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进入胡龙山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进入胡龙山
半夜时分,屋子很安静,就连女人睡觉匀称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老蓝认为时机到了,和一川两个人合力慢慢地把石门转开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石头转轴还是发出了一点响声。
里面的女人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这一丝丝声音吵醒了,摸着眼睛醒了过来,没有睁开眼睛,不情愿地坐在枕头的位置,头靠着床头,不耐烦地说到:“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姑奶奶睡觉,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我一定让老大把他给扇了,让他这辈子做太监。”
石门在床的侧面,女人还没有看到老蓝一行人,只要她睁开眼睛,必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但是门只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成年人根本没有办法进去。一阳知道事情轻重,没有说话,直接从打开的缝隙中像一只野兔般冲了出去,双手扒着石门的末端,蹿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间,立刻跳到床上,在女人还没有叫出声音来的时候,捂着她的嘴巴,把人拉到了床铺中间,面门朝着下面。一阳反应迅速,翻身骑在女人的腰上,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双手,直接就把整个人按在了床上趴着。本来女人还要挣扎一下的,一阳把短剑擦着她的脖子插在了床板上,以示威胁,女人被吓得呆住了,很快就一动不动的。
很快,密道被打开里,里面的人全都出来了,几个人进到前面的堂屋看着门口的方向,守在正中间,一些人留在屋子里。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几个柜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面铜镜,和几个铜盆,唯一和肥龙身份相配的,也就是床上的锦绣绸缎铺面了,看这样子,这个守财奴的金银财宝全都在寨子里的一个地方藏着了。背后一面靠着悬崖,其他的都用木板隔着,屋顶就是悬崖往前伸的部位,地上铺着木板,上面都是老虎皮盖着的。
这个女人倒是挺俊的,上半身只有一条肚兜遮着,下半身一条粉色绸缎的裤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赘肉,肌肤如凝雪,满面桃花,头发齐腰的头发散着,要不是被一阳吓得花容失色,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知勾了多少男人的魂。
老蓝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怜香惜玉,来到床边,对着这个女人说到:“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这柄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知道吗?我现在放开你的嘴,你要是胆敢大吼大叫,当即格杀。听懂了就眨眨眼睛。”又是同样的一套,小六儿没有说什么,只是会心一笑。
女人眨了眨眼睛,老蓝示意一阳把手拿开,一阳听从命令,但女人还是被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几乎没有动弹的机会。其他人也都走了上来,把女人五花大绑,捆得稳稳当当的。
老蓝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小声地问到:“肥龙哪里去了,老实说来。”
女人咳嗽了几声,怯声怯气地说到:“大哥,我是无辜的,前几年我就被肥龙绑上山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晚上还得伺候这个恶人,你就放过我吧。”
老蓝有些生气了,把刀抵到了她的吹弹可破的脸上,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别废话,我的耐心有限,要是惹毛了我,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女人这个时候,知道再也不能耍花招了,小心地说到:“今天晚上肥龙还是觉得事情不够
稳妥,连夜找王延平商量去了,这个时候估计还在忠义堂呢?”
老蓝冷冷地说到:“那好,你带着我们去找肥龙。”
女人很害怕,几乎是哭着说到:“大哥,大爷,你就放过我吧,你是知道肥龙的手段的,要是让他知道我背叛了他,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的,不去不去,就算你打死我都不去。你们就当没有见过我,我也不会出去说的,你们自己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老蓝这个时候依旧是冷冷地说到:“你害怕肥龙,难道就不怕我们解忧谷吗,现在,我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你做掉,倒时候往密道一扔,神不知鬼不觉。再说了,今天就是胡龙山灭亡的日子,你就不怕我不高兴,杀了你祭旗。”
此话一出,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抖着嘴唇说到:“如果我帮你们把肥龙拿下了,你们会放我离开吗?”
老蓝这个时候的态度总算是和缓了许多,一本正经地说到:“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你活命,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这个虎狼之地,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女人点了点头,以示同意,老蓝让她把衣服穿上了,狐狸皮的大衣把女人的完美身材遮住了,也把刚才的伤痕掩盖住了。老蓝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把她嘴张开了,把一颗黑色的药丸丢冲着她的嗓子眼丢了进去,也不管还在咳嗽的女人,冷酷地说到:“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这颗毒药是我秘制的,天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解药在哪里。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话。不然不保证你三日之后七窍流血,毒发身亡。还有,我身后的这个人,他的本事你也是见过了的,你要是胆敢乱动一下,他短剑就会插在你的心上,走吧。”
说完,老蓝压着女人走在了最前面,出了山门,走在了两面悬崖的中间,由于是半夜时分,除了巡逻的小队,几乎没有什么人,别说,胡龙山还真的是一线天地形,两面悬崖差不动有个十来丈高,从下往上,两面的悬崖的距离原来越近,到顶的时候,都要接在一起了,山寨的后面是一面真正的悬崖,几乎得有个二十来丈,上面倒挂着许多毒刺和安装了许多的机关暗器,一旦有人自不量力地爬上来,那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两面悬崖下面的,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木板隔出来没顶的盒子。忠义堂在山寨的最中间的一间屋子,算是胡龙山最安全的地方了。
出了门,两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都去找寻自己的目标去了,老蓝压着女人,后面的兄弟提着茶壶,上面还冒着热气,其他人拿着盒子,里面身东西都没有。刚走没几步,迎面遇到了巡逻的兄弟。老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贴近到了女人的身边,故意用刀顶了一下她的后背,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巡逻的人还是很警觉的,把手里的长矛立了起来,对着女人呢,率先问到:“什么人,口令。”
女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废话,没好气地说到:“胡龙山永久永存。”
巡逻的人验证口令无误,把手里的长矛收了起来,对着天空,回到:“大当家万寿无疆。”说完,走了过来,拿起手里的灯笼,看到是大当家的女人,立刻就客气起来了,满脸堆笑地说到:“原来是夫人啊,请恕小的眼拙,没能认出您来,真是该死。”
女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冷冷地看着面前巡逻的土匪说到:“赶快滚吧,别挡着老娘的路,要是惹怒了老娘
,非要大当家的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巡逻的土匪知道这个女人仗着上了大当家的床,飞扬跋扈惯了,就是一只母老虎,几乎没有人敢惹她,但是为了安全,还是问到:“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出来招风呢?”
此话一出,女人立刻动怒了,一巴掌扇在了土匪的脸上,有些怒不可遏了,揪着土匪的耳朵说到:“我看你小子是欠打吧,竟敢盘问起老娘来了,我告诉你,在这里,除了大当家的,就我最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给你一巴掌张长记性,滚一边去,别让老娘看见你,恶心得要死。”
巡逻的土匪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也就没有再敢追问了,摸着通红的脸继续巡逻去了,来到老蓝身边的时候,盯着他脸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到:“这位兄弟,有点面生啊,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入的山寨?”
老蓝笑着说到:“大哥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我是这两天才被大当家捆上山来的,一直在寨门上站着,这不,刚想好好睡一觉,就被夫人抓来当差了。”
巡逻的土匪还是没有离开,用手摸着头,装着圈圈,拧着眉头再说:“不对啊,大当家最近没有拉壮丁啊,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应该啊,就算是来人了,我也应该认识啊,寨门我也经常去转啊,没有道理没见过啊?”
老蓝知道这个巡逻的土匪有些难缠,趁着他转圈的时候,给了女人一个眼神,要她解决。女人也是有些害怕,冷汗都出来了,毕竟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要是他们暴露了,自己也得死。
女人骂骂咧咧的,上来又是一巴掌,指着土匪的鼻子骂道:“你个挨千刀的,老娘真的给你脸了是吧,和个老婆子一样,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大当家的和兄弟们深夜开会,我让这些兄弟抬着东西去给大当家当宵夜怎么了。你个背时砍脑壳在这里盘问半天,是不信任我吗,我看你是找死。”说着,拔出了解忧谷一个兄弟的刀,直接挥刀砍了下去。
老蓝知道这个女人在演戏,眼疾手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一把拦住了女人,对着巡逻的土匪假装好心地说到:“你们几个还不快滚,都把夫人惹急了,要是再让夫人看见你们,你们可就没命了。”
其他巡逻的土匪赶忙拉起了已经尿裤子了的土匪,拖着吓得说不出的他往寨门的方向跑去了,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疯女人是真的会杀人的,即便看见了一阳的模样,也没有再敢言语一句,撒开脚丫子就跑,就像看见了瘟神。
至于那些在睡觉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外面发生的情况,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个女人无理取闹,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女人把手里的刀放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用手抹了抹大汗,双脚竟然动不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外强中干的“恶女人”,也就这点本事了。老蓝可没有时间再拖延了,几乎是推着女人走了,坑坑洼洼的路上,走得还是有些慢,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很快,忠义堂的灯火就在眼前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门口的土匪。
另一边,一川带着四五个兄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寨门口,他们把腰间的连弩掏了出来,对准寨门上的土匪,现在静待时机的到来。寨门上有四个土匪,站得直直的,正对着外面,大门的旁边有四个,就这几个人,只要一声令下,一川他们的箭会把他们射成刺猬。
第一百八十二章 突袭开始
第一百八十二章 突袭开始
老蓝他们已经来到了了忠义堂的门口,站在门口的土匪看到有人来了,依例对了口令,知道是自己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来到门口的时候,透过门板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女人对土匪说明了来意,土匪只得听着,没有敢搭腔。这些土匪看着女人背后的人,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没人敢说出口,毕竟,刚才远远地就听到了巡逻兄弟的惨叫声,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门口的土匪抱拳行礼,半弓着身体,很是客气地说到:“夫人,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在商议大事,容我进去通禀一声。”说完,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留下女人和身后的人在吹冷风。
女人倒是也没有太过嚣张,一来自己身后有人盯着,没有那个胆量去坏了解忧谷的好事。二来,即便现在没有人胁迫,她也不敢放肆,毕竟,附庸于男人的女人,说到底只是男人的玩具和装饰。
很快,刚才进去的土匪出来了,对着外面的女人弯着腰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到:“夫人,大当家他们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可能再有个一柱香的时间也就结束,请您先回去,大当家的马上回去。”
女人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解忧谷的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摸到了两个土匪的身边。既然不能无声无息地摸进去,那就只能打进去了。
老蓝给了他们一个手势,解忧谷的人直接就动手了,出其不意,一手捂着嘴,短刀直接朝着两个人的心脏位置捅了进去,一刀致命。两个土匪一句话都没有喊出来,就这样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倒在了地上。本来没有什么声音的,但是没有留意他们手里的长矛,掉在了地面的石头上,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但在寂静的山寨里,无异于火药爆炸,很难逃过里面人的耳朵,尤其是王延平,叫里面的其他人出来看看情况。
解忧谷动手的两个人满脸的惊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挽救他们的过失,眼前的女人算得上惊慌失措了,腿都迈不开。老蓝倒是一脸镇静,尖刀顶在女人的后背,推着满头大汗的她往前走,临门一脚,不可能退却的,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踏着敌人的尸体趟过去。
里面出来的人刚好遇到了老蓝推着女人往走进来,在门框的位置撞了一个满怀。出来的土匪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赶忙退了下来,鞠躬赔罪。
肥龙这个时候也来了脾气,几乎都要跳到桌子上了,指着女人说到:“娘的,你个贱婆娘,老子不是叫你回去了吗,敢不听老子的话,回去就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对于肥龙而言,他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即便是自己床上的女人。更何况,在他眼里,眼前的女人早就厌烦了,正打算换一件衣裳呢?
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清楚,肥龙不依不饶,继续大吼道:“给你娘哭坟噶,趁着老子还没有动杀心,赶快滚。”
王延平本来也没有注意女人的哭啼,但是慢慢进来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尤其低着头的老蓝和不断往后缩的一阳,慢慢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想要确定自己内心的疑虑。
忠义堂里杀气纵横,寨门口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一川和小六儿一直在等待忠义堂的信号,虽然他们随时可以动手,但这可能会打草惊蛇,只能等老蓝他们缠
住肥龙再说。但箭在弦上,恐怕不得不发了。
就在一川他们焦急等待的时候,寨门上突然传来了声音:“下面的兄弟,辛苦了,上来喝口酒暖暖身子,我现在就派人下去换你们。”
此话一出 ,从不远处的小房子里出来了三个人,伸着懒腰,眼睛一睁一闭的,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往山下走去,嘴里碎碎叨叨的,都是一些抱怨的话。
山下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不上去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并且那几个土匪下来之后,也一定会发现异常的。可万一在中间碰面的时候被发现了,可能会影响计划的执行,到时候被堵在正中间,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好在林清音在暗中给了他们一个手势,让他们上去,见机行事。
暗中埋伏的一川等人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就连一向镇定的小六儿,也都有些等不了了。小六儿摸到了一川的身边,小声地问到:“一川,人要下去了,一旦遇到了,一定会出事的,我们怎么办,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一川少年持重,没有多余的思考,很镇定地说到:“管不了那么多了,时不我待,一旦被发现,为了给蓝叔他们赢得时间,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尤其是守在敲钟旁边的土匪,必须一箭射杀,杀人于无声无形。其他的人,一一找好自己的目标,第一时间把人解决掉。”在场的人没有人有异议,这便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别说,一川真有种大将风范,处变不惊。
一川的话,就好像定海神针,让这些内心慌乱的人瞬时安静了下来,一一拿好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解忧谷走上来的人忧心忡忡,虽然知道解忧谷的人在他们的旁边保驾护航,但是一切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低着头,慢慢地往上走。不出意外,他们在最中间相遇了。
本来三个人都已经和这些人擦肩而过了,但是其中的一个土匪有些疑惑,因为下面的人有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但是却没有看见上来。
土匪带着疑惑,从后面一手拉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笑着说到:“兄弟,见到我兄弟宋小四了吗,我明明记得今天是他在下面当值啊。”
这一拉,把解忧谷的人吓得一声冷汗,过了一会儿,才镇定地说到:“你说宋小四啊,他今天临时有事,让我来替他。”
土匪听到声音,立刻变得警觉了,走到前面,把刀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着低着头他说到:“你的声音不对,今天下去的兄弟我都认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把头抬起来,让我们看看。”
解忧谷的三个人知道这个时候再也瞒不住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右手把长枪握得紧紧的,左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到了刀柄上,随时可以要他的命。
解忧谷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慢慢地抬起了头。但就在个时候,山寨里的一颗红色响箭在众人的紧张中飞向空中爆炸,得到了信号,上来的这几个人也没有在遮遮掩掩的,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了手里的刀,一刀捅死,把他们的尸体顺着坡面滚下去,他们三个则顺着坡面跑到了寨门的下面,这算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了,灯下黑,寨门山的人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实际上,他们不需要跑的,因为寨子里面的一川他们的箭瞬时就击发出来,一箭毙命,尸体从寨门上翻滚下来,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响箭升起的时候,寨门的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被第一轮的箭雨解决了,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其中的一个躲在了寨门上两面围栏的中间,算是捡了条命。但是这个时候,旁边屋子的人也都惊醒了,冲出来了两个,被解决了,射得像刺猬,剩下的人龟在了屋子里,完全不敢出来。但是他们却从房子的缝隙里面不断地射出箭来,虽然都被躲过了,但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往寨门的方向跑过去,这就会为林清音他们的入场造成麻烦。
一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着兄弟们说到:“各位哥哥,你们暂时吸引他们的箭雨,我从旁边绕过去,把他们解决了,你们再出去把门打开。”没有征得各位哥哥的同意,一川就从山寨里面绕了过去。
由于这些土匪的精力都在一川的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川从侧面绕道,但这个失误,注定了他们最后的命运,只有一个死字。
一川来到侧面之后,没有片刻的停留,一个冲刺,踏着木板,翻身进到了屋子里。在这些土匪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这些人站位的最中间落了下去的同时,背后的长剑出鞘了。江一川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这些土匪全都在鬼哭狼嚎间倒了下去。至于靠近门口的那一个,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但是却被外面的兄弟就像狩猎一样给射死了。
一川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管这些将死之人,通通一剑割了喉,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给他们一个痛快。
一川出来了,满身的鲜血,都是敌人的,山寨上侥幸偷生的土匪在两面围栏间的走道中瑟瑟发抖,把弓摆在了围栏之上,趴在走道上胡乱地把箭射出去。一川有些看不下去了,打算结束他的痛苦,快速奔跑起来,冲到寨门前面 ,踩着下面的一辆马车,凌空跳起。来到最高点的时候,一川手里的剑击碎木板,插了进去,一剑刺在侧身趴下的土匪身上,当场毙命,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川一脚踢在围栏上,拔出了剑,翻身落了下来,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了解忧谷的所有人,在他们印象里,一阳是武学奇才,但不曾想,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川原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江家这两兄弟,简直绝了。
一川落地之后,招呼这些还沉浸在刚才表演中的兄弟过来一起把寨门打开,这个时候,解忧谷的大队人马就好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林清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严肃地说到:“陆叔叔,对付这些土匪家属,您是有经验的,就由您带着人控制了。老蓝那边情况不明,我得亲自带人过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陆掌柜领命而去,带着五十多人冲在了最前面,其中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到:“胡龙山的人听好了,跪地受缚者,一概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不断重复的这些话响彻云霄,把这个原本躁动的山谷瞬时变得安静下来了,见到解忧谷的人到来,家属几乎没有一个人反抗,至于那些手上有解忧谷的血债的人,还打算做最后的倔强,退到忠义堂的门口,等待肥龙的指示。但肥龙已经救不了他们了,因为肥龙已经搁浅,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了。
小六儿抓了一个人,压着他在最前面带路,一行人穿过胡龙山的中间的路,快速前进,倒不是担心老蓝和一阳的本事,只是这些溃退的人围在忠义堂的外面,终将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他们需要支援。
第一百八十三章 激战忠义堂
第一百八十三章 激战忠义堂
就在响箭照亮天空的时候,前来查看老蓝身份的王延平先是顿了一下,而后也就没有再靠近,一手勾起地上的长条桌子,直接掀到了老蓝等人的身上,整个人朝着肥龙的方向退却,嘴里着急地喊到:“老大,这些人是解忧谷的,赶快退。”
这一句话吓得肥龙瑟瑟发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解忧谷的人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自己的山寨里,还把自己的女人给策反了,他不相信,嘴里大喊到:“我不相信,我胡龙山早已是铜墙铁壁,难道解忧谷的人都是鸟儿,扑腾翅膀从这几十丈高个悬崖下飞上来到的?”
