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六脉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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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丹养心,安神醒脑,温养yīn魂,乃平复心魔之良药------《近古记奇珍集》。
“雪娅无以为谢,但以斟满此杯相敬。”说完轻移莲步走到朱罡列跟前,将他面前酒杯徐徐斟满。
那呆子肥脸上笑的似朵花。“该当,该当,妹子怎生如此见外,朱哥哥身旁恰缺个陪酒的人儿,便来稍坐一二可好?”
雪娅白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返身又走回郎飞身后,朱罡列嘿嘿一笑,一口饮得干净。“妹子莫走,快快斟来。”
雪娅轻咬贝齿,只好又来斟酒,被郎飞一把拽住,开口道:“那呆子,你怎生自个儿便饮的干净,若是如此,只许取那酒壶,独自斟来。”
朱罡列抓抓肥头,白了郎飞一眼。“好你个飞哥儿,恁地小家子气,如此便不舍得你那美人儿徒弟了,端得可恨。”
郎飞叹口气,没接他话茬,起身拿过雪娅手中酒壶,亲自给那呆子斟满。又端起自己酒杯。“你这呆货,我便先谢上你一谢,rì后若再行如此险事,莫怪我装得不认你。”
朱罡列嘿嘿一笑:“好哥儿,莫说如此话,俺便知你是好心,怎奈当时凭心所使,如何分辨后果?且休提前事,好生的不爽利,来云寒兄弟,但一起饮下此杯,兄弟当交心,朋友需知意,切莫做此姿态。”说罢一饮而尽。
郎飞复又叹口气,拿他无奈,只得与云寒俱都干下。雪娅又忙将众人酒中斟满,那呆子心中做美,频频敬酒,一会的功夫便喝个红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郎飞将在木云子之处骗得的三瓶丹药拿出,推到朱罡列眼前。“这些你且拿去。”
那呆子沉思片刻,只是将那养颜丹着腰上一晃,转眼没了踪影,又将眼前的养心丹、长青丹推还郎飞。
“飞哥儿,这养颜丹俺便拿了,也好有个用场,这两瓶你且帮俺收着,但有需求再来讨还既是。”
郎飞见他如此说,恍然一笑,点点头将养心丹与长青丹收起,又问道:“少时不见,你这辈分怎地长了一截?”
云寒将口中鸡骨吐出,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朱罡列,那呆子心中得意,整整坐姿,将原委慢慢道出。
原来这小子上次去秋蓬岛送信回来,他那便宜师父又使唤他去向师祖回禀,这小子屁颠颠地跑去,正巧赶上天羽子也在,他倒也伶俐,几句话说的天羽子开怀,遂注意到这呆子年纪不大,却真真的是脱胎境的修为,于是被天羽子将个资质重新检查一遍。
灵根还是普通,但却在任脉与督脉之间多了一条经脉,天羽子大奇,立刻去经藏阁查询有关书籍,果被他查到有此奇脉,却是叫做个劫脉。据载,换骨境大圆满之时打通任督二脉只如一股涓涓细流,与这劫脉相比乃为天壤。这劫脉打坐一rì的真气吞吐量为寻常灵根的百倍以上,但却有一点,必须要使之受苦,才能激活。
天羽子大喜,如此一番计算下来,这种资质怕不是超出人灵根许多,一时意动起来,思来想去,只觉收了定然是个佳徒,但又怕被人诟病,无奈之下想到一策,使了他那大徒弟抢了徒孙的弟子,如此糗事落不到他的头上,又可名正言顺的教导,此一来朱罡列硬背生生提了一辈。
云寒听罢目瞪口呆,郎飞这小子却将酒杯撴的作响,哈哈大笑,那呆子一瞪眼,瓮声道:“飞哥儿,你笑甚?”
郎飞好半天忍住笑意,指着他道:“当真是那劫脉?”
呆子瞥他一眼,恨恨道:“如何作假?当真便是。”
郎飞又嗤嗤笑起,口齿不清的道:“莫忘之前言你遭了作践星,如此当真应了那话,劫脉!劫脉!哈哈哈哈。”
朱罡列将眼瞪得浑圆,半晌记起郎飞确曾如此笑骂于他,又想想那苦脉一说,果不其然便要作践自己方能成事。
那呆子骂骂咧咧的将酒一饮而尽,指着头顶:“这该瘟的贼老天,作弄你家朱爷,但有几分相熟之人便知俺懒,却弄个劳什子劫脉来消遣。”
云寒在一旁笑得后仰,雪娅也捂着小嘴偷笑,那呆子愤愤不平,将手照三人指一遍。“莫笑,莫笑,若再做此,俺便……”
郎飞道:“你便如何?”朱罡列思忖片刻,呛着脸道:“俺便赖这不走了,给你们做一个路人,莫教做甚亲热之举,不羞!不羞!”
