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剑翼TXT下载剑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剑翼全文阅读

作者:小小澪     剑翼txt下载     剑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剑翼全文阅读

第一章 青牛镇

    “滑吗?”,“嗯。”

    “爽吗?”,“嗯。”

    “那我再快点?”,“嗯……嗯。”

    听罢,少年双手使力把个磨盘转的风车一般。

    “飞哥哥你慢点,我跟不上。”女孩慌忙擦掉嘴边的豆浆沫,向磨里去添泡好的黄豆。

    “小芸你真笨。”郎飞只得放缓了劲道任由女孩手忙脚乱的施为。

    别看这两兄妹俱未过束发之年,这青牛镇上家家称道的郎氏豆腐可已经实实在在的磨了六年之久。

    少年单名一个飞字,祖上三代皆是以卖豆腐为生。人都说乡隅之民营营苟苟,无谓相思之量,怎道郎飞之父郎元直偏巧是个痴情种子。自郎飞之母生子难产而死,便整rì价醉生梦死,借酒消愁。好在郎家三代经营,虽不说富甲一方却也算的上小有积蓄,郎元直如此倒也没致得家道中落,却独独苦了降生不久嗷嗷待哺的郎飞。

    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郎元直情意,年少之时曾结得一异xìng兄弟莫铁,莫铁乃是青牛镇上唯一的铁匠,可怜其弟,故从小便把郎飞当做自己儿子照料。二年后莫铁得一女,取名莫芸,一儿一女膝下承欢,rì子过得倒也太平。

    八年后,郎元直郁郁而终,死前清醒之刻留书下“飞儿,父愧对于你,为父如此,当何面目去见你娘亲……。我儿长大当如虎如龙,莫学为父这般。”这郎元直半生得意半生磋砣,奈何,奈何。

    自此以后,年仅八岁的郎飞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许多,在莫铁一家人的帮助下重新竖起了郎氏豆腐的招牌。

    时光悠悠,六年眨眼已过,当年八岁的孩童已成如今美少年,别看他着一身皂麻衣,却仍难掩眉宇间那皎皎之资。

    “浪费哥哥,你装什么英武啊,镇上谁不知道你打小吃肉不喝汤,馒头咬半边,堵过烟筒,拆过墙角,这不,刚去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就被揍出来了。哎,你眼角那片青红的是不是给人打的?疼不疼?”郎飞的跟屁虫小芸嫩出水的小脸上眨忽着一双盈汪汪的眼睛,却不知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担心。

    “小芸,你哥哥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这点胖揍算什么,你这梳着朝天辫的小屁妞怎会明白”郎飞一脸正气毫不示弱的还击。

    “我说找不到呢,你们俩爬那么高干什么,裤子磨破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们,赶快下来,镇长等着你们两个呢”莫夫人气喘吁吁的一边抹着汗一边对着树上两个调皮鬼喊道。

    “坏了,飞哥哥,莫不是你前两天偷镇长家鸡蛋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这可怎么办啊。”莫芸一脸的幸灾乐祸却偏装的一副关心不已的语气,眼角里噙的全是坏笑。

    郎飞虽然很是jīng灵古怪,却终究是个孩子,听的莫芸此话心里也自打鼓,揣揣的问道:“义母,镇长找我们是什么事?种痘我可不去”。

    郎飞和莫芸是莫铁的宝贝疙瘩,自小便打不得骂也不得,莫夫人只得答道:“郡里的老神仙来例行每五年一次的测灵了,若是过的了测验以后便可拜老神仙为师,吃皇粮学仙术”虽然说到这里莫夫人一脸的期待但眼里却也有丝淡淡的失落。

    郎飞听罢,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小芸在旁边却满脸的惋惜。

    神仙什么的郎飞在一些志怪杂书里也曾读到过,飞天遁地,移山填海,长生不老,无所不能,似这般“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的诗句仍自无限遐想,记忆犹新。

    “义母,你稍等我马上来。”郎飞收回思绪,三两下和小芸爬下树来。

    莫夫人带过二小,径直走向镇长家,一路无话。

    三人到得镇长院旁,却见门前早已围了厚厚的一圈人,向镇长院子里面不停的张望着,莫夫人带着两小挤上前。

    “哎,哎……听到没,镇西的刘愈家的儿子老神仙测了说是没有灵根,看来长的俊俏也没用啊。”听着话里的八卦劲郎飞也知道肯定是镇西的刘三姑又在嚼舌头了。

    “说的是啊,灵根就这么难吗?往年咱们镇也没出一个能入老神仙法眼的,莫不是咱们这里的风水不好?”这是镇南的薛三婶。

    郎飞胡思乱想之际莫夫人已带二人穿过人群往门里走去,这时院里传来一阵啼哭与怒骂之声“我叫你不争气,书,书读不好,地,地种不好,灵根也没有,你说你还能干什么!”走到门口就见昨天还一起玩的街南口对邻的二虎子被他熊壮的父亲夹在左掖下从院里走来,不时还在二虎子的屁股上来那么两下,看着二虎子的凄惨像,郎飞下意识的摸摸屁股蛋。

    少时走过院落,马上到得前厅的时候,暮的听到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总算收得个有灵根的弟子。”郎飞只觉震得耳根嗡嗡直响,心下骇然“好厉害的老神仙。”

    “镇长,我家两个孩子带来了。”这时莫夫人把两小让进了前厅。

    郎飞入得厅来,但见主座上坐着一位身穿青sè绡衣,头裹青巾的老道人,一手捋胡,满脸的满意,镇长于客座赔笑,老道下手偏座旁站立二人,郎飞站定仔细一瞧。心下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俩孙子”。

    原来这二人乃是镇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拔毛员外燕南归和他的宝贝儿子摸一摸燕墨,燕南归家境富足却爱占人便宜,所以镇上百姓送他绰号拔毛员外雁难归,燕南归的儿子燕墨见了漂亮女孩总要上去摸一摸捏一捏,因为这这小子从小没少挨打,郎飞想想只自己赏他的嘴巴子至少就在十数以上,挨打多了这小子倒也学聪明了,上街总要带几个护院的家丁,好在此小子也不曾做的更甚之事,一般百姓也只得敢怒不敢管,所以和他爹一样得了个外号摸一摸雁摸。

    燕墨见得郎飞走进客厅,扬了扬眼角,一脸挑衅的看着郎飞。郎飞扬了扬手假作挠耳,燕墨见得郎飞扬手立刻下意识的缩头,却道是为啥,原来打小以来燕墨被郎飞揍多了,长大点带了护院后就想找郎飞麻烦,郎飞也自打不过如此多人,但是打铁出身的莫铁却是个护犊的主,三两下便打的七八个护院只得地上干嚎,独剩下的摸一摸最后亦免不了被郎飞一番蹂躏,一来二去见到郎飞就像老鼠见了猫。燕不归见此一脸尴尬,心道“亏得刚才我在老神仙面前还夸你刚强不阿,小兔崽子立马你就给我拆台。”

    “咳,咳,莫夫人啊,快让两个孩子过来由老神仙验一验根骨。”镇长出声解了燕不归的围。

    莫夫人闻言一把拽过正自满脸得意的郎飞,三两步走到老神仙近前做个万福。“此乃养子郎飞,求老神仙验骨。”

    “神仙当不得,老道青虚观青松道人。”老道士站起打了个稽首,然后自怀中掏出一面青铜刻纹古镜。

    “神棍!”郎飞心里腹诽。

    “小子上前闭目凝神。”

    郎飞依言走到青松道人跟前,闭目观想眉心一点清光。

    老道心中惊讶。“好生伶俐的小家伙。”继而扬起铜镜平举于郎飞面前,浅运真气,但见三点灵光自镜面飘荡而出,缓缓没入郎飞的眉心。

    燕氏父子以及镇长见此表情平和,莫夫人和莫芸却惊讶的檀口微张,以前老神仙来时因两小年幼,不曾验得,莫夫人亦不是好事之人也不会跑来围观,虽听得一些八卦之言,却也只是将信将疑,今此观之仙神之说当真玄通。

    自灵光没入,盏茶不到,老道士掐诀喝了声“归”,三点灵光依次自郎飞眉心逸出,缓缓飞回镜内,此时郎飞也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刚才灵光透体的时候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恍惚有一潭青水徐徐流淌,待要再细看的时候被老道喝的醒来,稍微定了下神,看向老道士。

    只见老道翻过镜面以额头贴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喝了声“显”,少顷,老道士拿开青铜镜,有些惊疑的望望郎飞,又望望铜镜,郎飞不解的看向老道,老道晃晃头再次拿起铜镜贴于额头,依然喊了声“显”,片刻后老道重重吐了口浊气,眼神异样的看着郎飞,郎飞想问又不敢出口只觉全身被老道看的甚是悚然。

    “老神仙?有何不妥吗?”镇长问道。

    老道士听闻后回过神来,心想“此事乃我大汉之幸,我且不急,待做完测试后再行细细相商。”

    “无有不妥,此子之事少待再言,后面的小姑娘你且上前来。”说完老道士掐诀喝了声“散。”

    待莫芸上得前来,三点灵光依然听老道号令出得镜面,半盏茶的功夫又回到镜里,老道士仍自将青铜镜贴在额头喊声“显”,盏茶过去,老道士没有动静,厅中众人俱都疑惑着望向老道,却不敢去打搅,又得盏茶功夫,老道还是不见动静,小芸站的腿酸,先自不耐烦了,“老道士,验的如何你倒是说啊。”。

    “小芸,不得对老神仙无礼”莫夫人心里一惊,忙呵斥莫芸。恰此时老道士缓缓睁开双眼,郎飞细听的咕嘟一声,眨眼瞥到老道喉咙蠕动了一下,“刚才,这老道在吞口水!”

    “无妨,无妨,夫人莫慌,夫人以及两位小友请客座入座听我细细道来。”老道巍巍做定后抬手示意三人入座。

    三人虽满肚子疑惑也只得先行坐定,郎飞坐定后却见对面的燕墨一脸的不忿,这小子使坏,轻声说了一句“孙子哎,还是爷爷招待见吧。”燕墨大怒,憋得满面通红,却半点办法没有,刚刚拜了师,总不能在师父面前失了礼数。

    老道也不管下首郎飞的恶作剧,拿起八仙桌上的茶杯,轻酌一口道:“自上古天地崩坏以来,轮回残破,万物凋零,天地间的修行之道也变得艰难无比,人死之后,有三魂,谓之天魂,地魂,人魂,所谓轮回转生,此三魂需由人道重新投入人间,上古之时人道完好,三魂于人道得先天之神,于父母结合得先天之jīng,于母胎呼吸得先天之气,三宝轮转生生不息,故人人都有成仙了道,超凡入圣之机。”老道押了口茶继续道“如今人道残缺,三魂入得其中只能部分得到先天之神,根据融合先天之神的不同,大致分为三种,天魂圆满者称为天灵根,地魂次之为地灵根,人魂再次为人灵根,三魂都得而都没圆满的只能为灵根,一或两魂得却没圆满的均属划为没有灵根,天下之人大多没有灵根,故只可练得内外家功夫强身健体。当然灵根还有更细的划分比如雷灵根,金灵根等等,不过大致修行的资质还是根据上面四种划分的”。

    上面老道滔滔不绝,下面郎飞听得津津有味,一面听还一面拿着茶几上的点心,一边吃一边拿眼瞄向对面一脸酱紫的燕墨。

    老道士讲完这等上古秘辛,转过头来,自怀里掏出一方锦盒扔与燕不归。“和着晨露服下,顽疾必克,你且带燕墨退下,少时我当亲去你宅”。燕不归依言带了燕墨退下。

    老道士又朝镇长使了个眼sè,镇长亦寻了个由头出厅去了。屋里仅余二小,莫夫人,老道四人。

    老道捋了把胡子言道:“莫夫人,你可知我为何屏退余人。”

    莫夫人望向二小,”可是为小女和小儿灵根之事?”

    “正是,刚才我观灵镜内象征令郎地魂的灵光闪耀,此乃地灵根显现之象,老道我几十年来值此测试数万次以来仅遇二人。”老道连捋了两把胡子,一脸幸甚的模样。

    莫夫人听罢一时怔了,如果之前的秘辛听得稀里糊涂可是这数万里面数一数二的意思她也是知道何其难得的。

    “先莫惊讶,令女还要更胜一筹,大汉自建国二千余年来仅出现过一次同令女相同的情况。”老道士语不惊人死不休。

    莫夫人彻底懵了,“我不是做梦吧!”狠狠掐了把大腿,发现还能感到疼,遂又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幸喜亦没飘忽的感觉。

    “义母,你冷静一下,听道长继续说下去”郎飞忙拉过慌张的莫夫人,只觉得手里湿湿的,定睛一瞧满是汗液。

    “老神仙,你会收他们俩吗?”莫夫人刚刚神魂稍定又急着问道。

    老道士摇摇头,莫夫人又自从座椅上坐起,“我的德才,不足以教导他们俩。”老道士慌忙补充道。

    “那该当如何是好?”

    “夫人莫急,等我明天回郡里上疏一道奏请我大汉皇帝,必教二位小友拜得名师。”老道见的莫夫人在大厅zhōng yāng走来走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安抚她。

    “那我是不是要立刻去给两个孩子打点行囊,或是准备车辕什么的?”莫夫人仍自不忘絮叨。

    “不用,不用,想必单凭令女令郎的资质那些名门大派自会亲来接人。”老道士叹了口气,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娘,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晕的很”小芸没心没肺的道

    老道士忽然觉得自己和莫夫人很好笑,他们两个一个是发现宝贝的兴奋,一个是将要送儿远行母亲的担忧,而这件事的两个主角呢,一个在那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一个在那点心吃的是津津有味。

    “好了,莫夫人你先携令郎令女返家,左右不过旬rì老道必有消息带到。”老道士揉揉眼角颇感无奈。

    莫夫人想想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拉过心不在焉的二小归家去了,只是路上心里的五味杂陈却是外人不得而知了。

    一夜无话,当然是除了莫家一家人的鸡飞狗跳。

    “听说没,雁拔毛的流氓小子被老神仙看中收做弟子了,真是没天理了,就他那德行都能有这机缘。”

    “你不知道吧,雁拔毛说了今晚要大摆流水宴,镇上乡亲皆可去赴宴,这次倒真的是罕见的大方了一把啊。”

    “得了吧,谁知道他是不是像上次娶三房的时候拿兑了水的酒糊弄我们。”

    “应该不会吧,这可是对老神仙不敬啊,我看他应该不敢。”

    郎飞好容易寻了个卖豆腐的由头跑出家门躲清静,却听到街头巷尾净是议论燕家之事。

    “这孙子都走了还祸害小爷,忒不当人子。”

    这之后小镇又恢复了往rì的平静,郎飞兄妹的事只有莫家人知晓,或许镇长和燕不归也可以猜到一二,不过有老道士压着二人也只得把那丝疑惑吞进肚里。

    十rì,并不算长,对一般人来说也就是眨眼就过了,但是对郎飞和小芸却只能用熬过来形容,莫夫人成天捏捏这个摸摸那个,满脸上写的不舍。

    恰好十rì这天,镇长着人送来一封署名青松上人的信,莫铁唤来三人,小心翼翼打开封口,抽出书信,但见上书

    “敬启,令女令郎之消息陛下已遣人送至各大修真门派,想来近rì必有高人登门收徒,万望宽心,待得令女令郎择得高师后万望对我大汉庇佑一二,来rì老道自当登门相谢,陛下对莫氏一门封赏诰命也已从京启程,二三rì当可期。”

    莫铁是个粗人,但是今天莫铁知道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他们家还是俩。

    望着莫夫人眼里绿幽幽的目光,郎飞心里直叫苦“地狱的rì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芸这忤逆女却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个小牌牌悬于胸前,上书八字“别来烦我,去找我哥“

第二章 拜师

    桃者五木之jīng也,又曰仙木,以成剑,乃辟邪、镇宅、纳福之法器也------《上古记器物录》。

    第二rì,郎飞这小鬼灵jīng,心中寻思,倘跟小芸一起,他rì那些仙长来了,必将怠慢于我,些许不忿倒也无碍,若使小芸抓到笑柄着实令我难堪,我且出去躲他几rì,想必小芸拜了师父,那些仙长必来寻我。

    这小鬼于是禀明二老,说就要远行,不知何时归家,当去老宅小住几rì,已慰郎家先祖在天之灵,此等合情合理的由头二老须阻拦不得,倒是随了郎飞的心思。

    郎飞回到祖屋先去祠堂拜祭一番,叙了一番近rì之事,后又去街面摘铺子上的招牌,以袖口轻轻擦拭掉招牌上的灰尘,叹了口气,然后麻布包好收入铺子里。

    “吆,小飞,咋了?怎么把招牌收起来了。”隔壁猪肉铺的张大婶看到郎飞摘了招牌疑惑的问道。

    “张大婶啊,天上的神仙昨夜托梦给我,说我有仙骨,要接我去成仙呢。”

    “你这小鬼头混没句实话,要是你都能成仙,老娘还王母娘娘下凡呢”张大婶撇撇嘴跺了跺脚上的土走进铺子里去。

    郎飞做个鬼脸也进屋去了。

    少时,郎飞打点完铺子,上了门板,此时rì已西斜,小鬼头在街口,沽了二两黄酒,买得半只烤鹅回到老宅,给双亲的画像下面各倒了半杯酒,然后坐下自斟自饮,郎飞量小,只得三两杯下去便见昏沉沉木凳两行,晕乎乎月影成双。道了声“醉了,醉了”,倒得床边睡将过去,是夜无话。

    翌rì,小鬼头睁开惺忪的双眼,下得床来,只觉头沉脚轻,一阵天晕地转,心道“这酒,还真不是一般人喝的。”待得稍酌了盏茶醒得酒来,才发现已经是rì上三竿。拍拍头出的院门,但听得街上人声嘈杂,郎飞开了院门入得街来,只瞅的莫铁的铁匠铺前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差不多半个小镇的人,这时但听“嗖”的一声,远方天空飞来一道青蓝sè的遁光,按落云头往莫铁院里去了,郎飞一惊咂咂嘴,心道“我的乖乖,了不得,了不得,我且藏好,莫要今天现了拙,倒要这些神仙请的小爷归家,才够威风。”小鬼头慌忙回转家门,匆匆包了些干粮,拿了两本闲书,出门向后山去了。

    青牛镇旁有座土山,因镇上的人多在此放牛,所以得了个牧牛山之名,郎飞十四年来不知翻遍了多少回,山上的一草一木皆在心里,此山山腰有一土洞,村里有些人每逢炎夏总要过来小住些时rì避暑,时值中秋此时正好无人,郎飞抬脚入得洞来,先行铺好茅草,喃喃道“好坏将就一宿”。

    不去表镇上之事,单说郎飞好容易熬过一宿,清晨醒来匆匆啃了口干粮,然后找到一块岩石坐定捧起昨夜未曾读完的书继续诵读,这小鬼看似全神至致的读书,但眼角瞟来瞟去的目光显然出卖了他。

    “小居士,贫道见你根骨轻奇,实乃修仙的上等之才,你可愿于我回山修行?”,小鬼头刚坐定一会,也就半柱香的功夫,竟自背后传来一阵询问之声,郎飞心中一紧,暗道“我且不能慌,当问的清楚利弊在做打算。”慢慢回转身形,但见一老道从高处缓缓走来,老道士身着八卦锦袍,头带白鹤羽冠,身形瘦削,长眉垂下,端的是好一副高人形象。

    “修仙?可长生否?”郎飞问道。

    “可。”老道微微颔首,回答道。

    “可腾云否?”