老蓝看见飞过来的桌子,向前一大步,一脚就把桌子踢了回去,就在这一瞬间,一阳借着桌子的掩护,踩着解忧谷哥哥们的肩膀,好似金鸡独立,站在了飞起桌子的桌面山,随着桌子往下掉。
靠近王延平的时候,一阳半蹲着,把自己的长剑拔了出来,看准位置,刺穿木板,直接插了下去,这是要一剑毙命的节奏。一阳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了王延平的对策,单手撑着地,身体侧着,避开一阳的剑,胳膊弯曲,跳起来就是一脚,把整张桌子凌空踢了起来。
一阳没有办法,随着桌子飞起来,把剑拔了出来,稳稳当当站着,在飞起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脚尖点着桌面,继续跳了起来,一脚好似有千钧之力,落在了桌面上,而后整个人连同桌子就像是一块菱角分明高山滚石朝着王延平的脑袋落了下来。
王延平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好在自己手下人扔过来了一杆红缨长枪,这算是最好的武器,握在手里,朝着桌面的最中间刺去,这一刺力道十足,就好像石头打在冰面上,直接击碎了整张桌子,化作一块块的木屑掉下来。
一阳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好的机会,落下来的时候避开长枪枪尖,双剑夹着长枪枪杆,不断地朝着王延平的双手攻击而来。落到王延平身体的时候,一阳没有丝毫的犹疑,手里的长剑果断放开,凌空就是一剑,目标直指他的脑袋。
一阳的攻击没有奏效,王延平早早地就把自己手里的长枪放掉了,趁机拉着几个身位,避开一阳的攻击,但是一阳依旧不甘心,落地的一瞬间,双剑架着,整个身体微微向前倾,与地面呈一定的夹角,双脚不停地变化位置,就像一只旋转的锥子,直刺敌人的心脏。
一阳目标很明确,就是对准王延平,只要把他解决了,剩下的这些臭鱼烂虾,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王延平也很快就有了对策,双手拉着两只长枪,相互交叉,立在了自己身前的位置,这个叉子正好能够卡住一阳的身位。
一阳见到眼前的这个叉子,位置有些刁钻,也就没有在继续往前,停下来的时候,一剑把这两只长枪拦腰斩断,而后在回到自己的阵营里面。
一阳都还没有回来呢,一旁的肥龙是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抢过自己手下的刀,直接朝着女人的的头扔了过来,嘴里还很恶毒地说到:“贱婆娘,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在寨子里作威作福,没想到你他娘的不识好歹,竟敢吃里扒外,我今天非要你的命不可。”
这个时候,老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他称心如意的,手里的牛耳尖刀出手,从飞来的长刀中间把它
停住了,在自己的刀上转了两圈,直接就把刀扔了回去,顺着肥龙的的耳朵擦了过去,说到:“肥龙,你不是太不把解忧谷放在眼里了,当着我的面杀人,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肥龙被突如其来的飞刀吓坏了,之前的怒不可遏全都变为心底的害怕了,不知所措,呆如木鸡。这个时候,女人眼见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也是愤怒地说到:“肥龙,老娘伺候了你五年,没想到连一件衣服都不如,你想杀就杀,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别挂我心狠手辣了。解忧谷的大哥,我知道肥龙的金银钱财藏在哪里,只要你们帮我把他给我杀了,我就全都告诉你们,你无情就别怪我无意了。”
老蓝这个时候也是笑了笑说到:“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个时辰来找找你的财宝,既然已经有人代劳了,那就不必客气了,兄弟们,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肥龙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疯了,双手抱着头,先是蹲了下去,而后把自己的头发抹了起来,眼角都是血丝,带着威胁的口气恶毒地说到:“贱女人你们不会得逞的,老子的金银珠宝全都藏在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带着他们下地狱,绝不会便宜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老蓝没有再管他们,只是冷冷地对着肥龙身边的人说到:“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想陪着肥龙一起去死啊,要是不想的话,找一个地方抱头蹲着,说不定我们谷主大发慈悲,饶你们一条小命。”
这几个小喽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会意,脚快速迈开,直接就跑到了老蓝的阵营,王延平拿着长枪,朝着这些临阵叛逃的土匪后背刺了过去,却被一阳一一从中间斩断了,这些土匪倒也算识相,知道自己一直留守在胡龙山,和解忧谷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杀人泄愤,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就在肥龙心里即将崩溃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给了他自信,只听得有人在外面喊到:“大当家的,我们来支援你们了,胡龙山的大门被攻破了,大半个寨子已经沦陷了,那些贪生怕死的东西全都跪地受缚,放弃抵抗了,我们该怎么办。”
肥龙这个时候就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大喊到:“兄弟们,我还活着,一起冲进来,把解忧谷的人通通斩杀,他们只有八个人,我们抓着他们和林清音谈判,换我们兄弟一条活路。”
就在这个时候,林清音也带着人赶到了,有些不屑地说到:“肥龙,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要论堆人的话,我解忧谷的兄弟难道会输给你吗?再者,我解忧谷的江湖朋友不算少,这要是都请来,就你胡龙山这点小地方装得下吗?”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当你觉得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这条路都给堵死了,而你眼睁睁看着通往人间的大门再度关上,身后就是地狱的恶鬼。肥龙已经崩溃了,双脚不停地跺着地,歇斯底里地大声咒骂到:“林清音,我和你无仇无怨,就算是我胡龙山不小心在苍龙镇劫了你的货,你有必要斩尽杀绝吗?娘的,老子会在地狱看着你解忧谷的毁灭,就算是做鬼了,老子也不会放过你,一辈子缠着你。”
林清音嘴角撅了撅,一脸不屑地说到:“肥龙,别只会想一个泼妇一样在这里撒泼打诨,就你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了,而我这是替天行道,说不定玉皇大帝知道了,还赏我一个小仙当当,别废话
了,既然都是要死,那就给个痛快的,是你自裁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肥龙也算的上是一代枭雄,就算是死,也不会轻易认输的,站在房子里,大声地喊到:“兄弟们,我们都是和解忧谷有血海深仇的人,他们不可能放过我们的,既然都是死,那就拉几个垫背的,这辈子也都值了。”
外面的这些土匪,知道解忧谷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外面大声地喊到:“谨遵大当家的命令,誓死保卫我们的胡龙山。”
林清音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反倒是有些想笑,这些人即便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和对手的差距,蚍蜉撼树,除了精神值得鼓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作用。更何况,一群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土匪,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有多悲壮,就好像他们是末路英雄一般。
林清音站在解忧谷众人之前,一脸不屑地说到:“既然你们承认你们到过苍龙镇了,那我也就不必客气,兄弟们,动手干脆利落一点,最好一刀毙命,这算是我解忧谷最大的仁慈了。记住了,我解忧谷兄弟的命都是宝贵的,不能为了几个穷凶极恶的土匪白白丢掉,能够在十步之外用箭解决的,绝不近身,知道了吗?”
解忧谷的人把自己身上的连弩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这些土匪,齐声回到:“知道了,谷主,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沾满着我解忧谷兄弟鲜血的恶人一一斩尽杀绝的。”此声就是他们死亡的信号,在解忧谷面前,他们真的渺小得如蝼蚁一般。
这些人土匪不顾性命,一个个都像是杀红了眼,什么都不管,竟然发起了死亡冲锋,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解忧谷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他们的行为有点末路拼命的意思,还有些英雄气概,但是他们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死亡逼着走上了这条路。
他们不断地加速冲锋,嘴里喊着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因此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解忧谷的人也没有慌张,等到这些“无畏死亡”的土匪冲到十五步的时候,前排的兄弟拿起了手里的连弩,满天飞箭,全都射死,就想死豪猪。还是有几个人土匪趁着连弩更换的空隙,冲到了解忧谷的面前,只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判决,全都倒在了解忧谷的刀下。
屋内,肥龙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实际上,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有人把剑悬在了你的头上,旁边还在杀人给你看,真正的杀人诛心。肥龙这个时候已经放弃了所有,毕竟,孤家寡人,拿什么来保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解忧谷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自己的范围内做着自己的小生意,但既然能够在这个江湖立足百年,必定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林清音没有说话,昂首挺胸,踏着尸体倒下的空隙,慢慢地走了过去。鲜血浸润了这片土地,坑坑洼洼的地面满是沉积的鲜血,没走几步。林清音脚下的靴子就已经是红色的,但她的心里从未恐惧过,只要自己行的端做的正,没有什么好怕的,见过几多鲜血,杀过几多恶人,一切都早就习惯了。
解忧谷的兄弟在后面跟着,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脚下的尸体。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无知行为付出代价,还是那句话,这个江湖不会因为你的无知而对你有丝毫的仁慈,有的人,注定只是为别人而铺路,还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灭亡胡龙山
第一百八十四章 灭亡胡龙山
解忧谷的人可不会在乎这里的一草一木,手下人直接就把忠义堂的前面给拆了,这些人踏着木板走了进去,一个个手里拿着强弓利箭,誓要砍下肥龙的人头,算是给解忧谷受伤的兄弟一个交代。
林清音闲庭信步,缓缓地走了进来,来到正中间,紫色的毛呢子披风一掀,手里的剑握在手中,冷冷地看着王延平说到:“飞蒺藜王延平,你算是条汉子,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过是奉命行事,我不打算让你死得太过难看,自尽吧,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死法。”
王延平仰天长笑,大声地说到:“早就听江湖黑道传闻,解忧谷林清音武功高强,手段毒辣,今日,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再者,你真的以为你能够杀得了我吗?”
林清音冷笑着说到:“说实话,我的人已经把胡龙山围得水泄不通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活路吗?你连老蓝都不是对手,和我强行交手,你又有几成胜算,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我无情。看在你的勇气可嘉,我不会让你痛苦的,争取一剑致命。”
王延平面无表情,只是抱拳行礼,冷冷地说到:“多谢。”
王延平话音刚落,一刀把忠义堂侧面的木板墙斩断,拉着肥龙就冲了出去,到处都是解忧谷的人,只好从后山断崖的位置退却。
解忧谷的人本来打算上前结束这场无聊的逃亡的,但是林清音阻止了,一行人紧随其后,把他们逼上了断崖,还是没有上前,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地看着。
林清音从人群中走了上来,一脸冷酷地说到:“既然你们打算跳崖自尽,我也不拦着。跳吧,我林清音可以向你们保证,要是你们从这几十丈的悬崖上跳下去还不死的话,解忧谷会让开一条路,让你们安全离开。”
肥龙往前走了走,看了看不到底的悬崖,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若不是王延平拉着,真的就跳崖自尽了。
肥龙回到前面的地面,缓缓心里的紧张,朝着林清音吐了一口唾沫,张口大骂:“林清音,你个卑鄙无耻的下流之辈,就为了一己之私,屠我胡龙山全寨。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可别早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可是要来找你报仇的。”
林清音一脸的不屑,冷笑着说到:“肥龙,说实话,我真的看不起你,作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土匪,废话还那么多,搞得就好像我解忧谷主动找事一样。要么像个爷们一样跳下去,我就算是放过你了;是不敢的话,就给我过来,接受解忧谷给你安排的下场。”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吓得肥龙直接瘫在了地上,还是解忧谷的人把他拖过来的。
林清音连正眼都不带看的,一脸不屑地说到:“肥龙,我是真的看不起你,本来想着你是个乱世枭雄,没想到只是一个软蛋而已,丢尽了土匪的脸。来人,拖下去,好生看管,别饿死了,留着他还有大用呢?”话刚说完,解忧谷的人走了上来,想拖着一具死尸一样带走了。
肥龙大喊了一句:“且慢,林清音,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知道我胡龙山的密道的?还有,你的人不死回去搬兵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我手下的探子亲眼看到他们离开的。”
林清音冷冷地说到:“很简单,你手下的贴身护卫并没有死,解忧谷的人并没有下死手,我们留他们一命,自然也就知道了。至于后一个问题,只是我配合手下人演的一出戏,我说过了,我要的是兵不血刃拿下胡龙山,就你们这
些恶人的命,还不配我解忧谷的兄弟流血牺牲。拖下去,留在这里碍眼睛。”
现在,就该是林清音和王延平的对决了,从两人的实力上来说,不是一个层面的,但林清音给了他一个机会,这样的人,值得这个机会,算是惺惺相惜吧。
林清音上前走了几步,漫不经心地说到:“王延平,我好歹是一谷之主,让你三招,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说实话,这些废话,我也从来没有在乎过,但你还算入得了我的眼,给你这个机会。”
王延平抱拳行礼,面目表情地说到:“谢谢,只可惜不必了,既然是讨教,那就请林谷主出全力。”
林清音抱拳还礼,把自己的披风甩给了一阳,一袭紧身的衣服看在了所有人的眼里,虽曾生育过,但是多年勤奋修习武功,身材不输花季少女,让多少中年妇女羡慕。林清音没有说话,只是右手伸了出去,示意他可以随时开始出招。
林清音站在原地,看着王延平的眼睛,就算是自己让他三招,眼里的杀气就足够让人胆寒的了。林清音手里的剑一直没有出鞘,在等这三招过去,很快,第一招就已经来了。林清音察觉到了王延平的眼神变化,知道他要出手,早早地做好准备了。
王延平的飞蒺藜好似利箭出弓的速度,朝着林清音的腹部而来,就在同时,身体跟着冲了过来,这是他的固定招数,见怪不怪了。林清音没有丝毫的慌张,拿着剑鞘拦在了自己的胸前,把飞蒺藜拐到一旁,而后身体侧边闪开,避开他手里的刀,稳稳地落在了旁边。
这个时候,只听见解忧谷的人群中有人喊到:“第一招已过。”
林清音刚刚落地,就看见王延平拿着手里的刀一道横劈,手里的飞蒺藜一直盘旋在手里,随时可以出手,看样子他是要改变打法了,只可惜,林清音直接跳了起来,踩着他的刀尖,凌空一跃来到他拿着飞蒺藜的手上,轻轻一点,翻身来到他的身后。
“第二招已过”
林清音反手背着剑,简直就是在无视王延平的存在,这是一种最常见不过的激将法了,最容易让人心里毛躁,进而犯下致命的失误,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林清音还是做了,猫把老鼠抓住了了,一般不着急吃,戏耍老鼠以获得成就感,林清音虽然不喜欢这种做法,但是也不排斥。
王延平很显然被这小伎俩戏弄了,呼吸急促,打算使出他最后的本事了,这是他的看家本事,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是不会用的。
王延平把自己手里的飞蒺藜旋转起来,朝着林清音飞了过来,好似一个扇面,垂直于地面,直径大概两丈左右的样子,绳子上早就插满了倒钩,锋利无比。这一招全方位的进攻,让人无法躲避,最麻烦的是,旋转的飞蒺藜杀伤力不小,胆敢靠近者,必定被其绞伤。
林清音依旧不慌不忙,背对着飞来的飞蒺藜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待飞蒺藜的速度降下来之后,二话不说,突然出手,反身跳起,来到旋转飞蒺藜的中间,抓住绳头,直接就把他停了下来,丢下了悬崖,在她看来,这只是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而已,上不了台面。
“第三招已过”
林清音转过身来,看着一直在悬崖边的王延平说到:“三招已过,我不在留情,准备受死吧。”话音刚落,林清音手里的长剑出鞘,朝着王延平冲刺而去,不愧是空离谷林森焱的女儿,脾气火爆,剑法也是攻势凌厉,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
林清音转眼间就来到了王延平的面前,没想到王延平依旧还是很倔强,拿出一只新的飞蒺藜,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式卖弄起来,也许他在
心里判定,刚才的失误只是距离远了,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罢了。但林清音直接一道斜着的剑气把他的飞蒺藜扇面劈为两段,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要不是他躲避及时,这一道剑气也就让他的身体分为两半了。
林清音没有打算停手,手里的剑带着剑气,继续往前劈砍,王延平躲闪不及,手里的刀与之硬碰硬,直接从碰撞出断开,掉在了地上,就连他的上半身衣服,也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撕碎,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皮肤表面是细小的伤痕,全都在往外冒着鲜血,这一招虽算不上惊世骇俗,但也足够让解忧谷的这些手下看看眼见的了。
老蓝笑着说到:“一阳,你娘亲的落雨剑法又精进不少,看样子,这两个月与你的对练效果显著。”
一阳抱着娘亲的衣服,也是笑着回到:“蓝叔说笑了,娘亲的落雨剑法本就在江湖独树一帜,再加上深厚的内力修为,江湖之中,想必难逢敌手。”一阳已经是小大人了,本就是武学天才,自然看得透彻些,只是没想到竟然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回到战场上,王延平硬是凭借自己手里的断刀把林清音给顶了回来,或者说是林清音故意撤回来的。