雪娅啐了一口,给那呆子一个白眼。郎飞一愣一把拽过他那肥耳。“我教你个胡言乱语的夯货,之前给你三分颜面,又讨打不成?”
那呆子哈哈的喘着粗气,求饶道:“莫来,莫来,飞哥儿你手下重,许不得使力,若将俺这耳扯掉,怎生去讨那美娇,娘?云寒兄弟莫要只是看戏,快快于俺讲请。”
云寒无奈,只得劝解了几句,郎飞这才松手饶过他,那呆子直若忘了前事,揉着耳朵端起酒杯就是敬酒,看的云寒直摇头,暗道如此秒人儿,当真世间少有。
三人复又饮了少许,待都有三分醉意之时这才作罢,散了酒席各自归去。
rì头将落时分老道才回到玄羽山,吩咐雪娅去召郎飞。
半晌后,打坐完毕得到消息的郎飞快步走入玄羽殿,向老道请了安,坐于一旁蒲团之上,老道捋捋胡子,道:“你可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郎飞道:“徒儿不知,可是木云子那事?”见老道摇摇头,又道:“还请师父言来。”
老道点点头,沉思半晌,道:“算将起来,你入门也已有四年时光,再过半年宗内便有一件大事发生,若不是你师叔提起我还不曾记起。”
郎飞诧异,不禁问道:“是何大事?”老道轻吐一口浊气。“这丹门,逢五十年便有一场大比,凡入门不到五旬之人皆要参加,为师往年不曾收徒,故此事也未放在心中,今次师弟无意间提起,不禁心中做念。”
郎飞眉头一挑,道:“师父莫不是想让徒儿参加?”
老道点点头。“便当历练一二既可。呵呵,你那师叔想是也存了几分争胜之心,才言于我此事,这老头儿,却还是如年轻之时长了颗童心,全无半分老成。”
郎飞哈哈一笑,挤眉弄眼道:“师父,你倒应与师叔时常走动走动,有益之处良多。”
老道将脸一扳。“你这混小子,做此言语,莫不是还嫌闯祸不多?便要做那搅风搅雨之事。”郎飞吐吐舌头闭口不言。
老道见状叹息一声,道:“今后半年,你且加紧修行,到时莫要丢了为师颜面。”
郎飞抓抓头,问道:“师父,便是那入门五十年内之人均可参加?徒儿才入门几年,如何敌的过?”
老道道:“徒儿莫要担心,五十年修行,若非奇才,最多也便是初入筑基。”
郎飞摸摸须弥带中夔牛劲,这才安心许多,开口道:“既是如此,师父放心,徒儿必不让你失望,且去弄个头筹耍耍。”
老道欣慰的点点头,郎飞见已无事,这才辞别老道返回住所。
待回到住所,将老道所言告于雪娅,这乖巧的徒儿忙问长问短担心不已。郎飞眯着眼看她一阵,将雪娅拉到面前。“雪娅,你也上去试试身手如何?”
雪娅听罢吃惊的张着小口,半晌才缓过神,急忙忙说道:“公子切莫说笑,我又不会那使符弄劲,去了只是徒惹玩笑,休要作弄。”
郎飞摇摇头,一脸认真的道:“我意已决,便去一试又何妨,倘若不敌认输便是,尽皆从我所言既可。”
雪娅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若是不敌,岂不是给公子失了颜面,雪娅怎生安心?”