    “可。”

    “如此甚好,我当yù随仙长……等等,可肉食否。”郎飞本待应诺,忽然想到还有此等重要之事差点忘记询问。

    “我宗修行,当持斋戒。”老道答道。

    “那怎生受得,修行之事休提。”说完,小鬼头跳下岩石也不去管老道错愕的表情径自向山下走去。

    “小施主,贫僧见你头顶灵光,实乃修佛的不二之选,你可愿入我释门?”刚走过几步,就见前方走来一位青衣僧人,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僧袍,僧靴俱都一尘不染。

    “这老和尚也不知哪里冒出的,这等土山上来竟然没落得一丝灰尘,当真神通”郎飞暗自心里念念。

    “大师,我只问一件,贵寺可禁婚配?”郎飞问。

    “小施主说笑了,既入佛门自当六根清净,婚配之事自是不允”老和尚也不恼,仍笑呵呵的回答。

    “既然如此,入释之事,休提,休提。”郎飞依然迈步朝山下走去,老和尚摇摇头,转眼没了踪影。

    “小娃娃,俺见你身若虬虎,跟俺炼体吧,以后炼的跟俺一样娶她十房太太也不嫌多”,郎飞走了没多久但见身侧石头后面蹦出一黑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大块头,你撒谎都不会还学前面两位说话,你哪只眼睛看我这小身板当得起虬虎啊,突然从路旁窜出来,搞得我还以为碰到了打家劫舍的强人呢,再有,我要炼的跟你一样黑头黑脑黑脸蛋似的我怕我爹都认不出我……不干,不干,莫挡我路。”

    大汉被这一阵抢白,眼见小鬼头走过,支吾了半天嘴里也没蹦出个字来,狠狠一跺脚踩烂石头两三块。

    郎飞边走,心里边乐,碰到个如此活宝当真有趣之至,看着这些高人在自己手里吃瘪当真使人快意,“别看你们平时高高在上,如今还不是栽在小爷手里。”

    又复行的几十步,但见前方又步出一位老道人,只见那道人,头上挽了个道髻,身上穿了件紫金八卦道衣,脚上着一双云履,右手一杆如意拂搭在肩头,左手捏印,一脸微笑的朝郎飞走来。

    郎飞只觉太阳照在老道身上反光刺的眼睛生疼,于是摆了个手势嘴里念道“停,老道士,你自己说说你那有什么好吧。”

    “但不知小后生想听哪方面的?”老道答道。

    “随便,只要你别再往前走。”郎飞双手遮住眉头,眯眼看向老道。

    “本门,有丹长青,可祛百病,益寿延年。有符遁天,可驭遁光,倏忽万里。有剑桃王,可驱百邪,无灾无劫。有箓御雷,可招天雷,卫道降魔,有石……有药九阳,可状阳事,夜御千女不倒。”老道士一口气滔滔不绝讲了许久。

    “那入得门来可有什么忌讳戒律不?”小鬼头虽然听得心中直痒却仍忘不了这等要事。

    “本门一不戒荤素,二不忌嫁娶,只须遵循道德之范便可”老道士说完便自闭目不语,静等小鬼头思量。

    郎飞思来想去但觉问题已经通透,此等宗门在修行界应该也不多,还是答应了他吧,做的决定,但见小鬼头快步走到老道跟前,纳头就拜,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道士微微一乐,左手虚托,口里道声“乖徒儿起来,先随为师拜别父母,在做计较。”郎飞只觉一股绵软之力凭空托起自己的身子,再见老道抛出一把袖珍木剑,但见此剑迎风便长,一时便长的长三丈有三,宽三尺有余,静悬于老道脚边,老道带小鬼头跳将上去,一指山下的方向,长剑缓缓升起,此时老道嘴角一翘,突然喊道“下面的诸位道友,老道不才已收得佳徒,各位还是自散了去吧,哈哈哈哈。”

    此时剑已升空,或许是老道怕吓到小鬼头,没有放开遁光,小鬼头觉得新奇,站在剑柄上向下面四处张望,只见老道刚才喊的方向,又飞出几道遁光四散而去,其中有道遁光的方向还远远传来一阵声音“玄羽杂毛,今次让你捷足先登了,下次再见必跟你比比到底谁教的徒弟高明。”

    “明空老牛鼻子,你且放心,不管你是比炼丹还是画符我们都接着。”老道士回道。

    “这个叫明空的,刚入门小爷就给你惦记上了,来rì方长,定要叫你好看”小鬼头如是想到。

    玄羽老道和郎飞自空中缓缓飞落在莫铁铁匠铺门口,此时已近中午,小镇街道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那不是莫家大小子吗?怎生他也得了神仙的亲睐。”卖菜的瘸子刘目瞪口呆的看着郎飞。

    “可不是,还真是这小子,莫家好生福德,将来可是一门双神仙,啧,啧,希望我们以后也能沾沾他们的光。”买菜的薛二婶一边答道一边趁着瘸子刘不注意熟练的撕掉手里拿着白菜的蔫叶。

    肉铺的张大婶拿了把解牛刀正在砧板上有一刀没一刀的切着牛肉,正瞅见老道和小鬼头自飞剑上跳下,“哎呀,妈呀,这小子还真让神仙来接了,当家的,快快快,神仙又来了,赶紧带上二德上铁蛋家瞅瞅去,谁知道镇长家测得准不准,万一哪路神仙要是看上眼了呢。”张大屠慢慢在后厅躺椅上坐起,懒懒的伸了个腰。“看上二德?我看就算看上了,也是看上他那身赘肉。”尽管这样说,张大屠还是到后院找儿子去了。

    郎飞和玄羽老道刚进的院门,远远地便听到街上,“老神仙留步,请看一眼犬子”,郎飞回头一瞧,“嗬”,郝秀才牵着他刚断nǎi的小儿自街尾跑来,后面还跟了一群人,什么张大屠啊,独眼胡啊,马大姐啊,总之,凡是有孩子的都带着孩子跑来了,看那架势估计就差还在坐月子的没来了。

    玄羽老道微微皱眉,自袖里掏出一状如棉花样的东西,然后虚空一丢,左手掐了个法诀,喝声“开”,只见“棉花”缓缓涨大,待得可覆整个院子大小,玄羽老道又换了个手诀,微微按落,只见“棉花”徐徐落下套住整个院子。郎飞侧耳已听不到外面的喊叫,但见门口如云似雾不见来路。

    郎飞好奇,问道“师父,此物可是叫做法宝?”

    老道微微一笑“此物尚称不得法宝,只是闲时顺手炼的小玩意,当在法器之列,阻阻凡人,野兽尚可,对付稍有道行之人便不行了。好了,进屋去吧,这等物什等你上山之后随你挑拣。”

    老道郎飞一前一后走向前厅,进得厅来,郎飞刚一站定就瞧得主座上坐得一眼生的中年许妇人,只见她霞衣,霞帔,扫霞靴,一身七彩sè,蝉带,玉簪,软玉镯,满眼富贵花。

    妇人旁边坐着莫铁,见得老道和郎飞进来,忙起的身来,向着郎飞询问道:“这位是?”

    郎飞忙道“这是我的师父,玄羽上人”,莫铁听罢,忙引老道上座坐了。

    莫铁尚未来得及仔细询问郎飞。这时妇人却先说话了,“玄羽道兄,五十年前方寸一别,一向可好?”

    “老骨头喽,不成了,云霞仙子倒是光彩依旧啊。”老道士微微笑道。

    莫铁父子对望了一眼,感情这两人还是老相识啊,俩人找了偏座坐定,就见上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似完全忘记他们俩一般,又插不得嘴,两人只好大眼瞪小眼,你瞅我一眼来我还你一眼。

    小鬼头坐的无聊,用手指蘸了茶叶水在桌上写到“小芸”二字,然后朝莫铁努努嘴,莫铁看完两只手一阵比划,郎飞瞧得明白,原来二人祭祖去了。

    须臾,“哎呀,师父坏了。”郎飞一屁股坐起,好似猛然想起什么。

    “师父没坏,我徒何事惊慌?”玄羽老人暂时止住和云霞仙子的扯皮,望向郎飞。

    “我义母和小妹祭祖去未归,师父您的法器遮住了院门,倘二人归来势必进不得门啊”郎飞急道。

    “徒儿莫慌,待为师收了法宝再观。”玄羽老道说完出得厅门,手掐法诀,喝声“收”,只见“棉花”晃晃悠悠慢慢缩成一团回到老道手里。

    郎飞慌忙向门外跑去,却见门口母女二人果真气喘吁吁的坐于地下,远远地还听到小芸气急败坏的声音,“哪个缺德玩意儿,心肠坏透了,在人家门前弄个**阵,转来转去总找不到路,落到姑nǎinǎi手里,非要给他点颜sè看看不可。”

    老道大囧,望着同样出的厅来的莫铁云霞二人满脸的无奈。

    郎飞奔到门口喊了声“义母,你们俩没事吧”小芸转过头惊讶的望向郎飞,“咦飞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郎飞道“先别忙着发问,快扶义母厅内歇息。”二人遂扶起莫夫人朝厅内走去,路过院子的时候小芸看的一陌生老道站于父亲身旁,“咦,那老道士干嘛对着我的目光躲躲闪闪啊。”

    众人入得厅内,各方落座了,玄羽老道望向云霞仙子使个眼sè,云霞正襟危坐,兀自不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老道尴尬,心想“这小妞,真不是个易于的主,以前是,现在也是,要是她不在这,随便给些中等货sè的丹药也自打发了这两个凡人了,徒弟嘛上了山什么都好说,偏巧她还在这,给的差了吧后面她掏出好的来我这老脸还往哪搁,给上等的吧说实话还真肉疼,刚才扯了半天的皮还得拐回实际来。”老道士心里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上面两人不发话,下首的四个人也不敢言语,一家人只得瞪来瞪去打哑谜。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锣鼓之声,鼓声渐行渐近,好似朝这里走来,众人不仅站起身来走向院门。

    刚到的院中就见门前一身着衮冕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入的门来,此人雄武,衮冕上秀一四爪天龙,及见得众人问道“此地,可是莫铁匠宅邸?”

    莫铁自见过几位修道之人后,也养出了几分气概,听罢不慌不忙的道“正是?敢问大人所为何事而来?”

    “莫先生,小生李延,忝为御使,此来乃是代父传昭,请接旨。”

    闻言莫铁一惊,慌忙拉妻子和两小下跪接旨。

    “修道之人不受世俗所辖,我徒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祖师,人间帝王须当不得。”玄羽老道虚托起郎飞侍立身后。

    “然也。”另一边云霞仙子也施术托起莫芸放于身后。

    李延见状忙上前搀起莫铁二人,“二位不必如此,父王言只须备了香案,诵读一遍接了就是。”

    莫铁听了遂跟夫人去寻香案,待得香案摆好,李延展开圣旨“奉天承昭,大汉文德皇帝诏曰,莫氏一门福德深厚,莫氏二人育二子皆为龙凤之姿,蒙仙人垂青,他rì必将修得仙身,惠泽我大汉子民,此实乃我大汉之幸,百姓之福,今赐莫铁双仙王称号,世袭罔替,封地千里,布匹,玉器不计,钦此。”

    莫铁大喜,只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似梦里一般,有时半夜睡觉都能乐醒,一件件欢喜之极的事就那么落到了自己头上。

    李延宣读完圣旨,跟二老寒暄一番,然后恭敬的对云霞仙子和老道士一一请安,别看这两人对自己的徒弟总是和颜悦sè,但是对其余世俗之人态度却是相去甚远,李延如此知理也只得老道稍稍点了下头,李延也不在意,知道此时已没自己的事情了,既然父皇交代的混个脸熟的任务完成了,转头很是光棍的告辞,拍怕屁股自个出门去了。

    待得莫铁二人平复心情回转前厅,玄羽老道从袖里摸出两瓶丹药递于莫铁,“红瓶长青丹五十颗,合温水吞服,百病不生固寿百二,蓝瓶养基丹二十颗,凡人吃了可得九牛二虎之力,千人敌不在话下”完了还回头望了云霞仙子一眼。

    莫铁听罢,紧紧握了握手里的玉瓶,心道这可是宝贝,够莫家多少代人吃的啊。

    云霞仙子见玄羽老道终究还是先憋不住做得了,这才施施然走下厅来,转身的刹那手上便多了两套衣装,“此乃我云霞宗云蚕丝织就的心衣两件,贴身穿好,不惧水,不畏火,不伤刀兵,辟邪祟,阻幽鬼,摔而不伤,窒而不死。”

    莫夫人颤巍巍的接过宝衣藏好。

    老道士在旁边眼珠瞪的轮圆,这等宝贝也送出来了。不过谁叫她的弟子是天灵根呢,如此宝物给的也是应该,玄羽老道只得如此安慰自个。

    见该给的都给了,老道唤过郎飞“你且去给父母叩个头,完了我们便回山门去吧”,云霞仙子那边情形也自类似,只不过小芸早已满脸梨花带雨。

    于是郎飞,小芸二人依言走到二老跟前叩了三个响头,莫夫人此时早已泣不成声,莫铁也眼圈泛红。

    “待儿学有所成,必将回来给您二老尽孝”言罢二人随各自师长来到院里,郎飞犹自朝老宅方向叩了首,然后站上玄羽老道的木剑,老道引诀,郎飞挥手作别门前父母。

    待得老道和郎飞消失在天空,云霞仙子扶好仍满脸泪痕的小芸也自引绫去了。

    唯留下一对惆怅的父母门口仰望。

第三章 玄羽山

    火龙后裔曰赤炎兽,赤炎生异兽又曰赤烟------《上古记生灵卷》。

    前说老道等郎飞辞别父母,引剑一路风驰电掣而去,片刻后郎飞习惯了遁速,忍不住睁开小眼四下观望,只见眼前云霞弥漫,耳畔天风作响,下面望去,翠黛的山头座座而过,蜿蜒的曲水云中隐没。

    一时三刻之间,郎飞还自在心中感慨,玄羽老道却说了声“到了”,遂放慢速度,引剑慢慢落下云端,及近,但见山云里隐现一片宫殿群。再近,只见一道天峰好似削成一般直插入云,旁边群峰环立,各峰上宫殿之间香氲袅袅,四周一群群的白鹤缓缓飞过,郎飞心里暗道“真是好一幅人间仙境”。

    玄羽老道引剑落在天峰下面最高的一座偏峰山顶,收剑前行,郎飞后面快步跟着来到正中一座宫殿,上书玄羽宫三个大字,郎飞凝神,抬首望,雕龙画凤,层脊蟠龙。低头行,幽幽碧玉阶,晃晃紫金棱。小鬼头看的痴了,但由着脚步前行,及进得殿门,海沉木的香案,织锦缎的蒲团,金瓶,金炉,金烛台,玉册,玉印,玉如意……一应物事无不此生仅见,人间难寻。

    玄羽老道看着小鬼头的呆呆模样颔首微笑,径自到正中的蒲团坐了,待小鬼头缓过神一指下首,示意郎飞坐定。

    老道等郎飞摆好姿势开口道:“本派号丹门,自祖师烟霞上人开派至今已逾万载,丹门这个名称并不是指本派只会炼丹,而是在这长青修真界里唯一一个有炼丹传承的门派,本门计有,丹,符,器,阵,法,驭六大修行之道,入本门者当择一而习,依你本意当学哪个?”

    小鬼头两眼一转问道“我的师兄们都选了什么?”

    玄羽老道叹了口气“为师痴二百七十余岁从未有过收徒之念,怎奈余寿三旬之际却有了收徒之心”

    “也就是说,我是师父您唯一的弟子了?”小鬼头瞪大双眼一脸惊讶。

    “然也”玄羽答曰。

    “那,可不可以都学?”郎飞思来想去觉得既然有此六法,想必皆有玄妙之处,既然如此都学了算了。

    “我徒,你还真够贪心,此六法穷一生之光yīn能jīng通一门已经是不易之事,你还想都拿来学了,艺在jīng而不在多。”玄羽老道劝解道。

    “那就算师父这么说了我还是想都试试看,万一真要是觉得力不从心的话自然会言于师父说。”郎飞眨巴眨巴两只眼睛一副认真的表情。

    “唉,你这混小子,刚入门就让为师犯难,不若这样,你先跟着为师学炼丹,待到你过了引气后再去山门别院旁听其余课程,可好?”

    “恩,也好。”郎飞想想如此也算是合了心意

    “对了,师父,你刚才说的引气是什么。”郎飞想起之前老道的话复问道。

    “修行之道,因其修为增长,对应着各个时期的境界不同,修行界里炼神道有如此的划分规定,得气,行气,脱胎,换骨,筑基,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其中筑基及后面才可称的修真境,之前的几个境界统称为修者境,修者境同一时期因其修为相去不远因此没有更深的层次之分,而到了修真境同一时境界依据法力修为的威能不同又各划分为上,中,下三个时期。其实到了化神期的时候已经算是陆地神仙了”老道说完一脸的神往。

    郎飞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道“哪师父你现在属于什么境界?”

    “为师现在的修为乃化气后期”老道说完捋捋胡子,得意之极。

    郎飞一脸被骗的表情,“哦,这么说师父还不算神仙啊?”

    “呃,为师只是普通的灵根,能修到如此境界已属不易,整个长青界到得化气期的也不过那么寥寥几个而已。”玄虚老道被小鬼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恨恨的道。

    郎飞好奇的又道“那这么说整个修真界就没有炼气,化神境界的人物了?”

    “长青界是很难出得如此人物的,不过据为师所知方寸圣宗的太上大长老应该处于练气期。”

    “方寸圣宗?在哪里?”郎飞仍自不死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长青界以外,这都扯到哪去了,我说你这混小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该你知道的做师父的自然会告诉你。”老道气急挥手给了郎飞后脑一巴掌。

    小鬼头吐吐舌头回了老道一个鬼脸。

    “过来让我再验一验你根骨的五行。”老道装作没看见,一把抓过郎飞,右手点中郎飞眉心,左手掐了个捏诀,口里振振有词。

    郎飞只觉一阵头晕,恍恍惚又看到了之前青松上人施法时看的那片青sè水流。片刻之后,玄羽老道收回法力道了句“怪哉,怪哉,怎么会是青水。”

    五行灵根,水黑,土黄,金白,木青,火红,老道自不得其解。

    郎飞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听到老道的念叨,遂问了句“师父,有什么不对吗?”

    老道摇摇头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郎飞见老道心不在焉,只好垂手一边正襟端坐,一会功夫,就见老道一呲牙,原来玄羽老道想的入神,本来捋胡子的手一不小心用上了力。老道士回过神来心道:“我管它黑水,青水,反正是水属没错了。”

    撒开心结的玄羽老道士转头对郎飞说“今天看你也乏了,暂且去休息,明天一早为师传你修行之法。”

    郎飞站起身来只走得两步,回过头来道“师父,我住哪啊?”

    “看到外面的偏殿没,随便去住,峰上就你我二人。”老道答道

    郎飞这才转过身走出殿门,望着下面林立的宫群腹诽“就你一个人霸占这么大块地方,浪费不浪费啊。”

    小鬼头于是找了个正殿喊声传不到的偏殿住了下来,你道是他为啥跑这么远,这小鬼生xìng懒散,心想“我要住的离老道忒近,他要是隔三岔五的让小爷给他捶捶背啊洗洗脚啊什么的我还不烦死。”却不知达到化气境之人身上自有真元往复循环,尘埃不沾其身,污秽不染其形,小鬼头这次却是cāo错了心。

    第二rì,郎飞还在熟睡之中却听到一阵声音传来“大懒虫,大懒虫,你是猪,你是猪,光屁股,光屁股”,郎飞刚睁开惺忪的双眼,听了话,想起什么似的拿手赶紧一摸屁股,毯子还在上面好好的盖着,坐起身来小鬼头定睛一瞧,殿内一角挂了个金光灿灿的鸟架,鸟架上面正自站了只凤头鹦鹉,一边看着小鬼头还一边叫着“大懒虫,大懒虫”,原来郎飞昨天选的匆忙,也没仔细挑拣殿里的摆设,却是不小心和这只鸟儿做了室友,小鬼头下了躺椅,但见那鸟还在那大懒虫大懒虫的叫个不停,于是威吓似的挥了挥手,却见这鸟也自不慌反而换了句话“小废柴,小废柴,大笨蛋,大笨蛋”,小鬼头一听乐了,感情这鸟智商还真不低,捡起躺椅上的枕头反手丢了过去,见得枕头飞来,这鸟还好整以暇的梳了梳腋下的毛后,这才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郎飞哭笑不得,山上的鸟都这么有灵xìng,“咕……咕”一阵响声传来,小鬼头这才想起已经两顿没有吃饭了,于是赶忙洗漱完毕,撒腿就朝玄羽殿跑去。

    三步并作两步小鬼头一溜烟的跑到玄羽殿,还未进殿门便气喘吁吁的喊上了“师父,有没有得吃食?饿死我了。”

    等郎飞进了殿门,就见老道在蒲团上坐着,看他进门微微一笑,伸手就从袖口摸出了只烧鸡,小鬼头两眼珠瞪得浑圆,没去拿烧鸡,却左右在老道袖子旁边兜了个圈,眼睛死死盯着老道的袖子,左瞧瞧,右瞅瞅,还拿手捏了捏,发现很是平常,不过再看看老道手上仍自冒着热气的烧鸡,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老道士把烧鸡扔给郎飞,哈哈一笑,撩起袖子摘下手腕上的手镯在小鬼头面前晃了晃。

    郎飞咬得三两口后抬头见了老道士的动作,呵呵一笑道“师父,你一大男人还稀罕女人带的玩意儿。”

    老道大怒,一把夺过小鬼头尚未啃完的烧鸡,往手镯上一递,眨眼不见了踪影。

    郎飞见得如此便明白过来,伸手挠挠头道“师父,徒儿认错东西了,再给我吃两口,饿着肚子可学不成本领。”

    老道士只好又拿出烧鸡扔予小鬼头,手镯仍自带上手腕,郎飞一边狼吞虎咽的啃着烧鸡一边嘴里含糊的说道“师父,这个手镯也忒神奇了些。”

    老道士一捋胡须,甚是自得的道“此乃小虚空镯,,这可是个好宝贝,存衣储物收发由心,明空那老牛鼻子现在还在用着须弥带呢。”

    郎飞啃完鸡腿顺势扔到一边,心里想道“以后还不是小爷的东西。”

    正在小鬼头舔舔手指上油脂的时候,却听得传来一声”白眼狼,白眼狼”接着一阵风似的飞进来一个东西停在了玄羽老道肩头,小鬼头定睛一瞧“吆喝,这不是那只傻鸟嘛。”

    前次小鬼头没来得及细瞧,这次看的分明,只见这头鸟儿生的甚是漂亮,有诗曰:淡粉的喙,黑sè的眼,鹅黄的凤头,微红的脸,身上赛雪羽,尾上七彩翎,生来能言人话,浴火还我本颜。

    老道轻轻摸了下鹦鹉的头,“小羽儿啊,这是我收的徒弟郎飞,以后你可要和他好好相处。”听老道说完小羽儿拿头来回蹭了蹭老道的手掌。

    “师父,这只鸟,哦不,小羽儿它我早就见过了,就在我昨晚睡觉的偏殿。”小鬼头鬼兮兮的望着老道肩头的小羽儿。

    “哦,这样啊,你们相处的还好吧”老道自然的问道。

    “当然,那当然,它还给我唱歌听来”郎飞咧嘴,却把头点的小鸡吃米一般“师父,这里山上的鸟儿都像小羽儿一样灵通吗。”

    老道看看小羽儿,转头道“小羽儿是我多年前外出的时候,在东海一座岛屿上救得,当时它正小,才石卵那么大小,也不知母鸟怎就舍得把它丢在海岸边,于是我就带了它回来,一直照看到如今。”

    郎飞点点头道了句“原来如此。”

