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的情节
这里没有斗气,没有修仙,没有天上骑着的小飞剑,
也没有小怪兽,也没有大妖怪,
没有位面空间,没有天地主宰,
没有穿越时空,没有网游下载。
只有武侠,一个传统的武侠,属于国人的武侠!
致敬的是民族,
致敬的是炎黄。
还有自小读惯的金、古、梁
以及那儿时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梦想
突然想感谢一下子
我,一个网文新人,至今已有30岁了(其实已经31了,但是我依旧挣扎着报自己的周岁!)
对于网文里,我应该是个幼苗。
不过30多岁的人自称幼苗,好像有点不要脸的意思哈,见笑见笑!
这作品做了一些大的调整。
想必一直关注的朋友们应该发现了。
章节“嗖”的一下就变多了。那是因为在下把第一卷给拆开了,而且还相应的稍稍做了一些小改动。
现在楔子6K字,还是稍多,可是的确舍不得再删了。
后序单章字数已改动拆解到了2K~3k字上下,看着不会让朋友们太累。
话不多说,主要是想谢谢。
谢谢我的责编,很有趣,很负责的一个人,谢谢你的帮助和耐心!
谢谢小说《荡剑诛魔传》的作者空留尘缘叹。
谢谢《侠胆剑心》的作者方海舟。
谢谢《摄生记》的作者巴山九哥和《三国幼麟传》的作者山药泥饭的鼓励和支持。
还有要谢谢像虫子的萝卜,指尖乱云,空猫,中原盟主,佳男,浔逍遥等一众好友的鼓励和刺激。
最重要的是谢谢诸位读者大大们的耐心和支持,山人这里感激不尽!
最后我想说,本作品有大纲,绝不会太监。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谢一下子!
请一天的假(一定要看)。
各位读者大大实在抱歉,这两天状态实在不佳。
此前请过一天的假,在下已是惭愧至极。
主要是身体不适得原因,因为劳累过度,导致有一些其他的状况。
但是请为数不多的,支持我的朋友们相信,
我!是不会太监的!
唔哈哈哈,等身体养好,我又会生龙活虎哒!
明天会正常更,过些时日,攒点稿子,准备爆发!
这几日要感谢公子弑、Monkuro.Boo、摩诘兜、空空在空空的推荐票支持!
感谢悟道醉弹歌的打赏支持!
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多谢,感恩!
最后奉劝大家,千万不要熬夜,千万不要熬夜,千万不要熬夜!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就是多年隐患,积劳成疾。
一定要身体健康!
关于“六甲秘祝”这九个字的声明
时至今日,我必须要写一份这样的声明!
因为奇葩太多,真的!
有人给我留言,说:你的这个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写错了,正确的是“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我想跟这人说:你看过《抱朴子内篇》吗?你看过中华书局出版的抱朴子内篇吗?你看过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的《宋本抱朴子内篇》吗?
如果你没看过,那么请你去买一本看看,别从百度上查了半天,就来我这胡说八道!
我很客观的说,的确有“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这一说法,我不否认,但现在官方出版的书籍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我特别想问问,我看过两版《抱朴子内篇》,都我这么写的,您看过几版《抱朴子》?
你可以指正错误,但请说出依据,也不要说国家官方就是错的。
请你谦虚一点。
还有奇葩留言说:你这个“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是抄的小、日、本的!
当我看到这样的留言,我心中真是一万个羊驼在奔跑,只想对你说一句妈卖批。
我这两天看《深夜书屋》,里面出现了一支笔,叫做“煞笔”!
我想应该是说你这样的。
更有奇葩留言说:你抄了《遮天》!辰东用过的,你就不能用!你这是跟风,你这是抄袭!你应该给辰东内容使用费。(原话废话太多,意思是这个意思。)
那么对这位朋友,我就要说了,我不知道原来辰东就是葛洪,换个说法,我不知道原来《抱朴子》是辰东写的,那么,实在对不起了。
另外,我不仅《遮天》我没看过,而且辰东的小说,我一本也没看过,真的不好意思呢。
(辰东大佬,把你扯了进来,实在抱歉,但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没看过你的书,何来抄袭一说?)
总而言之,对于这些人留言的奇葩,我只想问一句:你们看了我这书了吗,或者你们订阅了吗?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啊,诸位大佬!
今天实在是来不及了更新了,事情太多了,有点忙不过来了!
晚上又有些其他的状况,到现在才写了一半。
说实话,
尤其是对给我打赏的朋友,我特别不好意思。
还请理解,明天正常更新,
同时也为你多写一更!
对,就是你,书友20180509225013343,对你说声感谢!
请假
今天因事又耽误了,
来不及了,
我心里也特别的着急上火。
虽然读者不多,但就是不多的读者,
才让我觉得特别的珍惜!
每次来不及更新的时候,
我都特别懊恼,
特别感觉对不住你们。
只是兼职写小说,总是有一些不定因素。
要是什么时候全职了,可能那时候动力也大了,时间也充裕了。
最后,感谢各位读者大佬理解吧。
理解万岁!
爱你们呦!
今天得请个假
今天回来太晚了,也太困了,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抱歉抱歉!
明天上午更新。
今天恐怕要断一天
事情太多,身心俱疲,已经连续失眠两天,今天码了多半,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真的真的是不好意思!
这两天断更说明
这几日断更了,先说声抱歉。
家里头有人做手术,
老婆去医院照顾,
我一个人带两岁的娃,说实话有些力不从心。
有娃的朋友应该理解,带娃是一个大工程。
尤其是处在一个两岁的特殊时期,
可怕的两岁,而且我家姑娘特比稀罕我,嘿嘿,比较黏我,
所以码子实在码不动啊,一会让讲故事,一会要陪她玩。
好多好多要做的事,洗衣服、做饭什么的,然后还得哄睡觉。
比上班还累,真的,我都佩服我老婆!
所以女人真的太厉害了!
