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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文卓被抓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文卓被抓

    江一阳和云柔这才刚出了师父师娘的屋子,颜如便走了过来,一瞬间微妙的神色变化,江一阳还是捕捉了。有些事情,江一阳是不可能让云柔知道的,说是同甘共苦,可哪一个男人又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共陷险地。颜如站在远处就高声喊到:“一阳,让弟妹先回去,我们几个师兄弟找你喝酒,吃食和美酒都已经准备好了,赶快来。”

    一阳拉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云柔,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天就回解忧谷。本来应该要陪着你的,但来日方长,我们两个人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我这几个师兄弟,今晚是要灌醉我了,我可不想他们说我是见色忘友之徒。”

    云柔也是很体贴地说到:“行吧,但是你少喝点,别误了明早的行程。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一阳也就离开了。

    江一阳目送云柔离开,朝着颜如走了过去,两个人朝着后山慢慢地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待到没人的地方,颜如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两位掌柜传来消息,江南出事了。文卓因为叛徒的出卖,被罗刹的人诱捕了。现在人下落不明,两位掌柜随机应变,只能暂时让整个江南的消息网络暂时缄默,关键位置已经安排撤离事宜了。好在,两位掌柜的消息网络一直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文卓并没有直接介入,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下命令他们去执行罢了。现在看起来倒是风平浪静,可一旦文卓开口了,我们的消息网络或许就会在一瞬间崩溃,蛰伏江南多年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文卓毕竟是个出谋划策的,身子骨肯定扛不住严刑拷打,现在就要看他能够扛得住多久了。自从上次我们重创鬼暮之后,顶上来的罗刹比起方月,手段更加毒辣,虽新败于你之手,可是这个人一回去,就在江南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师兄,文卓那边你不用太过担心,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泄露半句的。文府被漕帮雇来的杀手屠杀满门,孤身一人,也就没有任何软肋,罗刹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现在的关键在于,两位掌柜查出来那个叛徒是谁了吗?只要锁定那个人,便可以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线全部关闭,把损失降到最低。”

    颜如不慌不忙地地说到:“两位掌柜已经查出来了,是文卓身边的一个护卫,此人何时被罗刹收买的,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这个人所知内情并不多,属于文卓身边的一个边缘人物。两位掌柜已经彻底把那个护卫知道的所有消息线全部撤离,目前的损失并不是太大。那个护卫已经被罗刹的人彻底保护了起来,我们的人还在查。两位掌柜说了,只要发现这个人的的任何踪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清理门户。文卓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两位掌柜还在查,只能等你亲自到江南走一趟再说。至于其他的具体内情,在飞鸽传书之中也很难说清楚,只有等着两位掌柜亲自和你说了。到目前为止,罗刹那边也没有放出任何风来,估计是要以静制动,等着看看我们有什么对策。”

    江一阳看着颜如,淡淡地说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依我看这一次不只是罗刹的手笔,方月也极有可能掺和其中。这个行事手段,干脆利落,又足够耐心细致。看样子,我还真的非得去江南走一遭了,不过也就是顺道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这个手下败将罗刹还能玩出什么花

    样。”

    颜如也是淡淡地回到:“这一次罗刹出手的手段有些不同寻常,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进攻我们的软肋。你现在的首要大事是要完成你的婚礼,剩下的交给兄弟们。我先替你去打个前站,若实在棘手,你再亲自前去。”

    江一阳淡淡地回到:“师兄,这一次就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凡事小心,谋定后动。我这个亲求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但既然都已经求了,就只有顺其自然了。我们明天就各自启程离开,倒也不用太过遮掩,大大方方地出去,只要在路上甩开背后的眼睛就好。师兄你离开空离谷,对他们就是一种莫大的震慑,他们不想动,那我们就逼着他们动。算了,现在都是纸上谈兵,只有我们全盘了解了,才能对症下药。走吧,喝酒去,酒是穿肠药,一醉解千愁。”

    颜如笑着说到:“咦咦咦——你这是兄弟们无酒可喝啊,你要想喝醉,整个空离谷非得被你喝空不可,口下留情。”说着话的时候,两兄弟又是有说有笑地走着了。

    江一阳和兄弟们喝了一个下午,一坛又一坛的美酒下肚,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江一阳才回去自己的小屋。云柔把人扶了进去,虽是酒气满身,但江一阳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就算再来几坛子,也没有人是江一阳的对手。

    云柔看着江一阳的样子,也是笑着说到:“你个小酒鬼,又把人喝得不省人事了吧。来吧,人都说喝酒半醉不醉是最难受的,这是母亲亲自配的醒酒汤秘方,喝下去,能好受些。”

    江一阳一饮而尽,打了一盆水洗脸,洗脸丝巾擦拭了一番,整个人也就彻底清醒了。江一阳从后面搂着云柔的小蛮腰,亲吻着云柔的后脖颈,笑嘻嘻地说到:“我现在足够清醒,今晚算是我们两个的求亲之夜,酒壮怂人胆,今晚我可要做些小坏事了。”说着,抱着云柔转了一个圈,直接抱在了床上。

    江一阳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手指勾引着云柔的下额,笑着说到:“夫人,你做好准备了吗?为夫今晚可要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你的眼睛带着钩子,对上第一眼,便彻底被你勾引了一辈子了。”

    云柔反倒是一个翻身,直接把一阳压在自己身下,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勾引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馋上人家的身体了,反正我们的婚礼在即,第一次也都给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你够不够男人。”说着话的时候,云柔用手勾着一阳的衣领,眼睛很妩媚地看着江一阳。

    两个人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亲吻到了一起。江一阳从云柔的头发上取下了一直发簪扔了出去,整个屋子里便是一片漆黑了。两个人倒是毫不顾忌,好在屋子隔音较好,里面的巫山**的声音不至于传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屋子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两个人穿好里面的衣服,拥抱着躺在床上。江一阳的手在云柔的身上很不老实,半推半就间,云柔也就不再反抗了。云柔紧紧地抱着一阳,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我们早就是一个人,就算天大的事情,都要一起扛着的。我的过去你也是了解的,二师兄的神情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要捕捉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吧,你和二师兄又憋着什么坏呢?看你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小不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哪有什么事,是你自己多心了。二师兄那个人,喜形无色,连我都看不出来端倪,你的直觉肯定错了。”

    云柔揪着一阳侧腰的肉,冷笑着说到:“一阳,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新婚第一夜只能看着美人流口水你信不信。”

    江一阳一个劲儿地喊着疼说到:“云柔,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了。算了,怕了你了,我要是不告诉你,今晚估计又不得安生了。”一阳把事情对云柔和盘托出,只要云柔发现了端倪,江一阳心里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了。

    云柔试探着问到;“一阳,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从全局来看,江湖为棋盘,你和方月以及师父和方道,你们都是执棋手,其他人都是棋子。江南这一隅,本就是方道经营的地盘,文卓和我们的暗线深入其中,早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作为一个成熟的执棋手,必须学会有舍有得。说得难听点,文卓现在就是一颗死棋,大小姐会继续以他为诱饵,逼着你把更多的棋子送进去搭救,她的目标甚至是你,逼着你们执棋手正面交锋。现在最好的一个选择就是把这颗死棋彻底舍弃,让方月无从着手。”

    江一阳放开了云柔,双手抱着头,靠在枕头之上说到;“云柔,你说的是对的,也是最好的处理手段。可你要知道,方月现在就是用这种手段逼着我找上门去,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不会放弃文卓的。一来,我的脾气秉性如此,对待兄弟,就算我身陷险地,我绝不轻言放弃任何一个兄弟。二来,江南地下消息网的兄弟都是空离谷和解忧谷奋战多年的老将,本就是在被敌人包围地孤岛之中,就算意志再坚定,一旦看不到希望,他们便会绝望。方月这一招一箭双雕,我若是上钩了,那就中了她的奸计。我若是舍弃了文卓,江南的潜伏的兄弟们便会寒心,这以后,一旦不幸被抓,文卓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他们的心就会被突破。所以,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去的,我还要光明正大地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江一阳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并且,就算他们不幸落入敌手,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把他们捞出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非去不可,既然人家想要我落入陷阱,那我就心甘情愿地落入其中,随了她的心愿吧。”

    云柔抱着一阳,很严肃地说到:“你的所处的位置,你曾经的经历以及你的全局眼光都和我不一样,因此,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如影随形。只是这一次,你又要和方月大小姐面对面了,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江一阳抱着云柔的肩膀,笑着说到:“江南可是方月的地盘,人家都已经织了一张大网,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你应该祈求,方月对我手下留情。”

    云柔整个人趴在了一阳的之上,傲娇着问到;“说说吧,你和方月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据我女人的直觉,你和方月之间的故事,绝对不简单。”

    江一阳揪着云柔的鼻子,笑着说到:“你这个醋坛子真是的,一打就破,方月可是我们的生死对手。算了,反正你也是我的女人了,那就详细地和你说说吧。首先说好了,不许急眼的啊。”江一阳把自己和方月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云柔。

    云柔听完了,摸着一阳的手臂,有些感慨地说到:“哎,可惜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本该是一段金玉良缘,却是阴差阳错啊。是吧,一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吧。”

    江一阳无奈地摇着头说到:“行了行了,睡觉睡觉,你这醋坛子,我也盖不上。”两个人继续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这才相拥而睡。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偶遇静修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偶遇静修谷

    江一阳和颜如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出了空离谷,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个人才分道扬镳,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江一阳和云柔一路上策马扬鞭,这样畅快飞奔的感觉,也只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才会理解。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周围的一切都朝着身后远去,尤其是清晨的时候,露水拍打在脸上,张开嘴巴,时不时有露水吹入,细细品尝,似乎能够感受到青叶的味道。

    总了几天,总算是到苍龙镇了,解忧谷也就一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但江一阳和云柔还是决定在这里歇歇脚。江一阳和云柔牵着马来到了苍龙镇总舵的外面的一家酒馆,这是解忧谷的产业,自然见过江一阳。人一到,小二哥就把马牵了过去,对着酒馆里喊到:“掌柜的,小少爷到了,您来见见。”

    不一会儿,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见江一阳,满脸堆笑地说到:“小少爷,想不到您今天就来了。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想必是累坏了,进来喝杯茶。”

    江一阳赶忙往前移了一步,扶着中年男人,也是笑着说到:“王叔,您怎么还出来了呢?您身体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就交给这几个腿脚利索地去。”这个王叔,当年曾经为解忧谷立过汗马功劳,只是后来脚受伤了,也就只能回到解忧谷养老了。只是解忧谷一向憋闷,林清音也就把他安排到了苍龙镇,做个酒馆的掌柜,也算是安居乐业了。

    王叔也是笑着说到:“哎,一阳你不远千里而来,我怎么着也要出来迎迎的,也就你,不嫌弃老夫是个瘸子,一直都尽心关照着。柜台那里呆久了,也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听说了你小子最近要成亲了,这个想必就是我们解忧谷的少夫人了吧。”

    江一阳拉了云柔一把,对着王叔笑着说到:“王叔,这是云柔,上次路过苍龙镇,您没在,也就没见着了。”说着话的时候,云柔也是往前了走了一步,抱拳行礼,以示尊敬。

    王叔看了云柔一眼,拍着一阳的肩膀说到:“一阳,你有福气了,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你们这成亲了,谷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一阳,实在不好意思了,今天生意太好了,楼上的桌子都满了,要不就直接去后院歇歇再说了。”

    江一阳看了一眼楼下,桌子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一桌客人刚刚起身。江一阳看着桌子,不介意地说到:“王叔,我和云柔也就进来吃口饭,吃过饭还要接着赶路呢?今天生意这么好,您也就别管我了,靠窗的桌子随便对付对付也就是了。只不过,您这顿饭我可就不付账了啊。”

    王叔拍着他的后腰说到:“小兔崽子,你可是臊死我了,来到你王叔的地盘,还有让你带钱的说法,这要是让谷主知道了,我的脸往哪里搁。那就赶快坐着吧,我让伙房弄快一点,尽量不耽搁你的行程。”

    说着话的时候,一阳和云柔就朝着空桌子走了过去,但就在江一阳坐下去的时候,板凳突然就被旁边的一个人抽走了,好在江一阳身手够好,单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江一阳一转身,桌子就被四个人直接坐下了下去,统一的着装,一袭青衣,腰间束上一条黑色丝带,头发也全都盘在了头顶。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柄剑,虽是女流之辈,但这嚣

    张的气焰,就算男人站在她们身边,也不免有些逊色。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女子,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身体都还在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一阳不想惹事,也就把桌子让了出去,一言不发,眼睛继续搜寻其余的空桌子。毕竟是王叔的地方,自然是要为一阳出头的,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桌子前面,对着这几个人抱拳行礼说到:“几位,你们路过小店,进来歇歇脚,那是蓬荜生辉。可万事毕竟有个先来后到,我家少爷都已经坐了下去,你们就这样把板凳抽开,怎么着也说不过吧。这要是吃饭,小店不甚荣幸,可若是来闹事的,可要想清楚了,这是苍龙镇,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王叔最后几句话不动声色,但霸气外露,整个酒馆里的人也都停下了碗筷,准确来说是看热闹。自从苍龙镇有了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人人这么不识趣了。

    王叔对面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样貌虽是一般,但脸上一块姿色地胎记十分显眼。这个女人看样子是嚣张惯了,手里的剑直接搭在了王叔的肩膀之上,恶狠狠地说到:“老东西,我们静修谷的人愿意进来吃饭,那就是给你们面子,还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把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端上来。”

    有人闹事,王叔要是平不了,这个店也就没有开着的必要了。王叔用手弹了弹剑锋,两个手指轻轻一夹,长剑剑尖便齐整整地被折断了。简简单单地露一手,也算是惊到了在场的众人,这内力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这个时候,坐下的其他三个人也是蹭的就站了起来,单手握着长剑,随时可以出鞘。王叔看着一脸惊呆的对手,淡淡地说到:“苍龙镇曾经可是三教九流齐聚之所,土匪马贼劫掠之地,自从解忧谷在这立了规矩之后,可是太平了好一阵子了。老夫是没本事,但既然敢在这里开酒馆,那自然就不怕有人找事。老夫说过了,要是想好好吃饭,我们小就敢有的是好菜,可要是闹事,你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刚才还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走到了闹事人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有些害怕地说到:“师姐,师父说过了,出来不要闹事,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那个所谓的师姐可是不领情,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甩了一个巴掌到小女孩的脸上,一副长辈训斥弟子的口气说到:“你算什么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管我的事情,你和你师父都是废物,不就是小小一个解忧谷吗?有什么好怕的,今天这顿饭,我还非得在这里吃了,我就不相信,我不走,他还敢杀了我不成。”被打的小姑娘也是一脸的委屈,用手捂着脸,蹲在角落里默默流着眼泪。她的这些师姐们,可没有任何的同门之谊,嘴里嘟嘟囔囔的,就差也跟着给上了一巴掌了。

    师姐可是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小师妹的意思,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地说到:“瞧你长得这个模样,除了勾引男人,不知道还有什么用。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站起来,和我们一起对付这些仗势欺人的烂人。”说着,就要动上脚了。

    王叔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手一伸,把桌子抬了起来,桌角直接压在了她的脚上,令其动弹不得。倒也还算个狠人,虽已疼痛不堪,嘴里却连一句哼哼的都没有。旁边的几个人还想上前帮忙,王叔突然扭过头,径直蹬着她们的眼睛说到:“还想帮忙?要是想她的脚废了,你们就动动试试。”蹲在地上的小姑娘,都快要蜷缩着躺在地上了,浑身发颤,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都是江湖人,谁还没个暴脾气,却又不好得罪人,低着头,借着酒劲儿,不动声色地说到:“哟,我这一直都以为静修谷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没想到也还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丑八怪。你自己长得丑也就算了,人家天生的花容月貌碍着你什么事了,居然仗着自己是师姐就打击报复。我劝你啊,就躲在你们静修谷一辈子,免得出来恶心人,你看看这一酒馆的人,一不小心抬头看了你一眼,连胃口都没了,这不是糟蹋银子吗?这要是实在不得不出来,就找块丝巾遮着脸,下次要再这么嚣张跋扈,容易被人打死。”此话一出,立刻就是哄堂大笑,嘴巴是毒了点,但大快人心。

    静修谷虽都是女流之辈,但一向心狠手黑,这要是得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一闷棍。但毕竟酒壮怂人胆,依旧有人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到:“兄台这句话就不对了,人家长得丑碍着你什么事情了,丑是人家的事,你不抬头不就是了,居然还好意思怪人家。你应该怪王掌柜的,应该把这个丑八怪的画像贴在门口,上面再配上一句:此丑八怪不得入内,这样不就不影响你吃饭了。”又是满堂大笑,出门在外,最切忌的就是犯了众怒,嚣张跋扈之人被制服了,每个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那个师姐依旧嘴硬着喊到:“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说不敢认是吧,你有本事就站起来,让我记住你的脸,迟早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所有人似乎都有了一个默契,同时低下了头,你一嘴我一嘴的,靠门的桌子有声音传来:“丑八怪,你就别嘴硬了,还想杀人,你自己先把桌子移开再说。你可千万小心了,这脸算是毁了,这要是脚折了,真可就嫁不出去了。哦,不对,就你这一副嘴脸,全天下的男人就算是瞎了,也没人会选你。”这几个人的嘴巴确实够毒,每一句话都捅在了别人的心窝子里去。

    江一阳看着那个师姐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摇了摇头,而后拉着王叔的手说到:“王叔,这自古以来讲究和气生财,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大家吃饭的心情。给她们一桌子饭菜,吃完饭撵出去就是了,您看,这不是又有一张新桌子了吗?您给我们收拾收拾也就做行了。您老都已经这么多年没在江湖混了,这身手可以啊,我得和你学学。”