    老道言罢琐事后脸sè一正,对郎飞说“徒儿你且近前,为师传你功法。”

    郎飞依言上前,玄羽老道自袖里拿出一本早已泛黄的书籍递予郎飞“此功法名烟霞真解,乃是祖师当年在一赤烟兽巢发现的残本真经修注而成,虽然仅是残本但在长青界而言却也是当得数一数二的玄功。”

    郎飞接过书籍,只见上面残缺的地方果然有些小字注于之下,抬头观老道,见老道又拿出一本较新的递了过来,郎飞依然接了,玄羽老道接着道“这本,是我修习烟霞真解的心得记录于内,你当两相比照细细揣摩”

    郎飞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两本书放在盘坐的腿间。

    玄羽老道思量了下又道“按理你是水属灵根,本不应该传你这火系的真解,但是为师只有你这一位弟子,倘若你不修此功法,那么为师这一脉炼丹的技艺,就要失传了,好再你只需练此功法到了筑基,学会御火之术后还能改修其他功法,再一则你乃是地灵根想必修行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师父,所谓地灵根当真就那么好吗?”郎飞不解的问

    “徒儿,诺大一个万人的丹门拥有地灵根的除了你就只有云羽师弟的五弟子方清寒了,像为师这种普通的灵根修行到化气期已经是极限,五十年前在方寸仙宗为师曾听人说过人灵根有很大机缘可以修到化神期,那你的地灵根岂不是要更甚,化神期、可是能够调动整个天地之力的,移山填海当不再话下。”玄羽老道说道此处仍忍不住一脸向往的表情。

    郎飞听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了,言归正传,徒儿你且细细观之,如遇不懂可再询问于我”,老道一指郎飞身下的书籍,说完自闭目养神去了。

    郎飞低头翻开烟霞真解对比着老道的心得细细研读,半晌后,略有所悟的轻轻点头,翻手把书放到一边,调整好身体姿势,臀部微微向后,小腹稍鼓,胸部略俯,双手相握置于腹下,微闭双目,安然入静,不思,不看,不听,不动,但觉挤下三寸微微泛起一点温热,郎飞试着去调动这点热气移动,但这股温热却兀自不动,再三无果,郎飞心中一急便连那份温热的感觉也失却了。

    郎飞睁开双眼,向着玄羽老道问道“师父,我刚刚感到丹田的一团热气,但是却怎么也调之不动。

    玄羽老道睁开眼睛嘴角一笑道:“你这是过了识气之关,平常之人观想的只是一丝细微之气,自然可轻易调动,而你的地灵根却是一团,一团真气粘连一起当然调之不得,你且稍待,我去去就来。”说完老道起身出门去了。

    郎飞见老道离开,他自无事干了,环目四周却见小羽儿立于烛台的横架之上眯着一对黑豆鸟眼睡的正香,见得如此这小鬼头坏水又起,一转眼计上心来,只见他蹑手蹑脚走到香炉边,什么麝香,灵猫香,龙涎香,檀香,沉香一口气都放了进去,然后全部点燃静悄悄推到烛台下面,完事后这小鬼头自过水沾湿了衣袖捂在口上,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烛台上的小羽儿,不大的功夫,但见小羽儿开始抖动一对鸟鼻,从轻微到剧烈,一会还摇头晃脑打了几个鸟喷嚏,大约是觉得不对劲了,小羽儿睁开一对鸟眼只看的眼前各种颜sè的烟气如云似雾袅袅升起,远方的小鬼头瞪着一对贼眼一脸坏笑的望着它,再多吸了几口只觉天上开始开得朵朵金花,脚下好似踩了棉花。

    小鬼头看的晃晃悠悠的小羽儿,再也忍之不住大笑起来“再让你这只傻鸟消遣小爷,小爷的字典里可没隔夜仇这个词“。对面的小羽儿此时也自晃动翅膀一路东磕西碰的撞出殿门,小鬼头跟着跑到殿门看着这小东西东倒西歪的一头撞在院中的假山上晕鸟过去,小鬼头眉毛一挑,哈哈大笑,乐的半天直不起腰。

    过的半晌,小鬼头止住笑赶忙跑进殿里面淘净香炉,点了檀香放回原处,然后捏着鼻子跑出殿门,门口石阶坐下摆出一副待师归来的乖乖像。

    又过的片刻,只见远方天际一点黑影渐行渐大,玄羽老道踏剑归来,看得郎飞如此模样,嘴角滑过一个欣慰的笑容,招手示意郎飞跟他进殿,小鬼头哭丧了下脸只得跟进殿去,两人进得殿来玄羽老道一皱眉。

    “香炉的香没了,我添了些谁知道就成这样了。“小鬼头一摊手装作无奈的道。

    玄羽老道单手一招,掐了个引诀,喝了声“风起“就见殿内凭空刮起一阵轻风,转眼间刺鼻的味道四散一空。

    “师父好法术“小鬼头心虚,自然趁机大拍马屁。

    老道施完法,转头不见小羽儿忙问道“小羽儿呢?“

    小鬼头揉揉鼻子回答道“刚才它睡醒自己飞出去了,想必是去撒欢了“

    老道闻言放下心思伸手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小鬼头,“马上吞下,为师助你化开真气。”

    郎飞坐定,接过丹药后一口吞下,盏茶功夫只觉腹部热气胀起,此时玄虚老道单手贴于郎飞后背运使真元缓缓引导郎飞化开丹田的一团真气。

    顺着老道的指引,郎飞运转神念缓缓指挥着那团真气微微旋转,果然只觉得原来萦绕一团的真气慢慢分出了很多微小的臂旋。

    玄虚老道见郎飞步入正轨,缓缓收回了真元,此时郎飞正全身心的指挥真气运转,丝毫也没察觉老道业已收回真元,见此,玄虚老道点点头,自舍了郎飞,出殿去了。

第四章 白虎

    地底生火,可引以锻炼,xìng烈------《太古记地理志》。

    就这样,饿了自有老道备了吃食,渴了又有山溪潺潺清流,疑惑时有问必答谆谆贤师,闲暇时游山遍水跄跄鸟兽。时光悠悠,斑斑而过,一转眼便过了半年有余,郎飞的烟霞真解修炼rì久,体内超过一半的真气已如臂使。这小鬼头做完功课平rì无事除了和小羽儿掐对便琢磨着有甚好玩的事件,转眼看到那山上遍生的芝草,满野盛长的奇珍,天上飞的鸿雁,地上跑得灵狍,水里的鱼儿粼粼光,树上的果儿彤彤亮,心中揣思“每天师父备的凡鸡凡鸭早吃的嘴腻,这些个山上的灵物却不曾尝的鲜,我且去找师父,待他教我个法儿,管教吃得山珍并野味。”

    这小鬼头一番弄笑卖萌骗的玄羽老道答应下来,这老道士也疼惜自个儿弟子,径跑了趟南荒,斩杀了一条百年巨蟒,抽得根蛇筋做了个箍儿送给小鬼头做猎捕活物之用,小鬼头问得这箍儿的使用方法欢天喜地去了。

    但说这箍儿,一条玄蛇筋,两厢绳儿长,小鬼头到手以后稍催真气,只见那箍儿果然是想松就松想紧便紧,“恁地如人意。”小鬼头称赞一句,之后抓鱼捕兔,采芝摘桃无不顺意。

    却说这小鬼头抓了些鱼虫野味后犯了难,没有调品烹之无味,径又去找得玄羽老道,这老道士听罢叹息一声,引剑去了,短短片刻便回了峰来,只见他伸手一划,地上便多了些瓶瓶罐罐,上面还注着油盐酱醋茶等等字样,小鬼头疑惑问了句“师父,您这是去哪了,这么快就回来,还弄了如此齐备调品。”老道士脸上微微一红“这是为师在山下拿……哦,不,买的。”小鬼头顿时了然“莫说仙神通玄,也自怕麻烦。”

    小鬼头一把把那些瓶瓶罐罐划拉进玄羽老道给的须弥带,一溜烟的跑出门外,惹得玄羽老道一阵摇头道了声“顽徒”。

    郎飞当年在山下本就粗通烹饪,如今得了这些珍奇的食材做得吃食倒也很是味美,jīng选了些菜肴拿予老道,老道亦吃的直点头。

    这小鬼得了夸奖后混忘了自己的三分本事,使那箍儿套了只熊罴,一心只想吃那熊掌,却不曾想他的那点真气力量哪敌得过熊劲,一路跌爬滚打的逃回殿来向老道哭诉,老道士无奈只好亲自出手收了箍儿随手放翻黑熊。小鬼头见状跑到黑熊尸旁摸摸熊掌一脸的眉开眼笑。

    且略过后面吃食之事,单说今天小鬼头功课完毕,遍寻得宫所不见了小羽儿,心里琢磨“莫不是昨天把它折腾的怕了,逃下山去?今晚须早早睡下,莫待师父发问。”匆匆箍了条鱼烤了吃完,小鬼头但见rì已西斜,觉得时候已是不早,收拾物什准备回山去了,就在这时,只听的背后“嗷呜”一声,小鬼头急转身望去,但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白花花的物事,定睛一瞅不禁心里叫了句“哎呀,妈呀,哪来的一只白毛猛虎。”那猛虎暮的又一声嘶吼,小鬼头只觉得口中腥睲yù呕,耳畔猎猎蜂鸣,也不管那一地物什儿了,转身在腿上贴了个疾行符撒腿就跑,一路上不管快慢只听的虎啸始终吊于身后,小鬼头心中越发着急,只得猛运真气聚于足心全力狂奔,边跑心里边自打鼓“这满山猛兽尽皆畏惧老道士神通,断不敢加害我,怎么独独这只缺心眼的白毛虎单认准小爷一路猛追”,一人一虎,一追一逃一会的的功夫小鬼头跑进殿门,这时回头瞅时却不见了大虫的踪影,小鬼头心魂稍定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息,转头想起一件怪事,稍稍凝神就觉的腹部真气意到气行,就如那从小豢养的灵禽甚是乖觉,遂恍然大悟“怪不得跑了这么远的路也没有真气迟滞之感,原来在危急之中突破了。”小鬼头想到这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的院门顶上传来一阵“胆小鬼,胆小鬼,吓死你,吓死你。”的叫声,定睛瞧去就看的小羽儿站在门框上左摇右摆的在那聒噪,一边叫还一边得意的梳梳毛蹬蹬脚,小鬼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这头挨千刀的傻鸟,你等着,来rì小爷必报此恨。”说外拍拍靴子上的土向寝宫走去,才走得几步,走神想到“这鸟儿,怎么近些rì子说话顺畅起来了,还有那只白毛虎跟它又是什么关系。”复行几步到得住所也没想明白前后,这小鬼也自光棍,关了殿门睡觉去了。

    第二rì大早,玄羽老道听完郎飞突破的消息,微微心喜“一般灵根之人需两三年的功夫才可突破,没成想我这徒儿半年有余就已经突破得气之境,甚慰。”老道眯着两眼又瞧了瞧郎飞,见这小子一副走神的模样,遂即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徒儿啊,今天暂且不提行气境的修行法门,我来教你真气的运用之法”郎飞听到赶忙端正,就见老道手上出现一片红蒙蒙的真气,凝而不散,只一会便变化了各种形态,兵器,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生灵,花鸟鱼虫蛇甲虎豹,小鬼头看的心痒不止,急道“师父教我”,玄羽老道散了真气微微一笑“徒弟莫急,你把真气行到手心,然后发于掌外,以神塑形。”郎飞听罢按老道所授之法行气,反复皆不得,又试了几回待双眼紧闭额头冒汗才自手心发出一股青蒙蒙之气,再想让之塑成形象可百般困难了,无奈郎飞只好放弃,玄羽老道见状缓缓一笑道了声“徒儿莫急,心境不到万般皆休,你且慢慢参之,为师今rì有事外出一番。”说罢起身驾虹去了。

    待老道士走后,郎飞复又试的几次皆不得其形,这小鬼头微嗔,撇撇嘴站起身来踢的门板砰一声出了殿门,刚走得几步想道“小爷不爽,该找那鸟儿算账去了。”

    这小鬼头挨到中午见小羽儿吃完老道喂的灵谷,拍拍翅膀起身飞走,小鬼头顺着方向追出门外,过的灌从仈jiǔ簇,溪流三两条,就见一头鹦鹉一只大虫,嬉戏扑蝶,小鬼头看罢大怒,心道“果然是你这傻鸟又来消遣小爷,且等我也算计一次。”

    这小鬼头返路行的一会,找得一条窄窄的壕沟,跳到壕沟对面一颗古松面前,手脚并用怕将上去,找了最粗的枝干把箍儿架在上面使口张得最大,然后另一头栓在主干。做好这一切,小鬼头掏出一副弹弓,只见这弹弓,晶莹莹,闪亮亮,玄玉为骨,绿晃晃,碧幽幽,夔筋做弦。看着这弹弓小鬼头一脸得意“从师父那软磨硬泡得来的这夔牛劲要发个利市了”,又摸摸须弥带心道“师父说这法宝配合乌钢珠打将出去,崩岩岩碎,碰铁铁穿,就是那炼jīng化气修真之人也轻易抵挡不得,可惜我现今还无法运得真元拉满夔弦,不过打打鸟儿想来不难”心中想罢,这小鬼头走到溪流边捡了些石砾沙卵,后快步奔往小羽儿和白虎嬉戏之地。

    拨开草丛,小鬼头见一鸟一虎仍自玩的开心,跳将出来大声喊道,“小羽儿你这傻鸟,竟敢算计于我,吃小爷一弹。”拿了弹弓对准小羽儿就是一下,也不去管shè没shè中,返身就跑,说来这小鬼头准星也足,一粒石砾正好崩在小羽儿脑门,小羽儿吃痛,翅膀一指小鬼头,向身下大虫喊道”快去追,快去追”,白毛虎嘶吼一声,四蹄并力,对着小鬼头追将下去。

    小鬼头听得大虫追来,心中不慌,手上不忙,运转真元全力奔向那棵老松,不一会一追一逃及近老松,小鬼头双脚一越跳过的沟来,双手暗自放在树干上的箍儿绳头,返身观之,就见大虫身形似风紧追而来,及至沟前躬身一跳,正自马上越过壕沟之际小鬼头道了声“紧“,就见丈圆的箍儿霎时缩小一下勒住大虫,大虫仍自挣扎,却因孤悬于空无处借力,只颤的松枝颠颠作响。

    小鬼头见箍儿圈住了大虫,侧身望向小羽儿哈哈大笑,小羽儿见大虫被困也自慌了,只急的叫唤“大坏蛋,放下它。“小鬼头收了笑声瞅了瞅大虫道”你们俩昨rì欺我难堪,今rì倒也要叫小爷爽利一会。“说罢自在须弥带拿出夔牛劲和石砾沙卵,摆正姿势一颗一颗向小羽儿shè去,小羽儿这次有了防范,飞扑翻滚躲了开去,一会大约是得了心经也不躲了,见那石子来了便一爪子过去,蹦飞了石砾几粒,抓碎它沙卵数颗。小鬼头骂了几声娘仍自奈何不得,小羽儿侧过鸟头,直拿鸟眼来瞟,小鬼头忿怒,忽然想起师父早上教于自己的真气化形,遂即又放了颗石砾,全力运转真气聚集在右手指尖的石砾,只当那是一支箭矢,就见一层青蒙蒙之气在石砾上凝成箭簇的模样,小鬼头又把弓弦拉到自己所能的最大弧度,也不去瞄小羽儿,撒手一下shè了出去,果然,小羽儿又去抓那石子,但听”嘭“的一声,小鬼头定睛再瞧,就见小羽儿吃痛,晃晃悠悠落在一块岩石上,两只鸟眼瞪的浑圆,一只脚落地一只脚虚抬在那跳来跳去,小鬼头看着一边挣扎不休的大虫,一边单腿起舞的小羽儿,忍不住哈哈哈笑将起来。

第五章 镇火匣

    镇火匣,四孔,可生火------《近古记器物录》。

    “说吧,怎生回事?”玄羽老道望着这一人一鸟一虫,郎飞看着一副可怜兮兮趴在地上的大虫还有一边金鸡dú lì的小羽儿眼珠一阵的转来转去,心道“nǎinǎi的,这次运气恁地不好”原来就在郎飞大笑之际,偏偏被回山的老道撞个正着,施法术拎了这三个货飞回殿来。”

    这小子仍自卖弄心思,“师父,我见小羽儿被这只大虫追赶,就设使了箍儿放翻了大虫救下小羽儿。”

    “撒谎,撒谎。”小羽儿抬着一只脚颤颤巍巍的叫道,小鬼头一听心道,“这傻鸟如今更是流利了。”

    老道一指小羽儿的脚道“这难道也是那头大虫弄得不成?我前脚刚走,你们就自相而残。”小鬼头立刻哑然,不禁缩缩头,攥了攥袖子里的夔牛劲。

    老道见状挥手丢了一本小册给郎飞道,“去院旁偏殿给我禁闭半月”,郎飞无奈,一脸不愿的出得殿门,见郎飞走了老道回头一指小羽儿“你也给我找个地老老实实呆上一月”小羽儿抬着一只脚跳跳,一副可怜的模样,见老道脸sè依旧,无奈耷拉着头飞走,地上的大虫看到那俩都走了,两只虎眼半闭着望向老道,老道回过头来看着老实的大虫暗忖“这山上何曾出现过这样一只全无杂sè的白虎,返祖?”老道围着大虫左右转了个圈,点点头道“你可愿和那两个留于山上?”大虫晃动它的头一阵点头,老道一扳脸孔又道“既然如此,你力猛,断不可伤害他俩,若有犯定不轻饶?”大虫若有所懂的点点头,还走过来蹭了蹭老道士的袖袍,甚是乖巧,惹得老道轻捋胡须一脸满意

    却说郎飞听了老道所言,院里西厢宫殿坐定,掏出老道所给的册子,翻开几页只见记载的尽是些御火之术,找到最前面行气期的运使法门研读起来。

    半月时间匆匆而过,郎飞如今按照册子所记载修习,只见手里透出的蒙蒙青气已经可以化作猎猎燃烧的一团,如火焰般熠熠飞涌。郎飞暗自点点头,据小册子记载如今可以催动存储真火的器具炼制一些简单的药石了,正想时但听吱呀一声殿门缓缓而开,就见老道士自门外徐徐走来。

    “今rì,半月之期已到,你且随为师出来”,郎飞听罢忙出门望了望初升的太阳,伸伸懒腰,不经意瞥到老道身后吊着的白sè大虫,一手指着满脸的惊讶

    “为师收留了这头大虫,rì后不许你们之间再生事端。”郎飞听罢只得点点头,这时就见那大虫小跑两步靠近郎飞,伸伸舌头舔舔郎飞的衣服,惊的小鬼头一愣一愣的,心道这货也忒会卖萌了

    “好了,随我来。”老道道,郎飞依言跟上老道,只见老道左拐右拐把郎飞带到一处雾蒙蒙的地界,打出法诀撤了禁制,郎飞只见眼前慢慢显现出几间宫殿,依次写着,炼器殿,炼丹殿,书符殿,传送殿。老道待雾气消散径直带着郎飞走向传送殿,推门而入,郎飞但见殿中凭空闪现着种种光晕轨迹,一张张符箓旋转往复,地上刻着一副复杂的阵型,流光沿着纹路徐徐流淌,老道走进阵中,挥手示意郎飞进来,郎飞迈步同老道进入阵中,旁边白虎犹豫一下也跟了进来,老道瞅了它一眼也没制止。

    “阵图此处玉石,且输入真气。”说完老道打出一道真气于上,郎飞就看到刻纹上的流光一瞬间加速,光晕急闪,此时就觉一阵晕眩袭来,待缓过神来睁眼一观就见正站立在一玉石所砌高台之上,“这便是传送阵,此乃天削峰山底,一般弟子修行居住之所。”说完老道走下玉台向前走去,郎飞压下心中惊讶和白虎快步跟上,行不多时就见白玉所砌之路上渐渐出现了些身影,这还是郎飞半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除了师父之外的人,就见他们大多灰袍,布靴,道巾,偶尔还能看到些束着长发的女弟子。

    天削峰底住着的多是些得气,引气期的弟子,这些弟子大多没有师承,均是一些拜得师父的脱胎,换骨境的弟子前来教授基础功课,以致只能三五个一群,七八个一伙的坐在空地上讨论修行上的问题。

    郎飞观他们的同时,这些人也在看着老道他们二人一虎,老道依旧那番打扮一副世外高人的装束,郎飞一袭皂青长衣,水缎为面,玉丝做边,腕上鎏碧袖,腰上云仙鞶,脚凳踏天步云履,头系浩然纯阳巾,嘴角逸着一点俏皮,眉眼缀着几分jīng灵。几个女弟子弱吟吟的声音传来“好个标致的可人儿。”再见郎飞后面风行一头白虎,毛如天上皎皎白云,身似钟山章章玉瑛。真个是人潇洒虎风流。一众弟子看的心惊至极,“不知是哪家的仙神公子,却到我们这些一般弟子宫苑做什么”,老道士也不管那些惊奇的目光,径自前行,郎飞白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慢慢缀在老道士身后,复行许久到得一观院,那观院门口摆了张木案,后面坐了个半眯半睡的老头,听得唧唧喳喳的议论之声举头看来,细看两眼后慌忙迎出门来,躬身叩首道,“太师祖,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这初霞别院?”“我这弟子,非要学些阵器之道,便带他到此打算让他旁听旁听”老道面无表情的回道“师叔祖想要旁听但只言语声,弟子自当亲自迎接,怎敢劳太师祖亲自送来。”老头惶惶的道,“且休言这多废话,这授课殿管事可在?”“在,在,太师祖请随我来。”说完老头前面带路去了,郎飞一行跟着老头步入观中一偏房,就见一油头大脸的中年道士大喇喇的坐在屋内方案之后,抬首见门口老头恭敬的带着一个老道士而来,中年道士细瞧完一惊,慌忙起身迎到门口,“太师祖仙安,明决子跟您磕头了。”说完双膝就跪,玄羽老道右手一抚,“这些虚礼恁地烦人,这次来是我徒弟要来此间旁听其余几脉的基础课程,你来把手续办理一下。”明决子听完慌忙翻开案上花名册“但不知师叔祖法讳?”

