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漕帮现身
第二百七十一章 漕帮现身
下楼的路上,江一阳被两位兄弟连番嘲弄,苏牧率先说到:“云青,你说像一阳这样的,人家都已经表明心意了,结果只是明珠暗投,你说人家会不会被伤心流泪啊!人家好歹是紫怡轩的花魁,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傻小子。这要是倾心于我,早就让我孤独的灵魂有个归处了。”
南宫云青也是笑着说到:“苏兄,这人与人就是不同,且不论一阳身份,但就这份呆呆傻傻就足够抓住女人的小心思了,尤其是青楼之中的女子,他们喜欢的人不一定要心机深沉,勾心斗角的事情司空见惯了,但求足够真心实意。”
一旁的江一阳被两个人说的脸都红了,只好插科打诨说到:“你们两个,不要拿我当谈资了,本来说出来散心的,现在反倒是更堵心了。”
南宫云青难得如此肆无忌惮,漫无目的地笑着说到:“有的人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蜻蜓点水飞,波兰未曾惊啊。我们还是不要调侃一阳了,待会儿红着脸回去,他也不好和林谷主解释啊!”
三个人依旧是有说有笑地下楼,江一阳还在想,云柔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可以看透世间百态,人心冷暖,唯独感情之时,懵懂不知,尤其是涉及自己的时候。
江一阳三人刚刚走下楼去,突然被一群人拦住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样子是要吃人啊。江一阳依旧是彬彬有礼,抱拳行礼说到:“几位江湖兄弟,可否移步,让我等出去。”
其中的一个汉子头都不抬,一点江湖礼节都没有,粗声粗气地说到:“有人想见你们,最好回去等着,不然,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
一旁的南宫云青倒是无所畏惧,对着楼上大喊到:“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爷既没有少你钱,又没有闹事,怎么,还想把本少爷留在你这青楼吗?要是今夜本少爷回不去,明天你这青楼也就别开了。”
楼上的人连个面都没露,只是有声音传了出来:“南宫少爷,这世间没有人敢挡您的去路,您随意就是了。他们不是我的人,我说了也不算数的。。”
江一阳拉了一把南宫云青,笑着说到:“云青,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你和苏兄先走,我来善后。”
南宫云青笑着说到:“笑话,我南宫云青是那种不讲江湖义气的人吗?不就是几个不知名的小喽啰吗?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可有胆量碰我一下。”
苏牧也站了出来,有些不忿地说到:“走江湖这么多年了,见惯了狗仗人势的东西,这类人,上去就是一巴掌,他就乖乖摇尾巴了。愚兄走江湖这么多年了,还真就没怕过,再者,就这几个废物,也敢出来拦路?闯出去再说。”说完了话,三个人齐齐地往前走,眼睛盯着拦路的汉子,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拦路的汉子似乎也知道碰到了硬点子,之前发话的汉子居然不知死活把刀拔了出来,对着身边的兄弟说到:“兄弟们听好了,要是胆敢有人强行冲门,格杀勿论,天塌下来,上面自然有人顶着。要是把人放走了,你们自己掂量着。”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江一阳突然一个快步向前,恶狠狠地盯着他惊恐不安的眼睛,在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刀夺了下来,顶着他的胸口,不慌不忙地说到:“兄弟,我们无意找事,但你也别闲来没事招惹我们
,得寸进尺。这刀拿在我手里也一样会见血的,这道门,你到底让不让?”
汉子依旧是挺着腰板,一脸无所谓地说到:“我他娘的就是一条贱命,无所谓,你要喜欢,拿去就是了。只是这道门,你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江一阳倒是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们,只是从身后的布袋掏出来一根银针,直接插在后腰上。汉子整个人也瞬间就没力气了,瘫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了。江一阳看着剩下的人说到:“把人扛走吧,回去睡一觉也就好了,你们要是再敢拦着,我不会在手下留情的,下一个倒下的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旁的汉子早就是惊慌失措的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浆糊。就在这个时候,青楼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一个个都带着武器,手里拿着火把,人数不下百八十号人,把青楼所有的出口团团围住了,看样子那个上面的人就要出场了。
很快,有三四个人从东面的街道上骑马而来,马蹄声在夜晚的空旷街道上是那么刺耳。人已经来到了青楼的面前,借着火光看到,来人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估计也就五尺左右,但体重不下两百斤,挺着个大肚子,几乎看不到脖子,至于脸上,满脸的肥肉,五官都要陷入进去了,尤其是眼睛,几乎就只有一条缝了。
南宫云青毕竟是南宫家的人,在江一阳的耳边小声地嘀咕到:“一阳,这个人是漕帮的扬州分舵舵主马志熊,武功不错,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本来就长得磕碜了,但尤其喜好女色,多少良家妇女都在暗地里遭了他的毒手,你要小心。”
南宫云青毕竟也算是有点见识的,赶忙站了出来,对着马志熊说到:“马叔叔,你这是干什么,搞这么大的阵仗,有事好好说话。你的人可是太粗鲁了,我今晚可是着实吓了一跳。”说着,慢慢地往前走去,打算套个近乎。
马志熊胆子再大,暂时也不敢对这个南宫家的少爷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夜已深,扬州地面上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来人啊,送公子回客栈。”
南宫云青知道南宫家的面子还不足以平息这件事,只好退了回来,和江一阳站在同一个阵线。江一阳站了出来,对着马志熊抱拳行礼说到:“在下江一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堂堂漕帮扬州分舵的舵主,居然带着百十来号人围追堵截。看这架势,恐怕不只是拦路这么简单吧,难不成,还想取了在下的人头。”
马志熊也是一脸的傲慢,斜着眼睛看人,厉声说到:“江一阳是吧,老子听说你竟然敢对老子的女人下手,我看你是找死。既然你是双手弹的琴,自己砍了,老子今天就放你离开,不然,你这条小命就得丢在这里。”
江一阳毫不示弱,笑着说到:“你的女人,我没听错吧,我记得云柔姑娘至今仍是待字闺中,和你有半文钱关系?你一句话就想要我的手,这世间什么时候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了。至于我的命,向来只握在我的手里。”
马志熊来了脾气,大声地喊到:“老子在这扬州的地面纵横几十年了,敢和老子这样嚣张的,几乎都已经沉到运河底了,既然你小子不识趣,那就让你成下一个。”
一旁的苏牧有些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哼哼几声之后,带着嘲讽地口气说到:“早就听闻漕帮横行霸道,看今天这个样子,在下算是见识了。不是以貌取人,就你长的这个样子,哪里来的勇气追求云柔姑娘,你不觉得你们两个走在一起,不仅你们不自在,我们外面的人看的也别扭。”
南宫云青也是在一旁帮腔道:“苏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够这样打击人家弱小的心灵呢?毕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是一种理想嘛!到时候人家不堪其辱,一头撞死了,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苏牧也是附和到:“还是云青想的周到,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知道是个人,不知道就是个水桶。待会儿要是打起来,还是离远点,免得溅我们一身油。”
马志熊已经被这嘲讽弄得无地自容,拿起了手下人抬上来的大环刀,对着苏牧喊到:“你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放臭屁,老子要拿你的人头祭天。”
苏牧倒是一脸的和气,笑着说到:“江湖过客,无名无姓之人,不必介怀。说实话,我这个人对胖子并没有恶意,甚至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的。只是有的人一定要学会认清楚自己,别什么人都敢去凑。且不说我们一阳和云柔姑娘没有什么,只是单纯音乐上的交流,即便他们之间相互爱慕,这个头也还轮不着你来出。”
就在这个时候,云柔姑娘从紫怡轩中出来了,依旧是一袭朦朦胧胧的装扮,站在了江一阳的身边,有些急切地说到:“马志熊,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把紫怡轩拆了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只是这世间的风尘女子,一辈子靠卖艺为生。如果你是进来喝茶赏舞,紫怡轩大门敞开着,但如果你是来闹事的,还请另投他处。”
对马志熊一番斥责之后,云柔姑娘转身对着江一阳等三人行礼,和和气气地说到:“是小女子唐突了,本想着世间知音难觅,却不曾想给公子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小女子先行赔个不是了。”
江一阳回到:“姑娘不必挂怀,有的人就是没事找事。既然有人找上门了,打回去就是了,也让有些人看看,不是仗着自己五大三粗就可以像只螃蟹一般横行霸道的。你退后些,别让血溅着,脏了这白纱裙。”
苏牧继续笑着说到:“一阳,我一直以为你是好脾气的,看样子今天是被人逼着发火了,为兄陪你打这一架,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打人不用给钱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南宫云青本来也想出头的,但苏牧提前来到他的身边说到:“云青,你是安业城的大公子,就不要掺和进来了,对你不好,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
南宫云青反倒是没有领这个好意,大声地喊到:“多谢苏兄的好意,云青心领了。在下和一阳是多年的好友,怎么可能在此刻畏畏缩缩。在下今晚没有身份,单纯就是一阳的兄弟,兄弟有难,拔刀相助不是应该的吗?”
江一阳看了一眼两个兄弟,顿时有了底气,捡起地上一柄长剑,一只手直接剑尖削劈断了,对着马志熊喊到:“在下初入江湖,学到了一个道理,既然好话说不清楚的,那就刀剑比个高低,胜者为王。师父交代过,不轻取人性命,我会全力以赴,但会手下留情的,点到为止。”
马志熊反倒是无所顾忌,歇斯底里地喊到:“江一阳,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你的那些江湖传闻不过是假把式罢了,老子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这样的娃娃,嫩的老子都不舍得杀呢!”说完了话,手下的这些小喽啰全都跟着哄笑。
苏牧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到:“马志雄,要打就赶紧打,不敢的话就趴在地上认输。你这样的人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别让后生晚辈们看不起。”
火药味十足,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知道是好是坏。
第二百七十二章 紫怡轩激战
第二百七十二章 紫怡轩激战
江一阳就要往前走的时候,云柔姑娘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手都是发抖的,眼里都是恐惧,关切地问到:“江公子,你还是不要强出头了,马志雄在扬州的街面上横着走也不是一两天了,还是走为上策。”
江一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是把云柔姑娘的手拉了下来,结结巴巴地回到:“云柔——姑娘,你就放心吧,漕帮的高手听说了不少,他们都是有些硬本事的。至于眼前的这个马志熊,云青曾经说过,漕帮最草包的废物,要不是和方道沾亲带故的,估计早就滚回老家种地了,你就放心吧!”
马志熊已经疯了起来,拿着手里的刀,直接冲了过来,但力量由于,速度不足,江一阳恰巧是轻功高手,就算他有万钧之力,也只能全都发泄到青石板上。江一阳想试试这个人的蛮力究竟有多少,也是正面硬碰硬撞了一下,刀剑相碰的那一瞬间,江一阳便有些有后悔了,此人真的是蛮力十足,挥舞起来的大刀确实有些势不可挡的意思。
江一阳被这蛮力暂时逼退,但马志熊不依不饶,竟用全力追击。江一阳看着冲过来的人,顿时玩心大起,剑尖点地,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划了过去,靠近马志熊的时候,手里剑挡在头顶的位置,擦着马志熊大环刀的刀身划了过去,摩擦的火花在夜晚格外显眼。江一阳划过去的时候,手里的剑一剑把马志熊的裤带直接割破,要不是有条短裤遮羞,估计被人看了一个透彻。
江一阳滑到了对手的后面,倒是也没有立刻出手,反倒是在一旁看着马志熊的窘态,周围的人也是如此,就连云柔姑娘也都是莞尔一笑,只是扬起的手袖遮住罢了。
马志熊被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了,都是也不在乎了,直接把自己的裤子丢了,露出了他白花花的肥肉,一只脚就已经有水桶那么粗了,更别提腰了。江一阳似乎有些低估了眼前的马志熊了,这个人虽说是靠关系进入的漕帮的,但是手里还是有些真东西的,身经百战的人最会的就是随机应变。
江一阳看到人转过身来的时候,本来打算乘胜追击的,但是看到了马志熊周围不断聚集的内力,知道事情不简单,也就没有率先动手,静观其变。马志熊把自己的内力全都聚集于手里的大刀,一刀插进地面。从表面上看倒是没有什么,但直觉告诉江一阳,脚下的土地已经是内有乾坤了。
江一阳倒是也没有慌张,这一招应该就是马志熊的杀手锏地穿针了,但如果功力只是在此的话,他真的就是吃干饭而已。江一阳还在考虑他的后招的时候,脚下的站立的地方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貌似锥子的土堆直接飞了起来,好似一只利箭,想要从下面刺穿江一阳的防御。
江一阳可是轻功高手,只要给他一片叶子,他可以还你一片天空,别说是这样稀疏的进攻,就算是在密集些,估计也无伤大雅。江一阳不断地在升起的土堆间飞舞,好似穿花蝴蝶,灵活自如。
江一阳从远侧迂回,不断地在土堆间穿梭,目的只是为了靠近马志熊,一击击倒。时机差不多成熟的时候,江一阳已经绕到了他的后面,利用速度优势,趁其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快速贴近马志熊的后背,一剑直接劈在了他的后背上。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马志熊的护体真气还是太厚了些,剑劈在上面不仅没有丝毫的作
用,反倒是这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江一阳拿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更为麻烦的是,马志熊似乎早有预谋,待江一阳靠近的时候,身体周围地下的泥土在一瞬间迸发出来,八个“锥子”同时上升,直接把江一阳活埋了。
这一幕的出现,马志熊的手下全都嗷嗷直叫,算是助威吧。马志熊把自己手里的刀从地上拔了出来,拍着土堆说到:“小兔崽子,还敢和老子抢女人,兄弟们,找个车来,推进运河喂鱼。”
云柔姑娘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南宫云青已经按奈不住了,就要冲出去救人的时候,苏牧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很镇定地说到:“云青,不必担忧,江一阳十年前就敢和关四海交手了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就不信了,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天才少年会就此沉沦,林清言的亲传弟子,手里要是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出来丢人现眼。”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的土堆似乎有了些异动,吓得几个打算去搬动土堆的汉子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马志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一脚把这些没用的手下踢开了,没好气地说到:“娘的,一群废物,老子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好歹也算是和老子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害怕一个死人,滚开,让老子送他上路。”
马志熊一刀直接拦腰劈了过去,但就在接触的一瞬间,面前的土堆瞬间土崩瓦解,手里的剑精准地挡住了马志熊的大刀。江一阳打了马志熊一个措手不及,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处,马志熊整个人直接被这千钧之力击退数丈远。
江一阳从土堆里钻了出来,抖抖身上的泥土,对着远处的苏牧三人喊到:“苏兄,我没事,只是吃了土。帮我找把剑,单手剑用着不顺手。”苏牧三人总算是可以舒口气了,云柔姑娘的手也放了下来,心中的欣喜不言自喻。
马志熊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却不领手下人的情,把手下人撞倒在一旁。把自己的大刀指向江一阳,拍了拍胸口的灰说到:“江一阳,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坟墓,老子重新替你挖一个就是了。还想拿剑,下辈子吧!”话都还没有说完,刚才的那一招又开始发动了,江一阳的脚下又是无数个锥子升了起来。
苏牧把剑从后面扔了过来,江一阳接住长剑,顿时有了底气,有些不屑地说到:“让你两招,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是,雕虫小技,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今天就让见识见识。”江一阳不在躲避,他知道马志熊似乎已经看清楚了他的进攻速度,提前把地穿针放在了他进攻路线。既然如此,打乱对手的进攻节奏就是了。
江一阳故意把自己的速度放慢了一些,等到对手的地穿针升起来的时候,一剑将其从中间穿透,看似进攻锋芒毕露的杀招瞬间变为了一摊废土。江一阳就是用这样的令人捉摸不定的速度进攻,直接打乱了对手的进攻步伐。江一阳把所有外围的地穿针全都扫清了之后,现在就只剩下直面马志熊的最后的防御。
江一阳看着马志熊有些惊慌的面色慢慢消失在了将近一丈的厚墙之后,似乎有些被江一阳的进攻杀气打怕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似乎在别人的眼前不值一提。江一阳再一次使出了自己的杀招——落雨龙卷,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力比起之前的十倍有余,在江一阳身边环绕着寒冰内力,卷起地上的沙石,一个“落土龙卷”已经形成了,穿透力极强,在接触土墙的一瞬间,在其中间留下了一个大窟窿,剩余的泥土全都被卷进了
龙卷里,更是提升其不小的威力。
江一阳的杀招可不会对已经慌了神的人手下留情的,龙卷的尖端一击击破了马志熊的护体真气,把人直接掀翻,身体飞出去不下七八丈的距离。江一阳没有下死手,不然,他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来,一脚点着地面,凌空飞了回来,站在了一只还没有劈断的地穿针上,逸世御风,潇洒自如。但就这一招,就足以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招定胜负,要知道对面的可是鼎鼎大名漕帮的副帮主马志熊。
马志熊如今已是颜面扫地,但依旧不肯认输,把刀撑着地面,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依旧是嘴硬地喊到:“小兔崽子,有点东西,但这点本事还杀不了老子,现在该到老子反击了。”说着,整个人拖着巨大的长刀狂奔了起来,内力释放于长刀上,一刀劈在了地面上,地上从刀尖处至江一阳的脚下升起了一道连绵不绝的地穿针长城,越往后冲击力越墙。一般人但凡被针尖碰一下,不死也残。
江一阳似乎已经被打出脾气了,这一次居然没有从旁跳开,直接从正面突破对手的地穿针。整个人就好像一条地龙,手里的双剑挡在自己的身体前面,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江一阳从这道城墙之中直接穿了过去。出墙的那一刻,手里的双剑丝毫没有留情,直接劈在了马志熊扬起的长刀之上。这一击,没有丝毫的内力加持,单纯对拼力量。
马志熊一时没有来得及防御,被这霸道十足的一击第三次击倒在了地上。马志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败,几乎葬送了他在漕帮难以为继的地位。为了让自己的下台有些体面,第三次站了起来,这一次,他要和江一阳比比力量。
手里的长刀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力道十足,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狂奔的速度加上霸道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打服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马志熊而言,就是要用力量从正面击溃他。江一阳先是单剑从正面挡住了对手的一刀,两个人僵持了有那么一小会儿,但从脸上的神情上看,江一阳明显占据上风,游刃有余。马志熊都已经双手持刀了,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仍然压不了对手一头,反倒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了,握刀的手已经是颤抖着的了。
江一阳不打算在拖下去了,另一柄剑突然从侧面直接劈在了刀口上,直接打退了马志熊。江一阳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用双剑劈在了马志熊挡在身体上方长刀的刀口上,每一剑都是力道十足的,劈得他连连败退。
江一阳使出最后一招,凌空跳起,整个人的身体不断旋转,就好像取水用的水车,接连不断地用长剑劈砍在马志熊的长刀上的同一个位置上,时候差不多的时候,双剑直接劈在同一个位置,这一次是万钧之力,马志熊整个人直接陷阱泥土里一尺有余,双手举在头顶的长刀刀口已经留下了一个个缺口。
江一阳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最后一击之后也是借力跳开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江一阳头都没有回,站定的那一瞬间,马志熊的长刀从缺口处断成了三四节,纷纷落到了地上的泥土里。这一招,算不上惊世骇俗,但在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眼里,还是足够心惊胆战的了。就连马志熊自己都站在土里,久久不能回过神,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人会想到,刚才还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马志熊,转眼间的功夫被一个初出山门的黄毛小子打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第二百七十三章 林清音出马
第二百七十三章 林清音出马
就在江一阳落地的时候,苏牧发现了旁边有两三个弓箭打算暗中偷袭,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苏牧倒是也没有声张,借着楼上的灯光,手里的刀剑一横,反光映照到那几个鼠辈的眼中,自然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也就不敢造次了。
南宫云青已经江一阳的绝技折服,来到了苏牧的身边,满脸敬佩地说到:“苏兄,一阳的武学修为真的是绝了,打得马志熊毫无还手之力,看样子,曾经的传闻是真的了。”
苏牧看着江一阳,眼神有些迷茫,自言自语地说到:“江一阳的本事,恐怕比传说中的更甚,目前的他,还没有使出全力就已经让马志熊没有招架之力了,真到全力以赴的那一天,年轻后辈之中恐无人能够与之匹敌。”
南宫云青也算是有点见识的,笑着说到:“苏兄,真的有那么玄乎吗?虽说空离谷是江湖武学修习的圣地,但也不至于天下无敌吧。”
苏牧依旧是有些恍惚地说到:“一切都还不好说,再有个十年八年,江一阳恐怕真的就是像林森焱一般天下无敌了。”
云柔姑娘毕竟是女流之辈,听不懂这些东西,她只需要知道,江一阳已经把马志熊打得没脾气就行了。眼前的男人,虽说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但他的英雄豪气足以征服这世间的女人,只是,他还懵懵懂懂的罢了。
江一阳回到了苏牧三人的身边,笑着说到:“苏兄,让你们久等了,本来以为一招制敌的,但没想到马志熊还是两把刷子的,拖延了些时间。还有就是这剑次了些,用起来和烧火棍一般。”
江一阳说完,来到了云柔姑娘的面前,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到:“云柔姑娘,我们这就走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江一阳的话音未完,马志熊从土坑了被人灰溜溜地像萝卜一般拔了出来,但依旧摆着自己的谱,恶狠狠地喊到:“江一阳,你难道是瞎了吗?我这里有百八十号兄弟,就算是车轮战,老子都要玩死你。”
南宫云青只是个愣头青,走到人前,十分天真地说到:“马志熊,你还能要点脸吗?手下败将不丢人,以多欺少可就是人品问题了,别把漕帮的脸也都跟着丢了。”
马志熊站到了人前,双手反背在后背,一脸阴沉地笑着说大:“脸面这种的东西嘛!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有,死人只有和阎王爷申辩了,至于你说的人品问题,江湖人各有各的说辞,反正人活着才是王道。”
说着的话间隙,马志熊手下的这些人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个个的把阵线前压,只待马志熊的一声令下,直接冲上去围殴。
就在这个时候,街道的另一侧也有一群人带着火把冲了过来,凑近了一看,原来是林清音带着人赶到了。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但这些人全副武装,训练有素,手里的家伙更是天机堂的非卖品。来到紫怡轩之前,立刻摆开进攻阵势,一旦打起来,漕帮的人估计只有被屠杀的份。
待阵势摆开之后,林清音和老蓝骑着马慢慢悠悠地走到人前,无视漕帮的人,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喊到:“一阳,你是真的玩疯了啊,大半夜不回去,你要把我们急死吗?”
