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空离叹TXT下载空离叹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空离叹全文阅读

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章 刺客争霸

    第三百零一章   刺客争霸

    断殇带着人寒刺四影从侧翼拦截罗酆六天了,迎头遇上。还别说,这两个小队都是黑道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刺四影成名已早,罗酆六天近些年来声名鹊起,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两者算是不分上下吧。

    罗酆六天的纣绝阴天宫只是个小个子,但却没有人敢小看他,是罗酆六天中的决策者,一切的行动计划都出自他的手,手中的利剑虽不轻易出鞘,但只要出手,对面必定有人倒下;泰煞谅事宗天宫是个大块头,横练的硬气功曾经让多少冲阵的人失落而归,再加上最坚硬的陨铁盾,简直让人绝望,算是护阵者;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贼眉鼠眼的,轻功卓绝,暗器高手,尤其是手里的弩箭,百步穿杨,通常游离在小队边缘,只要有人露出半点破绽,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算是机会者;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是罗酆六天中最强的冲阵者,他们有百万军中去上将首级的本事和魄力,一旦冲进敌阵,必定绞得对面天翻地覆,恬昭罪气天宫的武器是一对虎头钩,宗灵七非天宫的武器是一柄陌刀,锐利至极;敢司连宛屡天宫是个女人,算是个连接者,全身柔弱,好似无骨,速度极快,好似狸猫,手中是两柄小的隐刃,一旦被她缠上,基本上都没有好的下场,她算是进攻和防守转换的核心,负责连接破阵着和护阵者。罗酆六天应该是算是江湖中最全面的小队了,攻守兼备,但从出道以来,防守的阵型从来没用过,也没有用过,只是今天,他们必须要做好防守阵型的打算,因为对面的寒刺四影可是以进攻凶狠出了名的,曾经有过交手,算是碰了一鼻子灰。但也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的交手,胜负犹未可知。

    寒刺四影可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在江湖黑道混迹这么多年了,他们信奉的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很难想象,即便他们被围了,也都是立马还击,撕开一条口子,突围而出。断殇虽然很少和寒刺四影联合作战,但配合默契的底蕴还是有的,毕竟都是他训练出来的。

    都说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裸的仇恨,寒刺可是没有给罗酆六天任何的好脸色,这一次,就连魅影都把自己手里的盾牌放了下来,握着手中的镰钩长戟,断殇在场,无影只好让出指挥位置,和兄弟们一起冲锋陷阵了。本来还担心水战不好打,江一阳却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一招万水凝寒化水为冰,瞬间把罗酆六天的优势化为乌有。既然已经这样了,罗酆六天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在冰面上摆开阵势和寒刺四影面对面的硬刚了。

    附近没有制高点,无影没有办法纵观全局,手里的飞刀直接出手,一次就是十二柄,迎着对面所有人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手握宽剑的绝影和双唐刀的鬼影并排开始了冲阵,魅影随后跟上。泰煞谅事宗天宫把自己的陨铁盾立在小队前面,完完全全地挡住了所有的飞刀。挡住了第一轮的掩护性的进攻,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立刻拉开距离,游走到边缘位置,恬昭罪气天宫老和宗灵七非天宫从盾牌两侧出来,打算拦住寒刺四影最锋利的双箭头,暂时拉开到战阵之外。只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看寒刺四影的冲击力了,魅影手里的镰钩长戟戟尖直接顶在了泰煞谅事宗天宫的陨铁盾上,刺是刺不穿的,但毕竟是在冰面上,直接顶着就把人往后推了。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罗酆六天的阵型就已经是一盘散沙了。好在敢司连宛屡天宫出手了,整个人就好像蟒蛇,直接

    缠绕在了魅影的身上,魅影本身就是个糙汉子,一时之间只好暂停了进攻的锋芒,就连自己也都深陷困境,至于泰煞谅事宗天宫,看着自己身后冰块的边缘,松了一口气。最远处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见到这等好机会,手里的弩箭朝着魅影的脑袋就是五次连发,只是他们终究还是小瞧寒刺四影了,无影的早有准备,手里的飞刀也是五把直接出手。最令人称奇的还是,两个人几乎呈直角站立,无影的飞刀却能准确预判弩箭的位置,拦腰斩断,例无虚发。

    比起梧桐镇,无影这些年来的本事大有进益,头脑清晰,思维开阔,为魅影挡住飞刀的同时,手里的飞刀已经在为进攻做准备了,两柄飞刀擦着魅影的脖颈处飞过去干扰冲过来的帮忙攻击魅影的敢司连宛屡天宫,同时还有六把飞刀对准了一直在魅影身上缠绕的敢司连宛屡天宫。魅影也是配合,虽说敢司连宛屡天宫滑得像泥鳅,但脑子足够用,半蹲着,直接卡住她的双手双脚,自然也就卡住对手的七寸了,现在该小心的反倒是敢司连宛屡天宫了,因为无影也已经开始了冲锋。

    一直在观战的纣绝阴天宫似乎已经看出情况不妙,打算入场了,但断殇可不会给他机会的,脚下一个简简单单的用力,封锁在冰面上的伴船陷进了冰层一尺有余,凌空跳起的同时,唐刀出鞘,刀鞘直接扔在远处一直伺机偷袭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头上,扰乱其视线。事先判断纣绝阴天宫的进攻路线,从天而降,几乎出现在了纣绝阴天宫的头顶,好在纣绝阴天宫反应足够可以,手里的长剑挡在了头顶的位置,但整个人还是被直接击穿冰层,和西子湖底来了一切亲密接触。断殇是可以比肩寒刺的真正高手,现在的纣绝阴天宫暂时还不够看的。

    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对付一般的人确实绰绰有余,但和绝影魅影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也都被从战场上击退,倒在了纣绝阴天宫掉进水里的冰洞旁。敢司连宛屡天宫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利用自己身体滑溜溜的特点,挣脱魅影的束缚,最外面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急得拿着手里的双弩,对着寒刺所有人的进攻步伐,掩护敢司连宛屡天宫指挥兄弟们拉开距离。寒刺四影也被这诡异的撤退搞蒙了,暂时站在原地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这五个人撤退井然有序,拉开距离之后,摆出一个防守阵势,宗灵七非天宫站在最中间,手里的长柄陌刀直接插在了冰面上,冰层碎裂的同时,一道水柱冲了出来,纣绝阴天宫也随着落到了冰洞前的冰面,长剑撑着身体,潇洒地站了起来,这凌厉的气势和刚才的锐利不足完全是两个人,当最令寒刺后怕的还是鬼暮他们六个人都是如此,好似脱胎换骨。

    纣绝阴天宫带着人朝着寒刺四影迎头走了过去,六个人同时把自己的黑衣解开了,腰腹,手臂和大腿上重达百斤的铁条直接被随意丢弃得到处都是,这一声声的撞击好似黑白无常催命的敲门声,就算是习惯了杀伐决断的老江湖,也会吓破了但,只可惜对面的人寒刺,从地狱归来的人,这点小场面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断殇总算是正眼看了一次罗酆六天,只不过,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只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小把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很快,罗酆六天找好位置,摆好了阵势迎战,只不过,这一次的阵势却是大有不同,是一个三叉戟的站位,纣绝阴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作为三叉戟的戟尖,敢司连宛屡天宫作为攻防转换的核心,自然是在第二梯队,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和泰煞谅事宗天宫殿后,但只要战斗开始,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便会开始自己习惯性的游离,别说是对手,

    就算是这些兄弟,也不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三叉戟战阵已经开始移动了,三个戟尖齐头并进,就好像战车前方的三匹马,无所畏惧,后面井然有序地跟上,气势汹汹,六个人合力用内力隐隐约约化作了一辆内力战车,全力冲刺。寒刺四影可没有把他们的冲锋放在眼里,魅影一马当先,手里的盾牌立在五个人的最前面,也是用自己的内力赋于在盾上,刀光剑影间似乎看到了有一面巨大的墙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至于其他人,似乎有些“袖手旁观”的意思,因为他们相信魅影的魅影城墙会挡住所有一切冲击的,这也是他们敢于与任何对手都采用进攻阵型的最大保障。

    战车和城墙猛烈的撞在了一起,那一刻,地动山摇,就连远处的湖面也都被激荡了起来,脚下的冰面已经开始慢慢裂开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魅影城墙在无畏战车的冲锋陷阵之下,瞬间土崩瓦解,魅影整个人直接就被撞开了,盾牌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战车之上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似乎没有取出自己的弯弓,只是没有弓箭,弓弦轻轻一拉一放,用内力化作的空羽冰凌箭离弦而出,直刺魅影的胸口。无影已经发觉到了这致命一击,手里的五只飞刀脱手而出,想要在半空中拦截,但令人胆寒的是,飞刀竟然被击飞了,未能改变空羽冰凌箭的飞行轨迹。

    断殇已经知道这一箭威力非比寻常,单凭身体是无法挡下来的,手里的唐刀出鞘,一道剑气直接拦在了仍在空中的魅影身前,两道内力猛烈的相撞,把魅影直接弹开了,虽说再一次受到了伤害,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小命。

    寒刺的其他人也没有歇着,鬼影和绝影在魅影弹开的一瞬间,宽剑和双刀便已经出手了,直接劈在了对面三叉戟的两翼,只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这这辆战车似乎已经达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鬼影和绝影落得了和魅影的下场,只是击退的距离短了些罢了。

    现在能够挽狂澜于既倒的也就只有断殇了,断殇看了一眼无影,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倾尽自己身上所有的飞刀,从正面和两翼都各自发起了进攻,虽说这些飞刀并不能穿透这辆内力战车的防御,但至少使对手分心,为断殇赢得时间。

    断殇应该是算是寒刺之中最锋利的矛了,也是时候和对手硬碰硬了。断殇手里的唐刀先是中悬与头顶,而后划了一个圈,再度把刀放平与胸前,在他的身体周围突然就出现了无数的内力唐刀和手平行。这是断殇最近领悟出来的新招——万刀突刺,正好拿来试试水,刀阵与身体一起冲刺,断殇找准目标,手里的唐刀攻击三叉戟中间的纣绝阴天宫,仅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住了对面的战车冲锋。

    断殇万刀突刺威力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万刀就好像无孔不入的风,连续不断地冲击战车的前面。遭重最深的应该是中间的纣绝阴天宫,唐刀刀尖就这样自逼剑尖,三叉戟从中间开始塌陷,而后殃及两边。三叉戟的前沿已经露出了缝隙,内力唐刀随之长驱直入。好在战车指挥核心敢司连宛屡天宫突然缠上了断殇的身体,逼得他分身乏术,后面的泰煞谅事宗天宫也是举着盾牌把人顶了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断殇知道情况不妙,只好顺势离开了罗酆六天的阵势。

    同时功不可没的还有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从断殇冲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从阵中游了出来,空羽冰凌箭直接对准了和自己一样的投机者无影,逼得他只能自保,无法对断殇有任何的支援。

    这一招,双方算是打了不分胜负,但恶战还在后头。

第三百零二章 刺客之争

    第三百零二章   刺客之争

    断殇退了回来,其他三个人也只是受了些轻伤,这点伤,也都只是家常便饭了,都懒得去处理,继续回到断殇面前听令,毕竟,轻伤不下火线。罗酆六天的战车阵出师不利,虽说打了一个平手,但未能重创对手,就是最大的失败,很快他们就卷土重来了。

    无影虽说是个指挥的天才,但那只是对付一般的江湖对手,面对这样难缠的对手,火候还是差了些,比起经验老道的断殇更是嫩了些,今天也正好现场教学,教会他面对强敌时如何破阵。

    断殇一直站在最远处,看出了对面变阵的小心思了,依旧是战车为核心,进攻核心三叉戟暂时隐藏起来,由泰煞谅事宗天宫的盾牌立在最前面,挡住寒刺四影的第一波攻击,而后三叉戟在度出击,击溃进攻受挫的寒刺四影。断殇看完对面的阵型,嘴角微微一动,只是淡淡地一笑。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意思。

    对面的战车再次冲了起来,断殇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上下嘴皮子轻轻翻动,寒刺四影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应对之策已经在手了,接下来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罗酆六天的战车已经近在眼前,单论三叉戟阵型的冲击力而言,只有断殇的万刀突刺才能拦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魅影代劳了,毕竟,陨铁盾的冲击阵型,盾对盾,魅影应该扛得住。因此,魅影再一次在罗酆六天战车的最前面树起了魅影城墙,但看起来却更加坚不可摧。不仅是魅影,其他的三个人也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执行力强,精神抖擞,信心百倍,也许这便是断殇这种领袖的魅力。

    带着盾牌的战车和魅影城墙再一次相撞,但一次,魅影撑住了。战车被迫停了下来,敢司连宛屡天宫临机应变,战车往后拉了一丈左右的距离,打算临时变为三叉戟的进攻阵型。但断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变阵的一瞬间,露出最多的破绽,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对于罗酆六天而言,足够致命,高手对战,拼的就是细节。盾牌相撞的时候,无影突然出手,手里飞刀出手的同时,整个人也直接缠了上去,断殇交给他的任务很简单,保证后防安全,不被打冷箭,同时扰乱其视线,使其不能成为罗酆六天的眼睛。至于正面的鬼影和绝影,利用前面盾牌的遮挡,早早地从两侧开始了进攻,战车停下来的那一刻早早地就绕到了左右两翼,开始了进攻。

    敢司连宛屡天宫见到了绝影和鬼影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寒刺的诡计了,但她依旧不愿意放弃,毕竟战阵的三叉戟还没有出手。敢司连宛屡天宫一挥手,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也是从阵中撤出,拦住两翼冲过来的人。为了突破眼前的这堵墙,敢司连宛屡天宫不得不搏一搏了,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三个人变为了三叉戟,想要一举突破眼前的城墙。

    但既然是断殇布置的破阵,又怎么会让她有太多挣扎的机会,魅影的城墙立刻撤出,断殇再一次使出了千刀突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没有后援的三叉戟摧毁了,直接被击退,三个人都受了不小的内伤,手里的兵器撑着地面,一口鲜血喷在了冰面上。断殇可不会敌人太多喘息的机会,径直冲了过来,杀气十足,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尽在眉梢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柄唐刀从断殇的斜上方飞了过来,卡在了他进攻的前方,逼得他只好暂时绕开了,但顺着唐刀的方向也是一个人从天而降,定睛一看,蒙着面纱的高手正

    是方月的贴身侍女红悦。

    红悦可没有太多的废话,落地的同时拉起唐刀,双刀握在手中,整个人开始劈了起来。左手单刀从上往下劈砍,目的只是为了挡住了断殇手里的唐刀,右手单刀从下往上刺挑,直插断殇的心脏,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断殇先是撤步拉开距离,而后内力赋于唐刀,立于头顶,一刀竖劈。纣绝阴天宫见到有人来帮自己了,泰煞谅事宗天宫举起盾牌把纣绝阴天宫顶了出去,纣绝阴天宫手里的长剑也是在内力的加持下,硬抗下这一剑。虽然整个人还是被劈在了冰面上,再一次喝了西湖水,却为红悦拖延了时间。红悦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向前冲刺,双刀也是在内力的加持下,朝着断殇的腰腹劈了过去。断殇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刀快速一横,虽然挡住了双刀,但还是被红悦的内力之刃所伤,索性护体真气够厚,不然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整个人还是被击退了。红悦倒是也没有追击,毕竟断殇后面的魅影也是在跃跃欲试的。

    中路的战况算是暂时僵住了,但两翼的战斗正打得不可开交。无影和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宿命对决已经开始了。无影的飞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冲出来的时候,十二只飞刀横着一字排开,这一次的进攻只是为了迷惑视线。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空羽冰凌箭虽然威力不俗,但面对如此密集的飞刀突袭,也只能从侧面跳开,好在冰面足够宽。

    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足够聪明,不断的通过走位消耗掉无影的飞刀,自己的空羽冰凌箭可以无限制的击发,但他的飞刀是有限的,刚才已经消耗了无数轮,现在就等着他弹尽粮绝了。无影倒是也不介意,似乎就是朝着明晨耐犯武城天宫预设的陷阱里面走,飞刀依旧一轮轮地脱手而出。很快,自己手里的飞刀就只是剩下最后的十只了。

    无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贴身进攻了,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却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的空羽冰凌箭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了,每一箭都是致命的,速度更是盛于真正的羽箭。无影情急之下,只有选择不断地闪躲,虽说一时之间倒是也无大碍,但毕竟体力跟不上这样的消耗战。

    无影把最后的两只飞刀扔了出去,很快,冰面上到处插得都是飞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头上,无影也不知道怎么的,脚下有些打滑,虽然尽力掩盖。但是这个破绽还是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抓住了,空羽冰凌箭迎着无影而来,五个手指同时抓住弓弦,一次连发五只。无影向侧面避开的时候,脚下一滑,速度慢了些,最终还是中了一只最一发空羽冰凌箭,根据飞来的轨迹估计,应该是侧腰的位置,整个人背对着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倒在了冰面上。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不放心,朝着无影的后背又是两只空羽冰凌箭,但地上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的。

    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警惕心松了下来,就连手里的弓也都放了下来,但依旧握着。就在他调转箭头方向的时候,无影突然一个翻身,又是四只飞刀朝着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脑门而去,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已经有所防备,弓弦一拉,空羽冰凌箭挡住了他的飞刀,其中的一只击飞飞刀,朝着无影的胸口而去。

    无影最终还是中了这一箭,但最先倒下的确实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无影也是微笑着躺在了冰面上。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怎么也不会想到,无影居然会用自己为饵,置之死地而后生,剩下的四只飞刀已经在不经意间贴着冰面飞了过去,按道理是没有机会击中明晨

    耐犯武城天宫的,但无影聪明的地方就在于早早地就已经布好了局,早前的飞刀是以一定斜角插在冰面上,而贴着地面的飞刀撞在其上,转变方向,其中的两刀从后面插在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后脊柱上,另外两刀是插在了他的侧腰上,活着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估计后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了。对于他们这样以杀人为生的人,又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飞刀之战算是落下帷幕,但另一边却是斗得如火如荼,恬昭罪气天宫手里的虎头钩还是是不出意料地对上鬼影的双刀。鬼影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上来就是自己的成名绝技,对手的招式在最开始的阶段就已经了然于胸了。鬼影手里的双刀快速转动,利用自己速度和身形的优势,快速接近对手,使出了那一招鬼影二十一。但恬昭罪气天宫也没有束手待毙,手里的虎头钩也是见血的兵器,手里的虎头钩也是快速转动,刀光剑影间,实在是看不出胜负,只能等待尘埃落地的时候了。