    “呃……凌云,嗯,凌云子。”老道临时给郎飞起了个法名,明决子听后拿笔轻轻在花名册上写下,还在下面注了行小字,此乃玄羽太师祖之徒。

    “如此就成了,敢问太师祖,师叔祖他……老人咳……咳,几时前来旁听?”明决子本待喊老人家,及见到郎飞容颜立刻改口道

    “嗯,就明天吧,你们就像往常一样不用来特地管他”老道士沉吟了一下道,“好的,太师祖放心吧。”

    老道士看事情已经办好转身出门去了,郎飞又瞅了躬身相送的二人一眼转身也随师父而去,一路依旧,转眼老道和郎飞回到玄羽宫。

    “午后你自去炼丹殿熟悉下物事,其他课程若想去时,早上时分自己从传送殿过去即可,切不可耽误了自身的修行。”老道士坐定后缓缓的道

    “师父尽管宽心,徒儿知了。”郎飞答完出了殿门,回转住所,白虎瞅瞅静坐的老道士晃了晃尾巴转身追着郎飞去了

    郎飞回到住所,从须弥带里拿了些山兔肉来烤,见了屁股后面虎头虎脑跟着的小白儿一阵好笑“小白儿,你咋跟着我来了”,白虎上前拱供郎飞裤脚,郎飞好笑,伸手又自须弥带拿出一块生肉丢于它,就见它低头嗅嗅生肉,又嗅嗅火架上的烤肉,敛了身形盘卧在烤肉架的旁边一脸乖巧的望向郎飞

    郎飞愣了愣,咧嘴一笑“原来你这懒猫也好这口”,遂又串了块肉烤将起来。

    须臾郎飞吃毕,擦擦嘴上的油,拍拍手站起身收拾完器具带了小白儿一溜烟跑到炼丹殿,望着桌上桌下的器物好一阵感慨,“嗯这个大的是丹鼎,这个焰扇,这个是镇火匣,这个是丹盒,丹瓶……”

    熟悉毕郎飞拿过镇火匣,轻轻抽掉上面的掩火板,只见方正四个火孔,郎飞隔着火孔瞅了瞅也没发现什么玄妙的东西,摇摇头按照御火小册子上所教把手放着一边玉石上,微微输送真气,果然看得一丝红红的火焰自一个孔内升腾而起,郎飞心中一喜,又加了几分力,只见又一孔内也升腾起火焰,直至运尽全力看到四个火孔均有火焰生成才微微点头撤了真气,

    放回镇火匣,郎飞瞥到丹鼎下面艳红玉璧,走到旁边,触手摸去但觉清冷刺骨,再看中间那片艳红,心道“看来此必是镇压地火的万年寒玉了,地火,筑基期才能引动的地脉之火。”

    回过神来,郎飞又熟悉了下其余各有功用的物件,等得完了天sè也已不早,叫醒已然酣睡的小白儿自回殿休息去了.

第六章 初霞殿

    若有丹成之兆,需凝神静心,徐徐控火,倘有不周,乃出炸炉之象------《近古记杂览》。

    次rì一早,郎飞心盛,匆匆凑合了吃食,一脚踢醒小白儿,也不去给师父请安,径直跑到传送殿转到天削峰底,也不管四周惊奇的目光一路小跑来到初霞别院,别过了门口老头惠决子,入得初霞殿来,初至,就见殿内零零散散坐了早来的弟子,这小子也自不腼腆每个人的脸上注视片刻,然后看到殿内正zhōng yāng高台上放着几个蒲团,不顾殿内其余弟子的目光找了个靠边的蒲团坐了下来,小白儿见郎飞坐了,仍自趴在小鬼头背后空地酣睡过去。

    一会殿内早课的弟子渐渐坐满,这小鬼头坐在上首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配上他稚嫩的容貌,故作姿态的表情显得甚是不伦不类,惹得下面几个女弟子吃吃看着他直笑。

    郎飞正自尴尬,这时就听得外面传来几声钟响,声罢门口走进两个年青道人,两道人三两步走到高台旁抬头看到上面端坐的郎飞一时错颌,前面那道人愣了下,正待发怒,后面的道人拽了拽他的衣衫指指手中的名册,前方道人转头看向所指之处,倒抽了口冷气,两人神sè稍霁行上台来,各自向郎飞一礼,郎飞点头,挥手示意两人就坐,两人见郎飞坐了靠边的蒲团,也不敢中间就坐,于是选了另一边落坐下,台下众弟子看的一片哗然,有几个昨天见过老道和郎飞的一副了然的表情。

    两个道人挥手示意噤声,待台下安静,一个道人开口道“今rì开讲阵法之道,我丹门六脉各有上法,阵法一脉非是修身之术,乃借外物器灵依据天地规则通过摆放串联等达到驱使天地之力的目的,本次授课主要讲解阵法中的禁制,禁制之术多属于封印,限制类应用,可以铭刻在法器上提升法器的能力,也可以用在大型阵法的细化局部……”

    两个道人不仅单单讲解,有时一人在讲时,另一个拿出一些法器,道具,阵图来让众弟子观瞧。

    一时三刻后,两道人授课毕向郎飞辞行,郎飞三两句扣了刚才授课时的道具,学人长辈言句“且待我研究几rì在予你等”,两道人无奈只得躬身退了。

    见两道士走了,台下弟子才哄哄而散各自回住所温习,郎飞也起身准备离去,待走时发现台下还有个胖乎乎的家伙在哪呼呼大睡,这小鬼头一时玩心又起,回头踢醒小白儿,伸手在虎头上拽了两根毛,惹得小白儿一阵呲牙咧嘴。

    轻悄悄走到那小胖子的跟前,翻手拿虎毛去捅弄小胖子的鼻孔,“阿……嚏,阿嚏。”几声喷嚏打来,就见小胖子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郎飞喊道“你这谁家的公子哥,来搅扰于我,你一边去,俺还不曾睡醒哩。”郎飞听完一阵愕然,感情刚才早课前自己来的时候这小子就在睡觉啊。

    郎飞转头使个眼sè,小白儿得令上前一声虎吼,小胖子听到吼声,打了个寒战赶忙睁眼来观,就见面前圆滚滚的一只虎头,“哎呀,妈呀。”这小子也自醒盹了,翻身而起,调头就跑,跑的又急一脚绊在门口挡板跌了个狗吃屎,郎飞哈哈一笑,走到门口一把拎起这小胖子,小白儿也自后面跟了过来,小胖子鼻血未止复又瞥见小白儿高声叫了声“莫要吃我。”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兴许是听到叫声,院门的惠决子跑过来看到了拎着小胖子的郎飞,高叫道“师叔祖,这是?”,郎飞把刚才发生的陈述一番,惠决子看看郎飞手上的小胖道“哦,是这小子啊,这小子我熟,叫做个朱罡列,凡是六脉的课程不管哪个每天必到,每次都在课上睡着,还被授课的师弟们丢出过那么几次,怎奈这小子被丢到院里也翻身照睡不误,也不知哪位师叔开山门收徒的时候放了这么个活宝进来,整天个将那白天事梦中情昏昏不分。”说完一脸谑笑着摇摇头。

    郎飞听罢直觉的此人甚是有趣,抬手把小胖子扔给惠决子,说道“把他放回去弄醒吧,就说哪有什么凶险,是他又在做梦,我先回山去,改rì再消遣他”,惠决子接过朱罡列一脸无奈,道了句“得,你这活宝被那个小祖宗惦记上了,自求多福吧”。说完径去弄醒小胖子。

    郎飞回转玄羽峰见距午时尚早,遂去玄羽宫看望师父,老道正自打坐,见得郎飞到来也不招呼,甩手丢给郎飞一个手袋,郎飞打开手袋但见尽是些药材花草之属,抬头疑惑的望向老道,老道复又丢过一个册子,又道“午后你自去炼丹殿,按此册所载药方,炼上几炉试试,行气期需要把运行的真气压缩到丹粒大小才能突破,御火能有助你修炼。”解释完这些不理郎飞又闭目神游去了。

    郎飞揉揉两太阳穴一脸无奈的出了殿门,看看高悬的烈阳,招呼声小白儿,一人一虎去山腰潭里洗澡去了。

    待午食毕,郎飞到了炼丹殿,先拿出小册子查阅,但见小册子上除记载了一些丹方还有些药草的辨识,药xìng,药理知识,又拿出手袋里的药材两相比较默默推敲。

    所谓药石就是药材在鼎内武火化开,然后文火炼出药xìng挥发杂质,最后控制火候慢慢冷却,依据火候最后可出得药液或药石,外敷的药石有些又须研磨成药沫,而丹药却是需要化气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可以炼制,盖因成丹之时还有一项塑丹的法门,此项须用神识把丹药催为一粒粒的丹药,使药xìng充分混合,高级丹药的话还必须把难以炼出的杂质分清排出。

    rì行午半,郎飞研读完毕,开了丹鼎按照书上比例把些药材,以及药液混合倒入鼎内,然后拿了镇火匣置于丹鼎之下,运起真气催动火焰炼起药来。

    烈火升腾,转眼已过去三刻有余,郎飞满头大汗的催动镇火匣以文火徐徐炼制,又一刻过去,鼎内沸腾,此时便到了成药的关键时刻,郎飞小心翼翼的按照册内记载cāo作火焰,忽然听得嘭的一声,郎飞一屁股坐在地上,远方小白儿一下惊醒,惊魂未定的看着丹鼎,袅袅的青烟自鼎上缓缓升起,郎飞开鼎一观却见药材全部焦糊成末,“唉”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少待恢复了真气,郎飞又进行第二次尝试,怎奈第二次亦是在成丹之际炸炉,郎飞自不信邪,继续,炸炉,再继续,还炸炉。

    一下午过去,炼了四五次尽皆报废,憋了一肚子的气,晚饭也不吃了,回转住所深思缘由,想了半晚还真的让他大约知道了一二,原来他体内的真气属水,御火的时候稍稍不注意便会搅的火力紊乱,尤其是在成药时刻,于是便有了炸炉那幕,想明原因郎飞也觉得没啥好办法,唯有多多练习,摇摇头这个问题明rì抛给老道士吧,转身睡了过去。

    第二rì一早,郎飞小白儿又早早的跑到初霞殿,四周巡视,果然今天换了班弟子,想来今次应该不是阵法之课,突然瞥到一昏暗角落里坐了小胖子朱罡列在那继续酣睡,这小子忽然来了jīng神,也不去坐上面了,三两句赶跑了朱罡列旁边的弟子坐了下来,翻手抓了两根虎毛又把小白喝出门外,一会的功夫一个略有些年纪的老道走上高台,下面众弟子噤了声,老道士清了清嗓门“今天讲解炼器之道……”

    郎飞听了一会,忖道“这炼器和炼丹有些许相同之处,化气之前,乃是皆用火气化了材料,再利用模具扩出想要的轮廓,然后在凝固的瞬间铭刻上法阵,或者禁制,抑或打入符箓,灵魄,而化气期以后因体内神魂凝练,已炼出神识,塑造形状和铭刻阵法都能以神识来cāo纵,因神识的强大所铭刻的法阵,禁制,符箓,灵魄的时机以及完美程度决定了所炼之物的威能,是故修真界的法宝只有化气期的高级修真者可炼”

    郎飞听了会就觉甚是无聊,于是拿了虎毛又去作弄朱罡列,开始只是在他身上呵痒,这小胖子只是拿手去抓,还自睡他的觉,偶尔还磨几声牙,郎飞见状又伸了虎毛进他鼻子去耍弄,这小子连打几个喷嚏,上面老道向这边望了几眼,见是这胖子也不管他,仍自说些炼器之事。

    郎飞见这小子打了喷嚏后仍歪歪头又睡将过去,心下一狠,自须弥带里拿出了夔牛劲,复又扣摸出几个沙卵,兜头朝小胖子脸上shè去,但听“啪”的一声,小胖子立刻惊醒,迷蒙中喊道“谁啊,谁暗算我”他这一喊不打紧,众弟子齐刷刷看过来,台上坐的老道士也自觉被扫了脸面,一指前面几人“你们几个,给我把他丢将出去。”

    前面几个弟子听的吩咐,架起犹自挣扎的朱罡列丢出门去,却说这几个弟子恼他打搅授课遂使劲将他丢在地上,把个小胖子摔的七荤八素翻身就想去骂,还未张口就见得门口趴卧的小白儿,这小子立刻换了副活见鬼的表情喊了声“妈呀”,掉头跑出院子,一边跑还一边疯疯癫癫的喊着“老子见鬼了?又做这衰梦”。

    郎飞哈哈大笑,惹得上面老道吹胡子瞪眼,下面有个机灵的弟子三两步跑到台上给老道士耳语了几句,老道士听后苦笑,不去管郎飞犹自讲他的法门。

    郎飞复又听了几句都是论理之识心里腹诽了句“迂腐,师父曾说炼器炼丹之道当要灵活运用,似你这等条条框框永远无法突破桎梏”待想完,剩下的也不听了站起身来招呼门口的小白儿回转山门而去。

第七章 朱罡列

    丹分文武锻,器有水火炼,阵响天地动,符化鬼神惊,有御天做鸟,有法道为灵------《近古记杂览》。

    自传送殿出来郎飞快步走向玄羽宫,还没进殿就嚷道“师父,您给的药草使没了”,及进了殿门,玄羽老道微微睁开双眼“可曾炼的几份药石?”郎飞双脸一红道了句“没”,接着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与老道,老道听罢一紧眉头闭目沉思。

    不大一会老道睁开双眼,点点头看着郎飞道“你的推测倒也颇有几分道理,你且少待,我再去门内丹府取些材料”说完老道自引剑去了,郎飞闭目打坐静待老道。

    过的片刻老道回转,又自袖中拿出几只手袋丢给郎飞,“但去试手,勿用担心材料。”郎飞接过手袋闻言对着老道点点头出了玄羽殿。

    吃罢午饭,郎飞一人来得炼丹殿,收拾心思着手炼丹,复又炸得几炉,待rì光渐歇,寻思道“且炼他最后一次便去休整”,过得三刻到了成药之机郎飞忽的想到“前些次都是按照御火的手段来控制火势,既然我的真气也有如此功用何不只用调整真气来试。”

    想罢便撤了御火的手段只用输出真气的细微差别控制丹火,待得额头微微冒汗,忽然闻得一阵药香飘来,郎飞心中一喜,赶忙撤了火势,起身开鼎,但见鼎底蓝汪汪水盈盈飘荡着一片药液,一抹抹药香传至鼎口来。

    郎飞见状咧嘴一笑,慌忙取过一旁桌上放着的丹瓶,对准鼎内药液轻运真气,就见得那片药液汩汩而出,尽皆被收入玉瓶,盖好封盖也不去管一地狼藉,欢天喜地的跑向玄羽宫,献宝似地掏出玉瓶递给老道,老道接过玉瓶满脸疑惑的望着郎飞,郎飞双手指指玉瓶示意老道打开封盖,轻轻揭开封盖一股药香飘过口鼻。

    老道士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郎飞,混没想到这小鬼这么快便得了诀窍,老怀欣慰不禁赞道“好徒儿”,郎飞得了夸奖又问道“师父,我没用您教的御火术,却是使用体内水xìng真气来限制火势的,此法炼制出的药石可有瑕疵?”老道听罢又一脸惊奇暗暗寻思“我这徒儿好高的悟xìng,这等方法都能被他想出来”,再仔细嗅了嗅药香对郎飞言道“此药无误,徒儿之法可行”,得了此言郎飞顿时喜上眉梢。

    一老一小又谈了几句后,郎飞告退回的住所,匆匆吃过晚饭,放下心来但觉甚是乏累,倒下便自睡将过去,不时还听见几声梦呓似“嘿嘿”的傻笑声。

    转眼rì上树梢,郎飞仍自酣睡,就觉的脸前甚是瘙痒,抬手去抓,但摸得毛绒绒一只爪子,睁眼醒转过来见得小白儿趴在脸前,郎飞微笑摸摸虎头“小白儿你起的甚早”,下得床来推开殿门就觉一束耀眼的阳光shè来,心中一惊“原来睡到这个时段了”,赶紧洗漱完毕也顾不得吃早饭了一路小跑奔向初霞别院。

    惠决子看着来迟的小师叔祖一阵好笑,郎飞一脚跑进殿内就见今rì竟没坐满,环目四视见朱罡列一旁无人,带着小白儿走过去坐了下来,朱罡列今天竟没睡着,瞪着一双牛眼望着郎飞吃吃艾艾的说不出话,原来这货昨rì回去思来想去觉的肯定是被惠决子老头蒙骗了,今天故意顶着睡意在那硬扛,果真就被他看到了郎飞进来的一幕。

    郎飞对着朱罡列眨眨眼,朱罡列指指郎飞,又指指卧在一旁的小白儿咧嘴傻笑,郎飞打个手势指指高台,示意朱罡列专心听课,这小胖子突突舌头,继续心不在焉的听讲。

    郎飞听的几句就知今次竟然是讲炼丹,复又听得一会,心中暗道“如何这闭着双眼的尖耳道人,讲的尽是些边角料,那武火转文火,塑丹之时都只一笔带过,如此怎么炼的药石,怪不得如此少人来听。”

    这小鬼头仗着后面有老道士撑腰开口插嘴道“上首讲课的,你可曾按你讲之法炼出药石?”那讲课的尖耳道人听得有人如此掴他脸面,怒不可遏的道“你是那家刚送来的泼楞哥儿,来几个给我把他丢出去”,下面的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有几个不识郎飞蠢蠢yù动的也被身旁好友止住。

    那道士见没人动高喝了声“没大没小,反了你了,看我亲自拿你”,说完跳下高台就来揪郎飞,及至刚欺进郎飞身边,就听得一声大吼,旁边斜下里蹿出一白花花的物事猛扑过来,霎时一股大力自双肩传来,一下摔倒在地,尖耳老道被压在地下抬头一瞧,就见眼前的事物,一排牙如锯,一双眼如铃,浑圆圆一只虎头摇摆,滴答答几点口水横流。

    但闻一阵sāo臭味传来,郎飞掩鼻一观,原来这道人自被吓尿了。小白儿似也闻到打了两个响鼻,赶忙闪身跳到一旁,那尖耳道人见得空,慌忙起身也顾不得整理道袍,一路跑出去,边跑还边喊“我乃掌门弟子,你敢在门内纵虎为凶,有本事你等着,待我禀明掌门,必叫你扫地出门。”

    郎飞嘿嘿一笑,心说,“我等着,掌门?掌门也要称我句师叔呢”,见闹剧收场,再观殿内弟子,庆幸的有之,后怕的有之,羡慕的,佩服的亦有,见如此郎飞微微一笑,开口道“今天都散了吧,这道人的课听不得,如他所言须练不出丹来”,众弟子听罢俱都一副恍然的表情,向郎飞微微一礼一个个出了门去。

    渐行渐少,后剩得朱罡列与郎飞二人,小胖子瘙瘙头道“你是哪家的哥儿?好生威武,就不怕他寻你麻烦?”郎飞笑道“这你莫管,我自不怕他”朱罡列又道“你这白虎儿,生的好生英武”郎飞轻抚虎头道了句“那是,我家小白儿甚是灵通。”两个人遂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起来。

    二人攀谈许久,郎飞知晓了这小胖子的底细后笑的直捧腹,道是为啥,原来这小胖子本是山下一农户子弟,尽管家境贫寒,却自小便生的懒惰,酷爱睡觉,经常是寻个借口逃了农事去偷懒。

    却说一次又逃得农事在这山里寻思找个地界安憩,恰正赶上那天丹门开山收徒,因四下里属丹门势力,也无皇族敢插手做一些测试灵根此等虎口夺食之事,有那寻仙之心的人只有上山来求,这小子见走哪都能见到人影,微微好奇便跟着人流爬上山来。

    山上负责收徒的长老收了些灵根过关之人,这之中就有朱罡列这小子,因这小子除了嗜睡外心xìng也算清平,复又过了心境测验,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收上门来,在丹门待了几rì,发现吃喝不愁,也没农家那多繁琐之事,这小子自不傻,就在初霞别院安家下来,每天睡完晚上还要来早课躲清静补觉。

    两人谈的高兴,郎飞兴起,带着小胖子返转了玄羽峰,待出得传送殿,朱罡列看着玄羽殿群也猜出了郎飞几分背景,心道“怪不得人人都怕他呢,不成想还真是个小祖宗。”

    二人一路说笑渐渐来到了玄羽宫,郎飞进得殿里叫了声“师父,我回来了”,朱罡列跟着抬头看到蒲团上打坐的玄羽老道慌忙跪下磕头,老道睁开眼睑看了看朱罡列,没理他,又看向郎飞开口道“今次怎生回来的如此早?”,郎飞拽了拽小胖子一指旁边蒲团示意他坐了,然后转头对老道士言道“今天不曾想教的丹道,兀那道士忒不是玩意,讲的都是些杂碎之法,我便搅了他的讲局将他赶出门去。”

    老道听后微微一乐,道“那等之人,怎传的真法,有这么几个败类,也祸害了一众弟子”郎飞听后又道“那道人曾言,他乃掌门弟子。”老道士听完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又道“掌门弟子?掌门弟子没有八十也有一百,理他作甚,再说掌门又如何,算将起来你还是他师叔,这小子接了大师兄一脉的传承,不思进取丹道,天天弄权玩术,搞得整个丹门下层乌烟瘴气,要不是老道我没几天可活了,非要去给他一番教训。”