江一阳顺着林清音的话回到:“母亲,我本来也想着早点回去的,刚出门就被漕帮的人堵门了
,和人家讲理讲不通,这不就打起来了吗?本来都已经打赢了,但是有人想要仗着人数优势以多欺少,非要取了孩儿的性命,这不就被人围了吗?还好母亲来的及时,不然孩儿估计和您阴阳两相隔了。”
林清音可是个暴脾气,但依旧自嘲着说到:“老蓝,我是不是真的老了?竟然有人敢找解忧谷的不自在,不敢和我面对面,居然打起我儿子的主意来了。老虎不发威,他真的当我解忧谷无人了,老蓝,吩咐下去,杀无赦。”
林清音的话就是命令,老蓝走到队伍前面,对着手下的兄弟喊到:“所有人听令,呈战斗队形推进,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出击!”
解忧谷的兄弟全都站了起来,往地上重重地跺了一脚之后,齐整整地脚步声就足以让人胆寒,更可况这明晃晃的刀枪了。漕帮的人被逼的连连后退,阵型一散,基本上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马志熊知道自己手下和解忧谷人的差距,只好走到人前,但依旧是鼻孔朝天地说到:“林清音,你这是什么意思,解忧谷是要朝漕帮开战吗?我可告诉你,扬州是漕帮的地盘,你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你们还能不能出得了城。”
林清音把手下人的连弩一把夺了过来,十发弩箭急速射,围着他的脚面绕了一个圈,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林清音很是不屑地说到:“几十岁的人,出门动不动就提漕帮的名头,真不知道方道怎么想的,居然派了一个十足的废物在扬州的街头丢人现眼,今天正好替他修理修理。和我也算是差不动年纪的人了,居然被我儿子打得落花流水,我要是你,自己找一棵树,自挂东南枝,也省得脏了别人手。”
老蓝骑马走上前来,盯着马志熊的眼睛喊到:“马志熊是吧,这句话应该是我们解忧谷问你们漕帮吧!这么迫不及待地打算开战了吗?不知道我家少爷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居然要你们漕帮大半夜的围追堵截。这是你马志熊的私人恩怨,还是方道的意思,如果今晚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想今天这个梁子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揭过去了。”
马志熊依旧仗着漕帮的背影,肆无忌惮地说到:“解忧谷的一条狗,也敢在在这里废话,,半个江湖都是我们漕帮的了,荡平你们解忧谷也是早晚的事情,就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敢在老子的地头当爷。既然要分那么清楚的话,私人恩怨如何?漕帮的意思又如何?”
林清音把手里的弓弩一箭直接射在马志熊的肩膀上,到底还算是个汉子,硬是一声不吭地站着。林清音摸着自己的连弩,慢慢悠悠地说到:“解忧谷只有人,反倒是漕帮的狗比较多,明明已经是条断脊之犬了,还在这里狺狺狂吠,信口雌黄,替你家主人教训你也是应该的。如果今天这件事情是你马志熊的上门挑衅,那就好办了,拿了你的人头也就是了;如果是漕帮的意思,那就全部格杀,一个不留,反正都是走狗罢了,杀了方道也不心疼。”此话一出,漕帮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在看着马志熊。这些人吃吃喝喝的倒是一把好手,真要动起手来,不跑路就已经算是对马志熊的最大支持了。
马志熊明显有些慌了,林清音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那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多少人折在了他的手里。但马志熊也算是有些眼力的,气急败坏地喊到:“林清音,真的已经做好和漕帮为敌的准备了吗?一切后果,你们解忧谷担着。”
林清音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说到:“老蓝,听这废物的语气,估计是方道的意思了,那就让兄弟
们动手吧。解忧谷屹立在江湖之上正好三百年,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但既然有人上门挑衅,也从未怕过。兄弟们,漕帮的人已经不顾江湖道义,打起了我们的主意,没有胆量去解忧谷找我们的麻烦,暗地里对我们的兄弟下手,告诉他们,我们该怎么办?”
解忧谷的兄弟把自己的长戟直接撞到地面上,随着撞击声,有节奏整整齐齐地喊到:“杀——杀——杀——”
马志熊表面上还算是稳得住局面,但心里已经是恐怖如斯,只是死鸭子嘴硬地说到:“林清音,你不要太得意了,我知道你心黑手狠,但我漕帮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这里是扬州,老子马上就可以召集千八百号人,我就不信了,累不死你。”就在说话的时候,一颗响箭已经上了天空,散开漫天的花火,看着倒是绚丽多彩,动人无比。
马志熊背过身去,对着手下的兄弟喊到:“兄弟们,我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撑住个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前后夹攻,把解忧谷直接就给灭了。”
林清音把头低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到:“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动手都干脆利落些,能够一刀撂倒的,就别补第二刀。”话音未落,老蓝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马志熊的脑袋上,手里的刀几乎就在同时出鞘,弯腰蹲下来的瞬间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使其动弹不得。马志熊手下的废物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的架势倒是摆的不错,只是明显底气不足,畏畏缩缩的,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这个大哥舍身赴死。
老蓝倒是无所谓,稳稳当当地蹲着,用手弹了一下刀身,笑着说到:“哎,马志熊,你可别乱动,我可是整整十年没有杀过人了,这要是手一抖,我估计你的半边脖子可就没有了。还有啊,人倒是挺壮的,下盘稳点,摇摇晃晃的,待会儿你要是自己碰到剑锋上,可就怪不得了我了。”
老蓝看了一眼周围,依旧是笑嘻嘻地说到:“马志熊,让你的手下把刀啊剑啊什么的都放下吧,我这个人受不了刺激,待会儿要是一不小心被吓得刀都拿不稳,手一横,估计就只有来生再见了。你们这些小喽啰是真的想让马志熊死了,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们。”说着话的时候,老蓝手里的刀已经在马志熊的脖颈处划出一个口子,没有伤及动脉,但只要再进半寸,估计就是血流如注的场景了。
林清音手一挥,解忧谷趁势压了上去,逼得马志熊只能对着外面喊到:“你们这些废物,是真的想要我死,还不把武器放下?”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得到命令之后,自然求之不得,纷纷跪在了地上求饶。
老蓝从马志熊的脑袋上跳了下来,但手里的刀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脖子,落地之后,为了防止他反抗,老蓝手里的刀直接抵在了马志熊后背,这才是真的“不敢动”。很快,解忧谷的兄弟们把马志熊五花大绑起来,就丢在了紫怡轩的地面上,由兄弟们全方面看着。林清音心里比谁都明白,马志熊的生死无关紧要,只是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事罢了,不能给漕帮全面开战的借口。就在林清音动身前来这里的时候,解忧谷暗线的力量已经把这里全方位布控起来,无忧小队早已蓄势待发,别说有人想暗中捣鬼,就算是一只苍蝇,它也别想飞进来。
至于漕帮的那些小喽啰,解忧谷的人直接把绳子递给了他们,他们倒是也还算配合,一个个地把自己的双手绑起来,自觉地蹲在了紫怡轩的街面上,束手待毙。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月现身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月现身
林清音倒是想得开,来到了江一阳的身边,江一阳四人赶忙行礼,尤其是云柔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放在了身体侧面,一直攥着衣服,因为林清音似乎盯上了她,但似乎有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林清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欣赏古瓷器般精致,要不是两个人是同性,估计能够擦出爱的火花来。也许是为了看个通透,手里的落雨剑突然出手,在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柔姑娘的面纱就已经随风落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着实吓到了在场的四人,云柔姑娘下意识地就把手袖扬了起来,遮住了这仙女般的面容,但林清音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笑着说到:“一阳,眼睛够毒的,也不免娘亲亲自走这一遭。”三个男人一头雾水,不知林清音的话中意,倒是云柔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数。
林清音的心倒也是真的大,手下人从紫怡轩把椅子搬了出来,林清音直接坐在大街中心,整个人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小憩一会儿。江一阳就像个木桩子,站在原地,不敢问,更不敢走,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的时间,从眼前街道的四面八方涌进来了一群人,但被林清音身后严阵以待的解忧谷战阵拦住了,虽然人数十倍于对手,没有命令,没有一个人敢擅动。尤其是林清音在敌人阵前若无其事地休息,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自若足以令对手止步不前。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都不敢松懈,箭在弦上,引而不发。林清音还在不慌不忙地等待,反正自己手里有人质,耗得起,着急的该是漕帮的幕后之人。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漕帮的人沉不住气了,从人群中让出来的一条道走过来四个人,中间的一个想必就是方月了,江一阳几乎认不出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身红装,即便在黑夜里也是那么的显眼。女大十八变,出落得亭亭玉立,好似水中莲,高雅而美丽动人。左边的一个应该是方月的侍女红悦,右边一个人是蓝悦,两人是双胞胎,完全一样的衣服,样貌平平无奇,对方月足够忠诚温顺,但众所周知的是,方月出门从来只带这两个人。从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任何闪失,方月哪怕一丝惊吓都没有受到过,足可见他们的本事。胆敢造次的,全都化为一抔黄土了。两人各自都背着两柄一模一样的唐刀,虽未出鞘,但却能感受到它的锋利和杀气。后面还跟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儒士,虽二十郎当岁,却是老气横秋,没有一点这个岁数该有的年少轻狂,脸一直都是阴沉的。手中一柄折扇,与寻常的有些不同,扇面上写着“慎独”二字,扇骨全都是铁的,准确来说是一柄柄微缩的利剑。此人想必就是漕帮近些年来声名鹊起的天才副帮主——尉迟闵,武学修为和智谋才智都是极佳的,是漕帮五大副帮主中的佼佼者,年纪却是最轻的。
四人都到了队伍的前面,两个侍女旁边一站,犹如左右护法。后面一直跟着的尉迟闵走了上来,和方月站在了一起,手中的折扇一直在不停地摇动着,面无表情。
南宫云青和方月本就是亲戚,更兼年纪相仿,自是要好,只得怯怯地往前抱拳行礼问到:“月姐,好久不见。”
方月也算是南宫云青的姐姐,冷冷地说到:“云青,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要是不想我在你父亲面前多嘴,还不快走。”
南宫云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江一阳不想让兄弟为难,只得说到:“云青,这就本就与你无关,还是快走吧,这点小事,兄弟我还扛得住。”
这件事情,南宫云青无法两全,脱身离开也许是最好,
只得在来迎接的护卫下离开了,他这个局外之人还是不涉入的为好,静观其变吧。
方月也算是一方霸主了,虽说地位一致,但毕竟是晚辈,还是彬彬有礼的抱拳行礼道:“在下漕帮方月,拜见林谷主。”说这话,微微弯下了腰。
人家笑脸相迎,自然不能冷面以待,林清音睁开睡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拳还礼说到:“总算来了个会说话的,我还以为漕帮的人都像马志熊一样,既没有江湖礼节,还不严不驯。”
方月站直了身子,说到:“林谷主说笑了,人有贤愚.,物有良莠,漕帮之中大都是些江湖草莽,得罪失礼之处,晚辈在这里先行赔个不是。在下来的晚,分不清是非曲折,还请问谷主,不知道漕帮的人什么地方得罪解忧谷了。”
林清音哼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到:“我以为总算来了个漕帮的明白人,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搞这么大阵仗。既然如此,我也就懒得浪费口水了,反正你的人也跪在那里,自己问去。”说完了话,阴着脸,一转身一巴掌就把椅子拍碎了。跪在地上的汉子七魂没了六魄,方月倒是泰然自若,再大的场面她也见过。
马志熊到也算识趣,四肢被缚,只好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嘴里喊到:“大小姐救命啊,解忧谷的人先行动手了,你看看兄弟们,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您要是再不来,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马志熊也算是个十足的小人了,明明是自己挑衅在先,反倒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把,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受害者。
方月仰着头,有些无奈地对着这天空,双眼紧闭,一言不发。一旁的尉迟闵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手里的铁扇子架在了马志熊的脖颈处,头部不低地轻声说到:“马志熊,漕帮的规矩,你自己清楚,隐瞒不报者杀无赦,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死无全尸都是轻的。”
马志熊依旧摆着自己的臭架子,大喊着说到:“尉迟闵,你他娘的就是个吃软饭的东西,也敢在老子的面前颐指气使的,老子告诉你,你还没有资格让老子回话。”尉迟闵喜怒不形于色,但杀心已经很重了。
方月把头低了下来,倒是也没有废话,对着林清音说到:“林谷主,看这场面,我也不想知道具体的缘由了,马志熊我就交给你了,是死是活,是杀是剐,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这些小喽啰是无辜的,还望高抬贵手。”方月倒是聪明,上下嘴唇一翻,就把棘手的难题踢到了林清音的手里。
林清音可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轻易上当,继续阴着脸说到:“不愧是漕帮的大小姐,今天算是见识了。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听听看。马志熊,你的主子不要你了,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把所有事实大声地喊出来,说不定你的主人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保你一条狗命。”
马志熊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天大的祸端,也许就算方道驾临,也不一定保得住他的命了,没有比他更明白了,方道是不会为了一个棋子而放弃整个棋局的。
马志熊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大声喊出来,就算藏在紫怡轩的犄角旮旯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方月知道所有的细节,虽心中有火,但却没有丝毫表现在脸上。
听完了马志熊的陈述,林清音很不满意,大致上都对,只是有一点遗漏了。林清音依旧是背对着方月,轮到他发难了,毫无表情地说到:“说的基本上都对,只是他遗漏一个最关键的节点,就在刚才,就在这紫怡轩的门口,马志熊亲口承认,说这是你们漕帮的意思,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方月压住心中的怒火,依旧是镇定自若地说到:“林谷主说笑了,漕帮一向和江湖朋友交好,怎么会主动开战呢?
