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突袭真总舵
第三百四十六章 突袭真总舵
寒刺这一次几乎把自己的所有得力的手下都放在了李家庄,因此他只能自己亲自带着人出马了,小小一个秦谷,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寒刺的人已经把秦谷山的周围都给控制了,现在就从正面突破了,寒刺毕竟占尽优势,还是突袭,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幻蝶早就把秦谷全都探了个清楚,心里还是有底的。
寒刺带着人来到了秦谷之前,秦谷之中除了最中间的房子还有星星烛火,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与祥和。寒刺手一挥,两三个手脚利索的人就从四面八方摸了过去,明哨几乎在一瞬间几乎全都被拿下了。他们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暗哨的位置寒刺是不可能探出来的。明哨一倒下,暗哨直接一个红色的响箭上天,整个秦谷瞬间躁动。寒刺的这一次突袭就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既然已经暴露了,那自然也就不能藏头露尾的了,寒刺下令所有往前冲。
秦谷之前有一个小的城门楼子,但在响箭亮起来的那一刻,寒刺中的神箭手就把人一箭反倒,剩下的人以最快的奔袭而去。鬼暮的人就算反应再慢,也该有准备了,好在已经成功进入秦谷。但寒刺的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安,或许是多年在黑暗之中行走,莫名其妙的直觉罢了。寒刺不敢大意,命令手下大部分人留守在城门附近,派出几个机灵的兄弟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路。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往前走,也就是十来丈的距离,但他们就好像走了一个世纪。手里全都拿着一根长竹竿,不停地往前试探,轻轻地悄悄打,似乎一切正常。一路上虽然也有暗箭从房间的缝隙里不停地往外覆盖而来,但都被一一避开了。寒刺心里有了一个错觉,鬼暮应该是把所有人都调到了后面防守,这样反倒是给了寒刺莫大的信心,手一挥,手下的兄弟便开始快速通过了。
寒刺手下的大部队鱼贯而上,几乎都是冲刺的速度,但奔向的却是黄泉之路。当所有人出现在过道之上之时,尉迟闵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直接锁喉了探路的其中一个兄弟,当着鬼暮所有人的面直接用扇骨插进了探路兄弟的喉咙处,顿时血流如柱,一脚把人从上面踹了下来。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坡度的,人就这样滚了下来。寒刺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大声地喊到:“所有人,退回来,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边的院子的墙上突然多了很多的洞口,虽说很小,但对于箭还是可以很轻松地穿过,墙上到处都是射击孔。鬼暮的人根本不需要知道外面人的站位,箭雨全方位覆盖,听着脚步声,弩箭招呼就是了。刚才还是毫无异常的路面突然之间就露出了獠牙,地面之下几乎都是陷阱,寒刺的人几乎没有太多防备,很多人就这样落入了陷阱之中,下面都是钢钎和尖锐的东西,除了痛苦的哀嚎,毫无作为。一轮箭雨之后,寒刺的人马已经损失大半,侥幸活着的人全都躲到了鬼暮弩箭攻击的死角位置,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一旦寒刺后续的人不能撕开一个口子,死亡也就时间问题了。
寒刺虽说无情,但冲进去的兄弟毕竟都是自己的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勇之士,不可能随意放弃的。寒刺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贴身近卫说到:“寒心,路上肯定是不能走了,你我各自从两侧的院子突破,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一旁一袭黑衣的寒心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下去准备了,能够被寒刺选做贴身近卫,还有一个寒字的代号,想必也是一个狠角色。寒刺一个助力冲刺,一脚踩在高墙之上,避开所有的暗箭,整个人就好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利箭穿过对手的屋顶,冲了进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无尽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里面就没有什么活口了,兄弟们随后跟进。几乎都是这样的手段,寒刺就好像蛟龙入海,把这些院子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至于另一边的寒心,手段也绝不在寒刺之下,蓄满内力的冲天一剑,直接把院子的高墙豁开了一个口子,再一脚就把墙踢开,冲了进去。一个翻滚冲了进去,半蹲起来的一瞬间,剑鞘别住了其中的一个弩箭手的弩,一剑把人的的胳膊卸了下来,人都还没有感应的伤口的剧痛,一剑就从下额一剑插进其头颅之内。鬼暮的人反应了过来,立刻丢掉自己的弓弩,拿起短刀冲了过来,寒刺再一个翻滚,一剑朝着最近一个人的腹部刺了进去。拔剑出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死人的后面,一剑从后背插进了敌人的心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当场死亡。还在门口方向的鬼暮人冲了过来,寒心一脚踢在墙壁之上,凌空冲了过去,长剑一挥,喉咙处只有一条细细的伤口,似乎又瞬间了合上了。紧接着一个个地就抱着喉咙倒在了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些什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跪在地上等死。几乎都是这样的攻击方式,寒刺的人逐一推进。
尉迟闵也知道这些手下不是寒刺的对手,只能下令所有人全都集合到最中间的地带,集中所有的兄弟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寒刺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慢慢地走了上去,虽说有些波折,但自己想要的就在眼前了。
尉迟闵站在最前面,手中羽扇不停地摇个不停,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自己可以勉强挡住寒刺,但也绝不敢言胜。至于那个不知名的寒刺高手,手下虽然有东方鬼帝和北方鬼帝二人,但看这架势,他们二人的联手合击,也就只能暂时拦住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取胜。
寒刺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人冲上来的一瞬间,凌空跳起,朝着尉迟闵就冲了过来,凌空就是一剑劈了下来,这力道似乎有千钧之重。尉迟闵不可能与之硬拼,只能向侧面避开,手中扇子也随之出手,朝着寒刺飞了过来。寒刺长剑一挡,扇子便飞了回去,尉迟闵接住扇子的一瞬间,也是一脚冲了过来,手中扇子一合上,扇骨剑挡住了寒刺的全力一击。两个人在中间一直僵持着,似乎谁都拿都对手没有任何的办法。两个人暂时分开,却再一次蓄力冲击,内力到处激荡,有些难分难解的意思。
这一次的冲撞两个人都没有讨到便宜,各自被内力弹开,朝着各自的位置退了出去,跳上了屋顶。尉迟闵站稳的一瞬间,扇骨剑从扇面上飞了出去,十只扇骨剑就好像虚无缥缈的幽灵,朝着寒刺冲了过去。寒刺嘴角微微一笑,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寒刺先是一道剑气暂时劈开对手的扇骨剑,而后内力聚集,手中长剑一挥,一招天罗地网剑出手,在空中用剑气编织了一张网,朝着尉迟闵快速飞了过去。尉迟闵虽然没有领教过这一招的厉害,但已经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手中扇骨剑拉到自己前面,十只扇骨剑连成一条线,挡住了推进的剑气网。但这都只是寒刺的迷惑人的
人障眼法罢了,寒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收起剑网的同时,一招鬼影二十一朝着尉迟闵奔袭而来。尉迟闵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吃了满满一招。
尉迟闵掉到了屋顶之上,蹲在了屋顶之上,嘴角露出了一丝丝血丝。本来寒刺是要继续追击了,但尉迟闵早有准备,扇骨剑在一直在寒刺身边围绕,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撤退。说来也是惊险,若不是刚才把扇骨剑拉到自己身边围成一个圈,挡住寒刺的杀招,现在估计已经躺着了。
尉迟闵擦了嘴角的血丝,站了起来,扇骨剑再一次聚集在指间位置,十只扇骨剑连成一条线朝着寒刺飞了过去,这一次的攻击力道不俗,逼得寒刺只能全力应对,手中长剑剑尖顶在了扇骨剑的剑尖,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接触的一瞬间,这些扇骨剑居然打散了,顺着寒刺的长剑冲了过去,目标就是寒刺的身体。其中的三只扇骨剑卡住了长剑,三只扇骨剑朝着的寒刺的手飞去,三只扇骨剑对准了寒刺的三个重要死穴——眉心、喉咙已经心脏位置,还有最后一只高悬与寒刺头顶。
寒刺站在屋顶之上,竟然主动了放弃了自己的长剑,集合全身上下所有的内力,硬是用内力扛住了所有扇骨剑的全力冲刺。尉迟闵的扇骨剑虽然神奇,但对使用者的内力修为绝对是一个巨大考验,如果单纯比拼内力,尉迟闵或许还有一战的机会,但是远距离控制扇骨剑攻击,内力消耗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自然无法洞穿寒刺的护体真气。
寒刺一脚勾起屋顶的长剑,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脚把屋顶都给劈碎了,释放自己的内力,尉迟闵冲了过去。凌空就是一剑,虽然尉迟闵避开了,但是他脚下的房子已经被劈成了两段,整个人冲进了房子之内。紧接着又是一道剑气横扫,这间屋子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尉迟闵跳到了旁边的屋子,但手里的扇骨剑也没有闲着,朝着废墟里全面洞穿而去。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寒刺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冲到了他脚下的屋子,从下面来了一次突刺。尉迟闵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寒刺是什么时候从屋子里冲出来的的,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先是跳起来一段距离,趁机把扇骨剑收回手中,再把扇子合上,用扇骨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寒刺的冲击力超乎尉迟闵的想象,房子的地板已经碎了,屋顶也是如此。尉迟闵调整的自己身位,从天而降,扇骨剑剑尖挡住了寒刺的剑尖,剑尖几乎都已经擦出火花,但尉迟闵最终还是被顶上了最高的高空。
寒刺率先落到屋顶之上,看准尉迟闵落下的时机,再一次一脚蹬在屋顶之上,半空截杀。冲到比尉迟闵稍微高一点的位置,一剑劈了下去,有些石破天惊的意思。尉迟闵虽然再一次用扇骨剑挡住了,但似乎无济于事,整个还是被劈到了屋子里。这一剑确实威力十足,剑气所过之处,几乎全都废了,在剑气方向的屋子几乎全都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尉迟闵也被这废墟掩埋住了。就连剑气末端的秦谷山,也被劈开了一个口子。
寒刺可是个严谨之人,不会给对手太多的机会,再一道剑气朝着废墟掩埋的地方劈了过去,废墟上的一切砖石再一次变得更小了。寒刺从屋顶上跳到了屋子里,朝着那个废墟慢慢地走了过去,手中长剑握在手中。寒刺之所以由此感觉,也是刚才长剑劈下去的时候有些异常,剑客的直觉往往都是最准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寒心突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寒心突击
寒刺靠近废墟的一瞬间,尉迟闵突然掀起了所有遮蔽在身上的砖石,借着烟尘的掩护,扇骨剑再次在房间里飞了起来。寒刺赶忙退后两步,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把扇骨剑一一弹开。寒刺向来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之中,几道连击的剑气纵横而出,周围就是一片平地了。
尉迟闵也不打算在藏着掖着了,所有扇骨剑收回扇面之中,虽然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但依旧强撑场面。手中扇子丢到空中,在寒刺的头顶之上四处旋转,旋转的过程中,所有的扇骨剑剑尖全都对准了剑尖。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的扇骨剑突然飞了出来,全都围绕在了寒刺的身边,剑气瞬间笼罩了寒刺整个人。从外面看,尉迟闵的内力通过上面旋转的扇面往中间的扇骨剑输送,利用内力在寒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锥形的内力封锁区。别说,尉迟闵的动作是真的快,借着刚才短暂的的砖石掩护,一气呵成,这一招扇骨锁几乎在瞬间封死了寒刺想往外冲出去的打算。
寒刺知道自己中了尉迟闵的计,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苦恼,尉迟闵既然都已经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交出来了,看样子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了。寒刺用自己的长剑顺着这个内力罩划了一圈,确实有些固若金汤的感觉。尉迟闵也不打算在这样继续僵持下去,十只手指朝着掌心开始合拢,扇骨剑也是如此,朝着寒刺的中心位置不断压了过来。寒刺倒是不慌不忙,长剑插在地上,护体真气立刻开启,两个人就这样用内力抗衡着。反倒是一旁的尉迟闵,有些支撑不住了,寒刺的内力修为毕竟在他之上,更何况刚在支撑扇骨剑也已经消耗大半,根本不能与之抗衡。自己压制得越强,受到的反制也就越强,身体都要有些承受不住了,浑身上下都要湿透了。
寒刺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拿起手中长剑,用长剑顺着扇骨剑划了一圈,这个扇骨锁自然也就分崩离析了。尉迟闵有些无奈,整个人被这个巨大的反制力击飞,整个人撞在了屋子的墙壁之上。扇骨锁确实是个绝招,只可惜,实在是太消耗内力了,内力修为不够的人,只会自己把自己伤了。
寒刺突破了扇骨锁,本来想着一击毙命的,但尉迟闵手下的小喽啰反应速度倒是真的不慢,烟幕弹之后,寒刺只能暂时丢失了自己的目标。手下人把尉迟闵暂时拉开了绝对安全的位置,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寒刺和尉迟闵斗智斗勇的时候,东方鬼帝、北方鬼帝也都没有闲着,和寒心的战斗也在同时进行。东方鬼帝和北方鬼帝联手合击,把战场摆到了另一侧。东方鬼帝率先出手,银枪一点,冲着寒心就去了,寒心倒是不慌不忙,剑尖点着枪尖,慢慢地往后拉扯,后面的北方鬼帝从东方鬼帝的后面凌空杀了出来,方天画戟照着寒心的头顶就劈了过来。寒心没有太多办法,只能从一侧闪开了,北方鬼帝站在了东方鬼帝的肩膀之上,两个人一上一下,全都朝着寒心的身体而去,有些势不可挡的意思。寒心一直在地上翻滚,利用手中长剑,不断地挑开身边的刺来的利器,在充分发挥自己身体灵活的优势,不断地靠近墙边。
待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时候,寒心突然两只脚蹬着墙,冲上了墙头,而后在从天而降,打了两大鬼帝一个措手不及。东方鬼帝倒是机灵,银枪往上
一扬,北方鬼帝顺着枪杆也就扶摇直上了,两个人在空中激烈的交手。在这种地方,基本上就是一寸长一寸强,方天画戟打得寒心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而随顺着墙头也加入战场的东方鬼帝也是从寒心的侧后发起了进攻。刀光剑影间,双方都已经打到了地上,也就是不分胜负。
寒心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却绽开了,皮肤之上还有些许刀剑划伤的痕迹。寒心倒是也没有在意,这两个人不断地利用人数和兵器较长的优势,在他周围制造麻烦。不管寒心怎么突破,对手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总是会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
握紧了手中剑,站在原地了,似乎在等待机会。两大鬼帝似乎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了,两个人从前后两侧同时出手,枪尖都是奔着寒心的心脏位置而去。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平常个头,看着瘦瘦弱弱的年轻人居然没有任何的闪过,把长剑插在地上,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前后夹击的利器,这一幕,有些吓到了两位鬼帝。但两个人并未放弃,把内力输送到枪尖之上,想要借此刺穿寒心的防御。他们却是想多了,寒心的硬气功可是寒刺的当年的金身不坏,一旦练到极致,别说是小小两个鬼帝,就算是天底下最强的兵刃,也不见得能够伤到他分毫。
寒心给他们的惊喜还在后面,身体后背顶着北方鬼帝的全力突刺,两只手就好像剪刀,抓住东方鬼帝的银枪枪尖,用手就将其折断了。或许真的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但的的确确是事实,逼得他们只能暂时后退。寒心将其地上的长剑,反倒是准备开始了自己的进攻。寒心现在就好像一辆被盾牌保护得好好的战车,对手伤不到他分毫,但自己倒是立起了长枪,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