    郎飞听完呵呵一笑答道“师父莫气,您可得好好活着,怎么也要看着徒弟超过您是不?”老道听完笑骂道“你这顽徒,忒是个人jīng”。郎飞哈哈一笑接着道:“师父您继续打坐,徒儿还有些事要做,先退下了”。老道闻言点点头,郎飞一把拎过又犯困的朱罡列出门去了

    午时时刻,郎飞捕得些鲜活吃食烹了招待朱罡列,这小胖子在别院可吃不到如此美味,虎咽鲸吞一般把个吃食打扫的一干二净,惹得小白儿对他呲牙咧嘴虎脸上全是不满,朱罡列看着小白儿满脸尴尬的傻笑。

    待得午后郎飞送还朱罡列,还顺便逛了逛初霞别院众弟子的住处,羞的几名少女脸红,惊得数个美男自惭。小鬼头得了便宜,拉过小白侧骑在上,一脸自得的返回玄羽峰。

    看看天sè还早,复又去得炼丹殿,寻了几味药石来炼,随着手段娴熟,炸炉的现象也甚少发生,郎飞颇为自满的给自己的诀窍起了个名称,言作控火诀。

    自那之后,初霞殿的早课依旧,只不过教丹道的换了个老道,还算是讲的颇好,朱罡列早课也不睡觉了,得空就跟郎飞聊天打屁,郎飞听课的时候他自去逗弄小白儿,不过总会被小白儿折磨的这青一块那紫一块,这小子是个呆货一直乐此不疲。

    聆师教诲,炼丹,听课,凝练真气,闲暇时带着小白儿遛遛弯,繁忙时拉下朱罡列的壮丁。小羽儿出关后一鸟一虎嘀咕半天亦和郎飞言和了。

第八章 《玄箓初解》

    画图曰符,书讳曰箓------《上古记杂览》。

    rì子匆匆而过,一晃眼三年过去,随着身形的长高,郎飞整体渐渐多了一股英气,真个是温温美琼玉,飒飒男儿身。这三年来,修习烟霞真解已经进入脱胎境,顾名思义,脱胎境乃是需要调用体内丹田的真气缓缓改善身体的血肉,因人体的强度不高,故这个过程急不得,如那些脆弱的五脏六腑以及头部大脑,稍有差池便得重伤,郎飞除了每天在老道面前行气几个时辰外大多的时间便用来炼制药石和温习初霞殿所得。

    初霞殿一年以前郎飞就不曾去了,概因步入脱胎境初霞殿的进度也慢于他。朱罡列这小子用了三年的时间竟然到了行气期,经常隔三岔五的跑过来蹭吃蹭喝蹭药,每次均惹得小白儿和小羽儿鸡飞狗跳,一年前这小子在郎飞那淘了点药石,待回到初霞别院再赠与众弟子或教课的长辈,搞得这小胖子现在是人气飙升,据说还有几个女弟子跟他关系颇为暧昧,故每隔那么几天总要找郎飞索要,郎飞炼了许久的药石,那存量须弥带都快装不下了,也就任他拿去挥霍。

    小白儿这三年来亦长了一截,如今有事没事就找个山头吼那么几嗓子,有几次郎飞听了,觉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这几天又不知发什么疯似的满山乱窜,朱罡列看了哈哈一笑指着它摇摆的屁股言道“这小子发情了,漫山遍野寻那母老虎哩。”

    小羽儿自跟郎飞言和后倒变得端庄了许多,能简单的学一些连贯的句子,也甚少再说脏话了,郎飞一直觉得这跟他的教育是分不开的。朱罡列听郎飞扯完不以为意,嘿嘿的道“没成想,还是只母鸟。”

    初霞殿郎飞是不去了,但是却成了初霞别院的常客,这小鬼头自上次初霞殿卖弄学识以来,就上了当师傅的瘾,一有空就到众弟子之间讲解那么几句,一来二去还真帮了不少人,每次他来了都围着一圈人,弄得后来想跟朱罡列去探究探究女院那边都不得机会。

    这一天,郎飞突然想到初霞殿是教导初级弟子的地方,那么脱胎,换骨境的都是在哪呢?于是跑到玄羽宫找老道询问,老道看了眼郎飞道:“脱胎境和换骨境的弟子均都已有师承,大多都是在自己师父那里修习进取的,”郎飞听罢仍自不死心的问道“那还有没有法子学得更深一些的东西?”老道叹口气心道“这个徒弟还真是铁了心的想要六脉皆通。”伸手掏出一个令牌递于郎飞道“拿着他,自初霞别院上院的传送阵到山腰丹府经藏阁,把它递于看门的人,自会放你进去。”郎飞听了双手接过令牌,点点头出得门来。

    出门以后,郎飞径直走向传送阵,一鸟一虎二小见得跟上前来,及到别院,郎飞带了二小找惠决子问明上院传送阵所在之处匆匆行来,把守传送阵的两个道人看见郎飞以及二小,知道便是那个别院传的沸沸扬扬的太师祖之徒,也不去盘问赶忙闪在一旁,郎飞走进阵内向二人点点头,打入真气传送走了。

    待过去短暂的晕眩,郎飞睁开双眼,看了眼周围事物,只见山外,仙云缭绕,白鹤环飞,山内,青鸾殿上点点素,碧波池里朵朵开。“好一番神仙气象”郎飞不禁开口赞了句。

    郎飞带了二小继续前行,发现诺大一片宫群却没多少人往来,比之初霞别院清冷了许多,郎飞咂咂嘴心道“核心弟子的待遇就是好啊,”复又行的几步正好碰到第一次初霞别院教授阵法的道人,见郎飞走过来,还没等问话,那道人躬身行礼问道“师叔祖,您来这丹府,可是有事?”郎飞呵呵一笑,道“正愁不认路呢,来的正好,且带我去经藏阁。”那道人听罢苦笑一下,无奈转身领了郎飞前行。

    转过几栋宫苑,来到一玉石楼前道人站定,回头道“师叔祖,经藏阁到了。”郎飞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道人遂躬身行礼退走。

    郎飞拍拍虎头,后又捏了捏肩膀上小羽儿的鸟喙,惹得小羽儿一顿白眼,郎飞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外面自行嬉耍,我去去就回。”说完放下小羽儿转头朝经藏阁走去。

    到得门口,见一伛偻老道坐在门内正自打盹,郎飞轻咳一声,老道抬头观之,见是个青年小子,道了句“你是谁家弟子?今天可该轮你借阅?”郎飞掏出令牌挥手扔出,老道不耐的接过令牌,仔细观得玄羽二字大惊失sè,赶忙起身问道“可是玄羽师祖之徒?”郎飞点点头,老道士见状慌忙告罪“师叔在上,赎师侄眼拙。”郎飞摆摆手道“行了,我可以进去了吗?”老道士慌忙抬手让开身形,郎飞拿回令牌迈步前行。

    待上的二楼,就见一面面书架背对相放,紫檀木的支柱郁郁生香,温玉石的架层润润流光。郎飞看的欣喜,就见每隔几个书架便贴着秘籍,法术,阵图,丹方等等标签,并且下面还分了好些种类,比如秘籍里就有,内丹术,元神术,参禅术等等小的分类,再比如阵图里就细分了,器阵,符阵,禁制等等。

    郎飞按捺下心中澎湃,想想今次来就找些符箓有关的书籍回去研读,待看到写有符箓标签的书架,几步走近,就见上面又分了,攻击,辅助,功用三类,每类还细分了初中高三个阶级,郎飞想了想,初霞殿所学毕竟只是基础,还是从简单一些的看起吧,于是走到功用类初级选了本《玄箓初解》。

    这小子拿下书册,不经意间看到丹药类书架旁边站了个一身素衣的弟子,郎飞好奇,走到附近,就听得一丝弱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唉,这丹药,师父也不会炼啊。”说完又叹了口气,转身要走,郎飞见他转身忙抬头观之,就见那小道士丰神俊秀,直似那翩翩掷果檀郎,顾盼风流,宛若那萧萧悲秋宋玉。

    不禁脱口而出“恁地比小爷还英俊三分。”那小道听的声音望来,也自呆了呆,脸上微微一红,朝郎飞抱了抱拳走下楼梯,郎飞目送他下楼后转身来到刚才小道士驻足的地方,就见上面一个匣子,匣子上贴了张纸条,写着“驻颜丹”。

    郎飞微微沉吟,心道“驻颜丹?怪不得那小道士心动,小爷看了都心痒不已,似小爷这般世间少有的人儿断不想变得如门口老道一般。”于是伸手拿下丹方,心里自得“嘿嘿,小道士你师父不会,但是小爷的师父会啊,哈哈哈,看来还是小爷福缘深厚。”

    稍待,郎飞止住欣喜,拿了这两样下得楼来,门口老道见了,站起身来道“师叔可曾挑选好了?”郎飞点点头给老道看了看,老道匆匆在册子上记下书名,放下笔来说道“好了师叔,望师叔断不要遗失便可。”这小鬼点点头辞了老道出得阁来。

    郎飞出来四下寻二小,就见小白儿卧于门口,远方小羽儿竟站在一人的肩膀,吃着那人递过的灵谷,郎飞顿时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慌忙喊道“小羽儿,你在作甚?”小羽儿看到郎飞出来一振翅膀飞了过来,郎飞再瞅那人,心中一跳“这不是刚才楼上见的小道士吗?”那小道士看郎飞出来又回身一礼,转身不见了踪影。

    郎飞见他走掉,拨了拨小羽儿的鸟头,“谁的东西你都吃,也不怕被药了拿去炖汤喝。”小羽儿梳了梳羽毛开口喊了声“好香,好香。”郎飞听罢敲了敲它的头“吃,就知道吃,你这傻鸟。”小羽儿翻翻鸟眼不去理他,郎飞见状朝小白儿挥挥手,三小沿着来时的路回转玄羽峰。

    刚出传送殿,就见朱罡列那胖小子正坐在殿口等他回来,一手上还拎着一壶酒,见郎飞回来,这小子起身说道“飞哥儿,我托采买的师兄在山下带了壶酒,咱们俩今天来两口。”郎飞咂咂嘴,心道也好,于是带了朱罡列回转住所。

    复又外出抓得几尾鱼,摘了些山上结的灵果,待置办好后,两人对饮起来,郎飞酒量见长,三五杯下肚想起今天经藏阁之事,便言于朱罡列听,朱罡列听后一把抓住郎飞,道“好飞哥儿,那丹药炼出来,你须给俺留几颗。”郎飞一听开口问道“你要它作甚?”朱罡列一抚双颊,“俺这副美貌也还不想老哩。”郎飞闻言一口喷出才喝进嘴里的酒,“就你那副尊荣?”。朱罡列又自上来碾磨,郎飞不得已答应了下来。

    朱罡列高兴,抬手倒了杯酒递到小羽儿面前,“小羽兄弟,咱也乐呵乐呵。”小羽儿果真伸头啄了几口,不大的功夫就见它脚步凌乱,三晃两晃一头跌下酒桌醉了过去,看的郎飞朱罡列二人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罡列眯着两眼摇摇空荡荡的酒壶,张口又控得几滴在嘴里,郎飞站起身来,脚步虚浮,醉醺醺的骂他死相。朱罡列听罢一指郎飞口齿不清的道“你那挫样。”郎飞大怒上前,二人扭作一团,三滚两滚便没了声息俱都睡了过去。

    小白儿上前拱供这个,摸摸那个见两人一鸟俱不动弹,抬爪拨过酒壶,舌头舔了两舔,闭目待晕,过得片刻仍自没事,张开虎眼看看酒壶,又看看倒地的二人一鸟,一脸的费解,末了只得寻了个地一边休憩,是夜无话。

第九章 驻颜丹

    有芝若芙蓉,出女人香------《近古记奇珍集》。

    翌rì,郎飞睁开双眼,推开朱罡列搭在身上的脚下得床来,打开殿门一阵刺眼的阳光照过来,郎飞晃晃微晕的头,又走回屋里倒了杯茶三两口灌下肚,小白儿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起得身来,郎飞待醒酒,指指床上仍自酣睡的朱罡列“去弄起他来。”

    小白儿闻言跳上床在朱罡列脸上舔了几舌头,朱罡列抬手推推小白儿翻脸抽抽口水继续酣睡,小白儿见状,一抓子把朱罡列拍下床来。“哎呀”朱罡列吃痛,摸着腰爬起身来,恨恨的指着小白儿,半晌无语。这时郎飞洗漱完毕,看着犹自发呆的胖子道“这都快晌午了。”朱罡列闻言一拍头“坏了,和师妹的约会。”说完鞋也不提,踢踏着一溜烟跑了。

    郎飞见他走了,摇摇头回桌旁拍醒小羽儿,关上殿门带了二小向玄羽宫行来,待见了玄羽老道摸出昨天在经藏阁看到的驻颜丹方递给老道,老道接过丹方望望郎飞,道:“你拿这鸡肋的丹方作甚?”郎飞摸摸鼻尖问道:“师父可炼的出?”见老道点点头又道:“那徒儿想让您帮忙炼上一炉。”老道士抖抖丹方说道:“你要这女儿家用的丹方作甚?”郎飞脸红“徒儿想……徒儿想拿给小芸用。”老道士斜睨了他一眼,“既然这样,你去丹府库房拿些药材,为师去准备地火。”说完把丹方递回郎飞。

    郎飞接过丹方出得门来,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心道:“幸亏小爷机灵,才没出丑。”想毕带了二小一路赶往丹府,到了丹府找人问明库房所在,一路行来,仍自让二小自行嬉耍,郎飞自个走进库房

    库房总管是个略有发福的中年道士,拿过郎飞递来的令牌,待检查无误把郎飞迎进库房,中年道士本待向郎飞介绍,却不想三两句被赶了出来,郎飞看着库房里的东西两眼放光,千年的红玉,万年的珊瑚,光芒刺眼的琉璃果,花香四溢的七叶荷,俱被装在晶莹莹的灵玉匣内,摸摸这摸摸那,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来,还好他还记得目的,忙收拾心情寻那丹方上所载之物。

    “嗯,这个七情草……嗯,这个,倩女花。”郎飞一边走一边把丹方上所载的药材丢入手袋,心里还腹诽道“怎么净是些女人气的名字。”等剩下最后一味药的时候郎飞左寻右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

    及待伸手就听得一声“停手”传来,郎飞回头,但见自门口走来一个老道,仔细一瞧心里道了句“这人生的忒丑了。”那丑道人快步走近郎飞,一指匣中药材,“这芙蓉芝我要了。”郎飞微怒问道:“凭什么?”丑道人一挺胸,道:“这乃掌门亲命我来取之物。”郎飞将芙蓉芝伸手装进手袋白了他一眼道:“管我屁事。”丑道人大怒,喊道:“你活腻了?那可是掌门要的东西。”郎飞一手推开他“你聋啊,我说了,管我屁事,滚蛋,莫挡路。”

    那丑道人听罢恼羞成怒一把向郎飞手上的手袋抓来,郎飞闪身让过,脚下真气微聚扫了过去,那丑道人立身不稳摔到在地,翻身一指郎飞“你这小辈,敢对我无礼?”郎飞撇撇嘴道:“小爷可没曾打算过对你有礼。”

    丑道人翻身跃起一边喊着“今天我就代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一边运掌朝郎飞胸前劈来。郎飞侧身一闪,一手抓住丑道士的手臂向前一带,左脚顺势绊将过去,啪的一声丑道士又摔了个狗吃屎,郎飞把手袋往须弥带里一装,拍拍手道:“打架?小爷跟小白儿可不是白玩的。”

    丑道士又站起身来,满脸通红,伸手摸了摸酸酸的鼻子见沾了一手的鼻血,怒极反笑“好,好,小畜生,这可是你逼我的,今天豁出去了,就是拼着被关禁闭也要废了你。”说完双手一扬就见一道殷红浮出手掌,郎飞见状大惊,“不好,是真元,这老道是筑基期的。”

    慌忙掏出须弥带的夔牛劲,接着又掏出几粒乌钢珠,“师父曾经嘱咐过乌钢珠不能轻易使用,不过看今天的情况不用是不行了”。想罢,郎飞把乌钢珠拉满弦,如今脱胎境的真气虽然仍旧唤不出夔牛之魂但是已经可以勉强拉满筋力。

    丑道士见郎飞拿出夔牛劲心下微惊。“法器?莫不是哪个太上长老的弟子?不过想来有师父和掌门撑腰,自奈何不得我。”丑道士虽打了下鼓仍自挥手向郎飞拍去,嘴角狞笑“小畜生,就凭你这脱胎境的菜鸟,就是有法器又怎奈何道爷。给我死来。”

    郎飞不去理他的言语,径自瞄准他拍来的手掌,把全部真气凝聚在乌钢珠上,运气吐息,倏然放手,但听得“呜……”的一声,乌钢珠一瞬间变得通明携着万钧之力shè向丑道人手掌,丑道人见得变化心里大惊嘴里喊道:“法宝?”再想闪躲为时已晚,但见乌钢珠摧枯拉朽把那殷红的真元破坏殆尽,仍有余力啪的一声打在丑道人的手掌上,“啊!”丑道人抱着手掌倒在地下。

    郎飞亦脱力瘫坐在地“呼呼”喘着粗气向丑道人望去,就见汩汩的鲜血自丑道人捂着手掌的另一只手缝里流出。许是听得惨叫,门外看管库房的中年道人,惊慌的闪进房来,但见郎飞无事心下稍定,又瞅了瞅旁边疼的脸已变形的丑道人,虽然心中一百个奇怪仍自一皱眉,喝道:“沙碧子你要干什么?想欺师灭祖吗?”沙碧子扭曲着脸指着郎飞看向中年道人,“那是凌云师叔,玄羽师叔祖的徒弟,还好师叔没伤着,否则你就等着上处刑台吧。”中年道人斜了他一眼后怕的道。

    郎飞这时缓过点劲,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沙碧子身旁捡起乌钢珠,抬手还在沙碧子道袍上擦了擦血迹,起身后照着沙碧子又踹了一脚,道了句:“傻逼。”转身带了中年道人出门去,留下满脸痛苦,懊恼与怨毒的沙碧子。

    到了门外,中年道人忙尊让郎飞坐下,轻声问道:“师叔可有不适?出了此等事。师侄有罪。”郎飞摆摆手道:“算了,不怪你,是我让你出去的,那沙碧子怎么办?”中年道人答道:“我已遣小徒去通知执法院,想必一会就会来人处置于他。”郎飞听完点点头伸手拿出手袋递给中年道人,“你且记录下。”中年道人闻言忙取过手袋细细辨认后记录于册,郎飞见他完事起身挥挥手招过二小于他告辞而去。

    中年道人待郎飞离去,擦掉额头的汗,心道:“万幸,若刚才这小祖宗有个闪失,我这个差事也别想干了,说不定还要被禁闭个几十年。不过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脱胎境的修者竟然重创了筑基期的修真者,即便换骨和脱胎相差不多中间也隔了一个大境界啊,怪哉,怪哉。”中年道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晃晃头回过神静待执法院的人到来。

    再说郎飞别了中年道人也一阵的后怕,要不是以前玩心重在师父那里讨来这件法宝,说不定今天就要落个重伤之身了。郎飞又想到以前用乌钢珠试shè岩石,三尺宽的岩石都打得一个透明窟窿,再观今rì,心道筑基期的真元果然强悍,乌钢珠竟然都没把他的手掌打穿。

    转眼回到玄羽宫,老道早已端坐多时,见郎飞脚步虚浮进得殿来,老道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郎飞于是把库房的事情叙述一遍,老道听得也一阵后怕,随后两眼一睁大怒,拎了郎飞就往外走,郎飞道:“师父,带我去哪?”老道看向郎飞回道:“去执法殿,我倒要看看这些人会如何处理。”郎飞看看满脸火气的老道,无奈,自被老道拎上飞剑,引剑飞向丹府执法院。

    一会功夫,老道引剑没过云彩降落在一幢院落。待收起飞剑两个人向正厅走去,值守弟子见老道满脸怒气的行来,慌忙躬身行礼,老道自不理,抬脚迈进门去,郎飞向两边弟子笑笑也跟着进了厅门。

    及进大厅就见厅中地上躺了个捂着两手的道人,旁边还站了库房的管事,郎飞认得地上的那是沙碧子,再观上首高台蒲团上坐了一圈的道人,中间坐个红面紫须的老者,紫须老道见玄羽二人进得厅来,慌忙带了一众道人起身迎了上来,躬身朝玄羽老道施礼“玄羽师叔,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浮云子跟您请安了。”玄羽老道单手虚抬“安个屁,徒弟都被人欺凌了,我这做师父怎么还能坐得住,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是不是没按规矩来。”

    浮云子听罢一边忙引玄羽落座,一边心道:“按规矩?按规矩您想必也不满意吧,沙碧子这货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那小祖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还落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待玄羽老道中间坐定,浮云子朝旁边值守弟子使了个眼sè,值守弟子上前搀起沙碧子,浮云子看向随老道坐定的郎飞,道了句:“师弟你来说说经过?”郎飞转头看了看沙碧子,一指他道:“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浮云子见状转过头来,“沙碧子,你自己说下事情经过吧。”沙碧子看着玄羽老道不敢隐瞒哆哆嗦嗦的把经过描述了一番。浮云子听罢又问向郎飞“师弟,刚才浮云子所言可是属实?”郎飞点点头。见得郎飞点头浮云子看向沙碧子,脸sè一扳道:“沙碧子,你虽不知也没伤到长辈,但行为却甚是恶劣。其罪有三,一,仗着掌门的名义肆意妄为。二,于库房重地擅动真元力。三,欺师犯上。你可知罪?”

