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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书信到来

    第十六章      书信到来

    正月十七的早晨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打鸣的大公鸡依旧准时报晓,黎明前的安业城依旧是那样安静,太阳也依旧从东边升起,一切都好似往常的光景,只是,这片天空下又会发生什么与昨天不一样的事情呢,慢慢等着吧。

    清晨,护城卫士像往常一样打开东边的城门,滋溜一声,门开了,其中一个卫士上前转动转盘,放下昨晚收起的吊桥,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习以为常了。一个转身,便看见城墙的缝隙中用飞镖插着一封信,卫士想要上前去原封不动地取下来,谁曾想,这只镖插得是这么紧,不用大力气,还取不下来呢。一个用力,向后一个踉跄,四脚朝天,好似一只乌龟翻了个,却翻不过去的滑稽的样子,城楼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几日的悲催日子,也需要些欢乐的事来调节调节悲伤的情绪了。所以,笑倒是正常的了。

    “楼上的,笑个鬼,看清楚昨晚谁插得镖没有”有些气愤,手指着楼上的人。

    “没看见,就看见一只王八在地上爬”楼上的人探出个头来,一手拿着红缨长枪,一手扶着垛口,满脸笑眯眯的样子。

    “还好意思笑,要是出了事,总管必定收拾你们这帮混蛋,好好看着,我先去府里报信”说着,撒腿就跑了。楼上的人立刻站好了,默默看着四周,虽然楼下的人说的有些是气话,却是天大的实话。

    一路小跑而去,没有任何的闲心去看看这周围的街道,准确来说是不愿意去看悲惨的人间地狱,但现实就摆在那里,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你可以不看,但惨剧就在那里,无法改变。烧焦了的街道和房屋虽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痕迹依旧是那么的明显,许多人依旧在忙碌着,来来回回的穿梭着,有些都差点撞上了奔跑的卫士。除了南宫城的原著居民,数以百计的客商牵着马,叹着气,心里默默流泪,低着头慢慢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至于损失,不必计较了,毕竟,只要活着,多少的损失都可以挣回来,命要是没了,只有来世投胎再来了。

    还不容易才穿出缓慢流动的人流,终于到了,也算是

    十分艰辛了。南宫桥有卫士在把守着,经过检查,留下佩刀,由一个卫士引着进去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改变是必要的,惊弓之鸟,都要听不得一点风声了,更何况刀剑了。

    进了南宫府,走到议事厅,站在门口等着韩天雨去禀告家主。南宫家这一帮人差不多吵到了天亮,鸡叫时分,各自离开,回去睡觉了,中午接着吵,不分出个胜负,看样子不会结束了。南宫凌云倒是十分聪明,又或者说是无奈,借着酒劲,早早地回春兴园的其他房间一觉睡到天明,不会打扰到夫人。

    韩天雨轻轻地走到春兴园,问了春兴园管事的,径直去了家主南宫凌云歇息的房间。用手指轻轻敲着门板,敲了很久,可里面就是没有回音。有些担心,直接粗暴地撞开了门,一个快步就往里闯。不知是睡够了,还是被撞门的声音所惊醒,南宫凌云一手摸着头,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另一只手撑着床,被子被踢下了床。好像有些撑不住,差点跌下了床。韩天雨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了他,稳稳地坐住了。

    韩天雨扶稳了家主,退后一步,直接单腿跪在地上,说道“我擅闯家主房间,请家主恕罪”

    家主双手抹了把脸,挣扎地站了起来,扶起了韩天雨“连你都和你这样客套了,南宫家我还有知心兄弟吗,和你说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总是记不住。想当初,你刚进南宫府的时候,二十来岁,我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童,没人的时候,你总喜欢抱着我,给我讲外面的江湖事,讲你的江湖阅历,还教我一些防身的本领,只是不让我玩你的剑。十五岁那年,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安业城,被一群小毛贼欺负,是你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打跑了蟊贼,抱着满脸泪水和恐惧的我。在我心里,你和四海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大哥,想不到,越长大越生疏。”有些高兴的说着,往脸盆的方向去,用丝巾洗了把脸,梳了梳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韩天雨跟前,说道“说吧,什么事情”,说完,坐在了床沿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家主,黑衣人来信了”韩天雨拱手说道。

    “信上说什么了”有些焦急的问着。

    “我们没有敢拆开,从墙上取信的卫士还在议事厅门口等着您来拆呢。”韩天雨站稳了

    ,慢慢说着。

    “走吧,一起去看看,是时候和他们过过招了。”昂着头,大踏步向着议事厅走去,韩天雨在后面紧紧跟着家主的步伐。

    不一会就到了议事厅,所有人拱手行礼,护城卫士将信交给了家主,说了说具体情况,就默默从旁边离开了,大人物议事,小人物就走开吧,被别人支配命运的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家主拿着信走了进去,进门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回头“天雨,把昨晚吵吵的人请来吧,让我再看一下午的闹剧,记住优先去请三叔,请他来压阵,其他的,凉他们一会儿,慢慢来”语气有些小气愤和无奈。

    进入议事厅,一个人呆呆坐在了了家主之位,整个房子空空荡荡的,他的心里更是空空荡荡的,孤独寂寞在不经意间就袭上了心头,这位置看似光辉耀眼,可当真正坐了上去,才明白有多无奈,特别是手里的没有实权,就一个空架子。

    打开信封,借着窗子边的光亮,偏着头,默默看着信,只见信上写着:

    南宫凌云,带上南宫家主铁券,一百万两没有任何标记的白银和你们抓到的人,两天后,在落水潭交易你的儿子,记住别带太多人,特别是林家兄弟,否则,你儿子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这个血手印是别人的血,要是不听劝告,它会是你亲儿子的。

    所有的字都是红褐色的,泛着血腥味,应该是用鲜血写的,一张纸上写着字,另一张上印着一个小孩的血手印。

    说实在的,南宫凌云好像看到儿子肉嘟嘟的小手在接触鲜血的那一瞬间,孩子的表情是痛苦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冰凉的血,丝丝寒意透进了孩子的心,尽管孩子现在可能并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但当他长大以后,还会不会记起今日的情景。南宫凌云闭着眼,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不愿也不敢再去想。

    作为一个父亲,他竟然让孩子被人从安业城南宫府里活生生抢走;作为一个丈夫,他不能够宽慰妻子,不能让她一辈子快乐的生活;作为南宫家的家主,他不能震慑四方,解开这个乱局,实在是失败啊。唯一称职的恐怕就是做个听话的儿子,任由母亲将南宫家的财富变成离家的。

第十七章 召集元老

    第十七章   召集元老

    一听见对手来信了,南宫家的元老们蜂拥而至,完全没有困意,生怕晚了一步,自己没有了话语权,这群所谓忠于南宫家的元老们,站在南宫凌云的阵线,只不过是看他年轻,利于控制在手心把玩摆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南宫凌云坐在了家主之位,左右两边依次站着关四海,周宇飞,韩天雨,何玄,严阵以待,他们始终忠于家主南宫凌云,却只不过是南宫家的“打手”,不掌握实权,没什么话语权。担心夫人的安危,让朱丽去照看了。林家兄弟在夏荣园休息,这等事情,他们哥俩确实是不适合参与。

    首先进来的是三叔南宫昊渺,由唯一的儿子南宫凌羽搀扶着,拄着一支拐棍,步履蹒跚地前来。今年五十有六,却是老态龙钟的样子,脸上的肉有些塌陷,满脸的老年斑,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眉毛又粗又密集,只不过是白色的,还有些遮住了眼睛,至于胡子,倒是精心修理过,穿着一身略带蓝色的衣服,既不显眼,却又让人不能忘了他。一个特有趣的老头,一辈子生活在大哥南宫昊天和二哥南宫昊月的背后,从未进入过南宫家的权力核心,永远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三叔风流一世,一共娶了六个夫人,个个貌美如花,最小的夫人今年才三十二岁,却只有一个孩子。有些人打趣的说,南宫昊渺未老先衰,全都是被几位夫人榨干了。更有些人说,南宫昊天和南宫昊月两兄弟累死累活的为南宫家打拼着,倒是让三弟捡了个便宜。要说南宫家真心肯真心帮助南宫凌云的,恐怕只有他了。南宫凌云上前扶着三叔坐在左边首座,凸显三叔的地位嘛,以左为尊,三叔是今天南宫凌云特意请来助阵的。

    旁边的南宫凌羽一脸的书生气,脸白白的,好似营养不良样子,看着病恹恹的,整个人外貌与父亲年轻时相像,外面是一身黑色的长外套,里面则是白得好似腊月雪的内穿的衣服,腰间系一条镶嵌有和田玉的玉带,脚上一双靴子,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沉默寡言,只喜欢读书作画,无意争斗,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足不出户。与父亲风流一世不同的是,他和女孩子说话时竟然会不知所措,脸红得就像桃子一样,几位婶娘也因此经常逗他

    ,弄得他好尴尬。不过他也还算幸运,娶到了和他一样性格的妻子,两个过着举案齐眉的婚后的日子,算得上圆满了。

    三叔坐定之后,南宫凌云便命人将南宫凌羽带到了藏书阁,一来迎合他的爱好,二来是为了保护他,不想这些琐事影响到他。

    “三叔,本不应该麻烦您老的,但侄子真的没办法了”南宫凌云边说着,边蹲了下来,把头靠在了三叔的膝盖上,眼睛跟着有些湿润了。

    “孩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三叔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顾不得许多了。三叔这辈子承蒙你父亲照顾,过着潇洒的日子,是时候为大哥做些事情了。”说着摸了摸南宫凌云的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一刻,南宫凌云找到了些许依靠。

    二叔南宫昊月现在川蜀地区,收拾和安稳局势,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李佳慧担心南宫昊月前来争夺家主之位,就以家主铁券命令其不许回安业城奔丧,可谓是真的不尽情理。二叔每次出去,都会带着妻子儿子一起出去,只有他们在身边,心里才踏实。他怕是要从南宫家脱离出去了,既是不满李佳慧掌权,又是心有不甘,多年的奋斗,一朝却成别人的了,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只不过前者占得分量更重一些。并且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他的东西,一旦他真的脱离出去,凭借他的威望,在川蜀完全可以站稳脚跟。对南宫家来说,损失之大,不可估量。

    紧接着来的是南宫家的是忠于南宫凌云的其他元老,只不过是凑个人头数,壮壮声势你,位卑言轻,没什么太多作用,纷纷落座于左边的座位,坐下小声的讨论着,商量对策。

    不一会,李佳慧也进来了,穿着极其华丽,双头金凤钗,雕功细致,出自江南名家之手。耳朵下吊着两颗即便在白天都有些隐隐发光的夜明珠,极其亮眼。妆容精致,面色红润,就好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着金边细线的外衣,面料是南疆的蚕丝,薄如蝉翼,透明光亮。里面的衣服也不普通,上好的蜀锦,金线缝制,加上举世无双的制衣名家,才得到这样的绝世精品。好的衣服配上曼妙的身材,对看的人来说,极好视觉享受。进来的一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李佳慧很是自觉,直接坐在了南宫昊渺的对面,看样子是要针尖对麦芒啊。

    不一会的时间,李佳慧的娘家人李明理也跟着进来了,南宫家有难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待安稳之时,又出来找个位置,一手的好算盘。手中摇着一把古代的折扇,扇面上是名家书写的《枫桥夜泊》,一手的好草书,只可惜,落到个不值得拥有它的人手里,简直侮辱了这件绝世精品。要说这个人,长得还算不错,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个子高高的的,一袭华服,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心肠比那蛇蝎不知毒上千倍万倍,手段的毒辣,即便是总管周宇飞也难以甘拜下风。仗着姑姑李佳慧的势,在南宫家大肆安插自己的势力,不到一年的时间,财政和人事权就被其拿下,给南宫凌云留下一个空空的架子。身后跟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个个点头哈腰,都是李家的人,这南宫家再过几年,恐怕就姓李了。大摇大摆的走到李佳慧的旁边,翘着腿,一脸不屑地瞟了南宫凌云一眼。

    最后来的是南宫凌峰,默默的从最后面的过道,绕道三叔的后面坐好,无权无望之人,渺小得像粒尘埃,没有人会注意。虽然不应该得罪李佳慧,但现在是站队的时候。南宫凌云将三叔老爷子都搬出来了,看样子是要撕破脸了。南宫凌峰看得很清楚,南宫凌云虽然有些处在下风的位置,但南宫府四将对他忠心耿耿,南宫家的许多人早就不满李佳慧了,再加上背后的空离派,即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最起码也有六七成,更何况现在林家兄弟还在南宫府呢

    “总管,把这封信给在座的各位念念吧”南宫凌云拿起信给总管,递给之后,靠在椅子边,望着屋顶。

    总管大声地念着,整个议事厅出奇的静,刚才还闹哄哄的,现在却在总管换气停息的间隙,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不一会,读完了,整个议事厅有闹了起来。在南宫凌云的授意下,总管又再次大声地念了出来,这一次,可就没有安静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嘴巴叭叭个不停。只有三叔、大哥、李佳慧、李明理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像在看戏,但实际上,他们本就是戏中人,只是上场的时间早晚罢了。争吵声越来越大,盖过了总管的声音,两边的小喽啰直接在中间乱起来,差点动起手来。南宫凌云也不阻止,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好像一头饿及了的豹子。随时都要吃人的样子。

第十八章 议事厅争论

    第十八章     议事厅争论

    大约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议事厅内依旧吵得不可开交。看了这么久的的闹剧,南宫凌云慢慢地习惯了,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喝着茶,翘着腿,磕着瓜子,哼着江南的小曲,就好像在茶馆看戏。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凌云突然地一个起身,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了。南宫凌云想要往外走,所有人让开了一条道,让家主出去。

    “接着吵,茶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下,等我回来给我个结果”南宫凌云从人群中间走了出去,身边站着的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即便没事,出去透透气也好,总好过看一群利欲熏心的人在演戏。

    家主一群人快速离开了,当人影消失在门前,外面阳光明媚,里面争吵如故,好好的正月,简直是大煞风景啊。

    一行人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多时辰,去外面的酒肆喝了点酒,吃了点饭,高高兴兴地聊了好久,这样的日子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尽管南宫凌云很想要放开了,好好聊聊天,但周围的人始终和他存在隔阂,身份的差距注定了只能这样相处了。

    回到议事厅,争吵依旧继续。南宫凌云直接从后面的过道绕到了家主的座位坐稳了,所有人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

    “吵什么吵,两天了,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了”南宫凌云站了起来,看着所有人,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八度,与平常的儒雅气质也大相径庭,语气的愤怒不言自明。“前两天是吵吵着不知道对手是谁,现在对手都下战书,提条件了,你们吵个鬼,怎么,南宫家养你们是来吃白饭的吗”。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尽管南宫凌云被架空了,但他还是南宫家名义上的家主,要是顶撞了他,把你赶出南宫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还吵得一塌糊涂,现在都哑巴了,你们平常不都是能言善道,不是都号称出谋划策的高手吗,现在倒是拿主意啊。”南宫凌云用手用力地敲着桌子,声音的高度丝毫没有降下来。

    沉默了一会,一个支持南宫凌云的小头目站了出来,高高瘦瘦的样子,南宫家的人称其为长竹竿,时间久了,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拱手行

    礼之后说道“家主,在下认为,小公子是南宫家的希望,不管什么条件,都应该尽全力交换营救”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百万两白银是对南宫家来说到不是大问题,但家主铁券乃是南宫家家主的身份象征,若是交了,如何领导南宫家,如何向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从右边的阵营里走出来的一个矮矮的,满脸油腻的汉子。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话刚说完,议事厅内又沸腾起来了。“南宫家的小公子没有了,就对得起南宫家的先人了……”。“现在南宫家本就乱了,要是在把家主铁券交出去,家主还是家主吗……”每个人都在争吵着,用手指着对方,要不是有家主镇着,就打起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也丝毫没有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那四位大人物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

