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身陷重围
第三百三十一章 身陷重围
江一阳本来打算做个探路先锋的,但无痕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只手拉着绳索,身轻如燕,轻轻点着悬崖绝壁,轻轻地也就下山了。山下就是鬼暮总舵的会议堂,无痕就好像一片飘飞的落叶,点在了会议堂的顶尖之上,俯瞰整个会议堂前方的空地。后续的人也都慢慢跟进,进来的都是些精干的兄弟,有些轻功的底子,更何况无痕还事先给他们架了绳索,自然也就如虎添翼。按照江湖暗线的做事规矩,每个人都是蒙着面下来的,虽然心知肚明,但手下这些人还要混下去,不宜过早暴露。
江一阳、云柔和寒刺三人是最后下来的,山上有蚩冥守着,至少还有条退路。寒刺率先下去,云柔在中间,江一阳在其后。也不知道差不多到半山腰的时候,江一阳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云柔的腰,确实吓了云柔一跳,但江一阳的手一触碰到她的身体,那种莫名的踏实感就会油然而生,就算悬在万里高空,也如履平地。
江一阳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在她的耳边轻轻吹风到:“云柔,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云柔腾出一只手,掐着一阳肚子的肉轻声回到:“一阳,我可告诉你,这可是非同寻常的,容不得半点差错,这可是你自己的原话,可别再兄弟们面前丢脸。”
江一阳在距离地面差不多还有七八丈高度的时候,突然就把自己的手放开,连同云柔一起跳了下来,就好像坠落的飞鹰。快要落地的时候,江一阳一只脚也是轻轻地落在了屋顶之上,连屋顶的灰尘都没有惊动。还好兄弟们都没有人注意他们,倒是也不至于丢脸。云柔毕竟也是历经沧桑的人,这点算不上“惊吓”的惊喜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兄弟们全都集结到了会议堂的前面,寒刺和江一阳坐在了屋顶之上的最高点,云柔在屋檐的一侧警戒。两个纣绝阴天宫手一挥,兄弟们也就各自朝着事前计划的点搜索去了。
寒刺靠着江一阳的后背,轻声说到:“我们两个是不是太傻了,既然以自己作为诱饵,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局中局,行差踏错一步,谁是鱼饵都还不好说。”
江一阳也是把自己的头靠在寒刺之上,淡淡地回到:“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方月是个小心至上的人,如果我们不出现,他是不会安心的。反正我是无所谓,只要兄弟们能把鬼暮一举荡平,也算是死得其所。”
寒刺轻声回到:“兄弟,作为过来人,老哥得告诉你一句,永远不要为了所谓的门派前途而枉送自己的性命,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曾经我也是有目标的人,后来被这江湖磨得没有任何脾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最大的现实。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情义这种东西是最害人的,在背后捅刀子的永远都是兄弟,因为敌人根本就没有靠近的可能。”
江一阳突然把自己的脸扭了过来,盯着寒刺的眼睛看了好久才说到:“听得出来,你这话是发自肺腑的,算是经验之谈。只可惜,我注定是个性情之人,做不到无情无义。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你既然看得这么通透,为什么还会跟着下来?就不怕没有和我把命丢在这里,这可不值当。”
寒刺动了动眉毛,笑着轻声说到:“也许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吧,我选择愿意相信你。又或许这便是我们的命,无法抉择。”
江一阳寒刺的脸,似乎并没有任何意外地说到:“幻蝶,你就不必在这里演戏了,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寒刺是什么样的人,我在熟悉不过了,他是不可能把自己置于重重危险之中的,我之所以没在山上戳破,就是为了不动摇军心。既然这出戏有了开场,后面就不能中途垮了,就要毫无破绽地演下去。和你说句实话,我从来没指望你们寒刺会雪中送炭,因为你们只会做锦上添花的事情的,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寒刺本人在不在这里并不重要,只要他这副假的皮囊能够唬住方月就行。”
反倒是幻蝶有些惊讶地回到:“江一阳,有时候我就在想,你的眼睛是不是能够看穿这世间的一切,似乎一切在你眼前都是透明的。最后奉劝一句,永远不要相信朋友兄弟,尤其是那种看不清的人,往往伤人最深。”
江一阳笑着回到:“寒刺,不必多言,好戏就要开场了,我没有别的要求,这里的场子我撑着,只求你不要自乱阵脚。”两个人话音刚落,从整个李家庄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了,瞬间就是灯火通明,兄弟们都还没有冲出这最里面的圆弧围墙,对手的包围圈便开始收缩了,鬼暮的人就好像赶早市,鱼贯而入,把江一阳等人团团围住。
千城等人按照事先说好的预案,见到人的那一刻起就立刻撤退到会议堂前方的空地,摆开阵势,等待方月的到来。很快,会议堂前方所有柱子之上的油灯都被点燃,照得这里犹如白昼。
云柔知道鬼暮已经开始行动了,挡在了江一阳的面前,但江一阳也是站了起来,一把就把云柔拉到了自己身后藏着。虽说在家里云柔的地位至高无上,但在这种地方,江一阳还是说一不二的。
很快,方月便从簇拥的人群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站到所有人的面前,看着屋顶上的两个人,有些生气地说到:“江一阳,寒刺,想不到你们真的狼狈为奸了。只可惜,你们的联合连抱团取暖都尚且做不到,又如何能够星火燎原呢?醒醒吧,不要再做以卵击石的蠢事了,你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寒刺可不会惯着方月,也是迎头回到:“方月,干我们这一行的,生与死也就是一念之差,又何必多浪费口舌呢?只可惜,你自诩为阎王爷,认为这世间的一切生灵都在掌骨之间,但我寒刺就算是是到了真正的地狱,害怕也该是阎王爷,不把地府搅个天翻地覆,似乎对不起寒刺这个名字。只可惜,你只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后起之秀虽然气势汹汹,长势惊人,似乎瞬间就是参天大树了,还差了些火候。但这老树盘根,什么狂风暴雨什么见过。这么久了,小树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你何曾见过老树倒下过。来吧,我寒刺的命就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方月站得有些累了,手下人立刻就把桌子椅子搬了过来,方月一边泡着茶,一边说到:“寒刺,你就是块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懒得和你计较。江一阳,你可是个明白人,落到这般境地,心里肯定和明镜似的。不妨下来坐坐喝喝茶再说,高处不胜寒,别在屋顶上招风吹了。这可是杭州西湖龙井,不来尝尝可是一种损失。”
江一阳也是再一次坐在了屋顶之上,笑着回到:“方月,我可不敢下去,都说鬼暮无所不用其极,谁知道你的茶里会不会动什么手脚了。我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但你的手下可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搞不好给我来个鸿门宴。再说了,今天这个氛围,恐怕也不适合喝茶,如果还有机会,我请
尝尝空离谷的山茶,别有一番风味。”鬼暮的手下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江一阳的羞辱确实有些刺耳。
方月倒是也没有在意,喝了一口茶之后,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回到:“江一阳,你本来就是网中鱼,又何必为了这个面子而高高挂着呢?你自己看看这四周,你觉得你还有突出去的可能吗?你呀,就是个武人脑子罢了,别看我在扬州和杭州败得一塌糊涂,但那都是假象罢了,你在等着釜底抽薪的今天,我又何尝不是在等着一网打尽的今天。我不想看见明天外面多几个坟堆堆,你还是自己把刀剑放下吧,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放在眼前晃了晃说到:“方月,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我已经是掌中之物了。但你要知道,你手中的可是一只刺猬,纵然刺猬可能窒息而死,但你的手掌恐怕也不能保全了,不信你就上来试试。”
方月站了起来,对着江一阳说到:“江一阳,我想直到现在你还在幻想,你外面还有兄弟,只要你能够撑得住,就算你身陷重围,还是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捣毁鬼暮总舵是吧。只可惜你还是太过自负了,你的计策说得好听的叫中心开花,说得难听点就是自投罗网。我既然能够提前侦知你们的行动,必然是有所准备,李家庄可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别说是你们,就算你师父林清言到了,也只能望墙兴叹。更何况,这是我们的地盘,给你来个反包围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依旧是谈笑风生地说到:“寒刺,我们两个人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个小女子,死在这里也就算了,这万世的骂名恐怕就算到了地底都会被人耻笑的。只不过方月,你还是算漏了一点,为了你,我可是把我们三家中的青年才俊都召集到了,不知道你的胃口有没有配上一副好的牙口。”
方月也是笑了笑说到:“江一阳,我们也算是对手了,人都是对手也许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你肯定是不愿意投降的,困兽犹斗,看起来勇气可嘉,不过是徒劳罢了。为了让你们死得不是太过冤屈,我给你们找了几个对手,这可是寒刺最后的家底,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鬼暮的人都给听好了,你们面前的人通通格杀勿论,斩下江一阳和寒刺人头者,赏银一万两。其余的也都是论功行赏,最近鬼暮往上爬的空缺比较多,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寒刺突然就大笑了起来,指着方月说到:“方月,你这个纣绝阴天宫是不是太小气了,想我堂堂黑道第一杀手,就只值一万两银子,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这些手下也都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白白送死了。”
方清站了出来,双金锏指着寒刺骂道:“寒刺,就你的人头,一万两银子确实高了点,依我看,一两都算是高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大侄女白白浪费这一万两银子的,你的命,也就值一壶酒。”
江一阳站在屋顶之上,对着台下的兄弟们喊到:“兄弟们,鬼暮可是把话摆出来了,陪他们玩玩?想当年韩信背水一战,以三万老弱击退赵军不下二十余万之众。我江一阳比不了韩信,可你们也不是老弱病残,鬼暮更不是所谓的赵军,杀出一条血路来,让鬼暮的人长长眼。”
虽然都已经被方月识破了,但千城还是命令手下人朝着天空拉了一红一绿两只响箭,李家庄的外面立刻就是喊杀声一片,里面也是剑拔弩张,大战已经在酝酿之中,只是个时间问题。
第三百三十二章 蓝悦挑战
第三百三十二章 蓝悦挑战
就在双方的都剑拔弩张的时候,蓝悦站了出来,手中双唐刀对着江一阳喊到:“江一阳,早就听闻你的双手剑天下无双,我也曾经亲眼见识过,只不过那时你的内力已经消耗过半,算是上真的全力以赴。今天想必是已经修整好了,想亲自讨教讨教,不知道你给不给这个面子。”
江一阳没有从正面回话,反倒是对着方月说到:“方月,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拖泥带水的,直接命令手下人一拥而上,你要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迟则生变。”
方月依旧是一个人喝着茶,淡淡地说到:“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你忘记了一个道理,你现在不过是笼中鸟,在怎么扑腾,也都只是困兽犹斗罢了。蓝悦,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道坎,你们武人之间的心思我也不懂,但既然人都已经在面前了,那就上去讨教几招,反正阎王爷也不会在乎江一阳是三更死还是五更死。”
蓝悦对着方月抱拳行礼之后站在了空地的最中间,一把刀扛在肩上,一把刀指着江一阳,以示挑战。
江一阳把焱阳剑反手背在后腰,寒霜剑的剑鞘退给了云柔拿着。江一阳也是用自己的单剑侧身指着蓝悦,眼神犀利地回到:“蓝悦,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算是女中豪杰,你的传说如雷贯耳,今天有幸交手,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蓝悦可没有好脸色给他,剑上的杀气已经四溢了,有些轻轻摇着嘴唇说到:“江一阳,你是不是太过自负了,竟敢单剑应对我的挑战,我会让你后悔的。”
江一阳只是淡淡地回到:“蓝悦,我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要论双手兵刃,双手剑从未怕过,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倒是有些意外,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浪费口舌,要打就上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蓝悦似乎已经有些被激怒了,一上来也没有什么试探环节了,直接就是杀招。蓝悦手中的双刀瞬间就是剑气纵横,尤其是在黑夜,刀上的寒光足以令人恐惧,但杀气则更令人胆寒。蓝悦的双刀挑起地上的沙石,几乎就在一瞬间揭开了整个地皮,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江一阳居然没有选择防守,手中的长剑一横,地皮便被这无形剑气拦腰斩断,剑气继续往前推进,逼得蓝悦只能退缩防守,挡住这威力十足的气刃攻击。但这都还没完,地皮落下之时,江一阳冲了过来,寒霜剑的剑尖点在了蓝悦双刀的交叉点上,用力一刺,直接把她整个人击退不下三四丈的距离。
蓝悦连脚跟都没有站稳,江一阳随后跟进,单剑点地,整个人平行于地面,一脚继续踢在之前双刀的交叉点,把人一脚踹在墙壁之上,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江一阳本来打算继续跟进的,但毕竟是方月的贴身护卫,也不好得下死手。
但蓝悦可没有领这个情,从墙上跳了下来,把自己后背刀鞘扔了,手上和脚上的铁块也都卸了,整个人就如同重做了一般。方月有些不理解蓝悦这是在做什么,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方清问到:“叔叔,蓝悦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没想到衣服之下还别有洞天。”
方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到:“这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蓝悦是个习武之人,为了精进武艺,很多人都会选择负重训练,就连睡觉都绑在身上。久而久之,铁块就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
分,一旦到了放下来的那一天,整个人无论速度还是反应力都会大幅提升一个台阶。蓝悦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们曾经交手过,也就七三开的样子,那也都还是在她负重之下。蓝悦第一次选择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负重卸下,想必江一阳给到她的压力确实不小,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被江一阳这么一刺激,搞得我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全力以赴的蓝悦和隐藏实力江一阳对拼,究竟鹿死谁手,慢慢看下去吧。”
蓝悦再一次站了起来,倒是在江一阳的意料之中,如果她的实力只是这么点,恐怕还没有资格在方月的面前贴身服侍,江一阳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底的。蓝悦再一次发动了进攻,直接就是正面突破,但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冲击的过程中,蓝悦的单刀已经横着扔了出去,逼得江一阳只能剑格挡,弹开了。单单就是这一击,力道就已经足够吓人了。江一阳决定看看情况再说,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蓝悦冲过来的中途接住了弹来的单刀,双刀握在手中,直接劈在了江一阳的长剑之上,双剑合击的力道确实不同凡响,江一阳整个人被人击退了同样的距离,也算是以及之道还施彼身。但江一阳可没有后退太多的距离,长剑轻轻点地,停住身体的同时,借力冲了出去,两个人在中间来了一次冲击力十足的对撞,两个人的刀剑都是颤抖的。本来只是单纯的剑招碰撞,但是随着两个人的内力输出,剑气不断向四周激荡,修为低些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救究竟发生了什么。僵持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连个人各自用力拉开距离,看似打了一个平手的,只是江一阳的脸上镇定自若,而蓝悦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江一阳没有打算放弃这个难得的进攻机会,在蓝悦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再次冲了起来,剑尖直指蓝悦的双刀。蓝悦站稳的时候,江一阳就已经冲到眼前了,好似有万钧之力的一剑把蓝悦整个人直接击飞到天上。
江一阳继续追击,脚上一用力,顺着蓝悦飞起的轨迹跟了上去。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蓝悦已经没有还手的机会,唯独方清和红悦的脸上多了一丝喜色。蓝悦在飞到最高点的时候,刀尖点在了江一阳直直追上来的剑尖之上,一个翻身借力而上更高的天空。紧接着就是调整自己落地的身姿,一招从天而降和双刀合击,足够斩断一切。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江一阳脚站稳的一瞬间,居然选择从上而下发起反击,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就好像穿天猴冲了上去。但毕竟飞起的高度有限,冲击力也是有限,整个人还是被蓝悦一击击倒在地。落地的时候便是烟尘四起,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知道江一阳在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云柔本来是想上去施以援手的。但一旁的寒刺拉住了他,淡淡地说到:“江湖规矩,既然是人家发起的挑战,外人是不便插手的。不必担心,蓝悦的这一击看似惊天动地,但是你的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冲击,还要不了他的命。”
待尘埃落定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江一阳就好像一座大山般巍峨矗立,仅仅只是用剑锋横在了头顶,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身体前后各自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缝,这是刚才气刃向下纵横而留下的。
蓝悦还是不打算放弃,手上一用力,暂时拉开距离,再一次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单刀劈在了江一阳的寒霜剑上,另一柄唐刀从侧翼发动进攻,江一阳却是突然一个用力,直接从正面击退了蓝悦。很显然,蓝雨已经有些乱了阵脚,每一次的攻击失利
都会令她丧失一分信心。
江一阳击退蓝悦之后,把自己的焱阳剑鞘也是退了出去,对着蓝悦说到:“蓝悦,你的双手刀只是徒有其表罢了,看似双剑同击,实则各自为战。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双手剑的奥秘,一心二用,双剑合一。”
一旁的方清拍了一下脑门,闭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忍心地说到:“蓝悦中计了,江一阳刚才看似节节败退,实则不过是步步退让罢了,他一直都在积蓄剑势,现在就是雷霆一击的最好时候了。红悦,赶快做好准备,一旦江一阳下死手,你必须替蓝悦挡住这致命的一剑。”
江一阳先是退后了两步,而后在向前开始发起了冲击,整个人出手好快,转眼间就出现了蓝悦的眼前。这是江一阳自创的绝招——幻影千刀,整个人就如同一个鬼魅,穿行于战场之上,在对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对手的身边,在一瞬间砍出无数刀,而后再出现其身后,给予其致命一击。虽说和鬼暮的鬼影二十一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威力却是其不能比拟的。
江一阳的剑招已经开启,蓝悦置身于正中,根本看不清江一阳的真身究竟在什么地方,整个人的眼前就好像出现了重影。江飞的幻影千重可是其看家本事,只是他的武学修为太过一般,进攻性不足。但江一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幻影千重稍加改变,便是这霸道进攻的幻影千刀。
江一阳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出现了在了蓝悦的四周,双剑更是诡异,直接就把其唐刀给绞掉了,扔在一边。双剑瞬间合一,从无数个方向发起了进攻,直接把蓝悦的护体真气砍得支离破碎的,直到最后,江一阳在从正面双剑合力一击,直接把其护体真气从正面击碎,整个人在一次飞了出去。
江一阳不打算在手下留情了,倒也不是杀了她,至少要废了她的战斗力,免得对兄弟们造成威胁。就在江一阳随后跟进的时候。红悦突然出现,双唐刀也是没有任何的道理,迎着江一阳的脑袋就劈了过来。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红悦的双刀明显流畅得多,一刀劈在江一阳的剑上,并没有去管它,反倒是松开刀柄,使其在江一阳的剑身之上旋转。趁着江一阳疲于应对的时候,当头就是一刀。江一阳也没有与其过度纠缠,长剑把人顶开,红悦的刀也随之扔了回去。
红悦退后了几步,随后把蓝悦扶了起来,两个人这么多年的默契,即便落败,也没有什么。要是换做别人来,蓝悦的脸上指定挂不住。千城看到对面的人胜之不武,走到江一阳的面前,唏嘘着说到:“堂堂鬼暮,居然也会做这种以多欺少的勾当,真的就是徒有其表。真当我们没有人了吗?一阳不必担心,兄弟来陪你。”
江一阳对着千城回到:“千城兄,我们倒是没有必要和他们计较,卑鄙是他们惯用伎俩。如果真的讲江湖规矩的话,鬼暮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兄弟从来不喜欢以多欺少,但也不怕以寡敌众。”
方月有些愤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江一阳喊到:“江一阳,别以为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你这么这些名门正派的阴诡手段不下我方月。蓝悦,红悦,让他们这些井底之蛙看看你们真正的本事,只有死人才会闭嘴,也只有胜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
红悦和蓝悦算是鬼暮之中少有的敞亮人,但既然已经得到了命令,就不必拘泥了,联合出手就是他们的最终选择。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双悦合击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双悦合击