手下人信口雌黄,怒气之言,做不得数,还望林谷主海涵,晚辈回去之后一定会大加训斥管教,下不为例。”
林清音转过身来,盯着林清音,手里的剑一直在胸前晃来晃去的,嘴角微微一动,丝毫没有把方月放在眼里的意思,冷冷地说到:“早就听闻漕帮的人一向傲慢惯了,天大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训斥管教就搪塞过去了。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句,这就玩了?”
方月站在原地,也是笑着说到:“林谷主,马志熊毕竟是个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江湖性情中人,过两招也不是什么大事。依晚辈来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不知道林谷主是什么意思?”
林清音仰天长笑三声,叹了一口气说到:“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人家都把自己的儿子围了,当娘的居然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老蓝,方月说的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事在人家眼里微不足道。既然如此,吩咐下去,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全都斩杀了吧,人家不给我们解忧谷脸面,那就自己找回来吧。”
老蓝看着林清音的严肃的脸,对着身后的兄弟喊到:“兄弟们,谷主发话了,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立刻动手。”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人立刻就变得躁动起来了,喊什么的都有。方月增援来的这些手下也是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随时准备一场恶战。
方月这时候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忙喊到:“林谷主,手下留情,万事有商量,漕帮的这些手下人都是无辜的,您有什么事冲我们来就是了,城门失火不该殃及池鱼。有什么要求你提就是了,我们照办。”
解忧谷的人立刻就把手中的刀剑暂时停了下来,但依旧悬在跪在地上人的头上,吓得这些人几乎都要尿裤子了,一只脚似乎已经踏进了黄泉路。
林清音倒是也没有生气,一脸平静地说到:“方月,别把自己搞得这么悲情,没有必要,解忧谷没有要求,我就想看看漕帮的意思。”
方月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想了想说到:“林谷主,此次冲突,孰对孰错,无需争论,也不必去争论。就算是我们漕帮有错在先,漕帮认了,但扬州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一行人在我们漕帮的地面上挑衅,马志熊为难你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今天的事情只是开始,要是解忧谷的手伸得再长一些,这样的甚至更大的误会是免不了的。”
林清音依旧还是一脸平静地说到:“听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今天的事情是漕帮刻意为之,寻衅滋事在前,威胁驱逐在后。”
方月笑着说到:“晚辈没有这样说,话已经摆出来了,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果解忧谷非要火拼的话,漕帮接着就是了,虽说解忧谷的人身经百战,但漕帮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打起来,输赢犹未可知。林谷主是个明白人,一旦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下不来台,各退一步再好不过了。为了让解忧谷颜面有光,漕帮可以再退一步,免了马志熊的扬州分舵舵主之位,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了,不知道林谷主是什么意思?”
林清音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攥紧了手里的剑,但没过多久却又放开了,一脸严肃地说到:“老蓝,把人放了,人家都已经给解忧谷面子了,我们也做个回礼,放了这些造孽的人就是了。”说完了话,林清音整个人转过身去,拳头再次握了起来,这要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今晚不死人是过不去的,但为了大局,还是忍住了这口恶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蓝把人全都放了,看着林清音有气无处发泄的样子,心中自是怜惜,但又无可奈何,身份的差距最终还是令他无所作为。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一阳定亲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一阳定亲
林清音对着紫怡轩的喊到:“紫怡轩管事的赶快滚出来,有点事情要你点头答应,如果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当做你默认了。”
刘娘也算是见多大风大浪的人,赶忙从紫怡轩中一路小跑了出来,楼层间的楼梯被震得都要散架了。刘娘来到了林清音的身边,满脸堆笑,赔礼道歉道:“林谷主有何吩咐,只要是在下职权之内的,照办就是了。
林清音冷冷地说到:“我知道你也就是混口饭吃的,我呢也不为难你,紫怡轩的事情,你应该是做得了主的,你说,今晚已经把事情闹大了,你看看该怎么收场才好。”
刘娘看着这架势,只好说到:“林谷主,小的眼拙,也不知道您的意思,您说就是了,小的照办。”
林清音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云柔,说到:“既然我儿子已经趟了紫怡轩这趟浑水,我也认了,好在云柔姑娘也是十里八乡的好姑娘,我想为她赎身,做一阳的夫人,这样应该是不为难的你吧!”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没有人会想到林清音居然会把青楼女子当做自己的儿媳妇,虽说是有娶红尘女子为妻的先例,但大多只是些没头没脸的小老百姓。但凡有些脸面的大户人家,就算是再喜欢,也只敢纳为妾。堂堂解忧谷的少爷,空离谷的青年才俊居然要娶紫怡轩的云柔为妻,足够是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上一次,周宇飞娶了花芸蓉为妻,就已经足够轰动的了,倒也真的是亲师兄弟了。尤其是云柔姑娘,她真的没有想到,解忧谷的林清音居然会有此等魄力,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倒也不负了她江湖第一女侠的名头。
刘娘顿了一下,才算是回过神来,赶忙回到:“林谷主说笑了,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紫怡轩是管不着的。只要江公子喜欢,云柔愿意,小的愿意成人之美,如果不嫌弃的话,小的愿意做这个媒。”
林清音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对着自己的儿子问到:“一阳,你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是时候给你说一门亲事了。尤其是你,自小顽皮胡闹惯了,娘亲也是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管着你了。人都说,一个人男人要想真正成熟起来,就得经历婚姻生活的磨砺。娘亲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感情是可以慢慢磨合的,娘亲现在只问你一句:喜不喜欢就够了。”
江一阳迟钝了一下,当最终还是答应了:“娘亲,我愿意。”江一阳说完了话,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柔,虽说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却感受到了明显的喜悦之情。
林清音走到了云柔的面前,拉着她的小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整个人,笑着说到:“一阳的眼光还是毒辣的,没看错人,解忧谷和空离谷都是清苦之地,不似扬州繁华,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前往。”
云柔看了一眼旁边的江一阳,又看了一眼林清音,轻声说到:“林谷主说笑了,云柔不是怕吃苦之人。只要是遇到心上人,哪怕是吃糠咽菜,也都是甜的。只是您的的公子是江湖中少有的英雄人物,而云柔不过是江湖沦落之人,两者犹如云端和泥土之间的距离。要是云柔应了这门亲事,会让天下人耻笑一阳和解忧谷的,还请林谷主收回金口。”
林清音倒是毫不在意,笑着说到:“云柔,这有什么好怕的,一阳既然有胆量娶,你自然也就敢嫁,至于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随他们去吧。想当年我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的口水
淹不了我们。作为娘亲,我呢,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小两口成亲之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林清音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云柔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再者,江一阳也是她喜欢的人,两厢情愿的事情。云柔看了一眼面部表情的江一阳和热情似火的林清音,只好答应到:“云柔愿意,生死相依,至死不渝。”云柔虽是满心欢喜,却看不懂江一阳的内心究竟是何打算。
林清音把云柔细皮嫩肉的小手放到了一阳满是老茧的手上,笑着说到:“既然你有情我有意,那就没问题了,你们小两口先恩爱着,娘亲去帮你们处理所有的后事。”
林清音来到了刘娘的面前,说到:“刘娘,既然云柔已经是我林清音的儿媳妇了,至于她赎身的钱,你尽可以狮子大开口,我绝不还价。”
刘娘赶忙回到:“林谷主,你这是折煞小的了,别说云柔本就是自由之身,就算依旧有契约在身,只要是林谷主看上了,打声招呼,给点小钱也就带走了。”
林清音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云柔,你去楼上收拾收拾,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私人物品,我们星夜就走。老蓝,收拾行囊,我们也要走了,扬州是人家的地盘,别在这里碍人家的眼睛。”
一阳陪着云柔上楼收拾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下来了。就在解忧谷的人打算起身要走的时候,方月不愿意了,对着林清音喊到:“林谷主,你在我们的地头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带走了,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林清音走到前面来,笑着说到:“我有点闹不明白,这件事和你漕帮有半文钱关系吗?人家紫怡轩都没有半句废话,你凭什么说三道四。”
方月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很少惊慌失措的她算是失了态,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到:“不因为什么,这是漕帮的地头,我就是不让你带走他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办?江一阳,你真的是好本事,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非要娶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口尝的风尘女子是吧,你恶心的是谁,麻烦出来告诉我。漕帮的人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一只阿猫阿狗都不可能放出扬州的城门。”方月的话一出,手下人的武器全都拿了出来,有种决战的架势。
云柔久居紫怡轩,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心里有些害怕,只能一眼痴痴地看着江一阳。一阳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人,直接一把将云柔搂在了自己怀里,轻声说到:“你是我江一阳的女人,我既然认,也就有本事带着你走出扬州。你先坐在这里一会儿,等我蹚一条路来再说。”
云柔没有说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等着。林清音快步往前走,喊了一句:“蓝叔。”老蓝自然知道江一阳的意思,立刻就把一阳的双剑扔了出去,一阳跳了起来,凌空接住,稳稳地站在了林清音的身旁,双剑出鞘,直指方月。方月手下的红悦和蓝悦反应倒也是不慢,也同样是双刀出鞘,眼神里杀气四溢。
方月也是有些脾气的人,对着江一阳喊到:“江一阳,你真的是长本事了,为了一个破烂货,都敢对我动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江一阳突然抬起了原本是低下的头,闭了一下眼睛,说到:“方月,我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这是你逼我的。云柔是我的女人,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说她的不是,就算是我也不行,否则,就是与我江一阳为敌,刀剑无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云柔,江一阳
的三言两语已经让她泪流满面了,一个愿意为了你得罪天下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托付的。
江一阳没有给方月说话的机会,继续喊到:“方月,让你的人把烧火棍都放下,把路让开。我娘亲的脾气你应该略有耳闻,真要到了刀兵相见血流成河的地步,你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活口的。”
一旁的蓝悦跳了出来,一把唐刀刀背扛在肩上,一把唐刀垂在自己身体的一侧,对着江一阳冷冷地说到:“早就听闻江一阳是双手兵器高手中的高手,今天算是有机会切磋切磋了,我也只说一句,把剑放下,敢拿剑对着大小姐的,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埋在三尺黄土之下了,如果你希望成为下一个,我不介意操刀成全你。”
江一阳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冷冷地回到:“蓝悦是吧,要论双手剑,你还不够格,不是看不起你,就算把红悦叫上,我也没放在眼里。敢在双手剑面前卖弄双手兵器,我倒要看看你哪里来的勇气。”
紫怡轩门前剑拔弩张,现在哪怕只是一颗火星,都有可能掀起惊天大火。解忧谷已经被人逼到了墙角,断没有后退的说法,方月现在也是在气头上,缓和局势的重担就只有落在尉迟闵身上了。
尉迟闵倒是也算聪明,摇着扇子来到人前,做个和事佬,笑着拱手行礼 说到:“林谷主,江公子,大家都是一时冲动,都是年轻人,谁还没有气盛的时候。漕帮并没有非要和解忧谷故意不去的意思,既然您公子已经决意娶云柔姑娘为妻,漕帮无心也无意去阻止,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漕帮的兄弟听好了,把路让开,让解忧谷的兄弟们离开。林谷主,你我双方之间存在误会,恕不远送。”
林清音倒是也识趣,对着解忧谷的兄弟们喊到:“兄弟们,走。”解忧谷的人一向训练有素,即便在撤退过程中,也依旧保持着队形,没有知道漕帮的人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还是小心为上。
江一阳走在最后断后,在行走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方月,方月也是如此。大部队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方月突然一个人追了上来,江一阳也是一个人脱离队伍等她。方月率先开口问到:“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为妻吗?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曾经吗?”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去,无奈地说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方月,我们没得选。你放不了你的漕帮,我也忘不了我的空离,双方现在势同水火,早晚一战。但愿你动手的时候,能够干脆利落些,给我一个痛快。我的剑这辈子都不会挥向你,空离谷也不会主动找漕帮的不自在,但如果你和你的漕帮胆敢越雷池一步,我不会客气的。”说完,江一阳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下方月一个人孤独地看着江一阳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方月简单的一招手,尉迟闵也就识趣地走了上来,站在旁边听候指令。方月看着黑暗处,冷冷地说到:“之前发现的解忧谷暗线,是时候该清除清除了,动手干脆利落些,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按照老规矩,一切都是寒刺所为。”
尉迟闵虽然领命,但依旧有些不解地问到:“月儿,你不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吗?会不会打乱大局。”
方月继续冷冷地说到:“你是我的下属,遵命就是了,至于什么时候该动手,那是我的事。”尉迟闵领命离开,方月却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江一阳,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狠心了,你抱得美人归,那我就要解忧谷的人流干每一滴血以作惩罚。”
第二百七十六章 暗战开始
第二百七十六章 暗战开始
江一阳的心里有些暗暗地担心,他知道方月不会轻易吃亏的,一定会有后续的动作,但他不知道方月会从什么地方下手。江一阳避开漕帮的眼睛,从队伍中消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返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林清音没有坐在了正堂之中,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林清音没有说话,直接把江一阳带到了后堂。
江一阳问到:“母亲,云柔怎么样了?”
林清音笑着说到:“小兔崽子,看样子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云柔那个丫头了,姑娘倒是还行,你们倒也还算情投意合,娘亲什么时候给你们把事情办了得了。”
江一阳一直有隐忧,只是笑着说到:“娘亲,人都已经接来了,这件事倒也不急在一时,等我把鬼暮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本来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方月太熟悉我了,所以我的身份应该是暴露了。我现在不知道她有什么后招,但从这几年的书信往来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她的思维太过跳跃,解忧谷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现在恐怕也就只有我勉强和她过过招了。因此我不能离开扬州,只能麻烦母亲带着云柔返回解忧谷了。”
林清音拍了一下江一阳的脑袋,笑着说到:“小崽子,学得和你师父一般生分了,云柔是我的儿媳妇,哪里用得着麻烦,一川和小娅要是知道你给他们找了一个弟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回去吧,云柔应该在屋子里等着你呢,你和云柔这才把亲事初定就要分开,心中怕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娘亲就不耽搁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江一阳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没有想到云柔正好坐在了床上,丝质的衣服,透明的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小内衣。见到一阳进来了,云柔赶忙上前帮着江一阳宽衣,江一阳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眼睛看着天花板,立马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围着云柔的身体,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到:“云柔,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我已经所有的东西都和母亲说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解忧谷再说。”
云柔看着江一阳,直接跪在了地上,满含热泪地说到:“云柔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奴婢的身份想必上面的人已经和公子说过了,是奴婢的失误,让自己和兄弟们都处在危险之中,奴婢愿意接受任何的处罚。”
江一阳把云柔拉了起来,安慰到:“云柔,你不要这样自责,你都是为了解忧谷才失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后路的。你和母亲先回解忧谷,在那里没有人敢放肆,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去与你回合。对了,母亲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要说漏了嘴。”
说着话的时候,云柔把自己的丝质外衣全都退去,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江一阳的面前,这样的美人,但凡是个男人,就算心智坚定,身体也都不能自已。云柔似水柔情的明眸看着江一阳说到:“公子,从今往后,云柔无论身子还是内心都是公子的人了,云柔不求要什么名分,只求这辈子能够一直伺候公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云柔只希望能够与公子再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时间不早了,还是让云柔伺候公子休息吧。难不成公子嫌弃云柔是青楼出身,身子不干净。你放心,云柔从小只卖艺不卖身,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江一阳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他还是把衣服捡了起来,再一次围住了云柔的身体,安慰道:“云柔,你多想
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我江一阳已经当着天下人的面,把你从紫怡轩中带了出来,那你就是我江一阳的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只是现在局势扑朔迷离,而我深处漩涡之中,生死未卜,一旦我失手了,至少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回去,江一阳就是你的。还有从今往后,我不许再说什么奴婢之类的话,江一阳的女人,没有卑微的。如果我回不来的话——”
江一阳本来打算把下面的话说清楚的,但云柔用手把他的嘴巴堵住了,温情地说到:“一阳,你吉人自有天相,有如神助,必定能够平安归来,我会在解忧谷待君平安归来。”
江一阳从旁边的包裹里把云柔的衣服给她穿上了,看着眼前如画的美人,笑着说到:“我江一阳前世是积了什么样的德,才让我这辈子遇到了你,还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你。明天我就要走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样静静地抱着你。”有那么一瞬间,江一阳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全都通了。
云柔有些喜出望外,甚至是喜极而泣,直接趴在了一阳的胸口上,两个年轻的心似乎靠的更近了。云柔心里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自己已经是江一阳的女人了。江一阳整个人抱着云柔,坐在了床边,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得坐着到天明。
天边已经渐渐吐白,江一阳最终还是从恋恋不舍的温柔乡里走了出来,云柔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倒是也没有过多纠缠,任由自己的心上人去完成他的丰功伟业。江一阳在房间里,帮着云柔收拾东西,从自己脖子上把那半文钱扯了下来,交到了云柔的手里,说到:“这是我亲生母亲当年留给我和哥哥的信物,现在我把他交给了你,替我好好保管着,归来之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时。”
云柔知道东西的珍贵,直接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认真地说到:“一阳,你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等着你回来。”
一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苏牧已经在门口大堂等着他了,笑着打趣道:“一阳,美人在怀,昨晚想必是彻夜难眠了,身体不知道还顶不顶得住,都是第一次,要注意注意。”
一阳直接拍了一下苏牧的肩膀,也是笑着说大:“苏大哥说的哪里话,都还没有过门呢,我只得做了一夜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苏牧依旧是笑着说到:“可惜了,一阳,你居然怂了,倒也是没事,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昨晚也算是大闹扬州城了,看解忧谷的样子,想必是要离开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也要继续流浪之旅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后会有期。”
江一阳看着苏牧,只是笑着说到:“大哥说的是,扬州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虽说没什么好怕的,但毕竟不是个事,早些离开的好,但是我相信,我和大哥很快就会相见了的。”
苏牧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江一阳把人送到门口,两个人依依惜别,但江一阳心里知道,这个人,远不是看着的那么简单的。
江一阳和解忧谷的人一起出了扬州城,一阳和云柔共骑一马,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出了扬州城,江一阳配合解忧谷的人给漕帮追击的人唱了一出——金蝉脱壳,江一阳故意高调出城,人然后再让解忧谷的女眷刻意易了容,代替一阳抱着云柔回去,而他早就一个人悄悄化妆回到了江南粮栈,陆掌柜和章掌柜早就在那里火急火燎地等着了,简直算是坐立不安了。
见到江一阳到来,陆掌柜和章掌柜总算是有了些底气,着急地说到
:“一阳,你总算事来了,我们都要急死了,你赶快拿个主意。”
一阳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满饮一杯,平复了一下心情,心平气和地问到:“陆掌柜,章掌柜,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今天早上你们派人传信,我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是不是方月出手了。”
章掌柜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到:“一阳,就在昨天晚上,鬼暮的人突然出手,他们把事先侦破的暗线一一攻破,他们下手极其凶残,被杀的人要么是被斩首,首级挂在秘密联络点房梁上。要么就是三刀六洞,就连内脏都流了出来,那场景,生平罕见,真想不到,方月的鬼暮下手这么狠,比起前任尉迟商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掌柜接着说到:“要不是你及时传来蛰伏待机的消息,我们的损失会更大。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有七个联络点遭到了洗劫,十五个兄弟不幸遇难,他们的尸首我已经派人收敛安葬了。娘的,这口气决不能轻易咽下去,我们的人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血债血偿。一阳,我和老章已经商量过了,只要你下令,我们立刻以牙还牙。”
一阳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几圈,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到:“陆掌柜,章掌柜,你们已经被愤怒遮住了眼睛,现在还不能理智地判断局势。依我对方月的了解,她现在一定在等着我们大举反攻,她好伺机而动,给我们布下一个惊天口袋阵,正好一网打尽。我们不能落入她的彀中,也不能被它牵着鼻子走,你打我一拳,我反手就是一巴掌,这样的小孩把戏没有意思,我们要的是既然你给我一巴掌,我反手直捣黄龙,一劳永逸,这样才是我们的风格。传我的命令下去,从现在开始,扬州周围,除了必要的联络线,其他位置全都蛰伏待机,没有新的命令,不得开启。既然方月选择了扬州作为主战场,那我们也不能认输,把忘忧小队撒出去,把之前踩的那些无关紧要的点全都灭了,记住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动手干脆利落,手段毒辣,我需要的是他们能够把方月的注意力全都留在扬州。同时命令远离扬州的地方,可以放手渗透了,还是那个原则,没有把握的人和事尽量不要去做,不要引起方月的警觉。”
陆掌柜领命而去,把消息散布出去。江一阳把嘴巴凑到了章掌柜的耳朵边,小声地说到:“章掌柜,我让你查的内鬼,有消息了没有?”