    “其他人给我出去,给我离议事厅有多远滚多远,没有命令,不允许靠近”南宫昊渺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挺直胸膛,中气十足的说着。话音毕,其他的小喽啰知趣的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确实不适合知道,或者说不配知道。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南宫家家主南宫凌云想去救我儿子,我拿什么什么去救,南宫凌云,南宫家家主,居然连家主铁券都不在身上,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不知是疯了,还是心在哭泣。南宫凌峰和南宫昊渺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天下人都以为家主铁券在南宫凌云的身上,谁曾想,只是个**阵罢了。

    “母亲,之前你说我刚刚继承家主之位,不适合立刻拥有家主铁券,我也没在意,可现在是关乎孩子的生死你必须给我了,我必须得用他去给交换孩子了,这是我的孩子”说着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眼睛红得像像发狂的兔子,像是要咬人啊,准确来说是要吃人啊。

    “我的儿子是长大了啊,今天给你母亲我摆了个龙门阵啊,你不就想要家主铁券吗,别时都可以,但今天不行,你要拿去救你的儿子,就是亵渎南宫家的神明,我不可能给你的,我要给了你,昊天死不瞑目的”李佳慧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着。

    其他人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南宫昊渺一步三摇地走到了中间,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而后眼睛盯着李佳慧,就像一个失主盯着小偷一样。“嫂子,这件事我本不该掺和进来,但现在是南宫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我不能在作壁上观了,于情于理,你现在都必须将家主铁

    券交给凌云了,他是南宫家主,不管做出何种决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就是南宫家的选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就算是九层地狱,就算南宫家从此没落,我们都必须跟随。”语气温和的说着,毕竟还没撕破脸,话不能说绝情了。

    “不可能,南宫家不能毁在他手里,为了南宫家,我不会给他的,除非我死了”眼神很是坚定,语气有些急躁。这是她在南宫家的杀手锏和立足之本,她不可能轻易拱手相让的,一旦交了,李家就没有在安业城生存的余地了。

    南宫凌云没有任何办法蹲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可怜家主,无奈无奈啊。

    “嫂子,今天你必须交出来,否则……”南宫昊渺口气中带着许多的威胁意味。

    “否则,怎么,你还想要教唆我儿子弑母吗,我怕你还没那本事”李佳慧甩甩手,一脸的不屑。

    “老东西,你个闲人,还敢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现在南宫家的大权都在我们李家手里,捏死你,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你个老东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啊”李明理上前用扇子顶住了南宫昊渺的下额,很是嚣张,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不在乎了,更何况自己还掌握着主动权,早晚都要动手。喊了一声,门外冲进来八来个手持利刃的人,面孔很是生疏,应该是外面的职业杀手,看样子是要“逼宫了”,至于南宫家的卫士,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两不相帮,无论是谁得势,都有缓和的余地。李佳慧倒也不阻止,她也想看看自己“傻儿子”能有什么对策。

    就在这时,一把断刀顶在了李明理的后脊梁处,一回头,原来是矮个子关四海。

    “怎么,你想造反,不怕死吗”语气很是不屑,李明理相信关四海不敢动手,也就很嚣张了。

    “行走江湖多年,生死自由天定,三爷是在下的莫逆之交,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向你保证,你的狗头明天一定在哪只野狼的嘴里。”说着,刀动了动,直接刺破了衣服,死死地顶住了。

    “我不相信你敢动手,看到了吗,门口是我花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你只要一动,他们就会按上来,乱刀砍死你。”李明理说话明显中气不足,但装作有气势的样子。

    “是吗,我倒想看看他们敢不敢上来”说着,关四海的刀锋划过他的后背,一声惨叫,鲜血染红了李明理的后背衣服,没有丝毫犹疑。

第十九章 扬州事变

    第十九章    扬州事变

    李明理请来的打手,提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何玄和韩天雨以一种不可思议出现在这些打手的跟前,他们的眼睛里,只留下一条快速移动留下的黑影,连成一条线。还没反应过来,韩天雨从右边进攻,最前面的打手被韩天雨的断剑一剑从嘴巴进入,贯穿到后勃颈,一剑毙命,连嘴巴都没时间闭上。伤口处的鲜血直流,尸体向前倾倒的一瞬间,韩天雨拔出剑,一个转身,转到后面一个人的身后,反手一剑架在他的脖子处,轻轻一划颈动脉,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人双手捂着伤口,向前一倒,留下一摊血水浸润地板的空隙。何玄也不甘示弱,从左边行动,单手撑地,双脚合拢,揣在了最近的一个打手胸口,打手反应也还算可以,用刀挡在胸口的位置,只可惜没用,何玄脚力之大,踢断了刀 ,踹断那个打手的胸骨,震碎心脏,当场七窍流血而亡。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打手长刀砍向何玄撑地的手,何玄撑地的手点了一下地面,从打手的头顶上一跃而上,调整身子的位置,利用高度,双脚重重地踢在打手的头上,而后轻轻落在地上。看那个打手,一步三晃的走着,不一会,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一样的死法。何玄和韩天雨几乎同时行动,动作衔接得如此完美,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法,剩下的人,害怕得往门外跑,韩天雨从后追了上去,一剑插在了最后面人脊梁,左脚踩在地上,而后右脚脚一蹬地,一个突刺,又倒下一个。剩下的两个也没有机会出地了门,但即使出了门,又有什么活路呢,只不过是下意识反应罢了,人的本能而已。何玄一脚把最近的一个踹在空中,而后脚一蹬地,直接从上一脚踩在地上,连地板都碎了。最后一个运气也不是很好,被何玄一脚扫倒在地上,而后一脚踢在裆部,在地上滑行一段后,头装在门槛上,死状极其惨,不忍直视。所有的打手被解决了,李明理再也嚣张不起来,裤子除了染上血色,还湿了,应该是吓尿了,瘫倒在地上。旁边的李佳慧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很是气愤的说道“怎么,杀鸡给猴看,怎么不把猴子一道咔嚓了呢,省的这许多事”紧接着,把头往前凑了凑,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李佳慧,叫

    你一声嫂子,是给大哥的面子,一年的时间,南宫家就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都快跟你李家姓了,二哥在川蜀,有家难回,扬州事变,公开反叛,难道你的心里就没点数吗”声音很大,眼神里的愤怒,似乎可以杀人。李佳慧被吓得愣住了,不敢再接茬。南宫凌云也站了起来,回忆起了扬州的事情。

    七天前,南宫凌云一路风尘到了扬州的分舵,扬州分舵四门紧闭,北风吹起了了门前的尘土,夹杂着秋天遗忘在某个角落的枯叶,门后的房间内静得出奇,连干柴烧起来崩裂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没有任何欢迎远道而来的家主的意思。

    “耿青山,南宫家家主南宫凌云到此,尔等还不快出来接见,难道是真的要背离南宫家而去,做个叛徒吗”总管周天宇骑在马上,号了一嗓子。

    不一会,门开了,从中走出来一个人,四十岁的样子,宽宽的国字脸,眼睛很大,额头比普通人高出许多,头发用一条很普通的发带束着,眉头皱着,有些黑眼圈,看样子这几日是辗转难眠。个子很高,配合上魁梧的身材,皮肤黝黑,多年在外奔波的结果,腰佩一把短刀,也就两尺的样子。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人和善,只是少言寡语,喜欢做实事,是南宫家实干派的代表。

    “在下耿青山,拜见南宫家主”说着拱手行礼说道。

    “耿叔叔,我今日前来并不是追究责任,更不是清理门户,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因为我南宫凌云资历过浅浅,不能够服众,所以你要反。”南宫凌云说着下了马,双手扶起了他。

    “家主,我家三代为南宫家做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不曾愧对南宫家,南宫家也不曾负耿家,但是我就是看不惯,南宫家将近三百年的基业毁在李佳慧这个女人的手里,我希望用自己的贱命换来警醒南宫的所有人,提防李家的野心,这样也就不负南宫家对我耿家的知遇之恩。”说着,跪在了地上,三拜九叩,南宫凌云拉都拉不住,眼睛湿润了。

    “耿叔叔,你放心,父亲将南宫家交到我手中,我就算不能使南宫家立于江湖武林之巅,也必定会守住南宫家的百年基业,我已南宫家列祖列宗的英灵起誓,安业城永远姓南宫,否则就让死后进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安生。”南宫凌云举起自己的右手,祈求苍天

    作证。

    听到这里,耿青山再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我耿青山虽万死却也难赎其罪,只求速死,告慰我耿家的英灵,但扬州分舵的所有下属是忠于南宫家的,只因他们对我的信任,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望家主能够赦免他们的死罪,我就算死也瞑目了”说完,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额头处都磕出了血色,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跪在了南宫凌云的面前,他们都是忠义之士,南宫家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活计,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报答。“我等愿意随耿舵主赴死……”声音是那么的整齐,但又没有事前安排的痕迹,真情流露,震撼人心,就连马上的卫士都被感动得抹了抹眼睛。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的是死罪,罪当诛,你们这样不是为难家主吗?”耿青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在场的各位南宫家的兄弟姐妹,你们都是南宫家的忠义之士,我不会让你们得忠心如同这滚滚长江水付之东流的”走到人前,镇定地说道,在场的所有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耿青山所犯的虽是死罪,但其忠心天地可鉴,我在此向各位保证,不会要他的性命,但如若不加以惩处,如何树立家主威信,如何让南宫家立于江湖。因此皮肉之苦是无法避免的,还望各位见谅。”说着,韩天雨向着房内走去,搬出一条长凳子,旁边的关四海拿着一根结实的,手臂粗的水火棍站着。

    “一百丈脊,以示惩罚”南宫凌云说着,耿青山自觉地趴在了凳子上,脱了上衣,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如若有下次,不论是何原因,一律处死”声音颇具威慑力。

    “兄弟,撑着点”关四海小声的说着。

    “一,二,三……一百”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完了。再看看这时候的耿青山,满头的汗,背上留出的血有些都结痂了,双手紧紧地箍着凳子,有些瑟瑟发抖。练武之人,倒也不妨事,躺躺几天也就好了。打完之后,耿青山躺在了凳子上一动不动,虽不至于伤及筋骨,但正月的天气再加上疼痛,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在场的人看着,心惊肉跳,但谁都明白,这已经是法外施恩了。所有人站了起来,都想上前去扶起耿青山,但就在这时,南宫凌云抢先了一步。

第二十章 收回家主铁券

    第二十章

    收回家主铁券

    南宫凌云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其裹在了耿青山的身上,丝毫不在乎这天气的寒冷,更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看到这里,韩天雨想要向前代替他,却被一把推开了。

    耿青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个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感动,毕竟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看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人生来是平等的,但只要进入这现实,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分化就慢慢出现了。家主的举动也让现场的人有些一头雾水,高层的领导者举动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南宫凌云竟然将一个七尺男儿,将近一百八十斤的耿青山扛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个书生气的人,倒真是吓坏在场的人。韩天雨和关四海紧紧跟着帮衬着,可别真的压坏了家主。

    耿青山想要下来,嘴里说着“家主,我能够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费什么话,你的命现在是我的,由我说了算”说着,往屋里走去,尽管有些摇摇晃晃,但也足以稳住。

    好不容易到了屋里的床上,众人帮着轻轻地将耿青山放在床上,背向上。等到有人将医药箱拿了进来,南宫凌云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耿青山好好说说话。”大家很识趣,很快出去了。

    南宫凌云一边给耿青山上药,一边寒暄着。尽管耿青山曾经反叛过,但从现在开始,他便是南宫凌云最忠诚的卫士。聊了一会儿,将该干的事情办完之后,南宫凌云交代了些重要的商业上的事情,便离开了。南宫凌云此举既起到震慑的作用,同时展现了他的仁心,简直就是恩威并施的典型例子。从这一刻开始南宫凌云渐渐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他要成为南宫家真正的主人,更要南宫家傲立于江湖之巅。

    思绪回到议事厅,望着眼前的人和事,南宫凌云再也不能懦弱下去了,他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从来没有那么坚定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三叔和母亲的跟前。“三叔,您辛苦了,替我撑了那么久的场子,现在该是我亲自出马了”说着,慢慢扶着三叔坐在椅子上。

    “孩子,别硬撑,天大的事,三叔都会和你一起顶着,别怕”南宫昊渺摸了摸南宫凌云的手,望着他,眼神就像是父亲对孩子的殷殷期盼和爱护,满是温情,这一刻南宫凌云真的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独的,家中的事情他不能让清音和他一起扛,一直一个人在苦苦支撑,都快撑不住了,还好现在三叔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不在是孤军奋战。停留了片刻,南宫凌云站了起来,走向了母亲,开始了他的战争。

    “母亲,你交不交出南宫家的家主铁券”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母亲,就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似的。

    “怎么,我要是不交,你真的敢弑母?”声音盖过了南宫凌云的,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没有勇气向他动手的,知子莫过于母,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一次她真的看走了眼。

    “我当然不能够向自己的母亲动手,那样与禽兽有什么分别”南宫凌云红着眼睛说道。李佳慧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李家的其他人我可就不在乎了”眼睛比之前更红了,声音有些

    低沉,但是杀气十足,现在的南宫凌云有些不择手段了,逼急的兔子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你敢,你要是敢动李家的人,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李佳慧有些气急败坏了,跺着脚说着。

    “不在乎了,反正你也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不然你又怎么会让李明理这样的人渣骑在我的头上却假装看不见呢,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给不给我”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口水都要飞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李佳慧继续顶着,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软下来的,站直了腰,也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好好,母亲,你别后悔。李明理擅自带人持刀进入议事厅,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关四海,动手”声音很大,就连外面等着的人都能听得到。南宫凌云咬了咬嘴唇,握了一下拳头,最终还是决定动手了。

    话音刚落,关四海的断刀便从李明理的腰间捅了进去,直接刺破了肾脏,血快速地涌了出来。一声惨叫,倒了下去,关四海将断刀拔了出来,血流得更快了,很快染红了周围的地板。李明理倒是没有立刻就死了,应该是关四海故意留了一手,故意给李佳慧看的。李明理想要爬到姑姑的身边,慢慢在地上蠕动着,形成了一条条血线,期望着姑姑能够救他的命,嘴里不断喊着“姑姑,救我,救我……”。但实际上,李明理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关四海这样的人,一旦动手,绝无让对手生还的可能,更何况是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李明理还没有爬到李佳慧的身边就咽气了,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嘴巴张得好大,可以塞下一只拳头,双手还保持着向前爬的姿势,死状算得上是惨了。

    再看看这时候的李佳慧,一个站不稳,倒在了椅子上,头偏着,双手有气无力地搭着,整个人就像个没神的皮囊。特别是看到了李明理死前的眼神,更是不寒而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前柔柔弱弱的儿子,现在做事竟会如此决绝,丝毫不留情,动起手来是那样的狠绝,完全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但是李佳慧还是不愿交出家主铁券,她还在做着儿子会适可而止的美梦。一想到这,李佳慧流出眼泪,大声地哭泣着,她相信这就是儿子南宫凌云的软肋,这一招从前百试百灵。

    看着母亲现在的状况,南宫凌云的心里确实有过一瞬间的软弱,想要就此罢手。但是,这个想法就仅仅只存在一瞬间。很快,一定要拿到南宫家主铁券的想法又占据了上风,或者说,这个想法从未放弃过,只是暂时忽略了。望着母亲丝毫没有要交出的意思,南宫凌云真的是要杀红眼了。

    “关四海,韩天雨,何玄,去,给我把安业城中所有李家的人抓起来,一个时辰给我杀一个,要是杀光了,我还没有拿到,就去李家的故居,把和他们有关系的所有人给我抓来,依旧一个时辰杀一个,直到我拿到为止,快去。”声音撕裂,但是杀气已经按不住了,整个人稳稳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沉沉的,更大的血腥就要来了,更多的坟墓已经在挖着了,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议事厅。