红悦和蓝悦最强的地方并不在于单个人的本事,而在于他们的联手合击,配合默契,相得益彰,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之间的联手有无限的可能,奇迹便在其中,下限极低,上限极高。别说是鬼暮,就算是漕帮中人,也没有谁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全力以赴的她们。两个人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废话,手中的双刀一握在手中,便是进攻的开始。蓝悦虽然刚才打得一塌糊涂,但红悦一出现,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红悦率先冲锋,双刀也是比蓝悦的更为流畅,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江一阳的面前,双刀直接架住江一阳的双剑,让江一阳没有拉开距离的空间。紧接着蓝悦从红悦的后背从天而降,双刀照着江一阳的脑袋就是招呼。江一阳没有办法,只得不断地往后拉扯,想要尽量避开蓝悦的第一次冲击。红悦也不是好惹的,趁机不断往前威逼,看样子是要把江一阳逼到墙角处了。蓝悦反应倒是也不慢,单脚点着红悦的肩膀,双刀就往江一阳的身体刺过去。
江一阳已经被逼到墙角了,这是他想要的地形,整个人后背贴着墙,在不经意间,双剑的剑柄已经插进了墙体之内。蓝悦确实杀心已起,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刺向江一阳的脑袋,但江一阳早有准备,脑袋往旁边一闪,蓝悦的双刀尖几乎是顺着江一阳的脸颊重重的刺向了墙壁里,夹住了江一阳的脑袋。江一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放开手里的双剑,以极快的速度出手,一拳朝着红悦的胸口处出击。红悦根本没有想到江一阳有放开自己双剑的勇气,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双刀根本来不及回防,也只能随着江一阳放开了自己双刀,用手肘护在了胸前,挡住了江一阳的铁拳,但整个人还是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的攻击体系,下盘已经不稳。江一阳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往下蹲了下去,避开蓝悦的双刀向中间横拉。立刻捡起地上的双刀,一个横扫,直接把红悦逼退。
蓝悦随着红悦往后退,却有些不甘心,红悦也给了她一个助攻,身体往前一弓,蓝悦踩着红悦的后背便向着江一阳的位置冲了出去。江一阳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把手中的双刀插在了身前的地面之上,以便随时能够取用。退回来的一瞬间拔出了墙壁之上的双剑,一脚踢在墙上,借力踏空冲了出去,飞起的高度可比蓝悦的要高得多。江一阳的双剑凌空合击,蓝悦的反应也不算慢,双刀挡住了,但人还是被这冲击力击退到地面,就好像坠落的飞鹰。
蓝悦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按道理落地的速度快得多,但江一阳轻功冠绝天下,居然率先落地。江一阳落地的一瞬间,再一次对红蓝双悦发起了冲击,双剑挑起地上的双刀,朝着红悦的位置飞了过去。红蓝双悦的配合确实天衣无缝,红悦在接住蓝悦的同时,蓝悦向红悦的身后缓冲了过去。脚跟点地的时候,蓝悦也是顺手把红悦朝着江一阳来的方向抛了出去,双刀随后贴着红悦的身体两侧扔了过去。
红悦在接近的江一阳的时候拉住了双刀,把江一阳飞来的双刀顺势往后一挑,而后再挡住了江一阳的再一次冲击。两个人在院子的正上空剧烈冲撞,内力随着刀剑往外激荡,刀光剑影看得人热血沸腾。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高下立判,江一阳的内力修为确实不是蓝悦一个人可以抗衡的。短暂的僵持之后,两个
人再一次回到了起点,但红悦心里明白,自己一个人真的不是江一阳的对手。
目光交错间,红蓝双悦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是她们之间最大的信任和默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兵刃。江一阳已经感觉到了红蓝双悦更大的杀气,似乎只存在于他们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蓝双悦的双刀简单地碰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就朝着就江一阳冲了过来,这一次的进攻有些诡异,两个人各自从两侧发起冲击,运动的轨迹是毫无规律可寻的。江一阳倒是也配合他们的表演,一个快步冲进了院子的正中央,正好给了红蓝双悦进攻的机会。红蓝双悦围着江一阳的周围快速奔跑,卷起地上的部分沙石,很快就用一道混合着泥土的风墙把江一阳困在正中央,不断地以江一阳为中心向中间压缩,这是红蓝双悦的杀手锏之一——幻影迷踪。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再加上风尘的掩护,快速移动之后,在对手的眼前就是一道移动的人墙。待其眼花缭乱之后,可以从风墙之上的任意一个点发起冲击,足以令对手措手不及,一击必杀。
外面观战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江一阳方面的人心里明白,江一阳既然有胆量入阵,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而鬼暮的人则是大喜过望,红蓝双悦的幻影迷踪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江一阳不死也伤。反倒是位于正中的江一阳不慌不忙,单手用黑布带子以极快的速度把眼睛蒙了起来,寒霜剑剑平行于大腿垂下,焱阳剑反手背后后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确实如此。江一阳的这一手可是把红蓝双悦弄得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江一阳已经找到了破阵的办法,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红蓝双悦不断地转换位置,妄图以此来搅乱江一阳的阵脚,但江一阳岿然不动,不为所动。红蓝双悦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只能近身出手了。红悦和蓝悦从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出手,双刀完全不讲道理,全都朝着江一阳的侧身招呼而来。但江一阳早就捕捉到了他们的企图,一个侧步拉开一个很小的空间,单剑挑开蓝悦的双刀,而后快速冲到了蓝悦的身后,长剑已经反手横在了蓝悦的胸前。但江一阳没有下死手,只是轻轻地用剑割破了蓝悦的虎口,而后一脚把人踹进了风墙。红悦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江一阳反身就是双剑合击,把红悦逼了回去。
江一阳不想再陪他们玩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沓叶子,朝着风墙里面撒了进去,叶子随着风墙到处飘飞,整个人再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风墙之中。江飞的成名绝技——幻影千重再一次重出江湖,江一阳在风墙之中快速移动,整个人风墙都是江一阳的幻影,这才是令红蓝双悦最绝望的地方。江一阳在幻影里随意更改自己的位置,双剑也是一样。外面的人只看见了里面的刀光剑影,待风墙撤出了之后,江一阳一个人站在原处,还是原来的持剑姿势。只是双剑之上有了丝丝血迹,不断地顺着剑上的纹路往下滴落,挽起的袖子之上满是刀痕,透过其缝隙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皮肉之上的血丝,其他地方倒是毫发无伤。
红蓝双悦也是站在了江一阳的身体两侧,本来还想撑着面子站着的,但受到的重伤还是令她们蹲在了地上。双刀之上也都是血丝,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每一处的伤痕倒也是不深,但内伤有些重,好在江一阳没有下死手,否则他们两个绝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江一阳把自己眼睛上的黑布拿了下来,踹到了怀里,倒是也
没有刻意看他们两个人,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江一阳知道这不是红蓝双悦的极限,还打算给她们一个最后出招的机会。
有时候我们是需要和对手有默契的,红蓝双悦知道江一阳的意思,也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虽然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了,但她们不可能在对手的面前倒下认输。红蓝双悦调动自己最后的一丝内力,全都集中在双刀之上,这是他们最后的杀招——双悦劫。两个人再一次飞上了高空,丹田之内的内力集中于刀尖之上,刀尖点过头顶,两道弯月剑气随之在头顶之上成型。红悦的弯月剑气好似骄阳耀世,似乎能够烧灼这世间的一切。蓝悦的弯月剑气则好似寒光照世,似乎能够映照这世间的所有。
江一阳也没有丝毫的退缩,甚至使出了自己的看见本事。要说刚才还有点戏谑玩耍的意思,现在则是玩真的了。江一阳体内的两种内力也随着双剑释放了出来,剑气也好像双剑有了颜色,寒冰内力纯净寒冰,焱阳内力骄阳似火。江一阳一个人使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绝招千里冰封和纵横八荒。
江一阳退后几步,翻上了墙头,借力随之跳到了和红蓝双悦差不多的高空,江一阳的双剑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合击绝技双悦劫,刀剑在空中碰撞,内力也随之向外激荡。外面的人看得直呼过瘾,这样的名场面,他们中的人在没有见到的机会了。
内力僵持不下,红蓝双悦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内力已经要到了枯竭的境地。江一阳也不能在这样纠缠下去了,开始发动寒冰内力输出。表面上看只是内力的转换,但就在眨眼间的功夫,双悦的双刀表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半个手臂也都被冻住了,如果换在平时,自然能够扛得住,但现在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两个人从天上打到了地上的,但现在胜负已分,江一阳也没有必要在为方月免费陪练方月的贴身护卫了。江一阳的寒冰内力瞬间转化为焱阳内力,单剑就把两个人击退。红蓝双悦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双腿只能顺着地面往后退了回去。江一阳内力的冲击力让双悦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一脚半蹲在地面,双刀插在地面之上,算是守住了最后一份尊严。旁边观战的人看得如痴如醉,都有些忘记了这是一场该死的战争,好在随着他们精彩对招的结束而结束。
红蓝双悦也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面对的对手江一阳实在是个怪物,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胜算,即便是现在,江一阳的实力也都还保留着一半以上,这是压箱底的东西,不可能轻易交出去。江一阳的武学修为就好像是个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人知道他的极限究竟在何处,西子湖和尉迟闵的一战不过是小把戏而已,江一阳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红蓝双悦扶着胸口站了起来,抱拳行礼说到:“江一阳,下次交手,我们不会因为你的手下留情而投桃报李的,你自己当心。”
云柔把剑鞘扔了回来,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去,回到房顶之上,淡淡地说到:“红蓝双悦,你们的双手兵刃还需要时间磨炼,我只能和你们说一句:一心二用,双剑合一。希望再见之时,不再是这样打打杀杀的,最好能够有酒有肉畅饮聊天。”
方月也是有些感慨地回到:“江一阳,不必煽情了,别以为你打赢了我的贴身护卫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这里注定是你的坟墓。”此话一出,刚才切磋的氛围瞬间就变为你死我活的杀气四溢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火箭来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火箭来袭
鬼暮的人虽然把江一阳围住了,但江一阳的剑招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不是每个人都有红蓝双悦的这般本事,更何况,红蓝双悦还败在了江一阳的手里。方清坐着喝茶,不动声色地说到:“月儿,江一阳有些过分了,明明是自己身陷重围,反倒是三招两式让我们的人吓破了胆,依我看,迟则生变,不要在和她玩这种一对一的小把戏了。让兄弟们一拥而上,把他手下的这些党羽剿灭干净,没有了立足之地的江一阳,就算车轮战,我们也可以玩死他。”
方月也是不动声色地小声说到:“清叔,不至于吧。您可是漕帮中主战派,一向是崇尚武力至上,一个小小的江一阳不至于把您唬住了吧。您和我说句实在话,您对江一阳胜算几成?”
方清把自己的弯曲了两个手指,伸了出来,淡淡地说到:“如果是最开始的时候,我的胜算有六成左右,现在应该可以涨两成左右。江一阳的内力已经消耗十之三四,但这个人我是有些看不清楚其极限究竟在何处。江一阳是空离谷方面难得的少年天才,我们必须将其斩杀于此,否则就是养虎为患。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借助江一阳的死,彻底激怒空离谷和解忧谷,逼迫他们来和我们打着最后定江湖的最后一战。”
方月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为了漕帮和方道,她必须要下这个狠心,手一挥,手下人就像是猛虎下山,一拥而上。就这喊杀声的气势而言,足以吓破敌人胆。
江一阳带着下来的人不足三十人,全都一袭黑衣,一看就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鬼暮的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径直开始了冲锋,阵型有些散,双方人数对比将近三比一,这样的富裕仗,一辈子恐怕也都遇不到几次。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鬼暮的人就要因为他们的自大而付出代价,江一阳带下来的人可不是什么庸碌之辈。千城站在最前面,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背在后背的折扇突然一打开,朝着前面一挥,无数的铜钱顺着扇骨飞了出去。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用来买东西的铜钱居然也会是要他们命的利器。这些铜钱的威力比起特意打制的飞刀更胜一筹,其中的一个人的钢刀居然被铜钱从中间折断,更何况血肉之躯了,前排的几个汉子被铜钱穿胸而过,剩下的几个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脖颈处和眉心处都是不多不少的一枚铜钱镶嵌其中,很多人当场毙命,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千城的折扇只是扇了两轮,就已经杀伤不下二三十人了。对方总算是有些警醒了,突然加快了冲击的速度,后面的人踩着倒下人的尸体,不断往前推进。眨眼间的功夫,几乎就已经是近在眼前了。千城突然撤回了阵中,前排的兄弟们突然蹲下,手中端着连弩,身后站着的兄弟们也是如此,连弩嗖嗖地往前射出,只看见鬼暮的人就好像秋天收稻谷时一排排的倒下。弩箭声一响,鬼暮的人只能往后退了回去,前排的兄弟们也是带着盾牌推进,后排的兄弟们也是用弩箭随后支援。千城前排的兄弟们被弩箭射中,一个个倒下了,阵门已经大开,鬼暮的人自然欣喜若狂,一声全力冲锋之后,手下这些人就像饿狼扑向食物一般冲进了阵中。
千城迫于无奈,手下人只能把烟幕弹点燃,使整个院子全都被烟雾弥漫,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究竟
是什么情况。但鬼暮的人却是更加兴奋,因为他们心里明白,只有弱势的一方才会故布疑阵,拖延时间。很快里面就传出来了无尽的喊杀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对于他们这些早就习惯了沙场的人而言,这声音是多么的悦耳。
方月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拿起茶杯,对着屋顶的江一阳喊到:“江一阳,你还是认输吧,你的人现在估计已经都是死人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说句实在话,也就是你江一阳,我才和你废话这么久,要是换做旁人,从你下来的那一刻起,名字就已经在生死簿上被勾了。虽是对手,但我漕帮的人对你还是敬佩有加的,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除了漕帮帮主之位,漕帮所有的位置你随便挑,我说到做到。”
江一阳笑着回到:“方月,你还真是舍得下本钱,我不过就是空离谷的山野之人,你的许诺太大了,你敢张开嘴,我可不敢回嘴。漕帮这些年确实如日中天,只可惜,你们的水还是太深,不适合我这样无忧无虑的人。更何况,烟幕尚未散尽之时,胜负犹未可知,相信我,看下去,你不会后悔的。”
方清已经听出了里面的不同寻常,对着方月小声地说到:“月儿,里面情况不对,江一阳的手下不多三十来号人,惨叫声不可能持续这么久。不好,我们的人中埋伏了,蓝悦,不要再让人冲进去了,把我们的强弩搬上来,直接朝着里面平射进去就行。”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墙角的床弩已经被推了上来,沿着墙根一字排开。床弩刚刚安排到位,都还没有来得及扣动弩机,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呼呼的风声,这是强弩发出的巨响。方清反应不算太慢,一只手把桌子掀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斜上方扔了出去,但弩箭直接击碎桌面朝着两个人射了过来。方清站到方月的前面,手里双金锏直接把箭杆从中间劈断。但一切都还没完,当他看到箭杆尾端燃着的引线,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把箭杆甩了出去,火药在空中爆炸。方清伏在方月的身上,护住她的安全,而后掩护着方月往第二个圈走,借助墙壁暂时挡住山上弩箭的袭击。他们倒是安全无虞,但那些小喽啰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无数的弩箭带着火药往墙边飞去,落地的一瞬间就是爆炸之声震天响,紧接着就是弥漫的大火。这些床弩全都化作了灰烬,鬼暮的小喽啰全都在火海里挣扎,叫声一个比一个悲惨,除了少数几个跑出来的,其他的基本都是火海中的枯骨了,也算是给他们超度火化了,只可惜是人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开始了。山上的弩箭攻击确实有水准,烟雾和墙角的位置不过四十步的距离,弩箭却不会射偏的说法,就连火药爆炸溅射也都不会有误伤的可能。如果只是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则是偶然,但次次如此,就是本事了。
方月的脸上已经蹭了不小的烟尘,但依旧看着那么楚楚可人,看着红蓝双悦说到:“命令外面的人,给我从山脚发起进攻,先把山上抢回来再说,要是做不到,提头来见。清叔,您说得对,不能在陪江一阳玩下去了,火灭烟散之后,您带着罗酆六天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直接贴到江一阳的手下人。只要你们混战在一起,江一阳在山上的弩箭优势便会化为乌有。对了,让小枫也别闲着了,江一阳及其手下人,格杀勿论。”手下人遵命而行,各自下去安排布置了。
等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鬼暮增援的人慢慢地从外围全都集中在了这道围墙之后,但是山上的弩箭似乎没有要停下的
意思,这道墙是他们仰角所能到达最极限的地方,墙足够高,倒是弩箭只能往他们的身后飞去,但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只不按规矩的弩箭飞了进来,好在有了准备,倒是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山上的蚩冥看着弩箭拿墙后面的人没有任何办法,命令师兄弟们全都把床弩抬高,延伸弩箭的攻击范围。床弩的攻击距离可以达到两三百丈的距离,几乎能够覆盖整个李家庄,虽说精度大不如前,但既然是覆盖式攻击,完全没有必要纠结这些,最关键的是这些弩箭的箭杆尾部都带着无数的火药,一个落地就是一片火花四溅,但凡只要点燃一片房区,便会蔓延到周围的屋子,李家庄自然也就是一片火海了,把鬼暮人的后路给切断了。只可惜,蚩冥的算盘有些打错了,李家庄是按照半月镇改建的,设计者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屋子与屋子之间早就建造了防火墙,就算这个屋子烧得一丝不剩,也绝不会殃及其他地方。但蚩黎却是不在意,为了这一次,他可是带来了不下二十张床弩和数不清的弩箭,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让整个李家庄的一间间屋子化为灰烬。
蚩冥对着身边的所有床弩手说到:“你们听我说,现在你们各自为战,左边十张从左到右,由近及远,依次火箭攻击,右边的十张则是按照相反的方向攻击。你们记住了,今天的弩箭管够,只给你们一刻的时间,让山下变为一片火海。”蚩冥虽然年纪尚轻,但无论天赋还是人品都足够服人,兄弟们自然听命而行,对于他们而言,今天可是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天。
方月还在高墙之后等待着,但江一阳却是轻松了很多,坐在屋顶的位置,欣赏着这漫天的飞火流星。心里也在暗自赞叹,就这个准头而言,蚩冥倒是真的名不虚传,天机堂有这样的高手,也是幸甚至哉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墙角的火已经熄灭得差不多了,鬼暮的人从门口的位置往里面探头查看情况,不禁吓得他们魂都要丢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方月等不及了,一个人来到了门口看了一眼便在没有看下去的勇气了。这些年虽然看过不少的杀人场景,但院子里面是真的人间地狱,就连这些身经百战,号称从地狱里面归来的人也都吓得两股颤颤。院子之中,鬼暮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反倒是江一阳带进来的人,几乎毫发无伤。透过破碎的衣服可以看到,这些人里面几乎都是衬着软甲的,刀枪不入,刚才中箭倒下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满地堆叠的尸体,最中间的地方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死状不一,但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残肢断头到处都是,血水都要把泥土浸成殷红色了。