章掌柜也是小声地说到:“一阳,你放心,我已经着手在查了,经过我的排查,江南粮栈的人都是可靠的,到目前为止,这里依旧是安全的。方月似乎已经提早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和到来的目的,我根据这个线索一层层摸下去,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还缺少最终的验证罢了。他并不知道江南粮栈的存在,只是在属于传信的中间环节,自直甚少。一阳,你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派人把他控制起来,交与你发落。”
一阳坐了下来,想了想说到:“没有必要,我们要让他成为我们‘潜在的传声筒’,该让方月知道的,还要靠他传出去呢?对了,紫怡轩的联络点我已经亲自解除危机了,方月虽然知道紫怡轩有我们的人,但她绝对想不到不止一个,为了保护最深层的那个人,我们故意让云柔露出马脚,而后又唱了这么一出。为了安全,短期内,不要再用这条线,待风头彻底过去再说。”
章掌柜只是简单地答复了一句就离开了,至于剩下的,就只有继续等待后续的消息了。江一阳不放心,还是决定跟出去看看,只一次,主要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解忧谷最强无忧小队究竟能不能才堪大用,有些东西,眼见为实。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无忧出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无忧出击
无忧小队得到命令,全都身着一袭黑衣,带好必备的东西已经出发了。此次突袭的是漕帮在扬州的一个消息转运中心,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个联络点的人也不少,往来的人也不少,时不时会有漕帮的高手在此歇脚,里面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江一阳一直尾随在无忧小队的后面,但一直忽远忽近地保持距离,想要暗中测试无忧小队的反侦察能力。无忧小队的忘忧毕竟是个轻功和探查的高手,虽已经有所察觉,也做了反侦察的小手段,只是这点小把戏,江一阳看看也就罢了,比起寒刺的无痕,真的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差不动到了消息点的外围,无忧小队立刻集结,开始商量起了计策。忘川是无忧小队的指挥者,此人虽是年轻,但心思细腻,指挥老道,尤其是处理这种见不得光的阴暗事,更是得心应手。
忘川看了一眼忘忧,忘忧心领神会地说到:“据我们内线传出来的消息,里面总共只有不到十个人,院子外面的没有岗哨,只是在街头拐角的阴暗处有一个暗哨,院子里面有两个明哨,其余的也就没有什么了。对了,今晚有一个漕帮过路的高手歇脚,看满身横练的肌肉和稳健的步伐,应该是有些东西,怕是个硬茬子,得留点神。”
忘言和忘心倒是没心没肺的,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到:“小小的消息枢纽,能够有什么高人,再说了,漕帮这些年的高手,我们也交手了不少,死在我们手上的也不少,能出什么差错。”
忘茗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说到:“我可告诉你们两兄弟,小心着点,听说这一次来的可是少谷主,那可是个狠人,你们别撞在刀口上,到时候就算两位掌柜想保你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忘川也不是个吃干饭的,对着两位小兄弟严厉地说到:“你们两个小东西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每个人回去面壁一个月,要是再敢轻敌,定不轻饶。现在我来吩咐一下你们每个人的任务,记住了,谁要是失手了,自己去和两位掌柜解释。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杀人,我不希望隔壁睡着的小娃娃被你们惊醒了。”说完,忘川小声地对每个人吩咐任务,完毕之后,自然也就各自领命去了。
忘忧是先锋,一个从屋顶上绕到了街角的暗哨上空,纵身跳下,一手捂着暗哨的嘴巴,短剑就已经顶到了汉子的后背,刀剑已经刺入了血肉里,后背的鲜血已经顺着脊梁流了下去。忘忧对着汉子的耳边吹风道:“小子,要是不想死得太惨,就把夜间的换哨口令说来听听。”
忘忧把人的嘴巴放出来了一点点,但汉子却想趁机大喊通风报信,却被忘忧直接拿拳头塞得死死的。忘川又是一刀,这一次直接插在了汉子的后脊柱上,再一次冷冷地问到:“当我问第三遍的时候,我保证你会哭着寻死,说——”
忘忧再一次把汉子的嘴巴放开了一点,汉子实在是受不了,流着血哈喇子,痛苦不堪地小声说了口令。
忘忧把自己的耳朵伏了下去,听真切之后,哼哼了一声,一把夺过他的刀,干脆利落,一刀撬开了他的嘴,切碎牙齿,穿过后脖颈,刀尖插在了汉子后背上的墙壁,足有半寸之深。忘忧用手抹了一下他死不瞑目的双眼,也就离开了。
忘川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到了换岗的时候,趁
势到了院子的外面,对着大门连敲了三下,两短一长。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有了脚步声,里面小声地问到:“外面的,口令。”
忘忧学着之前汉子的口气说到:“鱼香肉丝。”
里面的人回到:“蒜炒瘦肉。”
口令无误之后,里面的人缓缓地打开了大门,出来的人有些抱怨地说到:“你大爷的,你小子多站一会儿会死啊,老子他娘的连觉都没有睡够。”
无忧小队全都集结在了门框的两边,待门开启的时候,忘川一刀插在了开门汉子的心脏处,一只手捂住嘴巴,趁机维持着汉子原来的姿势。靠在院子两侧的明哨汉子看着有些汉子有些奇怪的姿势,缓缓地走了过来,有些迷惑地问到:“你大爷的,堵门干什么,把路让开。”
忘川顶着汉子的尸体往前走,忘言和忘心突然往前一滚,一剑从走过来的两个汉子下额处插了进去,从脑袋上冒出来,两个人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一命呜呼了。忘言两兄弟把人小心地放了下去,也是一刀直接钉在了墙上。
忘川站在院子中间居中指挥,手一挥,剩下的四个人也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忘言和忘心两兄弟突袭院子里的二楼,从门外突袭进去,趁着里面的人还再睡梦之中,全都抹了脖子。其他三个人进展都很顺利,但就在忘茗用刀把门闩挑开的时候,睡在里面的人突然出手,一刀把门框劈碎,把忘茗连人带剑直接击飞,要不是忘川在后面撑着,估计忘茗要撞在后面的墙上。
冲出来的人倒是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过多恋战,一刀扔在了忘川的脑袋之上,整个人顺着墙壁就要越墙而走。忘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看着他翻上墙头,待要追击的时候,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人影。
忘川立刻把忘茗放了下来,一个人追了出去,人刚刚翻上墙头,只是感觉到了黑暗中有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就看了之前翻墙而出的汉子飞了回来,身上只有一刀,但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一阳从黑暗中走了过来,看着满院子的尸首和脸上无光的无忧小队,稳稳地站在了墙头,一点斥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冷地说到:“把有用的东西带走,至于尸体,全都钉在墙上,其余的,一把火烧了吧!”
院子里的五个人,全都面面相觑,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无忧小队估计已经是个笑柄了。但他们依旧领命而行,收拾停当之后,一把火烧了无用的东西就匆匆离开了。
江一阳回去的时候也一直在想,无忧小队虽一直在执行任务,但毕竟还是太嫩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言过其实了,看样子,也是时候让空离谷的兄弟出手了。但这几个人毕竟也算是有些本事的,稍加培训,假以时日,也能成为虎狼之师。
江一阳回到了江南粮栈,写了一封飞鸽传书发出去了。走出来的时候,无忧小队的五个人全都一一跪在了院子里请罪,两位掌柜站在前面,拱手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无忧小队是在下负责训练的,平日里慵懒惯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在下愿意领罪。”至于后面的五个人也全都把头低了下来,全都做认罪状。
江一阳走了过去,把两位前辈拉了起来,同时也走过去,把无忧小队拉了起来,温言抚慰到:“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解忧谷的栋梁之才,不能因为一次任务的失败而否定所有的过去。”
院子中间的其他人只得站了起来,两
位掌柜不愿意为自己开脱,依旧苦着脸说到:“少谷主,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失误,上下尊卑有别,属下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江一阳倒是来了脾气,有些生气地说到:“两位掌柜,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也不和你们多废话了,现在的关键不是问责,而是应对之策。既然你们还认我为少谷主,就全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秋后算账的。”恩威并重,江一阳确实是个用人的高手。
江一阳把自己的书信交给了陆掌柜说到:“陆掌柜,把这封消息传给空离谷,时间要快,不然我怕来不及了。”陆掌柜接过书信,飞鸽传书去了。
江一阳走到了章掌柜的身边,小声地说到:“章掌柜,你的无忧小队虽说有些疏漏,但毕竟也是虎狼之师。我个人认为,他们本事是有的,只是您一直让他们不断地执行任务,再加上您重任缠身没有时间和机会给他们系统的训练,因此,手段自然是差了些。我已经把消息送回了空离谷,来人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趁着还算是风平浪静,我想让师兄好好给他们指点指点。您放心,我可不是挖墙脚,训练完了,到时候完璧归赵。”
章掌柜想了想说到:“少谷主,你说笑了。你说的那位师兄,可是传闻之中的颜如,他可是个真正的狠角色,漕帮的人估计恨得压根儿直痒痒,我们解忧谷暗线的兄弟无人不服,他要是来了,估计漕帮也没几天蹦跶的了。”
江一阳看着章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章掌柜,我现在可要越俎代庖了,当着你的面训您的人,您不介意吧!”
章掌柜笑着说到:“您是解忧谷的少谷主,在下是你的属下,无忧小队自然也是你的属下,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早就听闻少谷主是排兵布阵的高手,在下也是想听听少谷主的高见。”
江一阳倒是也没有客气,对着无忧小队心平气和地说到:“我之所以跟踪你们,就是为了试试你们的水,这不试不知道,一试确实吓了一跳。此次部署,你们至少有三点失误,也是最为致命的。第一点在于忘忧,你已经察觉到了有些异常,但我敢说,这只是你的直觉。但你却不愿意相信你的直觉,虽说用了点手段验证,但你最终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无忧小队的探路先锋和消息枢纽,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了一点,从今往后,但凡有了不安的直觉,一定要多多留意。今天是我尾随其后,如果是漕帮的人,你们绝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第二点是忘川,你的指挥虽说有可圈可点之处,但失误也不小,在院子外面的部署堪称完美,但进入院子之后,你的指挥便有些不合时宜了。如果我是你,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好了之后,自己留在院子的外面的屋顶上统领全局,想要借机逃跑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最后一点,事前的侦查存在太大的漏洞,出手之前,你们最起码要把那个高手具体歇息的房间搞清楚了,再一一作出对应。你们之前的对手,都只是漕帮的一些小喽啰,要是再有轻敌之心,你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至于其他的,就等我师兄到了再和你们探讨吧。”
无忧小队全都走了上来,抱拳低头行礼说到:“属下多谢少谷主指教,收益万千,感激不尽。”其他的也就都是些没用的奉承话,但敬佩却是打心眼里的。江一阳倒是也没在意,但从现在开始,在用人上,他必须再做打算了,好在,林清言已经给了安排了人,就等着联络了,倒也无妨。
第二百七十八章 荆州事变
第二百七十八章 荆州事变
就在江一阳等人动手的同时,荆州方面的鬼暮得到总舵的消息,已经是蠢蠢欲动了。虽然解忧谷荆州分舵的农十三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但还是决定亲自去与扬州来的人接头,亲自来人了,想必是有重要消息。
农十三深夜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酒馆,虽是中午,但里面的人也都不少。但从跨进酒馆的那一刻起,农十三就察觉到了异常,里面的人全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他。农十三本来想着要夺路而逃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站在门边的几个汉子拿着板子直接把门堵上了。
农十三也不是好惹的,手下人也都有些本事,掏出藏在身后的剑,朝着门口的方向就冲了过去,想要武力冲门。就在这个时候,孟婆和判官同时出手,满屋子的毒烟,农十三和手下人一时不备,着了他们的道。鬼暮的小喽啰手脚倒也算是利索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酒馆的痕迹收拾干净了,带着人转移了。
待农十三重新醒过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只是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判官率先开口了,笑着说到:“农十三,解忧谷荆州分舵的舵主,年少有为,是个人才,只可惜还是太嫩了,这么容易就上套了,倒是少了些乐趣。”
农十三醒来的时候,咬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旁边的衣服,想着自尽的,但似乎没有用,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判官看着农十三,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到:“都说解忧谷的人都是死士,看样子是真的了,你的手下也是这样,能用的刑我都用了,结果还是没有开口的,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你这样的人,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要是不给你用用刑,倒是看不起你了。你们几个人,好好招呼着,该上的都别落下。”
农十三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咬着牙齿,昂着头,大义凛然地说到:“来啊,鬼暮的杂碎们,老子要是哼哼一声,老子就是你养的。”
整个地下的牢房没有任何的喊叫声,只有烙铁接触皮肤时发出吱吱的焦肉声和用刑人的叫骂声,倒也真的是有些奇怪,受刑的人一言不发,用刑的气急败坏,也只有无能之人才会用喊叫掩盖内心的无奈。
半个时辰之后,能用的刑都已经用了,农十三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虽然已经昏过去两三次了,但每一次醒来,永远都是精神抖擞的,他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认输的。判官走了进来,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喽啰,冷冷地说到:“虽然说你们确实是废物,但这一次却不怪你们,农十三那可是深山里的顽石,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把他给老子架起来,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小喽啰们把人架了起来,带到了旁边的个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略显昏暗的油灯,油灯之下板凳上,绑着两个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和自己一个模样,受的刑估计也是大同小异的。几个小喽啰两桶水迎着头浇下去,两个受刑的汉子就都醒了过来,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的,问候了用刑人的十八代祖宗。
农十三看着自己的兄弟,心里是万般的无奈和心痛,反倒是两个兄弟脸上没有任何的惧色,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判官是个狠人,一手托着农十三,带着人就走到了两个解忧谷兄弟的身边,拿了一把短剑交给了农十三,握着他的手,对着解忧谷兄弟的大腿就是一刀
没有人想到判官会来这一手,够狠,一个个都是死硬分子,兄弟情深,那就让他们手刃兄弟。农十三闭着眼睛,泪水不停地往下掉,他可以去死,但绝不可以让忠于自己的兄弟替自己受过。倒是被绑着的这几个人,一个个都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自己的命本就是农十三给的,死在他的手里,倒是也没什么,权当是还回去了。
判官握着他的手,把短剑拔了出来,冷酷地说到:“哎,农十三,你说你也真是的,手里也没有个准头,大腿这种位置,插两刀应该没事的,那就再来一刀。”说着,再一次把刀按了下去。挨刀的兄弟整个人都要挣脱绑着的板凳跳起了,脸上青筋直冒,冷汗直冒个不停。
挨刀的兄弟苦苦地看着农十三,农十三知道他们的意思,但就是不愿意而已。挨刀的兄弟点了点头,思索再三之后,农十三还是决定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突然挣脱判官的束缚,一个箭步向前,手起刀落,一起被捕的两个兄弟脖子处都多了一刀,立时就死了,判官似乎没有刻意阻止,甚至是刻意放纵的,自己好在一旁看戏。农十三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刀比在脖子上,对着兄弟们哭着喊到:“兄弟们,走慢些,哥哥我这就下来陪你们。”
判官赶在农十三刀落下来之前,不紧不慢地说到:“农十三,够狠的,我喜欢,居然能够手刃兄弟,我喜欢,你这种人留在解忧谷就是浪费。你说要是在鬼暮,说不定地位比我都高。但我有点好奇,你对好兄弟倒是心一横就把剑刺了出去,只是不知道对你的女人有没有这么果决。在死之前,不妨好好看看你的小媳妇。”
农十三回过头,看到了花容失色的媳妇,双手都被鬼暮的小喽啰控制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小媳妇沙哑着嗓子喊到:“十三,救我——”
农十三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铁汉柔情,事关自己的女人的生死,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尽的念头。农十三把剑指着判官和孟婆,咬着牙齿说到:“江湖规矩,罪不及家人,把我媳妇放了,要杀要剐,老子一人担着。”
判官大笑着说到:“农十三,你也算会解忧谷的老手了,不会还这么天真吗?你什么时候听过鬼暮讲江湖规矩的。我知道你是条汉子,我们拿了你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只好那你的女人开刀了。说实话,我这个人不喜欢威胁别人,但上面有命令,情非得已,也就没有办法了。记住了,你现在已经是老子的阶下囚了,老老实实的,别给老子耍花样,你的女人在老子手里,有一万种手段要她生不如死。”
孟婆也走了进来,看着农十三喊到:“农十三,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女人陪着你受罪,我只问一遍,解忧谷的荆州分舵究竟在什么地方?”