寒心首先的目标就是北方鬼帝,此人刚才一直自己身后搞小动作,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逃脱。寒心一个突刺,长剑挡住了挥舞过来的方天画戟,一拳挥了出去。东方鬼帝也不能示弱,也是用拳头接了回去。只可惜,东方鬼帝有些不自量力,练硬气功的人,力气不会太小,两个人对拳的一瞬间,东方鬼帝的左手手臂就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似乎都能够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东方鬼帝一看情况不妙,立刻用银枪从后面再一次发起突袭,只不过依旧是毫无用处,寒心一个人挡住了两个人的剧烈冲击。北方鬼帝先行离开,东方鬼帝也趁势退了出去,两个人的联手似乎并没有太多用处。既然寻常的兵刃无法刺穿他的防御,两大鬼帝只能利用内力的强势进攻了。
两大鬼帝决定继续采用联手合击的方式,但这一次,应该就是最强的他们了。北方鬼帝率先出手,东方鬼帝把他送上高空,方天画戟的内力延伸之处就是锋利的刀刃,足以刺破所有人的防御,但他们还是小看了寒心的存在,寒心用长剑挡住了这威力十足的一击,把这个方天画戟拦在了头顶的位置。东方鬼帝也是从正面发起了进攻,一招银枪突刺朝着寒心的心脏位置刺了过来。北方鬼帝的脚踩在了东方鬼帝的肩膀之上,两个人就这样全力冲刺,逼得寒心节节败退。
寒心本来还想抵抗,但却被两大鬼帝合力顶开了,人都已经飞出去了不下两三丈的距离,整个人撞在了石墙之上,好在本身练的就是硬气功,但受到的内伤还是不小,尤其是银枪突刺。寒心从墙上落到了地上,半跪着,应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两大鬼帝可不会给寒心喘息的机会,两个人一左一右再一
次发起了突袭。但寒心可没有打算就此束手待毙,站了起来,快速奔跑了起来,用自己的内力在自己身边立起了一道内力墙。双方在中间来了一次剧烈的冲撞,寒心一个人就把两大鬼帝的全力冲刺挡住了,还把人往回推。这个力量,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两大鬼帝还是占据了上风,把人再一次击退。
东方鬼帝不想节外生枝,一个银枪突刺刺向了寒心的心脏,又是一次的冲击力巨大的内力贯穿,若是一般人,早就倒地不起了。北方鬼帝再一次从天而降,手里的方天画戟插在地面之上,内力瞬间释放,把寒心就此掀翻,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坑。
寒心倒在了一旁,经脉已经受损,若是在来一次,应该就是个死人了。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这一刻,他就像是个不死不休的机器,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死死缠住对手。
两大鬼帝再一次发起冲击,就在两个人兵器已经接触到寒心的皮肤之时,从他们的后面突然有一阵风吹过。寒刺以最快的速度一只手把寒心推了推,一剑挡住了两个人全力冲击。
见到寒刺的那一刻,两大鬼帝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尉迟闵已经战败,虽说早有准备,但当现实来到之时,还是那么不愿意接受。寒刺压根就没有给他们面子,一只手拉了起来,扛到墙角的位置放了下来,几个寒刺的兄弟赶忙冲过去给寒心疗伤。就这个待遇,整个寒刺应该也没有几人能够得到。
寒刺把刚才战斗之时已经破败不堪的袖子直接扯了下来,捡起寒心的长剑握在手里,提着剑就朝着两大鬼帝走了过去,一副报仇的样子。寒刺可不喜欢与人太过啰嗦,天罗地网剑再一次重现,这一次的剑网速度比起之前移动得更快,威力也是更强。两大鬼帝明显不愿意就此放手,北方鬼帝再一次飞了起来,借着东方鬼帝给的助力,想要翻越这道剑网。但他们明显打错了算盘。寒刺在北方鬼帝的头露出剑网之上的一瞬间,一招鬼影二十一不出意外地到了,直接就被斩首了,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全都变成了一条条的,浑身上下都是剑痕。整个人顺着剑网落了下去,再一次被剑网切割,这副死状真的有些不忍直视。
东方鬼帝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剑网移动的时候,东方鬼帝除了用银枪顶着,似乎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但是整个人还是被剑网逼退,同样的一幕,只不过这一次撤退的是他自己罢了。寒刺的剑网继续推进,火候差不多了,收回剑网,整个人快速突刺,长剑从中间把东方鬼帝的银枪从中间直接剖开,一剑封喉。寒刺的动作好快,闪到了东方鬼帝的身后,剑也好快,直接把东方鬼帝的头颅从脖子处斩断,伤口严丝合缝,连鲜血都没有流出来多少。没有了支撑,东方鬼帝的尸体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尸首瞬间分离,蒙着面巾的人头顺着中间的大路滚了下去。
寒刺看着眼前的战场,寒刺的兄弟们由于之前在进攻之时受到了损失,人数不到寒刺的一半,但能够冲上来的高手,战斗力不俗。居然和对手打了一个不分上下,满地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杀戮还在继续,双方似乎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尉迟闵是一定要守住秦谷的,否则他也就只有自刎谢罪这一条路。而寒刺也是志在必得,只有把鬼暮的分舵弄清楚了,才能各个击破,将其收入囊中,壮大自己实力。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占领秦谷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占领秦谷
就在寒刺和鬼暮在秦谷之前纠缠不清之时,山顶之上的两位掌柜看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章掌柜一本正经地说到:“老陆,寒刺已经前面已经把戏唱得够响亮了,我们也得在鬼暮的后院放把火了,让兄弟们动手吧。”
陆掌柜朝着山下的陡坡看了看,看似平静的陡坡之下,实则机关重重。手下人在山上立起了两架床弩,由天机堂的高手执掌。这些人都是老手了,对着山下极有可能发现自己的行踪的鬼暮站哨之人一一定点清除。前进的路上已经没有太多的障碍了,陆掌柜对着山下手一挥,一群兄弟们便冲了上来,把整个山头都给占据了。颜如带着人已经出现了,这些人早早地就用山上的木材搭建了一个个长宽皆是三至四丈的木框子,顺着山坡就放了下去。木框子所过之处,机关陷阱全都被触发,自然也就在山坡之上留下了一条条安全大道。兄弟们便都顺着这条路线一一滑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便都冲到了山脚之下。也是寒刺在前头吸引了鬼暮所有人的目光,否则两位掌柜不可能轻易得手。
滑到山下之后,两位掌柜和颜如千羽四人各自带着一队人在秦谷的深处到处突袭。带队的都是高手,鬼暮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全都被抹了脖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秦谷深处便全都在解忧谷的手里了。
两位掌柜按照之前的预案,解决完这些人之后,全都集结到了秦谷深处的最中间。就在这个时候,颜如和千羽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两位掌柜,是我的过失,我们的行踪被鬼暮巡逻的人发现了,虽然斩杀了大半,但还是有几个人跑了出去。前面就是焦灼的战场,我不便深追,只能回来再行商量对策了。”
章掌柜看着身后的天机堂高手说到:“你们几个都是天机堂火药坊的高手,这里的地下想必密布火药,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必须全都探查清楚了。”天机堂的人领命而去,鬼暮的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内行人,想必不是太难。
陆掌柜对着身边的人说到:“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都给我去转移机密消息,要快,不得耽搁。”说完,除了境界的,解忧谷的人全都忙碌了起来。
另一边尉迟闵眼见大势已去,自己已经回天无力,秦谷注定是守不住了,只好对着手下人说到:“你们几个,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快冲上去点燃早已埋藏的火药,把所有机密消息全部销毁,这是我们鬼暮最重要的东西,片刻耽误不得。快啊——”
尉迟闵话音未落,秦谷深处跑出来了几个人,都快要跌倒在了地上,满脸都是血汗,着急忙慌地喊到:“副帮主,秦谷失陷了,就在寒刺冲击我们谷前之时,一伙儿身份不明之人从三十来丈高的陡坡之上冲了下来,他们动作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机密仓库已经沦陷,我们是巡逻的,有幸逃出来报信。”
尉迟闵抓着其中一个人的衣领,把人甩到了一边,用手指着所有人,咬牙切齿地说到:“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上面都是我们的鬼暮最核心的机密,就算用命也要守住那些东西。如果被江一阳或者寒刺其中一方得到了,我们就是百死莫赎之罪。鬼暮的家法你们是知道的,现在所有人给我发起反冲击,最起码要把这些机密全都毁掉。”
手下人全都战
战兢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会愿意做这个炮灰。其中的一个手下壮着胆子说到:“副帮主,您自己看看这局面,就算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都无济于事。寒刺的人就已经够棘手的了,从后山突进来的这群人更是势不可挡,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我们说明情况,大小姐会饶过我们的。更何况,您是漕帮的副帮主,顶多就是训斥一顿完事了,没必要把命搭在这里。”
尉迟闵抓住说话汉子衣服的衣领,冷漠地盯着他的眼睛,而后扇面一展开,扇骨剑划过脖颈,人就已经抱着脖颈倒在了地上,不断地吞吐着鲜血。尉迟闵把扇子收了回来,冷漠地说到:“你们几个听好了,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你们胆敢临阵退缩者,这就是下场。我现在虽然杀寒刺不是太现实,但杀你们几个绰绰有余。”话语一出,几个人后背冷汗直冒,但他们还真没有阵前反水的胆量。
很快,几个被逼无奈的手下便冲到了旁边的屋子的墙角,一桶火油淋下去,火把随之跟上,紧接着就是冲天大火,点燃了墙角的引线。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几颗红色的响箭突破天际绽放。手下人看着红色响箭,就好像得到免死金牌般高兴地说到:“副帮主,这是漕帮的撤退信号,我们可以走了。”
尉迟闵虽然心有不甘,但既然有活路了,自然也不会浪费机会,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到:“朝着谷口的方向撤退,快快——”兄弟们慢慢地朝着山脚边缘往外退了出去,寒刺的人倒是也没有深追,他们的目标只有鬼暮的机密消息。
尉迟闵带着人冲了出去,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山谷里没有任何动静,挣脱手下人的束缚,威胁所有人说到:“你们几个,随我杀回去,否则,我在这里就了结你们的性命。”
手下人一个面面相觑,自然没有人会愿意回去送死。好在方清带着人骑马杀到,尉迟闵对着方清说到:“清叔,我们必须杀回去,否则鬼暮的大业就会毁于一旦的。”
方清一把就把尉迟闵拉大马背上,有些无奈地说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为了保留我们漕帮的火种,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月儿安全地送到安业城,否则,我们无颜回到漕帮,懂吗?”方清也不管尉迟闵明不明白,骑马带人就驰骋起来了。
寒刺的人开始打扫战场,这一战,只能算是惨胜,手下人活着的不足三成,这也是他不愿意追击的原因之一。寒刺带着还有战斗力的人往秦谷深处走去,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但心里却是异常欣喜,多年的心愿终于在今朝实现了。从今往后,黑道就唯寒刺一家独大了,终于可以给这些世家大族点脸色看看了。
但随着他们往里面走,他们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无忧小队蒙着面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冷冷地说到:“阁下请留步,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再有敢往前走半步者,格杀勿论。”说着话的功夫,道路两侧埋伏的兄弟全都摸了出来,端着强弓利弩拦住了所有人前进的步伐。
寒刺也是心里一惊,但很快就缓过来了,这应该是江一阳的安排,但有人在自己身后安插了一把刀,自己居然浑然不知,这足够令人后怕。寒刺把自己的长剑立在地面之上,有些不忿地说到:“想必是解忧谷的兄弟,我们是盟友,你们这样独吞胜利果实,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既然都敢跟踪我们寒刺前来争抢鬼暮总舵,难道没有胆量露面吗
?”
章掌柜等四人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章掌柜淡淡地说到:“寒刺真是好口才,居然能够把出卖盟友这事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虽说已经年迈,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根据寒刺透露给我们的消息,鬼暮的总舵应该不是这里吧。就在刚才,你的手下都还在后面监督我们是否朝着那个假的总舵出击。哦,对了,我记得你和我家少谷主约定的是以你们两个为饵料,吸引方月的目光,不知道寒刺真身出现在这里是何意?难道,寒刺还长了翅膀不成。”
寒刺把剑拔了出来,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到:“废话少出,看这样子,四位是不打算和我们寒刺分享胜利果实了,既然这样,我们寒刺就只好自己来拿了,望两位掌柜不要见怪。兄弟们,上。”
陆掌柜可是个暴脾气,对着手下的兄弟喊到:“兄弟们,寒刺背信弃义,想要抢夺我们兄弟打下来的东西,那就看看他们的骨头有没有箭头硬了,准备了,寒刺的人胆敢动一步,弩箭无需留情,照着要害地方射。”说着话的功夫,山上也都亮起了火把,尤其是那两张床弩格外晃眼。整个秦谷都在解忧谷的控制之下,真要是来硬的,寒刺恐怕就得在此交代了。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两位掌柜一直没有暴露真本事,一旦四人联起手来,寒刺胜算不到一成。
寒刺的脸已经相当不好看了,只好对着两位掌柜说到:“两位掌柜,都说你们是白道当中说话还算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我和江一阳早有约定,打下鬼暮总舵,我们对半分的。这次就算是我们寒刺的不地道,可这份盟约你们总得认吧。”
章掌柜哼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到:“如果脚下站的是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站在我们面前的也不是你寒刺本人,这份盟约自然作数,但现在,你觉得还有可能吗?我们解忧谷愿意相信朋友,哪怕只是暂时的利益朋友,但如果我们付出信任得到的却是背叛,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信任收回,还会让别人知道背叛后果。大家都是在这行混饭吃的,还是给各自留下最后一点颜面的好,再见不难。”
寒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了,无论情理还是武力,自己都是下风,自己已经无法在这里讨到半点便宜了。但寒刺还是带着威胁地口气说到:“两位掌柜,麻烦你告诉江一阳,寒刺已经被他逼上了绝路,这个后果希望他最好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我们走着瞧。”说完了话,寒刺带着手下人悻悻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往何处。
章掌柜有些感慨地说到:“寒刺此言非虚,只要他还在外面,就还有逆转乾坤的机会,尽管我不知道这个机会在何处。寒刺已经有了戒备,忘忧的跟踪应该是没有任何效果了。我有些当心寒刺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恼羞成怒之下针对一阳,一切都说不准。老陆,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一个人带着兄弟们留在这里收拾残局,以最快的时间把鬼暮藏在各个点的消息传出去,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拔除。至于我们其他人,片刻不敢耽搁,飞鸽传书一阳的同时立刻朝着李家庄的方向集结,听候差遣。”
陆掌柜也是有些隐忧,但自己必须留在这里主持大局,不能给寒刺钻了空子。陆掌柜对着章掌柜说到:“老章,这里我盯着,你就安心去吧。你要是见到了一阳,再也不能让他以身犯险了,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他拉不开脸面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动手。”简单的交代之后,各自朝着各自的目标去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暂憩三岔口
第三百四十九章 暂憩三岔口
方月带着人快速冲出了李家庄,虽说江一阳已经埋葬火海之中,但心里却是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方月是个极其谨慎之人,前面就是三岔口了,她必须做出抉择,西北角通向安业城,往东走一段距离的小路便可以上大路,直接往江南方向赶路。
封可枫便走边指着前面的三岔道问到:“姐姐,我们该怎么走?”
方月一时之间没有主意,只能对着封可枫说到:“小枫,你怎么看?小小的安业城周围,各方势力到处纵横,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抉择?”