林清音回到原地,站稳了,身体向前倾倒,与地面呈一定的夹角,连人带剑,整个旋转起来,这是刚才一阳使的那一招。但不同的是,林清音旋转的同时用自己的内力,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气场,卷席这周围的石头沙尘一起旋转,就像是龙卷风,林清音就站在风眼,随时可以把整个龙卷风引到王延平的头上。无数的尘埃不断地旋转,几乎看不清楚里面的林清音的人了。
时机成熟,林清音带着整个龙卷风向前攻击前进,好似离弦的利箭,破坏力却更甚,别说正面硬抗,就算是靠近林清音,都被这龙卷撕碎的,这也算是林清音的独门绝技了,落雨——龙卷,果真是名不虚传。
王延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集合全身所有的内力,全都赋于刀上,算是最后的殊死一搏了,双方碰撞的一瞬间,气流纵横而出,几乎把解忧谷人的眼睛吹得都要睁不开了。
王延平已经把自己吃奶的力气都已经使上了,但也无济于事,整个人还是被林清音推着往后倒退,自己的内力修为本就少得可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被逼到了悬崖边,再有半步,直接滚落悬崖。
林清音不打算在玩弄了,直接用力,把整个龙卷压在王延平的刀上,将其搅碎,而后重重地撞在王延平的胸口上,直接就把人砸下了山崖,连一句遗言都没有,就这样被击落了。
待尘埃落定之后,解忧谷的众人看到林清音站在悬崖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音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一阳走了上来,把披风递给了林清音,眼里都是敬佩之情,现在看来,林清音的武功,真的是深不可测。简简单单的一招,自己也曾用过,但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林清音穿上披风,来到解忧谷众人的面前,只是冷冷地说到:“老蓝,别再看了,带着兄弟们去配合陆叔叔把残局收拾好。尤其是肥龙和那个女人,给我看好了,他们还有大用,可别出了差错。对了,让人去给我搬一条凳子来,我想静静。”
老蓝领命而去,手下人依令而行,但为了安全,老蓝还是留着几个人在远处警戒。只有一阳留在了身边,两个人就这样把剑靠在板凳上,坐在离悬崖边不远的地方,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静静坐着,听听山风,看看即将到来的黎明,算是喧闹之中的平静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到钱财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到钱财
天亮了,坐在悬崖上往外看,东面天空渐渐吐白。黎明将至,林子里异常的平静,胡龙山中也是如此,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很快,老蓝把事情都解决了,来到了林清音的身后,抱拳行礼道:“谷主,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人都已经扣下了,现在就等您的命令了。”
林清音顿了一下,站了起来,怀里抱着的一阳还在酣睡,毕竟都是孩子,和大人不能比。林清音看着一阳,有些慵懒地说到:“一阳,别睡了,和娘亲一起去看看。把事情都解决了,回到解忧谷,你就是睡到地老天荒都没人管你。”
一阳睁开自己的小眼睛,摸了摸眼睛,从娘亲的怀里跳了下来,拿起靠在凳子上的双剑,也是很慵懒地说到:“知道了,娘亲。”说完,把自己的双剑背在身后,拿起林清音的落雨剑,跟在了后面。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蹲在了胡龙山的正中间,全都蹲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乱动,全都乖乖等着,看这样子,起码得有个三四百人,男女老少都有,脸上都是惊恐状。看样子,他们还没有从之前的恐惧中走过来,也许,他们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不知道林清音这个女魔头会怎么对付他们。
林清音抖擞抖擞精神,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说到:“你们都是胡龙山这些十恶不赦土匪的妻儿老小吧,一个个的,都放松点,你们家男人犯得过错,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我今天在这里,不想说太多,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点,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走上这条黑道。否则,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那几个还活着的土匪,你们给我听好了,如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现在,我也懒得和你们多嘴,就让解忧谷的人给你们安排下一步的活路。”
林清音带着一阳和老蓝等人走开了,陆掌柜来到人前,高声说道:“你们听好了,我们解忧谷的大人有大量,看在你们没有和我们解忧谷直接冲突的份上,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从现在开始,前面的十个人走上前来,由我们解忧谷的人带着你们去你们的家里,把你们家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来到这里,连同你们的家人,一同离开这里。考虑到你们的生存问题,由我们解忧谷出钱,一家人五两银子。出去之后,好好做人。”说完,陆掌柜开始安排这些人离开了,每个拿到钱离开,无一不对解忧谷感恩戴德,不管是真实还是敷衍的,解忧谷没有赶尽杀绝,算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林清音一行人来到关押肥龙和那个女人的房间,解忧谷的人把他们两个看得死死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没有动歪心思的机会。老蓝把肥龙和女人嘴里的布团拿开了,肥龙一得到机会,就是破口大骂,林清音倒是也没有阻止,手下人本来打算给肥龙一点颜色的,也都被林清音拦了下来,就这样听着他骂,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失败者才会用恶毒的语言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女人倒是很平静,她知道解忧谷的人不会为难他一个妇道人家的,更何况,自己也算是“有功之臣”。
过了差不多一刻的时辰,肥龙总算是停了下来,一直在那里喘着粗气。林清音给了老蓝一个手势,老蓝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
倒了满满一杯水,凑到了肥龙的嘴边,笑着说到:“肥龙,骂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继续骂,要是口渴了,我们还可以再给你添水,等你骂累了,我们再开始谈话。”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给他机会,他反倒是怯懦得不敢在去做了。听到这句话,肥龙总算是停止骂人了,但依旧很急躁地说到:“林清音,你就别想了,我知道你们在谋划我的财宝,但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他们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老蓝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说到:“肥龙,你这自以为是的性格看样子只有阎王爷才能改变了,我们既然能够把胡龙山这么轻易地拿下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找到的。但是你要想好了,惹怒了我们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再说了,你的女人为了活命应该也会告诉我们的,我想我们应该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女人知道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着急地说到:“解忧谷的大哥们,我知道肥龙的财宝在哪里,只要你们能够兑现你们的诺言,我就告诉你们,并且还可以带着你们去找。”
老蓝心平气和地回到:“我想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们,外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放走了,这就是我们在兑现承诺,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酬劳,我想,这笔买卖,你不会拒绝吧。”
女人都有些欣喜若狂了,但还是把自己的欢喜压制住了,小声地说到:“大哥,肥龙的财宝不在这个山谷里,应该在密道里面的某个地方。因为每次分赃的时候,那些小喽啰把东西搬到屋子里,他就会把我赶出去一两个时辰,等我回来之后,全都处理好了,所以我想这些金银珠宝一定都在密道里面。”
老蓝这个时候也是恍然大悟地说到:“我知道了,肥龙的金银珠宝一定都藏在我们进来密道的那个迷惑人的岔路口,里面机关重重,想必就是肥龙故布的疑阵。”
说到这里的时候,肥龙的表情很微妙,眉头紧缩了一会儿,又舒展开了。但是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一川捕捉到了,想必就是那里无疑了,不然,他不会有这个微表情。
肥龙笑了笑,大声地说到:“你们这些人所谓的江湖高手,竟然会听信一个女人的谎言,哈哈哈哈,我等着你们解忧谷的人死在里面,也算是为我垫背了。”
林清音站了起来,冷冷地说到:“也别在这里漫步目的地猜测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去胡龙山里面找些活得牲畜来,带到里面。”
得到命令,老蓝压着这两个人就钻进密道里面,把里面的灯盏全都点亮了,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个岔道路口。林清音看了一眼老蓝,老蓝立刻把自己手里的一支火把直接扔了进去,里面似乎有些接近透明的丝线,火把将这些丝线烧断,墙壁上的暗箭万箭齐发,这要是人进去了,指定就是刺猬了。
肥龙看着林清音,仰天长笑,大声地说到:“林清音,里面机关重重,并且金银珠宝根本就不再里面。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拿我的钱换我的命。这个交易对于我们来说是双赢,我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你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你可以白白得到十万两银子,这不是很好吗?”
林清音没有给他好脸色,也没有说话。倒是老蓝接过话茬,冷冷地说到:“肥龙,你打错了算盘,我说过了,你没有选择生的权力,只有选择怎么死。既然知道了东西在哪里,解忧谷一定会完好无缺
地把东西拿出来。我现在最后在再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把里面的机关给我破了,兴许,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
肥龙一言不发,只是在大笑,算是临死前的疯狂吧。很快,解忧谷的人就把活的驴和劣马带了进来,听候吩咐。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清音看着老蓝说到:“老蓝,既然肥龙不愿意配合,那就让他进去试试他自己造的机关吧。我也不想杀他,脏了我的手,就让他自己结束他自己的生命吧。”
老蓝听到这句话,心领神会,在肥龙还在恐惧的时候,老蓝直接就把他推了进去,很快,黑暗里面传来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万箭穿心,这个下场,是肥龙最好但也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了,死在自己的手里,也算是自作孽了。
肥龙还没走几步,就倒在了自己挖的陷阱里面,下面都是钢刀,穿心而过,再惨不过了。老蓝让手下人把木板伸了进去,在陷阱的上面留出一条路来。
另一些手下人则是把胡龙山的布匹收集起来,全都团成团,差不多有人高,里面用水浸润,表面全都用烈酒浸湿,这样的话,布团外面燃烧结束之后,不会继续燃烧,也就不会坏了里面的东西。点上火,一个火球直接朝着里面滚去,霎时间,里面万箭齐发,这个场景,终生难忘。
一连几个火球之后,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为了安全,老蓝把这些活的牲畜全都赶了进去,算是最后的检验的。
确认安全之后,解忧谷的人打着火把,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经过一个拐角,继续走了几步,就看见里面堆着的箱子了。历经千难万险,总算是获得了回报。
老蓝和手下人把箱子打开了,七八个大箱子,里面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宝,大概有个三大箱的样子。其中的一个上面还有一层金元宝,其他都是些珠宝玉器,老蓝好好检查了一遍,把所有的机关全都解决了。一个个手下的这些人都是笑盈盈的,只有林清音和江家兄弟面目表情,似乎这些东西与他们无关。
林清音没有过多废话,说到:“老蓝,你带着人把东西搬出去,记住了,这些东西先拿出去统计好数量再分。把兄弟们的手看好了,别乱拿,一旦有人不守规矩,家法无情,都知道了吗?”
解忧谷的人知道林清音的脾气,没有一个人敢造次的,是他们的,林清音一定会给他们的,全都异口同声地说到:“是。”
老蓝走了上来,有些不解地问到:“谷主,肥龙的尸体怎么处理?”
林清音顿了一下,想了想说到:“再也不想看见肥龙那张脸,也别糟蹋外面的地了。老蓝,带着兄弟们去外面找些石头泥土把坑填了,就算是大发慈悲,给他做个坟墓吧。”
林清音说完了话,带着一阳和一川走了出去,这里的一切全都交给了老蓝,在她心里,老蓝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即便是解忧谷,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但林清音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在她眼里,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老蓝也没有辜负林清音的信任,带着手下人把这些东西一分不少地带了出去,全都统计好了数量,堆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派遣信任的手下看着,没有谷主的命令,无论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些财宝。至于那个女人,给她一百两,让她安然离开,毒药的事情,只是老蓝吓唬人的玩意罢了,就是一颗糖豆,气得女人直跺脚。
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陆离开
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陆离开
林清音觉得有些累了,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桌子上一壶清茶,一个小杯子,静静地在等天大亮。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但又不能离开,一切事情还没有彻底安排完毕之前,她还不能松懈,有的人就像一面旗帜,只要立在那里,手下人莫名的心安,跳梁小丑们便会闻风丧胆。一阳倒是没有什么,只要有酒喝,这江湖的一切便都是美好的。这一战打得很漂亮,几乎是兵不血刃拿下了,一阳在其中立下大功,理应得到奖赏。得到允许,一阳可以敞开肚子喝酒,管够,一年也遇不到几次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自顾自地抱着酒坛子了,不问其他事。一川没有敢掉以轻心,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天色已经大明,胡龙山的活着的人也都走远了,送走了最后一批,陆掌柜就该来找林清音复命了。
林清音一直在沉思着些什么,全神贯注,要不是一川从旁提醒,还不知道陆掌柜到来呢。
林清音有些失礼了,赶忙站起来,抱拳行礼说到:“陆叔叔,是晚辈失礼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晚辈计较。”
陆掌柜江湖混迹多年,知道林清音说的是真话,但毕竟地位不同,还是抱拳还礼,笑着说到:“谷主说笑了,是您在考虑事情,是属下打扰了。”
林清音赶忙说到:“陆叔叔又拿清音说笑了,这里乱糟糟的,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走走,说说话。”
陆掌柜自然是乐意之至,笑着说到:“谷主您请。”
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直到来到胡龙山的断崖前,两个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陆掌柜来到谷主面前,抱拳行礼说到:“谷主,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您把我叫到这里,想必是有特殊安排吧。”
林清音拉起了陆掌柜,笑着说到:“陆叔叔,您这是干什么,再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哪能您给我行礼的,这要是让空离山的父亲和九泉之下的婆婆知道了,不得说我不知道礼敬师长了。”
陆掌柜站直了身体,一脸严肃地说到:“谷主,这要是在私下里,怎么叫都行。但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我必须给你树立绝对的权威,不然这群小伙子习惯了,可就管不住了。有些细节,不注意可不行,尤其是你,一个女儿身,撑起这份基业本就不易,对于解忧谷这些兄弟,你就得恩威并施,让他们觉得你忽远忽近,让他们敬你,畏你,服你。”
林清音抱拳行礼,很是受教地说到:“多谢陆叔叔指教,自从婆婆离开之后,很少有人再和侄女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了。”
陆掌柜把林清音拉了起来 一脸严肃地说到:“对了,谷主,一直在闲聊了,差点都忘了大事了,胡龙山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我让手下人把他们互送下山,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我特意安排了兄弟跟着其中的几个,只要有情况,随时会回来汇报的。”
林清音听了,面露喜色,笑着说到:“陆叔叔办事老练,侄女自然是放心的。现在胡龙山已经解决了,山下的苍龙镇也已经暴露了,您今年也差不多五十了,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您这次就随着兄弟们一起回去过个安逸的晚年吧。”
陆掌柜听到这里,先是叹了一口气,想
了想说到:“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叫你一句清音吧,陆叔叔从生下来就一直在江湖闯荡,当年承蒙老谷主大恩,才能苟活至今,一直在暗地里为解忧谷搜集消息,力求做到未雨绸缪,即便有人欲对解忧谷图谋不轨,也能早做打算。总而言之,我不可能回去的,只有可能是在以后的某一天,手下的兄弟抬着我的尸骨回去。我这条命是解忧谷给的,曾经立誓解忧谷鞍前马后,甘心退居幕后,做一个黑暗中的守护者。”
林清音有些难为情,有些感慨地说到:“陆叔叔,您已经为解忧谷效劳这么多年了,为解忧谷挡了多少暗箭,就连前些日子鬼暮的偷袭,也都是您传出来的消息,我们才能提早布防,免受不明之灾。婆婆在世时就曾劝您回来,但您一直坚守在这个地方,如今,在让您漂泊江湖,清音可真的就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婆婆了。”
陆掌柜拍了拍林清音的肩膀,笑着说到:“清音,你陆叔叔我已经在江湖浪荡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你要是真的让我一下子闲下来,这把老骨头说不定真的就直接散架了。再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漂泊日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必强求,我喜欢这个变化多端的江湖,在这里面,我觉得我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解忧谷的暗线一直都是由我经营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就算是老蓝,也还需要时间。老朽之躯,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就让我在为解忧谷发挥些余热吧。”