    对招过后,鬼影往前走了两步,左手的胳膊从腋窝处整整齐齐地落下,伤口处红色的断面还在留在鲜血,里面白色的骨髓也是露了出来。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断面处的筋了,看着瘆得慌。鬼影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随时疼痛难忍,脸上青筋凸起,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冷汗直冒,但就是一言不发,撕下自己的一块衣服,自己把伤口勒住了。而后默默地捡起刚才还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胳膊,抱在了怀里,朝着断殇的身后走去。恬昭罪气天宫应该算是死得最惨的了,鬼影二十一的威力实在太过于惊人,二十一刀砍在了身体上,整个人已经被一刀分割了,身上的一块块肉切口整齐地往地上掉,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就是一堆碎肉和一摊黑血,好在有一刀致命,半边喉咙都没有了,避免了死前的痛苦挣扎。

    绝影手里的宽剑和宗灵七非天宫手里的陌刀斗了不下百十个回合,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只能使出彼此最后的绝招了,绝影半数以上的内力几乎全都附在剑上,形成的内力宽剑一个横劈。宗灵七非天宫也丝毫不示弱,手里的陌刀也是立在了冰面上,在内力的加持上,也是立起了一柄冲天的无形的陌刀,暂时挡住了这霸道的一个横劈。

    绝影一计不成,只能再次发动进攻,中天一剑的剑气一剑竖劈,逼迫宗灵七非天宫的身位,而后收起所有的剑气,一剑从正面劈在了宗灵七非天宫的陌刀上。宗灵七非天宫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一击,也是从正面用陌刀挡住了这一剑,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了周围的湖水,淋了他们一个通透。水落下的时候,两个人各自被击退,也都半倒在了地上,看样子都受了重伤,谁也都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就此收手,双方活着能动弹的把人拖了回去,算是捡了一条小命。这一场大战之后,他们脚下的冰面已经是伤痕累累,时不时地还露出几个冰窟窿,这几个人武学修为都不低,打成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各自的阵营了。

    这一场最强刺客小队之争算是最终落下了帷幕,算是打了个平手吧,双方的人机会都挂了一点彩,寒刺四影算是占了一点便宜,毕竟只是少了鬼影的一条胳膊,比起罗酆六天的人员损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魅影把剩余的兄弟全都拖了回来,毕竟西子湖是人家的主场,也只能往后拉扯阵线,护住主船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重创了罗酆六天,为正面减轻了压力,但现在寒刺四影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断殇已经在侧面把人拦住了,但一看主船的正面,已经有了溃败之势,不得不把率先回防主船了,寒刺四影也警惕着慢慢靠近主船了。

第三百零三章 侧翼之争

    第三百零三章   侧翼之争

    就在罗酆六天和寒刺四影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颜如三人在侧面也是打得风生水起,五殿阎罗王的本事虽是不小,但比起出自名门正派的颜如三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秦广王、楚江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这五个人立于船头,这五个人都带着各自对应的面具,即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也能感受到阴森寒气,令人不寒而栗。秦广王手里是一对金锏,楚江王手里一柄长剑,仵官王的兵器是一柄小刀,阎罗王的是一柄单刃剑,平等王手里则是一张弓,背后一个三十来支箭的箭囊。

    颜如三人跳到了五殿阎罗王船下的冰上,凌泽一向年轻气盛,手里的剑横在后脖颈处,一手拉着一端,眼神里尽是杀气和满脸的不屑。许宁和颜如历经过真正的江湖厮杀,自然也没有放在眼里,但却表现得却是过于平静了,脸上和内心都毫无波澜。

    凌泽可是快人快语的年轻人,对着两位兄弟说到:“两位兄弟,你们也都知道,天机堂那种荒蛮之地的门户,自然是没有多少人来掺和的,好久没有打人了,更何况还不用掏汤药钱。就这几个臭鱼烂虾,也敢学着人家来充当开路先锋,你们先歇着,我不把他们打得爹娘都认出来,算我输。”说着话的时候,长剑已经出鞘,刀鞘直接插在冰层上,稳稳地迈开步子,拿出了一打五的气势来。颜如拉住了许宁,在一旁观战,必要的时候出手就是了。场上气急败坏的应该就只有对面的五殿阎罗王,似乎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怒气,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殿阎罗王居然也会被人这般挑衅,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凌泽的长剑拖着冰面,整个人就好像胡乱飘飞的蒲公英,完全没有办法预测其轨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标究竟是谁,也就没有拦截的必要了。凌泽快速冲击,整个人就好像一头狂奔的野牛,毫不讲道理,直接从五殿阎罗王脚下船的中端刺了过去,他们五个人刚刚反应过来,及时跳开了脚下的船,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船已经拦腰斩断,速度要是在慢些,估计也就是船毁人亡了。

    凌泽的进攻一向犀利,就算是江一阳,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拦住,确实够这几个人喝一壶的了。凌泽的冲击毫无章法,就好像是一只老虎冲进了狼群里,有那么一刻,狼群以为自己是羔羊,只能四窜而逃,只是一旦他们记起自己的身份,老虎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凌泽一个个朝着他们发起进攻,最近的一个秦广王来不及转换位置,只好用手里的金锏横在胸前,挡住了凌泽这致命的一击,但整个人还是被击退三四丈的位置。也许正是这一次冲击唤醒了五殿阎罗王心中的狼性,一个个都不在害怕,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平等王一马当先,五只手指同时拉动弓弦,五支箭一字排开,朝着凌泽的正前方飞来,逼得凌泽只能暂时往侧边退了一步。但一旁的楚江王和阎罗王同时出手,左右两侧同时出手,双剑架在一起,劈在了凌泽的剑刃之上,似乎有些势不可挡的意思,整个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退,要不是反应足够快,手里长剑插在地面上,说不定整个人就已经被掀翻到西子湖了。缓过神来的秦广王也决定掺和进来,踩着平等王的肩膀,从空中就是双金锏劈在了凌泽的头上,凌泽的手暂时脱离长剑,卧倒在地,滑在一边,让秦广王

    的金锏全都劈在冰面上,而后自己在一脚把人蹬开,手里一用劲儿,整个人再次滑到长剑旁,一手拽住长剑剑柄,站了起来。整个人旋转起来,手里的长剑点地,整个人就像是个浑身是刺的木桶,一旦扎在身上,必定就是一个血窟窿。五殿阎罗王还是有些情义的,剩余的四个人人合力把秦广王救了出去,双方暂时拉开距离,这一回合算是试探性的进攻吧。

    许宁决定“火上浇油”,在后面“幸灾乐祸”地说到:“凌泽弟,可还扛得住,要是不行的话吭一声。”

    都是自己兄弟,凌泽也就没有客气了,有些生气地喊到:“好你个许宁,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尽跟着一阳学坏,你没看见我被人压成这样了,要帮忙的话就快点上来,要懒得动的话就别说风凉话。”

    颜如和许宁只能慢慢悠悠地走了上来,颜如依旧是冷酷地说到:“都别在闹了,这几个人武学修为不低,速战速决,一阳和苏牧身边没有人护着,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动手。”此话一出,就意味着五殿阎罗王生命的终结。

    许宁把飞火流星盾背在后背,手里的开天辟地剑握在手中,这是要全力进攻的节奏了,凌泽得到了兄弟的支援,也是立刻变得一本正经的,开始最后的准备,从怀中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布带子缠绕在手上。唯有颜如依旧岿然不动,只是手里的长剑握在身体侧边,颇有大家风范。

    对面五个人的站位较为集中,团队作战便是最好,许宁率先发起冲锋,手里的开天辟地剑无坚不摧,迎着五个人直接冲了进去。阎罗王和楚江王两个人联手格挡,总算是从正面挡住了了这致命的一剑。凌泽趁势从后面出击,紧跟着许宁出手,一剑从许宁的腰腹前刺进去,直接把两个人击飞,倒在了他们面前的不远处,好在还是有些内力的,挡了一下,不然应该就是死人了。两个人配合默契,速度极快,在对手剩余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打破了僵局。

    凌泽决定扩大战果,开始了再一次的冲锋,许宁给了他一个助力,一只手就把人托向了五六丈的高空,朝着仵官王的头上劈了过去,本来平等王是要箭雨阻挡的,但颜如已经贴了上去,仵官王连一支箭都没有射出来,就被颜如缠上逼退了。凌泽就像是坠落天际的流星,出乎意料地来到了仵官王的脑袋顶上。好在一旁的秦广王反应够快,金锏架在头顶的位置,算是挡住了这一剑,而仵官王趁势出手,翻身到了凌泽的身体侧边,手里锋利的小刀往凌泽的身体上就刺了进去,逼得凌泽只得借力往下一压,从秦广王的脑袋上跳开了。

    回去的同时,五殿阎罗王居然发动了反击,远处的平等王事前预判凌泽的落点,又是五箭齐发。好在许宁及时出手,快速冲到凌泽之后,一个转身,后背的盾牌正好完美的化解。而这一次对手似乎也抓到了凌泽三人的破绽,开始策动反击了,先是秦广王突然向颜如逼了过去,缠住他,目的就是为了解放平等王,好让他做个自由猎杀者。

    阎罗王和楚江王再一次联手合计,双剑合力劈在了盾牌之上,凌泽和许宁被击退了,许宁被迫转身,手里的巨剑反手就是一道横劈,把人逼退了。但后面的平等王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手里的羽箭再次出手,直接朝着许宁的面门而来。许宁手一横,硬是用血肉之躯挡住了这几支箭。但麻烦的是,羽箭过后就是仵官王,此人近战还是有些东西的,

    凌泽本来想着帮忙出手化解危机的。但楚江王和阎罗王已经盯上了他,联手将其逼退,他们要让灵活自如的仵官王先解决掉许宁再说,攻其一点,全线崩盘,这应该是就是他们最大的算盘。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的一点,许宁的硬气功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仵官王能够对付得了的。仵官王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绕到了许宁的侧面,手里锋利的小刀刺在了许宁的侧腰上,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点刀痕都没有。一连几下,他换了好几个位置,许宁的脖颈处,脑袋,就连眼睛都受到了仵官王的突刺,但都坚硬如天外陨铁,刀都要弯折乐。许宁的金身不坏已经大有所成,别说是这小刀,就算是神兵利器,一旦练到极致,也拿他没有办法。许宁受不了耳畔苍蝇的骚扰,手握着巨剑,整个人旋转起来,就好像一个行走的刺猬。仵官王还想再做尝试,但还是在不经意间被许宁的宽剑直接击退。

    颜如也是撤了回来,这一次的进攻算是夭折,他们打算发动最强的一击了。颜如站在两个兄弟的身边,简单地交代一番之后,便是开始了最后的一击。颜如把自己的长剑插在冰面上,借着一阳的寒气,他再一次发动了冰峰丛起,几乎就在一瞬间,对手的脚下就立起了无数的冰峰,逼得这些人抱头鼠窜。很快,他们就避无可避,无数的冰峰就好像牢房里的一棵棵柱子,把人死死的封在里面。

    平等王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场上的局势已经失控了,现在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了,二话不说,朝着西子湖面狂奔而去,但凌泽早早地就在侧面等着他了,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千剑一击,从侧面把平等王刺了无数的血窟窿,而后一剑封喉。人都已经都要倒进西子湖了,却被凌泽一脚踢了回来,淡淡地说到:“别糟践了这西湖水,就你这样的鼠辈,还不配。”

    至于正面战场,大局已定。颜如已经知道利用冰峰限制对手的行动之后,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是定点清除。颜如再一次发动冰峰,只不多这一次的却是手指大小的冰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对手只有被刺穿的份。几声惨叫之后,里面应该没有什么活口了。

    只有一个人有些特殊,仵官王还是挺灵活的,居然从滑溜溜的冰墙上探出了个头,想要直接从冰峰顶端跳到水里逃生。一直在冰峰旁边守护漏网之鱼的许宁可不会给他这个操作的空间,确定其位置之后,凌空跳起,手里的巨剑直接隔着冰峰把人劈成了两半,再一次坠入这个冰牢笼之中。

    这些冰峰都是颜如的寒冰内力凝结出来了的,内力一撤回,这些内力也就化为了一摊冰水,只能看见几具尸体躺在了红色的血水之中,他们的死状算是凄惨的了,要是把面具拿下来,就这恐怖的样子会吓到小孩子的。

    一旁的凌泽把剑扛在肩膀上,冷峻地说到:“颜如兄,早就听闻你们空离谷人才辈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阳的本事就已经足够我们兄弟出去吹的了,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许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的,因为他看到正面战场上的溃败之势,着急地说到:“别在这里吹嘘了,一阳在正面已经撑不住了,其他的兄弟们是挡不住尉迟闵的,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间隙,三个人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疑,对于他们而言,江一阳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第三百零四章 尉迟闵出手

    第三百零四章   尉迟闵出手

    江一阳知道寒刺和自己人水战不是鬼暮的对手,他需要为兄弟们营造一个最起码和鬼暮同等的条件。江一阳只是简单的积蓄内力和寒气,一脚蹬在主船上的船舱,凌空飞起,跳到两艘伴船的中间。为了和尉迟闵的交手,江一阳把空离派的传世名剑焱阳剑和寒冰剑全都拿了出来,也算是对尉迟闵无限的尊重了。江一阳落在水面的一瞬间,寒冰剑突然出鞘,插在了水面上,内力和寒气几乎就在瞬间释放,方圆三十丈全都被厚厚的寒冰覆盖,这一招,可是让两艘伴船上的人心里有底了。水面是漕帮的主场,而寒冰就是江一阳的利器,就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尉迟闵似乎没有要阻挡的意思,任由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倒不是因为大度,而是因为不远处船上的方月,他自己心里知道,必须要堂堂正正地把对手斩于剑下,否则,在方月的心里,尉迟闵和一个失败者没有太多分别。

    尉迟闵看着江一阳把万水凝寒发挥到极致,也从船上跳到了冰上,站在了寒冰的边缘,蹲了下去,一看便知道水下的寒冰足有三尺来深,只要不是太过于剧烈的冲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江一阳也是站了起来,万水凝寒的发动本身就是极其消耗内力的招式,江一阳半数的内力已经损耗殆尽了,但为了兄弟们能够压制住对手,这点牺牲,便是值得的。但好在,江一阳修炼的可不只是一种心法,焱阳诀的内力也不是闹着玩的。

    江一阳手持双剑站了起来,焱阳剑搭在肩膀上,寒冰剑握在身体一侧,就这藐视一切的眼神,是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尉迟闵似乎也已经看出了他的年轻气盛,面无表情,只是心里不屑一顾,年轻人,终将因为气盛而付出代价。

    江一阳步伐稳健地在冰面上朝着尉迟闵走去,尉迟闵也是摇着扇子相向而行,走着走着,两个人都突然加快了速度。江一阳长剑点地,凌空而起,当头就是一剑,尉迟闵似乎早有预料,手里的铁扇子只是轻轻一挡,整个人划到了江一阳的身后,反手铁扇骨脱手而出,目标直指江一阳的后腰。江一阳连身都没有转,长剑轻轻一挡,铁扇骨顺着原来的路线也就飞了回去。尉迟闵的扇子直接往前一伸,铁扇骨回归远处。

    江一阳反身开始冲了起来,两柄长剑上已经各自有内力赋于剑上,寒冰剑气和焱阳剑气即便是在盛夏的下去,也依旧是光芒四射。两道剑气擦着冰面,看江一阳这个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尉迟闵可没有半点避开的意思,手里的铁扇子也是在侧面一和,铁扇骨上内力不停延伸,也是擦着冰面迎了过来。江一阳的焱阳剑气和尉迟闵的铁扇骨正面硬碰硬,没能分出个胜负来,相撞的那一刻,只是感觉到剑气不断地往外面激荡。江一阳双手剑的高手,寒冰剑可是不会和他客气的,反手就是一剑横劈,逼得尉迟闵身体凌空而起。尉迟闵铁扇骨轻轻一点剑锋,凌空跳了的同时,手里的折扇突然打开,十柄铁扇骨突然对准了江一阳,手轻轻一挥,内力通过铁扇骨化为一柄柄短小精悍的利刃,朝着江一阳站立的位置快速飞来。

    江一阳看着十来只来势汹汹内力剑,向旁边一个翻滚,避开大多数的内力剑,手里的长剑在一横,全都给挡了下去,化为无形。尉迟闵落地的时候,手里的折扇再一次闭合,分散的内力利刃全都合兵一处,借此机会,尉迟闵发动

    了全力的一击。这一次的内力利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江一阳没有时间躲开,只好一剑掀起地上的冰块,算是暂时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只是冰块似乎没有太多的作用,居然被其从中贯穿,直指江一阳的胸口位置。江一阳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击了,整个人半蹲着,单手握着焱阳剑插在冰面上,手里的寒冰剑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立在自己的身前,算是暂时挡住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江一阳整个人推着往后走了,要不是焱阳剑拉着身体,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江一阳可不敢有半点放松,身体还在往后滑行的时候,江一阳的双剑之上就已经赋予了内力。人都还没有停下来,江一阳的寒冰剑突然向后插在身后,而后借力一跃而起,借着前面掀起来的冰块掩护,江一阳也是沿着内力剑刃来的方向开始冲刺,就在长剑把冰块劈碎的时候,尉迟闵的铁扇子也是挡住了他的长剑,江一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尉迟闵有些意外,脸上为之一惊,毕竟自己的进攻意图居然早早地就被江一阳看穿了,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两个人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想着各自的身后滑了出去。江一阳回到自己原先站立的位置,寒冰剑突然往冰块上一插,一道冰墙便在自己的身前立了起来。

    尉迟闵不知道江一阳这是什么意思,再一次用自己的内力化作一只内力利刃,奔着冰墙而来。只是试探性的,因此无论力度还是速度比起之前的都要差的太多。但尉迟闵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推测了,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旁边的湖面有了些异动,死亡并不可怕,等死才是。因此他决定突破这堵冰墙再说,尉迟闵整个人在冰面狂奔起来,接近冰墙的时候,铁扇子一合,用力一撞,面前的冰墙便土崩瓦解了,江一阳的图谋也就真相大白了。

