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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四章 持续审问

    第四百四十四章   持续审问

    落明廷看着江一阳的眼睛,平静如止水,却又深邃如深渊,无人能够看透其中。落明廷看着密室的顶部,有些失落地说到:“江一阳,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没有本事从江心岛把人抢出来,所以你决定抓一个漕帮的中大头目作为你手中的人质,把人给换出来。可你这是痴心妄想,漕帮之中,能人异士多如牛毛,我落明廷不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帮主,你觉得大小姐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小角色而用文卓交换吗?文卓是你兄弟,兄弟若是没了,你会悔恨一辈子,可我落明廷不过漕帮一个属下,一个属下没了,自然会有人顶上去。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常年走在黑暗的人,本就见不得光,又有谁会在乎呢?”

    江一阳看着落明廷有些失落的样子,淡淡地说到:“落明廷,你很了解漕帮,那是一个利益至上能力次之的地方,但你不了解方月,她看起来和漕帮众人没有太多不同的地方,可她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姑娘。虽然表面看起来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寒气逼人,无人敢靠近。可她的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份初心,虽然她自己可能都忘了,只是时不时对某些人用而已。若是方道,我确实没有把握,可你的事情是方月再管,所以我坚信,她一定会做这一笔交易,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而已。她并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做,而是在纠结如何做?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一定想的是,如何在把交易完成的前提之下,再给我设计一个圈套,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套进去。”

    落明廷看着江一阳这个坚定的样子,笑着说到:“我不信你江一阳会如此了解大小姐,你们是对手,就算对彼此是最了解的人,但你也绝不可能走进大小姐的内心,除非——”

    江一阳不断地翻弄着火钳,漫不经心地说到:“除非什么?除非江一阳从小和你家大小姐就认识,并且多年有书信往来,彼此都太过了解了。”

    落明廷听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除了这一种解释最为真实,好像真的没有其他说法了。落明廷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江一阳会漕帮的下属痛下杀手,却愿意在安业城放大小姐一马。而大小姐对文卓赶尽杀绝,却安排水海在江心追击,而水海又是个感情用事的老家伙儿,与你一见如故,这才让你成功逃了出来。”

    江一阳笑着答道:“前面一句话,你算是说对了一半,我愿意放过你家大小姐一马,除了我和她之间复杂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在哪里,至少那个时候不能。其中缘由,你自己应该想的明白。至于你的有一句话,那是你家大小姐有更深层次地考量,因为他图谋是空离谷和解忧谷留在江南的所有地下消息网络。若是我真的死在江心,空离谷和解忧谷必定换一个她不熟悉的对手来,至少在两年之内,对于我们的地下消息网络,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谈不上什么放一马,不过是她贪得太多。”

    落明廷也是淡淡地说到:“你说的不错,你们两个人都是双方最为重视的人不管谁死了,都会提前引发这一场大战。漕帮这些年发展很快,实力深不可测,就算空离谷能够联合九州镖局和天机堂,必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倾覆漕帮。至于漕帮,你应该

    知道,我们忌惮的只是林森焱,他是一个可以凭借一举之力改变战局的人。所以,至少在目前这个局面,我们彼此可以在暗地里小打小闹,但绝不会这么快撕破脸皮。你们都是人中龙凤,能够看破这个晦暗不明的局面。若是你们两个人在一个阵营里,这个江湖早就定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世间的力量,总要讲究个阴阳平衡,没有谁能够真正主宰一切,有漕帮的方月,必定会有空离谷的江一阳,就算没有江一阳,也会有李一阳,王一阳。我知道你的嘴巴足够硬,这些手段都不能撬开你的嘴巴,既然很多东西是打死你都不能说的,那就不妨聊聊不动刑具你就能说的。”

    落明廷冷笑着说到:“你这话有意思,我们是生死对手,我还是你间接的灭门仇人,我不知道,对于我们而言,有什么是能说的。你若是想套我的话,那就不要劳神费力了,从我这里,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江一阳看着落明廷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有了些许敬佩,虽说落明廷求死之心的动机不纯,但至少由此决心的人,也是值得钦佩的。江一阳笑着说到:“落明廷,你是方月手下的得力干将,听闻上次安业城一别,她便回到江心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近况如何?”

    落明廷没有好气地说到:“不劳江公子费心,我家大小姐一切安好,若不是当日在安业城被你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家大小姐也不至于自我反思至今日。你以后出门的时候最好小心些,想要杀你为大小姐出气的人,可以从这扬州城排到江心岛。尤其是晚上,千万不要离开你女人的身子,否则,一枚暗箭随时随地都可能照着你的脑袋而来。”

    江一阳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说到:“落明廷,文卓在你地手下如何?就凭你的手段,必定那文卓没有任何办法,文卓对于你们,也是有着深仇大恨。我只想问一点,他现在一定还活着,但就是不知道他活得什么样?这点消息对于你而言,应该是可以说的。”

    落明廷想了想说到:“江一阳,你说的不错,文卓现在确实还活着,只不过,也就吊着一口气罢了。你放心,漕帮审讯人自有我们自己的手段,他们当中有曾经干过仵作的人,每一刀都可以避开文卓的要害,你可以把他换出来,但能不能站起来就又是一回事了。”

    江一阳回到:“落明廷,你们在文卓身上每划的一刀,我们都会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的,你倒是算条汉子,只可惜,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手下留情。还有,我也不会对你亲自下手,虽然我很希望慢慢折磨你,可我总觉得那样太过残忍,你放心,你的命迟早交到我的手里。好好活着,时不时洗洗脖子,我可不想脏了我的剑。算了,我也懒得和你浪费时间了,因为你不会让我知道任何有关漕帮的消息,既然如此,那就让冰尘陪你玩玩吧。虽然最后什么都不得到,可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的,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太多矫情。对吧落明廷,你若是完好无缺地走出去,你家大小姐还以为你被策反了呢?我呢,也当一回好人,为了不让你受到猜忌,这里的十八般刑具都会在你身上通通用一个遍的。我听说,你最擅长的就是攻心为上,有一招叫做放血的审讯手段是吧。把人的眼睛蒙起来,就像这样绑好,然后在手背上上划一刀,让血不断滴在碗里。你们事先在他的饭菜里放入迷药和让人变得虚弱的药丸,人很快就昏死

    过去,而你们会在这个过程之中把血止住,再然后把人叫醒,在旁边加入水滴的声音,让人产生一种幻觉,这就是滴血的声音。再加上整个人都会感觉很虚,内心的防线便会慢慢地崩溃。在黑道混迹多年的年,早就做好死的心里准备,可他们从未想过等死是什么感觉,因此,你这个玩弄人心魔头便利用这一点让人,让审讯的对手对你和盘托出,确实是个好手段。听闻,这一招至今为止,从未失手。只不过,这一招对你没用,我们也确实没打算用,因为我们单纯就想折磨你的**。”

    落明廷冷笑着说到:“江一阳,你早就是黔驴技穷了,看似高明,实则拙劣,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过来,我正痒痒着呢?”

    江一阳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到了门外,两位掌柜和冰尘也是跟了出来。江一阳看着他们耷拉着的脑袋,不禁问到:“你们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要去给上坟呢?都打起精神,我们这不是有了机会,可以把文卓换出来了吗?若不是没到最后一刻,我都打算买一挂鞭炮来庆祝庆祝。”

    冰尘依旧是有些失落地说到:“大人,原本以为费尽周折抓住一个大头目,能够撬开他的嘴巴,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是谁也都没有想到,抓住的居然是这个落明廷,他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一次,到头来,可能一无所获。”

    江一阳摸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冰尘,你只要想着我们最初的目的就好了,只要能够换出文卓,这一切便是值得的。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血债血偿而已,也让落明廷这样的人感受一下被人严刑拷打的滋味。冰尘,人我就交给你了,给你一个标准,我只要人活着就行,至于手段,应该不用我叫你了。”

    冰尘咬牙切齿地说到:“大人,还请您放心,落明廷落在我的手里,我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松松筋骨的,主人所受的苦,我会一一在他身上找回来。”

    江一阳看着两位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径直说到:“两位掌柜,你们的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被落明廷所说的什么杀父仇人影响了?”

    两位掌柜点了点头,陆掌柜率先开问到:“一阳,落明廷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假话,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出来,兄弟找机会帮你给报了?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儿非要刨根问底,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江一阳看着两位掌柜疑惑的脸,淡淡地说到:“两位掌柜,我的过去不堪回首,连我自己都害怕去回忆,有时候还会被噩梦惊醒,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就这一个秘密,希望你们为我保守,一旦传出去,必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若是传出去的话,我可是会杀人灭口的哟。”最后一句话,看似俏皮,实则是无言的警告。

    章掌柜也是笑着说到:“一阳,谁还没点过去,人要活在当下,不能在过去之中踌躇不前。我们不问,也不会传出去半分,但你自己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云柔着想着想。”一阳点点头,便一个人离开了,至于两位掌柜和冰尘,转身走进刑房。两位掌柜气定神闲,但冰尘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当仇恨冲昏头的时候,任何不正常的举动反倒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江一阳祈和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江一阳祈和

    冰尘和两位掌柜回到了刑房,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落明廷,经过江一阳的开解,倒是也没有太过烦恼。冰尘找了一条板凳,坐在了落明廷之前,手一招,几个壮汉便走了上来,各自拿起一个已经烧红了的烙铁径直朝着落明廷的身上施展,烙铁一落,落明廷整个人便开始颤抖,但他依旧是咬牙切齿的,一言不发。冰尘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这就是变态的复仇心理。

    这几个壮汉都是冰尘的手下,对于他们而言,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因此,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对待落明廷。这个严刑拷打有些奇怪,完全不想知道答案,单纯就是为了以牙还牙。这个壮汉一个都没有闲着,落明廷的胸前和后背都留下了烙印,一刻的时间之后,落明廷总算是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昏了过去。

    冰尘一个眼神,手下人提了一桶冷水,朝着落明廷的头顶倒了下去,算是淋了一个通透,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打着寒颤的。冰尘用自己的黑剑顶在了落明廷的下额,笑着说到:“落明廷,刚才还只是开胃小菜,炮烙之刑,对于你而言不过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喜欢攻心为上,但那太多弯弯绕绕了,我个人更喜欢这种直接有效的。接下来,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说着,说下人把绑着落明廷的绳子解开了,把落明廷的上半身固定在竖起来的挡板之上,剩下的把他的大腿绑起来,固定在板凳之上。这应该就是老虎凳了,人的双腿是不能反向伸屈的,所以只要在小腿的下面不断加砖头,人便会痛苦不堪,刚开始一两块砖头的时候还几乎没有感觉,可一旦随着加的砖头越来越多,整个人便会觉得腿都是没有知觉的。据传闻,没有人能够挺过十块砖头,反正有的时间,冰尘也不急在这一时,慢慢玩下去。

    老虎凳把人折磨得再一次失去知觉,冰尘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说下人再一次铁钎烧红,这一次就是他最拿手的十指连心。这些烧红的铁钎顺着指甲盖插进去,刚刚睡下去的落明廷再一次醒了过来,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指头,全都不能幸免,插进去一根,整个人疼得昏下去,在一根插进去,人醒了过来,这样反反复复,就算是铁人,最后也都疼得会开口的。

    两位掌柜虽然觉得这些刑具是必要的,但既然对手不可能开口,那这一切便是单纯的股复仇而已,两位掌柜看不下去了,径直转身离开了。对于冰尘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但既然一阳决定把这个人交给冰尘,他们也确实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切合情合理。

    两位掌柜回到了议事堂,江一阳他们所有人都坐在了那里谈论这些什么东西。江一阳看到两位掌柜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问道:“两位掌柜,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是被冰尘的手段恶心到了吧。”

    陆掌柜摇着头说到:“这个冰尘,手段确实足够狠辣,依我看,他还有更毒辣的刑具在后面等着,我们两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先上来了。一阳,既然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消息,那就给点教训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弄成这样,搞得我们好像和落明廷是一丘之貉。”

    江一阳轻轻地说到:“两位掌柜,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这个落明廷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就让冰尘这个恶人好好去折磨折磨落明廷这个恶人。相比于落明廷,我们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次交

    易办好,这可是漕帮的地盘,稍有不慎,就再一次给方月合围的机会了。”

    赵云逸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一阳,我觉得交换的地点应该放在城外,那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就算方月想合围,我们也能迅速撤离开。一旦进了原野,漕帮的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我们。”

    颜如看着地图,摇了摇头说到:“一阳,我觉得赵兄的办法不是太妥当,城外确实人烟稀少,可整个江南都是方月的地盘,若是交换结束之后,方月派人从四面八方合围,我们的处境也不是太好。我的意思是,交易地点就在城里面,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井,只要部署的当,依旧可以在漕帮的眼皮底下把人毫发无伤地带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所有人都看着江一阳,等待江一阳的发话。江一阳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倾向于师兄的看法,我们的交易的时间地点就选在中午时分的闹市街头。城内虽然到处都是对手的眼线,但只要我们愿意花功夫,接到人之后,立刻消失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方月就算想追,她也只能抓瞎。”

    说着,几个兄弟们好好合计了一番,总算是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了,各种细节和意外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算是足够完美的了。一切商定之后,火劫淡淡地说到:“一阳,我们是把行动方案定了下来,可如何把这个要交换的意愿告知方月也是一个问题。还有一点,若是方月不愿意交换又该如何?”