现在应该是收场的时候,在院子的最前面挺拔地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就连脑袋都用头盔包裹着,这些人负责警戒。身后的人则是继续清扫战场,也不管对手是死是活,全都一一朝着脖颈处补上一刀。其中的一个小喽啰倒在了尸体之下,原本想着可能躲过一劫,但这些人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长刀穿过上面的尸体,一剑穿心。这些手段原本都是鬼暮常用的,如今却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只不过位置换了罢了,很多年后,当他们无意间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依旧心有余悸,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尘埃落定就是眼前的景象,恐怕阎王爷看到也会晚上做噩梦的。天道有循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还极有可能翻倍,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天音波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天音波
方月有些无奈地背对着这个眼前的这个院子,有些痛心疾首地说到:“清叔,带着兄弟们冲吧,尽量快些,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红蓝双悦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了,她们现在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守在方月的周围,这点余力她们还是有的。
方清率先带着站在了门口的位置,看了院子里面一眼,心里似乎毫无波澜,比着再不堪入目的人间炼狱他也都见过,比起跟着方道打天下的时候,不过是小把戏罢了。方清慢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看了山顶上一眼,没有丝毫的恐惧,对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江一阳,好本事,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交手了,院子的正中间是山上床弩的射击死角,正好给我们留出一个足够的空间。欣赏了这么久的飞火流星,是不是该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江一阳站了起来,顺带着把自己的双剑提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再次出手了,云柔却是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神镇定地说到:“方清,也算是漕帮的元老人物了,看样子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欺负一个后生晚辈也就算了,居然还乘人之危,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在这江湖混下去。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和我斗上一斗,要是没胆量的话,一旁歇着去,换个能打的上来。”
方清有些生气了,手中的金锏指着云柔喊到:“云柔姑娘,你们解忧谷的男人是死绝了吗?要一个女人强出头。噢,我忘记了,你现在还算不上解忧谷的人,就算要打,也要你们谷主林清言出来,否则,我不和女人动手。”
云柔也不管一阳同不同意,一把就将他再一次按在了屋顶上坐着,回过头来对着方清没好气地说到:“方清,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若是母亲出手,你们鬼暮加起来都不够看的。你们鬼暮的自大已经白白葬送了你们手下的性命,你最好小心点,别把自己的一世英名和宝贵性命也都交代在这里。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多废话。”
方清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若是一般的激将法,或许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一个青楼女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自然是忍受不了的,有些怒不可遏地喊到:“云柔小姑娘,我先把你收拾了,再回过头来杀江一阳。”江一阳倒是也没有多说话,正好可以看看云柔的真功夫。虽然云柔掩藏得很好,但江一阳早就察觉到她的内力非同寻常,或许都还在他之上。
云柔跳到旁边的屋顶之上,稳稳当当地站着,方清也不落下风,与其隔着一个巷道对立着,头顶上就是到处乱飞的火箭。方清虽然是长辈,但现在事急从权,也管不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了。脚上一个用力,都要把屋顶蹬塌了,凌空直接冲了过来,手中的双金锏立了起来,内力金锏已经初成,朝着云柔的脑袋直接劈了过来。
云柔气定神闲,单脚弯曲撑住身体,另一只脚盘在了弯曲的脚之上,坐在了屋顶之上。与此同时,手也都没有闲着,单手把背后背着的黑布带子打开,这才算是看清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一张精致的古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云柔把古琴放在盘腿之上,手指一勾琴弦,一声悦耳的琴声回荡地方,和头顶嗖嗖的弩箭之声很不相宜。手指在一松,顺着弯曲的琴弦方向,一道气刃便随之飞了出去,挡住了方清的内力金锏。但这只是开胃菜,后面的才是
大菜,云柔可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手指不停地拨弄琴弦,内力气刃随着琴弦弯曲的方向不断地朝着方清飞去。
方清虽然有些惊讶,却也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云柔小姑娘的招式不过是华而不实,就她这个年纪,内力修为根本比不上自己,完全可以从正面轻轻一挡就化解了。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轻视而付出了代价,气刃接触他双金锏的一瞬间,他便后悔了。这个气刃的威力比起江一阳的剑气而言,只上不下。更令人觉得棘手的是,这些气刃的攻击方向和攻击威力完全无法预测,令方清疲于应对,就算是有万钧之力,也似乎找不到攻击目标。更何况,无数的气刃似乎已经封锁了方清的进攻路线。
方清似乎也是有些骑虎难下,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幻化了一个护体真气,但就这层护体真气,一般的剑气攻击在其上,基本上就是雨点滴在石头上。但云柔气刃可比雨点的威力要大得多,每一道气刃都像一张催命符,被方清躲过的气刃全都劈在了屋顶之上,瓦片破碎,墙壁凹陷,基本上都是被气刃贯穿的。方清不愧是老江湖了,这点小伎俩还是有把握破掉的,手里的双金锏立于身体之前,立刻就用内力在自己面前幻化出来两座金锏塔,借此挡住所有的气刃攻击。
云柔倒是也不着急,她怎么也算是曾经的鬼暮之人,方清的手段多少还是了解的,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在用气刃攻击,心里却早就有了打算,他要等到方清先露出破绽。方清躲在金锏塔之后,怡然自得,在他看来,只要这座金锏塔消磨云柔的气刃攻击,待其内力匮乏之际,自己一击必中,这可算得上是如意算盘了,而云柔似乎也因为对战经验不足而一步步掉进方清的陷阱里。
云柔现在已经沉醉在了音乐之中,待其气刃压迫方清的活动范围之后,居然当着对手的面,弹起了当年的成名之作——《春江花月夜》,凡是起承转合之际,气刃的攻击便好似更上一层楼,方清自然也都知道这点,一直在等待机会。就在最后一曲终罢的时候,方清突然有了异动,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最后一下的时候,方月突然把自己的琴弦绷到最紧,再把琴弦放开的时候,一道气刃横扫了过去,直接把金锏塔拦腰劈断,并且还不断地向着远方纵横而去,李家庄但凡是在这条线上的高楼,基本上也都是这个下场,从屋顶之下齐齐地留下一条缝隙,别说是人,但凡风大一点,估计都能掀开了。方清反应的速度足够快,这才侥幸跳下屋檐,算是暂时避开这一击。
一直都在盯着云柔的幻蝶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的眼光真不错,你这个小媳妇的天音波可谓是独步江湖了,内力修为恐怕不在你之下,倒也不负你这少年天才的名头。”江一阳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的回应,心里也没有的波澜,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他的关注点只会是在正面战场之上。
方清消失在云柔的视野范围之下,利用房屋掩护,不断地接近云柔脚底下的位置,只有近身肉搏,方清才不会被云柔无限气刃白白消耗内力。云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方清的这一招,但并没有频繁地变化自己脚底下的位置,只是站了起来,把琴立了起来,抱在身体的一侧,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抚着琴弦,随时等待对手的出手。
很快,云柔就发现了脚下的异动,但她整个人却突顺着旁边屋顶的位置跳了下去,落下的一瞬间,以自己为中心,不断地旋转身体,气刃也随之不断往外飞去。这一次弹奏的可是节奏更
快的《破阵》,一首曲子都还没有结束,整栋屋子却已经被不断飞出的气刃切成了碎片。而方清也是在其中不断地和云柔贴身肉搏,利用自己内力修为较高的优势,手中的双金锏挡开所有袭来的气刃,最后双金锏合二为一,朝着云柔的古琴劈了过去。
屋子的碎片不断地往下掉,几乎都要埋葬了两个人。云柔在其双金锏全力一击的时候,单手把古琴竖着立在了地面之上,侧身一只手抓住所有的琴弦,而后气刃随之释放。这是方月的自己领悟出来的绝招——天音破阵,这一道气刃,威力可算是惊天动地,竟然从正面挡住了方清反手一搏的一击。碰撞的那一刻,内力朝着四面八方激荡而去,落下的碎屑也随之飞了出去。
两个人也都没有幸免,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开了。方清毕竟老道,后退的同时双金锏再一次挥动起来,不断地攻击云柔后退的位置。云柔快速往后退的同时,双手再一次拨弄琴弦,气刃穿过这些碎屑朝着方清飞了过去。云柔的气刃很巧妙,几乎都是贴着金锏塔来袭的方向飞去的,几乎每一道气刃都打到方清的身上了。云柔自己冒险走这一招,自然也是付出了些代价,被金锏塔塔尖劈了一下,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古琴有些撑不住了,估计已经在支离破碎的边缘了。
云柔不敢再冒险,她的任务便是牵制住方清,没有必要非要分出个高低。落地的一瞬间,跳上了屋顶,也不敢继续弥漫的烟尘,只知道朝着烟尘后面倾泻气刃。
待烟尘散去之后,方清也是跳上了对面的房梁,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双金锏在自己身前一字排开,内力延伸之处,就是金锏塔的攻击范围。这个双金锏突然旋转了起来,塔尖似乎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方清已经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云柔的本事超群,本来自己赢了就已经算是胜之不武了,要是意外输了,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因此只能大胜才能找回面子。
云柔似乎并没有给他找回面子的机会,天音破阵再一次用了出来,把自己的气刃弯曲到了极致,用气刃顶端挡住了不断旋转的金锏塔。但似乎这个旋转的金锏塔似乎能够钻破一切阻隔,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柔的气刃已经被顶到了古琴的位置。
云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在正常不过了。云柔最后的一招已经发动了——天音破灭,这是云柔最强的招式,足以毁天灭地。云柔把古琴立在了屋顶之上,双手抓着琴弦,把琴弦已经绷到了极限。就在这最后的一刻,十个手指头一起放开,一道气刃横着出去了,随后古琴横着摆放,又是一道竖着的气刃飞了出去。云柔速度极快,两道气刃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隙,一道“十”字形气刃直接把金锏塔从中心的位置分成了四块,所过之处,分崩离析。方清不想失了自己的面子,硬生生用自己的双金锏从正面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气刃,好在双金锏已经削弱其锋芒,总算是在后脚即将抵在墙角的时候拦住了。
方清依旧是站立着的,似乎并没有受到重创,本来方清是要全力进攻的,但他的心里有些隐忧,为了方月的安全,保留了半数的内力,面子比起方月的安全,一文不值。
云柔也没有多少好过,内力殆尽不说,手中的古琴也随着最后的天音破灭变成了一块块的碎木头,所有的琴弦全部绷断,自己还受到了不小的内伤,但强撑做没有事情的样子。云柔这个年纪,能够逼退方清已经算是莫大的荣耀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封可枫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封可枫
方清和云柔在一旁大战,封可枫来到方月的面前,蹲了下来,抱拳行礼说到:“姐姐,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及时叫我。”
方月摸着小枫的头,难得温情地说到:“小枫,你自己要小心,虽说你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江湖老手了。可你要知道,摆在江一阳手上的江湖高手并不比你的手,万事小心,去吧。”
封可枫走进了院子,江一阳总算是见识到了传闻之中的封可枫。方道有亲生的一儿一女,还有一个养子封可枫,这是一个为漕帮而牺牲的元老级人物的儿子,从小被方道收养在自己身边,和方道的一儿一女情同亲生姐弟,也算是一件幸事。或许是天赋异禀,今年才十六岁他已经是漕帮五大帮主之一了,漕帮之中无人不服。一般人的中等身材,光头,面色黝黑,这应该是常年在船上晒出来的,耳朵之下有一个小的圆环吊着。他没有武器,据说只是凭借一双拳脚打天下,应该是横练的硬气功高手。封可枫后面还跟着罗酆六天,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罗酆六天居然有十个人,看样子其中内有玄机。
封可枫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对着江一阳喊到:“寒刺,你好歹也是和清叔打了个平手的人,江一阳刚才和红蓝双悦打得难分难解,我不想乘人之危。来都来了,出来露露脸吧,过几招,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幻蝶不是争斗的高手,真要下去的话,估计在封可枫手里走不过三招就败下阵来了。这倒是无关紧要的,一旦露馅了,影响军心才是头等大事。无可奈何之下,江一阳只有替他走一遭了。但已经有人替他出头了,断殇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手中唐刀指着封可枫说到:“你,还不配和寒刺交手,有本事的话,不妨先在我手上走几招。”
封可枫双手抱在胸前,不屑一顾地说到:“别把自己当盘萝卜菜,虽然寒刺之中还是高手的,但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杀了你们,都嫌脏了我的手,也就寒刺还有些意思,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因为你还不配我记住你的名字,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断殇好歹也是一流杀手,居然被人羞辱到如此境地,自然冲到人群之前。他们这样的人,不需要争论,手中刀剑就是最好的诉说手段。封可枫转身对着罗酆六天说到:“你们几个,待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收拾干净之后,这个庭院之中要是还站着其他人的话,你们应该是知道怎么做了。” 鬼暮已经很不满罗酆六天最近的表现了,如若这次再完不成任务,也就只有自尽这一条路了。
断殇刀法也是寒刺之中以霸道著称的,一上来就是一道气刃迎着封可枫而来。封可枫丝毫没有把这道气刃放在眼里,伸出两个手指,轻轻一夹,从外面看就好像一个人抓住了气刃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实在太惊人了。如果一个人能够抓住气刃,这该是何其强大的本事,恐怕算得上江湖第一人了。唯独江一阳微微一笑,应该是看出了其中的奥秘。封可枫既然是横练的硬气功高手,想必手指也并非一般人,应该是他家的独门绝技——拈空指,据说只需要两个手指头,就算是空气,都能够抓住。名头倒是很响亮,招式也是华丽
至极,对战之时把人都给唬住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奥秘所在,不过是此人的反应速度极快,能够在一瞬间捕捉到气刃来袭的方向,而后在集结内力于手指之上,挡住来袭的气刃。但能够做到这一点,足以证明此人的内力修为确实非同一般。
封可枫两个手指并拢在一起,来袭的气刃居然被夹断了,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吓得两股发颤,能够拿住刀就已经算是莫大的勇气了。断殇可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活死人,什么场面没有见多,自然不会被吓到。断殇手中握着刀鞘,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突刺,完全没有给封可枫喘息的机会,使出了他成名绝技——鬼影二十一。气势汹汹而来,每一刀都足够致命。
断殇绕到了封可枫的身后,利剑回鞘,反手把长剑背在身后,面无表情,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封可枫却是嘴角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言不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号称寒刺第一刀客的断殇在使出他的成名绝技之后,居然也不能伤到封可枫分毫,有点深不可测的意思。
封可枫已经给过断殇机会了,现在就是他的进攻时候了。封可枫两腿微微向外张开,一个拳头紧握,好似彗星袭地,一拳就把地面砸出一条巨大的裂隙,直接延伸到断殇的脚下。断殇脚尖一点地,凌空跳开。就在他跳起来的时候,脚下的位置突然就升起了一个土堆,土堆顶端就好像一柄利剑,有种飞鸟不栖的凌寒之感。断殇把手中的剑鞘扔了出来,剑鞘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从侧面插进了土堆之中,单脚站在剑鞘之上。
封可枫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从地面踏着土堆凌空而上,在断殇刚刚站稳的时候,一拳从正面攻击过来。断殇只能抽刀拦在头顶,用刀锋挡住了对手的拳锋。封可枫的拳锋实在是太强了,几乎就在一瞬间把断殇脚底下的所有土堆击碎,剑鞘把土堆顶端掀翻。落地的一瞬间,断殇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弃刀从侧面逃生。封可枫从正面把唐刀直接击碎,一拳把地面击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断殇翻身到了侧面,站了起来,一手接过了幻蝶扔过来的唐刀,他虽然有想过封可枫的拳锋霸道,却没有想到强劲到这个境地,刀锋都难以抵抗。封可枫这个人的进攻实在是霸气,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断殇,翻过身就是重拳出击。
断殇只有边打边退,全无还手之力横练的硬气功直接挡住所有来袭的剑刃,就算是无尽的剑气,似乎也无法穿透他的护体真气,更何况,此人可不只是一个十足的莽夫,一手拈空指就足以证明其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断殇几乎都已经被要逼到墙角的位置了,这世间要论横练的硬气功,没有比得上当年的金汤,攻城之战,在敌我势均力敌的时候,切不可全面进攻,只能四面佯攻,而后集中所有力量攻其一点。断殇后脚点在墙壁之上,借助反弹的力量,再一次使出了鬼影二十一。说来也是封可枫过于自负,居然没有任何的闪躲,一个人就这样站在断殇的前面,任由其发挥本事。断殇这一次的鬼影二十一力道比起之前的也是大了很多,每一刀都砍在封可枫的右腿膝盖处。
刀法过后,断殇再一次来到了封可枫的身后。封可枫也是突然倒了下去,整个人跪在地上,再坚固的防守,也有奔溃的那一刻。断殇瞅准机会,想要对封
可枫受伤的膝盖发起致命的冲击,由此打开缺口,直捣黄龙。断殇的唐刀朝着封可枫而来,就在唐刀刀尖触碰到封可枫膝盖的时候,封可枫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扬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二指夹住断殇的唐刀,一个用力,唐刀断为两截。断殇的另一只手只好握紧了拳头,释放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内力,两个人对了一次拳。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断殇整个人便飞了出去,这条手臂算是暂时废了,骨头几乎从中间裂开,手指几乎全断了。封可枫随后跟进,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了断殇的身后,一只手掐着断殇的脖子,断殇的双脚家住了封可枫的腰腹,另一只手则是紧握住封可枫的手,想要借此留下一条命。
封可枫本就是个暴躁之人,二话不说,用力把人往外一甩,凌空又是一脚踢在其腰腹之上,要不是用尽最后的内力挡了这最后的一下,如若侥幸不死,下半辈子也就只有躺在床上的份了。但整个人还是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之上,人都已经镶嵌进去了,震起了地上的烟尘,整个院子都是地动山摇的,这样的力量,真的难顶。
尘埃落定之后,封可枫这才发现砖石之下没有断殇的尸体。抬头一看,原来是无痕到了,在其挥拳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烟尘中,抱起了已经遍体鳞伤断殇离开是非之地。无痕的轻功本事确实不低,漫天都是他的独门暗器回环刀到处飞舞,踩着刀面,犹如云中漫步,飘飘然也就离开了。为了掩护无痕,流沙也是在封可枫的后背使出了一招中天一剑,从天而降的一剑劈在了封可枫的后背。封可枫转过身来,依旧只是淡淡地用两个手指抓住了内力幻化的剑刃,有些不耐烦,反手一拳直接击打在内力剑刃之上。就算流沙在远处,依旧被这霸道的一击所震击,后退了好几步才算是稳住了。封可枫这个人真的有些无坚不摧的意思,不管对手的攻击往何处而来,他的拈空指似乎都能抓住。
无痕把人带了回来,放在屋顶之上,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江一阳,你是空离谷林清言的得意弟子,想必也是医术超群,可否帮帮断殇看看。”
江一阳本来也就有此意,一搭脉,断殇体内的所有消息全都意已知晓,有些无奈地说到:“断殇浑身上下的经脉几乎尽断,身体素质还不错,要不是内力吊着一口气,现在已经在阎王殿了。他的伤太重,这里又太过简陋,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先把这颗护心丹喂下去,保住这条命再说。”无痕只能遵命而行,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
封可枫取得大胜,来到江一阳脚下的空地之上,不屑一顾地说到:“寒刺,我和你说过了,你的人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如果不想我屠杀你太多的手下,自己下来引颈受戮吧。”
幻蝶依旧巍然站立着,淡淡地说到:“匹夫之才,也敢出来叫阵,刚才的不过是我寒刺之中最不成器的刺客,看把你狂的。你在下面等着,老子下来会会你。”
人都还没有下去,无痕便抓住了她的手,以她修为来说,不过是送死。江一阳也是站在了屋檐边,淡淡地说到:“封可枫,我承认你的硬气功确实有些东西。只可惜你的手下就没有你那么厉害了,你自己回头看看,不知道他们抗不扛得住我手下的全力进攻。我们拭目以待,如果罗酆六天被一一斩杀的话,你可就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真假罗酆六天
第三百三十七章 真假罗酆六天
封可枫把战场拉到了一边,罗酆六天等十个人却是径直来到院子中间,他们的目标是江一阳这三十余个精锐的手下。眼见这十个人,江一阳极其手下人就已经知道了鬼暮玩的小把戏。想不到罗酆六天还有自己的替身,西子湖的人估计就是这些替身是所为,就是不知道真身的本事究竟几何了?