林清音听完这番话,热泪盈眶,他心里知道,有的人,注定江湖漂泊一辈子,在他们心里,江湖就是家,几乎是哭着说到:“陆叔叔,晚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您的这份心,解忧谷实在受之有愧。”
陆掌柜把林清音的眼泪擦干了,衣服和蔼可亲的样子,看着林清音的眼睛,温和地说到:“清音,如今可是解忧谷的当家之人,是不能随便掉眼泪的,这要是让下面的兄弟看到了,那还得了。老蓝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我可以去办,也还就只有我能去办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调动所有的力量去把保着这个人安全无虞地潜伏进去鬼暮里面。”
林清音听到这里,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到:“陆叔叔,这件事情只有我和老蓝知道啊,您怎么会——”
陆掌柜笑了笑说到:“傻孩子,你的这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以你性格,怎么会冒冒失失地攻打山寨,一切想必都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再加上老蓝曾经和我一起打听过鬼暮的事情,想想也就知道其中的计谋了。最后我在逼问一下,什么也就都瞒不住了。在这里,还望谷主恕罪,未征得您的允许,就擅自打听谷中的重要机密。”
林清音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过多责备,毕竟,陆掌柜是元老,并且,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也该交给他去做,有些自责地说到:“陆叔叔,是晚辈没有考虑周全,这件事,本该和您商量的。”
陆掌柜没有生气,温言抚慰到:“清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过几天太平日子,但这是多虑了。你还别说,要是没有这点事干,我还真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清音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只好顺着陆叔叔的心意说到:“陆叔叔,您有把握吗,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纰漏,咱们的兄弟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掌柜拍着自己的胸膛,很自信地说到:“清音,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了,就在刚才,那个人已经被人抬走了,想必十之**就是鬼暮的人。我会慢慢放长线,让这些牛鬼蛇神相信我们兄弟的。更何况,我在鬼暮里安排了一个眼线,只是中层的人,接触不了核心机密,但是我想,只要有他在,我们的兄弟一定能够顺利潜伏进去的,以他的本事,早晚能够混到鬼暮的高层。”
林清音一脸的严肃,抱拳行礼,要不是陆掌柜拉着,就要跪在地上了。林清音万分感激地说到:“陆叔叔,多谢您的支持,这是我的私事,本不该麻烦兄弟们的,但心里的伤过意不去,只好让兄弟们以身涉险了。”
陆掌柜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依旧是很温和地说到:“清音,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云远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只要陆叔叔在,一定把寒刺的尾巴抓到,到时候集合解忧谷和空离谷的力量,必定可以报仇雪恨的。时间也不早了,我打算这就启程前往荆州,那里是我眼线在地方,凡是想要进入鬼暮的人,都会先在那里集中,所以,我先去把一切都安排好,静待我们兄弟的到来吧。”
林清音有些不解地说到:“陆叔叔,您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了,您亲自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陆掌柜笑了笑说到:“清音,说实话,我已经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了,都快要忘记我本来的样子了。现在这张脸,只是虚无的罢了,出了这座山,这张脸不复存在。”
林清音有些吃惊,毕竟,没有人会想到这张脸下还有一张脸谱,他们这样的人,容貌只是一张皮,随时可以转换。林清音抱拳行礼,看着陆掌柜离开的身影,说到:“前路艰险,陆叔叔万事小心。”
陆掌柜没有说话,从寨子中间离开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要去哪里,准确来说,江湖上似乎从未有过这个人。
陆掌柜刚刚离开,老蓝就来找林清音了汇报具体的事情了,事情办得很妥当,但是林清音的脸上明显有些难看,老蓝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赶忙抱拳行礼说到:“谷主,我知道把我们的计划告诉陆前辈是我的过失,属下甘愿受罚。”
林清音小声地说到:“老蓝,责罚你有什么用,我本来想着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陆叔叔的,他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说什么。你呀,事不过二,再有下次,你就离开解忧谷吧。”老蓝知道林清音是真的生气了,没有敢还嘴,一直跟在林清音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走了好久,林清音才严肃地问到:“老蓝,天机堂的人要到了没有,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他们的话,真的就只能望山兴叹了。”
老蓝赶忙回到:“谷主,早就飞鸽传书出去了,想必应该快到了,天机堂的人,一向做事果断,从不延时。”林清音愿意和你说话,那就说明她的气消了些,但要她彻底忘记,还需要些时间。
林清音继续往前走,小声地说到:“这就好,你安排好接洽事宜,他们远道而来,切不可失了礼数。尤其是银两,一定要给够了,都是在混江湖的,谁都不容易,我们以后还需要和天机堂长期合作呢。”
老蓝没有多言,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知道了,谷主,我会安排好的。”
陆掌柜的离开,注定是要在鬼暮中扎下一根刺了,虽然眼下没有太多作用,但在更远的将来,这颗刺会让鬼暮吃尽苦头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来人闹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来人闹事
林清音带着老蓝来到解忧谷的中间,这个时候,小六儿跑来了,面色凝重。林清音看到这里,有些不解,解忧谷都已经把胡龙山拿下了,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愁眉不展,想必又有新的幺蛾子出现了,事情还不小。
林清音看着小六儿,问到:“小六儿,出了什么事情,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咱们兄弟出了什么问题,不应该啊,这里都已经扫除干净了,没什么漏网之鱼了吧。”
小六儿赶忙说到:“谷主,不是我们的人,是外面的人,我也说不清楚,您去看看吧,就在山寨下面,本来他们要上来的,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派人拦住了。”
林清音看了一眼江家兄弟,大声说到:“一川,一阳,我们一起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们解忧谷的地头闹事。”江家兄弟知道事情不简单,也就都跟着下去,才刚到山寨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冲破解忧谷兄弟的阻拦,一个个手里拿着刀,径直冲了上来,在没有得到林清音的命令之前,又不好采取过于强硬的措施,只好尽力挡在前面了。其中的几个兄弟被这些人按倒在地上,踩踏在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林清音来到寨子门口,眼睛里都是杀气,有些怒不可遏了,大声地喊到:“胆敢在往前走一步的,我要了他的命。解忧谷的人听好了,把连弩给我上满箭,无论是谁,只要敢动,通通斩杀。”说完,抄起旁边兄弟的箭,一箭射在了最前面一个汉子的帽子上,直接击飞。有些时候,废话是没用的,对付无赖,你就该让他知道死亡的滋味。林清音的话音刚落,解忧谷的兄弟全副武装,全都登上了山门,手里的连弩对准了山下的人,寨门四周也站满了兄弟,明晃晃地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林清音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让这些人去地府闹腾。
此话一出,原本吵闹闯山门的人全都安静下来了,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再敢乱动,他们没有想到,林清音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狠毒。解忧谷的
兄弟拿着手里长枪,并排走了下去,把这些人赶着往后退,把受伤的兄弟从人群中救了回来。
林清音懒得和他们废话,老蓝来到众人面前,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胡龙山已经被我们解忧谷拿下了吗?敢在这里闹事,打伤我们的兄弟,你们是嫌命长吗?”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公子,在熟悉不过了,鸿兴绸缎的张宏宇,刁寒从旁保护。一见到他,一川和一阳怒气瞬间起来,要不是林清音拦着,说不定一阳的双剑已经插在了他的狗头上。
张宏宇一直摇着自己的扇子,走了上来,眼睛都快要仰着头顶了,很没有礼貌地笑着大声说到:“在下鸿兴绸缎的张宏宇,听闻解忧谷把胡龙山打下来了,特意带着被胡龙山打过秋风的兄弟们上来助解忧谷一臂之,虽然人微言轻,还望解忧谷不要嫌弃。”一群马后炮,除了哄抢胜利果实,和废物没什么分别。
老蓝还没有发话呢,一川有些忍不了了,直接来到众人之前,咬着牙齿说到:“张宏宇是吧,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赶在今天把新仇旧恨一起了结了吧。”
张宏宇依旧很嚣张,连正眼都没有,只是大笑着说到:“原来是青玉苑的江一川,我们很熟的,想当初他的女人被我按在床上的时候,这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要不是有人坏事
,老子又能吃掉一个小雏了,别说,那个小雏的身材真的不错,皮肤的丝滑,至今难忘啊。”说着,张宏宇弄出了一副极其猥琐的表情,两三个月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完全就是欠揍的样子。
林清音手里的剑已经要出鞘了,硬生生被老蓝按了回去,至于一阳也是,被林清音拦的死死的,为了顾全大局,只能暂时先压住了。
老蓝让手下的兄弟把一川拽了回去,之后看着张宏宇,冷冷地说到:“张宏宇,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别忘了,这里不是扬州。就算是扬州,只要我们不拦着,你现在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带着你的人滚蛋,要是惹怒了老子,让你们这些废物给肥龙陪葬。”
张宏宇依旧没有好脾气,一脸傲气地说到:“我们鸿兴绸缎在半年前被胡龙山给抢了价值五万两的货物,听闻解忧谷已经拿下胡龙山,特来讨要。”
紧接着有上来一个小喽啰,大声说到:“我是富贵客栈的魏富贵,三年前被胡龙山打劫,抢了三千两的货物,前来讨要。”
……
前前后后将近三十多个人,报出的货物价值差不多将近三十万两,他们倒是也真的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一个个就像是苍蝇见到了有缝的鸡蛋,蜂拥而至。
老蓝掏了掏耳朵,冷笑着说到:“然后呢?”
张宏宇一脸不解地说到:“什么然后,你们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自然也就下山而去,至此两不干扰。”
老蓝来到张宏宇的身边,转了一圈,眨了眨眼睛,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张宏宇说到:“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你们的货物被抢和我们解忧谷有什么关系,我们拿的是攻打胡龙山的战利品,和你们又有半文钱关系。为了帮你们报仇,我们付出了兄弟们的性命,是不是你们还该给我们一笔银子已示感谢啊。我们解忧谷一向是江湖的老好人,这笔钱我们也就慷慨地不要了,你们各回个家各找各妈吧,我也就不送了。”
张宏宇的态度依旧很强硬,指着老蓝的头就说到:“蓝流,你不要在这里和我们扯皮,我们的东西全都肥龙抢了,想必这个时候原封不动全都被你们拿走了。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你们最好交出来,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蓝听完了张宏宇的谬论,仰天长笑三声,之后冷冷地说到:“肥龙把你的东西抢了,你找他就是了,他的尸体就在密道里,你要是想要的话,自己去挖。不对,你连要肥龙的尸体的资格都没有,胡龙山是我们解忧谷的兄弟拿命打下来的,这里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是我们解忧谷的,你上下嘴皮一动就想抢我们解忧谷的战利品,这江湖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张宏宇把扇子一收,指着老蓝大声地吼到:“你解忧谷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们先下手的话,这里现在就是小爷的了。肥龙抢了大家的东西,我们来讨要,有什么错吗?”
老蓝本来还想在辩驳的,林清音的一支箭直接就飞了过来,射穿了张宏宇的手掌,直接插在了他手臂的骨头上。
张宏宇举着不断流着鲜血的手掌,大声吼道:“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敢暗箭偷袭,要是条汉子的话,就站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个背时砍脑壳的。”
林清音走了上来,对着老蓝说到:“老蓝,你就别和这群废物扯皮,下去休息休息,喝口水,没必要为了无赖浪费口水,对付无赖,我有的是手段。”
林清音
走了上来,拿起手里的弓弩,单手拿着,手里的将再次射到了张宏宇的另一只手上,同时拔出了手里的剑,指着刁寒,说到:“要是不想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一句话,把刁寒手里的刀硬生生逼了回去。
张宏宇双臂全都被射穿了,瘫坐在了地上,依旧是不服气地扬起了头,就这样恶狠狠地盯着林清音说到:“林清音,你有种的话就把我杀了,我倒是看看,你怎么和我父亲交代,你怎么向安业城交代,我们鸿兴绸缎可是安业城的合作兄弟。”
林清音朝着他的大腿又是一箭,这一次,直接贯穿腿骨。张宏宇大喊了一声,林清音又是一箭,射在了他的又一大腿上,现在,四肢都不能动了,全都在流着鲜血,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听不懂的话。跟着前来的这些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没有谁想要成为下一个。
林清音把连弩丢给了一阳,把剑指着张宏宇说到:“第一箭告诉你父亲,既然他教子无方,那我就替他管管;第二箭告诉安业城,既然不会约束下属,那我就帮他教训教训;第三箭告诉你,这是解忧谷的地盘,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我会杀了你的;第四箭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就是看你不舒服,单纯就想给你一箭。”
张宏宇张大了嘴巴,想说些什么,就又咽了回去。林清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用剑把他的下额抬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到:“张宏宇,就你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个废物,几十岁的人了,还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说话吗?动不动就搬出你父亲和安业城,有意思吗?第一,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上辈子造的孽。第二,你尽可以去找南宫凌云,他要是够胆量的话,就让他到解忧谷找我。和你说实话,我就是杀了你,他们两个也都不敢多说半个不字。今天是我解忧谷的胜利之日,我真的不介意拿你来祭天,只可惜,就你这副臭皮囊,脏了我的手。”
林清音没有管张宏宇,把自己的剑举了起来,高声说到:“解忧谷的兄弟们,这群废物想要上下嘴皮翻动就拿走你们的战利品,你们答应吗?”
解忧谷的兄弟把自己手里的武器举了起来,高声齐呼:“不答应,谁要是敢动我们解忧谷的东西,杀无赦。”
林清音继续说到:“兄弟们,我们解忧谷打下的地方,那就是我们解忧谷的,这些废物站在我们解忧谷的地盘,还想抢我们解忧谷的东西,那就是强盗土匪。一炷香之后,若是他他们还赖着不走,不必请示,不必犹疑,通通斩杀,一个不留,对付土匪,那就是比他们还要狠,知道了吗?”
解忧谷的兄弟高声齐呼:“是,谨遵谷主之命。”声音响彻云霄,空谷幽转,回响不绝。
林清音拉着江家兄弟,转身向着胡龙山走去,留下了一群废物站在在门口苟延残喘,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给他们离开。
这个时候,一个不怕死的玩意儿走了出来,指着林清音远去的背影骂道:“你们解忧谷不讲江湖义气,就不怕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老蓝把一炷香点燃了,插在泥土里,说到:“就你们几个废物,也配提江湖,你们要是不觉得害臊的话,大可以去到处招摇呼喊。记住了,这炷香到底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末日了,赶快滚。”
这些人知道解忧谷的手段,没有丝毫地停留,带着张宏宇灰不溜秋地走了。有些人,总是喜欢打着江湖义气的旗号来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除了虚张声势,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相信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机堂到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机堂到来
老蓝把这些“趁火打劫”的废物撵走了,回到寨子里面,向林清音汇报情况。林清音有些感慨,自言自语道:“按道理我们打胡龙山是极其隐秘的事情,从未外泄过,我们才刚刚把胡龙山拿下来,这些废物就到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是我们不知道的。”
老蓝顿了顿,想了一下说到:“难道我们解忧谷里面还有内奸?不可能啊,这次知道行动核心的也就我们几个,手下的人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的任务啊。想不通,想不通——”
林清音想了想,没有再废话了:“算了,别想那么多了,都是自己兄弟,随便怀疑谁都不好,以后暗中留意吧,对了,程胖子和他的贴身手下走了没有?”
老蓝看着林清音说到:“谷主,他们五个身份有些特殊,没有你的命令,我不敢擅自处理,全都留在山寨里面待命了。”
林清音懒懒地说了一句:“走,去看看吧,他们也算弃暗投明,有功之臣,争取给他们一条好点的活路吧。”说完,林清音带着老蓝就去安置他们的房间了。
五个人也都还躺在木板上,几乎动弹不得,家属背着家当在旁边等着,脸上有些惊慌,迟则生变,一旦自己的命运不握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一个人是安心的。
林清音和老蓝走了进来,程胖子看见他们有些激动,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呼呼啦啦地说到:“林谷主,胡龙山我们已经帮你拿下来了,是不是该兑现诺言,让我们离开了?”