最伟大的是妈妈,其次才是爸爸,这一点都不假。
所以特此说明一下,
我没太监,
我没切
没切
抱歉,女儿生病了
女儿两岁半,今日受了风寒,鼻塞流涕,以致呕吐。
女儿寝食难安,我亦寝食难安。
女儿找我,令我不能离开半步。
眼下才堪入睡,我实在静不下心来码字,不过眼下正在紧锣密鼓敲打键盘,我尽量不断,如果今日没更,必是女儿醒了找我,如此那便明日再更新。
请诸位见谅,再见谅。
请假,今天回来晚,另外有点感慨
今天去医院了,回来太晚,
有点来不及。
体检复查,有一点问题,耗了一天。
人多。
熙熙攘攘,估计全国的三甲医院都一样。
有什么别有病!
然而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生活环境却差了。
生活娱乐丰富了,同时生活压力也大了。
时间少了,也快了,亚健康或不健康就多了。
以为年轻不在乎,透支着身体,也是透支着生命。
都说,别熬夜,多锻炼,少吃肉,多吃素。
可能做到的又有多少人?
现在为了不熬夜,收入少了,想锻炼,连续一个礼拜的霾。
健身房?
你连跑步都坚持不下来,你以为办了卡就会去?
已经养成的习惯才是最大的敌人,何况健身房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所以,现在不健康的不是人,而是地球转的太快了。
所以,想要改变,一切都要从晚上11点之前睡觉开始。
人不能当膏药,熬不起的……
今天没更,设定有些问题,准备重新写这几章细纲,列位读者请看详细内容
今天的稿子设定的有些问题,
写完了正要发,读了一边发现有些设定并不是合理,
这章大纲上出了点问题了,
所以今天写的,让我全都删了,推翻了,我要好好构思一下,接下来的剧情。
每一个人物的登场都是有他的作用,
但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否合理,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剧情,我需要考虑清楚,
可能是我自己愚笨,总想着传统武侠在逻辑上,人物性格上,剧情发展上,要更严谨一些,所以更新的慢。
还请多多包涵!
明天恢复更新,让我今天晚上好好思量一番。
楔子 丹崖山上
泉州码头上,往来船只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西域、东瀛之商船。三教九流汇聚于此,好不热闹。
酒楼内坐着一对江湖人,长袍裋褐的行装,身藏刀剑,显然有功夫在身。
只听其中一人问道:“这蓬莱剑阁到底什么来头?从来没听说过!”
另一人道:“我亦是听闻,这蓬莱剑阁早在晋朝时便一直孤悬海上,可谓源远流长,此派人丁稀少,且行事极为隐秘,故而江湖上几乎无人可知。”
“哦?还是个传承千年的门派!此次蓬莱剑阁广邀群雄相聚丹崖山,所为何事?”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
“滇西百花谷谷主木荃!”
“还请详说。”
“这还要从那个波斯拜火教的圣火使说起。此人名为亚力昆,武功邪门,来我中土传教。更视其他教派为异端,在其眼中,我泱泱中国倒是成了不开化的蛮子,实在可笑!”
这人喝一口水,又道:“只是这厮武功绝顶,为了展现实力,竟以一人之力,硬是挑了好些个门派,似昆仑、崆峒、华山以及丐帮这些大派亦是有高手栽到此人手中!那木荃谷主便是其中一个。”
“那与这蓬莱剑阁又有何关系?”
“哎,剑阁阁主陆离与那木荃是相好呗!”
另一人恍然大悟:“为女子出气,想来这陆阁主也是至情至性的人物!”
“其实也并不完全为此。木谷主重伤难愈,似种了某种西域火毒,陆阁主召集群雄想必亦是想为木谷主求得一条生路。”
这人一顿,又道:“此前,亚力昆在武当山下叫嚣,正巧被陆阁主追来,听闻只用了几招便将其杀退,同时也替武当解了围,不过那番僧不服,大放厥词。此番丹崖山大会,亦是要解决亚力昆!”
“看来这蓬莱剑阁定有绝世神功,否则,这位阁主怎能轻易大败亚力昆?”
“那是自然,千年来蓬莱剑阁汇集天下剑法无数,其中以《九字剑经》冠绝,陆阁主便是以此大胜这位圣火使,灭了他的嚣张气焰!还有传说,这部秘籍中藏了大秘密!”
“什么秘密?”
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知是真是假,说此部绝学之中藏有成仙之法,可参悟天地玄机,长生不老!”
“竟如此神奇?若是真的,岂不要天下大乱?”
“哎!山雨欲来风满楼,不晓得从哪里散出来的消息,也实在是荒诞不堪。若真能得道成仙,哪里还会有这千年来的改朝换代?不过是有心人搅弄江湖罢了。”
北京,白日当空,秋高气爽。
行宫御书房内,朱棣穿着常服端坐上位;下方颔首站立一人,蟒服加身,正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赛大人。
朱棣看着手中的密奏,微微动容。赛大人小心瞄着,只可惜从窗外投进的日光不足照亮整间房屋,实在瞧不清此刻上位是何神情。
“《九字剑经》……”朱棣故作镇定,缓缓道来,“爱卿替朕去丹崖山看一看,若能请得陆离来最好,若陆离不肯,也不必强求,只将《九字剑经》问他借来,也好叫朕一观。”
“臣,领旨。”
红叶漫漫似祥云,轻托仙阁过海去。丹崖山巅,际海而望。脚下层崖千仞,眼前重溟万里。
中秋当日,蓬莱阁前熙熙攘攘,天下各路豪杰来者十之有八,各门各派以武当、少林、峨眉、崆峒、华山、昆仑、丐帮这七大派为居中为首。
更有黔南百毒门、滇西百花谷远来赴会,亦不乏一些个无门无派,独行天下的大侠高手,如此盛况当百年难见。
各派英雄私底下交谈甚欢,不过大多谈论的无非是陆离与亚力昆的决战,但更多的还是有关《九字剑经》的传闻。
正在这时,入口处一阵骚乱。众人一见到来者以为是陆阁主到了,但见来者,又赶忙纷纷避让,唯恐躲之不及。
七大派掌门面面相觑,这时那人群散开,只见百余锦衣卫簇拥着依旧蟒服着身的赛大人行至场中。
赛大人与七大派掌门见了礼,寒暄了两句,并不多作解释,而锦衣卫来此之目的只要稍加琢磨便心知肚明。
叫人于首位置了太师椅,赛大人眯着眼扫了扫在场众人,见众人不敢多言,稳坐椅上闭目养神。
又过半个时辰,赛大人双眼微睁,那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
七大派连同锦衣卫都注目瞧去,只见众人让出道来,三个深眼高鼻,胡须浓密的波斯人白帽白袍走进场中。
通微道长侧头与赛大人道:“三人中胸前绣有金焰之人,便是波斯拜火教圣火使亚力昆,左右二人当是此人侍卫。”
赛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亚力昆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子庄严,问向通微道:“虽说七大派中你们武当与少林、峨眉皆未与其交手,但其他四派竟无一人是其对手吗?”