封可枫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到:“姐姐说笑了,小枫最多只有将才,没有帅才,我要做的就只有冲锋陷阵,出谋划策不是我该管的。姐姐你拿主意吧,小枫全力护驾。”
方月的心里也有些惘然,就目前局势而言,安业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够在那里修整一晚,便可以顺着长江而下,到时候所有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但现在就只是脸面问题了,今天闹得这么大,安业城就算是瞎子聋子傻子,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如果盲目前往,虽说不至于闭门谢客,但不免要被刁难一番,弄不好还会影响漕帮和安业城微妙的关系,有些进退两难的意思。但为了手下人的安危着想,只能厚着脸皮了。方月指着西北角的大路,对着手下人说到:“所有人听我命令,丢掉无关紧要的东西,朝着安业城方向全速前进。”
封可枫走在最前面探路,四大阎罗王殿后,红蓝双悦保着方月走在最中间。这才刚过了岔路口没有多久,安业城方向就已经是烟雾弥漫了,烟幕后面似乎有异动。封可枫不敢掉以轻心,走到烟雾面前,字正腔圆地喊到:“阎王从来不怕小鬼,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较量较量。”
就在这个时候,从烟幕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一袭黑衣,淡淡地说到:“在下没有别的意思,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此路不通,请阁下绕路走。”
封可枫冷笑着说到:“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废话,但也绝不会受人废话威胁,我想走的路,就算阎王爷把生死簿摆在了这里,我也算闯闯山门。说吧,你要怎样才把路让开。”
黑衣人也是冷冷地说到:“在下说过了,这条路走不通。在下已经给过阁下面子,但如果阁下不识趣,那就别怪在下翻脸无情了。”说着话的功夫,烟幕之中到处都是脚步声,还有几个人影影绰绰地到处走动,时不时地露出寒光剑影,让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要说是故布疑阵,又怎么露出破绽,但如果是确有埋伏,却又为何早早地就把獠牙露出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意思,实在看不出其用意。
方月看着眼前的迷障,心里也是没了底气,眼前之人究竟是和来头,他们唱这一出戏目的又为何?方月手一立起来,所有人便站在原地不动,给了封可枫一个眼神,封可枫便上前试探了。但封可枫的脚都还没有动,烟幕里面便是箭雨覆盖而出,最令人称奇的是,所有羽箭全都插在了封可枫的脚面之前。封可枫心里明白,烟幕之中的想必都是训练有素之人,现在只是示威,一旦真的打起来,每一只箭便会直奔要害之处。
封可枫本来想继续往里面冲冲试探敌情的,但方月还是把他叫了回来,所有人慢慢得退了回去,朝着东边的大道上走了过去。封可枫问到:
“姐姐,我看这些人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给我一刻钟的时间,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
方月看着封可枫,淡淡地说到:“小枫,不必浪费时间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身份,但想必一定是安业城在背后指使的。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没有一个人愿意握在手中,南宫凌云也是如此,更何况我们还在他的眼皮底下搞了这么多年的小动作。既然人家早早就把退路封死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自讨没趣了。”
封可枫淡淡地说到:“姐姐,那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一旦我们没有里立足之地,无论是寒刺,还是江一阳,他们都有可能半路截杀我们。我们这些人的命贱如蝼蚁,但你的安危却是重于泰山,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险。”
方月摸着封可枫地头说到:“小枫,不必担心,我们只需要防着一个寒刺就行。江一阳是个明白人,一旦我死在这里,那么漕帮的兵锋便会提前到来,他不会做这种傻事的。反倒是寒刺有些不可控,他是彻头彻尾的利益者,搞不好会拿我的性命做文章,寒刺在趁乱做大,主宰整个黑道。”
封可枫信誓旦旦地回到:“姐姐放心,一个小小的寒刺,他还翻不了天。只要小枫在,姐姐一定是安全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月依旧是胸有成竹地说到:“等——”
封可枫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到:“姐姐,我们在等什么,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趁着现在天色尚晚,我们摸黑冲出去,只要冲到长江边,才算是真的高枕无忧。”
方月笑着对封可枫说到:“小枫,你以后要动动脑子,姐姐最有可能不在你们身边的,行走江湖,光有一身蛮力是行不通的,脑子也要会变通。我们漕帮要想成就千秋伟业,需要的也不仅仅只是武力,但光靠我和父亲是远远不够的,你们每个人都要独当一面。就目前这个局势而言,除了安业城,也就这里最安全了。只要安业城的人守在那里,寒刺的人就不敢现身,就算我们借寒刺几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当着安业城的面杀人。安业城现在既不想接纳我们,但也绝不会看着寒刺在他的地盘杀人,杀的还是漕帮的大小姐方月。一旦我们出事了,你想想他拿什么向父亲交代。我们只要守在这里,等到清叔和尉迟闵的到来,合兵一处,天一亮之后,寒刺自然也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方清便已经把人带到了,尉迟闵虽然已经身后重伤,但还是扑通跪在了地上,青着脸低着头对方月说到:“大小姐,这次行动失败我愿意背负所有的责任,万千罪责尽吾身,我会亲自向帮主请罪的。”
方月看着眼前的人,本想着冷眼旁观的,但还是狠不下心来,把人拉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到:“尉迟闵,你不必自责,这次鬼暮的全军覆没,是我指挥失误,没有想到江一阳居然敢拿自己性命和鬼暮进行交换。至于所谓的追责问题,我自然会向帮主表明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活着的兄弟带回漕帮,只要我们活着,鬼暮的辉煌依旧可以重塑。起来吧,让治伤的兄弟看看,别在这里垂头丧气的,振作精神,冲出去再说。”
方月的话音一落,尉迟闵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鬼暮的人都很轻松,一个个地坐在了地面之上休养生息。红蓝双悦寸步不离方月,方月确实有些累了,坐在用木墩子临时弄出来的板凳之上休息。
等待的夜晚时间总是过得那么慢,但彻夜未眠的又何止鬼暮的人,江一阳等人也没有歇着,他们也在到处布控,寻找寒刺的踪影。局势很微妙,而方月就是那个关键的节点。江一阳也是来到了这个岔路口的附近的一处山梁之上,穿过重重树叶,可以模糊地看见方月等人踪影。
兄弟们几乎也都回来了,需要的消息基本上已经到手了。赵家兄妹歇了口气,赵云逸赶忙说到:“一阳,从李家庄出来之后,无痕最先到达这里,会痛早就在这里等候的寒刺之人先行布控全局,断殇等人几乎是全速冲刺到了这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寒刺的命令一下,注定是要血染三岔口了。”
许宁前后脚也赶到了,淡淡地说到:“一阳,我已经把警戒的兄弟放到了安业城附近,现在看来没有任何的异动,南宫凌云是要站在城楼观山景了。”
千城也赶到,摇着扇子,去去身上的热气,喝了一口水说到:“一阳,已经查明,山下拦路的就是你师兄周宇飞带的人,是安业城最精锐的队伍,人数不少,整条路的两侧都被他的人控死了。”
江一阳悬着的心总算了放了下来,心里也在窃喜,方月既然停在这里寸步不移,想必是早已想到了寒刺的小动作,大家也总算是有了点默契。不一会儿的功夫,秦谷突袭的兄弟们也都赶了过来,章掌柜看到江一阳只是受了点伤,性命无忧,难得露出了笑容。
颜如把秦谷的具体情况向一阳做了简单的汇报,大局现在已定,目的也已经达到,现在想的就该是怎么把方月这尊“瘟神”送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神经紧绷的时候,从李家庄方向的山林之内升起了三只响箭,不是江一阳的人,也不是鬼暮的,随之而来的还有喊杀之声。鬼暮的人立刻开始警觉,但也只是一时之间的,方月一个手势,所有人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不过是寒刺引蛇出洞的小把戏罢了。
颜如毕竟和一阳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看着一阳说到:“一阳,方月够沉得住气的,寒刺都已经这样挑衅了,她无动于衷也就算了,手下人也是泰然自若,有点不像鬼暮的做事风格,这要换在平时,早就冲上去短兵相接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你们就放心吧,只要方月不发话,他手下的人就算泰山压顶也不会折腰的。别说,寒刺真的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看这样子,是非要插上一脚了。”
章掌柜搭话到:“一阳,寒刺先是和我们玩了一手移形换影,现在又想浑水摸鱼,如若寒刺不守规矩,我们就在这里灭了他,也省得日后养虎为患,这就是黑道的生存法则。”
千城也是在一旁搭腔:“也是,好在一阳从一开始就防着寒刺,不然我们所有人就都被寒刺装进套里去了。我的意思是,不管寒刺动不动手,我们都必须将其剿灭,说句实在话,这也是一箭双雕之计,同时剪除两个为祸江湖多年的黑道组织,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江一阳心里还有别的打算,只是淡淡地说到:“我倒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寒刺的存在是必须的,黑道之中一旦少了这么一个镇得住场面的大哥,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他们之间的互相攻伐,我们不必去管,但新的黑道秩序建立起来之前,一定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搞不好还会乱了我们的江湖大计。我的意思是,只要寒刺守规矩,不露出他的獠牙,我们就他们一条生路,但如果他们真的敢动手,那就只有怪他们自己咎由自取了。”兄弟们都相信江一阳的判断,自然也就都没有二话了,静静地等待就好。
第三百五十章 寒刺撤退
第三百五十章 寒刺撤退
今晚的夜的出奇的静,静得有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四方势力都在等待,但寒刺似乎已经等不了了,时间过得越久,他们动手的机会就越小。一番挑衅之后,寒刺决定大举进攻了,说来也是孤注一掷,当着江一阳和安业城两大势力之前进攻势均力敌的鬼暮,不知道他能有什么胜算。
忘忧急匆匆地赶来,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寒刺的手下有了异动,全部都在厉兵秣马,大战估计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寒刺把在安业城附近的所有人家底全都掏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拼命了。”禀告完了消息,忘忧继续回去坚守岗位了。
千城等人也是在一旁跃跃越试的样子,剿灭寒刺的机会终于到了。江一阳心里很矛盾,杀父之仇马上得报,但为了长久的江湖大计而言,现在还不是覆灭寒刺的最佳时机。他按住心中的窃喜,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你们所有人先按兵不动,容我去会会寒刺再说,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不能一拍脑袋就作决定了。”
千城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我们知道你的担心,但你想过没有,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了,将来我们得花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才能完成今天轻而易举的大事。”
一旁的章掌柜想的只有一阳的安全,着急地说到:“一阳,一个小小的寒刺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你的安全才是我最该考虑的大事,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寒刺这一次吃了你的一个暗亏,一旦恼羞成怒,你这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江一阳完全不听劝,对着所有人坚定地说到:“你们不必劝了,既然我是这次行动的头头,那就一切都由我说了算。章掌柜不必担心,虽说怒气攻心,但寒刺还不至于昏到这个境地,再说了,您要相信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如果真到了兵戎相见的境地,又或者我不幸死在了寒刺的手中,倒是给了你们动手的借口了,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可以做到无愧于心。”
章掌柜也是有些无奈地说到:“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你一个人去自然是不行的,我和颜如陪你去。”
江一阳摆摆手说到:“除了云柔,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去,既然是要谈判,我们就得先拿出诚意。外围情况也需要你们坐镇指挥,在我没回来之前,这里的一切由章掌柜做主。我们走了,你们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云柔掺着江一阳慢慢地绕了一个小圈子,两个人在路上也是打情骂俏的,一路上小的的欢声笑语不止。来到了寒刺警戒的外围阵地,江一阳对着一个草窝子喊到:“别藏了,顾头不顾尾的,你的脚都露出来了。向你们的上一级报告,就说江一阳有要事求见寒刺,如果一炷香之后我得不到消息,就别怪我闯进去了。”
暗哨知道事情不简单,只能站起身来朝着密林深处跑去,周围还站起来了一个人,看着他们站在原地。不一会儿的功夫,无痕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两个人说到:“一阳少侠,我家寒刺有请。”
江一阳身受重伤,走路实在有些不便,只能慢慢悠悠地往里面走。翻过一个小山包,也就见到了寒刺等人在山包包之下擦拭武器,一个个都是眉头紧锁,杀气纵横。江一阳来到了寒刺的面前,打趣地说到:“寒刺,有道是远来是客,我身上有伤,就不能给我找个坐的地方吗?”
寒刺一个眼神,手下人就从搬来了一个木墩子,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木墩子之上。寒刺一挥手,手下人便都离开了,寒刺看着江一阳有些憔悴的脸,冷冷地说到:“江一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来蹚这趟浑水,走吧,你身上有伤,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找个安全地方疗伤去。”
江一阳倒是淡淡地说到:“鬼暮这出大戏是我和你寒刺两个人联手唱的,我好歹也算是个主角,这出戏还没有结束,我又怎么能离开呢?说句实在话,我挺佩服你的,不愧是纵横江湖黑道三十载的寒刺,不仅对自己盟友保留三分,还悄无声息地设了这个局中局,从一开始,就算是我也都被你装进套里去了。”
江一阳本来还想再说的,但寒刺却打断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到:“江一阳,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不是你江一阳的对手,这我承认,但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里是我寒刺的地盘,我可不敢保证你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江一阳仰天长笑到:“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把我扣下,以此来要挟解忧谷和空离谷。又或许直接一刀把我斩杀了,再栽赃嫁祸给漕帮,引发双方大战,这样,杀方月和江一阳达成的效果就是一样的了。但既然我敢只带着云柔前来,就是相信你寒刺不会做这种蠢事。”
寒刺摸了摸自己的长剑,有些不解地问到:“哦,你是不是高看我了,寒刺一向不择手段,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有是凭什么相信我。”
江一阳看着周围磨刀霍霍地寒刺的众人,依旧是微笑着说到:“因为寒刺不仅是寒刺,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江一阳的大哥苏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真实性,但我始终相信,扬州的那个苏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共患难后来还同生死,哥哥是不会对弟弟下手的,哪怕只是一时的酒肉兄弟。”
江一阳能够看出寒刺眼神里的震惊,尤其是“弟弟”二字实在是太重了,但也仅仅只是犹如天边流星划过,短暂到只有一瞬间。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有感情的,无情才会无伤。寒刺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到:“江一阳,你不必在我面前玩什么感情的小把戏,扬州一事不过是我故意接近和刺探情消息罢了,如果您想凭借这点虚无缥缈的情义就想要我撤兵的话,我想你还是不要在多费口舌了,寒刺的全称是寒夜刺客,我们是没有感情的,一切的感情表露都不过是迷惑对手罢了,只有迂腐之人才会相信感情用事。不管你说什么,方月的命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们解忧谷要动手阻拦的话,我寒刺也绝不退缩,大不了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同归于尽了。”
江一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到:“苏大哥,你觉得你还有拼命的机会吗?方月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既然留在这个三岔口不动,就是料定了寒刺要在半路截杀她。但这里毕竟是安业城的地盘,我可以和你说句实话,挡在安业城路上的就是我的师兄周宇飞,他也是个老江湖了,有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就算我江一阳隔岸观火,真要到了关键时候,你觉得我师兄会按兵不动吗?当寒刺和鬼暮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安业城的精锐人马在从中冲杀,寒刺恐怕真的要在此覆灭了,这恐怕不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寒刺心里比谁都明白,但寒刺的利刃已经出鞘,总不能什么都没有捞到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吧,这不是寒刺的做事风格。寒刺眼见四下无人,口气和缓了很多,说到:“江
一阳,你说的都对,但你想过没有,兵锋一出,寒刺却空手而归,我拿什么向手下的兄弟交代。”
江一阳叹了一口气说到:“苏大哥,我们各为其主,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我们怎么说都还有一份正经营生,不像你们要靠自己找饭吃。虽说这一次的合作,我们各自心怀鬼胎,但我江一阳愿交寒刺这个朋友。鬼暮的总舵已经被破,陆掌柜还在收拾残余,鬼暮分舵的人手和他们的消息网络,你是不可能得到了,陆掌柜在破总舵的第一时间就会飞鸽传书到各地,我们几家会在第一时间全部清除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鬼暮总舵应该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寒刺可以全部拿走,这是我所能做到的了,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主。”
寒刺冷笑了几声,叹了口气说到:“江一阳,你为什么把所有好人的事都做了,我本来还想着当着你的面假意发火的,但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好吧,你赢了,就按照你说的,寒刺就此撤退,不在过问你和方月之间的纠缠。但寒刺是靠杀人为生的,我们早晚会刀兵相见的,再有下次,我不会手软的,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江一阳依旧是厚着脸皮说到:“苏大哥说笑了,寒刺讲究是利益至上,就像你说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交易的。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是可以交易的,就看我们给的价码能不能让寒刺心动了。”
寒刺站了起来,苦笑着说到:“一阳,你这一仗打得漂亮,一切的手段都用的恰如其分,堪称完美。只可惜,你太重感情了,早晚会因此误事。听我过来人一句劝,成大事者心里永远的孤独的,除了你自己,这天底下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利用的手段罢了。尤其是对于你的敌人,切忌不可心慈手软,在自己占上风的时候,不要给对手任何的机会,否则,将来死的就会是你自己。闲话不说了,让你的人把金银准备好了,我带着也就走了。”说完了话,寒刺转身就要走。
江一阳笑着说到:“苏牧大哥,最后问一句,这是你的真名吗?”
寒刺停下了脚步,扭过来问到:“这很重要吗?”
江一阳低着头笑道:“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无关紧要,但对于我而言,或许很重要。也许以后在空离谷的山上孤独饮酒之时,可以朝着远方低声呼唤你的名字,也算是对饮了。”
寒刺淡淡地说到:“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了名字,寒刺是寒刺首领世代相传的代号。如果非要纠结的话,就叫我苏牧吧,从苏武牧羊而来,这就是我的答案。”说完了话,寒刺真的带着人走了个一干二净。
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我现在有些疑惑,就在刚才,寒刺还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怎么你的三言两语就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走了。”
江一阳摸了一下云柔的鼻子,笑着说到:“云柔,你这么聪明,不会连这点都没有想明白吧。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寒刺的心里确实有要半路截杀的打算,但方月立在这里不走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作为寒刺的首领,他是不可能让自己手下白白葬身于此的,之所以闹出这一幕,不过是要我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我们已经算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了,人家却什么都没有捞到,这点面子,给他也无妨。对了,你派人通知陆掌柜,我答应的东西是要兑现的,不能让人小瞧了我们。”云柔轻声答道,两个人就这样顺着原路返回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阳受伤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阳受伤
天色已经大亮,从长江渡口之上增援而来的人也都赶到了,既然安业城无心兴师问罪,漕帮也就就坡下驴了。方月也是有些如梦初醒的意思,这是她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还是心惊胆战的一夜,到也别说饭,方月倒真的是心大,居然安然入睡了。
方月睁开睡眼,手下人把洗脸水打了过来,方月简单的梳洗之后。封可枫和方清围了过来,方清率先开口说到:“月儿,长江之上的渡口已经准备好了,路上的一切也都探查清楚了,说来也是奇怪,寒刺的人叫了一个晚上,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现在,对面的山林之中,什么都没有,想来寒刺的人是撤了。”
方月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看了一眼安业城的方向,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到:“安业城,徒有其表啊,左右逢源,到头来两头得罪。清叔,带着兄弟们撤了,这个地方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方清在最前面开路,方月坐在马车里休息,身体本就柔弱,经此番折腾,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毕竟有些颠簸,用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马车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突然就停了下来,方月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朝着前面都要冲了出去,好在抓住了车窗边缘,倒不至于在车上滚来滚去的。方月收拾停当,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看到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江一阳居然死而复生,挡住了方月的路。方月见到江一阳的那一刻,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江一阳绝处逢生,心里的那点愧疚早就抛之脑后。悲的是,江一阳突破重围,漕帮的大业之上又多了块绊脚石。
方月不是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往前走,红蓝双悦紧随其后。当双方的距离不过就两丈的时候,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大笑。他们的大笑反倒是惊起了周围所有人的警觉,就连之前一直都在树林之后等待的陆掌柜都从里面走了出来,把整条路都给堵了。
方月看着江一阳,笑着说到:“你小子这个命够可以的啊,李家庄下埋的火药足够把整座李家山都给掀了,你居然还能跑出来,有点命不该绝的意思。”
江一阳索性坐在了地上,云柔把酒壶递了过来,江一阳喝着酒说到:“方月,我要说我是天选之人,你信吗?人只要活着,就算一只脚踏在黄泉路上,总会有兄弟把命给拉回来,小小李家庄,我们兄弟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手下人从马车上搬了一条凳子,方月坐在其上,看着江一阳不修边幅的样子,笑着说到:“江一阳,你既然活着,还不赶快逃命去,这不是来自投罗网吗?”
江一阳淡淡地回到:“哎呀,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向是死鸭子嘴硬,你说我是自投罗网,你的网呢?网都破了,你拿什么来捕鱼,再说了,我们可都是水中蛟龙下山猛虎,这蛟龙入水猛虎入山,你还有可能抓得住吗?你手下也就封可枫和方清两个能打的了,至于剩下的,我们兄弟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方月对着江一阳说到:“看你这架势,是要来完成寒刺未尽之事了,既然如此,带着你的人赶快动手吧,看看你的手里剑有没有这么锋利。”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要截杀鬼暮残余高手的,我只是为了了却一桩私人恩怨。有些事情,一旦现在说不清楚,日后恐怕就在没有机会了。”
方月对着红悦说到:
“红悦,把你的刀借给我看看。”
江一阳反倒是有些好奇,淡淡地说到:“怎么了这是,方月,我可是听说你从来没有动过刀兵的,你身体从小就柔弱,刀剑这类的东西属寒,你还不是不要沾的为好。”
方月拿着红悦的唐刀,用手弹了弹了刀身,淡淡地笑着说到:“我也不管了却什么私人恩怨,江一阳,你的双剑江湖闻名,就在李家庄我也算是亲眼得见。但你现在内力受损过半,还没有传闻中吹嘘中的那么厉害。我从来没有耍过兵刃,就刀剑而言,比一般人都还不如。你也算是江湖豪杰了,和我比试比试怎么样?人都说习武之人若是内力损耗过重,连拿刀剑都成问题,看你这精神萎靡的样子,还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吗?”