郎飞摆摆手,郑重道:“莫做此姿态,既言你去,我心中当有几分计较。”
雪娅见郎飞态度坚决,只得轻咬着朱唇点点头,郎飞嘿嘿一笑,道声好徒儿,拉着雪娅走到空旷处,将须弥带中物什儿尽皆倒出,商议御敌之法。
傍晚之时朱罡列黑着脸回来,将那殿外青石踢得噗噗作响,郎飞奇怪,出声相询。
那呆子恨恨道:“这老道士,好生算计于俺,言说半年之后有那老什子六脉大比,若是俺拿不到名次,便将吊在天御峰顶灌它几rì山风醒脑。”
郎飞哈哈一笑,将之前老道所言亦述说一遍,那呆子摊摊双手,无奈道:“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将你与俺当那苦力使唤,明rì偏要搅扰于他,莫要以为朱爷好惹。”
郎飞撇撇嘴,道:“莫要做那无用之事,既是他言,你便将他讨上几件宝贝,也好在那大比上使用。”
朱罡列听后一愣,大点其头。“果然还是飞哥儿机灵,明rì俺便去找那老道索要,若是不给,便莫怪俺不中用。”
郎飞嘿嘿一笑,将朱罡列拽过。“你我需计较一二,言个法度,怎生应对索战之人。”
那呆子将胸脯一拍。“飞哥儿,你放心,明rì俺便去那丹府,找相熟之人,打探一番入门未满五旬之人。”
郎飞点头道:“如此甚好,知己知彼放能胜之。”朱罡列点点头将烦心之事丢到一旁,又唤了雪娅,三人边吃边叙。
第四十七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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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丹曰灵元,擅存灵气------《近古记奇珍集》。
半年时光眨眼而过,郎飞颠颠手中的冰鲸钢锋不禁点点头,如今那钢锋底部铸了一个翠sè剑柄,一抹润sè耀的寒光盈盈。
“公子,你去那天器峰便是拿它?”雪娅躲的老远,惴惴的看着郎飞手中之物。
郎飞翻手挽个剑花,心中大是满意,将那钢锋收起,望向雪娅,道:“那器碧子师侄为人倒是不错,他虽无法炼制法宝,但镶了个温玉剑柄也算是解了我眼前之急。”
雪娅见他收了钢锋,这才小跑到近前,启齿轻笑道:“既是如此,公子当又添三分战力。”
郎飞哈哈一笑,一拉雪娅小手。“走吧,且去玄羽殿找师父。”雪娅点点头,伴着郎飞行到玄羽殿。
此时老道正在殿内相候,见二人到来,微笑道:“飞儿,可曾准备妥当?”郎飞道:“已然备妥。”
老道点点头。“如此,便跟我来。”说罢头前带路而去,郎飞一拉雪娅,两人慌忙跟上。
转过传送殿,一路走过初夏别院、丹府,三人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正殿,几个值守的弟子见得三人,慌忙上前见礼。“太师叔祖可是前去参加祭祖大典?”
老道点点头,那弟子忙闪身让过。老道也不停留,带了郎飞三人依然前行,待进殿内,便又是一个红光四shè的传送阵,老道整整衣衫,肃然道:“此阵乃是烟霞祖师所辟,历经万年也无半点耗损。”说罢走入阵内,郎飞亦学老道整了整衣衫,牵着雪娅小手步入阵内。
那值守弟子不待吩咐,抬手打出一道真元,大阵立刻红光弥漫运转起来,一阵绚烂的红光闪过,郎飞再睁眼之时已是换了地界。
放眼望去满是云霞,脚底下一路青石玉阶蜿蜒远去。郎飞张着嘴,一副错愕至极的表情,不禁问道:“师父,怎生如此空旷,连个建筑亦不见。”
老道轻舒一口气,当先而去,边走边说:“莫急,前些不远你当可见。”郎飞摇摇头,二人复又跟上。
又行几步,眼前五尺弥漫之云渐渐稀薄,山风轻轻呼啸而过,刮的衣衫猎猎作响,雪娅一手抚着青丝,一手按着裙摆,郎飞不禁看的痴了,喃喃道:“好一副幽山仙女图。”
雪娅秀脸一红,撅着嘴道:“公子,你又取笑人家。”
这小子一呆,分辨道:“哪有,就是论事而已,便说不得美貌,但要言丑如夜叉才可作罢?”雪娅绛着琼鼻,娇嗔道:“公子端得惹厌,恁的口舌,哪有人不喜奉承之理。”
郎飞哈哈一笑,口中道:“便喜见你羞嗔之容,你待怎地?”说罢不待雪娅还嘴拉起小手赶上老道。
那雪娅当着老道如何敢多说羞人之话,只是红着俏脸低头不语,郎飞看的心中一动,便待伸手去抚那纷飞青丝。
“飞哥儿,这边,这边。”正此时,传来朱罡列的喊声,郎飞只得讪讪将手抽回,转眼望去就见前方依然明朗。
一方千丈方圆的巨型山岩,被八根黑黝黝若一人粗细的铁链牵起凭空悬浮,上层乃是一片碧玉翠石平铺,中间两座宽百丈左右高台,一台之上供着一尊百丈玉雕,一台之上分成四个小台,上面空无一物。下层乃是如倒转的山峰,棵棵松柏倒立而生,缕缕云霞绕转反复。
山岩上乌压压站了一群人,郎飞心中一惊,暗想怕不是大半个丹门之人尽皆于此,那朱罡列站在岩边玉栏正朝他挥手。
郎飞恼他搅了好事,撇过头不去理他,雪娅浅笑一下,挥了挥手,那呆子更来了劲头,眉飞sè舞的挥手呼喝。
又行片刻,三人上得玉台,朱罡列两步走到近前,先对老道行了礼,走到郎飞身前埋怨道:“俺又不曾惹你,做何不搭理人的模样?”