    从这一刻起,南宫凌云不在怯懦,不在犹豫,不在是那个“白面书生”,现在的他杀伐决断,只在片刻间。从这一刻起,南宫家的下一任真正的家主觉醒了,就好像一瞬间一样,没有任何征兆,来得是那样静悄悄,却又合情合理,毕竟,压抑了太久,总要释放

    出来,而现在,有了释放的由头。

    南宫昊渺和南宫凌峰真的被吓到了,南宫凌峰怎么会变成这样,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椅子了,双手撑着横杆,不然就滑到地上了。想要去阻止南宫凌云杀那么多的人,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毕竟,南宫家就是因为这些蛀虫才会变成这样。

    “遵命。”说着关四海三人打算出去了。

    “慢着,不用去了,我把它交出来就是了,何必再见血影刀光”李佳慧费力地站了起来,撑着椅子上的横杆,话音有些断断续续的,看样子真的是吓到了。这一刻,李佳慧算是真真正正想明白了,儿子长大了,心的狠辣得超出了她的相像,手段的毒辣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看来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自己的儿子。乖乖交出去吧,不然,李家一脉就真的绝户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家主铁券,放在手心里,有些恋恋不舍的。

    南宫凌云一个眼神,关四海他们便心领神会,回来站好了。

    “要我交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我就是死了,你别想得到”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说吧,只要儿子做得到”南宫凌云缓和了些语气,毕竟,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呢,脸面能挽回一些算一些。

    “第一,李家目前拿出去的财产你不在追究,就让他们有个好日子过吧”李佳慧心里平静了一些,慢慢地说着。

    “这点我可以保证,在怎说,我们也还算亲戚,在说了,南宫家也不缺这点钱”南宫凌云慢慢地说着,语气彻底软了下来。

    “第二,你不可以把家主铁券去换你的儿子”李佳慧继续说着。

    “不可能,我宁愿不要南宫家,也不能失去我的儿子,更不能伤了清音的心”南宫凌云摇着头说道。

    “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给你的,南宫家不能毁在你的手里,我的儿子手里,就算你把李家人杀光了我也不会给你的”李佳慧很是坚定的说着,真的要对抗到底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就去杀给你看,关四海,你们还不去,等什么呢。”南宫凌云着大吼大叫着,真的有些疯了。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绝情的人,孩子和清音还在他的最心底,无法忘却。李佳慧一句话也不再说了,闭着眼,拼死一搏了。尽管对于把家主铁券交出去有些不舍得,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倒也无所谓了,只是,家主铁券只能在儿子手里,不然,她李佳慧在江湖犹如草芥,一文不值了,这是她的底线。

    “孩子,这件事应该有你自己做主,我们所有人不应该干涉,你心里那个主意吧”三叔一把抱住了南宫凌云,便什么也不再说了,就这样抱着,抱着。南宫凌云也平静了下来,好好想了想。

    一炷香之后,南宫凌云从三叔怀里慢慢站了起来,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能让清音知道。”说完,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李佳慧交出了家主铁券,眼神里都是不舍的样子,从这一刻起,南宫家不在属于自己了,自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了,失落感充斥着心里,却又说不出来。

    南宫凌云接过家主铁券,坐了下去,痛哭起来了,哭得是那样令人心碎。

第二十一章 最终结果

    第二十一章   最终结果

    南宫凌云哭了很久,尽管他的心已经够狠够硬,但孩子云远,夫人清音,永远都是他的心里最深最痛的软肋,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清音怎么办”用手不断地锤着地,泪水哗哗的流,汇集在在下额的位置,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滴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些停不住了。。

    “你的心不是够狠够硬了吗,连母亲都不在乎,你还会在意什么,林清音不过是空离派的野丫头,想当年我和你父亲之所以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以为真的是按着你的心意,你的所谓情投意合来的的吗?你们的婚姻只不是利益联姻。你父亲看中的不过是空离派在江湖中的威望,生意场上更能顺风顺水罢了。而我看中的则是将来你抢家主之位时空离派能够出手相助而已。谁曾想,空离派在江湖上直接撇开南宫府,在你继任家主之位上也是不闻不问。大丈夫立世,何患无妻,更何况是咱们南宫家,天下的大家闺秀有哪一个不愿进入南宫家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些什么。”李佳慧默默坐着,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好像是家庭谈话一样,但实际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作为一个女人,他当然希望丈夫从一而终,一辈子就疼爱自己;但作为母亲,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保住家主之位,天下的母亲,有那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儿子的,就算有争执,但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的掉下的肉,一样会为他考虑一切。当然了也有些私心,自己的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全系在儿子身上了。

    “孩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三叔我都支持你,但作为家主,你需要有些大局观念”南宫昊渺站了起来,静静地站着,望着门外。现在,他是和李佳慧站在一边的,南宫家的利益始终是他们的统一点。

    “好吧,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答应你们……”南宫凌云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哥,三叔,这两天你们在南宫府里和我出出主意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既救得了孩子,又不用交出家主铁券,我的心里现在真的有点乱”

    听到这里,南宫昊渺和南宫凌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毕竟血浓于水。

    “天雨,四海,你们两个去落水潭好好看看,总管心细,也跟着去吧,回来我们在做商议”南宫凌云交代了事情之后,便坐下了,关四海一行人也已经出发前往目的地了。议事厅外的人也已经慢慢四散而走了,进来一群卫士抬走了尸体,之后一群仆役进来打扫,血迹被洗去,只残存在砖缝间,但砖缝间又何止今天的留下的鲜血,过往的,依旧还残留着。

    议事厅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安排好了,所有的困难也都克服了。门外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听到这些谈话,林清音崩溃了,倒在了朱丽的怀里,意识倒还算是清醒。朱丽悄无声息的将林清音带回了春兴园。

    一个时辰前,林清音醒了过来,朱丽跪在了床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或者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丽丽,起来吧,我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林清音撑着床站了坐了起来,想要扶起朱丽,有些坐不稳。朱丽往前扶稳了林清言,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丽丽,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去议事厅看看,凌云今天恐怕会有些不太好应对”林清言指着远处的衣服,轻轻地说着。在这个自己视为亲人目前,林清音永远都是那么温和。

    朱丽摇摇头,不希望林清音去趟这趟浑水。眼见朱丽不愿

    去,林清音只好挣扎着站起来,自己去。拗不过林清音,朱丽无奈地站了起来,随了林清音的愿。

    里面穿的是一件有些华丽的衣服,保暖略有些不足,因此外面一件白色的貂皮外套。外面太阳已经快要到头顶的位置了,阳光明媚,终于有了些春天的气息,这也是林清音新的一年第一次走在了阳光之下,手顶在了头上,站了好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她们很快到了议事厅的后面,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听着,越听着,林清音的脸就越来越难看了,最后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又倒下了。一个刚分娩的的母亲,又遇上这样的糟心事,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命丧九泉了。

    回到春兴园,朱丽将林清音放在了床上,扶着她好好躺了下去,想要离开了。林清音拉着朱丽的手说道:“朱丽,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凌云,他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他为我分心了”。林清音永远爱着这个男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也选择自己来扛,除非有一天她扛不下去了,就会选择毫不犹豫的离开。

    朱丽帮她盖好了被子,转过身来,把抹了抹眼泪,快速离开了房间,每每望着林清音的脸,朱丽的愧疚就多了一分。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南宫府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任何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南宫凌云和一干人等在议事厅内继续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所有人小心的讨论着。林清音在房间内,吃了安神的药,深深地睡了下去,救孩子,她自己得出手了,必须得保证自己得精力在最佳状态。林家兄弟在夏荣园内,不管外间的一切事情,两日后的事情他们一定得插手,正在房间内准备着,养精蓄锐。

    讨论到了很晚,南宫凌云安排三叔和大哥在府中好生歇息之后,独自一个人返回春兴园,本来想随便找个房间睡下就完事了,可还是放心不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想看一眼妻子再去休息。走到床前,用手撩了撩了妻子的头发,帮她把被子拉到了脖子的地方,轻轻亲吻了妻子的额头,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林清音突然就行了,一把拽住了南宫凌云的手。

    “清音,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动作太大,吵醒了你”南宫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什么,睡了一个下午,早就该醒了,不然,该出事情了”林清音温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有了之前的烦躁和无休止的吵闹“对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需要我帮你吗”

    “你现在还很虚弱,外头的事有我撑着呢,你就好好休息吧,你调养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说着南宫凌云用手轻轻地摸着妻子的额头,给妻子以最大的安慰。

    “凌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林清音看着南宫凌云的眼睛,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怎么不记得,那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呢,二月十五,我和大哥两个人骑马去郊外踏青,没有带任何人,走到南边一个树林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一个人从对面走来。我记得那一天,雾气还没有消散,阳光穿过林间的树林,形成明显的光束,正好照在了你的身上,雾气随微风拨动着,你好像一个翩翩下凡的仙子,束着头发,发束在身后,还用迎春花的藤蔓绑着,芳香迷人,身着略带粉色的着装,是那样漂亮,看呆了我们两兄弟。我还记得我们两个人一直盯着你看,看得你都不好意思了。”南宫凌云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两个

    大男人盯着人家这么一个小姑娘看,还是在树林中,怎么想的你们”林清音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所以你就将我们两兄弟揍了一顿的理由,好霸道啊”南宫凌云有些无辜地说着。

    “谁让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你们两兄弟同时扬起了手,我就下意识的反手就是一甩,结果,你两竟然双双摔下马了,那一瞬间,真心觉得你们弱,连我都比不过”林清音傲着头说着,满脸的幸福样。

    “是是是,我家清音可是号称江湖第一女豪杰的,寻常人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南宫凌云有些奉承地说着。

    “我还记得大哥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病啊,我们招你惹你了’,气得大哥差点就向你动手了,只不过大哥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你。”南宫凌云也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开心。

    “我记得我还拔剑指着你,说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林清音笑得更开心了,久违的笑,笑得是那样灿烂。

    “大哥当即就回了句‘长得好看不让人看,干嘛不在家呆着,免得出来招人眼’,要不是我在旁边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你肯定把大哥给好好收拾一顿,我那时候是真的想不到,一个看着这么温文尔雅的女孩子,竟然会这样性如烈马”说着摇摇头,却是满脸的幸福。                       “我更想不到,你竟然敢给我写情书,那才是吓到我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遇见

    执剑天下,踏遍天涯路,只为寻你

    望穿秋水,目极海之角,伊人何在

    遥望前世,红尘擦肩过,一切随缘

    回首今生,注定在重逢,不该舍弃

    那个时候,你怎么好意思给我写情书,结果还让清语师兄拿到了,结果整个空离派就都知道了,要不是清言师兄,我真就冲到安业城暴打你一顿了。”林清音有些俏皮的说着。

    “看来我得感谢清言兄啊,救了我一命。但我还是赢了,你最终还是嫁给我了”有些得意的说着。

    “等云远回来,我要把他带到空离谷,让我老爹教他武功,让他不会再被欺负”说着,微笑渐渐消失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现在听我的,闭眼睡觉,听话”南宫凌云轻声说着。

    “睡不着”

    “那就闭着眼,早晚会睡着的”

    ….说着,林清音假装睡着了,南宫凌云盖好了被子,也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走到门口,一个人靠在柱子上,呆呆地望着这天空好久,才默默离开了,心里很是不好受,今生注定是要辜负这个爱自己的女人了。

    林清音蜷缩着在被子里,双手抱着膝盖,就像初生的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样子,是那样的无助,一个人默默流着泪,却无法向别人倾诉,唯有以泪洗面到天明,希望天快些亮。

    两个人都假装很开心,可谁又是开心的呢,活到现在,他们第一次明白了生活的无奈和辛酸,却也只有深爱着对方,才不会让他难过,即使受伤,也自己扛着。

第二十二章 战前准备

    第二十二章   战前准备

    天终于亮了,正月的日子里,夜晚总是那么长,有些令人心慌,却又不等不默默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今天,南宫家开始准备接下来落水潭的交换。

    关四海一行人昨天下午便悄悄到了落水潭,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基本上将所有的情况彻底摸清了,画了简要的地图,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天刚亮,也正好回来了。

    南宫凌云、南宫凌峰、南宫昊渺、周宇飞以及南宫府四将都来到了议事厅中,李佳慧失去了南宫家的实际权力,但不放心,也赶来了,林清音依旧还在春兴园中熟睡,又或者说,她本就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眼不见为净。至于林家兄弟,昨晚已经有人去告知他们,这件事他们不必插手了,虽然林家兄弟有些气愤,特别是林清语那个火爆脾气,不过好在林清言压了下去,倒也没事。

    “总管你们先说一下情况,我们好做部署。”南宫凌云首先发问。

    总管摊开了简易的地图,指着图做了个简单介绍,一干人等又进行有些激烈的讨论,最终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

    “好了,总管已经介绍完了,也都一起讨论过了,现在就该进行部署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可以离开南宫家,包括我。大哥、三叔、母亲你们三人留守南宫府,防止敌人声东击西,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特别是注意整个安业城的防守,切忌出现前些天的事情,安业城的一切就全系在你们的身上了。”南宫凌云边说着边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深深地弯下了腰,鞠了一躬后站直了。

    “孩子,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要是有人想要故技重施,安业城会是他们的葬身之所,东边树林的野地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三叔紧紧握着南宫凌云的手,给他最大的支持。

    “凌云,大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南宫凌峰说着低了头,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尽管我不赞同你去落水潭,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办法,只有一句话,万事小心”李佳慧望着南宫凌云,眼神里终于有了慈母的温情,不在是那样冷冰冰的。人只有失去许多外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露出本来的面貌,才会变成最初的样子。

    南宫凌云转过身来,望着身后呆呆站着的朱丽说到“朱丽,你和清音的关系最好,没有人在她身边,我有些不放心,去落水潭的人足够了,你就留守在家里吧,帮着三叔他们好好看好南宫家”

    朱丽摇摇头,不愿遵从这样的安排。孩子是在她手上弄丢的,她必须亲手把孩子找回来,不然她真的无颜面对姐姐林清音。

    “朱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清音的安全对于我来说也是不容有失的,你必须服从安排”南宫凌云字正腔圆地说着,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何玄轻声在朱丽的耳边说了句“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想法的”

    朱丽没有再反驳,默默的点了点头,接受这个安排,服从大局。

    “天雨,四海,何玄,宇飞你们四个和我一起去落水潭,此一去,凶多吉少,你们都是南宫府的功勋之人,这一次,我不会以家主的身份去要求你们,我以云远父亲之名恳求你们,以清音丈夫之名祈求你们,以兄弟之名哀求你们,救回云远。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选择退出,我可以保证

    南宫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给你们穿小鞋”南宫凌云一本正经地说着,双手撑着桌子。

    “家主,要是这件事完美解决了,你给我十坛女儿红外加两天的时间就行”关四海很好酒啊,这些话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啊。

    “十坛未免太小气了,只要成功,你这辈子的酒钱南宫家包了。”南宫凌云这句话一出,关四海已经耐不住了,想要快点去。

    “我没问题”韩天雨永远都是那么少言寡语,他的性格永远都是那么沉稳。

    “我本就是戴罪之身,所有的罪过都应该我来结束”何玄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他的心里还酝酿着更大的想法,无人知晓。

    “何玄,你不用太自责,放松心态,我们会把孩子救回来的”南宫凌云需要安慰他,放平心态,以免在对战之时,出现些不可预料的情况。

    “在南宫家二十多年了,我都快忘记了我曾经还是一个提刀上马闯江湖的人,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拿起刀了,想不到今日有得重操旧业了,给我三个时辰,回去找找我的刀,磨得锋利些。”周宇飞有些无意地说着,但他的话却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幕后策划的人,现在才明白他曾经也曾纵横江湖过。