寒刺四影可不会惯着他们,四个人站到了罗酆六天之前。他们都是顶尖的刺客小队,既然把架子拉开了,无需多言,他们需要的就只是大战而已。真正的罗酆六天也是站了出来,但就气场而言,寒刺四影就已经有些落于下风了。既然是提升,他们之间的武器就没有太多的分别,很多时候,就连鬼暮中人也都难以分清。从表面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同,有的只是修为高低之别。
寒刺四影也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鬼影虽然已经丢了一条胳膊,但经过真正恶战的洗礼,战斗力似乎更上一层楼,只是江湖少了一个双手刀客。鬼影率先拔出了自己后背的长刀,这一战就是复仇之战,只可惜,这个仇,他们今天是注定报不了了。鬼影和绝影两个人再一次从两侧发起冲击,魅影随后跟上,而无影则是早早地就找好了位置,站在房顶之上纵观全局,手里的飞刀在就为他们开道了。
至于罗酆六天这边,六个人一字排开,似乎完全没把寒刺四影放在眼里。纣绝阴天宫手一挥,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也是三步两步上了墙头,顺着墙头快速接近无影。无影知道对手来势汹汹,手里的飞刀不断地朝着对手冲击来的方向不断飞去,想要干扰对手的进攻步伐。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看到对手的飞刀,突然站定,朝着自己的正前方拉动了弓弦,这一只空羽冰凌箭威力惊人,有秋风扫落叶之势,箭出去的一瞬间,不断地翻转着。不愧是江湖闻名真正的空羽冰凌箭,与死去的替身想比,这一箭才是真的惊世骇俗。羽箭剑尖接触飞刀刀尖的一瞬间,直接将其击飞。但是旁边的飞刀也是如此,无影这才看出,在空羽冰凌箭的箭尖出还有一道气刃平行于箭尖,也正是这一道气刃,把一再排开的飞刀一一击飞。无影似乎知道了来者不善,只能脚尖一点地,立刻就跳开了。好在速度不慢,否则就像是脚下的屋顶一般被切断。
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替身被无影用“诡计”算计了,他可是要复仇的。单手不断地扣动弓弦,无数的空羽冰凌箭朝着他闪躲的方向而去,凡是羽箭所过之处,几乎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屋子倾倒,墙壁贯穿。无影没有办法,只能被逼到了屋子里面的犄角旮旯,想要借此躲避,或者引诱对手下来与自己近身肉搏,说不定机会大些。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可是江湖杀伐出来的人,可不会重蹈自己替身的覆辙,凌空飞了起来,空羽冰凌箭就好像一把把利刃,把无影躲避的房子切为了一片一片的,房子随之变为了一片废墟。无影已经没有了藏身之所,但不可能就此束手待毙,从废墟中冲了出来,手里的飞刀一字排开,只不过这一次的飞刀几乎都是连在一起的,一柄接一柄,在空中形成了一柄柄巨剑,想要借此挡住对手空羽冰凌箭。这是无影最后的招式了,对手的强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的修为根本就不再一个平台之上,除了殊死一
搏,也就只有引颈受戮了。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在空中挡住了对手的空羽冰凌箭,只可惜这只是对手苟延残喘罢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飞上更高的高空,蓄力一击,这一次的空羽冰凌箭直接把所有的飞刀剑从正面击垮。无影已经没有太多办法了,手中飞刀一字排开,内力随之释放,十二只飞刀呈现一道半圆形的气刃挡在自己头顶之上,当有些于事无补。空羽冰凌箭可不是无影所能承受的,更何况还是源源不绝的。三只空羽冰凌箭之后,无影的飞刀气刃彻底崩塌,十二柄飞刀随之落到地面之上,空羽冰凌箭的冲击也让跪在了地上,嘴角一丝血丝,看样子内伤估计不轻。
无影眼见无力抵抗,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害怕,反倒是心平气和地在地上盘腿坐着。他们在这样的人,吃着阳间饭,干着阴间活,早晚的事情,也许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解脱。无影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黑白无常在前头引路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可不会因为对手的无力抵抗而手下留情,手指再一次拨弄弓弦,最后一发空羽冰凌箭,试图结束其生命。
就在空羽冰凌箭已经接触到无影头皮的时候,土劫突然出现,单手挡在无影的头上,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虽然有些惊奇,却也没有丝毫的犹疑,空羽冰凌箭再一次招呼而来。土劫似乎并没有给他的空羽冰凌箭任何的面子,把无影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在自己的头上立起了一面冰墙,挡住所有来袭的空羽冰凌箭。
另一边的打斗也是没有无休无止的,突击进来鬼影和绝影也没有太多的好下场。恬昭罪气天宫从正面迎战鬼影,手里的双虎头钩可不是闹着玩的,单钩勾住鬼影的唐刀,另一只钩子随之出手,一钩子击在鬼影的胸口上。鬼影毕竟是真正的破阵者,此人的反应力可是他们不能想象的,手里的唐刀顺着钩子旋转,一个翻身竟然跳上了恬昭罪气天宫的钩子之上,凌空跳了出去。恬昭罪气天宫可不打算放过他们,一个横钩扔了出去。而后快速冲了出去,再用手里的钩子勾住飞出去的。恬昭罪气天宫冲出去的同时双钩握在手中,夹住鬼影的唐刀,左右一用力,唐刀就好像纸一样脆,直接被钩子拦腰斩断。恬昭罪气天宫蹲了下去,宗灵七非天宫踩着他的后背,再点一下肩膀,凌空飞上鬼影的头顶之上,一陌刀就把人斩落高空。鬼影坠地,宗灵七非天宫继续追击,陌刀从天而降,想要一击毙命。刚才好歹还有真气挡了一下,现在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水火双劫突然出现,他们的速度真的好快,就好像天上的闪电,乌云密布的时候,死一般的沉寂,但只要命令一下,他们便会动如雷霆。火劫率先出场,趁宗灵七非天宫还在空中的时候,似乎只能看见一道红色的闪电奔袭而来,于半空中,长剑出鞘,剑尖直接把人击退。倒是也没有追击的意思,落地的一瞬间,把鬼影扛了起来,自顾自地往回走,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后背。
恬昭罪气天宫可不打算就这样方他们离开,手中的虎头钩朝着火劫的后背扔了过去。水劫突然出现挡在了火劫的背后,手中的长剑的剑尖勾住虎头钩的钩子。慢慢地控制其旋转之后,火劫把钩子扔了回去,一言不发,转身长剑回鞘,连个正脸都没有给他们,冷若冰霜地回去了。
战场的另一侧,罗酆六天的纣绝阴天宫似乎有些
看不下去了,手中的长剑也是出鞘,一个人从正面挡住了绝影的宽剑。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一上来就是杀招,短暂地碰撞之后,各自拉开距离。绝影凌空剑势蓄力,脚尖点地,跳上高空,凌空就是中天一剑。这一剑可谓是威力十足,比起流沙的,丝毫不逊色。只可惜纣绝阴天宫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选择从正面硬刚,两个人在正面的空中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正面冲突。刀光火石间,纣绝阴天宫的长剑还是占据了上风,一剑把人击落,几乎都是同样的落地姿势。纣绝阴天宫看样子是非要绝影的性命了,居然也在空中立起了中天一剑,但威力却更胜。
纣绝阴天宫的长剑都还没挥出来,境界就好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了了纣绝阴天宫的眼前,手中的断剑突然出手。一招纵横八荒直接把中天一剑劈得粉碎,而后再以绝对速度突袭其身后,纣绝阴天宫知道来者不善,只能避开了金劫的突然袭击。金劫几乎就是以闪烁的速度来到了绝影的身边,一只手把绝影拉了起来,一个人殿后。纣绝阴天宫绝对不敢偷袭,一来知道来人实力不简单,二来,金劫的耳朵他们可瞒不过。绝影虽然身受重伤,好歹还能握着剑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前面。
中间的魅影下场最惨,泰煞谅事宗天宫可是罗酆六天中力量击溃者,两个人的盾牌在最中间的位置来了一次巨大的冲撞。魅影的盾牌只是一般材质,根本扛不住这致命的一击,瞬间破碎。没有办法,拳头瞬间握紧,一拳挡在盾牌之前。当整个人还是被推着往后走,完全不是对手。魅影不打算就这样往后退。突然撤开,而后以最快的速度避开泰煞谅事宗天宫的致命冲击,但一旁的敢司连宛屡天宫可没有给他机会。就好像一条蟒蛇缠了上去,魅影几乎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就连手里的镰钩短戟也都被她的利刃斩断。敢司连宛屡天宫已经出现在了魅影的后脖子处,手里的利刃就要一刃断喉了。
后面的木劫有些看不下去了,手里的木质飞刀飞了出去,精准地击打在其利刃之上,而后四脚着地,就好像猿猴冲了出来,跳到了魅影的肩膀之上蹲着,抓着敢司连宛屡天宫的头就往外面甩开。魅影根本不敢乱动,现在的他只能稳稳当当地站着为他们提供战斗的场所。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猿猴与蟒蛇之间的战争。泰煞谅事宗天宫完全帮不上忙,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能就这样看着。一时之间,两个人也都分不出个高低,只能各自回到阵营之中。
五行劫中人把人扛了回来,轻轻地放在地面之上。无影和鬼影身受重伤,已经丧失了几乎全部的战斗力,绝影现在也就自保而已,剩下一个魅影还算能打,但也无济于事。魅影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抱拳行礼说到:“多谢几位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容当后报,只是目前这局势,我等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火劫站了出来,看着这四个人说到:“不要说什么救命之恩的话,我们不喜欢听,只是希望你们寒刺的人做事规矩些。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报答,要不是我家公子发话,我们是不可能救你们的。下去休息养伤吧,现在这里我们接管了。”寒刺四影知道自己的地位,只能相互搀扶着来到江一阳脚下的地方休息养伤了,伤虽说是重了点,但一百天之后又是一条敢打敢拼的好汉。这一战,只能算是虽败犹荣。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试探进攻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试探进攻
五行劫五个人来到了人前,金劫一个人站在最前面,随后的四个兄弟站在身后,呈现人字形站位。他们依旧用黑纱蒙住了自己的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就算是千城,也都不知道。千城在他们面前也略显卑微,都是江湖人,手中的真功夫才是自己在江湖的地位。
千城也是蒙着面的,来到了金劫的面前,抱拳行礼问到:“前辈,真的罗酆六天就在眼前,看样子不简单,不知道前辈作何打算。”
金劫也是抱拳还礼回到:“你们都是天纵之才,不必拘礼,对于我而言,也只是比你们年纪大些罢了。真的罗酆六天归我们,剩余的四个人归你们,你们要小心,虽说他们只是替身,但那点默契还是在的。”千城在金劫就好像一个小徒弟温顺,一个人往后退了退。
金劫带着人其余四个人往前走,手一挥,刚才还是战力非凡的兄弟都往后退了退,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罗酆六天也是如此,自顾自往前走了走,双方在不过二十步的距离停下了,或许这就是作为对手的默契吧。江一阳本来也想来凑这个热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站在屋顶统领大局,虽然做不了什么,但他的存在,就是一面旗帜。况且,他也相信五行劫的实力,就算罗酆六天有翻天的实力,他们也能翻过来。
刚才已经粗浅地使出了彼此的实力,但谁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罗酆六天,为了几个寒刺四影几个小东西,暴露的东西有些多。金劫手一挥,其余四个人便冲了出去,各自找好自己的对手,火劫和水劫对阵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两个人,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和恋人之间的无上默契,也不知道谁可以占据上风。木劫去找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土劫则是找泰煞谅事宗天宫,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至于五行劫中的金劫修为最高,则是一个人挑战纣绝阴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两个人。
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可不会惯着水火双劫,宗灵七非天宫的陌刀一挑,恬昭罪气天宫整个人凌空飞了出来,手里的虎头钩在不断的旋转,威力不容小觑,两个人齐头并进,看这样子是要给两个人一些颜色看看了。水火双劫两个人丝毫不会和他们一样分兵作战。两个人先是往后一闪,避开恬昭罪气天宫的虎头钩,趁其没有反应的时候,从两侧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朝着宗灵七非天宫奔袭而去,速度实在太快,眨眼的功夫,两个人长剑就已经左右夹攻。宗灵七非天宫反应不算慢,手中的陌刀也是拖着地面跑了起来,内力通过陌刀释放,双方在中间来了剧烈的冲撞。宗灵七非天宫的想法是好的,只要自己能够从正面架住水火双劫,那么恬昭罪气天宫便可以和自己完成前后夹击的图谋。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双拳难敌四手,水火双劫利用自己速度和力量,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把人从正面击溃,整个人几乎是划着地面退出去的。
恬昭罪气天宫见到宗灵七非天宫有了危险,也是着急往回赶,一个钩子扔了出去,威胁水火双劫的后背。但他根本没有想到,水火双劫冲击宗灵七非天宫只是虚晃一枪,转过身来,水火双劫朝着恬昭罪气天宫冲了过来,水劫单剑把虎头钩停住了,朝着宗灵七非天宫的位置扔了过去,阻挡他的视线。火劫先行出击,单剑架住恬昭罪气天宫手里的虎头钩,水劫随后跟进,两个人左右夹攻,若
是换做常人,现在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但这是罗酆六天的高手,除了衣服被划破,似乎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这两个人的内力修为确实足够高,单就这护体真气,就不是一般江湖草莽比得上的。
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有些不服输,两个人各自捡起自己的兵刃,从两个方向开始了冲击。恬昭罪气天宫握紧了自己的双虎头钩,内力幻化出两个巨大的虎头钩,使出了自己独门绝技——虎头勾魂,两个巨大的虎头钩就好像一把剪刀,从两侧压缩水火双劫的空间,为宗灵七非天宫的进场创造环境。宗灵七非天宫的也是用内力幻化了一柄巨大的陌刀,这三柄兵刃似乎已经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在这个牢笼里绞杀水火双劫。宗灵七非天宫现在已经嚣张到了极点,踩着恬昭罪气天宫幻化的虎头钩,手中的陌刀也是一个横扫。水火双劫依旧采用各个击破的手段,火劫使出了一招纵横八荒,从侧面拦住了不断推进的陌刀。水劫则是身轻如燕,单剑擦着陌刀的枪杆冲了过去,瞬间就是火星四射。
火劫挡住陌刀之后,也是个水劫一样直捣黄龙,逼着宗灵七非天宫不断往后退,恬昭罪气天宫也是再一次拨弄自己的虎头双钩,给宗灵七非天宫的摆脱创造机会。但这也是水火双劫想要的机会,两个人突然从正面撤开,再一次以迅雷的速度朝着恬昭罪气天宫发起了冲击。两个人的剑锋直接从中间劈开了幻化的虎头钩,待宗灵七非天宫反应过来的时候,恬昭罪气天宫已经被水火双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要不是丢掉自己的虎头钩,从侧面跑开了,他现在估计已经虎头钩一样从中间裂开了。火劫把剑扛在肩膀上,没有给这两个人好脸色看,水劫也就是淡淡然的一副高冷表情,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除了彼此,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攻击目标的转换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木劫和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较量也是很有意思,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空羽冰凌箭犹如扫荡的秋风,就算是无影的铁质飞刀也都被击飞了,就更别说木劫的木质飞刀了。木劫尝试了两次之后,也就放弃了这种无聊的回合制游戏。木劫的身子微微弯曲,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十只手指之上都是紧绷着的,这是他的绝招冰风千刃。全身的内力快速在身体周围释放,这股寒气实在有些可怕,居然能够从空气中水汽凝结成无数的冰刀,几乎都要把他整个人湮没了。释放的寒气的过程早就开始了,但凝结冰刀几乎就是一瞬间形成的。紧接着就是漫天飞冰刀,朝着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位置全方位覆盖而去,速度过快,根本就让他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先是心里一震,紧接着就是不屑一顾的表情,空羽冰凌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两支箭组成一个十字形的气刃横扫过去,所有的冰刀坠落了地面。但木劫的杀招还在后面,空羽冰凌箭继续冲击而来,木劫利用自己的内力再一次凝结出一柄巨大的冰刀,直接把空羽冰凌箭顶了回去,逼得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只能退回了阵营之中。
泰煞谅事宗天宫有不耐烦,一个人拿着陨铁盾从中正面冲了过去。土劫也想和鬼暮的泰煞谅事宗天宫比比力量,两个人快速奔跑起来,在空中来了剧烈的碰撞。但就力量而言,两个人都是绝对的强者,有那么一瞬间,地动山摇,内力不停地向外面激荡,若是换做旁人,没有能够与之正面交锋。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打得不过瘾,泰煞谅事宗天宫的陨铁盾从侧面挥了过去,土劫也是用内力凝结了一个冰盾,迎面挡上去。
这两个人都是力量型的高手,算得上是不分高低,几次冲撞之后,也就放弃了彼此之间的冲击。
这一次试探最精彩的应该是金劫一个人对打纣绝阴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金劫的速度极快,给人一种瞬间移动的感觉,金劫在地上不断地装换的自己的位置。纣绝阴天宫空有一身本事,却完全找不到攻击的目标,即便发现了,金劫也会提前闪躲。金劫不断地在外围移动位置,从不同方向靠近纣绝阴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纣绝阴天宫有些沉不住气了,一个人冲到金劫进攻的路上的最中间,长剑插在地面上,用自己的内力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内力柱,不断地朝着四方扩展,力求逼出金劫的位置,而敢司连宛屡天宫早就在一旁候着,随时准备缠上金劫。
金劫可是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绕开不断延展的内力柱,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敢司连宛屡天宫的后背。看见人的那一刻,断剑也就在眼前了,只能用自己的利刃挡住了。敢司连宛屡天宫虽然骨骼天生异于常人,但武学修为却是很一般,只能勉强挡住这一剑,整个人还是最终撞向了纣绝阴天宫的内力柱。纣绝阴天宫没有办法,只能打开内力柱的一个缺口,让敢司连宛屡天宫进来。但这也是金劫想要的,几乎就在同时,和敢司连宛屡天宫一起突入了内力柱之内。金劫的速度实在有些太快,再一次突然出现在了敢司连宛屡天宫的身旁,一剑给他的侧腰开了一个口子。而后一个转身,挡住纣绝阴天宫的横劈的长剑,再一次突然消失在了纣绝阴天宫的眼前。在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劫已经出现在了其背后,一剑也是一剑往他的后腰刺了进去。但敢司连宛屡天宫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招,借着纣绝阴天宫的身体,凌空跳到了金劫的身上,将其缠绕住,逼着金劫往后退。因此,这一剑也只是在木劫的后腰上留下了一条血丝,并未伤及要害。
金劫往后退的同时,内力从身体释放出来,焱阳内力逼得敢司连宛屡天宫只能从跳开。金劫已经大致摸清了对手的本事,也就没有再和他们过多纠缠的余地。金劫开始释放自己的焱阳内力,在内力柱之中快速移动,对手根本看不清楚金劫的移动路线,只是能够隐隐约约看见一把红色的断剑拖着地面到处闪烁。纣绝阴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背靠背站着,随时应对金劫的偷袭。金劫这一次没有从敢司连宛屡天宫的方向进攻,反其道而行之,迎面一剑——纵横八荒劈在了纣绝阴天宫的头顶之上。
纣绝阴天宫反应足够可以,迎面也是一剑劈了过来。僵持的一瞬间,敢司连宛屡天宫几乎是缠绕着纣绝阴天宫的长剑,再一次爬上了金劫的身体。金劫手轻轻一用力,整个人身体翻上了高空,一脚踩着纣绝阴天宫的长剑剑尖,从空中跳出了内力柱。
敢司连宛屡天宫依旧不愿意放弃,金劫在空中用自己的断剑挡住了敢司连宛屡天宫的利刃,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金劫的另一只手突然就抓住了她的脚,直接甩了出去。金劫回到了自己的阵营,兄弟们打得都不错,虽然没有一战定乾坤,但至少摸清了对手的实力。金劫之所以会愿意浪费时间和罗酆六天纠缠,可不只是试探敌人实力这么简单,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别的打算。这六个人要论单打独斗,在江湖之中只能算作二流水准。但这么多年了,多少江湖高手都栽在他们手里,六个人必定有自己的杀手锏,而金劫要的就是逼他们使出这一招,这也是江一阳所希望看到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鬼暮猎杀阵
第三百三十九章 鬼暮猎杀阵