    沙碧子慌忙磕头连喊知罪,浮云子见状又道:“你既已知罪,且去后山禁足百年,照看灵田去吧。”沙碧子听完面sè苍白,一下瘫坐在地,筑基期只有百五寿命,如今他已是九十之龄,禁足百年,这是让他老死后山啊。

    值守弟子也不管他的心思,见得浮云子定了他的罪,过去一把拉过仍自发呆的沙碧子向后山走去。浮云子等值守弟子带了沙碧子出得门外,回头向玄羽老道躬身道:“师叔,您看如此判决可是合理?”老道闻言点点头道:“还算公道。”浮云子听完抽抽嘴角。

    玄羽老道见此事已毕,向郎飞点点头,起身带了郎飞要走,厅中众人忙送出门来,到得院里郎飞见外面已经围了些人,其中还有几个以前在初霞殿旁听见过的。老道取出飞剑向郎飞挥挥手,郎飞会意跟着上了飞剑,两人引剑飞走,及远郎飞还模糊听见几个议论的声音。

    “听说没,掌门和沙碧子的师父还曾想来给沙碧子求情,走到半路听闻玄羽师叔祖来了,灰溜溜的又返回去了。”

    “可不是嘛,玄羽师叔祖在这他们哪敢来啊。说不定来了连他们都要被一番痛斥。”

第十章 炼丹

    道家以烹炼金石为外丹;龙虎胎息,吐故纳新为内丹------《上古记杂览》。

    待二人回转玄羽峰已是近午之时,郎飞将手袋递于老道,告退去预备吃食,及片刻刚摆好饭食,这时朱罡列跑来一通询问,郎飞奇怪,这小子最近的消息灵通了不少,连丹府发生的事,他这一别院弟子竟然能知晓。

    朱罡列嘿嘿一笑,解释给郎飞听,原来这小子拿郎飞炼制的九阳丸买通了看守上院传送阵的两个看守,丹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郎飞夹了块兔后腿边嚼边说:“没成想,你的神通倒不小啊!今天怎么勤快了?不去猪睡了?”

    朱罡列随手丢了条鱼给小白儿,心不在焉的道:“飞哥儿,不瞒你,俺看上了一个丹府的妞。”

    转眼看到小白儿把那条鱼三两口就吞下去,一脸见鬼的表情指着小白儿道:“这都卡不到你?”小白儿看了他一眼轻声叫了两声,小羽儿听完扑棱了下翅膀,张嘴道:“想报仇?没门。”“你们俩……!”朱罡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

    转眼看到郎飞仍自啃那条后腿,敲敲桌子角道:“飞哥儿,我刚才说的你咋不好奇?怎么就不问问我那妞是谁?”

    “你想说自然会说问你干嘛。”郎飞啃完最后一口,把腿骨扔在一边又去盘子里拿另一条。“我现在可是食不下咽,睡不能眠。”这样说着却抬手把整个盘子圈到面前。郎飞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无耻。”

    朱罡列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咧嘴一笑道:“爷,谢您夸奖。”郎飞一阵无语。“我跟你说,那妞长的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还有她那只灵狐,通体雪白,全无杂sè,啧啧,还有那两条尾巴,真想抓一把。”

    朱罡列见郎飞不言语,又自顾的道,说到通体雪白的时候还狠狠的剜了小白儿一眼,小白儿一口接住郎飞丢过来的獐子肉混没去搭理他。

    朱罡列备受打击,回过头来可怜巴巴的望着郎飞,郎飞故意装作不懂又拿起一条獐子腿对着朱罡列晃了晃,“你也要?来张嘴接着。”

    朱罡列低头撞的饭桌砰砰直响,郎飞哈哈大笑两声道:“好了不逗你了,那妞是丹府驭灵一脉的?”朱罡列抬起头一脸感激的模样点点头。

    郎飞沉吟一下突然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在别院有相好的吗?怎么又突然看上丹府的人了?”朱罡列肥脸一红“哪有啊?那都是俺认得干妹妹,干妹妹知道不?懂不懂?”

    郎飞五指轻敲桌子一脸沉思的表情,喃喃的道:“嗯,干……妹妹,干……妹妹。”小羽儿这时还跟着捣乱扯着嗓子叫了两声,“干妹妹,干妹妹。”

    朱罡列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双手向郎飞一阵作揖,“好飞哥儿,俺错了,俺错了,你莫折腾俺了。”郎飞见状呵呵一笑道:“你咋认识这妞的?”

    朱罡列老老实实的答道:“早晨起床俺不是去和一个妹子,那个……约会,约会去了吗,当时俺们相谈正欢,就看见天上飞下来一只大鸟,那鸟儿后来俺问了御灵一脉的弟子,据说叫做大赤鷩,还会喷火哩。”

    这时就见郎飞抬手丢过来一只筷子,怒道:“说重点。”朱罡列躲过筷子,唯唯诺诺的道:“哦,哦,当时鸟上下来两人一兽,一个中年妇人还带了个年青的妞,俺想既然是妞,俺怎么也要瞅两眼吧,谁知道俺瞅了第一眼后就再也瞅不了第二眼了。”

    郎飞听到这里一脸疑惑,小羽儿在旁边咴儿咴儿的张着小嘴,然后叫了声,“看直眼了,看直眼了。”郎飞恍然,眉眼含笑,嘴角一阵抽动。“后来呢?”郎飞问道。

    朱罡列接着又道:“后来?没后来了,等俺回过神来她们已经走了,连跟俺约会的干妹妹也不见了踪影。”

    郎飞心里暗笑“跟人约会却盯着另外的女人看,搁谁也受不了啊。”咕嘟,朱罡列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事后俺问了知情的师兄,原来那是丹府的莲碧仙子下来收某个进阶到达脱胎境的师姐为徒,旁边带着的,就是俺看上的那个,是她另外的弟子。”

    “就知道这么多?”郎飞问道。

    “嗯。”朱罡列嘟着他的肥脸道,“哦,那你继续努力修炼,争取能早rì进入御灵宗。”郎飞听完不以为意。“那个,飞哥儿你有没jīng进功力的药?”“jīng进功力的没有,jīng进那个力的有,你要不要?”郎飞没好气的回道。

    “那个待我不行得时候再来找你要,你去问问太师祖那有没。”朱罡列仍自不死心,郎飞眉头一挑恨恨的道:“你这懒惰货,自己不知勤奋修炼专要找那捷径,休要再言,就是师父有我也不帮你讨,我还要去陪师父炼丹你就搁这思chūn吧。”

    说完也不管那胖子径自走了。朱罡列一把抓过郎飞丢在桌子上的獐子腿,狠狠啃了两口,“俺还不信了,俺这修仙奇才朱罡列,朱大少连个脱胎境都练不到。”说完拎着獐子腿回初霞别院用功去了。

    郎飞撇下朱罡列一个来到玄羽宫见了老道,“准备好了?”老道看看他,“嗯。”郎飞点点头,“既然这样随我来。”老道说完带着郎飞出了玄羽宫。

    跟着老道一路行来,还没等进得炼丹殿,便觉一股燥热之气迎面扑来,郎飞骇然,心道:“好霸道的地火。”等进了殿里就看见当初遮挡地火的万年寒玉已经撤掉,显露出炽红的焰道,郎飞上前两步看的清细,就见一条条火的jīng灵在深处上下翻腾。

    老道挥手扔了一块寒玉给郎飞道:“拿着它祛热。”郎飞点头,把寒玉揣进怀里。这时就见老道士又自袖子里拿出一个阵盘,这阵盘中间真空,郎飞比了比,正好相当于焰道的大小,老道拿着阵盘走进地火扣于焰道上面,闭目念念有词,然后手指向阵盘上寒玉一点,就见焰道壁上自阵盘接口处缓缓出现一道道暗金sè的竖纹深入到地火深处。

    玄羽老道做完这些回头对郎飞说:“此乃镇火盘,可引地火,同镇火匣用法一样,不过因地火狂暴,御火手法必须要更加jīng细熟练才行。”

    郎飞若有所思的轻轻颔首,见状老道回转头单手虚引,将午前移至一旁的丹鼎轻轻放落在镇火盘上,接着道:“炼制丹药首先清净丹炉,徒儿且看。”

    郎飞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只见老道揭开鼎盖,自袖子里掏出一只紫玉瓶,捏个捻决,喝声“吐”,就见紫玉瓶内出现一道银sè匹练没入丹鼎,待一会银白sè的液体没过鼎口老道复又盖上顶盖,回头对郎飞道:“此瓶乃紫脂玉净瓶,可装十亩见方流质,刚才为师倒入丹鼎的乃是清净水,此水乃是采集葵水与壬水蒸煮七七四十九天,采集气质凝固之水滴而成。

    可净五行万物杂质,此水入鼎需静止一个时辰。”郎飞仍自记下然后向老道点点头,老道又引来木案,面朝南方天空,焚香祷告。

    待祷告完毕又言于郎飞,“炼丹之前须斋戒沐浴三rì,然后面南焚香祭天,尊迎南天道德大天尊。”见郎飞点头,老道又自袖子拿出宝剑一把,宝镜一面,置于鼎顶,复又对郎飞言:“此剑辟邪,此镜青金,剑用来镇压邪祟,镜用来祛除鬼魅。”

    郎飞依然点头。老道又自袖中拿出几张符箓,“此符避尘,此符隔音,此符拒光,此符镇灵……这些符箓要根据所炼丹药的特别要求或周围环境来使用,这次只须避尘与镇灵,避尘,顾名思义就是将丹鼎周围清除灰尘,镇灵,是讲稳定周围轻灵之气密度。”

    说道这里老道微微叹了口气又对郎飞说道:“想那上古时期灵气充斥天地哪用得着镇灵,自天地崩坏以来这些游荡在天地间的元气却已稀释成这轻灵之气,灵力也仅仅存在于灵石之中了。”

    说完这些老道士好像发现跑题了,微微缓了口气,然后双指夹住“避尘”点于丹鼎上喝了声“燃”,等避尘符燃尽,老道又依旧燃起“镇灵”。此时郎飞就看到丹鼎周围一阵微风舒卷,五尺见方的地一尘不染,又觉得天地间的气流微微震荡,游离的元气纷纷聚集在丹鼎附近。

    做完这些老道士又拿出丹方回头向郎飞讲解丹方上所载药材的xìng情,作用。待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老道止住声音,起身走到丹鼎五尺外,虚引开鼎盖,祭起另一个紫脂玉净瓶,掐个握决喝了声“收”,就见鼎内已经变成灰sè的清净水自引入瓶内。

    老道横过瓶口示意郎飞观之,郎飞细细观看,果见得里面的清净水已经浑浊不清,不禁暗暗自忖,果然平常的药石和丹药差别甚大,单看其炼制过程便可见一斑。

    老道看到郎飞的模样便猜到了几分他心中所想,于是捋须说出了一句话“丹药有灵啊。”

    郎飞恍然的点点头。老道接着回转身形自袖里又拿出一块闪亮亮的晶石,郎飞看得奇怪。老道微微一笑点了点它对郎飞道:“这便是灵石了,此物之珍贵便是把整座大殿卖了都多有不如啊,你目前用不到我也便不多言了。”

    说完又引了灵石到得鼎口,另一只手打出一套“散灵决”。郎飞就见灵石上面莹莹绕绕的如丝般飘下几条七彩的气质流线进入鼎内,就这样老道保持着姿势,二个时辰后晶石已经变得灰暗无光,老道引下残石抛给郎飞,略有些气喘的道:“此项是使鼎内充斥满灵气,这剩下的残石,你于rì后炼制药石的时候捣碎加入可以增强药效。”

    郎飞接过残石又是一阵点头。老道看看rì头又对郎飞言道:“此时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下面就是炼制丹药了,开火之期需选在每rì的三时或九时。此时已近三时,再稍等下。”郎飞抬头看看rì头,抱着残石找了个远离丹鼎的蒲团坐下。

    待了片刻,rì已三时,只见老道引开盖顶,把材料托入鼎内,盖好鼎盖,然后盘坐下来,于镇火盘上玉石打入真元,喝声“起”,就见盘zhōng yāng顿时腾起一股烈焰。

    郎飞只觉一阵热浪扑来,浑身灼痛难当,幸亏怀中寒玉传过来一阵寒流舒缓了灼痛,郎飞再观镇火盘旁的老道,却见玄羽老道身周浮起一抹赤红,郎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难怪地火只有筑基期才能驾驭,原来只有真元才能阻隔地火的灼烧。”

    转眼到得晚上,老道减弱了火势,以文火徐徐炼之,才得空回头向郎飞言道:“药石之属,你不必去管药材何时炼化只须炼至最难的一味药材化开为止,这样虽挥发了部分药xìng但是于药石影响不大,但是丹药却必须运用神识观看,待一味药材炼化必须催动鼎内法阵,使它不再受旺火煅烤,如此才能保证药效的保持,丹药之属药xìng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亦不可,切记,切记。

    待全部药材化开之后,要缓缓转为一点温度的文火,细细炼出药材内的杂质,温度一定要按照丹方上所载,切不可因火势过旺引起药效和杂质双重挥发,待浊者发其气,杂者凝其形,然后神识控制法阵,将其排除,唯留一炉药材jīng华在其内。我所说你可清楚?”

    郎飞闻言点点头,老道见状又道:“具体御火的细微之处只有你rì后多多练习才能掌握,现在驻颜丹文火炼需七rì之久,这七天你可自行修习,不用来了,待七天午时过后来此,我再细细教你塑丹之方法。”郎飞闻言起身言道:“是。”转身出门去了。

第十一章 爆裂符

    阳罡合yīn煞,真硝,地磺,辅以丹砂,五sè笔成之,谓爆裂符------《上古卷器物录》。

    第二rì,郎飞依言没去观看老道炼丹,而是拿出前天得自经藏阁的《玄箓初解》,翻看书来见得,只见开篇第一页上书诗一首,“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郎飞挠挠头,暗道:“画符也有这多将就?”

    翻过第二页继续看,只见上面详细介绍着画符之前需要注意的事项,原来对于初学画符的人,画符之前先要净身,净手,净口,净笔墨纸砚,摆香案,上香,请神,祷告完毕但求一笔而就,喷法水,再祷告,顶礼,送神。

    郎飞吐吐舌头,但觉如此繁琐,待得翻页,却见下面又注着一行小字:“自上古天地崩坏已来,不上香摆案,不请神送神,不祷告顶礼,也可得符力,实有蹊跷。------烟霞真师二徒符寅子。”

    郎飞看罢一愣,如此说来却不许如此复杂了,复又继续翻过一页但见上面更详细记载了画符期间需要用到的一些基本咒语,如静心咒,净身咒,净口咒,祝纸真言,祝笔真言,祝墨真言,除秽真言。

    郎飞砸吧咂嘴心道,以前师父那里讨来的符箓看着就是一张纸,没成想还如此多的将就。想罢又继续翻了一页,就见上面列出了一个初级功用xìng符箓的目录,郎飞细眼观之就见刚才昨天师父讲的,避尘符,隔音符,拒光符赫然在列,及翻至避尘符,开篇讲的是避尘符的功用,然后下面是所需器材,再下面是符形,最后记载了个手诀。

    郎飞待读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来到书符殿,推开殿门入得殿来,翻箱倒柜总算在一个角落木橱里找到了画符器具,颠颠手中的符笔,将器具收入须弥带,郎飞出得门来,望了望依然紧闭的炼丹殿门,抬脚走会住处,见天sè已近中午,遂做了些吃食和二小分享,待食毕去得丹府讨了几瓶符水,又去山下潭里清洁了身体,并以符水清洁了口鼻。

    及返回殿里在一方木案旁站定,掏出须弥带中的符笔,灵砚,一叠符纸,放于木案之上,复又翻看《玄箓初解》默默记好除秽真言,然后手掐剑诀,默诵一片,一指点在木案之上,瞅了半天见没反应,郎飞摸摸头一脸疑惑,仔细想想师父施术之时的情形,忽然恍然大悟,只见他又默诵了一遍真言,掐诀的手上渐渐蒙上一层青sè的真气,一指点在木案,就见半尺见方的地方果真污秽之物全无。

    郎飞点点头颇觉满意,随即将符纸放好,依次默诵祝纸,笔,墨真言,然后又念了净身,静心,净口的咒语,拿过符笔一蘸笔墨,照着册上所画行笔,待画完收笔之后,郎飞拿过符来观看,但觉所画纹路歪歪扭扭不合其形,攥了几把丢到一边,又拿过一张符纸勾画。

    转眼天sè已晚。看着满地的狼藉一阵无语,郎飞心里烦躁,也不去预备吃食,匆匆关了殿门歇息,刚睡下听得殿门完朱罡列敲门的叫声,想了想也不去管他继续睡。

    翌rì,郎飞起床匆匆吃了些肉干,又提笔继续练习画符,时值中午,终于拿着一张符纸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双手一夹符纸,闭目念动咒语,念咒毕再将符纸置于桌上两手虚握,按照册上记载掐了风起诀拍于符纸之上,最后又拿出符术吞入口中,运用真气炼为雾状喷到符纸上,此时就见符纸上一阵灵光闪动,所画纹路变得光泽闪闪,郎飞见状咧嘴一笑,知道此乃成符之兆,随后拿过符纸轻轻摩挲,一脸宝贝的不得了。

    还没等的实验避尘符的效力就见小白儿和小羽儿自门外进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望着郎飞,郎飞一拍额头,这两天自己画符成瘾,师父忙着炼丹,却把它们俩给忘记了,慌忙起身去烹制吃食,待饭食备好,郎飞还没动筷就被小白儿吃个jīng光,郎飞眨巴眨巴双眼一阵无奈,于是又重新弄了些吃食,待和小羽儿吃罢已到午半。

    饭毕二小出门自去撒欢,郎飞又取出避尘符,念念叨叨着:“好宝贝可把我折腾个够呛,可不能让我失望啊。”却不知他费了二天功夫便炼制出来已经算的上画符奇材了,普通灵根之人就算一rì不吃不喝能够画出这等初级符箓都需要几个月的磨练。

    又轻轻摩挲一阵,郎飞单手剑指夹过避尘符,以真气催动学着老道喝了声“燃”,就见符面缓缓烧将起来,再对着面前几分之处点下,果见一阵微风卷过,眼前二尺见方的地方干干净净灰尘全无,郎飞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虽然不如师父那张,但是第一张就有如此威力也已经实属不易。

    接下来的两天郎飞又尝试了隔音符,因有前面的经验,各个步骤的进度加快不少,只用了一天便炼制出来,在实验效果的时候还不小心酣睡了过去,而剩下的一天郎飞好好睡了一觉来补充这几天消耗的jīng神。

    待醒来郎飞掐指算了算距离师父出关的rì子还有三天,这小鬼又翻了翻《玄菉初解》看着符名呆呆的发愣,心道:“如此的符箓,何时能修到头啊,怪不得当时师父阻止我呢,如此每天中规中矩的按照册中所载来炼实在是无趣,倒要弄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

    这小子想罢把个小册子反过来复过去总算被他找到一个需要用到额外道具炼制的符“荧光符”,这个符是用来照明的,上面要封上一层莹粉才能能够持续长时间的光亮,这小鬼想着想着不觉咧了咧嘴,“嘿嘿,我且把它换成强硝。”

    转眼小鬼从丹府弄了袋子强硝,慢慢磨成粉末备用,然后去练习荧光符的画法,荧光符主要是利用荧光来照明,纹路简单,所以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画的颇为满意。这小鬼画好后又将强硝末炼入其中,出得门外夹着比划了半天也没敢燃符,原来这荧光符功用简单,炼制的法纹上没有祭炼的法阵,只需捏在手里输入真气或者真元就能使之发光。

    郎飞闭目想了会翻手自须弥带里拿出箍儿,把个符贴在一块岩石之上,将箍儿一头置于符上然后拎着另一头走远,觉得足够远时站定,扬手输入一道真气,仔细引导传到符上,但听“嘭的一声”果然炸开,及近就见岩石之上扎了个坑,坑zhōng yāng还有些完整的强硝末,这小鬼皱皱眉心道“如此威力,还不如我现在使用夔牛劲呢。”思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办法。看看天sè也不早了。心想,“也罢,明rì再说。”转身回了住处。

    这一夜郎飞做了个梦,梦到各种各样的火焰在手中翻滚飞腾,自己就如个火神好不威风,待天亮一早醒来这小鬼还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哪天我也必将成为御火的宗师,弄焰的行家。”言罢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急翻须弥带,掏摸了半天拿出一只玉瓶。

    “哈哈,果然还在”郎飞一喜,接着打开瓶盖看着里面殷红的药液双目闪光,也不洗漱了,下床踢醒二小赶出门外,转身回殿里画了张荧光符,仍自炼入强硝末,然后把那瓶里殷红的药液细细的涂抹在上面,做完这些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殿来。

    先自晒干了药液然后又放到昨天那块岩石,拿了箍儿远远地输入真气,但听“嘣”的一声,郎飞被震得耳膜作响,飞来两三石块,不及躲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摸着肿疼的脸颊看着眼前四分五裂的岩石,郎飞站在那一会唉呦一会嘿嘿,也不知是呻吟还是高兴。

    待回的住所正好碰着二小,小白儿对着郎飞一阵挤眉弄眼,小羽儿咴儿咴儿的笑的花枝乱颤。郎飞一瞪眼“你们两个想造反啊?信不信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

    二小见他怒了转身离开,郎飞坐上床沿翻手又掏出玉瓶,“多亏你啊,这威力,啧啧。也不比用尽全力的夔牛劲低了。”原来这红sè的药液本来是炼制出来用在镇火匣里增加火焰与真气的灵动xìng的,被他突发奇想抹在那山寨的爆裂符上,因此真气的流通行很好,一瞬间所有的强硝都会被点燃,威力自然就比昨天的高了许多。