    一旁的赵云逸有些不忿地说到:“这一次,是我们占据上风,我们就这样晾着,让方月主动联系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好趁机谈条件。要是我们上赶着去信,方月还以为我们怕了她呢?”

    江一阳倒是有些通情达理地说到:“算了,这扬州是人家的地盘,在我们的手里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我们又何必让人家下不来台呢?这个信,还是我去写吧,不就是面子吗?我江一阳反正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比起文卓的性命,这些虚名就让他们去说吧。两位掌柜,给我准备纸笔墨,我这就去写信。”

    江一阳去了旁边的屋子,兄弟们则在原地继续完善这次交换的细节,对于这种高危事情,他们必须要把所有细节都给考虑到。一刻的时间,江一阳把信写好了,封号口子,拿着信封来到了议事堂。

    江一阳把陆掌柜叫到一旁,把这封信交到了他的手里,淡淡地说到:“陆掌柜,你让忘忧辛苦走一趟,我们当中,也就只有他最适合去做这件事了。”说着,江一阳把时间地点都给他交代清楚了。

    自从江一阳每次行动之前必定钻研地图以来,兄弟们也在无意间学会了这个必备技能,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地图真的很有用,一份精确的地图,能够让你的安排更加细致准确。

    当天晚上,忘忧换了一个身份,装作一个富家公子,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紫怡轩,这里是漕帮一个重要的消息中转中心,要想往上传递消息,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没有了云柔这个花魁,紫怡轩又重新捧了新的姑娘,只不过,舞蹈还是那个舞蹈,音乐还是那个音乐,却少了些韵味,只是没人说得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忘忧一进门,就有几个机灵的女人围了上来,拉着忘忧的手,其中的一个女人凑到忘忧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起,在大庭广众之下摸着他的胸膛,很是妩媚地说到:“大爷,您好像有些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紫怡轩吧,不知道您是想来点

    素的还是荤的。”

    忘忧也是很配合,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顺着后背摸了一把,一只手抱着女人,一只手摸着女人的下额,笑嘻嘻地说到:“你倒是有点意思,小爷我确实第一次来,不知道你说的素的和荤的应该怎么算呢?这个素的和荤的又是什么价钱呢?”

    女人看着忘忧这个饥渴的样子,依旧是抚摸着忘忧的胸膛,时不时朝着下面试探性摸下去,但却被忘忧一把攥住她的手。女人笑着说到:“大爷,您弄疼我了,你就算再心急,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家给办了吧。只要您的银子够,人家今晚都是你的。这要是素的,我们楼上找一个雅间,人家陪你听听曲子,喝喝花酒,也就五两银子。若是荤的,十两银子,人家今天晚上都是你的,只要你开心,可以为所欲为。”

    忘忧直接把女人抱了起来,顺着裙子摸了一把女人的雪白的大腿,低下头亲了一口女人娇艳欲滴的小嘴,朝着楼上走去,很是满足地说到:“小爷我呢,吃饭就喜欢荤素搭配,只要你把小爷伺候舒服了,银子不是问题。我这样的人床上功夫可是猛烈,就怕你扛不住。”

    忘忧把女人抱到了雅间里,女人直接用手摸着忘忧的脸庞,笑着说到:“只要大爷高兴,人家舍命陪君子,各种花样,随您玩。”进去一旦,酒菜这些东西早就预备齐全了。

    女子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在忘忧身上胡乱摸索的时候,就已经把忘忧身上的口袋摸了个**不离十。就在女人的手摸到忘忧胸口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那封信。女人本能地把手缩了回去,忘忧却是笑着说到:“小美人,我告诉你,你刚才摸到的可都是银票哟。你要是拿出来的话,我就把这些银票都送给你如何?”

    女人倒是也大胆,媚笑着说到:“大爷,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话的,那我可拿出来了哟。”说着,故意用丝巾拂过忘忧的脸庞,突然就把这个信封掏了出来。女人看着这个信封,上面写着方月亲启四个大字。

    女人先是顿了那么一会儿,而后便不动声色地说到:“大爷,你真坏这是您写给谁的信,居然还哄骗人家说是银票,您要是再这样,人家可要生气了,晚上您就抱着枕头睡吧。”

    忘忧笑着说到:“我晚上抱着什么睡不打紧,可你若是耽误了正事,我敢保证,你也大街都没得睡的。把你家老鸨子叫来,不然,我可就走了。”

    女人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跑了出去,忘忧则是在雅间之中喝茶听曲。不一会儿的功夫,老鸨子就走了进来,看着忘忧这个样子,倒是有些不相信这封信的真伪。忘忧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信,一手端着酒杯,淡淡地说到:“刘娘,你们紫怡轩的美酒是不错,只可惜,比起解忧谷的,终究是差了些味道。我家公子给你家大小姐一封信,希望你能在最快的时间把信递上去,若是耽误了功夫,你应该知道后果。”

    刘娘屏退了所有人,上前轻声问到:“不知道你家公子可还有别的话要老妇代为转达,若是有,还请公子代为直言。”

    忘忧把信递给了刘娘,淡淡地说到:“刘娘,我就是个信使,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也不是我该过问的。信已经送到,就在这里,传不传是你的事情。”

    刘娘接过信,对着忘忧行礼道:“公子,想必您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妨静下心来喝喝酒,赏赏去,老妇去去就来。小新,把公子给我伺候舒服了。”说着,拿着信转身离开。

第四百四十六章 刘娘传信

    第四百四十六章   刘娘传信

    刘娘出去了,忘忧把门一关上,直接把女人抱了一个满怀,两只手一直都是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胡乱的摸着。女人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一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总是有些不自在,虽并不拒绝,却也不迎合。忘忧抱着女人来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舞姬翩翩起舞,笑着说到:“小美人,你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难道就没想过出了了紫怡轩,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忘忧一席话,似乎让女人开了口,两只手勾着忘忧的脖子,淡淡地说到:“公子此话是何意思,小新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风尘女子,栖身紫怡轩,不过是为了找口饭吃。这江湖纷争与我无关,也不会去管,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找个僻静的尼姑庵,了却余生。”

    忘忧看着小新这个样子,依旧是笑着说到:“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难道你就没想学学这里曾经的花魁云柔,离开紫怡轩,找一个愿意娶你的人,幸福过往此生。习惯了繁华,尼姑庵的清苦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小新用手勾着忘忧的脸,淡淡地说到:“大爷,我小新没有云柔姐姐那样的花容月色,更没有她那个命,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为她甘愿忍受天下人白眼的男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忘忧把女人放了下来,摸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到:“小新是吧,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带你离开这里,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若是不嫌弃,后半辈子,你就是我的人。”

    小新的眼睛先是动了一下,充满了希望,而后又立刻变得茫然。这样的话,或许她听过不止一次,可能够兑现诺言的,一个都没有。小新挣脱了忘忧的怀抱,把人推开了,有些羞涩地说到:“青楼女子本就命比纸薄,公子又何必继续轻薄。这样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公子是前来办正事的,不必这样调戏小新。公子若是想要,那就请到后院,小新伺候公子**一刻就是了,小新的床上功夫不错,必定把公子伺候得欲生欲死的。”

    忘忧走了过去,一把就把小新牢牢抱住,任凭小新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很快,小新也就平静下来了,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任由忘忧为所欲为。小新看着忘忧的脸,依旧是插科打诨着说到:“公子,就冲你的虚情假意,小新今晚就是你的人,随你折腾。”

    忘忧却是一本正经,很是坚定地说到:“小新,要怪就怪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永永远远占有你,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的心和身体都是我的,你的妩媚动人,你的柔情似水也都只是属于我一个人,我就是你的男人,我就是你的一切。我这辈子还没睡过女人呢?这要是把你睡了,就要睡一辈子。”

    小新在这一瞬间有些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更加迷失,她虽然不是漕帮的人,也与漕帮的一切无关。可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人,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忘忧抱着小新,淡淡地说到:“我这个人喜欢干脆利落,我就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随我离开。我虽然比不上江一阳公子风流倜傥,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必定饿不着你。你家刘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大概还有一炷香时间的思考。我的话已经摆在这里了,就等着你最后的一句话。”

    忘忧把小新放开了,自

    己坐在一旁喝酒听曲。至于小新,整个人坐在小桌子旁,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个结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门开了,忘忧从窗口回到了桌子旁,看了一眼小新,主动走了过去,一把将小新搂着,不让刘娘看出任何的破绽。忘忧一靠上来,小新也是醒了过来,又是尽心侍奉着忘忧。

    刘娘对着忘忧行礼说到:“公子,您家公子的信老妇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想必没多久就到大小姐手中了。公子,不知道您家公子需不需要回信。”

    忘忧淡淡地说到:“回信什么的,完全不需要,我家公子想说的话都已经在信中言明,若是你家大小姐同意,到时候如约而至就好。”

    刘娘看着忘忧,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问到;“公子是江一阳公子的属下,不知道可否向公子询问个消息。”

    忘忧突然盯着刘娘的眼睛,淡淡地说到:“刘娘,你是漕帮的人,就没有必要套我的话,我不过是信使,该我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刘娘还是莫要开口的好,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娘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公子此言差矣,老妇虽是漕帮之人,打探的却不是漕帮之事。云柔毕竟是我调教出来的姑娘,也算是有点关系,最近江湖都在传闻,江一阳公子和云柔姑娘不日就要大婚,不知道此言是否谣传。”

    忘忧也没有想到,刘娘问的居然是这件事,顿了一会儿,这才说到:“想不到刘娘还真是有心了,若是想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不妨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娘淡淡地说到:“若是老妇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老妇力所能及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娘的话,不过是敷衍的官样言语。

    忘忧突然紧紧抱着小新,一本正经地说到:“刘娘,这件事应该不是太为难你,我想要帮小新赎身,今天就把她带走。小新并不是你漕帮之人,这件事应该也并不为难,若是答应,你可以漫天要价,我绝不还价。”

    刘娘整个人都是蒙的,一下子没有转过来,小新虽然有心里准确,但也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刘娘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到:“原来公子是看上我家小新了,您说的不错,这件事我确实可以帮你办了。您若是实在喜欢,我这就让人把卖身契找出来,到时候我们一手交钱,您一手把卖身契拿走。这都是些小事,只是,我好歹也养了小新十年,怎么着也算是有些感情的,若是她答应,您今晚就可以把人带走,老妇绝不干涉,这个面子,老妇还是要给云柔的。”

    忘忧也是柔情地看着怀中女子,一本正经地问到:“小新,我们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能把你带走。”