    江一阳立起这堵冰墙,就是为了给落雨水龙卷赢得时间,江一阳也正好趁着尉迟闵反应的时间,正好用落雨龙卷从正面击退尉迟闵。江一阳的落雨龙卷比起方清的自然是差些,但冲击力也不小,平行于地面的龙卷在江一阳双剑的导引下,一股脑地冲向了尉迟闵。只不过这一次的落雨龙卷有了些许变化,江一阳在龙卷之中不断地旋转,龙卷也在水龙卷和冰龙卷之间不断变化形态。江一阳的双剑顶在了尉迟闵的铁扇骨上,直接把人击退了,但水龙卷却是席卷而去,把尉迟闵直接包裹住了。江一阳趁势用寒冰内力把水龙卷变为冰龙卷,把尉迟闵困在了晶莹剔透的冰雕里。

    江一阳不能在婆婆妈妈的了,他必须尽快解决尉迟闵,只好乘人之危,不说斩杀,至少让他没有反抗的能力。江一阳落地的时候就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冰雕往前走,万水凝寒和落雨冰龙卷的发动,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内力了。

    江一阳快速靠近冰雕的同时,发现了一个异常,尉迟闵所有的铁扇骨全都是平行于冰面摆放的,并且全都脱离了扇面。江一阳已经预料到了危险,手里的双剑赶忙挡在身体前面,几乎就在后退的同时,冰雕里面的铁扇骨钻了出来,其中的一只正对着江一阳,好在提前有预防,挡住了。但冰雕已经困不住了尉迟闵了,冰雕已经化为了冰面上的碎块了。

    但最令江一阳赶到恐惧的应该还是不断横飞的这些铁扇骨,尉迟闵居然能够通过不断分化的内力控制眼前的这些铁扇骨,就好像有无形的锁链拴在了扇骨的后面。这应该是尉迟闵的独门绝技了,一只手指可以控制一只扇骨,放眼整个江湖,没有人有此等本事。

    江一阳很快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了,江一阳的内力已经差不多了,而尉迟闵却是内力充沛,胸有成竹站在不远的地方,控制这些铁扇骨,不断地攻击江一阳。江一阳为了给自己赢得想出对策的时间,把寒冰剑插在冰面上,在自己身体的周围立起了一个寒冰的城堡,暂时躲避这些铁扇骨的骚扰。

    但尉迟闵已经察觉到了江一阳内力不足,把所有的铁扇骨集中于一个点上,不断地往寒冰城堡里面钻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十只铁扇骨就全都钻了进去,里面是个狭窄的空间,尉迟闵的十只铁扇骨如入无人之境,里面随便乱闯。但很快尉迟闵便失去了对铁扇骨的控制,寒冰城堡是江一阳的小世界,尉迟闵的内力被隔绝,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尉迟闵似乎已经知道了知道了,直接冲过来,一掌就把眼前的寒冰城堡击碎了。江一阳也是趁机翻滚到一旁,暂时拉开了距离。但是这个契机已经足够了,尉迟闵的十只铁扇骨已经被斩端为一小段一小段的,应该是没有机会兴风作浪了。

    只不过尉迟闵这样谨慎的人,自然是有备用的扇骨的,果不其然,尉迟闵的周围又有十只扇骨可以控制了。江一阳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接招了。

    江一阳只有赌上所有最后的内力了,全都附在剑上,如今这局面,短兵相接才有获胜的机会。江一阳在冰面上开始冲刺起来,但尉迟闵的手里的铁扇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利用江一阳急于决战的心里,控制十只铁扇骨不断的攻击江一阳。

    尉迟闵的第一目标自然是江一阳的要害部位,脖子眉心和心脏位置,当江一阳早有准备,冲过去同时护住了这些关键部位。尉迟闵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好把所有的铁扇骨全都嵌进江一阳的手臂和大腿上,江一阳是个真正的汉子,就算是铁扇骨插进肉里面,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唯一的好处就是,铁扇骨嵌在肉里,尉迟闵控制的铁扇骨少了将近一半。江一阳冲击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冲到了尉迟闵的面前,长剑迎着尉迟闵就是一道横劈。

    尉迟闵是个高手,控制剩余所有的铁扇骨,一字排开,首尾相接,连成了一把剑,挡住了江一阳的这绝命一击。江一阳已经是后劲不足了,硬生生被扇骨剑逼退了。江一阳退回去的时候,双剑格挡在胸前,挡住接下来的尉迟闵的追击。

    尉迟闵的扇骨剑突然转变方向,剑尖直接击在了江一阳双剑的格挡处,把江一阳整个人直接击退,让江一阳整个人倒退着滑行了将近四五丈的距离。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双手握着剑撑着身体,半躺在了冰面上,铁扇骨穿过的地方鲜血顺着就留了下来,虽是疼痛难忍,但江一阳一句哼哼都没有,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坐在原地等着尉迟闵了。

    眼见江一阳倒下之后,尉迟闵嘴角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慢慢悠悠地朝着江一阳走了过来,右手藏在后背,左手的五根手指不停地转动着,上面就是五支铁扇骨在不停飞来飞去的。眼前的尉迟闵算不上什么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君子,江一阳已经败在他的手下了,但他似乎还没有玩够,不断地在背后搬弄手指头,让插在江一阳身上的铁扇骨不停在肉里上下伸缩着,目的就是让江一阳出丑。

    江一阳也是个硬气的人,一言不发,甚至双剑撑着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就算尉迟闵使坏,江一阳最终还是满头大汗地站住了,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对视了一眼,杀气四溢。

第三百零五章 阵前对峙

    第三百零五章   阵前对峙

    江一阳是个永远的乐天派,即便心里苦,脸上也永远都是乐呵呵的,看着不断逼近的尉迟闵,满脸堆笑地说到:“尉迟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只可惜,西子湖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应该没有多余的格子写我的名字了。”

    尉迟闵把剩余的五只铁扇骨一字排开,连成一柄长剑,却是一脸冷峻地说到:“江一阳,你我这样身份的人,废话不应该太多,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慈手软,如果你在扬州的时候就痛下杀手,不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绝地翻盘了吗?但现在我发现了,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你的自负,只可惜,你要为你的自负而付出代价了,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死在我的手下,你也不算太冤,临死之人,能让废话这么多的,你也算是头一个。”说着话的时候,尉迟闵手里的扇骨剑已经近在江一阳的眼前了。

    江一阳似乎是知道这个人心里的弱点,不慌不忙地说到:“尉迟闵,前任北阴酆都大帝尉迟商的独生儿子,漕帮的五大副帮主之一,名头倒是不小。这些年也算是为漕帮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了,但这些东西都是表面的,依我看,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方道的宝贝女儿方月,但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估计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尉迟闵听到这里,心里更是怒火三丈,没有比他更清楚方月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这么多年来,他卑微得就像是奴隶,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只可惜都是徒劳无功,只要江一阳不死,方月的心里就永远容不下自己,哪怕自己摘星夺月夜无济于事。

    尉迟闵都还没有说话,江一阳反倒依旧是一脸轻松地说到:“尉迟闵,我和方月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可能而把我当做生死仇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的心胸实在是狭隘了些。方月是个雄心壮志的人,她绝不可能为了男人而变为贤妻良母,至少目前不会,因为她要的是一片江山,而我是那个和她闹别扭的人。”

    尉迟闵也只是小声地说到:“江一阳,你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虽说一针见血,但你必须要死。既然说开了,我也没有必要忌讳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你这样的人,是不屑外传的。于公而言,你是我们漕帮的头号大敌,斩了你的首,我们至少可以少费几年功夫。于私而言,就算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你也必须要死,这就是你的不幸和你的命。看在我们聊得这么通透的份上,我也算是破个例,说吧,你想怎么死。”

    江一阳直接躺在了地上,对着青天白云吐了一口气,毫不在意地说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个人对生死一向看得很开。如果最终结局注定是踏上奈何桥,那么死亡的前过程并不重要,随意吧,用你最习惯的手法就好。”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把眼睛闭上了,他不是安然等待死亡,他是自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尉迟闵手的剑已经开始在动了,先是往上拉,而后从天而降,直接对准了江一阳的脖颈处,确实足够狠辣精准。但就在扇骨剑尖对即将刺破江一阳皮肤的时候,蓝悦突然出现了,一刀就把扇骨剑拦腰拆散,五只扇骨全都落在了江一阳的身边。

    尉迟闵看着散落的扇骨剑,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到:“蓝悦,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月儿的贴身近侍,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要是坏了漕帮的大事,你担当不起,到时候,就算月儿有心想保你,她也无能为力。”

    蓝悦把唐刀收了起来,淡淡地说到:“尉迟闵,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拿漕帮压我,别说是你,就算是方帮主来了,我也不见得卖他面子。在这里,大小姐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她说过,寒刺的人格杀勿论,但是眼前之人只能活捉,胆敢违抗着,和寒刺一个下场。”

    尉迟闵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人威胁,心里自然一万个不乐意,试探着说到:“蓝悦,我知道你只听月儿的命令,但如果我非要要了江一阳的命呢?我不信月儿会因为一个敌人的性命而杀我。”说着话的功夫,扇骨剑再次拉了起来。

    蓝悦再一次握紧了手里的双刀,余光盯着尉迟闵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到:“尉迟闵,你可以试试,大小姐已经说了,违抗命令者,无论身份,先斩后奏。”

    话音未落,颜如已经回防了,剑气一横,把江一阳和对手隔离开了,断殇的速度快些,已经把江一阳扛到了主船上。颜如挡在了尉迟闵的身前,说到:“尉迟闵,你的对手是我,要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别乘人之危,我陪你打过。”

    尉迟闵看着蓝悦,说到:“蓝悦,我告诉,今天如果是因为你的胡搅蛮缠而错失良机的话,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尉迟闵画锋一转,对着颜如说到,“号称空离谷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江一阳都不是我的对手,就你们几个,不要再来送死了,乖乖找个地方跪地受缚,也省得脏了爷的手。”

    凌泽有些听不下去了,当场就要和尉迟闵分个高低,好在颜如拦住了,他心里知道现在的大局是冲出西子湖,不宜在这里过多纠缠,最重要的是拖时间,好让外面的增援能够及时赶到。

    江一阳躺在主船上,寒刺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用内力把江一阳身上的扇骨剑全都逼了出去,直接将其斩断。寒刺看着一旁的断殇,吩咐到:“颜如应该不是尉迟闵的对手,断殇你去看看,不必真的交手,拖拖时间就行。”断殇遵命而行,前去撑场面了。

    李木把金创药拿了上来,本来是要为他上药的,但这个任务却被寒刺代劳了,江一阳一个眼神,他自然也就下去了。寒刺抹着药,有些心疼地说到:“一阳,你说我们之间如果没有那么多恩怨,也许我们会是最好的兄弟,你这个人,总是那么招人疼。老人们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好好静养吧。尉迟闵这个小兔崽子,手够黑的,骨头都要被要他的扇骨剑贯穿了。”

    江一阳已经被疼得脸上直冒冷汗,但依旧笑着说到:“苏牧大哥,没事的,年轻就是本钱,这点伤一个月也就差不多了。至于你说的尉迟闵,各为其主罢了,如果我是他,我会更狠更毒。只是今天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我们两个回去都得好好查查,要是不把内鬼挖出来,今后这样的事情还少不了。”寒刺点点头,也就没有说什么了,看着眼前的对峙。

    尉迟闵回到主船上和方月汇报了一会儿之后,带着人就出来了,罗酆六天的残兵败将和一些精干的手下,气势汹汹地过来了,这一场混战是避免不了了。尉迟闵的武学修为确实不低,比起寒刺和江一阳的,只高不低,断殇不一定挡得住,寒刺手一摆,主船

    上的大多数人也都冲了出去。

    将近百人就在这个不大的冰面上开始了混战。战斗一开始,鬼暮便占据了场面上的优势,尉迟闵一个人缠住了断殇,红悦和蓝悦逼得颜如三人根本抽不开身,罗酆六天和寒刺四影也是难分高下。这几个人现在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刚才的鏖战已经把内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而红悦和蓝悦却是刚刚加入战场的新锐力量,颜如三人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内力来发动绝招了,现在都是靠着身体在死撑了。颜如本来想着再一次发动冰峰丛起的,内力枯竭不说,蓝悦就像是狗皮膏药,逼得他连释放的空间都没有。唯一好些的就只有许宁了,但那只是杯水车薪了,混战之中,他的金身不坏根本就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对面的车轮战都会玩死他的。

    断殇这一边也不好过,断殇毕竟老辣,虽说还能和尉迟闵打得有来有回的,但也是在压不了他,这个人内力修为确实不一般,更何况他的以气御剑,根本近不了身。如果是没有经过刚才的消耗,说不定还有反击的空间,但现在只能维持现状,对于他们而言,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寒刺四影中,鬼影和无影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躺在船上苟延残喘,绝影也是勉勉强强还能称一下,扛起大旗的就只有魅影了,但面对罗酆六天的猛烈进攻,也就都只有后退的命了。

    至于手底下的这些兄弟,漕帮的人数众多,以多打少,很快,阵线就已经慢慢往后退缩了,除了伤痕累累的李木,三十来号兄弟基本上就已经没有喘气的了。只不过,他么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人放弃了手中的刀剑,全都战斗了最后一刻,最起码都拉了一个垫背的。一刻的时间之后,场面就已经崩盘了,主船已经被团团围住,许宁等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气力来防守了,虽然满身伤痕,但他们依旧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漕帮的推进。

    江一阳和寒刺也是心急如焚,如果增援再不到,也许他们就撑不住了,这一次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了,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红悦走到人前,对着眼前待宰的羔羊喊到:“江一阳,命令你的人把武器放下,我可以保证你们今天还是活着的。你也应该看清楚局势了,你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这是大小姐的中肯之言,还希望你不要辜负了。”

    凌泽可是暴脾气,用手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吐了一口唾沫,说到:“别在这里给老子摆谱,就你们虾兵蟹将,还想要我们的命,也不趁着湖水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要想老子投降,门都没有,师父就没教过这个。别在这里啰嗦了,你们要想上主船,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踏着老子的尸体上去。来啊,漕帮的杂碎们,老子临死之前再拉几个垫背的。”

    许宁握着巨剑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了,只好插在了冰面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缠绕在手上,笑嘻嘻地说到:“凌泽,你个小兔崽子,这副倔脾气倒真是和你师父一模一样。能和兄弟们共赴黄泉,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都值了。”

    颜如不太喜欢说话,只是默默地再次把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他只是想起了师父说的要保护一阳的周全,今天恐怕是要辜负师父的托付了,好在自己也用命保护过了,也算是有个交代。

    江一阳和寒刺倒是没有过多紧张,反倒是脸上还有些诡异的微笑,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第三百零六章 救援杀到

    第三百零六章   救援杀到

    蓝悦手一挥,手下的这些人便慢慢逼近了,手里的刀全都立了起来,杀意十足,蓝悦对着众人喊到:“记住大小姐的命令,要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再不知好歹反抗的话,只管动手就是了。把他们的命留下,至于手段和分寸,你们自己掌握,最后下手重点,给他们长长记性。”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柄长剑从天而降,插在漕帮众人的前进道路上。只是听到有人在天上喊到:“一阳兄别慌,兄弟来了。”说着话的功夫,一个人从远处凌空飞了过阿里,手里快到位置的时候,一把伞撑开了,徐徐下落。

    蓝悦可不会受到这些外界的干扰,连头都没有回,唐刀一指,手下人就一拥而上了。尉迟闵也不管是何来人,手里的扇骨剑,不由分说,直接朝着来人飞了过去,这些扇骨剑对着来人围绕一圈之后,发动了全面进攻。来的可是赵家兄妹,这点小把戏自然没有放在眼里,赵云逸有些担心江一阳的安全,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就握住了手里长剑,巨大的冲击力在内力的加持下,把对手震得远远的,别说是进攻了,就连站住脚都是问题。至于还在天上的赵云影,从伞里抽出长剑,把这些扇骨剑全部击落,稳稳地落在了主船的顶上,依旧撑着伞,手里长剑直面漕帮的所有人。

    赵云逸把人击退之后,站在原地,挡在了主船之前,也是用剑指着尉迟闵,头都没回地说到:“一阳兄弟,你小子还活着吧,我没来晚吧。”

    江一阳靠着船舱站了起来,反倒是有些担心地说到:“赵大哥,你干嘛要来蹚这趟浑水,漕帮势大,现在走还来得及,没有必要为了我们白白枉送性命。”

    赵云逸回到:“一阳兄这话差劲儿了,你们深夜遁走这笔账,我们兄妹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你说过的,我们是兄弟,既然都已经来了,焉有临阵脱逃之理。我们兄妹本就不受江湖人待见,要是再把你们几个兄弟弄丢了,真就是孤家寡人了。不就是个小小的鬼暮吗?办他,我们兄妹浪荡江湖多年,还真就没怕过什么?你放心,这个闲事,我们管定了,说吧,要我们怎么办,是退是进,全凭你一句话。”

    江一阳没有办法,只好说到:“赵兄,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和你们客气了,我们兄弟都已经受了重伤了,还请你们帮我们稳住阵脚。”

    赵云影从船舱顶上跳了下来,淡淡地说到:“一阳兄,你们先休息片刻,这里,我们兄妹替你们扛着。”

    对面的尉迟闵看着赵家兄妹,有些不屑地说到:“江一阳,你也真够可以的,就这样的破烂货,你也好意思和人家称兄道弟,就不怕你们空离谷的祖师爷从九泉之下爬出来掐死你。就你们两个废物,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要不是没能腾出手来,老子早就替江湖灭了你们两个妖孽,也省得碍眼。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吧。”

    江一阳倒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奉承赵家兄妹,握着手里的双剑,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尉迟闵喊到:“尉迟闵,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不要把你对我的偏见转移到我的兄弟之上,我是说我,空离谷是空离谷,别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赵家兄妹是我江一阳的兄弟,今天是,明天也是,永永远远都是,不服的话,我在陪你打过。”

    赵云逸转过头来,对着江一阳说到:“一阳,不要动气,伤口要裂开了,为这样的只会呈口

    舌之厉的人不值得。看着倒像是个人似的,说的话和厕所的东西没有什么分别,我估计他就是吃这些东西长大的,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家长辈教教你怎么做人。云影,把船护住了,我今天要大开杀戒。”

    赵云影知道了哥哥的意思,立刻就回到了主船上,扶着江一阳靠在船舱边,江一阳站稳了,问到:“你们要不是在不到,我们几个估计就得埋葬在这西子湖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速度还这么快?”