    王叔把手放开了,那个师姐也是坐了下来,周围的几个人围了上去,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不中听的话,但很快吃饭嘈杂的声音便掩盖住了。江一阳扶着王叔,半开玩笑地继续说到:“王叔,我总算明白母亲为什么把您派过来了,您这可是宝刀未老啊,趁机发挥余热,为哥哥保驾护航来了。”

    王叔和江一阳朝着空桌子走过去,淡淡地说到:“你哥哥还要我保驾护航啊,就他的本事,这方圆数十里,有人敢来找茬吗?你知道吗?这十年,土匪马贼全都绕道走,太平得苍龙镇的护卫身上都要痒痒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王叔这是谬赞了,哥哥的本事不低,可也没有您说的这么夸张。对了,王叔,我哥哥哪去了,我这都回来了,不见他的人影。”

    王叔回到:“你哥啊,回解忧谷去了,本来是要等你的,可左等右等不来,也就押着车先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到了。你们先坐一会儿,这饭菜不一会儿也就上桌了,你喜欢喝的酒都在这存着呢,随你喝个够。”

    江一阳和云柔坐了下来,王叔也就忙活去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酒馆冲突

    第四百一十六章   酒馆冲突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二哥们就把饭菜端了上来,全都是些一阳爱吃的。王叔亲自把酒坛子抱了上来说到:“一阳,酒菜都齐了,好吃好喝着,本来应该是要陪你小酌几杯的,但今天实在是分身乏术啊。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有什么事叫我。”

    江一阳点点头,笑着说到:“吃饭不给钱,这就已经算是臭不要脸的了,哪里还敢让您老来陪坐呢?您先忙着,有什么事再麻烦您。对了,给那几个静修谷的人也赶快弄一桌,免得人家说我们店大欺客。还有那个小姑娘,虽然都是静修谷的,但看起来不是一丘之貉,您也给她弄点吃的喝的。”王叔答应了一声,也就离开了。

    江一阳拿起碗筷,看着云柔有些不高兴的表情,亲自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到:“云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几个无理之人惹你不高兴了,别不高兴了,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打他们一顿,替你出气。”

    云柔用筷子打着一阳的手,轻轻地笑着说到:“哎,你好歹也是解忧谷的小少爷,做事就这么随心所欲的啊。还打人出气,师父要知道了,非得让你面壁一个月不可。”

    江一阳叹了口气说到:“哎,有什么办法呢?我家云柔脸一沉,那可比老天乌云密布还可怕,不就是面壁吗,反正早就习惯了。是不是还不高兴,我真去打人了啊。”说着,就要站起来了。

    云柔知道江一阳的性格,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赶忙把江一阳拉住了,笑着说到:“你还真去啊你,别以为到了哥哥的地盘,你就不不管不顾了,真要是闹出点事来,你也兜不住。”

    江一阳做到了云柔的板凳旁边,笑着说到:“好吧,我不去了,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不然那,我真去揍几个人一顿了。”

    云柔掐着一阳侧腰的肉,有些无奈地说到:“你是木鱼脑袋啊,这都想不明白,以前不是挺明白的吗?”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这不是都要和你成亲了吗?从今往后,我的眼睛里就只有你了,怎么可能聪明得了。你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云柔看着江一阳傻乎乎的样子,气得想要当着大庭广众揪他的耳朵。江一阳喝了一口酒,恍然大悟地说到:“喔,我家云柔是吃醋了。不过人家只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嫩都能掐出水来了,这个醋你也吃啊。想我江一阳,解忧谷风流倜傥一公子,你以后吃的醋可还真不少。”

    云柔被戳穿了,掐肉的力道更加重了,冷笑着说到:“长本事了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小心瞟了一眼,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掐出水来了,我这不算是冤枉你了吧。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在敢给我找不自在,我就让你夜夜独守空房。还有,小心着你裤裆里的那东西,要是再敢动歪心思,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江一阳故作镇定,苦笑着说到:“是是是——我错了,从今往后,就算是有天仙从我身边走过,我也都不会多瞟一眼。只不过,要是那天仙倒贴的话,我可就忍不住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吧,可以理解的。”

    云柔再一次掐着肉,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之中打情骂俏,却还不让别人知道,这种奇妙感觉,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江一阳虽然在江湖威名赫赫,但毕竟行走江湖没几年,除了江湖好友和有心之人,倒也是没有多少人认识,倒也算是清静。

    吃着饭的时候,旁边桌子的人说到:“哎,兄

    弟们,听说了没有,林清音的宝贝儿子江一阳要和那个色艺双绝的云柔姑娘成亲了。”

    另一张桌子的兄弟们回到:“你这算什么新消息,当初江一阳和云柔姑娘在扬州闹得沸沸扬扬的,早就是一桩佳话了。现在要成亲,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再说了,一个是江湖的天才豪杰少年,一个是江湖的才貌双绝佳人,金玉良缘,早晚的事情。”

    一旁的人也是敬佩地说到:“这两个人倒真的是有意思,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但一个敢娶,一个敢嫁,确实是江湖豪爽之人啊。”这些人继续畅谈着,都是江湖豪杰之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陈规陋俗,赞扬之语,不绝于耳。

    江一阳偷笑着说到:“云柔,你听到了没有,我敢娶你,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全江湖的人都当我是英雄好汉,唯独你完全不拿我当一回事。”

    云柔冷笑着说到:“江湖传闻,尽是虚名,他们要是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恨不得一脚踹死你,还夸你呢。你好好听听,这些人都是夸我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师姐阴阳怪气地说到:“什么金玉良缘,不过是自甘堕落。一个是流落风尘的青楼女,一个是风流轻浮的江湖浪子,婊子配浪子,倒真的是一家人了。”

    一听到这句话,江一阳的逆鳞已经被触及了,胸中之火已经在熊熊燃烧了。但云柔抓住了江一阳的手,不停地摇着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此话一出,堂中吃饭的人也都静了下来,其中的一个人也是不屑地说到:“哟哟哟——丑八怪嫁不出去,你这恐怕是嫉妒吧。就你这样地,全天下就只剩下一个女人,估计也没人要你。” 又是哄堂一笑,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

    其中还有人戏虐着说到:“姑娘,劝你一句,口无遮拦是要死人的,且不说这是解忧谷的地盘,就算是江湖他处,你也容易被人打死。江一阳可是光明磊落地大英雄,云柔姑娘也是女中豪杰,仰慕他们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有人听不过,这要是怒从火中烧,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就在这个时候,还在柜台算账的王叔也是走了过来,双手背着,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凶狠地说到:“我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刚才要不是我家公子求情,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你现在居然敢在苍龙镇这样诋毁我家少爷和少夫人,你是真的以为解忧谷没人了是吧。我劝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威胁你,而是忠告,你这张嘴会让你短命的。倒也是奇怪了,你能够活到现在,看来阎王爷现在真的是睡着了。”

    那个人还是不改初衷,继续喊到:“我有说错了吗,好歹也算是堂堂解忧谷的少公子,居然会找一个青楼女子做夫人,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倒也是不奇怪,无耻之徒林森焱教出来的弟子,尽是鸡鸣狗盗之辈,江一阳别无例外。”两个人针锋相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已经轮不到王叔出手了,江一阳在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起身冲了过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阵风掠过。在场的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江一阳的身法,江一阳就已经抓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盘子,连着菜,直接招呼到了那个人的脸上。在场的人都被这举动吓到了,毕竟江湖人虽然看不惯这些人的为人,但好歹顾及静修谷的面子,不然也不会只能低着头胡乱搭话了。

    旁边坐着人也是愣了好久,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都被江一阳这冲劲儿吓到了,连剑都没来得及握住。坐在旁边吃饭的小姑娘也是愣住了,刚才还彬彬有礼的一个人,瞬间就暴怒起来,这样的反差,就算是云柔,也是意外万分。

    个师姐把盘子拿了下来,用手擦拭着脸上的饭菜和油脂,油光满面的样子,确实滑稽可笑。那个师姐已经是怒不可遏了,抓着旁边的一柄剑就要拔剑出鞘。但江一阳的速度比她更快,照着剑柄的末端轻轻一拍,剑和剑鞘一同插进了地面之下,只有剑柄还留在地面之上。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出手吓到了,这一出手,惊得人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王掌柜已经算是高手了,但比起江一阳的,还是逊了些。

    那个师姐也是惊呆了,缓了好久才慢慢地质问到:“你是什么人,竟敢对静修谷的人下手,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江一阳冷冷地说到:“你当着我的面骂我,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空离谷江一阳。”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了,准确来说是后怕,若是当时口无遮拦,说不定就和静修谷的那个人一个下场了。

    那个师姐直接坐在了板凳之上,结结巴巴地说到:“你你你——”

    江一阳继续冷酷地说到;“你什么你,你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但你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女人,还把我爷爷也给捎上了,你是真当我聋了是吧。我这辈子没真正打过女人,你还算幸运,成了第一个。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死字一出,静修谷人的脸色都变了,瞬间惨白,江一阳此话极其冷酷,绝不是说说闹着玩的。云柔也是跟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到:“一阳,别大动干戈,轰出去就是了,为了几句话,杀个人不值当。”

    刚才还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也是往前走了几步,哭着说到:“一阳哥哥,云柔姐姐,我这师姐口无遮拦惯了,一向如此,你们都别生气,放过她一条性命吧。一阳哥哥,您和云柔姐姐大喜之日将近,不得妄动杀机。”

    江一阳也是转过身来啊,对着那个小姑娘说到:“小妹妹,你是谁,我们好像还没见过吧。一阳哥哥,云柔姐姐,谁教你这么叫我们的。”

    小姑娘擦干了眼泪,抱拳行礼说到:“一阳哥哥,我是静修谷静平师父的唯一弟子静清,师父说,若是江湖有缘得见,便让我这么叫你。一阳哥哥,师姐就是嘴巴毒了点,没有坏心呀的,你就放过她吧。”

    云柔也是走了过去,用手绢擦着小姑娘的眼睛,笑着说到:“静清,这个名字好听,长得也好看,但哭花了脸可就难看了。你就放心吧,你一阳哥哥只是吓唬你师姐而已,让她以后长个记性,不会杀了她的。”

    江一阳依旧盯着那个师姐,故意恶狠狠地说到:“记住了,今天是看在你这个小师妹脸面上,才饶你一条性命,若是在让我知道你敢侮辱我的夫人,迟早卸了你的嘴巴。本来还想着让你吃顿好饭再滚,看样子是没必要了。王叔,替我送客。”

    王叔做出了一个礼送的手势,这些人只能灰溜溜地出去了。江一阳把这些人送出了店门,对着那个师姐斥责道:“记住了,你们最好把静清妹妹完好无损地带回了静修谷,若是让我知道她受了半点委屈,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云柔也是放开了静清的手,任由她们一起离开了。离开之前,静清对着江一阳和云柔抱拳行礼说到:“哥哥,姐姐,后会有期。”江一阳和云柔也是抱拳还礼,目送她们离开。

    江一阳和云柔回到了酒馆之内,抱拳行礼走了一圈,笑着说到:“众位江湖朋友,今天是解忧谷招待不周,为了赔罪,在座各位的酒钱在下请了,随便吃喝。”

    酒馆之内,立刻就是喝彩之音,之后便吃喝起来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中截杀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中截杀

    江一阳吃饱喝足了,王叔也是送了出来,笑着说到:“一阳,本来该留你休息一晚上的,但你忙着赶路,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成亲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是脱不开身的,给你准备了个小东西,也就提前给你带走了。反正也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走着就是了。”

    江一阳抱拳还礼,笑着说到:“那就多谢王叔的小礼物了,我们也就走了,您先忙着,后会有期。”江一阳和云柔牵着马走出了苍龙镇,朝着解忧谷的方向策马而去。

    江一阳和云柔并排骑着马,两个人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却是在说着些悄悄话。云柔淡淡地说到:“一阳,我们后面跟着的人好像变了,应该是在苍龙镇换的,要不要找个机会,结果了他。”

    一阳笑着说到:“云柔,这就是做我女人的无奈,只要与我有关的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必定被人跟着。这些人也真的是有意思了,明明跟不住,还是不厌其烦地跟着,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

    但就在江一阳毫不在意的时候,迎面有一个人骑马走来,与江一阳面对面的时候故意把斗笠拉了一下,也就看清楚了他的脸。江一阳心领神会,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在一个转角的地方,和之前的那个人合力轻轻松松就把跟踪的人拿下了,尾巴也很干净,直接把人捆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江一阳对着来人淡淡地说到:“李木,这个人我就交给了,给你一刻的时间,把我们需要的消息从他嘴巴里撬出来。”

    来人把自己的斗笠放了下来,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我明白了,这就去。”说着,拖着人到密林更深处,无非是些严刑拷打的手段。跟踪的这些人,轻功不错,只是手上并没有太多的硬功夫,至于嘴巴,和腿一样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木便走了出来,对着江一阳和云柔说了一番,也就顺着密林离开了。

    至于另一边,静修谷的人也是坐着马车离开了,四五个女子就挤在没有罩子的马车上。其余四个人本来就不待见静清,再加上江一阳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抱成一团,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路上虽是指指点点,却也没有敢做更加过分之事。

    这几个人一直往西走,走了一个早上,倒也算是太平。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出密林,这里平常也是人来人往的,只是现在有些诡异,正午时分,一个人都没有。几个小妮子,毕竟初入江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即将到来。

    马车继续往前走,马前蹄继续往前踏,但就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尘土之下隐藏着一个个的圈套,马蹄直接就被网兜扣死了,动弹不得。几乎就在同时,从道路周围隐藏的草丛之中突然就冲出来好四个蒙面的黑衣大汉围住了马车,一个个的手里都拿钢刀,眼睛是要吃人的。

    马车上的那个师姐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着黑衣人喊到:“一群蟊贼,赶快把路让开,不知道我们是静修谷的人吗?胆敢拦我们的路,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但是马车上地其他人可都是花容失色,蜷缩在马车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可没有她的废话,手里的钢刀立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杀人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目放淫光,看着这一车的女人,也是瞬间就来了兴趣,淫笑着说到:“老大,这五个

    人可都还是雏,反正都是要死,不如让兄弟们尝尝味道再说。静修谷的女人,一辈子没让男人碰过,想必心里很寂寞,兄弟们陪陪她们再说?”

    其中的一个黑衣汉子也是笑着说到:“行吧,你们也都好久没碰过女人了,这几个女人,兄弟们一人一个,你们玩尽兴了,再把尸体交给我。至于这个脸上有胎记的,那就先杀了吧,睡她都是恶心我们自己,便宜了她。”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个的已经朝着马车压了过去,长刀反背在后背,伸出自己的魔爪,对着这些花季小姑娘下手,如同老鹰捕食小鸡一般轻松自如。

    但就在他们快要得手的时候,之前那个嚣张的师姐突然就把长剑插进了马车上的一个袋子,顿时就是无数的白色的粉末弥漫了整个马车周围。这些白色粉末带着刺激性的气味,惹得人一阵阵咳嗽。几个黑衣汉子立刻就往外面退了出去,很快就发现了这些女人都弃车而逃,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进去。

    之前的老大冷冷地说到:“这几个小妮子倒是有些意思,越是挣扎,玩起来就越带劲儿。你们各自去把这些人都抓住,记得带进林子里面深一点,随便你们怎么玩?” 这些黑衣汉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到嘴的肥羊,全都追了出去,这些小姑娘倒也算聪明,各自分开跑。黑衣汉子各自追了出去,就好像饿极了的饿狼。

    老大一个人追了出去,静清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师姐的身后跑出去。两个人就好像无头苍蝇,在林子之中到处乱跑。虽都是练武之人,但男人和女人之间确实存在生理差距,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再也跑不动了。黑老大追了上来,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淫笑着说到:“可惜了,怎么会这么丑的女人,嘴巴还毒,令人觉得恶心。倒是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错,那今天就让在临死之前做个真正的女人。”说着话的时候,提着剑就往前走了过去,直逼那个师姐而去。

    静清倒是不害怕,直接挡在了师姐的身前,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地说到:“你要杀师姐,就先杀我吧。”说着话的时候,手里的剑不断挥舞着。至于那个嚣张的师姐,已经吓得丢了魂,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黑老大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淫笑着说到:“小姑娘,有点意思,那就先把你给睡了,在杀你师姐妹。”话音未落,手就已经朝着静清的腿摸了过去。

    就在黑老大的魔爪即将摸到静清腿的时候,一支箭直接飞了过来,直接贯穿了他的魔爪。黑老大痛的已经受不了,当并不知道箭从何处而来,只能慢慢地往后退着。但就在这个时候,草丛后面已经开始有些沉闷地马蹄声了,黑老大知道有人来抓他了,知道情况不妙。反应倒也是不慢,直接抓住了静清,拉扯着走到一旁,手里的钢刀顶在静清的身后,没有受伤的手勒着静清的脖子,对着草丛之后的人喊到:“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把路让开,不然,这个女人立刻就会死在你面前。”草丛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因为箭头有毒,握着钢刀的手已经慢慢地开始颤抖,黑老大的头现在感觉天旋地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倒在地上,整个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草丛之后有人说到:“你们两个,找几根藤条,把人给我绑结实了,我去把你们小姐妹们救出来。”话音一落,马蹄声便已经远去了。

    其中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在恐惧地跑着,后面的黑衣人不依不饶地追着,誓不罢休的样子才是令人之害怕的。但就在这个时候,沉闷的马蹄声再一次毕竟,一个人从草丛之后

    跃马而出,一杆银枪直接插在了黑衣人的身后,顿时直接倒在了地上。小姑娘总算是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马上的江一阳,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江一阳指着一个方向说到:“你的师姐在那里,跟着我走。”

    等到江一阳带着人来到静清身边的时候,云柔和李木也都各自带着人回来了。静修谷的人完好无损,只是还在恐惧中没有转过来。江一阳和李木留在原地,云柔带着这些小姑娘率先离开了。

    李木拿着一个葫芦,把水直接倒在了黑老大的头上。黑老大扭了一下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看着江一阳和李木,就像见到了阎王爷。李木冷冷地问到:“这位是少谷主江一阳,你要是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把我们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临死之前还可以少受点罪。”

    黑老大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木倒也是不心软,直接就转动了箭杆,黑老大立刻就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李木继续转动箭杆,鲜血顺着箭杆就往外面不断地流着。李木也没有用更多的手段,但黑老大已经开始受不了,全身大汗,痛苦不堪。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老大再也扛不住了,只能张嘴有气无力地说到:“我说——我说——我们奉命追杀这几个小妮子,把尸体丢在苍龙镇附近,让过往的人发现。”

    李木继续问到:“奉谁的命?你们在苍龙镇的据点是什么地方?”