江一阳把手下人的双剑也是拔了出来,用手抚着剑身,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我也不知道,反正此番能够活着出来,已经算是上苍护佑了。和你说句实在话,练武之人修习剑招就好像是要把招式刻在心里的,连自己的肌肉都要记住一招一式,一切都已经是下意识的反应了。就算是睡觉,我也能在睡梦之中把招式完整的使出来。不怕告诉你,这个距离,就算我内力全失,我也有把握能够一剑封你的喉,红蓝双悦根本不会有反应的时机。”
方月难得笑着回到:“江一阳,我虽然不摸刀兵,但久病成良医,在武人之间呆久了,听也听会了些。你我都只用一招,若是我倒了,一切就与我无关了。若是你倒了,一切也就与你无关了,最好是我们两败俱伤,世间的纷争再与我们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封可枫和方清听闻此事,全都冲了过来,急得都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方清急赤白脸地说到:“月儿,和江一阳比试这事千万要慎重,不可鲁莽。江一阳就算是没有内力,即便是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三思而行啊。”
方月手一挥,手下人却还想继续劝阻,方月用她那眼睛盯着所有人,眉宇之间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方月冷冷地说到:“红蓝双悦,你们给我听好了,若是再有劝阻者,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红蓝双悦一向只听方月的号令,就算方道在此,只要大小姐不发话,她们也不会给方道什么好脸色,两个人的站在方清等人的面前,就好像一道闸门隔开了他们。至于江一阳,也是用手一挥,让云柔离开了,后面的兄弟自然不会质疑江一阳的本事。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江一阳站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但还是稳住了双剑,指着方月。方月确实没有战斗能力,几乎是闭着眼睛朝着江一阳冲了过去,江一阳站在原地,眼神却是有些奇怪,泰然自若。很快,就是短兵相接了,两个人碰到了一起,几乎都要能够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了。
方月闭着眼睛用唐刀往前刺,他感觉有些奇怪,她的好像刺进了什么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更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江一阳的身体居然插了三件兵刃,他的双剑刺在了胸前,方月的唐刀刺在了江一阳的肩胛骨处。江一阳口吐鲜血,眼睛一闭一睁的,伤口处的鲜血顺着身体往下流淌,衣服都已经浸湿了,在路上也是东倒西歪地走着。
方月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过江一阳会避开自己,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江一阳居然会伤害自己。方月看着眼前的“血人”,放开了自己手里的长刀,江一阳一个猝不及防往后到了过去。好在意识还在,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把自己的双剑拔了出来,撑在了地面之上。方月的神总算是回了过来,正打算过
去扶起江一阳的时候,江一阳咬着牙齿,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兄弟们也都冲到了身后不远的距离,但江一阳扭头对着所有人有气无力地喊到:“章掌柜,帮我拦住所有人,你是解忧谷的老人,母亲曾经和你说过,我的话就是命令。”章掌柜虽然也想过去看个究竟,但江一阳发话了,他只能忍着泪水把所有打算冲上去的的兄弟都挡在了安全距离,云柔也不例外。
江一阳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面不改色地把方月的唐刀用长剑格挡了一下,退还给了方月。方月走到江一阳的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背对着漕帮的人,眼角流着泪说到:“江一阳,你怎么那么贱,你就不会躲开吗?”
江一阳哼哼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到:“你的刀那么快,我怎么躲得过,再说了,你我各为其主,就算躲得过今天,那明天,后天呢?晚痛不如早痛,这就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命运。”
方月用手绢捂着江一阳的伤口,心疼地说到:“人本来就没有几斤几两,你不要在说话了,到时候血流干了,我不会替你收尸的。”
江一阳拉着方月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到:“方月,答应我一件事,云柔的事情你们鬼暮不要再追究了。我知道她是你的人,也只有你和红蓝双悦知道她的身份。按照你们鬼暮的规矩,想要离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我今天替云柔挨了你一刀,我自己还捅了两剑,三刀六洞,生死未卜,这总该够了吧,要是还不行的话,我的身上随你刺。如果再不够,我的命你也拿走”江一阳说着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
方月看了看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的云柔,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原来这一切,都是江一阳故意安排的迷局,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江一阳居然动了真情,甘愿为了这个萍水相逢,还背叛自己的女人受死。方月擦了擦眼睛的泪水,冷漠地说到:“我的手下没有一个叫云柔的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完了话,转身就走,江一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兄弟们再也忍不住了,全都冲了过来。云柔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就好像丢了魂,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江一阳的身边,一言不发,眼睛无神,只是不停地为一阳止血。其他的兄弟群情激奋,一个个地已经动了杀气,手里武器的寒光即便在阳光之下也是那么耀眼。兄弟们肩并肩朝着方月的队伍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风了。
就在这个时候,章掌柜一个人冲到了所有人之前,含着泪水说到:“你们几个给我回去,一阳在和方月会面前曾经对我下过死命令,不论生死,所有人不得找方月麻烦,放漕帮离开。”
兄弟们都很不理解,但又无可奈何,似乎一切早就在一阳的计划之中。方月和漕帮倒是也不客气,快速从人群的旁边冲了过去。方月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江一阳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虽然不好受,却也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宿命。
千城看着漕帮远去的方向,唉声叹气道:“这个仇,我们给方月记上,早晚会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的。”
颜如却是对着所有人说到:“别说废话了,血倒是已经止住了,但现在需要地方静养,你们赶快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周宇飞带着人也是赶到了,对着所有人说到:“别在这里碍眼睛,让你们的手下各自离开,带着江一阳和我走,手脚轻些,快——”周宇飞还是值得信任的,众人小心翼翼地抬着江一阳跟在后面。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一阳醒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一阳醒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清晨的一声鸡叫过后,江一阳总算是在清晨醒了过来,看了看屋子的周围,很陌生。江一阳本来想挣扎着坐了起来,但看了看了自己,脑袋之下都是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也就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顶发呆打法时间。这一次受的伤实在太重了,也是江一阳身体素质够好,不然,恐怕还没有这么快醒过来。江一阳缓缓地动了动手,抚摸着趴在床边的云柔,或许,这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云柔睡着的时候很文静,就好像一只小兔子半温顺,江一阳不愿意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
时间慢慢过去,江一阳就这样静静躺着,很快,门吱的一声响了起来。江一阳看到是嫂子端着脸盆和丝巾走了进来,江一阳用手指比在了嘴巴的位置,嫂子自然也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云柔还是被惊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江一阳,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到:“一阳,你醒了也不知道叫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蓉姐放下东西,倒是也很识趣地说到:“得得得——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云柔居然无视我的存在,我呢也不留在这里碍眼睛了,你们小两口自己好好聊聊,我走了。”
云柔还想解释什么,蓉姐却早早地关门出去了。云柔看着嫂子离去的方向,摸着脑袋说到:“嫂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脾气怎么大,说走就走,我没招惹她吧。”说着话的时候,云柔把脸盆端过来,给江一阳简单地梳洗。
江一阳憋笑着说到:“嫂子是何其精明之人,我们也算是劫后余生,自然会给我们留出说话空间的。你也别忙了,洗脸的功夫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也是忘记自己睡了有多久了,和我好好说说外面的情况。”
云柔可没有给他好脸色,一边擦脸一边说到:“两位掌柜已经吩咐了,外面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兄弟们自己会处理的,你目前就只有一个任务,乖乖养伤。”
江一阳笑着说到:“也好,最近几个月确实是累了,连个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也懒得管了。额,对了,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云柔继续忙着说到:“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给你换衣服?你是不知道,你受伤抬回来的那天晚上,整个就是一个血人,真的有些吓到我了。好在每一处伤口都不在要害之处,只是内力和经脉受损过重,最起码卧床养伤一个月。”
江一阳有些羞涩地说到:“云柔,我是不是什么地方都被你看了个通透。”
云柔突然就把脸凑到了一阳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倒是淡淡地回到:“你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吃亏的也该是我吧,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尽收眼底。”
话赶话,江一阳也不小家子气了,笑着说到:“反正你都不在意,我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爷们,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怕了。再说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都是早晚的事,要不等我伤好了,我们把正事先办了。”
方月掐着江一阳的手臂,红着脸说到:“你要是不给我个名分,你想都别想,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来硬的,我就把你的坏东西剁下来喂狗。”
江一阳故作害怕样子说到:“哎呀,前辈子造的孽,全都赶到这辈子来还了,我也是瞎了,干嘛找你这么个母老虎,
早知道就让娘亲给我个温柔听话的了,也免得被你欺负。”
云柔倒是也不生气,也是笑着说到:“你想多了,娘亲早就和我说过了:别看一阳现在挺乖的,但只要是男人就都一个德行,但凡给他点机会,闻到点腥味,一个不留神,一个个地就飞龙画凤了。你也就是遇到我了,还能压得住你,不然的话,空离谷和解忧谷的名声非得被你个花花公子弄臭不可。”
江一阳仰头看着屋顶,自娱自乐地说到:“自古男人不风流,枉走世上一遭路。算了算了,这就是命,遇到就认了,我也懒得挣扎了。”
江一阳一直都在自言自语,有那么半盏茶的功夫,云柔一言不发。江一阳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还在低头沉思的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云柔,我没说错话吧,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现在可是和我娘亲站在一起的人,别到时候回到解忧谷一告状,我就得跪在婆婆牌位之前了。”
云柔双手攥得紧紧的,也是下定决心抬起了头,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我有点事要问你,你要是再有隐瞒,我就永远离开你了,一辈子都找不到的那种。”
江一阳拉着云柔的手说到:“怎么了这是,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是不是我从两位掌柜那里的拿的钱被你发现了。我自己揭发,钱都在二师兄那里,上次去安业城也就花了一两银子买酒喝,我可没有乱花。”
云柔阴着脸说到:“你不要在东拉西扯的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再怎么说也和你在一起两三个月了,你的武学修为我是知道的,就算真的精疲力竭,那个距离,你也绝对可以一剑封喉,方月绝对不可能格挡你的双剑,更不可能在你的身上留下三个伤口。这是我必须要知道的,否则,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待在你的身边?”
江一阳看着云柔一脸严肃的脸,知道她不是闹着玩的,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说到:“云柔,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事情,但我就只有一句话,你要是敢离我而去,就算天涯海角我都追着你去,你知道我的性格和能力,我江一阳想要做到的,一定可以。”紧接着,江一阳把所有实情都和盘托出,云柔越听越觉得心碎,越听越觉得对不起江一阳。
差不多一刻的时间,江一阳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云柔的眼睛早就湿润了,但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云柔突然变得很镇定地说到:“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要替我扛那三刀六洞,我们是一样的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利用价值也都结束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扫地出门就是了,我要是你,还是斩草除根最为干净。”
江一阳挣扎着要站起来,伤口处顿时就是一团殷红的血迹,云柔赶忙把他按了下去,但江一阳的嘴里有些气愤地说到:“云柔,你说这话就是丧良心了,我江一阳还真就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了。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就够了,还有,我替你扛了所有事,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云柔擦干眼泪,看着他说到:“你说得对,那你要我怎么还你这条命?”
江一阳用力把人拉到了自己怀中,把耳朵凑到云柔的耳边说到:“简单啊,嫁给我啊,一辈子收拾我啊,反正你的命是我的,这辈子我去哪里,你就得跟到哪里。”
云柔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模糊了双眼,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一阳亲吻着云柔的耳垂,温柔地说到:“云柔,别哭了,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我活着,
就没有人能够伤你半分。”
云柔自己把泪水擦干了,走到脸盆边,把自己的哭过的痕迹全都处理干净了,坐在了江一阳的床边,淡淡地问到:“一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心转意,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你会怎么对我?”
江一阳艰难地搂着云柔的腰,苦中作乐,笑着说到:“瞧你这话的说的,我江一阳一表人才,我就不信勾引不了你了。你要是继续一意孤行,我就等事情结束之后,强行就把正事给办了,有了夫妻之实,我就不信你还无动于衷,反正我这辈子是赖上你了,把头低下来,我要亲你一口。”
云柔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伏在了江一阳的脸上,主动亲了上去,或许也就从这一刻开始,两个人才算是真的推心置腹,真正的爱上了彼此,同生死共患难的爱情,往往是坚不可摧的。两个人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谁都不愿意离开。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千羽破门而入,喊到:“师兄,我听蓉姐说你醒了,到底怎么样了了。”兄弟们也是随后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这样样子,全都把脸扭了回去。还是千城识趣地说到:“哎呀,今天这个天也太好了,反正我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都没听到。”
云柔羞得脸都红了,但江一阳没羞没臊地把云柔整个人直接抱在了自己怀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喊到:“一个个都花丛老手了,别在这里装单纯,背地里卿卿我我,人前装作若无其事。我江一阳顶天立地的汉子,敢作敢当,好不容易有了媳妇,我就敢当着你们的面抱着,怎么了,不服气拉咬我啊。”
云柔害羞地跑开了,红着脸说到:“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一阳看看饭好了没有。”说着话的功夫,人已经跑开了。
千羽走到了江一阳的床边,用手捏着他的鼻子,笑着说到:“一阳师兄,你现在可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平常打不过你,现在可以好好欺负你了。”
颜如走了过来,把千羽拉到了一旁,笑着说到:“千羽,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以后有的机会,实在不行,我帮你。”颜如是一脸的宠溺,千羽则是一脸的幸福,旁人也都是用着惊人的眼神看着颜如,谁都不会想到少言寡语的颜如也会如此高调。
江一阳率先问到:“两位掌柜,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
章掌柜胸有成竹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从我们决定动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三家就已经准备好了机动力量,消息一传到,他们就开始出动了。除了东方鬼帝的东方分舵,其他的分舵的所有消息网络都被我们一一剿除,在你休息的这五天里,我们一刻都没有闲着,安业城的周围现在都已经是安业城的天下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就好,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仗打得漂亮。对了,方月一行人怎么样了,只要出了安业城,她的生死就与我们无关了。”
陆掌柜回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人一路随行,直到目送他们进了长江才放弃追踪的,长江是他们的地盘,现在应该是安全无虞的了。只是有点可惜,白白放过了这个全歼寒刺的机会,还把我们的胜利果实都给了他们。”
江一阳笑着回到:“不必懊恼,寒刺现在对我们还有用,他们的存在可以为我们节省很多麻烦。更为重要的是,最起码在这十年之内,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平静的黑道,寒刺至少可以稳住这个局面。”在场的人都不是太理解江一阳的高瞻远瞩,但他们相信江一阳的判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业城挽留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业城挽留
江一阳身受重伤,只能留在安业城附近养伤,虽说是南宫家的地盘,但至少师兄还是说得上话的,不至于抹不开脸面。为了照顾一阳,嫂子也都在村子里住了下来,留下师兄一人独守空房。师兄毕竟是安业城的总管,不能时时前来照看,但只要有空闲时间,师兄也懒得回家了,一头扎在了这里。
一阳最近也是难得的清闲,除了千城等亲近兄弟,其余的大都数兄弟都回了山门,这是安业城的地盘,若是兄弟们全都留在这里,南宫凌云就该多心了。
一阳的伤口伤口愈合明显强于旁人,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就可以下地了,本来空离谷和解忧谷是要来人的,但江一阳拦住了他们,不过是小伤罢了,没有必要兴师动众。虽说伤口愈合了些,但嫂子和云柔却不敢掉以轻心,把他死死的控在床上,十二个时辰,全程有人照看着。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早上,江一阳醒了过来,云柔在自己旁边临时安置的床上睡得和小猪一般香甜。江一阳一个人坐了起来,就好像个痴汉看着云柔傻笑。嫂子一大清早地就敲了敲门,云柔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着傻乎乎的一阳,气不打出一来,用手在空中胡乱地甩来甩去的,隔空打人。云柔没有再管江一阳,把门打开,和嫂子简单寒暄之后,把梳洗的东西端了进来,亲自给一阳梳洗。江一阳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个提线木偶傻乎乎地任人摆布。
梳洗完毕之后,嫂子端了一碗药走了上来,笑着说到:“一阳,该喝药了,今天的要不算苦,赶快喝了吧。”
江一阳只能苦笑着说到:“嫂子,你这句话都已经说了半个月了,我也是傻乎乎的,每次还都信,真把我当小孩子骗了了,还骗得那么理所当然的。”
嫂子笑着说到:“怎么了,你个小鬼头还想翻天了?受伤了就要好好听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还是赶快喝吧,你师哥前些天去山里给你找了一罐子纯真野生蜂蜜,便宜你小子了。云柔,既然他不好好听话,那我们就只有使用武力了。你捏着他的鼻子,我拿药碗往里面灌,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兔子崽子了。”
云柔笑着走了过来,一副神魔降世的样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江一阳也有害怕的一天。江一阳看了云柔一个满眼,把嫂子手里的碗抢了过来,闭着眼睛喝了下去,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说到:“云柔,嫂子,你们两个是真的够毒的,果真是亲人才下得去狠手啊。我先说明啊,药呢我就先干为敬了,可别把再把什么鸡汤之类的端上来了,我这几天和坐月子一样,是不是把我养胖了,好拉出去论斤称卖了。”
云柔掐着他的手臂,没好气地说到:“我和嫂子每天忙里忙外的,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要是换做我们两个受伤了,你不把我们撇在一边就算好的了。”
江一阳拍着云柔的手,苦笑着说到:“就你们两个这样的,还想受伤?师兄自从成亲之后,除了安业城那点一亩三分地的破事,基本就待在家里围着嫂子转了,恨不得直接把人别在腰间。还有你,要不是我受伤了,你有受伤的机会?再说了,你的武学修为不在我之下,该被保护的应该是我吧。”
几个人在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师兄推门而入,依旧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说到:“你们倒是聊得够欢脱的,大早上的,我都被你们笑醒了。一阳,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我替家主传个话,如果有时间的话,下午他们想见你一面。我先说明啊,我只是个传话的,你
们三个人可别把火气全都撒我身上来。”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都已经替安业城洒扫庭除了,你们家主还要见我干嘛?莫非是看上我了,想要成安业城的上门女婿?”