    赵云影依旧是淡淡地说到:“一阳兄说笑了,你们的本事我们还不知道,就这个货儿,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今天早上醒来,发现你们已经弃我们而去,只好围绕着西湖边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你们。只要一头扎进湖里,转了大半圈也没有什么收获,后来发现有很多船朝这个方向聚集,也就赶过来凑个热闹了,紧赶慢赶,总算是没耽误事情。对了,漕帮的人已经把湖面封锁了,我们要想冲出去,要费一番功夫了。”

    江一阳沉默了,他还在等待,他相信,外面接应的人也是心急如焚,这个时候还不到,想必是遇到一些麻烦了,怎么出去,这是个大问题。

    说着话的功夫,赵云逸手里的长剑已经是内力纵横了,朝着尉迟闵狂奔而去,江一阳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不顾自己脸面也要维护自己,也是时候用剑把失去的尊严找回来了。赵云逸的剑法犀利霸道,丝毫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内力长剑延伸之处,没有人胆敢靠近半分。

    赵云逸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尉迟闵的面前,长剑当头,逼得尉迟闵只能往后轻轻一跳,拉开距离。同时手指控制所有的铁扇骨,两柄长的扇骨剑已经形成了,从左右两个方向夹击赵云逸,但也是徒劳而已,他的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和赵云逸打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赵云逸倒是也没有急着进攻,手里的长剑围绕着身体转了一圈,直接就把所谓的扇骨剑拦腰斩断,剑锋把最中间的一柄扇骨劈了个粉碎。内力相撞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反噬,尉迟闵被震得连连后退。内力和身体一体,身体可以控制内力,内力也会反噬身体,物极必反,这是天底下亘古不变的大道理。

    赵云逸抓住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击前进,剑尖已经对准了尉迟闵的胸口处。尉迟闵已经没有多余的内力再来扛这一剑,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赵家兄妹的修为竟会这般了得,自寻死路,嘴巴的痛快看样子是以性命为代价的。赵云逸剑尖已经刺了出去,但尉迟闵居然把扇子合上,算是挡住了一下,但还是被击飞了,倒在了不远处的位置。尉迟闵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半蹲在了地上,就是不愿意倒下去,眼睛依旧盯着赵云逸,依旧是一副蔑视的表情,一口鲜血吐出来之后,总算是老实了些,高傲的头颅总算是低了下去。

    赵云逸可不会惯着他,向前又是一个突刺,打算彻底了结了他的性命,只是没有想到,红悦居然会出手,替他挡下了这一剑的同时,一脚直接就把人踢了出去,船旁边的小喽啰赶忙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抬了回去。赵云逸本来想一击到底的,但红悦却挡住了他的去路,无奈之下,只好调转剑尖,拿红悦开刀了。

    红悦倒是也没有怂,和赵云逸打了起来,两个人打得刀光剑影的,算是棋逢对手,一时之间应该分不出胜负。但是主船的正面,蓝悦趁着红悦缠住赵云逸的机会,带着人全力进攻。赵云影也不是吃素的,整个人轻轻一点船舱顶部,手中的伞一开,整个人凌空跑飘在天空上。站在伞冰的顶端,任由整个人随着伞面徐徐下降,手里小巧

    精致的剑已经出手,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看似温柔害羞的小姑娘要让人哭了。赵云影从天而降的时候,整个伞面已经开始旋转起来,把赵云影一直都维持在同一个位置从未变过。

    蓝悦也是疑惑,他不知道对手在打什么鬼把戏,但她现在必须阻止,交代手下人继续进攻,自己则是踩着手下人的肩膀,也是冲上了更高的天空,凌空就是双刀横劈。但却没有丝毫的左右,赵云影手里的剑一横,蓝悦整个人就被弹飞了,倒不是蓝悦有差劲儿,一个内力枯竭的人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赵云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突然再次翻身跳了起来,整个人倒立着把剑插进了伞柄顶端,整个人随着伞不断旋转。片刻之后,赵云影突然喊到:“兄弟们,散开。”此话一出,和鬼暮的精英们扭打在一起的许宁等人立刻散开,撤到安全距离,至于那些不明就里的漕帮小喽啰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赵云影的扇面下无数的剑气倾斜而下,冲击力巨大,其中几个鬼暮的小喽啰直接被剑气贯穿脑袋,那死状,算是残的了,蹬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倒在了地上。幸运些的小喽啰只是被剑气刺穿了非要害位置,但暴露在这个剑气之下,死不死就是上面的赵云影说了算的,只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赵云影自创的这一招星河寥落足够出彩,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寒刺,也是由衷的佩服,这个人的武学造诣,真的不一般。

    赵云影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再一次翻身脚踩油纸伞的顶端,一脚把伞踹到了冰面上插着,整个人再次从天而降,站在伞柄的顶端,手里的剑一横,整个人随着旋转,剑气所到之处,漕帮的小喽啰随之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赵云影把这些人都收拾了,把自己的油纸伞收了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剑回鞘,再一次把伞扛在了肩膀上,她那惊世的容颜也都消失在了伞面之下。赵云逸和红悦也没能分出个胜负,只好暂时撤了回来,看着满地的尸首,他们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对于赵云逸而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手刃尉迟闵,把他嘴永久的闭上。

    赵家兄妹回到了主船上,都还沉醉在赵云影惊为天人的招式上的众人也算是回过神来了,江一阳摇着头赞叹到:“在下算是开了眼界了,云影姐姐这一招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啊,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你们的本事比起传说中的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佩服佩服。”

    赵云影好不容易听到夸奖,有些娇羞地笑着说到:“一阳弟弟才是江湖武林之中的武学奇才,一招万水凝寒就够天下人谈论一辈子的了,我们才是最该向你学习的。云逸总是说我的悟性实在太差,刚才的这一招流星雨落感觉总是感觉差些东西。”

    一阳摇摇头,一旁的赵云逸还算是保持理智的,笑着说到:“我们还是别在这里扯家常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冲出去再说。你们看看湖面,我们本就处于下风,但漕帮的支援的船已经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刚刚遭受重创,对面漕帮的人已经暂时停了下来,只是一旦增援到了,他们便会发起新的攻势,而我们的人已经大都动不了了,仅凭我们兄妹,恐怕不能挡不住他们,你还是赶紧拿个主意。但是有一点啊,别在说些有的没的废话了,我不爱听。”

    江一阳再次陷入沉默,看着远处的湖面,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企盼千城的增援赶快到了。

第三百零七章 冲破围堵

    第三百零七章   冲破围堵

    漕帮的人已经赶到了,既然已经水落石头现,雷响天下鸣,方月便毫无顾忌,也就直接从漕帮调人了。新来增援的人都是漕帮的精锐,别说是收拾残局,就算是再大一次,也是绰绰有余。方月也是来了脾气,自己手下人伤亡将近百十来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周全了,直接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除了江一阳。人在盛怒之下所做的往往就是最遵从本心的,看似荒诞不羁,实则合情合理。唯独江一阳,她真的下不去死手,就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说话间的功夫,对手就已经把主船再次围住了,这一次才算是真的铁桶阵。要是没有千城的接应,这一次就真的命悬一线了。颜如和断殇已经连发好几次求救的响箭信号,别说是人,就连回应的消息都没有,得做最坏的打算,必须要背水一战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游离于死亡边缘的人,矫情的话似乎没有任何必要了。

    但寒刺似乎有些感慨,靠着船舱,仰天一口酒闷了下去,任由双手垂下去,一脸沧桑地说到:“江一阳,你小子怕是我这辈子的克星,遇见你,准没什么好事。老子在黑暗中活了一辈子,临了居然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被另一个所谓的正道魁首给一网打尽了,这事要传出去,寒刺脸上也算是有光了。打打杀杀一辈子,到头来同生共死,这命啊,也算是坎坷离奇了。我们当中要是有人能够冲出去,这种百年罕见的奇闻一定要传颂千古,反正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也和我们同流合污了,死人是没有必要在意活人的流言蜚语的,就算在天有灵,也无可奈何了。”

    江一阳把寒刺的酒抢了过来,同样的模样站着,死到临头还满脸堆笑地说到:“我这个人,永远都是尽人事而知天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一切,算是对得起这个所谓的江湖了。哎,好人难做啊,扛了天下最大的事,说不定到头来还冠冕堂皇地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算了,太累,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这些无聊的东西,生时混沌不知,去时脑袋空空,也算是天理循环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这酒不分你我了,走一个。”说完,两个人各自猛喝了一口,算是最后的诀别了。

    话音刚落不久,从临江楼方向几艘小船突然疾驰而来。几乎吸引了对面漕帮所有人的目光,倒是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派人警戒罢了,新的情况已出现,进攻的锋芒也就暂缓了。但江一阳全神贯注盯着的却是漕帮背后的来船,比起之前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却说不上来原因,只能算是直觉。

    就在双方陷入莫名默契的时候,方月背后的来船的人全都跳进了西子湖中,突然之间就燃起冲天大火,一艘火船直冲了过来。江一阳知道是机会,他要放手做最后一搏了,只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当方月的手下发现火船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不足二十丈的距离,顺风而行,眨眼间的功夫也就到眼前了。方月的大船有些进退两难,后方是火船,前方是冰层,只能转小船暂时转移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虽说船上的人已经是惊恐万分,但只要方月不发话,就算脚下已经刀上火海,他们也都会眉头不皱地站着。方月从船舱走了出来,红悦赶忙把伞撑了起来,蓝悦刚忙微微弯腰说到:“你们几个,刚快过来护送大小姐离开,要是出了点差错,你们所有人的命都不够赔的。”红悦和蓝悦从来不管鬼暮和漕帮的事情,他们从生下来就只需要

    负责执行方月的命令和保护她的周全,这是他们的终身使命,至死方休。

    手下这几个人全都抱拳行礼,齐齐地高声喊道:“是。”说着话的时候,手下这几个贴身近侍就已经把所有准备的事宜弄好了,几乎全都撒了出去。

    方月倒是有些倔强,把丝制披风收了起来,交给了手下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到:“红悦蓝悦,没有必要弄得如临大敌似的,不就几艘火船吗?蓝悦,把受伤的兄弟全都撤下去,好生照顾着,尤其是尉迟闵,派专人看护吧。”说完了话,方月看了一眼尉迟闵,虽说最近尉迟闵确实有些出格了,就算不在意他的死活,也得给死去的尉迟商一个天大的面子。此话一出,尉迟闵算是感激涕零了,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物超所值了。

    蓝悦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船,心里也是十万火急,几乎都要跪在地上喊到:“大小姐,你赶快撤离到安全地带,我在这里,出不了大乱子,剩余的小事,我也都会给你圆满解决的。算是我求您了,赶快走吧,您要是在无动于衷,我可来硬的了,你们几个,都瞎了。”此话一出,两个人就要上来把人架着走了。

    方月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一脸严肃地对着蓝悦说到:“蓝悦,我知道他们几个人必要时候只听你的话,但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别和我犯浑。我就是想看看,江一阳还有什么后招,这出戏,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对了,你说说看,这船要是撞在一起,上面的人摇摇晃晃的,说不定很好玩。”

    蓝悦可不管不了那么多,手下人都是些糙汉子,粗心大意,只能自己和红悦下手了,两个人也不管方月说的是什么,架着人就直接跳到了旁边的小船上。为了不让大小姐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几个手下人早早地用身体小船上支着了,算是个人肉垫子。

    也算是转移得快的了,火船速度太快,冲击力把大船都要嵌进冰块半丈了。撞击的一瞬间,立刻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残片到处乱飞,火光都快映照半个湖面了。大火蔓延打了大船上,到处串联,后面的几艘火船接踵而来,一声声剧烈爆炸过后,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把人送到绝对安全的地方之后,蓝悦再次回来收拾残局,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爆炸声四起的时候,围住主船的人也突然出现了翻转,将近一半的人突然把自己的一袭黑衣全都掀开了,长剑对着自己身边人的侧腰直接就刺了进去,眨眼间的功夫,几乎全都倒在了地上,漕帮的人万万想不到,身边的人往往才是最危险的。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但江一阳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千城可是饱读史书的人,这点小把戏,不在话下。但其中的一个人还是让江一阳出乎意料,准确来说是喜出望外,只是紧接而来的就是忧愁万千。虽说云柔刻意避开江一阳的目光,藏在兄弟们的后面,但江一阳还是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倒是也没有说破。

    千城一边把剩下的黑衣撕开了,对着这群已经倒在船上的兄弟们傻笑道:“一阳,你这慷慨凛然地诀别,兄弟我可是在下面听得热泪盈眶啊。好一个大义凛然,直面生死的江一阳,兄弟们可是佩服万千啊,别说,你还真有成为江湖大英雄的潜质啊。”

    凌泽靠着船帮,坐了下去,不停地晃着头,笑着说到:“千城你个龟儿子,我们兄弟可是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我心里都要把你骂死了。”

    千城接过话来,也是一脸委屈地说到:“我们在外面也是心急如焚,漕帮的防范实在太严了,整个湖面连

    针都扎不进。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半路派人截杀了漕帮增援的人,化妆潜伏建立,你们几个青年才俊就等着喂鱼吧。赶快走吧,兄弟们,这杭州可是人家的地盘,搞不好被人连锅端了。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留在这里欣赏血水染湖,反正我可先走了。”

    凌泽也是一脸鄙夷地说到:“好你个千城,无情无义啊。对了,我师兄呢,你可别告诉我你把他弄丢了。”

    话音都还未落呢,从冰面边缘的水面上冒出来了一个个人头,火狄率先从水里爬上来,笑着说到:“凌泽,我在这呢,将近三四丈,脚都要游抽筋了。”说着话的时候,把身上的水抖落得差不多了才过来的。

    江一阳毕竟是顾全大局的人,对着所有人喊到:“兄弟们,我们可都是身受重伤的人,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出去再说,找个好地方,我请大家喝酒,聊它个通宵。”江一阳话音一落,临江楼方向的船也都到了,四五艘小船,足够把人带出去了。来接应的船既有寒刺的,也有解忧谷的。

    许宁知道江一阳的本事,对着他说到:“一阳,西子湖这冰面留的时间够久的了,你的寒气还是收回去吧,看着怪可惜的。”

    兄弟们全都上了大船,李木却把江一阳搀扶着走下了船,坐在一块木板上,寒冰剑把寒气收了回来,再用焱阳剑化冰为水。除了脚下连着船的,冰面已经消失不见了,湖面到处漂着的尸体和到处破碎的残骸,西子湖的这场杀戮,痕迹倒是很快就会消散,但心里的恐惧,也许再过百年,也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李木看着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蹲了下去,直接就把江一阳背了回去。云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跑过来在李木旁边搀扶着,但却故意用帽子把脸遮住了,两个人就这样有默契地往回走,人上去躺着之后,云柔依旧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呆呆地站在了江一阳的旁边守护着。

    寒刺也是走了过来,和江一阳躺在了一起,两个人手一挥,船舱里的大都数人也就都走出去了,船也都开始动了起来。寒刺小声地说到:“江一阳,我们两个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珍惜这段缘吧。”

    江一阳没有乱动,只是淡淡地说到:“咦咦咦——苏牧大哥,我现在是真的懒得动,否则我一定给你一大耳刮子,想不到堂堂寒刺居然还有这种癖好,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会和你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别在这里煽情了,我们的人既然来接应了,想必是临湖楼那边已经把后路安排妥当了,今天这件事,注定是小不了了。我们和鬼暮漕帮算是大闹了一场,风云骤起,江湖的所有眼睛都盯着我们,接下来只能蛰伏待机了。对了,这是我们接下来的联络细节,单线联系,互通有无,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还有,查内鬼的事情,刻不容缓。”说完了话,江一阳把纸条交给了寒刺。

    寒刺接过纸条,有气无力地说到:“我要是你,一定动用你们四家名门正派的江湖威信联合向漕帮施压,非要把他们弄得下不来台不可。”

    江一阳毕竟是个明白人,回到:“这件事,我们都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宜公之于众,而漕帮也不敢背上公然攻杀其他门派的罪名,算是打个平手吧。哎——算计别人真的累啊——”

    两个人都已经算是精疲力竭,都不想要浪费口舌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莫管风云再变,又逃过了一劫,算是命大吧。

第三百零八章 方月追击

    第三百零八章   方月追击

    江一阳已经身受重伤,现在的指挥就是千城了,为了摆脱追兵,千城命令手下人全速前进,上了岸,就算是安全了。即便漕帮封锁城门,千城也有十足的把握悄无声息地突出去。

    一路上倒也算是顺利,很快也就到了岸边,千羽和流沙早早地就等着了,周围也早就都被手下人暗中控制了。就在众人上岸的时候,从身后的位置来了一艘大船,不用想都知道,方月似乎有话要说。

    江一阳倒是也不介意,搭着云柔的肩膀,都快要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了,和寒刺两个人靠着船舱站着,江一阳心里大致知道方月的来意,寒刺却是一头雾水。岸上的人也都瞬间警戒了起来,全都在默默注视着来船的方向,手里的武器早就在暗中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

    方月的船在距离江一阳等人不到十丈的距离停了下来,方月披着披风站在船头,红悦在一旁撑着伞,蓝悦在一旁守候,整个船上能够看得见的只有三个人,有点单刀赴会的意思。

    寒刺看着对面的方月,不禁笑着说到:“鬼暮的方月确实是女中豪杰,就这胆色,也算是江湖独一份了。我们在这西子湖也算是打了一个不分胜负,虽说身负重伤,但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追击,就不怕我们决定反击,到时候鬼暮可就群龙无首了,倒是也省了我们的事,自己就分崩离析了。”

    蓝悦站在原地,淡淡地说到:“蝇营狗苟之辈,手下败将败了,只要大小姐下令,顷刻间,你们就要和这湖底的鱼虾为伴。留你们一条命多活几天,没有必要沾沾自喜的,砧板上的鱼儿,刀握在大小姐手上,你们的死只是心情问题。”

    岸上兄弟的怒火似乎已经初显,但江一阳和寒刺却依旧是面不改色,这等挑衅的小伎俩,不够看的。江一阳笑着说到:“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和对手废话,方月,你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话要说,不妨之言。要不是不说的话,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方月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是不是太过自负了,如果我要想杀你,你觉得就凭千城和火狄两个人的这点小把戏就能够救你们于水火。别忘了了,江南是漕帮的天下,这里早就是一张天罗地网,如果我不把网口打开,你们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吗?”