郎飞撇他一眼,道:“哪有这许多道理,莫要多言,人多嘴杂之地,且收好你那分混劲。”
那呆子转头瞧,果见许多目光瞧来,一阵阵窃窃私语之声传来。
“快看,玄羽师叔祖来了,那后面俊俏的小子便是他老人家之徒了,恁的如此好运。”
“莫要挡我,那貌美的女子是何人?端得有那倾城之貌,赛雪之姿。”
“我怎知晓,你上前相询即知,莫做如此询话。”
“你便如此恶毒,糊弄我去做甚出头鸟,休想。”
……
众人让开路径,郎飞边行边四处观望,眼熟的、相熟的,一个个都恭敬点头致敬,环顾半晌终于发现被挤在角落里的云寒,那小子挥着两手向他微笑。
“玄羽师伯这边请。”一个青衫老道走将过来。
玄羽老道点点头,道:“头前带路。”那道人忙侧身于前带路而行。
四人又走几步,来到玉雕台前,便见人群前方迎过来几个人。
“师兄,来的晚了。”
“师兄,半年没见,风采依旧啊。”
“师叔,碧云子给您问安了。”
……
老道一一相见叙话一二,事毕又将郎飞引到身前,指着一旁白袍道人言道:“这便是你那云羽师叔了,三年来闻其闭关,也未带你去他处搅扰。”
郎飞点点头,细观那人,就见他白眉白须白袍,高鼻朗目,身后背了一方铁匣,手中拿着一方铁盘。
“师侄郎飞,给云羽师叔见礼。”这小子心中虽奇,却未忘礼数,忙走到跟前躬身见礼。
云羽子呵呵一笑,伸手搀起郎飞。“师侄不必多礼,便是我这刚出关之人,亦听闻不少关于你之事。”
郎飞呵呵一笑,瞅了瞅不远处的丹碧子,答道:“师侄亦想低调做人,奈何情势所逼,唉!”这小子装出一份无奈的表情,逗得云羽子直乐,笑骂道:“果真是个鬼jīng灵。”
“莫再分说,快些入座,莫耽搁了祭祖的时辰。”天羽子抬头看了天sè,打断众人谈话。
玄羽老道点点头,道:“且都就坐,即将到那祭祖时分。”
众人齐齐应喏,忙回各处落座,郎飞走过丹碧子身前,轻语道:“丹碧子师侄,不知木云子师兄如今气sè如何?多rì不见师弟甚为挂念。”
丹碧子yīn沉着脸,攥紧双拳,咬着牙道:“多谢师叔关怀,我师心情尚佳。”郎飞哈哈一笑走到老道身后,玄羽老道将这一切收在眼中叹口气,直摇头。
郎飞与他身后站定,便去观身周之人,天羽子下手站了八人,朱罡列在那第一个黑脸大汉身后探出头来朝他挤眉弄眼,郎飞没去搭理,继续向下看去。
云羽子身后站了五个人,及看到最后一人,这小子心中一惊,却是见到个熟人,赫然便是那当初经藏阁时见到的俊俏小道士。
呆了片刻,定定神,挥去脑中的疑问,又向下首看去,就见符脉,器脉,法脉之人一一站立,这三脉老一辈早已作古,如今主事之人尽皆是与郎飞同辈之人。
老道见他表情,微微一笑,指着符脉赤发之人道:“那是赤云子。”郎飞点点头,老道又指着器脉、法脉之人。“那是火云子,风云子。”郎飞依然点点头。
“时辰将至,上香案,祭品。”天羽子出声高喝道,人群之后走出几个道人将那香案,三牲,玉器,法器……一应物什儿于玉雕之下摆好。
过得片刻又是天羽子出声道:“时辰以至,诵祝词。”丹碧子闻言,躬身向老道三人一礼,步出行列走到供桌之前,自衣袖内掏出玄黄锦帛,诵念起来。
一炷香的时分念罢,丹碧子回身一礼返回,天羽子又开口道:“祝词毕,叩首。”众人忙齐齐下跪,郎飞也跟着于老道身后跪下。
“一稽首。”众人叩首,“二顿首。”众人再拜,“三空首”众人又拜。……如此九遍这才起身道:“礼毕。”
众人尽皆起身站定,这时丹碧子又走出人群,天羽子向他点点头,那道人轻轻嗓子。“今祭祖已毕,便当行宗内大比,旨在激励众弟子努力修行,扬我丹门声威。”四下响起一片掌声,丹碧子点头笑笑继续言说:“今次大比,设置如下奖项,第一名乃是准法宝级法器疏影剑,以及灵元丹一瓶,第二名为震魂钟,养心丹,第三名为青云罩,润脉丸,第四名……”