不及通微回话,亚力昆环视一周,大笑道:“难道陆离要做那缩头的乌龟?”这声音一出,响彻四周,振聋发聩。
通微一惊,叹道:“好深厚的内功!”
赛大人听得旁边惊叹,不由得看了通微一眼。
这时,衡山派走出一人,墨色布衣,身负长剑,指着亚力昆喝道:“你伤我掌门师兄,今日我必报仇!若不与你教训,还真当我中原无人?”说罢,拔剑便冲了过去。
只一招,那人便倒飞了出去,胸前衣裳仿佛烧焦一般显出一道拳印,衣服破碎之处还冒着青烟,“噗”的一声,竟钻出了火苗,旁的人立刻将火扑灭,再瞧衡山派的这位早已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这一招快的惊人,看得清的竟无几人。
通微与其他几位掌门却是瞧得清楚,只不过不知是否眼花,那出拳瞬间,亚力昆手上竟似带有烈火,实在是诡异!
众人皆知,方才那人乃是衡山第一高手冯伦,剑法精绝玄妙,即便是衡山掌门也不是其对手,但此人不恋权位,痴于习武,江湖上亦是声明赫赫。
而他竟不是这亚力昆的一合之将,再看亚力昆,连双脚都未移一寸,这如何不让诸人心惊!
想起先前赛大人问的话,通微沉声道:“此人武功邪门至极,即便当年明教圣火令也不足以媲美,若我与其交手,也只敢说百招之内可保不败!”
赛大人是个聪明人,通微的意思是说百招之后,必输无疑。
锦衣卫监察天下,自是知道亚力昆于传教不遗余力,近乎疯魔,视道佛儒等教派为异端,不过倘若任他做大,将涉及宗教之大事,一旦不慎,便会动摇国本。
想到皇上向来对此上心,赛大人不免面色凝重。
于是叫来一个千户小声耳语着,说完,皱起的眉心也舒展开来,淡定的坐了回去。他瞧了瞧亚力昆,不由暗叹:此人也就四十余岁,竟有如此武功造诣,实在了得!
“海上有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众人居高而望。
只瞧一叶小舟于这沧海之中乘风破浪,向丹崖山驶来,小舟之上一人负手而立,头髻以软巾束之,蓝灰色道袍,腰系束带,古剑悬于腰间,一切那么朴实无华。
待小舟将近崖下,舟身微微前倾,那人脚点舟头飞跃而出,一波大浪打来,那人正好踏在浪尖,身不沾水而随波前行,好不逍遥!
崖上众人瞧的惊奇无比,再瞧此人待大浪势穷,又飞身而起,犹如鲲鹏冲天,恰遇鸥群飞过,竟又以此为桥,朝崖顶飞踏而来,紧接纵身一跃,飘然落于崖上,不禁叫人惊呼,这般登峰造极的轻功可谓世间少有!
再看此人模样,亦是四十左右模样,丹凤眼、卧蚕眉,美髯过颈,好生英伟!若是生得一副枣红脸,怕是以为关帝再世。
想着方才登崖时那一身轻功、各派众人无不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
即便从未见过陆离本尊,也当知此人是谁了。
连着七大派与锦衣卫纷纷施礼道来:“陆阁主……”陆离冲着诸人微微拱手,算是回了礼。陆离多看了眼赛大人,若有所思。
赛大人自然捕捉道了陆离的神情,但却猜不透陆离的心思,只好眯起眼睛默默的瞧着。
亚力昆见了先前一幕,一滴冷汗顺着后颈留了下来,心中有些忐忑,但他坚信,光明之神一定会赐与他无上的力量,他亦坚信,只要能打败陆离,中原武林必对自己俯首称臣。
此时通微向前走了几步,朝着陆离拱手谢道:“日前武当山下,还要多谢陆阁主出手相助。”
“我并非刻意为之,不必谢我。”陆离淡然说着,目光却扫向了百花谷那一处。
只见最前方端坐一女子,正是谷主木荃,那模样当真不逊沉鱼落雁之色,性子又温柔如水,只是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感受到陆离的视线,那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更有别样的娇美。
诸人看得明白,英雄为美人,也是一段佳话。
陆离言语关切道:“荃儿,你的伤势如何?”
木荃听罢,神情黯淡一闪而过,只强颜笑道:“暂时无碍,兄长不必挂怀。”那声音虽然婉柔动听,但也听得出是强打精神。
那一瞬的表情变换陆离又怎能察觉不到?
“怪我无用,”陆离言语间尽是自责,“我回剑阁翻遍古籍,还是未能找到治愈之法!”
木荃不忍陆离这般模样,反来宽慰道:“兄长,生死在天,你又何必自责?”
通微见此,忙问:“陆阁主,可否让贫道替木谷主瞧上一瞧?”