    江一阳顿了一下,有些深沉地说到:“方月,我原本以为我算是够自负的了,没想到你更在我之上。别说是这小小西子湖,就算是你漕帮的江中洲,只要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江一阳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知道,方月之所以愿意“网开一面”,一定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让她心有忌惮,束缚了他的手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方月可不想在绞杀寒刺和江一阳的时候,有人背后捅一刀,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

    方月有些生气地说到:“江一阳,我会让你为你今天的狂妄付出代价的。你在扬州的时候高抬贵手,我在这西子湖放虎归山,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蓝悦,传下我的命令,从今天开始,对江一阳和寒刺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先斩后奏。我们走,倒是要看看,他江一阳和寒刺有没有本事能够走出这杭州城。”

    说着话的时候,方月的船已经离开了,寒刺眼见渐行渐远的方月,对着江一阳说到:“一阳,方月够狠的,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就此告别吧,期望我们之间合作能够有所建树。方月要把这杭州城封锁,虽说有点不知量力,但毕竟也不是闹着玩

    的,各自珍重吧。”说完和话,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江一阳抱拳行礼回到:“后会有期。”

    望着寒刺离开的身影,千城走了上来,问到:“一阳,要不要我派人跟上去,寒刺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总感觉心里没底。”

    江一阳摇了摇头,回到:“不必了,寒刺是此道中的高手,我们手下的这些兄弟基本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既然选择了合作,就没有必要太过矫情了,别到时候还伤了彼此合作的信任,随他们去吧。”

    千城回到:“也是,寒刺这样的人,我们的人是很难追寻到半点蛛丝马迹的。对了我们该怎么办,九州镖局在这杭州倒是有不少靠得住的暗桩,要不要先转移到这些地方休养生息再说,现在突出去,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江一阳看着眼前的湖面,只是淡淡地说到:“千城,既然方月不想我们出去,那就不要出去了,我还想在这杭州成多逛逛呢?这是我接下来的安排,你看看也就行了。”千城接过纸条,看了只有也就销毁了,转身就离开了。

    江一阳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颜如亲自在旁边护送,一切都是在正常不过了,但总感觉是做给人看得。千城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窥测,还不止一个。为了防止暴露,千城故意在巷子的拐角处安排了马车,担架上还煞有介事的蒙上了一层黑布,但在上马车之前,黑布无意间被风吹出了一个角,还是让跟踪的人确认了江一阳的身份。

    接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千城故意暴露了一个九州镖局不是很重要的联络点,把江一阳安置在其中,其他的兄弟则是分散安排,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千城和江一阳给对手玩了一个金蝉脱壳,在马车行进的过程中,途中有一个拐角,早早地就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令另一个巷子里等着。江一阳的马车在这里突然转向,利用视野差,藏着的马车顺着原先的方向前进,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对手的追踪甩开了。为了真正迷惑对手,千城还在下一个拐角继续玩了这一出,只不过这一出故意让追踪的人看到,只不过两辆马车里的人都是假的,这一出虚虚实实,让对手更加相信千城安排的联络点就是江一阳藏身之所。

    摆脱所有人的追踪之后,江一阳出乎意料地杀了一个回马枪,舍弃马车,确认身后没有尾巴,简单地装扮之后,早早地就有药店的伙计江一阳走了,云柔自然也是在旁边护着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药店的伙计就把人抬到了临湖楼旁边的同安堂的后门,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药堂,没有人会注意到,最关键的是,这里就在临湖楼的隔壁,透过后窗,都还可以看见刚才上岸的地方。

    来到了后堂的,掌柜的立刻就差人把江一阳抬到了二楼的房间,嘴里一直都在叮嘱,这里倒也算是雅致通透,对于养伤是再好不过了。江一阳总算是躺到了床上,看着旁边的掌柜,说到:“佟掌柜,这一次真的得麻烦你了。”

    佟掌柜一挥手,手下这几个兄弟也就很知趣地下去了,佟掌柜凑近了,才看清楚了他的面貌,一个矮小的小老头的,看着样子,也都不下五十岁了,但眼睛里却透着精明,解忧谷在杭州暗线的总负责人。佟掌柜一边处理江一阳的伤口,一边笑着说到:“少谷主说笑了,老佟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罢了,你能来这里养伤,可是老佟莫大的荣幸了。灯下黑,这里足够安全,你就安心养伤吧。少谷主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以少谷主的身体素质,不出一个月,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江一阳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佟掌柜把房间简单地处理,抬着东西也就离开了,嘴里说到:“少谷主,你有什么要求,老夫就在楼下,你使唤一声就是了。”

    江一阳也是客客气气地说到:“佟掌柜辛苦了,晚辈感激不尽。若是有任何的消息,还请佟掌柜立刻通知,以免误了大事。”佟掌柜随声应和,也就下去了,整个屋子里就只有江一阳和云柔了。

    云柔直到现在都还是带着个帽子,自以为江一阳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来到床边,就是不敢看江一阳的眼睛,只是简单地把江一阳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转身就要离开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江一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到:“你还要躲多久?来都来了,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吧。”

    云柔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想要挣开江一阳的手往外面走,但江一阳趁其不注意,一用力,直接就云柔整个人拉了回来,让云柔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江一阳盯着她的眼睛看,但云柔的眼神却是不断地闪躲。江一阳没有打算让她继续装下去,直接把他面巾摘了下去,看到了那一张熟悉脸,只不过是红扑扑的罢了。

    云柔不知道怎么回江一阳的话,只好等着江一阳的问话,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江一阳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也不打算说些什么,就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行。过了有那么一炷香的时间,云柔挣脱江一阳的束缚,从他胸膛上起来了。江一阳明显不愿意,就这样一直拉着云柔的小手。云柔只能安慰着说到:“一阳,你快放手啊,我倒是无所谓,你的伤不能压到,要是因为我你的伤迟迟不能痊愈,我该怎么向谷主交代。”

    江一阳不依不饶,也像是个小孩子撒娇似的,拉着云柔的手,不断地摇着说到:“云柔,我也算是苦战余生,好不容易留着条命再见你,你就好意思离我而去吗?还有啊,以后不许再叫什么谷主之类的,母亲都已经已经昭告天下了,你还想反悔不成。”说完了话,小眼睛提溜乱转,就这样看着她。

    云柔没有办法,只好像哄小孩子地说到:“一阳,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也是这么黏人,你说你好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毫无感情的杀手,谁曾想是这副模样,鬼暮的人要是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你放心吧,我不走,谷主,哦不,母亲就是让我来照顾你的。”说着话的时候,坐了下来,用丝巾给一阳擦汗。

    一阳拉着云柔的手,突然就一脸严肃地说到:“云柔,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不和母亲回去呢,这里这么危险,万一我没办法护你的万全,那我和谁成亲去,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说完了话,用一种怜悯自己的眼神看着云柔。

    云柔有些生气地说到:“一阳,你以为就只有你是少年天才吗?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的本事不在你之下,要是不信的话,我们两个哪天比一比?再说了,这是谷主的命令,我怎么能不遵命而行。还有,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都不相信也会像是个莽夫一样冲锋陷阵,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方月坐镇后方指挥吗?你要是在这样,我一定会如实禀告母亲的。”

    一阳只好低头承认错误,说到:“云柔,我好歹也是个少谷主,要是我自己都畏畏缩缩的,我的威信自然也就树立不起来了,又有谁会愿意为解忧谷卖命呢?再说了,我们此次是联合行动,兄弟们都是各家的未来的领头人,我只能身先士卒了。只要你不向娘亲说我的坏话,以后全听你的就是了。”一个领导人,要想带好队伍,最好是能让你的兄弟打心底里信服你,这是最强的凝聚力。

第三百零九章 难得温情

    第三百零九章    难得温情

    云柔本来是个识大体的女侠,但在这一刻,她只是个小女人罢了,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把一阳的手甩到了被子上,背对着一阳说到:“我不管你有天大的道理,反正你就是不能受伤,你江一阳是我的人,其他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必去管。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你的女人,我拿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吧,也就只有母亲能够治得了你,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一阳心里莫名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自己明白,无论自己解释的语言有多么合情合理在她面前都是苍白的。惰性压根就没有多想,只能用行动改变这个局面了,抱着自己的手,喊了一声疼,突然就昏了过去。云柔明显很着急了,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出去让佟掌柜再回来看看,嘴巴都已经要喊出声了,但江一阳再一次把人拉了回来,自己也坐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亲上,算是堵住了她的嘴。本来刚才第一次就要亲上的,但最后一刻还是怂了,但现在情急之下,就没有什么好害怕了,这或许真这是江一阳想要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任何语言形容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此刻的云柔脑袋是一片空白,在这一瞬间,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温情就好,云柔很快就迷失在了其中,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配合一阳的亲吻,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了。从这一刻开始,她知道江一阳的心里已经彻底认可自己是他的女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云柔拍着一样的胸口说到:“江一阳,我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坏人,你告诉我,你用这招勾引了多少无知少女。看着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实则是个风流之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把云柔的手按在了胸口上,可怜兮兮地说到:“云柔,我可是你未来的丈夫,这都还重伤未愈,你就下此毒手,你这可是谋害亲夫啊,其罪当诛啊。过来,再让我亲你一次,也就饶了你了,要不然,哼哼——”

    云柔背对着江一阳,倒是也没有把手抽回来,直接坐在了床边,哼哼了一声,假装生气地说到:“江一阳,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这么草率就和私定终身了。也是年轻小姑娘,原本以为喜欢的就是你的憨厚和老实,没想到也和那些浅薄假正经人一般,算是真的瞎了眼了。”

    江一阳依旧是嬉皮笑脸的,一只手直接挽住了云柔的腰,整个人伏在了云柔的后背上,凑到了云柔的耳边说到:“云柔,这你就错了,你要这样想,我的风流和油嘴滑舌都只是给你的,冷眼冰霜都是给了别人的。再怎么说,小哥我也算是名门之后,少有的英雄人物,长得不说英俊,至少也没有残了吧,如果我要是把风流都表现出来,你觉得还会有你的机会吗?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伏在别人的背上了。”

    云柔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把一阳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伏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到:“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其他人花言巧语,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你百般讨好我,不就让我就范吗?你放心,我不会像母亲告密的,好好休息着,我先出去给你弄饭去,累了一天也饿了。”

    江一阳还是趁机亲了云柔的脸,说到:“云柔,做饭这样的小事就让佟掌柜代劳吧,再说

    了,我就希望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成亲之后,厨房也只能我进。我不要你走,我就想这样看着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我等了你是十八年了,你不会忍心离我而去吧。”

    云柔轻轻地拍了拍一阳的手说到:“咦咦咦——一阳,不要像个小孩子似的,佟掌柜他们毕竟是男人,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去吧。你以为做你江一阳的女人容易啊,我要是不学着洗手作羹汤的话,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江一阳说到:“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我向你保证,现在是我行动不便,等我好起来了,做饭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和叶青师爷学过的,空离谷百十号人的饭我都可以轻松拿下来,等有时间了,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是我江一阳的女人,不要管其他人的流言蜚语,我江一阳的女人,是要我自己宠的,不是娶来洗衣做饭的。”

    云柔就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表面生气,实则内心欢喜地说到:“你啊,就别骗我们小姑娘单纯了,我听听也就是了。你受了重伤,还是早点睡觉吧,要是不听话,先点你的睡穴,随后我再向母亲告密,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江一阳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入睡,就好像个小绵羊一阳乖巧。别说,江一阳这副模样,估计见过的也没有几个人,出则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入则不过夫人膝前的乖乖夫君,也算是难得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就到了三更半夜了,云柔一直守在床头,一直强撑着,本来佟掌柜是要派人来替换她的,但恋爱中的人,似乎没有人能够把他们分开,也就随她去了。但佟掌柜也是一夜未睡,少谷主把他交给了自己,这是莫大的信任,马虎不得。

    半夜时分,江一阳总算是醒了过来,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半眯着眼睛的云柔傻笑,直到云柔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才缓了过阿里。云柔没有多说太多,只是用手点了一下一阳的脑袋就轻轻地下楼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佟掌柜也就上来把脉了,云柔端着鸡汤面和两个小菜也就上来了。

    佟掌柜把了江一阳的脉,淡淡地说到:“少谷主,您放心,你的内伤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但令老夫佩服的是,你的内力自我恢复能力实在是惊为天人,常人若是受此巨大冲击了,没有十天八月,气息都是不顺的。老夫就不打扰你的清梦了,好好将歇着,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异样及时叫我。”

    简单的寒暄之后,云柔代替一阳把佟掌柜送出去了。一阳自言自语说到:“佟掌柜真是的,倒是识趣得很。”江一阳心里知道,佟掌柜这是给江一阳和云柔留出空间,几十岁的人了,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云柔回来之后,把桌子搬了过来,把一个枕头塞在了江一阳的后背,把饭菜都递给了他,说到:“你也饿了一天,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自己尝尝看,和酒馆里自然是比不了,你就自己知足吧。”

    江一阳并没有接,只是有些调皮地说到:“云柔,我好歹也是受了重伤的人,你就忍心让我自己吃啊,好歹我们也扶起一场,你就不能喂我啊。”

    云柔硬是把碗递给江一阳,一副严母的样子说到:“母亲说的对,你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儿,不能惯着。你伤的是腿,又不是手,自己吃吧,你要是自己饿着自己,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是已经吃饱了的。”

    江一阳把碗接过来,虽说被人看穿了,但依旧赔着小脸说到:“你和母亲一样,不识逗,人都说看破不说

    破,你们两个就非得让我无地自容。”

    云柔和江一阳呆久了,也变得油嘴滑舌到了,笑着说到:“我今年也才十九,谁不是个孩子,要是一昧惯着你,我后半辈还怎么过。要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夹。”

    江一阳匆匆刨了几口饭,说到:“你的饭菜虽然香甜可口,但吃起来却是索然无味,你别说,今天尝了你的嘴唇,回味无穷啊,要不你让我在重温一下那种味道,食欲就大开了说不定。”

    此话一出,云柔的小脸更加红了,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行了,一阳,这是人家的地盘,等我们成亲了之后,你爱怎么就怎么行了吧。现在就赶快吃饭吧,你可比是比小孩子难伺候,动不动就无理取闹。”

    江一阳看着云柔的脸,三下两下就把饭菜都吃光了,别说,这一看,直接把人盯得面红耳赤的。云柔终于等到这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间收拾干净,端着东西就要出去了。

    江一阳不想就这样放走云柔,对着云柔说到:“云柔,你把东西放下,过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云柔不知其心里的把戏,只好乖乖地走了过来,伏下身子问到:“一阳,你说吧,我听着呢。”岂料江一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云柔拉在了怀里,直接把人抱上了床。得手之后,捡起地上的一块木片,把桌子上的蜡烛从远处熄灭了。

    云柔现在真的是不知所措,她真的没有想到一阳竟然会这么鲁莽,虽说自己早晚是他真正的女人,现在就给他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没有成亲,心里总是有些疙瘩。云柔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轻轻地说到:“一阳,你放开我吧,我还要出去收拾东西呢,要是让佟掌柜他们看见了,你少谷主的面子往里放。”

    江一阳倒是满不在意地说到:“云柔,你就放心吧,既然你都说我是解忧谷的少谷主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进来的。再说了,他们都是男人,会理解的。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今晚你别想逃,我就想抱着你直到天明。”

    云柔的小脸已经在红透了,只是江一阳看不到罢了,云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淡淡地说到:“好吧,随了你的愿了,但是有一点啊,你不要想着最坏事啊。”

    江一阳从后面抱着云柔的腰,头已经贴着了云柔的小脸蛋了,感觉到了她脸上的火热,依旧是挑逗着说到:“你身上好香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闻过,这味道,让人想犯罪。我好歹也是个热血少年,万一不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该怎么办?”

    云柔突然用手揪了一阳腰间的一小撮肉用力一掐,淡淡地说到:“你要是敢做坏事的话,我就拼尽全力反抗,到时候要是伤口崩裂,我可管不了。”

    江一阳突然就把云柔抱得紧紧的,坏笑着说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相信,你舍不得打我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点定力为夫还是有的,只要你不同意,我也就只是搂搂抱抱罢了。早点睡吧,生平第一次抱着美人入睡,做梦也都会笑醒的。”

    云柔现在已经被江一阳抱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他却也始终没有过度侵犯自己,扭过头来看着已经渐渐熟睡的江一阳,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你倒是也还规矩,你个笨小子。”慢慢的,云柔也就躺在一阳的怀里睡着了,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格外安稳,连个翻身都没有。

第三百一十章 商议对策

    第三百一十章   商议对策

    第二天早上,云柔也实在是太累了,一直都酣睡在江一阳的怀里。江一阳早早的就醒了,毕竟昨天已经睡了半天了,再睡就成猪了。江一阳没有打算打搅她,只是胳膊有些酸,但美人在怀中,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太阳已经上了屋檐,但只要屋子里面没有吩咐,佟掌柜是不会主动破坏这份宁静的。只是事起紧急,不得不报了。佟掌柜轻声上楼,断断续续地连敲了三下门,云柔就是再能睡,也该醒了。

    云柔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小声说到:“一阳,你早早地起来,居然不叫醒我,要是让佟掌柜看见了,我该如何自处?行了,我先躲起来再说。”

    江一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到:“云柔,我们就不要掩耳盗铃了,佟掌柜何许人也,老谋深算,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再说了,佟掌柜可是个明白人,就算是打趣,他的目标也只会是我。你还是开门去吧,要是慢了,他们会更加遐想的。”

    云柔觉得他说是对的,也就开门去了,一看见佟掌柜,有些害怕被打趣,红着脸直接冲了出去,她需要去洗把脸镇镇神。

    佟掌柜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江一阳,笑着说到:“一阳,美人在侧,怕是春梦了无痕了吧,你个小兔崽子受着伤都还耍风流。你小子可得注意点,动作不要太大,裂了伤口我可不管。”

    江一阳笑着说到:“佟掌柜看样子是个老手了,也对,您连儿子都有了,这点小事自然都知道。但您想歪了,云柔只是守在床边一晚罢了。您是个明白人,要不是有紧急情况,我想您不会敲门的,还是先说正经事吧。”

    佟掌柜笑着说到:“一阳,这种事情我就比你更有经验。云柔姑娘和你婚配的消息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就算真的有点什么,不过是提前办事罢了。孤男寡女的,不要解释,越描越黑,也没人信啊。老佟我嘴巴最严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算了,还是不逗你了,这是陆掌柜飞鸽传来的消息,你看一下,他们已经按照你之前吩咐的地方去探查了,虽然有了点眉目,但探查的范围实在是太光了,恐怕一时半刻不会有确切消息。”

    江一阳在佟掌柜的帮忙之下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到:“和鬼暮注定是场持久战,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倒是不必太过着急。给两位掌柜回信,安全为上,切勿暴露,不必事事请示,必要时候先断后奏。对了,佟掌柜,您好生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兄弟们应该会来同安堂商议大事,不可大意。”