丹碧子一直将奖励说到第十名次,郎飞听的心痒,叫声:“乖乖,好多宝贝。”老道瞥他一眼,道:“心痒?那便将第一于我拿来。”
郎飞撇撇嘴道:“这有何难,师父瞧好便是。”老道深深望他一眼没在言语。
这时丹碧子又开口道:“今次入门不足五旬之人计二百四十八人,比斗方式为抽签定对手,现将符合之人分组书与玉牌背面,你等合适之人便一一过来取牌,取到之牌背面文字与你相同之人便为你对手,好了言不多说,请合适之人上台抽签。”说完将二百四十多玉牌放于地面。
一时间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入门未过五旬之人纷纷步出抽取玉牌,一会的功夫朱罡列手里捏着玉牌返回,在郎飞面前嘿嘿一笑。
郎飞瞥他一眼没去搭理,喊了雪娅一起走到前方捡定两块玉牌收起,待返回人群朱罡列搓着双手来到郎飞身前。
“飞哥儿,你对战之人是谁?”
郎飞瞪他一眼,将那玉佩翻转过来,就见写着一百零八,这小子不禁皱皱眉,道:“也不知是何人。”
那呆子撅撅嘴。“上台之时便知了,雪娅又是多少?”雪娅翻开玉牌,见对面写着五十九。
朱罡列撇撇嘴:“还好咱们三人未在一组,只是不知云寒如何。”
“好了,抽签完毕,如今便请前台相候,待众长老准备完毕众人依次为战。”正待三人思忖之时丹碧子出言道。
郎飞摇摇头,对三人道:“休要再想许多,且去前台便是。”二人点点头,辞别老道随着人流来到空置的玉台。
第四十八章 骚风十足的朱罡列(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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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器名“幻方”,玉质,见方,一可结界,二可御敌------《近古记器物录》。
片刻后,玉台上去四名云字辈长老,每人祭出一件方形法器,那四件法器缓缓落在玉台之上,将玉台整齐的分四方罩住,每位长老各在一个方向站定,回头对浪碧子颔首。
浪碧子见状高声道:“便先说下规矩,第一忌胜负已分状况下残害同门,点到为止即可,若有故意伤人者,门规重责。第二忌假斗假比,若有发现双双除名。第三忌串联结党,如有发现,领头者清出山门,余者比斗名次作废。第四忌互换玉牌,若执法长老发现玉牌上气息驳杂,亦取消比武资格,好了,以下比武开始,请按顺序入台比斗。”
浪碧子声音一落,人群中步出几人按顺序走上玉台,眨眼间在长老们的守护中比斗开来。
郎飞看了几眼,只觉除了其中三号台上一对换骨境的弟子还有几分看头外,其余脱胎境的也无甚jīng彩之处,不觉撇撇嘴道:“好生无趣,也没个出彩的。”
朱罡列在一旁哼哼半天,嘟囔道:“都是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人物。哪个与你一般,便如那卖杂货的,好的坏的,歪的孽的一堆稀奇玩意儿。”
雪娅一旁听到嗤嗤偷笑,郎飞一脸的疑问,盘问道:“有甚好笑?”那呆子赶忙摇摇手,铿锵半晌,突然道:“飞哥儿,云寒那匣子封存过的符箓予俺几张。”
郎飞看他半晌,终究忍住没问,自带内分属xìng抽出一些,一把塞到朱罡列手里,那呆子眉开眼笑的捧在怀里,返身跑的个没影。
一会的功夫又窜回身来,郎飞看他怀里之符少了一半不解的道:“莫不是又去给哪个相好之女了?”呆子嘿嘿一笑。“莫要将俺想的如此不堪,只是匀了一些于云寒兄弟。”
郎飞嘴角一笑,心想这呆子倒也开窍了,不禁冲他点点头,朱罡列见状将手伸出,郎飞一愣,问道:“做何?”
