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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九章 江海倒流

    第四百二十九章   江海倒流

    水海算是漕帮之中地又一股清流,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扭过头来,对着大船上的人喊到:“船上的人听好了,这是我与江一阳的生死之战,生死有命,各凭本事,若是有人胆敢插手,休怪老夫无情。”

    江一阳拔出了自己后背的双剑,抱剑行礼,恭敬地说到:“前辈不愧是江湖的泰山北斗,晚辈佩服,必定全力以赴,也望前辈勿手下留情,既然是战斗,那就打个酣畅淋漓。”

    水海也不是多费口舌之人,从水上跳到了冰面之上,半蹲在地上,单手伏在冰面之上,以自己的身边为一条线,冰面之下地水流直接冲破了江一阳的冰封,包围的大船的冰也是被击碎,船上的人立刻往后退了退,找好地方,下锚固定船只观战。

    水海让自己手下人脱困之后,也是正视自己眼前之敌,对于他而言,绝不可重蹈他人覆辙,否则,这一世英名可就败于此了。水海站在被切割掉的冰块,顺着水流往下走,一个漩涡也是在一瞬间形成,这个漩涡如同一个吞噬天地的黑洞,江一阳万水凝寒形成的玄冰正在被一点点切割,直到变成了冰颗粒,顺着江水,消失无踪。江一阳知道,水海是要营造自己的利于自己的小环境,但目前还不知道对手的杀招,也就只能节节后退,退出万水凝寒的广阔玄冰,寒霜剑剑尖轻轻一点,脚下便有一个连接河底地巨大冰柱形成,算是有个立足之地。

    水海再一次发动地涡旋可是水龙卷,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一个人发动了十条水龙卷,脚下一条撑着水海凌空而上,其余的,全都浩浩荡荡地冲击而来,这个九个水龙卷全都是倒过来的,不断旋转,水龙卷的顶尖就如同一个个钻头,能够冲破一切防御。最近的两个水龙卷已经开始攻击了,钻头自上而下攻击,如同真正的水龙,冲击力不凡。两个水龙卷的钻头朝着迎面而来,江一阳没有办法,只能跳开,这两个水龙直接从上面穿透了冰柱,而后再一次从江面之中冲出来,如同长了眼睛,无休无止地追踪。江一阳轻功卓绝,这等层次的冲击,不说信手拈来,但至少游刃有余,江一阳在江面之上也是到处躲避,剑尖所过之处,冰块丛生,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水面的冰块都要可以连成一片了。

    但此时,江一阳抬头看了看,九条水龙卷已经把江一阳为了个水泄不通,从四周不断地逼近,等到江一阳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时候,就是最佳的出手时机。过了没多久,水海决定出手了,两只手举过头顶合上,九条水龙卷,从各自的方向,想江一阳脚下的位置发起冲击。这种全方位的冲击,凭借身法,在水面之上没有太多的操作空间了,江一阳纵身一跃,直接潜入水底,只要水海看不见江一阳的,自然也就没有冲击的目标了。

    但水毕竟是水海的利器,江底虽然足够宽广,可九条水龙卷,全都卷了水中,如同混江龙,搅得水底天翻地覆。别说是水,就连水底的泥沙,也都被这水龙卷翻了一个遍,原本清澈的见底的江水,瞬间浑浊不堪。江一阳虽然全力躲避,但最终还是被水龙卷找了出来。其中的一条水龙卷直接把江一阳顶出水面数十丈的高度。

    既然已经找到了江一阳的踪迹,水海调集剩余的所有的水龙卷,朝着江一阳的位置全力

    冲击而去,水海嘴角轻蔑一笑,就算江一阳有通天的本事,在这九条水龙卷的全力冲击之下,不死也重伤。

    但江一阳等的也正是这九条水龙卷汇聚一点的时候,水是公平的,只要你愿意去接近它,谁都可以借助其巨大的力量。几乎就在同时,江一阳再一次发动了自己的万水凝寒,顺着水龙卷,寒气侵蚀,水龙卷从河底一直到高空全都被冰封了。云柔从外面看,冲天地九条水龙卷变成了冰龙卷,江一阳则站在连接点之上,傲视群雄。

    水海看着还在冒寒气的冰龙卷,一本正经地说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占据上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登高易跌重,千万小心。”

    江一阳也是回到:“前辈多虑了,既然敢上来,就已经想好了如何跌下去。前辈说的不错,水无常形,那晚辈就不自量力,替这水立立规矩。”

    若是年轻些,有人这样挑衅,水海一定立刻就让感受到什么叫做后悔,可现在不是时候,水海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几乎就在同时,又有水龙卷顺着这冰龙卷盘绕而上,如同蟒蛇攻击,这一次发动的是十八条水龙卷,这些水龙卷并没有直接攻击江一阳,而是爬到冰龙卷中间位置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在中间位置盘绕挤压,不一会儿的功夫,中间就已经出现了裂隙,所有水龙卷在一瞬间同时用力,朝着裂隙攻击而去,一瞬间,九条冰龙卷同时拦腰斩断,站在上面的江一阳,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但这是江一阳的一次攻击机会,趁着水海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冰龙卷之上的时候,一脚踢碎了脚下的冰块,直接从天而降,纵横八荒和千里冰封同时出手,人剑合一,身体旋转,红色的焱阳内力和蓝色寒冰内力同时作用,如同坠落凡间的形成,朝着水海的头顶全力攻击而去。

    水海也确实没有想到江一阳敢如此大胆,没有办法,只能在一瞬间撤回内力,两只手直接张开,夹住了江一阳的双剑。若是在地上,水海必定有十足的把握接住这一剑,可这一次,江一阳占据天时,自己脚下又无立足之地,若是没有正面冲击,倒是可以轻松应对。可现在,江一阳这全力一击,水海能够接住已是不易,脚下没有支撑的东西,只能顺着迎着江一阳的冲击坠入水中,这全力的一击,确实不同凡响,江一阳的双剑一瞬间截断了江河,剑尖点在河底,整个人借力冲了出来。一跃而上冰柱子,观察水面的情况,漕帮的人也是在探着头寻找水海的踪迹,但降水漆黑,完全找不到踪迹。江一阳心里明白,水海的本事绝不止这一点点,刚才接触水面的一瞬间,水海如鱼得水,飞鸟化凤,自己的双剑冲击,威力确实不可小觑,可根本就没有攻击到目标,不过是徒劳一场。

    江一阳还在寻找,但上游方向地水有些古怪,从云柔脚下船不远的位置,水面竟然抬升起来一个高度,就好像和下游的水从中间一刀斩断。云柔眼看事情不对劲儿,也是跳到了冰柱之上,替江一阳看着漕帮大船之上的人。江一阳站得高看得远,水海站在河底,单手反背着,上游而来的水全都挂了起来,足有十丈来高。江一阳脚下的水也未能幸免,水海的另一只手张开旋转,这些水便顺着脚下,全都继续汇集到挂起来的瀑布之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江一阳脚下的水已经被抽干了,就连漕帮的大船,也都搁浅了。这种水量的攻击,别说是江一阳,就连漕帮之人,也从未见过。

    尉迟闵目不转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水海这个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境界,截断江海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让江海挂起来。尉迟闵不可思议地说到:“早就传闻,漕帮之中,方帮主的武学修为排行第三,樊尘前辈第一,原来这第二就是水海前辈。”

    一旁的落明廷哼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到:“不然你以为呢,水海前辈之所以转入幕后,就是为了修炼自己的江海倒流,若是在海上,纵使敌人千船万舟,只要水海前辈发动江海倒流,敌人就只有葬身鱼腹的这一条路。”

    尉迟闵有些不解地说到:“那为什么我们之前一直没有见过,我也曾在水海前辈座下修习过,但他好像从来没有给我们演示过。”

    落明廷更加不屑一顾地说到:“就凭我们也配见到全力以赴的水海前辈,只不过今天,水海前辈既然对着一个小他四十多岁的江一阳发动这一招,看得出来,江一阳这个对手在水海前辈心中何等重要。我倒是也想看看,江一阳如何应对这招。”

    江一阳站在原地,看着滔天的江河,心中也是犯怵,出道以来,遇到的对手不少,这一次,算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江一阳看了一眼云柔,示意她先找好位置,而后一个人站在冰柱的最顶端,内力已经释放于双剑之上,这一次,他也要冒险了。

    江一阳决定率先出击,跳到了河底,快速突刺的同时,双剑直接发动了万水凝寒和焱耀九天,两者相互碰撞,雾影之域已经发动,江一阳想要凭借这个小世界与水海分个高下。水海也看出了江一阳的进攻,立刻把这倒挂的瀑布释放,就在江一阳的双剑合璧冲击过来的时候,水海的单手掌心挡住了江一阳的双剑。两者并未直接接触,但内力的对拼已经开始。水海的水世界冲击力非凡,江一阳的雾影之域虽然奋力抵抗,僵持之下,江一阳的内力毕竟有些的,但这长江之水天上而来,源源不绝。江一阳的表情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开始变得狰狞。但水海是神态自若,背后的手就没有抽回来过。这些水铺天盖地而来,好在冰柱够高,但这冲击力把冰柱连根拔起,云柔不得不踏着冰柱朝着岸边躲避而去。漕帮的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冲了起来,就算有锚定着也无济于事,好在距离够远,这些已经跌落河道,没有从上而下的盖上去,否则,这些人和船都只会沉没于河底。但水流还是把他们带的远远的,完全看不见在何处。

    不管水海有多强,江水总有恢复平静的一刻。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江水总算是恢复了原样。只可惜,两岸全都被冲刷了一遍,树叶之上,还有些为滴落的水珠,如同一场大雨洗涮过,天地寂静,空气中都是水的味道,大树根深蒂固,倒是无恙,那些小树丛,只能随着江水而走,地皮都被冲刷了一层。云柔无暇欣赏这雨后的美景,把几棵干的木头主干丢进水中,站在水面之上高喊:“一阳,一阳——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声音在河道之间到处游荡,却总是没有任何回复。

    云柔眼睛环视一周,不仅找不到一阳,就连水海,也未曾发现半点踪迹。整个江面,除了哗哗的水声,真的就是一片死寂,云柔不愿意放弃,踩着木块,在江面之上不断地叫喊着。云柔的心里有一个最坏的结局,一阳和水海同归于尽了,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她要找到活人,哪怕是尸体。

四百三十章 平分之战

    四百三十章   平分之战

    过了好一会儿,云柔才在水面之上发现了一具浮尸,看着衣着,应该是江一阳。云柔也顾不得许多,整个人直接跳进水中,拼命地游过去。走进了一看,果真的是江一阳。云柔一手拉着江一阳的身体,一边拼命地浮水,总算是冲到岸边了。云柔把江一阳奋力拖到岸上,不停地按压着江一阳的胸口,哭喊道:“一阳,一阳,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不要吓我,你真的不要吓我——”说着,整个人直接伏在一阳的身上,小声地抽泣着。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一阳咳嗽了一声,笑着说到:“云柔,你最近真的长胖了,你好歹也是空离谷弟子的媳妇,你难道不知道人溺水之后,应该嘴对嘴吹气的吗?我等了那么久,你就是不愿意亲我一口吗?”

    云柔直接给了江一阳一脚,喜极而泣地说到:“江一阳,你大爷的,你每次都骗我,再有下次,我非踹死你不可。”

    江一阳嘟囔着说到:“我骗你,你每次都中招,由此可见,你还是愿意被我骗的,你愿意受骗,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云柔继续踹了江一阳一脚,有些生气地说到:“我就愿意上当了,要你管。”

    就在这个时候,水海也是站在了江心之上,有些不屑地说到:“江一阳,你小子过分了,我这个老头子都还在这里,你们这么做合适吗?最过分的是,这里是漕帮的地盘,你们打情骂俏就真的这么无所顾忌吗?”

    江一阳坐了起来,看着水海说到:“前辈,您再怎么说也是过来人,这点恩爱,早就习以为常了。既然您不想杀我,那我可就走了。”就在刚才的水底,江一阳和水海这百年难遇之战,江一阳的雾影之域撑了一炷香的时间,对于水海这样爱惜羽毛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了。若是能够一击而溃,或许心里假装过意得去,可一旦僵持不下,他的自尊心便再不容许他继续欺凌“弱小”,一个很强大的“弱小”,再者,他的心里还有别的理由。

    水海看着江一阳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地说到:“刚才就应该一鼓作气弄死你,免得你和你的小媳妇碍我眼睛。起来,我们再打过,你刚才和我一炷香的时间,你这个年纪,我敢说,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你是第一个。刚才的那一招江海倒流,除了想要一击而溃,更多的则是要把这些沽名钓誉的麻烦扫除,免得打扰你我单纯比试武艺。你的体内最起码有两种不同的且截然相反的内力,我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有如此修为。如果你当我是一个忘年交,一个敌人的朋友,那就使出你全部的本事,你我重新来过,大战三百回合。”

    江一阳依旧是笑着说到:“没有问题,在下随时恭候。前辈的内力修为,晚辈也从未见过,如此纯正的内力,犹如汩汩而出的清泉,又如从天而降的甘霖,就算晚辈修行的寒冰内力,也自愧不如。前辈和樊尘前辈一般,你们只顾内力修为,只可惜,人就是人,不是神,终究不能超凡脱俗。前辈的不拘一格,晚辈佩服,只不过,我们终将会有刀兵相见的一天,到时候以命相搏,这个忘年交还有意思吗?”

    谁还笑着说到:“我这个年纪,恐怕等不到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了,世事无常,人这一辈子,临了临了,还有一个敌人的忘年交,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我这辈子没佩服过人,樊老东西和林老鬼算是两个异类了,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武学修为,

    更因为他们的性格,敢爱敢恨,你若是早生二十年,你应该就是我佩服的第三个人。现在也不迟,有幸遇见,就是缘分,老夫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若是真要我出手的那一天,必定全力以赴,毫不留情。我们的性命,应该只能倒在彼此的剑下。他日江湖相见,你我便是兄弟。”

    江一阳抱拳行礼,一本正经地说到:“痛快痛快,只可惜,要事在身,今日无酒,若是有机会,必定一醉方休。弟弟江一阳,拜见哥哥,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水海也是抱拳行礼,严肃地说到:“有点意思,你这个兄弟,哥哥交下了,山水相逢,一辈子的兄弟。但我要提醒你,漕帮之中,高手如云,你过得了我这关,但若是其他人出手,我最多只能做到袖手旁观,要想活着,还要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可以告诉你,这水上是我水海的天下,你的手下侥幸逃走,可就算他们上得了岸,生死依旧还掌握在漕帮的手上。言尽于此,最后再比试三招,你若是赢了,我放你离去,让你去面对真正的人间炼狱。”

    江一阳握紧了手中双剑,指着水海喊到:“老家伙,来啊,战个痛快。”江一阳脚尖点地,径直冲到了江心,剑尖点水,一块巨大的玄冰立时就在脚下形成。

    水海也丝毫不示弱,径直站在江面之上,单手举过头顶,半江的水开始汇聚于掌心一点,比起刚才的江海倒流,范围性的攻击,某个点的冲击力自然不足。但这一次的冲击力,集合半江之水之力,这样的冲击力,恐怕没有几人能够挡下。江一阳的内力汇聚于剑尖一点,这一次,他要再以雾影之域迎战。只不过,这一次的雾影之域,重于防守,几乎凝聚于身体胸前一点。

    水海丝毫不留情,他要用这一点全力攻击江一阳的剑尖,内力对拼,就在这一点之间。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丝毫没有保留,江一阳平常与人比试,最多只会用一半内力。可这一次,他已经发挥了七分,依旧只能保持目前这个局面。但江一阳发现,老家伙只是用了三分左右,确实,内力修为终究是需要时间的沉淀。

    一炷香之后,两个人同时撤开内力,各自贴着江面往后退了出去,看了彼此一眼,仰天长啸,顿时林寒涧肃,整个江面也算是平静了下来。水海的内力还在输出,这才落下的江水,有一次聚集,这一次,在内力的控制连接之下,这些水居然幻化为一个巨大的水巨人,行走于江面之上,气势汹汹。水巨人高达十余丈,水海真身的动作,全都放大于水巨人之上。这一次,水巨人凝聚整整一江之水,这是要复制刚才的那一招,只不过,这一次的冲击,绝无仅有。

    江一阳没有办法,先是中天一剑,斩断江水,一个人站在了江底,单手长剑发动了他的万水凝寒。只不过这一次,他领悟出了一些新的东西。江水跃上高空,万水凝寒瞬间冰峰,一个巨大的冰巨人凌空而起。或许连水海都没有想到,冰巨人居然能够移动,冰封的长剑居然也能够劈下来,挡住了水巨人的全力冲击。

    但江一阳的冰巨人毕竟不娴熟,水巨人一江之水,直接击碎了冰巨人的长剑,而后,穿胸而过。冰巨人一瞬间倒下,水海也只能把自己的内力收了回来,水巨人化为了一摊水,融进了后续而来的江水之中。

    水海看着倒下的冰巨人,笑着说到:“小家伙,我原本以为你的内力修为已经年轻一派之中的巅峰之境了,只是想不到,你的内力幻化也能有此境界,我倒是有些佩服了。”

    江一阳有些

    懊恼地说到:“老家伙,你这算是看不起我吗?我告诉你,若不是我的内力幻化只不过是第一次出手,你绝无打赢我的机会。只可惜,这样的机会,日后应该也是难得了。最后一招,你想比些什么?”