    佟掌柜已经打算离开了,江一阳示意其过来,伏在其耳边轻声补充道:“对了,佟掌柜,你还需要通知一下两位掌柜,暗中密查解忧谷暗线中是否有鬼暮的探子,您自己也秘密清查一下您控制的杭州暗线,就一句话,慎之又慎。”

    佟掌柜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回到:“属下知道。”说完,领命而去。

    云柔很快就把早上的饭食的安排好了,两个人下午又在一起温情了许久,似乎被佟掌柜搅了清静之后,云柔反倒是放开了许多,都已经开始调侃江一阳了。入夜,所有的兄弟们摆脱所有追踪,都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赶到了这不大不小的同安堂的地下暗道,安排已经算的上是滴水不漏了。

    兄弟们都已经坐定了,佟掌柜为兄弟们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兄弟们边吃边聊,本来一阳是要佟掌柜也参加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佟掌柜还是在地上戒备了。

    兄弟们倒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反倒是赵云逸兄妹有些坐不住

    了,江一阳有些不明就里地问到:“赵兄,你这坐立不安的,是兄弟们招呼不周还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在场的都是自己兄弟,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赵云逸心直口快,倒是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眉头紧锁地说到:“一阳兄,我原本以为今天只是前来吃吃喝喝,没有想到你们是聚集在这里商量大事的。我们兄妹无意窥探,这就走了,若是有什么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吩咐。但这参与决策的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东西的越少,也就越安全,兄弟们的情分也能更长久。”

    江一阳拖着个病体,在云柔的搀扶下来到了赵云逸的身边,一把就将他按在了板凳上,煞有介事的说到:“赵兄,我们是生死兄弟,我们共谋的大事不需要对你隐瞒,你就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你可是老江湖了,我们几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很多地方可能还需要你的指点。再者,你赵兄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漕帮和鬼暮面前堂而皇之地把我们兄弟从重重险境拉了出来,也就算是上了我们兄弟的贼船。你现在可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想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也就只好和我们同舟共济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兄弟联手,鬼暮这艘破船早晚都要给他凿沉了。”

    江一阳都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了,赵家兄妹自然投桃报李,江一阳的队伍也算是日渐壮大了。用人是一门学问,江一阳明显深谙此道,有的人可以通过外在的手段加以控制,无论是权钱情,还是他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令他俯首帖耳;但赵家兄妹这样的人,唯有推心置腹,他们才会倾心帮助,你给他一点温暖,他还你一个艳阳高照的冬天。

    兄弟们吃着东西,喝着酒,江一阳回到板凳上坐着,问到:“千羽师妹,我交代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异动。”

    千羽坐在颜如的身边,屋子里三个女人,唯独他像个女中豪杰,放荡不羁,一大碗就闷了下去,淡淡地说到:“师兄,你就放心吧,我从西子楼撤出去之后,就已经把人撒了出去,收获不小。别说师兄你还真是未卜先知,这出戏来的人还真不少,除了鬼暮寒刺和我们,还有一股势力来头也不小,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他们在西子湖重要的节点都安排了人。他们似乎无意相帮任何一方,只是想掌控局势而已。”

    江一阳本来想喝酒的,但云柔直接就把的酒碗给夺了,有些生气地说到:“你忘记佟掌柜的话了,吃药不忌嘴,跑断郎中腿。你这个月的酒必须得戒了,伤好了以后,你算是泡在酒坛子里,我也管不着。”

    一旁的兄弟们看着眼前的场景,全都默默低下了头憋笑,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破口大笑,过了好一会儿,兄弟们才抬起了头,但脸上的表情简直让人忍俊不禁。还是凌泽最先把自己的表情收了回来,端起了酒碗,故意敬了江一阳一碗,有些忧伤地说到:“哎,这男人啊,还是孤身一人最好,没有女人束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江一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们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毁了啊。哎哎哎——算了,我这碗酒没有别的意思,算是怀念一下过去那个嗜酒如命,潇洒自如的江一阳吧。”说完,满饮此碗。

    云柔也是第一次和这些兄弟喝酒吃饭,本来就有些陌生,被这一调侃,脸都已经不知道红成什么样了。但为了江一阳的面子,二话不说就把江一阳的酒碗端了起来,学着他们的样子一饮而尽,这小脸越发红得通透了。云柔放下酒碗,也是大方地回到:“一阳最近还在吃药,他的酒,我包了。”一旁的兄弟们都在一旁附和,筷子敲着桌子,一副欢腾的场景,算是为女中豪杰云柔喝彩了。

    江一阳一把抱住了云柔的腰,看了一眼酒碗,砸吧了一下嘴巴,笑着回到:“凌泽,你知道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人要吗,就你这样

    的,估计要成铸剑坊唯一一个孤独终老的坊主了,可悲可叹啊。我现在都可以想象我儿子女儿叫你叔叔时的模样了,兄弟们都注点意啊,别让自己的儿女拜他为干爹,我们就羡慕死他。”云柔已经从江一阳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脸娇羞地低着头,但满心欢喜,江一阳已经愿意把自己介绍给了他的兄弟们,这也算是对她认可的一种方式。

    凌泽本来想反击的,但火狄却把话头抢了过来,说到:“一阳,你小子这话已经说晚了,前些日子你嫂子有喜了,这小子已经提前把干爹的位置预定了。你们几个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这小子可是师叔钦点的铸剑坊下一任坊主,到时候你们的姑娘儿子还不是得求着他打造兵器的时候,要是没有这点交情,凌泽可不会买你们的账的。”

    江一阳看着火狄回到:“你们的姑娘儿子我倒是管不着,反正我的不会,你们想想,他们有一个天下无敌的父亲,还有什么好怕的。”江一阳话音一落,云柔就揪了一下他腰间的肉,江一阳一下就喊了出来,一旁的兄弟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就连一向镇得住场面的赵云影也都莞尔一笑。

    千羽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到:“师兄,你这辈子算是毁了。想当初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在空离谷,你也都是横着走的。云柔小嫂子,你要知道,一阳师兄小时候可是空离谷的捣蛋鬼,要不是师兄弟们心软,师父师娘护着,他估计一天能被打十次。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江一阳可是大闹天宫的主儿,小嫂子究竟有什么神通,能够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千羽看着自己的妹妹,也是笑着说到:“千羽,你还是别想招儿把自己被欺负的时光找回来了。一阳本来在空离谷是小师弟,你一进去,自然就是小小师妹了,他不欺负你欺负谁。再说了,这古语有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千羽反正不嫌事大,当着云柔的面也是说到:“哥——你就别再这里装深沉了,是谁和我们说的,要不是我千城下手晚了,江一阳就只能叫嫂子了。”

    千城矢口否认,云柔已经有些“无地自容”了,江一阳笑着说到:“千城兄,这世间唯有夫人和老娘不能送人,其他的,只要你看上了,兄弟绝对没有二话。”云柔又是一掐,江一阳又是一声惨叫。

    千城摇着扇子,也是笑着说到:“算了,我可是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本来想着还继续调侃调侃你的,但看你这个样子,还是免了吧,就你小子目前这个卑微的样子,估计得在地板上睡一个月了。”

    江一阳都是毫不顾忌,有些冠冕堂皇地说到:“兄弟们不要觉得怕夫人是丢脸的事情,你把她娶回来不就是拿来的哄的。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谁宠。”云柔沉醉在了江一阳的甜言蜜语之中,无法自拔。

    颜如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许宁说到:“一阳,你小子的脸可真是够厚的,万里长城横过来也不一定比得过,居然能够堂而皇之地把怕媳妇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也算是江湖第一号人物了。许宁,你可是和一阳最久的,你也不说一句,这要是在没有人制止他,这个地道都要被他顶塌了。”

    许宁看着颜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师兄,你现在没有和小师妹成亲,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要不是惹我家那位生气了,无家可归,你以为他一个消息我千里迢迢就赶来了,想的美他。”兄弟们先是看了许宁一眼,顿了一下,瞬间就是哄堂大笑。谁都没有想到,看着有些木讷的许宁,居然也有这么惨的一天。这场调侃,最受感动的还是赵家兄妹,他们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为了这些兄弟,他们可以为之以命相搏。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兵分四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兵分四路

    颜如看着兄弟们也都玩得差不多了,只好为一阳解围了,笑着说到:“兄弟们,我们先办正事再说,反正一阳和云柔就在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调侃。”

    江一阳看了一眼兄弟,也是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渐渐呆住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再想什么。千城看着有些沉寂的兄弟们,只好开启可话头,问到:“一阳,你觉得千羽说的会是些什么人,他们对我们和鬼暮的行动似乎了如指掌,就算暂时无害,也是如芒在背。如果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我们的处境可是有些不妙。”

    江一阳缓了过来,盯着桌子上的三只碗,淡淡地说到:“当今江湖看似双雄争霸,实则三足鼎立,不用想都知道,安业城这只脚已经插了进来。虽然漕帮和安业城的结盟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但安业城却一直不愿意承认,圆滑老道,见机行事。我想方月之所以对我们网开一面,应该是也是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人,敌情未明,按兵不动。”

    千城有些不屑地回到:“安业城的南宫凌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就目前局势而言,我们和漕帮的战争依旧是胜负未分,南宫凌云把自己当做局外的投机者,最终只会挡向胜者一方。对于安业城,我们永远别指望他们雪中送炭,但求别被落井下石就行,反正他们只会锦上添花,选择和强者合作。”

    一旁的赵云逸喝了一口酒,也发话了:“安业城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南宫凌云心里只有利益,但据说南宫凌峰是安业城难得的明白人,周宇飞也有诸葛之才,有他们从旁辅佐,目前江湖三分天下的局面一时半刻倒是也还破不了。近些年,漕帮的势力扩张实在太过迅速,有些超出安业城的掌控了,对于他们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漕帮要的是整个江湖的权力,安业城要的是整个江湖的钱财。如果我是方道,就许以安业城他们想要的,获得他们的支持,最起码两不相帮。趁机一举把我们击溃,而后再腾出手来把安业城拿下,那么整个江湖就被漕帮收入囊中了。”

    一旁的兄弟听到这里,也是有些胆寒了,这一招确实足够阴险,兄弟们对赵云逸的敬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江一阳想了想说到:“赵兄言之有理,据我猜测,方道肯定也是这样对南宫凌云承诺的。但南宫凌云目前应该不会答应,对漕帮的支援也仅仅限于钱财而已,我们已经说过了,南宫凌云是个投机者,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最起码要看到漕帮处于上风才会出手。对于我们而言,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维持目前的平衡,只有这样,漕帮在顾虑重重之下才会选择收起锋芒。”

    赵云逸继续试探性地问到:“既然漕帮可以放下身段和安业城合作,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同样的事情呢,自古以来,如果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事情,不宜妄动刀兵。”

    千城有些无奈地回到:“赵兄,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你已经说过了,漕帮要权,安业城要钱。要论做买卖,没有人会是安业城的对手,一旦我们把门打开了,院子很快就是别人的了。再说了,你也知道,这点江湖威望都是父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你要是让他们拱手相让,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江一阳说到:“不管怎样,只有我们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才会打消别人的觊觎之心。哎呀——我们好像又把话题扯开了,这些后事还是以后再议,现在的关键在于如何攻破鬼暮的总舵,我现在就好像雾里看花,很多东西影影绰绰的,兄弟们各抒己见,说不定会有新的思路。”

    千城迟疑了一会儿说到:“一阳,我们

    的侦破思路是不是可以转变一下,我们一直都想的是从上而下,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从下往上,一点点接近那个遥不可及的总舵,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江一阳都还没有说话,颜如就已经发话了,说到:“既然是畅所欲言,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觉得千城兄的这个想法看似可行,但几乎无异于徒劳无功,我觉得理由有三。第一,十多年了,我们和鬼暮的交手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但收效甚微,原因就在于鬼暮的组织实在太过严密,一旦有人暴露,他们便会立刻掐掉这条线,我们机会没有任何跟进的机会,就连他们的分舵都没有找到;第二,这个方法我们在南疆已经用过了,虽说有些变化,但毕竟是大同小异,对付方月这样的人,同一招是不能用两次的,否则自食恶果的就会是我们;第三,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一旦局势有变,我们就会前功尽弃的。”

    江一阳说到:“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坐在这里废话也不是个事,这样吧,我还是分配一下任务。颜如师兄,解忧谷有一支无忧小队,底子倒是不错,但就目前而言,实在是拿不出手。我已经和两位掌柜说好了,想让你和千羽前去带带他们,最好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有所起色。”随后便把联系方式通过纸条交给了他们。

    颜如倒是没有什么,一阳的话自然就是命令,只能遵从。千羽更是高兴,又有一个月可以和颜如朝夕相处了,眼神里对一阳都是感激的。

    江一阳看着火狄和凌泽说到:“此次扬州和杭州一战,武器消耗过大,天机堂一向是天下兵器的最好出处,两位兄弟受累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备好,路途遥远,切忌小心。对了,火药多备一点,这可是好东西。”

    火狄回到:“一阳,你就放心吧,天机堂的东西你就放心好了,十日之内,我一定把所有东西备好。到时候就算你想把整个杭州都给炸上天,我也没有二话。”

    江一阳最后看了一眼千城和许宁说到:“两位兄弟,你们的任务最重,我已经有了一些关于鬼暮总舵的线索,但现在需要证实。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找到一个人,找到他之时,也许就是破局之日。”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同样是把一张纸条交给了他们两个,这是一些最新的线索和寒刺的联系方式。

    千城接过纸条,摇了摇手中扇子,回到:“一阳,你小子早就胸有成竹了,既然他已经露了尾巴,想要再次隐藏自己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我们兄弟这就悄无声息地前去查访,一旦有消息,立刻回复你。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到时候你自己拿主意。”

    江一阳似乎停了下来,但赵云逸可是个急脾气,说到:“所有人都安排了,我们兄妹的呢,你可不能把我们晾在一边,要是这样的话,别怪我们兄妹翻脸不认人。”

    江一阳温言抚慰到:“我可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们的也不简单,我需要你们去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南宫云遥,还有一个就是南宫云青。他们现在应该是就在这杭州城中的某个地方,我需要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如果能够查查他们这些年在江湖之中的情况最好。一切都要是秘密进行,这点小事就只能麻烦两位了,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你们看一看。”说着,再次拿出了一张纸条。

    赵云逸看着眼前的纸条,淡淡地回到:“一阳,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们兄妹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江一阳看着众位兄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兄弟们,我这一次受了重伤看样子是因祸得福了,你们四处奔波,我倒是可以躺在床上一个月了。还真别说,有点过意不去。”

    火狄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揭穿了江一阳说到:“你小子,向来使唤我们惯了,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算了,我们兄弟当中也就你花

    花肠子最多,还是让你干费脑筋的事情,我们就去跑腿吧。”

    颜如有些担心地说到:“一阳,你把我们都给撒出去了,你自己的安全怎么办。方月现在可是全城派人暗中搜索,一旦出现纰漏,我们可是鞭长莫及。”

    江一阳倒是心大,淡淡地说到:“师兄,我多惜命一个人,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能动。再说了,赵兄和千城他们都在这杭州城附近,随时可以支援到位。就算是真的有突发情况,佟掌柜也会拼死相护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千羽突然来了一句:“师兄,你还忘记安排我云柔嫂子了,你不会是有私心吧。”

    江一阳看着云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有些坐不住了,但却是淡淡地说到:“千羽,就你话多,我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许有人照顾照顾?再说了,云柔是我的人,就算是有私心,你也管不着。你这辈子,也就欺负欺负师兄了。”

    千羽被一阳的几句话怼得不知所措,只能放狠话了:“师兄,你最好赶快痊愈,到时候我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叫千羽了。”

    江一阳倒是也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千羽,不是我说你,就算是现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服来战啊。略略略——”

    千城拉住了千羽,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你们两个真是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算了,我们兄弟先把千羽架出去,你们慢慢出来。”为了安全,兄弟们一一告别,一个个地从各处消失在夜幕之下。

    颜如是最后走的,云柔先上去把引路了,只好由师兄搀扶着一阳上楼了,一阳眼见没有人在一旁,很小声地说到:“师兄,你得帮我秘密地去办一件事,此事只有你我知道。我虽然很信任赵家兄妹,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事情不少,探探他们的底细,以防不测。还有,你一旦和两位掌柜接上了头,亲自替我查一查云柔的具体来历,仅限于我们兄弟知道。”江一阳一向谨慎,这也是必须的,与其心有余悸,倒不如查个通透。颜如只是简单的回复一句,就下楼千羽出去了,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屋子,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云柔代替一阳把人送了出去,也就回来了。一阳坐在桌子边,依旧还在沉思些什么。云柔只是淡淡地说到:“一阳,你这又是怎么了,还有什么没有安排的吗?对了,刚才你和颜如师兄又在嘀咕些什么,不会在说我的坏话吧?”

    一阳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到:“你这就想多了,我们哪敢在背后议论你,今天你已经在我们兄弟当中树立了威信,我已经能够想象我未来在家里的地位了。你说我好歹也是兄弟们的头儿,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为了你,我可是和师兄好好聊聊,让他好好管管他家的千羽,也免得你小脸红得和猴屁股一样。”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也是坐了下来说到:“你的脸才是猴屁股,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个小人相计较了。以后在外面你是我大哥,在家我是你大爷行了吧?”