    转眼又是二天过去,郎飞看着天边的夕阳舔舔还淤紫的嘴角。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打山寨爆裂符一脸的满意。“以后要是再碰上沙碧子那种人,就赏他一张尝尝。对了,明天师父就要出关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好迎接师父出关。”

    第七rì,天刚蒙蒙亮郎飞就起了床,好好洗漱打扮一番,虽然眉眼嘴角的青紫依旧不过好歹可以拉出来见人了,郎飞对着镜子笑笑,又引的一阵呲牙咧嘴。看二小还在酣睡独自出门箍了两只山鸡回来,拔毛剖净,起火烧烤,不大一会过了几天食不知味生活的二小被一阵肉香诱得醒来,看着面前橙黄黄还在流油的鸡肉泪眼朦胧,郎飞看的想笑又牵动几分痛楚,呲着个牙把一只烤好的丢到二小面前,小白儿滴答着口水撕下一块鸡腿拨到小羽儿面前。

    一会的功夫,两只烤鸡只剩下一地的鸡骨,郎飞打个相隔,拍拍肚子,道了句“好几天没这么正经的吃过东西了。”惹得二小一阵点头,郎飞揉揉二小的头,挂着一张扭曲的笑脸走出殿门。

第十二章 丹成

    远古有笔五彩,乃鹏羽,凤翎,龙鳞,龟甲,麒麟须铸成------《远古记器物录》。

    不到盏茶时间,郎飞走到炼丹殿门口盘膝坐了下来静心打坐等师父唤他,三个时辰过去但听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玄羽老道满脸憔悴的指指殿内,郎飞依言起身进入殿来,看着老道的模样心里微酸。

    暗自想到“师父现在本就身体渐渐衰弱,寿命也只剩下二十年,要知道炼制丹药如此不易,当初万不该来求师父。”老道看了看郎飞好似读懂了他眼光中几分的关心,慈祥的笑了笑。

    郎飞两眼瞬间迷了一层水汽,师父第一次如此慈祥的望着自己。看着郎飞如此玄羽老道叹了口气道:“人老了,没来由的多了些矫情,好了,回归正题,下面是最重要的一环,徒儿看好。”

    郎飞偷偷抹掉眼前的迷蒙,转眼来观,就见地火在老道的控制下渐渐弱了下去,再见老道向着丹鼎又打出几个法诀,然后一掌拍在鼎上,郎飞隐隐觉的周围元气全部聚到老道手上然后进入丹鼎,两个时辰后,老道大喝一声“起鼎”,然后食指一引鼎盖,郎飞就看到一束耀眼的白光跃出鼎来,不打的功夫一团团粉萦萦的气质飘的满室皆香。

    郎飞使劲吸得几口就觉的身上真气运转加速,全部毛孔开合呼吸,满身筋肉舒展放松,连rì来的劳累一扫而空,**的淬炼程度也上升了许多,忍不住赞了句“真乃灵丹啊。”

    老道这时拿过旁边木案上的玉盒,引出一粒粒流光溢彩的丹药置于盒中,盖好玉盒单手连续打了几个手诀然后一点玉盒道了句“封”。

    然后走到跟前递于郎飞,气喘嘘嘘的解释道:“刚才地火减弱之时,打出的手诀乃是激活丹鼎里面的法阵,接着引灵决吸引周围元气进入鼎内配合阵法和神识把飘荡在鼎内的药气融凝成一粒粒的丹药。刚刚打在玉盒上的乃是封灵诀,是为了防止丹药的灵气泄露影响药力。”

    郎飞接过玉盒轻轻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搀扶老道坐下,“为师打坐恢复下灵力,你自去思忖,切记,万不可将此丹药于小羽儿和小白儿,它们年龄尚幼服此丹药有害无益。”郎飞摸摸鼻子道:“幸亏师父你言的早,要不徒儿还真想也给它们两粒尝尝鲜哩。”老道闻言横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郎飞自去做事。

    郎飞行个师礼轻轻退出殿来。抬头看看正在头顶的骄阳,略松了松长衫,然后走回住所,见二小仍自未归,转手掏出抱了一路的驻颜丹,打开玉盒轻轻数了数,正好十颗,抬手轻轻取出一粒然后盖上盒盖,仔细端详手上丹药,就见映着阳光四shè出七彩的光芒好不美丽,又拿到嘴边使劲嗅嗅,一阵异香飘来,忍不住一口吞进了嘴里,就觉丹药入口即化为一团香津顺着口腔滑进肚里。

    接着一股温润的暖流流遍全身,郎飞忍不住呻吟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待暖流退却,拿出镜子仔细瞧了瞧,发现该青的地方仍然青着,该紫的地方也仍然紫着,接着嘟囔了句“老天可怜,可也别将这青与紫也驻了。”

    到得下午,郎飞见已过去三个时辰,连忙拿着jīng心烹制的吃食跑回炼丹室去看望师父,到得殿里见老道脸sè已变红润,心里松了口气。

    这时,老道听见声音也睁开双眼,见老道睁开眼,献宝似的递给老道一只烤山鸡,老道一看微微一乐道了声:“就算辟谷,也挡不住徒儿美味的诱惑啊。”

    郎飞听完搔搔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待老道吃完郎飞问道:“师父可曾恢复灵力?”老道站起身来道:“为师已经恢复许多,剩下的就是修养几天恢复损耗的神魂之力了。”

    郎飞见老道站起慌忙起身来扶,老道也不拒绝,任由郎飞搀扶着回转玄羽宫,等回宫坐定,老道仔细瞅了瞅郎飞道:“你那眉眼之间是如何伤的?可是又有人欺凌与你?”

    郎飞慌忙摆手,答道:“没,是我自己弄得。”说完从须弥带里掏出几张山寨爆裂符递给老道,老道拿过仔细观了观,点评道:“上古有爆裂符,采天上至阳之罡与地底至yīn之煞,混合真硝,地磺,封入至纯之灵力,以五灵笔,辅以丹砂刻画而成。威力堪比微小天劫。

    向为师这种的几十个都炸成飞灰了,你的嘛,嘿嘿,也就用一用在筑基对手上,炼jīng境也伤害不得,况且你这个符也无法祭出啊,略一运真元就爆开来了,未伤人先伤己,不过想法倒是不错,把通火液配合强硝代替萤石,来产生爆炸,一个初级低阶功用xìng符箓可以产生出初级中阶攻击xìng符箓的威力,不错,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灵活xìng太差,打打闷棍可以,真要用在斗法上就不行了。”

    郎飞听完一副泄气的表情:“师父,我还没说你都把什么都知道了,徒儿备受打击啊。”老道一窒,心道:“我只顾嘴快了,也没想这小子才几天的功夫就有如此进步,实乃世上不多见之才,我当再夸夸他。”

    想罢老道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笔,对郎飞道:“徒儿且看,此笔乃仿制上古大晋的五sè笔炼制而成,你且拿去画符使用。”

    见郎飞接过笔又接着道:“徒儿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符道短短几rì就能到达此等境界,一些专修符道的脱胎弟子都未必强于你。且收好此笔,莫使它蒙尘。”

    郎飞见老道如此珍重此笔不解的问道:“师父,此笔妙在何处?使您如此看重?”老道捋了下胡子道:“你所用之笔可是自书符殿所得?”

    郎飞点点头,老道又道:“你所画之避尘符是不是范围很小?”郎飞想想自己炼制的确实只有两尺范围根本比不得老道的五尺,于是又点点头,老道微微一笑,又继续道:“这就是此笔所致了,此笔乃是采集黄狮黑虎红豹白狼青豺化形时所褪之毛配以万年松木炼制而成,论起品阶已在法宝之列。”

    郎飞听罢,不禁握了握手中的笔,道了句:“多谢师父。”老道挥挥手道:“不必如此,在我看来整个丹门也只有我徒配得上此笔。”郎飞听得脸微微泛红,老道看了哈哈大笑。

    “师父一般什么境界用什么法宝啊?”郎飞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道,老道奇怪反问道:“徒儿缘何有此一问?”郎飞挠挠头答道:“徒儿还没见过别的弟子用过法宝呢。”

    老道恍然,沉吟了一下说道:“筑基境以下弟子大凡用的是各种凡器或者武器,脱胎和换骨境可以稍微激发法器之力,而筑基境一般所配就是法器,炼jīng境只有少数法宝,像为师一样化气境基本就都是使用法宝了。”

    听得此处郎飞恍然大悟不禁说了句:“怪不得当初找您讨要夔牛劲的时候,您一脸肉疼的表情了。”

    老道听完语气一呃,一指郎飞“你这顽徒。”郎飞哈哈一笑转了话题问道:“师父,驻颜丹我吃了颗,味道不错,您要不要也来颗?”眼看老道脸sè又变赶忙岔开话题道:“师父啊,驻颜丹什么时候去送给小芸?”

    老道听了微微皱了下眉,接着道:“也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三天之后吧,我带你上趟云霞宗,你先去准备准备,为师这三天闭关恢复一下神魂,莫来打扰为师,你且去吧。”郎飞闻言走出门去,心中虽听着这句话有些疑问,但既然师父不想多说也不便多问了。

    抬头看看天sè还早,郎飞快步走向传送殿,来到初霞别院,径直走到朱罡列门前,敲敲门,听得朱罡列在里面瓮声瓮气的喊了声“进”,郎飞依言抬脚迈进房来,就见朱罡列头下脚上的斜倚在被子上。

    郎飞看得好奇问道:“朱罡列,你这是玩什么?”朱罡列一咕噜翻身滚过身来道:“飞哥儿,其实俺也不想啊,可是每次正经打坐,坐着坐着俺就睡了过去,所以只好换了这个姿势,可别说还真有点作用哩。”

    郎飞只觉一阵口干,心道:“这小子忒是个人物了。”朱罡列见郎飞发呆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飞哥儿,你今天怎么跑到别院来了?是不是找俺有什么事?”

    郎飞听完没说话从须弥带扣摸了半天掏出一粒驻颜丹仍了过去,朱罡列接过丹药左瞅瞅右看看自觉跟以往郎飞所给的均不一样,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郎飞。

    郎飞指着丹药道:“你个惰货,这不就是你要的那驻颜丹?”朱罡列眼珠转了转说道:“飞哥儿,你莫要拿颗假丹诓骗于俺。”

    郎飞听罢一瞪眼接着道:“不乐意要还给我?”说完抬手去拿,“莫抢,莫抢,俺信你就是了。”朱罡列赶忙双手捂住背过郎飞,“哼!”郎飞气鼓鼓的哼了声,朱罡列见状嘿嘿一笑,“飞哥儿,莫生气,莫生气,都是俺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俺呗。”

    郎飞叹口气:“唉,你这夯货。”说完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过几rì我出山一趟,等归来自来寻你,莫犯傻,白白去玄羽峰那聒噪。”朱罡列正捏着丹药看的出神混没听清郎飞所言,迷迷糊糊的道了句“嗯。”

第十三章 长青宫

    界行间,有挪移令,以保平安。------《近古记器物录》。

    三rì后,睁开惺忪的双眼,郎飞凝神一算今天便是去云霞宗之期,赶紧翻身起床,匆匆洗漱后拨弄醒二小赶紧步响玄羽殿,及到便发现殿门打开,老道士换了一身崭新的道衣端坐在正对门的蒲团之上。

    郎飞嘿嘿一笑道:“师父,您打扮的如此鲜亮,可是要去行何喜事?”老道听闻半嗔半笑道:“你这顽徒,又来耍弄嘴皮,云霞仙子怎么都是掌门之尊,为师怎可怠慢了。”

    郎飞闻言点点头复又问道:“师父,你们这些化气境的上人们不大多都是修持身心不理凡俗之事吗?怎得云霞师叔要当这掌门之位?”

    老道起身道:“云霞宗向来是由法力最强之人挂衔掌门,但是实际上执事的却是下面的筑基境弟子。”郎飞恍然,见老道站起走来赶忙让开身形,身侧伴着出殿。待出殿门老道放出飞剑二人二兽倏然而去。

    行的约几个时辰功夫,老道按落云头,缓缓降落在一片翠黛山峰之间的小山头上,郎飞还未下剑便见到这山头之上有着许多的坊市。

    及近就见各种各样兜售器物的声音不绝于耳,郎飞看的好奇,小时候虽然小镇也有集市,但如何比的上这修真坊市的神奇,待下的剑来跟在老道的身后穿行于坊市,直看的双目含光,熠熠而辉的奇珍,浓香四溢的药石,奇形怪状的矿石,粗通人xìng的各sè灵兽,刚才还看到只通体赤红的火鼠见了郎飞望来的目光在笼子里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相。

    再看这坊市上的修行之人,就见如那市侩之人讨价还价争执不休,有那身旁不远之人见得郎飞师徒二人二兽走来,慌忙闪身让行,混无一人敢来兜售器具,在这坊市厮混的人俱都是眼光超绝之人,单看这一行人的气势便知不凡。

    老道自不理会周围的目光带着郎飞一直走过坊市,来到一栋行宫门前,抬手丢了牌子给守门的两个弟子,一个弟子慌忙接过看了两眼示意另一个去通报然后转向老道士道:“今次是我们木府派负责看守传送阵,我已遣人去通知松长老,上人请进。”

    老道闻言点点头迈步向里走去,郎飞快步跟上,进入院落刚行几步就听到一阵脚步身传来,转眼殿门口闪出一个人影,快步走到老道面前,躬身道:“玄羽师叔祖仙安,木府松涛子给您请安。”

    老道点点头摆手示意松涛子不必多礼,松涛子起身侧过身子单手向殿内一引,道:“师叔祖请殿内稍歇。”老道依然走进殿内落座,松涛子向旁边侍立弟子道了句:“奉茶。”

    不一会两弟子端了茶水奉于老道和郎飞,这时松涛子才向老道问起:“师叔祖,这次到长青宫可是有事?”老道点点头道:“我带弟子去云繁修行界探亲,需要长青宫内的传送阵一用。”

    松涛子听罢道:“天以近午,师叔祖待弟子备了食物,吃罢再走如何?”老道听完看看郎飞点点头道:“好,你且去准备吧,待吃罢午饭我们再行。”

    “是。”松涛子领命下去准备饭食,郎飞见松涛子走了转头问道:“师父?云霞宗不是我们长青修行界的?”老道士点点头道:“在长青修行界云霞宗只有一个别院负责维持和各大宗门的联系。”

    说完老道微微想起什么笑了笑又道:“上次你们大汉国的皇帝遣人通知各大门派你们兄妹之事,当时有个人误打误撞竟然给云霞别院也送了消息,结果云霞仙子不惜跨界而来收徒,事后长青界几个大派还和云霞派打了几年的嘴仗,最后还是云霞宗财大气粗在锐金星上一家送了一座晶矿山才平息争执。”

    郎飞听罢惊得圆张小口,待心绪稍平问道:“乖乖,一座晶矿山啊,云霞宗好大的手笔。”老道微微一笑道:“锐金星是个矿星,由长青修真界和云繁修真界,黑水修真界平等划分,不过我们长青修真界大型宗门有十多个,而云繁修真界只有三个大型宗门,所以云霞宗在锐金星的资源远不是我们长青界单个门派所能比的。”

    郎飞听罢一副了然的表情,正这时松涛子自殿外走进来说道:“吃食已置办好,请师叔祖和师叔餐殿用餐。”老道闻言点点头带着郎飞跟随松涛子向餐殿走去。

    到得餐殿郎飞见得饭食俱是写素菜淡饭,暗自庆幸当时跟随玄羽老道上山果然是明智之举,因早饭没吃虽是些素食,但烹饪的也算jīng致,郎飞还是吃了不少,老道只饮得几杯清茶,小白儿委屈的只吃了半碗米饭,小羽儿倒是跟郎飞似的吃了不少。炫耀般的在小白儿面前拍拍圆鼓鼓的食囊,惹得小白儿耷拉着脑袋一阵怪叫。

    待饭后稍事休息后,松涛子带郎飞师徒一行来到后殿,郎飞就见一座有玄羽峰十多倍大的传送阵闪耀着各sè的光芒展现在眼前,还未来的及感慨便被老道拉进阵内,老道挥手丢给松涛子五颗晶石,松涛子连连推却,老道见状一板脸:“松涛子,你在这般扭捏,休怪我发怒了。”

    松涛子闻言无奈的苦笑一下,转头又道:“师叔还没到筑基期要不要使用挪移令?”老道摆摆手道:“自有我来看护,你宽心启阵吧。”松涛子闻言向阵上一块晶石打出真元,郎飞就觉老道一手抓在肩头,一股浩瀚的真元传入体内,接着一阵晃动,眼前光芒四散,霎时一股强烈的晕眩感传来,只觉得头疼yù裂实在坚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徒儿醒来。徒儿醒来。”郎飞只觉有个声音在耳畔呼唤,脸上湿腻腻的,缓缓睁开双眼,就见脸前一只舌头舔来,小白儿一副乖巧的模样凑在脸边,旁边老道见郎飞醒了过来微微一点头扶郎飞盘坐起来,郎飞看向老道,一脸的疑问,老道微微一笑道:“一般筑基期以下的修者**脆弱,经不起空间震荡的威力,刚才为师帮你抵御住身体的震荡,但是脑部的轻微动荡还是让你晕了过去。”

    郎飞点头,定神看到远方还有两个女弟子在朝这边指指点点,又问道:“师父,这是哪?旁边那俩女的指点咱们哩。”老道指指头顶道:“这便是云繁界了,今次来恰碰上云霞宗轮值这云繁传送阵。”

    郎飞顺着老道所指看去,果见殿上悬了块匾曰:“云繁界。”这时刚在指点的二人见郎飞醒了走过来像老道问道:“前辈,我们即可启程?”老道点点头道:“好,你们先前带路。”

    二人闻言施礼走向门外,郎飞亦翻身爬起与老道跟了出去,到得门外就见二女跨上一只云雀一拍雀颈,“呖。”那云雀叫得一声后振翅冲进云天,老道见状也急忙放出飞剑追上去,郎飞站在老道身后看着前面的两个女子一阵艳羡。

    老道眼角瞥到郎飞的神态转头呵呵一笑道:“徒儿你可是艳羡前面那两小姑娘的坐骑?”郎飞看着老道点点头,老道道:“等你到了炼骨境为师去御灵宗讨要只灵禽与你。”

    郎飞听罢大喜:“师父?此事当真?”老道哈哈一笑:“为师何曾骗过你?”这时就听一声“哼。”传来,郎飞扭头一看肩膀上小羽儿鸟脸上挂着不满别过去不看二人,师徒两个对望一眼再看了看小羽儿,一阵大笑。

第十四章 云霞宗

    远古有囊,曰锁云,可集九天之云--------------《远古记器物录》

    师徒两个且行且叙,不多时就见前面云雀钻下云头,老道亦跟着引剑穿过,待得烟云渐消郎飞放眼望去,就见一团三彩云霞凭空托起一片宫群,伴着漫天的流云载浮载沉。

    宫群后面翠石雕成一只山峰大小并开的玉手,手中拖了一个几百丈大小的溢彩锦囊,只见天上的云霞如漏斗般的围着它旋转不休。郎飞看得目瞪口呆,老道捋捋胡子喃喃道:“果然不愧云繁第一宗门之名,看来古书所载不虚,云霞圣母真个仙人手段。”

    渐行渐近,云雀停在一个悬空的玉台上,两个女弟子下得云雀,其中一个径向宫群行去,另一个测立台前等候郎飞一行,待老道引落飞剑,郎飞下得剑来细细观之,不禁张口吟道:彩云隐现玉宫,霞丝绕转幽兰,天上rén jiān一胜景,九霄云端筑仙苑。

    侍立的女弟子闻言不禁呆了呆细端望了郎飞两眼,郎飞小脸一红,心里忖道:“莫不是这小妞怀chūn,看上你家小爷了?”