    水海笑着说到:“最后一招,我们单纯比比内力吧,不如,对对拳如何?”说着话的时候,水海踏浪而来,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对着江一阳的胸口就是一拳。江一阳双剑回鞘,也是单手握住了水海的拳头,顿时就是江海翻腾,这样的内力对拼,招式极其简单,但却极有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一番对拼,两个人也算打了一个平分秋色。江一阳笑着说到:“老家伙,我输了,输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你的内力修为远在我之上。但我告诉你,若是能够清修十年,到时候我们再战一场。”

    水海淡淡地说到:“是啊,我若是年轻,自然也可以如你一般雄心壮志,只可惜,我是真的老了。但老了有老的好处,虽无了进取之心,可这一辈子的经验,又是你们这些人渴求的。我的内力修为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止步了,我曾经也是武学奇才,只不过,天才分为很多种,我可能是最次的一等。总有一天,你会越过我,和你爷爷林森焱一样,成为江湖第一人。只可惜,你现在还缺火候,缺少一个契机,若是那个契机到了,你的修为便会达到一个无人企及的巅峰之境。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可我又害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小家伙,答应过,不管遇到什么绝境,都要好好活着。”

    水海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深意,只不过,江一阳并不解其意。江一阳看着水海,笑着说到:“老家伙,我们两个比也比完了,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就不能和你叙情了,我和你可不一样,不问世事之人,自然有的是时间,你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我的目的是来救人的,若是继续耽搁,说不定又有什么变故。”

    水海严肃地说到:“江一阳,你手下的那些人,你救不了的,若是在这长江之上,他们或许还能有个全尸,可一旦上了岸,大小姐派出来的人,会让他们会死得很惨的。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对你点拨了,信不信由你。”

    江一阳追问到:“老家伙,你既然已经开启了由头,不如倒个干净。你们漕帮是水上的王者,但陆地之上,我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水海笑着说到:“世人的偏见,终究会害了你们,这江湖,有水的江河湖海毕竟太少,广阔无垠的陆地漕帮真正想要的地方。我们只是水上的王者,又如何称霸于这江湖。你的人上了岸,真正人间炼狱在等着他们,他们会后悔,这辈子为什么要与这样的人为敌。你不必套我的话,因为你什么都套不到,老夫纵横江湖这许多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言尽于此,各安天命。”

    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老家伙,后会有期。”说着,拉着云柔就消失在了上岸,向着预定的集合点冲去。一路上,江一阳总感觉于心不安,因为水海的话绝不是敷衍,方月的手下一定有一支神秘的力量,足够让这天地换颜色。水海看着江一阳远去的背影,低头叹了口气,顺着江水,远离而去。

    云柔也是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你觉得水海此话何意?我在漕帮时间不算短,可即便是我,也实在想不出大小姐的手下还有此等陆上的神秘力量。”

    江一阳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到:“不必多想了,见到的那一刻,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第四百三十一章 鬼影十八骑

    第四百三十一章  鬼影十八骑

    赵云逸兄妹带着人向着上游全力冲刺,按照预定的地点,开始登岸。颜如从船上走到了陆地,用脚跺了跺地面,在船上颠簸了那么久,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颜如直接躺在了地上,一脸的满足感,赵云逸也是如此,手握长剑坐着,会心一笑。

    赵云逸笑着说到:“颜兄,你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生死关头也不知走过多少次了,不过是从小小江河脱险,你居然也会如此表情,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颜如看了旁边人一眼,所有人都各自休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颜如在不经意间踹了赵云逸一脚,轻声说到:“赵云逸,你大爷的,你们的支援每次都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手,老子在江里折腾了那么久,到现在都是头晕脑胀的。能够从江中出来,真心感受到活着不易啊。”赵云逸也是很配合地故意哼哼了一声,相视而笑。

    一旁的赵云影笑着说到:“是啊,颜兄,我们这些兄弟好难聚在一起,可若是每次聚在一起,必定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只不过,我想快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赵云逸笑着说到:“不管了,两位掌柜想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放心大胆地歇着,不会有事的。”说着,两个人躺在了地上,都是闭着眼睛深呼吸。

    冰尘倒是也知趣,对着自己手下人下了一道命令:“派出警戒的人,其余所有人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而后便各自分散离开,回去路上,万分小心。”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迷林之中,已经有不只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要立刻动手的意思。

    密林之中,有轻轻的嘶鸣声和马蹄声,只不过,江水之声掩盖过了,马嘴又都用嘴笼子堵住了,至于马蹄,破布包裹。黑暗之中,有人站在马头上说到:“老大,尉迟闵那几个废物,居然也敢号称水上的王者,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倒也是正常,冰尘的手下连酒囊饭袋都算不上,一群废物打起来,看起来都没意思。还好我们没去看,不然就是脏了眼睛。”

    另一个人继续说到:“真不知道帮主是怎么想的,养着这群废物,浪费粮食的玩意儿,有这点钱,倒不如都给我们。一个小小的冰尘,居然也值得我们鬼影十八骑出动,这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旁边的人则是淡淡地说到:“老三说的倒也是事实,几个小喽啰,确实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只不过,长剑若是一直未出鞘,总会让人忘记它的锋利。这一次倒是机会,我们已经一年多未出动了,说是养精蓄锐,可若是没有杀戮,我们在漕帮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之前一直未吭声的老大突然说到:“你们几个,切忌胡言乱语,若是这些话传到帮主耳朵里,我也救不了你们。鬼影十八骑,是漕帮陆上最强的利剑,一旦出剑,必定一剑毙命。江一阳的手下,并非都是废物,尤其是那几个头目,你们给我盯死了——给他们在阳间再歇最后一炷香的时间,随后掩杀,一个不留。”颜如等人浑然不知危险将近,不到之后一刻,安全便无从谈起。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冰尘的手下全都站了起来,倒也是规规矩矩的前来拜别。但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大地突然颤抖起来,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手握刀剑,准备

    迎战。颜如趴在地上,听着不远处的声音,立刻就判断出这是有马队冲了过来。声音很沉,说明马匹负重不轻,能够支撑如此重量的,想必是赛外的战马。

    冰尘也是开始慌了起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到:“我们跑不了了,鬼影十八骑,漕帮的最强的利器,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居然也值得漕帮如此挂念。颜大人,两位赵大人,你们走吧,鬼影十八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他们从不轻易出动,可一旦出动,必定得手,这些年,死在他们刀下的,可以摞成一座山。我等本就是必死之人,已经多活了几个时辰,也算是幸运,可人总逃不过命运,今夜必死无疑。可三位大人是来蹚浑水的,命不该绝,我等留在这里,拖延片刻,掩护大人安全撤离。”

    话音一落,冰尘抱剑行礼,手下人也是如此,异口同声地说到:“大人,救命之恩,来生再报。”说着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拔出了手中之剑,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令颜如三人钦佩不已。

    颜如走到了所有人之前,笑着说到:“文卓是江一阳的兄弟,我是江一阳的师兄,算起来,我们也就是兄弟了。这浑水既然蹚了,那就一蹚到底,不就是鬼影十八骑吗?又有何惧。”

    赵云逸也是动了动脖子,长剑扛在肩膀之上,淡淡地说到:“兄弟二字,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我们兄妹这辈子,半生流离,受够了冷眼旁观,只有江一阳和众位兄弟愿意接纳我们,这辈子,我们只认江一阳,冰尘,你若当我们兄妹是兄弟,那就联手抗敌。若是再有先走之类的话,那就闭上你的嘴,说点好听的,我倒是不介意。”

    冰尘无奈地笑了笑说到:“你们这个脾气秉性,就根本不适合在阴影之下行走,你们的心终究不够狠绝,只不过,我冰尘喜欢。这些兄弟,我交了,若是侥幸存活,我请各位一醉方休。从此刻起,我们兄弟的性命便绑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赵云逸看了一眼冰尘,笑着说到:“想不到,冰尘一个冷冷冰冰的人,居然也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但这几句话,我喜欢。”

    说完,所有人都举起了长剑,齐声喊到:“同生共死。”这喊声,震撼天地,赵云逸三人虽然不赞同江一阳的救人主张,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共同拼命吧,生死永远都不是由敌人定的,一切皆在握剑之中。

    冲锋的时候,鬼影十八骑故意把马的嘴笼子拿出了,马的嘶鸣长音在黑夜之中就足够令人不寒而栗的了,马蹄声声,催命而来。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鬼影十八骑的真正面目,鬼影十八骑,一个真正活在传说中的神秘猎杀组织,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模样,但凡不幸见过的,都已经在九泉之下了。这些骑兵,个个全副武装,身披黑甲,只漏出眼睛和鼻子,银枪弯刀,后背还有一只硬连弩和一个三十只箭的箭囊。这些骑兵就连马都是身披黑甲,刀枪不入,寻常羽箭击中,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又都是塞外最好的战马,速度耐力和负重皆是一流,一般的马,就算轻装前行,他们也能将其追杀至死。他们是没有名字的人,只有一个代号,老大一直排到十八,若是其中有人战死了,便由老大挑选漕帮之中的高手添补进来。可至今为止,这十八个人从未死过一个,哪怕连重伤都没有。

    很快,对手的冲击阵型就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的进攻阵型很有意思,一个雁

    形阵如同利箭,直插冰尘的手下阵型,每个人都是把自己的银枪举了起来,借助战马的冲击力,无人可挡。尤其是他们的老大,虽然看不清任何模样,但这个人的眼神,有种视众生结为泥土的高傲,在他看来,世人的生死就是由他定的。

    赵云影打开自己的油纸伞,漫天流星落直接发动,无数的内力剑气朝着冲击而来的马队全力刺去,这样的内力攻击密度,这也是赵云影第一次发动。按道理,内力剑气是可以穿透黑甲的,但这些内力剑气攻击到最前面的一个骑兵之时,居然全都被弹开了。颜如看着内力剑气毫无作用,定睛一看,倒是看出了些许不一样之处。头前的这个人,不仅马术一流,就连内力修为,也绝在这里所有人之上。这些人,在马队冲击的时候,释放自己的内力于马匹之上,挡住所有内力冲击。尤其是领头的,内力防护犹如一道钢铁长城。整只马队,就好像一个移动城堡,防御和进攻都无可挑剔。

    颜如比谁都知道,这样的马队冲击,就算是有组织的阵法,也都很难抵抗,更何况这群只有激情的败军之人。颜如现在已经来不及过多思考了,对着赵云逸说到:“赵兄,我的万水凝寒还游离在突破与否的边缘,无法从这空中直接凝结出冰,帮我一把。”

    赵云逸自然很明白颜如此话之意,一个转身,快步冲进了江水之中,中天一剑直接插在其上,一瞬间,江水被这冲击力冲到了这些骑兵的头顶之上。就在这个时候,颜如内力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手中长剑直指冲天之水,万水凝寒也在一瞬间发动,这些江水瞬间冰封,化为一块巨大的玄冰照着骑兵马队的头顶直接砸了下去。颜如施展完了这一招,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在加上刚才的内力消耗,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倒在了地上。

    冰尘立刻冲了过来,直接把颜如背在了身上,一条布带绑着,真就是生死一条命了。玄冰砸了下去,就在所有人以为一招制敌的时候,领头的一个人出手,一脚踢在马背之上,整个人飞了出去,枪尖顶在了玄冰的最中间。银枪刺进了玄冰之中,眨眼的功夫,缝隙便从这个巨大的玄冰中心点向四周蔓延。来人继续轻轻用手拍了银枪末端,整个玄冰就这样分崩离析了。无数的碎冰就这样落了下来,漫天冰雨砸在鬼影十八骑的身上,只留下了冰雨袭地的声音。马队继续往前冲击,也就还有个五六丈的距离。老大踩着后续而来兄弟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马儿,继续带头冲刺。

    最后,赵云逸站了出来,走到所有人之前,中天一剑击在地面,一道巨大的内力剑锋挡在了冲击的马队之前。又是那个老大,银枪枪尖刺在内力剑锋之上。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老大并未释放自己的内力,单单凭借武器和马队奔驰的冲击力,就已经是顶着赵云逸往后退了。赵云逸根本挡不住马队地冲击,旁边的两个人也是冲了过来,银枪一挑,赵云逸直接被掀翻飞了出去。

    赵云影也是跳了出去,接住哥哥的身体,刚才的冲击,已经让赵云逸受了伤。好在,只是轻伤,但这一时半刻,已经无法发动内力冲击了。冰尘站在所有人之前,对着所有人喊到:“文卓主人的手下,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冰尘扛着颜如,手中黑剑已经立了起来。这自古以来,骑兵打步兵,占着天然的优势,骑兵的冲击力本就摧枯拉朽,就算马头,都可以撞死人。若是有人不幸倒地,马蹄也会把人活活践踏死的。更何况,马上占据高度,银枪一挑,无人幸免。

第四百三十二章 马队冲击

    第四百三十二章   马队冲击

    鬼影十八骑犹如冲入羊群之中的饿狼,来人银枪一挑,直接掀开冰尘整个人,颜如也是如此。冰尘飞了出去,越过所有人的头顶,长剑插在地面之上,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但鬼影十八骑已经冲出人群之中,他的武艺实在太过诡谲,马所过之处,这些人如同鬼魅一般,在马背之上行动自如。

    冰尘的人想要前去阻拦,其中的一个人冲了上去,但人还没到鬼影十八骑的跟前,骑兵直接银枪挑开了冰尘手底下人的长刀,银枪戳穿了他的心脏,拔出银枪,人就倒在了地上,不甘地看着骑兵,吐了一口鲜血,就怒目圆睁地死去。身旁的两个人自然不会眼看兄弟死去,两个人左右夹击,手里长刀顺着银枪划了过来。谁能想到,这个人突然用力,银枪就这样插在了地上。在这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间的两把弯刀突然出鞘,整个人趴在马背之上,身体往前一倾,以一种眼花缭乱的刀法劈了出去,一瞬间的功夫,这两个人的手直接就被剔得只剩下累累白骨了,鲜血顺着白骨流淌。待这两个人感受到疼痛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直接痛苦得跪在了地上,想要弯曲自己的手臂,却完全感受不到手指。但鬼影十八骑不打算让他们这样痛苦下去,弯刀回鞘,银枪直接把人捅死了。

    鬼影十八骑几乎都是这样的杀人方式,他们的剔骨刀法炉火纯青,刀法快如闪电,几乎都只是一瞬间,手臂的肉便化作了血水,他们的刀法太可怕了,就连骨头连接的筋都被他们一一剔了出来。整个骨头之上,干净得连一丝血都不会留下。这些的人杀人手法如出一辙,冰尘手底下的人全都是这个死状,整个马队冲过一次,冰尘手底下的人就已经死了一半。这个死状,真的人间炼狱,尸体摞着尸体,准确来说,是白骨累累。白骨之下,血肉成河。

    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的也就只有赵云影兄妹了,赵云逸快速向前冲刺,赵云影随后跟进,踩着赵云逸的肩膀,跃上高空,从天而降,朝着最近的一个骑兵冲刺而去,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头颅。但骑兵已经反映过来了,银枪一竖,枪尖顶住了剑尖,二者在空中对峙了眨眼睛的功夫,赵云影的内力修为确实不一般,硬生生用内力通过剑尖的输出,直接把整条银枪从枪尖到末端一点点击碎。眼看剑尖就要击中脑袋了,但这个人非但不避开,反倒是站着盯着,铁帽子就这样顶住了赵云影的剑尖,铁帽子本就坚不可摧,在加上内力的防护,赵云影的冲击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随后跟进的赵云逸掩杀过来,长剑劈在骑兵的肚子位置,即便已经擦出火化了,但长剑就是奈何不来这些盔甲。赵云影翻身站在马背之上,长剑搭在对手的肩膀之上,往脖颈刺去,看似最薄弱的连接之处,长剑就是划不开。反倒是这些铁人,腰间的弯刀一出鞘,转了一圈,赵云逸兄妹便被逼退了。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原来的位置,各自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对手从来没有交手过,如果一个铁球,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现在还不是已经撤不走了,冰尘把颜如放了下来,命人照看好,手握自己的黑剑,半蹲着,突然一个冲刺,整个人冲了出去,如同魅影,踏过马头,一剑刺在了最近的一个骑兵的胸口之上,突然而来的巨大内力冲击,并没有能够刺穿盔甲,但在内力冲击还是把人击退

    ,顺着马尾巴滚到了地上。这些人很有组织,只要有人受伤了,其他人立刻掩护过去,战马团团围住,不让对手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冰尘本来想要驯服这匹马的,但没有想到,之前倒地的骑兵一个吹口哨,这匹马就如同着了魔一般,到处胡乱奔跑,跳上跳下的。冰尘没有办法,只能翻身下来。又是一声口哨,战马居然乖乖朝着他的主人去了。刚才被击退的骑兵再一次翻身上马,拿出备用的银枪,枪尖指着冰尘。

    冰尘也是再一次冲击,黑剑擦着地面,对手也是提了一下缰绳,战马便开始冲刺起来。这个骑兵倒也是身经百战,备用银枪拖着地面行走,差不多距离的时候,银枪突然一甩,枪尖直指冰尘。冰尘似乎早有准备,黑剑剑锋挡住的同时,整个人滑到了战马之下,避开不断践踏的马脚,一只手抓着马肚子上的布带子,一跃而上,站在了骑兵的身后。一脚重重地踢在了骑兵的背部,踩着他的后背,一剑插了下去。旁边的骑兵立刻过来解围,两柄银枪把冰尘逼退了。

    眼看局势有些不妙,他们的老大率先冲了出去,勒马停在战场的最外面,一声口哨响起,这些骑兵便迅速甩开自己身边的人,冲到了老大的身后。

    一次冲杀,很多人就站不起来了,再来一次,这里的人都会死的。鬼影十八骑调转马头,勒住缰绳,烈马仰头嘶鸣,马背上的人,也是虎视眈眈。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杀人就是他们的生活。

    冰尘对着赵家兄妹说到:“赵兄,我刚才和他们交手这些人的盔甲真的坚不可摧,完全刺不穿,不能在这样消耗体力下去。他们的内力修为没有我们高,我们必须要用内力击破他们的内力防护,而后造成内伤。”冰尘的话,令人恍然大悟,这一招,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老大在这些骑兵的身边嘀咕了了几句,部分人把自己的银枪收了起来,枪杆和枪尖是可以拆开的,全都放在了马屁股之上的一个包裹里,弯刀直接出鞘,朝着冰尘三人冲了过来。和冰尘三人纠缠在一起,将其和手下人隔开。这些骑兵几乎都是伏在马背之上,手里的弯刀很熟练地甩起来,如同快速旋转的风车,阻挡冰尘三人的靠近。冰尘还是率先出手,赵家兄妹把冰尘抛了起来,冰尘冲到了其中一个人马头之上,黑剑剑尖刺向了他的胸口。这个反应不算慢,手里的弯刀迅速和了过来,刀锋挡住了剑尖。只不过,冰尘可没有给他过多僵持的机会,踩着马头,全身一起发力,把人直接击退。而后瞬间跟上去,在对手落地的一瞬间,迎面一剑劈了下去。骑兵架起来的弯刀直接被劈开,从中间直接断开,但骑兵毕竟是老手了,头向一侧偏离,黑剑劈在了地上。骑兵而后给了冰尘腹部一脚,把人踹在了一旁。