    黑老大有气无力地说到:“我只是个杀手,只是负责执行任务,并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苍龙镇的据点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话都还没说完,李木直接一剑要了他的性命。

    李木对着江一阳说到:“少谷主,这个人只是个小头目,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苍龙镇的据点我已经摸清楚了,随时端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既然都已经露了,那就没有必要相互演戏了,做得干净些。”李木领命而去,消失在了江一阳的视野之下。

    江一阳来到了大路上,云柔已经安慰得差不多了,车马也都收拾停当了。江一阳看着还在惊慌之中的静清,笑着说到:“静清,没事的,哥哥不是来了吗?你放心,这一路上一定有人护着你们的,直到你们平安返回静修谷。哥哥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们去了,后会有期。”

    静清倒是心怀感激的抱拳行礼,至于其他人,无动于衷,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江一阳骑在马上目送他们离开,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这几个人不过是静修谷的小喽啰,对罗刹应该没有太多用处吧,实在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

    江一阳笑着说到:“玩阴谋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要玩阳谋了。这件事应该不是罗刹的命令,不过是他们分舵的人随机应变。杀了人,把尸体丢在苍龙镇附近,嫁祸给我们。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江一阳为女人出手,私底下杀人出气,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依我看,他们的打法已经彻底变了,他们要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搞臭我们,让我们到处树敌,最后在站在江湖大义的高点之上,一举击垮我们。”

    云柔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罗刹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以前是直接针对我们,现在都已经开始玩起了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我们可是有些防不胜防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玩阴的,他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开始玩起他们不擅长的,只会败得更惨,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说着,两个人朝着解忧谷策马而去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回到解忧谷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回到解忧谷

    回到了解忧谷,也是难得的热闹。自从江一阳和云柔要成亲的消息传了出来,整个解忧谷算是彻底喧嚣起来了,难得的热闹。一阳在解忧谷的人缘一向很好,尽管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兄弟们准备的礼物都已经快要堆积如山了。

    自从一阳有了云柔,林清音就彻底把江一阳踹在一边了。云柔在解忧谷的地位,除了林清音,也就排行老二了。一进大门,云柔便被林清音三人带了过去,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唯独江一阳一个人站在原地,仰天无奈地叹着气。

    李娅扭过头来,看着江一阳这个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到:“一阳,怎么着,又不是第一次带着小媳妇回来,你还没适应呢?我们几个本来就不待见你,现在好了,趁着没人注意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喏,酒窖的钥匙,喝死你算了。”说着话的时候,把钥匙丢给了江一阳。

    江一阳接过钥匙,朝着李娅气呼呼地走了过去,盯着李娅的眼睛说到:“嫂子,你见到我哥那一天,我们可就认识了。再怎么说,我也和你更亲一点吧。第一次回来,我以为你们是新鲜,这都第二次了,你们有必要晾着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亲儿子,云柔才是媳妇,这自古以来,婆家人和小媳妇一向不对付,你们倒是反着来,有意思的很。”

    林清音冷笑着说到:“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要你,我们还不得捧着,这要是因为我们给跑了,你不得恨我们一辈子啊。哎呀,我这辈子也就你一个儿子,云柔一个儿媳妇,这一次,怎么着也要把婚礼办得有礼有节,热热闹闹的。”

    朱丽也是冷笑着说到:“老蓝,一川,一阳,你们三个男人,自己找个地方歇着去,别出来碍我们的眼睛。男人有男人的酒要喝,女人有女人的话要说,一群大老爷们,老跟我们凑在一起干嘛。”

    老蓝也是有些气呼呼地说到:“朱丽,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话里有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非分之想呢。我老蓝就出来看一眼热闹,就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你们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嘛。”

    一川抱着老蓝,笑着说到:“蓝叔,蓝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丽姨的嘴巴,那一向刁毒得很,最近这几天都要闲得没事找事做了,你这不是自己把脸凑上去挨打嘛。算了算了,你好歹也是将近四五十岁的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女人嘛,千万千万别和她们讲道理,因为你完全和她们说不过。就算有一天你说赢了又能怎样,到头来给你一个白眼,还不是乖乖地站在墙角。”

    李娅看了一眼一川,一川立刻心领神会,拉着老蓝和一阳,有些心虚地说到:“还不走啊,这解忧谷本来就是女人当家作主,他们三要是在联起手来,我们就永无宁日了,走吧走吧,喝酒去。”说着,三个男人就朝着酒窖走了过去。

    两个女人一台戏,这还多了两个,自然是有不说完的话。林清音率先说到:“小娅,你家一川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都敢顶嘴了,晚上回去了,直接让他打地铺睡觉去,收拾不了他了还。”

    小娅也是笑着说到:“谷主,这一川倒是好收拾,蓝叔怎么办呢?我们这就四个女人,其中两个名花有主了,蓝叔就算是有非分之想,也只能对着您和丽姨了。”

    朱丽立刻摆着手说到:“哎,小娅,这事你

    可别攀上我,老蓝是情深义重,这可惜啊,她的情义全都在姐姐身上。你们也不想想,老蓝当初可以为了谁在留在解忧谷的,这应该也小有一二十年了吧。姐姐,人生能够几个二十年,你们两个同在一个屋檐下,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那就干脆捅破了窗户纸,郎情妾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就该学学云柔和一阳,既然敢爱了,那就大胆地说出来是吧。姐姐,你要实在不好意思,我去老蓝说,为了姐姐后半辈子的幸福,这个脸,我帮你豁出去。”

    林清音走到了朱丽的面前,摸着她的脸说到:“小妹妹,我看是你春心荡漾了吧。老蓝确实是个好男人,你眼光不错,要实在喜欢,这个媒姐姐帮你做了。正好,这小的办了,老的再办一场,我们解忧谷接着热闹。”

    一旁的小娅也是笑着说到:“谷主,您就别挂着了,依我看,您和一阳就一起办得了,母子同喜事,也算是江湖一桩美谈啊。”几个人说不完的话,云柔也不好得去插嘴,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

    小娅推开了一阳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东西,全都用红纸包裹着,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小娅和朱丽把东西挪了挪,清理出一条路来,几个人就直接坐在了床上。云柔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十分不解地问到:“母亲,这是一阳的屋子吧,什么时候变成库房了。”

    林清音笑着说到:“云柔,这些都是解忧谷的兄弟们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库房都堆满了酒,又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这要是在解忧谷办了,兄弟们也就当面给了,但既然你是师父师娘据理力争,把我弄得哑口无言,也就只能顺着他们了。过几天,我们把该采办的东西都带上,一起上空离谷热闹热闹。”

    云柔淡淡然地说到:“母亲,我和一阳的意思成亲典礼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这成亲在乎的是两个人,又不是成亲典礼的大小,简简单单,请几个人亲朋好友凑在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再说了,这些年也不是很太平,我们还是收着些。师娘那里,还得您去说说,也只有您,才能说得动。”

    林清音拉着云柔的手,想了想说到:“云柔你说的也是,你们两个的婚礼,你们自己做主就是了。梦瑶那边,我去说。成亲典礼不过是个形式,最终过日子的,还是你们两个人。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我们也就不发帖了,只是你们的江湖朋友,你们自己发个消息就是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云柔你,哪家姑娘出嫁不想办得热热闹闹的。”

    云柔笑着回到:“母亲,没事的,只要我和一阳过的好,成亲典礼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名。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云柔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可别顾及情面不说话。”

    林清音摸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你说的对,这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当婆婆,不管有什么,大家都放在席面上来说。我呢什么都顺着你们来,只希望你们能够一辈子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就够了。”几个人也是一个多月没见了,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另一边,江一阳他们三个人也是找了一个秋收的田埂,安安静静地说着话。江一川兄弟两个抱着酒坛子先走,老蓝去伙房里带些下酒地小吃食。

    眼见四下无人,江一阳看着哥哥心事重重的脸,笑着说到;“哥——你可是亲哥,你这弟弟都要成亲了,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说,不必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苦难都过来了,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打开眉头,清清心火。”

    江一川继续看了四周一眼,有些担心地说到:“一阳,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不是梦到母亲就是父亲,李家村的那一晚历历在目,我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心神不宁,我总感觉要出大事,也许我们的身份真的兜不住了。你现在又是空离谷的牌面人物,而你我的身份的把柄又都落在对手的手里,一旦他们发难,我们可就是与整个江湖为敌了。”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哥哥,你的这个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想了很久,我们的身份特殊,迟早是要露的。但我既然敢和云柔求亲,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算真到了瞒不住的那一天,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哥俩一条命,这辈子就捆在一起了。”

    江一川笑着说到:“一阳,没事的,就算漕帮真的打算鱼死网破,哥哥替你扛着,万千罪责尽吾身。”江一川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如何,他不可能让一阳受到任何伤害的。已经到了那个田埂,两兄弟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喝了起来,各自说说最近的趣事。

    就在这个时候,老蓝提着篮子走了过来,笑着说到:“你们两兄弟真是没良心啊,我都没到呢,你们两个就独自喝起来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了,给我坛子酒,喝起来,酒菜都在这里,自己摆一摆。”三个人举起酒坛子,碰了一下,猛地喝了一口。

    老蓝看的倒是通透,对着一阳说到:“一阳,还是你个小兔崽子有福气,云柔是个好女人,可别辜负了。还有你一川,你和小娅也就别抻着了,你们兄弟俩一起办得了。”

    一川看着老蓝的样子,笑着说到:“蓝叔,您就别担心我了,我和小娅早就有夫妻之实了,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成亲典礼。倒是你的心也是有些躁动了。看着一阳抱着美人入洞房,你怕也是春心萌动了吧。谷主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你也是默默守候着,不如借着一阳和云柔的婚事,点破得了。”

    一阳也是笑着说到:“蓝叔,我去空离谷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呀,若是有机会,就别浪费了,母亲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你就从了吧。母亲好歹也是个谷主,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你总不能要她先开口吧。你要是继续这样缄口不言,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老蓝笑着说到:“你们两个,反倒是一致对外了。你们也知道,我和谷主之间的差距,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抹平的。我今年也都四十多岁了,半辈子都过去了,就这样继续过下去吧,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后半辈子相互扶持,和挑破了,没什么分别。再说了,有些事情,说开了反倒是不好。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年纪大了,心气儿也小了不少。你们还年轻,日子还长,以后好好过。”

    一川笑着说到:“蓝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就年纪大了,看你和谷主,一副长寿样,最起码都要再活个五十年,你就舍得余生五十年就这样孤孤单单地过着?你就算不在乎你自己,谷主那里您总得照顾吧。你不娶,她不嫁,这不是相互耽误了吗?天降美人,错过不得,不然,老天都看不下去的。”

    江一阳笑着说到:“蓝叔,这是你们的事,我们晚辈可就管不了了,但不管怎么样,这辈子都要开开心心地活着。我两个月之后就要和云柔成亲了,喝光这坛子美酒,祝福我和云柔一辈子不离不弃,恩爱有加。”三个人吃着喝着,看着天空的云,享受美酒地温柔,一搭没一搭聊着。

第四百一十九章 再入江南

    第四百一十九章   再入江南

    江一阳在空离谷逗留了几天,江南的局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两位掌柜虽是经验老到,但毕竟不是和方月一个年纪的人,脑海之中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天马行空的方月,想一出是一出的江一阳,他们才是最好的对手,也是一辈子的对手。

    江一阳本来是要云柔留在解忧谷的,但云柔已经决定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江一阳只能带着云柔一起离开。一路上乔装改扮,很快便入了扬州城了。江一阳和云柔在城中绕了两三圈,确认尾巴彻底干净了之后,江一阳和云柔向着秘密据点而去。

    颜如和两位掌柜以及赵家兄妹全都在等待江一阳的到来,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就开始进入正题了。江一阳率先说到:“这一次我是远道而来,得到的消息终究是纸上的,也不是太确切,你们先把最近所有发生的大事都给我说一遍,我理理头绪。”

    章掌柜先说到:“一阳,那就从文卓被抓开始吧。自从文卓统帅整个江南的地下消息网络以来,短短一个月,漕帮的地下网络就有些撑不住了。文卓和罗刹暗中争斗多年,漕帮地下消息网络的软肋几乎全都在他的脑子之中,之前一直都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力量不够。我们的加入,如鱼得水,他统帅全局,我们一个月之内连续出击,漕帮的在江南的消息网络几近瘫痪。也正因为如此,他被方月和罗刹盯上了,就在不久前的几天,文卓离开了总舵,前去联系他的一个秘密联络人,就此失踪了。为了得到他的消息,我不得不启动我们在漕帮最深处的密探打探消息,这才知道他被漕帮暗中秘密抓了。好在,他一直咬牙坚挺,给我们赢得了时间,人现在还活着,但不知道还能扛多久。至于具体的关押地点,隶属绝密,他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陆掌柜也是说到:“我总算是知道文卓为什么不愿意把我们的消息网络合二为一了,合在一起,我们的消息网络确实更加缜密,风险却也更大了。他只是作为两个消息网络的连接点,就算连接点断了,消息网络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这一次,我们的消息网络几乎没有损失,但文卓手里的,受到重创,很多条线从上而下,几乎被人顺藤摸瓜全拿了。好在我们和他的一个属下有联系方式,这才保住了部分的网络,只不过,总体算下来,一半的已经瘫痪了。另一半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暂时静默,等待机会了。”

    赵云逸回了一句,也是极其严肃地说到:“一阳,我们兄妹两负责的是刺杀,具体的活动几乎都是我们去执行的。文卓被抓一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文卓手下的那个护卫,藏得很深,得到他叛变的消息之后,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若是快一步,说不定我们还有救他出来的机会。”

    一群人继续说着,江一阳已经大致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消息,也就开始说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依我看来,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对手这一颗棋子埋的实在太深了,事起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也不必太过悲观,毕竟,战争就是如此,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占便宜,你来我往,相互胶着,这才是常态。方月蓄谋已久,这个护卫是一颗闲棋,你们打得人家太疼了,不得不釜底抽薪。方月已经出手了,我们就不能不还手,文卓在他们手上,我们占着下风,但不代表我们就要自怨自艾,畏首畏尾

    。现在,我就要开始布局了。”

    江一阳看着章掌柜说到:“章掌柜,你要在今天之内联系上文卓的那个属下,你安排一下,我亲自去见他。我们若是先把文卓救出来,他的人必不可少。”

    章掌柜回了一句:“我们和他的那个属下的联系不是太密,但我尽量在今天之内把人给你找到,非常时期,见面的话可能不是太安全,还是要商榷一下。”

    江一阳回了一句:“没事,只要做好细节,漕帮就没有可乘之机,您去安排吧。”说着,章掌柜便离开去办事了。

    江一阳转过头来,对着陆掌柜说到:“陆掌柜,我们的人你也都好好查一查,若是可疑的,你自己看着办。虽已经蛰伏起来,但切忌给对手机会。文卓那边的消息网络只有他自己才能理清楚,我们目前不掺和。”陆掌柜回了一句,也就没有说话了。

    江一阳沉思良久,对着陆掌柜继续说到:“陆掌柜,我们安插在漕帮之内的暗线也是时该出手了,传消息给他,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之下,继续密查文卓的行踪和那个叛徒的踪迹。前者应该难查,尽力而为,但后者对于方月而言,要榨出来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只有一个充当诱饵的作用了,她巴不得我们入套,消息应该早就散出来了。只不过虚虚实实,我要确实的消息。还有一点,让他留意落明廷的行踪,有消息,立刻传出来。”

    陆掌柜有些担心地说到:“一阳,现在漕帮之内也在严查叛徒之事,如实他动了,一旦失手,我们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这个当口,我们还是不要动他的好。”

    江一阳坚定地说到:“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啊,我也不想,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漕帮之内,我们只有这一双眼睛,不得不动。还是告诉他,小心为上,若实在没办法,那就放弃。”

    陆掌柜也是有些无奈地说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会去联系的,你就放心吧。”说着,也是离开了。

    江一阳看着赵云逸兄妹,严肃地说到:“赵兄,五行劫应该是由你联系的,给他们的一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到扬州,秘密潜入城,我要他们随时待命。哦对了,解忧谷的好手几乎都在你的手下,也让他们做好准备。”

    赵云影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你集结解忧谷的高手,这是要大干一场了,我们的目标是谁。”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目标是谁,但未雨绸缪,总不会错了。”赵云影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句,两兄妹下去执行命令了。

    江一阳看着颜如说到:“二师兄,你来得时间比我早,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商量该如何把文卓救出来。”

    颜如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到:“这里比不了安业城,毕竟是漕帮的地盘,且不说我们如何探知到文卓的下落,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太可能从漕帮的手里把人救出来。我们的人手本来就捉襟见肘,有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把空离谷的人调过来,被人盯着,也没办法把人调过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着眼于现有人手。”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现在局势未明,我的心里也还没有太多主意,只有一个雏形。但该探听的消息还是要探听的,说不定会找到一丝丝的机会。反正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倒不如多走几条路看看。若是营救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想别的法子。”

    颜如一

    本正经地说到:“每次看到你这个胸有成竹的表情,我的心便落了下来,我相信,方月这一次也依旧是你的手下败将。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