农十三突然仰天长笑着说到:“鬼暮的杂碎们,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你们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孟婆斜着眼睛看农十三,有些不屑地说到:“敬酒不吃吃罚酒,掌中鸟还想翻天了不成,既然他不想开口,兄弟们,好好伺候伺候她的小娘子。”手一挥,上来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汗,直接把农十三的女人按倒在了桌子上,一个人控着她的双手,一个人按住双脚,虽说小娘子一直都在奋力反抗,嗓子快要冒烟,泪水也都快要流干了,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胸脯四两肉早就是若隐若现的了。两个汉子隔着衣服对小媳妇上下齐手就好像没见过肉的
饿狼一般饥渴。
农十三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但他还是跪了下去,磕头作揖,涕泗横流,可怜巴巴地说到:“我求你们了,放我女人吧,她还怀着孩子呢?我求你们,放过她吧——”
孟婆没有发话,这两个汉子倒是有了兴致,把自己的衣服裤子脱了个精光,手也不闲着,一用力,农十三的小媳妇就已经只剩下遮羞的内衣裤了。就在这两个汉子的双手就要把这最后的遮挡都拿掉的时候,农十三发话了,喊到:“你们赢了,我说就是了,你们放开我的女人。”
孟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一挥,刚才还如狼似虎的汉子带着自己的衣服就出去了。农十三几乎是爬着过去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盖住了自己女人的娇躯,抱着自己的女人说到:“小翠,没事了,没事了。”
孟婆让人架着农十三和小媳妇,目标直指解忧谷荆州分舵。此事的荆州分舵依旧没有什么异常,虽说舵主一直未归,但想必也只是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他们怎么会想到,大祸临头,而扣想地狱之门的敲门转就是他们尊敬和信赖的分舵主。
鬼暮的人行动迅速,把荆州分舵围了个水泄不通,剩下的就是直接冲进去扫荡了。孟婆看着农十三夫妇,判官带着不下百十号人破门而入,进入之后,也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格杀。农十三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喊声,心里就像是刀剜的一样,但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只得跪在了大门口,她的小媳妇也是如此。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分舵里就几乎没有活口了,算得上是鸡犬不留了。判官带着人走了出来,对着孟婆说到:“孟婆,我们这一趟倒是真的没算白跑,里面的四十多号人全都倒了,这是我找到的花名册,让我们的人一一定点清除,解忧谷在锦州的暗线算是彻底完了。这一次,我们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又可以晋升一级了。”
孟婆表面上倒是没什么,心里却是指不定的高兴,冷冷地说到:“鬼帝传来消息,要我们两个把人压赴扬州,由北阴酆都大帝亲自审问,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趁着解忧谷还没有缓过神来,不然,要是半路劫持,够我们喝一壶的。”
判官看着眼前的分舵,自言自语地说到:“地方倒是好地方了,只是可惜了,一把火烧了吧,也免得有人嗅出点什么东西。”虽说鬼暮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但他们也是肉长的,干的是这个行当,谁不希望自己活得久些,只是这一次,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着想,已经和解忧谷结下了大仇,一旦被盯上了,那就真的是黄泉路近了。
手下人倒是也识趣,火油一撒,干草一铺,火折子点燃了直接丢进去了,瞬间就是冲天大火,烈火无情,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为灰烬,疾风骤雨一来,过往一切都将化为虚无,也许若干年后,在没有人能够记得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农十三再也撑不住了,望着这冲天大火,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都要把台阶磕出一个坑来了。也许是身上伤痛难忍,也许是心里悲痛万千,又或者两者兼有,农十三撑不住了,整个人瘫倒在地,没有了知觉。鬼暮的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晋升的砝码,就算是尸体,他们也都要抬到扬州邀功请赏。
小媳妇也是出了点状况,应该是动了胎气,为了稳住农十三,孟婆只好让手下人先带着她去找郎中去了,而后再在接应点汇合。
第二百七十九章 应对之策
第二百七十九章 应对之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月明显是有准备而来,一套组合连击弄得解忧谷手忙脚乱,刚把扬州附近的事情弄出个眉目,扬州以外的地方也不得太平,这不,战报已经来了。
才过了两天之后的早上,江一阳都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干净,章掌柜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拉着一阳的手说到:“少谷主,出大事了,这是荆州传来的消息,我们的人被鬼暮暗中抓捕策反了。荆州的情报网络几近瘫痪,我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关键的是这个联络人农十三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现在不知所踪,我们该怎么办。”
江一阳倒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把地图摊开了说到:“章掌柜,我要知道知道有关这个农十三的一切,要多详尽有多详尽,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要放过。”
章掌柜满头大汗地说到:“少谷主,自从老陆从荆州撤了之后,农十三就是解忧谷在荆州的分舵舵主了,他为人倒是也算干练,在荆州弄得有声有色的。这个人是老陆的老部下,因此只和老陆单线联络,他知道我们解忧谷暗线的大多数绝密消息,甚至连江南粮栈也都了如指掌,你看看这事怎么办吧。”紧接着,章掌柜继续向一阳汇报这个人的有关消息。
江一阳一边看着地图,突然停了下来,问到:“章掌柜,你刚才说农十三有一个在荆州乡下已经怀孕的小媳妇,目前这个情况怎么样?”
章掌柜看着一阳,说到:“我们的人已经出动了,去到了那个小媳妇的家里,人去楼空,周围的人说是在五天前的夜里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掳走的,连房子都给烧了,不知道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一阳心中已经有数了,胸有成竹地说到:“这个农十三是陆掌柜的老部下,必定是足够忠诚的,只是漕帮的人拿了他的软肋,这才无可奈何地背叛了,但是我想他也应该知道解忧谷的手段,因此并没有和盘托出,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把这个漏洞补起来。”
江一阳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老陆就带着东西跑了进来,说到:“少谷主,农十三是我的人,我甘愿承受任何责罚,我请求你让我带队去,我要亲手为解忧谷除了这个反叛者。”
江一阳继续看了地图,说到:“章掌柜,从地图上看,漕帮知道这个人非同小可,因此一定会尽快把他转运到绝对安全的位置的,把我们的消息网络以荆州为中心,向是四周散开了。一定要仔细地排查,我估计现在人正在往这个方向来。同时也要注意农十三的那个小媳妇,她也是关键节点,尽全力营救。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对了,陆掌柜,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是又有什么消息来了吗?”
陆掌柜把自己手里的纸条交到了江一阳的手里,小声说到:“我们的在紫怡轩的内线刚刚冒险传出来了一个消息,漕帮的一个高层人物,据说是北方鬼帝奉方月的命令已经于昨日出发赶赴扬州,大概三日后到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意思是,既然漕帮搞掉了我们的荆州分舵,我们不能在小打小闹的了,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江一阳继续看着地图说到:“从北面而来,必定经过长江以北的虎头隘和龙头关,这两个地方可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是,我们不
好分辨来人,这是个麻烦的事情。再有,我的心里也还有些隐忧,这会不会是方月给我们下的一个套儿,要知道,方月极有可能借着这个消息来排查紫怡轩是否已经清干净了。现在先不要妄下结论,把人撒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两位掌柜只得领命而去,江一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就呆呆地盯着地图看,脑子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第二天清晨,天亮才眯眯眼的江一阳就被敲门的声音惊醒了,倒是也没有过多矫情,直接把门打开了,两位掌柜也是着急地就要破门而入。江一阳把两位掌柜请入座了之后,强打精神听两个人汇报消息。
陆掌柜看着江一阳说到:“少谷主,农十三有消息了,农十三的小媳妇在东来的路上给我们留了暗号消息,我们的人顺着这个暗号,已经跟踪上这些人了。负责押送的是判官和孟婆和一些精干的小喽啰,这两个人也算是鬼暮中的狠角色了,尤其是判官,一旦上了他的生死簿,几乎全都倒在了他的判官UU小说。孟婆也不是好惹的,此人尤其擅长使毒,她腰间葫芦里孟婆汤要了多少人的命,杀人无形,悄无声息。未免暴露,我已经吩咐手下人故意拉开了跟踪的距离,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为了安全,鬼暮的人还故意安排了疑阵走大道,真正的农十三却被他们押着走了荒野小路。”
江一阳听完之后,继续问到:“章掌柜,北面有什么消息吗?”
张展柜满心欢喜地说到:“我们北面的人已经把消息核实了,这也是漕帮给我们布置的一个疑阵,虽然阵仗不小,但来的人只是个小喽啰装扮的,反倒是南边有了些异动。我们的人从福建传来了消息,鬼暮的人这几天很不安分,我们的人在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大头头有往北移的迹象,人已经出发了,但我们的人无法抵近侦查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江一阳昨晚已经在脑子里大致勾勒出一个行动的方案,结合目前现有的消息分析,对自己的方案又是重新规划了一番,对着两个人说到:“方月这一手一箭三雕,一来试探紫怡轩的情况,二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这三来还在暗中掩护了他们护送的人进扬州和主要人物北上,真的是好手段,佩服不已。哦,章掌柜,除了江南粮栈,我们在扬州还有什么可靠的联络点,我需要一个新的位置来策划全局。”
陆掌柜赶忙说到:“少谷主,江南粮栈是章掌柜一手建立起来的,由于这里天时地利都是极好的,因此选作了我们解忧谷暗线的联络中心。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在城南设了个江浙银号作为备用的,一旦江南粮栈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便会转移到那里去。怎么了少谷主,你是担心江南粮栈已经暴露了?”
江一阳听完了之后说到:“两位掌柜,我不能拿解忧谷经营百年的暗线去冒险,因此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现在不知道农十三究竟吐了多少东西。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他最多也只是拿荆州分舵换了他小媳妇的一条命,但也不排除方月在放长线钓大鱼,为了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而欲擒故纵。为了应对眼前的迷局,我需要两位掌柜的不折不扣地执行我的命令,否则,我们极有可能陷入万劫而不复的境地。”
两位掌柜自然只能抱拳行礼说到:“请少谷主吩咐!”
江一阳指了一下西面的地图,对着陆掌柜说到:“陆掌柜,既然我们的人已经把漕帮和农十三的位置探出来了,那就不要犹豫了,在入扬州之前把事情
解决了。农十三您熟悉,您亲自带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农十三的反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估计是保不住了。但在处决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消息都弄清楚,尤其是他被抓之后的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大事往往藏在细节之中,他也是个老手,应该会留意的。至于他的小媳妇,看在他曾经有功于解忧谷的份上,放过她一条性命,把人安置在解忧谷,也算给他留个后。判官和孟婆不好对付,您把无忧小队带过去,务必一击必中。”
陆掌柜抱拳行礼,满含热泪地说到:“我替我那个不争气的部下感谢少谷主的宅心仁厚,属下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江一阳把陆掌柜拉了起来,而后转过头来看着章掌柜,一脸严肃地说到:“章掌柜,您是解忧谷的老人了,同时也在扬州经营多年,对这里情况了如指掌。我和陆掌柜离开之后,您一定注意留意方月和鬼暮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与我联络,如果来不及的话,您相机处置。对了,您把江南粮栈收拾一下,一旦鬼暮有什么异动,立刻转移到备用总舵,我们要防着方月来一手调虎离山而后黑虎掏心。”
章掌柜也是回到:“定不辱使命。”
江一阳看着眼前的地图,若有所思地说到:“鬼暮的南方鬼帝一直都是空离谷的一个隐患,就好像有人在你眼皮底下埋了一棵刺,虽说暂时不会要人命,但毕竟还是如芒在背,我必须得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大人物。如果有可能的话,争取一锅端了它。”
陆掌柜知道了江一阳的意思,赶忙说到:“一阳,这一次我是以你长辈的口吻和你说话的,你的部署堪称滴水不漏,但我却不能苟同,你是统领全局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宜离开扬州的总舵,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可该怎么向你娘亲交代。依我看,就让老章去的了,他的身手不在你之下,一定能够胜任的。实在不行,把无忧小队带上,反正你要是一个人去的话,我们打死也都不会同意的,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你可别逼惊动谷主。”章掌柜也在一旁附和道。
一阳看着两位掌柜,知道这是他们的好心,但自己却不能接受,只好说到:“两位掌柜,你们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莽夫,不可能单刀拦截的。空离谷的人已经开始动了,我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亲自出手的。”
江一阳都已经这样说了,两位掌柜的自然也就不能说什么了,只好同意了。江一阳把三个人的任务全都安排好了之后,继续对着章掌柜说到:“章掌柜,方月给我们摆了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给布个疑阵。正好用用漕帮埋在我们中间的那颗小毒刺,通过他把消息传出去,江一阳和陆掌柜前往荆州收拾残局,其他人没有异动,时间和时机您自己把握。”
章掌柜笑了笑说到:“少谷主,你放心,既然方月喜欢玩弄别人,那我们奉陪到底,一定会让她晕头转向的。”
江一阳看着两个人,说到:“方月已经在大举进攻了,但依我看来这也只是前奏而已,既然他出手了,我们就不能不接招,大家各自下去准备吧。”
陆掌柜继续叮嘱了一句,说到:“一阳,切切小心,安全为上。如果时机不对,择时再战,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和我们通气。”江一阳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就离开了,也是,按照江一阳的性格,不动则已,一击必中。
第二百八十章 故布疑阵
第二百八十章 故布疑阵
陆掌柜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鬼暮的人给他摆了**阵,倒是也不白费了人家的苦心,直接派出了无忧小队陪这些死人好好玩玩,都是些小喽啰,倒是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就一一斩杀了,弃尸大路,这是一种**裸的宣战。虽说是伪装成土匪作案,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山路虽说是难走,但判官和孟婆却愿意去折腾这一番,尤其是当诱饵小队被全部消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更是不胜欣喜,他们已经是绝对安全的了。但他们绝不会想到,陆掌柜已经给他们设计了一个极好的埋伏等着他们。
农十三被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黑布蒙着头,用担架抬着走,估计是审讯的时候用了刑,至少已经是半残了,山路崎岖,也算是苦了这几个抬担架的汉子。小媳妇挺着个大肚子,手被绑着,嘴被布团子塞着,有苦说不出。
推着小媳妇往前走的汉子有些不情愿的小声抱怨到:“娘的,过的是什么日子,明明有大路不走,非要钻山沟沟,还带着这两个累赘,老子的腰都要累断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一旁的汉子打趣着小声地回到:“我看你小子不是腰疼,而是裤子里的东西又涨了吧,你大爷的就是个管不住裤头的东西。要是走大路,你小子的人头估计已经挂在了树梢了。废话都少点,判官笔杀的可不止对手。”
最先说话的汉子自然讨巧地说到:“我当然知道判官的厉害,躲都来不及,哪里敢去招惹这些阎王。哎,只是可惜了,这个小娘子怀孕了,身子那叫一个丰满,皮肤也是白得发亮,前几天摸了一把小手,那叫一个舒服。尤其是胸前那大馒头,哎哟,要是咬上一口,那滋味,不知道有多舒服!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老子一定要当着农十三的面教他怎么做男人,想想就刺激得不得了。”
之前回话的汉子继续说到:“你大爷的,你小子也就这点癖好,就喜欢人妻,还喜欢当着人家的男人的面动手,你小子估计是心里变态。老子就喜欢小雏,尤其是那种人事不知的小处女,玩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她越是挣扎,你越是有成就感。我们出来执行任务也有半年了,我都忘记有多久没有碰女人了。”
这个时候,穿着普通服饰的汉子走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好像大白天看见了恶鬼。判官脸上的肉都是拧着的,生死簿和判官笔都藏在了衣服里面,冷冷地说到:“你们两个小东西最好给老子安分点,都管着裤裆里的玩意儿,这个女人要是出了点半点问题,老子让你们做一辈子的太监,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命可比你们的贱命值钱。只不过嘛,要是农十三不配合的话,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了。”
两个汉子赶忙笑着说到:“多谢判官大人,小的一定好好把人抬好。”就在两个汉子说着小媳妇不是的时候,农十三在担架上不断地挣扎着,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出头。
判官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来到了农十三的面前,看着满头汗水夹杂着血水的农十三,把他嘴里的东西布团拿了出来,依旧是冷冷地说到:“农十三,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要是不想你的女人成为兄弟们胯下玩物的话,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农十三倒也是聪明的人,大笑着说到:“就你也配要我说出所有秘密,我已经给了你们解忧谷的
荆州分舵,至于你们要的总舵,见不到方月,休想要我吐出一个字。”
判官倒也是没有生气,毕竟,他确实不够资格给农十三什么承诺,看了一眼农十三,冷笑着说到:“都说解忧谷暗线的人尽是些狠人,你的骨头倒是挺硬的,老子的手段都要用尽了,连一句哼哼都没有,我都有点佩服你了。只是心太软了,你这样的人,成什么家,到头来还不是让我们攥的死死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着什么自杀,你要是死了,你的女人会被我手下的这些饿狼玩到死的。最后再把尸体扔到乞丐堆里,我想他们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是不会怜惜一具尸体的,玩到发臭为止。你放心,你会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的,但你要敢耍滑头,他们的手段可比我狠毒多了。”
农十三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了,只能轻声说到:“你们可真卑鄙无耻,为了这个秘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判官似乎并没有以此为耻,反倒是有些荣耀地说到:“多谢夸奖,你们解忧谷也不是什么好鸟,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手段才是虚伪,总是用什么所谓仁义的手段劝人什么‘回头是岸,改邪归正。’,都他娘的是虚的。老子就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不择手段,敞敞亮亮的,为了我想知道的,在下作的手段我也能想到,更能使出来。把他的嘴给老子塞上,不想听他在这里给老子废话和叨耳朵。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要是太阳落山之前走不出这片山林,老子要你们好看。”
判官训话之后,这些小喽啰明显加快了步伐。判官走到了队伍前面的孟婆身边,面无表情地说到:“孟婆,前面的路应该是好走些了,但我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我总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你派人往前探探路。农十三的命可比我们两个人的都要重,这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们两个就提头认罪吧。”
孟婆抬起了头,伸直了腰,明明是个少女,却搞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比起六十岁的老人还多还厚,衣服也是这样,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唯有腰间的葫芦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孟婆咳嗽了几声,也是冷冷地说到:“放心吧,我亲自去探,这两个可是关系到我们两个人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和在鬼暮的地位,你把人看好了。”说完了话,孟婆直接一个人颤颤巍巍地快步往前走了,她去探路,倒也是合适。她的探路,可是在鬼暮之中都有说法的。
孟婆确实是个老手,出林子的前面一片茂密的树林,除了一条猎人趟出来的小路,两边是几乎密不透风的林子,如果要有埋伏的话,这里就是最好的地点了,杀人了无痕。出了林子,漕帮接应的人到了,解忧谷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孟婆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在林子边缘的时候,孟婆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耳朵贴着地面,聚精会神地听着林子里面的动静。听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里面静得出奇,似乎连走兽的脚步声都没有。孟婆心里有些发毛,好在后面听到了树梢的鸟叫,不安的心才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
孟婆心里依旧担心,密林之中的地面如果连走兽的动静都没有,那里面可就真的有问题了。孟婆不敢大意,站了起来,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孟婆一边往前走的时候,一边注意脚下小路的痕迹,倒是也没有什么异常,走过的痕迹也都只是三天之前的。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孟婆突然往前快走
了几步,搂草打兔子,随意地往密林中扔了些东西,但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孟婆虽然心里不安,但事实只能让她认为里面是安全的了。
孟婆几乎走完了眼前的林子,即便走到了尽头,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只好折了回来。见到孟婆回来,判官赶忙问到:“孟婆,前面是什么情况?”