    小新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心里更是茫然,也不知道怎么的,答应了一句:“嗯,我愿意和你走。”说完,整个人如释重负,躺在了忘忧的怀里。

    在刘娘的面前,忘忧倒也是没有表现出喜出望外,依旧是淡淡然地说到:“刘娘,现在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吧。你就说说吧,多少钱可以把刘娘赎走。”

    刘娘淡淡地说到:“小新的身价有些贵,一百两银子,看在你诚心诚意和江一阳公子的份上,六十六两把人带走,我们也讨个吉利。这个价儿,就是满扬州城,也算是绝对公道的了。”

    忘忧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轻轻拍在了桌子之

    上,笑着说到:“刘娘,这是一百两,你收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公子和少夫人因为这个而在无形之中欠了你的情面。还有,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从今往后,小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和你们紫怡轩再无半点关系。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在暗中找我们的不自在,早晚拆了你这个紫怡轩。”

    刘娘站起身来,拿着这一百两银票,淡淡地说到:“公子这点要求不过分,老妇还是做得了主的。这就走吧,你们两个亲自去我屋子把卖身契带走,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公子您今晚就把小新带走。”

    说着,忘忧抱着小新跟着刘娘走了出去,忘忧和小新在刘娘的屋子外面等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娘就走了出来。忘忧直接把小新的卖身契抢了过来,确认无误之后,朝着旁边的一支蜡烛走了过去,直接就给点了,化为了灰烬,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

    小新看着这些灰烬,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里,她的人生便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转折,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马上就能获得自由,她的便是那样的急切。

    小新和忘忧来到她住的屋子,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小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忘忧却是拦住了她,笑着说到:“小新,除了对你十分重要的东西,什么衣服胭脂水粉之类的,全都不要了,我们出去再买,我既然能够赎得起你,也就养得起你。”

    小新白了一眼忘忧,就好像夫妻之间的打趣,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淡淡地说到:“我的全部身家都在这个盒子里,除了这个盒子,其余所有东西,也都没有带走的必要,我们这就走吧。”

    两个人刚要离开,刘娘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看着忘忧说到:“公子,你这也太心急了,我帮你的大忙,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忘忧回到:“刘娘,江湖传言不错,公子和少夫人的婚礼确实就在腊月初一。”

    刘娘欣慰地会心一笑说到:“要说这些女儿当中,也就云柔的命最好了,还真就找打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只希望他们一辈子和和美美,幸福安康。替我捎句话,就说刘娘提前祝愿他们新婚快乐,万事如意。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能替我捎去。”

    忘忧接过盒子,淡淡地说到:“刘娘放心,这点小事,我一定办到。”

    刘娘看着小新,从怀里拿出了刘娘地一百两银票塞到了小新的手里,淡淡地说到:“我呢,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母女一场,这一百两就当做你的嫁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干。”说着,就面无表情地径直离开了,嘴里神神叨叨地轻声自言自语到:“走了好,都走了才好,这里不适合你们——”

    忘忧和小新朝着大门走去,忘忧有些不解地说到:“刘娘不是个老鸨子吗?看着这个样子,好像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难道是依依不舍?”

    小新摇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刘娘对我们这些姑娘就不错,自从云柔姐姐离开之后,刘娘更是好像变了一个人。若是我们被欺负了,在她力所能及之内,必定全力维护我们,若是这些姐妹们能有个归宿的,她也尽全力周全。”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消失在了这繁华的夜市之下。按照惯例,刘娘还是派人追踪,但在忘忧这样伪装的高手面前,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寻烦恼。忘忧拉着小新在街头巷尾左拐右拐,很快就摆脱对手的追踪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方月接信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方月接信

    这一夜,忘忧和小新注定终身难忘,小新的人和心都是忘忧的了。无忧小队的人自然只有祝福,只是,这件事毕竟没有经过江一阳的同意,还是有些说不过过去的。只不过,对于忘忧和小新而言,身体与灵魂的心心相印,早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新如同一个新妇,早早地起来了,一个人坐在在梳妆台之前,小新的素颜的脸,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忘忧也是起床,站在小新的身后,整个人伏在小新的肩膀之上,淡淡地说到;“小新,我还是喜欢你纯净无暇的脸,以后,我不许你再涂抹这些胭脂水粉。看来,我忘忧真的是娶对人了。”

    小新简简单单地梳洗打扮,漫无目的地说到:“对了,只是知道你叫忘忧,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还有,你说这张脸不是你自己的,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真面目?”

    忘忧把小新抱到床上坐着,半蹲在在床边,淡淡地说到:“小新,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人,我们这辈子一条命,我的一切,你都有权知道。也许,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你是被迫流落红尘,还能靠着自己的姿色在紫怡轩有立足之地,我却不一样,从小是个孤儿,再后来,遇到了两位掌柜,总算是可以吃了饱饭。我的这条命,除了属于你,还属于两位掌柜。我已经忘记了我本来的名字,两位掌柜希望我无忧无虑地活着,就给取了一个忘忧的名字,这就是我的名字。比起你的花容月貌,我的脸我自己都害怕照镜子,要不,我还是保留这个样子,免得你睡不着觉。”

    小新摸着忘忧的脸,淡淡地说到:“忘忧,不管你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我都接受。从我愿意和你离开紫怡轩,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了,不管你长成什么样,我都接受。你出于任务的需要,不得不披着这副不属于自己的皮囊行走江湖。但是我希望你回到家之后,能够对我坦诚相对。”

    忘忧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人皮的面具揭了下来,这张脸,确实不堪,一个十字倒下来形状的刀疤横在脸上,本来有些英俊的脸,瞬间就变得凶神恶煞的了。小新看着这张脸,抱着他的头,不禁破涕而笑着说到:“虽说你张脸不好看的,我就觉得很有意思,比起那些油头粉面的,多了一份真实。记住了,以后只有这张脸才能上我的床。”爱一个人,或许并不是要求他刻意迎合自己,而是要学会接受他的一切,哪怕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忘忧也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也许只有在这个一刻,他们才算是真正认识彼此,心与心的距离一瞬间化为虚无。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忘忧让外面的人等等,他和小新把衣服穿好了之后,这才前去开门。

    前来的是忘茗,挣开忘忧的阻拦,走了进去,看着小新的脸,也是忍不住赞叹道:“忘忧,还是你小子有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落在你的手里,算是白瞎了。对了,你小子可别高兴得太早,你和小新姑娘的事情瞒不住,忘川昨晚就报了上去。你小子的脸也确够大的,两位掌柜和少谷主夫妇已经在前堂了。虽说两位掌柜不会管我们的人生大事,可是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人带回来,终究是坏了规矩。只不过,两位掌柜一向心软,我们又都是他们一手带大的,你待会儿好好求求情,想必不会为难你的。少谷主一向宽宏大量,再加上他们大婚在即,应该也不会苛责你们的。只不过你们两个都机灵点,不

    管他们说什么,一律答应就是了。”忘忧和小新都是点点头,他们这样的人,有些事情确实身不由己。

    很快,两位掌柜和江一阳夫妇便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忘忧和小新,一言不发。忘忧反应不慢,拉着小新的手,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四个人的面前,也是什么话都不说,就把头磕在了地上。江一阳和云柔赶忙把人拉了起来,江一阳打趣着说到:“忘忧,你的年纪比我还大,你这给我磕头,这是折煞我了吗?至于两位掌柜,你们都是他们带大的,算是你们父亲,给他们磕一个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不是今天,得等到你们成婚的那一天,那时候再磕他们两个就得给你们银票了。”

    章掌柜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陆兄,这些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只要喜欢了,一言不发,直接把人带回来。一夜之间是,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此话一出,小新的脸瞬间就变得通红了,就好像那胭脂涂抹过。

    陆掌柜笑着说到:“行了,章兄,孩子们成亲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虽说没能生他们,但好歹养了一场,就如同自己的亲儿子一般,随他们去吧。只不过,他们倒是比我们厉害,敢爱敢恨。行了,别板着个脸了,你个当爹的,儿子成亲了,再怎么说也该表示表示的。你陆叔呢也没有时间去给你们买新婚礼物,这是五十两,喜欢什么就去买?”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银票,塞到了小新的手里。陆掌柜开了一个头,章掌柜也是没有办法,塞了一百两的银票到小新的手里。

    云柔似乎早有准备,拿了一个盒子给他们,笑着说到:“忘忧和小新,这是我和一阳的一点心意,这也是赶巧了,你们的婚事居然还赶在我们之前了。我和一阳祝愿你们新婚快乐,万事顺遂。”小新打开了一看,一对精美的玉镯,对于两位新人而言,这就是无价之宝。

    忘忧拉着小新再一次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涕泗横流地说到:“多谢两位掌柜、少谷主和少夫人成全,属下这辈子无以为报。”

    这一次轮到两位掌柜把人拉起来,章掌柜依旧板着一张脸,一副严父的嘴脸说到:“忘忧,我们两个不追究你们的无礼之举了,但你给我记住一点,你忘忧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的,若是成亲之后不检点,胆敢背叛我的儿媳妇。都不用上报谷主,我直接动用家法收拾你。行了,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位掌柜走了出来,对着无忧小队地其他人说到:“你们四个给我记住了,忘忧这一次事急从权,只能相机处置。可是你们几个若是再敢如此,我一定好好收拾你们,下不为例你们应该懂得。但你们也放心,将来你们若是遇到你们喜欢的人,我给的,还是忘忧的双倍。”两位掌柜也算做了处置,四个人也都表示祝福了。

    屋内,小新把刘娘给的东西交给了云柔。云柔拉着一阳,来到旁边的屋子,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张张白纸,上面都是当年云柔练习过的曲子,只是没有想到刘娘居然没一张都收了起来,也算是有心了。刘娘在最后还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对漂亮的耳环和一只翡翠发簪,这应该就是她给的嫁妆了。

    云柔看着这些东西,朝着紫怡轩的方向了跪了下去,一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这一刻,云柔发现了自己原来也是有娘家人的人,虽然这个娘家人并不能出来送自己,但余愿足矣。

    漕帮江心岛,方月在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信,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方月突然就喜欢上了《春江花月夜》

    这首曲子,手下人驾着船也就顺着江心漂流了。方月坐在甲板之上,对着天上已经渐渐圆满的明月,指间滑动琴弦,曲子便在这江上到处飘荡。只是这江水之声太深,阻挡了琴声向远方。一曲终了,身旁的红悦把毛披风给方月披上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艘小船从江心岛划了过来,落明婷也是随之而来。

    蓝悦让人上了船,来人直接把信交给了蓝悦,蓝悦也是把信封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方月,至于落明婷,毕恭毕敬地紧随其后。方月接过信封,拆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方月:若是三日之后正午时分有时间,不妨紫怡轩一叙,这件事终究是要有个了结,把文卓带上,做个交易如何?不管你来不来,我一定准时到。  江一阳

    方月看后,把信递给了红蓝双悦,之后再传给落明婷。方月坐了下来,依旧是拨弄着琴弦,嘴里轻轻地说到:“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们三个人怎么看?”