罗酆六天的纣绝阴天宫回到原点,虽然落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失落的表情,反倒是有些来了兴趣。纣绝阴天宫手一挥,所有人便都回来了。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完全没有必要多说废话,各自找好的自己的位置,这几个人摆出了一个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鬼暮猎杀阵。凡是被鬼暮猎杀阵盯上的人,全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鬼暮猎杀阵,以纣绝阴天宫为中心,敢司连宛屡天宫作为游荡者,也是这个阵法发动的关键人物,负责串联所有人。其余四个人占据四个方向,距离中心的位置不一样,东西方向最远,南北方向是东西方方向的一半距离。四个人稳住阵脚,当阵法开始的时候,东西方向的人顺时针旋转,南北方向的人逆时针走,敢司连宛屡天宫作为游荡者,一个人在纣绝阴天宫的周围也开始旋转着奔跑,在纣绝阴天宫的周围便会出现三堵方向不一的墙。这三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他们的运动轨迹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最令人恐惧的一点在于,一旦进入阵中,里面便是昏天黑地的,除了呼呼地风声,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一旦在阵中迷失方向,就只有被猎杀的份了。此阵法是靠内力维持的,一旦发动,六个人便会借着烟幕的掩护,在阵中四处猎杀,没有人能够从中走出来过。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鬼暮猎杀阵已经开始发动了,所有人随着纣绝阴天宫的步伐开始移动,亲眼所见的鬼暮猎杀阵似乎比起传闻中的更可怕。这些风墙几乎卷起了地上所有的稀碎的东西,就连重达百斤的石头也都随着风墙开始移动,有种吞噬一切的恐惧之感。很快,鬼暮猎杀阵已经推进到了五行劫的面前。金劫似乎早有准备,几个人居然欣然走进了阵中,只是,进入容易,出去就难于登天了。火劫抽出自己的长剑,居然连风墙都刺不穿,如果不是撤回的及时,长剑极有可能被风墙所绞断。鬼暮猎杀阵已经彻底成型,罗酆六天的六个人全都集中到了纣绝阴天宫的身边,现在的他们可以自由猎杀猎物,只要机会合适,他们可以随便出手。
金劫站在原地,只是淡淡地说到:“你们四个,鬼暮的猎杀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人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你们自己都当点心。”说完了话,五个人背靠背站着,很快,鬼暮的人穿过风墙都出现在了眼前。
在自己的阵法之中,敢司连宛屡天宫如鱼得水,率先冲入五行劫四人背靠背中心的圆圈中间。就好像一个幽灵,也不发起进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对手的后背营造出无尽的恐惧,令他们不能专心应敌。纣绝阴天宫似乎能够掌控这些风墙,手中长剑插在地面之上,五行劫前后的风墙便开始朝着中间挤压过来。而罗酆六天的六个人全都消失在了风墙之中,看样子是要利用风墙的移动把五行劫碾压成粉末。即便他们撑得住风墙,无处不在的罗酆六天也会在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予他们背后致命的一击,现在的关键在于守住目前的阵脚,不至于被风墙卷进去。
土劫站了出来,整个人蹲了下去,双手摸着地面,内力很快释放出来,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在不断挤压的风墙之前出现了几乎与之比拟的冰墙,这道冰墙三尺有余,应该能够暂时抵挡风墙的推进,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金劫已经已经是有了主意,简单的轻声吩咐一番之后,各自都了解了彼此的任务,剩下的就是破阵了。
土劫慢慢地减少自己的内力输送,罗酆
六天心里自然明白这是最好的突进机会,六个人从面前不同的六个地方,所有人一起用力,把面前的冰墙从正面击溃,都变成了破碎的冰块。但五行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金劫早就在后面准备好了,当罗酆六天踏上地面的时候,金劫半蹲着,断剑出鞘,插在地面上,一招焱耀九天似乎能够烧灼一切,就连移动的风墙似乎都是火红的。土火木三劫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木劫的冰风千刃全力进攻,在他们踏进的一瞬间,迎接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冰刀,每一柄冰刀都足以要人命。火劫这是紧随其后,顺着风墙的边缘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纵横八荒几乎击中了对手的所有人。
罗酆六天已经感觉到了不妙,所有人居然遁入了风墙之中,想要依靠风墙的掩护,不说再一次进攻,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但早已等待多时的水劫长剑出鞘,以极快的速度插入风墙之中,万水凝寒一发动,居然把风墙都给冰冻起来了,要不是罗酆六天的纣绝阴天宫察觉到了异常,撤退的速度足够快,此时就已经是六具冰雕了。土劫使出雷霆万钧之力,一圈就把眼前的冰墙凿出了一个窟窿,率先冲了出去了。一脚蹬在冰墙之上,凌空跳起,一拳朝着泰煞谅事宗天宫的盾牌上就招呼了过去。几乎很难想象,最坚硬的陨铁盾居然就这样土劫一拳砸出了一个凹坑,老人整个人也都被掀翻了。五行劫的四个人随后跟进,水火双劫再一次从两侧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们都很认真,手中的长剑之上已经都是幻化的内力长剑了。
罗酆六天被刚才的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纣绝阴天宫迅速做出应对之策,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踩着恬昭罪气天宫的肩膀,发射了无数的空羽冰凌箭,目的就只是阻断五行劫后续的接应,把水火双劫放进来,关门打狗。但他们还是过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低估了水火双劫的本事,他们可是猛虎下山,蛟龙入海,势必绞得罗酆六天不得安生。金劫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小伎俩,土劫在自己头顶凝结了一面冰盾,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挡住了所有来袭的空羽冰凌箭。金劫和木劫则是看准机会,几乎是一瞬间便冲入了罗酆六天的人群之中。依旧是土劫的冰风千刃率先出出手,扰乱视线,逼迫对手后退。水火双劫和金劫犹如三叉戟,纵横八荒和千里冰封从三个方向击溃了罗酆六天,直接把人击退到了最后一道风墙之后。好在纣绝阴天宫和泰煞谅事宗天宫从正面挡了一下,不然这六个人已经是尸体了。
罗酆六天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受到了重击,当他们似乎还没有落败,在纣绝阴天宫的带领下,打算重整旧山河,开始反扑了。五行劫之所以能够得手,除了他们出色的个人能力和默契配合,最重要的就是打了罗酆六天一个措手不及,一旦他们缓过神来,就没有那么好打了。说来也是罗酆六天骄傲自满惯了,鬼暮猎杀阵最擅长的猎杀单个对手,一旦遇到同样是训练有素的刺杀小队,确实有些棘手,但他们还有杀手锏没有用出来,这是他们的小世界,不可能让别人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五行劫本来打算趁势追击的,但是纣绝阴天宫在自己周围立了一道内力柱,打消了他们的进攻**。水劫本来想着再用一次万水凝寒破了眼前的风墙,当被火劫拦了下来,万水凝寒和焱耀九天虽然威力惊人,但毕竟内力消耗过大,不能频繁使用,需要在紧要关头在用出来。不知道罗酆六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金劫命令所有人往后退到可以反应的安全地带。
罗酆六天突然分兵了,其中的三个人从第一道风墙的后面突然冲了出来,全都而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最外围的风墙之上。很快,这几个人
再一次控制风墙向五行劫挤压,这一次,五行劫可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了,罗酆六天的六个人从两面夹攻,他们不再突出风墙,反倒是利用手中的兵刃导引出风墙,风墙的威力已经被他们开发到了极致。风墙变为了他们手中的利刃,似乎能够席卷一切,也能冲破一起,好像只有风,才是无孔不入的。
五行劫的几个人似乎也只能分兵应对,水火双劫挡住一面墙,剩余的三人挡住另一面,在风墙力量的加持下,五行劫的几个人有心杀敌,却又无力回天,一步步被两面的攻势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彼此的后背。也是在这一刻,五行劫所有人脸上就都已经是狰狞的面目了,就连一向乐观的火劫都已经有些沉默了,这样的高强度冲击,他们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就在他们要被这风墙绞杀的时候,江一阳从屋顶上跳了出来,一招落雨龙卷从侧面冲了出来,但就冲击力而言,丝毫不在罗酆六天的风墙之下。最令人觉得恐惧的是,江一阳的龙卷才是真正的席卷一切,罗酆六天的风墙居然被江一阳龙卷吸了过去。尽管罗酆六天尽力维持,但风墙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们后面的冲击力自然也就慢慢开始减弱了。五行劫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向两侧施加压力,而后把罗酆六天顶了出去,双方似乎又再一次回到了起点。江一阳解了围,带着五行劫的人慢慢来到了安全的地方。罗酆六天当然知道江一阳的本事,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这是一个能够改变这个均衡局势的人。
江一阳和金劫站在最前面警戒,剩余的四个人在其身后歇口气,他们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力量消耗过大,劫后余生还是值得庆幸的。五行劫这几个人之所以敢打得如此激进,很大程度上就是对江一阳的信任,只要他还在外面,就一定会有办法救他们于水火。
江一阳不动声色地小声说到:“火劫前辈,我在外面看了许久,就我们目前的个人能力而言,恐怕还不能从这面破了这个鬼暮猎杀阵。这个阵还是有些东西的,尤其是纣绝阴天宫,这个人对于这个阵的控制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阵法变化都在他的手中。”
金劫也是淡淡地说到:“五行劫已经在阵中挣扎过了,一旦他们全力以赴的话,我们也找不到破绽,这个阵似乎有无穷的魅力,只要他们身在其中,战斗力就好像上了一个台阶。一阳,刚才你来解围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落雨龙卷似乎能够克制他们的风墙,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契机。”
江一阳回到:“我的落雨龙卷是不可能和他们的风墙相抗衡的,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会从侧翼杀出。落雨龙卷虽然能够吸收部分风墙,但毕竟是有限的,更何况,一旦他们有所防备,我应该就吓不到他们了。为今之计,只有使出那一招了。”
金劫虽然也是由此打算,但仍有些担心地回到:“一阳,这一招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一旦发动,我们的内力都会损耗殆尽的。如果不能斩杀罗酆六天,我们可就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了,三思而行。”
江一阳斩钉截铁地说到:“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了这里,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一次,就算把我撂在这里,也要彻底把罗酆六天斩杀,否则,以后流得血还会更多。更何况,我们还有外面的兄弟,他们可都是难得的高手,就算我们倒下了,他们也能把我们带出去。”
金劫知道江一阳的脾气,也是坚定地说到:“没问题,今天就让罗酆六天尝尝死亡的滋味。”三言两语,似乎就已经把罗酆六天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三百四十章 焱阳寒冰阵
第三百四十章 焱阳寒冰阵
江一阳一旦决定动手,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江一阳知道罗酆六天还在等待机会,但时间不会留给他们太多。江一阳站在所有人的最中间,双剑握在手中,木劫站在其左右为其护法,剩余四个人几乎都是按照同心圆站立的,同样也是卡住四个正方位。现在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但只要江一阳一声令下,焱阳寒冰阵便会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是五行劫独创的阵法,江湖之中从未有人见过,暂时自然也就没有破解之法。罗酆六天的纣绝阴天宫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再一次发动了他引以为豪的鬼暮猎杀阵,很快,江一阳和五行劫再一次淹没在了无尽的风墙之中,但这一次,就是罗酆六天的自取灭亡了。这一次,罗酆六天依旧采用两面合击的对策,为了全力以赴对付江一阳,他们放弃了最核心的一道风墙,想要但当凭借这两堵风墙彻底碾碎阵中的所有人。
很快,风墙就已经推进到江一阳的四周,风墙已经把江一阳等人全都包裹起来了,江一阳依旧是岿然不动,似乎还没到出手的时候。等到风墙已经开始压迫五行劫的时候,江一阳的双剑突然出鞘,插在这个阵法的最中间,而后四周的人也是如此,焱阳寒冰阵已经开启。江一阳就好像这个阵法的钥匙,一个人同时发动万水凝寒和焱耀九天,水劫和土劫发动万水凝寒,金劫和火劫发动焱耀九天。火劫和土劫突破自身极限本就只需要一个契机,今天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在这一瞬间,一个可以媲美绝对熔域和绝对冰域的小世界同时出现了,内力在这个小世界中到处蔓延。虽然比起真正的最高境界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就这个阵法而言,已经算是空离谷百年罕见的了。本来火劫和土劫强行突破会受到反噬的,但现在这个小世界之内同时存在两股不同的内力,正好可以相互补充,受到的反噬也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风墙继续往里面推进,万水凝寒直接就把这堵风墙冰封了,这一次,罗酆六天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个个都变成了冰雕,但是这几个人毕竟还是有些东西的,用自己的内力修为挣开寒冰的束缚,但想要冲出去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焱阳寒冰阵迅速吞噬了冰墙,并且向四个角快速扩展,罗酆六天全都被困在了阵中。
罗酆六天进入阵中,就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这里面的额内力到处流动,各个方向的都有,并且内力的属性还不一样,既有炽热如太阳的焱阳内力,也有冷若寒霜的寒冰内力,不断地朝着他们身体冲击。好在护体真气还可以挡一下,但只要不能冲出去,即便江一阳不动手,他们也会被这内力刺穿的。他们本想着冲出去的,但是在边缘已经竖起了内力屏障,他们就好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笼子里,当然,这个笼子里还有蛟龙猛虎。
阵法已成,四个方向的人全都集中到了江一阳的身边,他们的杀意已经很决绝了,罗酆六天没有一个人可以从这个阵中跑出去。江一阳是这个阵的阵眼,他需要凭借他自己一个人的内力维持这个阵的运行。这样的内力的消耗,就算是顶尖高手,也没有几人人能够承受得了,因此只能速战速决。江一阳已经为他们搭好了台子,除了护阵的木劫,五行劫的其余四个人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到眼前的罗酆六天。
封可枫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站在门口看着陷入困境的罗酆六天也是感到有些无可奈何。方月毕竟对罗酆六天还是有些感情的,有些伤感地问到:“小枫,罗酆六天是不是必
死无疑了?姐姐想求你一件事,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们带出来。”
封可枫闭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奈地说到:“姐姐,不是我不肯出力,实在是无能为力。江一阳的这个阵法已经用内力锁死了所有进出的通道,现在能够救罗酆六天的只有他们自己,若是能够从里面破阵,就是他们最大的造化,若是继续僵持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江一阳的这个阵真的是横空出世,且不说我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估计也和罗酆六天一个下场。如果是义父在此,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火劫和水劫已经是按奈不住了,两个人没有多余虚的动作,直接从正面突破,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体内的内力在沸腾,自己长剑能够直接从这个小世界中吸引内力,只要他们需要,他们的剑气可能达到他们一辈子都打不到的巅峰。火劫和水劫使出了纵横八荒和千里冰封联手合击,比起平时,剑气的威力实在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两道剑气几乎在一瞬间出鞘,交叉在一起。泰煞谅事宗天宫和纣绝阴天宫似乎也已经明白了,到了殊死一搏的时候。但一个高明的首领,向来不会给对手任何的拼命的机会,因此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泰煞谅事宗天宫释放自己半数的内力,在所有人面前立起了一道巨大的内力盾牌,但剑气纵横而来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内力盾几乎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好在恬昭罪气天宫和宗灵七非天宫替他挡住了继续推进的剑气。纣绝阴天宫也是凌空跳了起来,一招中天一剑,劈在了水火双劫进攻的路上,算是暂时挡住了他们的进攻步伐。但金劫已经突入了罗酆六天之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刀光剑影之下,尽是鲜血滴落。随后冲进来的木劫更是凶猛,就好像冲进羊圈的饿狼,一通横冲直撞之后,对手似乎已经多少反抗的余地了。水火双劫也是继续入场,手起刀落,罗酆六天的人已经战败了,全都退到了边缘地带。就在所有人激烈对战之时,没有人注意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位置,他就好像泥鳅一般滑到了侧面,弓弦一拉,几乎释放了所有的内力于空羽冰凌箭之上,朝着江一阳的位置飞了过来。
江一阳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但木劫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用武之地,整个人站在空羽冰凌箭来袭的方向。释放自己的内力,在空中凝结出一柄足以开天辟地的冰刀,一刀把空羽冰凌箭劈了一个粉碎,只是距离差了些,不谈可以把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脑袋也给砍了下来。金劫眼见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是个隐患,手一挥,水火双劫便冲了过去。竟敢打江一阳的主意,他便只有死路一条。水火双劫左右劫杀,看这样子是不打算给明晨耐犯武城天宫任何的活路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自知难逃一死,但也不打算束手待毙,最后的两支空羽冰凌箭飞了出来。水火双劫直接用手中的双剑把空羽冰凌箭劈断,火劫从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前面冲了过去,一剑把他引以为傲的弓直接斩断,而后一剑从下额穿到了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脑袋之上。水劫从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的后面冲过去,一剑抹了他的脖子,一剑再一次从后背插进了他的心脏之中。这个死状,算是罗酆六天中最惨的,也是他自己的找死,江一阳不是他能够暗算的。
与此同时,金劫和土劫也是加紧了追杀的步伐。但金劫冲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纣绝阴天宫似乎在一瞬间变了一个样,横劈过来的长剑威力似乎完全和刚才的不是一回事。土劫可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一道冰墙立在侧面,心想肯定能够挡住纣绝阴天宫的绝命反扑。但这一剑真的好像有万钧之力,直接把冰墙掀翻。金劫反应足够快,几乎拖着
土劫往外翻滚,总算是捡了一条命。
纣绝阴天宫似乎没有把五行劫放在眼里,朝着江一阳的位置就冲了过去,看样子他是要直捣黄龙的了。再一次使出了中天一剑,朝着江一阳劈了过去。木劫虽然知道这一剑非比寻常,搞不好会丢掉的性命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用冰剑挡了上去,但根本不是对手,被击落地面。金劫也是直接用焱耀九天硬顶,结局也不过如此,也是被劈倒在地。中天一剑悬在了江一阳的脑袋之上,江一阳只能往后面撤了撤。这一剑,就好像把这个院子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一条完全看不到底的裂隙横在中间。好在木劫和金劫为他争取到了时间,水劫和火劫突然出现在了焱阳寒冰阵的两个对面,用自己的内力维持这个阵的存在。
江一阳看了一眼罗酆六天剩余的四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似乎连站起来都是问题。江一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拼命了。为了干掉江一阳,威名赫赫的罗酆六天启动了无源阵,把所有的内力全都输送到纣绝阴天宫的体内,尽管他们自知已经没有活路了,倒也算是末路英雄。纣绝阴天宫的强势最多能够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因此他必须替兄弟们撑过去。