朱罡列道:“还能做何?再予俺几张,只怕是遇上棘手之人一会便用的干净,若是败了好生羞恼。”
郎飞忍不住讥笑。“你这呆子何曾有如此争胜之心?”呆子抓抓头,一指远方,一脸恨恨的表情。“还不是那该瘟的老道,如此消遣朱爷,便该他讨不到姘头。”
郎飞眉毛一挑,不禁笑骂道:“你这呆子,若被你那师祖听到,怕不是又要你脱几层皮。”
那呆子讪讪一笑,肉眼四处观望一通。“飞哥儿,又来吓俺,若是那老道知了,一准儿便是你又不仗义了。”
雪娅不禁嗔怪道:“你这呆子,公子哪有如此不堪,若再没来由的诋毁便再不予你饭食了。”
朱罡列一听傻了眼,只得一通点头哈腰,请罚告罪。雪娅这才俏脸好转,此时郎飞一皱眉忽然开口道:“三号台上便要分出胜负了,那法系弟子应该是技高一筹。”
二人闻言抬头望去,果见最后剩下的三号台上着黄衣的弟子一道道风刃将红衣对手逼迫的狼狈不堪,几个弹指后,一道风刃啪的一声打在红衣道士肩膀,那道人见此摇摇头,轻轻向台旁长老说了几句话,长老点点头,走上台来宣布玄衣弟子获胜。
如此第一场算是全部比完,郎飞约莫了一下耗时,差不多便是盏茶时刻,不禁摇摇头,心中不满,如此耗时,这一天怕不是只能赛上一轮。
那台上长老却不理他心中所想,四人商议一下便喊出第二轮开始,郎飞待要前瞅,朱罡列将手中玉牌在二人面前晃了一晃,嘿嘿一笑闪身走出人群。
郎飞一阵错愕,起先不知,如今看到那呆子玉牌上,却写着个第八组,雪娅亦娇嗔不已,轻声哼了一声,郎飞呵呵一笑,安抚雪娅。“莫管他,且看他有何法子过了此关。”
雪娅撅撅嘴转头看往台上,四位长老收了玉牌又介绍完对手两人的境界后喊声开始,纷纷离开站台,比武开始。那呆子的比斗玉台正好离郎飞不远,看的倒也真切。
台上,朱罡列巅巅肥,臀,也不着羞,向着对面红衣道人道:“丹脉的师侄,莫说俺欺负于你,且认输下台去吧,不与你破相便是,若是不肯,倘得个糗人的战绩,需怨不得你师叔。”
这呆子满口乱语,那对面红sè道人涨红着脸,好容易等他说完,这才插嘴道:“师叔,莫说弟子不尊长辈,只是观您这身材,与修为,也高不到弟子何处,不若师叔认输,将那胜者让与弟子,也好不伤和气。”
朱罡列一时目瞪口呆,混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口齿伶俐之人,双手抹了抹嘴巴,摆了个站姿。“既是如此,便让你看看朱爷这丰腴之人的手段。”
说完也不管身份大小,抡着一双肥拳冲去,那对手也吃得一惊,想不到这家伙偏偏以他那不灵活的身体使体术来攻。不禁心下暗恼朱罡列小瞧于他,打定主意也不施法术,揉身而上,两人转眼战到一起。
朱罡列骂骂咧咧的边打边骂,这红衣道人气的脸红也不敢还嘴,只是更加使力来攻,那呆子也不急,硬是仗着肉厚去拼。
那道人不敢与他硬拼,无奈只有踩着法步伺机而动,那呆子见了更乐,将个拳头抡的身边一圈拳影。
红衣道人见中盘与上盘占不得便宜,只好踢腿去攻他下盘,朱罡列倒是也有几番心思,早就料到如此,便将双腿一合去锁那对手。
红衣道人一惊,立刻抬脚变为膝撞,直直朝着朱罡列下身而来,那呆子一看双眼直似喷火,将那双拳往下一压,正好格住道人膝盖。
“敢招呼朱爷哪里,你个惫懒的馕糠货,缺德的龟儿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使力将双掌向上一搂。