    冰尘顺势翻了出去,内力剑刃也是劈了出去,一剑直接人击飞,顺着地面划到了战马的旁边。赵家兄妹似乎也是找到了有效的进攻方式,从冰尘打开的缺口,也是冲到了马背之上。赵云逸的长剑率先横劈,一剑就把敌人的弯刀和内力防护打破,赵云影随后跟进,利用自己灵活自如的优势,手中之剑贴身而去,顺着环绕的战马绕了一圈,所有人都被击落马下,全都扶着伤口退了出去。虽说没有留下明显的伤口,但这些人都已经身受内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几乎很难痊愈。战斗最重要就是随机应变,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长剑刺不穿盔甲,那就用无形的内力。

    至于其他的骑兵,全都对

    准了冰尘的手下人,第二次冲杀已经开始,银枪挑过,弯刀出鞘,这就是一场屠杀,百十号人,就在这冲杀之中一个个倒下,瞬间就是尸山血海。一炷香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太长了。骑兵冲杀过后,能够站着的已经不足十人,可对手几乎是完好无损。

    眼看外面的残局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老大突然出手,手提缰绳,银枪拍了马背一下,马儿便快速冲了出去。老大一出马,刚才还是败军之将的骑兵,眼睛瞬间就亮了。冰尘三人击退了敌人,顿时也是信心百倍,三人迎着战马冲击的方向而去。赵云逸的冲击方向和战马并不在一条向上,长剑直指马腿,这一招断马腿倒是不错。赵云影还是从空中攻击,而冰尘则是使出了自己的闪电突刺,剑尖直指对手的胸口。

    这个人确实不简单,赵云逸长剑劈过来的一瞬间,手一提缰绳,马儿便跃了起来,前蹄直接从赵云逸的头顶而过。手里的长枪一挑,直接把赵云逸连人带剑挑飞了,这个人的内力修为,真的不简单,最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至于冰尘和赵云影,虽然手中长剑丝毫不差地刺在了胸口和头顶两个位置,但来人的内力防护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两个人的引以为傲地绝招,居然连这道内力防护都没能刺穿,还被这内力震开,弹向很远的地方。两个人都是背部着地,倒也是没有伤到太多,三人没有办法,只能聚在一起再想办法了。老大和马冲了出去,勒住缰绳,再一次调转马头冲了起来。

    这一次,老大甚至都没有要近身作战的意思,冲起来的同时,手里的银枪举过肩膀,朝着三个人中间扔了过去。速度实在太快,内力也是十足,三个人根本没人敢去抗衡,快速向旁边翻了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银枪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整个地面瞬间炸开了,沙石乱飞,内力瞬间想四周波及,尘土掩盖了所有人的视线。三个人蹲在原地,手里的长剑想要试图挡住这内力冲击,刚一接触,整个人再度被击飞。虽然看不清什么东西,但老大还是拍马冲了进去,在黑暗中准确地抓起自己的银枪,回到自己的阵营,拉了一下缰绳,战马的前蹄便跃了起来,老大也是顺势把银枪举了起来,所有的骑兵突然齐声喊起来:“鬼影十八骑,战无不胜——”这声音重复了三遍,在鬼影十八骑的心中,生死第一,荣誉第二,情义第三,金钱最后。

    尘埃落定之后,三人也是爬了起来,满身灰尘,就好像从地里刨出来的萝卜。一只手摸着胸口,另一只手颤抖在握着长剑,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样的冲击,冰尘三人也没有太多办法,虽算不上强弩之末,却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冰尘,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忠义之士,就是因为他的鲁莽,全都葬身于此,身上的痛算不得什么,心上的痛,才是真的无可奈何。还能喘气的兄弟们都围了过来,这十三个人,已经不够鬼影十八骑最后的一次冲击了。

    鬼影十八骑再一次严阵以待,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便是还在喘气的所有人。赵云逸借着剑鞘和长剑撑着身体,苦笑着说到:“这一次,我们真的就要同生共死了,喊了那么久,总要实现的。”

    冰尘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也是苦笑着着说到:“算了,临死之前,也不必说什么多余的话了。只不过,这件事情,终将有始有终,由我鲁莽开始,也必由我生命结束,只不过,连累了众位兄弟,这笔债,来生再还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对战十八骑

    第四百三十三章  对战十八骑

    就在这个时候,从扬州城的方向,马蹄声声而来,隔着冰尘三人相望鬼影十八骑。就在这个时候,江一阳也是从下游赶了上来。两位掌柜带着人已经赶到了,李木把江一阳的出山猛虎甲、深渊蛟龙戟和追月也都一并带来了。江一阳和云柔各自越上自己的马,江一阳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自己的装备,俨然一个战士。当年从天机堂带出来的一整套盔甲,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云柔帮着一阳把帽子戴上,一身银甲,手里一柄银枪紧握,俨然一个驰骋疆场的铁血小将军,云柔再一次沉迷江一阳的英姿飒爽,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江一阳轻轻拍了一下云柔的头,云柔也清醒了过来。

    江一阳伏在追月地脖颈之上,笑着说到:“追月,你这辈子跟着我风风雨雨,本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日子,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们只能彼此相互信任。对面的可是塞外战马,追月自然不会怕的,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冲进去杀一场,不枉此生。”说完,江一阳摸了摸追月的鬃毛,追月也是坐了回应,仰天长啸嘶鸣,有种烈士暮年的悲壮。

    江一阳盯着对面的鬼影十八骑,不动声色地说到:“两位掌柜,把五行劫留给我,你带着兄弟们先走,一定要安全地带走,注意清理尾巴。云柔,这一次是马上的对战,不是你所擅长的,你就和兄弟们一起先走。”

    云柔抢过其中一个兄弟的长枪,把自己的古琴交到他的手里,一跃上马,有些不服气地说到:“江一阳,谁告诉你我不擅长马战的,你们男人能够做到的,我云柔照样可以。”

    江一阳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默许了,说着话的时候,李木把金丝软甲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一阳强行给云柔套了上去,淡淡地说到:“骑兵之间的对战,和单纯的比拼内力完全不一样,既然留下来,那最重要的就是要听从指挥,明白了没有?”

    云柔白了江一阳一眼,大声地喊到:“明白了。”

    江一阳带着五行劫和云柔六个人挡在了兄弟们之前,两位掌柜带着人冲了过来,但凡只要是喘气的,全都一一带走。鬼影十八骑看到对面也都是一副骑兵装备,倒也是来了兴趣,满打满算,除了受伤的几个,其余的十二个人勒马排成一排,他们混迹江湖多年,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不知死活的人,胆敢在马背上挑战鬼影十八骑。

    江一阳拍马来到金劫的身边,淡淡地说到:“金劫师叔,鬼影十八骑号称漕帮陆上最强利器,您曾经在草原待过一段时间,有没有破解之法。”

    金劫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到:“若是一般的骑兵,我们江湖人与之交手,虽处于下风,可我们身体灵活,倒是也能打得下去。但鬼影十八骑成名已久,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都是江湖的好手,就算没有战马,单打独斗,他们也都算是二流高手。一旦冲起来,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尤其是他们的统帅马珏,漕帮右护法,武学修为可以排在第四,曾经在塞外修习十余年的马术,在中原武林,可以算得上马背之上第一人。马上作战和骑马完全就是两回事,我们就七个人,无论人数和技战术都比不上鬼影十八骑。”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我们比没有必要非要全歼鬼影十八骑,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挡住鬼影十八骑一刻的时间,只要两位掌柜能够带着兄弟们消失在

    他们的视野之下,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金劫继续说到:“如果只是拖时间的话,这一战倒是还可以打打,他们进攻队形应该是雁形阵,这个阵型,一旦冲起来,真的就是摧枯拉朽,无人可当,我们必须率先发起攻击,不让鬼影十八骑冲起来,一旦没了速度,他们的阵型优势便会化为乌有。领头的想必就是马珏,他是核心位置,犹如箭头,此人最擅长的就是长枪,马背之上,单打独斗,无人能敌。一阳,你是我们当中武学修为和轻功最好的,你必须与之纠缠在一起,割断他与其他人的联系,至于其他人,就交给我们,。一支箭,没有了箭头,我看他拿什么刺穿铠甲。”

    江一阳动了一下自己的长戟,淡淡地说到:“师叔放心,他就交给我。”

    秋风萧瑟,好在对于江一阳是顺风,之前的尘土一吹,江一阳七个人抓住机会,顺风率先发动进攻。这一幕,可是看呆了鬼影十八骑,江一阳只有七个人,他凭什么这么做。待他们反应过来了的时候,已经失了先机,马背之上,眨眼的功夫,敌人就已经冲到眼前了,更何况,这个距离本来就近。

    江一阳骑着追月,直指马珏,手里的长戟,直接刺了出去。马珏的马上功夫确实不一般,整个人离开马鞍,避开长戟的同时,手里的银枪也是一个横扫,伺机发动反攻。江一阳也是蹬了马镫,凌空而起。落下的时候,马珏直接把整个人压在了江一阳的长戟之上,手里弯刀顺势劈了出来。江一阳反应也不慢,放开长戟的同时,后被短戟横扫而出,马珏不得不再一次跳起来,追月冲过去的时候,江一阳顺势把自己的长戟捞了回来。两个人各自策马离开中心战场,待回头看的时候,鬼影十八骑的阵型已经被打散了,五行劫和云柔虽然各自一打二,但他们六个人可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完全不落下风。或许是骄傲轻敌,马珏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江一阳摆了一道,优势互换。

    马珏想要重整队形,但江一阳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拍马冲了过去。深渊蛟龙戟朝着马珏横扫而去,逼着马珏无法分身指挥队伍。江一阳还故意勒住了缰绳,两匹马各自围着转圈,马上的人也是全力以赴,一刻都没有停过。马珏虽然知道江一阳的诡计,却也是分身乏术,至少在他的心里,在马上打败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应该不用太久,也就专心致志对战起来了。

    江一阳的长戟劈了下去,马珏也只能迎战,两者的长兵器碰在了一起,这可不只是单纯比拼力量,还是内力的对拼。两者就这样团团转圈,内力纵横而出,马珏虽然早就知道江一阳内力超群,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江一阳马背上的战斗技巧居然也是如此熟练。马珏拔出弯刀,从侧边看了过来,江一阳丝毫不示弱,短戟挡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马珏用脚拍了一下马肚子,脚下的战马就开始狂奔起来了。江一阳似乎看穿了,追月也是追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在马背之上僵持着,短短一次对拼,两个人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前方突然出现一棵树,拦在了两匹马的中间,但不巧的是,江一阳的这边横出一个枝丫,这是马珏期待已久的优势,他要江一阳自己撞上去。眼看,就要撞上去了,江一阳急中生智,内力幻化,寒气把两个人的兵器就这样冰冻在一起了。江一阳趁机放开,越过了枝丫的同时,江一阳背后的短戟同时出现,朝着马珏的头顶劈了下去。马珏也是立刻丢弃手中长枪,只是用另一柄弯刀挡了一下,整个人侧身躲到了马的侧边

    ,另一手拽着缰绳,把马儿朝着旁边拉了出去。

    追月倒是也足够灵性,马珏的马冲出去的时候,立刻补了上来,江一阳得以迅速落在了马背之上,绕着这棵大树一圈,抓起了自己的长戟和短戟,但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马珏的身影了。江一阳带着自己的武器立刻回到了主战场,等到江一阳冲到的时候,马珏早就把武器补充好了。

    马珏得以重整旗鼓,所有人再一次收拢了。江一阳也是站在了六个人之前,长戟直指马珏,这是要挑战的意思。马珏也是开始认真起来,刚才由于自己的骄傲轻敌,这才给了江一阳可乘之机。马珏也是随机应变的指挥高手,自己一个人从大部队之中脱离开来,把马队的指挥交给老二,他要单挑江一阳。

    江一阳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从马队之中走了出来,两个人拉到战场一侧,让出主战场。

    就在主战场之中,老二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带着人率先发动冲击。金劫也是带着人以雁形阵发起冲击,金劫是箭头,箭头与箭头对撞在一起。就在双方长兵器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短兵器也是立刻出手,两个人瞬间陷入对峙,但这就是金劫想要的结局,因为他不是真正的箭头,一直躲在身后的云柔才是。

    云柔从马背之上跳了出来,踩着金劫的肩膀,长枪直接刺在老二的胸口之上,老二的所有注意力几乎都在金劫身上,面对云柔的突然袭击,完全是手足无措。云柔这一次的冲击,内力剑尖一瞬间刺破了老二那形同虚设的内力防护,整个人直接被这内力冲击击退,滚了出去。

    金劫拍马冲了出去,手里的长枪直接顶在老二胸口地盔甲之上,推着人在地上跑,刚才受轻伤的人也是拍马赶了过来,几个人合力银枪逼退了金劫。云柔的马也是顶在了金劫原先地位置,安安稳稳地骑在马上,打乱了敌人的阵型,五行劫其余人趁势冲了进去,又到了单打独斗的时候了。水劫和火劫瞬间合体,水劫已突破万水凝寒,长剑接触的一瞬间,对手直接被冰冻,火劫随后纵横八荒跟进,对手直接就被劈了出去。要不是有刀枪不入地盔甲替他们挡了最后一击,人当场就会拦腰斩为两段,但即便如此,这致命地一击,五脏六腑皆损,站都站不起来。好在旁边的人立刻挡住了水火双劫的后续进攻,才不至于当场殒命。

    土劫本就力量强大,长枪卡住对手长兵器的同时,另一只手直接握拳击打出去。击中对手的一瞬间,寒气凝结成冰拳,直接冲破了对手的内力防护,一拳把人打得滚落马下。后续连个人也是过来解围,两柄银枪直接把土劫架了出去,土劫被他们甩了出去。

    土劫丝毫不惧,从泥土之中站了起来,一个骑兵追了过去。土劫站在原地,双手一瞬间凝成冰盾,也是直直地就冲了过来,连个巨大的冰盾直接撞在马头上,这力量确实不可小觑,硬生生逼停了战马。土劫的可没有打算就此作罢,把手从冰盾之中抽了出来,一个敌人的银枪刺了出来,土劫直接抓住银枪,把人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冲过去一脚把人踢了出去。

    另一个想要来救援,土劫一个侧身避开银枪,一只手立刻拽住缰绳,另一只手抓住马的脖子,一只脚踢在马的前蹄上,大喊了一声,整个人向后一倒,连人带马一起甩到了自己身后,这力量,实在霸道了些。等到土劫站起来的时候,这连个人就好像见到了鬼,连武器和马都忘记了,落荒而逃。

第四百三十四章 鬼影骑兵

    第四百三十四章  鬼影骑兵

    木劫身体灵活,在加上长相,犹如猿猴,进入乱战之中,他直接丢掉碍手碍脚的长枪,踩着自己的马头,冲到了对手的马头上,直接缠了上去。盔甲本就笨重,遇到这种灵活的对手,完全找不到着力处。趁着对手手忙脚乱的时候,木劫一个人摸到了战马之下,手里的短剑割断马肚子上的绳子,而后突然下马,抓着马镫子,把人拖了下去。木劫知道拿他们没有太多办法,没有过多与其纠缠,再一次跃上马,掀开披着的甲,木镖左右同时出手,直接插在了马的脖子上,拔出来的一瞬间,血流如注,宛如一个小的喷泉。战马受到伤害,立刻就癫狂起来,到处乱跑,不一会儿地功夫,血气皆枯竭而亡,死状真的有些惨烈。没有了战马,这些人战斗力最起码下降一半。骑兵看到自己的战马倒地,手已经紧紧握紧了长枪,对于他们而言,战马就是他们一半的生命,现在自己一半的命没了,是要拼命的。但是冲过来的兄弟直接把他架走了,马珏的命令,马可以死,人必须活着。一个优秀的骑兵,训练可能需要三年,但战马的训练,则简单多了,并且漕帮之中一直都有备用的,只要人回去,随时可以上马战斗。

    金劫好像和云柔连在了一起,准确来说,是江一阳的一个私心,战场凶险,刀剑无眼,江一阳私下里要金劫看着点云柔,再怎么说也是长辈,这点小忙还是乐意去帮的。金劫虽说是盲眼老者,但这耳朵比起正常的人眼睛还好用,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这耳朵之中。金劫的剑气霸道,一道横扫,直接破了对手的内力防护,云柔随后跟进,长剑顶在盔甲之上,内力直接贯穿进去,皮肉倒是没有任何外伤,但体内地五脏六腑又如何承受得住,还能活着,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些骑兵冲杀是把好手,但若是乱战,他们一旦没有了优势,便不在是五行劫的对手,虽然侥幸捡了一条命回去,但几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战场的另一边,江一阳和马珏的战斗正酣,连个人在马上,各种长短兵器都已经用上了,却依旧没有分个胜负,马珏虽号称马背之上第一人,但江一阳轻功卓绝,江飞的儿子,只要他想,这片天空都是他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胯下的马便冲刺起来,交错的一瞬间,长戟和长枪碰撞在一起,都已经擦出火花了,仍旧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短暂的分开,两个人再度调转马头,继续冲击,距离已经差不多了,马珏手中长枪朝着江一阳的胸口位置一个横扫,江一阳脚踢马镫,直接跳了出来,长戟也是一个横扫,马珏则是低下了身子,避开这一击,两个人都已自己的战斗技巧避开了。但江一阳艺高人胆大,落下的时候居然踏在了马珏的银枪枪尖之上。马珏一个用力,直接向马头方向挑了出去,江一阳脚踩马头,长戟照着马珏的脑袋劈了下去,但马珏还是避开了。马珏也是丝毫不认输,直接站在马背之上,两个人的马再一次绕着原地转圈圈,两个人的长兵器相碰了不下近百下,但每一招对上都会化解,每一次的相撞,兵器都感觉都已经要变形了,但两个人依旧打得难分难解。马珏真的越来越好奇,这个江一阳到底是什么怪胎,自己一个马背上长大的人,居然弄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算战局相衡,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马珏要找回自己的场子和自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马背