    “总管,我替孩子谢谢你,逼着你重出江湖,实在是不好意思”南宫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没事,我沉默隐退江湖了将近二十年了,也该活得随性些了,活得像自己本来的样子吧,有事叫我,我回房间里准备准备,走了”总管周宇飞收起了扇子,背着手在众人的惊讶中离开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周宇飞的来历,就连三叔南宫昊渺都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却没有人怀疑他对南宫家的忠诚,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检验一个人。

    “大家各自准备去吧,明早酉时一刻出发,大家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南宫凌云正经地说着。

    周宇飞离开了议事厅,快速回到了房间,全白的墙,里面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像杜其贵的房间一样。门半掩着,拿了一把椅子,对着门坐着,扇子也不再摇了,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眼睛望着一线的天。持续了将近了半个时辰,周宇飞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床的下面,拿起了一个箱子,一个很普通的箱子,普通的木料,几乎没有什么雕刻,在市面上也极其常见。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吹了吹尘土,随吹出来的气流飘荡着。打开了箱子,一把黑色的唐刀静静地躺在箱底,看得出时间有些久远了。尽管外面的箱子皮尘埃密布,但是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他也经常来“关照”这把刀。很多东西,不是放下了就可以忘记了。

    他将刀从箱底里拿了出来,借着透进来的光好好地看了看,刀鞘很普通却显得很神秘,刀鞘的底部是平直的,南方的乌木,黑的很纯净,就好像一滴纯墨,用特殊的方法进行防腐,即使过了将近三十来年,依旧如新,油量可见。刀柄用黑色的线缠绕着,和刀鞘的颜色混为了一体。拔出了刀,通体乌黑,刀锋逼人,像刚刚铸好的样子,整把刀只有将近三尺多一点,但是对于周宇飞也是足够顺手了,宽二指左右,狭长,捅在人的身上,绝对是血流不止了。

    看着眼前的剑,他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江湖上的赏金杀手,只为了钱而杀人,想当年,他可是令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出道两年的

    时间,便成为江湖中身价最高的,每次出手,五千两白银,但只要出手,那个人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便会觉得钱花得很值,习惯在暗夜里杀人,人称“寒夜刺客”。人怕出名猪怕壮,抢了同行的很多生意,再加上得罪的人太多,被联合绞杀,受了重伤,幸好南宫昊天冒天下之大不违救了他,为了感恩,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发誓效忠南宫家一辈子,因此,他的底细只有南宫昊天才真正知道。

    他从门边拿了一块磨石,将剑磨得更锋利,兵器已经准备好了。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收身的灰青色的衣服放在床上,之后将刀收回鞘,抱在膝盖上,又像之前一样坐着,静静地坐着。

    另一边,南宫凌云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两百万两白银,以及所有的战前准备,南宫凌云没有时间再去照看林清音了。春兴园里,林清音在中午时分也醒了过来,坐在房间里。她当年也绝对是名满江湖的女侠。她已经决定了,用自己现在手里的一切力量去营救自己的孩子,尽管自己势单力薄,但是林家兄弟以及背后的空离派,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林清音从自己陪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剑,清灵革制剑鞘,剑柄镶嵌有两颗玉石,显得大气却又不庸俗,剑是用千年湖底寒铁所制,似乎一直在冒着寒气,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宽些,中间的位置到剑尖有些窄,剑锋很利,三层的宣纸,一划而过,切口整齐。剑身上都是倒置的刻槽,指向剑尖,只要刺到人的身上,血就会顺着流了下来。整把剑看起来小巧可人,但是它的凶狠绝不亚于其他剑。

    找回自己曾经闯江湖穿的衣服,整理好,时刻可以出发前往落水潭,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去夏荣园找两位师兄帮忙。收好所有的东西,林清音一个人悄悄溜进了师兄所在的园子里,推开了师兄的房门。

    进去的一瞬间,她看到林清语躺在床上,翘着腿,嘴里喊着竹枝,嘴里碎碎地念着什么,应该是发些牢骚。林清言坐着在擦剑,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忙着手里的活。

    见到师妹进来了,林清音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蹿就到师妹的面前,很生气的问道“师妹,你家南宫凌云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们晾着了?”

    林清音现在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愣住了,但是林清语却有些喋喋不休的样子。

    林清言拉了一下师弟的衣角,很快他也明白了,让林清音坐了下来。

    “师妹,你来找我们一定有什么事吧,尽管说,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林清言停下了手里的活问道。

    “师哥,那我就明说了,我需要两位师兄的帮忙,凌云明天会去和黑衣人谈判,但是我不放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暗中和我前往,暗中掌控局面。”林清音有些焦急的说着。

    “师妹,我已经这样打算了,只是你就不要去了,毕竟身体要紧”林清言回道。林清语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有我们两兄弟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师兄,我一定要去,不然我会于心难安的”林清音说着。

    “行吧,只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护着自己。”林清言永远都是那个贴心的师兄。

    讨论了一下,林清音悄悄地离开了,就好像她没来过。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时间慢慢走着了。

第二十三章 午夜出发

    第二十三章  午夜出发

    午夜酉时时分还是来了,南宫家灯火通明,韩天雨和关四海两人在监督着南宫家的卫士装车,,同时小心看管着千变女阎王和其他被俘的人,现在万事得小心,马虎不得。一旁的何玄正在和朱丽说着话,就像在临行前的道别,但是更像是生死之别。

    “丽丽,你一定要照顾好清音夫人,同时照顾好自己。”在朱丽面前,何玄永远都是那么轻声说话,他不在是那个糙汉子,而是朱丽身边永远的依靠。

    朱丽还是摇摇头,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然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去落水潭参与营救。

    “你放心,我会用我的命来换小公子的,我们的错误将由我来结束吧”何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只是黑夜里没有人看得见罢了。

    朱丽也没有特别在意这句话,因为这些话就是他们一直在做的,只可惜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的见面了。

    正说着,南宫凌云来到议事厅门前,所有人拱手行礼,看到这里,何玄匆匆地和朱丽告别,回到了队伍之间,但是朱丽还是不愿意离开,呆呆地站着,望着何玄一步一步离开。她的心里有些不太安稳,总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何玄了。说起来也很怪,何玄是一个话匣子,朱丽是一个闷葫芦,实在想不出这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但是缘分就是那么奇妙,两个人真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只是何玄不想说,却一直在逗她开心,朱丽心里明白,却是不能说,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但就是不愿表达出来。何玄和朱丽从小就在南宫家,是南宫家收留了他们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起长大,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不一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目光都集中在拐角的地方。周宇飞从拐角走了出来了,一袭青灰色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把刀,信步昂首走到了议事厅门前,头发经过特意的修理过,收束得很好,至于面貌到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看着却很有精神,就好像重生一样。

    “家主,我来迟了,还望恕罪。”周宇飞拱手行礼说道。

    “想不到总管换了一件衣服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很是出人意料的呢。”南宫凌云有些打趣地说着。

    “多年不穿了,衣服都有些小了,南宫家的饭菜过好了些,都将我养胖了,再过几年,怕是彻底穿不了了呢。”周宇飞也有些打趣地回到。

    两人继续寒暄了几句,相互再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昊渺,李佳慧,南宫凌峰不约而同地也都到了议事厅前,南宫凌云迎了上去,打着招呼。

    “母亲,三叔,大哥,你们怎么来了,现在还是午夜时分,就该好好歇着,才有功夫应对接下来的事。”南宫凌云有些关切地问着。

    “孩子,万事小心,祝你凯旋归来,三叔在家摆酒等你的好消息”南宫昊渺说道。

    “出门都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武功就不要逞强,好好地,不要受伤”现在的李佳慧似乎变成了当初的那个贤妻良母,说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关爱

    “凌云,万事小心,家里面有我们呢”南宫凌峰自信满满地说着。

    “我会带孩子回来的,母亲,三叔,大哥你们也要好好保重”南宫凌云说着跪在地上向他们磕了个头,之后转向众人,大声地说了句“出发”,声音响彻云霄。

    南宫昊渺等人站在议事厅前的台阶,望着南宫凌云消失在视线之下,之后三叔说了句“我们仨个人去祠堂给南宫家的祖先上一炷香吧,祈求凌云得胜归来”,说着一行人离开了议事厅,往祠堂而去。

    望着何玄远去的背影,朱丽傻傻地站着,目送着他们离开。愣了一会,朱丽想起了自己的任务,飞快地返回了春兴园。

    南宫昊渺在南宫凌峰地搀扶下,很快到了祠堂,祠堂在秋丰园,时时香火供奉着,时时有人在管理着。此地只有南宫家直系男丁才可以进入,至于李佳慧,只有乖乖站在门口的份。即使是南宫家家主的原配,死后可以进入南宫家的墓地,但是其牌位不可以进入祠堂,要想死后永享香火,只得在其他地方另行祭拜。活着的南宫家女眷也不可以进入祭拜,这是南宫家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没有人敢违背。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但是长明灯照得里面犹如白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宫家历代祖先的牌位,沉香木制成的,样式和普通的没有什么,历代先贤的名字被用黑色的颜料书写在其上,子苍劲有力,笔锋可见,倒是有心了。

    南宫昊渺上前拿起了三炷香,对着蜡烛,点燃了,放在头顶,身体前倾说道:“南宫家的先人啊,愿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家凌云能够马到功成,救回孩子,愿南宫家能够平稳度过此劫”。说完,行三拜九叩的大礼。紧接着,南宫凌云也跟着上了香。在里面望着祖先牌位一会儿之后,他们离开了祠堂,返回了议事厅,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留守在安业城的所有中下级领队都来议事厅门前等着了。老爷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台阶的最高处,站直了,开始发布命令了“护院第一队,像往常一样护卫南宫府;护院第二队,前往南宫桥远程警戒;护院第三队,不分昼夜在府内巡逻;护院第四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各自领命去吧。”南宫昊渺声音雄浑有力,给人以力量。话音刚落,护院卫士小队长各自离开了。

    “护城第一队,不管出现什么事情,必须守好城门,这是南宫府的第一道防线,不容有失;护城第二队,在城内不间断巡逻,重点是那些犄角旮旯,一旦看见什么可疑之人,先抓起来在说;护城第三队,重点关注城中被烧毁的地方,安抚好城内的人,防止骚乱的发生;护城第四队,护城第五队,保持警惕,随时支援各个地方。听清楚了就各自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南宫昊渺继续说着。尽管南宫凌云将安业城交给了母亲、三叔、大哥三人,但是真正做主的只有南宫昊渺一人,毕竟,三叔才是南宫凌云现在最能相信的人。对于南宫昊渺来说,虽然一直未参与南宫家的管理,但就这点小事,倒也绰绰有余。

    “是”各队队长各自离开了。

    议事厅又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中,几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议事厅内,等待着时间地流逝,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最难熬的,但却也没办法。

    南宫府的另一边,春兴园内也是好生安静,但平静只是表面的,其下的热闹却隐藏得好深。林清音早早地就已经醒来了。草草地梳洗了一会儿,换下寻常的红装,换上了自己闯荡江湖时的衣服。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不错,这么一捯饬,瞬间有了江湖女侠的样子。林清音拿起了剑,快步向门外走去,是时候行动了,不然,就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丽突然闯了进来,望着林清音的装扮,她明白了她想要去干什么。她双手张开,拦住了整个门,不让她出去。

    “丽丽,

    你让开,我已经决定了,你拦不住地”林清音轻声说着。

    朱丽使劲地摇着头,眼神里都是祈求她不要出去。

    “朱丽,你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无情”说着林清音拔出了剑,指着朱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朱丽,尽管她不想这样,但是时间不等人,顾不得许多了。

    朱丽知道已经无法改变林清音的想法,只得让开了门,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既然不能阻止,那就陪她走一趟吧。林清音没有赶走她,因为她是赶不走的,这样也可以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两个人很快到达了夏荣园,见到了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师兄林清言。

    “师哥,怎么样”林清音小声地问着。

    “师妹放心,万事具备,只待你来了”林清言很自信地说着。

    “对了,清语师哥呢”林清音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在城东准备马匹呢。”林清言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

    “对了,师哥,丽丽也跟着去,你准备她的马了吗。”林清音继续问道。

    “没事,我已经让他准备了六匹马,足够了,本来是轮换着骑的,现在正好够用。那咱走吧”林清言回道。

    说着,林清言抓起了一个准备好的包裹,带在了身上,里面有些救命的药物,空离派的独门疗伤圣药“九死还魂丹”,江湖上有钱都买不到。还有一些解毒的药丸,早做准备,防备对手中有用毒的高手,希望这些东西最好用不上。

    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希望能够在南宫凌云的前头到达落水潭。他们轻松地离开了南宫府,没有人敢阻拦他们,毕竟,这可是家主夫人。只是到了城门的位置,有些难办。

    当他们一行人到城门的时候,护城卫士拦住了他们,拿出武器做防卫。

    “听着,我是林清音,有事要出城,速速开门”林清音大声地说着,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就站了出来,应该是护城小队长,有些黑,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出高高的个子,有些焦急地说着:“都他妈瞎了,竟敢拿刀对着夫人,不要命了”。话毕,所有人收起了武器,直立立地站着。

    “开门,我要出城。”言简意赅,从不拖拉。

    “夫人,家主交代了,不能放你出城,不然,我项上人头不保了”护城小队长弓着腰,小声地说着。

    “你把门打开,我保证家主不会知道这件事,不然,正好拿你来试试剑锋”林清音说着拔出了剑,架在了护城小队长的肩上,威胁之意很明显了。

    “开门”护城小队长有些哆嗦地说着,“夫人,慢走”。护城卫士打开了门,让开了一条路,放他们离去。护城小队长心里很明白,林清音真的会动手的,对于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就不要参与这些破事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出了城门,三个人直接奔进了树林,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林清语和六匹马。

    “我的天,你们可算来了,等的我都要疯了,废话不说,快走吧,凌云兄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了。”林清语有些抱怨地说着。

    说着,四人骑上马,快速从小路离开了。

    天亮,注定一台好戏,拭目以待吧。

第二十四章 落水潭初见

    第二十四章   落水潭初见

    南宫凌云一行人点着火把从东城门先向东走了约一个半时辰,从中间的十字路口转向了北方。一路上,何玄在队伍最前面探路押车,南宫凌云和周宇飞两个人在队伍中间,确保安全,关四海在最后面压阵,至于韩天雨,他另有任务,早就不见了踪影。此次前来的卫士都是南宫家最忠诚的,同时也都是武功最好的,是南宫凌云的亲兵侍卫,人数大约有八十来人,但配备的武器装备都是江湖中最好的,令人奇怪的是,跟着队伍行动的只有一半人,其他的人不知所踪。每个人配一顶蜀地产的用油浸过的竹编头盔,形似一个漏斗,尖尖的顶,底下还留着两根麻绳子,重量很轻,戴起来没有任何负担,其坚硬程度不亚于铜盔铁甲,寻常刀剑奈何不得它。胸前和后背也是竹编盔甲,保护所有的重要部位,关键时刻可以救命。每人配一把唐刀,样式虽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却是精铁所制,无论锋利程度还是韧性,都是足够的,唐刀配在腰下,很方便使用,却又不影响日常操作;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长长的镰钩长戟,将近六尺,主体上和普通长枪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枪尖的下面留有一个弯弯的镰钩,镰钩的对面还留着一个横向的枪尖,大概有个半尺长,枪尖以及镰钩的部分全是精铁所制,锋利异常,至于枪身,五年年生的“红绸木”,无论是强度还韧性,都无可挑剔,上防腐漆,即使风吹日晒,也无关紧要;除此之外,这些亲兵卫士,每个人还背着一个弩和一个箭囊,里面装有将近三十支箭,很锋利。这就是一个亲兵卫士的标准装备,战斗力很强啊。能够成为南宫家的亲兵卫士,身体素质自然不低,有些甚至还会些武功,至于待遇,南宫家给他们的工钱绝对在江湖中独此一家,没有人出得起的价,自然得拼命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此次有六辆大车随行,装着整整两百万两白银,车辙印很深,应该不会是假的,至于另一辆车,装载的是被俘虏的黑衣人,所有的黑衣人手被反绑着在背后,用绳子连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逃跑了。