    落明婷单脚跪在甲板之上,对着方月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依属下愚见,文卓的手下已经覆灭,我们的人也已经成功打入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之中,江一阳又绝不会上钩,那么文卓便没有了太多的利用价值。与其就这样把他杀了,倒不如用他这副残躯换回副帮主落明廷,也算是榨干他的最后一丝可利用的价值。”

    红悦也是抱拳行礼继续说到:“大小姐,文卓现在就是个废人,本就没有武功,又遭此酷刑,后半辈子能够站起来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落明廷虽然两次落败于江一阳之手,但再怎么说也算江湖黑道之中少有的人才,若是能够换回来,也不失为一桩划算的买卖。”

    蓝悦也是在一旁插了一句嘴:“大小姐,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把江一阳这条鱼钓到,虽然他并没有主动上我们之前准备的钩子,但扬州是我们漕帮的地盘,紫怡轩更是我们自家的买卖,只要他敢来,必定是有来无回。”

    方月淡淡地说到:“蓝悦最近终于愿意用脑子思考问题了,只不过,你的陷阱或许对于其他人会有奇效,但我们的对手是江一阳,他若是决定出手,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我们这点人留不住他的。算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就是一个文卓而已吗?我们既然能够抓住他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第三次。红悦,传我的命令,漕帮的高手不必出动,你们三个陪我走一遭就是了。”

    落明婷双腿都跪在甲板之上,头直接磕在其上,感激涕零地说到:“属下替哥哥谢过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无以为报,我们兄妹两性命就是大小姐的。只是大小姐,若是漕帮高手尽数蛰伏,大小姐的安全如何保证。江一阳和手下虎狼之人并非泛泛之辈,此举有些不妥。若是因为交换哥哥的性命便把大小姐至于险境,属下等就是百死莫赎之罪,还望大小姐三思而行。”

    方月站了起来,把落明婷扶了起来,淡淡地说到:“婷婷姐,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落明廷是你的哥哥,那便也是我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你放心,江一阳不会对我怎样的,若是婷婷姐实在不放心,就通知水海叔叔,带着封可枫和尉迟闵两人在扬州城待命,想必不会有任何闪失。”

    落明婷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说到:“把哥哥换回来之后,属下再和哥哥亲自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有三天,属下亲自带着人把在紫怡轩周围候着,势必守护大小姐万全。”方月示意她们所有人都离开,她要独自一人赏这江上冬月。

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轩相见

    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轩相见

    两个大人物的见面或许不过一个时辰,但对于手下人而言,他们需要在见面开始之前的三天就要不断准备。紫怡轩的周围都已经被无数人在暗中盯住了,彼此的人甚至就坐在一个酒馆里,可只要不到最后露面动手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

    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江一阳和云柔提前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紫怡轩,今天这天气,阴沉沉的,北风一吹,不禁打寒颤,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套上了厚衣服。这个地方,对于云柔和江一阳有特殊的意义。紫怡轩一般白天是不做生意的,但今天却是车水马龙的,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江一阳走到正门的时候,从里面正好走出来一个人,江一阳故意撞了上去,那个人藏在手袖之中的短剑掉了出来。那个人都还是一脸懵地时候,江一阳主动弯下腰去,把短剑捡了起来递给那个人,笑着说到:“兄弟,你的短剑掉了,行走江湖的人,吃饭的家伙儿都露了,小心你家大小姐收拾你。”

    那个人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柄短剑,旁边人的气氛也是有些古怪,全都盯着江一阳和云柔两个人,一个个人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不自觉地朝着自己藏武器的地方摸索。

    气氛已经快要冷到极点了,刘娘走了过来,摆摆手,弯腰行礼,笑着说到:“老妇见过江公子和云姑娘,都是下人不懂事,还望两位见谅。你们几个,都没点眼力见吗?不争气的东西,滚下去——”此话一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全都朝着空屋子里面走了进去,一瞬间,整个紫怡轩安静了。

    江一阳凑到刘娘的身边,淡淡地说到:“还是岳母大人有魄力,一嗓子,这些人都得乖乖消失在眼前。只不过,这是给我摆了鸿门宴啊,您说我要是走不出这紫怡轩,您这脸可得往哪里摆。”

    刘娘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是笑着回到:“江公子,您这岳母大人四个字老妇可是不敢当,云柔当年沦落紫怡轩,您大人有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就算是烧高香了。至于您说的鸿门宴,老妇哪有这个本事,您们大人物的酒局,可别把老妇掺和进去。待会儿要是打起来,您可得手下留情,我这紫怡轩刚装修不久,要是被您拆了,我可是会敲锣打鼓去解忧谷讨债的。江公子,您可就别打趣老妇了,大小姐已经久候多时,就在最高楼的中间,你们就自己上去了。有什么需要的,派人招呼一声,老妇随时恭候。”

    江一阳和云柔对着刘娘抱拳行礼说到:“岳母大人辛苦了,先办正事,闲话再叙。”

    两个人朝着楼上走去,云柔笑着说到:“一阳,我发现你这个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真就敢当着人家的面叫岳母大人,也就是刘娘气量大,懒得理你。不然,非得把你踹出去不可。”

    江一阳凑到云柔的耳边,笑着说到:“刘娘虽然嘴上不乐意,心上指不定如何高兴呢?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和我这样一个女婿,总不至于亏待她吧。”

    云柔踢了一下他的屁股,看着楼上说到:“你的嘴巴还是积点德,有点正形,可别让方月小瞧了我们。”

    江一阳嘟囔着说到:“我江一阳什么德行,你们有不是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算我一本正经的,人家也都不会把我想成一个正人君子的,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嬉嬉笑笑之间,江一阳和云柔已经来到了屋门之前,江一阳

    一到,门也就开了。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茶具,旁边放着一个火炉,上面一个铜壶,咕嘟咕嘟的叫个不停。后面的窗子闭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会漏进来。方月背靠窗子坐着,红蓝双悦侍奉左右,火炉旁边站着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应该是紫怡轩的侍女。

    江一阳一进来,便和云柔对着方月和众人抱拳行礼说到:“方月大小姐,好久不见。”

    方月站了起来,身边人一起抱拳还礼说到:“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些虚礼了,随便坐。”

    屋内的炉火正旺,一进来就觉得有些热了,江一阳笑着说到:“方月,你屋子实在太热了,我把披风脱了,你不介意吧。”

    方月看着江一阳这个样子,也只能摇摇头回到:“和你们习武之人不同,我天生体弱虚寒,着不得凉,这才初冬,就离不开炉火了。就像您说的,这是你岳母大人的地盘,你可以随意。”

    云柔帮着江一阳把披风解了下来,帮他拿着,江一阳坐了下去,云柔却是站在身旁,寸步不移。方月看着云柔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地说到:“哎,江一阳,你这个人可真是不知好歹啊。娶了这样花容月貌、名动江南的小仙女回去,你居然把她当做书童一般对待,你说你是不是暴殄天物。我告诉你,出门得小心点,容易挨打。我还听说了,江南这个几个富家公子打算在你大婚之日前往空离谷抢亲,他们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江一阳有些惊奇地说到:“哟,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让他们来抢,打不断他们腿。”

    云柔看着江一阳说到:“咦咦咦,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动动就打打杀杀的,小心你师父罚你面壁了。对了,江一阳,你们空离谷可是有点过分了啊,你个解忧谷的少谷主把我们的花魁拐走,那是两厢情愿,我们也不能拦着是吧。可你的手下也是如此,一声招呼不打,又把我们一个漂亮姑娘给带走了,你们解忧谷是真把刘娘当做岳母大人了是吧。再过几天,你直接把你的手下都拉过来,看上我们紫怡轩哪个姑娘,直接抱走得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解忧谷别的没有,单着的汉子一大堆,母亲正愁没有地方给他们找个媳妇呢?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把人带过来,让他们自己选,至于赎身钱什么的,解忧谷还是给得起的。”

    方月也是来了脾气,有些生气地说到:“啊——我呸,你江一阳这个脸皮是真的厚,万里长城横过来都比不起上,给你一根杆,你还真就顺着往上爬。我紫怡轩的姑娘我们漕帮都不够分你,被你解忧谷骗去两个就已经算是我方月有气量了,再有下次,就像你说的,直接打断腿。”

    江一阳还是笑嘻嘻地说到:“方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能和我们这些山野村夫相提并论。你这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有失体统。”

    方月眼睛盯着江一阳,气不打一处来,忿忿说到:“江一阳,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赶快讨好我,不然,我就外面的人冲进来,瞬间就让你身首异处。”

    江一阳笑着说到:“哎,方月,你还真就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夫人站在旁边呢,你居然要我讨好你,这不是点火吗?有没有命出去我不知道,反正回家我得脱层皮。相比之下,你还是叫人进来吧,反正他们只要敢冲进来,我就敢把你抓起来当做人质,我就不信了,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方月大小姐面前动手。”江一阳故意把身体往前凑了凑,蓝悦反应不慢,两柄唐刀立时出鞘,挡在

    了江一阳之前。红悦盯着云柔,手也是握着双刀,随时可以拔刀出鞘。反倒是云柔,不动如山,犹如一个局外人。

    蓝悦看着江一阳,用着冷漠的口气说到:“江一阳,你尽可以试一试,我劝你最好规矩点,最好不要让我们产生任何误判。否则,刀剑无眼,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正常的。放弃你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我敢保证,你若是敢对大小姐有任何的图谋,都不用外面的人,紫怡轩就是你魂断之地。”

    江一阳假装被吓得坐回了板凳,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惴惴不安地说到“方月,好好管教管教红蓝双悦,好歹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别永远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情,学学我家云柔,看看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连我都钦佩不已。”云柔依旧不为所动,就这样静静看着。

    方月看着江一阳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到:“江一阳,我发现你这个泼皮无赖的本事见长啊,你这演得也太假了,我要是你,直接滚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趁机讹我家小悦悦一笔钱。蓝悦,你还是把刀收起来吧,江一阳这个无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在这个局面有些偏离正题的时候,一旁的侍女请示到:“大小姐,茶水已经烧开,是不是可以开始泡茶了。”

    蓝悦把刀收了起来,很是气愤地站在了方月的身后,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江一阳。方月倒是也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呀,你这浑不吝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让人说你什么好。小酒仙到来,本来应该是要给你准备美酒的,但我这身体,实在扛不住。那就喝喝茶吧,今年的新茶,城外的山泉,紫怡轩最懂茶的姑娘,不妨尝尝这茶如何。”说着话的时候,一旁的姑娘已经开始斟茶了。

    江一阳看着这清澈的茶汤,端起来闻了闻,咂了两小口,闭着眼睛品尝,回味其间,就好像能够看到这一片片茶叶的一生。江一阳很是满足地说到:“方月,你这茶真心不错,你也知道,空离谷一向清贫惯了,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好茶。你们漕帮一向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你那里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带一包走。”

    方月也是从品茶之中清醒过来,扯着嗓子说到:“江一阳,你当我是冤大头啊,还给你带一包走,这是百年古树茶,整个茶园就那么一棵,最精华的炒下来也就二两,就算有钱,你都买不到。要不是我下手早,花重金整个茶园买下来,你今天也就喝喝白水了。”

    江一阳撇着嘴说到:“方月,你说我们这些穷鬼吝啬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要过日子,你说你堂堂漕帮大小姐,每天日进斗金的,不至于抠抠搜搜的传出去让人笑话。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了,我最爱的还是酒,这样的好茶拿回来喝醉后解酒,也确实是暴殄天物,还是你好好收着吧。”

    方月摇了摇头说到:“江一阳,我是真的服你了,我都不敢相信,坐在我面前居然是空离谷和解忧谷名动天下的天才少年。若是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和什么地痞流氓废话呢?”

    江一阳品了一口茶,叹着气说到:“哎,生活窘迫,逼不得已,这不是要成亲了吗?能省一点是一点,能骗一点是一点,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就算自己饿着,也不能让夫人没饭吃。我呢又没有别的本事,总不能和寒刺一样杀人赚钱吧,所以啊,比起面子,我觉得还是有饭吃更重要一些,男人,难啊,成亲的男人,更难。”两个人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刀光剑影,气氛紧张,倒像是两个多日未见的朋友在拉家常。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再聊正事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再聊正事

    江一阳在对手面前就好像带刺的没有剥壳的板栗,不管是谁,只要一靠近,必定扎得浑身难受。至于能吃的内核,也就只有空离谷和解忧谷的人能够触及了。方月倒是很识趣,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大费周折把我骗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骗我一杯茶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江一阳一听到这里,也是来了脾气,直接蹲在板凳之上,扯着嗓子喊到:“方月,什么叫做我骗你了,我可是一个要成亲的人,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要不是你故意找事,我至于千里迢迢跑来这扬州城找不自在吗?该聊的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去正题,这是你的地盘,说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了?”