云柔这一次继续掐着一阳的耳朵,一脸不开心地说到:“谷主说得对,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菜场的。”
师兄却反驳到:“弟妹,你这就是一杆子打死一拨人了,师兄我就不一样,此生只待一人,至死不渝。”
嫂子在旁边不屑一顾地说到:“你也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这句话,别在这里骗云柔了。就你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要不是我盯着,你的人和心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云柔,嫂子,我们就不要再在这里打趣了,也没有必要争论了,反正我们男人在你们女人眼里那是百般不如,男人啊,难啊。算了,既然人家要来,我们就开门待客吧。”
中午过后,南宫凌云两兄弟带着人就秘密来了,整个村子都被人暗中控制了,无关人等几乎没有靠近的可能。江一阳找了条躺椅坐在院子中间,难得享受这太阳的温润,心情也是无比的畅快。一个人,一壶清茶,一套桌椅板凳,一个空院子,对着碧空如洗的蓝天,看着远处山峦之上的翠绿,这样的日子,实在令人羡慕,却又极其难得。
见到南宫凌云两个走了进来,江一阳站了起来,抱拳行礼说到:“南宫家主,难得的稀客,院子之中,也没有上下之分,还请随便坐。”
南宫凌云两个人坐了下来,江一阳为他们二人倒茶。南宫凌云端起茶杯,闻了闻说到:“这茶芬芳扑鼻,虽不是爱茶之人,但也尝过不少名茶古树茶,却实在品不出来路,可否赐教。”
江一阳端起茶杯,笑着说到:“不过是岭南的山野之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师娘在炒制之时,加了些时令山花,虽是粗鄙,喝起来别有韵味,只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南宫凌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一阳,点了点头说到:“看这样子,一阳贤侄的伤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年轻就是好,不像我们这些老骨头,但凡有点磕磕碰碰的,非得小半年才能下地。”
江一阳也是突然变得客气起来了,笑着说到:“要说这事,还得谢谢南宫家主的慷慨相赠,多少珍奇药物源源不断地送来,不然,这伤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江一阳也算是给足南宫凌云面子了,人家送人情给自己,虽然自己一样没用,但还是要客客气气的让人家知道自己心领了。
南宫凌云看着这里的场景,端着茶杯站了起来,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说到:“想不到安业城附近还有这么个别有洞天之地,景色不错,倒是挺适合养伤的。安业城也算是人杰地灵之地,不知道一阳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常住啊,你师兄也在这里,师兄弟情深义重,可以好好团聚在一起。”
江一阳喝着茶,漫无目的地看着的云卷云舒,若有所思地说到:“安业城虽好,但毕竟不是自己家,山野之人,就好像这壶茶,确实不适合登堂入室。在下脾气古怪,不适合这森严的豪门规矩。”江一阳性格确实如此,倒是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但南宫凌云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还摸不准他的脉,除了招揽之意,其他的意图还未暴露半分。
南宫凌峰笑着说到:“一阳,安业城虽说是个规矩森严之地,但也有个别例外之人,三叔不就是个潇洒豁达的老酒仙,安业城的一切繁琐规矩都与其无无关。只要一阳愿来,正好是老酒仙的后继之人,对了,一阳的大名早就名满江湖了,不知道有意中人没有
?我家云遥今年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和你又是打小相识,对你也是钦佩不已,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小姑娘毕竟羞涩,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也就只好代劳了。”
江一阳把刚才喝得茶直接喷了出来,没想到自己的预言还真对了,不好意思地说到:“让两位前辈见笑了,你这一句话可是把我问住了。在下早就是婚配之身了,扬州一事在江湖上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柔此番也是陪着上刀山下火海,重伤之后又是一直守在床前,这份情谊天地可鉴。云遥妹妹美若天仙,又是南宫家主的掌上明珠,江湖粗鄙之人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再者,在下一直把云遥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权当南宫伯伯说笑了。”
南宫凌峰继续说到:“一阳贤侄才是真的说笑了,云柔姑娘不过是青楼女子,恐怕和一阳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再说了,一阳是江湖豪杰,若是把云柔姑娘娶进门,恐怕有辱门风。”
江一阳是真的有些生气地说到:“江一阳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人,随心所欲惯了,人都说歪锅配个翘锅盖,更何况云柔柔情似水,是下嫁于自己,这是江一阳前世修来的福气。云柔是一阳的女人,在下敬佩南宫伯伯是前辈,若是再出此话,休怪晚辈翻脸无情。”
眼看局面有些尴尬,南宫凌云站了出来,笑着说到:“哎呀,儿女情长的大事还是没有必要在此时讨论,我们今天不妨喝茶聊天,聊聊江湖趣事。一阳一向慧眼,早就想听听你有关江湖局势的高论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样再好不过了,不聊个人私事,只聊江湖趣闻。”江一阳和两位前辈说着江湖上的趣事,有说有笑的,直到夕阳落山,吃了一顿简易便饭才各自离开。
晚上的时候,江一阳回到了床上,看着旁边点燃的蜡烛,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反倒是笑出了声。云柔看着一阳有些反常的样子在,走了过来,摸着一阳的额头,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你魔怔了,这也没发烧啊,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蜡烛傻笑什么?”
一阳拉着云柔坐在了床上,笑着说到:“云柔,和你说个有趣的事,我今天的预言是对的。”
云柔也是笑着说到:“什么预言,看你高兴成这个样子,直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的。”
江一阳把今天的事情对这云柔原原本本地说了个清楚,云柔依旧是揪着一阳的脑袋,故作生气地说到:“想不到你还成了一个香饽饽了,人家都死皮赖脸地来提亲了,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江一阳笑着把云柔的耳朵拿了下来,有些打趣地说到:“我疯了我,找了你这么个祖宗就够我受的了,南宫家大小姐可是个活祖宗,我还要不要命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和安业城的恩怨,我可不想招惹这个是非。”
云柔双手抱着,继续生气地说到:“看你这意思,要是换做别家姑娘,你是不是就欣然接受了?”
江一阳从后面抱着云柔,脑袋耷在云柔的肩膀之上,笑着说到:“我就算有贼心,也没有那么个贼胆啊。”
云柔指着一阳说到:“我告诉你,你连贼心都不可以有,知道吗?从跟你的那一天起,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也许终有一天你会身不由己做出违心的抉择。”
江一阳信誓旦旦地说到:“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没人能威胁我,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就什么都不要了,带着你私奔隐居,让全天下的人都找不到我们。”
云柔淡淡地说到:“但愿吧——”便再无言了,回到各自床上休息去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惊蛰初现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惊蛰初现
江一阳最近看起来有些奇怪,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倒是平平常常,有说有笑的。但只要他独自一人静坐一隅,总是低头沉思着,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想些什么,但又不太好开口过问。江一阳着眼的是整个江湖大局,难得一遇的将帅之才,而他们顶多就是冲锋陷阵的战士,大事只能让他自己谋划。
江一阳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但在离开之前,心中谋划的大事必须要和兄弟们说清楚。准确来说,这件大事也离不开每一个兄弟的鼎力相助。
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了,临别之宴,师哥和嫂子倒是也知趣,早早地就离开了,给江一阳和兄弟们留足话别的时间。漫漫长夜,兄弟们在院子的正中间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堆,整个院子都是明晃晃的,风吹火焰,光影在院墙之上摇曳,就好像火红色的波澜。云柔为兄弟们沏了一壶好茶,找到了一面墙,兄弟们便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搬凳之上,喝茶的也有,喝酒的也有,一桌子的小吃食,谈笑风生。倒是也无妨,反正外围的兄弟已经在暗中把这里控好了,乐得一个轻松。
兄弟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但江一阳时不时地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千羽拿起桌子上的小吃食,照着江一阳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笑着说到:“师兄,你这是又怎么了,一副苦脸,搞得我们好像打了败仗一般。”
一旁火狄也是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在座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心里有什么过不去就和兄弟们说,别憋在自己心里。你自己应该明白,脑子的弦要是绷得太紧太久,容易变傻的。”
江一阳单手接过千羽丢来的小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盯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到:“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大费周章剿灭的鬼暮的总舵,似乎并没有改变这个微妙的江湖局势。漕帮毕竟家大业大,今天一个鬼暮倒下了,说不定明天新的一个鬼暮又站起来了,我们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个重复又重复出现的局面?”
颜如也是有些感叹地说到:“一阳说得对,且不说会不会有新的鬼暮站出来,我们面前就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寒刺现在一家独大,于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向来只认利益,如果漕帮肯下大价钱,我们便会是生死对手。”
千城把自己摇动的扇子合起来放在桌子之上,品了一口茶,斩钉截铁地说到:“江湖本就有黑白之分,鬼暮刚刚遭受重创,一时之间,漕帮想必不会和我们翻脸,既然漕帮玩得了黑道,我们为何不可以,一来替我们收集消息,二来也好盯着寒刺。”
江一阳迎合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目前这个局势,双方都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谁都不会贸然出手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
凌泽喝着酒,淡淡地说到:“江湖力量本来就是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我们三家也时候该未雨绸缪了。但我们要想成就大事,恐怕必须要得到掌门的点头答应,可就目前看来,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已经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了。”
千羽笑着说到:“怕什么,我们三家各自说服自己掌门之人就行了,别的我不敢说,反
正我爹我只要跟着他三天,一准答应。”凌泽苦笑着,只能答应尽力尝试。
赵云逸笑着说到:“我们是真够可以的,在这里就把大事定了,兄弟们看样子是要联合在一起成立一个即将叱咤风云的江湖组织了。一阳,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好我们组织的名字了,可不能太俗气了。”
江一阳喝了一口茶说到:“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低调做事的好,最好是整个江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的意思我们所有的暗中网络全都挂在解忧谷的名下,越晚让人知晓越好。但名字还是必要的,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好的名字,但就在刚才,灵机一动,既然我们做的是要改变江湖局势的大事,大家觉得惊蛰怎么样?”
千城如有所思地回到:“惊蛰一现,天地变色,蛰伏待机,名动一时。这个名字有点意思,我觉得这个挺好的,依我看就这个了。”兄弟们也都纷纷附和,倒也算是定下来了。
一阳继续说到:“按照我的构想,北面的中原大地由千城负责,西边的巴蜀则有火狄师兄做主,南面由我管。现在有些棘手的就是东南一隅了,那里是漕帮的老巢,虽说我们的消息网络有所触及,但就目前这个程度,恐怕还是远远不够,一旦出事,我们就是睁眼瞎,只能白白挨打。我的意思是,我们三家把在江南的消息网络合兵一处,不断地渗透进漕帮的骨髓之中,令他们防不胜防。”兄弟们都没有二话,毕竟江一阳的主意无可挑剔。
赵云逸说到:“我个人觉得如果我们真的要在漕帮的地盘之上掰手腕的话,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用得上。他和漕帮的方道可是有杀妻灭子之恨的,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给漕帮使绊子,但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报仇之事只能一拖再拖。只不过他的人手已经渗透进江南之地的各个深处,如果我们能够助其一臂之力,说不定会有奇效。”
江一阳回到:“赵兄说的应该是当年名动一时的江南才子——文卓,文家世居江南,想当年也是鼎鼎大名的,但就是和漕帮不对付。就在十年之前,整个文家被人突袭,据说是海匪作乱,一夜之间鸡犬不留,化为乌有。传闻文卓侥幸逃生,但就此销声匿迹,在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不得不说,方道耍的好手段,暗地里派人偷袭,明面上找了几个海匪杀头了事。本来事情还挺大的,但方道做得实在太干净,只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也借此打压江南豪门世家,一统江南。只是不知道该到该如何联系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真的想会一会这等高手。”
赵云逸淡淡地回到:“一阳,你说的不错,我们兄妹经常流连于江南之地,因此知道的多一些。文卓这个人确实有些手段,和方月斗了这么些年,不仅戏耍得方月团团转,还能日益壮大。文卓这个人十分谨慎,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落脚点,但要联系也不是太难。不瞒兄弟们说,我们兄妹为了谋生,曾经和他有过交集。”
江一阳大喜过望地说到:“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赵兄尽快和他取得联系,我们也好走下一步的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文卓真的有这个通天的本事,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颜如深思熟虑之后说到:“一阳,我们现在人手不是太大的问题,消息网络也都可以沿用已经建立起来的向外扩展。最大的麻烦在于,暗线经营处处都需要银子支撑,我们该从何处找钱。虽说我们都是
有山门的人,但师父们毕竟有难处,恐怕没有余钱支援我们了,总不能和寒刺弄一样的营生吧。”
江一阳也是有些愁眉苦脸地回到:“师兄说得对,如何运营我们的惊蛰是一个大问题,一旦决定开启,花的银子就会像那长江之水哗哗的往外流,如果没有生财之道的话,恐怕难以为继。要是师兄能够离开安业城就好了,有他在,我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千城想了想,胸有成竹地回到:“一阳,你只需要把惊蛰给我拉起架子来就行,至于钱财之事,五年之内,我给你包了。九州镖局这些年虽然一直被漕帮打压,但他们却压不垮我们,因为我们九州镖局已经打通了西域之路。和西域人做生意,他们可比我们大方得多,这条路是我亲自带人开辟出来的,父亲允许我自主经营,除了交给镖局的,每年我还能剩点,足够了。可一旦架子拉大了,我也难以支撑。”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把架子搭起来,至于接下来的扩张问题,量力而行。”
江一阳站了起来,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端起酒碗,一本正经地说到:“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惊蛰现世,让我们端起酒碗,庆祝她的诞生。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无比崇高,和漕帮决战的那一刻,就是惊蛰真正现世的那一天,希望那个时候的惊蛰,足够一鸣惊人。”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满饮碗中酒。江一阳继续说到:“我在重复一遍,为了绝对的安全,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惊蛰没有任何的标志,惊蛰这个名字也仅限于核心之人知道,我们对外的名头就是解忧谷暗线。尤其是在日常的通信之中,小心切切,在我们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只能蛰伏待机,最好被所有人忽视和不知情。我们需要做到的只有一点:顺其自然,江湖平衡。”紧接着,江一阳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和兄弟们一一做了交流,惊蛰似乎就在一瞬间拉出了架子。
夜色已深,院子中火堆已经熄灭了,兄弟们却还在黑暗中七嘴八舌地继续完善着,似乎有说不完的建议,群策群力,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明天毕竟还要赶路,兄弟们早早地休息去了。
江一阳把赵家兄妹留在了最后,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赵兄,有句话可能有些刺耳,但我还是要说。中原之地毕竟是世俗之地,也都是些世俗之人,流言蜚语也是能杀人的。我们是兄弟,但你们毕竟是局外人,没必要入局。北疆、西域和南疆或许才是你们最好的栖身之所,尤其是南疆,兄妹之恋在正常不过了。我和百霜形同姐弟,如果愿意的话,我可能请她帮忙。”
赵云逸笑着说到:“一阳,我们兄妹已经入局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士为知己者死,你江一阳拿我们当兄弟,我们便会倾心相助。我们哪里都不去,我们还要去江南最危险的地方,替你把惊蛰这杆大旗拉起来。不必多言,我们决定的事情,你就算说破大天也没有任何作用。”
江一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神里都是感激之情,只能抱拳行礼说到:“我江一阳感谢赵兄的鼎力支持,什么都不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辜负你们的信任,功成之日,我们再把酒言欢。”
兄弟们第二天一大早也就离开了,各自拜别,这一别,难得再聚这么齐整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兄弟谈心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兄弟谈心
江一阳也是时候回去了,一路上倒是也算太平,两位掌柜身份特殊,再次影遁与江湖之中,五行劫应江一阳的命令,前往扬州去经营惊蛰的地下消息网络去了。从这一刻开始,金劫也算是一方之主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江一阳确实需要独当一面的高手从旁帮衬着。
江一阳和方月两人一路上优哉游哉地,倒是乐得一份清闲,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打情骂俏的,羡煞多少旁人。已经可以看见解忧谷后的山丘了,江一阳两人纵马驰骋在大道之上,道路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稻穗早就低下了头,顶多再过几天就要收割了。江一阳就好像一个玩疯了小孩子,一路上都甩着长长的马鞭,解忧谷熟悉的人自然知道是少谷主回来了,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农具,朝着声音的方向找寻而去,沉寂多时的解忧谷总算又回到了生气勃勃的样子。
江一阳骑着马来到解忧谷的外面,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路上和熟悉的兄弟们有说有笑的,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江一阳一手牵着自己的追月,另一只手则是拽着云柔马的缰绳。云柔本来也是要下来走走的,但江一阳却不让他下来,好像在向整个解忧谷宣告,我江一阳带着小媳妇回来了。他自己倒是心里痛快了,但兄弟们一路上起哄,倒是弄得云柔一路上都是红着脸和低着头的。
来到院门口的时候,林清音哭丧着个脸站在大门之前,无可奈何地说到:“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一路上咋咋呼呼的,恨不得整个解忧谷都知道你回来了是吧。赶快滚进来,给我到婆婆的牌位面前跪着,等我想好怎么收拾你再说。”
江一阳赶忙把云柔从马上把云柔抱了下来,不停地眨着眼睛,在云柔的耳边急切地说到:“云柔,你一定要救我,我最怕跪祠堂了,动不动就一天一夜,一整天都站不直的,救救我,求你了——”
云柔红着脸羞涩地说到:“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怎么帮你求情,再说了,你这像什么样子,我都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江一阳把云柔放了下来,拉着云柔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来到林清音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说到:“娘亲,您就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都已经十八了,都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您就给我个面子呗,放我一马。娘亲,不看僧面看佛面,云柔的面子您总得给我吧。”
林清音突然走向前,把云柔的手从江一阳手里夺了过来,对着江一阳一脸不情愿地说到:“江一阳,我告诉你,云柔愿不愿意嫁给你还两说呢?就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觉得不能坑了人家姑娘,我得给云柔找一个好人家。”