孟婆有些犹疑地说到:“判官,前面的树林我走了一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里面实在是正常得令人心里发慌,但又说不上来因为什么,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判官心里的疑惑也增加了不少,但他又觉得没有什么,解忧谷的人已经摆了一道了,就算他们发现有假也来不及设埋伏了。天色不早,还是趁着太阳没有落山的时候赶快出林子,真要在里面过夜,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判官对着众人说到:“进林子的时候,都给老子把眼睛睁大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吱声。”听到属下们坚定的回应之后,孟婆头前带路,后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往前走了。
进林子之后,到也算太平,只是静得让人发慌,一个个的全都屏气凝神的,似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其中的一个汉子小声地说到:“我们也算是从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见过的死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今天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慌了神,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旁边的汉子也是小心地说到:“你小子别吓老子,管他娘的,出去再说,我们才是活阎王,害怕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杀一个。”
就在众人的神经都已经快要扭在一起的时候,其中的一个汉子突然喊了一句:“谁在树上,别盯着老子乱看,再不下来,老子就放箭了。”
判官朝着汉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脚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直接朝着密密麻麻的树叶后面扔了过去。紧接着就是满树的飞鸟突然扑腾着翅膀离开树木,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放开了,全都长叹了一口气。
判官走到乱喊乱叫汉子面前,上前就是一耳光,说到:“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吧,再敢谎报军情,老子割了你的舌头,赶快走,别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是冲出林子的,一路上也是心惊胆战的,来到林子的另一边,看到了不远处的屋子,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判官和孟婆走在了最前面,判官一脸严肃地说到:“总算是出来了,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咱们出不了这个林子,估计也就活不了多久了,总算是可以心安了。”
孟婆反倒是如临大敌的样子,神经绷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在冒着冷汗,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手脚也有些不自然,这副模样,看得一旁的判官都有些魔怔了。
判官有些不解地问到:“孟婆,出了什么事情,你也算是鬼暮的老人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听完判官的话,孟婆总算是从自己的癔症中走了出来,冷冷地说到:“赶快走,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我几乎丢了半条命,脊柱都被人废了。”
判官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启程,只要到了接应点,估计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但越靠近那个接应点,孟婆越是不安,就好像活见鬼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集合埋伏
第二百八十一章 集合埋伏
判官带着人来到了接应点的破庙外围,整个院子附近静的出奇,孟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孟婆暂时脱离大部队,朝着墙边走了过去,鼻子却是不停地动着,就好像搜寻的猎犬。
判官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按照惯例,让人上前敲门对口号,敲门声三短一长,里面终于出现了脚步声,里面的人问到:“千里走密林,荒山藏古寺。”
口令都对,判官赶忙回到:“万径人踪灭,待见有缘人。”
听见里面的人打开了门闩,判官手一挥,手下人自然也就往前推门了,就在院门都已经打开了一条缝的时候,一旁的孟婆突然喊到:“赶快离开这里,有埋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推门人都还是一脸懵懵的时候,里面的一把长剑突然从门缝里刺了出来,剑尖几乎在一瞬间穿过喉咙,从汉子的后脖颈处刺了出来,几乎就在一瞬间直接毙命,对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就在同时,解忧谷的人已经从外面围了过来,全都伪装过了,无忧小队居然也赶过来参战了。这五个人分工明确,忘川三兄弟以一种快到看不见的速度出现了在了农十三的担架周围,三个人站在漕帮汉子的后面,这些人只是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后背一发凉,便在没有任何知觉了,因为他们三兄弟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剑直接毙命,倒下去的时候,惊恐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忘茗和忘忧速度倒是也不慢,尤其是忘忧,围着小媳妇周围绕了一圈,看守的两个漕帮汉子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心脏和脖颈处不多不少地多了一道伤痕。忘茗赶忙冲过去,一把撑住了要倒下的小媳妇,毕竟是孕妇,可别出什么意外。撑住的同时,将其身上的绳索割断了,布团子拿开了。
小媳妇哭得梨花带泪的,赶忙冲到了自己男人身边,哭喊着掀开了黑布,把自己男人的头抱在自己怀里。男人也是哭得身体都是发抖的,但心里却是高兴得不得了,自己虽然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但至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还能活着。
忘忧小队倒是没有多余的怜悯之心给他们,确认他们的安全之后,满是杀气的眼神看着眼前站着的尸体,这是他们的正名之战,必须全力以赴。
陆掌柜把门推开了,把剑从尸体上拔了出来,一脚把尸体踢倒在脚边,习惯性地用死人身上衣服把血迹蹭干净。陆掌柜似乎没有把判官和孟婆放在眼里,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是在大街上闲逛。
陆掌柜一脚踏在门口上,冷冷地问到:“判官和孟婆,听闻是中央鬼帝带着你们两个废物破了我的荆州分舵是吧!冤有头债有主,说吧,想怎么死?”
判官倒是不屑一顾,也是冷冷地回到:“阁下怕是打错了算盘,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判官和孟婆两个名字也是多少高手的性命堆出来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只是,我有些好奇的是,我明明已经安排了一个疑兵,把你的无忧小队调过去了,为什么他们还会出现了在这里?”
陆掌柜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们,自顾自地低头用手试试剑锋,漫不经心地说到:“自作聪明的蠢货,难道就只有会故布疑阵,要论玩这一手,你还差得远呢。反倒是孟婆,有点本事
,为了避开你的探查,我故意没有在林子里面,只是没有想到,你在院子外面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只可惜你们已经在我的网中了,反正都是死,至于在网中的什么位置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判官依旧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问到:“阁下好手段,解忧谷的人也是如此,短短时间发现我们的踪迹,破了我们的布的疑兵,还提前安排口袋阵,但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就是,既然都敢来了,想必是解忧谷暗线的高手,想必就是两位掌柜之一吧,为何还蒙着面,难道没脸见人吗?”
陆掌柜倒是也没给他面子,剑试得差不多了,毫不在意地说到:“老夫也是十多年没有亲手杀过人了,这剑许久不用了,终究还是钝了些,但杀你们几个废物倒是也还够用。别在套我的话了,死人就算是知道了秘密,也只能和阎王爷汇报汇报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和死人多说话,今天已经算是破例了,你们,注定是要做个糊涂鬼了。解忧谷的人听好了,就是这些人,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的兄弟,是时候以牙还牙了,把他们的尸首喂狼,告慰我们兄弟的在天之灵。记住了,孟婆和判官是我的,要是我战败了,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他们,只要是能报仇,不必和畜生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无忧小队的剑已经按奈不住要再次出鞘了,但听到了陆掌柜的话,还是压了回去。陆掌柜对着判官和孟婆说到:“这里已经被我围得水泄不通了,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反正早晚都是死,要是想死在乱刀之下呢,我也可以成全你们。但是看你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也是想和我过过招的,那就别愣着了,耽误我时间,上来吧,也让我看看所谓的漕帮自由杀手是什么货色?”
判官和孟婆很明显已经被陆掌柜的三言两语激怒了,全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陆掌柜向来不拘一格,拿着手中的剑就开始了自己的进攻,长剑拖着地面,朝着判官就劈了过去。判官倒是也不慌不忙,手里的生死簿突然挡住了陆掌柜的长剑,定睛一看,原来是块铁的生死簿,但也挡不住陆掌柜重重的一击,生死簿几乎从中间就已经断开了。
陆掌柜看到了判官手里的判官笔甩了出来,倒是也没有与之正面硬碰硬,暂时撤回来几步。判官笔倒也算是件神器,毛笔的笔头都是铁丝做的,一旦刷到人的身上,留下的可就只是血痕那么简单了,上面涂有剧毒,一旦进入血液,估计也就时日无多了。
陆掌柜退出来的时候,判官竟然不知死活地追了出来是,判官笔的笔头突然散开,就好像孔雀开屏,无数的铁丝绽开,全方位地开始了进攻。
陆掌柜完全没有把判官放在眼里,手里的长剑直接穿过所有的铁丝,剑尖插在了笔杆的顶端,使其动弹不得。只是愿望是好的,但结果却是不容乐观的,笔头的铁丝突然就好像藤蔓缠住了陆掌柜的长剑,陆掌柜一时之间居然抽不出来了。而这个时候的判官嘴角轻轻一动,似乎认为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示意旁边的孟婆上来帮忙。
孟婆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拿着手里的小弯刀,顺着两个人僵持的方向冲了过来。陆掌柜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雕虫小技。”
陆掌柜看到了孟婆冲过来,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侧肩上,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这一脚内力惊人,把孟婆的小弯刀直接踢碎,断刀残片陷进了肉里。陆掌柜的脚都还没有收
回来,判官的生死簿倒是顺着笔杆子飞了过来。
陆掌柜似乎也没有玩下去的兴致了,突然之间就加大了了自己的内力输出,全都赋于剑上,轻轻转动长剑,迸发的内力直接就把笔头上的所有铁丝全都一一切碎了,就连飞过来的生死簿,也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击碎。
陆掌柜可不是放虎归山的主儿,趁着判官手上没有兵器,看着他满头大汗和惊慌失措的脸,一剑从中间划破笔杆,直刺判官的心脏。但就在即将的手的时候,一旁的孟婆看不下去了,把地上的武器丢到了判官的手里。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和判官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他死了,自己没有半点活路,但要是他还活着,说不定还有合力闯出去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微乎其微。
陆掌柜的剑法实在是霸道至极,一剑直接把人击退了个三丈左右的距离 ,要不是长刀撑着后面,估计已经躺在了地上。这两个人已经知道了陆掌柜的厉害,再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全都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是生是死就看这新一轮的碰撞了。
孟婆站在侧面,拿出了自己葫芦,世人都以为里面装的是汤药,但实际上确实药粉,可别小看这些药粉,它能让人真真切切走上黄泉路,喝一碗真真正正的孟婆汤,忘记这一世的孽缘。孟婆把自己的内力全都输入到这些药粉中间,将其融在自己的内力之中,可以的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毒药内力的蔓延而发挥作用。混合了毒药的内力,有点势不可挡的意思,从四面八方开始攻击陆掌柜。陆掌柜一个眼神,无忧小队便带着人往后撤到了安全地带,没有了后顾之忧,陆掌柜可以大显身手了。
刚才势头凶猛的判官也是来不甘示弱,把自己备用的判官笔掏了出来,这支笔是真的毛笔,与之带出来的还有一罐黑色不知道名的墨水,据说也是毒药。判官把自己的毛笔蘸上了墨水,往空气中一撒,顿时陆掌柜周围就是漆黑一片。这个人的修为倒是也还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强行将毒药蒸发,化为滚滚浓烟,这些可都是剧毒,但凡吸进去一点,不一会儿的功夫也就都不省人事了。
无忧小队一点点看着陆掌柜淹没在了黑烟之下,一旁的农十三赶忙有气无力地对着无忧小队喊到:“无忧小队,赶快动手解救陆掌柜,判官和孟婆是真的有点东西的,我当初就是没有设防,才着了他们的道。”
忘茗等四人也是看着忘川小心地说到:“忘川,要不要进去看看,陆掌柜毕竟是以一敌二,加上多年未出手,别折在这里了。”
忘川已经感受到了黑烟之下有内力流动,势力还不小,陆掌柜的护体真气不仅没有被侵蚀,反倒是在不断的积聚,估计就等着爆发的那一刻了。忘川对着众人说到:“高手对决,我们这样修为的人就不要随意插手了,依我看,陆掌柜不仅没事,反倒是鬼暮的人死到临头了。你们现在要是无端冲进去,死得他们谁都早,静观其变吧。我们还是做点有用的事情吧。”说完了,忘川看了一眼同样也是离得远远鬼暮小喽啰。
无忧小队的其他四人自然知道忘川的意思,各自找好目标,以极快的速度绕了过去,趁着他们忙于观战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全都抹了脖子,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眨眼间的功夫,鬼暮站着的就只剩下判官和孟婆了,但就目前的态势而言,他们站着的时间已经显得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处理反叛者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处理反叛者
陆掌柜一直都在积蓄自己的内力,尽管已经被黑烟包围,但陆掌柜的本事可不再鬼暮五大鬼帝之下,护体真气完完全全地把毒气挡住了,就连孟婆的内力攻击也都被简单地化解了。
孟婆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死期将至,对着判官发出了消息,两个人决定绝地反击一波了。孟婆改变自己分散压迫的进攻方式,集中自己所有的毒内力于一处,攻击这种高手的护体真气,必须从一个点撕开口子,否则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但就内力修为而言,两个就算在来上个二十年,也不见得是这个人的对手。
判官也是如此,把自己的故布的黑烟在一瞬间收集为一束,与孟婆合兵一处,一起攻击陆掌柜护体真气的其中一点。只是,陆掌柜向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手里的剑聚集了大半的内力。在孟婆和判官的联手合击出手的的同时,一刀内力剑直接从两个人的内力冲击中撕开一道口子。孟婆反应足够可以,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立刻撤了出去,暂时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但判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陆掌柜的长剑从中间斩断了了他的毛笔,整个人已经来到了判官的后面。判官胸口处的刀口已经有个三寸来深了,判官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的自己伤口口,陆掌柜把剑抽了出来,绕到了判官的后面,背对着他,手里的剑靠在他的脖颈处,冰冷冷的感觉之存在于接触的一瞬间,一剑抹了脖子,蹬着个偌大的眼睛去了地狱。
陆掌柜收回长剑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孟婆,这一眼,足够孟婆在地狱睡着的时候也会被惊醒。陆掌柜速度极快,好似一阵风吹过,绕到了孟婆的后面,在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剑鞘架着她的双手,一剑把她的葫芦割了下来,握在手中。孟婆似乎不是很喜欢陆掌柜给他安排的命运,不安风的双脚还想做点事情,但陆掌柜可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长剑朝着孟婆的膝盖后面划了两剑,除了一声震慑山林的喊叫之外,便在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性。孟婆整个人跪在了地上,满头的大汗不停地往下流。
陆掌柜把长剑插在地上,一只手捏开了孟婆的嘴巴,盯着孟婆的眼睛说到:“听说孟婆汤喝了痛苦了无痕,我倒是想看看你吃了会怎么样,是不是也像自己说的那么神奇。”说完了话,陆掌柜把葫芦的塞子打开了,把剩下的孟婆汤全都灌到了孟婆的肚子里,这也算是天理有循环,因果有报应了。
孟婆喝完自己的孟婆汤之后,立刻从自己地怀里掏出了解药,一股脑地全都倒进胃里了。陆掌柜可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剑把解药打飞了,一剑刺穿大半个喉咙,也免得浪费汤药了。孟婆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他都在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解药包。
陆掌柜利剑回鞘,气定神闲地走到了农十三的身边,手一挥,手下的这些人全都去到外面警戒了。陆掌柜把自己的面纱揭开了,掀开了黑布,看着眼前的已经半身不遂的农十三,有些痛心疾首地问到:“你自己的下场,你自己应该知道了吧!”