林清音蹲了下来,看了一眼几个人的伤势,严肃地说到:“你们的伤口不在流血,想必只要不要乱动,崩了伤口,一个月之后应该可以下床了,本来想着给你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好好养养伤再走。既然你们着急要走,我们也就不拦着了,山下的兄弟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对了,老蓝,那些银两给他们,就算我们解忧谷的一点谢意吧。”
说完,老蓝从怀里拿出了五张银票,全都是一百两的,一一分发,硬塞到了这些人家属的手上。这些家属互相看了看,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有种从十八层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程胖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江湖女魔头林清音,但是家属手里的钱确是真真切切的,不容置疑的。程胖子还是很会就坡下驴的,带着感激的口吻说到:“林谷主,你放我们安全离开就已经是我们前世积攒的厚福了,怎么敢再要您的银票,这可是折煞我们这些戴罪之身的人了。”
林清音站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到:“只要是有功于我们解忧谷的,我们都不会亏待的,你们拿着吧,肥龙这个人心黑手狠,想必这么些年,你们也没有分到多少赃款。出了这座山,找个好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别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了。解忧谷的兄弟门,帮着把这些人抬到马车上,让他们离开吧,手下都注点意,别毛手毛脚的。”
这些家属听到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说到:“多谢林谷主不杀之恩,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感激不尽。”
林清音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平静地说到:“都走吧,天色不早了,一路上注意安全,后会有期。”
解忧谷的人把人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五个受重伤的人抱拳在胸前,
感激地说到:“林谷主,后会有期。”总算是把这些人都打发了,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
顺着解忧谷出去兄弟的方向,小六儿跑了进来,满脸的喜色,看着林清音和老蓝说到:“谷主,好消息,山下的兄弟来报,天机堂的人已经到了,满满五大车,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会儿想必已经开始上山了。”
林清音的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容,高兴地说到:“老蓝,下去看看,天机堂的人来了,下一步就好办了。”说完,三个人快步下山,在他们来到的时候,天机堂的人也刚好赶着马车到了。
此次负责押运的应该是天机堂火药坊坊主火霹雳的亲传弟子窜天猴火狄,个子不高,尖嘴猴腮,脸上有很多黄色的毛,就好像一只猴一样,身手矫健,好似林中猿猴,故而得名。虽然其貌不扬,但本事不小,据说仅仅二十岁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是江湖中少有的青年高手。
见到林清音,火狄赶忙走上前,把自己的斗笠放在身后,抱着剑抱拳行礼道:“在下火狄,拜见林谷主,奉堂主之命,前来听从林谷主的调遣。”
林清音三人抱拳还礼,林清音说大:“王老堂主客气了,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先行进入胡龙山休息休息再说。请。”说完林清音三人摆开手势,让开了路。
林清音和火狄并排走着,林清音出于礼貌,开始寒暄到:“火狄少侠这一路可还安生,山遥路远,实在有些担心。”
火狄不苟言笑,严肃地说到:“谷主说笑了,在下只是才疏学浅,当不起少侠二字。这一路走来 ,倒也太平,车上都是配置好的火药,没有人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林清音继续问到:“许久未去天机堂拜访,不知道王老堂主和各位坊主可还安好,作为晚辈,理应前去多多拜访的,奈何事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火狄回到:“谷主有心了,几位师父一切安好,他们也很挂念谷主,此次前来,特意吩咐在下好生配合。也烦劳谷主传话,堂主和几位师父都十分怀念当年和林森焱前辈的江湖往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前辈上天机堂一叙旧情。”
林清音回到:“王堂主有情有义,晚辈佩服,他们的好意,我一定会转告家父的,只是家父云游四方,不知何时才能收到消息。”
火狄继续回到:“天机堂的大门会为空离谷和解忧谷随时打开,只要林前辈有时间,天机堂随时恭候。”两个人一直在客套的寒暄,慢慢地来到了忠义堂,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饭食酒菜一应俱全。
落座简单寒暄之后,火狄端着酒杯,看着四周的地形,不禁感叹:“林谷主,此一战,解忧谷的实力毋庸置疑,这么险要的地形,可以干净利索地拿下,手下人的伤亡几乎没有,如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林清音也是很谦虚地说到:“都是手下人拼死打下的,只要解忧谷上下一心,什么关隘都不在话下,这也多亏了江湖兄弟的鼎力支持。”
林清音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最后面的一个少年,看着**岁的样子,虽还未长开,但看起来十分精神,眉宇间的英气,绝非等闲之辈,手一直拿着一个钢珠在转动,看样子,也是天才少年。
林清音站了起来,看着火狄说到:“火狄少侠,不知道你带来的这位少年英雄是谁,以前去天机堂是不曾见过。”
火狄收回心,有些抱歉地说到:“谷主,是晚辈冒失了,这是铸剑坊凌师叔的亲传弟子凌泽,听闻许一凡前辈的大弟子江一阳在解忧谷,这才让晚辈带着师弟前来见识见识。凌泽,见过林谷主。”
少年站了起来,抱拳行礼说到:“晚辈凌泽,见过林谷主,不知道江一阳在哪里,早就听闻他是冠绝天下的少年高手,晚辈想和他一起切磋切磋,了却师父心愿。当年师父和许一凡前辈在剑法上不分高低,相约以后的徒弟再战,必要分个高低,还望林谷主成全。”
林清音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着说到:“这点小事,好说好说,我这就派人去把一阳叫过来,就算是要比试,我们也要吃完饭再说。”少年听到这句话,也就坐下了,静静地玩着自己手里的铁球,几句话,尽显少年傲气。
火狄知道自己师弟说话过冲,只好抱拳赔礼道:“还望林谷主见谅,师弟初入江湖,说话鲁莽些,别放在心上。”
林清音回到:“少侠多虑了,少年英雄自然要有他的傲气,一阳也不例外,折腾得我头都疼了,早就习惯了,一阳来这里还需要些时间,我们不妨谈谈正事,不知道火狄少侠有什么手段能够把胡龙山给埋了,让这里不复存在,从今往后,周围大道,畅通无阻。”
火狄是个实干派,想了想说道:“林谷主,走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要想把这两座山都炸掉,这是不现实的,一来我们的火药不够,二来没有必要。所以我在想,在具体查看之后,我会选择在胡龙山的一侧动手,前后两个通道口炸塌,把这里掩埋掉就可以了,但是具体的手段,我需要时间来验证。”
林清音很高兴,微笑着说到:“时间不是问题,你们自己选择好合适的方法就行,一定要注意安全,火药这种东西,马虎不得。”
火狄也是笑了回到:“林谷主放心,晚辈干这行已经十多年了,手底下会有数的,只不多,有些活计我们的人手不够,到时候还得谷主大力支持。”
林清音回到:“人手我解忧谷有的是,只要你需要,找老蓝就是了。我还有个不情之问,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解忧谷需要支付多少酬劳,亲兄弟明算账,我好让老蓝去准备银票。”
火狄站了起来,笑着说到:“林谷主说笑了,解忧谷此乃江湖义举,为江湖除害,我天机堂没能在您攻打之时出上力,已经是羞愧万分了。善后的事宜,怎么好在伸手拿钱。堂主在在下出门之时,特意嘱咐,我们纯粹就是来帮忙的。”
林清音站了起来,看着天机堂的方向,抱拳行礼说到:“解忧谷多谢天机堂的鼎力相助,此恩此情,永生难忘,必定亲上天机堂登门拜谢。”
火狄也是抱拳还礼,笑着回到:“林谷主重情重义,晚辈替各位长辈先行谢过,到时候我们一定在天机堂恭候大驾。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好,可能需要些时日,倒时候打扰的地方还多着呢,还望谷主见谅。”
林清音回到:“少侠哪里话,我们解忧谷历来交好,长辈们也都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只要是解忧谷的地方,不必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天机堂的到来,注定要毁了这天时地利的胡龙山,这个“风水宝地”被人占据多年,为非作歹,终将还是逃不过毁灭的命运,世事无常,本就如此。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少年切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少年切磋
饭食完毕,整个胡龙山除了看守的兄弟,全都聚集在了忠义堂的前面的空地上,他们在等待一场对决,这场对决的主角自然是江一阳和凌泽,都是少年天才,谁也不对谁服气,誓要分个高低了,前辈们的约定,后辈必然竭尽全力。
山谷里的风,总是那么怡人,太阳高升,透过山顶的缝隙,照在了岩壁上,山下,一群人站着,留出足够的空间给他们,都在讨论,究竟谁技高一筹,众说纷纭,没有答案,只有比试结束,才知道结果。
林清音走到两人的正中间,高声说到:“今日,天机堂和解忧谷的后生晚辈比武切磋,以武会友,为了免伤和气,点到为止。”
江一阳和凌泽两个人对着林清音抱拳行礼说到:“谨遵谷主之言,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两人说完了话,林清音退了下去,走上来了两个人,把他们的佩剑递了上来。
江一阳把自己双剑拔了出来,左手拿着短剑,反手背在后背,右手拿着长剑,放在身体一侧,以一定的夹角指向地面,说到:“在下许一凡之徒江一阳,前来赴约,手中长剑忘尘,短剑无心,特来讨教。”
凌泽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和江一阳长剑一样的动作,说到:“在下凌霄之徒凌泽,前来赴约,手中长剑凌泽,还请指教。”他的剑,比一般的修长些,透着寒光,靠近剑柄的位置,凌泽二字很显眼。此剑最不寻常之处便是剑尖,双尖剑,从剑身中间分开,剑身上都是一道道的横沟,从剑身的最中间向两侧延展,整整齐齐的排列,据说这是凌霄前辈独创的,江湖再无第二柄。
自报家门结束,接下来就该是真刀真枪地动手了,双方都没有动,各自寻找破绽,一直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一阳直面胡龙山山寨门的方向,即便谷风吹来,衣服的边边角角都后扬,但一阳依旧没有任何感觉。谷风还是吹起了地上的烟尘,迷糊了一阳的眼睛,不停地眨着眼睛,这是对阵的大忌,但一旁的林清音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一阳的本事,她再知道不过了。
最后一次眨眼睛,凌泽借着风沙的掩护,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一阳的身边,手里的刀直刺一阳的胸口,虽然都是杀招,但是只要对方没有防备,最后关头,还是会收手的。
江一阳不慌不忙,长剑横在胸前,剑锋卡在了双剑尖之中,短剑拉回来,直接朝着凌泽的身体划去。
虽然江一阳的年龄较小,但力量不输凌泽,身体微微弯曲,把凌泽整个人顶了出去。
江一阳知道凌泽往后退了,他的剑也随之抽了回去。二话不说,手里的长剑剑尖擦着地面,直接冲了过去,短剑注意凌泽的剑,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待凌泽站稳了之后,江一阳把自己长剑一横,直接朝着他的胸前刺去,凌泽的剑想回回防,却被江一阳的短剑剑尖顶在了剑身上,抽不回来了,整个人没有办法,只得往后撤离。
几乎要被逼到人群中,离开这个无形的擂台,这是凌泽不能容忍的,一个侧身,用自己的胸膛擦着剑锋过去。江一阳也是如此,手里的短剑擦着凌泽的剑过去。两个人在离开的那一瞬间,相互对视一眼,而后相互对了一脚,暂时拉开距离。第一次接触,算是打了个平手。
两个人继续以这样的方式交手,也在相互试探对方,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低,但,凌泽已经落了下风。
一旁的火狄看出了些门道,心平气和地说到:“师弟在试探阶段已经败了,虽然攻势凌厉,先发制人。但一阳的防守无懈可击,总是可以洞察一切,避开凌泽的先手,而后发制人,每一招都让凌泽难以招架。”
林清音也是平静地回到:“火狄少侠好眼力,这两个人的出招和他们的师父如出一辙,凌霄前辈的剑法讲究先发先制,在对手还没有防备之际从正面击溃。但徐一凡前辈则是后发先至,洞察对手的一切,找到破绽,一击致命。常听父亲言,两人一辈子争斗比试不休,到头来都没有个结果,且看一阳和凌泽最后的结果吧!”
两人没有再说话,屏气凝神,因为接下来就该是两人最后的较量了,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这百年难见的一幕,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也许这辈子都在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对决。
凌泽准备开始自己的杀招了,这是凌霄前辈的成名绝技——千剑一击,把所有的内力集中于小小的一把剑上,在出手的一瞬间,内力幻化为无数柄内力长剑,内力剑尖集中于凌泽剑的剑尖,一瞬间释放,这般威力,足以开山裂石。但已凌泽目前的内力修为,顶多也就能幻化十支剑,但就凭他的本事,这已经是铸剑堂百年来的最强者了,前路可期。
江一阳也没有在保留实力,他用了林清音的绝招落雨——龙卷,自己的内力不够,但通过手里短剑擦在地面的旋转,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虽威力差些,但也足够应对这一次的攻击了。很快,一阳被尘埃包围了,渐渐看不清身影。
一旁的老蓝看见了,惊呆了自己的下巴,说到:“谷主,一阳这一招,该不是您的落雨——龙卷吧,但只是形似,恐怕要落下风了。”
林清音笑了笑了说到:“他们两个人的剑招都存在不小的漏洞,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看谁能更快地找到这个破绽了。”
最后的一击,一切都被一阳的落雨——龙卷掩盖了,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尘埃落定之后,一阳来到了凌泽的身边,短剑指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在刚才双方接触的一瞬间,一阳的长剑把凌泽最后的自信彻底击溃,他,败了。
凌泽把自己手里的长剑放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心服口服地抱拳行礼说到:“我败了,愿赌服输。”
江一阳收起自己的双剑,抱拳还礼回到:“承让承让,我虽从未与凌霄前辈谋面,但能和师父交手一辈子的人,想必也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凌泽兄的剑法攻势凌厉,在下佩服。”
林清音走了上来,说到:“这场比试,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你们的剑招都存在破绽,都需要回去多加练习,都是少年天才,来日方长,不必垂头丧气的。”
火狄这个时候也上来凑了一个热闹,对着凌泽说到:“凌泽,不必介怀,你们都是天之骄子,总是需要见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现在还年轻,收起自己的骄傲放纵,苦练十年,说不定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凌泽把自己的剑捡起来,走上前来,大声说到:“我凌泽今日与江一阳比试,输了就是输了,无需借口。仅仅一招,我便不是对手,他的剑快到看不清楚,但我一定会勤加练习,日后再来讨教的。”
凌泽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无不钦佩,一个所谓的少年天才,不是害怕他的天资不够,最害怕他因为自己的天赋异禀而止步不前,多少天才,最终变成了伤仲永,年少时名满天下,到头来籍籍无名。而凌泽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并敢于承认,这个少年的心智,绝非一般人可比,这样的人,早晚会大多数
人仰望的。
这个时候,气氛有些低落,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声“杀”,接下来便是齐声高呼,既是被一阳高超的武艺认可,也是为凌泽的坦诚而欢呼,他们两个,当得起这份荣耀。
江一阳也很高兴,很难遇到这样一个和自己兴趣相投的兄弟,走了上来,举着自己的手,高声说到:“凌泽兄,我们志气相投,武学修为也甚为相似,今日相见也算缘分,在此结为异性兄弟可好。”一阳真的长大了许多,跟着林清音和老蓝不到三个月,他们的老练没有学到半分,身上的洒脱豁达之气倒是学得一丝不差。
凌泽虽然性格孤僻,但那只是他的高傲而已,有的人因为无敌而寂寞。遇到一个投缘的人本就是不易,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如此豁达之人,焉有拒绝之理。走了上来,露出了他难得的笑容,握紧了他的手,也是高声说道:“人生难逢一知己,既然遇上了,那就是上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愿意。”两个天才少年说着成年人的话语,听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别扭,这番豁达,多少成人不及。
林清音走上前来,笑着说到:“天机堂和解忧谷关系密切,其中的关系网络纷繁复杂,涉及到的辈分问题剪不断理还乱。你们要是结拜为异性兄弟,我们也不干涉,但你们自己找个没人去,这件事情,也就你们知道得了。”
听到这里,两个人都很高兴,一阳去到房间里找了一包东西,拉着凌泽的手,跑了出去,其他人也都没有跟来,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林清音笑着说到:“一阳这个孩子,天性烂漫,即便和我们这些稳重的人在一起久了,还是这般随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火狄也是笑了笑回到:“师弟天生孤傲,除了凌霄师叔,他不喜欢与人说话,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如此豁达。也许,真的就像是师叔说的一样,凌泽不是孤傲,他只是没有遇到和他一样境界的人罢了。”
两个人除了寨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突然灵机一动,两个人竟然从胡龙山的悬崖峭壁上爬了上去,直到最高点,两个人坐在不到一尺的一线天上,脚下就是胡龙山的山寨。
两个人拿着三炷香,站在悬崖边,看着万亩林海,对着这胡龙山的万丈悬崖,豪壮地齐声说到:“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江一阳(我凌泽)在此义结兄弟,歃血为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违此言,人神共弃。”学得有模有样的。
说完,两人把香插在了悬崖上,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悬崖上,一只脚搭在悬崖边,一甩一甩的,下面的人看得惊心动魄,但他们似乎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呼喊声,这一刻,天地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一阳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说到:“我师父可是最爱烧鸡和酒,烧鸡配酒,江湖我有,大哥也尝尝,解忧谷的酒,味道还可以。”一阳吃了一口烧鸡,用美酒吞下,这番痛快,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
凌泽接过一阳的美酒,喝了一口,硬着眉头咽了下去,说到:“这酒,也太烈了些,就算是师父珍藏多年的,也没有这酒劲道大。”
一阳笑了笑回到:“大哥,这是我娘亲特意为我酿的,江湖再无第二份,知道我的酒量好,所以这酒比起一般的,味道更足。”
两个人一直在上面聊着,直到太阳落山,才从悬崖山缓缓摸了下来,虽然不免一番教训,但两个人心里欣喜,发自内心的高兴。
第一百九十章 胡龙山完结
第一百九十章 胡龙山完结
就在凌泽和一阳在山顶喝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山下的人脚不停歇,火狄经过勘查之后,命人在胡龙山的前后两头靠近大道一侧的山崖下挖了足够深的坑,往山崖的的缝隙填了很多的火药,这些火药,足以把上面的悬崖炸塌。
有关火药的一切,都是天机堂的人自己安置的,一来为了安全,二来看家本事自然要藏好些。火狄不愧是天机堂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半天的功夫就把所有的安置点探测清楚,接下来的苦力活自然就是解忧谷的兄弟们上手了,星夜不断,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反正人多,换着来就行了。
就在兄弟们甩膀子使力气的时候,林清音和老蓝也没闲着,安排兄弟把胡龙山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尤其是那些银两,专人看守押送,可以这样说,整个胡龙山已被搬空了。第二天一早,林清音和老蓝把事情都安排妥当的时候,火狄也传来了好消息,火药已经埋好,就等着点火了。
林清音和老蓝把无关人等全部疏散开,来到山下,点了点人数,确认一个不少之后,老蓝和一川押车,在山下的远处等着,也算是给他们开开眼见。
林清音、一阳和天机堂的人全都留在了安全地带,随着火狄点燃引线,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火狄来到林清音等人的身边,静待爆炸的来临。
凌泽和一阳在最后面,这应该算是他们分别前的畅谈了,他们无话不说,从武学修习到即将爆炸的火药。看着远处的引线,一阳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说到:“凌大哥,天机堂的火药真的这么厉害吗,这可是一座实打实的悬崖啊,这点火药真的可以炸塌吗?”