那道人一惊,慌忙低头让过,又见朱罡列露出了空隙,依旧使个绝yīn指点来。那呆子一惊猛将肥,臀一翘,险之又险的躲过,头上出了一片的虚汗,后退两步护着下体,指着那红衣道人高声喝骂道:“都晓得朱外公那里威风,你个糟鼻子不吃酒的下贱货,偏要照准来攻,巴巴的来搞。”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之声,一些女弟子满脸通红的撇过脸去,郎飞在下面笑的直捧腹,守台的长老憋得一脸青紫,呼呼的急喘着气,将个胡须吹的飘飘荡荡。那红衣道人羞了个满脸通红,混没想到这厮如此不知羞,当着眼前众人便敢这等放言。
无奈之下只得继续上前强攻,期望着肥猪能够停下胡言。
朱罡列见道人又攻来,在胸前衣物上抹抹手中湿汗,待道人双掌来到面前,双腿前屈,半式铁板桥使出,双手变爪,一错抓出。
那道人半分也没料到如此肥猪也能使出这等招式,一时未来得及变招,被朱罡列双爪正好抓在胸前,心中一愣,又觉一番酥麻传来,就觉那胸前肥爪捏了一捏,然后放松了手指又对着中间鸡头弹了一弹。
“肥指轻拈鸡头肉,酥……酥……酥啊。”
道人一时气的吐血,羞愤下慌忙后撤,不想那道袍还被朱罡列抓着,“嘶”的一声,扯下两块布头,只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却是胸前两处破洞,两粒紫红瑟瑟而抖。
台下众人一时喧哗起来,俱都指指点点调笑此景,郎飞早乐的一屁股坐倒在地,雪娅双手蒙着美眸,悄悄露出一丝缝隙偷偷张望。
朱罡列两爪擎着那两块红布上下比划了几下。“你家朱外公的挤nǎi虎手可还有那三分玄妙否?”说罢还耸动了下双手食指,一脸的鬼笑。
“唉。”一旁的长老好容易止住笑,待要上前宣布胜负,那红衣道人突然发疯般的跳起,双手挥舞着合身扑来。
那呆子脸sè一慌,咬着牙看那道人扑到身前三尺之时,将个玉台跺的“咚”一声,纵身跳起,红衣道人扑了个空,身体正在歪斜之际。
“天茫茫,地茫茫,见了大招泪汪汪,丰,臀压顶!,我坐,坐死你!”那呆子扭曲着脸将两脚奋力抬起,一屁股将红衣道人坐倒在地。
“嘭”的一声,尘埃落定,呆子又将那屁股上下左右蹭搓了下,见那道人已没动静,这才揉着胯下肥肉站起身来,嘴里嘟囔着。“一身的排骨,咯死你家外公了。”
那裁定的长老此时摇着头走上台来,叹口气将昏迷的红衣道人扔到他台下同门师兄弟一边,无奈的看着朱罡列道:“此局你胜了。”
那呆子欢天喜地的要上前拥抱,被那长老施法止住,拎着后领丢回人群。
他也不恼,不顾四周望来的目光,嘻嘻哈哈跑回郎飞身边,未及说话,突然看到有几个女弟子指指点点瞅来,朱罡列一阵挤眉弄眼,将个肥,臀晃了几圈,挺挺胯下,羞得几个女弟子啐他一口别过脸去。呆子这才觉的过足瘾,回过头来对郎飞道:“飞哥儿?俺刚才表现如何?可是威风的紧?”
郎飞一脸古怪的望着他道:“威风没有,sāo风十分。”
那呆子听得此话白他一眼,又将话问向雪娅,还未说完便又被踩了脚趾,痛的哼哼啊啊跳脚。
“你们两个!俺那好不容易赢了比斗,半分奖励都没也便罢了,却还要如此糟践,嗟叹啊!”
郎飞一脚踢在他那肥,臀。“若不嫌丢人再去晃来,如那云寒之谦谦君子都在笑你,莫还以为光耀?”
那呆子转头看向云寒方向,果见那小子挑着着双眉,强忍着笑一脸不自在的表情。朱罡列一呆,半晌扯着嗓子喊道:“云寒兄弟,何故如此表情,莫不是患了失心风?”