江一阳手一指,五行劫的其他所有人明白了,他们各自跑到阵脚之处,把自己剩余的所有内力全都输送到阵中。江一阳则是握紧了自己的双剑,一个人开始把焱阳寒冰阵所有内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双剑之上,冲着纣绝阴天宫的正面冲了过去。江一阳使出了自己的最近新领悟出来的双魂剑,挡住了纣绝阴天宫的中天一剑。两个人的剑在空中剧烈的碰撞,内力不断地向四周激荡,四周的围墙全都被激荡的内力从中切断,就连不远处的李家山也都是地动山摇的,山上的石头到处滚落。就这激烈的内力对撞,恐怕是江湖近二十年来的最高点了。激荡出来的风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修为低的人,会被这内力误伤的。
两个人就这样全力释放自己的内力,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尤其最开始的时候,江一阳的脸上都是青筋,尽管已经把整个焱阳寒冰阵的内力全都集合到了双剑之上,但还是比不了对手的拼死一搏。江一阳已经开始步步退却了,但江一阳几乎拼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内力,硬是把局势稳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纣绝阴天宫最终还是扛不住了,就算他身强体壮,还是承受不住这所有的内力,最终只能落得个七窍流血的下场。江一阳抓住这个机会,双剑把纣绝阴天宫的单剑劈碎了,一刃断喉,江一阳也是精疲力尽,丹田之内空空如也,跪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
千城、许宁和赵家兄妹对付假的罗酆六天自然是不在话下,早早地就将其全部斩首。四个人冲到了江一阳的面前,以防不测,封可枫现在可是虎视眈眈的。水火双劫和土劫受到的内伤最轻,三个人负责清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已经算是半个死人的罗酆六天的其余四个人身边,依旧是干脆利落的一刃断喉,结束了他们作恶的生命。许宁把江一阳背了起来,其余的兄弟把金劫和木劫也是背回了会议堂的屋檐之下,百战余生,这一战,江一阳再一次让鬼暮的人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尤其是罗酆六天,恐怕就算是地狱里,也不敢再与空离谷为敌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李家山激战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李家山激战
就在山下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李家山上也没有闲着,蚩冥的床弩已经把李家庄除了会议堂之外的所有地方全都变为了一片火海。一旁的小兄弟有些自豪地说到:“来的的时候火狄和凌泽师兄再三叮嘱不要乱了分寸,现在看起来,鬼暮不过如此,就算他们再厉害,还不是在我天机堂的箭下化为一片废墟,说句实在话,我现在都有点想下去和他们过过招了。”
蚩冥轻蔑地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说到:“你们啊,还是听师兄的话比较好。我们这个位置算得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你们也是一同下去,或许你们便不会这么想了。下去的兄弟没有一个人是我天机堂的,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高手,不是你们所能比拟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安分些,出风头是需要本钱和本事的。如果没有,就躲在角落里放冷箭吧。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世外桃源之地吗?鬼暮的人一旦进攻受阻,他们的人便会从两侧向我们发起进攻,而这里又是山下的兄弟最后的依靠,我不希望你们辜负他们的厚望。待会儿有你们打的,就怕你们没有活到最后的本事。所有人听我命令,把床弩调转方向,按照以前的部署,一旦发现敌情,不必请示,随意放箭。记住了,就算我们全部战死,也要把兄弟们的后路守住了。”
兄弟们全都众志成城地回到:“明白。”所有人便下去准备了,蚩冥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这里的兄弟们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老谋深算呢?所谓的少年天才,只有亲身经历过绝境,才会做到处变不惊,临危不乱。蚩冥在心里很感激一阳师兄给他这个机会,自然不会大意。
蚩冥来到了勿念的身边,抱拳行礼说到:“勿念前辈,晚辈毕竟是第一次单独完成任务,要是有不足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勿念没有给他一个正脸,只是冷漠地说到:“蚩黎调教的徒弟虽然天资愚钝了些,但至少还是有些礼数的。虽然很不喜欢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冠冕堂皇和繁文缛节,但就这个态度我还很喜欢的。找个地方休息去吧,鬼暮的高手们几乎都集中在了李家庄内,能派出来的也不过是三流货色罢了。看你的本事,应该还能算得上二流人物,虽不敢说全歼来敌,但守住这个山头应该不是问题。就算你们的人全军覆没了,老子一个人也可以为寒刺守住后路。”
蚩冥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勿念的说话风格,但毕竟是晚辈,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山下的一切动静。很快,山下就已经出现火把了,都快要把整个人山下照亮了,宛如白昼。兄弟们也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现在他们的命就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山下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弩箭虽然可以来一次箭雨覆盖,但敌情不明的情况之下还是以静制动的为好。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一阳师兄给他的任务就只是守住这个山头,其余的,与他们无光。
鬼暮的人在山下并没有太多的停留,山下的人突然就把所有的火把全都熄灭了,看这样子,他们是要摸黑上山,打算来个浑水摸鱼。蚩冥早就把这个山腰的每一个点都牢记于心了,并且山上还有重重机关,够他们忙活的。
蚩冥看了看山下,对着所有人轻声说到:“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要提前暴露我们床弩的位置,既然他们喜欢排查陷阱,就让他们玩去,反正挖坑这
种也就消耗消耗力气的事情,不必计较,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和他们好好玩玩。我在重复一遍命令,胆敢有人扇子出击,家法处置,你们自己明白这句话的意义。”蚩冥也算是有些领导天赋的,把手下人的七寸拿捏得得死死的。
蚩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和睁着眼睛。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山腰的位置就传来了痛苦的哀嚎之音,看样子是有人被陷阱捕获了。要论玩陷阱暗器什么的,天机堂恐怕还没有对手,尤其是陷阱之下还有陷阱,一环套一环,让人防不胜防。
山下的人推进步伐已经停了下来,但大家都是此道中的高手,这点小把戏没有什么的。很快,山下便传来的沉重的喘息声了。蚩冥知道了,山下人是打算使用火牛阵了。这是最简单的排除陷阱的方法了,把牛的眼睛蒙起来,在牛的尾巴上绑上鞭炮。鞭炮一响,牛便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自然也就蹚出一条路了。
蚩冥似乎没有阻止,这些牛全力冲锋,但是路上的陷阱成为了埋葬它们的墓地,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对手已经摸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了,蚩冥早早地就派人这个位置安置了很多的干草,全都用火油浸过,但凡只要有一丝火星,便是冲天大火。蚩冥命令手下人把弩箭对准这些草堆,火堆耀眼的火光把整个人半山腰照亮,山上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蚩冥一声令下,无数的弩箭便把山下的人全都当做兔子猎杀,一轮箭雨过后,鬼暮的人最起码损失一半的人马。弩箭在不到五十丈的距离之上,威力足可以开山裂石,更何况区区**。好在这是半山腰,大石头也不少,还有些掩体,可以挡得住山上的箭雨。
眼见对手被压制,山上好战的兄弟们又开始躁动了。其中的几个人带着剑来到蚩冥的面前,高傲地说到:“蚩冥师弟,虽然师兄说过我们要听从你的命令,但天机堂向来都是以赏罚分明。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你最好不要阻拦我们,更何况你们也阻拦不住。”
蚩冥毕竟还是个新人,一时之间拿不出好的对策,只能冷冷地说到:“你们可要想好我这是为兄弟们负责,你们要是死在山下,我该如何向师兄交代。”
带头的人也许是受够了山中的清修,也许是不服气师兄的安排,一个小师弟居然“骑在了他们头上”,一脸轻视地说到:“生死有度,各安天命,胜利者不受指责,当我们把山下敌人的首级带上来的时候,你就会为你今天的懦弱后悔。”毕竟还是师兄弟,有些话还是说的云山雾罩的。几个想要立功的兄弟径直下山去了,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稳操胜券的。
蚩冥人都已经要冲去拦住他们了,但却被勿念拉住了,淡淡地小声说到:“我们也算是有缘,奉劝一句,你这样是不可能令他们心服口服的。有些人总是因为自己的盲目自大而看不见别人的先见之明,不必多言,也不必阻拦,话已经说了,算是尽了兄弟情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因为他们会用自己的性命向其他半信半疑的兄弟证明你是对的。”
勿念的话还没有说完,下去的兄弟们就在一片惨叫声中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一切都是发生在兄弟们的眼前,山上的人看着半山腰的尸体,心里在庆幸,自己现在还是站着的。蚩冥没有在说任何一句话,死亡才是无声的语言,也是最好的警醒。
虽然这几个人是自寻死路,但毕竟是天机堂的人,为他们报仇也是应该的。蚩冥一个手势,弩箭继续全方位覆
盖。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火箭不偏不倚地插在片碎石之下,过了没多久便是惊天动地火药爆炸的声音。蚩冥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天机堂的人那里并没有埋藏火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鬼暮的人提前在那里埋葬了火药,他们一直龟缩在那里就是为了等待点燃火药的时机。蚩冥让手下人在对手的视野盲区之下开始开凿地面,果不其然,山顶的碎石之下,火药遍布,就这个剂量,足以把山上所有人全都轰上天,搞不好这座李家山都会被炸塌。
蚩冥看着山腰之上的一块突出的巨石,命令手下人率先点燃火药,利用滚下的巨石逼退鬼暮的所有人。蚩黎看了半山腰上的所有点,可以隐藏引线的地方并不是太多,只有命令所有床弩继续压制鬼暮的人,让他们没有点燃引线的机会。
巨石不断地滚下,半山腰可以藏身的所有位置几乎都被碾平了,藏身之后的人也都变为了一堆碎肉。但还是几个幸存的人,这些人似乎已经抱定了杀身成仁的决心,冒着箭雨,扛着火把冲了出来,但全都为箭雨一一射成了刺猬。就在蚩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块大石头后面的人居然把自己衣服揉成了一团,绑在火把之上。
蚩冥亲自拿起了单发弩,瞄准了那个石头。火把飞出来时候,一箭把火把射飞了,但他们居然还有第二个火把。蚩冥根本来不及换箭,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勿念居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从侧面绕到了那个大石头后,一支毒箭插在了对手的脑袋之上,火把也就落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团紫色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半山腰,里面一片平静,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待烟雾散去,鬼暮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死得很安详,就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他们最喜欢的画面。天机堂的人眼前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如果勿念想要对他们下手,或许他们也会这样一睡不醒。
天机堂的人把引线的位置找到,全都给拆了,以防万一。其中的一个兄弟跑到了蚩冥的面前问到:“蚩冥师弟,这里到处都是鬼暮埋藏的火药,我们的人起了一部分出来,成色和我们天机堂的不相上下。埋藏在下面的火药很多,足以夷平这座山头,为了安全起见,要不要我带着兄弟们把所有火药起出来。”
蚩冥只是淡淡地说到:“不必了,炸毁这座山本来就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既然鬼暮帮忙了,我们也省得再埋一次了。师兄带着兄弟们把所有的火药线路摸清楚,重新规划一下,把引线的位置留好。对了,半山腰上的火药也要埋好,今晚天机堂要给鬼暮放个大的烟火。”兄弟们刚才已经见识到了蚩冥的厉害,自然是俯首听命,下去准备去了。
蚩冥眼见山上已经安全了,便走到了勿念的身边,只见她一直都在摆弄自己的毒药,蚩冥小心翼翼地说到:“刚才那种险情,是晚辈愚钝了,占据天时地利,应该主动出击的,或许就不需要劳烦前辈挺身而出了。不管怎么样,天机堂都要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说完了话,蚩冥弓着身子抱拳行礼,以示感谢。
蚩冥把毒药放进自己的袋子里,依旧是丝毫不客气地说到:“小小个天机堂,不值得在寒刺面前耀武扬威,我希望你记住了,我救的不是你们天机堂,不必假惺惺的感谢,我只是在完成寒刺交给我的任务。带着你的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李家庄内想必大局已定,我们也该走了。”勿念就这样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蚩冥站在原地,或许,这就是寒刺的做事风格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阵前聊天
第三百四十二章 阵前聊天
随着山上的声声爆炸,方月的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这个关系很微妙,究竟谁才是那个黄雀?虽说现在看起来江一阳仍旧是网中鱼,但这条鱼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好在真正的总舵方向目前一切正常,江一阳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见能够找到那里,况且尉迟闵还在那里坐镇,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
江一阳依旧坐在屋顶,对着方月喊到:“方月,我们已经打成这样,还要继续下去吗?你心里应该清楚,大家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非要弄到两败俱伤的境地吗?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各自退一步可好。”
封可枫有些气不过,为自己的姐姐出头喊到:“江一阳,你不必在此阴阳怪气的,只要我封可枫活着,你就翻不了天。只要大小姐说一句话,你的人头就会挂在李家山上,你还没有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
千城等四人站了出来,千城摇着扇子,淡淡地说到:“封可枫,名头倒是挺响的,虽说手中有些东西,但心比天高,过于自负。我们承认,这里只有一阳才算是你真正的对手,但事起突然,我们只能以多打少了。只要我们还活着,你觉得你有冲过来的可能吗?还有一点,希望你懂点规矩,一阳的话,你还不配回,让方月出来答话。要是不服气,找个地方单练,要是不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千城的话越来越有意思,心里也是憋着一团火,打瞌睡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来枕头,正好有人撞上来了。
封可枫本来想着回嘴的,但方月从墙的背后出现在了院门口,一挥手,封可枫自然也就退在了一旁。方月依旧是盛气凌人地说到:“江一阳,小枫说的实话,你现在不过是笼中鸟池中鱼,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现在只有一条路,放下刀剑投降,彻底脱离空离派,或许你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江一阳看着封可枫,淡淡地说到:“方月,我们从江南斗到了安业城,也是两三个月了。本来就是从小相识,现在又做了对手,算是老熟人了,不妨坐下来喝喝茶再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可否赏杯茶水喝喝。”
现在外面还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又陷入了僵持局势,相互探探底也是必要的。方月手一挥,手下人就把桌子椅子摆在了院子之中,还真别说,这个院子已经很难找到了一块可以放桌子的的地方了,几个人搜索再三,总算是桌子椅子放了下去,茶具也都安置妥当。方月和江一阳各自单枪匹马地来到了院子中间,慢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方月一边泡着茶,一边无心地说到:“江一阳,你胆子倒是真的大,现在这种局面,你居然敢和我在这里喝茶,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我可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省了一身的力气和脑子。”说着话的时候,方月就给江一阳递了一杯已经冲泡好的茶,色泽清澈,清香扑鼻。
江一阳想都没有想,闭着眼睛,拿起茶杯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笑着说到:“漕帮不愧是大户人家,这茶还真的有点意思,确实不错。月儿,现在这样叫你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但还是这样叫了。凭我们俩的交情,就算你真的下毒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如果是你手下的其他人,我或许不敢赴约,但如果是你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谋的是大事,不屑于这些卑鄙的小伎俩
。”
方月也是感慨地说到:“一阳,我们也算是多年没有这么真正的谈过心了。小时候真好,还记得那个山头吗?或许那是我一辈子最喜欢的地方了,只是到现在,我都没敢再去看一眼了,我害怕回想起许多我不能回忆的东西。”
江一阳听完了话,把头低了下来,压低声音说到:“我倒是没有这么多愁善感,来的路上特意抽空一个人去过了,苍山依旧,青草繁茂,没有了曾经的半点痕迹。又或许记忆错失,我去错了地方。”
方月喝着茶说到:“山里的清晨总是让人回忆曾经,只可惜,在意回不去了。你我或许就是天生的敌人,曾经的相逢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但我这个人一向不信命,人定胜天,我认为我有把握扭转乾坤。江一阳,就像我之前的说的,你还是投降吧,虽说不是太体面,但至少性命无忧。如果看得起我漕帮,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职位,肯定不在空离谷有前途。我想你是个明眼人,良禽择木而栖,单凭你的武功和智谋,在漕帮才有可能大显身手。要是实在不想入伙,天大地大,带着你的云柔姑娘隐居去吧,南疆,北疆,西域,哪里不是容身之所,只是别在踏足这是非的中原之地了。”
江一阳抬起了头,有些无奈地说到:“月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既然相熟,下手就要足够狠绝和干脆利落,最好一刀毙命,反正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江湖斗争,但既其位,就得谋其政,我是空离谷的弟子,除了我,恐怕没有人再有资格再扛起这面大旗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改变不了它,那就诚心诚意地接受他,至死方休。”
方月叹了一口气说到:“造化弄人,命中注定,无法改变,我每一次都想劝你回头是岸,可你明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是毫不犹豫地扎进去。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了,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这个地方倒也算是人杰地灵,我会找个好地方为你安葬的,以后每年的今天,你的坟头之上一定会有一坛好酒祭奠。”
江一阳笑着说到:“不愧是老朋友,还知道我这点爱好,多谢多谢。有什么招数,全都是使出来吧,趁我还活着,还能多杀你的几个手下,也给师父他们省得时间。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们几家的年轻后辈全都倒在了这里,不知道你该怎么向天下人交差。又或者,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几家的掌门人一气之下全力进攻,而你们恰好师出有名,一举平定江湖。”
方月苦笑着说到:“一阳,过慧易夭,有些东西,心里明白就好,不必公诸于世。别的人我不敢说,至少九州镖局的千城一定会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倒在我们手里,气急败坏之下一定会有所作为的。你们死后,我会把所有痕迹处理干净,让天下人问不了漕帮的嘴。后面的话,我就不必多言了吧。”
江一阳也是笑着说到:“月儿,我不得不服,不愧为江湖女诸葛,智计无双。可你是否想过,一旦几家联手,漕帮是否有能力扛得住?即便扛得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后,你觉得这个江湖你们漕帮还能守得住吗?”