    上击溃江一阳。

    两个人从站着打到再一次骑在马上,相互一扯缰绳的时候,两个人的战马齐头并进,两个人再一次在冲击的过程中继续交手。江一阳的追月当年可也是千里良驹,从小长到大最好的伙伴,江一阳能够感受到追月的一切,而追月也把他当做最好的主人,尽力去配合江一阳的每一个招式,如同通人性一般。就这样,至少在马这个因素之上,两个平分秋色,马珏厉害的地方在于马背之上的娴熟,但江一阳则是轻功占优势,虽然马珏的攻势凌厉,但江一阳却总是能够轻易化解。但马珏已经发现了江一阳的弱点,马珏号称漕帮第四高手,内力修为远在江一阳之上,江一阳能从水海的手上冲出来,丹田之内想必已经开始空虚了,刚才的内力冲击已经证实了这一点的,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从这里下手,不过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马背上的第一人,若是不能从马背上击败对手,又何谈的胜利。只不过,现在到了必须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了,没有必要继续满足自己的可怜的自尊心了,比起战败的可耻,这点自尊算不了什么。马珏突然用力,长枪一个横扫,江一阳一时之间不知道马珏要做什么,也是用力对拼起来,各自拉开位置,他们再一次面对面。

    这一次,各自对视一眼,再一次冲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冲到一半的时候,手中长枪放在马背之上,整个人突然一跃而起,整个人跳到很高地高空。内力已经释放于身体四周,无数的内力长枪已经立在了身体周围,几乎就在同时,无数的内力长枪朝着还在奔跑的江一阳而去。浙这些内力长枪一接触的地面就立刻爆炸,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被炸了出来,尘土乱飞,已经埋没了江一阳。

    但令马珏没有想到的是,江一阳居然冲了出来,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受到太多伤害,这样高密度的攻击,也不知道江一阳是怎么避开的或者挡掉的。马珏再一次落到了马背之上,但他坚信自己的攻击方向是没有问题地,内力修为的差距很难通过技巧扳回一城。

    马珏准备再一次发动绝招,对于江一阳,只要找到一点点机会,就要继续跟进,不要给他任何的歇息的时间。马珏调转马头,手中握着长枪,这一次,他的内力化作一支巨大的内力长枪,差不过将近三丈长,随着战马冲击起来,江一阳这一次根本必不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了。

    江一阳也是举起的长戟,戟尖对准枪尖,对撞的一瞬间,内力向四周震荡,周围的树全都弯腰了。孤零零的树枝都被折断了,几棵不幸地,直接被拦腰斩断。江一阳本来内力的内力修为就比不上马珏,更何况刚才由大战一场,不足一半的内力能够接住这一招就已经极为勉强的了,在这样的消耗战之下,江一阳渐渐落入下风。

    马珏进一步加大内力输出,江一阳直接就被马珏的内力长枪顶了出去,冲出去的时候,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也是带了出去。马珏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收回内力的同时,立刻拍马追了出去。就在即将要接触的时候,江一阳突然撒出了一把黄叶子,幻影千重再一次出现,每一片树叶子之上都好像有一个江一阳。

    但马珏可不会被这些幻想迷惑了眼睛,刚才的内力长枪再一次出现,朝着这些幻象扔了出去,霸道的进攻直接把这些幻象全都击破,内力长枪撞击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枯树之上,接触的一瞬间,直接爆炸,整棵树被炸成小块,纷纷扬扬的落下

    。江一阳借着幻影千重的掩护,总算是逃了出去,站在旁边一棵树的顶端,虽然只是一很小的树枝,但江一阳依旧如履平地。江一阳已经受到不小的内伤,但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任何迹象,一旦这个消息被马珏发现了,铺天盖地的攻击只会接踵而来,他需要时间休息休息,找找反败为胜的可能。

    马珏是一个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的人,在击退江一阳的一瞬间,马珏直接动用杀招——鬼影骑兵,一个巨大的内力巨人已经出现,这个幻化的巨人是一个骑着马的战神,手中握着一柄长枪,江一阳就算躲在枝头,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幻化的骑兵如同一个攻城略地的杀器,一个横劈,整个树林都被其拦腰劈断,这个时候,江一阳已经没有太多躲避的空间了,虽然自己的内力已经是勉强发动那一招了,但生死关头,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一阳放下手中长戟,空离双剑出鞘,万水凝寒和焱耀九天同时发动,雾影之域已经发动了。马珏的鬼影骑兵已经逼近,巨大的内力长枪劈了下来,接触到雾影之域的时候,内力碰撞的时候,马珏的内力长枪并没有爆炸,江一阳双剑交叉举过头顶,一瞬间,两柄内力长剑硬生生顶住了这鬼影骑兵的全力一击,雾影之域的防御力,真的很惊人。

    马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就是事实,只不过,江一阳嘴角地血丝还是被马珏发现了,内力的对拼,所有的冲击力都会反馈于**之上,就算江一阳的内力能够撑住,他的身体早就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时候,马珏继续施压,江一阳的身体就会到崩溃的那一刻。

    马珏继续挥动手中的银枪,鬼影骑兵也是如此,但这个时候,雾影之域就好像一个吞噬万物的深渊,鬼影骑兵的内力长枪居然吸住了,并且,马珏的鬼影骑兵居然也开始动摇了。马珏先是有些担心,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江一阳的垂死挣扎,雾影之域虽然很厉害,但毕竟是靠内力支撑的,这样巨大的内力消耗,他根本足够的本钱。

    僵持了好一会儿,雾影之域便没有了它巨大的威力,吸引力在逐渐减小,马珏也是趁机脱离出来,这一次,他要发动最强一击。马珏先是在自己的手上再一次形成一个巨大的内力长枪,朝着江一阳扔了过去,鬼影骑兵也是在正面劈了下去,两个方向的合力夹击,江一阳的雾影之域终于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江一阳拼上最后一丝内力,利用雾影之域强大的吸引力,化解了这一次巨大合力冲击。但整个人还是被这冲击力击飞,倒在了地上。但江一阳还是使出最后一丝气力,立刻半蹲了起来,正对着马珏。虽是意志坚定,但身体却很真实,单手捂着胸口,一口淤血吐了出来,这口淤血已经压了很久,几次连续的冲撞,已经扛不住了。

    马珏虽然获胜了,但是这样的内力冲撞,他也有些撑不住了,握长枪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好在,这最后一击获得了战场上的优势,现在就是大举进攻的时候,整个人拍马冲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追月冲了过去,江一阳也是看准了追月,双剑回鞘,一手抓着银枪,一手抓着马镫子,虽然动作已经有些不协调了,但还是爬了上去,一颗烟幕丸丢了出去,暂时掩盖住了行踪,并且这烟雾有毒,马珏也不好深追,江一阳算是捡了一条命。江一阳无以言表此刻地心情,趴在马背之上,亲吻着追月,不停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人生幸事。

第四百三十五章 暂时撤退

    第四百三十五章   暂时撤退

    江一阳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看着满地的狼藉,整个人伏在马背之上,依旧是苦中作乐地说到:“你们几个打得不错啊,对面可都是二流高手,人数占优,并且还有盔甲护身,不像我,单打独斗,被人打得找不着北了。”

    火劫笑着说到:“小师弟,你还在这里贫嘴,马珏可是也跟过来了,你打不过他很正常,你要是把他按在地上捶打,倒是不正常了。”

    云柔也是悻悻地说到:“也是时候让人好好收拾他了,看看自己和顶尖高手的差距,不然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少年天才。”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师叔,两位掌柜应该撤得差不多了,我们也是不是该离开了。鬼影十八骑,并非浪得虚名,总感觉他们还没有使出全部力量,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漕帮就要出动更多的高手来围攻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珏也是赶了过来,对着手下人嘀咕了一阵,刚才还是垂头丧气的一群人,瞬间就变得杀气四溢,壮志凌云了。江一阳看着对面的这些人,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自从踏入江湖以来,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就在这个时候,鬼影十八骑所有人重整旗鼓,严阵以待,尤其是马珏,他有站在了箭头的位置,他就是鬼影十八骑真正的灵魂,不管这支马队的境遇如何,只要他归位,鬼影十八骑便会如获新生。

    江一阳的命令都还没有还得及出口,对面的骑兵便齐声高喊:“杀——杀——杀——”这喊杀声震耳欲聋,令人不寒而栗,只不过,这些都只是对于三流以下的人物,但对于二流以上的顶尖高手,这样的喊杀声,只会让对手觉得是在酒壮怂人胆一般。

    一瞬间,鬼影十八骑便开始发动他们真正的杀招——鬼影骑兵阵,马珏以一己之力发动了鬼影骑兵,鬼影十八骑其余所有人随后跟进,用他们的内力催动鬼影骑兵阵的全力冲刺,鬼影十八骑雁形阵的冲击力本就无坚不摧,再加上鬼影骑兵阵势不可挡的威力,很难想象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住。眨眼的功夫,鬼影骑兵阵的便已经冲了起来,马蹄所过之处,整个天地都好像颤抖起来了。

    江一阳现在内力耗尽,已经无法再次发动雾影之域了,这里的人,恐怕无法抵抗。就在这个时候,五行劫各自看了彼此一眼,这样的能够与顶尖高手对战的机会,他们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五个人同时出手,金劫站在最中间,其余四人守护四个阵脚,焱阳寒冰阵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五个人这一年多以来,几乎没有任何的行动,一直闭关修炼,金劫的焱耀九天已经到了巅峰之境,就差一步便可步入绝对熔域,水劫的万水凝寒也是大有进益,剩余三人,皆已突破第二重境界,今天就是检验修为的最好时机。再加上江一阳曾经指点过,这个阵法愈发成熟,他们之间的配合也是炉火纯青,五个人就是一个人。

    五个人同时发动空离第二境界,雾影之域已经重现,五个人的内力修为本就在江一阳之上,雾影之域的威力已经不是江一阳能够比拟的。马珏虽然曾经见识过雾影之域的强大,但刀出鞘,马出蹄,便再无停下来的可能。鬼影骑兵冲击的同时,内力长枪劈了下去,但雾影之域如同深渊,直接把内力长枪吞噬了。与此同时,焱阳寒冰阵居然从正面挡住了不可一世的雁形阵冲击,虽然有些勉强,焱阳寒冰阵略微往后退

    了退,但还是挡住了鬼影骑兵阵的锋芒,这或许早就超越了马珏的心里预期。

    吞噬内力长枪的同时,五个人一同用力,一个巨大的冰焱巨人从焱阳寒冰阵之中立了起来,红色和蓝色的内力在相互交织,手握双剑,照着鬼影骑兵劈了下去。僵持了那么一瞬间,鬼影骑兵被这双剑劈碎了。江一阳在旁边看着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样的焱阳寒冰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五行劫,从未让空离失望过。

    马珏立刻命人退了出去,拉开位置,不给五行劫任何反击的机会。与此同时,马珏发动了更强的鬼影骑兵阵,这一次,马珏和手下人发动了三个鬼影骑兵同时冲锋,这样的阵仗,对于鬼影十八骑也是第一次,尤其是马珏,他以一己之力发动了三个鬼影骑兵,手下所有人全部举起银枪,直指鬼影骑兵,内力输入进去,马珏负责维系鬼影骑兵,手下人的修为高低则是决定了三个鬼影骑兵的冲击力。马珏的修为已经到了以气化物的最高境界,鬼影十八骑前十个人的修为都已经到了以物导气的境界,至于剩下的,也都只是差了一步。十八个人的内力,再怎么说也比五个人的内力要高得多,就算雾影之域能够吞噬一切,但总有一个极限,更何况,鬼影骑兵是从外面进攻,这样的内力冲击,雾影之域的屏障也不知道能否扛得住。

    三个鬼影骑兵已经发动了全方位的进攻,雾影之域的屏障已经开始动摇,马珏已经改变打法,他要用无穷无尽的冲击来击破屏障。一次,两次,三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持续碰撞,雾影之域的屏障一点被击破。

    马珏的战斗机巧和随机应变确实令江一阳耳目一新,马珏也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比起江一阳,他更是完美。他的完美在于,无情无义,从不受世间的陈旧礼法所约束,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人世间的纠葛,无非权钱情三字,前面两字皆有迹可循,皆有标准可衡量。唯独情字,无迹可寻,数不清的变数,无人知道有人会为了一个情字会做些什么。无情无义之人,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没有抉择的过程,也就少了许多烦恼。

    江一阳知道这些雾影之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无需在这里分个你死我活。江一阳举起自己的右手,往后轻轻一扬,五行劫也就知道他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冰焱巨人最后一击,把所有的鬼影骑兵全部击退。也在同时,五个人同时回撤内力,一瞬间,整个树林都是迷雾,完全分不清楚方向。马珏知道他们要逃跑,却没有命令所有人去追击,因为迷雾之中,一旦随意深入,鬼影骑兵阵一旦失去目标,锋芒便会消减。

    江一阳七人骑上马,向着身后的扬州城调转马头而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走最近的大道,朝着林间小道而去。马珏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去的,马蹄声一起,马珏便命令所有人同时出击。穿过迷雾,鬼影十八骑便开始飞奔起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古语有言,穷寇莫追,但对于鬼影十八骑而言,追击流寇就是他们拿手好戏,一旦进入追击状态,几乎无人能够从他们手上逃脱,无尽的死人便会倒在他们的马蹄之下。

    江一阳回头看了一眼不断逼近的鬼影十八骑,砸了一下嘴巴,有些羡慕地说到:“鬼影十八骑不愧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这马的负重和持久力简直太强悍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弄上几匹。”

    金劫笑着说到:“一阳,我们几个能有一条命留着就不错了,你还惦记人家的骏马,你是没看见木劫刚才把人的马刺死了,人家都要拼命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各位师兄师姐,这些马你们可要手下留情,他们都是我的,只不过现在暂时留在漕帮养着,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把马牵回来。”

    火劫骑着马来到江一阳的身边,用剑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到:“还你的马,人家答应了吗?你要是能把马牵回来,我叫你师兄。”

    江一阳也是笑着说到:“师兄,你现在叫我师兄我也不介意,我江一阳看上的,那就是我的。”

    一群人苦中作乐,说说笑笑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逃亡,倒像是外出郊游踏青。鬼影十八骑的追击很有章法,每隔一个人亮一个火把,虽说起步慢了些的,但他们利用战马的优势,不紧不慢,一点点拉近距离,江一阳甚至已经能够看到了马珏盔甲之上的火光。

    江一阳对着金劫说到:“师叔,您可是马战的高手,鬼影十八骑咄咄逼人,您要是在没有点主意,我们几个就要被他们一点点蚕食了。”

    木劫淡淡地说到:“小师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可是早早就得到了鬼影十八骑要出动的消息,已经在路上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礼物。兄弟们,全都跟着我走。”说着话的时候,木劫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带领所有人朝着更深的林间走去。

    继续走了好一会儿,树林开始稀疏,但这是五行劫想要的地方。很快,江一阳等人冲过了一片树林,看似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木劫却是云淡风轻地说到:“兄弟们,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只需要头也不回的走就好。”

    江一阳有些好奇地说到:“木劫师兄,你就这么有把握?刚才的那个密林,你布下了什么阵势?”