    江一阳倒是不客气地说到:“二师兄,我们和寒刺的联系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这将近一年多来,寒刺的情况怎么样。”

    颜如回到:“说来也是奇怪,寒刺最近真的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他们把鬼暮的暗线收拢之后,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别说是我们的人,就连漕帮的人,他们也都不与之有任何的冲突。但据我推测,他们不过是在蛰伏待机,至于他们想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江一阳继续说到:“二师兄,你试着联系他们,最好是能够和寒刺见上一面,不想罗刹日子好过的,可不止我们。我们的消息网络或许并没有太多办法,但寒刺应该有些独门的渠道可以的得到,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颜如有些不解地说到:“就算我们和寒刺有共同的利益需求,但毕竟我们三家都是对手,若我是他,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二师兄,你还是不了解寒刺,对于寒刺而言,除了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我们和寒刺,可以单纯的就是消息买卖,我想,只要我们出的价码能够达到他的心里价位,他是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不管了,你先帮我联系,见不见我就是他的事情了。”

    颜如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淡淡地说到:“一阳,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不吐不快。”

    江一阳看着二师兄这个欲言又止地样子,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地说到:“师兄,这些兄弟之中,我们两个可是最亲近的了,无论对错,你都可以对我畅所欲言。”

    颜如也是有些痛心地说到:“一阳,这些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实话。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了,权衡利弊就不用我多说了。说句实在话,方月现在手里就只有一个文卓,若是我们直接舍弃,她便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能让兄弟们寒心,但若是为了救一个文卓,搭进去更多的兄弟,这不就是方月想要看到的吗?人家都已经把鱼饵摆了出来,我们若是就这样咬钩,是不是太傻了。”

    江一阳看着玩笑说到:“你说的都有道理,可若是只剩下了权衡利弊,那这个江湖就混不下去。没有这些兄弟,我们就走不到这一步,只要我活着,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江一阳决定的事情,颜如没有办法去改变,也是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一旁的云柔看了好久,一言不发。江一阳看着云柔一脸严肃的样子,笑着说到:“云柔,怎么了,你也听了一个下午,这个表情,是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对的吗?”说着,走到了云柔的身边,拉着云柔的手,两个人并排坐着,整个厅堂之内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云柔只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一阳,我们这一次又是要虎口拔牙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我总有些担心,方月的本事不在之下,这一次她又占尽天时地利,就算我们得手了,又该怎么出了这扬州城。”

    江一阳带着抱歉地口气说到:“云柔,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我们婚期将近,是不该带着你身陷险地,但文卓是我江一阳的兄弟,不可能任他留在别人手里的。你要相信我,不仅把人救出来,我们的婚期也不会耽搁半天的。”

第四百二十章 再见寒刺

    第四百二十章  再见寒刺

    江一阳喜欢静坐,一个人找一个独孤的屋子,其中什么摆设都不要有,粉刷得白白净净的屋子,中间摆上一张桌子和四条凳子,一套茶具,墙角地地方最好能够摆上一张床。江一阳则一个人坐在床上,盘腿而坐,心无杂念,专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把所有的细节再在脑子里走一遍,无论什么纰漏,都能够提前有所准备。云柔也是知道一阳的这个习惯,自然没有打扰。扬州虽是繁华,但对于江一阳和云柔这样的人而言,一道围墙便把他们隔开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要给敌人了。

    过了一个晚上,颜如已经成功和寒刺搭上了线,约定好了要在春江楼喝茶。江一阳自然没有耽搁,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到了春江楼。春江楼虽立于繁华的街道,但大隐隐于市,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安全。

    一番交接之后,江一阳也是和寒刺见上了面。寒刺坐在了春江楼的三楼,在这里可以远远地看见西子湖。寒刺见到江一阳上来,也是笑着说到:“江老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春江楼的三楼还是挺大的,寒刺只带了一个护卫,坐在了楼梯口的位置,云柔自然也是找了一张桌子,靠在墙边,窗户露出一条缝,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苏牧大哥,好久不见,看你这气色,近来想必心想事成。”

    寒刺看着云柔说到:“云柔妹子,你就放心吧,这个春江楼里里外外都被人盯着了,我苏牧请人喝茶,自然是要做到万无一失的。”云柔不为所动,江一阳也没有多说什么。

    寒刺坐了下来,亲自斟茶,端了一杯到江一阳的面前说到:“江老弟,尝尝这个茶,还是有点意思的。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喝茶,但年纪越来越大,反倒是越来越喜欢了,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烈酒容易上头,出来做事,最该戒酒了。”

    江一阳接过茶杯,闻了闻清香,一本正经地说到:“苏牧大哥,你这茶有点意思啊。不愧是寒刺,就是有钱,我们空离谷可买不起这样的好茶。江南都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看门见山吧。”

    寒刺笑着说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扬州城吗?几个月之前我们才在这里大闹过一场,就连方月都败在我们兄弟手底下。你就放心吧,我的人已经把警戒的人放到了街角之处,方圆一百丈,无人能够越过他们的眼睛,说正事之前,说点我们之间的私事吧。我们虽是仇人,但也算是有缘相识一场,你就要成亲了,哥哥自然是要给你一份新婚小礼物的。按道理,是应该在你成亲之日亲自送上门的,可是你们空离谷的门槛干净了,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扫大家的兴。你放心,这份礼物可是正经来路的,至少它的来龙去脉没有沾上任何血腥。”说着,他的护卫便从桌子上把东西交给了江一阳。

    江一阳倒是痛快,对着云柔说到:“云柔,既然是苏牧大哥的礼物,我们也就收了。茶也喝了,礼物也收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些正经事了吧。寒刺在漕帮之中肯定有暗线,并且埋藏得很深,位高权重,我要是想知道点消息,应该只是信手捏来的吧。”云柔把东西接了过去,依旧面部表情地盯着楼下。

    寒刺倒也很直接,笑着说到:“我们虽然是兄弟,可我手下的人毕竟是要吃饭的,不像你们空离谷和解忧谷有正经营生,兄弟们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也就赚几个卖命的银子。亲兄弟明算账,买卖消息可以,那就得按照我们寒刺的规矩来。一般消息,一千两银子,有关漕帮的,两千两。”

    江一阳看了云柔一眼,云柔就把银票拿了出来,足足有一小碟。江一阳笑着说到:“江湖人就讲究个货到付款,钱已经在这里了,就看苏牧大哥的消息值不值这些银子了。”

    寒刺看着这些银票,胸有成竹地说到:“对于寒刺而言,只要银子到位了,就算要拼命,也没有我们不敢做的事情。说吧,你要问什么。”

    江一阳喝了一口茶问到:“苏牧大哥,我需要知道那个出卖文卓的那个叛徒在何处,还有文卓的下落。”

    寒刺拿了四张银票,一本正经地说到:“你的文卓,现在关押于漕帮总舵江心岛,你要是想上岛救人,我劝你就想都别想,因为那就是自投罗网。至于你说的那个叛徒,人就在扬州城之内,但是我告诉你,周围早就埋伏了无数的人手,人家的口袋已经布好了,就等着你钻进去,瓮中捉鳖。前一个消息绝密,我的人也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至于后一个,人尽皆知,方月这一手玩的不错。”

    江一阳继续说到:“文卓的事情不着急,至于那个叛徒,必死无疑。只不过,就一个小头目,也用不着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杀他,这倒是给他面子。三千两,一个月之内我要他死于非命,最好是下毒,背叛我们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是死路一条。但有一条,死的日子要我定,说不定,他的死还有利用价值。”

    寒刺想了想说到:“江老弟,好歹也是漕帮重兵看护的人,你就出三千两,是不是太少了。我呢,也懒得和你讨价还价,五千两,你想要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江一阳说着话的时候,直接把银票拉了回来,冷笑着说到:“苏牧大哥,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他的命,也就值个一百两。只不过沾上了漕帮,增加难度而已,三千两,爱做不做。实在不行,我就让手下人自己办得了。”

    寒刺立马把银票抢了过去,笑着说到:“自从你们解忧谷和漕帮暗中较劲一来,我们寒刺可是好久都没有生意可做了,家中都已经无米下锅了,三千两就三千两,少是少了点,总比闲着强。”

    江一阳依旧是苦笑着说到:“这个钱,简直就是白送你的,你手下的幻蝶,精于此道,要无声无息地杀这么个无名之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要不,我出五万两,和你买幻蝶这个人?”

    寒刺笑嘻嘻地说到:“五万两,你就想买我手下的一员大将,想得美你。别说五万,就算五十万两,也都懒得和你废话。人是活的,本就是无价之宝。寒刺之所以能够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幻蝶功不可没,只要是她想渗透进去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就连你们空离谷,若是真心想进去,那道城墙不过就是摆设。”

    江一阳继续说到:“这是两千两,我要你的人摸清楚落明廷的一举一动,随时给我传信。我想,这个钱,你应该是愿意赚的。”

    寒刺笑着说到:“方月还是太嫩啊,就算他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但终究还是会让你找到机会。你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你要的消息我会让手下人以最快速度帮你弄到。还有你要的那个死人,我会让幻蝶帮你办到的,你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死,。只不过,尸体就没办法帮你弄出来了。”

    九千两银票,江一阳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临走之前,江一阳对着寒刺轻声说到:“寒刺,我的身份早就露了,罗刹一直留着这

    一手,就是为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针对我。为了以防后患,这个人一定不能活,但现在他的性命还有大用处。等到这件事过后,我希望你的寒刺能够将其猎杀。至于银子什么的,你就开个价,我想,罗刹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是你们的心头之患,这对于我们是双赢之事。”

    寒刺一脸严肃地说到:“你呀,还是先活着离开扬州城再说。至于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只不过,他的本事,确实不简单,漕帮五大副帮主之一,战力排行老二,就算要猎杀,也要有个万全之策。寒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以后再联络。”说完,两个人继续喝了好久的茶才各自离开。

    江一阳回到了总舵,章掌柜带着人已经到了,一个高高的汉子,看起来极其冷峻,手中抱着一柄黑剑,是一个合格的杀手。章掌柜把人带到,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也就和云柔下去了。

    江一阳看着这个人,淡淡地说到:“我是江一阳,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来人一听到江一阳的名号,原本冷酷的眼睛瞬间就放光芒了,直接单脚跪在地上,抱着剑行礼到:“属下冰尘,拜见大人,我家主人曾经说过,一旦他有任何的不测,我们就只认您的号令。”

    江一阳把人拉了起来,严肃地说到:“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属下,大家都是兄弟,不过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罢了。”

    冰尘却是一个极其轴的人,人倒是站了起来,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到:“大人这是给小人面子,只不过,小人却不能蹬鼻子上脸,长幼尊卑,自古有之。属下万万想不到,为了主人的事情,大人不远千里而来。为了救出我家主人,只要大人需要,属下万死不辞。”

    江一阳和他也是客气了几句,就把从寒刺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冰尘。江一阳坐了下来,很客观地说到:“冰尘,文卓这件事我们急不得,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关押地点,可是诺大一个江心岛,还是漕帮的老巢,我们切忌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非但救不出来文卓,还会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这件事,你们的消息网络,仅限于你知道,兄弟们不明就里,说不定鲁莽行事。对于营救文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只不过还不是太明确,但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冰尘眼怀热泪,吞咽着口水,感动得抱着弯腰剑行礼说到:“属下替主人感谢大人的慷慨之举,从今往后,只要大人需要,属下这条性命就是大人的。”

    江一阳拉着冰尘的手,淡淡地说到:“冰尘,这是我分所应当之事,你不必如此,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是由他自己说算了的。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这次找你来,一来是你通报一些消息,二来,你手下的消息网络也是时候该归拢归拢了,把有限的人手收起来,随时准备支援,需要的时候,我会让章掌柜联系你。”

    冰尘吐了口气,坚定地说到:“大人放心,自从主人出事之后,我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收拢队伍了,虽遭受重创,但还有一战之力。我这就回去好好准备,等您的消息,非要把主人救出来不可。”

    江一阳也是坚定地说到:“若是不把文卓救出来,我江一阳誓不为人。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需要的是等待机会,只要那个万中无一的机会到来,就是我们救出文卓的那一天。”说着,江一阳把冰尘送了出去,就又陷入了一片冥思之中。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冰尘乱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冰尘乱来

    最近这几天,扬州城异常的平静,江一阳和方月两个人现在都憋着一口气,都是后发制人的高手,没有七分的把握,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冰尘虽然知道江一阳的话绝不是敷衍,但毕竟事关文卓的安危,还是一日三传信问候。江一阳只能温言抚慰,本就是通天的大事,一步都急不得。差不多过了五天,江一阳要的消息依旧没到,别说是冰尘,就连江一阳也有些拿不住主意了。

    江一阳依旧像往常一样想着这些天的事儿,虽心里有了些许眉目,但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差了一点,想要把文卓救出来,难于登天。昨天一整天冰尘都没来信,江一阳心里不放心,一大早就让章掌柜去打听消息了。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章掌柜急冲冲地进了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一阳,大事不妙了,冰尘眼看我们这边没有动静,已经在暗中调动高手,准备直接前往江心岛抢人了。昨天人就开始慢慢往城外散,现在应该已经集结待命了,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准备动手。还好你让我提前探了个消息,不然我们就是措手不及啊。冰尘那边我没敢惊动,得到消息我也就立刻赶回来了。具体的集结地点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应该就在东门外,动手的时间可能就在今晚。”

    江一阳整个人急得直跺脚,拍着大腿直说到:“这个冰尘,这不是坏事吗?老子千里迢迢而来,连成亲都顾不上就来救人了,这都不相信我吗?我原本以为冰尘是个能成事的,没想到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愣头青,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内情了,我让他像个无头苍蝇去乱撞去。我现在都想直接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乱骂去,你大爷的,自己死也就算了,还搭上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你看着吧,只要冰尘的人一旦集结到位,方月直接带人围上去,这些人,别说是去江心岛了,连个扬州城的地界他都走不出去。嗯嗯——”越说越来气,这个急赤白脸的样子,章掌柜都有些不认识了。

    江一阳现在需要时间静下来,对着章掌柜说到:“章掌柜,我现在脑子真的有点乱,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下命令,你先出去一刻的时间,让我自己静一下。对了,把二师兄他们所有人都叫过来,我们好好合计合计这事儿,再怎么说也要兄弟们少死几个。”章掌柜看了江一阳一眼,也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江一阳这么些年从未让他们失望过,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

    章掌柜走了之后,江一阳摇着头,脑子依旧是乱做一团。十月的扬州,天气已经比不上三伏天了,衣服都已经开始加厚,但江一阳的心依旧是燥热的。作为领头的,多少人的性命就握在他的手里,不能自乱阵脚。但时间有限,江一阳也是没了办法,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鞋子也是甩到一旁,穿着短裤短衫,提着墙角的一桶清水,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通透。江一阳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毕竟初冬开始,整个人都在打着寒颤。江一阳把水桶放在一旁,两只手把脸上的清水抹了干净,头发也是顺了顺。

    江一阳手撑在桌子之上,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脑子清醒了许多,再一次把地图拿了出来,盯着地图思索了老半天,心里已经有了些主意。云柔先到了,试探着推了推门,探了个头进来,看着满地的水,再看看江一阳这个样子,什么事情一下子就都明白了,心疼得要死,就好像这水淋在自己身上。云柔悄悄地走了进来

    ,去床边把衣服和裤子拿了过来,默默地给江一阳披了上去。紧接着拿了墙边的扫把,把满地的脏水清了清,这个屋子总算是看得下去了。

    差不多到了时候,云柔从旁边的屋子拿了些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江一阳说到:“兄弟们都要来了,你这个样子成什么样子,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不然,兄弟们会担心的。你要是冻坏了,文卓救出来不说,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你也得少给我找点事情做吧。”

    江一阳接过衣服,朝着床边走了过去,倒是也不避着云柔,直接就这样换了衣服。云柔笑着说到:“我发现你这个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以前还注点意,现在倒是越来越放肆了。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呢,这要是有人进来了,我看你怎么圆话。”

    江一阳倒是没转过身,大大咧咧地说到:“云柔,我看你不是在乎兄弟们的看法吧,是你自己过意不去了。我们都已经睡在了一起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再说了,这还有一个多月,我得天天让你伺候我穿衣服。”

    云柔笑着说到:“去你的,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都还是一回事呢?照你这个样子,我们能回去就不错了。就算成亲了,每天不让你跪搓衣板,你就算烧高香了,还伺候你穿衣服,想得美你。现在想想这事儿,我替我们自己不值,你说说,我们费尽心思出谋划策,结果人家还不领情。人家去送死,你着这个急干嘛,要我说,我们就直接回解忧谷去,随他们自己折腾,到头来,撞个头破血流,他们自己也就学乖了。”

    江一阳穿好衣服,来到了云柔的身后,抱着云柔的肩膀,摸着云柔的发髻,笑着说到:“怎么了,当初那个识大体的姑娘哪去了?怎么这都要成亲了,就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小女人了。只不过你这个小女人,我这个大丈夫还是爱得不行啊——”

    云柔本来都要生气的,但这句话情话一出来,满心欢喜,但还是板着个脸说到:“行了,你自己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也说不过你,随你去了,到最后,出了纰漏,我还得出来给你擦屁股。我发现了,就不能跟你生气,不然,命非得被你气短不可。”

    不一会儿的功夫,兄弟们也都进来了,看着这两个人恩爱的样子,一个个的憋着笑,但一个人都不说话。云柔脸都红了,一个劲儿的推开江一阳,但江一阳丝毫不介意,反倒是故意箍得更紧了,率先开口说到:“别看了,你们暗地里说不定比我做得更过分。两位掌柜都是老江湖了,儿子都几个了,早就习惯了不是。”