林清音继而转过脸,对着云柔温柔地说到:“云柔,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我呢也算是你的长辈,这以后看人啊还是要擦亮眼睛。你看看我儿子这个样子,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云柔简直就是一脸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淡淡地回到:“谷主说的是,谷主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江一阳赶紧跟上来,摇着头说到:“娘亲,我虽然是您捡来的,但您也不至于这样坑儿子的吧,十多年的感情啊——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喜欢我的,到时候要把人吓跑了,您就等着哭吧。”
林清音直接就给江
一阳甩脸子说到:“我告诉你,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看着你就心烦,惹急了我,真让你跪祠堂去。”
林清音扭过头来对着云柔继续说到:“云柔,别和一阳学,这小兔崽子以后要是敢和你顶嘴,我给你做主,收拾不了他了我。还有一点啊,以后不要叫谷主什么的,显得太过生分了,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样叫母亲或者娘亲都行。”
云柔依旧红着脸,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喊出口,扭扭捏捏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到:“母——亲——”
林清音听到这两个字,这是林清音这几个月以来难得的笑脸,别说,还真有点小媳妇见公婆的样子。两个女人喜笑颜开,唯独后面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看得人心生怜悯。人都说婆媳不和,当儿子是老鼠钻进风箱——两头受气,殊不知,最无奈的事情应该是婆媳一见如故,儿子反倒是多余的。
来到饭堂,江一阳一见到正在忙碌的哥哥,直接跳到了哥哥背上,笑着说到:“哥,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江一川也是没好脸色地回到:“小兔崽子,赶快下来,差不多二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娃娃一样。”
一阳只好从哥哥的背上跳了下来,悻悻地站在一旁。就在这时,蓝叔、丽姨和嫂子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像个蔫了的青菜的一阳,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江一阳张开双臂,老蓝却先开口了:“一阳,你怎么还是像个毛猴子似的,我这个老腰可是承受不起,你还是规规矩矩的吧。谷主这些天可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你小心点了火药桶。”
林清音四个女人有说不完了话,三个男人就只有摆桌子的份了。忙完之后,老蓝招呼着大家围上了桌吃饭,但他们两两坐一条板凳,唯独江一阳一个人坐一条。饭桌上的气氛也是有些不同寻常,大家都给云柔夹菜,把江一阳冷落在一旁。
江一阳低着头,也不敢伸手夹菜,一个人坐着落寞地用筷子往嘴里扒饭,有种无限凄凉的感觉。江一阳有些无奈地感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人哪见旧人哭啊。”
丽姨也是笑着说到:“一阳,你就知足吧,趁着现在还有板凳可以坐,你怕是忘记了以前蹲在墙角吃饭的时候了。云柔,你是不知道一阳以前在解忧谷有多调皮,每天上蹿下跳的,解忧谷就没有哪一天是安生的。每次只要犯错,必定受罚,要么跪祠堂,要么就是墙角吃饭,这要是都说出来,可以写一本书。”
一阳倒是也大方,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便知趣地说到:“你们人多势众,我形单影只,我服了,我怕了。反正你们现在也看不见我,我呢就不碍你们眼睛了,蓝叔,酒窖的钥匙给我,我一人饮酒醉去了。”
蓝叔把钥匙丢给他,笑着说到:“你少喝点,你别一回来就把我们解忧谷喝得开不了门做生意。”一阳接过钥匙,跑到厨房里,拿了一些下酒菜,搬了一坛子美酒,跑到屋檐上躺着,吃的喝的就摆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这样潇洒的日子,总算是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一阳居然躺在屋顶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了,睁开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哥哥就坐在他的旁边,也是自顾自地喝着酒。江一阳看着哥哥一脸沉思的样子,笑着说到:“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就别耷拉着脸了,来喝酒,一醉方休。”
一川喝着美酒,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你真的要走那条路吗?我们兄
弟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没有必要把命给搭上吧。是是非非,江湖大局,当哥的不想知道,但求你平安无事就好。”
一阳也是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回到:“哥哥,我也不想,但情非得已,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这辈子注定不定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哥哥,我并非贪图虚名之人,我只想守护值得守护的东西,不管是空离谷还是解忧谷。”
一川有些急躁地说到:“一阳,你想过没有,这条路究竟有多危险?如果你继续走下去,我们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一阳,你还是退出来吧,我们兄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挺好的,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一阳反倒是异常地镇静,看着远处房子的屋顶,淡淡地说到:“哥哥,你也许是对的,但我选择也未必是错的。没有空离谷和解忧谷这两个归宿,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又该去往何处?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了,这个局,既然进来了,就再没有提前抽身离去的可能。我不喜欢明争暗斗,但我却有这个能力,我也有这个自信。如果我不能够扛起这个责任,又怎么对得起我的天赋,这也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哥哥,我不奢求你能支持我,但也请别阻止我,这条路,我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一川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无比的坚定,他自己心里明白,一旦一阳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川闭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奈地说到:“一阳,随你去吧,你自己高兴就好。作为你的哥哥,我无法替你做出选择,但我还是要啰嗦一句:万事谋定而后动,千万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你应该自己懂的。”
一阳坐到了哥哥的身后,两只手缠着哥哥的脖子,笑着说到:“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从小就四处流浪,也算是见过几多风浪的人了,我是多惜命的一个人。再说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云柔,我是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在受伤了,你就放心吧。”
一川无奈地摇着头说到:“我真的服了你了,我有时候都在想,我们娘亲是不是生了一个闺女,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要的,一定是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还好,我们早就习惯了。对了,你和云柔怎么说,你现在大张旗鼓地把人带进解忧谷,不给人一个名分,是说不过去的,依我看,还是最近择良辰吉日把事情办了吧,也省得时间久了,流言四起。”
一阳笑着说到:“哥,你和嫂子都还大事未定呢?你就操心我了。这哥哥都已经和未来嫂子卿卿我我不下十来年了,你们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们兄弟两一个德行就是了,我才不怕呢,脸皮够厚。只要你和嫂子把婚事办了,我一定随后跟上。”
一川淡淡地说到:“小兔崽子,说你呢?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我和你嫂子心心相印,早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了。算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两兄弟就这样一直坐着,背靠着太阳,等待阳光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两兄弟还是像之前的那样时不时的嬉笑打闹,有说不完的话。这样恬静的傍晚,真的难得。江一阳有了那么一种错觉,如果这一切可以停住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与世无争,慵懒快活。
江一阳两兄弟就这样躺在屋顶之上,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才下来,反正林清音现在正和云柔黏在一起,难分难舍,江一阳也乐得耳朵有个清静。
第三百五十六章 悠闲日子
第三百五十六章 悠闲日子
第二天清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江一阳却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听到敲门身,江一阳径直把枕头捂着头,不耐烦地说到:“母亲,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就让我睡一次懒觉吧,你们先吃饭,我待会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也就是了,不用等我了。”
敲门声似乎已经消失了,江一阳继续自己的好梦,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猛地一转身,云柔就已经伏在自己的眼前了。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一伸手就把云柔抱在了怀里,直接亲了上去,睡眼惺忪地说到:“云柔,再让我睡会儿,昨晚酒喝多了,脑仁疼得不想起床。要不,你陪我一起睡到太阳当顶。”
云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还是被江一阳死死地搂住,只能有些嫌弃地说到:“我才不信呢,母亲说得对,你就是单纯的懒,我还不知道你,酒是灵魂,就算泡在酒缸里,你也不见得会醉。还有啊,你不要再像昨天一样放肆了,我毕竟还没有真正嫁给你,我本来出处就不太好,要是还这样高调,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江一阳摸着云柔的头发,只是淡淡地说到:“怕什么,你男人就是我江一阳,要是有人敢嚼舌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要论起来,我也算不上什么名门之后,我本来就是母亲捡回来的,正好配一对。算了,我还是起来吧,不然母亲一会儿又要满院子叫我了。小媳妇,给为夫更衣吧。”
一阳放开云柔,云柔走到衣服架子上,把短衫和短裤扔给一阳,没好气地说到:“想得美你,我可得好好和母亲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江一阳穿好衣服,笑着说到:“哎,我这个命啊,这是娶了一个祖宗啊,却也没得选了,随命了。走吧,吃饭去了,对了,待会儿带你去看看一个好地方。”
云柔一脸疑惑地问到:“什么好地方,你可别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小心真的跪祠堂。”
江一阳故意卖关子,凑到云柔的耳边,小声地说到:“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极好的人贩子,价钱也已经谈拢了,待会儿就把你给卖了。”
云柔重重地拍在了江一阳的肩膀之上,笑着说到:“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一阳摸了摸肩膀,直接朝着门外就跑了出去,嬉笑着说到:“女人啊,全都一个样,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我走了。”
云柔也是丝毫不是弱,追了上去,两个人在院子里打情骂俏的样子,羡煞多少旁人。如若是换做旁人,也许还有有些非议,但只要是这位少谷主,一切就都是合情合理的了,一个从来不与世俗规矩妥协的少年。
来到饭堂,江一阳倒是也管不了那么多,蹲在板凳上,端着一碗粥就着些小菜就喝了起来,就在这个空档,其他人也就都来了。林清音不免又是一番习惯性地训斥,但江一阳却从未改过。
江一阳看着嫂子说到:“嫂子,我哥呢,大早上的,他不围着你转,又跑到哪去了?”
嫂子也是边吃边说到:“哦,你哥啊,本来苍龙镇就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早上飞鸽传书,出了点小事,你哥赶回去处理了。”
一阳突然坐在了嫂子的板凳边,笑着说到:“嫂子,你就这么放心我哥回去啊,你们也真是的,二十好几的人了,赶紧成亲,免得耽误我和云柔。”云柔一听到这里,小脸又再一次蹭的
红了起来。
嫂子也是满脸疑惑地说到:“我们成不成亲,关你和云柔什么事,你不要拿我们打岔,反倒是你,该收收心了,早点和云柔把亲成了吧,我们也能少操点心。”
一阳笑着说到:“这早稻都还没收割,我这晚稻怎么敢栽种呢?你说是吧,蓝叔。大哥大嫂十几年了,都没有动静,我这个做弟弟的,要是走在前面了,这解忧谷怕是有人开始议论了。”蓝叔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被粥呛到了,看这样子实在着急得慌。
林清音关切地说到:“老蓝,一阳一向这个不着边际的样子,又不是第一次了,犯不着这么激动。小娅,云柔,依我看,你们也都别推让了,两兄弟一起办得了,我们解忧谷也能热闹热闹。”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江一阳拉着云柔就往外走,说到:“随便你们了,反正我也不管钱,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带着云柔先走了。”
江一阳拉着云柔就往大院旁边的一条小巷道里走了过去,云柔一脸疑惑地问到:“一阳,我粥都还没喝完呢?你这要是要拉我到什么地方去?”
一阳只是淡淡地说到:“你就别问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云柔也是没办法,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去了。
倒是也没走几步,一个小院子就已经出现了眼前,从表面上看,倒是也没有什么,普普通通的小院子罢了。云柔看着小院子,不知道一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了看门上的锁,刚想说话呢,一阳却把钥匙交到了云柔的手里,笑着说到:“云柔,打开试试?”
云柔笑着真的是有些看不懂了,但还是听一阳的话把门打开了,推开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一个漂亮的小院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院子的正中间是一棵常青树,枝繁叶茂,树枝下还有一个秋千,用手一推,秋千便随风荡来荡去的。树干的之上还有一条红绳子绑着的一连串红色小罐子,上面都还栽着一株漂亮的兰花,各色漂亮的兰花,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靠着院墙的地方,还有一个个巨大的水缸子,里面也是养着各种各样的鲤鱼,欢快地在水里游着。水缸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亭子,里面一张石桌子和四个小石凳子,都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院子的中间全都用小石子铺砌着,用红色的石头和白色的石头摆出了太阳和云朵的图案。顺着小石子路走到了精致的小阁楼的下面,一个二层的小阁楼,建造阁楼的师傅是个行里人,每一块木板都用到了极致,雕刻的手法也是老道,看起来既不落俗套,又有些新意。推门进去,里面的陈设也都和云柔在扬州时的一样,这可以江一阳特意托人画出来的图纸。云柔走在了阁楼,看着里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扬州一般。
云柔坐在了二楼的桌子上,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建了这么漂亮的小阁楼,留着金屋藏娇啊。”
江一阳笑着说到:“对啊,我还真就是金屋藏娇了,这个娇不就在眼前了,不知道这个娇愿不愿意被藏啊。你也不想想,为了这个娇,我可是把这些年存在母亲那里的钱全都给支出来了,不知道这个娇愿不愿意亲我一下。”说着就把脸凑了过去。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淡淡地说到:“一阳,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就这么小楼就想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我有那么便宜吗?”
江一阳笑着说到:“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藏别的娇了?”
云柔用力揪着他的耳朵,一脸不高兴地说到:“我赌你敢——我要是看见别的女人靠上你,你就惨
了。算了,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吧。”说着话的时候,云柔把一阳的耳朵放开了,主动亲了一阳一口。
一阳把云柔高高地抱了起来,笑着说到:“想不到我江一阳也终于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了,还有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女人,这辈子就算够了啊。”说着话的功夫,江一阳抱着云柔一起躺在了新床之上,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躺着,什么江湖纷争,什么腥风血雨,什么生死无常,在这一刻,全都抛之脑后,他们的脑海之中只有彼此。
云柔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是啊,一个月前我们还在别人的包围圈之内,现在却能这样舒舒服服地躺着,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如梦如幻的。”
江一阳倒是无所谓地说到:“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忘却昨天,活在当下,至于明天什么样?明天再说。”
云柔有些担忧地说到:“母亲下午酿酒间要忙碌好一会儿呢?以后就要长相守了,我还是去帮帮忙吧,这样吃闲饭总是说不过去的。”
江一阳继续说到:“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相公我可是少谷主,我这点威信还是有的。你看看母亲那个样子,她会舍得让你去,你要是不跑的话,就差把你供起来了。你就放心吧,我们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我们的新家好好呆着就行。”
歇了好一会儿,江一阳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笑着说到:“对了,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等着啊。”江一阳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琴盒,说到:“打开看看。”
云柔打开了琴盒,里面正躺着一架古色古香的琴,云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笑着说到:“一阳,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坑蒙拐骗来的,就这琴,恐怕不只是无价之宝吧,就算出高价,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卖给你。”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云柔,好眼光,这可是我卖了我师叔一个好大的面子才找到的,就这把琴,世间独一无二,你自己亲手试试吧。”
云柔抱着琴盒来到了外面的亭子,把琴轻手轻脚地摆在了石桌子之上,轻轻地抚摸琴弦,手指轻轻一拨弄,这音色,简直是天籁之音,云柔忍不住坐下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一阳听着琴音,也是忍不住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只玉笛,站在了云柔的身边,合奏了一曲,琴声悠扬,笛声悠远,这恐怕是解忧谷百年难得的合奏之曲了。
整个解忧谷都好像沉浸在这音乐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没有人会肆意打算这份宁静,忙碌的人们也好像忘记了手里的活计,只想沉醉在这音乐之中。一曲终了,又是一曲《鸳鸯配》,两个人珠联璧合,简直是完美无瑕。
差不多该到了之中午的饭的时候了,江一阳给云柔露了一手,几个简简单单的小菜,不一会儿的功夫也就摆上了桌。云柔看着眼前地一桌子饭菜,尝了一口,色香味俱全,笑着说到:“原来你不是说说而已的啊,你是真的会做饭,那我不是有口福了。只不过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显得我特别没用啊。”
江一阳回到:“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这么能干,还有必要你动手吗?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粗活呢?以后,你就负责看着我就好,其他的,我包了。”
云柔满脸上写着“幸福”二字,一阳也是,两个人在亭子之中有说有笑的,笑声时不时传出来。这份感情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喜欢上一个人只是抬头的一瞬间,却要用后半辈子来践行自己的那个不经意间,无怨无悔,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事实夫妻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事实夫妻
虽说小阁楼是江一阳和云柔的新房,但江一阳还是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离开这个安乐窝,毕竟,只要云柔不愿意,一阳顶多只会有非分之想,决不可能有非分之举,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足够的尊重,不仅要尊重她的身体,更要尊重她的思想。
一望无际的谷穗已经开始低头,正是忙碌时节,江一阳带着解忧谷的兄弟姐妹们到处奔波着,没有这些粮食,解忧谷明年就没有可以酿酒的原料了,马虎不得。虽说是解忧谷的少谷主,但江一阳也没有闲着,亲力亲为,这也是江一阳在解忧谷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云柔毕竟没有干过农活,江一阳也就只好让她跟着母亲在家里点算粮食了,倒也算是清闲。
江一阳确实是太累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油灯一吹,倒头就睡。就在这个时候,林清音突然推门而入,直接走到一阳的床边,坐了下去,揪着一阳的耳朵说到:“小兔崽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半个月了,造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屋,你就舍得让人家独守空房?”