    “哎,南宫凌云,停车,我要下车去方便一下”千变女阎王大声地叫嚷着。

    “小姑娘,这样的小把戏就不要玩了,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这样真的没意思。”周宇飞把话接了过来,至于南宫凌云,一句话也不说。

    “真想不到,号称高手如云的南宫家居然会怕我耍花招,可笑可笑,哈哈哈”这声音有些讽刺的意味。

    没有人再接她的茬,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东方渐渐吐露出白色,天也渐渐明晰了。

    “家主,此地离落水潭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了,我们在此歇息一会吧,铆足了精神再去会他们。”周宇飞轻轻地征求家主的意见。

    “好吧。所有人下马休息半个时辰,检查装备,注意警戒。”顿时,所有下马做该做的事,有人的检查马车上的东西,有的人警戒,有的人去前方探探路,井然有序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快速上路了,这时候,天色还是不太明朗了,东边的太阳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不知不觉,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另一边,林清音四人已经到了落水潭,天色由于他们走的是小路,加之人少可以快马加鞭,早到倒也不足为奇。

    落水潭,坐落于自南向北流入长江的沅沧江之上,高差将近十丈,常年水量充沛,场景极其壮观。站在潭底仰望落水潭,有种银河跌落九天的感觉,跌落的潭水撞在中间的岩石上,水花四溅,在阳光关照下,似乎能够看见七彩的光晕。当江水落入潭底,便由白色变成青色,应该是潭底青色的石头和青苔反衬出来的,潭水清澈见底,就连水底的岩石也都一清二楚。沅沧江在靠近落水潭的部分是一个峡谷,在落水潭就好像突然塌陷下去一样,两边将近三十十来丈的山丘就好像两个卫士站着,目送沅沧江远去,山上植被茂密,很适合隐藏。水面宽不过四五丈的样子,水深却将近有一丈来深。两边各有两条小路从上进入潭底。至于出了落水潭,沅沧江就直接汇入长江,直奔大海而去了。

    林清音四人可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悄无声息的爬上了靠近东边的一座山,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本应该满是露水的叶面却是干的,再仔细一看,地上留下了许多有些杂乱的脚印,如果不是细心留意,还注意不到呢,看样子有人捷足先登了。很快,他们散开了,分头搜索,约定一炷香之后还在此处汇合。他们四个人都是江湖高手,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很快,他们趁着天色尚未明晰,找到了原因所在。林清言在靠近峡谷内侧的地方发现了黑衣人,依旧是裹的严严实实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弩,背着个箭囊,全都半蹲着,目光都集中在在峡谷里,人数将近有二十五人。看到这些,林清言返回汇合点,商量进一步的办法。

    回到汇合点时,林清言将自己的发现小声地给他们讲清楚,寻求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师兄,咱动手吧,趁着天黑,以咱们四个人的实力,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们”林清语自信满满地说着。

    “不行,现在还不知道对面山上是否还有其他的黑衣人,要是现在就动手,黑衣人恼羞成怒伤害了云远怎么办”林清音小声地说着,有些焦急。

    “依我看,咱们搞掉他们外围警戒的人,然后咱们套上他们的衣服,混在他们中间,静观其变,即便谈判时要动手,也来得及”林清言说道

    “师哥就是师哥,就这么办”林清音回道。

    “必须在天色彻底明朗之前混入他们之中,动手时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特别是处理尸体时,一定注意不要让人发现。一定要注意细节,为了区别我们和黑衣人,定个暗号手势,双手握刀时将小手指伸出来,混进来之后选择最合适的点,控制好全场,确保动手时能够瞬间解决掉他们所有人”林清言小心地说着。

    说完,两人一组各自去寻找合适下手的目标。

    林清言和朱丽一组发现了两个脱离大部队出来方便的黑衣人,就在他们解开裤子的时候,林清言和朱丽摸到了他们后面,准备动手了。林清言上从后面摸到了左边黑衣人的脖子,一个用力轻松扭断了,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死了。旁边朱丽下手更狠,一只手捂住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直接用银指甲插入了黑衣人的脖颈,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掉在了地方,染上了旁边的树枝,黑衣人习惯性地用双手想要捂住了伤口,却怎么都止不住,注定是死亡了。确定两个人死了之后,将尸体扛到一个很远的的灌木丛下,丢在了里面,上面盖着些树枝隐藏起来。林清言还回来将血迹处理了一下

    ,时刻注意细节是林清言的下意识反应,也教了朱丽行走江湖的一些必要的招数。

    说着他们慢悠悠地回到黑衣人的阵营里,林清言环视了一周,走到了阵营的最右边的中间,一旦动手,前面的几个人完全不在话下。朱丽走到了最后面,她不爱说话,正好,免得许多麻烦,一前一后,足以掌控全局。

    林清言和林清音发现了两个落单的巡逻的黑衣人,和林清言一样的杀人手法,一刀毙命,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很快他们也混了进去,基本一样的站位。现在他们四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地掌控了全局,静待其变。

    不一会儿,天彻底亮了,四周都是高大的灌木丛,利于隐蔽,也利于观察下面的一举一动。四个人相互对手势,确定了彼此的位置,慢慢地等着了。

    不一会儿,江面上出现了一些情况。一个竹排从南边的漂来,上面站着四个人,从上到下都被藏在了黑衣之下。从左到右的第三个人怀抱一个孩子,应该就是云远了。当竹排漂到距离落水潭不到两丈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拿起一根长竹竿,直接将其穿过水面,直达河底,立住了,套上了个绳套,竹排依旧有随波向下趋势,但就是被牢牢束缚着。林清音有些激动,想要直接冲下去,从黑衣人手里抢回孩子,她都已经快要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泪水,这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孩子手臂内侧的红点。

    就在快要站直的一瞬间,林清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后面,强行将她按着蹲在了地上,还好是在最后面,加之所有人注意着峡谷内,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尽管林清语平时很不靠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依旧能够撑起一片天,依旧能够让人放心。

    林清语紧紧地握着林清音的双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林清音渐渐回过神来,清醒了,表示自己不会擅自行动,示意林清语回到位置上,做好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东边路上,也有人踏着清晨的朝露,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拨开挡路的丫枝,从树林中穿梭而来。依旧是何玄打头阵,穿过树林,来到河滩,看到竹排上的黑衣人,之后命令一个小喽啰回去报信。黑衣人倒也不惊慌,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一会儿,南宫凌云也带着周宇飞和二十来人来到河滩,剩下的人自然在树林中的隐蔽地带看着箱子,等候命令。在没有正式交易之前,都需要留够底牌,不然就没必要出来混了,毕竟都是老江湖了。

    江水依旧滔滔不绝地往下流着,涛声依旧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两拨人隔着江面互相看着,就这样静静看着,高手对决之前,场面难道都是这样平静吗。从场面上看,南宫凌云占着优势,自己带来的人绝对是够的,四十人就在自己身边,剩下的四十人也早就埋伏在了一个优势地带。另一边林清音四人掌控了东面山上的一切,一旦动手,黑衣人手里就只有竹排上明面的四个人,至于暗地里,就看双方的排兵布阵了。

    在山上的林清言心里总是扑扑乱跳,却不知道原因,他总是觉得对方不会只安排这么点人,但却又想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找出他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后手出招了。

第二十五章 落水潭谈判

    第二十五章  落水潭谈判

    天色已经彻底明朗了,竹排上的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每个人都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下还挂着黑色的布帘子,看不清任何一点身体特征,只有手里的武器不尽相同。最左边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镰钩短戟,和进攻南宫家的黑衣人武器一模一样,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有些渊源;第二个手里的是一把长剑,剑未出鞘,无法看清楚,很是神秘;第三个应该就是和林清言在树林中交手之人,一手怀抱孩子,一手拿着他的唐刀;第四个手中的武器也比较稀松平常,只是一把大环刀,与普通的大刀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刀背的位置穿了几个铜环,看起来很是威武霸气。江湖那么大,寻常的兵器,没有任何特征,让人根本就无从查起。黑衣人做事真的滴水不漏,堪称完美。

    “阁下好雅兴啊,竟然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进行这次交易,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呢”南宫凌云饶有兴趣地说着。

    “早就听闻南宫凌云不爱刀枪剑戟,只爱书文字画,故而选择在此,算是给新任南宫家主一个面子吧”怀抱孩子的黑衣人奶声奶气的说着,就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

    “阁下要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就不会趁我外出,暗夜偷袭南宫家了吧,这样的行径,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南宫凌云有些愤怒地回到。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你们南宫家几乎垄断把持了江湖上所有的生意,让我们这些人都没有饭吃了,走投无路了,只好冒险绑你的儿子来换点银子花花了,你说,不动手的话饿死,我的兄弟们不答应,动手的话,风险又太大,要死人的,为了活下去,只有赌命了。还好,我们赌赢了。”黑衣人的语气开始事有些无奈,而后又变得有些欣喜,声音依旧是那样。

    “怎么,不敢露面也就算了,也真声也要隐藏起来吗”南宫凌云有些讽刺地问着

    “南宫家财大气粗,我们可是很害怕的,别到时候有命拿钱没命花,这就不划算了,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黑衣人还是这样的说着话,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别废话了,我儿子怎么样了,要是他少了一根毫毛,我就算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也在所不惜。”南宫凌云焦急地问着。

    “放心,我们此举只为谋财,不为害命,这不,你儿子在我怀里睡着觉呢,说不定还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呢,一直含着他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流着口水呢。对了,你家儿子可是在我身上可是撒了好几泡尿呢,本来还想着敲诈你一笔呢,不过,看在一百万两白银和你的家主铁券的份上,就算了,给你个面子哈。”黑衣人有些俏皮的说着,就好像在聊家常一样轻松“你的儿子是无恙了,我的人呢,要是你给我搞鬼,你会明白后果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凶狠了许多。

    “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你的人还活着,只不过让他们体验了一下南宫家的手段而已,不然,公然进攻南宫家,然后完好无损地离开,南宫家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南宫凌云有些得意地说着。

    “你已经看见了你的儿子,把我的人也带上来吧”黑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南宫凌云摆摆手,何玄就去竹林里压着人出来了,离的地方有点远,需要些时间。因此南宫凌云打算从黑衣人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家主铁券是南宫家的家主信物,铁券所到之处,犹如家主亲

    临,但这也只限于南宫家的人拿到才可以,对于外人来说,只不过是块废材而已,当然了,对你自然也是一无是处了,实在是想不通,你搭上十几条人命,费尽心力,只是为了这块无用的家主铁券?”南宫凌云有些疑惑地问着。

    “我要是说我母亲想看看你的家主铁券好不好看的话,你肯定不信,这不,我还要了一百万两白银不是,不然,你都觉得我是疯了不是”黑衣人继续俏皮地接着话。

    “我自然是不信了,费那么大周折,总不能为了你母亲的一个无聊愿望吧,”南宫凌云回到“让我猜一猜,应该是有南宫家的人出了大价钱,请你抢夺这块家主铁券吧”有意无意地说着。

    “你就不用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也就别在费劲套我的话了,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这样有意思吗”黑衣人有些轻蔑地说着。

    “不不不,我还只是初入江湖,算不得老,这样吧,我出十万两买这个答案,你不亏吧,我可是够意思呢,你可别掉链子,不给面子啊”南宫凌云继续试探性地说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就别想了,要是在这样继续相互套话的话,咱就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静静地等人出来吧,”黑衣人已经很不耐烦了。

    “别别别,有缘相见就是缘分,就算是对手,也可以一起喝喝茶,吃吃酒,聊聊天嘛,说不定以后还山水有相逢呢”南宫凌云的话就像那男女之间的情话,有些令人觉得这两个人早就相识一样,在场的其他人有些觉得尴尬呢,特别是山上的林清音呢。

    “你能别那么恶心吗,这些话留着和你夫人说吧,我可消受不起”黑衣人已经很生气了。

    “哎,无聊啊,等着吧,你个无趣的人”南宫凌云有些嫌弃地说着。

    黑衣人没有在接话,双方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听听远去的涛声,望着青青的山色,这一瞬间,如果没有这场事变,即使是陌生人,在这样的山水画里,也能够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不一会儿,何玄压着人上来了,将近十来个人,被一根绳子串着,每个人的身上都留着或多或少的伤疤,特别是千变女阎王,满身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

    “你要的人来了,我的儿子呢”林清言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别是开玩笑吧,一百万两白银和南宫家家主铁券你都不拿出来,你觉得你可能赎回你儿子吗”黑衣人轻蔑地说着。

    “瞧我着脑子,钱都差点忘了,去去去,把银子搬上来”南宫凌云摸了摸脑门,继续俏皮地说着。

    紧接着,何玄又再次进入了树林里。

    不一会儿,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几个黑衣人,直接就走到了南宫凌云的面前站定了。南宫凌云的手下立刻拔出刀来,做防御姿态。就在这个时候,从下游的方向划过来了几艘小船,停在了落水潭的旁边,山上的林清音看得一清二楚,看来黑衣人打算从水路运走白银,一旦船驶出了沅沧江,进入长江,南宫家就算有心追查,恐怕有心无力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着给我一刀,省的抢家主铁券了,让请你出手的直接入主南宫家?”南宫凌云的每个字都藏着火药味。

    “别误会,我只是要把我的手下先接走,别让他们影响接下来的交易而已”竹排上的黑衣人慢悠悠地说着。

    说话间,被俘的人就被解开了束缚 一个接一个的在黑衣人的带领下

    离开了。解开千变女阎王的时候,她晃了晃被绑久了的手,望着 总管周宇飞说道“想不到你打扮起来少了点猥琐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风采,倒真的想看看动手伤人的样子,只可惜本姑娘要先走了,不要想我喔”这些话,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下次只会再见到你的尸体,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周宇飞带着威胁的意思说道,不过以他的曾经来说,这并不是虚言假话。

    “我等着你呢,只可惜我可是千变女阎王呢,就算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却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呢,走了”边说着边小声地笑着。

    不一会儿,千变女阎王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时候,将近十个大箱子也被搬来了,很沉,需要三个人才抬得动,累得气喘吁吁的。

    “想不到,我居然这么受重视,把南宫家一半的亲兵卫士都给招惹来了,看样子,这山林里,应该藏有另一半吧”黑衣人有些不屑地说着。

    “出门在外,总得留点后手嘛,再说了,你恐怕带的人比我还多吧”南宫凌云笑着说道,“你要的钱在这里了,至于南宫家的家主铁券,我可是不能交出去的,不然,我父亲会从地下爬出来掐死我的。”

    “你在耍我吧,看样子你不想要你的儿子了。”愤怒说着就要把他的儿子丢进江里。

    山上的林清音有些按捺不住了,但还是静静看着,因为就算她先在冲了出去,也于事无补,还是等着事态进一步的发展吧,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会以冷静的头脑来看问题了。

    “别别别啊,我虽然不能够交出家主铁券,但是其他的东西还是可以交换的嘛,比如说,这里还有另外的一百万两白银,应该够换家主铁券了吧,都是出来谋生的,不必要搞得那么僵吧”说着南宫凌云命令打开了所有的箱子。

    “怎么,难道你要我言而无信”黑衣人反问道。

    “别计较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你确定你幕后的人会付得起这个价,即使付得起,我要是铁了心就不给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南宫凌云回道。

    “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里,要是你不乖乖交出来,你儿子就等着尸沉落水潭吧”黑衣人恶狠狠地说着,一改之前奶声奶气的声音。