    章掌柜笑着说到:“小兔崽子,都敢拿我们两个老家伙打茬了,回去解忧谷,非得让你娘亲收拾收拾你不可。行了,你们的恩爱啊,自己背地里找个地方继续,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文卓的人,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兄弟,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只不过看你谈笑风生的样子,想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吧。”

    江一阳也是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到:“兄弟们,我们长话短说,冰尘若是今晚动手,我们的人手调动,就算从现在开始调遣,时间上也都有些捉襟见肘,我也就没来得及和你们商量,擅自做主了。”

    颜如严肃地回到:“哎,这件事本就你全权做主,都是自己兄弟,就别抻着了。”兄弟们也都是点头示意,江一阳也就不客气了。

    江一阳看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到:“江心岛还在东边,章掌柜说得对,冰尘若是贸然出手,必定不会

    舍近求远,也就从东门直接出去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们怎么去进攻江心岛,而是怀疑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是方月故意露出的破绽,设计了一个圈套,让冰尘带着人一步步跳进坑里去。现在局势未明,但我们又不能不管,所以我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做两个打算。”

    江一阳喝了一口茶,指着东门外的地图说到:“若这不是方月的设计的圈套,事情便不会太糟,冰尘就算救主之心再强,只要带着人去到江心岛走一圈,自己也就会明白什么是自不量力的。我们的人只要在后面跟着,让他们别干傻事就行。”

    云柔若有所思地说到:“如若这是方月的圈套,又该如何?”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如果这是方月的圈套,那冰尘的人可就真的白白送死了。我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这个地图,方月设计圈套的地点只会有两个,一个是城外的集合点,另个一个就是江心岛的江面。”

    赵云逸看着地图,有些不解地说到:“一阳,如果我是方月,我便会派人直接突袭冰尘的总舵,一举两得,既把冰尘拿下,还捣毁他的总舵,让其群龙无首,彻底化为一盘散沙。”

    江一阳还没开口,颜如便替江一阳回到:“赵兄,方月不会这样做的。冰尘的人手已经全面蛰伏,就算把冰尘也给抓了,照样无济于事。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接手冰尘手底下的消息网络了,与其将来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挖掘,倒不如利用冰尘救人心切的心理,故意给他一个可能救出人的希望,而后引蛇出洞,一网打尽。没有了人,文卓的消息网络算是彻底完了。”

    江一阳回到:“师兄说的不错,只要没了人,一切都是空谈。我们现在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方月在城外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打一个反包围。但这已经是最后的结局了,若我是方月,既然率出招了,那就让冰尘有去无回。引诱冰尘前往江心岛,而后再在江心岛的江面半渡而击之,若论水战,漕帮可以让冰尘的人一个上不了岸。”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后怕,好像那个画面就在眼前一般。

    陆掌柜也是瞄了一眼地图,对着一阳说到:“一阳,你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在半途截住这队人马。江心岛可是漕帮的大本营,冰尘这可不是什么自不量力了,而是以卵击石,一旦进去其中,别说救了,一旦贸然出击,恐怕我们都自身难保。以方月的心智,恐怕她想要的不只是冰尘的人马,还有我们解忧谷的暗线,这是一个连环引蛇出洞。以文卓的性命为诱饵,把冰尘调出来,再以冰尘陷入险地为诱饵,逼着我们前去营救,最后才是真正的一网打尽。”

    江一阳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摸着头发,闭着眼睛,有些无奈地说到:“方月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就算我能看出这是一个陷阱,可我也一定会跳进去的。但我想她心里也一定没底,因为我的打法一向不拘一格,就算知道我会往里面跳,但她拿不准主意,我会怎么跳进去。这本来已经是一个死局了,也就这里还有一点点机会,说句实在话,就这一点点机会,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它转化为生机。你大爷的,说到底就是不信任老子,方月也正是利用这一点,这才安排了这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高明却环环相扣的阴谋。冰尘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在敌人占尽上风的时候,给的希望,一定是绝望。若不是顾及和文卓的兄弟情,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管这破事。”

第四百二十二章 营救方案

    第四百二十二章   营救方案

    陆掌柜站了起来,把手搭在一阳的肩膀之上,淡淡地说到:“一阳,就算我们能够看透这个阴谋,只要我们不为所动,我们空离谷的暗线就不会有任何的损伤。我知道,要你袖手旁观,这是绝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这里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做主。就算将来有一天你要面对文卓的责问,见死不救什么的,所有的骂名由我们背着。空离谷的暗线好不容易在江南站住脚了,不能因为一个冰尘自己冲动毁了我们的心血。”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除了云柔,其余所有人都低头默不作声,以示默认了。

    江一阳看着两位掌柜,冷冷地说到:“两位掌柜,我一直以为你们是解忧谷的老人,不会在我背后给我使绊子的,但我没想到,在这生死存亡地关键时候,你们给我来了这一手。解忧谷的兄弟是兄弟,难道文卓的兄弟就不是兄弟了?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否则,背骂名算什么,良心何安,你就不不怕半夜闭眼的时候,无数的血手伸出来问为什么不救他们。我江一阳堂堂正正,绝不做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我是解忧谷和空离谷暗线的最高领导者,除了师父和母亲的命令,无人可以废黜。”

    章掌柜也是站了起来,怒发冲冠地说到:“一阳,我们也不像啊,可这是一个死局啊,我们解不了的。你可能不太了解冰尘这个人,为了文卓,他可以豁出自己性命的。现在又得到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是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是你,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我反正就一句话,只要老夫还活着,我就不可能让你亲身涉险,这道门,今天你是不可能出去了。除非,你真的足够狠心踏着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尸体走出去。过了今晚,万千罪责尽吾身,随你处置。”

    江一阳直接拍了一下桌子,整个桌子瞬间就裂开了一条缝,好在还连着。也是怒不可遏地说到:“章掌柜,我一直都以为顾大局识大体的人,可一旦涉及我们的利益,你也是这样的冷血无情,算是我看错人了。”江一阳转过头来,看着其他的兄弟,说到:“赵兄,师兄,你们是什么意思,不会也是章掌柜穿一条裤子吧。”

    赵云逸看着怒气冲冲的一阳,到也没有丝毫的退却,理直气壮地说到:“一阳,不是我们非要夺你的权力,我们也不会干这种事情。可你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只要我们不动,牺牲的就只有冰尘的那点人手,可一旦我们陷进去了,不就正中方月的下怀了吗?要是我们都死了,怎么救文卓。文卓这条线,是我亲自搭上的,若论感情,我赵云逸并不比你浅,可我们能怎么办,救人是要死人的,还是白白送死,兄弟们怎么想。我直说了,冰尘的这点人手他要是去找死,我们管不着,你这一趟前来就只有一个很自不量力的目标,救出文卓,至于冰尘的生死,你是管的太宽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动用他的人手,你若是执意去救,我们拦不住你,但我赵云逸就一句话,从今往后,解忧谷暗线的事情我不在掺和半分。”

    江一阳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到:“章掌柜是要废黜我的权力,你是要撂挑子,那好吧,人各有志,我管不着,你们都走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救,用不着你们,我单枪匹马去就是了。”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起身就要走,云柔也是站了起来,生死相随,不是说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颜如站了出来,把江一阳按

    在了板凳上,再看看各自都有些赌气的兄弟们,打了一个圆场说到:“一阳,你不要赌气,兄弟之间,就算在这个屋子里打得头破血流的,出去又是一团和气,更别说是争执两句了,大家都是为了解忧谷好的,坐下来好好说。两位掌柜,赵兄,大家都是真正的兄弟,不要置气,一阳既然说要救,那自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管如何,我们先听听他的想法,若是不可行,再反驳不迟。”

    颜如的打圆场,总算是让兄弟们都平静了些,一旁的赵云影也是轻声劝说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兄弟们总算是能够平静地坐下来了。赵云逸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看法,径直说到;“一阳,今天这件事,我不是针对你,但你要想好,兄弟们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的命令,我们一定不打折扣地执行,但我保留我的意见。”

    江一阳也是淡淡地说到:“时间来不及,我们兄弟之间的意见分歧,打过这仗再说,若是在这样争执下去,就算我有天衣无缝的计策,也都无济于事了。现在,你们所有人都聚过来,听我说——”几个人都把头伸了过去,听着江一阳说着他的计划。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江一阳把自己的计划铺排出去了,兄弟们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几个人坐到了桌子之上,江一阳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我们这个行动,一旦决定动了,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你们心里有情绪,我可以理解,但有一点,生死攸关的大事,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行动还没有开始,有什么问题当面说,我一定尽量帮你们解决。”

    兄弟们都各自明确自己的人物了,全都是不苟言笑地说到:“明白了,一定全力以赴做到,若是因为我们的纰漏,使行动失败,提头来见。”说着话的时候,全都各自离开准备去了。

    江一阳还坐在了桌子旁,喝着茶,淡淡地看着桌子上地图,会心一笑,就再没说话了。一旁的云柔也是很欣慰,一阳的计划虽是刀尖之上找活路,但就目前来看,已经算是最好的行动方案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一阳和云柔也是换了一般行装,趁着夜色,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就在另一边,冰尘也是在屋子里面准备出发了。

    冰尘的一个忠心手下,一般的身材,一副书生模样,有些忧虑地说到:“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冰尘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说到:“老三,若是劝退的话,你还是憋回肚子里吧,稍瞬即逝的机会,我是不可能错过了,别说是江心岛,就算阎王殿,我也闯它一闯。你要是害怕了,就留在家里守着,若是我们死了,就给立块牌位,有时间就祭拜祭拜。”

    老三走了上前,抱拳行礼说到:“大人,我老三自从跟随主人以来,大小数百战,何曾怕过。但是这一次,我们就是群狼入虎穴了,生死难料啊。我知道您主意已经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我要说的是,我们在行动之前是不是该和解忧谷那边说一声,江一阳少侠已经到了扬州城,他可是和方月齐名的策划高手,若是有他出谋划策,想必更多了些把握。”

    冰尘还在犹豫,但是一旁的另一个人也是站了出来,抱拳行礼说到:“大人,我不同意老三的说法,解忧谷的人一向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若是我们把消息透漏给他们,他们一定会阻拦的,这样的机会,我们必须把握住。否则,怎么对得住主人的救命之恩。再说了,您不是已经见过江一阳了吗?他总是以时机不对来拖延搪塞,依我看,他就是等着主人在方月

    的手底下殒命,而后再找一个理由搪塞我们,最后在趁机吞并。当初主人就是太相信讲江一阳了,贸然与之合作,这才得罪了方月,被人盯上了。若是我们继续蛰伏待机,主人必定不是这个下场。江一阳这一次前来,美其名曰救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到了拼命的时候,他江一阳必定晾在一旁。”此人五大三粗的,个子挺拔,有勇无谋,是冰尘最能打的手下了。

    老三站了出来,对着那个人说到:“老四,你不要在这里添油加醋了,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反对我们和解忧谷的合作。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人家江一阳千里迢迢而来,不顾自己婚期将近,难道就是来给你做样子的。依我推测,江一阳想必是为了寻找更为稳妥的办法,我相信他的为人。”

    冰尘倒还不至于昏庸至此,对着老四说到:“老四,你这个阴谋论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江一阳的为人,我绝对相信。只是,他们这些大人物,都已经习惯了权衡利弊,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动手的。老三,你也不必多言,我们的事情终将还是要我们自己来做,他解忧谷的人,我们无权调动,也没有必要去自寻烦恼。老三,我们的人调动如何了?”

    老三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到:“大人,人倒是已经集结完毕了,都是好手,身经百战算不上,但都可以独当一面。只不过,就这点人手,我们真的能够闯进吗?就算侥幸闯进去,我们有几成的把握能够找到人,又有几成的把握能够把人安全带出来。”

    老四胸有成竹地说到:“老三,你就不要畏首畏尾的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在江心岛有内应,主人的信物就是他冒死送出来的。只要我们能够悄无声息地渡过江面,他就能带着我们找到人。”

    老四还想继续说的,但冰尘直接抢断了话说到:“老三,我知道你一向思虑周全,但谨慎过头,是成不了大事的。我们自从决定加入主人的暗线以来,就已经是刀尖上过活了,生死无常,各安天命。我已经等不了了,主人对我们的重要性,你们不是不明白,他现在每多待在江心岛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性命就到头了。他身上的痛,我们感同身受,至于你说的后果,那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们在说扰乱军心的话,否则,休怪我无情。”

    老三自然没有敢在多说一句话,正对着老四说到:“我们此次的关键,是如何接近江心岛,我要的十多艘快船准备如何了?”

    老四回到:“大人,你就放心吧,快船早就准备停当了。还是主人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准备了一只小船队,都是自己人,水上功夫不逊于漕帮。船队已经在江边的湾湾之中待命,只要我们到了,随时可以拔锚。对了,上次主人从解忧谷那里调来的火药火箭,我们全都带上了,只不过剩下的不是太多的,但足够大闹江心岛一通了。”

    冰尘坚定地说到:“好,老四,这一次若是成功了,我给你记一大功。行了,都别废话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走——”话音一落,冰尘带着人就直接离开了,从他们的自己秘密渠道出城。

    但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冰尘落脚旁边的院子之中,一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在黑暗之中,放飞了一只信鸽,信鸽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不知去向。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阻拦冰尘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阻拦冰尘

    冰尘带着人在幽深的巷子之中疾行,贴身的近侍各自分头离开,一般的装扮,武器全都用布遮住,一路走来,倒也算没有什么意外。扬州城的人早就习惯了,夜深了,这些幽深的巷子之中就不要随意进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冰尘走了没多久,巷子口已经有了光亮,但又一个人突然出现,挡住了所有的光亮。冰尘已经警觉了,单手伸进布匹之中,紧紧地握紧了黑剑剑柄,不紧不慢地走着。老三和老四也是做好了准备,随后跟进。巷子之中,除了脚步声,静得让人心慌。冰尘慢慢靠近,但是来人似乎没有要避开的意思,黑暗之中,挡在了不宽巷子的正中央。巷子实在太过漆黑,完全看不清彼此的脸,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冰尘黑剑剑锋的寒光。冰尘已经决定了要率先出手,一个快步疾行,手里的长剑出鞘,黑剑剑尖直指来人的胸口。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人也不甘示弱,速度快如闪电,长剑卡住冰尘的黑剑,短剑顶在了冰尘的脖颈处。两个人已经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也总算是看清了彼此的脸,江一阳果然还是来了。

    老三老四快速往前冲,想要来解围,但冰尘轻声说到:“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我不会有事的,江一阳大人到了。”

    老三老四立刻就把自己的武器收了回去,也是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冰尘有些敬佩地说到:“早就听闻江一阳大人的双剑快准狠,一旦出剑,敌人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很幸运,属下不是您的敌人,不然,现在就该倒在地上了。只是不知道,您半路拦截这一举动,难道只是单纯为了给属下一个下马威吗?”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去,退了两步,轻声说到:“冰尘,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吧。文卓的事情我在全力以赴,你现在擅自做主,只会害了文卓。既然知道自己是下属,那就要学会服从命令,我命令你,带着你的人回去。”

    冰尘也是把自己的黑剑收了回去,淡淡地说到:“您是我的大人不假,但我并不直接隶属您,若是命令,属下这辈子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至于其他的,可以不予理会。既然主人不在,就没有人可以对我下命令。如果您想命令我,还请先把主人救出来,通过主人给属下命令,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江一阳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淡淡地说到:“冰尘,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你的人,有去无回。我现在就一句话,带着人你回去,所有行动取消,等待我的命令。其他的,我懒得和你解释。”

    冰尘冷冷地说到:“大人,我还以为您会有些理由来说服我,没想要,居然只是这样生硬地命令。这个命令,请恕属下拒不执行,不是属下无礼,只是大人并不了解我们和主人直降的感情,纵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个时候,老三说话了,在黑暗中抱拳行礼说到:“江大人,还请您原谅,我们不过就是救人心切,主人现在身陷囹圄,我等属下,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我想,您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等自知力量有限,还望您和解忧谷助一臂之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江一阳坚定地说到:“人,我肯定会救的,但不是现在,你应该知道,江心岛是什么地方,你们这样贸然的闯进去,后果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文卓把你们交给我,我就要保你们一个万全。我再说一遍,回去,活着才有机会,

    懂吗?”

    一旁的老四不屑一顾地说到:“江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家主人和您平起平坐,你们解忧谷的暗线我们也是互不干涉。既然你们不敢出手救人,贪生怕死,就不要阻拦我们,是生是死,我们自己担着。你们要是看在往日情义,能够出手相帮最好,但若是不愿意,那就不要做拦路狗。否则——”

    江一阳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到:“想不到,文卓一个彬彬有礼的翩翩君子,想不到手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粗鄙不堪之人,我倒是想知道知道,我若是执意拦着,你否则后面会是什么?”