凌泽笑了笑说到:“一阳,别说是这面悬崖,就算是一座山,只要给天机堂火药坊足够的时间,他们也能够把它炸平了,只是这次出门带的火药不够,只能把两头炸了封上,也算是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一炷香之后,随着一声巨响,前头两头几乎同时爆炸,林清音和一阳眼睛晃了一下,只能看见前头两头的一侧轰然倒塌,紧接着就是冲击波夹杂着尘埃袭来,要不是隔得远,说不定真的就能尝尝烟尘的火药味了。尘埃落定之后,整个胡龙山变成了一个人造天坑,只留着上面一个开口。
爆炸还没有结束,就在所有人的心刚刚平静的时候,胡龙山密道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巨响,震撼了所有人的内心,虽然看不见,但是扬起的尘土已经证明这个地道已经大部分塌陷了,半座山都已经都深深地陷进去了。
善后的事情基本解决了,胡龙山已经被灭了,连根拔出,这个地方,终究只是活在过往客商的梦魇里,从今往后,一片坦途。
一行人走进去检查了一番,确认一切无误只有,林清音等人下山去了,这里的一切,再与他们无关,来到山下,解忧谷的兄弟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谷主下来离开了。
下山之后,林清音看着火狄说到:“火狄少侠,此行一路辛苦,反正近来也无事,不妨解忧谷走一遭。”
火狄抱拳行礼,笑着说到:“林谷主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堂主再三交代,不可延误了归山的时辰,只好如期回山了。他日,一定亲上解忧谷,与各位畅饮,聊以解忧。”
林清音也没有再多挽留,有些遗憾地说到:“既然少侠有事在身,我也就不再过多挽留了。但此番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些银两一部分算作解忧谷给天机堂的报酬,还望火狄少侠转交。至于这些小钱,各位兄弟车马劳顿,权当请各位兄弟吃顿粗茶淡饭。”说着,老蓝从怀里掏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张五百两点的银票,塞到了火狄的手里。
火狄再三推辞,不好意思地说到:“林谷主,和您说过了,我们天机堂此次前来是为了替天行道的,这些钱,您还是拿回去吧,不然,回到天机堂,不知道该怎么对堂主交差,您这不是为难在下吗?”
林清音走上前来,一把拦住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到:“我可是算你的前辈,前辈说的话都敢不听,再说了,这些钱又不是给你的,你只需要交给王堂主就行,无需多言。对了,此次出来,也没有带些什么好东西,只有几坛子薄酒,你带去给几位前辈尝尝,权当是晚辈的一点敬意了。”
火狄自知推辞不得,只好让手下人把银两收好了,抱拳行礼道:“林谷主的话,在下一定转达。这些银两和美酒,在下也会完整带到的,在此替师父师叔谢过林谷主美意。”
林清音笑了笑回到:“火狄,不必拘礼,都是自己兄弟,一路上别亏待了自己。再说了,我们解忧谷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天机堂的精巧武器呢,要是有什么厉害武器,可别忘了通知我们解忧谷。”
火狄再次抱拳行礼说到:“瞧谷主说的,我们天机堂的东西,一定先紧着解忧谷,只要有需要,天机堂尽量满足。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路了,谷主及解忧谷的众位英雄汉,后会有期。”身后的天机堂的兄弟也都抱拳行礼齐声回到:“后会有期。”
林清音抱拳还礼,说到:“天机堂的众位兄弟,一路顺风,后会有期。”身后的解忧谷的也是同样地礼节和话语作为回应。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凌泽走了上来,对着解忧谷的林清音抱拳行礼说到:“林谷主,晚辈前来之时,师父再三叮嘱,说是让晚辈一定把话带到。请林谷主什么时候有时间带着一阳贤弟上天机堂一趟,说是有点东西要交付。”
林清音抱拳还礼说到:“还请少侠带话,林清音他日一定带着一阳亲上天机堂拜访。”
凌泽对着一阳说到:“一阳,经此一战,我算是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日后相见,我不会输给你的,后会有期。”
一阳抱拳还礼说到:“凌泽哥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小弟也会勤加练习的,期待和大哥的再次交手,后会有期。”
两人拜别,倒骑马,一直看着对方远处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了拐角的尽头,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自是珍惜。
林清音等人走了好久,总算是在中午时分回到了苍龙镇,这里的一切痕迹都已经磨平了,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终究还是留在了活在了人的记忆里。
简单地吃完饭之后,炎阳之下,一切都是慵懒的,就连一向惹人烦的小虫子也都歇息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光影下行走。一阳无拘无束惯了,提着一壶酒,带着自己的双剑,找一棵最茂盛的树,怡然自得地喝着小酒,剩下的一切与他无关。
林清音带着兄弟们在屋里面商量苍龙镇的善后事宜,虽说这里
是无主之地,但既然打下来了,那就就解忧谷的地盘,这里好好经营经营,可以是一个很好的交通要道之地。一来服务解忧谷,二来方便整个江湖,三来还能有点收入。设想虽好,但主事之人却是最难定的,老蓝虽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老蓝是林清音最得力的干将,使起来很顺手,是不可以随便外派的,思来想去,总算是有了人选。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林清音拍板决定了,说到:“大家也都别争了,我决定了,你们提的人选,虽然资历都够,也都算是解忧谷的有功之臣,但说实话,不是太适合。这里距离解忧谷就算快马也要两天,需要一个本事不小,并且能够真正随机应变的机敏之人,在这里,除了我和老蓝,也就一川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着一直在墙角一言不发的一川,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一川在林清音的心里这么重要。听到这里,不仅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就连一川也都是懵懵懂懂的,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说到:“谷主,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我今年才不过十来岁。再者,做事不够老练,容易出现纰漏的,到时候会给解忧谷带来大乱子的。”
林清音走到他的身边,笑着说到:“一川,你不必担心这些,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就不必拘泥于年龄这些细节。至于你说的做事不够老练,这就是谦虚了,你能够带着一阳和小娅闯荡江湖多年,自然有你的生存之道。但真正让我最后下定决心的,还是你在山寨中的表现,小六儿把所有的细节都和我说了,你的沉着冷静,你的随机应变,你的临场指挥,你的高超本事,无一不让我解忧谷的兄弟心悦诚服,就冲这点,你也担得起这份担子。更何况,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与众不同,你的深谋远虑不在我之下,有些时候,你的看法甚至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但又是那么合情合理。在解忧谷里圈着,只会埋没了你的才华,在这里,必定会成就你的一番事业。”
一川想了想说到:“既然谷主信任,我也就没有好说的了,我先在这里试试看吧,一个月之内,看我能不能稳住局势。不过,最终我还是需要和小娅商量的,如果她不同意,我也是要守在她的身边的。”
林清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回到:“你好好干吧,我把老蓝和一半兄弟留给你在这里稳定局势,到时候再撤走就是了,至于一阳和小娅,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会好生照看他们的。”
一川虽然早就习惯了围绕在小娅和一阳身边的生活,但一个真正有本事的男人,谁不想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再说了,一川不可能一辈子在解忧谷里“尸位素餐”,什么事情都不干,凭借一阳和林谷主的关系混吃等死,虽没有人敢说闲话,但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尤其是两年之后,一阳就要上空离谷学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以何面目待在解忧谷里。脑袋里短暂挣扎之后,也就接下了这份差事。
解忧谷的兄弟虽然知道谷主有爱屋及乌的念头,但是解忧谷的兄弟没有不服的,尤其是那些见识过一川本事的,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少年。
有的人不仅有靠山有背景,他们还有自己的本事,背后的靠山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契机而已,缩短了他们成就一番事业时间。即便一无所有,他们也能白手起家,傲然于世,这样的人,不可小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到解忧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到解忧谷
一场闹剧终将结束,一切都已经安置好了,一川留在苍龙镇收拾残局重建,林清音征求了小娅的意见,也都没有太多的曲折。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点,无聊的日子又开始了,每天都是一样,感觉就像是昨日重现。这一战,解忧谷用胡龙山的人头在江湖上竖起了威信,至此白道膜拜,黑道恐惧,无人再敢轻易找解忧谷的麻烦,没有谁愿意去触霉头。这些天,来解忧谷买酒的人,无一不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林清音开了一个庆功会,论功行赏,把从胡龙山得来的钱财一半分给了众位兄弟,其他的就是解忧谷的财产了,一连狂欢三天,算是解忧谷难得的盛事了。
白开水的日子总是会让人厌倦,每天重复的工作,让人快要遗忘了自己,一阳倒是还好,每天喝酒练武,潇洒自如,同时也是受益匪浅。
一个月后中午,太阳高照,就好像一个火炉顶在头上,人们纷纷把自己身上的束缚丢在了柜子里,夏天的衣服重新找了出来,享受一份清凉。男的身上一件褂子,一条齐膝盖的裤子,脚上一双草鞋最是凉爽。女的则是一件颜色淡雅的裙子,除了下地干活,都是这般打扮,总算是给这单调的日子添了点气氛。
老蓝帮助一川稳住局势之后也就回来了,解忧谷毕竟才是重中之重,老蓝不在的这几天,可是把林清音忙的够呛,尤其是账目问题,弄得她一头雾水。老蓝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林清音拉着去算账了,忙了几天,总算是把一团乱麻的账目问题给弄清楚了。
太阳渐渐西斜,老蓝得准备晚饭去了,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一阳不偏不倚地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棵草,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解忧谷的事情,他都不用管,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但他可不是能够闲下来的人,安逸的日子让他渐渐玩心大作,是不是和解忧谷的大哥哥们搞点无关紧要的恶作剧,算是给这无聊的日子增添一分亮色。
老蓝看着一阳,大喊一声:“一阳,过来帮一下我,今天晚上的饭菜还没有做呢,他们都不得闲,没人帮我打下手。”
一阳听到了,也就悻悻地走了过去,解忧谷里,一阳最怕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娘亲,另一个就是老蓝了,因为他目前的武艺还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算是“威压”吧。人都是这样,总会“屈从”与比自己强的人,高山仰止。
一阳跟着老蓝来到厨房,一阳有些抵触,但还是拿着手里的东西在摘菜,虽然心不在焉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老蓝看到了这里,笑着说到:“怎么了一阳,看你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最近是怎么了,完全没有在苍龙镇的雄姿英发,更别提少年天才的影子了。”
一阳看了老蓝一个满眼,就像是蔫了的青菜,没好气地说到:“蓝叔,我和娘亲学认字,上面说君子远庖厨,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能局限于三尺厨房的,我们应该有更为广阔的江湖去闯荡。”
老蓝笑了笑,吹胡子瞪眼地说到:“你就听那些圣人瞎掰吧,还什么君子远庖厨,没有我们这些做饭的,饿死他们这些写书的。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在解忧谷立足,再说了,你嫂子对你哥哥死心塌地的,恐怕做饭好吃也是一个原因吧。哎,整个解忧谷,也就我和一川惺惺相惜了。”
老蓝一边说着,拿了两块砧板平整的摆在了桌子上,两块猪肉平整地摆在其上,两把菜刀左右开弓,一心二用,直接把猪肉切成大小一致方块,左右手的动作极其协调,就好像一只手一样的整齐划一。
一阳本来没有在意,但余光扫过一眼,便在没有把心收回来,一直盯着老蓝的双菜刀再看,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生事物。老蓝也没有在意,不动声色地继续切着菜,这一招,已经明显把一阳的心抓住了。一阳虽然玩心过重,但还是心里有素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不足,虽然自己的双手剑确实已经很熟练了,但自己左右手配合始终还是不协调,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也就没有改进的办法。但看老蓝的样子,是双手武器的高手,必定有其奥秘,可以向其请教请教。
一阳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来到了老蓝的身边,笑盈盈地说到:“蓝叔,可以向你请教一件事吗?如果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和娘亲创造创造机会哟。”
老蓝双菜刀把肉块推到了大盆里,红着脸说到:“一阳,有事就说话,别把谷主扯进来,你要是在这样调皮,我可向谷主告状了,到时候可要小心你肉嘟嘟的小屁股开花哟。”
一阳吐了吐舌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到:“蓝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我想和你学学双手武器的操作,我的缺陷,娘亲和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老蓝没有刻意地在听一阳话,把灶台的火生了起来,刷锅炒菜,一切都是那么行云流水,解忧谷的这几十号人,全都靠他的这双手吃饭了。待一阳说完了话,老蓝头都没有回地说到:“一阳,你的缺陷不是你的天赋问题,只是你一直在于练习剑招,没有刻意练习双手的协调罢了。你相信我,只要愿意在厨房里和我呆一年,凭借你的天赋,你的双手早晚会变为像一只手一样协调的。”
一阳知道老蓝说的是实话,看了看厨房的布置,有些疑惑地问道:“蓝叔,在这里怎么练啊,连身手都施展不开。”
老蓝开始放油在锅里,油温合适之后,放了点调味的东西,再把菜放锅里不断地翻炒,把锅盖放了上去,老蓝才缓缓地说到:“一阳,厨房的方寸之间,不亚于练武场,你把我的刀拿起来试试。”
一阳虽然不是太理解,但还是遵命拿了起来,没想到,这把刀好似有千斤一般重,即便是一阳这样的练武之人,也觉得有些吃力。老蓝似乎知道了一阳心里的疑惑,依旧自顾自地做菜,漫不经心地说到:“一阳,我的双刀没有太多的秘诀,之所有能够做到双手一体,就是靠着不断地在厨房里的练习切菜,直到成为习惯。这两把刀时特制的,在外表上和普通的没有什么分别,但却好似有千斤重,因此,一年之后,你的手腕力量也会有所增强的。但厨房的日子是枯燥的,我觉得你耐不住寂寞,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老蓝这一招挺聪明的,给一阳阐明了好处,但同时又用激将法逼着他坚持下来。
一阳也是很不服输,看着老蓝忙碌的背影,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默默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是不能在蓝叔面前认输的,不能在长辈的心里永远都是没有长大的小屁孩。一阳默默地拿起手里的双菜刀,把菜垫在砧板上,双刀停的切砍,有些心烦意燥,左右手很不协调,切出来的东西总是大一块小一块的。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老蓝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有些东西,必须让他自己亲身经历,即便是弯路,也要他自己去走一遭。
这样的枯燥的日子每天都在继续,一连十天,老蓝都没有对他的练习有过一句指导。一阳由信心满满渐渐变得心烦意燥,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已经是在敷衍了事了。老蓝知道一阳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就是这个时候,需要他的出场了。
老蓝来到一阳的身边,温言抚慰:“一阳,这样的日子怎么样,每天重复最简单的动作,够煎熬的了吧。”
一阳撅的小嘴,小声地说到:“蓝叔,你就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明明知道我心乱得像一团乱麻,你还来刺激我,要换作别人,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到时候厨房里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冷冷清清的。”
老蓝用手摸了摸一阳的小嘴,笑着说到:“一阳,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修心,心不静,一切练习都是徒劳的。我想,许一凡老前辈一定和你说过,双手剑最重要的不是招数,而是你内心的平静。在外人眼里,双手武器最重要的是一心二用,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二用一心,也就是说你的双剑其实就是一把剑。一切的练习,都只是为了习惯自己内心的罢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如何枯燥,你都要做到心平气和,要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专注,唯有如此,你才能都做到你娘亲教你的: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边云卷云舒。有一天当你达到此等境界,双手剑真正的精髓自然了然于胸。”
一阳若有所思,一阳知道这些话对自己的修习是有好处的,但是他的还不是很理解这些话真正的内涵,有些东西,真的只有自己到了那个境界才会真正理解。前人的经验可以多少给你些启示,但你必须要经历才会明白。一阳接近崩溃的内心总算缓和了些,虽然依旧有些怀疑,但至少重新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在林清言来接自己上空离山的一年半的时间,一阳每天都在练习,白天修心,晚上练剑招,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原本烦躁的内心,一天天变得冷静下来,两年之后,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虽然还是没能真正领悟,但在老蓝看来,他已经接近了那个关口,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没有人知道那个契机在哪里,也许,就在下一刻。
林清音看着日渐成熟的一阳,心里无限高兴,悠闲地在会客堂里看着老蓝说到:“老蓝,一阳这件事情真的是多谢你了,胡龙山之后,少年天才的通病终究还是出现在了一阳的身上。人可以有无畏一切的勇气,但绝不可以有傲气,你在他的成长过程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想,他的内心会慢慢成熟起来的。”
老蓝看着还在厨房里面静静修心的一阳,漫不经心回到:“谷主说笑了,一阳是我们解忧谷所有人的宝贝,当然是要尽心辅佐了。只是,年纪轻轻的就被我们挫了不少的锐气,别到时候少了些‘年轻气盛’。”
林清音笑了笑说到:“老蓝,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一阳的锐气不是我们能够磨灭的,除非受到一些重大的挫折,否则他的锐气,即便是到了古稀之年,依旧不减当年。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师兄的调教了。”