农十三从自己媳妇的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抖擞着精神说到:“义父,我心里明白,我背叛了生我养我的解忧谷,罪有应得,百死莫赎之罪,只有以死谢罪。”
陆掌柜看着一旁哭哭啼啼地女人,叹了一口气问到:“这就是你的女人
了吧,叫什么名字?看这样子,孩子也有几个月了?”
小媳妇赶忙擦了一把脸,泪眼婆娑地说到:“奴婢小翠,拜见义父。义父,您是看着十三长大的,也是您把他带上了这条路,您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为了我,他是绝不可能反叛的,奴婢愿意替了他去死,只求义父开恩,饶过十三和孩子一命吧。”
陆掌柜看了小翠一眼,问到:“小翠,你的男人犯的是死罪,别说是我,就算是林谷主到了,也保不了他的命。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出卖解忧谷和荆州分舵数十个兄弟,就算我们不杀他,他恐怕也没有脸面活着了。作为他的义父,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自裁的机会,至于你们母女,少谷主已经给你们在解忧谷安排了住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小翠,解忧谷已经仁至义尽,你必须好好活着,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十三和未来的孩子。”
小翠知道了自己男人的处境,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拉着自己男人的手问到:“十三,我们早就预知了我们彼此的命运,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孩子要是出生了,该叫个什么名字。”
农十三已经是热泪盈眶,硬是没有让它掉下来,只得咬咬嘴皮子,抱着自己的女人说到:“小翠,不管姑娘还是小子,都叫农福恩,我这辈子对不起空离谷,只能让我们的后代报恩了。你放心,既然是少谷主亲自安排的,就不会有假,让我们的子女好好地活下去。”
陆掌柜还有些机密的事情要和农十三商量,一个手势,忘茗就走了上来,搀扶着小翠下去休息了。陆掌柜也算是小翠的老公公了,对着忘茗嘱咐到:“忘茗,手里都有点数,别毛手毛脚的。”
待人都下去了之后,陆掌柜对着农十三说到:“少谷主要我问你一些细节问题,时间有限,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比如说你是怎么样被抓的,或者是你被抓之后的一些细节对于我们都是至关重要的,时间有限,捡些有用的说。”
农十三环顾四周一遍,确认安全之后,对着陆掌柜说到:“义父,我们内部应该有鬼暮的眼线,这个人可能就在江南粮栈之中,一定要挖出来,不然我们就麻烦了。我和江南粮栈是单线联系的,我的身份只有江南粮栈的人知道,就在五天之前,我和手下人前往您派人来传达命令的接头点,就在那里,我被孟婆和判官暗算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您根本没有派人来过,但飞鸽传书上说的有模有样的。我扛过万般酷刑,但最后他们用小翠和孩子威胁我,情不得已之下我就把荆州分舵供了出去,但事关总舵的事情,我只字未露。为了拖延时间,我说只有见到方月的时候才会开口,这才等到了你们。我的贱命是无所谓了,只是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说着说着,农十三不争气的眼泪落了下来。
陆掌柜看着自己的义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摸着农十三的头说到:“男人就要学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就算搭上性命,那也是你自找的。可以昂着头去死,但绝不能像个娘们哭哭啼啼的。把眼泪擦干了,少谷主还有点事情问你。你被抓了也不下五天了,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奇怪的但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
农十三用手擦干净眼泪,想了想之后说到:“义父,他们的嘴巴很严,几乎没有透露过什么,这些小喽啰倒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无意间听到了孟婆和判官谈起一些东西。那个时候是我疼晕刚刚醒来,听到他们谈话,我也就继续装睡了。具体的
原话我记不清楚了,但他们说了一句‘真的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什么的。凭我的直觉,我觉得这个家门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我的眼睛被蒙上了,不知道具体的路线和位置。但大概是我被抓之后的三天,我们坐船走了一夜,而后登岸继续往东了走了一天一夜,据我的估计,那个联络点应该是在安业城附近,不会太远。而第三天他们把小翠从另一条路赶到和我们会合,我才有机会让小翠留下我们解忧谷独有的暗号和你们联络。我不知道点那究竟在什么的地方,但如果在安业城附近下点功夫,派人秘密排查,想必会有些收获。能够让孟婆和判官心心念念的,最起码是一个重要的联络点,极有可能是他们中央鬼帝的分舵。至于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只有靠义父你们了。”
陆掌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让忘忧把消息传回去,同时让手下人把吃的东西拿了上来,牛肉干巴和解忧谷的美酒。农十三倒是也不客气,满心欢喜地说到:“义父,还是你了解我,我这人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牛肉干巴配我们解忧谷的美酒,那滋味,舒服得不得了。吃完了,也可以安然赴黄泉了。”
陆掌柜把袋子的干粮掏了出来,对着农十三说到:“十三,义父别的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好好吃一顿吧,做个饱死鬼,来生投个好人家,也免得打打杀杀的。”
陆掌柜看着自己的义子吃饭了所有的东西,心里不禁咯噔了许久,真的是于心不忍,自己好不容易才调教出来一个拿得出手的手下,结果就这样折了,实在是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看着吃得差不多了,陆掌柜拿出了一把短剑,闭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奈地说到:“这是我小时候的佩剑,给你了。你的女人已经受了不小的惊吓了,自己看着吧。”
农十三倒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拿起了短剑,看了一眼远处的小翠,眼睛都不带眨的,闭上自己的双眼,一刀插进自己的心脏,结束了自己二十三岁的生命。小翠在远处已经看见了,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低着头低声哭泣,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好好活着。
陆掌柜最后摸了一下十三的脑袋,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一招手,上来了几个小喽啰,轻声说到:“你们几个,把尸体好好收着,带到一个风水宝地的时候再安葬。通知下去,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让兄弟们收拾东西开始撤了。”
陆掌柜来到了小翠的身边,看着这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的儿媳妇说到:“小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恨义父一辈子吧。你和十三的成亲的时候义父也没时间过去,本来我早就让十三把你送到了解忧谷的,但他就是不愿意,这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农十三是为了解忧谷而战死的,算是给他留个好名声。孩子要是出生了,别和他说什么,他已经没了父亲,至于他父亲的过去,也没有必要知道,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体面了。”
小翠已经哭得昏厥过去了,但依旧摇着头,沙哑着嗓子轻声说到:“义父,我们怎么能记恨你呢,要怪就怪这个世道。从今往后,我会为了孩子好好活着的,但求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再也不要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了。”
陆掌柜的眼睛湿润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命人安排小翠离开。一个站在原地良久,脑子一片空白,最后一个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半路拦截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半路拦截
陆掌柜已经把后事解决清楚了,江一阳在另一边也没有闲着,他一个人来到了南面的地界,手下人已经把鬼暮人的行动路线探好了,倒也是不需要一路随行跟踪。只需要让手下人把关键的节点看好了,自然也就能够随时掌握其行踪,倒是也降低了暴露的风险,江一阳即便是要拦截,也只是需要在特定的位置等着就好了。
江一阳无论去哪里,都喜欢随身带着一幅地图,他已经给对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坟墓。那里山清水秀,一条不宽的河流从两座小山之间流过,河流上架着一座木桥,虽是年久失修,但还算坚固,过人倒是也没有问题。自从新路开通,这条路也就只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才会记得。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今天的天气倒是也还可以,几片不知名的云彩倒也还知趣,在桥的周围留下了面积不小的阴影,微风和煦,倒也还算凉爽。不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倒适合喝茶聊天,但事过凑巧,倒也不需要另找时间和地点了。
江一阳一个人站在木桥的中间,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手里的双剑已经拿了出来,点着地面挣着身体。即便是这样的天,江一阳依旧用黑色的面巾遮着脸,带着一顶遮住眉毛的帽子,脖子上还有一块丝巾护着,这是云柔送给他的。脖子一向是最脆弱的地方,只是这薄薄的丝巾在锋利的剑锋面前,除了象征的意义和美好的祝愿,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
江一阳倒是也没有等太久,人就不期而至了。一个马队,十来个人,走得是山间小道,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一袭黑衣,手里的刀剑直接就跨在腰间。见到江一阳站在桥中间,大概也就知道他的意思,敢单枪匹马劫道的,手里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来人倒也是识趣,其中的一个小喽啰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端坐在马上,抱拳行礼说到:“阁下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是为了谋财还是害命?”
江一阳依旧没有转身,粗着嗓子冷冷地说到:“山水过客,无名无姓,至于谋财和害命,有什么分别吗?这本身就是一件事,杀了人,钱自然也就是我的了。”
汉子本来想继续说话的,但从马队中继续走出来了一个人,一挥手,之前的汉子自然也就回去了。上来的人应该是管事的,这些人对他的尊敬是打心眼里的。来人气焰很嚣张,完全没有给江一阳任何的面子,只是冷冷地说到:“今天天气不错,不要让你的血脏了这条河。把路让开,从我眼前消失, 倒也是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江一阳依旧是冷酷地说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命扔在这里。只不过,我只想要的是你的命。”
来人和手下狂笑不止,嘲讽的意味十足。来人几乎都要笑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说到:“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你肯定听说过寒刺拦路杀人,但你什么时候听闻寒刺被人劫道了,本来想着放你一条生路的,既然不领情,那就只有死了。兄弟们,下手都利落点,这年头,有这胆量的人到也算是江湖少有的二愣子,用你们刀教会他做人。”
说着的时候,几个狂妄自大的汉子拿着长刀,耀武扬威地骑着马开始冲阵了,在他们看来,桥上站得已经
是个死人了。江一阳一直背对着他们,耳朵不停地在动着,他在等待着他们送死。
马蹄已经近在脚边了,江一阳的杀气突然骤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鬼暮的头头本来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嘴巴都还没有张开,江一阳突然一个转身,快步向前,抓住最前面一个汉子的的缰绳,翻身上马。在他都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江一阳的短剑已经插进了他的喉咙里。江一阳拔出了短剑,翻身到了他的后面,一脚把人踹到了了河里。借力跳到了旁边汉子的马背上,长剑架住他的双手,短剑抹脖子,倒在了地上,而后一脚踢在马背上,江一阳借力朝着最后一个汉子冲了过去。好似蜻蜓点水般的站在马头上,长剑凌空劈了下去,一剑斩断汉子扬起来阻挡的长刀,直接劈在了他的头顶上,当场也就没气了。江一阳从马头上跳了下去,长剑搭在肩膀上,短剑放在身体侧边,偏着头,来到了桥头,看着鬼暮的头头说到:“就在下这个本事,不知道够不够格向鬼暮的南方鬼帝请教请教。明明是江湖第一刺客组织,到要借用别人的名头行事,到也真的是符合鬼暮的性格。”
此话一出,南方鬼帝自然也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虽有些吃惊的,但依旧镇定地说到:“堂堂解忧谷的少谷主,空离谷的天才少年,居然也干起了的杀人劫道的买卖,难道不怕有辱门风吗?”
江一阳倒是也不在意,反倒是有些调皮地说到:“在下知道这种小事情不适合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不是蒙着面来的。再说了,攘除奸邪本就是我辈分所应当的责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这应该算是光大门楣了。最为重要的是,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难不成是这河里的王八会向你家主子方月汇报?”
南方鬼帝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要是不能杀人立威的话,这个队伍就不好带了。南方鬼帝提着自己的陌刀,骑着马来到了江一阳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训斥到:“江一阳,别以为你是什么天才少年就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了,老子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你放心,老子不会要你的命的,上面传下来消息,要把你活捉交给北阴酆都大帝亲自处理。怎么,一个人就敢来老子的马,林清言哪里去了。”
江一阳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把剑指着他喊到:“就凭你,也配我师父出手,一个废物而已,空离谷哪怕是养猪的来也都绰绰有余。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号称五方鬼帝之中最弱的南方鬼帝废话多的废物而已,早知道就派个小喽啰来了,也免得浪费我的时间。要打的话就上来,不敢的就跪地受缚,也免得脏了我的刀剑。”
南方鬼帝好歹也是一方强者,就算心境再平和,也受不了这种侮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按着陌刀,架着马开始冲锋了,气势汹汹的,这一刀要是砍到人的身上,半边身子估计就没有了。
江一阳倒是没有正面与之硬碰,一个翻滚避开飞来的马蹄,手里的长剑已经给马儿开膛破肚了,毕竟是南方鬼帝,手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立刻从马背上跳开。反身朝着江一阳的脑袋就是一刀竖劈,江一阳虽然避开了,但脚下的桥面却没能性命,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下面就是潺潺的流水。江一阳无心欣赏这美景,侧身直接冲了过去,手里的长剑顺着陌刀刀面平着劈了过去,但南方鬼帝毕竟是老江湖了,握着刀把儿,仅仅只是通过不断旋转的陌刀,就逼得江一阳暂时往后退了退,
再作打算。
江一阳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一次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落雨龙卷,这一招百试百灵,这一次也不例外,龙卷几乎席卷了整座木桥,风眼处的一击,直接把人击退到了水里,只不过漕帮的人,靠水吃饭,以水为家,倒真的是如鱼得水了。
江一阳立在的已经从中间断了的木桥上,眼睛紧紧盯着桥下水面的动静,但凡有任何异动,他都会先下手为强的。江一阳似乎已经看穿了南方鬼帝的进攻路线,在他从自己身后破水而出,想要打江一阳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江一阳反身就是一剑劈了下去,自己脚下的断桥已经全都随着断裂,碎片随着江一阳和南方鬼帝一同落入水中。
南方鬼帝毕竟是个“水鬼”,一个扎猛子直接摸到了水底,一脚蹬着河底再次浮了上来,但整个人并未随波逐流。江一阳倒是也没有太过于惊奇,毕竟,漕帮的人靠水吃饭,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江一阳轻功卓绝,脚下只是一块可以撑住一只脚的木板,也能够稳如泰山。南方鬼帝已经见识到了江一阳的本事,自然是不敢妄动。南方鬼帝是个聪明人,不知道江一阳的武学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只好试探着问到:“江一阳,你好歹也和北阴酆都大帝算是老熟人了,你难道就不怕他日相见不好交代吗?”