    木劫笑着说到:“拿手好戏,不传之秘,想知道啊,叫我师父啊。”一阳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到:“师兄,你想要我叫你师父,喔,原来你是要和师父平起平坐啊,哎,你这逆徒。师叔,我们这里也就只有你的辈分够了,好好替师父教训教训这个忤逆之徒。”

    金劫一向识大体,不愿掺和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玩笑,只能一本正经地说到:“你们几个的小东西,自己玩去,别把我捎上。一阳,此事完了之后,我们几个还是要继续闭关修炼,焱阳寒冰阵的缺陷在这一战之中也是暴露无遗,雾影之域若是想立于不败之地,还需要时间去钻研。”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五行劫是我们空离暗线的最强战力,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但在救出文卓之前,你们恐怕还要继续留在扬州,到时候应该有用武之地。”金劫应了一声,几个人绕了最远的路回到了扬州。

    鬼影十八骑来到了密林之前,其他人还想继续冲过去追击,但马珏把人喝住了,所有人勒马停住,令行禁止。马珏拿了一个火把,朝着密林之中扔了进去,火光所过之处,马珏已经看出了蹊跷。

    这个地形,两侧都是人高的茅草和沟壑,就算战马也很难冲过去,这个地方,只有这一条路。手下人也是很知趣,几个人朝着前方扔了几块石头,石头所过之处,毒剑从两侧的树上飞了出来。若只是这些毒剑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到处密布的绊马索和陷坑,布置得很有章法,这些东西根本就是避无可避,一时之间,无法清除,也就无法追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逃走,但对于鬼影十八骑而言,未损一人,让冰尘手底下的人手损失殆尽,这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对于漕帮,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只是马珏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战后反思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战后反思

    江一阳几个人几经辗转,总算是回到扬州城的安全之地。江一阳一回来,倒是也不客气,朝着里屋的床铺之上一倒,径直就睡了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呼吸绵密,沉沉地睡着了。江一阳睡觉向来都是竖着一只耳朵的,唯独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一睡到天亮就好。云柔把门一关上,把一阳的衣服收拾干净了,也是躺在一阳的身边,和衣而睡。

    他们睡下的时候,天色吐白,等到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时分了。江一阳本来要和云柔调**的,但毕竟不适合事宜,也就轻装简行,朝着议事的地方而去。

    兄弟们都已经落座了,颜如昨晚虽然受到了寒气反噬,但这也是突破万水凝寒的必由之路。金劫焱耀九天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倒是也不用江一阳前去化解,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两位掌柜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江一阳丝毫不客气,找了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径直坐在了饭桌之前,一边夹着菜,一边不住地用筷子往嘴巴里扒饭,时不时喝了口酒咽了下去,除了云柔,其他人吃惊地看着江一阳的狼吞虎咽,如同饕餮进食,风卷残云。

    坐在江一阳对面的水火双劫也是咽了口水,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夹菜了,水劫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肉菜端到了江一阳的面前,淡淡地说到:“一阳,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饭菜不够了还有。就算吃完了,这里是扬州,我们随时出去给你们买美酒佳肴,随你吃个够。”

    江一阳嘴里都还含着饭,筷子却又再一次伸了出去,含糊不清地说到:“不用不用,这里的菜就够吃的了,你们别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夹菜了。”

    云柔在一旁打趣着说到:“我们就算看着你,你也没少夹啊,你自己看看,你吃饭的碗怕是不够大,我们下次就给你端一个盆上来,实在不行,端锅也可以,也省得买碗了。”

    江一阳很快就把饭吃完了,云柔递给了他一条丝巾,擦了擦嘴,淡淡地笑着说到:“我已经吃完了,就不再这里叨扰你们的,你们先吃饭,我在旁边想一些事情。”一阳吃完了饭,找了一个角落,盘腿打坐,深思冥想。

    一旁吃饭的众人又是一头雾水,之前见到一阳的时候还没有这般“邪性”,看得人一头雾水,只不过,现在的一阳,做事愈发周全,对战之时,对手的每一种可能都需要在脑子之中推演一番,而后再想出对策应对。只不过,对于手下的人而言,江一阳越是深思熟虑,他们越是有必胜的把握。

    水劫看着江一阳这个样子,故意把头凑到了云柔之前,小声地问到:“云柔,一阳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邪性吗?这去了一趟南疆,脾气秉性是越来越怪了。”

    云柔也是淡淡地说到:“师姐,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别管他,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了。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可一出来了,就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他在思考的时候, 我们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他,只有他自己醒过来了,他才能像个正常人。”

    一旁的颜如也是淡淡地说到:“一阳这小子,从小饭量就异于常人,好在空离谷的时候,一直和叶青师叔在伙房帮厨,偷吃了不少,不然,这小子说不定都长不到这

    么大了。”

    金劫把自己的碗放在了桌子之上,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现在好歹也是身兼无数人的性命,唯有把一切都是胸有成竹,才能少死点人,我想昨天的事情,在一阳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触动。只可惜,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没有两全,没有人能够做到完美无缺。”

    兄弟们吃完了饭,江一阳也从冥想之中醒了过来,兄弟们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云柔泡了一壶好茶,给所有人倒了一杯。所有人都盯着扬州城的地图,头凑到了一起,李木站在门口守着,不管任何人,只要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入内。

    江一阳看着所有人,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到:“兄弟们,这一战,我们算是损失惨重。战役开端,我的前期算是得当,我们能够在水战上讨得便宜,已是极为难得。可一旦上岸了,鬼影十八骑几乎屠尽了我们所有兄弟,这一次,前后一比,算是打了一个平手。陆掌柜,章掌柜,冰尘及其手下人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尤其是老三老四那两个人,必定有鬼。”

    陆掌柜淡淡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全都安排在了一个及其安全的地方,一应需要的东西,随时供应。只不过,你说的老三老四的消息,恐怕一时之间还不能给你答案。但据我们的内线消息,那个内鬼应该是老四,人现在就在漕帮,好吃好喝管着。我们有两条暗线,其中有一条是漕帮已经发现了的,他们故意把消息透露出来。”

    颜如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按照你的吩咐,我一进入救人,就已经派人盯着这两个人。只不过,在江心之中突围之中,盯人的人已经牺牲了,但我想,他们两个人应该没有发现有人盯着。”

    江一阳继续问到:“现在情况未明,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支撑我的判断,老四一路上都应该是老三盯着的,老四落到了方月的手中,老三是怎么说的。”

    颜如说到:“老三自己说,他奉命收拾看住老四,但战况激烈,经过江心的时候,他不得不来到船尾抵御飞剑袭来,想着绳子已经绑住了,老四不会有逃生的可能,也就没有人看守。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了多久,人就不见了,再后来,船就被火箭射中,被迫弃船,沉入江中。”

    江一阳如有所思地说到:“也就是说,这个老四是凭空消失的,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我还真想去会会。火箭沉船,一点痕迹都没有,一点余地都不留,真的是完美,就算我们想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手。只可惜啊,太过完美,就是最大的破绽。两位掌柜,派人盯着这次回来的冰尘手底下的所有人,包括冰尘,尤其是那个老三,重点照顾。”

    陆掌柜有些不安地说到:“一阳,你说的这个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冰尘毕竟是文卓手底下的二号人物,若是我们连他都不放心的话,那文卓那条线,岂不是都不安全。总不至于,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吧。”

    江一阳盯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两位掌柜,现在局势不是太明朗,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信任。盯着他们不过是惯例,就算不幸被发现,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但是有一点,既然要做,那就不能被人发现,你们安排的人时候,要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兄弟。外紧内松,区别对待,表面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老三,实际上,一视同仁。尤其是冰尘,必须要派

    一个高手去,依我看,就让无忧小队的忘忧去,重点盯防,不要露出马脚。有些时候,甚至可以故意露出一些破绽,我们若是一直严防死守,那个内鬼不敢动,我们自然也就没机会查出来是谁了。”

    章掌柜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地说到:“一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老四冤枉的,是老三保护的伞,老三则是那个最大的神秘人丢出来的弃子。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都是方月的鬼把戏,就是为了让那个神秘人借机打入我们的内部,成为一颗在关键时刻摧毁我们的棋子。但这个人必须要有一定的分量,否则,进不了我们的核心圈子,所以——”

    赵云逸打断了章掌柜的话,一脸茫然地说到:“若是真如章掌柜所说,从文卓被抓,再到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方月的精心策划,但这样的计谋,真的可能是人能够策划出来的吗?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颜如看着江一阳,笑着说到:“赵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空离谷有江一阳,那么漕帮有一个方月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暗线交锋,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安插的暗线够深,谁的消息来源便最为可靠,有些时候,这个暗线就足以摧毁对方。很多时候,暗线交锋就是要挖出对方的暗探,竭尽一切手段保护我方暗桩,明的暗的,有些时候,为了保护最重要的,可以牺牲边缘的。方月可以更狠更准,以兄弟情义作为切入点,打我们的软肋,进来的人再立几个小功劳,坐稳位置,作为一步闲棋,生死攸关的时候唤醒,到时候,步步落后,被人反制,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江一阳一脸严肃地说到:“章掌柜,赵兄,二师兄,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小心隔墙有耳。这不过是心里的隐隐不安,没有实据,一切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要泄露出去。毕竟,我们不能随意猜疑自己的兄弟,伤了和气,但也要小心有心之人,我们的身边只能有真正同生共死的兄弟。”江一阳的话音一落,兄弟们也是一身冷汗,只不过,若是真如一阳所说,那这一切的甄别便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切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准确来说,是异想天开,但江一阳和方月都不是常人,必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对于这些兄弟而言,听江一阳的吩咐就好。

    赵云影有些不解地说到:“一阳,我们若是查出来了,这个人怎么办,毕竟是文卓的人,总不能一刀宰了,毁尸灭迹吧。要我说,直接把尸体送到方月的人面前,我们也来一个杀人示威。”

    坐在一旁的金劫虽是盲眼,没有参与其中的讨论,但心境澄明,手中也没闲着,一柄刻刀在木剑之上不断雕刻,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活灵活现,这还都只是一半剑身,若是全部完成,也算是一件艺术品了。就算眼睛没瞎的,也没有这个手艺。金劫不动声色地说到:“一阳,你统领全局,本来我不该插嘴,但人家都已经费尽心机把人塞进来,那就不要辜负了人家。一个眼皮底下明的暗桩,自然要好过那些不可知的,到了关键时候,他也可以是我们的棋子。”

    江一阳看着金劫,笑嘻嘻地说到:“师叔,您还真是老谋深算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一旦确认之后,兄弟们就要开始演戏了。该让他知道的,就要一视同仁,不该他知道的,一点风声都不能漏。”江一阳和方月的对决,细节决定胜败,唯有出奇制胜。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准备救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准备救人

    水劫看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一阳,别忘了你们此次前来的正事,文卓若是一日救不出来,你们便一日不能离开扬州,你若是耽搁了和云柔的婚事,整个空离谷和解忧谷都不会放过你的。尤其是师娘和林谷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云柔只能低下了头,淡淡地说到:“师姐,这个婚期毕竟比不上一条人命,实在不行的话,在择良辰吉日也是可以的,慢慢来,不着急。”

    赵云影也是回到:“云柔妹妹,我们女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太过通情达理了,男人都是贱皮子,就不能惯着,你若是不催催,他就会一直吊着你。一阳,我们作为娘家姐妹,就一句话,人要救,婚要成,你自己看着吧。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们娘家姐妹就不放人了。”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有些群情激奋的意思。

    火劫率先说到:“云影妹妹,你这话可就是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了,什么叫做男人都是贱皮子,赵兄都被你给捎上了。赵云逸,你要还算个男人,就管管你家女人,你平常不都是说在你家你做主的吗?你也爷们一回给我们看看。”

    赵云逸站了起来,刚想说话,赵云影瞪了他一眼,瞬间就低着头坐了下去。兄弟们都在一旁憋笑在,这个地位,也无需用言语来表达了。赵云影给了水劫一个眼色,水劫立马把手搭在了火劫地肩膀之上,把人死死地勒在怀里,淡淡地说到:“火劫,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自己什么地位,你自己不知道啊。我们女人说话,你个臭男人下次要是再敢插嘴,小心我插了你,让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时候,桌子旁地所有男人默默抬起头,看着江一阳,眼神中满满都是要为民做主的意思,但江一阳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失望了。江一阳站了起来,对着水劫抱拳行礼说到:“师姐,那个——我可以说话吗?”

    水劫倒也是很大气地说到:“说吧,你说的要是让我们娘家姐妹满意的话,那就相安无事,若是含糊其辞的话,你的下场只会比这个更惨。”说着话时候,水劫放开手,把火劫直接挤出板凳去。火劫一脸无辜地坐在了地上,就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赵云影也是站了起来,对着水劫抱拳行礼,一脸敬佩地说到:“水劫姐姐,您还真是御夫有方啊,议事完毕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云柔妹妹你也去,一阳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花花肠子,听听对你也有好处。”

    水劫也是抱拳还礼说到:“妹妹才是真正的御夫高手,一个眼神,赵兄便乖巧温顺得如小猫一般,姐姐不过都是些动手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的,咱们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还是能找出一个说话的屋子的,我那里还有上好的清茶和小吃食,一会儿就端过去。”

    云柔站了也是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掺和道:“姐姐说的是,我一定去,一定好好和两位姐姐多学学真本事,免得将来被人欺负。”说着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一阳,这眼神,好似寒冬腊月的冰雪,吓得一阳赶紧后退了两步。

    水劫有些不服气地说到:“一阳,你好歹也是师父亲自任命的空离暗线老大,不至于被几个女人制服了吧。我们所有人的荣誉就在你身上了,你倒是说话啊,别傻愣愣地站住了。”

    江一阳手一摊,摇着头说到:“你们都别看着我了啊,一个是师姐,一个是我娘子,一个是姐姐,你们都惹不起,我就哪里敢高声言语。更何况

    ,空离谷的师兄弟甚至整个江湖都知道,在我家,云柔是老大,若是将来有了孩子,我的地位还会更低。我们也就这个命了,都是年轻时一冲动,再回首时,已是满脸泪水,认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云影看了一眼一阳,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说到:“一阳,你的回答我们很满意,这次就先放过你,若是下次的回答不中听,这个后果吧,你应该知道的。对了水劫姐姐,火劫如此嚣张挑事,你可不能轻饶了他,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的,若是放任不管,他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水劫瞪了火劫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到:“云影妹妹,你就放心吧,收拾他,我有的是招儿,你放心,他若是再敢有下次,权当我输了。火劫,起来吧,趁着大家都还在,坐着休息休息会儿。我呢,也不好意思太过驳你的面子,回去在慢慢跪啊。”水劫一副女皇的表情看着火劫,火劫畏畏缩缩的,大气都不敢出,心惊胆战地坐在了板凳上。

    一阳看着水劫的,嬉皮笑脸地说到:“师姐,那个——这里都是自家人,您随意,这若是有外人在场,你好歹给我们几个大男人一个面子不是。这若是家有悍妻的名声传出去了,师兄脸上无关不打紧,您的面子也都过意不去的。”

    水劫皮笑肉不笑地说到:“一阳,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也就是话赶话了,你放心,这若是有外人在场,该给你们的面子,一定会给的,只不过,回到家里我们若是心里不舒服了——”

    一阳立马把话茬接过去:“师姐,师兄皮糙肉厚的,只要您高兴,要打要罚您说了算,若是师兄胆敢反抗,您就直接一脚把人踹出门去,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师姐,那个我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水劫也是很通情达理地说到:“说吧说吧,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们头儿,只是以后我们娘家姐妹若是被欺负了,你就休怪我们娘家姐妹联合起来讨伐你们这群臭男人了。”

    屋内的气氛总算是回到正轨,一阳从背后拿出了一张江心岛的地图,淡淡的说到:“兄弟们,就算没有内鬼,昨天的事情也已经证明,若是强攻,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从漕帮的手里把人安全地带出来。我们就算靠近江心岛,都会付出极大地代价,若是再来一次,我们空离谷这点家底非得败光不可。”

    颜如看着这个地图,也是有些后怕地说到:“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江心岛是漕帮的老巢,其中高手如云,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我想,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外围动手,让潜伏的兄弟打探打探消息,看着能不能在转移的过程中下手。就算他们负责护送的人手众多,我们也一定能够找到破绽。”

    章掌柜摆摆手说到:“颜如,这是绝不可能的,方月这个人一向心思细腻,这个时候,她绝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如果有,那就一定是陷阱,比这一次的陷阱更大。一旦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全都折了,那么对手也就没有潜伏的必要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师兄,你说的不错,我们只能在外围动手,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文卓。我们现在要先做到,确认我们的猜想是否正确,若是正确,则可以利用那个想要打入我们的人,若是我杞人忧天,那我们就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上次见寒刺,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杀人的价码,所以那个叛徒那里暂时不用担心,已经是个死人了。另外,他还会提供那个契机,所以,我们现在就是等待。这件事情,绝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需要耐心。方月之所以如此设计,她最大的目标就是一网打尽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若是不得手,那就是把暗线送进来。所以文

    卓便不会有危险,她的目的若单纯就是文卓,我们便不可能机会救出文卓,可一旦她的目的不在单纯,那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颜如问到:“一阳,你的决策是对的,可若是那个契机一直不到,我们就只能耗时间了。虽然刚才师姐说的都是气话,但也是事实,你和云柔的婚期转眼就要到了,你可得抓点紧。”

    一阳回到:“师兄,你说的是,所以,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大家都围过来听一听,若是可行,我们就这么办。”一阳这件事是绝密,就连金劫也都凑了过来。

    一阳用了将近一刻的时间,才把这个计划的所有要点全都交代清楚了,这个计划,也会有些惊为天人的意思,神仙打架,凡人不沾边啊。

    金劫听完,赞叹着说到:“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就是唯一可行的,我们五行劫表示支持,但是,每一环都必不可少,也不能有任何破绽,执行里必须不折不扣。”

    赵云逸淡淡地说到:“一阳,你的计策,我们毫无保留的执行,方月要玩,我们就陪她玩。”

    江一阳继续说到:“兄弟们,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这样打,每个人的任务想必都已经清晰了,昨晚大家都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正式开始准备。一旦动手,就要干脆利落,一击必胜。”

    所有人都点点头,兄弟们也都是一脸的坚定,这个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水劫站了起来,笑着说到:“一阳,你可是你说的,今天我们先休息,所以你呢,云柔我们就带走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说着,三个女人携手离开了。云柔也是一脸得意地看着一阳,一阳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看着女人们离开了,火劫才长舒了口气,淡淡地说到:“一阳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么怂,我还想着你有师父给的尚方宝剑,水劫再怎么说你会给你一个面子。没想到,你手握尚方宝剑,人家一句话,你居然就丢盔卸甲了。”

    一阳勾着火劫的肩膀,笑着说到:“师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男人,又何必想必为难呢?这三个女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我们的地位也就这样了,就没有必要招惹他们,哎,相安无事就好。”

    一旁的赵云逸也是走了过来,三个人都勾肩搭背的,一阳在最中间,两个男人都靠着一阳的肩膀。赵云逸无可奈何地说到:“一阳,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但看在我们都是难兄难弟的份上,也就放过你了。哎,兄弟,好自为之,这个成亲啊,外人看着夫唱妇随,但冷暖自知啊。”

    一旁的土劫也是走了过来,搭着三个人的肩膀,笑着说到:“哎,你们三个,这是何苦呢,既然那是个成亲是个火坑,那你们还一个个心甘情愿地往里面跳?依我看,你们还是早日从火坑里跳出来的为好,金劫,你说是吧。”

    金劫依旧雕刻着自己的木剑,淡淡地说到:“我这辈子主要是瞎了,不想耽误人人家姑娘。要不然,我也像你们一样找个女人过往后半辈子。土劫,你也不小了,学着他们几个,嘴巴甜一点,找个女人,现在还为时不晚。”

    土劫没有说话,但是一旁的江一阳说到:“师兄,师叔说的是,男人嘛,四海为家是不假,可若是漂泊久了,总该有个归处。你别看我们现在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可那个甜蜜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几个老家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几个年轻的全都在一起嬉笑起哄,脑子一直紧绷着,也是时候该有个放松的时候了。女人喝茶聊天,男人则是饮酒畅谈,难得的休息。

第四百三十八章 清醒冰尘

    第四百三十八章   清醒冰尘

    第二天一早,兄弟们便各自要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了。监视了冰尘手底下的人三天,江一阳决定让他们有机会出去做他们想要的事情,若是一潭清水,鱼儿都潜在河底,自然看不出来什么猫腻,可一旦水浑了,不安的鱼儿以为得到了机会,便会蠢蠢欲动,殊不知,浑水已经被渔网团团围住,什么时候合网不过是捕鱼人的心情问题。