“多谢!”陆离谢的诚恳,通微却无十足把握。
木荃的脉象叫通微眉毛都拧到一起:“陆阁主,恕贫道无能为力。木谷主体内火毒似无时无刻不在灼蚀五脏六腑,若非有陆阁主日日以真气维持,怕是早就……”
通微瞧着陆离双拳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也不便再说,唯有惋惜。
“亚力昆,当日在武当山,我大意之下让你逃走,”陆离转头看向亚力昆,恨得咬牙切齿,“你手段歹毒,荃儿的仇,我陆离今日必报!”
“那女人信奉巫神,不肯入我拜火教接受光明洗礼。尔等一样,若再执迷不悟,我将用光明之神的力量将你们打入地狱深渊!”亚力昆犹如疯魔一般,却说得极为冷静。
木荃听了,怒道:“我们纳西人信奉我们自己的神明,与你何干?若照你的说法,普天之下不信你这拜火教的便都该死吗?”
“原来你们帖木儿国野心当真不小,就不惧我大明天威吗?”见此情形,赛大人不得不说话了!这已不是单纯的江湖之事。
亚力昆反倒冷哼一声,道:“一群异教徒统治的地方,早已没有了光明!”
赛大人有些意外,细细一想,突然大笑道:“原来你这拜火教在西域也是穷途末路,反倒来敢来我中土撒野!”瞬间脸色一变,凶狠无比,“锦衣卫听令,将这三人就地格杀!”
顷刻间,数百锦衣卫便将这山顶围得水泄不通!
再看亚力昆,生死关头却毫无惧色。
“且慢!”
“哦?”赛大人不知何故,“陆阁主,有何见教?”
“不敢,草民明白大人所虑何事,”陆离说话不卑不亢,“但此人与我有私怨未了,还请大人让我与这厮做个了断。”
赛大人心想,自己早已下令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即便武功再高,这亚力昆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道:“好,就依你!”
陆离死死盯住亚力昆,道:“你若肯交出火毒解药,今日我便留你一命。”
“妄想!”亚力昆听了大笑,指着木荃,“这是光明之神的力量,哪有解药!”
“如此,你便死吧!”说出的每个字,陆离都是带着寒彻骨髓的杀意,叫人心颤!剑气横生,真气浩荡,天地为之动容!
亚力昆瞬间感到无比的压力,朝他走来的人恍如化身为一柄绝世神剑,这片天地好似都是在陆离的掌控之中。
有这感觉的,绝不仅是亚力昆一人,通微眼前一亮,惊呼道:“人剑合一!剑圣之境!”
赛大人亦是大为震惊,可他心中想着乃是《九字剑经》的神妙!
风起,却似利刃,亚力昆忽然感到脸上一疼,摸了过去却是满手鲜血,心下大骇!原来竟是那迎面而来的风竟是剑意所化!
不过他依旧寄希望于他的神明,他渴望光明之神能赐予他强大的力量。他拿出一根黄金短杖,嘴里用波斯语祈祷着,迎向陆离!
陆离的剑并未出鞘,只瞧他右手剑指亚力昆,举重若轻的一挥,一道真气从指间迸出,还未及近身的亚力昆胸前便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倒飞在地!
这一招,惊了天下!
亚力昆顿时感到一丝屈辱,原来在陆离的眼中,自己根本就不配让他的剑出鞘!
一口鲜血喷出,除了外伤,那一道剑气也瞬间震坏了内腑!
陆离走到跟前,俯视着亚力昆,如同看着蝼蚁;在亚力昆眼中,此刻的陆离却好比天神不可企及。
他突然开始怀疑,他的神为什么不眷顾他这个虔诚的教徒?
鲜血染红了白衣,亚力昆心如死灰。他举起黄金短杖,将一端插入伤口,缓缓按下短杖上面的一颗红宝石,只听到机簧的一声闷响,下一刻亚力昆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烈火燃起的一瞬间,亚力昆以为这是圣火的洗礼,片刻之后,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炼狱!
“是黄磷!”通微离得近,瞧的清楚,那短杖里藏得是黄磷。
叫声惨烈,如杀猪一般,他翻滚着,可偏偏不能立刻死去!余下的两个波斯人早已惊慌失措,各派众人亦是不敢直视。
木荃轻道:“兄长,给他个了断吧!”
忽然之间,陆离发觉亚力昆是个可怜人。他缓缓拔出剑来,让亚力昆得到了解脱。
此刻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两个波斯侍卫,那两人“噗通”跪倒在地,乞求道:“我们即刻返回西域,有生之年绝不再踏入中土!我等愿以真神名义起誓,只求留我等性命!”
通微道长看向赛大人,赛大人道:“本官有些事还要问清楚,如实回答的话自然会放你们生路。”说罢,几个锦衣卫便将这二人带了下去。
此事了结,陆离又冲着在场诸人施了礼,道:“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为的是见证陆某替天下武林除掉一害,亦是为了荃儿伤势!陆离在此拜托诸位,若能救得荃儿一命,陆离自当报答!”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诺自然分量不轻!但连同七大派,所有人都只能连连摇头。
通微叹息道:“陆阁主,并非我等不愿相助,只是木谷主如今……便是大罗金仙怕也无力回天呐!”
木荃慢慢走到陆离身边,柔声劝道:“兄长,我已时日无多,你亦不必为我奔波,只愿从此你我能永不分离,如此,即便只剩一日寿命,我也无憾了。”
陆离不解,木荃握紧了陆离的手,轻声浅笑:“但有君伴,即为千古。”
话音一落,那即将天人永隔的痛苦随着这八个字慢慢的释然,他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陆阁主,”,赛大人有些煞风景,“还请借一步说话。”
陆离心知肚明,这位朝廷高官心心念念的还是《九字剑经》,他也清楚,那所谓的秘密是何人散布。于是慢道:“大人稍安勿躁。”
只听陆离大声说道:“还有一事!近来江湖传言我蓬莱剑阁的《九字剑经》习之可通仙路、晓长生,实乃无稽之谈,此剑谱虽是我派不传之秘,但也只为人间之物,千年来也并未有人成仙长生。”
众人听了也不住点头称是。
通微忍不住插了句话,道:“那请问陆阁主,如此年纪便入剑圣之境,难道不是这剑谱之功?”