    老四倒是毫不客气,对江一阳曾经的传说也是丝毫不惧,双手再一次握紧了刀把儿,不屑一顾地说到:“大人您武功冠绝天下不假,但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是大人再不让路,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

    江一阳再一次以一种鬼魅的身法,绕过了冰尘,径直来到了老四之前,在他都还没有拔出刀的时候,长剑架着他的手,短剑击打他握剑地手肘处。老四的手下意识松开了,江一阳一巴掌就把长刀连同刀鞘拍到了地面之下,入土半截。就算深夜漆黑,也能感受到老四惊讶的表情,他们曾经引以为豪的武功,在江一阳面前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江一阳率先开口说到:“你的嘴巴很不干净,若不是看在文卓的面上,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张不了口,现在应该会好好说话了吧。就你们三个,连我打不过,还想直捣黄龙,大闹一场,你们能摸到江心岛的岸边,就算我输。”

    一旁的冰尘也是有些不服气地说到:“大人,我知道您的武功冠绝天下,可我想告诉您的是,纵然不敌,我也会一往无前的,但求对得起主人的救命之恩。这条命本来就是主人给的,大不了,还给他就是了。这要是死了,也就不用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江一阳站在了冰尘的前面,厉声质问到:“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可能走出这条街巷,我就不信了,文卓的手下竟会都是你这般以下犯上之徒。有本事,就拔出长剑,打倒我,最好是从我的尸体之上踏过去。”

    冰尘抱拳行礼说到:“您和主人是生死之交,属下绝不敢犯上作乱。但是,大人您的命令,属下也只能拒绝执行了。此次出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大人执意如此,属下也别无他路,只能用自己的胸膛去接下大人的长剑。”

    江一阳冷漠地说到:“冰尘,你别以为我不会,若是死了你一个人,能够挽救城外那么兄弟的性命,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冰尘淡淡地说到:“大人您武功卓绝,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我要告诉您的是,就算我死了,城外的人也不会取消行动的。我早就预料到您会亲自出面阻拦,所以提前布置了,若是我一直未露面,他们便会自行前往,按照预定计划向江心岛渗透攻击。但我知道,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您是万万不可能出来的。”

    江一阳把剑顶在了冰尘的胸口之上,冷冷的说到:“你倒是把我看得通透,那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方月的圈套呢?倒是有点意思,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的。”

    冰尘笑着说到:“因为我的身边有您的内鬼,老三一向老谋深算,思虑周全,此次行动风险极大,他一定会向您通风报信的。所以这一次的行动,我是到最后才让他知道的,就算您有些阻止,也一定来不及了。”

    老三支支吾吾地说到:“大人,我——”

    冰尘继续说到:“老三,你不必

    和我解释什么,你要是不和大人联系,倒不是你这个人了。”

    江一阳无可奈何地说到:“冰尘,把你得到的所有消息和我说一遍,就算你们要去送死,也该知道是怎么死的。”

    老四走了上来,站在侧边,毕恭毕敬地说到:“大人,一天之前,我们安插在漕帮的内线传出消息,江心岛内现在一片空虚,整个人江心岛只有一个方月和尉迟闵,其余人全都外出办事去了。并且,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主人关押的地点,只要我们的人能够摸进去,他便会带着我们从容不迫地找到主人,然后再带出来。今天晚上,漕帮会有一只小船队靠岸,我们半路将其半路截杀,然后伪装成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而后,冰尘大人拖住尉迟闵,我和老三去救主人。”

    江一阳笑着说到:“真的好巧啊,诺大一个江心岛,居然只有尉迟闵这么一个人守着。方月这个局,真的好粗陋啊。这样的破绽,就算一个初出茅庐地毛头小子也能看穿啊,她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设计了。我最后说一遍,这是方月的圈套,只要我们能够耐得住寂寞,十天之后,我一定还你一个活着的文卓。”

    冰尘笑着说到:“大人,您还是说些有用的吧,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都已经走走到这里了,就再没有回去的可能。如果没有别的交代,您也不想杀我,拿我就带着兄弟去了,不管我们成功与否,都希望大人您能够不计前嫌,救出我家主人。”

    江一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到:“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够做到的一切,也算是对得起文卓了。解忧谷的人手,这一次是不可能配合你们的,我和他们商量过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我虽然是解忧谷暗线的老大,但我不可能命令兄弟们去送死,就算我有命令,他们也会像你冰尘一样果断拒绝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得到的消息百分百是个圈套,但我拦不住你们,只能给你们点小建议。过江之前,先派几个人试探一下,还有,截杀漕帮船队的时候,切忌留几个活口,说不定会派上大用场。进入江心岛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文卓,尉迟闵我曾经交手过,实力不凡,冰尘在他手下走不过二十招,你们三个同时盯着,说不定还能多争取些时间。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三个一定活不了了。”

    冰尘往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说到:“多谢指教,我会注意的,不就是死而已,只要主人有命回来,必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大人,后会有期。”话音一落,三个人从江一阳的身边走了过去,一副壮士不复还的凌云壮志。

    这些人离开之后,云柔也是从冰尘来的方向赶了过来,淡淡的说到:“一阳,你的猜没错,冰尘的身边有漕帮的暗探。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飞鸽传书报信了,鸽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放飞了,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漕帮的手里了。”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你看着吧,这几个人,要是没有我们,一个都回不来。算了,一群犟驴,我也懒得和他们生气,我们就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木也是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对着江一阳说到:“大人,两位掌柜那边已经准备齐全了,两位赵大人的人手安排也已经就绪了,颜如师兄也已经就位。还需要我传什么消息的吗?”李木也会冰尘一样,只要到了办正事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

    江一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吧,至于江一阳和云柔,也是再一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

第四百二十四章 半路截杀

    第四百二十四章  半路截杀

    此时的江心岛,方月走上了自己专属的摘星楼,本就建在江心岛的最高处,摘星楼又建了五层,坐在最高处,足可以俯瞰整个江心岛和江面。方月在漕帮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对于一个小姑娘而言,终究还是不喜欢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为伍,也就只有摘星楼算是唯一灵魂清静之地。

    方月一个人坐在了摘星楼的最高楼,四周的窗子全都打开,屋内没有一点光亮,焚香抚琴,一曲《春江花月夜》倒也算是应景,只可惜,今晚地摘星楼只有她一个月亮。月黑风高夜,倒是杀人放火的最好夜晚。

    一曲终了,方月对着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红悦说到:“红悦,你说也是怪了,同样都是《春江花月夜》,为什么我就弹不出云柔的那种感觉,难道真的是我技不如人?”

    红悦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说笑了,云柔不过是习惯了而已,若论天赋,天下无人能够望大小姐项背。云柔再厉害,终究只是个小女人,倒头来,还不是为人妻为人妇。不像小姐,未出江心岛,天下事已知三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一次,就算江一阳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定是瓮中捉鳖。”

    方月孩子抚摸着琴弦,笑着说到:“红悦,你这话可不会夸人的,我这样在背地里耍阴谋诡计的女人,这辈子估计是嫁不出去了。你说说看,有哪一个男人敢真心实意地靠近我。就连这漕帮,这些男人看见我,不是敬而远之,就是毕恭毕敬的,也就几位长辈对我的疼爱算是一种欣慰了。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唯一一个敢和说真心话的男人,到头来却是我的死对头。再过一个月,他就要成亲了,但我就是不想他这么轻松地娶了别人。所以,文卓这颗钉子只能拔了。如果这一次他能够完好无缺地把文卓救出去,我就放他安全无虞地回去成亲。”

    红悦淡淡地说到:“小姐,男人这种东西,本就可有可无,只有那些小女人,才会小鸟依人地祈求男人的怜悯。小姐是要这江湖史册铭记的大人,这些小女人自然不能与您相提并论,总有一天,就连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都要匍匐在小姐的脚下。”

    方月拉着红悦的手说到:“红悦,你跟随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是我害了你们,变成和我一样的女人。如果没有我,你们或许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安享太平。只可惜,命运如此捉弄,可悲可叹。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不用勾心斗角地去算计别人,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辈子。”

    红悦依旧不动声色地说到:“小姐,我和蓝悦这辈子就只是跟着您了,您去哪里,我们去哪里。就算真的到了太平盛世的那一天,您的身边也都永远有我们。红悦这样的人,如果小姐不要我们了,也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方月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轻抚琴弦。不一会儿的功夫,蓝悦蹑手蹑脚地走了上来,抱拳行礼说到:“小姐,飞鸽传书刚刚到了,前一封是冰尘已经出发了,会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行事。第二封是江一阳在扬州城内阻拦过冰尘,没有任何效果。同时,江一阳对冰尘明说,解忧谷的人不会插手这家事情。看来我们的连环计是要失策了,只不过,能够把冰尘极其手下一网打尽,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月继续感受着琴弦,漫不经心地说到:“蓝悦,你说,江一阳这样一个感情重于利益的人,他会轻易放弃这些他所谓的兄弟吗?我感觉,这是江一阳给我们布的一个**阵,说不定又在什么地方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蓝悦严肃地说到:“小姐,我觉得这件事十有**是真的,解忧谷好像内讧了,江一阳想救这些人,可解忧谷的人权衡利弊之下放弃,并以撂挑子相逼,江一阳无奈之下只能妥协。这些都是江一阳亲自和冰尘说的,应该假不了。只是可惜,就这样放过了江一阳,好在,我们手里还有文卓这个诱饵。”

    方月停止了拨动琴弦,一本正经地说到:“告诉尉迟闵和落明廷,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当做假的来对待。既然冰尘及其手下已经是瓮中之鳖,那就不妨再让他们挣扎挣扎。给他们一个命令,我喜欢清静,只要船不靠岸,人不下船,随他们怎么折腾,具体的时机,他们自己把握。钓不到江一阳,那就让冰尘去喂鱼,我们漕帮粮食金贵,养一个文卓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蓝悦抱拳行礼,退了出去,这栋摘星楼,一般男人就没有可能上来,是男人堆里最后的净土,可能够上来的男人,在方月心里的地位无可替代。蓝悦离开之后,方月继续拨弄琴弦,想要找到弹不好的原因所在。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红悦又是个不通音律之人,自然无人能够帮助她。

    另一边,冰尘出了扬州城,东城门直出,毕竟是大晚上,一路上倒也是很太平。冰尘的手下人已经开始慢慢集结,人越走越多,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龙,将近百八十号人,若是在平时,算不得什么,可在这样的夜晚,也算是浩浩荡荡了。

    他们没有丝毫的耽搁,一群人直接到了船队所在的湾湾,兄弟们全都换上了夜行衣,对着江湾里面吹了几声口哨,船头便挂起一盏灯笼作为回应,安全无虞。冰尘带着人走了出来,船老大也是走了出来,对着冰尘抱拳行礼说到:“大人,一切准备就绪,警戒的人手我已经放出去了,只要漕帮的小船队从上游一下来,对面山上就会有信号。到时候,我们的船从这里冲出去,截断见面,悄无声息地拿下他们,易如反掌。”

    冰尘看着船老大,淡淡地说到:“船老大,辛苦了,你也下去歇一会儿,按照我们的消息,漕帮船队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才会到。通知下去,所有人想养精蓄锐,等到冲锋地时候,所有人都必须给我玩命。”老三老四领命而去,唯独冰尘站在原地,盯着黑暗中的江面,听着涛声,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对面山上突然有了光亮,三盏灯笼挂在树梢。船老大连忙让手下人也是江湾附近的高树之上挂上两盏灯笼作为回应,待双方都各自回应了之后,灯笼便撤了下去。船老大对着冰尘说到:“大人,漕帮的小船队已经到了,最多一刻的时间,就会出现在江面之上。为了悄无声息地拿下对手,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船队挂上漕帮的旗子,迷惑对手,靠近之时,一举拿下。”

    冰尘接受了这个意见,手底下的人全都隐藏于船舱之内,船头和船尾各自站一个人,就好像一般的漕帮行船。这些人顺着河流慢慢地接近江心,很快,就已经在前面拦住了整个江面。这一段水流较为和缓,冰尘的人可以很轻松地控制船只。老三老四的船走在最前面,负责指挥前面的船,冰尘在最后面压阵。

    很快,上游的船只就如约而至了,船老大的船走在最后面,看着漕帮的

    头船,似乎看出了些许的端倪,赶忙走进船舱之中,把冰尘叫了出来。冰尘看着漕帮的头船,从外面看没有任何的异常。冰尘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对着船老大说到:“船老大,对面的头船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船老大恭恭敬敬地说到:“大人,主人要我暗中建起这只船队的时候,令我全权做主,所以我定了一些规矩。若是夜晚行船,无法分清彼此的情况之下,船头左右各自立起一盏红灯笼,辨别彼此身份。漕帮的头船之上就是如此,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冰尘看着慢慢接近的敌我不分的船只,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问到:“船老大,你确定这是我们自己自证身份的信号?除了我们自己,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又或者,会不会巧合。”

    船老大摇着头说到:“大人,绝无这种可能,漕帮的船只,若是辨别是敌是友,他们会在船头挂一盏灯笼,就像我们现在的一样。至于巧合,更不可能,整个长江,几乎都已经被漕帮垄断了,没有其他船只敢不挂在漕帮名下。”

    冰尘立刻警觉起来,对着船老大说到:“你下去告诉兄弟们,若是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格杀勿论。”船老大下去传令了,脚下的船缓缓向下游流动,冰尘站在船尾等待。

    很快,冰尘已经能够看到上游来船人的样貌,只可惜,来人全身都用蓑衣遮蔽得严严实实的。来船倒是也很配合,和冰尘的船几乎一样的速度,中间保持着四五丈的距离。冰尘都还来得及开口,对面船头上的人率先开口说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是冰尘和解忧谷联系所用地对接暗号,看来是自己人,冰尘依旧没有放下戒心,回了一句:“微微残躯,撼山动地。来着何人,可否报上姓名,也好辨别真伪。”

    对面船头的人把自己的斗笠拿了下来,淡淡地说到:“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大人让我传句话,阁下不相信这是一个陷阱,那就请等上那么一会儿,真相自然会出现。两岸之上有敌人监视的暗哨,我们需要假戏真做,前面有个江湾,那里监视的人已经被拿下了,你们趁机进去,爬上那座最高的上,请你们看一场烟火。”说完,来人便再无一言。

    船老大和冰尘面面相觑,回到船舱之中商量,船老大率先说到:“大人,虽不知来人具体身份,但就目前来看,是自己人无疑。我们这十多条船,大小也是百八十号人的性命。我的意思是,先看看再说,解忧谷的人费尽心力,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就算真的错失了机会,对我们而言也没有太多损失,可一旦兄弟们都死了,主人的性命就真的只能拿捏在方月的手里了。”

    船老大的话如雷贯耳,冰尘就算再坚决,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该有些清醒了。冰尘来到了船尾,对着来人说到:“兄弟辛苦走一趟,我们遵命而行。”说着话的时候,船老大已经命令所有船只把中间的水路让开,自己的船队则是在无声无息之间驶进了来人说的港湾。这些人一靠岸,立刻下船,消失在了两岸的密林之中。

    来人率领的船队还在向着下游行驶,船老大刚才靠近的时候看了一眼来船,总觉得有些奇怪,船舱里面看不见什么,但船头和船尾上面堆满了无数的东西,全都用黑布遮着,蓬松的样子,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也只有等到最后一刻,才会真相大白。

第四百二十五章 火船出击

    第四百二十五章   火船出击

    来船继续往下游走,船上所有的灯火已经熄灭,黑灯瞎火的,又是在江面,什么都看不真切,但不远处的江心岛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个大概轮廓了。船上没有任何的动静和生气,如同鬼船漂在江面。

    埋伏在两岸江湾里的漕帮船只,看着冰尘的人和船齐头并进,按照这个速度,也就半个时辰,这些船只就能冲上漕帮的江心岛。这一段江面较为狭窄,是江一阳阻拦的最好时机,一旦到了下游,江一阳就算想阻拦,也是回天无力了。

    尉迟闵站在船头,漫不经心地说到:“江一阳应该不会出现了,冰尘的人不听话,若我是江一阳,就会不管这些人,让其落入我们的圈套之中,杀鸡给猴看,这以后带队伍可就简单多了。”

    落明廷却有些不屑地说到:“除了大小姐,你们这些人对于江一阳的了解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一个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我曾经深入研究过这个人,也南疆和他交过手,这个人,谦虚不懦弱,成熟不市侩,坚定不固执,隐忍不退却,心机深沉却又不忘初心,富于手段却又不玩弄手段,万事留三分却又以真诚待人。可以这样说,我们是不择手段的一类人,只有小孩子才会天真无邪,但他江一阳,再这两个极端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他不会放弃冰尘的人,但也绝不会让空离谷的人白白送死,他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救了冰尘,又不对得起解忧谷。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生的机会就在这迷茫思考之中溜走了。你信不信,在这两岸地群山和密林之中,江一阳或许就在站在某一棵大树的树梢之上盯着这江面上的一举一动。但你还别说,我挺喜欢这个局面的,看着生死之交的手下人死在自己面前,虽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对于江一阳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折磨,比杀了他还要残忍。这或许就是大小姐的手段吧,也只有大小姐才能一针见血的直插要害。”

    尉迟闵看着江心岛的方向,淡淡地说到:“落明廷,江一阳是怎样的人,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大小姐绝不喜欢有人打扰她难得的清静。既然江一阳这条大鱼不肯咬钩,既然有小鱼上钩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动手吧,在往江上走,这局面或许还有别的变数。”

    落明廷胸有成竹地说到:“变数倒是不至于,冰尘已经是网中鱼,只是徘徊在网口的江一阳不肯入网罢了。这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冰尘若是在半路上耍什么花招,我们的人一定会提前发消息的。倒是你尉迟闵,有点意思,万事着眼于大小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过来人一句话,大小姐若是生在皇家,可是武则天一般的人物,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大小姐有男儿之志,志在四方江湖,我劝你,就别想了,若是想找女人,还是找个百依百顺的小女人,少点操心事。”

    尉迟闵有些好奇地问到:“落明廷,我有点不明白了,这件事,我没和谁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落明廷哼哼了两声,淡淡地说到:“尉迟闵,你的这点小心思,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你父亲曾经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临死之前,要我们多照顾你。若是按岁数算起,我也算你半个长辈,只可惜我们两个是两条线上的人,也基本没有时间聚在一起。趁着这个机会,劝你一句,不要痴心妄想。

    除了大小姐,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无论什么手段,我都替你办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尉迟闵已经很少得到这样关心了,就算有,也是虚情假意的利益纠葛,这样的冷冰冰的真情实意,少有的让人莫名感动。尉迟闵扭过头来,看着落明廷冰冷的脸,笑着说到:“落叔,这事你之前怎么没有和我透过一点消息。我知道父亲之前是和您一起经营漕帮暗线的,你们之间的交情可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落明廷抓着尉迟闵的衣领,小声地说到:“尉迟闵,我们这样的人,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在台面之上来说的。我告诉你,在漕帮,除了帮主,我们手底下的这些人,不配有私下交情。你若是还想在漕帮混下去,就只有一种感情,对帮主的效忠之情。言尽于此,也算对得起你父亲的临终托孤,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除了任务,不再任何的交集。”落明廷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下子就让尉迟闵开始火热的心又凉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一言不发。