    方月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依旧是淡淡然地说到:“江一阳,我承认,我是故意拿文卓下手开刀的,可今天的见面,是你江一阳主动写信找找的。我反正有的时间,拖他个三个月半年也不打紧,如果你也有这个闲情的话。”

    江一阳咂着嘴说到:“不愧是方月,老谋深算外加伶牙俐齿,我服了。你这人,太贪了,面子里子都要,你都已经得了里子,就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方月笑嘻嘻地说到:“不行,在我地盘,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面子吗?再说了,我方月的面子,岂能就这样白白给你了。我知道你忙着成亲,时间有限,我呢,也不拐弯抹角了,说吧,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一阳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到:“有什么好打算的,交换呗,你抓了我的生死兄弟,我猎了你的能臣干将,各自手底下都有有价值的人,把人一换,各回各家。修整以后,再来战过。”

    方月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到:“一个小小的落明廷,我漕帮一抓一大把,但我听说,你把空离谷和解忧谷在江南的所有暗线都交给了文卓,这可是一条鲨鱼,你却拿一只小虾米和我交换,你觉得这个买卖公平吗?”

    江一阳也是淡淡地说到:“方月,你嘴上说落明廷是小虾米,可你心底里却把他当做鲲鹏了。鬼暮覆灭之后,能够在黑道和寒刺分庭抗礼的也就一个落明廷了,对于你们漕帮而言,黑白两道缺一不可。暗线经营很多都在落明廷的脑子里,若是落明廷真的死了,你们漕帮可就是自断臂膀了。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你别在试探我了,要是能换,我们就换,要是不能换,那我们就拉开架势再打一架。江心一战,文卓手下的兄弟确实损失惨重,但你们漕帮也好到哪里去,半斤对八两,没必要在这样打下去了吧。”

    方月回到:“我是无所谓,反正这里是扬州,我们漕帮有的是人手,只要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继续玩下去,天荒地老都可以。”

    江一阳再一次无奈地摇摇头说到:“方月,你赢了,但是我也没输。我们也别说什么条件了,就一句话,落明廷换文卓,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是双赢的生意。”

    方月看着江一阳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盯着江一阳的眼睛说到:“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我就答应这笔交易,反正你都说你是个泼皮无赖,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江一阳笑嘻嘻地说到:“方月,这样有意思吗?”

    方月喝着茶,一本正经地说到:“没意思啊,但

    我觉得有意思啊,能够让你的对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求你,看着他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去做的样子,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

    江一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也是严肃地说到:“方月,我求你,完成这笔交易,把文卓交给我。”

    方月站了起来,走到了云柔的身边,在云柔的耳边轻声说到:“云柔,你虽然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和身体,但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会跪在我面前摇头乞怜。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想念却不得相见的感觉。”

    云柔也是淡淡地回到:“大小姐,您和一阳曾经的事情他也和说了不少,有些事情,得不到的就不要去强求,小时候那点懵懵懂懂的感觉,在现实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你们之间的鸿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逾越的。一阳的过去我不想知道,也不会介意,可后半辈子,他是我的人,还望大小姐手下留情。云柔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是守住自己男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至于您说的以后,现在还看不到,就算有一天他一无所有,我也会是他的所有。”

    方月哼哼了一声便和云柔拉开了距离,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外面的人也不好掺和。更何况,他们的声音太小,基本上什么都听不到。方月走开的时候,笑嘻嘻地说到:“云柔妹妹,你家江一阳可是一肚子花花肠子,风流成性。你可千万要看好了,别亲成了没多久,就有姑娘挺着个大肚子上门要名分了。”

    云柔不动声色地说到:“多谢大小姐提醒,云柔会注意的,只不过吧,江一阳虽然在外面胆大包天,唯独你说的事情他是胆小如鼠,我量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倒是大小姐您,一个人的日子终将是孤苦的,倒不如找一个愿意一辈子呵护你的男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是好的。”

    方月坐了下去,笑着回到:“男人与女人本就生而平等,只有那些小女人,才会依附于大男人之上。像我这样的女人,男人只配臣服在我的脚下。妹妹也要当心,这世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跑,尤其是男人这种最靠不住的东西。唯独靠自己,就算天下倾覆,依旧屹立不倒。”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了,方月几句话,似乎点燃了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方月盯着江一阳的眼睛,冷冷地说到:“红悦,把人带上来,不就是个废物吗?换就是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江一阳和方月依旧自顾自的品茶,其余之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被抬了上来,全身上下都用纱布缠着,只是露出出气用的鼻孔,昏睡不醒。云柔用手摸了摸文卓的脖颈,人还活着,但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方月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到:“忘记和你说了,人倒是还活着,来的路上不太老实,乱喊乱叫的,我就让你下了点药。你把人抬回去,人应该也就醒了。喔,对了,手下人下手重了些,手应该还能动,腿应该是断了,说他是个废物不为过吧。”

    江一阳面不改色,但是手中的茶杯却在不经意间碎了,江一阳把手摊开,碎片一点点掉落地上。江一阳拿起一个新杯子,淡淡地说到:“方月,我们解忧谷最讲道理,血债血偿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不适合我们,你给我一刀,我反手就是一剑,最是公平,文卓所受的苦,我们一一都在落明廷身上找回来。我用一个废物换回了兄弟,这个买卖值了,就算他后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也是我江一阳的

    兄弟。”

    方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发作,冷冷地问到:“江一阳,你要的人已经在这里,我的人呢?”

    江一阳回到:“扬州是你地盘,自然不会把保命符带在身上,若是不嫌弃,陪我走一遭,我们各自换人离开。”

    方月也是很大气地说到:“好,我给你这个面子,来啊,帮着我们的江大公子把人抬出去,手脚都轻些,可别磕着碰着了,这可是人家的兄弟,要是有个万一,你们都得陪葬,听到了没有。”

    手下人齐声回到,但江一阳却不领这个情,淡淡地说到:“我的兄弟落入魔掌已经太久了,能够早日脱离一刻是一刻,这个情,我江一阳不领。云柔,把披风给我,我们亲自抬着文卓走。”

    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和云柔一前一后,抬着文卓就这样平平稳稳地走了出去。江一阳没有敢多看文卓一眼,但是眼睛已经湿润了。江一阳和云柔走在最前面,方月坐着轿子随后跟进,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只不过,扬州城的人早就习惯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两位掌柜带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赵云逸和冰尘前来接人,抬着就要走。但红悦走了上来,双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杀意十足地说到:“我们的人呢,说好换人的,不见落明廷,你们觉得带得走人吗?”

    陆掌柜手一挥,就有兄弟抬着落明廷上来了,和文卓几乎是一个下场。落明婷看了看哥哥的双脚,拔出长剑,对着江一阳吼道:“江一阳,你竟敢废了我哥哥的双腿,我要你偿命,南疆没能弄死你,扬州城必定要你狗命。”

    冰尘把话茬接过去,恶狠狠地说到:“落明婷,你别太过嚣张,这叫一报还一报,落明廷废了我家主人的双腿,我自然还回去。若不是江大人拦着,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双方只能就此作罢,各自带着人离开了。方月屏退了所有人,把江一阳留在了最后,两个人站在幽深的巷子,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方月率先开口说到:“江一阳,你记住了,以后离漕帮远点,以后你的对手不再是我,他们不会像我这样手下留情的,要和他们比起心狠手辣,你还太嫩,希望还能后会有期。”

    江一阳站在原地抱拳行礼说到:“不管我的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的;不管他们的手段有多阴狠,我必定一一化解。月儿,后会有期。”说着,江一阳转身离开,这一别,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漕帮众人走了上来,尉迟闵不甘心把人就这样放走,对着方月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我这就带人去追,一定把江一阳猎杀干净。”

    方月淡淡地说到:“不必了,江一阳要走,你们留不住的。这以后,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也管不着了。”

    水海走了上来,看着方月有些微妙的表情,屏退了所有人,把一件很厚的衣服披在了她瘦小的身上,满是关切的眼光说到:“月儿,别想那么多,不管出什么事情,我们几个老家伙替你顶着。不还没到最后一步吗?就算到了,照样会有人仗义执言的。”

    方月看着水海,笑着说到:“水爷爷,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就您和樊爷爷还有清叔对我最好了。没事,这点小事我还顶得住,扬州的风波总算是结束了,但这风似乎就没停过,回去吧,正好可以好好休息,没有这些破事,我也乐得个清闲。”结束了,似乎才是新的开始。

第四百五十章 再见文卓

    第四百五十章   再见文卓

    五行劫负责断后,确认没有尾巴之后,他们的所有痕迹隐匿于人海之中。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冰尘小心翼翼的地把文卓放到床上,看着文卓全身的杀局,堂堂七尺男儿,瞬间潸然泪下。

    两个火炉摆在墙角,外面是寒冬腊月,里面依旧温暖如盛夏。江一阳和云柔带着药走了进来,径直伏在了床边。就在这个时候,文卓也是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江一阳再给他拆纱布,笑着说到:“一阳——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副模样,没吓到你吧。想不到,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我还以为,上次一别就是永远了。”

    江一阳漫不经心地说到:“只要我活着,你就得活着,你小子,这条命够硬的,能从漕帮江心岛活着出来,你也算是江湖第一人了。什么都别动,你现在还很虚弱,要是再乱动我就再给喂一次药。要是疼了,你就喊一声,我让他们给你拿麻沸散来。”

    文卓面无表情,依旧是笑着说到:“一阳,你尽管下手,漕帮的酷刑我都扛过来了,这单痛没有什么的。说句实在话,我从小最怕疼了,这一个月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疼都受了一遍。”江一阳继续拆着纱布,兄弟们也是在一旁和文卓聊着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兴许能够少疼些。

    等到把所有的纱布拆开,所有人看着文卓的身上,难以想象,文卓居然撑过来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烙印,铁钎刺穿的洞,肉已经开始腐烂,不是要害部位的伤口,根本就没有任何处理。尤其是双腿,简直不堪入目,小腿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江一阳和师娘也算行医多年,这样的创伤,也是第一次见到。

    两位掌柜所有人带了出去,江一阳需要时间来为文卓治伤。江一阳需要把腐肉一点点割掉,再把刺穿的洞消毒,这样的伤口,就算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江一阳只能把这些伤口缝合,至于以后的恢复,就得慢慢来了。文卓心智足够坚强,江一阳每一次下刀,虽然都是锥心之痛,但他忍住了,就算双手不自觉地抓着床单,他也都能够扛下去。只不过,每个人都是有一个极限的,整个治疗的过程将近一个时辰,后半个时辰,他几乎都是昏睡的。

    一个时辰之后,云柔打开了门,一阳也是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下人把热水送了上来,江一阳清洗着手上的血迹,闭了下眼睛,淡淡地说到:“文卓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应该都能恢复,只是他下半辈子可能无法站起来了。我刚才朝着小腿下刀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双腿,应该是没有办法了。我回去空离谷请教请教师娘,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或者等到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亲自去一趟空离谷,让师娘看看。对了,你们都别进去打扰他,这一睡,应该是就是明天的事了。文卓的身边不能没人,今晚就我守夜吧。”

    兄弟们自然不愿意,每个人都是自告奋勇要去,但最后还是颜如说话了:“你们都别争了,一阳这几天确实劳心费力,需要时间休息,冰尘又是文卓最能干的下属,就让我和他守夜吧。”说着话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再度推门进去,寸步不移地守住了。

    颜如的话在情在理,自然没有兄弟会反对。但兄弟们都是唉声叹气的,一个能蹦会跳的大活人就这样躺下了,实在是唏嘘不已。章掌柜出来打了一个话茬:“行了,都别再这里感慨了,自从决定经营暗线以来,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人不都还活着吗?这已经算是不幸之

    中的万幸了。都回去吧,明早再和文卓好好说说话。”

    江一阳和两位掌柜走在最后面,江一阳轻声问到:“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陆掌柜情绪很低落地说到:“我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真相,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认啊。上一次这样还是云柔,想不到下一次来得这么快,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三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但这些事情,他们只能自己扛着。

    今天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完结,江一阳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文卓,可有些事情,文卓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有个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们就全都赶到了文卓的房间,人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兄弟们的第一眼,文卓笑着说到:“你们都别看着了,有吃的吗?最好是肉粥,我饿死了。”

    兄弟们愣了一下,冰尘立马说到:“主人,您放心,属下早早起来熬的,现在已经在锅里了,属下这就给你盛去。”

    赵云逸看着文卓,笑着说到:“你小子和一阳越来越像了,说话永远都是不着四六的,你就放心吧,想吃什么,我们兄弟请客,让一阳付钱。正好也让一阳这个吝啬鬼出出血,他还欠我们兄弟一顿满汉全席呢?”兄弟们全都在一旁起哄,看这架势,好像不答应是不行了。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行了,看在文卓的面子上,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们随便去带回来。”

    赵云影和水劫把手伸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到:“一阳,别光动嘴啊,银子呢?”