“与武当张真人的太极神功相比,在下只是脚下黄土尔”陆离缓缓道来,“通微道长若能潜心参悟武当神功,自然亦如张真人一般逍遥世外。”
一席话叫通微大汗淋淋,如当头棒喝,通微明白是自己执着了,若非陆离,自己怕是再难守住道心清净,连忙冲陆离施了礼:“福生无量天尊,多谢陆阁主!贫道告辞!”
通微率武当众人下了山去,其他人见得如此,也纷纷告辞,想来或是如通微一般顿时醒悟,亦或是有自知之明。
不到半炷香,此处只剩下锦衣卫与百花谷弟子。
赛大人拱一拱手道:“皇上召陆阁主与本官回京觐见。”
“草民不过山野村夫,怕会冲撞陛下,就不随大人进京了”
赛大人笑着看了看木荃,忙道:“陛下体恤,早早便吩咐道不可强求,不过陛下问这《九字剑经》可否借来一观?”
“请赛大人替在下问问陛下,是要这座锦绣江山,还是要做个逍遥剑客?”陆离平视着赛大人,让这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有些慌乱,这种感觉好似只在皇帝面前才有过。
“大胆!”赛大人故作强硬,“此处有三百锦衣卫,你就不怕我抓你进诏狱?”
陆离轻轻拍了拍木荃的手背,转身便走,只听他边走边道:“便是万军之中,又能奈我何?”
三日后,乌云闭月。
丹崖山后的一处密林中,只瞧两道黑影相会于此。
其中一人道:“陆离失踪了,阁主玉牌现下在姬万里的手中。”
另外一人声音却是言语中透着吃惊:“那秘籍呢?”
“现在剑阁内只有剑招,可心法却不见了,我们还是功亏一篑!”
片刻沉默,只听道:“无妨,总有一天《九字剑经》会到我们手中,我等不行,还有后辈子孙!”
“那我?”
“你不必再回剑阁了,待到合适的时候,我们会再安插合适的人。”
乌云散去,两道黑影也消失无踪。
光阴飞逝,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
第一回 青云义胆
正午才过,一身灰布直身的汉子骑着马疾驰于官道之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纷纷避让,只见那人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几鞭子,马儿吃痛,一刻不停的奔向永平府城外东南十余里的青云庄而去。
不多时的工夫,马上的汉子远远看到阳山脚下那一片庄院,好生气派。心道:“终于快到了!”
青云庄乃永平府境内的豪门大户,附近百姓若能进到青云山庄做个庄客家丁,也算是一家子衣食无忧。
庄主沈钧,也是永平府境内江湖势力的头把交椅,武功高强,极有侠名,甚得百姓及官府称赞,各路豪强亦无不拜服。
山庄门房的老汉听见马蹄声,出门相迎:“赵伍哥你可算回来了!”门房老汉待那人近前下马,伸手接过马缰,“庄主在书房等你!”
那灰布直身的汉子名为赵伍,乃是沈钧结义兄弟,应了一声:“知道了,祥老伯!”
进了大门,赵伍便轻车熟路往书房来,待及门口,却又顿住,左右思量了片刻,似是打定主意,进了屋内。
“大哥!”
书案前,沈钧正在拭剑,闻声瞧去,放下剑便起身相迎,心切道:“义弟辛苦,快坐!”
沈钧身着青色直缀,头带逍遥巾,年纪三十五六岁的光景,但无论多么英俊潇洒,也抵不住多年江湖,一缕风霜。
他引着赵伍入座,又倒了杯茶与赵伍吃,问道:“京城可有消息?袁大人现下可好?”
才端起茶来,便又放下,叹道:“袁大人下了诏狱,生不如死!”
“啪!”沈钧心中愤愤,拍案而起!
一掌下去,竟是硬生生的在厚重的紫檀桌面儿上留下一道微微塌陷的掌印,赵伍见得此景,也不得不佩服沈钧对于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掌力发而不散,想来沈钧的内力也更为精进了。
“大哥息怒!”
“莫非皇上竟不念一丝旧情?土木堡之变,若非袁大人拼死护卫,如今的皇位又怎还能轮着他坐?”
赵伍一惊,忙道:“大哥,慎言!”
冷静下来后,沈钧便道:“我闻门达狗贼贪财,可将青云庄全部家产赠与狗贼,只求赎回袁大人!”
赵伍摇头道:“只怕无用,门达自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便将袁大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好容易做出机会,又怎肯轻易放过?”
“那便去劫狱!”沈钧双拳紧握,“为人在世,当有恩必报!”
赵伍抬眼瞧着沈钧,若有所思,却不作声。
“怎么,义弟有何想法,但讲无妨。”沈钧察觉赵伍似有异议,遂问道。
赵伍一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道:“大哥既然决定,兄弟自当追随。我只在想,诏狱并非一般人可闯,还需三思而行!”
沈钧点点头,又问道:“义弟还有什么消息?”
“此次进京,我识得一人,名叫杨仪,如今是北镇抚司的百户大人,他曾经是袁大人心腹。”赵伍道,“他偷偷寻到我,只托我带来口信说,大哥若进京,三日后在智化寺外的石榴树下相见,定有分辨。”
沈钧思虑片刻,道:“既如此,你我明日动身!”
“好,”赵伍正要先行告辞,只听外面“呯!嘣!”两声巨响!
赵伍奇道:“眼下又不是年节,谁在放炮仗?”
“听声音是西边院子那边传来的。”沈钧说着便往外走,赵伍跟着身后。
正想唤人问个清楚,就看到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来,边跑还边喊:“庄主,出大事儿了!少爷用炮仗把账房钱先生给炸昏过去啦!
沈钧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小畜生,竟如此顽劣,看我不收拾他!”看了看家丁,又道,“钱先生现在何处,抬回房了吗?还不找人赶快医治?”