方月有些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安业城附近建造我鬼暮的总舵,一来,掩人耳目,你们寻找了不下十年了,但直到地藏王菩萨露出的马脚你们才有机会找到这里。二来,这是安业城的地盘,我会给天下人造成一个既定事实,漕帮和安业城早就是一
家人了,即便安业城不愿意,他也不得上这艘船,这就是我给他们安排的命运。你心里应该清楚,安业城有钱,我漕帮有人,只要这两样东西到手了,你觉得拿下这个江湖还是什么难事吗?”
江一阳继续问到:“冒昧地问一句,若是你们漕帮拿下这个江湖之后,安业城该何去何从,该不会也是一刀切了吧。”
方月皱着眉头说到:“一阳,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时间和心情和我在这里扯皮,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命运吧。安业城的后事不归我管,也不该你牵挂,反正死人是没有资格知道身后事的。我现在都有些好奇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江一阳拿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茶,满不在乎地说到:“这人啊,自古就只有一条命,反正早晚都要死的,没有什么分别。如果到头来只是碌碌无为窝窝囊囊地死去,倒不如趁着年轻时搏一回,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啊,这辈子注定不能负了解忧谷和空离谷以及这些把性命交给我的兄弟们。”
方月有些词穷了,无奈地说到:“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了,可你是否想过,一旦你把性命留在了不明之地,你的哥哥嫂子该怎么活下去。你刚刚从扬州把你的云柔姑娘带了出来,就这么和他做了亡命鸳鸯,是否值得?你自己想一想吧。”江一阳是个重感情的人,或许只有这样才会令他屈服。
江一阳再度低下了头说到:“月儿,你真的不需要再浪费口舌了,我决定的事情,就算像你说的,前方是深渊,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随缘吧。哥哥嫂子并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要他们没有见到我的尸首,他们就会在无尽的等待中忘记悲伤。至于云柔,在下来之前我就和她谈过了,她自己愿意和我共赴黄泉,或许这就是我和她命,早已注定。我这辈子也算值了,能和自己的敌人做了朋友,还有一个爱自己的人共同赴死,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方月站了起来,小声地问到:“你和云柔姑娘拜堂成亲了吧?总不至于还是完璧之身吧。”
江一阳笑嘻嘻地回到:“这就不劳月儿你操心了,男人嘛。天天守着个美人,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该发生的自然发生了。虽说到死也没能给她个名分,但只要心里想着,都是江湖人,不必拘礼,心里有着也就是了。倒是你,漕帮那么多高手,也时候该找一个人照顾余生了。依我看,尉迟闵就不错,虽然胸中格局窄了些,但心里还是有你的。母亲曾经说过,女人嘛,不一定非英雄豪杰不嫁,找一个自己管得住的男人就好。”
方月突然觉得心里一震,好在稳住了,笑着说到:“一阳,你这个人是真的有意思,把自己托付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种关头管起我的人生大事了。我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嫁人生子,这辈子也许都不可能了。和你一样,我的命早就交给漕帮了,我的心不该属于任何人。我也真是的,居然会和一个死人聊了这么久,你自己好自为之。走了,我真怕和你聊久了,我的手会软,下不了杀你的那个决定。给你最后的一炷香的时间和你的云柔姑娘说说话,黄泉路远,以后就只有再在阎王殿相见了。孟婆汤会忘记前世的所有人和事,但愿来世你还能遇到你的云柔姑娘,而我们不在是对手,哪怕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江一阳低头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自己张嘴的时候人已经走远,除了一个背影对着自己,似乎一切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后一战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后一战
江一阳回到阵营之中,云柔也从和方清的对峙中赶了回来,一摸江一阳的后背,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刚开始云柔还以为是汗水,但往背后一看,却是鲜红的。和纣绝阴天宫的最后一战,内力激荡过于强烈,虽说扛住了,但江一阳被剑气所伤。现在完全都是靠着意志力撑着,他不能倒下,还不能让人看出异常来。
江一阳拉着云柔的手,淡淡地说到:“云柔,我现在是身受重伤,有些撑不住了,但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我们要装作嬉笑打闹的样子,你不动声色地把我搀过去。”云柔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个人在两军阵前嬉笑打闹,虽说有些异常,但这是江一阳,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
江一阳艰难地跳上了屋顶,坐在其上,脸上依旧一副如无其事的表情。和方月近在咫尺地坐着都没有露出破绽,现在更不会了。云柔站在江一阳的身后,一边给江一阳按着肩膀,在不经意间早就把金创药往伤口上敷了上去,行走江湖的人,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又要静养一两个月了。云柔一边擦药,一边小声地说到:“一阳,方月给你说什么了,都已经受了这么的伤了,还和她瞎折腾。不是说你,兄弟这么多,让他们去办就行了啊。”
江一阳笑着说到:“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是叙叙旧情罢了,我们毕竟是老相识了。她还和我说,要我和多说几句好听的情话,不然就就只有下辈子了。”
云柔有些无奈地说到:“一阳,今天这顿收拾我给你记下了,以后要是再拿我取笑逗乐,定不饶恕。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江一阳依旧是笑嘻嘻地说到:“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云柔的武学修为也算是天下无双的啊,看样子为夫以后得对你刮目相看了。”
云柔也是笑着回到:“你知道就好,你以为我是真的打不过你啊,不过是给你留着面子,不想在外人面前打你的脸罢了。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天音波的厉害,当然了,我自然是舍不得你受重伤的,先把金创药摆好,在收拾你。”江一阳一脸的委屈却无处发泄,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方月回到了自己的阵营,手下人便都围了上来,虽说能用的人不多,但江一阳的手下也没有几个能动的了。方月对着所有人说到:“清叔,小枫,一炷香之后,你们带人上去。一刻的时间过后,我不希望里面还有活口。”
方月的话音未落,手下人便来回报了:“禀报大小姐,外围提前预备攻山的人全军覆没了,火药也没能点燃。负责放哨的兄弟们回报,山上的人似乎想利用我们的火药,把整个李家山炸毁,埋没李家庄。”
方月若有所思地说到:“江一阳这是要同归于尽了,只可惜,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他连殊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紧接着又冲过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着急地说到:“大小姐,正门出现问题了,刚开始的一切正常,天机堂的人一步步往前推进,我们的围墙之上全都是弩箭,和刺猬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必须得等到天机堂人全部出现之后,才能发信号出去让外面的人前后夹攻。但就在刚才,一直保留实力的天机堂突然停止了进攻,转头冲进了后面的密林之中,我们暂
时丢失了他们的行踪。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追击,现在应该怎么办?”
方月没有说话,一直在来回的踱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凉,再加上江一阳有些异常的表现,现在局势有些扑朔迷离了。方月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江一阳这是以自己为饵,而后在派其他人直捣黄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方月着急地问到:“有没有其他消息,尤其是总舵方向的,还有就是江一阳安排在外围策应的人,他们的行踪如何?”
说曹操,曹操到,再一次冲进来了一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擦着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大小姐,不好了,我们在监视的兄弟全都被江一阳手下的人突袭了,就连我们准备打反包围的人也都一一被斩杀,尸横遍野。不管是监视颜如的,还是安业城方向的,几乎都已经殒命了。”
方月突然一下子就什么都知道了,自己心里那个大胆的想法估计已经是事实了。方月对着方清和封可枫说到:“清叔,我上江一阳的当了,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迷住我们的眼睛,栓住我们的手脚,然后在派精兵强将直取总舵。”
封可枫火冒三丈地说到:“姐姐,你不必气馁,给我一刻的时间,我这就带人进去屠杀全场。既然江一阳要以自己为饵,那我们就把饵吃下去。”
方清倒是在一旁安慰地说到:“月儿,不必着急,就算他们真的找到总舵了,还有尉迟闵和两大鬼帝在那里镇守,应该不至于失守。我们现在千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当务之急是把江一阳一行人斩杀了再说,就算总舵真的失守,也不能什么都捞不到。搞不好这就是江一阳的围魏救赵之计,又或许只是故布疑阵。”
方月有些现在已经有些方寸大乱了,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江一阳居然敢真的兵行险招,但方清的话还是让她镇定了下来。方月对着手下人说到:“清叔,你带着剩余的四大阎罗王火速驰援总舵方向,如果已经失守了,你们自行撤退。如果有可能的话,把尉迟闵和两大鬼帝拉出来,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不能就这样交代了。”
方清人都已经打算扭身离开了,却又立刻回过身说到:“月儿,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你的身边,我来的时候曾经和帮主立过誓言,一定保证你的安全,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你半步。小小的鬼暮和你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我不可能执行你这个命令的,还请你收回成命。”
方月着急地说到:“清叔,我身边还有小枫和红蓝双悦,性命自然不是问题,你必须赶快去,兴许还来得及。快——”方清看了一眼方月,带着四大阎罗王也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一句话飘了出来:“小枫,双悦,你们给我撑住了,老夫很快就杀回来。”
方月目送清叔离开,咬牙切齿地说到:“江一阳,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小枫,准备撤退,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和江一阳耗下去了。红悦,还记得当初无尘设计李家庄在地底下设置的自毁炸药吗?待我们的人离开之后,找到它点燃,送江一阳离开人世。”红悦领命而去,手下人也都慢慢离开了,留下封可枫断后。
封可枫把院门彻底封死了,有些感慨地说到:“可惜了,江一阳,也就你还算个对手,只可惜我们再没有交手的机会了。”
红悦很熟练地找到了当年留下的火药引线,火折子一点,火星子便闪烁着消
失在了地板之下。很快,就在红悦撤离李家庄的时候,除了第一道围墙的过道,李家庄上下都是爆炸声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火药在李家庄的地下到处传串联,几乎就在一瞬间,整个李家庄陷入了一片火海,似乎能够埋葬一切。
方月带着人出现在了大门口,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凌泽带着人围了上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二话不说,弩箭对着门口就是全方位覆盖而来,几个手下当场就被弩箭插在了围墙之上。
封可枫把方月拉到了自己身后,所有人都护着方月躲到了围墙只有。封可枫一个人试探性地靠近院门口的位置,探出头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根本没有机会,天机堂可是玩弩箭的好手,一部分弩箭负责压制院门口,其余的弩箭箭杆之上全都绑上火药,照着围墙之上就是一顿招呼。不到三十丈的距离,都不需要太过调整床弩,平射都可以。随着火药的爆炸,围墙在颤抖,里面的人更是心惊胆战。一旦围墙倒下,前有箭雨袭击,后有漫天爆炸,有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意思。
封可枫对着方月说到:“姐姐,你放心,只要我小枫活着,一定带着你冲出去,所有人都准备了,我挡在最前面,你们随后跟进,直冲他们的床弩,后退者杀无赦。”
方月却拦住了他,说到:“小枫,不可鲁莽,无尘可是个高手,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设计之下,半月镇是不可能被人挡住院门口就无路可走的。红悦,你曾经见过无尘的设计图,其中的地道大概在什么位置。”
红悦凭借自己的记忆,一步步地向前摸索着,差不多距离的时候。红悦的双刀插在地面之上,整个人倒立着旋转,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洞口便已经出现了。方月等人跳下洞口的那一刻,围墙轰然倒塌,好在没有人伤着。这个地道不愧是高手修建的,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却依旧足够坚固干燥,方月等人得以由此逃之夭夭。
凌泽眼见围墙倒下,带着兄弟们往前查探情况。兄弟们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想必是全都被围墙压住了。他们围墙的废墟上到处翻找,除了四五具尸体,便再也什么都找不到了。手下人寻找的很仔细,就只剩下那一大块围墙没有翻过来了。
凌泽来到围墙石板之上,拔出剑敲了敲,回音有异常。对着兄弟们喊到:“兄弟们,下面恐怕不简单,把火药搬上来,炸开它。”
天机堂的兄弟们可都是老手,几个用油纸包裹的火药摆好,在石墙之上围成了一个圆圈。引线一点,倒在地上的石墙便被炸开了一个洞。别说,这些人的手艺真的有些出神入化的意思,也就只是炸出来了一个洞,周围的石板连个缝隙都没有。齐齐整整的,就好像切割出来的。火药爆炸的时候,他们距离石板也就一丈半左右的距离,眉头都不带皱眉的。
其中的一个兄弟靠近洞口看了看,说到:“师兄,石板之下有一个地道,连接李家庄深处和外面的密林,出口不知道在何处,要不要我带着兄弟们的追进去。”
凌泽也是蹲了下来,把一个火折子扔了下去,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到:“不必了,穷寇莫追,里面情况不明,封可枫不是好惹的,不能让兄弟们枉送性命。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个洞口守住,我亲自在这里,其他人打扫战场,把痕迹擦干净了。”兄弟们全都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凌泽一个人站在原地守着。
第三百四十四章 火海余生
第三百四十四章 火海余生
就在封可枫把院门封住的时候,江一阳对着脚下的所有人喊到:“千城、许宁、赵兄,把兄弟们全都带到会议堂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要快——”
千城等人一直都在院子的前面境界,听到江一阳的喊叫,所有人几乎都是齐齐地狂奔了回来,他们几个应该是算是李家庄中战斗力最强的了。兄弟们快速冲到会议堂之下,把受伤的兄弟全都移到了会议堂之下。赵家兄妹回到了屋顶之上,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必要撑着了,江一阳一个人躺在了屋顶之上,但脸上确实笑嘻嘻的。
赵云逸把江一阳扶了起来,也是笑着说到:“一阳,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躺着吧,我们兄妹出去探探路,把兄弟们带出去。”
江一阳把赵云逸的手拉住了,笑着说到:“赵兄,不必了,会议堂下应该算是最安全的了,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脚下没有爆炸之声吗?”