一阳闭着眼睛说到:“母亲,哎呀,我是真的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睡了。”说着话就侧身背对着林清音睡了下去。
林清音一巴掌拍在了一阳的后背上,有些生气地说到:“小兔崽子,你就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想和云柔成亲的话,我这就找人给你们测日子,选个良辰吉日也就把终生大事办了。我告诉你,云柔可是个好女人,你不能辜负人家,否则就不是天理不容,连我都不会放过你。”
一阳突然就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到:“母亲,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会给云柔一个交代的。母亲您也真是的,好歹当年也是一代侠女,怎么现在变得和一个小脚老太婆一样了,我看你就是在解忧谷呆久了,出去走走吧,我亲爱的母亲。”
林清音转过头来给一阳一个白眼,有些无奈地说到:“小兔崽子,我看你最近又是皮子痒了,欠收拾。我告诉你,你明天晚上就别回来了,我会让你蓝叔把门反锁好的,还说我操心,明明是你自己有贼心没贼胆,我要是再不帮你,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打光棍了,记住了啊。”说完了话,合上门也就离开了。
江一阳继续倒头就睡,有些不屑地说到:“我的母亲啊,除了锁门,你也没有别的招了,就解忧谷这个院墙,我连轻功都不用就可以翻进来。再说了,这个解忧谷我还找不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屋子了?最不济,找个草垛我也可以呆一晚了,哼哼哼——”
随着最后一株稻谷被收割,收割时节总算是落下帷幕,放眼望去,田野之上就只剩下了一茬茬稻茬了,秋收的人满心欢喜地迎着暮光回到了解忧谷。江一阳虽然已经很疲累了,但他还是愿意回到小阁楼亲自给云柔做一桌子好吃的。简单的晚饭过后,两个人坐在亭子之中又是一曲合奏,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默契有些天衣无缝的意思。一曲终了,夜色已深,一阳笑着:“云柔,我得回去了,半个月了,总算是结束了,明天我要睡到太阳当顶,除非天塌地陷,否则都别叫我。”
云柔一把拉住了江一阳,笑着说到:“你看你,一身的臭汗,还是洗洗在回去吧,也能好睡些。”
一阳倒也觉得没什么
,径直提了几桶水,朝着洗澡的隔间就走了过去,几桶水冲下去,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一阳在楼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对着楼上喊了一句:“云柔,我走了啊,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
云柔却漫不经心地说到:“一阳,你先别走,我的东西找不到了,你上来帮我找一下。”
江一阳顺着楼梯走上去,小声地说到:“云柔,你别磕着碰着了,反正也就在这个屋子里,跑不了的,明天再找吧。”
云柔有些着急地回到:“不行,这可是你送的,一刻也都不能离开我。”
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行行行,我帮你找。”
刚走到楼上,却不见蜡烛,也看不到人,江一阳试探着朝床的位置走过去,嘴里说到:“云柔,你在哪呢,把蜡烛点着吧,不然怎么找东西。”
还没走几步呢,一阳就发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后背,他只能无奈地笑着说到:“云柔,你这个借口也太低级了吧,你就是不想我走,也得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吧。”说着,直接反过来就抱着云柔,吹燃火折子,把蜡烛点燃了。
随着光亮,一阳总算是看清了云柔的脸,云柔已经换好了衣物,几乎透明到可以看见到肌肤的小内衣。反倒是江一阳,目不斜视,眼神里有些慌张,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云柔一脸的不高兴,双脚缠着一阳的腰,双手勾在一阳的脖子之上,有些灰心丧气地说到:“一阳,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做你的笼中鸟了,你每天来看看我也就算了事了。回到解忧谷之后,我发现你对我冷淡了许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阳摸着云柔的小鼻梁,笑着说到:“云柔,你可别多想啊,什么笼中鸟,什么叫做冷淡你?我要是不爱你,那我现在在干什么?”
云柔有些急切地说到:“那你为什么不碰我?”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一阳问懵了,有些不解地说到:“这个?你也知道,我毕竟是解忧谷的少谷主,我们又还没有成亲,有些事情总是不好的。云柔,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一阳抱着云柔走到床边,他心里在想把人放下自己就走,免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但云柔却死死地抱住他,冷冷地说到:“一阳,你今晚要是敢走,你就在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会离开你,永永远远的离开你。”
一阳故作轻松,淡淡地说到:“云柔,你说什么胡话呢?”江一阳话都还没有说完,云柔却突然翻身把一阳扑在了床上说到:“一阳,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反抗,也不要挣扎,否则,我和你没完。”
一阳确实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柔为所欲为,他淡淡地说到:“云柔,是不是母亲对你说什么了,又或者,今天晚上是你和母亲的一个阴谋。”
云柔骑在一阳的腰上,把自己收束的头发放了下来,生气地拍着一阳的脸,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江一阳,我要是不和母亲使这个阴谋,你是不是就这样做一个畏畏缩缩的正人君子了?我虽然比不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算是有倾城倾国之容颜吧,你是怎么忍得住的。我今晚一定要看看,你倒是不是男人。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就一点贼心都没动过。”
一阳摇着头说到:“你也没让我碰你啊,再说了,你武学修为那么高,
我也不敢乱来啊,要是不能一击得手,岂不是要遗臭万年啊。”
云柔更生气了,揪着他的耳朵说到:“哦——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不拒绝就是给你天赐良机的吗?我真的是被你弄得有些无可奈何了。”
一阳本来还想着说话的,但云柔伏在他的身上,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淡淡地说到:“一阳,我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就真的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过了今晚,你就在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阳毕竟也是热血方刚的少年,就算心里能忍得住,生理反应也都已经出现了,为了不不让气氛太过尴尬,直接翻身起来,把云柔压在了自己身子之下,用手勾着云柔的下额,笑嘻嘻地说到:“小妞,这可是你勾引本少爷的,就不要怪本少爷辣手摧花了。你这小妞就是欠收拾,竟敢说你夫君不是你男人,我今晚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说完了话,抓起床头的一支簪子,反手一扔就把蜡烛熄灭了。
云柔也是在黑暗中淡淡地说到:“你这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我和母亲一番设计,从现在开始,江一阳就是我云柔的人了,其他的女人你别说动心,你就是多看一眼都是犯罪,听到了没有。”
一阳笑着说到:“我的小美人,为夫都知道了,长夜虽漫漫,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云柔羞涩地回了一句:“嗯——”
一番**过后,一阳在黑暗中抱住了云柔,笑着说到:“我现在像一个男人了吧,你要知道,男人的**就像大坝堵水,平常倒是风平浪静的,可一旦大坝毁了,就再也拦不住了。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可不是我没有正人君子之风,我以后可就不走了,每晚都搂着你,不然我都睡不着了。”
云柔无奈地说到:“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嘴里说着不想,身体却很诚实,谁让我太过天真,我认了。反正只要你不在乎,我是无所谓,早晚都得给你。”
一阳也是笑着回到:“女人啊,男人主动就说男人是禽兽,男人不主动则说是榆木疙瘩,男人是真的难啊。”
云柔掐了一下一阳的胸口,淡淡地说到:“我现在发现你的嘴巴越来越圆滑了,说说吧,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愿意碰我,老实交代,不然我让你变成太监。”
一阳摸着云柔的小脸蛋,开着玩笑说到:“随你了,反正我是不怕,到时候难受的又不止我一个。”
云柔决定转变思路,亲了一阳一口,温柔地说到:“一阳,我的一切都给了你,该说实话了吧。”
江一阳一本正经地说到:“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是矛盾的,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可你也应该知道,我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我怕有一天,我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再见,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那是时候你还是完璧之身,或许你还有别的选择。”
云柔揪着一阳胸膛的肉,有些生气地说到:“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始乱终弃的人啊。我还就告诉你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在解忧谷等你的来生。但我要你向我保证,不管怎样,一定活着,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有女人有家室的人了。”
江一阳没有说话,只是把云柔紧紧地抱着,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疆来信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疆来信
直到第二天清晨,云柔率先醒了过来,本来想挣脱一阳的臂膀早些起来的,但一动,一阳便意识到了,牢牢地保住云柔,淡淡地说到:“自古红颜多祸水,从此君王不早朝,我是你的夫君,为夫不起床,你也不能,乖乖的睡着,不然我可就使用武力了。”
云柔自然也是很享受这个温馨的早晨,即便再也睡不着,她也愿意静静地躺在一阳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和体温,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屋子里满满的都是爱的气息,地上也都是彼此到处乱扔的衣服。日上三竿,终究是不能再赖床了,江一阳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到:“美人在怀,本来是不想起床的,但俗事缠身,再也不能赖下去了,我们今晚继续。”
此话一出,云柔的脸都红了,羞涩地说到:“一阳,你先起吧,你穿好衣服先出去,我马上就下来。”
一阳突然扑在云柔的身上,顺着云柔的下额一直摸到了脖子的地方,嬉笑着说到:“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都抚摸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害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羞涩的应该是我,因为恐怕是解忧谷第一个被女人睡了的男人吧。”
云柔对着江一阳抛了一个冷眼,不好意思地说到:“你怎么这么‘无耻’了,还是赶快走吧,算我求你了,夫君——。”
一阳笑着说到:“我不仅嘴巴无耻,下面更无耻,我现在再做一个更无耻的事情了。”说着话的实话,直接朝着被子里面钻了进去,再一次和云柔抱在了一起。云柔假装反抗一下,只能再一次让彼此的**得到满足。
身心交融过后,云柔有些无奈地说到:“一阳,你够了啊,我是真的撑不住了,赶快出去吧,算我真的求你了。”
江一阳从被子里走了出来,走到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笑着说到:“小美人,为夫先下去了,你慢慢的下来,如果你还能站起来的话。”
云柔直接把枕头扔到了一阳的肩膀之上,给了他一个媚眼,有些生气地说到:“臭男人,还不是你弄得好事,待会要是在母亲面前出丑,我一定要你好看。”
一阳跑到了门口,笑着说到:“还不是你勾引的我,自作自受。”说着就跑下了楼梯,留下云柔一个人在原地无奈地叹气。就在云柔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门缝里有一只眼睛,云柔只好用手摸着床边的小内衣在被子的掩盖之下穿好了,而后突然冲到门口的位置,迅速把门打开,一把抓住真要往楼梯下逃跑的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反正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既然想看,何不光明正大地坐在床边看。男人啊,就是不能太让你们满足,否则就不知道珍惜。”
既然已经戳穿了,反倒是无所禁忌,云柔一个人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描眉画眼,江一阳这是站在她的后面,笑着说到:“我的女人美若天仙,身材又是那么婀娜多姿了,我在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昨晚没光亮,这不是看得不真切嘛。男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云柔可没有给他好脸色,继续对着铜镜梳妆打扮,面无表情地说到:“一阳,我可警告你,你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要是敢对其他女人动歪心思,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然后一辈子做你的眼睛。”
江一阳走到床边,开始整理床铺,看着床上的点点落红,总觉得有些亏欠云柔,却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只爱这个女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柔淡淡地说到:“走吧,我也饿了,好想喝蓝叔熬的小米粥啊。”
刚刚走两步,要不是一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说不定就和楼板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了。一阳憋着笑说到:“云柔,昨晚是我不好,来我背你吧,也算是为昨晚赎罪,以后我一定多多注意。”说着话,弯下了腰。
云柔伏在一阳的后背,咬着他的肩膀说到:“你个臭男人,你的坏东西,赶快走。”一阳背着云柔呼呼地跑下了楼,故意颠簸着背上的云柔,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真的是羡煞旁人。
来到饭堂,林清音看着一阳背上的云柔,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昨晚的计谋已经得逞了,反倒是这两个人,演得滴水不漏。一阳把云柔放在板凳之上,就走进厨房去帮蓝叔去了。林清音也趁机来到云柔的身边,笑着说到:“云柔,昨晚怎么样了,这个小兔崽子没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吧。”
云柔羞红着脸回到:“嗯——”
林清音继续打趣着说到:“一阳这小兔崽子,难道就不会温柔点啊,女人第一次是容易受伤的,切忌急不得。倒也怪不得一阳,这种东西,谁也没办法教他,你就只好自己担待些了。都是年轻人,火气重,但还是要节制些,身体要紧。母亲的话说得直了些,云柔不要见外。”
云柔只能低着头,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一会儿的功夫,粥和小菜也就都摆了上来,一桌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老蓝一拍脑袋,笑着说到:“一阳,我都差点忘了,今天早上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喏,你自己看吧。”说着,老蓝把纸条递给了一阳。
一阳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消息,上面写道:师父身体每况愈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来南疆一趟,师父说他有事托付。落款:百霜。
林清音漫不经心地说到:“一阳,你好不容易会解忧谷休息几天,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一阳有些哀伤地说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霜姐来信,说是百掌门可能大限将至,要我去南疆见一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澜的。”
林清音也是笑着说到:“还好,还好,你和百霜也算是多年的好姐弟了,去见一面也是应该的。对了,回去的时候正好把云柔也给带去给你师父爷爷见一面,是时候该带着小媳妇去拜拜山门了,你师父还好说,你爷爷可是个急性子,你要是不把云柔带回去,估计你都进不了山门。”
云柔低着头,轻声回到:“母亲,这不太好吧,听闻爷爷可是个急脾气,就怕他认可我这个孙媳妇,我还是留在解忧谷等待一阳回来吧。”
林清音笑着说到:“云柔,不必担心,你们爷爷虽然是个急脾气,但要发脾气也只会是对一阳,你就放心吧。你们带几车酒回去,老头就不可能给你们甩脸色的。云柔,还有一点是你非去不可的理由,据说一阳的这个霜姐可是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和一阳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这要是一不小心,一阳可就被人把魂勾走了。”
一阳刚喝了一口粥,直接转身喷了出去,有些无奈地说到:“母亲,还好我是您捡来的,没有这么坑儿子的,您这是看热闹不嫌大啊,您这是非要我们家打乱营不可。云柔,你不要听母亲乱说,我和霜姐从小认识不假,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都没见过霜姐现在的样子,哪里来的勾魂。再说了,霜姐极有可能是百毒门的下一任的掌门,早就不是凡间之人,不会动凡心的。”
云柔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到:“母亲,我是绝对放心一阳的。我还是跟着一
阳去吧,正好也想去见见天下闻名的空离谷。”喝完了粥,云柔和一阳两个人就开始去准备回空离谷的美酒了。
留在原地的丽姨突然说到:“姐姐,你这可是给一阳好好地摆了一道,搞不好这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这一把火点的,一阳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林清音倒是毫不在乎地说到:“云柔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不会对一阳怎样的,这小兔子崽子一直在给我们找事情做,我也得让他尝尝头疼的感觉。”
丽姨笑着说到:“你们这一对母子,真是天生的一对,小心些,别玩脱了,到时候够你们两个好受的。”
另一边没人的地方,云柔笑着揪着一阳的耳朵说到:“说说吧,你和这个所谓的霜姐是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阳笑着说到:“云柔云柔,疼啊,我拿我的性命向你保证,我和霜姐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真的就是单纯的姐弟情,你要是不信的话,跟着我一起去就好了,你也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坐怀不乱,不动如山的。”
云柔却是不依不饶地说到:“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的这个霜姐真的是对你有什么意思了是吧,早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我再给你个机会。把你和这个霜姐的点点滴滴给我一五一十地招出来,否则,你就别想出解忧谷。”
一阳只能把和霜姐从认识到生死与共的一点一滴都如实交代了,云柔的气总算是消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到:“看样子,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情比金坚,我暂时信你的,但就算她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也只能守身如玉,知道了吗?”
一阳耷拉着脑袋,轻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云柔踱着步说到:“你不说也还就算了,你的这个霜姐这么厉害,我还真就想去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到现在都还恋恋不舍的”
一阳有些无奈的摇着头说到:“云柔,你们甩脸色斗嘴什么的都可以,但最好不要动手,你们两个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一旦动气手来,伤到谁都是不好的。”
云柔笑着说到:“我还没有那么傻,那可是人家的地盘,我不可能做这种不知趣的事情。但我告诉你,你只能站在我这边,否则,到时候难收场的是你。”
一阳无奈地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说到:“我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全都赶在这辈子来还了。我越发觉得昨晚是我亏了,一不小心就掉入你们的陷阱了,这辈子在也没有出来的可能了。”
云柔带着骄傲的表情说到:“谁让你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我的美色诱惑的了,这就是你管不住你裤子里的东西的代价,你放心吧,我还是会给你该有的面子的,谁你是我的男人呢?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我第一次拜山门,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就去吧。”
一阳想了想说到:“爷爷的话,就喜欢美酒,至于其他的,你随便带着些小玩意和好吃的就行,你就放心吧,师父和师娘都是好说话的人。再说了,凭我的面子,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还是快些准备吧,明天就要走了,到时候去到苍龙镇的时候,让大哥帮我们准备,反正现在他也已经是一方之主了,我这个做弟弟的,能占一点便宜是一点。”
一阳一个人跳进酒窖之中,闻了闻酒坛的盖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酒,把合适的酒一一搬了出去,差不多三四十来坛好酒,够空离谷喝一阵子的了,也算是有个交差的方法了。好在解忧谷底子够厚,不然非得喝得开不了张不可。
第三把五十九章 会面文卓
第三把五十九章 会面文卓
准备齐全之后,江一阳和云柔带着几个兄弟赶着马车就朝着空离谷方向走去,正好经过苍龙镇,一川早就把东西装车准备好了,就等着江一阳来了。别说,苍龙镇在一川的经营之下,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集镇了,各行各业都在此有了一个极好的发展。本来就是个四通八达之处,再加上一川组织了一支战斗力不俗的卫队,几次清缴过后,方圆百里的盗匪响马根本不敢靠近,走四方的商旅自然也大都选择从此离开。
一阳直接朝着哥哥管事的大院走了过去,哥哥倒是也没有见外,直接就让人进来了,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把一阳拉到一边轻声说到:“一阳,赵家兄妹带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懒得知道你们之间的破事,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已经把人安排好了。”
一阳笑着说到:“哥,你找女的陪着云柔到处逛逛,我是真的没钱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的。”说完了话,江一阳就打算安排好一切,离开去办正事了。
一川没好气地说到:“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坑你哥我,放心吧,我指定把云柔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会耽误了你的大事。喏,这是一百两,省着点花。”
一阳接过银票,笑着就离开了,毕竟是江湖当中的好手,乔装改扮之后,在热闹的人群之中到处穿梭,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朝着秘密的会面地点去了。一番简单的暗号对应之后,江一阳走了进去,穿过院子,径直走进了屋子。门一开,坐在板凳上一个少年便站了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些稚气,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儒雅随和,想必就是传闻之中的文卓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插在漕帮领地深处的一颗利刺。屋子正中间的还摆着一桌子美酒佳肴,看这样子,文卓愿意来到这里与之会面,事情大半可定。
文卓倒是也不客气,向前走了几步,抱拳行礼道:“在下文卓,早就听闻阁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江一阳也是抱拳还礼说到:“如果按照年纪,阁下可是还年长我几岁的,小弟不才,不知道可否叫一声文卓兄。”
文卓倒是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江一阳竟然是这样一个彬彬有礼之人,笑着回到:“一阳客气了,来之前,赵兄已对我表明来意,普天之下皆兄弟,更何况我们志同道合,神交已久,以兄弟相称再合适不过了。这里是你们解忧谷的地盘,你还是快落座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是在下疏忽了,哥哥原来是客,请上座。”说着做出了请的手势,文卓再三推让,但一阳再三坚持,也只能就此落座了。
四个人各自一条板凳,吃吃喝喝,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才正式步入正题。文卓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突然就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既然来了,就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也希望一阳能够开门见山,不要藏着掖着。”
一阳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回到:“文卓兄不远千里来见,一阳也必定开诚布公,说来也是一阳的不是,前些日子把鬼暮给一网打尽,早就是众矢之的了,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能亲往扬州与哥哥相见,还望哥哥见谅。”
文卓摆了摆手说到:“一阳,我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人,你我之间,既然要在一起合作抗敌,便无需在意这些虚名礼数。赵兄
邀在下前来之时,也并未言明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我是兄弟,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吧,我们之间的究竟应该怎么合作?是我带着我的消息网络并入解忧谷,从此作为解忧谷的一个属下,还是怎么说?”