“回庄主,已经有人去请郎中了,只是….只是大家伙没法下手抬他….”那家丁为难的说道。
赵伍问道“怎么回事?钱十七在哪?”
“在…..在茅房!”那家丁许是想起来有些恶心,脸上表情也是千变万化。
沈钧铁青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家丁看的沈钧脸色不好,也不敢做些怪样,老老实实答道:“是这样的,当时钱十七正在出大恭,少爷不知从哪找来的炮仗,点着了就扔进茅房,一下子屎尿齐飞,钱十七一身污秽、裤子都没穿上就跑了出来,然后就晕倒了,股下还流血不止!”
“这个逆子!”沈钧极为生气,一脸怒容,“去,你叫人把钱十七抬到屋里,郎中瞧过后过来禀我一声!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带过来!”
那家丁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叫义弟见笑,犬子实在顽劣,实在是平日里疏于管教!”沈钧颇为尴尬。
赵伍却微微笑道:“大哥见外了,渊儿年幼,正是顽皮的时候,待会儿训斥一番,让渊儿长个记性就行了,切不要动了真气!”
又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时候不早,愚弟先行告辞,明日还要赶路。”
“也好,有劳贤弟!”沈钧本就心事重重,如今劣子又惹出祸事,原想留赵伍用饭,此刻却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情。
赵伍刚出书门外,还没走两步,便和一个干净俊朗,眉眼间与沈钧极为相似的男娃走了个对头。
那男娃见着赵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稚声童气的说道:“侄儿沈渊,见过叔父!”
赵伍笑着摸了摸沈渊的头悄悄说道:“这么懂礼数,还拿炮仗炸人屁股!”
沈渊嘿嘿的笑道,“那个钱十七不是什么好人,活该!”
“哟,我记得你才六岁吧,小小年纪便晓得好坏了?”赵伍笑问道。
“叔父就是好人,我知道的!哈哈”
赵伍听了,心下有所触动,一时怔住了。
“逆子,还不快滚进来!”沈钧心中有气,听到沈渊说话,大声喝道。
沈渊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赵伍。
赵伍摇一摇头,言语颇为无奈:“你小心答话罢,你爹今日是动了真气!”赵伍轻轻拍了拍沈渊的小肩膀,看着沈渊走进房内。
转过身来,赵伍轻叹一声,离开了院子。
“跪下!”沈钧面带怒容,手执竹条,训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作弄下人!你可知错?”
沈钧手中条正要抽下,突然冲进一个美妇人,好似母鸡护崽一般挡在沈渊身前,一脸怨气道:“官人好狠的心,亲生骨肉你也能下得这狠手?”
“夫人,你这般护犊,只会害了渊儿!”沈钧左手一边拉着妇人一面说道,“你且闪开,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这个小混蛋!”
女流之辈怎能有沈钧力大,拉扯中一个踉跄蹲坐在了地上。不过眼神倔强,言语间亦透着倔强:“是我这当娘的教子无方,官人执意若打,连我一并教训就是!”
这时沈渊抬起头看着沈钧,目光坚定的说道:“爹!好汉做事好汉当,您打我就好!千万别连累我娘”
听得沈渊稚声童气说出的话还有些担当,沈钧冷哼一声,斥责道:“你算什么好汉!我平常便是这么教你欺辱下人的么?”
只听啪的一声,沈钧手里的竹条狠狠的抽在桌案上,吓得沈渊只眨眼睛!
“庄主,郎中来了”门外的家仆进来秉道。
“跪着!一会儿听了大夫怎么说,我再收拾你,”沈钧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沈渊,转身便道,“快请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老郎中提了个药箱就进了书房内。
“老朽给沈庄主问安!”
相互之间行礼过后,就听沈钧问道钱先生的伤势。
只听那郎中道:“并无大碍,我已敷上金疮药,隔天换药,休息个三五天便能下地。只是叫人后怕,那位钱先生好险变成太监。”
老郎中笑了笑,轻轻捋了捋垂到胸前的白须。一抬眼看到还有女眷在此,连忙罪过:“老朽失礼,失礼了!”
“无妨,多谢先生医治。来人带这位老先生去账房取诊费!”
待郎中走后,沈钧将竹条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唉!子不教父之过也!”
沈渊抬头看了看沈钧,见着沈钧凶巴巴的瞪着自己,于是抿着嘴又低下头来,也不说话。
“哼!”沈钧越想越气,怒斥道:“逆子顽劣,竟敢仗势欺人!今日必须得让你吃点苦头,你才能长了教训!”
“本就是那姓钱的活该!”沈渊抬起头,似是有些委屈,终于忍不住还嘴!
沈钧一瞪眼睛,喝道:“畜生,你还敢顶嘴!”
抬手正要打人,夫人却央求道:“官人,你不妨听听这孩子怎么说!渊儿虽然调皮,但做了错事一向承认的!”
听了夫人的话,沈钧心道:“渊儿虽然顽劣,却是有一点好处,从不扯谎,怕是这里面另有原因。”
指着沈渊道:“我便听你说,若是说不出道理,你娘也护不住你!”
只见沈渊挺起腰板,理直气壮的道:“姓钱的才是仗势欺人!昨日我让祥爷爷带我去河边面玩,姓钱的要强取村子里王大娘的闺女做小妾,要是王大娘不同意,便叫人烧了她家房子!所以孩儿气不过,这才回来惩治了姓钱的!”
“你从何处听说?”
“村里的孩子跟我说的!”
沈钧突然想到,这几日确实听一两个人说过,这钱先生不检点。但因为钱先生是身边的老人,以为是他人道听途说来的闲话,便没有当回事,如今看来,还真是自己冤枉了儿子。
知道不用自己儿子不用挨着皮肉之苦,庄主夫人孟氏自然也松了口气。
沈钧面色缓和,道“起来吧!这次且饶过你,算你知道黑白,心存侠义!也不枉我一番教导!”