    落明廷毕竟老辣,船只已经从他们停泊的江湾继续往下游走了,江一阳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也就只能收网了。落明廷转过身来,手一招,船尾的小喽啰便朝着天上发射了一颗红色的响箭,映照着整个天空。响箭一过,江湾里的船只应声而出,朝着冰尘的船只包围而来。冰尘手底下的船只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船头船尾的人都无动于衷,依旧顺着河流往下走。比起冰尘的,漕帮的船只小而快,一眨眼的功夫,冰尘的船就已经近在咫尺了。虽说距离足够近,但船上没有光亮,依旧看不真切,猛地一看,船上站满了穿黑衣服的人,一个个的都端着一些东西,船舱之上也全都用黑布蒙住了。

    尉迟闵命令手下人,隔着个十来丈的距离齐声喊到:“不想死的,把手里的武器放下,给你们一条活路。”

    情况未明,尉迟闵也不敢让手下人贴上去,可对手又没有任何回应,一旁的落明廷也是有些不屑地说到:“都是一群死硬分子,劝降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的,我们只能拿一堆死灰向大小姐交差了。”

    尉迟闵再一次扬起手,包围上来的人全都换了强弓利弩,火箭直接搭上,朝着冰尘手底下的船只全力击发。无数的火箭留下一道道完美的红色弧线划过天际,把冰尘脚下的船插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如同刺猬。火箭插进船舱之中,火星四溅,立刻就又是冲天大火,有种火烧连营的既视感。

    火光一现,落明廷好像看出了些端倪,火箭射在人身上,绝不可能立刻就着火,并且,火箭大都直接穿过站着人的身体,人也没有倒下。借着火光和火箭穿过的缝隙,落明廷隐隐约约看到了黑布之下都是稻草,但又不是太确信,只能让手下人驾着船只继续往前走。

    隔着还有个两三丈地距离,落明廷总算是看清楚了一些东西,船上站着的人确实都是稻草装饰的,一根竹竿立着作为主干,横着的竹竿撑起样子,为了逼真,还故意在身体之前伸出一只木棍,就好像武器。稻草撑起臃肿的身材,黑布掩盖真实模样,在加上夜晚的掩护,足可以以假乱真,也一切的一起,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落明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后背不禁发凉,江一阳做的这一切,决不可能只是耍耍他们罢了,一定还有后招。脑子都来不及细想,蒙着船舱燃起了熊熊大火就要熄灭,透过烈火之间的缝隙,落明廷看到了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船舱之中好像还藏着一架架看不清楚的黑色东西,也是

    用黑布蒙着。船舱顶部的火星子掉落其上,这里面的黑布继续燃烧。

    落明廷本来还想继续看个究竟的,但就在把头往前凑的时候,从之前的缝隙之中突然就射出了一只火箭来。落明廷反应足够快,一个侧身就闪开了,但他身后地小喽啰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一箭穿胸,当场毙命,人都还插在船板之上。落明廷看着弩箭的箭头,箭头之上,有红色的须毛,还在燃着火,搭在了船板上。箭头之上,有一个小孔,从箭杆里面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流了出来,这些东西接触到红色须毛的火星,大火立刻就向四周蔓延开来了。

    落明廷似乎已经看出了些许猫腻,对着身后源源不断凑上来的人喊到:“所有人后退,没有命令,不得靠前。”但已经来不及了,被包围的船舱之中,无数的弩箭箭杆飞了出来,直接插在漕帮的船上。落地后不久,顺着箭杆里火油蔓延的方向,顿时就是大火。船板之上倒是还好说,插在船舱之上的,顺着船舱面,燃起来就是大火。更何况,弩箭无眼,不少人都已经被弩箭直接射杀,本就是人心惶惶,再加上大火的冲击,船上已经开始有些骚乱了。但好歹这些人也都算是漕帮的精锐了,倒不至于自乱阵脚。落明廷高声喊到:“所有人,听我命令,损伤不是太严重的船只,陆陆续续往后撤。无法保全的,就地舍弃,游到岸边去。”

    但落明廷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对手的的船只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一颗小石子丢进水中,尚且有涟漪向四周蔓延,更何况,这是黑色火药的爆炸,整个爆炸中心直接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水坑,巨大的波澜向着四周冲去。漕帮的船都是快船,在这样的有人高的波浪拍打之下,已经有不少快船被掀翻了。就算侥幸稳住了的,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些爆炸了地船只碎片向四周无规律地飞溅,不少人直接飞溅的碎片击中要害,当场死亡。虽都是些破木头,但在告诉冲击之下,距离又如此之短,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羽箭。这些船如同一个个不定时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继续爆炸,落明廷只能弃船入水,也算是明智之举。

    只可惜,漕帮自以为水是他们的庇护,但江一阳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随着最中间几艘船的爆炸,漕帮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这些船上倒是没有加装弩箭,但全都装满了火油,随着爆炸,这些火油迅速在江面上蔓延开来,虽然量不是很多,但铺撒到江面的一瞬间,立刻起火,整个江面顿时就是火光一片。漕帮的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江一阳的这一后手,很多人毒没来及反应,就已经被这火直接烧伤。好在,江水是流动的,这些火油顺着水向下游流去,不至于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江一阳似乎早就想到了一切,这些船并非是一下子就爆炸的,用闷火罐控制,一个接着一个,大火几乎在江上延绵不绝的燃烧。漕帮人的水性是不错,但在水中潜着也架不住那么长时间,冒着被烧伤的危险,有些人便探出头来换口气。但,这些火油中掺杂了不少的毒物,随着火油的燃烧,江面上这一小层空气都是有毒的,呼吸都是就是致命的。

    很快,江面上就开始有尸体漂了上来,就好像死了鱼一样,顺江而下。他们的死因不同,有死于弩箭射杀的,有死于无法呼吸的,有死于中毒的,唯一相同的是,结果一样,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埋伏了将近二百来人,但逃出去的,不足五十人,可对手就损失几条破船和稻草,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四百二十六章 漕帮追击

    第四百二十六章   漕帮追击

    落明廷几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体力不支,就像水中浮萍,随波逐流。好在,从江心岛的方向驶来了数十艘大船,今夜地风倒也是配合,船底的兄弟也是奋力蹬着踏板,扬帆追了上来。这些人只是留下了一艘船负责打捞救起落水的兄弟,其余的船只全速向上游冲击。

    这时候,站在江湾岸上的冰尘等人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火海,救人的希望破灭之后,也就只剩下活着这个最原始的**了,冰尘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没有江一阳,文卓真的救不出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带着这些兄弟们冲出重围,但冰尘并不知道江一阳的所有部署,就算想走,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但他心里坚信,江一阳既然出手,断然不会放弃他们。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从江湾之中爬出了几个人,应该就是刚才顺江而下的自己人。冰尘命令手下人把人接了出来,江水寒冷,立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来人正是颜如,站在了冰尘之前,屏退所有人之后,直接说到:“冰尘,你可看清楚了漕帮的陷阱?若是执意继续送死,江一阳不在干涉你的选择。”

    冰尘单脚跪在地上,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到:“江大人高瞻远瞩,属下糊里糊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突出重围之后,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颜如淡淡地说到:“江一阳只有一句话,活着回来,今天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至于日后的处置,救出文卓再说。你是他的人,生死唯有他定,在这之前,你没有死的权力。”

    冰尘双脚跪在地上,头也是磕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到:“属下遵命。”但就在这个时候,在所有人的背后,一颗红色响箭直上云霄,这是漕帮的联络信号。

    信号过后不久,老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对着冰尘抱拳行礼说到:“大人,我们警戒的人发现,有人在树林之中暗暗发信号,吸引漕帮的人过来,这一面的河岸,三个方向都有人围过来,我们该怎么办?”兄弟们刚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死过一次的人,突然就放开了,兄弟们群情激奋,一个个地喊到:“大人,和他们拼了,反正都是要死,那就拼命,带走一个是一个。”

    冰尘倒是还没有丧失理智,一把刀直接架在了老四的脖子之上,冷冷地说到:“兄弟们,我们在拼命之前,必须把叛徒斩杀,否则对不起我们自己。老四,原本一直以为你老实巴交地,不会对我们有异心,可我没想到的是,到头来就是你背叛我们。说吧,想怎么死?”

    老四一脸疑惑地说到:“大人,我跟随主人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了,漕帮是我的生死仇敌,我怎么可能是叛徒?”这一幕,兄弟们也是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选择相信冰尘。

    冰尘那冷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四说到:“老四,这些事情你们怎么解释,消息是你联络的,也是你信誓旦旦说可以主人救出来的。可是现在呢,若是没有江大人,我们百八十号兄弟已经葬身鱼腹。本来可以找寻一线生机,让你出去警戒,漕帮接应的信号就响了起来,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一旁的老三立马走了上来,压着冰尘的长剑,焦急地说到:“大人,老四不可能是叛徒,叛徒一定另有其人。看这个样子,叛徒已经向他的主子邀功去了,我们看

    看谁没在,就知道了。”

    冰尘高喊了一声:“所有人听着,都看看身边人,谁没在?”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查出来了,老四身边的一个护卫不见了。

    老四有口说不清,整个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冰尘的剑已经攥得紧紧的了,在老四的肩膀之上拍了两下,痛心疾首地说到:“老四,再怎么说,你也是和我出生入死的人,绝境面前,你胆敢叛变,这是我决不容许的。我们的规矩也自己应该也清楚,还是把漕帮的部署和盘托出,换取兄弟们的一条生路,你别逼着我把对对手的那一套全都在你身上施展一遍。”

    老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地喊到:“大人,我老四是什么样的人,您在清楚不过了,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投敌。您若是不信,老四愿意以项上人头自证清白,我的性命就在您的举手投足之间,剑落下,老四的命就是阎王的了。”

    冰尘被老四的话一刺激,原本有些平静的内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了,盯着老四的眼睛继续说到:“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带着兄弟冲出去的本事我没有,但临阵杀叛徒的魄力我还是有的。”说着,手里的剑已经举了起来。

    老三也是跪了下去,眼泪都下来了,抱着冰尘的脚苦苦哀求道:“大人,老四不过一时失足,你就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能自毁长城啊。老四,你服个软,不要再犟了,活着回去,懂吗?”

    老四却是不领情地说到:“老四,你别在这里添油加醋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老四就是死,也绝不认这污名。大人,您若是执意认为属下就是叛徒,你就动剑吧,但求真相大白那一天,您无愧于心。”

    冰尘已经彻底被激怒,闭着眼睛说到:“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你依旧死性不改,连句实话都没有,老三替你说好话,你居然是这副嘴脸,还敢威胁我,我看你就是死有余辜,下辈子,做个忠厚老实人。”说着,黑剑已经落了下来。

    剑锋已经斩断了老四脖颈之上的头发,血丝已经出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颜如站了出来,一剑挡住了。冰尘总算是从痛心之中走了出来,有些自惭形秽地说到:“颜大人,属下的手下出现了这种不开眼的事情,实在丢脸,还请颜大人给属下这个清理门户的机会。漕帮的大船已经压了上来,四处又都是埋伏,我等修为太低,恐无力冲出包围。颜大人武功卓绝,必定可以突出重围,烦请向江大人带一句话,就说冰尘对不起江大人和主人的信任,能够为主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战死,就已经算是莫大地荣幸了。”

    颜如看着冰尘这副求死的模样,淡淡地说到:“我此次前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带着你们活着回去。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无意掺和,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叛徒之事另有文章。老四虽然嫌疑重重,但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单就他跑回来通风报信这一点,就有足够调查的空间。毕竟,没有一个人叛徒会回来自投罗网的。现在不是办这件事的时候,带着你的人上船,全速向上游行进。”

    冰尘对着手下人喊到:“来几个人,把老四给我绑得严严实实的,压在船舱之中。其余所有人,全都上船拿起桨,要想活命,就给死命划船。”所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又看到了活路,自然是干劲十足。

    说着话的功夫,纵然已经是深秋,但兄弟们把衣服一甩,把船舱拆了,所有人站在船地两侧,所有人一起划着船,轻声

    喊着号子,就算逆水行舟,船的速度也不算慢。

    漕帮的大船虽然也是马不停蹄地追击,但总是差着那么四五十丈的距离,在这个距离,普通的弩箭就算能够到,威力也是大减。很快,漕帮的人就想出了对策,床弩已经立在了船头,这些人把床弩安放好之后就开始击发了,虽只是几只弩箭,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了,毕竟,身后有死亡之箭盯着,无论是谁,后背都是发凉的,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奋力划桨。

    冰尘盯着弩箭来的方向,抱拳行礼地说到:“颜大人,您还是去船头吧,那里安全些,船头我顶着,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您是前来救人的,若是有半点损失,属下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漕帮的人还在调试床弩,一旦找准方位,我们就是真正的靶子了,任由敌人乱射。”

    颜如看着冰尘说到:“冰尘,怪不得一阳说你迂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这点把戏,还杀不了我们。传令下去,我们的船小,速度快,不要直行,无规则地绕着走,让床弩找不到击发的目标。你们应该带着火药和火油,闷火罐应该都会做,告诉他们,现在可以用出来了。”

    冰尘由衷地佩服,原本以为江一阳是绝无仅有的天才,没想到手底下也都是精兵悍将,只能照着去做了。冰尘手底下的人都照着去做了,船只在无规则穿行的时候,闷火罐已经制作完成了。这些闷火罐在底部垫上重物,上面铺满火药,把引线控制好,再用油布包好口子,顺着江水也就轻轻放了出去。

    时间差不多,这些闷火罐全都在追击来的船边爆炸了,威力不是太大,可若是正中船头,依旧不可小觑,虽说炸不开船头,至少可以吓唬敌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下一个闷火罐的真正的威力,船队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些,但漕帮毕竟是水上的王者,几个水鬼直接把小船横在船头,算是第一层防护。而船上的人知道闷火罐没有什么威胁之后,也是全速开始追击。

    漕帮的人可不会让他们轻易溜走了的,无数的弩箭继续击发。这一次,漕帮的人学聪明了,所有船只齐头并进,弩箭也不在调整方向,床弩一字排开,朝着前面覆盖而去,以数量取胜。果然,在弩箭的覆盖之下,冰尘手底下的兄弟已经死伤惨重,虽然带了一些盾牌,阻挡一般羽箭还可以,在弩箭的冲击之下,完全不够看的。

    冰尘也是没了主意,看了看颜如。颜如淡淡地说到:“命令所有人,把我们带来的所有烟幕丸全都放出去,我要烟雾包围整个江面。”很快,随着烟幕丸的释放,漕帮追击的人丢失了视野,只能朝着烟幕之中漫无目的地狂射弩箭。

    颜如确实足够聪明,等到漕帮丢失视野之后,立刻命令手下人故意放慢速度,让弩箭全都从头顶飞过,而后在继续保持速度。床弩威力不俗,但唯一缺点就是笨重,调试不易,这就是成功错开的机会。

    眼看飞过去地弩箭,冰尘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说到:“颜大人,还是您有本事,纵使漕帮人占据优势,他也拿我们没办法。这一招实在是高明,直接就让漕帮的弩箭变成了瞎子,我们也可以趁机冲出去了。”

    颜如忧心忡忡地说到:“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的烟幕丸总是有限的,一旦用尽了,烟幕散尽之时,就是我们覆灭之时。追击我们的人是水战高手,我们的手段都被他一一破解,他还有什么招数我们不知道,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后招了。”听完颜如的话,冰尘也是皱起了眉头。

第四百二十七章 水战漕帮

    第四百二十七章  水战漕帮

    烟雾终将散去,由于故意放满了速度,漕帮的弓弩也确实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但这个距离,一般的弩箭也能够得到了。冰尘的手下的早有准备,烟雾散去的一瞬间,冰尘举起的黑剑一放下,无数的羽箭便照着大船上便招呼了过去,站在船舷之上的人倒下之后,剩余的所有人全都被压制在了船帮之下。

    过了一会儿,漕帮的人仗着自己的船较高,一些人只是把手伸了出来,朝着一个大致方向弩箭连发。但几乎就在同时,无数的水鬼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嘴里喊着一柄短刀,腰间别着钢钎和小锤子,从一两丈高的船帮之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这漆黑的水中。漕帮水鬼一向训练有素,水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这是他们的世界,无人能够与之争锋。

    颜如曾经在西子湖和他们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冰尘也是命令手下人改变羽箭进攻方向,朝着水中一通乱射,但有水的庇护,这些羽箭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全都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脚下的船只底部已经有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些水鬼一旦凿通船只,冰尘及其手下再也没有立足之地,那时候,可就任由他们宰割了。颜如再也等不了,脱掉自己外面的衣服,长剑出鞘,也是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不多一会儿工夫,船只继续往前走,一摊血红色冒了出来,裤子也是漂了出来。

    冰尘把老三叫了过来,要他主持大局,焦急地说到:“老三,你做事一向稳重,我现在把兄弟们的性命交给你,若是我们不幸死了,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我把他们带向死地,你一定带着他们或者走出去。”

    老三抱拳行礼,郑重其事地说到:“兄弟们若死,老三绝不苟活,大人,漕帮水鬼天下闻名,万事小心。”

    冰尘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对着船老大喊到:“船老大,你也是以水为家的人,敢不敢入水和漕帮水鬼一较高下。”

    船老大说到:“江心岛都敢走一遭,小小水鬼,又有何怕,也让他们看看,这江水做主地可不只是他漕帮。”一声招呼,驾船的兄弟们也都是站了出来,腰间系一条红丝带,嘴巴咬着一柄短剑,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知道入水活着的机会不足十分之一,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如果他们不去,那么船上的人就绝无生存的可能。每一只船上的水战好手顺着自己的船帮就翻了下去,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住自己的船。