老蓝也是温情地说到:“空离谷是江湖武林的一座丰碑,林掌门调教徒弟的手段也是天下闻名,再加上一阳的天赋,想必十年之后,必定又是一个真正的少年英雄。”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都在默默看着不远处的一阳,在他们心里,一阳就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的成长,就是父母亲的最大幸福。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许宁到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许宁到来
两年后的一天早晨,林清音受到了一封来信,是周宇飞的结婚请柬,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对苦命鸳鸯,总算是修得正果。多年好友,曾经一起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奈何物是人非,本该前去贺喜,但安业城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棵刺,不会轻易去触碰,那个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好在一阳和许宁和他关系密切,只能让他们代劳了,至于其他的,日后相见再解释了。
很快,门外一片欢声笑语,朱丽走了进来,林清音问到:“丽丽,出了什么事情,谁来了,一阳这么高兴,好久没听到他这么放肆的笑了。”
朱丽也是笑着打趣说到:“姐姐,许宁来了,他们师兄弟有一年未见了,自然是高兴,这要是用在男女身上,就是小别胜新欢了。”
林清音站了起来,拍了拍朱丽的肩膀,也是打趣着回到:“丽丽,这还是冬天,你就已经春心泛滥了?出去看看,我也好久没看见许宁了,也不知道父亲云游四海回来了没有。”说完,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里面,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阳很高兴,被许宁一只手甩到了肩膀上,直接骑在了他的脖子上,被许宁颠着到处跑,一阳也就算了,许宁也像一个孩子似的到处跑,嘴里呼呼啦啦的,旁若无人地在整个院子里疯跑,完全没有在意林清音的出现。
林清音站在门口,看着许宁的方向,说到:“许宁,别把一阳摔了,车马劳顿,也都累了,过来休息一下,我也正好有点事情问你。”
许宁听到这里,把一阳从肩上缓缓地放了下来,拉着他的小手,慢慢地来到了林清音的面前,抱拳行礼说到:“多日不见,谷主一切安好,即便是远在空离谷,也听闻了解忧谷的壮举,后生晚辈佩服万千。”
林清音拍了一下许宁的大手,有些生气地说到:“你啊,都是自家兄弟,还这么拘礼,早知道就不让你上空离山了,和我师兄学得越来越迂腐了,记住了,以后在解忧谷里要是在拘束,直接就给踢出去了。”
许宁摸了摸头,笑着说到:“谷主,您也真是不识逗,我不是想和您开开玩笑吗?来时师父特意交代了,说要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不可在您面前拘束的,不然,您可是回下逐客令的。”
林清音把许宁迎进会客堂里,好生招呼,好茶和一些小的吃食,至于美酒,随便喝。林清音看着许宁说到:“许宁,看得出来你在空离谷过得很好,只是不知道空离谷近来怎么样,师兄倒是不必担心,就是不知道老头回来了没有。”
许宁喝了一口茶,低着头说到:“空离谷一切安好,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我很喜欢那里。师公半年前回来了,身体还算康健,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就连师父也都很难见到他一面,一直在空明洞里闭关修炼,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也都不敢打扰。”
林清音也是如此,低着头,缓缓地说到:“我爹想必是被许一凡前辈去世的消息刺激了,当前的这些患难与共的老友也都没有多少了。我爹他老人家一辈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时间久了,应该也就缓过来了。”
许一凡前辈的去世,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用独特的方式祭奠这位江湖前辈。
林清音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了,问到:“许宁,你此番才来是要把一阳带上空离谷了吧,师兄他们呢,当初他可是说要亲自前来把一阳接走的,他人呢。”
许宁调整自己的情绪,说到:“师父本来是要亲自前来的,但是谷中出了点事情,就耽搁了。后来师兄来信,说是要带着我们师兄弟去拜祭师父,我也就先来了,而后转道前往安业城参加师兄的婚礼。师父也收到了南宫家主的信件,请他前去叙叙旧,我们到时候在安业城相聚,一起回山。”
林清音看着许宁,说到:“许宁,你师兄的婚礼还有一个多月呢,在解忧谷里好好休息,我把一川召回来,让你们这些兄弟好好聚聚,这一别,就难以相见了。丽丽,让老蓝飞鸽去信,召一川回来。”
丽丽领命而去,他们则继续在解忧谷里面寒暄,兄弟情深,吃喝都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如胶似漆”。至于解忧谷的人,知道一阳要走了,也都在准备些小礼物,送别这个可爱的大男孩。林清音虽然想过一阳总会有离开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心里不禁有些落寞。
一川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聊天吃饭喝酒,他们兄弟几经波澜,总算是有安稳的日子了,只是没有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尤其是一川小娅和一阳,生死与共的亲兄弟,难以分割。
日子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流走了,一阳明天就要走了,林清音也没有闲着,亲自下厨给一阳做了一桌子好菜,虽然多年未摸锅铲了,但手艺还在,做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这一顿饭算是临别之宴了,小娅感触很深,自从到了解忧谷,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在她心里,一阳就像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总有许多的不舍。吃着吃着,小娅的眼泪流过红润的脸颊,滴落在了碗里。
一阳倒是没有什么,从娘亲身边的凳子跳了下来,坐在了小娅的身边,把碗筷放在了桌子山,擦了擦她的眼泪,笑着说到:“嫂子,你别哭了,一阳只是去空离谷学艺去了,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到时候要是不习惯,偷偷跑出来就是了。嫂子不要担心,一阳会照顾好自己的,更何况还有师弟呢。”说完故意看了看许宁,许宁也在一旁帮衬着。
小娅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摸着一阳的头,笑着说到:“姐姐不哭,一阳这又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不管缺了什么,一定要记得写信告诉姐姐,姐姐托人给你带去。”长嫂如母,自然是要尽心些。
一阳对着小娅的耳边,小声地说到:“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哥哥现在也算是一镇之主,我想你们结婚的日子近了,到时候我可要回来闹洞房的。”
小娅听到这里,脸蹭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下面,敲了敲一阳的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一阳,你要是在乱说,姐姐可就打你了,赶快回去吧,你看你把你哥挤到什么地方去了。”
吃完了饭,把这里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院子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兄弟,得有十来个,他们都是和解忧谷和一阳关系要好的大哥哥们,他们给一阳弄了些精巧的小玩意,就当是给一阳的小礼物了。林清音有些好奇,这些都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不会为了自己讨好一阳,看样子,一阳真的都是这些兄弟的宝贝了。一群人吵吵闹闹了很久,一阳
才依依不舍地送走这些大哥哥。
一阳把这些东西都带了自己的房间里,一个小角落里面堆得满满的,就像一座小山似的。本来都要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赶路,但一川和小娅拉着许宁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很多东西,很不得把一阳要用到的东西都给准备一份。
小娅率先说到:“一阳,这些东西都是我和你哥哥准备的,就要出远门了,哥哥姐姐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些衣服你就带着吧,到时候别冻着。”
把东西接了过来,放在了墙角,四套衣服,冬夏各两套套,其中的两套比一阳现在的尺码大些,一阳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小娅早就为他的未来准备好了。
嫂子的东西准备好了,一川走了上来,看着一阳,把他的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抱了好久都不愿意松手。一川说到:“一阳,以后哥哥姐姐不在身边了,再也不能任性胡来了,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凡事冷静对待,多动动脑子。”
一阳从哥哥的怀里挣开了,看着哥哥的眼睛说到:“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你的话的,你就别担心了,你和嫂子以后也要好好的。”
一川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本书,交到了一样的手里,小声地说到:“一阳,这是父亲留下来的武功秘籍《踏空千里》,哥哥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现在交给你。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够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父亲就算是地下也会是笑着的。但是你要记住了,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吗?”
一阳眨了眨眼睛,把正本秘籍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本正经地小声说到:“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在暗中勤加练习的,不负哥哥苦心。”说完,一阳又被哥哥抱在了怀里,他真的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亲弟弟,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另一边,小娅来到了许宁的旁边,拿出了一个布袋子,小声地说到:“许宁,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收好,一阳嘴馋,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只有交给你了。从今往后,我们就都不在一阳的身边了,很多事情都得你照应着,我们无以为报,这是我们逃亡江湖意外捡到的一本武功秘籍,就交给你了,我们希望你能都好好照顾我们的一阳。这些东西都是隐秘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能够保守秘密,自己知道也就是了。”说着把纸袋交给了许宁,里面除了一百两银子,还有她父亲的武学秘籍《金身不坏》,压箱底的东西都交给了许宁,算是最大的信任了。
许宁本来是推辞的,但盛情之下,其实难却,也就把东西接下了,算是一种托付吧。四个人一直在屋子里面说话,说不完的知心话,尽管夜已深,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就此离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林清音走了进来,看着里面热火朝天地聊天,一把抱起了一阳,笑着说到:“一阳,今晚就和娘亲一起睡了,让娘亲好好亲亲你。”说完,就把一阳抱走了,一阳倒是也愿意,毕竟,林清音给了他母爱,让他幼小的心灵有了些慰藉。至于许宁三人,还是不愿意睡去,找了一个地方把酒言欢,抛开一阳,他们也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林清音和一阳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没有要睡去的意思,坐在床上说着话,直到一阳实在熬不住了,倒在了林清音的怀里深深睡去,但林清音丝毫没有睡意,就这样抱着一阳,一直到天亮。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偶遇方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偶遇方月
第二天清晨,林清音早早地起来给一阳和许宁做了一顿早饭,把干粮给他们备好,本来一阳是要把所有东西都带走的。但安业城之后,林清音要带着一阳去天机堂拜访,剩下的所有东西也就由林清音带着去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林清音等人把一阳送出解忧谷十里之外,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许宁带着一阳离开了,一步三回头,也是舍不得解忧谷。但既然决定要走了,那就狠心离开,一干二净地走。
两帮人总算是消失在了彼此的视线之外,林清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一阳远处的方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本来都要走了,但林清音还是不愿意离开,一直到黄昏,才魂不守舍地走回来,就好像丢了东西一样。
许宁带着一阳两个人骑着马慢慢地走,一阳依旧是不拘一格,倒骑马,整个人躺在马背上,头靠在马头上,双手摸着马的鬃毛,装作大人的口气说到:“追月,现在我们就真的是无拘无束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从今往后,策马江湖,快活一生。”
许宁笑着说到:“一阳,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江湖是那么好闯的,我们还是安分些,反正解忧谷游离于江湖之外,倒也落得一片清净。”
一阳看了许宁一个满眼,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到:“师弟,你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少年,怎么比我还胆小怕事,年轻人,就该飞扬青春,勇闯江湖,这是老蓝说的。”
许宁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他的背后默默照顾着,这一路上,虽然太平,但也说不定会碰巧遇到什么牛鬼蛇神的,还是小心些,师父的嘱托和朋友的期许集于一身,马虎不得。
一阳、许宁和师兄嫂子在师父墓地的山下聚集,简单的寒暄几句,直接就上山了,祭奠用的酒食果品一应俱全,一行人在山顶的大树下祭拜了好久,周宇飞算是带着媳妇来拜山门,一应流程走了一遍,也就都下山了。
回到扬州,简单地收拾之后,一行人也就打算出门离开了。这一次,一阳可是有了个意外之喜,嫂子早早地就给他准备了风干的糖葫芦,足足有个十来斤的样子,这些糖葫芦,够他吃很久的了。至于嫂子的东西,该收拾的也早就被周宇飞带去安业城了,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蓉姐出了青玉苑的门,头都没有回,没有人会想到,当初扬州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走得竟会如此干脆决绝。多少风流人物拜倒在了青玉苑美人的石榴裙下,只为一赏美人真容,又有多少英雄汉为了美人豪掷千金,争得头破血流的。如今,花芸蓉终将只会活在他们的记忆之中,那个迷倒万千少男的女人终将从良,嫁为人妇。没有比周宇飞知道蓉姐的内心世界,这个地方不适合她,但为了生存,她还是硬着头皮在这些花花公子之间来回对付,可以离开,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而自己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有一个好的未来的。
一行人刚刚走出青玉苑的大门,不远处就走来了一个马队,上面的人,看旗号,应该是这长江之主漕帮的人马,看着气势,人还不少呢。
为首的一个汉子白白净净的,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满脸书生意气,细眉长睫毛,宽宽的额头,身材瘦削,弱不禁风的样子。山水画的衣服,看着
是个文弱书生,但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文弱书生便是这漕帮的帮主——方道。没有人真正见多方道的本事,但既然能够从前任帮主方明的手中继承帮主之位,还能把漕帮这些虎狼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必定还是有些手段的。
方道的马鞍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应该也就是五六岁,不用看都知道,这应该就是他唯一的孩子方月了,这孩子也是白白净净的,脸上没有一点红润的肤色,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绒羽帽子,把整个头给遮住了,至于身上,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淡红色的棉袄,看起来圆滚滚的,也就没有人再注意她的弱不禁风了。
周宇飞见到漕帮帮主,自然是要前去打招呼的,不说安业城和漕帮的姻亲,但就凭方道的本事,周宇飞也该主动的。周宇飞来到方道的马前,抱拳行礼说到:“方帮主,好久不见,近来安好,不知道风尘仆仆的,料想应该是去安业城吧。”
方道也很有教养,从马背上跳下来的同时,也把女儿从马鞍上抱了下来。女儿抱着方道的大腿,有些认生,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人,完全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方道也是抱拳还礼道:“周总管,别来无恙,上次安业城一别,我们也有一年多未见了,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怎么,早就听说你要和花芸蓉结婚了,怎么还带着新婚娘子在这里游荡,此番前去,除了和南宫城主商量些事,就是要喝大总管的喜酒了。”
总管笑着回到:“在下只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小角色,怎么敢惊动堂堂漕帮帮主呢,再者,在下也只是请了几个亲近兄弟,没有打算铺开的。”
方道看着周宇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打趣地说到:“我方道不算你周宇飞的兄弟噶,你这话,可真是寒了我们这些好兄弟心了。”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看得旁边的人都有些觉得不自在了。
总管赶忙赔礼道歉,抱拳说到:“方帮主,你可是折煞在下了,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帮之主,我怎么敢麻烦你呢,但只要你看得起在下,一杯薄酒还是有的。”
两个人就在这里没有边际的聊着,一阳在不知不觉间走了过来,自从第一眼看见方月,就觉得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就像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没有这种意识罢了。一阳细细打量这个女孩,从边缘渐渐地靠近她,越走近越觉得熟悉。
小女孩本来也没有注意到一阳的存在,但是随着他的靠近,不断地逃避他的眼睛,不停地抱着父亲的大腿转圈圈,直到无处可逃,被方明的脚绊了一下,就要一屁股做到地上了。一阳眼疾手快,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稳稳地站住了。一阳拉着方月的手,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一句话都没有,两个人的脸上都红了,一向体弱的小女孩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只是没人注意到罢了,两个的手一直拉着,直到大人们注意到,才不好意思地把手拉开了。
可能是谈得太过如痴如醉,直到这个时候,方明才发现了女儿的异样,好在有一阳稳住了,但方月还是大喘着气,似乎还在对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女孩子虽然有些柔弱,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弱不禁风啊。
方道蹲了下来,把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看着也是有些紧张的一阳,笑着说到:“小家伙儿,你是谁啊,身手不错嘛。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本事,必当该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可以
告诉叔叔吗?”