见着儿子敢仗义相助,沈钧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
不过又正色说道:“以后行事万不可鲁莽,想今日之举,初衷虽好,但非君子所为!行侠仗义是不错,但须光明磊落!男儿立世,当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你定要铭记于心!”
“孩儿谨记!”沈渊认真的答应着。
孟氏瞧着父子二人,亦是心下大慰。
沈钧点点头,“起来吧!不过,你这手法卑劣,趁人之危,险些要了人性命,虽免去竹篦之苦,但我还是要罚你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可认罚?”
“孩儿认罚!”
孟氏有些不忍心,还想劝劝沈钧,不过见沈渊答应的痛快,又拿这爷俩没有丝毫办法。
“好,王大娘那边我会命人去给一个交代。晚上吃完饭,爹开始教你华山七真拳!”
月明当空,沈钧躺在床上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心想:“七真拳自己只练了一遍,渊儿便记住了七、八成的招式,第二遍就记得不差一毫,果然聪敏过人,倘若能拜得名师,一定能大有作为!不如等这次救出袁大人后,便送渊儿进华山派!
想到此处,沈钧轻轻的拍了拍孟氏,轻声说道:“夫人,明日我须进京一趟,恩公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那位袁彬大人?”
“不错,袁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沈钧沉默片刻,“只是此行凶险,我怕......”
话未说完,便见孟氏转过身来,一只玉手挡住了沈钧的嘴唇:“呸呸呸,我知这种事拦不住官人,只求你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千万不可勉强,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且渊儿才六岁,为了我们母子也要平安归来。”
沈钧搂进夫人,道:“一定。”
次日临行前,沈钧唤来沈渊,嘱咐道:“为父去京城几日,我不在,你当听你母亲教导,不可忤逆!”
沈渊抬头问道:“爹什么时候回来?”
“端午过后便回!”
说罢,沈钧与赵伍二人策马疾行,往京城方向而去。
第二回 刺探何府
大明天顺七年,五月。
锦衣卫指挥使门达圣眷甚隆,恃帝恩宠,骄横跋扈。令锦衣卫分布天下,监视四方,权力之大,令百官惶恐不安,若有开罪于门达者一律被缉拿下狱,一时所治冤狱不计其数。
门达以黔南百毒门掌门何有道为爪牙,行杀戮之事,此人武功绝顶,善用奇毒,却是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之徒,无恶不作,心狠手辣。
迫于门达及何有道的淫威,上至满朝文武,下达江湖帮派纷纷向其行贿以求自保。但也有少数人,不惧不卑。
锦衣卫指挥佥事袁彬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土木堡之变”,皇帝被蒙古人掳去,袁彬一路护驾,生死不离,与皇帝有患难之谊,实在为皇帝心腹,颇受皇帝看重,在朝中权位之上直追门达,甚至有传言说皇帝欲叫袁彬取门达而代之。
因此,门达也将袁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块挡路石,门达一心欲将袁彬除之而后快。于是罗织罪名,构陷袁彬,将袁彬下了诏狱,那如地狱一般的锦衣卫大牢,可谓九死无生!
京城。
此乃天下首善之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街上车水马龙,坊间人流不息,一片升平。
正午过后,两道身影出现在智化寺北墙外的石榴树下。
仲夏时节,那石榴花开的正好,所谓“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只可惜,此番繁茂烂漫的美景那两名男子却无心欣赏,只是左顾右盼的,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名身披罩甲,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骑马出现在二人视野之中。
其中身穿青布直身、腰系三尺剑的男子正是沈钧,只见他低声朝着身旁问道:“那个骑马的,可是义弟提到的杨仪?”
“不错,正是此人。”旁边答话的壮硕汉子不是赵伍是谁,此刻他手持一根熟铜棍,一瞧便知有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
正说着话的功夫,杨仪恰好路过二人身前,目不斜视,径直的走了过去,几乎是同时,一道暗劲朝着二人隔空射来,不待赵伍反应,只见青衫抖动,一个小小的纸团瞬间被沈钧抓在手中。
二人将纸团展开,只见纸上书有八个字:“今夜子时,夕照寺外。”
“杨仪此人是否可信,”沈钧将纸团攥在手中,眼睛微眯,盯着那已走远的身影缓缓说道,“恐怕只有今夜过后,方能知道了。”
赵伍侧脸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沈钧,问道:“那现在……?”
沈钧转过头来,对赵伍说道:“义弟,为兄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故今夜之约我一人前去便好,况且我还需搞清楚一件事情。”
“大哥是嫌我累赘还是说信不过兄弟?”赵伍显得有些急躁。
沈钧轻轻摇一摇头,说道:“义弟多心了,当年我从华山下山,你自少林还俗,你我相识于微末,性情相投,遂结义金兰,一起出生入死,我若不信你还能信谁?此番为救袁大人,义弟更是左膀右臂。只不过今日我的确需要义弟先帮为兄办一件事情。”
赵伍一拱手,急忙应道:“全凭大哥吩咐!”
沈钧不慌不忙的说道:“今日我青云庄将有十名心腹好手从永平抵达京城,我想让你代我在崇文门外的安平客栈相迎,将此十人安顿妥当,之后便在客栈等我,行动之时这十人将是你我一大助力!”
“此事便交给我罢!”赵伍想了想,遂又问道:“那大哥你去做什么?可有凶险?”
沈钧道:“实不相瞒,虽然锦衣卫内高手如云,却还不足以威胁到我等,但百毒门掌门何有道实在是个变数,从江湖传闻中便可得知他武功与你我相较怕是只高不低,而最让人闻风丧胆之处则是他出神入化的用毒之术。
顿了顿,沈钧继续说道:“故而我须亲自去探得何有道的行踪。如若他不在京城当真是省去不少功夫,倘若他在京城,须寻得机会,先下手除掉此人最好!此人行为龌龊,恶迹斑斑,据说滇西百花谷弟子上下八十余人皆死于此人手中,若能诛杀此贼也算是替天行道。义弟你不善轻功,此番若你我同去,怕有差池!不过若我一人,为兄却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赵伍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大哥须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回来便是,我们再从长计议。”
沈钧想了想,又道:“若我明日午时并未到达客栈,你们即刻回青云庄。”
“大哥,何出此言!”