    “儿子而已,只要南宫家在我手里,天下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自然,儿子也就要多少有多少”南宫凌云毫不在意地说着。

    在山上的林清言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曾经的那个南宫凌云还是变成了个冷血的人,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儿子,不在乎一切了,只在乎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之位了,默默流出了眼泪,浸湿了遮脸的布,只是没人注意罢了。

    “还有,你如果敢伤他一分一毫,你觉得你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吗,就算是侥幸逃走了,我会也不惜一切代价,就算赔上南宫家,也要把你和你的手下埋在这黄土之下,相反,你要是接受这个提议,便可以轻松拿走这两百万两白银,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南宫家不会在乎这点钱的”南宫凌云瞬间变得杀气重重,语气有种压迫感。

    现在,选择权在黑衣人的手里,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南宫凌云给了他唯一的选择。

第二十六章 刀兵相见

    第二十六章   刀兵相见

    黑衣人站着呆呆地思考了好一会,旁边的黑衣人也和他在一起窃窃私语,商量着对策,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们似乎拿定了主意,按照之前的位置站好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两百万两白银就摆在这里,这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南宫凌云说着用手指了指箱子。

    “我同意你的交换条件,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就把你儿子交给你”黑衣人慢慢地说着,语调平缓。

    “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南宫凌云回到。

    “两百万两白银可是不轻,难得搬运,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让这些银子先走,不然,我可害怕把孩子交出之后,两边山林的高手突然冲出来,让我人财两空啊”黑衣人有些害怕地说着,但明显是装的,就好像在演戏。

    “不可能的事,你要是把银子运走,不给我们孩子怎么办,那我们还不是人财两空,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别太得寸进尺了”旁边的周宇飞有些按奈不住了,将话茬接了过来,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老江湖。

    “总管说的不错,我那什么相信你,我已经把你的人放了,但现在你还扣着我的孩子,这难道就是你的诚意?别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南宫凌云很愤怒地说着。

    “我和我的手下不是还在这里吗,我们就是人质,要是到时候我们食言,你大可以立刻就动手。”黑衣人继续说着。

    总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南宫凌云伸手挡住了他,之后望着黑衣人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敢耍滑头,明年的今天不会有人在落水潭给你烧纸的。过来搬走吧,从现在开始计时。”

    黑衣人自然是知道南宫凌云的实力,他的话虽然有威胁的意思,但是却也是事实。但是黑衣人也彻底摸准了南宫凌云的脉搏,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儿子,但是却是心口不一,因此双方都是在心理博弈罢了。

    黑衣人手一挥,从树林中窜出来将近三十来个黑衣壮汉,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银箱,确定数目之后,向站在竹排上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黑衣人便三个一组快速将银箱搬走了,通过小路,直接装上船,顺着水流流向了长江,很快就消失在河道的尽头,就连在山上埋伏的林清言都看不见了,隐遁在视线之外。

    “你到底在这片树林里藏了多少人,一个接一个,搞得我心里扑扑跳个不停,别到时候掉进了你的陷阱里都不知道。”南宫凌云隔着河问道。

    “放心,只要我能够顺利带走这些银子,你们都会是安全的,我目前还不想和南宫家结怨太深。”黑衣人回到。

    “要不,你们来我南宫家做事吧,凭你们的能力,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自然了,我也不会给你们穿小鞋的”南宫凌云继续问道。

    “高攀不起,我们只不过是江湖草莽,无拘无束惯了,只为了钱罢了”黑衣人有些礼貌地回着。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明明是生死仇敌,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更多的应该是探对方的底,转移注意力。现在的太阳可是有些叮人呢,特别是竹排上的黑衣人,满身的黑色,站在阳光下

    ,相当难受呢,却也没有办法。南宫凌云有些受不了这阳光了,坐在了一旁的树荫里,扇着扇子,就好像是出来游山玩水一般轻松。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溜走了,一旦闲下来,没事可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好像一天,总也过不去,特别是在等东西的时候,时间就像蜗牛行走的速度,甚至更慢,现在对于南宫凌云就是如此,但黑衣人却担心船只是否能够顺利到达沅沧将与长江的汇合口,总是担心南宫凌云给自己留了一手。

    难熬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南宫凌云却好像过了一辈子一样,脑袋一片空白,好在,终于过去了。

    “对面的,一个时辰到了,是时候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南宫凌云焦急地问着。

    黑衣人望了望远处的地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平静,他也打算把孩子交出去了,毕竟,拖久了,情况自己可就不一定能够掌控得了了,还是早点脱身吧。黑衣人喊了一句:“好”,便将解开绳套,用竹竿撑着,划向了岸边,将竹竿插在了近岸的泥里。

    南宫凌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圆满解决了,山上的林清言四个人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她们还不能现身,不然,可能又会横生许多枝节。

    南宫凌云的亲兵卫士也下到了水里,提前布置好位置。南宫凌云本来要亲自上前去接孩子的,但是周宇飞拦住了他,并且何玄和关四海也都上前护在家主身边,家主的安全在他们眼里才是至关重要的。

    周宇飞走到了水里,站在了离竹排仅仅只有不到一尺的位置,将手里的刀暂时交到了一个卫士的手里,伸出双手,想要稳稳地接住孩子。黑衣人弯下腰来,将孩子放在两只手上,慢慢地接近了周宇飞的手。周宇飞已经能够看清楚孩子的面貌了,肉嘟嘟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含在了嘴里,闭着眼睛,眉毛稀稀疏疏的,睫毛被眼皮粘住了,很可爱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将来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不知勾引得几家的姑娘掉了魂呢。

    就在即将要易手,周宇飞都要碰到孩子的时候,天边,一颗红色的响箭在天边炸开了,即使在白天,也是那样的耀眼,惹人注目。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很快周宇飞先回过神来,先下手为强,直接就从下而上抓住了孩子,想要强行带走,但是黑衣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一只脚直接踢开了周宇飞的手,不过,却也重心倒向后面,不过还好,旁边的黑衣人用膝盖顶了一下,不至于躺在了竹排上,孩子被他一只手拿着,放在一旁。周宇飞一手撑了一下地面,一手直接拔出了卫士手里的唐刀,一个横着挥刀,想要直接砍断黑衣人撑在竹排上的脚,很快就已经砍断了撑竹排用的竹竿,切口齐整。眼看就要砍到了,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把拿着孩子黑衣人的另一只脚直接踢开,两脚直接凌空,而后最右边的黑衣人用大环刀挡住了周宇飞的刀。双方短暂碰撞之后,周宇飞收回自己的刀,一手撑着旁边一个卫士的肩膀,有种拔地而起的气势 ,顺势在空中双手握刀,使劲向下劈砍,想要一刀直接解决了拿着孩子的黑衣人,而后抢回孩子。这时候竹排上的情况不容乐观,两个黑衣人撑着拿孩子的黑衣人,另一个拿大环刀的黑衣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刀有些笨重,要是一刀下来,拿着孩子的黑衣人一定会被开膛破肚的。最左边的黑衣人灵机一动,一脚重重地

    踹在了被砍断的竹竿上,借着这股力量,竹排快速离开了岸边,竹排上的四个黑衣人直接就倒在了上面,毫无还手之力。周宇飞的刀直接将靠近岸边的竹排砍断了,整个人就要扑在了水上,刀劈开水面,水散向了两侧。眼看就要跌在水里,周宇飞将刀轻轻点了一下水底的泥沙,借着这股劲,跳上了岸边。

    竹排上的人站了起来,怀里依旧抱着孩子,恶狠狠地说着:“南宫凌云你够狠的啊,居然不顾你儿子的安危,给我耍花招,你就给你儿子收尸吧。”说完,就将孩子丢起来,想要用自己的刀穿过孩子的身体。南宫凌云声嘶力竭的叫着“不要啊”,要不是何玄和关四海拦着,他就要冲出去了。就在刀尖即将碰到孩子身体的一瞬间,一只箭朝着黑衣人持刀的手里射来,黑衣人下意识的用剑挡了一下,孩子快速下落就要掉在水里。就在这个时候,韩天雨从水里跳了出来,接住了孩子,但是黑衣人反应也绝对够快,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倒在了水中,但是他依旧用手将孩子举过水面,慢慢向着岸边游去。黑衣人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凌空跳起,将刀尖对准了孩子。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韩天雨用内力在自己的周围形成冰块,将孩子放在上面,用力推向了岸边,而后自己潜到水里,像离弦的箭一样游开了。

    持刀的黑衣人就要跌在了水里,竹排上的黑衣人一脚踢了一段竹子到了韩天雨的位置,给持剑黑衣人一个垫脚的地方。孩子落在了冰块上,以一个弧度顺着江水流向了落水潭,眼看顺着岸边掉进落水潭了。周宇飞急中生智,抢过旁边卫士的镰钩长戟,直接插在了浮冰的前方,挡住了,浮冰这个时候离潭边不过一尺的位置,要是在晚一步,后果不可预料。

    拦住孩子之后,周宇飞顾不得许多了,脚一蹬地,凌空向着持刀黑衣人的方向劈去,周宇飞心里很清楚,只要缠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剩下的韩天雨他们足够应付了。黑衣人将刀横在了头上,挡住了她刀锋,但是这下坠的千钧力,在水面上可挡不住。脚下的竹子在水面上滚动着,站不住了,于是黑衣人干脆放弃了,直接落在了水里,游到竹排旁边,爬了上去。现在,竹排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江水隔着,只要注意空中和水下就可以了。

    南宫凌云紧急命令南宫家的卫士去把小公子抱回来,但是树林里冲出来了好多的黑衣人,恐怕得有个二十来人,拦住了去路。双方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南宫家的放下手中的镰钩长戟,拔出了腰间的刀,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士,战斗力很强。只见,最右边的一个卫士一只手拿起了刀挡住了黑衣人的从上往下的一劈,而后拿起背后的一支箭,直接从下额插进了黑衣人的脑袋里,嘴里流得都是血,眼睛瞪得就和牛的一样,而后,卫士一脚把他蹬在了地上。至于中间的几个卫士,两个人挡在了前面,和黑衣人相互博弈,就在刀剑碰撞后离开的一瞬间,两个人闪向了一边,后面的弓弩手扣动了扳机,两支箭射向了黑衣人的心脏,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和这个江湖永别了。两帮人打得如火如荼的,一时间难分胜负。

第二十七章 落水潭混战

    第二十七章  落水潭混战

    黑衣人站在竹排上大喊着:“南宫凌云你的心够狠的啊,连自己儿子都不在乎,竟然给我留了一手,明面着和我在这里交易,可是暗地里却派人把我的船队给劫了,行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子一辈子走江湖,见过了大风大浪,今天竟然在小你这条阴沟里翻船了,好,等着,老子今天一定要你儿子死”声音里处处透着阴狠,愤怒过了头,竟然让他忘记隐藏自己的声音了,露出原声了。

    “我没有派人劫你的船,我要是不想交易,干嘛还费这番功夫来这折腾呢”南宫凌云强行辩解着。

    “别说了,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今天我就让知道欺骗我的后果。”黑人愤怒地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东边的山上突然就站起来了将近三十个人的手持弓弩的黑衣人,箭直接指向了下面南宫家的亲兵卫士,“动手,南宫家的人一个不留。”弓弩手居高临下,占据优势,可以说,下面的人就是靶子,随意射杀。何玄和关四海死死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南宫凌云,用自己的命换家主的。

    就在双手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林清音四个人出手了。林清音首先出手,她在最后面,直接将弓弩对准了自己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一箭穿心而过,紧接着,黑衣人整个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旁边的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清音从后面的箭囊里拉出一只箭来,直接将其插进了黑衣人的脖颈处,鲜血直流,黑衣人用手不停的摸着箭杆,想要将其拔出来,林清音帮了他一把,将箭拔出来,一脚将其踢下山坡,之后顺手将箭扔向前面的黑衣人,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黑衣人倒了下去,林清音的心里没有任何怜悯,在她看来,眼前的黑衣人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了,将弓弩对准了林清音,但是旁边的林清语可不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机会,一剑直接就将他们手里的弓弩砍成了两半,之后将箭向上一横,两个人的喉咙被一起割破,剩下的只有两个人捂着脖子处的伤口滚向了山坡,一刀毙命。旁边的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丢下手里的弓弩,拔出了腰间的刀,向着林清音砍了过来,力量很足,可以将人劈成两半,但是他们太小看林清音了,只见就在那一瞬间,林清音拔出了她的落雨剑,剑光逼人,向前一个突进,没有人看清楚她的身法,一瞬间,黑衣人的刀断成两截,而后脖子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黑衣人还站着好好的,自己想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向前走了一步,立刻血脉喷张,鲜血从脖颈处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泥土和石块。不愧是空离派掌门的女儿,尽管有些年不碰刀剑了,但是其武功却也没有荒废。剩下的人,下场也没有多好,林清语一剑解决一个,就像杀稻草人一样,黑衣人心脏的位置,脖颈处不多不少留下剑痕,对付这几个喽啰,还是“偷袭”,要是再让他们有还手之力,在空离派恐怕就混不下去了。

    至于另一边,几乎是和林清音同时间动手,林清言率先在前面先出手,一只手一支箭直接插向两边的黑衣人的脖子,一箭毙命,不留任何余地,黑衣人的身体上前一倾,直接掉下了

    山坡。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下意识反应,直接将弓弩对准了林清言。林清言直接蹲了下来,双手撑着地,握着手中的剑。黑衣人的箭并没有射中林清言,相反的,其中的一支箭还射中了自己人,就在那一瞬间,林清言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剑,移动到他黑衣人的身边,一剑从下而上贯穿了黑衣人的脑袋,之后拔出了剑,一脚踢开了。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压根就没有反应的时间,朱丽的银指甲犹如一只只锋利的短剑,刺进了旁边黑衣人的脖颈,顿时鲜血就顺着朱丽的银指甲流了下来,而后朱丽将银指甲拔了出来,尽管只在脖颈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小的洞,但是死亡已经降临在黑衣人身上,即便黑衣人的血流不干,银指甲里的毒药足以令他痛苦的死去。两个黑衣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脚在地上胡乱的蹬着,不一会儿,彻底的死去。旁边的黑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丢掉手中的武器,直接从斜坡上跳了下去,但是朱丽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迹象,捡起地上的一只弓弩,上了一支箭,扣动扳机,箭由上而下贯穿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连脑浆都溅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寻常人恐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但对于朱丽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剩下的黑衣人滑进了树林里,他自己深深地地叹了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但是,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万钧之力,足以令他五脏六腑俱裂,即使不死,也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一口淤血从口中喷出,当场命丧于此。

    山上将近三十来人,就这样在林清言四人的突袭中死去了,或者说是屠杀。望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被杀死掉下了山坡,持刀黑衣人的心彻底崩溃了,自己的杀手锏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乌有,这一次他要不顾一切的报仇。

    持唐刀的黑衣人蹬了一下竹排,凌空扑向了孩子,想要南宫凌云的给自己的手下偿命,但是周宇飞丝毫不给他机会,将旁边几块干透了的木头踢向了水中,用做垫脚之用,而后快速也冲向了孩子,完全不管旁边的亲兵卫士的混战。就在黑衣人的刀快要碰到孩子的身体的一瞬间,周宇飞挑起他的刀,将他的刀撇向了一侧,而后一只脚撑在水面上的漂浮着的木头,一脚倒着踢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但是黑衣人即使收回了剑,挡在了前面,尽管没有受什么伤,但是重心把持不住,整个人向着后面的水域掉了出去。周宇飞轻轻地点了一下脚下的木材,顺势跟了出去,凌空一刀劈了下去,黑衣人此刻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拿起手中的刀硬扛了。两个人的刀碰到一起的一瞬间,黑衣人的背部碰到了水面,紧接着,周宇飞继续压着下去,誓要将黑衣人直接逼死在水里。入水的一瞬间,周宇飞和黑衣人各自张大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宇飞用刀将黑衣人逼到了水底的河床,死死地抵着,想要将他杀死在河底,至于上面的其他黑衣人,完全不是南宫家的其他人的对手。