但浓烟已经渐渐湮没了会议堂,赵云逸咳嗽着说到:“一阳,你就别嘴硬了,就算这里真的绝对安全,我们也不能久待,否则会窒息而亡的。”
江一阳依旧是死皮赖脸地笑着说到:“赵兄,要是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你们后悔吗?说句实在话,我们和漕帮的争斗与你们何干,却要受这无妄之灾。”
赵云影笑着说到:“一阳兄说笑了,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们兄妹遭遇的江湖白眼已经足够多了,好不容易有了兄弟姐妹,不可能看着你们亲身涉险而毫无作为,就算真的要死,我们也无怨无悔,只是希望来生还能做兄弟。”
兄弟们都是这个意思,都是见过几多风雨的人,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的意思。就在他们感慨的时候,会议堂之前的石阶之下,突然就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地面之下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千城来到了洞口前,有火光在慢慢靠近,千城握紧了手里的折扇,随时准备发动飞刀。但是里面却先喊到:“上面的兄弟们,别冲动,我是火狄,我来就救你们了。”
千城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些,所有人也都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千城忍不住骂了一句:“火狄你大爷的,你终于舍得来救我们了,你大爷的,老子等你等到天荒地老。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问候你的祖宗十八代了。赶快上来,我们是真的扛不住了。”
千城在下面笑着说到:“千城,你小子可是九州镖局的少门主,嘴上留点德。再说了,我从小就是孤儿,我都不知道我的祖宗十八代在哪里。把你的大脸拿开,我要把拼接楼梯放上去了。”
千城往后退了几步,楼梯便伸了出来,火狄带着兄弟们从洞口鱼贯而出。见到火狄的那一刻,千城朝着火狄抱了上去,一言不发,估计早就是老泪纵横了,只是没人看到罢了。
火狄笑着说到:“千城,你小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可别把我肩膀哭湿了。我可是已经成家了的人,这要是被我小媳妇看见了,我回家可就没法交差了。”
千城骂着回到:“你大爷的,你何时见过老子哭过,我是真的累了,找个肩膀靠靠。你是不知道,老子都要累死了,一阳受伤之后,我就得一个人撑场面了。”说着话的时候,千城也离开了火狄的肩膀。两个人用拳头撞了一下,火狄便笑着说到:“千城,你先歇会儿,我去看看一阳。”
千城跳到屋顶之上,二话不说,把一阳背在了后背,笑着说到:“一阳,我来了,我和说过的,只要我在外面,一定救你出去。”
江一阳也是笑着回到:“火狄师兄,你没看见吗?爆炸就在身边,我都没在怕的,可真别说,我算是服了,天机堂真有些上天入地的意思了。别说,火狄师兄,你这肩膀除了嫂子恐怕也就只有爬上来了吧。”
火狄苦笑着说到:“一阳,你和千城可就别酸我了,两个大老爷们,搞得娘们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有妇之夫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一阳,和你说句实话,我这后背只背过你,你嫂子一向大气,她都没有你们娇气。”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里你情我浓的,倒是搞得云柔有些不好意思。
火狄把人背了下来,对着兄弟们说到:“兄弟们,手脚都轻点,把受伤的兄弟们带上担架,地道里都注意点。”火狄背着人从楼梯上滑了下去,地道有些狭窄,云柔只好跟在了后面照顾受伤的兄弟。
一个完全靠着住的兄弟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为兄弟们探路,江一阳借着这个机会问到:“火狄师兄,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方月既然火急火燎地撤出去,两位掌柜应该得手了吧。”
火狄也是突然一脸严肃地回到:“一阳,你的判断没错,寒刺果然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他们有自己的小九九。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两位掌柜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具体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想必**不离十了。”
江一阳继续问到:“方月情况怎么样了?她和漕帮人的性命至关重要,我们只需要逼走他们就行,千万不能给漕帮找到全面开战的机会。”
火狄继续回到:“你放心吧,凌泽在外面盯着,这条密道也是我们早就发现了的,凌泽会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计策把人逼退的,既然有这条密道,方月想必可以安然撤退。”
两个人已经把消息交换了差不多,后面的兄弟也已经慢慢赶了上来。头顶之上就是无尽的火药在爆炸,时不时头顶的灰尘不停地往下掉。千城的嘴巴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对着火狄说到:“火狄,你们天机堂办事靠不靠谱,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随时可能会塌,我可不想被活埋在这里。”
火狄继续笑着说到:“你小子要是怕被活埋,那就回去,反正我是不反对的,因为都是一样的命运。我们出去之后,山上的蚩冥就会把整做李家山给全部炸毁,到时候给你立一个石头坟,你自己选择吧。”
许宁也是加入了其中,笑着说到:“一阳,你和火狄两个人是不是早就找到了这条地道,居然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白担心。”
一阳躺在火狄的后背,一脸无辜地说到:“师弟,这就是你毁我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火狄就只是告诉了我一句:他有把握把我们带出来。具体的方法他也没有告诉我,我怎么告诉你们。”
火狄笑着说到:“这事你们确实怪不到一阳,为了这一次突袭之战,我特意把天机堂善于土攻的高手全都调过来了。本来想着搞一个烟火的,只是没有想到李家庄的地底下埋的火药足够把这里都给掀翻。我们的兄弟在土攻的时候发现了地底下的火药,再后来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个地道,我心里也就有了底气。为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我几天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提前派人把会议堂下的火药全都给拆了,不然你们几个就是一具具焦尸了,我容易吗我。”
千城拍着火狄的肩膀,笑着说到:“是是是,老大哥辛苦了,事情结束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大哥只管说话,只要是我千城有的,全都给大哥满上。还真别说,你们天机堂土攻的兄弟真心厉害,居然能够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把地道凿开了。”
火狄继续笑着说到:“火狄,你以为呢,我们天机堂几十个兄弟几乎
是昼夜不停,为了避免暴露,我们挖的深度还在这个地道之下。最关键的是,天机堂把穿山甲都给带出来了,有了他们,自然是事半功倍。”
说着话的功夫,兄弟们已经来到了凌泽守着的洞口,简单的寒暄之后,待兄弟们全都撤离到安全之地之后。凌泽一个人断后,对着身边的兄弟说了一句:“给山上个响箭,是时候该来个烟火了。”
响箭过后,凌泽头都不回地就走了,山下已经是一片火海,李家庄到处都在燃烧,再来半个时辰,就是一片焦土。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山上再一次传来了巨大的爆炸之声,火光过后,半个山头都被削平了。凌泽等待蚩冥回来之后,带着所有兄弟们一起离开了。
出了李家庄,幻蝶来到了江一阳的面前,淡淡地说到:“江一阳,我们就此别过吧,毕竟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一道走了。”
江一阳躺在火狄的后背,但依旧艰难地给幻蝶抱拳行礼说到:“下次再见,我们或许就是敌人了,最好后会无期。”寒刺的人一阳抱拳道别,两伙人算是彻底分道扬镳了。
回到了临时休息的小山坳,江一阳现在需要的是所有消息汇聚,以便能够继续掌控局面。江一阳现在并不担心方月有反扑的准备,他担心的是寒刺,他们会给江一阳带来很多的麻烦,搞不好会把这锅粥弄糊了。
刚刚停下脚步没有多久,消息便传了过来,一个兄弟急匆匆地说到:“报,两位掌柜和颜如师兄那边已经得手了,但是寒刺再一次消失了踪迹,两位掌柜已经把人撒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凌泽的手下也是回报:“报,我们散落在李家庄方圆十里兄弟已经察觉到了方月的踪迹,她现在正带着人往安业城方向赶,但他们后面有尾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要不要组织人追击。”
蚩冥的手下人也是回报刀:“报,在李家山的周围,我们还发现了一伙人,他们训练有素,装备齐整,一直都没有出手,应该不是鬼暮和寒刺的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江一阳对着所有人说到:“不要打扰我,我需要时间思考。”江一阳说完了话,就这样闭着眼睛坐着,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所有的计划详情,只能干着急却使不上力。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江一阳分析到:“我现在可以肯定,寒刺要冒一个天下之大不韪,半路截杀方月,然后嫁祸给我们,让我们三家和漕帮打的天昏地暗,寒刺再从中渔利,暗中壮大,他要成为江湖之中第四股力量,左右江湖局势,但这都是后话了。以我的判断,方月也应该是察觉到了寒刺的企图,所以才会拼命的往安业城方向撤退。方月身后的尾巴应该是寒刺的人,李家山附近的神秘人是安业城的人,他们需要在暗中控制局势。大家看一下地图,把头靠过来,我现在基本上动不了,只能靠你们了。”一群人商量半天之后,江一阳紧锁的眉头总算是舒缓了些,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一切就天意了。
许宁有些感慨地说到:“我是真的有些糊涂了,刚才我们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却要赶着去救他们,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脑子真的乱了,想不通。”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敌我关系总是随着我方的核心利益而变化。不必有什么懊恼的,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师弟,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容我过后再和你解释。所有人听好了,我不管你们想不想的通,都必须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去吧。”千城等人带着兄弟们基本上是小跑着离开了,云柔则是留在原地照顾一阳,这场战争,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第三百四十五章 斩断尾巴
第三百四十五章 斩断尾巴
就在李家庄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位掌柜象征性地带着人守在安业城和李家庄的最中间的密林,手下人全都藏在密林之中。两位掌柜像模像样地把人撒了出去,暗地里,方圆三里全都被手下人控得死死的,两位掌柜把一棵大树放倒了,拦在大路中间,两位掌柜有恃无恐地坐在大树之上,一言不发。
陆掌柜淡淡地说到:“看李家庄方向,一阳不说是得手了,至少把方月缠住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我害怕迟则生变。一个小小的鬼暮我们解忧谷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但一阳要是有了半点闪失,我们可是百死莫赎之罪,再也没有任何脸面去见谷主了。真正的鬼暮总舵现在不过是一个副帮主在守着,拿下应该不是太大问题,而后在杀一个回马枪。”
章掌柜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的脾气秉性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敢下去,心里肯定是底气的。一阳特意交代过,寒刺不出现,我们就不能动手。一阳曾经说过,寒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搞不好会在我们背后捅刀子。再者,寒刺还和我们留了一手,他们的消息真真假假。幻蝶放出话来的总舵估计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鬼暮的总舵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陆掌柜笑着说到:“一阳说过,我们自己相机处理,寒刺想做黄雀,那就遂了他的愿。想必现在盯着我们的可不止鬼暮的人,寒刺的人也都暗处,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把戏做好,等待颜如和忘忧的到来。”
过了没有多久,颜如派人传来了消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忘忧也是捷报传来。章掌柜对着身边的兄弟说到:“是时候把鬼暮的尾巴斩掉了,通知下去,所有人按照事前的布置,把鬼暮安排在这里外围的所有人员全部斩草除根。”手下人遵命而行,解忧谷的高手们蓄势待发,夜色之下,到处暗藏杀机。
忘川趁着夜色,走在最前面,带着兄弟们朝着鬼暮的聚集地摸了过去。忘川的手法很熟练,带着一个可靠的兄弟,把外围的暗哨全都一一抹了脖子。开辟出一条安全之路,忘川带着所有人,全都弓着身子,几乎都要匍匐前行了。双方现在只是隔着不到二十丈的距离了,前面就只有一面半人高的青草了。忘川手底下的所有兄弟全都蹲了下来,把腰间的连弩在胸前放平了,紧接着就是一轮又一轮的齐射。鬼暮的人顿了一下,也是用弩箭还击,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解忧谷在阵前还立起了一道盾牌墙,鬼暮的箭雨还击没有丝毫的用处。双方都看不见彼此,只听见耳畔嗖嗖的箭雨声,眼前的青草杆几乎全都被射平了。一刻的时间之后,鬼暮的箭雨还击已经只是零零散散的,忘川命令队伍慢慢地保持阵型往前移动,只要有人敢还击,箭雨再一次覆盖就是了。
忘川没有丝毫的大意,当队伍慢慢靠近的时候,忘川就发现了一些异常,对手似乎是有意示弱的,地上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迹,唯独不见的是尸体。忘川透过青草之间的缝隙,看到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有一堵看得不是很真切的东西挡在了最前面。忘川不敢拿兄弟们的生命去冒险,手一挥,兄弟们再一次有序地慢慢往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从那堵不知名东西的后面突然冲出来了不下三十人,一个个摆出了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解忧谷的兄弟几乎齐
刷刷地把自己的连弩放在后背,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前排的兄弟把盾牌放下,手里的短枪向前一个突刺。鬼暮的人虽说战斗力不俗,但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之下,一番缠斗之后,自然也就落了下风。随着忘川把站着的鬼暮最后一人斩杀,这场战斗也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话,鬼暮的人全部斩杀,解忧谷虽然也都伤亡,但相比之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忘川带着人简单地打扫战场,终于看到了那个看地迷迷糊糊的东西,用尸体堆起来的人墙,上面插满了弩箭,这才是真的人形刺猬。解忧谷的人倒是没有太过诧异,不过是鬼暮的常用手段罢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可能觉得有些犯恶心,但见怪不怪之后,一切就都在平常不过了。
忘川把人带了回来,简单地汇报之后,跟着两位掌柜朝着那个假的总舵去了,一群人装作一切正常地朝着那个位置快速奔袭而去。眼见他们离开,身后追踪的人也是有了动静,其中一个人返回去汇报情况,剩下的两个继续尾随。
这两个人忽远忽近地跟着,但就是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别说,这两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要是换做一般人,或许真的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走到一处山坳的时候,解忧谷的人突然加速,快速通过一个小山梁。这两个追踪的人也是快速跟进,但就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忘川和忘心突然站了出来。好像门神,吓了两个人一个机灵,刚想要跑,忘川和忘心就来到他们的身边。动作极其连贯,一脚从后面把人踹在了地面之上跪着,一只手把人想拿刀反抗的手死死地反扣住,另一只手三个手指牢牢地锁住了他们的喉咙,连大喘气都有些费劲儿。
两位掌柜在黑暗中站在山梁子上,陆掌柜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冷酷地说到:“想死还是想活,给句痛快话。”两个人一脸的恐惧,只能点了点回应到。
章掌柜更是冷冷地说到:“你们是什么人?追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忘川两人把手指轻轻地松了松,两个人总算是可以正常呼吸了。
其中的一个小喽啰几乎是抽泣着回到:“我们是鬼暮的人,目的就是监视你们的去向,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
章掌柜给了忘川一个眼色,忘川当场就把人的脖子扭断了,好在有黑布蒙着面,旁边的一个小喽啰并没有看到他绝望的死亡表情。眼见这个情况,旁边活着的小喽啰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着说到:“我说我说,我们是寒刺的人,上面传来消息,要我们监视你们是不是朝着王家村去了,在把消息回报就行。”
陆掌柜继续问到:“回报到什么地方?”
那个小喽啰摇着头,一脸痛苦地说到:“我们只是一个跑腿的,消息都是由后面的中间人代为传送,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我知道真的就这么多,大爷,饶我一条狗命吧。”
就在这个时候,忘言也是出手了,一脚把蒙面人从草里踹了出来。一只手揪住他的上衣,把人拖了过来,扔到所有人面前,长剑立在他脖子旁,脚尖顶着他的喉咙,淡淡地说到:“两位掌柜,这里还有一个缩头乌龟,眼见自己的两个兄弟落网了,居然想要独自开溜,被我提溜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章掌柜淡淡地说到:“你自己也都看见了下场了,说说吧。”
来人眼神里满是惊慌,断断续续地说到:“我说——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两个人,不管有什么消息,立刻传回秦谷山。您是知道
的,大家都是一类人,我们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其余的,我们是不配知道的。”
两位掌柜一个手势,忘言和忘心就把人打昏了,由手下人看管着。不过是两个小喽啰罢了,事情结束了,也就放他们离去。估计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寒刺自然会清理门户。
陆掌柜说到:“寒刺倒是真的会玩,派人来跟踪,后面还派人监视自己人,煞费苦心,到头来还不是该招还得招。以利益树立起来的威信,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为他们卖命。”
章掌柜可就没有这么多感慨了,只是一脸严肃地说到:“寒刺果然和我们玩心眼,这两个人的话从侧面印证了忘忧的消息没有错。颜如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到位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寒刺还是有些棘手的。”
无忧小队在前面开路,两位掌柜带着人随后跟进,不多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就都赶到了秦谷山的一处秘密集合地点。人多目标过大,两位掌柜只身前往和颜如回合,几乎是站在了秦谷山的最高处俯瞰秦谷,山顶上放倒了两个人,尸体就躺在草丛之中。这是一个小山村,全部位于秦谷之内,不过二十户人家,应该是也是鬼暮的一个暗桩,山村里面的人家全都是鬼暮的属下装扮的,这个地方虽说距离大路不是太远,但要翻越秦谷山,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顺着山谷往外走,有一条马车可以通行的路与外面相连,但要绕很远的路,路上也都是坑坑洼洼的。
两位掌柜看着自己脚下将近二三十丈的陡坡,坡度很大,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个人球滚到山脚下。陆掌柜问到:“颜如,下面是什么情况,寒刺的人是不是早就把这里围得如铁桶一般了,飞鸟不入。”
颜如看着整个秦谷有些无奈地说到:“寒刺这一仗有些胜券在握的意思,派人先把山顶的暗哨摸掉了,再派自己人监视山顶,随时做出应变。寒刺的人现在全都聚集在谷口的位置,他们要从谷口发起进攻,把鬼暮的人全部斩杀在这个山谷之内。”
陆掌柜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有些敬佩地说到:“寒刺倒是打了一个好的算盘,好一招关门打狗,只要把谷口封死,鬼暮的人插翅难飞,鬼暮总舵的所有机密消息自然也就都在他的手里了。颜如,你们来的较早,山下现在有什么异常吗?鬼暮总舵至关重要,守在这里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知不知道是何人在此镇守。”
颜如指着山谷之中最中间的一个院子说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但那个院子就是那个人住所,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我到这里也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也未能见到庐山真面目。后面的房子里应该就是他们存储机密消息的地方,守卫不是太严,也就二三十人来人的样子,山谷的前半段,不下八十人。”
章掌柜看着谷口的位置,心里有了计策,淡淡地说到:“我们的兄弟都是翻山越岭的高手,小小的陡坡,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寒刺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当做一个工具,想要借我们的手把鬼暮铲除,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隔岸观火,看着他们冲破鬼暮的封锁线,待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下去灭火。”
陆掌柜笑着说到:“老章,你个老狐狸,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一阳是不是被你教坏的,你说的对,就让他们先狗咬狗一嘴毛再说。”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等待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