    江一阳看着他们两个,故意拍了他们两个的手,笑着说到:“我江一阳像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吗?你们都是有钱人,先垫着,回来我再把钱给你们。”

    水劫立刻反驳道:“小师弟,你的名声在空离谷可是不太好,多少师兄弟都被你憨厚老实的脸给骗了。别废话,给钱吧。”

    江一阳拉着云柔的手,那个小眼睛就这样看着云柔,满满都是渴求。云柔也不是小气之人,拿了二十两银子交给了赵云影,笑着说到:“云影姐,满扬州城有什么好吃的,你们随意买,花不完银子就不要回来了。”两个女人瞬间喜笑颜开,心里都在盘算该如何把这钱花个干净。说着话的时候,水劫把云柔也拉走了,三个女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乔装改扮一番 ,也就出门去了。两位掌柜不放心,又让忘忧暗中跟着,也算有备无患吧。

    三个女人走后,两位掌柜也让颜如和冰尘下去休息了,至于其他人,全都在议事堂等着今晚的庆功宴了。兄弟们走后,文卓看着江一阳说到:“一阳,你这一次费力筹谋把我救出来,必定是付了一番代价的,不要顾及我的身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们瞒我,否则我会胡思乱想的。”

    江一阳站了起来,拉了一下陆掌柜的手,陆掌柜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掌柜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个遍。说到最后的时候,文卓已经有些激动了,艰难地举起双手,对着两位掌柜抱拳行礼说到:“一阳,是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一个人,白白搭进去这么多兄弟的性命,我于心何安,这条命,还不如丢在江心岛呢?”

    江一阳把文卓的手放下了,静静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到:“文卓,你不要这样想,我们兄弟这辈子还能再见,已经是万幸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必定不会白死,我们得替他们把剩下的命活下去。你不要再这样激动,否则,伤口裂开,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文卓的情绪总算是稳了下来,江一阳继

    续说到:“文卓,我的意思是,待到你的伤口好了些,随我一起前往解忧谷,至于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好吗?”

    文卓看着江一阳,很是坚定地说到:“一阳,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你不必说了,我不会离开扬州的,除非我死了,我自己犯的错,我要自己弥补回来。方月废了我一双腿,但至少还有手,脑子也是清醒,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漕帮的覆灭。”

    江一阳摸着文卓肩膀,也是很坚定地说到:“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不勉强,你的伤还没有好,先让两位掌柜替你管着,一旦你痊愈了,江南暗线还是交给你,我也放心。”

    文卓摇摇头说到:“一阳,我的手下已经全完了,用漕帮的话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从今往后,我给两位掌柜打下手,我也一定会亲手建立起一个新的消息网络。但你的话还请收回,当初接过江南暗线就已经是诚惶诚恐了,现在你又要把江南暗线交给我这样的废人,这不是在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江一阳确实很坚定地说到:“文卓,我这话不是玩笑,江南暗线只能交给你,这群兄弟只有大将之风,却无统帅之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个好的统帅,更是千年一遇。我相信你是那个人,若是你不接,那我也就待在江南,亲自守着了。”

    陆掌柜也在一旁帮着说到:“文卓,你的本事我见识过,若论暗中角力,老夫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一阳是第一个,你便是那第二个。我们这一次之所以会被方月算计得如此之惨,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们身边人不干净。文卓,这些事情本来打算要等你伤好以后再说的,可你决定留在江南,就不得不知道。”

    章掌柜俯身凑到文卓的耳边,把所有已经证实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他,文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说到:“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章掌柜对着文卓说到:“文卓,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如此,由不得我们不信,为了不冤枉一个兄弟,一阳命令我们从各个方向去证明这件事的真伪,得到消息相互印证,已经可以确认,他确实不干净。一阳的意思是,留着他,以后会大用场。”

    文卓叹了口气说到:“哎,这辈子最恨叛徒了,千防万防,没想到头来居然被人捅了一刀。只不过,大难不死,他终究还是露了。一阳,你放心,攻心为上,这一招,我可比方月玩得好多了,既然他想进来,那就让他进来吧。”

    江一阳朝着门口喊了一句,李木便走了进来,手中推着一个木轮车,径直朝着江一阳走了过来。江一阳看着文卓说到:“文卓,这个李木是跟了我一段时间,脑子机敏,武学修为也还不错,以后就让他做你的腿。”

    文卓看着李木,笑着说到:“李木,我们见过的,不要管一阳说什么?你若是不愿意,无人能够勉强你。”

    李木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到:“属下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少谷主,另一个便是文大人您了。能够伺候文大人,是小的福分,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文卓看着江一阳,眼眶湿润着说到:“一阳,谢了,你想的如此周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休息两天,带着你的新娘子回去空离谷完婚,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出现,提前祝你和云柔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江一阳抱拳还礼,几个人又是有说有笑的,似乎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第四百五十一章 漕帮分流

    第四百五十一章  漕帮分流

    落明廷被人抬回了江心岛,岛内最好的郎中为其疗伤,伤势虽然很重,但活着不是什么问题。过了好几天,方月才去看他,方月屏退了闲杂人等,看着落明廷说到:“落明廷,我们唱的这出戏,你的苦肉计居功至伟,你的伤,不碍事吧。”

    落明廷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放心,属下无碍,只是这往后就要坐在木轮车上了,还有些不太适应,但属下保证,人前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对了,大小姐,既然事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属下行动不便,暗线经营恐怕就得大小姐亲自管着了。”

    方月走了两步,淡淡地说到:“往后,这漕帮之事恐怕再与我无关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又和何以服众。往后,不管谁是你们的主帅,都要精诚团结,通力配合,为漕帮立下万世功勋。”

    落明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很坚定地说到:“属下不知道什么新统帅,也不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属下只知道从十年之前,我们兄妹俩的性命就是大小姐的。若是大小姐不掌权了,属下等也趁机养病,远离是是非非。”

    方月心里有些欣慰,至少还有人愿意追随与他,只可惜,胳膊扭不过大腿,她也是时候交权了。这漕帮,眼红她权力的人不在少数。一个个的都以为身居高位便能够主宰一切,实则如履薄冰。方月天性冷淡,清新高雅,本就不喜欢这世间俗人俗事,这一次,也正好有了个机会,卸了这万斤重担,找一个无人所知的荒岛,做个世外之人。方月走到落明婷身边,拉着他的手,有些无奈地苦笑着说到:“婷婷,我和你们不一样,虽都是漕帮之人,可我就算厌倦了,还可以撂挑子,做个甩手掌柜,逍遥于世。可你们是父亲的属下,只有他能够决定你们的去处,我很早就说过,你们这辈子只能忠于父亲一人,关键时刻,不要给人家落下口实,肆意在父亲面前攻击你们这些漕帮的功勋老人,往后,夹着尾巴做人,做好自己本职之事,祸从口出,能不开口的,就把嘴巴紧闭。走了,父亲已经闭关归来,看家的这份权力终究是要交回去的,你们兄妹也去,看个热闹。”方月一转身,毛披风转了一个圈,红蓝双悦随后跟进,朝着龙虎堂而去。方道闭关归来,任何人没见,唯独把陆胜天叫去,面谈了一个下午,这个意图,已经不言而喻了。

    龙虎堂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方月一进门,陆胜天便从最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方月抱拳行礼说到:“属下陆胜天,拜见大小姐。”陆胜天,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一身道袍素鞋,手中拿着一个拂尘,颧骨有些高,走路生风,这份气质,确实不是漕帮之人该有的。此人没有半点武功,却是搬弄是非玩弄人心的好手,五年前开始投靠漕帮,招揽人才。据他自己所说,曾经在深山幽谷得道,最擅长的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卧龙之才。伶牙俐齿,深谙纵横之道,能够一针见血地分析江湖局势。漕帮这些年能够快速占领地盘,他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深得方道信任。这个人心机很深,几乎没有人能够看透他的心思,野心不小,但在方道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谦恭之态。身后永远有一个弟子跟着,寸步不移,名为陆生,身材高挑,头发全白,垂落其肩,额头黑色发带收束,眼神冷峻,面部表情,自从进入漕帮一来,人前不喜欢说话,沉默寡言。怀中抱剑,从不轻易出鞘,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方月看着陆胜天,也是客客气气地回道:“陆军师辛苦,这以后,漕帮诸多繁杂之事就要交与军师了,江水寒冷,前往小心身体。”说完,没有给他任何面子,径直朝着里堂走去。身后的红蓝双悦可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眼神似乎似乎可以杀人。方月所过之处,所有人抱拳弯腰行礼,这样的尊敬,可不只只是身份的差别,更多的是心底里的尊敬。龙虎堂内摆设也是很有意思,方道的座位高高在上,座位之上铺着白虎皮,本来台阶之下只有方月的座位,但陆胜天一进漕帮,便和方月平起平坐了。至于后面的,依次排下来就是左右护法,三剑客,亡灵使者,五大副帮主和十四先生。本来水海是有资格往前排座次的,只不过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也就坐在了五大副帮主的最中间。能够在龙虎堂有座次的,必定有一技之长傍身。

    方道自然不用说,武学修为和心智都是江湖顶尖之人,杀伐决断,弹指之间。尤其是用人,堪称一绝,不管什么人,他都能够完美驾驭。招揽人才也是独具一格,唯才是举,只要有本事,他都敢用。在他眼里,争夺江湖的过程之中,无需在意这些所谓道德品质的细枝末节,至于治江湖,那就是后事了。或许,这就是人间现实,人们看到的往往都是你登顶之时的光彩夺目,却无视攀登过程中的荆棘满地,手段狠绝。

    左右护法马珏和樊尘,马珏手下的鬼影十八骑战斗力非凡,战骑一出,攻城略地天下震荡,自然够资格坐在这里。至于樊尘,武学修为在整个江湖排行第二,只不过此人醉心武学,无心世事,漕帮之事更是不愿意插手多管,因此,这个座位象征意义更强一些,一直都存在,可他好像没来坐过几次。若不是有人打扫,早就积尘了。

    三剑客,更是江湖少有的三胞胎剑客,原本是四胞胎兄弟,只不过后来夭折一个。这三个人容貌一模一样,面容俊俏,身材瘦削,性情高冷,少言寡语。曾在东海不知名小岛清修二十年,剑法卓绝。若论精妙剑法,恐只有许一凡的双手剑能够与之一战。永远都只有一个打扮,一袭白衣,沾不上一点异色,就连鞋子都是如此。此三人最恨的就是有人弄脏他们的衣服,曾经因为这个和水海交过手,不分上下。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此三人心意相通,同气连枝,一旦三人同时出手,就连方道也有些犯怵。此三人似乎就是天生的剑道天才,无姓有名,由大至小,天剑,地剑,人剑,所谓天地人三才剑阵,据传无人能敌。此三人从未发动过此阵,因为目前还没对手值得他们发动此剑阵。