    黑衣人也非省油的灯,一只手撑着河底,一只手拿着剑,想要挣起来,但是周宇飞丝毫没有给他机会,压得死死的。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从上游的方向冲下来了一块石头,也许是黑衣人命不该绝,石头的方向

    正对着两个的位置,要是两个人都不放开,就会被石头砸中,被大水冲着掉下落水潭。但是周宇飞丝毫没有要退却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拖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家主就可以完全对付上面的人了,为此,他已经决定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了。黑衣人可不想就这么死去,于是他故意不在挣扎,任由周宇飞将自己逼向河底的最低处,只有这样,周宇飞就会被上面来的大石头砸中,而自己在下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周宇飞识破了黑衣人的诡计,在大石头砸下来的一瞬间,周宇飞一个侧身,倒在了河底的位置,刀依旧死死地抵着,未曾放松过。很快,大石头从两个人的头顶漂了过去,甚至都擦到了鼻尖。黑衣人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脚蹬在了周宇飞的身上,借助反冲的作用力,和周宇飞分开了。

    不过周宇飞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拜托的,就在黑衣人转身游出去的一瞬间,周宇飞将内力化在刀上,用力一挥,内力就好像真刀一样,分离这水,直奔着黑衣人的身体而去。黑衣人感到了后面的压迫感,果断的将自己的内力赋于刀上,硬接下了这一个内力刀斩。化解这一刀,周宇飞就已经到了眼前,这一次,他的刀上蕴含了自己将近七成的内力,要一刀解决了眼前的人了。黑衣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集中了自己一半的内力,挡住了周宇飞的刀锋,本来他还不想使出全力,因为山上还藏着林清言呢,他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但是没办法,周宇飞的实力不在林清言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一战了。这一挡,内力直接向四周逸散,震荡起了周围的流水,流水冲向了天空,而后落在了两边。两个人竟然凭借内力的激荡在水底从下而上形成了方圆半丈的空间,四周的流水竟然不能够流进来,就好像有一个空心的柱子立在水中间一样。竹排也被这波涛影响,漂向了岸边。

    两个人就这样在河底相互比试着内力,这时候只感觉周围的气流从两个的刀交锋的地方呈漩涡形流向四面八方,周宇飞继续将自己的内力附在刀上,想要逼死黑衣人。此时黑衣人明知道周宇飞在打消耗战,但是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下去,周宇飞的内力就会变成一把把杀人的真刀,搅碎自己的身体。没办法了,只好将自己八成的内力附在上面,来一次生死之战吧。两个人同时向后回了一下刀 ,而后又剧烈地撞在了一起。这时候整个江面似乎被隔开了,分成了两半,出现了一段真空地段,流水被激荡得冲向了两面的天空。碰撞过后,两个人被弹向了两侧的岸边,背部朝地,就要倒在了地上,急中生智,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作为着力点,一个翻身,跪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周宇飞跪了一会儿,用手擦干净嘴边的血迹,站了起来,继续用刀指着河对岸。实际上,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了,不能再继续运功了,不然,一身的武功的就废了。黑衣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他必须撑着,不然,南宫凌云一定会趁机灭了他们的。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但是林清言可不想给黑衣人喘息的机会,他已经决定下手了。

第二十八章 万水凝寒

    第二十八章 万水凝寒

    林清言从山上跳了下来,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扯下自己隐藏身份的黑衣,黑衣服随着山风飘向远方,不见了踪影。林清言轻轻地点了一下半山腰上的灌木丛的叶子,而后平平稳稳地落在在了岸边,左脚跪在地上,右脚半蹲着,右手放在右脚上,左手拿着剑将其插在地上,上半身半弓着,贴在膝盖上,这样的落地方式,很好的缓冲了从高处落下来的力量,保护了自己。几乎就在同时,林清语和林清言也都安全的到达了岸边,同样的动作,一样的利索。朱丽武功不到家,不能像林清言他们一样,只能从山上的路绕下来,自然会慢些。

    两帮人几乎都注意林清言他们的到来,但依旧打得不可开交,不愿停手,更不敢停手,一旦退了一步,对面就会压上来,等待的就只有死亡了。但是持刀的的黑衣人似乎预见了自己的结果,打算速战速决,杀了南宫凌云的儿子,为弟兄们出口恶气,而后全身而退。但是,林清言四人的到来已经给黑衣人的棺材板彻底封死了,彻底没逃出去的机会了,自己身受重伤,旁边的手下也都死伤惨重,虽然身边的这三个人还是毫发未损,但是作为老大,黑衣人心里清楚,他们三个完全不是林清言三人的对手,外加南宫府四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南宫凌云剩下的四十人亲兵卫士究竟在哪里,他们的战斗力可以改变一切。但是持剑黑衣人依旧还是要杀了南宫凌云的儿子,心里的那一团怒火始终就是他的执念,另外,对兄弟们可是没办法交代的,以后恐怕就没有人愿意追随自己了,作为江湖中暗杀团的首领,不仅需要过人的武功来威慑镇服手下,合理赏罚每个人,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人觉得这个首领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手下,愿意为自己的手下报仇,跟着他至少自己能够活下去,至于活得怎么样,听天由命吧。行走江湖,金钱能够使人为你暂时卖命,唯有人心的信服才能够让人永远为你卖命。

    持剑黑衣人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话,便立刻挥手,两刀将脚下的竹排直接砍成四块,一人一块,直接扑向了南宫凌云的儿子,持刀黑衣人打算一个人在河中间拦住对面的所有人,因为自己还留了一个杀手锏。持剑黑衣人和南宫凌云现在都还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始终捏着一手,都是下棋的高手。但这次的布局,应该是总管周宇飞的意思,就南宫凌云的江湖新手,应该没有如此长远的谋略,毕竟,周宇飞才是是真正的老江湖。但是对于持剑黑衣人,真的没有办法判断他的来历,他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幽灵,从来没有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一出手,却又是惊天动地,那么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林清言早就察觉到了持剑黑衣人的意图,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来到水边,将剑插进了水里,半蹲着,将自己地寒冰内力慢慢释放于水中,尽管持剑注意到了林清言的动作,但是,他真的猜不到林清言的意图,即便这样,心里的不安还是驱使他立刻动手了。一眨眼的功夫,持剑黑衣人来到的河的中间,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借着江水,已经慢慢靠近了南宫凌云的儿子。望着眼前的场景,南宫府四将只能呆呆地干愣着,没有任何办法,孩子在河水中,鞭长莫及啊。但是林清音和林清语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林清言已经

    准备了一个致命的大礼物送给给黑衣人了,但是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明白这个礼物会是什么。

    江水慢慢变凉,水中间还夹杂着些冰棱子,凉的有些不同寻常,或者说,是反常了,尽管现在是正月间。持剑黑衣人感觉到了异常,心里的忐忑更上了一层楼,这种感觉真的不好,明明知道死亡要来临,但是就是不知道对手从什么方向给自己来致命的一刀,有种等死的感觉。但顾不得许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在所有黑衣人到河流中间的时候,林清言将自己的内力瞬间加大释放在了江水中,前面的内力释放只是前奏而已。整条河瞬间就被冰冻起来了,寒冰将近有三尺深,就连瀑布也被也都变成了“冰帘子”,犹如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足够支撑所有人的重量和激烈的交锋,清澈透明,完全可见下面的潺潺流水,河底的石头都清晰可见。望着眼前的场景,韩天雨有些吓傻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寒冰内力算是够好的了,没想到在林清言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啊,眼前的林清言的武学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实在是有些令人好奇。本来还在江面漂着的竹排,瞬间就被冰冻住,动弹不得。这一瞬间,持剑黑衣人终于明白了林清言的的意图,但是为时已晚。

    “师哥,你没事吧,你的‘万水凝寒’刚刚领悟出来,还没有到顶尖的地步,轻率使用,会被寒气反噬的”林清语关切且有些着急的问着。

    林清音也有些担心师兄的安全,但是,她相信师兄能够掌控所有一切,从小到大一直都相信,师兄永远都是那个自己值得信赖的坚强后盾。

    “别管我,准备动手,抢孩子要紧。”林清言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寒气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就在冰面凝结的一瞬间,林清语拔出了自己的焱阳剑,红色的剑气已经在阳光的映照下,杀气逼人。林清语将剑鞘轻轻点了一下冰面,而后借力蹭上了高空,而后从上到下将剑尖直接对准了持剑黑衣人的脑袋,要是反应慢了,恐怕就能够看见脑浆四溅的场面了。几乎就在一瞬间,持剑黑衣人反应过来了,拔出了自己的唐刀,也许是运气,刀尖碰到了剑尖,火花四溅。但是林清言凌空而下,借助高度带来的力量,再加上黑衣人受到了内伤,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伸直的手臂渐渐弯曲下来了,林清语更是穷追不舍,将内力附在剑上,想要直接凭借自己的优势,慢慢击杀黑衣人。黑衣人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能打消耗战,于是瞬间放下手中的剑,任凭其下落。林清语没有想到黑衣人敢放弃自己保命的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顺着就要掉在了冰面上。但是林清语也非酒囊饭袋,将剑向着黑衣人的胸膛横去,先要划破黑衣人的胸膛,要他的命。黑衣人反应也很快,用刀鞘挡住他的剑锋,而后一手撑着地面,左脚撑着地面,右脚从后面踹在了林清语的屁股上,林清语反应不过来,被踹飞了,向后飞了过去,要不是用剑插在冰面上,抵挡了后退的劲道,人恐怕就四脚趴在了地上。

    持剑黑衣人可不愿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手将刀鞘扔向了林清语的方向,撑地的手一用力,一个转身,捡起了地上的刀,直接贴着冰面就向着林清语而去。挣扎着还没站稳的林清语看到一个东西下意识地拔起剑,挡住了。就在刀

    鞘弹开的一瞬间,黑衣人的刀已经到了鼻尖的位置。就在决定生死的一瞬间,另一把唐刀的刀面挡住了黑衣人的刀尖,算是救了林清语的性命。紧接着,周宇飞用力将黑衣人逼到对面,拉开了一段距离。周宇飞拉起了林清语,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将刀剑对准了黑衣人。

    “怎么,大名鼎鼎的南宫家和空离派要联合起来以二打一吗”黑衣人将刀放在手上,看了看刀面,而后很轻蔑地说着。

    “只要能够杀了进犯南宫家的杀手,再卑劣的手段我都会用的,如果人手够的话,我不介意一百、一千、一万个人打一个,所以,今天你的运气还算是好的”周宇飞轻声说着,但言语间的阴狠却是不言而喻的。

    “尽管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必须得接受,在这里的人,要论单打的话,恐怕只有我师兄林清言和你有一战的能力,但为了师妹,江湖这些虚无的名声不要也罢”林清语算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是承认自己的武学修为在师兄之下,尤为难能可贵。

    说着,两个人合力发起了进攻,一左一右,攻势凌厉。尽管林清语和周宇飞之前从未合作过,但两个人的配合却有些天衣无缝的意思。周宇飞的刀从上而下,直劈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将刀挡在了头顶,几乎就在同时,林清语剑就已经刺到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反应够快,一个侧身,配合手臂,将林清语的剑夹在了胳肢窝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周宇飞和林清语两个人一同出脚将黑衣人踹了出去,恐怕得有个两三丈远。周宇飞拿着刀就走了过去,他可不想给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林清语没有跟过去,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抗拒的,说实话,还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在束缚着他。但对于周宇飞来说,不存在的,因为曾经是个赏金杀手,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了。

    另一边,就在三个黑衣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林清音的剑就已经在眼前了,反应还算可以,其中持剑的黑衣人的立刻拔出手里的长剑,刀鞘掉在冰面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挡住林清音的剑,但是两个人之间实力差距过大,没有一战的机会,林清音向着持剑黑衣人的身后滑去,要知道,她的落雨剑剑法就好像一只轻盈的燕子,穿梭在对手的防守薄弱的地方,剑与剑之间相互碰撞着,但是林清音的下半身已经绕到了持剑黑衣人的身后。林清音将剑收回,而后一个转身,剑尖就直接碰到了黑衣人的后背,本来就反应有些迟钝了,再遇上这样的高手,执剑黑衣人的运气却是差了些。就在剑尖要刺进皮肤的一瞬间,手拿镰钩短戟和拿着大环刀的黑衣人从两侧逼退了林清音,并且两个人的武器交接在一起,逼着林清音不得不用剑挡着,林清音被两个人推着向悬崖边,脚下是冰面,完全没有着力点。但是他们太小看林清音了,就在林清音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一把断剑直接就飞了过来,插在了冰上,给了林清音一个支撑的地方,借着这个着力点,林清音竟然顶住了两个人的力量,保持了一个均势。但是南宫家的人可是比黑衣人多得多,几乎就在同时,何玄朱丽也已经扑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 何玄之死

    第二十九章  何玄之死

    何玄和朱丽从后面想要去解救林清音,但是持剑黑衣人的一把长剑拦住了他们的行动,所以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对峙场面,本来是个三对三的场面,但手持镰钩短戟和拿着大环刀的黑衣人两人对林清音形成了包夹的态势,局部二对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又一个人对着何玄和朱丽两个人,局部以一敌二,场面有些混乱了。南宫凌云命令韩天雨和关四海二人前去解围,但考虑到家主的安全,关四海留下,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毕竟,现在的场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不能因小失大。

    韩天雨从侧面突了进来,好似一只离弦的剑箭,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的面前,旁边手持长剑的黑衣人看到了韩天雨的身影,但是除了提醒,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至于和林清音对峙的黑衣人,也不敢抽身去应对,毕竟,林清音的武学修为实在是高了些,一个人完全不是其对手,。就在黑衣人看清了韩天雨脸的一瞬间,韩天雨的脚已经踹到了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的胸口,紧接着,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向后倒了过去,四脚朝天仰面摔在了冰面上。几乎就在一瞬间,林清音放下了手里的剑,黑衣人的大环刀压了上来,而后林清音跪在了地上,仰面腰向后弓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快要和地面平行了。就在黑衣人的身体向前走的时候,林清音轻巧地接住了正在下落的的剑,将剑尖对准了黑衣人的手腕部分,轻轻一刺,并且将剑来回晃动,故意将伤口的创伤面扩大,让血流得更快些,同时,就算在以后的疗伤过程中,这样的伤口也是难得痊愈的,一个愤怒到了极点的母亲,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一声嚎叫,黑衣人丢下了手里的大环刀,紧接着,用右手紧紧地按住了伤口,想要以此减少出血量,但林清音可不想就这么让他离开。林清音一个转身,绕到了黑衣人的身后,背对着黑衣人,反手剑剑横在了黑衣人的喉咙处,轻轻一划,顿时鲜血四溅,低落在了冰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在白色的冰面的映衬下,格外的显眼。

    就在同时,何玄和朱丽也动手了。朱丽的银指甲犹如鹰爪,牢牢地扣住了黑衣人的长剑,黑衣人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武器,想要借着这个反应的空档,闪向倒在地上的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拉起他赶快撤退,但是何玄可不会给他机会。就在退地一瞬间,何玄一个扫堂腿,直接就将黑衣人放倒在了冰面上。紧接着,何玄一脚将黑衣人踩在脚底下,黑衣人想要睁开,却没有机会,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朱丽双手两只手一左一右将自己的银指甲插进黑衣人的脖子两侧,贯穿了黑衣人的脖子,银指甲在黑衣人的脖子的中间来了个对撞。将银指甲拔出了那一刻,几乎能够透过血淋淋的伤口看到另一边,黑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嘴里吐了一口血,就一命呜呼了。黑衣人流出的血在冰面上四下蔓延,遇上了冰棱子就停了下来,附着在上面,留下一个将近方圆三尺的血圈,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血液便会慢慢流向冰面上的凹坑,剩下的平面就会是雪白的,就像西域的馕,只不过是血红色的。