一阳笑着说到:“什么下属,卓兄可是人中龙凤,岂非池中之物,解忧谷这个小池塘实在养不下。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把解忧谷在江南之地的所有暗线全都交给卓兄,还希望卓兄不要嫌弃他们。”
文卓先是愣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压压惊,他有些不敢相信江一阳的话,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暗线就这样轻易交给只有一面之缘之的人。文卓试探着问到:“一阳,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就算你愿意,解忧谷林清谷哪里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一阳摆摆手说到:“卓兄不必担忧,母亲已经把解忧谷所有的江湖事都交给我处理,所以我的话是算数的,只要卓兄愿意接受我们,明天我就可以下令给他们。对了,卓兄的手下恐怕没有强有力的执行者,赵兄赵姐以及我手下最得力的五行劫刺杀小队都可以效命于麾下。”
文卓顿了顿,想了想说到:“那条件呢?你开出这么这样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那你想要得到什么,直说吧。”
江一阳淡淡地回到:“但凡江南暗线之事情,我一律不过问,一切全由卓兄做主。只是有个小小要求,希望卓兄能够表面上继续这种收效较小的对立方式,暗地里却要为长远大计做准备。我这个人一向不想喜欢和对手扯皮,不争一时之长短,不动则已,一击致命。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那最后的一鸣惊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方道的人头最后一定是留给你的。”
文卓笑着说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突然发现,我之前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罢了,你确实与一般的江湖人物不同,有野心有手段,够坚韧够坚决,我有些相形见绌的意思。好,我答应你,我文卓愿意做你的兄弟和属下,一切听从你的命令。”
江一阳回到:“卓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属下之说,只有兄弟之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江一阳的兄弟,我也可以对你直言,我和天机堂以及九州的镖局的兄弟们成立了一个秘密的组织——惊蛰。从现在开始,卓兄就是惊蛰在江南之地的负责人,还是那句话,一切全凭卓兄一人独断。”
文卓端起了一碗酒,敬佩地说到:“一阳给我这个面子,我也借着这碗酒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文卓就是各位的兄弟,我一定倾尽全力在漕帮的胸前狠狠地插上一棵刺。和漕帮斗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恍然大悟,我一个人独木难支,是难以撼动漕帮的这棵大树,需要兄弟们的鼎力相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着方道身首异处的那一天。来,干了这碗酒,从今往后不分你我。”
剩下的三个人也是站了起来,一饮而尽。赵云逸笑着说到:“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兄弟们强强联手,似乎已经能够预见漕帮覆灭的那一天了。”
江一阳拿起筷子,有些悲伤地说到:“卓兄,有句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追查当年究竟是谁亲自攻破你们卓府的大门的,虽然目前我们动不了方道这个大人物,但这个小人物还是可以碰一碰的。”
文卓有些急切地说到:“他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先拿他的人头,祭奠我卓府满门。”
江一阳回到:“在得知和卓兄有合作的可能之时,我
的人也是在无意总探查到了这个消息,当年冲锋陷阵的贼人是漕帮的收买的一个江湖刺客团体,名为江南十三太保,这十三人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知道漕帮可能会把他们用来顶罪,犯案之后便影遁东海的某个小岛之上,不问江湖世事。具体在哪个小岛之上,一切无从得之。漕帮是觉得事情过去良久,也就没有在继续追下去了。但我知道这是卓兄的深仇大恨,必须要和兄弟言明,我也只能言至于此,剩下的就看卓兄的了。”
文卓兄抱拳说到:“一阳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得干净利落的,不会给漕帮有任何怀疑的机会。江湖规矩,血债血偿。”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无尽的杀气。
江一阳走到文卓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闭了眼睛说到:“卓兄,本来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的,但有些伤只能你自己疗养,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查明地点之后,赵兄和五行劫可以帮得上忙。”
文卓毕竟也是一方之主了,很快就把自己的杀气收了起来,淡淡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因私废公的。”
一阳回到自己的位置说到:“卓兄,你们在江南深入虎穴,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方月,虽说在鬼暮遭受重创,但此人心智远非常人,一定要留心她的动向。我现在都有些担心鬼暮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
文卓胸有成竹地说到:“方月现在可能还不是我们的首要之敌,也是一阳你的雷霆手段,一举摧毁了鬼暮的总舵,据我们的内部消息,方月现在已经不再过问漕帮之事了。而现在对付漕帮的落明廷可能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自从方月接管鬼暮之后,落明廷便暂时消失在江湖人的视野之中了。要知道,此人二十年前可是大名鼎鼎的罗刹,想当年可是比肩寒刺的存在。如今方月撒手不管,这位漕帮的五大副帮主之一的落明廷可是大有重出江湖之意,说实话,有些犯怵,但我会拼尽全力的。”
江一阳笑着说到:“卓兄,我们叫惊蛰,蛰伏待机便是我们这个组织最大的特性,我们避其锋芒,令择良机。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们惊蛰可以有一群兄弟的,必要时,我会带着所有的兄弟前去支援,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
文卓继续说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这应该是去南疆吧。”
江一阳摸着脑袋说到:“卓兄,你怎么知道的,为了这一次行程,我可是故意带着小媳妇拜山门的,不至于这么快就走漏风声吧。”
文卓若有所思地回到:“一阳,你一定要小心,这是从漕帮内部传出来的消息,目标倒也不是你,而是南疆,据说漕帮是不满十年多前的失败,打算卷土重来,好像是要利用一个百毒门曾经的弃徒来做文章,其他的也就打探不出来了。”
一阳心里有了底,想必是百雾这只丛林老狐狸已经嗅出了什么气味,所以才会飞鸽传书要自己前去坐镇,看样子事情不容乐观。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多谢卓兄,我一定会多多注意的。卓兄,我只是在苍龙镇歇歇脚而已,又是对手关注的焦点,请恕我不能相送了。赵兄,赵姐,文卓兄的安全还望你们多多费心。”
文卓抱拳行礼回到:“一阳,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江一阳也是抱拳还礼说到:“卓兄,赵兄,赵姐,小心切切,后会有期。”
说完,各自消失在人海之中,此次见面,江南大局已定。
第三百六十章 回到空离谷
第三百六十章 回到空离谷
江一阳带着在苍龙镇置办的东西,也就几天的功夫,走到了空离谷,这才离开几天,总觉得过了很久。江一阳只有在解忧谷和空离谷才觉得是安全无虞的,也就只有在这里,睡觉才不用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城门之上站立的师兄弟早就看到了一阳回来了,师兄弟们大都到城门口接应了,大师兄笑着说到:“小兔崽子,这才出去几个月,就带着小媳妇上门了,越来越有本事了。走吧,师父他们全都在空离堂等你们呢。”
林潇潇则是绕着云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倒是也不生分,上去就是勾肩搭背的,笑着说到:“云柔妹妹,我这个小师弟是不是给你喝什么**汤了,就他这样的,居然能够找到一个宛若天仙下凡的美人,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
云柔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只能笑着说到:“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还能保证没看走过一次眼呢。也是年轻,这一走眼,就在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林潇潇则是大大咧咧地回到:“云柔妹妹,没有关系,我们空离谷别的没有,男人多的是,只要有看上的,师姐给你说媒,当下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云柔点点头,憋着笑,江一阳一脚就踹在师姐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到:“小师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陪你练剑了。你要是在乱说话,我非得把你嘴巴缝起来不可。”
两个女人一台戏,还真别说,他们之间似乎一瞬间成了好姐妹,留下江一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发呆。来到空离堂,长辈都在这里等候了,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林森焱也难得下山了,也算会给了云柔一个天大的面子。一阳一走进空离堂,看着眼前的阵仗,摸着脑袋说到:“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没回来过,不至于搞这么大的排场吧。”
林森焱倒是也丝毫不客气,直接说到:“小兔崽子,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也会有这种面子?要不是你说带小媳妇回来,我们恨不得一脚把你踹出去,快把我孙媳妇领上来看看。”
江一阳只能拉着云柔走到了人前,云柔毕竟没有见过这些长辈,再看着他们一脸的严肃,只能怯怯地走到长辈们面前,和一阳一起跪了下去,不知所言。倒是师娘率先说话了:“师叔你们也在真是的,一个个板着个脸,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非得被你们吓坏不可。云柔,不要害怕,他们几个是甩脸色给一阳的,就留一阳一个人跪着就行,我们娘俩找个地方说说话。”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云柔拉了起来。
叶青前辈看着一阳一脸无辜的样子,也是笑嘻嘻地说到:“算了算了,林老鬼,一阳也算是我半个徒弟,这一次就先放过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给我们的孙媳妇一个面子不是。”林清言也是在一旁附和着。
林森焱一本正经地对着云柔说到:“云柔孙媳妇,过来,有话对你说。”
云柔从师娘的身边悻悻地走了过去,跪在了地上,实在不知道这个严肃的老头究竟是怎样的性格,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林森焱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只玉璧,交到了云柔的手里,笑着说到:“一阳这个小兔崽子,居然也能找到这么个温文尔雅的媳妇,老头子我也算是心愿了了。这是我和清音她娘成亲之时的信物,我的给了清音,这一枚就给你了。”说完便是仰天长笑,完全就是一个老顽童。
云柔双手恭恭敬敬地把玉璧
举过头顶,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到:“爷爷,这玉璧太过贵重了,云柔不敢要,还望您收回去。”
林森焱把云柔的手合上了,笑着说到:“云柔,你就收着吧,这也是你奶奶的临终之言,终将是要传给孙媳妇的。我们这些老东西终究会躺在棺材里,也给你们留一个念想。”
叶青也是走了过来,笑着说到:“云柔,在场的老东西,也就只有我孤独终老了,老头子我一辈子没有经历过情啊爱的这些东西,但老东西我衷心地祝愿你们一辈子和和美美,幸福美满。一阳是我的半个徒弟,自然也是要给一份礼物的,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听闻你是音律大家,这有一曲琴谱,是故人之物,也希望有个人能够传承下去,她在九泉之下也必定能够瞑目了。”云柔恭恭敬敬地接过琴谱,点头答应。叶青前辈孤独一辈子,并非没有喜欢的人,只是斯人已逝,心中执念太深,一辈子无法忘怀罢了。
最后轮到师父和师娘了,林清言则是拿出了一柄精美的长剑,笑着说到:“云柔,我呢是一阳的师父,按照我们空离谷的规矩,但凡是入了空离谷的姑娘,也就算是我空离谷的人了。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佩剑,出门在外,只要亮出此剑,便知道是我空离之人了。”
云柔接过佩剑,精致典雅,大巧不工,看起来卓尔不凡。云柔也是接了过去,感谢师父的赠与。师娘则是扶起了云柔,把一阳也叫了过来,把两个人的手拉到了一起,温情地说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想想一阳刚进来的时候,所有徒弟当中就属他最调皮。这一眨眼,都已经娶亲了,师娘祝愿你们执子之手共度余生。这是同心绳,一旦拴上去,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说着,用七彩线编织的同心绳套在了两个人的手上,看着两个人,也是满心的欢喜。
一阳和云柔两个人在一次同时跪在了地上,给长辈们磕头,一阳也是一本正经地说到:“我江一阳这辈子非云柔不娶,生死无悔,不离不弃。”
云柔也是信誓旦旦地说到:“我云柔这辈子非江一阳不嫁,生死无悔,不离不弃。”
长辈们也是起身,把这两个人扶了起来,都是笑呵呵的,虽说嘴里拿一阳开涮,但看起来他们确实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一阳作为小师弟,师兄师姐们的礼物自然也是不少,再加上一阳人缘本来就好,礼物都要摆满自己的小屋子了,许宁成亲之后,他也就一个人独占房间了。把兄弟们都送走了,云柔看着这些礼物,也是笑着说到:“一阳,你说这些礼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看我的?”
一阳则是笑着说到:“是是,我家云柔有天大的面子,就连我爷爷都下山给你面子,还把奶奶的玉璧都给你了。我也是听师父说起过,爷爷和奶奶当年恩爱有加,只是奶奶福薄,早早地离开了我们。”
云柔也是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我现在才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愿意为空离谷舍生忘死了,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个安宁之地,恐怕也就只有空离谷这个世外桃源了。爷爷确实和传说之中的一模一样,完全就是老顽童。”
一阳笑着回到:“是啊,爷爷确实还和当年一样,永远都是这么乐观开朗,有时候我们都觉得他就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孩子。说实话,我从小经历了太多,小时候也是有些落寞内向的,直到在空离谷扎根,我才得到了这久违的温暖和渐渐养成了这个乐观的性格。”
云柔突然抱住了一阳,语重心长地说到:“一阳,我以后也会把空离谷和解忧谷当做我生命一样重要,没有他们,便不会有你,没有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一阳则是摸着云柔的头发,笑着
说到:“小傻瓜,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就轮不到你出手,你就好好地做好江夫人就行了。收拾一下,带上我送你琴,下午我们得去拜见钟师叔了。想必你也曾经有所耳闻,当年名噪一时的钟楚铭的前辈,还记得我和之前特意练过的《破阵》吧,这就算是我给钟师叔的礼物了。”
云柔有些震惊地说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当年的音律大家——钟前辈,真是三生有幸了,我一定好好弹奏,不辜负你的期望啦。”
两个人继续在屋子里说着些**的话,吃了中饭,江一阳和云柔带着各自的乐器便朝着山上走去了。钟楚酩也是出来迎接,知道是一阳来了,倒是也不客气地说到:“小崽子,总算是回来了,最近刚刚创作了一曲新曲子《忆清许》,听听如何?”
云柔走上前去,对着前辈行礼说到:“晚辈云柔,拜见前辈。”
钟楚酩倒是不客气,只是说到:“云柔,好名字,我家一阳是天上的太阳,你是温柔的白云,柔云伴炽阳,有点意思。听闻你也是音律中人,还请指教指教。”
云柔回到:“前辈说笑了,云柔不过是后生晚辈,一定洗耳恭听。”
钟楚酩拿出了他的破琴,坐在了林清许的墓前,手指的拨弄间,有些悲伤的《忆清许》便回荡在整个空离谷的上空,就算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故事的人,也都会被这悲伤的琴声引得潸然泪下。
一曲终了,听得人心生悲悯,云柔也是有些忧伤,不免为他们之前的情义而感动。钟楚酩突然问到:“云柔,这曲子如何?”
云柔怯怯地说到:“前辈的音律造诣确实不同寻常,但依晚辈拙见,中间的这一段应该和后面的保持一样的音调,否则,总感觉有些突兀,也和前面有些不搭。”
钟楚酩用手拨弄了一番,重新演奏一遍,笑着说到:“云柔确实是音律大家,有见地,这样一弹,确实流畅了很多。”
一阳和云柔二话处说,拿出了古琴和玉笛,两个人在林清许的墓前合奏他们的成名之曲《破阵》,钟楚酩的思绪似乎瞬间就回到了当年的扬州,好像感受到了那个潇洒自如的林清许就在眼前。这曲《破阵》似乎有了当年的韵味,起承转合间似乎能听到金戈铁马,那种豪迈之情,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小女子的手中弹奏出来的。两个人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听得钟楚酩的眼睛都湿润了。
合奏终有结束的时候,钟楚酩却还沉浸在这合奏之中,仰天长啸到:“清许——你听到了吗,我们当年的《破阵》后续有人了,丝毫不比我们差,你听到了吗——”这声音足够震撼,浓浓的情义感天动地。
钟楚酩对着两个人说到:“云柔,一阳,老夫这辈子没有弹奏过喜庆的琴音,但老夫今天当着清许的面为你们破一次例,单独为你们两个人弹奏一曲《鸳鸯配》,愿你们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是一曲,听的人如痴如醉。
双方就这样用音律交流,整个空离谷上空都是优美的琴音和笛声,整个空离谷的人都忘记了手里的活计,全都停下来欣赏这难得一遇的音乐。
要离开的时候,钟楚酩指着自己的小屋说到:“一阳,云柔,去里面看看吧,这是我和清许一辈子的心血,所有的曲谱都在其中,全都送给你们了。我们是知音,不求别的,传下去就行。”一阳和云柔只能答应,带走了所有的琴谱。
钟楚酩终于找到了曲谱的传人,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