    冰尘看了一眼船老大,自己也是手握黑剑,跃入水中。迎面就有一个水鬼冲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样子,如同黑衣遇到阎王。漕帮水鬼的水下本事确实不错,就好像鱼一般,直接游了过来,刀尖直指冰尘的胸膛。冰尘的水下功夫也是不错,一个侧身避开,抓了对手的肩膀一把,但这些水鬼地身体如同泥鳅,滑溜得完全抓不住。漕帮水鬼发现对手也是抓不住自己,再一次故技重施,只可惜,冰尘的修为终究高于他们,又是一次避开,直接抓住水鬼的短裤,一剑直插其腹部,一脚往河底踹去。拔出剑的一瞬间,血水如同柱子一般涌出,内脏也都顺着流了出来,在水中飘荡着。

    杀了一个人,冰尘赶忙借着这个机会,透出水面缓了口气的同时,看了看周围的目标,再一次潜了进去,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奔袭而去,如同样一条鲨

    鱼,在水中为所欲为。只要胆敢挡在自己之前的对手,全都被一一绞杀。在水中,这些人之间的战斗由于水的阻力,动作缓慢了很多,但整个水下有都是他们的战场,有了水的依托,熟练的人也是游刃有余,在水中不停地穿梭着,手起刀落,不是对手的性命交下,就是自己命丧黄泉。船老大的水下功夫完全不虚漕帮的水鬼。比起正面冲击,他更喜欢从各个不经意的角度发起攻击,本就是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憋气的功夫一流。他会习惯性地往更深地水中潜行,而后摸到河底,找准目标,双脚点着地面,如同离弦的利箭,直接摸到了那个人的身体下面,一剑开膛。头顺势探出水面,换了口气,再一次潜进去。至于水鬼们,则是喜欢围殴的战术,两个人为一组,一个人在面前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另一个人从其他方向插进来,有的甚至更加过分,直接骑在对手的后背,牢牢地勒着脖子,脖颈处不通气,整个人便慌乱起来,整个人在水中无助地挣扎着,却又无法挣脱。实际上这个时候,对手已经没有反抗地机会了,只要再过一会儿,水呛入气管,人也就没有多少活路了。但他们是水中猎手,不会在同一个目标之上浪费太多时间,负责引诱的那个人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对着心脏位置就是一刀。然后,偷袭的那个人会立刻放开尸体,任由其坠入河底,再次寻找其余目标。他们的动作很流畅,不知道事先已经演练过多少次了。或者这样说,这就是他们水鬼的生活,水中的鬼,真正的杀人为生。

    如果说地上的战斗干脆果决,刀刀见血,招式华丽至极,内力对拼方式层出不穷,内力和招式决定生死。但在水下,受制于水的条件,对战更像是优雅的跳舞,动作柔和却又杀伤力十足,一旦找到机会,一剑绝杀,内力依旧是必不可少,但招式却更多地变成了对水的熟悉和驾驭。

    水鬼无论人数和水下的战斗力都占尽优势,就这样打了几个来回,他们倒是聪明,留下几个人牵制颜如三人,剩余的人把其他的水战好手一一解决,这一次,他们甚至用上了三人甚至四人围攻的战术,冰尘的人终究是不敌,一个个的沉入河底。再一次浮上水面,冰尘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朝着四周望去,水面上探出头的都是漕帮的水鬼,把三人围在中间,漕帮的水鬼还有不下二十人,能够在这样的水下绞杀之中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好在,船都保住了,水下的战斗随着船只而走,一直占据双方船只的中间位置。

    颜如在两个人的耳边轻声说到:“冰尘,船老大,水鬼人数太多,又都是些好手,水下是他们的世界,一旦围过来,打起车轮战,我们绝无冲出去的可能。你们两个,帮我牵制住他们,不要与其真正交手,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所有人的位置就可以。”冰尘和船老大虽然不知道颜如的真实意图,但他们只能选择相信,但颜如绝不辜负他们的信任。

    两个人已经冲了出去,颜如则是浮在水中,如同在陆地一般站立,刚才就已经慢慢释放内力于水中,现在就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颜如在水下已经感受到了所有人位置,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绝招冰峰丛起也是立了出来,这些冰峰从河底直上,将这些水鬼全都冰封其中,如同一个个活灵活现的雕塑,就连他们狰狞地表情也都定格在最后一刻。

    与此同时,冰尘也看不下去,一招闪电穿刺,真的快如闪电,穿透力十足,一瞬间穿透冰雕,就连人的身体,也都穿了一个窟窿。人和黑剑融为一体,就算在地上,

    这一招若是用作突袭,多少人会在毫无知觉之间就这样死去,虽在水下,速度是慢了些,但对手已经被冰封,这样的猎杀,几乎没有任何难度,一气呵成,气贯长虹。颜如也总算是知道,冰尘为什么能够成为文卓手底下的二号人物了,就这一招,足够证明其价值。

    等到他们再一次浮出水面的时候,这些冰柱子已经跃出了水面两三丈,棱角分明,利如刀锋。水下的冰柱底部足够敦实,这些冰柱如同栅栏,拦在了江心,挡住了漕帮追击大船的去路。颜如三人抓住机会,朝着自己的船只方向游过去,但几乎同时,一个人从漕帮的船上跳了出来,径直站在了冰峰地顶尖之上,单脚站立,游刃有余。这个人的内力修为真是不简单,这个冰峰尖锋利如刀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站住,绝非等闲之辈。穿着破烂,全都是粗麻布衣,一身蓑衣,一顶斗笠遮住脸,俨然一个老船夫的样子。三个人都感到了无形的压迫感,但来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旦决定出手,他们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三个人都还没有离开包围着的冰柱,但漕帮的大船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颜如感受到了江水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江水已经开始旋转起来,旋转中心就是来人脚下的冰柱。颜如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江水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水面之下早就是波涛汹涌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经在水下形成。几乎就在同时,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来人的脚下形成,三个人无法逃脱漩涡强大的吸引力,只能随着水流旋转。颜如在明白不过了,这样的旋转的水流,人的身体无论撞上什么东西都会受到巨大的伤害。情急之下,颜如在三个人身体随波逐流的最后一刻,用内力将三个人冰封起来,留出呼吸的空间,不至于窒息而死,这是他最后所能做的了。冰块如同一个冰层保护罩,就算是有撞击,好歹也有个缓冲的空间。

    很快,这个漩涡已经形成,来人也是从冰峰之上走了下来,径直站在旋转的水流之上,但他居然能够定点站在一个地方,丝毫没有受到旋转水流的影响。漩涡中心几乎没有水,只是些淤泥,这个漩涡还在朝着上游移动,漩涡所过之处,冰峰全都被连根拔起搅碎,冰块在旋转的水流之中到处碰撞。颜如确实有先见之明,人都已经是晕头转向的了,还在不停地撞击着水中的冰块,这要是**直接撞上去,就算要浮起来,也只能是尸体了。颜如还感受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个漩涡一会儿正着旋转的,一会儿又是反着来的,很难想象,这个人内力修为究竟到了何等的境界,能够如此随心所欲地控制水流。

    不一会儿的功夫,漩涡就已经把所有的冰峰全都搅碎,前面再无阻拦之物,大船快速跟进。老三看着不断靠近的漩涡,也是心急如焚,只能命令手下人拼命的划着桨,但面对咄咄逼人的漩涡,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最令人恐惧的是,漕帮大船上的人已经调好了床弩的仰角,这一次,不同的船有不同的角度,老三已经没有错开这些弩箭的可能了。虽然不能全方位覆盖,但漕帮的人也并非没有办法,火药罐绑在弩箭前端,算好时间,接触地一瞬间就是爆炸,好在,距离有些远,弩箭携带地火药罐不是太大,爆炸威力有限,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不长眼的直接飞进了船上,死伤惨重,但这都还不是最绝望的,上游又有漕帮的船只冲了下来,截断了他们的退路,真的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江一阳杀到

    第四百二十八章   江一阳杀到

    老三站到了船尾,看着上游不断逼近地漕帮船只,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这几艘船如同水中的叶子,一旦两侧的船只杀到,前后夹击,他们要么被漩涡吸附,在水中淹死,要么,就倒在漕帮人的弩箭之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一路冲过来,手中的弓弩已经没有弩箭了,还比不上烧火棍好用。

    船上的人已经放弃了挣扎了,因为对手连近身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的,只需要在远处就这样用弩箭射杀,就算箭法再差,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只需要派遣几个高手过来收拾残局就好。船上的很多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他们都是不屈的死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副求死的模样,就算是对手,内心也是震撼的,生与死,有几人能够看穿,死到临头的时候,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是张开的,内心极度紧张,当没有了呼吸之后,每一寸皮肤都失去了知觉。不是不怕死,只是心中信念压制住了身体反应,有的人说,真到了死亡的那一刻,他们能够看到死亡真正的样子,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描绘出死亡的样子,因为死人张不开嘴,拿不起笔,黄泉路上,一碗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就算来生,也不记得了。

    漕帮的人震撼过后,再一次端起了弓弩,震撼归震撼,任务归任务。只不过,冰尘手底下的人都没有看见死亡的样子,这说明,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漕帮的人已经把手指放在了弩机之上,就在击发的千钧一发之际,上游四叶扁舟缓缓而来,四个人几乎就在同时发力,脚下的船只都要陷进了水中,但四个人却是跃上了高空。赵云影在最左边,油纸伞一打开,一招漫天流星落,对手脚下的船只全都被这内力锋刃穿透,至于船上的人,也没有幸免的可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五脏六腑几乎没有就一处是好的。杀完人之后,赵云影翻身抓住伞柄,恬淡悠然地缓缓降落,犹如坠入凡间的仙女,站在敌人船上的一瞬间,油纸伞合上,长剑也是插入其中。一旁的赵云逸则是在空中拔出长剑,中天一剑直接把脚下的船只从中间击碎,贯穿到河底,在江中留下了一瞬间的空隙。而后长剑向两侧横扫,内力剑锋所过之处,人死船崩。借着一块木板站立,再一次一跃而起,直接跳到冰尘手底下人的船只之上。

    云柔在空中,怀抱古琴,一曲《破阵》,弹指之间,内力锋刃朝着对手的船只倾泻而出,每一道利刃,锋利异常,很多船只直接就被劈成了两半。赵云逸落地的一瞬间,从平面出击,云柔则是从高空定点冲击,简简单单地几招,死尸满船,侥幸活过第一轮冲击的,二话不说,翻身就跳入江中,借着水的掩护,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江一阳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控制漩涡的主人,先是跃到自家船之上,而后双剑出鞘,落雨龙卷直接出手,江一阳引导着落雨龙卷经过剑尖一点,直接冲击来人的头顶。来人没有携带武器,单手举过头顶,一拳挡住了江一阳落雨龙卷的冲击。接触的一瞬间,江一阳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劲内力,但毕竟江一阳的是突然发动袭击,来人还是暂时后退了。整个人在水面之上滑行,借着一块江心的木块,傲然立于江中。

    漩涡已经慢慢停了下来,江一阳眼睛环视江中一周,整个人凌波而行,长剑一挑,将颜如三人连同冰块一起从水中精准带了出来,甩到了自己人的船旁边。江一阳

    一个人走到了漕帮追击的大船之前,手中寒霜剑插在水面之上,一招万水凝寒,瞬间就形成了一道冰河栅栏,就连漕帮的大船,也都被这厚厚地冰块包围了,动弹不得。

    赵云逸和兄弟们把三个冰块从水里捞了出来,赵云逸手里长剑点在冰块地正中心,轻轻一点,冰块便全都碎了。颜如一个颤抖,把身上的碎冰抖了抖,拍着赵云逸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到:“赵云逸,你小子总算是来了,你们就算是千年王八,爬也该爬到了吧。累死我了,些先歇会儿,漕帮来的人,有点狠,叫一阳小心点。”

    赵云逸继续把其他冰块击碎,把人从冰块中拽了出来,一边笑着回到:“颜兄,我们几个人能来就不错了,你以为我们的任务简单啊,我告诉你,这两岸的密林我都跑过了,要不然,你能这么轻松带着人跑出来吗?别说风凉话了,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赵云逸对着所有人喊到:“还能喘气的,拿起你们的船桨,快速驶离。”

    一旁的冰尘抓着赵云逸的脚,忧心忡忡地说到:“大人,江大人还在前方挡着的,我们不能走,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了,江大人也绝不可能有任何意外。你们先走,我去挡住漕帮的人。”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

    赵云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到:“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你若是想报恩,就先活着出去。江一阳的真正的本事,你还从未见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若是想走,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够拦得住他。反倒是我们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的,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撤——”

    一声令下,所有船只都已经离开了,整个江面之上,只有云柔还站在船头,为一阳压阵。来人脚踏木块,如同走在地上一般,凌波而至。来人见到江一阳,倒是也很客气,把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摸着自己那一小撮白胡子,笑着说到:“江一阳,少年英明,江湖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样子,漕帮五大副帮主败在你的手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精瘦的老头子,头发很短,全都收束在头顶,头上的毛发全都白了,卷起的裤脚都已经快到了膝盖的位置,俨然一个老渔夫。

    江一阳也是把蒙面的黑布拿了下来,对着来人抱拳行礼说到:“阁下想必就是漕帮真正五大副帮主之首的水海前辈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漕帮五大副帮主,落明廷兄妹实际上只占一个名额,若是晚辈早生个二十年,想必能够看到前辈纵横江河的飒爽英姿。足足十年,江湖未曾听到前辈半点风声,倒是有些遗憾。”

    水海摆摆手说到:“老了,打不动了,今年也算是六十有一,这个江湖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年纪大了,就不占着位置了,留给帮中的年轻人自己去打拼开拓。现在,转向幕后,替漕帮培养些人才,以备不时之需。本来这件事老夫不想管的,可听说江一阳少侠到了,老夫就不得不出面了,传闻中的少年天才打上门了,怎么着也得出来见识见识。”

    江一阳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前辈这话,请恕晚辈不能苟同,兄弟们年轻气盛,不过是为了救出他们的主人文卓才出此下策,冲撞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晚辈在这里替他们赔个不是。”说着,弯腰抱拳行礼,以示尊敬。

    水海闭着眼睛,砸了嘴巴,回味着江一阳的话,颇有感悟地说到:“早就听闻月儿提起过你,帮中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对你也

    是赞不绝口,欲除之而后快。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武学修为一流,漕帮五大副帮主之中,单打独斗,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做事有礼有节,滴水不漏,天大的事情,都能在你嘴下轻轻而过,这天底下,怎么会这样完美的人。但凡天才,几乎都有一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不然,叫什么天才,只可惜,你的傲气不在嘴边,反倒是用你的行动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一人双剑,就敢阻拦漕帮百十人船,这样的豪气,近来二十年来,算是第一人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这世间,只有无能之人才喜欢耍嘴皮子,晚辈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能不动手地尽量不动手,能不废话的也绝不多说一句话。前辈德高望重,想必不会和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相计较,若是前辈不介意,晚辈便撤了这万水凝寒,就此告辞,各退一步,山水有相逢之处,晚辈必定好酒赔罪。”

    水海看着江一阳不卑不亢的样子,突然就对着江一阳厉声质问到:“江一阳,你是真的嚣张惯了吗,今晚这行动,我漕帮损失不下一两百人,就这样让你的人全身而退,你是真的以为我漕帮没人吗?欺人太甚,我漕帮百年基业,无人能够染指,更别说你一个小毛孩子。你的人可以走,但你得把命留在这里为我的手下偿命。”说着话的时候,水海两只手向两侧施展内力,顿时就是翻江倒海,一排的水柱贯穿了江一阳将近三丈厚的冰层。

    江一阳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水海,依旧是心平气和地说到:“其中的事情原委,想必前辈心里有个数,若是前辈一无所知,那就请回去问个清楚再来兴师问罪。欺人太甚的恐怕不是晚辈,你们漕帮才真的是咄咄逼人,若不是文卓在你们手里,晚辈这辈子都不会踏入你江心岛半步,既然漕帮出手了,晚辈接招就是。江心岛或许是铜墙铁壁,飞鸟不进,有去无回,可晚辈听说,当年的西域三魔,带着一群妖魔鬼怪,破门灭户,漕帮侥幸逃离的,全都到了空离谷避难。若是没有空离谷,不知道前辈还有没有命在这里高谈阔论。空离谷做事,不求回报,但做人,最起码不要恩将仇报。晚辈并无冒犯轻视漕帮之意,可这是长江,天下人的长江,漕帮走得,难道我江一阳就走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一艘大船也是赶了上来,站在船头的尉迟闵开口喊到:“水前辈,江一阳一向伶牙俐齿,善于诡辩,您老还不不要和他浪费口舌的好。他这样的人,直接斩杀,最为干脆利落,死人就算牙尖嘴利,他也没有辩白的机会。”

    水海没有转身,却是厉声斥责道:“就算你父亲尉迟商,他也不敢教我做事,你一个小小的尉迟闵,江一阳的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吱吱呀呀的多嘴?”漕帮等级森严,就算尉迟闵混到了漕帮副帮主的地位,这些漕帮的功勋老人,也未曾高看过他一眼。

    水海继续说到:“江一阳,你很聪明,只可惜,你的激将法对我真的没用。我这样的老东西,黄土埋到脚脖子的人,早就看破生死,更何况你这雕虫小技。是非因果种种,老夫不想去知道,今天前来,就一句话,只要我输了,带着你的人,随意离开,我绝不干涉。虽是以大欺小,但武学修为本就无性别年龄之分,本事分高下。”

    江一阳继续云淡风轻地抱拳行礼说到:“前辈武功冠绝天下,晚辈自知不敌,但既然前辈这样说了,晚辈愿意全力一战。失礼之处,还请指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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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