    至于倒地的手持

    镰钩短戟的黑衣人,他似乎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就在刚刚韩天雨一脚踹在黑衣人胸口的那一刻,韩天雨心里竟然有些不安,因为他感觉自己就像踢在空气里一样,尽管他的脚力踢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但似乎并没有造成伤害。韩天雨捡起了脚下的短剑,慢慢地靠近了黑衣人,心里却一直留着一手防着黑衣人。韩天雨走进了,但几乎就在这个时候,漫天的箭雨朝着瀑布边飞了过来,密度之大,简直有些令人不可思议。孩子的位置暴露在了箭雨之下,如果没有任何保护,孩子会被这无情的箭射中的。因为何玄离孩子的位置是最近的,于是何玄直接扑了过去,由于时间太紧了,何玄没办法,只有弓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箭。至于林清音等人,很简单,一剑划开了河面上的一块冰,而后蹲下顶在了身上,以此来阻止箭雨的锋芒。

    这次的剑雨中间出现了四次间隔,应该是五次齐射。就在剑雨借宿的一瞬间,上游的方向出现将近十来只竹排,每只竹排上站着四个人,每个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并且旁边放着一堆的箭囊,可以说有用不完的箭。他们趁着这水势,快速向下,想要加入战场中,改变力量对比。但是,林清言可是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一瞬间,将自己几乎全部的内力输送到了这江水之中,万水凝寒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整条河被冰冻的面积已经增加了一半,这意味着,林清言注定要被寒气所反噬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要自己一息尚存,黑衣人的支援就别想到达。前来支援的黑衣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口哨,紧接着,一半的的箭对准了林清言的位置,另一半的箭对准了周宇飞。霎时间,万箭齐发。林清语不能不顾师兄的安危,一个跳起,剑尖一点冰面,向着林清言的方向快速飞去。这时候林清言几乎没有任何的能力去阻挡来袭的飞箭,本来自己就内力即将耗尽,再加上寒气反噬,九死一生啊。就在飞箭靠近的一瞬间,林清语及时赶了回来,挥动着手中的剑阻拦来袭的箭,背对着师兄问道:“师兄,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回来干什么,快去帮师妹抢孩子,快,不用管我。”林清言很着急地说着,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他彻底站不起来了,两只脚都跪在了地上,手一直在冷得发抖,整张脸都是惨白惨白的,特别是嘴唇,就好像被水泡了好久一样,眼睛眨一会儿,闭一会儿,低着头,随时都有要头朝地的风险。

    林清语一手挥剑阻挡来犯的飞箭,一手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师兄的体内,自己的焱阳诀就好像太阳一样的火热,可以缓解师兄的寒气反噬。“师妹的孩子固然重要,但师兄你要出了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语气不似从前,竟然有些煽情。尽管林清语一直不服林清言的管制,但是,师兄是除了师傅以外,自己最亲的人。

    手持唐刀的人几乎被周宇飞逼迫到了不能再退的境界,但是飞箭逼退了周宇飞,若是硬着头皮往上,可能会被黑衣人找到破绽,一刀解决掉的。没办法只得挥刀阻挡飞箭,一边后退,这个举动,无疑是给黑衣人生还的机会。

    现在的场面上,黑衣人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尽管上游来的支援不能够来救援瀑布边冰上的人,但是箭雨的支援却也是足够了。南宫凌云望着眼前的景况,再也不能

    安静地看着了。他焦急地大叫着“四海,我们最后的人呢,让他们快出来支援,前面撑不住了”

    说话间,关四海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牛角,吹了三下,声音浑厚悠远,结合山谷地形,余音一直在回旋,让人觉得很有厚重的意思。牛角声刚消失,西边的山上立刻冒出了四十人的弓弩队,这是南宫凌云最后的底牌了。这四十个人居高临下,用自己的地理优势,在加上手里强弩利箭,实现了火力的全覆盖,他们的参战,扭转了局势,上游的箭彻底被封死了。

    当箭雨消失的时候,朱丽哭了。何玄半弓着的身体插满了无数的箭,箭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箭流到了孩子的身上,一滴又一滴,脸上也都满是鲜血的痕迹,看样子已经是战死了,但是孩子始终没有受到任何的伤,连惊吓都没有,因为他还在安静地睡着,依旧砸吧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时候,在离林清音不远处的冰下,一面水流竟然突破冰层的束缚,向着高空飞去,将近有个两丈高,可以说,这道水帘将林清音等一行人和外面隔开了,并且冲断的冰块快速向着瀑布边快速的靠近,一旦到了一定的距离,整块冰连同冰上的人一起掉进落水潭中溺死。

    林清言看到了这样的危险境地,他怎么能坐视不管,立刻将自己仅剩的一点内力输送到水里,他要用自己的能力拉回师妹他们。“师哥,不可以,这样做,你的十年寒冰内力会损失殆尽的,就得从头修习了。”林清语的声音沙哑了,他想要阻止师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转瞬间,冲向天空的江水被冰冻起来,将下滑的冰层和上游的冰层连在了一起,牢牢地拉住了。做完这些事,林清言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并且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就好像个雪人一样。

    林清语双手盘腿坐在了林清言的后面,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了师兄的体内。体外的薄冰无伤身体太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内脏已经受到了寒气的反噬,要是不能及时地化解,恐怕师兄性命不保。现在,林清语已经不管外面的事情了,一心只想救回师兄。

    周宇飞发觉了是持唐刀的黑衣人在作怪,直接冲向了他,想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就在他前进的冰面上,另一面水墙拦住他的去处,借着这个机会,黑衣人竟然跑向了瀑布边,纵身跳下了落水潭,潜入水中,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不断扩散向岸边的波纹。周宇飞站在了瀑布边,很是懊恼,大声地吼了一声,响彻云霄。

    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吼叫声结束的时候,身上被箭插得像个刺猬一样的手持镰钩短戟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扑向了林清音的儿子,而后将短戟用力插在了冰上,而后,也纵身一跃,跳进了潭里。一瞬间,冰层破裂,掉进了落水潭里。林清音等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想要去救,却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何玄的尸体和自己的孩子掉了下去。林清音想要跳下去救自己的孩子,但是韩天雨和朱丽死死地抱住了她,防止她做傻事,南宫家,再承受不起损失了。

第三十章 收拾残局

    第三十章  收拾残局

    林清音趴在了瀑布边的冰面上,由于冰层已经从原先的河床伸出来了很多,林清音并没有看见孩子落水的一瞬间,只看见了向四周扩散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向着岸边缓慢地“抖动着”,不一会儿,潭水的中间漂起了一块裹着孩子的布。原本就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林清音更加有些受不了,哭得更起劲了,眼圈红红的,有些涕泗横流的意思。一个劲扑在了冰块掉下去的位置,呆呆地望着,嘴里还在喊着些什么,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至于旁边的朱丽,整个人彻底懵了,原本以为能够救回小公子,救赎自己心里的愧疚,但是现在,何玄用命也没能救回小公子,她欠着两个人的命,这辈子注定再难还清了,将来她还有何面目活下去,或者说又该以何种面目活下去。

    有时候悲伤过了头就是愤怒,便会不管不顾,就连心里的怜悯和道义都消失在脑后,即便是林清音这样的曾经江湖女豪杰,也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突然,她将自己的泪水擦干,提起了手中的剑,转身一剑划破了眼前的冰墙,顷刻间,冰墙便齐整整地倒在了面前。林清音踩着面前的冰墙,迈着重重地的步伐向着远处放箭的黑衣人走去,她要用黑衣人的人头祭奠自己的孩子。三天前,她还只是一个待产的母亲,但世事弄人,她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变得冷血,变得自己可能都不在认识自己了。

    黑衣人和南宫家的卫士的战斗还在继续着,两帮人用弓箭对射着。尽管南宫家的人占据着优势地位,但是,一时间竟然不能够立马绝杀。林清音一步一步地走着,低着头,闭着眼,仅凭箭声来确定黑衣人的方向,剑尖划在冰面上,擦出一条白色的线,在冰面上很是显眼,声音有些清脆,只是被喊杀声和嗖嗖的箭雨声湮没了,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林清音阴着的脸,充满了杀气,唯有孩子的死亡,能够让一个放下杀伐,决定相夫教子的母亲再次利剑出鞘。

    突然,林清音加快了速度,擦出的冰痕也快速向着黑衣人的方向快速移动着。似乎没有黑衣人注意到她的出现,依旧专心致志地向着山上的人用箭雨还击着。林清音很快就已经到了黑衣人的跟前,最前面的黑衣人被她一剑斩下了脑袋,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林清音一脚踹到了空中,一剑破开,分成了两半,就好像葫芦瓢一样,只不过中间是鲜血淋漓的脑浆罢了,至于黑衣人的躯干,依旧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势,向山坡的方向半仰着。右手的食指还扣着弓弩的扳机,只不过,这一箭,他在没有机会发射出去了。旁边的黑衣人望着自己的同伙以这样的极其恐怖的样子死去,可是吓傻了。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望着旁边的人死去,明明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才是最可悲的。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扭头的一瞬间,林清音的利剑就像切菜一样简单,将黑衣人的双手齐刷刷地斩下,断口处的鲜血流得就好像江南一带下雨天的“屋檐水”(从房顶上的瓦沟里流出来的水),直直地滴在了冰面上,一声痛苦地喊叫就倒在了地上,杀猪般嚎叫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但是林清音可不想听见这样的声音,一脚踩在黑衣人的胸膛,而后剑尖戳在黑衣人的喉咙

    处,轻轻转动剑尖,结束了他的痛苦。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了,向着上游方向的水面跑去,想要跳进河里,逃过一劫。但是他们太天真了,或者说是无知。林清音一脚踢起了冰面上的一支箭,一箭穿过最后面的黑衣人的后背,贯穿心脏,一箭毙命,前倾倒向了上游的方向,利箭插在了冰上,撑起黑衣人的尸体。前面还有黑衣人快速向着上游未封冻的水里跑去,一边跑,一边丢掉了手里一切的东西,希望少一分重量,增加一分速度。林清音一剑插在后面一个人的后勃颈处,将近五丈的位置,而脖颈的位置相对于身体的其他部位有些隐秘,但是林清音依旧一剑贯穿,这样的劲道和精准度,江湖上绝对是少有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摊,慢慢蔓延向四方。林清音快速到了黑衣人尸体位置,拔出了自己的剑,向前一个突袭,插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后背,一脚踢在了冰面上,再次拔出剑,对着黑衣人的脖子一抹,又解决了一个。最后一个黑衣人跑到了,跳起,就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间,一支箭从后进入了他的脖子的脖颈。水中撑了他最后的墓地。山上的人看着这样的杀人方式,竟然忘了继续放箭。南宫家的其他人吓呆了,尽管早就听过林清音的传说,但今日之所见,远比传说更令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了。

    林清音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走到了陆地上南宫家的卫士与黑衣人拉扯的战场。这时候,黑衣人明显顶不住了,剩下的七八个被围在了中间,但依旧背对背持剑对着南宫家的人,手一直在抖,不知是被武器碰撞的力量震到了,还是心里的害怕进而使手不停的抖动,后者应该占有更大的比重。

    黑衣人深陷困境,想要放下手中的武器,用投降的方式换回自己一命。再坚硬的心,只要看不到生的希望,便会想到投降屈服,尽管已经被训练过很多次,但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黑衣人即将要放下刀的那一刻,林清音走到了众人面前,用剑指着黑衣人,很愤怒地说着:“南宫家的卫士,你们还在等什么,把所有黑衣人全部杀死,血债要用血来偿。”

    “可是夫人,黑衣人已经要投降了,现在要是动手的话,恐怕有些……”旁边的一个南宫家的卫士拱手行礼问道。

    “他们手中还拿着刀,就是敌人,就算投降了,我也会用他们的命来偿债,所以,他们必须死,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林清音盯着回答问题的卫士。

    卫士被林清音的话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就好像自己是黑衣人一样。其他的南宫家卫士明白了林清音的最后意图,用镰钩长戟向着里面胡乱地戳着,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杀人技巧了。不一会儿,里面的黑衣人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一个尸体扑在另一个上,鲜血一直在流着,只不过分不清是哪一个的了。旁边的南宫凌云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和黑衣人的对话被林清音听了个明明白白,并且今天的事,林清音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怪罪于自己身上,该怎样去面对啊。

    林清音从南宫凌云的面前走了过去,一句话都不说,眼睛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连余光都不曾扫过,她已经对南宫凌云彻底的忽视和绝望了。走了几步,林清音蹲在了师兄的面前,问道:“师兄,清言师兄现在伤势如何了”

    林清语收回了自己的内力,摇摇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师兄体内的寒冰内力已经彻底释放完了,恐怕得从头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师兄体内依旧内力充沛,只是好像寒气封锁了,隐藏在奇经八脉之中。以我现在的修为,恐怕不能有所作为,只有请师傅亲自为师兄疗伤了”

    林清音望了望师兄,心里充满了愧疚,要不是为了自己,师兄也不会遭一番罪。眼前的师兄还是那个外表高冷,内心似火的林清言嘛,苍白的脸和河面冰一样冷,整个身体的体温明显低于常人,犹如一个病人,看来,真的得请父亲林森焱下山了,尽管自己还不想面对父亲,但是为了师兄,无所畏惧了。

    林清音站了起来,走向了总管周宇飞的身边,说道:“总管,麻烦你通知一下南宫家的人,让他们立刻传信上空离谷,请我父亲出山来安业城。”说着将自己的佩剑落雨剑连同剑鞘递到总管的手里继续说道,“将这把剑交给传信的人,就说我师兄深受重伤,急需疗伤”

    总管望了南宫凌云一眼,得到示意后,便立刻吩咐下去了。

    说完,转身对着韩天雨拱手说道:“天雨兄,麻烦你派人将孩子和何玄的遗体捞回来,拜托了。”

    韩天雨有些不知所措,一句天雨兄包含的意思实在是想不明白,没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就下去安排人了。

    林清音安排完所有的事之后,一个人站在瀑布边,眼望着远方,那是沅沧江的尽头方向,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好久,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尽管这个时候冰层有些薄了,但是却也足以支撑她的重量。过了好久,她高声唱了起来,不是中原地区的曲调和言语,有些南疆的味道,声音低沉压抑,就好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悲伤之意融入每个人的心里,悲伤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着,进而传到远方,每个人都被这悲伤的歌声感染了,眼睛开始红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感伤的人,泪水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打闹的兄弟,今天就已经阴阳两隔了,是谁心里都不好过。林清音倒还可以痛快地吼出来,但是他们只有将伤心埋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如果现在站在两侧的高山上俯瞰整个山谷,景象可谓惨不忍睹,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冰面上,四处都是即将凝结的红褐色的血迹,至于落水潭,现在到还是清澈透亮,待冰面融化,恐怕就该是血色的了。支离破碎的躯体到处可见,怒目圆睁的头颅东一个西一个的,残缺的手掌丢在了一旁,利箭将冰面都快要射成个刺猬了,随处可见的武器,不过大多都被损毁了。岸边,受伤的南宫家的卫士倒在了地上,随行而来的郎中在给他们包扎,没有一个人在哀嚎,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南宫凌云和关四海坐在岸边的一个地方,没精打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其他没有受伤的南宫家的卫士正在收拾残局。林家两兄弟还在原地坐着,林清言倒在了师弟的怀里,冷得瑟瑟发抖,一直在说着胡话。第一次,林清语是那么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师哥深受重伤,师妹心受重伤,他害怕自己会失去两个最亲的人。多事之秋,多难之年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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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离叹介绍:
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