    一阳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声附和到:“云柔,你赢了,人都说没确定关系之前,遇见你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现在才发现,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云柔幸灾乐祸地说到:“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起来,睡觉去吧,我也得出去了,你就自己独守空床吧。”

    江一阳被云柔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抓着云柔的手,可怜兮兮地问到:“你不陪我了,我怕黑。”

    云柔直接把手抽开,没有好气地回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走了,你自己安生点。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说完了话,也就走了,今天的商议算是彻底结束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再见云青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再见云青

    半个月的时光很快过去,方月的外紧内松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江一阳本就没有出城的打算,自然也就一无所获。至于颜如等人,出城倒是也没有太多的麻烦,毕竟九州镖局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杭州城,也不在话下。江一阳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也是时候该动动了。

    就在昨天,赵家兄妹已经把消息探了回来,江一阳也决定起身去会会南宫云青了,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江一阳和云柔两个人简单的化妆便出门了,虽说江一阳已经吩咐不要人随性,但佟掌柜不放心,还是亲自带人暗中护送。江一阳可没有打算领他的好意,故意一不小心在街上露出了破绽,让鬼暮的人知晓,跟踪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江一阳为了把戏做足,后面的伪装算得上是滴水不漏,令人无法生疑。

    江一阳两人出现在了南宫云青落脚的院落,藏在一个幽深的巷子之中,平平无奇,却又有些虎卧龙盘的意思。院门外只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门头上一块牌匾——刘府。临近宅院,江一阳倒是变得异常的大方,径直去敲门,很快就有人打开了。

    江一阳见到来人,直接问到:“我是空离谷江一阳,我要见你家公子南宫云青和你家小姐南宫云遥,还请速速通报。”

    开门人也算是见多识广,江一阳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在心里激起太大的波澜,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边关门,一边淡淡地说到:“我不认识你是谁,这里也不是什么南宫府,还请速速离开,不要打扰侯门清静。”

    江一阳似乎有些无礼,长剑一横,两扇门就被卡住了,一个侧身就冲了进去,而后一脚就把门关上了,云柔也很配合,用门闩锁死了。江一阳一进门就高喊:“云青,江一阳前来拜访,不开门迎接也就算了,还玩这种藏头露尾的小把戏,是不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开门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南宫云青的出现只得让他退下了。南宫云青抱拳行礼,满脸堆笑地说到:“一阳兄,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都是些不懂事的下人,我替他们赔个不是,里面请。”随伴左右的还有南宫云遥和周宇飞,江一阳的到来,对于他们而言,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喜形不于色,很难看出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

    江一阳只得抱拳还礼说到:“你我兄弟,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我没有想到,师兄和云遥也在这里,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一别十年,师兄和嫂子可还安好。还有云遥妹妹,我们好像才见过不久。”

    周宇飞站在原地,对着公子和小姐抱拳行礼说到:“公子,小姐,我和一阳是师兄弟,十多年没见了,还望公子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和一阳说些话。”南宫云青兄妹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也就先行离开去后堂等待了。

    周宇飞走了过来,仔仔细细地对两个人端详了一番,一脚就踹在了江一阳的屁股上,就好像父亲教训儿子,斥责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一辈子好好呆在空离谷,你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别以为你小子有点智计就敢胡乱下水,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父,搞不好也难全身而退。听我的,赶快回去,最好从空离谷抽身离开,只要师兄还活着,安业城就永远有你的立足之地。”

    江一阳倒是不生分,直

    接跳上了师兄的后背,就好像个小孩子一般顽皮,抱着师兄的头说到:“师兄,你说你已经是安业城的大管家了,算是操碎了心。你就别管我了,有时间还是和嫂子多多温存温存,我可是老猫,有九条命的。”

    周宇飞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只能语重心长地说到:“一阳,你的意思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但我就一句话,以后冲锋陷阵的事让手下人去就行了。你看看我现在,自从十年前和你嫂子成亲之后,我已经算是深居简出了,要不是为了你小子,我是不会来江南蹚浑水的,但我不能一辈子都在你身后护着你。赶快下来,你小子也是要成亲的人了,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江一阳从师兄的后背一跃而下,调皮地说到:“师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是知道我的,一向闲不住。哎呀,不要想这么多了,兄弟我今日不是带云柔来看你了吗?这要是以后有时间,一定亲自去安业城拜见嫂子。”

    周宇飞看了一眼云柔,只是对着一阳的耳边小声地说到:“你小子眼光不错,找了个好媳妇,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要为云柔着想一下。行了,反正你小子一向巧舌如簧,我不是你的对手。进去吧,有些事情我不便说,还是你们自己商议吧。”说完了话,周宇飞也就不知去处了,估计是下去安排人警戒了。

    江一阳等人已经进入后堂了,堂屋之中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江一阳在南宫云青的邀请下落座了,南宫云青对着面前的美酒佳肴说到:“一阳兄,这可是你最爱的,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可以媲美外面的酒馆。这酒名为杏花酒,也是难得的佳酿,美酒配佳肴,要不是江湖真正的酒客江一阳到了,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江一阳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酒杯,眼睛盯着不断旋转的杯子,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可惜了,我这重伤初愈,实在是不敢贪杯。再说了,你未来嫂子就在这坐着,你还是给我找杯茶吧。畅饮了半辈子的一清二白的美酒,也是时候品品沉沉浮浮的清茶了。云青你小子倒是有先见之明,我人才刚刚到,你就已经把桌子都摆好了,未卜先知?”

    南宫云青一摆手,手下人自然把一壶茶端了上来,又是一摆手,人也就很自觉地下去了。南宫云青端起了一杯酒,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有些叹息地说到:“一阳兄,你这可是暴殄天物,算了,既然你已经有嫂子管着了,我也就为难你了。这杏花酒历久弥香,我先给你存着,反正我们兄弟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一旁的南宫云遥突然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和她平常的大大咧咧很不一样,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兄,西子湖大战之后,哥哥就一直都在这里等你,他说以你的本事,很快就会来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你终究来的还是太快了。你们两个似乎心有灵犀,今天早上刚刚准备好的酒菜,中午就用上了。”

    江一阳喝了一口清茶,闭着眼睛品品,如有所思地回到:“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人年轻时最像酒,率性而为,单就为了个痛快;人到中年像茶,圆滑老道,再也不能顺心而为。只是现在我才发现,你们兄妹俩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茶酒通吃,一个看似流连花丛的登徒浪子,一个看似嚣张跋扈的南宫小姐,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的眼睛,恐怕直到现在,你们的月姐都还蒙在鼓里吧。要不是这次西子湖大战,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看清两位的真面目,好手段,在下佩服。这些年,你们两兄妹俩在人前玩得真够肆无忌惮的,暗地里却在为安业城收集消息谋划大局。”

    南宫云青似乎也不意外,江一阳今天就是来破局的,从见到江一阳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南宫云青仰头喝酒,一干而尽,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兄,我早就知道你双目如电,但你真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我自认为做事滴水不漏,不知道是那里露出了破绽,被你盯上了。”

    江一阳看着南宫云青,也只是淡淡地说到:“云青,你确实和安业城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不一样,你和云遥妹妹都很有灵性。你们的安排的人也算是老道,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如果不是特意派人去探查,几乎无懈可击。虽说你我二人出现在紫怡轩合情合理,你的挺身出头我也是深受感动,我在扬州之时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有种直觉,有双眼睛在后背盯着。所以在西子湖大战之时,特意在岸边重要的关口派人查了查,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南宫云遥也是有些感慨,猛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说到:“谁能想象,我们居然败于一个人的直觉,你真的有些强到令人发指,就算是现在,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单凭直觉,你就敢去探查,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江一阳嘴角微微一撅,也只是淡淡地说到:“直觉有时候就是真相,不要觉得它荒诞不羁就不会理会,越荒诞就越有可能。既然已经点开了,不知道两位是什么意思?”

    南宫云青只是淡淡地喝着酒,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可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有些意思,还是不要明白他的意思的好。”

    江一阳回到:“我的意思,你自然知道其意思,默默看着,两不相帮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是你喜欢看人打架这个意思吧。不知道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安业城的意思?”

    南宫云青依旧在打哑谜,不慌不忙地回到:“我的意思,没有意思,这既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安业城的意思。你们双方的大战,安业城无意去管,也管不了。我们不想凑这个热闹,只是想看看热闹,不知道你们谁能站到最后。”

    江一阳继续问到:“这什么有什么区别吗?总不至于我们空离谷打赢了,你们安业城便倒戈一击吧。都说安业城的商人眼中只有利益,就算不看多年联盟的情义,联姻之情总该还是有的吧。”

    南宫云青继续说到:“一阳兄巧舌如簧,我自知不是对手,想不到我们安业城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一个外人透彻,是非偏见,无需辩解。一阳兄刚才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这是家主该考虑的事情,我无需知道也不配知道。一阳兄没有藏着掖着,那我没有必要打哑谜,我们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争斗,但你们也别想把我们拖进这个泥潭,更别想让我们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剑,这便是我们的态度。”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安业城确实足够圆滑,既不表明态度,又在正面留住存在感。不管任何一方占据上风,你们都可以坐山观虎斗,最好是两败俱伤,而后再在第一时间出手,整个江湖便是你们的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手段。最次,你们也可以选择与强者合作,平分天下。只可惜,这三分局势,你们安业城是注定是无法独善其身的。但不管安业城作何选择,你们永远都是我江一阳的兄弟。”

    南宫云青和南宫云遥站了起来,拱手行礼,敬佩地回到:“我们也是,不论局势如何,我们永远是兄弟,就算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兄妹也会尽力护你和嫂子的周全。”

    这份感情,也算是令人神往的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

    第三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云青酒已半酣,似乎就要散场了,江一阳看着这两坛子杏花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哀求的小眼睛看着云柔。云柔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一杯美酒推到了江一阳的面前。江一阳端起了酒杯,对着南宫家的两位说到:“为兄我最近身受重伤,实在是不能贪杯,但既然来了,只是饮茶,似乎差点意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后一杯酒,不成敬意,时间不早,我们也就先撤了,后会有期。”

    四个人一同端起美酒,对饮这最后的离别酒。就在这个即将散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重重地敲门声和高声喧哗,紧接着周宇飞走了进来,对着南宫云青悄悄地嘀咕了几句,瞬间脸色为之一变,看样子应该是出大事了。这本来就是江一阳设的局,鬼暮的人最终还是恰如其分地出现了,双方都很有默契,现在难做的就该是南宫云青了。

    江一阳装作毫不知情地说到:“师兄,云青,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南宫云青看着一脸疑惑的江一阳,只是淡淡地说到:“一阳兄,你的身份实在太过瞩目了,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有人上门找麻烦,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本来我们栖身之地算是深宅深巷,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院落,最终还是被你们双方都给盯上了。漕帮的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在叫门,要我把你们夫妻俩交出去。”

    江一阳只是不慌不忙地说到:“云青,云遥,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只要把我们捆起来,往外面一送,这件事也就与你们无关了。”

    南宫云遥有些生气地说到:“一阳兄说笑了,我们也算是兄妹情深,再说了,这是我们南宫家的地盘,不可能让人在我们的府邸作威作福。你们可以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妹在,他们就不可能从我们手上把你们请走。”

    江一阳自己心里明白,南宫云遥的话言不由衷,抛开兄弟情不谈,他们兄妹俩的心里还有别的小九九。他们既不想把江一阳交出去,得罪空离谷,也不敢不交人,得罪漕帮,最好两不得罪,但现在已经势成骑虎,不得不破了。江一阳此次前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逼着南宫云青表态两不相帮,次之则是想看看南宫云青处理事务的本事究竟如何。

    南宫云遥表面看起来进退两难,实则心境澄明,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但这个由头必须由其他人提起。南宫云青让妹妹暂时稳住江一阳,自己和周宇飞出去商量对策了。

    周宇飞也是面无惧色,轻声说到:“大公子,一阳现在就是烫手山芋,我们必须得安全地把他抛出去,最好隔岸观火,最起码不会引火烧身。依我看,还是让他们从我们的秘密通道走,也只有这样做,既给了空离谷面子,还让漕帮问不了我们的嘴。”

    南宫云青哼哼了一声,看着大门的方向说到:“为什么要躲,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倒不如大大方方把人送出去。他们现在打得难分难解,离强弩之末已经不远了,无论是谁,都想把我们绑上他们的战车。江一阳知道有人监视我们,却又堂而皇之地出现,还故意让漕帮的人知晓,目的就是为了离间我们,最起码使这个貌合神离的联盟产生无可挽回的间隙;而漕帮的人则更是阴险,希望江一阳死在

    我们的地盘,不得不和他们同仇敌忾对付空离谷等三家。他们现在只是暗中较量,牛刀小试就已经锋芒毕露,真要到了全面开战的那一天,一定鼎定乾坤的一战。既然无可避免,那么江一阳便不是烫手山芋,而是我们向外宣示的契机,我亲自把人从正门送出去,了结此事。”

    周宇飞也是叹了一口气,仰天回到:“大公子,你和大小姐是安业城未来的栋梁之才,还是不要过早暴露得好,这点小事,还是您吩咐,属下去办就是了。就算出了差错,属下也一人担着。”

    南宫云青也是淡淡地回到:“周总管,您是安业城的老人,我虽是晚辈,但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就算家主叔叔真的怪罪下来,也是晚辈的责任,与您何关。念及亲情,不至于过重,您就放心去吧。”说完,对着周宇飞的耳朵简单地嘀咕了几句便回去了,一切小事都由周宇飞去操办。

    南宫云青兄妹和江一阳两人做最后的道别之后便离开后堂,径直来到府邸深处的亭子喝茶赏鱼,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周宇飞则孤身一人带着江一阳从前门离开,云柔的心里有些隐忧,但江一阳却是自信满满,他确信自己可以从万千重围之中安然脱身。

    大门一开,外面围了不下一百人,一个个的全副武装,摆出一副一声令下便可以随时攻破府邸的阵势。这一次的漕帮的阵仗确实不小,领头的是重伤初愈的尉迟闵,办事也算老道,蓝悦从旁辅佐,确保万无一失。

    周宇飞带着人从大门口不慌不忙地走出来了,但似乎忽视了漕帮人的存在,兄弟两人一直都在拉扯家常。见到门口有这么多人,江一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着周宇飞喊到:“师兄,这临走临走,你还派这么多人护我周全?师弟我感激万分,但这就没有必要了,还是让他们散去吧。”

    领头的尉迟闵走在人前的,阴阳怪气地说到:“江一阳,你伤的地方是下半身,不是脑子。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们大打出手。”

    周宇飞挡在了江一阳的身前,对着尉迟闵说到:“尉迟闵是吧,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来干什么,麻烦把路让开,让我把师弟送出去再说。江一阳是我的师弟,这是南宫家的地盘,就算要生事,泉你们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尉迟闵把手里直接让手下人演练刀林剑阵,似乎是要动武了。蓝悦站了出来,对着周宇飞很是恭敬地说到:“周总管,有些事情,安业城还是不要深陷其中的好,把江一阳交出来,今天的事情,我们漕帮可以视而不见,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但如果周总管硬是一意孤行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松松筋骨。”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有人顶了上来,大战一触即发。

    周宇飞继续说到:“方月的贴身护卫蓝悦,阵仗不小啊,但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烫嘴吗?江一阳是我的师弟,也是我们安业城的贵客。如果是喝茶,大家可以进去坐坐,安业城可以做这个东,但如果是杀人的买卖,还请另找他处。如果你们想当着我们的面把人带走的话,这笔买卖,安业城可不会做,如果你们来硬的,我可以保证你们输得一塌糊涂。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周宇飞没有把人拉出来,言谈的威胁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蓝悦有些看不下去了,开门见山地说到:“我们今天来这里也不是故意让安业城难堪的,只是局势扑朔迷离,雾里看花久了,总会产生误判,还请周总管给个准信,

    也让我回去好交差。”

    周宇飞也是直截了当地回到:“你们之间的殊死搏斗,安业城两不相帮,但求城门失火,别殃及池鱼就行。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还望你们不要逾越。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还请速速离去,不要打扰我们的清闲。西子湖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血水半湖,映染河山,空气中都是血腥味。你们爱打打去,我们管不着,但是今天,还望方月大小姐卖我这个老东西一个面子,放我师弟安全离开。”

    尉迟闵摇着自己扇子说到:“如果我们不卖你这个面子呢,杭州可是我们的地盘,就算他们走得出这府邸,杀人的地方多得是。”

    周宇飞用猎手的眼睛盯着尉迟闵,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淡淡地说到:“于公而言,在下是安业城的总管,依待客之道而言,有责任保护宾客的安全。于私而言,在下是江一阳的师兄,若是他有个不测,还是在我的手上出的问题,小心你的项上人头。点到为止,识趣的话把路让开。”

    鬼暮需要的东西已经在手了,取下江一阳的性命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本来他们的计划是让人在前面叫阵,逼着江一阳从其他的地方离开,到时候也就好下手了,但事起突然,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蓝悦的手一摆,手下人自然也就散开,留出一条路来了。

    江一阳两人和师兄道别,大摇大摆地从生死对手的夹道之中离开了,消失在了街巷的拐角处。佟掌柜安排的接应的人已经就位,把暗中追踪的对手全都甩开了,追击最深的一条线也都被赵家兄妹在斩杀了。为了安全起见,佟掌柜给江一阳等人安排了一个新的歇脚之地,同安堂的总舵也随之转移。

    周宇飞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江一阳安全离开,这才对着蓝悦和尉迟闵说到:“两位若是有兴趣,不妨进府喝口清茶再走。若是时间紧急,还请把人赶快撤了,安业城的门,不需要别的人帮忙看守,那就恕不远送了。”

    蓝悦给了抱拳行礼之后,一言不发就走了。至于尉迟闵,则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机会再一次从指间溜走,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周宇飞回到府邸,径直朝着后花园的亭子中走去。南宫云青见到了,立刻就给周宇飞看座了。简单地汇报完情况之后,周宇飞突然问到:“总管,安业城如今的强盛,至少由您三分的功劳,您是老前辈了,见多识广,依您看,他们谁站到最后。”

    周宇飞也是个老滑头,看着不远处的荷叶,漫不经心地说到:“两败俱伤便是最好,我们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不管局势如何,似乎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别人的手里。我现在想的不是他们之间的战争,而是我们自己该如何自处。安业城的钱并不是万能的,我们的实力似乎还守不住这些钱。你们经营的暗线是我和你父亲苦口婆心才劝服家主的,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们的良苦用心。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有幸看到安业城独立于世,无惧任何势力的挑战。令我们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欣慰的是,虽然经营的暗线有些晚了,但毕竟已经有所起色,路还长,慢慢地走。”

    南宫云青也是语重心长地回到:“还请总管放心,晚辈虽然愚笨,但一定会为了南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条暗线,会是南宫家的第一道屏障。”今天的契机,南宫云青把握得恰到好处,也算是让安业城的可以暂时放心了,未来可期。

第三百一十四章 空离暗线

    第三百一十四章   空离暗线

    杭州城历来藏龙卧虎,江一阳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和鬼暮交手,除了解忧谷的暗线消息支持,江一阳的还有一张王牌留在手中,这柄暗剑也是时候抽出来亮亮了,只是要打着解忧谷的旗号。出空离谷之时,林清言特意吩咐,危急之时,江一阳可以动用这股力量。

    江一阳估摸着地藏王菩萨的消息应该是**不离十了,是时候集结人手给鬼暮最后致命的一击了,但在此之前,他要去找一个人借兵。这一次是最终一战,从今往后,江湖再无鬼暮二字。为了减少伤亡,他必须要设计好一切,以最小的代价拿下鬼暮。