    江一阳亲自来到了聚集点,兄弟们多多少少都挂了一点彩,就算是老三,胳膊也是挨了一箭,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基本的行动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一阳找到了冰尘,江一阳早早站在了院子之中吧,背对着门口,很快,冰尘缠着纱布走了进来,一见到江一阳,也顾不上许多,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忏悔着说到:“大人,属下冰尘自愿领罪,此次行动,是属下考虑不周,这一切的后果,属下一人承担。百十兄弟因此殒命,属下愿意以死谢罪。”说着,冰尘拔出了自己的黑剑,架在了脖子之上,这是刎颈自尽了。

    江一阳一个转身,二指轻轻一弹,黑剑直接就插在了院墙之上。江一阳看着冰尘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两只手无处安放,整个人就好像一个老父亲面对不成器的儿子一般。江一阳也是动了真感情,上去就是一脚,冰尘整个人直接后仰,倒在了地上。江一阳双手挠头,整个人就好像抓狂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到:“这一脚不是因为你任务失败了踹你,也不是我江一阳踹你,更不是你家主人踹你,而是我是替你自己踹你自己一脚。你冰尘好歹也是文卓手下最强战将,一次任务的失败,你就一蹶不振了?啊——我告诉你,江一阳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被人打了一巴掌,反思自己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一巴掌还回去,懂吗?你要是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可以滚了,有多远滚多远,文卓我自己会救,用不着你。文卓也算是江湖豪杰,怎么手底下就有你这等废物,人这辈子,要享受得了成事的喜悦,更要经得起败了的痛苦,老子年纪比你小,这些话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江一阳越说越激动,揪着冰尘的领子站了起来。

    冰尘咳嗽了两声,依旧像霜打了的茄子,眼神迷茫,死气沉沉地说到:“大人,我家主人的事情就有劳您了,冰尘已是有罪之人,但求再见主人最后一眼,自刎谢罪。”

    江一阳也是丝毫的不客气,又是一脚,把人顶在了墙壁之上,两个清脆地耳光甩在了冰尘的脸上说到:“冰尘,你还真别以为没你这盘菜,我江一阳就不开席了。就算没有你,我江一阳一样可以。但你给我记住了,文卓是他江一阳的生死兄弟,也是是你冰尘的主人,你要死我管不着,但你要等我把人救出来了再说。我最后再问一句,愿不愿意为救你家主人出一份力。”

    说着,江一阳把人放了下来,冰尘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倒在了墙边,冰尘看着江一阳,没有一丝生气地说到:“大人,我说过了,这条命是主人的,可我没能替主人看好家,若是大人用得着的地方,小人一定全力以赴,这条命就算折在里面,也在所不惜。”

    江一阳把人拉了起来,拍了拍冰尘身上的尘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欣慰地说到:“冰尘,你要是连这句人话都

    没有,我真替文卓不值。你一直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会导致兄弟们命丧黄泉,我倒是想问问,你究竟错在了哪里了,也借机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足够清醒了。”

    冰尘站定了,抱拳行礼说到:“大人,此次行动之所以会失败,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第一,没有听从大人的训诫,若是能够在街巷之中接受大人的意见,迷途知返,断不至于如此下场。第二,对敌我实力估计的不足,漕帮为我们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我还固执地往里面跳。第三,用人失当,老四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我居然把他当做救出主人的一棵稻草,死死抓住,殊不知,他就是个方月手中的鱼饵,把我们所有你钓上去。”

    江一阳看着冰尘,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了,淡淡地说到:“看来你还没有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但我告诉你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由于你自己,文卓在的时候,你是一个执行者,只需要坚定不移地执行他的命令就好。可一旦当你成为指挥者之后,你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兄弟们的性命岂非儿戏,一个合格的指挥者,要思虑周全,在保存兄弟的性命前提之下,杀伤敌人。斯人已逝,再多自责也无济于事,如果这么条性命因为你的无知死去能够让你清醒,那么他们的死就不至于毫无价值。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他们未尽的心愿,看你这个样子,也确实需要好好历练历练了。从明天起,你跟着我进入解忧谷暗线,跟着两位掌柜好好学学,到了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你说的三条原因,我大致同意,但最后一条,你终究还是没能看透。”

    冰尘看着江一阳,有些不解地说到:“大人,属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老四难道不是方月安插在我手下最大的暗探的吗?我们所需要的消息经由他手,也只有他才能与方月合谋。”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要不说你做事不过脑子呢,你自己想想,老四那样的一个喜好全都写在脸上的人,你觉得方月会愚蠢到这个份上,把他派进来?还有,如果老四是真正的暗探,那么他可能会回来自投罗网吗?你再好好想一想,从你们一踏入江上,漕帮随时就能将你们绞杀,他们在等什么?方月的目标从一开始不只是文卓和你,她的胃口足够大,她还要一口吞下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我的救援,再出奇兵打一个反包围。你自己再好好想,老四一向自负,自然不会和我联系,而又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了,把这个局做得天衣无缝。”

    冰尘顿了一下,在院子之中到处踱步,若有所思地说到:“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老三才是那个真正的密探,一旦事发了,我们一定会查,所以方月把老四抛出来,所有的消息都经由他手,他就算浑身是嘴,也没有洗脱嫌疑的机会。老四是个没脑子没主见的人,老三再在江心之上找一个机会把他给放了,毁船灭迹,老四又会被方月的人抓住,坐实这个罪名,死无对证,我们连查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起,老三自然高枕无忧,继续潜伏,我的手下没有了老四,他便是目前唯一可以倚重的人,说不定,还会委以重任,将来发挥跟更加重要的作用,好高明的毒计啊。”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你总算是清醒了,但是你只是说到了一点,我说过了,方月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你手下的消息网络已经被摧毁了,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只能把你的兄弟全都接纳

    过来,这个时候,老三便顺理成章地进入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这才是真正的毒计。”

    冰尘有些后怕,舒了口气说到:“如果真让方月的连环计得逞,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好在,大人您独具慧眼,一眼就看穿了老三的伪装。大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老三就是密探,那我这就去把他抓起来,让他为兄弟们偿命。”说着,冰尘捡起地上的长剑,这就要去把人砍了。

    江一阳一把抓住了冰尘,淡淡地说到:“冰尘,刚开始夸你有脑子,瞬间给我原形毕露,我们现在所做地一切不过都是推测,若是就这样把人抓起来,有没有真凭实据,严刑拷打,只会让兄弟们寒心的。方月既然都挖空心思把人送进来,那我们就要利用这个人,说不定,老三对于我们救出文卓还有用处呢?”

    冰尘继续低着头抱拳行礼说到:“大人,从现在开始,您的命令就是主人的命令,小人毫无条件执行,只是,我们该如何确定他的身份,又该如何利用他呢?”

    江一阳继续说到:“至于如何利用他,都是后话,首先需要确定他的身份,我们把人关在这里,自然是无法确认的,我需要你的配合。首先,我们要认定老四就是密探,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然后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出去,让他动起来,只要我们跟踪的人足够得力,他的马脚迟早会露出来的。一旦抓住他的把柄,我们就可以考虑如何利用他了。”

    冰尘听完,立刻站定,淡淡地说到:“大人,属下明白了,只是——”

    江一阳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到:“冰尘,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就问。”

    冰尘壮着胆子问到:“大人,小人弱弱问一句,您是不是也曾经怀疑过小人?”

    江一阳顿了一会儿,还在想该如何回答冰尘的话。冰尘看出了江一阳的窘迫,率先开口道:“大人,是属下唐突了,这就下去安排。”

    江一阳看着冰尘,缓了口气,大大方方地说到:“都是自己的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的不错,我曾经怀疑过你,但不只是你,文卓手下的每一个人,我都曾经怀疑过。一个小小的护卫,想必文卓不会和他说自己的行踪的,能够知道这些消息的,必定是有些地位的,所以,我就把目光放在了老三老四和你身上。可我看得出来,你对文卓的感情不是假的,为了文卓,你可以拼命,豁出一切。密探的职责是蛰伏待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久的潜伏,绝不可能如此高调行事。再后来,师兄他们对我说了你在江中的表现,更加令我排除了你的嫌疑。冰尘,我这个人喜欢用上下级的做派管理队伍,所以,以后在空离谷和解忧谷暗线之中,不要再有小人属下之类的话,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在这里,我说一句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的肩膀之上担着多少人生死,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可一旦你通过我们的考验,那你就是我们的生死兄弟,我仅代表空离谷和解忧谷欢迎你的到来。”说着,江一阳也是弯腰抱拳行礼表示抱歉。

    冰尘抱拳还礼说到:“大人,你的怀疑是必要的,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主人之时,也是如此,但只要自己足够纯,那就无畏考验。”

    江一阳抱了上去,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冰尘也是很感动,能够报仇,还有江一阳的坦诚相待,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试探开始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试探开始

    江一阳和冰尘把活着的手下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冰尘站在众人面前,低着头,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此次行动失败,万千罪责尽吾身,责任不在你们身上,我已经向江大人请罪了,你们是有功之人,只是我们的消息网络已经被人摧毁了,兄弟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江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们的先前的无礼之举,愿意收留我们。”

    受伤的兄弟们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江大人,我们都有了去处,那冰尘大人怎么办?他去那里我们就去哪里?”

    冰尘看着他们几个,斥责道:“你们几个,不要给我乱来,我是有罪之人,江大人留我一条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哪里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全都给我坐下,不要添乱。”

    一旁的老三眼睛有些湿润了,看着两位大人说到:“江大人,冰尘大人不过是救人心切,一时不查,这才着了方月的道。江大人,此次行动最大的败笔不在冰尘大人,而是那个叛徒老四,若不是他,那些兄弟断不至于横死海滩,若是江大人执意责罚,我等愿意当一份。”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的兄弟也都是群情激奋,一个个都要请罪。

    冰尘本来想阻止的,但江一阳走了上来,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老三说得对,罪魁祸首是老四,你们的冰尘大人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们的冰尘大人事文卓的手下,他的性命只能由文卓定夺,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替文卓主持一下大局。兄弟们,我们虽然牺牲了很多兄弟,但他们的血白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替他们报仇,血债就要血来偿还。能够从鬼影十八骑之中活下来的,都是个中好手,除了重伤的,其他人都要各自尽一份心力。漕帮那边你们不用管,老四想必现在已经在漕帮的手中了,你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命令传达下去,隐藏所有的消息线,该撤出来的撤离,该蛰伏的蛰伏,保留了实力,我们便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冰尘才是你们的大人,也是最熟悉你们消息网络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全都听他的吩咐,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江一阳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听他说话的人早已泪流满面了,或许江一阳就有这样的魅力,能够让人死心塌地地为其效命。

    冰尘手底下人的性命都是江一阳给的,自然感恩戴德,一个个抱拳行礼,齐声说到:“属下恭送大人。”

    冰尘也是亲自把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真诚地说到:“大人,您真是个神奇的人,我还在想怎么把他们从失落之中拉回来,没想到您的一席话就已经让他们开始摩拳擦掌了,都不用属下再浪费口舌了。”

    江一阳拍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和你说过了,我们都是兄弟,你比我大,私下里叫一阳就好,再记不住,下次就掌嘴了。这些兄弟情绪是低落,作为他们的老大,你首先不能把你的情绪展现在他们面前,你要有一种自信,只要你还活着,他们跟着你便是有希望的。还有,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让他们闲着,他们都是有自尊心的人,一旦忙起来,失落感或许能够缓解不少。反正,你要学会独当一面,还需要学的东西很多,把兄弟安顿好之后,过几天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该如何救人。”

    冰尘把人送到院子之中,低头抱拳行礼,恭送江一阳走

    出院子,此处或者无言就是最好的表达了。直到江一阳离开,冰尘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花。

    冰尘擦擦眼角,在外面等风把泪水全都吹干,这才回到了原处,对着手下人训斥道:“你们几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学会了逼宫,你们别忘了,没有江大人,你们的小命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再有下次,我绝不手软。”

    兄弟们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地都留下了泪水。冰尘擦着手下人的眼角,依旧是严厉地说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个的,都是七尺男儿,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江大人说得对,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们要的是血债血偿,现在我来下命令。”

    所有人全都站得直直的,对于他们而言,有事情做就是证明自己还活着。一刻的时间之后,所有人都得到自己的命令,全都下去准备了。

    唯独老三站在原地,没有得到任何任务,径直来到了冰尘面前,兴师问罪道:“大人,我的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江大人倒是把你救过来了,我还死着呢?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找点事情做,无论大事小情。”

    冰尘眼看四下无人,拍着老三的肩膀说到:“老三,我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你要是再有个万一,我该怎么活。你要出去找事情做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过,不可大意。我们的总舵想必已经被人盯着了,不能再去自投罗网,你和老四一向分工明确,你的消息网络想必老四没有办法插足,你试着去联系他们,记住了,只要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撤出来。我已经没办法在失去你们了,活着,明白吗?”

    老三抱拳行礼,也是很感动地说到:“大人放心,我如何出去的,必定完整无缺地回来。大人,您自己也要小心,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有半点闪失。”冰尘点点头,老三说着也是离开了。

    老三一出门,无忧小队地忘忧就已经盯上了他,漫漫人海,就算老三的警惕之心再强,他也不可能发现忘忧地追踪,毕竟,这可是忘忧的拿手好戏。老三还是有些东西的,一路上左拐右拐的,时不时留意身后之人,每走一段路,他便会故意拐进幽深的巷子之中,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才会继续往前走。一连几次,总算是确认安全了。

    过了好久,他拐进了街边的一个店铺,径直走了进去,过了一刻的时间,人才出来了。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忘忧整个人的手段确实不一般,一路上,他换了无数个身份,一路上变了不止一个装扮,佝偻的老人、衣衫褴褛的乞丐、甚至本本分分的买菜女人,千变万化,人间百态,都让他一个人装扮了,最关键的是,扮得惟妙惟肖的,一路上,老三根本察觉不出来有人跟着。如果只是男人还没有什么的,可就算女人,他也都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只不过,比起千变女阎王,人皮的面具的手艺倒还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声音这种东西,靠的就是嗓子的天赋,忘忧确实差了点,可若是不开腔,便无人能识破。

    忘忧跟了一路,老三没有任何破绽,也就只有进入那个不知名的店铺。到了晚上的时候,忘忧准备摸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夜半三更之时,忘忧如同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翻墙摸了进去,什么都没发生,但却确确实实有人进来了。忘忧从二楼的外层翻了进去,顺着墙就爬到了梁上,慢慢地朝着里面摸索,很快就直接来到了那个人床的正上方。

    忘忧都还没有

    做什么呢,床下的人突然惊醒,嘴里喊着什么不要啊不要啊之类的话,一旁的女人也是醒了过来,在黑暗中抱着男人的头,尽量让他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个人才从噩梦之中平静了下来,这个人一辈子都在扬州街头过活,可能是前半辈子坏事做尽了,一辈子无儿无女,这才决定做些小事,以求后半生安全过活。

    妇人抱着女人,淡淡地说到:“老头子,别怕了啊,我们都已经决定退隐江湖,做些跑腿的小事情,想必老天能够原谅我们。后半辈子,我们也就这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彻底脱离漕帮,做个与世无争的闲人,无忧无虑,平平淡淡过完后半辈子。”

    男人却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着说到:“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脱离漕帮的。我实话告诉你,我能够谋到这份差事,都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我都不知道往上面递了多少银子了。一旦真的脱离漕帮,我们会万劫不复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都死路一条。就这样吧,做个边缘人物,就算真的有一天大战爆发,我们想必应该能保留个全尸。”

    老女人在黑暗中抱着男人,淡淡地说到:“别想了,过一天是一天,今天来的那个人,又要你传递什么消息呢?”

    男人继续说到:“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至于他要传递的什么消息,我连都看都不会看一眼,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为好。一旦知道了,就是杀身之祸。还有你,不要问,我们权当没有这回事,记住了没有。”

    女人没好气地说到:“知道了知道了,这后半辈子你都说过多少次了,算了算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想必万事大吉。”男人在女人的宽慰之下,总算是慢慢睡了下去。

    等到两个人深深睡下去,忘忧这才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倒也算是轻松,男人虽然混迹江湖多年,但毕竟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摸到这里,毕竟他和这个老三一直都是单线联系,他也就只有这一条线。

    忘忧出了门,径直去找了冰尘,冰尘一直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但他一直在等待那个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之中有了声音,冰尘的修为够高,但直到靠近院门的时候,冰尘这才发现了忘忧的痕迹。

    冰尘淡淡地说到:“外面的人,门没上闩,推门进来吧。”

    忘忧慢慢地推门而入,坐在了冰尘的船边,淡淡地说到:“你要的消息,我已经给你摸到了,那个老三,确实不干净,和漕帮是单线联系,如果需要证据,我还可以进去继续探查。”

    冰尘笑着说到:“江大人的手下确实是都是强兵悍将,这点小事,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没有必要了,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个确认的过程而已。既然已经得到了结果,那么过程就没有那么必要了。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去冒险,你回去吧,江大人应该还在等着你的回复。”

    忘忧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到:“冰尘,我这回去了,还有什么话是需要我带的。”

    冰尘从床上下来,抱拳行礼说到:“多谢,请替我谢江大人就好。至于其他的,过几天我们在当面说。对了,自己小心。”

    忘忧转身离去,如同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去的时候,也是不留下任何痕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四百四十章 最终计划

    第四百四十章   最终计划

    这几天的扬州,似乎很平静,对面一般人而言,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那些明争暗斗,无需在意,相比之下,今天的菜价米价更令他们关心。

    终于到了该见面的那一天,江一阳手下的所有人全都到了,冰尘再在,一番寒暄之后,江一阳把地图摊在了桌子之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江一阳率先说到:“兄弟们,我们要的契机已经到了,能否救出文卓,在此一举。”

    冰尘一听说有机会,瞬间就来了精神,立刻发问到:“大人,您之前一直说要等待一个机会,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说现在契机已经到了?”