“不必多说,按我吩咐,若明日午时不见我来,我亦未必遭害,你们可先回青云庄等候消息,但如七天之后还无音信,那便遣散庄丁,各自避祸去罢,届时犬子及糟糠就有劳义弟照拂了!”沈钧说的决绝,似是托付后事一般。
赵伍急道:“大哥何必轻言生死!恕小弟说句不中听的话,看在嫂夫人和渊儿的份上,咱们真没必要以身犯险!大哥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孤儿寡母的又如何得活?”
沈钧厉色道:“赵伍,莫不是几年逍遥日子让你磨没了血性?难道叫你我二人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可还记得当年适逢土木堡之事,你我单凭一腔热血杀上漠北前去救驾,可惜技不如人,若不是袁大人将我等掩藏,恐怕我们早就死在天山五绝之手,哪里还有今天?救命之恩,焉能不报?你并非不知那锦衣卫诏狱是何等地方!进去的人又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我沈钧乃堂堂大丈夫,如今恩公落难,你却叫我袖手旁观,试问义弟你心何安!”
面对着沈钧的连连发问,赵伍一时语塞,他知沈钧素来义气,遂不再劝说,只好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哥千万小心!”
沈钧轻叹一声,重重拍了拍赵伍的肩膀,无声无言。
看着渐渐远去的磊落青衫,赵伍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惋惜,重叹一声:“哎!”
与赵伍分开之后,沈钧不缓不急地行至城西一处大宅门前,抬头看去,只见门楣上悬一块匾额,上书“何府”二字。
再瞧朱门两侧,似是两名弟子懒散的守在门前,一色墨绿短褐,精壮结实,像是练过几年粗浅功夫。沈钧心下思量:“想必此处便是何有道的府上了,冒然闯进去实在不妥,不如借个身份前去探个虚实。”
守门的那二人见沈钧在府前徘徊,心下认定又是什么人有求于自家老爷,但瞧沈钧穿着普通,甚至在二人眼中已算寒酸,想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沈钧在他们跟前实在是碍眼,便欲将他赶走。
只听那二人指着沈钧喝骂道:“喂,哪里来得不开眼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少在这儿晃悠,滚滚滚!”
沈钧强按怒气,心道:“果真是平素里嚣张惯了!”
虽然心中有气,但沈钧却是知道此刻容不得他另生枝节,于是换作一副求人的面孔上前说道:“两位小哥,在下天津海蛟门掌门胡四海,有要事求见何掌门,劳烦二位小哥通传一声!”
那二人其中一个抬眼瞧了瞧沈钧,漫不经心的拱了拱手,怪声怪调的道:“哎呀,原来是这个、这个胡掌门啊,不是我们不去通传,只是我们掌门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见你们这些这小门小派!赶紧滚!”
“就是,”另外一个也应和着,“什么屁大的事情都来求见我们掌门,况且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是困倦乏怠,要不等明天我们兄弟精神好,再帮你通传一声,如此可好?胡掌门?”
沈钧心里“呸”了一声,心中讥骂道:“当真是小鬼难缠!”于是赶忙从怀中掏出两锭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二人手中,只听沈钧笑着说道:“二位实在辛苦,这点心意拿着去喝个茶,在下真的是有要事求见何掌门,劳烦二位了!”
那二人掂了掂分量,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慢道:“看来胡掌门还是明白规矩的,等着吧,我这就给你通传,但是我家掌门师尊见不见你就不好说了!”
沈钧略微欠身拱手,诚惶诚恐的说道:“在下的确有要事求见,劳烦这位小哥多替在下美言几句,您只需说有关海盐之事,相信令掌门必会见我,到时在下另有答谢送与二位。”
那二人听沈钧说还有好处,暗自嘀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此人衣着普通,没想到还是个金主。”心下认定这位海蛟门的掌门就是个肥羊,既然有油水可捞,那必然不能过于怠慢了,变了笑脸说道:“哎呀,刚才多有得罪,那既然如此,胡掌门暂且在此等候片刻,咱去去就回。”
沈钧稍稍欠身,道“有劳了。”
果真片刻之后,那进去通传的弟子回来,其身后又跟了一名弟子,那弟子见面拱一拱手,道:“胡掌门,我们师尊有请,跟我来!”
沈钧应了一声,正待进院,又被那左右守门的弟子拦住,道:“身上兵器须由我等暂为保管。”沈钧不欲生事,解了剑交给那二人,便跟着进了门来。
沈钧刚一进院,就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抬头一瞧,正好一只鸽子飞入内院,心下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左思右想,此行并未出现什么纰漏,但为何鸽子飞过,却让自己如此不安?
沈钧苦思无果,心道:“既无疏忽,怕是自己多心,可能这几日思虑紧张所致。”微微摇摇头,便跟着走进何府前院。
穿过垂花门,便跟着领路的弟子进了内院,看着院内景色,俨然一派富贵景象,所到之处皆是碧瓦朱甍,雕梁画栋,又穿过一过窄道,弯弯绕绕的来到后花园,只见这园子里翠柏丛生,花红柳绿,水榭楼台,奇石嶙峋。
沈钧心下暗叹:“看来何有道还真是受门达倚重,捞了不少黑钱,这般富贵怕是与一些朝廷大员相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顺着园中幽径,一直行至池畔小亭外,且听那领路的弟子说道:“胡掌门,请在亭内稍后,我家掌门师尊片刻就来,亭内有茶,请胡掌门自便。”不待沈钧问话,那领路弟子说完便退了下去,无奈之下,只得去亭中等候。
上了两步台阶,沈钧见亭中石桌已摆好一壶香茶,一碟果子,心中冷笑:“这何府还真是想得周全,只不过你百毒门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命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