一阳后退了几步,抱拳行礼说到:“晚辈江一阳,拜见漕帮帮主,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虽面对这些鼎鼎大名的江湖豪杰,一阳依旧是不虚的,气定神闲地站着,颇有些大人的气度。
方道把自己的女儿放开了,看着眼前的一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到:“早就听闻解忧谷的林谷主在扬州收了一个少年天才为义子,真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遇到,真是有些意外。”
一阳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方道,摸了摸头,有些疑惑地说到:“叔叔,我们好像没有见过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方道拉着一阳小手,笑着说到:“一阳是吧,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可以和关四海大战几个回合不落下风的少年高手,在加上你们解忧谷这两年搞的大动作,这个江湖还有谁不知道解忧谷江一阳的大名,尤其是那些暗地里的老鼠们,可是对你忌惮万分啊。”
一阳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头说到:“师兄,你听到了没有,居然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想不到,娘亲和哥哥不在这里,不然他们也会高兴的。”
周宇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阳,只好走了过来,抱拳行礼,看着方道说到:“方帮主,一阳是我的师弟,冲撞之处,还望您见谅。”
方月抱着方道的大腿,对眼前的江一阳还是有些害怕的,一直躲在后面,缩着身子,一言不发。
方道拉起了周宇飞,笑着说到:“你呀,就是小题大做,你看两个孩子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我家方月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就遇到了这么好玩的童年玩伴,这可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一阳还是很主动的,知道小女孩的名字,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颗糖葫芦,递到了方月的手里,露出两颗小虎牙,高兴地说到:“我叫江一阳,这是我嫂子为我准备的糖葫芦,娘亲说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一颗糖葫芦,整个空气都是甜的,给,你也尝一尝。”
方月依旧是怯生生的,手有些发抖,都快要抓不住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小声地回到:“我叫方月,谢谢你的糖葫芦。”说完,就躲到父亲的大腿后面了。就连方道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的女儿从不喜欢和别的男孩哪怕多说一个字,没有想到,居然接下了江一阳的糖葫芦,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这时候,一旁的方道有些打趣地说到:“江一阳,方月,你们两个倒真的是有缘了,一阳一月,整个天空都是你们的了,一阳热情似火,月儿冷若寒霜,哎,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居然让你们撞到一起去了。总管,反正都是要到安业城,不如结伴而行吧,也好让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好好玩耍。本来是要坐船而上的,但江水太过寒冷,不宜下水,也就只好骑马去了。”
总管看着一阳和方月,也是笑了笑说到:“能和方帮主一路同行,是在下的荣幸,既然如此,天色也都不早了,那就一起走吧。”
蓉姐和许宁一直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听见蓉姐小声地说到:“许宁,一阳看样子是有些喜欢这个女孩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上心的,别说,这一阳要是长大了,我们是不需要担心他的婚姻问题的,多少好女孩要把解忧谷的门槛给踢破了。”
许宁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一阳真的是招人喜欢,不管大人还是小孩,也不管性别。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伴随方月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伴随方月
一直都在赶路,一阳自己骑着追月,方月则是在父亲的怀里,也都没有机会说话。但只要歇下来,一阳就会主动去找方月聊天,一阳的嘴说个不停,也没有什么头绪。刚开始的时候,方月只是“啊,嗯”地回答,似乎不是很在乎他的话,但时间久了,架不住一阳的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只好认认真真的回到。两个人人的距离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方道倒是也不反对,毕竟,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沉默寡言惯了,带她出来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散散心,虽说大户人家的女儿都该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但也不能“养在深闺无人识”吧,江湖人家的儿女,最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离开扬州的第三天,一行人刚吃完了饭,趁着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江一阳擦擦嘴,来到方道的身边,拉着还是一脸懵懂,天真看着他的方月就朝着门外山的方向跑了出去。屋子的里大人有些惊奇,但也没有阻止,孩子有孩子的话要聊,管他呢,随他们去吧。许宁有些不放心,跟着出去了,在山下保护。
一阳倒是无所谓,练武之人,这点山路,走起来早就习惯了,脸不红,气不喘。但方月可还是个乖乖小女孩呢,哪里经得起此番折腾,才刚走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一阳到底还是心细,拍了一下脑袋,说到:“瞧我这脑子,方叔叔说过你不能剧烈奔跑的,这样吧,我背你上去。”说完,直接来到方月的面前。
一阳此举,吓到了方月,就在犹豫不决间,一阳有些宽阔的后背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何,方月觉得眼前的肩膀如此宽厚,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她。最后无用的挣扎,虽然小脸红扑扑的,心跳加速,但还是轻轻地伏在了一阳的后背。对于方月而言,除了父亲的后背,这是她依靠过的第二个男人的肩膀,准确来说,他还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男孩。
一阳后手拖着方月的身体,嘴里小声的说到:“路上不好走,抱紧了,这要是颠下来,我可就不管了,到时候你自己负责啊。”说完,起身慢慢地摇着身体,顺着山路上去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走到曲折路段的时候,一阳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使得方月的身体时不时地紧贴一阳的后背。这个意外,让方月的小脸更加红了,就像是落日一般的红。为了稳些,方月不得以把双手箍在了一样的脖子上,双手拉得紧紧的。一阳知道方月坐稳了,不禁小跑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山坡顶部。
一阳把方月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把自己的衣服垫在石头上,给方月坐了下来,一阳则是坐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着,看着夕阳落下。方月看着满头大汗的一阳,红着脸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也就没有再敢看他一眼了。
一阳拿着青山翠竹的手帕,不知怎么的,一阵冷风贴着山坡吹来,身体突然向后倒了,躺在了地上,看到了一个终身难忘的画面。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画面,两个人才会有后来的故事。方月双腿紧紧并拢,双手撑着小脑袋,肘关节靠在膝盖上,夕阳红色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白里透着红润。微微一笑,一颦一蹙都是那么可爱动人,尤其是一双眼睛,从侧面看是那么的迷人,这一眼,就是一辈子,注定误终身,
尽管两人都还不知道。此刻的天地,北风呼啸,但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光秃秃的树上,带着红色的光亮,原本死气沉沉的山林也都变了颜色,一切都是那么暖,尤其是一阳的内心,从未有过的跳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静静地从侧面看着这个小女孩。
方月一直在看着慢慢落下的夕阳,本来都还没有注意到倒下的一阳,一直沉浸在今天最后太阳的温暖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人无法遗忘。不知道过了过久,方月才注意到倒下的一阳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看着一阳好奇地问到:“一阳,你怎么倒在了地上,快站起来,地上凉,不要待太久,容易感染风寒的。”说着,伸出了自己手,想要把一阳拉起来。
一阳知道自己失态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把方月伸出来的小手直接吓得缩了回去。一阳知道自己吓到了方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欢心,只得把手帕递了回去,结结巴巴地说到:“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手帕还你,我的脸太脏了,娘亲说了,不能糟蹋好东西。”
方月没有接,坐在原地,把自己的脸侧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你就拿着吧,反正我还多的是,你经常练武,流汗多,就留着以后擦汗用吧。”
一阳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好长一段时间,脑袋一片空空,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阳才把手帕收了回来,规规矩矩地折好,放在了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远方慢慢降下去的夕阳。
过了很久,一阳余光偷偷看着方月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说到:“你为什么总是穿着红色的衣服,一连三天,你的衣服虽然换了,但颜色却一直没变。”
方月没有转过头来看他,默默地说到:“爹爹说娘亲喜欢红色,那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颜色,而我也就一直穿着了。爹爹说,看到我穿着红色的衣服,就好像看到了娘亲还在我们身边。”说完,方月不禁低下了自己的头,默默看着地上的红光。
一阳没有明白方月的意思,问到:“你娘亲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他和你一起来呢。你这么漂亮,你的娘亲想必也是最漂亮的美人。”
方月继续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到:“爹爹说娘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当有一天我出嫁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的。”说着,一阳从侧面看到了她晶莹的泪花,没有比他更知道这句话了,当初娘亲也是用同样的话骗他的。
一阳知道问到方月的伤心处了,但似乎也深有感触,看着远处的山,漫不经心地说到:“你还好,至少叔叔还陪在你的身边,不像我,我的爹爹和娘亲都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一阳早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了,有些东西,不说不代表心里不知道。
方月听到这句话,不禁把头扭了回来,看着这个地上难得陷入沉默的人,不禁有些伤感,同病相怜的人最该抱团取暖。
一阳看着方月扭过来的小脸,笑着说到:“解忧谷的娘亲说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不管有不愉快的经历,都要忘得一干二净,抛之脑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会吃一颗糖葫芦,也给你一颗吧。”说着,掏出了怀里的布袋子,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另一颗递给了方月。
两人同时把糖葫
芦咬破,蜜糖在牙齿的咬合下释放出来,充满这整个口腔,甜蜜蜜的感觉让人暂时遗忘掉所有的悲伤。把蜜糖含在嘴里,都不愿吞下去,直到足够的时间让人遗忘痛苦的回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总算是暂时忘记了不堪回首的过去,静静地坐着,看着最后一丝红光消失在了山的背后。回去的时候就要到了,走在前面,牵着方月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下上比上山还难走,一阳再次把方月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小心翼翼地下山了。方月也没有之前的拘束了,一上来就紧紧抱着一样的脖子。
下山的路上,天地本就冷清,一阳打破这份宁静,问到:“月儿,你们漕帮好玩吗,娘亲说那里是没有的尽头的长江,等我去空离谷把山门拜了,要是实在沉闷得慌,到时候偷偷跑出去找你玩。”不到三天的时间,一阳把称呼都改了,月儿这么亲密的称呼张口就来。
方月有些着急地说到:“你还是好好地在空离谷好好学艺吧,这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了,那还得了。我们漕帮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水,这要是长江发脾气了,说不定就把我们的船都给推走了,我就曾经亲眼看到过,满满的长江水四溢,下游的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说了我们漕帮,你们解忧谷怎么样,听说那里是天下真正的酒客最向往的地方。”
一阳很自豪地说到:“对啊,别的不敢说,解忧谷的美酒天下一绝,光是酒的类别就不下百余种,有些酒,有钱都买不到,就比如说娘亲为我亲自酿的酒,天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品尝。”
方月从侧面看着一脸骄傲的一阳,附和道:“爹爹说,酒品如人品,喜欢喝酒的人,性格豪爽,内心如美酒般纯净。”
一阳听到这就话,心里美得不行,笑着说到:“我就是啊,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只可惜,娘亲一直在管着我,不让我敞开喝。”
方月笑不露齿地说到:“林谷主是对的,这要是让你没节制地喝,解忧谷怕是要被你喝到关门了,美酒虽好,不能贪杯的。”
两个人就这样热烈地聊着,似乎没有个尽头,方月也在慢慢转变,不再是那么冷漠,又或许说,她只是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直到一切成为习惯,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内心罢了。
刚刚下山,就见到许宁在山下的一块石头坐着,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阳的双剑。一阳背着方月蹑手蹑脚地来到许宁的身边,放下方月,捡起地上的一条树枝,轻轻地在许宁的鼻梁上划了两下。
许宁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笑着说到:“一阳,回去吧,天色已晚,明天还要赶路,想必这个时候师父和师娘也都要到安业城了。你呀,永远都是这么调皮,这只会捉弄我。”说完睁开了眼睛,把一阳的双剑还给了他,一手拉着一个人就回去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尽管一阳是师兄,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玩心太重。最为重要的一点,一阳似乎只有与人交手的时候才会像一个成年人般冷静,其他时候,会撒娇,会恶作剧,和普通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回到客栈里,大人也都没有说什么,还有一两天就要进入安业城了,他们各有各的想法,方道本来是想探探周宇飞的口风,但周宇飞可是老手了,不管方道怎么绕,就是不松口。说实话,家主南宫凌云的的真实想法,周宇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业城相见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业城相见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路,一阳和方月越来越熟悉,两个人几乎都要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尤其是一阳的坐骑追月,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在此刻竟是如此地契合此刻的场景。
一行人从东边的大门进入,刚刚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从南边的的城墙边绕过来了两个人。牵着马慢悠悠地走着,一袭青衣,迷雾漫漫,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阳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从马上下来了,把马儿交给许宁,朝着迷雾小跑着过去。许宁倒是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绕到而来。
拨开重重迷雾,一阳看到了熟悉的脸庞,直接大喊起来:“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一阳好想你们啊。”说完,一阳朝着师娘跑了过去,直接跳到了师娘的怀里。师父反倒是“不受待见”,只好默默拿着夫人的剑站在旁边看着了。
师娘张开双臂,一把将一阳抱到自己怀里,举高到自己的肩膀处,笑着说到:“两年不见,一阳都已经长高了,看样子解忧谷的伙食不错,把我们的一阳养得白白胖胖的,师娘都要抱不动了。”
一阳抱着师娘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师娘这是说一阳懒惰了,没有勤于练功了,以后一阳一定会好好练功,瘦下来的。”
师娘拍了一下一阳的屁股,故作生气地说到:“一阳真是人小鬼大,师娘哪里有这个意思,你就要多吃点,长高长壮,这样才不会被许宁欺负,知道了吗?”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师娘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简单地寒暄之后,林清言带着夫人走到了城门前。周宇飞和方道看到他的到来,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刚忙从马上下来,抱拳行礼道:“林掌门,真是想不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要知道,我们这些江湖想见到你个世外高人,可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啊。”
林清言看着方道,面无表情地地说到:“方帮主说笑了,我们空离谷在南方的重重大山里,一向出行不便。荒蛮之地,想要出来和老朋友们叙叙旧,那可是费好大一番功夫呢。”
方道继续开玩笑道:“林掌门还是那么谦虚,也就南宫兄有些本事,才能够把你请出山,这要是我们,林掌门早就找一个理由推脱搪塞了。”
林清音笑了笑,反问道:“方帮主可真的是会看玩笑,想当初你继位漕帮帮主的时候竟然把我们都给撇开了,想讨一杯薄酒都不知道去何处。”
方道被林清言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话题说到:“林掌门,我们还是不要再这里聊天了,进城去,我们找一家酒馆,好好喝上一顿,就当做赔罪了,请——”说着,把手打开了,让林掌门先走。
林清言也知道规矩,两个人都很谦让,后来干脆直接一起进去了,来到城里,打算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至于去南宫府的事情,也都是晚上的事情了。
这才刚进城,南宫凌峰便从远处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来到一行人的面前,看着他们说到:“方帮主,林掌门,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早,我这正打算去城门口迎接你们呢,没有想到你们直接就进来了,是我们安业城失礼了,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望海涵。”
林清言一本正经地说到:“凌峰兄说得哪里话,我们都是多年朋友了,又怎
么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繁琐礼节呢。”一旁的方道也在随声附和。
南宫凌峰有些不好意思,讨巧地说到:“清言兄,方道兄,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愚弟已经安排好住的地方了,要是各位不嫌弃,就在舍下下榻,晚上一同前去南宫府赴宴。家主本该亲自前来迎接的,但出了点小事,家主前去处理了,今晚一定能够赶回来,和三位豪饮,一醉方休。”
林清言看了看南宫凌峰,笑着说到:“南宫兄客气了,我们本就是山野粗鄙之人,去贵府歇息,实在是迈不开腿。早就听闻安业城的繁华不亚于苏杭,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一家合适的小客栈住下,到时候也可以出来走走。凌峰兄就不要坚持了,要是可以的话,不妨给我引荐一下。”方道也是此打算,一旁随声附和着。
南宫凌峰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说到:“既然清言兄和方道兄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坚持了。街道的尽头有一家鸿通客栈,是安业城最好的客栈,已经清空了,就等着两位的入住了。”说完,南宫凌峰在头前带路,一行人在后面跟着,总算是到了,南宫凌峰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就离开去准备晚宴了。
师娘把房间安排好了之后,也就带着一阳出去买东西去了,顺便也把方月带着出去了。为了安全,方道安排自己的贴身侍卫跟着出去了。安业城的繁华不是吹出来的,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是这世间有的,他们都有渠道给你弄来,就像人家吹牛说的,只要下本够足,真龙他们都能给你逮来。
很快,偌大的鸿通客栈就只剩下林清言和方道以及手底下的人了,来个人好像心有灵犀,同时走了出去,找了一个酒馆的雅间,要了几个小菜,几壶好酒就坐了下来,手下人在四周看着,确保不会有隔墙之耳。
两个人先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方道先是试探性地问到:“清言兄一向事务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怎么也会来到这么个繁荣之所,不会真的是在空离谷待厌烦了,心血来潮下山换换心情吧。”
林清言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到:“方帮主说笑了,我可是一个恋家的人,恨不得一辈子留在空离谷,就像人家说的小脚媳妇似的,足不出户。这不是两年之期到了嘛,我本来打算去解忧谷把一阳接上空离谷就是了。但一阳的师哥周宇飞要成亲了,一阳肯定是要到的,再加上凌峰兄的邀请,也就来这里和一阳他们会合,事情结束只有,一起上空离谷。”
方道动了动筷子,但没有夹菜,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看着一旁悠闲的林清言说到:“清言兄,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些什么风声吗?”
林清言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说到:“听方道兄的口气,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是吧,不妨说来听听,我们空离谷一向消息闭塞,说出来,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方道端起酒杯,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到:“清言兄,想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凌云兄前些日子正式把远在巴蜀的南宫昊月宣称为南宫家的叛徒,集合南宫家的能力讨伐之。但凡还与南宫昊月有联系的江湖势力,一律与南宫家势不两立。这封信已经送到了九州镖局的千刀老前辈的手里,遭到严词拒绝之后,想必是要另辟新径,从空离谷和漕帮寻找突破口了,不知道清言是何对策。”
林清言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都是意料之中
的事情,既然稳住局势,南宫凌云接下来的首要大事就是要把南宫家的一切全都牢牢攥着自己手里,但南宫昊月就像是一棵刺,永永远远地钉在了他和南宫家的心里,必须尽快拔出。而对于他们这些商人而言,通过封锁的手段让南宫昊月屈服便是上上之策,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没有九州镖局和漕帮的点头答应,一切都只是天方夜谭。
林清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方道说到:“这件事情我听说了啊,但这和你们漕帮倒是还有点关系,但和我们空离谷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叫我来干什么。”
方道看了一眼林清言眼睛,眼神间带着一丝蔑视,叹了一口气说到:“清言兄,你就别装傻了,你们空离谷的灵丹妙药一直源源不断地送往巴蜀,才让南宫昊月得以在巴蜀站稳脚跟,要是没有你们空离谷和九州镖局,想必现在凌峰兄早就兵不血刃地把南宫昊月給拿下了。”
林清言恍然大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靠在窗子边,望着外面车马和人群,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南宫家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空离谷既无心也无力,不知道漕帮是什么想法。”
方道有些郁闷,端着酒杯也来到窗子边,靠在了门框上,小声地说到:“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的姐姐嫁到了南宫家,恐怕不得不做出选择了,以漕帮目前的实力,只能站在安业城的身后了。”说完,皱紧眉头,一口酒直接闷了下去,无奈之举。
林清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到:“我们空离谷一向不喜欢掺和江湖事,更别提别人的家事了。空离谷不站队,无需辨别对错,我们只会按照契约办事,其余的东西,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两个人大致都知道了即将的发生的事情,这场“鸿门宴”一旦行差踏错,真就有可能得罪南宫家了。方道回到桌子旁,一口菜闷一口酒,他也多想像空离谷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与南宫家联姻,漕帮一跃成为了江湖之中一股强盛势力,但也有一个弊端,漕帮似乎不是漕帮人的漕帮了,而是南宫家的运输船队。拿着养家糊口的钱,干着最危险的活,这本身就不公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南宫家的大力扶持,漕帮永远都是小河沟里的一片叶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代价就是漕帮的不自由,有些时候,还得看安业城的脸色行事。
方道想了很久,只好苦笑着说:“空离谷就是好,游离于江湖之外,不问江湖事,总是那么潇洒快活,不像我们这些干苦差事的,完全是在看着别人的脸色办事。
林清言走了过来,把两个人的酒杯添满,说到:“管不了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看吧,但愿是我们多虑了。”
两个人一直都在喝酒,前半程谈些有段南宫家的事情,后半程就真的开怀畅饮了,反正手下人就在身边,就算是喝醉了,也会有人抬着回去的。只不过两个人不能喝醉,毕竟晚上还有一场明争暗斗,精神可不能涣散,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等到两个男人回到鸿通客栈的时候,出去买东西的师娘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就快要装不下,看得出来,两个孩子都很高兴,蹦蹦跳跳的,值不了几个钱,但求孩子开心就行。两个男人愁眉不展,两个孩子满心欢喜,或许这就是成为大人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