    “咳!”老道出声打断二人的沉思,那女弟子双腮微红,赶忙伸手整理了下月裙曲膝请礼,礼毕慌忙步前带路。老道转头狠瞪郎飞一眼,郎飞双手挠头嘿嘿一笑。又对着老道背影做个鬼脸,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步下玉台只觉落脚甚是柔软,仔细向下面一看道了声乖乖,本以为只是些锦毯之属,却不成想尽是些霞路云阶。

    这一明了弄的更放不开步伐,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提心慢慢前行,远远望去不伦不类好不喜人。走得片刻离翠玉修筑的宫苑渐进,多了些纤倩的影儿。

    有几个憨真之女指点着郎飞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郎飞怒目视来,惹得那几个呆了呆后又哈哈大笑开来,郎飞无法只好埋下目光,低头行路。

    还有那可人的女弟子盯着郎飞身后的小白儿一阵猛瞧,不知哪个忍不住开口道了句:“好标致的猫儿,直想捉来当宠物耍弄耍弄。”

    唬的郎飞赶紧挡在小白儿身前一副护犊的姿势。这时带路的月裙女子也闻言回过头来瞧,见得郎飞如此表情忍不住抿嘴偷笑。郎飞暗自叫苦:“小爷今天是那古唐僧误入女儿国,这里哆哆,那里嗦嗦,好不羞煞人儿,来rì且带了朱罡列把上几个小娘皮放能消恨。”

    “前辈,这边,云霞师叔祖已在霞云殿相候。”就在郎飞想入非非之际之前离开的另一女子回迎而来向玄羽老道说道。老道点点头往此女所让方向行去。

    郎飞复又转了几个念头,一屁股坐在小白儿背上,由着小白儿驮行,惹得几个女孩尖叫一片,郎飞哈哈哈大笑,但觉扳回几分颓势。

    郎飞一行由两个女弟子带着行至一栋紫玉宫苑,待行入正殿,就见殿内正中坐一妇人,仔细观瞧认得是云霞仙子,三年时间已过仍自光彩夺人。

    云霞仙子见老道一行进殿忙起身相迎,让之就坐奉茶,待主宾坐定。云霞仙子微微一笑道:“玄羽道兄,缘何想到来这云繁界一行?可是有甚要事?”老道听罢道:“我这徒儿前rì求我炼得一炉丹,想起他那小妹遂央我来云霞宗一探。”

    云霞仙子嘴角一翘继续道:“芸儿知道定会高兴直至,待我传于她。”说完向旁边侍立的月裙女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月裙女弟子听完微微一礼转身走向门外,路经郎飞座旁还满目疑惑的看了看郎飞,却是想不通这个俊俏小子如何认得宗内的那个人见怕鬼遇愁的小姑nǎinǎi。

    老道又和仙子聊了几句,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一阵姗姗的声音作响,还未进门便出来一阵问询之声:“师父。可是飞哥哥来看小芸?”仙子听罢揉揉额头向老道摆摆手指颇为无奈,老道看了呵呵一笑,指指郎飞亦做了个手势,两人又对视一眼俱都无奈的微笑。

    就这功夫门外急匆匆窜进一个人,郎飞定睛瞧,这人儿可不正是小芸,你看她垂了双髻瓒凤钗,环了玉颈翠珠链,收了纤体云锦裳,约了手指一双银,映了两耳金珞索,搭了双腕几跳脱,结了恩情美罗缨,摆了双足蝶步摇。脸上眉眼笑,脚下莲步摇,轻爽爽俏倩女,洒脱脱小蛮仙。

    小芸见郎飞直愣愣看着她,跑将过去一把挒过郎飞的脸蛋儿捏了捏,道了句:“飞哥哥你咋瘦了?可是那老道撩拨于你?你且告我,我让我师父给你出气。”

    老道听罢在旁边目瞪口呆满脸的不相信,回头再看仙子,只见她正摇着头一脸苦笑,见老道望过来无辜的摊摊手,老道呆了呆转脸憋得满面通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芸听得笑声转过头来对着老道瞅了又瞅,道了句:“你这老道士,我家飞哥哥跟着你这般受苦,你还笑什么哩,讨打不成?”

    老道听罢一副吃惊之极的表情指着仙子点点道:“想不到你云霞仙子如此庄重的人物,竟调教的出这等娇蛮可爱的徒弟,当真是令人称奇不已,哈哈哈哈。”

    仙子闻言大囧,想想二百年修行,云霞派在自己的带领下声威rì隆,别说云繁界,就是其余临近的几个修真界也没一个门派能在自己手上占得便宜,偏偏自己收了个弟子如此娇俏刁钻,而自己却委实宝贝的不得了,却道真是天道昭昭一物降一物?

    想罢见小芸又想开口赶忙插话道:“芸儿你飞哥哥这次来是给你带礼物来了,你还不问问他给你带什么好物什儿来了?”小芸听闻急忙转头盯着郎飞道:“真的?飞哥哥,你给我带礼物来了吗?”

    郎飞晕乎乎的抓抓头,伸手自须弥带里掏出丹盒,小心翼翼的打开,轻轻捏出一粒丹药在小芸面前晃了晃,看着小芸好奇的表情慢慢悠悠的说道:“这个丹嘛,叫驻颜丹,吃了……”

    刚说到驻颜丹三个字犹自想继续解释却反手被小芸一把抓去填入嘴里,一手掐着恰到的嗓子,一边剌声说道:“知道,知道,听师侄们说过,据说只有在会炼丹的修真界才有流传,可惜云繁界没有炼丹的,呃?对了,飞哥哥你怎么有?”郎飞摸摸鼻子一指老道,小芸转身指着老道道:“哦,哦,你这老道士会炼?再给我炼上十炉八炉好不好?”

    老道听罢一窒,还未曾回话这时云霞仙子插话问道:“玄羽师兄,刚才听他们所言,这果真是那驻颜丹?”老道听罢点点头道:“却是小飞儿偶然在丹府发现此丹丹方央我炼成。”仙子道:“想我云霞宗虽也有驻颜之法,却实无丹药效用好啊。”

    郎飞鬼jīng,听完这话复又摸出一粒上前递给仙子道:“师叔,小侄这还有些许存货,此粒就权当师叔呵护小妹之礼。”仙子微微一笑伸手捏过丹药收好,转头对老道言道:“玄羽师兄,我这个师侄可jīng灵的很啊。”

    老道听罢哈哈一笑:“仙子过奖,顽徒还算尚可。”那笑容任谁看了也不信只是尚可的度量。“玄羽师兄,你这享誉几界的丹王之名,此次怎么拉下脸面炼了这女人稀罕之物哩?”仙子抿着嘴道。

    老道霎时住了笑容,眼神剜了几下郎飞,搞得郎飞一脸的莫名其妙。仙子呵呵掩嘴道:“玄羽师兄,刚才你可曾玩笑于我?如今看来咱可都是半斤八两哩。”

    老道听完讪讪而笑。这时,又是小芸动了,几步走近郎飞,一把抓过丹盒,打开看了看,道声:“飞哥哥原来你这里还有啊,再予我几粒,以后哪个师侄伺候的我舒心了就赏她一颗。”说完伸手又拿出三颗,剩下一半递于郎飞,郎飞苦笑着抬手接过丹盒赶忙塞入须弥带。

    仙子见了心道:“还是赶紧支走这小姑nǎinǎi,多呆一会我便多损几分颜面。”想罢对小芸道:“芸儿,你带飞师侄去逛逛云海,你不是还织了身云裳吗?”

    小芸听闻点点头,一手抓过郎飞道:“走,飞哥哥,我也有送你的礼物。”说完不待郎飞支应拉了便行,待二小走出门外老道和仙子相视一笑松了口气,老道转头看到脚边沉睡的小白儿,一脚踢将起来,小白儿惊得跳起转眼不见郎飞身形,老道一指门外,小白儿叼了鸟体横摆的小羽儿四腿用力两下蹿出门去。

    仙子定睛看得,对老道道:“好生伶俐的猫儿,飞师侄的灵兽?”老道回道:“我那峰上孤僻,权给飞儿做玩伴。”仙子听得点头,两人遂又聊起一些往年趣事,近rì新闻。倒也十分投机。

    说郎飞和小芸出得门来,未去云海,先行向小芸的住所,行的片刻小白儿后面追上来,刚才殿上未及,今次见了惹得小芸好不喜欢,一阵耍弄,把个小白儿折腾的眼泪几颗,小羽儿拔落得尾翎几根,惊得二小不敢近前,远远缀在后面。

    小芸指着它们俩一阵臭骂,没奈何既不会飞也追不上小白儿只得跺跺脚哼一声不去理睬那俩跟屁虫。

    “对了,飞哥哥,你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小芸问道。郎飞摸摸鼻子道:“脱胎境。”小芸一喜道:“脱胎境?哈哈,飞哥哥我可是比你快哦,我现在可是换骨境了。”

    郎飞听完揉揉额头道:“你哥我还要学炼丹,画符,阵法……当然比你慢了。”小芸转过头一脸疑惑,郎飞抬手自须弥带里掏出张山寨爆裂符在小芸面前晃了晃,小芸一把抓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郎飞把这符解释了一遍,小芸听罢道:“哇,炮仗哎,好久不曾听到响声哩,还有没?再给我几张,这宗内过节忒是清净了些。”郎飞听罢一瞪眼,见小芸依旧伸着小手,没办法又掏出几张递了过去,嘴上轻声道:“这丫头,都二八年岁了,也不收敛。”

    小芸耳朵微微而动转头问道:“飞哥哥,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没,哦……哦我想问你回家看望过义父义母了吗?”郎飞赶紧扯开话题。

    小芸叹了口气道:“仔细想想,如今时rì想爹娘渐渐习惯我们不在身边,回去未使思绪更重,还是过得几年吧。”

    郎飞听后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也是,也好,就再等个几年再去探望义父义母。”“嗯,到时候飞哥哥要来通知我一起回去,到时候爹娘肯定高兴之极。”郎飞郑重的颔首。

    “飞哥哥,你看那就是我的住所。”郎飞顺着小芸的手指看去,就见前方不远一幢通体月蓝玉楼。郎飞心中腹诽:“果然还是女人的物事jīng细,想我们那玄羽峰上尽是些土楞楞的殿宇,怎比得这玉楼。”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跟着小芸步上楼来,进得厅堂郎飞坐了略歇息,小芸转身进了闺阁,待一会亭亭走出,手中托着一套烟霞sè装束,抬手递过来,郎飞接后小芸道:“这套亵衣裤,可是我用了一百年云蚕之母的霞丝织就的,当时心疼的师父不得了,飞哥哥你看看喜欢不。”

    郎飞拿过亵衣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合身,满意的向小芸点点头,复又去拿亵裤,贴身去比就见是条底袴,这小子复揉了揉双眼再观还是条底袴,转过头满脸通红的拎着问向小芸:“这是什么?”

    小芸眨眨双眼道:“亵裤啊,可是云蚕母所产霞丝织的,比当初师父送给爹娘的可好多了。”郎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是说这个样式,你咋摆布的?”

    小芸听罢道:“飞哥哥果真不合适吗?那家伙说的还真不错哩,你且听我跟你细细说啊.”却说小芸得了这些蚕母丝寻思给郎飞做得一身行头,遂找了宗内总管内务装束的执事师侄,上衫甚是易得,只是女人穿的些许宽阔一些便得,可这亵裤女宗不曾裁剪过,两人皆把握不到尺寸。

    小芸是个深恐天下不乱的角sè两人合计片刻便得了一计,寻了个剪径的地头,逮到个路过的书生,开口便叫脱掉外裤,唬的个弱质青年自讨遇上那倒采花的女yín贼,窃书香的野jīng狐,嘴上蹉叹二十年的童贞,手上颤巍巍的剥掉外裤,小芸拿枝杈拨弄了一下胯间物事,就见亵裤冉冉撑起,书生想护又怕这两个倒采花的女贼辣手折花平白可惜了子孙根,又委实委屈之极,转落眼泪滴滴,双眼一闭任其施为。

    小芸见这物事新奇,问道:“那书生,你这物事长约几分?”书生闻言又挤出几滴眼泪,期期艾艾的答道:“三寸有三,器物短小,还望二位女侠少时莫要因不合喜好将其打折。”

    小芸又自拨弄了几分道:“男人之事可是皆此尺寸?”那书生颤抖了几回两腮微红飘然然的道:“非也,此物神骏,因人而异也。”“哦,还有如此有趣事物。今次事急,且记下这许多,下回再来慢慢消遣你。”

    说完二女上了灵禽而去,那书生听不得动静,睁眼见着二人飞远,张着嘴,末了一巴掌抽向自己:“汉瞳啊,汉瞳你昨rì看什么神魂志异,碰的如此荒唐之事。”

    待两人归得宗门来,小芸思量许久仍拿捏不准尺寸,且先如小时所穿使它开着。如此便有了上面一幕。

    小芸见郎飞只是满脸通红呆呆的不说话,又道:“既然飞哥你如此不喜,且脱下外裤待我把量把量那宝贝一下,再给你织合如何?”郎飞听得额头满是黑线。赶紧把衣裤塞在须弥带中。

    “诶,飞哥哥,看你额头的汗。”小芸说完伸手来帮郎飞擦汗,手指及触额头,郎飞怪叫一声,撒腿就往楼下跑,远远地还传来声音:“小芸我先去云海,你后面自己跟过来。”小芸见得郎飞狼狈像,一副坏心眼得逞的眉目,捧腹咯咯做笑。

第十五章 云海

    三天之属有云泽,横空不知几万里,云中生灵,有仙谓之:“海”。是所谓云海。------《远古记地理志》

    郎飞奔下玉楼,满脸憨红,喘着呼吸,挥手招过二小却不知何处是那云海,前行多时问得几个女弟子,这云霞宗几年都不曾见得几个男人,多有那纯真之女好一通询问。

    郎飞好容易在团团围困之下脱得身,慌忙向云海方向跑去,行得多时到了翠石所筑玉手之间,远远的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飞哥哥,你慢点。”转头见是小芸追了上来,整整衣襟尽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小芸快步小跑赶上郎飞却只字不提刚才之事,指点着翠石雕筑道:“祖师法力真个好生厉害,如此的雕筑据说只个吧时辰便完成了,师父说那上面的巨型锁云囊才更珍贵,乃是采集云蚕母的霞丝以做经纬,铸炼天外玄铁与绝地乌钢为骨,附以吞云大阵,其中更是豢养了数只云蚕母当做阵眼。如此才形成了这镇宗的绝景。”

    郎飞听完心道:“果真大手笔,不知丹门有无此等物事,那天削峰顶还没去过哩。”两人缓缓走到雕筑背后小芸指着玉手之间说道:“飞哥哥你瞧,这就是云海的源头。”郎飞顺势望去,果见一缕缕的云气自旋转之间流过手隙,汇成一条烟云漫迷的云河远方徜徉而去。

    小白儿瞅见云河耐不住,小跑进去打个扑棱,几缕云气钻入口鼻,抬头打几个虎喷,看的小芸咯咯直笑。小羽儿见状亦飞腾进去转了几转再出来时身上饶了几圈的烟云在它前后绕转,郎飞看的眼神一跳心中暗惊:“这傻鸟何时会了这等御风的手段。”

    小芸看的小羽儿卖弄,两眼直泛星星,抬手就去抓它,这鸟儿心惊,转头窜进云河,小芸也跟着跑了进去,转眼一阵虎吼鸟鸣,郎飞揉揉双鬓心里感慨:“阔别已久的鸡飞狗跳啊!”过得片刻但听住了声响,心中疑惑近前细瞅就见小羽儿听话的站立在小芸肩头,小白儿也老实的侧跟在身后,郎飞看的惊奇,就见小芸手上脱了个微小的锁云囊,丝丝的云气从其中逸出围绕在身旁,渺渺漫漫直如坠落凡间的天上仙子。

    郎飞看的好笑到了句:“你们两个就被这点云气收买了?”

    “飞哥哥!”小芸刚收买了二小,生怕郎飞搅了她的好事赶忙半嗔着说道。

    郎飞微微一笑转而道:“小芸,那云海莫不是沿着这条云河才到?”

    小芸点点头道:“对的,咱们沿着它走一会便见了。”说完转身顺着云河走去,郎飞赶紧跟上,两人攀谈着一路行去。

    细细而行,须臾的时候郎飞但见前方一片云气翻腾,复行了几步眼前现了一方胜景,白皑皑似雪,柔依依若烟,举目收不尽净是些云丝缭绕,四望远接天俱衬得彩霞翻转。

    郎飞但觉心旷神怡浑身舒爽。道了句:“果真好去处,可惜了大好景致。”小芸听得此话转头瞧来,郎飞解释道:“此地若是在人间却不知会成得好事几双,姻缘几线。却凭白在此处。”小芸听罢首次正经的回了句:“若非人间难寻,何言此仙境?”郎飞听完忍不住点点头。

    小白儿望着眼前的云海忍不住一声虎啸,声穿云,飞鸟惊。惹得郎飞一巴掌拍来:“你喜便喜,瞎吼个什么劲。”

    “飞哥哥你看中间。”郎飞顺着小芸所指举目远眺,就见云海中间隐约现了几道人影,盘旋在一座光灿灿的法阵上,郎飞好奇,问道:“那是何物?”

    小芸道:“这就是宗内豢养云蚕的所在了。”郎飞恍然,细看了又言道:“这些云层分明未曾祭炼,怎可浮人?”小芸一声轻笑,略翻了衣边路出一块霞sè,指着说道:“飞哥哥莫非忘了刚才送你的衣裤?此物除不惧水,不畏火,不伤刀兵,辟邪祟,阻幽鬼,摔而不伤,窒而不死外还有一项珍用,便是这遇云而浮。”

    郎飞听完一喜,自须弥带掏出心衣比了又比,小芸掩嘴一笑,道:“飞哥哥何不换上试试。”郎飞讪讪道:“这里?不方便吧。”晃晃手中的锁云囊小芸道:“有何不可,飞哥哥请看。”

    说罢掐捏法诀,就见缕缕云丝自锁云囊中飘到一处,迷蒙了视线。郎飞四下张望,见左右无人,迈步走入云团,复又钻出头来道了句:“不许偷看。”小芸啐了一句道:“谁稀罕。”

    听罢郎飞转头褪下上杉,三两下套了心衣。却不知此时外面小芸眼光雾sè蒙蒙的看着云团一脸鬼笑蚊声自语:“飞哥哥啊,飞哥哥你可知这云霞宗有种法术称作云视术?”

    片刻,郎飞换得上杉步出云团,望着一脸嫣红的小芸道:“怎么了?”小芸慌忙摆手说道:“无事,无事,飞哥哥且去试一试。”郎飞听罢略整衣衫抬脚步下云海,及至云气没到腰间果觉一阵浮力托起身子,遂放心前行,又行的几步只觉云如水,风似浪。整个人宛如漂浮在大海之上,舒展翻滚好不自在。

    转身看小芸却不见了踪迹,忽的侧面传出声响,放眼望去就见小芸如出云隼燕自云海腾空翻转了几个花样又落入云中,郎飞看得心痒大声问道:“小芸,刚才你是如何做得?”小芸听罢呼吸之间靠近郎飞,递过几张符箓,郎飞拿过细眼观瞧,却是几张御风符,嘴上道了句败家反手贴在足上,运转真气激发,果然如那鹞鹰一般踏得天风滑翔。

    两人玩得兴起混忘了岸上的二小,小羽儿拍拍小白儿的虎头,转眼挥着翅膀投入云海嬉戏。小白儿呜咽两声,只得找了个地卧坐下来打盹。

    郎飞二人越玩越远,渐渐靠近中心的法阵,照看云蚕的几个弟子远远看到游来两人,遂派了一人前来打量,那女弟子前行少时,远远见了小芸赶忙转身而回,急匆匆向另外的几人道:“掌门的小姑nǎinǎi又来了,莫不是还来坑抢霞丝,大家赶紧入阵躲起休要言语,只管叫不应,语不言,速去,速去。”

    说完几人一头扎入阵内逼了耳觉。郎飞观得法阵片刻之间便无人看守,奇怪问向小芸,小芸吃吃笑道:“怕不是哪个师侄看到我了,转头躲了起来吧。”

    郎飞听完忖道:“果真是个惹祸的jīng灵。”两人复又玩耍了许久,见天sè已晚遂唤过小羽儿回到岸上行向霞云殿,一路攀谈说笑而归。

    待两人进了霞云殿就见老道和仙子犹自在阔谈,郎飞听得仔细,俱都是自己和小芸上山几年的趣事。

    老道见二人站定止住和仙子的谈话对郎飞言道:“可曾尽兴?”郎飞点点头答道:“嗯,云海胜景却是妙处。”老道听罢捋了把胡须转向云霞仙子道:“既然事了,我且与飞儿回转长青界。”

    仙子道:“莫急,天sè不早,玄羽师兄何不歇息一晚再行?”没等回话小芸接了话茬道:“让飞哥哥宿得一晚吧,这云海的月霞可是云繁一绝呢。”老道沉思片刻转头向郎飞问道:“徒儿,你可愿留宿一晚?”

    郎飞看看一脸期待的小芸点点头。老道见状道:“既然如此且逗留一晚吧,仙子,打搅了。”仙子道:“无有,无有,玄羽道兄且安心住下便是。”说罢依旧对月裙弟子道:“你去膳苑安排些灵食,再去客苑收拾得几件上房。”

    月裙弟子应下礼毕退了,仙子又道:“玄羽道兄且稍事休息,待灵食备妥,须尝上一尝。”老道微微一笑道:“既然仙子如此说了,老道便尝上一尝这云繁界有名的云霞灵食。”

    盏茶之后月裙女子行进殿内与仙子耳语几句,仙子起身道:“玄羽道兄这方请。”说完引了出门,老道听完站起,稍整身形跟出门外,郎飞小芸也跟着老道步出,左行右行来到一栋宫苑,四人进得正殿就见一条方桌上摆了些jīng致的碗盘,郎飞瞧得仔细,见各sè吃食均雕琢的花草鱼虫样样jīng美。

    待众人落座,小芸夹了些菜肴给郎飞,郎飞尝得几口果然入口生津,回味无穷,小芸看得郎飞享受,笑逐颜开猛饮了几口琼液。老道尝的几口道:“果真美味,此等食材尽皆蕴含灵气,不愧云霞三绝。”郎飞听完好奇,忙咽下吃食问道:“三绝?”老道点点头道:“彩云,美人,灵食。”

    郎飞听罢略一思忖:“果真如此。”仙子听得老道夸赞举杯相敬,老道开怀一饮而尽,一餐吃得宾主尽欢。

    饭毕,仙子辞别二人,着小芸带了二人来到客苑,待安下老道转身拽了郎飞直奔云海,时值月初,天上挂了一弯朔月,幽幽的月光映的云海一片澄蓝。

    郎飞只觉抬手可弄月,低头能抚云,真个是良辰美景值此时,锦绣云天一妙处。二人忘我的赏了半天的景,复又攀谈许久,这才依依惜别各回了住所。

    第二rì一早郎飞与小芸又谈得许多,约定好rì后一起归家探视。又再三道别后,依旧同老道经由传送阵回转长青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367/ 第一时间欣赏剑翼最新章节! 作者:小小澪所写的《剑翼》为转载作品,剑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剑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剑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剑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剑翼介绍:
<div id="lastchapter"><strong>剑翼最新章节</strong> »»»» <a href="http://www.kenwen.com/cview/38/38502/5349684.html" target="_blank"> 卷二 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万灵谷(十)</a>剑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