    一旁的赵云逸拍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冰尘,饭得一口一口吃,话也得一句一句说不是,一阳既然说契机已经到了,那就听他的,你先坐下,听一阳慢慢道来。”一旁的兄弟们也都是这样安慰他。

    江一阳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冰尘的行动已经证明,我们绝无冲进江心岛把人救出来的可能,就算有,也都是陷阱。就算事发之时我就在扬州,恐怕也没有半路拦截的机会,现在更不可能有。所以,我们只能和方月做一笔生意。”

    冰尘更加是一头雾水地说到:“大人,您说的生意是什么?若是钱财可以把人换出来,我们可以不惜一切。”越说越激动,兄弟们也只能尽力把人安抚下来。

    江一阳也是走到了冰尘的身边,淡淡地说到:“冰尘,你先别急,我说的生意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生意,准确来说,是一种交换。方月不是抓了文卓吗?那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捕一个漕帮的大头目,以此来交换文卓的性命。我自从来到扬州的第一天,心里就是这个打算,只不过当时这个主意并不是太过纯熟,也就没有和你们敞开了说。为了这个契机,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寒刺负责给我消息,我花了差不多一万两。”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笑着说到:“江一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一万两,你不告诉我,你所有的钱都在我兜里吗?对了,你哪里来的一万两。”

    水劫和赵云影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尽全力添油加醋,都说三个人女人一台戏,若是三个女人站在一条线上,那天下都得颤抖了。

    一旁的一阳苦笑着说到:“云柔——云柔——轻点轻点,耳朵都要掉了。我的兜里有几个子你还不知道吗?两位掌柜就给了我一万两,九千两被寒刺抽走了,剩下一千两我也都还给两位掌柜了。你不信,你就问两位掌柜,我可一文钱都没乱花。”

    所有人都在一旁憋笑,都在看江一阳的笑话,章掌柜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能上来劝说道:“云柔——云柔——放过一阳吧,一万两,一阳确实一文钱没乱花,都在我手里呢?你要是不信,我让陆掌柜掏出来给你看看。”

    陆掌柜也是赶忙解围道:“云柔——云柔——喏,这一千两银票就在这里,一阳这耳朵,迟早得被你揪没了。手下留情,若是耳朵没了,你可就娶个残疾了。”

    一旁的兄弟们哄笑之声四起,就连新加入的冰尘也都是憋着笑的,但毕竟是刚加入,该给一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就没有吱声。

    江一阳插了一下腰,淡淡地说到:“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们都没看到啊,要是泄露出去半句,小心我杀人灭口。好了,我们回到正道,寒刺那边已经来了消息,一直和我们过不去的尉迟闵将会在明天进入扬州城

    ,具体行踪不定,但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关押那个叛徒的地方。据说是方月的意思,我们这些鱼不咬钩,人家就打算把鱼饵拿回去藏着了,他要这个人好好活着,给空离谷和解忧谷暗线的人立个榜样,毕竟,人只要过去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好的条件,我都心动了。”

    赵云逸也是打岔说到:“我们的头头都要叛逃了,我们跟着他还有什么前途,要不,我们一脚把他踹了得了。”

    一旁的陆掌柜笑着说到:“行了行了,都别打茬了,听听一阳是什么意思?既然是要捕猎,自然是要把笼子扎得严严实实的。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一旦失手了,以后就再无出手的可能了。”

    江一阳回到:“所以,兄弟们都围过来一下,听听我的计划,这个计划的每一处都至关重要,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协助。”说着,兄弟们全都围了过来,江一阳对着地图上的每一处都做了简要说明。

    陆掌柜有些不解地说到:“一阳,你既然把事情都计划得如此万无一失,干脆我们也就不需要寒刺出手了,我们直接亲手报仇,也端了这个据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兄弟们都放心,千变女阎王幻蝶出手,那个叛徒必定不得好死,要知道,寒刺向来以手段毒辣著称,再说了,那可是差不多一万两银子呢,不能白花了,我们也体验一下花钱杀人的痛快。”

    赵云逸笑着说到:“不愧是江一阳,阔气,那行动成功之后,是不是请我们喝一顿酒啊,我们几个都是被你坑了好几次了,动不动就是银子在云柔那里,这一次,云柔也在这里,你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江一阳笑着说到:“把文卓换出来了,别说是八个碟子,我请你们吃满汉全席,你们肚子有多大,我负责填满,行了吧。”

    兄弟们都说好,接下来就是各自下去准备了。江一阳特意把冰尘留在了最后,淡淡地说到:“冰尘,老三那里就靠你了,你只要能把老三玩弄于掌骨之间,这出戏,我们必定唱好。”

    冰尘咬牙切齿地说到:“大人,您把戏台子搭好了,我一定把戏唱下去,方月不是玩弄人心地鬼把戏吗?我们陪他玩,但是大人,救出主人之后,老三的性命您的留给我,我非得亲手劈了他不可。”江一阳答应了他,冰尘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云柔走到一阳的身边,淡淡地说到:“一阳,冰尘是个直肠子,你让他去演这种戏,是不是太为难他了,搞不好,适得其反,让老三闻出什么味儿来。”

    江一阳笑着回到:“云柔,冰尘能够在文卓的手下混得如鱼得水,这手底下肯定有点东西的,只不过在我们面前不好得露出来罢了,这点小事,他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再说了,人家才是演戏的高手,都说人生如戏,我看他戏如人生。”

    冰尘回到自己的驻地,把手下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得给他们提个醒。冰尘对着手下人说到:“你们几个,随时准备待命,最近几天可能要有任务,一旦需要,立刻出动,这是我们和江大人手下的第一次联合作战,任何人不得拖泥带水,若是丢了我们的脸,家法无情。”

    按照惯例,不到最后一刻,手下人是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的,因此,冰尘并没有把具体的消息计划全都布置下去。但冰尘还是把老三留在了最后,淡淡地说到:“老三,你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因此,我要和你说,我们再打一次江心岛,这一次,是江大人亲自指挥,我们有最起码有五成的把握。但是兄弟们心里都已经有了阴影,这件事你不能提前露出去,但是你得准备

    准备,到时候我做先锋,你就是我的副将,这一次,我们不能在重蹈之前的覆辙,明白了吗?还有,你最近几天把咱们还能打的兄弟都清清,必要的时候,他们也都是要撑起一片天的人。”

    老三也是严肃地回到:“大人,属下明白,这一次,我们一定打得漂漂亮亮的,不丢主人的脸。”说着,也是下去准备了,冰尘再一次给了他机会,让他出去通风报信,忘忧还是跟着,确认这个消息能够发出去。

    扬州虽已经是漕帮的地盘了,但是运送这种危险人物的事情,还是在晚上办得好。为了让一切顺利,落明廷在傍晚时分就进城了,一个人进来,倒是也不会引人注目,绕过弯弯曲曲的街巷,总算是到了关押人的院子,落明廷对了口令之后,总算是见到了那个人。

    落明廷一进院子,就把看押的一个小头目拉到了一旁,淡淡地说到:“我问你,这个人怎么样了?”

    小头目恭恭敬敬地说到:“大人,按照上面的命令,我们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他现在怎么样就怎么样。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倒是也不客气,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和养猪一样。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小子就好像着了魔一般,一天天的饭也不吃,嘴里振振有词的,说些玉皇大帝显灵,阎王爷收人之类的话,把自己搞的蓬头垢面的。我找了帮中的郎中来看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上报,让上面派个人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还好您来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落明廷走进了屋子之中,满地的垃圾和摔碎的碗碟,那个叛徒就这样坐在了地上,靠着柱子。整个人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沾染着已经馊了的饭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臭味,靠近的人全都用手捏着鼻子。一见到有人来了,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直接掐着落明廷的脖子,嘴里念着:“我是玉皇大帝,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死。”这些属下本来想上来帮忙的,但落明廷阻止了他们,只是用手里长剑顶住了疯子的胸口,让他有力使不出来而已。落明廷盯着疯人的眼睛,眼里无神,一抹脉搏,也很正常,但人怎么就疯了呢。落明廷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也就没有在继续纠缠了,点了一下他的穴道,就让他昏睡过去了。

    手下人递来了湿巾,落明廷擦了擦手,问到:“你们几个,这个废物在疯之前可有什么异常?又或者说,你们和他说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人进来过?”

    小头目沉思了一会儿,也是一脸不解地说到:“自从我们决定在此设局之后,我们就格外重视这个人的一切,一应饭食衣物,都是兄弟们事前查验过的,绝无投毒的可能。至于您说的生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人可能靠近。并且,这四周全都被我们的人看得死死的,就算飞镖之类的暗器,也绝不可能招呼到他头上啊。属下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人,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把人关得太久了,把人逼疯了?”

    落明廷有些生气地说到:“我告诉你,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之人的巧妙设计,尽管我现在还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不管这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们都得给我好好看着,要是人死了,你们几个也就别活了。对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接受命令。”

    落明廷还听取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汇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毕竟事有蹊跷,他还是决定深夜离开。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除掉叛徒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除掉叛徒

    就在落明廷离开后不久,漕帮的那些小喽啰开始给这个疯子送饭了。送饭的依旧是之前一直负责的一个兄弟。小喽啰提着篮子来到了屋门口,其中的一个人掀开了篮子上遮盖的白布,看着这诱人的饭菜,其中的一个有些不忿地说到:“这疯子,真他娘疯的不是时候,只不过,好在上面也并没有太拿他当回事儿。只是可惜了这些酒菜,若是犒劳犒劳兄弟们该有多好。”

    旁边的一个人拿着银针来试菜,每一份菜都插了插,仔仔细细地查验着银针上的变化,打趣着说到:“你小子怕是嫌自己命长了,上面的命令你也敢违抗,若是这个人出了差错,你我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你也真够可以的,居然和一个疯子计较,你也是疯得差不多了。不就是一顿酒菜吗?只要我们把这件差事办好了,有命回去,我请你吃个够。”

    抬着篮子的兄弟说到:“两位大哥,若是酒菜安全,我就给这个疯子送进去了,但是你们两个得给我看着点,我还真怕这个疯子咬我。”

    试菜的小头目看了看银针,确认无误之后,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最先说话的小头目说到:“等一下,既然饭菜安全了,那我就给这个疯子加点小作料。”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饭菜之中,用筷子拌了拌,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后,才让来人把酒菜带进去。

    试菜地小头目有些不解地说到:“你小子可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自己要是找死,你可别把我拉上,说说吧,你刚才放的是些什么东西?”

    另一个小头目说到:“你我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这小子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的,这几个晚上我就没睡过个安稳觉。你放心,我放的不过是些迷药,吃下去,也就昏昏沉沉睡个半死,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送菜的小兄弟提着篮子离开了,吃饭的时候,里面确实还有些声音,可送饭的人一离开,里面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试菜的小头目有些不解地说到:“你这迷药药效这么快?就算睡着了,里面总该有些声音吧?”

    下药的小头目说到:“哎,你就是一个操心的命,不就一个解忧谷的叛徒吗?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上面的人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死人把我们都給处死吧,要不是不想在地牢里待上几天,我早就弄死他了,害得老子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是上次从上面领来的迷药,我都还没有用过呢,我怎么知道药效什么样?”

    试菜的小头目有些敏感地说到:“不对不对,这个迷药我之前用过,若是兑在酒里,确实一喝就倒,可若是拌在菜里,怎么着也得一盏茶的功夫才是起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走,跟我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试菜的小头目直接破门而入,冲了进去,下药的小头目也是有些不厌其烦地跟了进来,看着地上背对着他们躺在地上的分子,有些置气地说到:“你大爷的,能出什么危险,就算有人想杀他,长翅膀飞进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试菜的小头目喊了几句:“疯子——疯子——起来了,我们给你准备好吃的。”没有任何回应,下药的小头目有些无奈地说到:“人都已经吃完迷药了,你这么叫,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答应你一句的。老子这些

    天的烦闷,正好可以在这个疯子身上出出气。”说着,直接就朝着疯子地后背踢了几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下药的小头目也是来了脾气,脚上的劲儿用大了些,直接一脚就把人踢得转了一个身,就像个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的仰面趴着。就在疯子被迫转身的一瞬间,就连他们这些杀手也都被这惨状有些吓到了,七窍流血,面色惨白,嘴巴还用布团子塞着,地上还有些挣扎的痕迹和一摊开始发黑的血迹,怒目圆睁的样子,简直让人终身难忘。试菜的小头目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对着下药小头目喊到:“你,赶快带着人去追,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想必还没有走出这个巷子,不管他不是下手之人,都给我先控制住再说。还有,命令所有人都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面戒备。”

    下药小头目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简单,也是着急忙慌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巷子埋伏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试菜小头目看着眼前的死人,摸了摸喉咙,还有些余温,死后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人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可以初步断定,这个人死于毒杀。这个毒也确实够狠辣,几乎是吃下去的没多久,人就已经不行了,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察觉,直接把人打昏,布团子塞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动员起来的人也是冲到了屋子之中,几个火把一来,整个屋子便亮堂起来了。试菜的小头目站了起来,猛地一转身,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大字:“背叛着,必诛之。”血看起来令人作呕,只不过这个大字却是有些秀气,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

    所有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血字,都不禁感到有些后怕,还好对手只是来清理门户的,若是搂草打兔子,他们这些人都会在睡梦之中化作一堆堆白骨。试菜小头目还是有些本事的,仔仔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除了这个院子的人,也就只有刚才送饭的人最为可疑,但这个人无论相貌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任何的破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千变女阎王,实在是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试菜小头目对着手下人说到:“这一次的来的人应该是寒刺的幻蝶,此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一手易容术天下无双,你们都给留意身边人,一旦发现任何破绽,立刻给我抓起来。还有,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必须和你的身边人一起行动,一旦发现落单的,一并抓起来。”如果只是刚才送菜的人,倒是还好说,可若不是,人就一定混在手下的这些人之,随时准备趁乱溜走,死了人已经大忌,若是在放跑人,他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漕帮从来不养废物。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前来禀报消息,十分着急地说到:“报,就在刚才,我们的暗哨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之前一个负责放哨兄弟的,尸体已经僵硬,估计已经死了有一天了。”

    试菜小头目对着来人说到:“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谁的手下。”

    来人说到:“此人名叫王五,是二头的手下。”

    试菜小头目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二头的屋子之前,房门紧锁。试菜小头目对着手下人喊到:“把人给我撞开。”此话一出,手下的这些小喽喽都还有些一头雾水,这可是二头的屋子,若是二头回来了,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大头目第二次命令道,他们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几个人直接破门而入。

    一进入其中,火把一亮,就看到了下药小头目的尸首横着躺在

    了船上,心脏的位置被人穿了一个窟窿,鲜血凝结,把窟窿堵住了。整张床都是红褐色的,下药小头目看起来有些奇怪,整个人的脸上居然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想必也是被人下药了之后在动手的。

    试菜小头目现在总算是理清楚了头绪,幻蝶先是找到了外围放哨的人王五,将其直接杀死,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成功潜伏进来。然后再找准时机,摸到二头目的屋子之中,下药将其迷晕,而后在给与其致命一击,随后更是易容成他的样子,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身边。利用自己的信任,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放到了饭菜之中,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死,然后在嫁祸给送菜的兄弟,领命追出去,逃之夭夭。好一个易容术,好一个金蝉脱壳,但还有一点是他没有想明白的,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幻蝶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来做,除非,那个送菜的人也是别人易容的,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唱了一出双簧。只有这种推论,最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想到这里,试菜小头目不禁后背一凉,要知道,刚才这两个人距离不过一尺,若是真要出手,他现在绝无活着的可能。

    试菜小头目没有任何的耽搁,带着人就追了出去,走到巷子深处的时候,看着满地的尸体,更加觉得后怕,这些手下人几乎全都是被人从后背捅死的,死状极其惨烈。试菜小头目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这样的一出戏,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待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不一会儿的功夫,手下人也是找到了送菜人的尸首,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他自己心中的猜想无误。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负责在埋伏的封可枫也是从暗中走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毕恭毕敬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试菜小头目更是紧张,满头冒汗,自己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头都已经破皮了。试菜小头目整个人都在发抖着说到:“副帮主,是属下失职,还望副帮主开恩,看在属下为漕帮鞍前马后效命多年地份上,饶小的一命。”

    封可枫看着远处越发幽暗的巷子,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到:“不愧是千百女阎王幻蝶,这手段,简直绝了。虽然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杀这个疯子,只是没有想要你们的渗入方式竟是如此的行云流水,若她是自己人,该有多好,这世间在漕帮面前便再无铜墙铁壁,就连空离谷,照样可以渗透进去。可惜了——可惜了——”

    在场的人不敢发一言,没有一个人听清楚封可枫是什么意思。封可枫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试菜小头目,眼神犀利地说到:“这一次,是千变女阎王出手,就不必追了,对于她而言,只要是她想进去的地方,这世间,无人能挡。但是,对手越是厉害只能体现出你们的无能。”

    封可枫指着试菜小头目,淡淡地说到:“你——反应太慢,看来是小头目的位置太过安逸了了,也是时候给其他人让位置了。至于其余所有人,俸禄减免半年,各自给我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无能的脸。”说着,小头目感恩戴德地磕头谢罪,在其余小喽啰地搀扶之下快速离开了,对于他而言,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封可枫看着今晚的天空,忽明忽暗,弯月如钩,准确来说就是一条线,北风呼啸,足以掩盖许多声音,是个杀人的好时节。封可枫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今夜这月色,注定是要死些人,只不过江一阳,你并没有赢,反倒是输的一塌糊涂。”

第四百四十二章 猎捕落明廷

    第四百四十二章  猎捕落明廷

    月夜的另一边,千变女阎王走在了幽深空旷的街巷之中,身后跟着一个小徒弟,全程侍奉着。千变女阎王永远都是一副世事无所谓的表情,后面的小徒弟似乎还存有一颗童心,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的样子,真就是个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对于他们而言,早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容貌,他们可以是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可以是自己。

    千变女阎王淡淡地说到:“铃铛,趁着此处无人,有什么话就说,我是你师父,不是寒刺,珍惜这样的机会,我们师徒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

    这是百变女阎王铃铛第一次出道执行任务,但就目前看来,她的易容术已得幻蝶十之七八的真传,至于的身下的十之二三,就是要在实战自己摸索出来的,无人能够交与她。铃铛看了看四周,直接跳到了师父的背上,两手紧紧地抱着师父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到:“师父,您怎么这么厉害啊?早就听说师父在江湖黑道是独一档的存在,也是寒刺这么多年立足的基石之一,今日徒儿亲眼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由您这么厉害啊?”