    亡灵使者,一共四人,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一袭黑衣,黑斗篷遮住上半张脸。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就连方道也是如此。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属于一个刺客小队。以前有鬼暮撑着,他们不会随意出手,可是近来,他们的活动越发频繁,似乎有要席卷整个江湖黑道的意思。他们是真正的暗夜刺客,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名为四缺,皆是身体有恙之人,老大无视,是个盲眼高手,手持一柄棍子,内中乾坤不知道;老二无言,不能说话,手握持长剑;老三无声,听不见声音,手持链剑;老四无觉,感受不到疼痛,背后一柄巨大的镰刀。此四人据传相貌丑陋,互生怜悯,苦练修习武功数十载,终有大成。曾经害得他们变成如此之人,全都倒在了他们的武器之下,无一幸免,但也曾滥杀无辜,被半个江湖追杀。得到漕帮庇护,才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地,但也因此成了有主之人,一辈子都要为漕帮效命。

    五大副帮主,都和江一阳打过照面,也是漕帮对外最多的人

    ,封可枫和尉迟闵管着漕帮的生意,方清和水海负责训练人才,落明廷经营暗线,落明婷负责管钱。各司其职,相得益彰。除了落明婷,此五人算是漕帮元老或者元老之后,为漕帮的奠基之人。

    至于十四先生,算是五大副帮主的属下,他们是得力的下属,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在具体执行,他们本来有自己的名字,但方月觉得不够好听,便给了他们新名字。琴棋书画诗酒花,刀枪剑戟钺钩锤。

    瑶琴,一个漂亮女人,看起来温柔贤惠,实则杀气四溢,此人曾和云柔有过交集,云柔算是她的半个师父,也是极其擅长天音波,尤其是她的琴声,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多少人就栽在这琴音之中,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无棋,头发一半黑一般白,还混杂在一起,衣服之上有一个巨大的棋盘。天生的棋神,以黑白子为暗器,手握棋篓,若是无事,便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自己与自己对弈。

    天书,为人儒雅随和的男子,以毛笔砚台为武器,写得一手好草书,文采飞扬,在漕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也别有用处,漕帮的文书几乎都是出自他之手,武功却是一般;

    画神,有些孤傲的女子,尤其擅长作画,但本事却是不小,过目不忘,只要是他看过的人和物,都能够在纸上给你画出来,就连表情也都是栩栩如生,山水画自是擅长,一幅月出江东便是出自他的手,至今都还悬挂在方月的小楼里。

    诗魂,手中永远都有一本唐诗,没人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独自吟诗,性情孤傲,除了十四先生,不太喜欢与人交流,武学修为一般,却有着千里追踪的本事,若是被其盯上,恐怕无人能够跑得出去,也难怪,追踪本就是一件苦差事,若在无诗歌相伴,岂不是要寂寞到死。

    酒鬼,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永远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此人擒拿的拳脚功夫,放眼整个江湖,也都是拿得出手的。

    花叶,用毒高手,尤其喜欢培育毒花毒草,漕帮要用的毒药,皆出自其手,师从百钰,得其真传,只不过生性凉薄,师徒情分自是没有多少。

    琴棋书画诗酒花,瑶琴,画神,花叶皆是女子,能够在这漕帮有立足之地,已是难得。其他十一先生,皆是男子,尤其是刀枪剑戟钺钩锤。秦刀,一柄唐刀,速度快如闪电;齐枪,方月从鬼影十八骑中抢出来的人;楚剑,剑客高手,名气不是太大,实力确实不凡;燕戟,一手方天画戟耍得虎虎生风,若非顶尖高手,很难近其身;赵钺,武器用得不错,杀人如麻;魏钩,很远距离便能把人钩住抓回来:韩锤,天赋异禀,力量巨大,一对紫金锤,势不可挡。此七人乃是冲锋陷阵的好手,也是漕帮中层的中坚高手。江湖能够知道的漕帮顶尖高手都已经在这里了,至于那些不能让人知道,自然还是躲在黑暗之中。

    方道是独一无二的,整个人漕帮皆在其统领之下,只是近些年来,为了扩充势力,不断吸收新的力量进入,漕帮也是隐隐约约有了两股势力。以方月为首的漕帮元老,效命的五大副帮主极其手下的十四先生,江一阳未出山之时,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红极一时,可现在,有些了落寞之势。至于以陆胜天为首的新进之人三剑客和四缺,立功心切,渴望得到建功立业的机会,一直都在跃跃欲试,双方表面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实则暗中角力。但只要不出现大问题,方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壁上观。对于他而言,属下山头林立总比一团和气要好得多。

第四百五十二章 方道现身

    第四百五十二章  方道现身

    就在龙虎堂内气氛极其微妙的时候,方道却躲在书房内挥毫泼墨,怡然自得,整个漕帮,他最喜欢的也就这个书房了。整个书房极其素净,四面的墙刷白,一点点别的颜色痕迹都没有。整个书房之中只是摆放一张桌子、椅子和笔墨纸砚,方道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奴福叔。福叔是整个漕帮最神秘之人,方道的手下人负责对外,但江心岛的一切都是福叔在管着的。福叔不过是个寻常得不能在寻常的六七十岁老头,挺着个大肚子,胖乎乎的样子看着和蔼可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短衫短裤,一个布条绑着已经花白的头发,不管是什么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无论高低贵贱。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出过江心岛。方道在外冲锋陷阵,福叔能把江心岛的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的,保证后院不会起火。福叔这个人淡泊名利,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据传闻,他曾是漕帮的奠基人之一,但每次只要说到这里,福叔都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方道站在桌子之前,挥毫泼墨,湖笔轻轻一蘸墨汁,挥毫泼墨之间,宣纸上“居心叵测”四个大字一气呵成。方道放下毛笔,双手抱着,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骄傲地说到:“福叔,您来看看这几个字,有没有草圣张旭的那点神韵。”

    福叔走了过来,看了看方道写的四个大字,伸出大拇指说到:“张旭那自然是千百年来的狂草第一人,只不过嘛,少爷您的狂草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别的老奴不知道,单就论这江心岛,也就只有天书的能有这三四分功底了。”

    方道白了福叔一眼说到:“福叔,您老现在也是越来越油腔滑调的了,我的这点书法,拿不上台面,比起天书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再厉害的人,我都有十足的把握将其笼络到麾下效命。但放眼整个漕帮,我还真就摸不准一个人的脉,福叔,您老说说看,这个陆胜天加入漕帮,到底想要得到些什么东西?”

    福叔双手抱着,笑嘻嘻地说到:“嗨,不就一个陆胜天吗?自以为看破红尘,深山幽谷之中修炼得道,实则,凡心太重,看破即是看不破。他这样的人,无非是饱读诗书,深谙纵横之道,不甘于寄情山水,落寞余生,想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罢了。放眼整个江湖,也就只有漕帮可以给他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前来效命的。既有野心,也有本事,他可不会就这样甘居人下的,这样的人,用还是可以用的,只不过少爷需要多留一个心眼,别让他自以为离了漕帮,还会有人把他当一盘菜,更别让他觉得漕帮离了他就不转了。这人啊,一旦得到了原本不属于的他的东西,便会死死的抓住不放手,搞不好,还会对至尊之位有什么幻想,到头来白白枉送了性命。陆胜天也算个人才,就看少爷您怎么用了。”

    方道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福叔,摸着他的肩膀,也是笑着说到:“福叔,您老这个看人的本事,简直绝了。都说人心难测,您老却能抽丝剥茧,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福叔,您说月儿会把自己的权力交出来吗?”

    福叔满脸堆笑地说到:“少爷,月儿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聪明透顶,一点就通,有些事情,我们都还没开口,她就能看个通透,想必这件事心里早就有了主

    意,必定不会让少爷为难。再加上,月儿志在山水,天性高雅冷淡,早就厌倦江湖纷争,此时抽身离去,恐怕正中其下怀。只是,若是此时离去,虽是心中没有什么不满,可日后,再想让其心甘情愿的回来,少爷就得令费一番心力了。”

    方道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说到:“这孩子,也确实生分了些,虽说是他的帮主,可毕竟是父女之情在前。从小到大,她就太懂事听话了,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都是自己一人默默承受,就算是我冤枉了她,也从不哭闹。有些时候,我都在想,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冷淡得让人有些心寒。反倒是方星这个小兔崽子,从小打到就没让我省过心,调皮捣蛋也就算了,仗着有母亲姐姐和你们这些老人护着,每件事都和我反着来,要不是自己亲生的,我真是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也省得闹心。福叔,您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冷淡的寒心,闹腾的揪心。”

    福叔也是摇摇头,继续笑着说到:“少爷,龙生九子,各有各的脾气秉性,不论冷淡也好,闹腾也罢,都是你的福气。不像我这个老不死的,可恨年轻时不近女色,到老了,膝下无儿无女,孤苦无依。这样看起来,你这可是前世修来的万世福气。”

    方道看着福叔回到:“福叔,您老早就是我方家人了,人前主仆,人后父子。您和父亲是生死兄弟,父亲生前又让我拜您为干爹,我的孩子就是您的孙子,只要我还活着,就给您养老送终。尤其是方星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是您护着的,必定不会负您。喔,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俩孩子从小姐弟情深,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自愧不如,我记得,他还要闭关一个月,帮中没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吧。不然,这小子随性惯了,必然又是大闹一场,搞不好收不了场。”

    福叔淡淡地说到:“应该不会吧,星儿虽是跳脱了些,可对于修习武功,一向是不会有任何的马虎。主人归来之前,老奴就已经吩咐下去,除了送饭的人,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打扰小公子修习的。”

    方道最后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语重心长地说到:“人心叵测,月儿想必不会把事情闹大,可是她手下的人就不好说了,放眼整个漕帮,敢和我明着对着干的,也就一个星儿了,这漕帮都是自己人,想要通风报信想必不是什么难事。走了,福叔,我们也去瞧瞧,龙虎堂内说不定何其热闹呢?”方道没有用砚台压着宣纸,门一开,北风直接就把宣纸吹飞了,飞到了房梁之上挂着。

    龙虎堂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双方似乎都有千言万语想要发泄,却没有人愿意先开口。方道和福叔大大方方地出现龙虎堂之外,门外的脚步声一响,龙虎堂内的所有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方道和福叔抱拳行礼,齐声喊道:“属下拜见帮主——”方道倒是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着自己的宝座而去,转过身对着所有人说到:“都坐下吧——”说着自己也就坐下了,福叔就这样站在了方道的身边,面无表情,犹如一个木雕。

    方道坐在宝座之上,看着堂下的所有人,一本正经地说到:“此次闭关修习,江海内力有了大成,想必可以和林清言一较高下。只是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把漕帮的事务漕帮得如何了,方月,你说说吧。”前半句话,堂下之人欢欣鼓舞,可后半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不是明摆着要问责了吗?