江一阳抱着自己的双剑,冷冷地说到:“看样子,你应该算是方月心腹手下了,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可是这些,还不足以救你你的命。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已经见过了,方月对我们解忧谷用的这些手段,估计也都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了,你们鬼暮斩了解忧谷的荆州分舵,礼尚往来,我只好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解忧谷的兄弟了。”
南方鬼帝阴笑了一声说到:“且不说我们两个半斤对八两,就凭你个初出茅庐的小猴崽子也想要江湖老泥鳅的老命,要不是失心疯,估计就真的是找死了。再者,我外面的兄弟也不少,他们的手里利箭虽然带的少,但把你射成个刺猬还是绰绰有余的。”话音一落,岸边马背上的汉子一个个地就都从拿着强弓利箭对着江一阳,只要南方鬼帝一声令下,十箭齐发,即便杀不了他,也必定逼得江一阳分心应对,那么南方鬼帝的胜算便会由五成增至七成。
江一阳把头一扭,冷冷地说到:“真是想不到,南方鬼帝也会玩着种小把戏,只可惜,强者自强,无需证明;弱者自弱,自欺欺人。本来想着和你一对一,在你死之前最起码可以保留着最后的尊严,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不给面子。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无情了,你的武学修为不是我的对手,难道玩手段就在我之上了?难道是欺我解忧谷无人吗?”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的长剑一放下,从两边山里中飕飕的飞出来了一支支弩箭。一轮齐射过后,鬼暮的人几乎就没有坐在马背上的了,非死即伤,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密林之中冲出来了几个人,把刀架在幸存者的脖子上,其中的一个来到岸边,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江一阳没有转过头来,冷冷地说到:“先退在一旁,留着他们性命,还有大用,待我把这个所谓的南方鬼帝斩于剑下再说。”
上来的属下自然也就退了下去,静静地观战就好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斩杀鬼帝
第二百八十四章 斩杀鬼帝
江一阳的杀气很重,这一战就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示威。方月给他玩的这几手,他也不想小打小闹了,也是时候给她点真正的颜色看看了。因为据说这个南方鬼帝虽说本事一般,但他是方月的心腹之人,既然要动杀心,那就拿大人物开刀。
江一阳一人站在漂流的河流之上,要论轻功,江飞的儿子,从未怕过,本来想着陪他玩玩的,但时间有限,迟则生变。江一阳已经决定动最后的杀招了,落雨龙卷的最强攻势,而这条河就是最佳场所。
人之将死,必做最后的挣扎,困兽犹斗,只是已经无济于事了。南方鬼帝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水下,江一阳倒是不担心南方鬼帝从水底下逃走,毕竟,他已经把对手的退路给封死了。
江一阳顺着水面划到了下游,立刻半蹲在水面上,长剑直接插在了水下,脚下的位置已经形成了一道水下的冰墙,拦住了他的去路。尽管南方鬼帝是水鬼,但他不是鱼,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水面下,而江一阳就是水面的猎鹰,他需要的就只是伺机而动,待其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一击必中。
事情终将还是随着江一阳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南方鬼帝在水里漫游了好一会儿,但往下游的游的时候,直接撞到了透明的冰墙之上。这一撞让他明白了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殊死一搏了,他想要利用水下的隐蔽性发起致命一击。
南方鬼帝的陌刀已经在水下不停地旋转,很快,在江一阳的脚底下已经形成了一道漩涡。江一阳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漩涡的边缘不断地旋转,但已经脚下的木板岿然不动。江一阳深谙落雨龙卷的秘诀,这点小伎俩,只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罢了。
江一阳手里的长剑已经急不可耐,寒冰内力已经初见锋芒,冰霜随着长剑延展。江一阳的双脚从木板离开,凌空一跃,整个人从漩涡中心直接一剑插在了水底,冰霜瞬间从水里绽开,原本的漩涡已经变成一个冰桶。只是南方鬼帝在江一阳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早早地离开了这个漩涡。
南方鬼帝已经在水下待不下去了,利用水下的隐蔽性,摸大了更远的的地方,探出头来换口气。江一阳从水面出来,但已经来不及出手了,但江一阳会把他从水底下逼出来的。江一阳的万水凝寒一直都没有突破,茶水已经到了瓶颈的位置,但就是一直添不满,或许,这就是一个最大的契机。
江一阳突然踏着水面往上游方向走,用内力在自己脚下形成了一块足够支撑身体的寒冰,准确来说是连接河底的冰柱。江一阳整个人蹲在冰柱上,手里的长剑再一次插进了水里,这一次,他要使出林清言当年的成名绝技——万水凝寒了。寒气已经在水下到处纵横,无数的冰凌子已经从上游往下撞击,数量在增多,冰棱子的体积也在增大,但凡撞到人的身体,不死就算是好的了。
南方鬼帝倒是也没有歇着,一陌刀在水里直接斩断冰柱,任由其随波逐流,江一阳倒是也没有在意,依旧稳住了斩断的冰柱,寒冰内力几乎就在一瞬间就让整条河流冰冻三尺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是不知道人要是被冰冻了,能不能游得起来。江一阳使出了万水凝寒之后,整个人几乎都要变成了冰人,脸上脸色煞白,寒霜到处都是。手下人本来想着上来扶一把的,但却被江一阳阻止了,江一阳盘腿而坐,双手放于腹前,不断地
用内力调教,脸上的寒霜全都化为了水,流到了衣服里。
就在江一阳调节内息的时候,透亮的冰层之下有了些许别的动静。虽说算是突破了万水凝寒,但毕竟内力的修为还是需要时间的积淀,冰层厚度有限,不能覆盖整条河流,也就三尺来深。南方鬼帝利用江一阳内力的延伸漏洞,先是潜到河底,而后一跃用内力加上流水的助威,一个巨大的水柱直接从冰层下冲出来了一个冰窟窿,而南方鬼帝也随着水柱而上,跳到了旁边的冰层之上。
南方鬼帝把自己手里的陌刀指着江一阳说到:“江一阳,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为了鬼暮的千秋伟业,我也顾不得北阴酆都大帝的命令了,你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患,斩草除根的为好。寒气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内息不顺,甚至内力全无,杀你可是比碾死一直小蚂蚁还容易。”
解忧谷的手下们冲了上来,全都围在江一阳的身边,他们这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为江一阳赢得时间。其中的一个汉子盯着南方鬼帝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到:“我不管你是鬼暮的什么杂碎,要想动少谷主,你就得踏着我们的尸骨过去。”
南方鬼帝明显占据上风,这几个小喽啰在他这样久经江湖的高手而言,不过草芥,比蝼蚁都还卑微。他把自己的陌刀对着解忧谷的忠诚兄弟,一脸不屑地说到:“蝼蚁之辈,也敢与大象为敌,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先为你们少谷主谈谈黄泉路。”
南方鬼帝慢慢地走了过来,手里的陌刀放在身体一侧,刀锋已经立了起来,擦着冰面而来,那声音让人觉得刺耳和恐惧。反倒是眼前的这些兄弟,一个个的虽然心里很害怕,但他们的腿没有颤抖的,都已经做好了迎战和赴死的准备。
但江一阳可不会撇下他们不管的,都是解忧谷的忠诚卫士,必须保全他们的性命。江一阳手里的短剑再一次立了起来,一剑插在冰层之上,南方鬼帝脚下的冰层突然向上突起,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直接把人顶开了。
江一阳趁着这个机会站了起来,脸色总算是回归了正常,按道理,第一次使出万水凝寒的人都会被寒气反噬的,但江一阳身上的无极心法调解了寒冰内力和焱阳内力,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平安无事了。
手下人人倒是也聪明,乖乖让开了一条路。江一阳看着站在冰柱之上的南方鬼帝,感觉就好像一只不知死活的猴子。江一阳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到:“你们几个先下去,把位置腾出来,也免得我束手束脚的。”
几个手下人知道少谷主的意思,全都退了下去。南方鬼帝发话了:“江一阳,你也太托大了,且不说你现在是寒气反噬,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就算是刚才,你也未必见得是我的对手,还是让你们解忧谷的废物在旁边帮衬着,免得死得太难看了。”
江一阳可没有打算和他废话,只是捡起了地上的短剑,只是冷冷地说到:“你的本事要是和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的坏,也不至于在漕帮混了这么多年还被扫地出门,要不是方月收留你在鬼暮,估计也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东西。这个冰层是我用寒气形成的,这就是老子的小世界,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个废物多言半句。”
话音未落,江一阳的长剑突然插进了冰层之下,除了江一阳脚下的位置,焱阳内力瞬间就让所有冰层化为了一摊水,南方鬼帝自然也就只能再次跌落水中。
江一阳这一次可是要下死手了,江一阳在河流的上游再一次竖起来一道冰墙,暂时拦住了上游的
河水涌入。而后再一次使出了他的最大杀招——落雨龙卷,只不过,是水龙卷。江一阳的落雨龙卷吸收了两道冰墙之间所有的河水,全都不断地围绕在江一阳的身边,这气势,完全不输真的龙吸水。
没有了水的掩护,在河底的南方鬼帝就是一个靶子,只要江一阳愿意,随时够可以用着落雨水龙卷给他致命一击。待时候差不多了,江一阳决定出手了,落雨水龙卷的巨大冲击力直接把人击飞,直接撞到了的冰墙上。落雨龙卷确实威力惊人,只此一招,几乎把半个河底都给掀了起来。为了免于节外生枝,江一阳还用寒冰内人把人冰封住了,现在就是水底下的一个冰雕。人估计还是已经死了,就算是刚才的落雨龙卷没有把人撞死,憋也憋死他。
江一阳从河里走了出来,手下人倒是也识趣,几个人合力把冰雕捞了上来。江一阳来到了冰雕的面前,倒是栩栩如生的,透过冰雕的外面,几乎可以看见南方鬼帝的眉毛都还是颤动着的。
江一阳手里的长剑突然出手,剑尖点在冰雕上,诺大的一个冰块瞬间分崩离析,南方鬼帝已经煞白了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江一阳还是挺尊敬的,本来想着直接把他的首级割下来送给方月的,但后来想想还是死者为大,还是给他个囫囵的全尸吧。
江一阳对着几乎是跪在地上的汉子说到:“你们几个就是鬼暮的小喽啰吧,毕竟是南方鬼帝的贴身护卫,还是有些骨气的,虽然你们的勾当为人所不齿,但至少还是有些骨气的。我也懒得杀你们,但你们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在保留骨气的同时还能活命,这些汉子可谓是喜出望外的。其中的一个汉子撞着胆子问到:“不知道少谷主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绝不推辞。”
江一阳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去,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冷冷地说到:“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把这具尸体替我带给方月,捎带着一句话:解忧谷和空离谷无意开战,但如果方月一意孤行,继续肆意工攻击,南方鬼帝就是下场。你们几个别给我耍滑头,要是东西送不到,或者其中的字少了几个,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江一阳没有再管这几个人,带着手下人直接走了。之前说话的解忧谷汉子问到:“少谷主,你没事吧,来之前章掌柜特意吩咐我们一定照顾你的万全。”
江一阳看着汉子说到:“我没事,不过是寒气反噬罢了,不过我想从今往后都不会了。对了,今天的事情就按照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向两位掌柜汇报,都别说漏嘴了,谁要是敢做长舌妇,小心我秋后算账。”
汉子支支吾吾的,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但依旧心有疑惑,问到:“少谷主,要我派人全程跟踪吗?一来怕这几个二愣子不敢回去,二来顺藤摸瓜发现些有用的东西也是好的。”
江一阳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脑子倒也是灵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回到:“属下李木。”
江一阳有些高兴,笑着说到:“李木,名字不怎么样,人倒是挺机灵的,回去之后你就跟着我了,在我身边正好缺你这么一号人,至于两位掌柜那边,我去说。要是愿意的话,就吱一声。”
能在江一阳的身边,对于李木而言是天大的福分,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江一阳这一趟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突破了武学瓶颈,多了一个贴心的兄弟,算是一举多得了。只是,扬州城并不太平,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兄弟再聚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兄弟再聚
江一阳和老陆几乎就在同时回到了扬州城,但最令江一阳喜出望外的还是兄弟的再次相聚,空离谷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派不出再多的人了。但天机堂和九州镖局的人还是可以悄无声息地请来的,西蜀之地,向来地处偏远,没有多少人愿意一直盯着。尤其是天机堂,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江一阳回到了江南粮栈,一进到后院,便看到了颜如、许宁、火狄、凌泽、和九州镖局未来的掌门人千城和她的妹妹千羽。千城那可是一个翩翩公子,书生模样打扮,少了些许江湖人的鲁莽,手里永远都是一柄折扇,扇的正面是《春江花月夜》,小的狂草,背面是月出江面的场景,据说是出自前代的名家手笔。都说江湖儿女是闯出来的,但千城唯独不喜欢走江湖,但作为九州镖局未来的掌门人,最终还是担起了这份责任。虽说喜欢舞文弄墨,但此人的武学天赋极高,不在江一阳之下,虽说一直被千刀压着学,但武学成就将来可以算的上九州镖局百年第一人了。他的飞刀出神入化,扇子轻轻一动,对面的人能够站起来就已经是前世积德了。听闻他的飞刀已经到了以气化物的境界,但似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当但江一阳曾经在空离谷与之比试过,两人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千羽是千城的妹妹,由于十来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九州镖局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上了空离谷。也就是在那里,江一阳才有几乎与他们认识和交手。千羽的病需要时间调节,也就在空离谷待上了三年,算得上空离谷的半个徒弟,林清言对她也是倾囊相授。千羽别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本事却是不小,空离谷的内力和九州镖局的飞刀两者兼得,在九州镖局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天赋比起哥哥的低些,但勤能补拙,和哥哥的武学修为也差不多。
千羽很喜欢空离谷的气氛,在那里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尤其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有的没的都说,他们亲密无间,就好像一个人。江一阳在空离谷中算的上是“锋芒毕露”,惦记他的人多了,但千羽唯独对颜如情有独钟,两个人也算是郎情妾意,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颜如一向冷漠惯了,有些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江一阳一进院门,倒是也不客气,整个人直接就跳到了人群中间。尤其是千城,江一阳差不多都要把人抱了起来。
千城拉着江一阳说到:“一阳,一阳,我可告诉你,我可是个纯正的大老爷们,不喜欢男的。我可告诉你,我家老爷子可是早早地就给我指腹为婚了,你好歹也算是找了一个貌若天仙的云柔弟妹,要是被她看见了,估计得一脚踹了你。”
一阳倒是也不生气,笑着说到:“千城,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九州镖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下闻名小媳妇,我一个飞鸽传书就来了,我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好在咱们几兄弟从来就没有好好聚过,今天也算是个机会了。”
凌泽走了过来,两兄弟拳头碰了一下,笑着说到:“一阳好大的手笔,单枪匹马就把鬼暮的南方鬼帝给办了,英雄豪气不减当年啊。”
一旁的许宁也来掺和了一句,说到:“一阳,你就庆幸吧,要师父知道这事,你估计得在空明洞里待个半个月。还有,小师妹可是要说好好折腾你的,出来都不带着他,要不是我们拦着,这里非得被拆了不可。”
两位掌柜倒是客客气气地说到:“都是青年才俊,别在这里站着了
,进去说话,远道而来,先吃饭再说。”
江一阳可没有这个习惯,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兄弟们全都坐下了之后,对着两位掌柜说到:“两位掌柜,这里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太过客气,我们还是先说正事要紧。我总感觉方月要下死手,我现在必须知道她下手的点会在哪里。把所有的情况都汇总一下,说必定会有发现。”
章掌柜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全都一股脑抖落了出来:“自从紫怡轩过后,我们和方月掰了掰手腕,算是打了个平手,小的损失就不说了,我们的荆州分舵没了,但鬼暮的南方鬼帝也被一阳斩于剑下。现在都还算是小打小闹而已,我是真的有点担心,方月会在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对我们总舵动手,我们已经抓住了那个内鬼,这里已经算是暴露了,随时都有被人攻破的风险。”
在座的人除了一阳和千城比较镇定,其他人的脸色都比较难看,倒不是害怕鬼暮的突然袭击,只是有些担心毁了这个地方而已。江一阳看着千城说到:“千城,你小子看得书多,算是半个诸葛亮,你看看这事怎么办?”
千城摇着扇子说到:“一阳,你小子又给我挖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来问我。再说了,我们可都是被你一纸飞鸽传书召来的,在座的,你小子年纪最轻,却是最老谋深算,我们都听你的,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
一阳站了起来,笑着说到:“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两位掌柜,我们的江南粮栈已经保不住了,方月早就盯上了这里,一直都在放长线钓大鱼而已,今天你们秘密把该带走的东西全都一一带走,转移到新的地点,我会给他们唱一出空城计的。”
陆掌柜回到:“你放心,少谷主,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就算拿下了江南粮栈,我连仓库里的一粒米都不会给她留下的。”
江一阳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转过头来对着火狄说到:“火狄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哥了,天机堂玩火药最精的人了,这次带来了多少?”
火狄喝了一口茶,冷冷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带来的火药虽然不多,但只要你需要,就算是把扬州都给掀了个底朝天的量,我都能给你配出来。”
江一阳倒是不客气,悄悄来到了火狄的身边,对着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火狄听完,摇着手指说到:“一阳,你小子够狠的,但这也是他们自找的,你放心,你这江南粮栈的墙皮要是废了,我亲自给你修。不管你们了,我得去准备准备了。”说完了话,一个人直接就走了。
千城在一旁说到:“一阳,你小子准是给方月玩了个大的,我估计,方月得在这里栽一个大跟头,搞不好得全军覆没。只不过你小子还和我们玩保密呢,你就不怕我一翻脸直接走了?”
一阳笑着说到:“各位兄弟不远千里到扬州,我好歹给你们准备一场烟火啊,既然人家有可能倾巢而出攻破江南粮栈,我们可得好好迎接迎接,大哥擅长此道,够他们喝一壶的。至于我们其他人,攻其不备,也得让鬼暮好好哭一场。”
千羽站在颜如的身边,抱着长剑说到:“师兄,你和我哥两个臭皮匠聚在一起就没好事,还把我家颜如也给拉进来,现在好了,你们三个臭皮匠,看样子是要玩死方月这个女诸葛了。”
一阳走到了颜如的身边,半弓着腰,盯着师兄看,笑着说到:“哎呀,世风日下啊,我们空离谷最高冷的一个人就这样交代出去了,莫名其妙成人家的了,可悲可叹啊。哎,对了,千城,到底是二师
兄嫁给了千羽,还是千羽娶的二师兄。”
颜如师兄本来就没有太多话,被这一调侃,更是红着脸一言不发了。千羽对着江一阳说到:“一阳师兄,你可在打趣我家颜如,我可告诉你,你欺负他习惯了,这要是以后在让我知道了,小心秋后算账啊,别忘了,我可是你嫂子。”
一阳摆摆手,笑着说到:“二师兄,千羽,你们两个可是真行,千老掌门同意了没有你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一起。”
千羽倒是不客气了,直接搀着颜如说到:“我才不怕呢,我家老头子磨不过我的,再说了,老头子知道是颜如娶的我,都快要把天花板给掀了。”
千城在一旁小声地说到:“你们可别听我听我妹妹瞎说,老头子是没什么意见的,但就是一想到以后经常见不到姑娘了,也就一直拖着没办而已。我倒是希望这个大闹天宫的主儿赶快走,好让九州镖局清静清静,也让你们空离谷赶快把这活祖宗请走。”
两兄妹都要打起来了,一旁的兄弟们倒是看得不亦乐乎。闹了一会儿,大家也就都散了,需要腾出地方给火狄留下发挥的空间。一群人倒是不动声色地走了,门口盯着的人愣是没看出点道道来。
江一阳一个人来到了两位掌柜的房间,听完两位掌柜汇报完了所有的东西,一阳对着陆掌柜说到:“陆掌柜,我觉得农十三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我们的人几乎探查了差不多半个中原的大地,眼睛都盯着江浙地区,但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想到方月会把总舵放在安业城的周围,这是一个冒险之举,但也是明智之举,灯下黑啊。”
陆掌柜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忘忧带着人前去暗中探查了,忘忧是此道中的高手,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
章掌柜看着江南粮栈,有些伤感地说到:“江南粮栈是我一手建起来的,四十多年了,顷刻间就毁于一旦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说句伤感的,这里已经是我的第二故乡了,我待在这里的日子比在解忧谷都长。但一阳你放心,我不是个放不下的人,既然保不住了,也不能留给别人。方月要想来,得让她付出点代价,一阳,告诉火狄,不要吝惜这江南粮栈,大不了推到了换个地方重建。”
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章掌柜,我走之前让您给方月下的套怎么样了?”
章掌柜突然变得欣喜地说到:“一阳,你放心,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我已经派人顺藤摸瓜把方月在扬州的落脚点查清楚了,她没有住在漕帮的扬州分舵,就在扬州柳条巷的青柳客栈,她倒是挺讲究的。你说一句话,我这就带着人点了它,也免得看着闹心。”
江一阳倒是没有心急,心平气和地说到:“章掌柜,您先派人盯着点,但别漏了,这次,我一定要让方月有家难回。您放心,方月毁了您的江南粮栈,到时候我一定让您亲手报了这仇。但是章掌柜,我得和您谈笔生意,李木可归我了,我可是在喜欢他不过了,今后一定是个可造之材。”
章掌柜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小兔崽子,还和我玩心眼,李木可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反正你是解忧谷的少谷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阳可是再熟悉不过他们的脾气了,抱着章掌柜的说到:“章掌柜——您放心,您不会吃亏的,到时候我还您一个全新的李木。”
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就等着最后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