    幻蝶也是难得地笑着说到:“铃铛,师父的本事早就对你倾囊相授了,你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我们这样深入虎穴的人,绝对不能失手,因为失手就意味着失命。还有,江湖险恶,有些任务,只要寒刺不下命令,你就可以不接。你是师父看着长大的,也是最有天赋的,假以时日,你的名声只会在师父之上。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只能算是合格,因为你的声音有些微妙地不对,若是遇到深于此道的同行,你今日便会露出破绽,命丧当场。师父不止一次地说过,你不是要易容那个人,而是你就是那个人,你要做到,就算你和那个人亲嘴,他连气息和情感都感受不到任何的破绽,哪怕只是心里的,懂吗?”

    铃铛摸着师父的头发,有些失落地说到:“喔——知道了师父。师父,我好想和断殇师伯学学剑法啊,他的武学修为在寒刺也是排的上号的,您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您的面子,他应该会卖的。”

    幻蝶淡淡地说到:“铃铛,你的奇经八脉并不适合修习高深内力,万事不可强行。老天是公平的,给了易容的天赋,必然不会让你事事顺心。要知道,这个江湖,修习内力的高手不胜其数,但能够有所大成的,屈指可数。你的易容天赋,我敢说,整个江湖找不出第三个人,因此,你只需要把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那么,寒刺便永远有你的立足之地。易容术,只要发挥到巅峰境界,便可以像今天一样不露痕迹地杀人,而后从容抽身离开。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无人能够阻拦你。”

    铃铛有些懵懵懂懂地说到:“师父,您说的对,天下武功,但凡练到极致,必有大成。师伯那里,我不会想了,可是师父,我听说,这世间还有文武全才的江一阳,难道他就是完美天赋的人?”

    幻蝶淡淡地说到:“铃铛,人有时候是要认命的,只有看清楚自己的本事,才能活得轻松些。江一阳这样天赋的人,几百年才出一个,若是没有那个天赋,就做好自己。下来吧,师父带你去个地方。”

    铃铛从幻蝶的后背上跳了下来,有些不解地说到:“师父,你要带我去哪里?寒刺不是交代过吗,要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就回去。”

    幻蝶捏着铃铛的鼻子,笑着说到:“你个小妮子,你是寒刺的人,但也是我的小徒弟,随我出来,那就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走吧,带你去看看有着完美天赋的江一阳,也打消你内心不应该有的**,剑法和内力修为,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奢求的。”

    铃铛低着头,有些失落地回了一句:“喔——”说完,默默跟在师父身后,消失在了无尽的夜幕之下。

    落明廷还在扬州城的街巷之中行走,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个叛徒变疯,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世间,本就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故意设计,这句话他坚信不疑。可是,他又确实找不到其中的破绽,这件事情,实在太过玄妙。落明廷想不清楚这许多事情,走到街巷的一半,突然就决定要折回去探个究竟。但就这个时候,一颗红色的响箭在天空之中炸裂,这是漕帮示警的信号,只要看到这个信号,那就证明,一定有大事发生。

    落明廷看着响箭升起的方向,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想必是关押人的地方出了大事,难道江一阳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冲进重重包围之中杀人?就算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江一阳依旧敢冲锋在前,落明廷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眼,说不定,心中的一切疑虑便有了答案。

    几乎就在同时,落明廷听到了屋檐之上和细微的脚步声,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架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落明廷故作不知,只要出了巷子口,便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攻击漕帮的副帮主。

    但就在他不动声色地走着时候,一个人侧身站在巷子口,借着巷子口的光亮,定睛一看,这个身影缓缓走进来,抱着双剑,心里的直觉告诉他,来着不善,极有可能就是江一阳。心中的疑虑已经了有了些许猜测,只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想,唯一要做的,就是活着走出街巷。

    落明廷快速转身,朝着身后的巷子深处快步走去,脚步很急,屋檐之上的人也是紧随其后,五六个人的脚步声,看起来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走了没有多久,自己的前再一次出现了一个黑影,长剑插在身前,挡住了落明廷的去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看来,对手此举必定是要一举拿下了。这个时候,落明廷心中的骄傲也是荡然无存,他要求援了。快速行走地不经意之间,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响箭,朝着天空就发射出去。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响箭刚刚飞起来一点点高度,就有一道剑气直接将其劈为两半,坠落在自己眼前。能够如此精准地将其击落,这个人无论是是反应力还是内力修为,都绝对是一流高手。细想之下,当今的扬州城,也就只有江一阳有此实力了。只不过,他却不肯认输,自己的命永远都只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他整个人快速冲了起来,想要一跃而上墙头,站得高,或许还有些许机会。但就在他冲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自己头顶的位置,有内力在流动,这个阵法,好像江一阳的雾影之域。不对,这是焱阳寒冰阵,为了猎杀自己,江一阳派了五行劫出来,要知道,鬼暮最强的刺客小队都倒在他们的剑下,堪称解忧谷暗线最强战力。

    落明廷似乎无法穿越这个内力封锁,只能继续向着巷子口的方向冲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行径,五个人发动的焱阳寒冰阵,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强行突破的,走了没几步,他就碰到了内力壁垒。落明廷集中三分内力于剑上,朝着内力猛刺,内力壁垒纹丝不动。

    落明廷想要逃,却不知该往何处去逃,真的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两侧的人还在快速逼近,这几个人丝毫没有想要给他任何机会,前方之人利用手中之剑发动了移动的万水凝寒,所过之处,冰峰丛起,冰封千里,一股强烈的寒气侵蚀一切。落明廷转身一看,来人直接发动了雾影之域,江一阳手下的人,确实不想横生变故,一上来就是必杀的绝招。

    落明廷使出全身内力,想要从万水凝寒这一边突破,但他已经来不及了,焱阳寒冰阵创造出来的雾影之域,这个街巷就是他们的世界,就目前落明廷的武学修为,还不够本事冲破这个小世界。落明廷本来想反抗的,但是自己头顶上的雾影之域,不断地用内力逼迫压得落明廷喘不过气来。同时,脚下的土地也似千斤之坠,挂在了落明廷的双腿之上,简直让落明廷寸步难移。

    与此同时,万水凝寒也从另一面持续不断地用内力逼迫,这一道剑锋就已经让落明廷无可承受了,江一阳更是从另一侧用雾影之域持续不断地进行压迫。虽说也是一流高手的,但这是七个个人的进攻,落明廷犹如火炉之中的瓷器,四面八方都是隆隆火焰,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内力防护在这不断的持续逼迫之中开始一点点破碎,双拳难敌十四手,落明廷最后的内力也是在对方持续不断的内力逼迫之中消耗殆尽。

    江一阳决定给他最后一击,双剑熠熠生辉,冰封千里和纵横八荒的双剑合击,一举击碎了落明廷的长剑,整个人直接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飞,趴在地上,向前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落明廷,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李木,虽然我们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内力,但扬州毕竟是漕帮的地盘,为了谨慎起见,穿了他的琵琶骨。对了,给他塞几颗虚弱丹,我不想他有任何的反抗的能力。”江一阳话音一落,李木先是朝着落明廷的嘴巴塞了几颗丹药,落明廷整个人便会陷入假死状态,虚弱丹也是塞了进去,落明廷现在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人了,就算醒着,内力也调不上来。紧接着,李木用两个钩子直接穿了落明廷的琵琶骨,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

    江一阳看着这个街巷,淡淡地说到:“五行劫,你们带着落明廷回去,切忌出现差错,还有,我要的是活人。师兄,你和兄弟们善后,这里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明天早上,我希望没有任何人差距到任何异常。”既然要做,那就神鬼莫察,也只有这样,戏才会真切。江一阳话音一落,所有人各自离开,消失在这街巷之中。

    不远处的地方,幻蝶对着自己的小徒弟说到:“铃铛,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江一阳的实力,长剑一旦出鞘,必定见血。”

    铃铛从一开始就盯着街巷之中,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以她的修为,能够听得到些许的声音就已经算是自己的极限了,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真的一无所知,只能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幻蝶继续淡淡地说到:“由此可见,你确实没有这个天赋,我们只是赶上了最后的一段,江一阳和手下人从四面八方用内力逼迫,消耗落明廷的内力,而后,江一阳最后在给与落明廷最后一击,每一招,都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你尚且看不透,又何必却自讨苦吃。”

    幻蝶算的上是个好师父,有些东西,说上千遍万遍,终究抵不过眼见为实,经此一役,铃铛应该是放弃了自己心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审问落明廷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审问落明廷

    待到落明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之中,落明廷感受不到任何的空气流动,想必这是一个地下暗室。落明廷的知觉已经恢复,能够感受到肩胛骨处一阵阵的阵痛,落明廷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江一阳的阶下之囚,趁着这个无人打扰的时候,落明廷得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一遍。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江一阳一定已经发现了老三就是内鬼,利用老三这个传话筒,把漕帮的所有的注意都留在江心岛。而后派人在暗中让那个叛徒出点不大不小的事故,这些小喽啰完全都是没主见的人,自然是要把所有消息往上报。而这件事又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最大的概率就是自己前来处理,实际上,江一阳压根不在乎来的人是谁,只要在半路截杀住这个人,将其捕猎到,便有了和漕帮谈判的资本,江一阳无愧于一个策划高手,每一步都是如此恰到好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说来也是自己的疏忽,就算在自己的地盘,掉以轻心就是给对手的机会。

    落明廷本来想动一动的,但浑身上下都被人用绳子捆得死死的,肩胛骨处还有隐隐的阵痛,内力也是提不上来,就算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嘴巴早早就被一个铁笼子死死撑开了,上下嘴唇根本就没有碰到一起的可能。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江一阳既然愿意如此设计,想必是自己的性命有大用途,自己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死去。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扇门总算是打开了,等到有人把蜡烛这些东西带进来之后,落明廷总算是看清楚了里面的陈设,这是一间审问犯人的刑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地刑具,自己正在五花大绑在一个老虎凳上,伸屈不得。很快,又有人抬了一个巨大的火炉进来,直接倒在一个他面前的一个火坑之中,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汗正在把一些铁钩子和一些铁锨放在炉火之中慢慢烧红,这个有些等死的意思,若是换做一般的小喽啰,这些铁家伙儿都还没有烧红,人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只不过对于落明廷而言,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若论起刑讯犯人,他有的是更加高明的手段。比起这些粗鄙的伎俩,他更喜欢玩弄人心。据江湖传闻,若是有人落在他的手里,能够熬得过一个晚上的,到目前为止,也就一个文卓。

    很快,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这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在了落明廷的身旁,一言不发,如同门神。又过了好一会儿,江一阳和兄弟们便走了进来,刑讯这种东西,不需要太多人在场,也就江一阳、冰尘和两位掌柜四个人。

    手下的这些兄弟倒是也识趣,早早就把茶这些东西泡好了等着。江一阳一进入其中,便感觉热浪翻滚,不停地摇着扇子。冰尘端了一碗茶,走到了落明廷的面前,含了一口,直接喷在了落明廷的脸上。落明廷早就醒过来了,一直在闭着眼睛装睡,这茶一喷,也就顺势醒了过来。冰尘拿着一个烧红的铁钩子,紧贴着他的下额,刚长出来的胡子,瞬间就烧焦了,这味道,有些令人作呕。冰尘可是没有任何的客气,抄起另一个烧红的铁锨,直接往之前穿过肩胛骨留下的那个伤口而去,再一次贯穿了。触碰的一瞬间,都能听到肉烧焦吱吱吱的声音,落明廷不愧是老手,虽然身体在颤抖,冷汗在不停地冒,但他居然能控制自己面无表情,

    确实是条汉子。

    江一阳走了上来,把冰尘拉到一盘,淡淡地说到:“冰尘,今天的茶不错,你先去喝一杯尝尝味道。我知道你对漕帮的人恨之入骨,尤其是这个落明廷,策划了针对文卓的一切,你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不过,我呢和这个落明廷也算是老相识了,不妨让我先和他聊聊,若是我没有任何成效的话,你在上手不迟。”冰尘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也就退了下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恶狠狠地盯着落明廷。

    江一阳手一扬,旁边的几个壮汉也就把落明廷嘴里的铁笼子拿了出来。江一阳看着咬牙切齿的落明廷,坐在他的对面,拿了一碗茶,递到了落明廷的嘴边,淡淡地说到:“临近初冬,天气干燥,这个屋子又是一大堆火,也怪热的。你想必也是口干舌燥的,不妨喝口茶,润润嗓子,我们今天要聊的事情可还多着呢。你到时候回去,可别在方月面前告我的状,说我江一阳抠门,连碗茶水都舍不得,我江一阳可丢不起这个人。”

    落明廷偏着头,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这样有意思吗?有什么招数不妨招呼上来,我落明廷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养的。不就是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放在茶水之中,借此消磨对手的意志,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你觉得,这样的小把戏,我会上钩吗?”

    江一阳摆摆手,径直喝了一口,笑着说到:“落明廷,你也太小看我江一阳了,倒也是正常,你们这样的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呢,也早就习惯了。你一个刀山火海都不怕的人,居然还会害怕毒药?我自己也喝了一口,若是有毒,我和你感同身受。你就放心吧,你落明廷是个卑鄙小人,我江一阳也算上什么正人君子,可若是对付你,必定光明正大。”

    落明廷想都没有想,直接喝了半碗,冷冷地说到:“你江一阳也配提正大光明这四个大字,你不觉得这是对这个词最大的侮辱吗?五行劫,颜如,再加上你江一阳,七个人,暗夜截杀,居然恬着个脸说我是卑鄙小人,你们是真的不要脸吗?”

    一旁的冰尘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摔碗,站了起来,对着落明廷吼道:“落明廷,阶下囚就要有个阶下囚的样子,都已经这个样子,还摆着你那一副臭脸,珍惜江大人愿意和你说话的时日,一旦落在我的手里,必定要你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炼狱。你的手段,我也听闻过不少,必定一一在你身上试一个遍。”

    落明廷似乎有意勾起冰尘的怒火,进一步刺激冰尘道:“冰尘,你就是一个废物,知道吗?就凭你,你配和我斗,若不是大小姐觉得你家文卓有点意思,愿意和你们玩玩,你和你的手下,早就是孤魂野鬼了。我可以说实话告诉你,你家文卓就是老子亲自带着人抓的,他虽然也算个英雄豪杰,只不过,你们实在太窝囊了,若不是有你们这样的属下,他应该也不至于被我们抓住。对了,还有,我把人抓住之后,大小姐给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好好陪他玩玩,你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我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在他身上施展了一番,那种感觉,真的舒服。只可惜,大小姐最终还是决定要把他作为一个诱饵钓江一阳这条鲸鱼上岸的,可谁又能想到,咬钩的居然是你们这些臭鱼烂虾,白白浪费了我们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冰尘走了上来,自己手中的黑剑出鞘,这个杀人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冰尘手中的黑剑已经立了起来,整个人低着头,但是这个想要杀人的

    表情不言而喻。嘴里小声地说到:“江大人,这样的人我见过,就算我们把这所有的刑具都用上,他都不会说一个字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必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一刀斩了算了。”

    江一阳站了起来,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握紧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到:“冰尘,你的情绪永远都不要被你对手所影响,对于他而言,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拖延时间。你一旦乱了,他便得逞了,盛怒之下,你一剑杀了他,倒是给他一个求死的机会,必然会误了我们的大事。记住了,任何时候都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也是一个优秀领导者必备的品质,落明廷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早就就看出了你心中的气愤,故意激怒你。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要你慢慢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白吗?”最后这几句话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除了他们两个,无人听到。

    冰尘手中黑剑回鞘,整个人的脸色依旧不是太好看,但至少心里是慢慢平静了下来,落明廷却似乎要抓住这个弱点继续进攻,冷笑着说到:“哎,冰尘你个废物,你手下拿得出手地也就一个老三老四,结果,老四用他那副做事不经过脑子的傻样把你耍得团团转,到头来,我们一个激将法,你和你的手下便葬身鱼腹,你说你,除了把事情弄糟糕,你还能有点什么正经本事吗?我要是你,让一百多条性命葬送在自己手中,早就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一辈子无脸见人了。”冰尘的手握着茶杯,整个人给人一种就要跳起来的错觉,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江一阳伸了一个懒腰,哈欠了一声,淡淡地说到:“落明廷,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冰尘虽然是个粗人,可你也就只会一个激将法,不觉得丢了纵横黑道多年的脸吗?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客为主,看似占据上风,实则,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你虽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的,但你从未看透你自己的内心。这自古以来,防守与进攻本来就是相互交融却又相互矛盾的对立,你的嘴巴越是咄咄逼人,我们就越有机会读懂你的内心,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一些,你可以继续,只不过,你应该换一些新词,因为我的耳朵都已经快要听出老茧了。若是觉得嘴巴实在干了,和旁边的壮汉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倒杯茶。”

    冰尘被江一阳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整个人都已经变了,虽然还是看得出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他已经能够开始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是极为难得的。落明廷眼看对冰尘下手没有太多机会,便调转话头,对着江一阳攻击道:“江一阳,你不是已经知道,当年就是我利用寒刺弄死了你的亲生父母,我现在有都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只要手指轻轻一动,就可以抱你的的深仇大恨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要错过了。”此话一出,身边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江一阳的身世本来就是一个谜,还和落明廷扯上关系,越发扑朔迷离,但只要江一阳不说,他们就绝对不敢去问。

    江一阳用火钳夹起了一个臭虫,放在火焰之上,淡淡地说到:“落明廷,我说过了,你的激将法太过拙劣,抓住别人心里的痛楚,不断的撒盐。可你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就如同这只臭虫,生死都在我们手里攥着。虽然你已经笃定我们不会杀了你,可你要知道,你只要活着就够了,至于怎么活着,那就又另外是一回事了。”说着,江一阳把臭虫丢到火焰上拷了一番,紧接着又把臭虫夹了出来放在地上,虽然还是能动的,但四肢和触角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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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