    方月没有任何停

    顿,走到了堂中,对着方道抱拳行礼说到:“属下办事失利,有负帮主重托,本来已经抓住了文卓,但我方落明廷也是不幸落入江一阳之手。都是漕帮的肱股之臣,属下擅自做主,和江一阳做了个交易。近来,漕帮的事务都在属下的管辖之下,却出现此等丢人现眼之事,是属下的失职之下,属下自愿辞去监察之职,远赴东海海岛,自我反思一年。”说完,双膝跪地,头磕在了地上。

    方道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的众人,淡淡地说到:“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个小小江一阳,就让整个漕帮如临大敌,颜面扫地。我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号称江湖老手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好堂而皇之地站在这个龙虎堂之内的,漕帮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只不过,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对于方月的过失,觉得应该处置。”方道确实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早就想到了方月会自我请罪,也早就想好了处置方法,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一上来就提出要离开,完全就不给方道一个铺垫的过程,他只能自己给方月一个铺垫,也好好看看这龙虎堂内的两派究竟如何站队。

    方道话音一落,落明婷推着四轮车走了上来,车上的落明廷满怀热泪地抱拳行礼说到:“帮主,属下是有罪之人,本来应该跪下谢罪的,这是这双腿实在不听使唤,只能这样向帮主谢罪了。是属下疏忽大意,一时不察,这才落入江一阳的圈套之中,令大小姐权衡利弊之下,这才做出了这个糊涂之举。属下这条命是大小姐从鬼门关捡回来,属下愿意以命相抵,弥补大小姐的过失。千错万错皆是属下之错,还望帮主对大小姐法外开恩啊。”封可枫,尉迟闵已经十四先生也是如此,一个个群情激奋,全都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为方月求情,就连陆胜天极其手下人也都是如此,虚情假意也好,真情实意也罢,反正龙虎堂内是一片嘈杂,人声鼎沸。

    方道看着乱做一团的人,大吼了一声,整个龙虎堂内瞬间就清静了。方道看着他们,带着训斥地口吻说到:“我都还没说呢,你们就让我无话可说。我这才闭关归来,人都没见几个呢?你们这就一个个地都来逼宫了?我告诉你们,这个漕帮是我的,都别我来着一套。平常你们一个个的看着对方都顺眼,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一个鼻孔出气了?不就是要废话吗?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一个个来,就从封可枫先来。”

    封可枫依旧是跪着说到:“帮主,大小姐一向为人公允,不说她从前的功绩,单就这些年,大小姐也是功大于过啊。您闭关这些时日,都是大小姐在撑着的。请您看在大小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让大小姐留任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就这样让大小姐离开,不是自断臂膀吗?”说着,头也是磕在了地上。

    尉迟闵也是抬起头来说到:“帮主,大小姐不仅您的属下,她同时也是您的女儿,东海小岛阴冷,大小姐身子骨又弱,怎么承受得起这海风。属下等一致认为,并非大小姐之责,实则我等本事不够,是我等之过,若是帮主责罚,就责罚我等吧。”

    方道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台下的这两个人,气愤地说到:“你们两个真是长本事了,别忘了,你们是我方道的下属,不是谁的家奴。我这些日子确实对你们疏于管教了,一个个都会蹬鼻子上脸是吧,我别的本事没有,挥泪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说完,眼睛盯着台下的众人,这杀气已经开始弥漫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唇枪舌战

    第四百五十三章   唇枪舌战

    方月站直了身体,看着方道满是杀气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到:“此次失败,属下技不如人,负有全责,无需他人分担。这些帮众朝夕相处,愿意为属下分担罪责,不过是人之常情,还望帮主宽宏大量,饶恕他们的无礼之举。但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帮主您的属下,不是我方月的家奴。帮主闭关,属下替帮主看着漕帮;帮主出关,属下知罪而去。无非是属下一人之错,无需牵连别人,你们这些人无需多言,我既然能够担当监察之责,自然也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属下恳请帮主收回监察之权,重管漕帮所有事务,也恳请帮主应允属下的闭关请求,属下在此叩谢帮主成全之恩。”方月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稍有差池,是要死人的,尽管死的不一定是自己。这些属下虽是好心,却犯了父亲心里的逆鳞,父女之情在高高在上的帮主之位面前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与其被人再重伤一刀,倒不如提前抽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给自己和父亲一个台阶下。另一方面,她想看看陆胜天真正的本事,也让这漕帮看看,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方道的火气消了些,但还是没有应允方月的请求,因为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方清看着也是同样跪在地上的陆胜天问到:“胜天,你来漕帮的时间也不短了,今天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陆胜天扬了一下自己的拂尘,有些着急地说到:“属下与这堂下之人相比,不过无名小卒,本不应登堂胡言乱语,但事关漕帮生死大事,只能说些微薄见解。江一阳虽是空离谷年轻后辈中的佼佼者,却也没有到天下无敌的境地。大小姐多次与其交手,输多赢少,比起从前的那个料事如神百战百胜的大小姐,或许大小姐真的是失手了。漕帮之中有小人传闻,大小姐与江一阳一见倾心,青梅竹马,书信联络不曾断绝,或许大小姐是惑于故旧之情,屡次放江一阳一马,更有甚者,谣传大小姐要和江一阳暗通款曲,谋害帮主,图谋我漕帮大业,平分江湖。这等妖言惑众之人,理应拖出去处决,但杀人堵不住悠悠众口,总该有个交代。但大小姐功勋卓著,公私分明,断不会为了所谓的旧时情义枉顾漕帮大事。因此,属下以为,大小姐的自我请罪过于严苛,还望帮中从轻发落。”陆胜天不愧是老谋深算,简简单单一番话,方道心头的怒火无形之间变为了瞬间就是冲天大火,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来,但眉头紧锁,就是最差的征兆。这个人,确实足够阴险,表面上看起来是为方月开脱,实则火上浇油。但陆胜天也是犯了众怒,方月手底下的所有人都在背后盯着陆胜天,若不是在龙虎堂之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胜天现在已经是一堆碎肉了。但方道高坐其上,一个眼神就让这些怒气冲冲地下属立刻就变得低眉顺眼了。可这个时候,除了方月,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方道黑着脸看着方月问到:“方月,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你难道不想解释解释吗?”

    方月再次叩头,挺直身躯,淡淡地说到:“既是流言蜚语,又何须解释,但既然有人想要以此攻击陷害,说说也无妨。属下和江一阳确是旧时好友,可那个时候父亲也是在场的,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友谊,可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

    暧昧故事,更没有有心之人心里的肮脏龌龊。十余年未曾见过一面,书信来往,不过是互相问候,礼节性的东西而已。若是众人不信,所有书信均在我的小楼里,现在就可以去拿过来查验。至于所谓的阴谋论,更是可笑,属下不过是个女儿身,迟早是要为人妻为人妇的,要这漕帮之位的高位有何用?平分江湖更是无稽之谈,这等栽赃陷害,手段实在太过拙劣,父亲是个明眼人,自然能够一眼看穿这个骗局,只不过被某些人可以引导罢了。属下已经愿意交出监察之权,没想到还是有人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可能只有属下不再在漕帮出现,他们或许才会善罢甘休,既是如此,属下愿意出走江湖,从此不问世事,以此堵住这众人之口,并非逃避,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方月依旧是父亲的女儿,只不过不再是漕帮的属下,还望父亲成全。”陆胜天不动声色地咄咄逼人,方月则是示之以弱,如此一来,陆胜天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道顿了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看着若无其事的水海和方清,淡淡地问到:“海叔,清兄,你们两个是漕帮老人,一切犹如洞若观火,我闭关的这段时日,你们从旁辅助,看得应该比我清晰,你们也说说看吧。”事关自己的帮主之权,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水海站了起来,对着方道抱拳行礼说到:“属下已经退了下来,无非做些训练新人的小事,难得大小姐可怜属下耐不住手痒寂寞,时不时让属下去和这些所谓的高手过招。对于大小姐,无论做人做事,属下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属下曾经和江一阳交过手,此人本就是天之骄子,焱阳寒冰内力双修,不过二十,内力修为已经有属下十之五六,但最令人恐惧的应该是他的心智,举世无双,属下敢断言,整个漕帮的年轻一代之中。属下当年也曾经是天纵之才,却甘心听从大小姐的调遣,并非身份地位的高低,而是打心眼里的佩服。这样一个甘愿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漕帮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却要无端经受猜疑,被迫远走他乡,我实在是想不出,栽赃之人再怎么也算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做出这种不齿之事,还好意思在这里惺惺作态,侃侃而谈。都说谋士阴险狡诈是天性使然,但应该是对付敌人的,不是对着自己人。属下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种栽赃陷害落井下石之事,也绝不会容忍这类人在漕帮兴风作浪,毁了漕帮百年基业。”

    一旁的方清抱拳行礼,情绪激奋地说到:“帮主,属下一向不喜欢这类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没想到,终究无法避免。月儿是我方清的侄女,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无端陷害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说一句话。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月儿无愧于漕帮之女,无需辩解。但属下也要正告某些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漕帮还不是某些人可以只手遮天的。”

    水海和方清的话音一落,三剑客的天剑也是站直了身体,抱拳行礼说到:“帮主,我等虽是漕帮新进之人,但也是忠心耿耿。陆军师所言,并非陷害栽赃,不过是仗义执言,如实反应而已,若是因此就站立在诸位的对立面,恐怕不利于我们新进之人和漕帮元老之间的精诚团结,还望帮主明察秋毫。”四缺也是从旁附和,对于他们而言,本就无法融入漕帮元老的阵营,既然如此,也就只有全力以赴力挺陆胜天了。

    这个时候,红蓝双悦从门口走了进来,本来她们只是方月的护卫,是没有资格进

    入龙虎堂的,但这个时候,她们不得不闯进来为大小姐撑住场面,至于后果,那本就不是她们应该考虑的东西。地剑站了出来,看着红蓝双悦喊到:“红蓝双悦,你们不过是个侍女,连漕帮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进入这龙虎堂。这里每一个人,地位都在你之上,你们有说话的资格吗?”

    红悦站在方月之前,看着地剑,倒是也没有被激怒,面不改色地说到:“我们两个确实不是漕帮之人,就只是方月大小姐最单纯的侍女,我们只听命大小姐人一人。所以,漕帮的规矩管不了我们。我们姐妹的命只属于夫人和大小姐两个人,夫人去世前曾经对我们说过,只要敢和大小姐过不去的,就是红蓝双悦的敌人。别说小小的三剑客,就算天王老子下凡了,红蓝双悦也敢与之一战。”

    蓝悦手握双刀,刀尖直指地剑说到:“漕帮之人,向来武学修为分高下,什么时候,一个剑客就只会动动嘴皮子了。我是个粗人,不屑与你们争辩什么?但既然得罪大小姐了,那就出去大战一场,站到最后的人再废话。要是不敢,那就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人剑也是站了起来,怀中抱剑,淡淡地说到:“早就听闻红蓝双悦双刀无敌于天下,曾经和江一阳斗得难分难解。我们兄弟三人来到漕帮的时日也是不短了,一直没有机会请教,既然两位有此意,那就出去打过,胜者为王。”

    方道看着双方一触即发的大战氛围,一巴掌拍在了座椅之上,有如狮子怒吼道:“红蓝双悦,看来是太过纵容你们你。本来想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性格孤傲,一向目中无人惯了,但没想到今日你们居然敢在龙虎堂,敢在我的面前飞扬跋扈,你们是真当我这个漕帮帮主不在吗?”说着,一甩手,茶杯连同底座一起朝着红悦飞了过去。

    红悦双刀出鞘,刀身轻轻一横便把茶杯稳稳地停住了,淡淡地对着方道说到:“漕帮主,夫人临走之前,不仅把大小姐交给我们,同时也交给了您。既然您不愿意管,那就让我们来管,我们的命都是夫人给的,可以随时还给夫人。我们两个再说一遍,凡事遵从大小姐本心而来,若是有人胆敢阻拦,双刀之下绝无情。”

    方道看着红蓝双悦,冷冷地说到:“若是我方道阻止呢?你们红蓝双悦胆敢和我动手,你们觉得你们有几成胜算。”

    蓝悦也是看着方道,淡淡地说到:“没有任何胜算,唯有以命相搏。”

    方道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了,盯着方月说到:“方月,你果真是个好女儿,居然如此放纵你的侍女忤逆我,你难道真的觉得我管不了你了吗?动不动就辞去自己所有权力,你难道以为漕帮少了你这盘菜就不开席了吗?”

    方月依旧是很谦卑地说到:“帮主言重了,只不过,方月是漕帮的属下,但红蓝双悦不是,母亲生前最信任的便是她们,母亲都从未管过,属下自然也是不会管的。属下这盘菜,算不上什么大菜,所以,属下已经决定把自己摆盘的位置让开,让那些大菜占据我的位置。至于属下这盘菜,上不上桌完全无需介意。属下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切全由帮主做主。若是应允,属下即刻离开,若是不允,属下听凭帮主处置。至于红蓝双悦,虽是护主心切,却也情有可原,若是非要追究,属下愿意全力承担。”说着,头再一次磕在了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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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