    江一阳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孤身一人离开,这是空离谷最大秘密,林清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无声无息地在漕帮腹地杭州安插了一颗钉子。与一般暗线不同的是,这些人从得到命令的那一刻起便是蛰伏待机,就算是空离谷城破人亡,没有掌门的命令,他们也必须袖手旁观。因此,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只要按兵不动,那么对手便没有循迹追踪的机会。

    江一阳按照师父的指示顺着幽深的街巷,来到一处院落,这家府邸的家主明里和漕帮交好,暗地里却是空离谷的暗桩,这无疑是最好的伪装。世人只知道空离谷的人会在一定的时间离开空离谷自谋生路。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中能力较强者几乎全都被其收入麾下,人才济济,暗中守护,这也是空离谷能够屹立百年而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就算空离谷真有破城的那一天,单凭这点星星之火,也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江一阳按照特定的街头暗语,很快就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而入,被这些属下引领着走进了后花园池塘中间的亭子,他们的家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从隶属关系上而言,他们只是空离谷的编外之人,算是江一阳的属下,但毕竟有求于人,就算别人摆谱,自己也得低三下四地听着,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亭子之中只有三个人,年长些的坐着,看样子有个六七十岁的样子,满头白发,慈眉善目,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小老头,此人想必就是家主沐虹了。后面站着两个应该是他的亲生儿子,左边应该是小儿子沐辛,怀中抱着长剑,稚气未脱,齐肩的短发,额头上发带收束,除了面门,头发自然垂下,眼神锐利,对江一阳的到来明显是不屑一顾。右边的人应该是大儿子沐真,年纪稍长,三十不到,脖子处有一颗红点,相貌平平。看起来有些木讷,忠厚老实,眼神交错间,总是有种虎视狼顾,不寒而栗的感觉,此人一定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江一阳都还没有走到亭子,沐辛就有些按奈不住了,长剑脱鞘,一脚踢在亭子中石凳之上,单手勾着亭子的边缘,直接跳上了亭子顶上。长剑指着江一阳,不屑地说到:“还以为空离谷林掌门派来了什么天兵天将,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听闻是个什么少年天才,现在看起来不过如此。我们已经知悉你的来意,想要见我的父亲,先过我这一关。”话音未落,人已经凌空冲了出来,当头就是一剑。

    沐虹没有阻止,看样子他自己也想要试试江一阳的本事,沐辛的好胜之心帮了他一个大忙,倒也是人之常情,如若江一阳没有过人的本事,这个兵是借不来的。

    江一阳已经看出了他的剑招,锐利有余,锋芒过剩,这可不是什

    么好事,一旦遇到真正的老手,基本上接近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死人了。江一阳可没有给他任何的脸面,手里的寒霜剑出鞘的瞬间便是剑气纵横,简简单单一道剑气劈在其剑锋上,逼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沐辛的脸上无光,一上来就使用了千里冰封了,他这个年纪,能有此修为,也算是难得了。江一阳俨然一个世外高人,长剑轻轻挡在头顶,稍微一用力,沐辛就已经被弹开了,而自己本身则岿然不动。

    沐虹端起茶杯,给了沐真一个眼色,他自然也就知道了父亲的意思,和弟弟左右夹攻。江一阳不想和这两个人有太多的纠缠,以免伤了和气,只得双剑出鞘,左右开弓各自挡住了,被两个人的联手合击直接击飞到池塘里。只是落到水面上的一瞬间,万水凝寒瞬间启动,一个冰湖已经在水面之下已经成型。这一幕,也算是看呆了沐虹,江一阳的武学修为比起传说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林清言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沐辛两兄弟还想追击,但沐虹却阻止了他们的妄动,来到两个人的面前,把他们手里的剑卸了下来。沐辛是个愣头青,有些生气地喊到:“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都已经被击退到池塘里,这样的废物,你何必护着他。”

    沐虹对于儿子的口出狂言,大声呵斥道:“沐辛,不要胡言乱语,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脚下和亭子的柱脚。江一阳的本事远在你们兄弟之上,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他。”

    江一阳踏着水面而来,对着沐虹前辈拱手行礼道:“在下江一阳,见过沐前辈。前辈真是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沐家两兄弟看着江一阳踏水而来,确实有些震撼了,一向心比天高的沐辛也彻底心服口服。沐虹也是很客气地说到:“早就听闻江一阳的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这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万水凝寒,算是空离百年罕见的天才了。但这还不是你全部的实力,假以时日,你的武学修为必定是空离第一人。刚才我的儿子多有冒犯,还望你不要见怪。要不是你手下留情,他们现在估计已经躺在地上了。”

    江一阳倒是也不掩饰,直接说到:“沐前辈,还请您不要介意,大家师出同门,师兄弟之间切磋两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就不要多要想了。两位兄弟天赋惊人,必定是我空离的后起之秀,您就不必过谦虚了。天气过热,晚辈这一动流汗就觉得有些口渴了,不知道可否讨口茶喝。”江一阳此举既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有给足沐虹面子,已经算是万全之策了。

    沐虹赶忙说到:“人一老就容易忘事,瞧我这脑子,一阳贤侄,里面请,今年的新茶,你尝尝看。虽说闻名天下,但我个人还是更喜欢空离谷的山茶,总给人一种故乡山川的味道。沐辛,沐真,我和一阳贤侄在亭子之中叙叙旧,你们出去看看情况。”两位小儿子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底之下。

    沐虹亲自泡茶,有些感慨地问到:“算算时日,老夫出空离谷也不下三十年了,想想在空离谷的时光,真的令人遐想向往。对了,一阳贤侄,听闻你和师叔他老人家关系非同一般,不知道身体可还安好。我的身份过于扎眼,恐怕这一辈子都在没有机会在其座前听教了。”

    江一阳受宠若惊地接过茶,回到:“前辈这是折煞晚辈了,向来只有晚辈斟茶的份,哪能让您亲自动手。爷爷他老人家这些年身体康健

    ,只是和他一般年纪的前辈们渐渐离世,内心日渐孤僻罢了,其他的倒是也没有什么。”

    沐虹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了,淡淡地说到:“一阳贤侄,都是自家人,闲话少叙,你来的目的我已经大致知晓。你是做大事之人,要不是老夫力不从心,一定愿意鞍前马后地效劳。鬼暮在江湖为非作歹的时日无多了,能够为其添上一块棺材板,老夫荣幸之至,必定全力配合,只要你一句话,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江一阳自然不会过多客气,笑着说到:“既然沐前辈已开尊口,晚辈便不会客气了。晚辈现在手头上紧缺人手,尤其是有组织的小队。鬼暮手头上的罗酆六天实在有些棘手,不知道前辈可有应对之策。”

    沐虹端起茶杯,仔细地品了品,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堤岸,依旧是淡淡地说到:“不过是小小的罗酆六天,莹莹烛火,也敢与日月争辉。一阳贤侄,你就放心吧,这个忙,老夫帮定了。从空离谷出来之时,师叔曾经特意交代过,要我组建一支最强的刺客小队,现在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你自己去寻找就行。”

    江一阳接过沐虹给的纸条,瞬间就是热泪盈眶了。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想,这些人已经脱离空离谷不下三十年了,虽说还有那点曾经的情分挂着,即便不会过多的为难,但至少也该提点条件。来之前江一阳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不过分,也就答应了,眼前的一切算是出乎意料了,江一阳这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江一阳单膝跪在地上,满怀感激地说到:“沐前辈,晚辈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只有用鬼暮的覆灭来报答前辈了。还请前辈放心,晚辈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守护我们的空离。”、

    沐虹把江一阳拉了起来,也是鼓励着说到:“我们这些老头子已经打不动了,未来的空离谷就要靠你们撑着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们铺铺路,探探敌情。这个小队是空离暗线行动最核心的支撑点,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已经把话传下去了,即便此次任务结束,他们也都永远是你的属下,你就把他们带走吧。留在我的身边,他们只会白白浪费锋芒,也没有什么价值。”

    江一阳站了起来,有些不解地问到:“前辈,这都是您的心血之作,就这样白白交出来,是不是对您太不公平了,晚辈也不敢接受。”

    沐虹慷慨激昂地说到:“一阳贤侄,老夫生是空离人,死是空离魂,就算现在让老夫为空离赴汤蹈火,我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这只小队不是我个人的,他是空离谷的,就连我,也都是空离谷的,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一点你自己要注意了,他们当中有些已经是老帮菜了,能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俯首听命,这就要看你个人的本事了。这是令牌,只要见到此牌,他们便会听从你的调遣。只是有一点,这只小队的存在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也不要往外散播,有些人有些事,就让他们一辈子活在对手的噩梦里,这是老夫最后的嘱托。”

    江一阳接过令牌,简单的含蓄告别之后,再一次消失在了杭州城的茫茫人海之中,既然已经得到许可,也是时候去会会他们了。离开了沐府,江一阳依旧对沐真心有余悸,这种直觉绝非无中生有,为了心安,江一阳还是让颜如安排人暗中盯着了,这个人会成为沐真身边的一颗钉子,一颗绝对不会有人察觉但又致命的钉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五行劫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五行劫

    五行劫,这是沐虹创立的最强小队,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几乎都是出自空离谷中的绝对高手,他们当中最低的武学修为都已经是千里冰封或者纵横八荒的顶尖,据说其中的金劫离突破焱耀九天也就是时间问题了。金劫是五行劫中的指挥者,他是个盲眼老者,天生眼盲,一条黑色的发带挡在眼前。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已经是满头白发了,据说是当年强行突破焱耀九天造成的。手中一柄残剑,威力却似乎更胜当年。他的威望极高,在五行劫中没有人不服,不论是武学修为还是指挥战斗,都是一流的。很难想象,眼盲似乎并没有给他造成障碍,反倒是更加得心应手。此人的其他感官超乎常人,它能够根据别人的描述在自己心中把当地的环境构造出来,分毫不差,性格沉稳,沉默寡言;水劫是突破者,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当年可是深得徐梦瑶的真传,只是后来向往无忧无虑的江湖生活,就来了五行劫了。眉清目秀,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这样是放在平常人家,提亲的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据说是个冰美人,这些年武学修为想必大有进益。她的剑有些奇怪,剑尖之上延伸出一条细如头发但无比坚硬的寒铁丝,杀完人之后,如果不是特意寻找,根本找不到伤口所在,就连血都不会往外流;火劫同样也是破阵者,他修习的也是焱阳诀,比起金劫的,略逊一筹。他和水劫的配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们的冲阵,长相也还可以,为人大大咧咧的,算是阳光大男孩,据说当年是喜欢水劫才毅然出走的空离谷,两个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他们的剑几乎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罢了,两个人明明心有灵犀,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土劫修习的是寒冰诀,此人的修为虽然没有达到万水凝寒,但他最大的本事就在于凝水成冰,据说能够一瞬间在兄弟们的眼前竖起一道巨大冰墙,挡住所有的冲击。为人厚重,也算是个老大哥,一个典型的武痴,也算是难得的高手;最后的一个木劫不是空离谷的人,但空离谷有恩与他,他这条小命都是空离谷给他的。今年已经差不多三十岁了,却还是个侏儒,身材不过五尺,尖嘴猴腮,这个样子在外面一直受歧视,空离谷的兄弟对他照顾有加,但心里实在有隔阂。后来林清言看他实在可怜,也就交给了沐虹,给他谋一份差事,也就到了五行劫。

    夜色已深,除了鸟叫虫鸣,天地无声,就连月儿,都识趣地躲在了云层之后,月夜之下,似乎没有人留意江一阳踪迹。江一阳按照联系方式找到了城外的一个山谷,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是在悬崖绝壁的中间有一个山洞,只有一条几乎被茅草掩盖的茅坡路与之相连,山洞的门口还有一棵大树挡着。这支小队确实足够老练,为了防止有采药人意外发现,整个悬崖绝壁都被他们做了伪装,几乎没有人能够突破这些预设的陷阱。江一阳可是江飞的亲生儿子,草上飞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整个人几乎是脚尖点着草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上来了,冲到树下之时,脚尖点着飘飞的落叶就扶摇直上了,连落叶的轨迹都没有改变。

    江一阳的轻功几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落到树上的时候居然能够避开金劫的耳朵,也算是难得了,但似乎还是在金劫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疑惑,只不过等金

    劫想要再一次证实的时候,江一阳已经销声匿迹在大树之上的隐蔽之处了。

    火劫觉着这日子实在太过无聊了,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些小点心递给了水劫,满眼柔情地说到:“阿水,吃点点心,我们提早来了一个半个时辰,江一阳估计就算找得到这个山谷,也不见得上得来。他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可别怪我给他甩脸色。”

    水劫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高声呵斥道:“火劫,我可告诉你,你对谁甩脸色我都不管,但这个人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着,他是师娘和师父的高徒,到时候你让我们有何脸面回空离谷。”

    一直蹲在墙角的木劫也是淡淡地说到:“水劫说得对,这个人我们真的不能为难,我们不能让师父师娘难堪。”

    金劫站到洞口,背对着所有人,却是淡淡地说到:“就我们这几个货,还好意思让人家难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月前的西子湖一战,江一阳能够在深陷重围的情况之下全身而退,你以为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师兄既然派遣江一阳前来,他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你们还是不要自己找不自在的好。还有,他已经上来了,就在洞口的大树之上。属下火劫,恭候阁下大驾。”

    江一阳听完金劫的话,也就没有任何的隐藏的必要了,从树上跳了下来,昂首挺胸抬头地走了进来,对着树洞里的所有人抱拳行礼道:“在下江一阳,拜见各位五行劫的高手,幸会幸会。”

    五行劫的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木劫,脸上就写着惊讶二字,江一阳实在有些神通广大,火劫把耳朵凑到水劫的耳边轻轻说到:“这个人就是江一阳?他是怎么上来的,木劫可是丛林中的猎手,丛林可是他的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安然无恙避开所有陷阱并且悄无声息地上来,难道说,他是长翅膀飞上来的?”水劫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赶快走开。

    金劫早就听闻江一阳的轻功卓绝,虽未亲眼得见,但他既然能够避开自己的耳朵,足以证明其却又独到之处。金劫抱拳还礼,敬佩地说到:“江一阳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亲眼得见,单凭这一点就不虚此行。但就轻功而言,恐怕只有当年如日中天的风中舞江飞能够与之比拟了,还别说,你们都姓江,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话不多言,在下火劫,幸会幸会。”要不是江一阳故意露出破绽,金劫恐怕也不能探出其下落。

    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江一阳先是一震,立刻就变得淡淡地说到:“前辈谬赞了,江飞的名头,在下可不敢蹭一丝光辉。在下今日只是前来认个门,别无他意,还望各位不要见怪。”说着,抱手在嘴边,已示歉意。

    众人自然没有话说,但火劫可是个暴脾气,推开水劫的阻拦,径直来到江一阳的面前,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优势,居高临下,一脸不屑地说到:“江一阳,我虽然敬佩你的轻功卓绝,但空离谷向来内力见分晓。你来就来了,还给我们摆一道,这是下马威吗?别给我们玩这些有的没的,我是个武夫,不会拐弯,也不打算去学,直来直去的,就一句话,我火劫不服你。我虽然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但论资历,论本事,都不可能轮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指挥我们。”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冲冲的,眼睛都要钉在洞顶了。

    五行劫的四人虽然预感到火劫可能会找江一阳的不自在,但他们没有想到言辞会

    这么激烈,几乎已经到了翻脸的地步了,立刻就冲上来打算劝阻。江一阳却是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不慌不忙地对着火劫说到:“是个爽快人,我喜欢。既然已经捅破窗户纸了,那就不介意把窗子也给卸了吧。上阵之时,不管任何理由,所有人必须听从号令,这是原则。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不服的机会,说吧,你要怎样才服。”

    火劫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挣开所有人束缚,也是很爽快地说到:“是条汉子,有点东西,只可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是真的。我们都是空离谷的师兄弟,伤了谁都不好。空离谷以内力见长,我们掰掰腕子也就能够分个高低了。”话音未落,手已经伸了出来,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交给了土劫保管着,也是单手握住了火劫的手。接触的一瞬间,内力纵横而出,不断地将向外激荡,整个山洞已经开始变得地动山摇的了。尘土乱飞,山石滚落,就连洞顶的爬山藤都摇摇欲坠。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到一炷香的僵持,火劫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江一阳依旧泰然自若,很快就变为单方面的碾压态势了。

    火劫自知不是对手,只能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江一阳不解地问到:“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林掌门的亲传弟子,修习的应该是寒冰内力,你的焱阳内力不可能有此造诣。”

    江一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都忘了,既然这样,那就换换吧。”江一阳的内力已经在不动声色之间转换,寒冰内力瞬间就压制了火劫的焱阳内力,一个冰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在所有人的眼前。这一招,足够力压全场的了。

    江一阳把自己手抽了回来,一旁的金劫已经感受到了寒冰之气逼人,只得替火劫求饶到:“一阳贤侄,火劫这个人就是图个嘴巴痛快,没有坏心眼,还望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火劫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古以来就有阵前斩不服之将立威的传统,但愿江一阳不是这样的人。

    江一阳来到土劫的身边,把双剑拿了回来,来到火劫的身边,抱拳礼行说到:“金劫前辈,不必惊慌,在下不过是和火劫师兄闹着玩的,以师兄的修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没事了。最近一段时间应该还算太平,你们可以轻松一点,但请随时保持满编,谁也说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扬州城中还有事,我就不多耽搁了,你们慢慢来。哦——对了,听闻你们有一个阵法,三天后我会来见识的,还请多多指教。”水劫是个明白人,把字条交给了江一阳。江一阳接过字条,点头示意众人,转身就离开了。五行劫的四人也是恭恭敬敬地目送江一阳的离开,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不仅是因为他的武学修为,更是因为他的高尚人格。

    不多不少,正好一炷香的时间,火劫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只是浑身上下都是滴着水的。火劫抖了抖身子,依旧是嬉皮笑脸地说到:“这个少年天才江一阳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内力修为造诣真的太高了,我彻彻底底的心服口服。”说着,低下了他的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这表情,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土劫在后面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哎,江一阳的佩的可是焱阳剑和寒霜剑,我想,剩下就不必我多言了吧。”这一刻,五个人都认清了江一阳是空离谷三百年来第一人这个事实,除了瞠目结舌,就只剩下自愧不如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230/ 第一时间欣赏空离叹最新章节! 作者:追月的阳所写的《空离叹》为转载作品,空离叹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空离叹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空离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空离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空离叹介绍:
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