听到的众弟子瞅瞅云寒,又瞅瞅他,响起一阵哄笑,那云寒一窒,脸上一红,白了一眼别过脸去不来睬他。
这呆子还待呼喊,被郎飞将头一把扭过。“开始新的比赛了,你若不看,碰到棘手之人可别心中无底。”那呆子果真惊醒,忙扭头来观台上争斗。
第四十九章 云寒初赛(求收藏)
(今rì两更,下一章晚九点十分,小澪求收藏,红票,点击)
脚下宛若神风助,身后直有飓云腾,踏天路,御风行------《上古记杂览》。
第四轮后,郎飞看的直呵欠连连,这参战之人大多均是些脱胎境之人,连那换骨境的也是不多,手段便更没几样,法脉的只会些低阶火球术,土刺术等等,符脉的便是冰针符,藤鞭符等,丹脉和器脉最是没甚看头,多是些**相搏,偶尔参合几记法术。
只有阵脉和御脉还算有几分jīng彩,那阵脉弟子多是修炼一种轻身之术,躲避攻击途中布置下种种法阵,最后靠其建功。
而御脉便是加上灵兽,二对一做那群殴的战术,鲜少有弟子能够抵挡,惹得朱罡列破口大骂那守台的长老不当人子,未曾将诀窍告知于他。
这呆子见郎飞与雪娅不理会他,转眼跑的无踪,也不知又去做何。
这第五场刚刚开始,郎飞张望片刻,不禁眼神一凝,就见一号台上,一个白衣道人三两下便将敌对之人逼下台去。
雪娅这时也正将目光看去,不禁小口一张,微微惊讶。“公子,那人好生厉害,几下便解决了战斗。”
郎飞点点头道:“此人应该是换骨境的弟子,虽说对手只是脱胎境,但这也过于快捷了些,况且,看其服饰应是那御灵一脉的,连其灵兽都没显露。”
二人正说间,那白衣道人走下台径直走到天羽老道众弟子之中,郎飞微微一怔不禁恍然的点点头,暗道定是如朱罡列一般被师叔看重的弟子。
雪娅不禁担心的问道:“公子,若与之对战可有必胜把握?”郎飞呵呵一笑,拍拍须弥带不以为意的道:“这身家比公子我富裕的还有几人?怕他怎地?”
雪娅这才展颜一笑:“公子说的是,雪娅忘记了。”郎飞道:“雪娅好意,休要担心,且看热闹,这一场怕是又有高手。”
雪娅忙顺着郎飞所望看去,就见第六轮开始,二号台步上身着黄sè道衣的中年道人,整个人的气势与那些脱胎换骨境众弟子截然不同。
“这人应该是那法脉筑基境的弟子,倒是个劲敌。”郎飞脸sè微微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黄衣道人。
“公子这便趁机探他几分虚实,也好制定相应的对战之道。”
郎飞点点头,平息静观战况。二号台黄衣道人的对手是个换骨境的弟子,本就因为差了一个境界心中惧怕,被一个水流喷shè打个正着,未待其反应,又被一招水涌翻波推下台去。
“果然低阶法术胜于初阶法术很多。”郎飞不禁点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低阶法术的威力,两相对比一下只觉十道水箭的威力都不曾比的上一道水流喷shè。心中思索之时突然又想到海岛之时冰鲸所用水系法术,不禁咂咂嘴暗呼厉害。
来来去去,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赛过十轮,朱罡列不知自哪里跑回,郎飞问他半天这小子就是插科打诨拒不作答,郎飞无奈也不去理他继续关注比赛。
那第十一轮里又出现一个红衣的筑基境道人,郎飞看得浪碧子点头,心中暗道:“怕是那对头的心腹,需多加小心。”后又嘱托雪娅,朱罡列二人一遍,这才继续观战。
往下几轮也是无甚悬念,只要有那筑基境之人,靠着体中真元力,总能轻而易举的结束战斗,几番比斗下来,有些看开的弟子,只要碰到筑基的对手,往往就是直接认输了事。好在如此对手也是不多,整个比斗过程倒也有几分看点。
第十三轮,台上依然步入几名弟子,朱罡列在一边扯扯郎飞的衣袖,一指三号战台,郎飞放眼看过,就见一身青衣的云寒正徐徐走上。
这小子步履舒缓,神情肃穆,配上一副秀气的面容倒是端得一表人才,惹得台下一些女弟子叽叽喳喳的议论不停。
朱罡列不禁腹诽道:“活脱脱小白脸一个,怎就朱家大爷偏巧无此桃花运,时矣?命矣?”
郎飞撇撇嘴,瞪他一眼。“就算得遇,你那多半也是些桃花劫。”雪娅一边抿嘴偷笑,斜睨着朱罡列。“公子,如此据实相告忒也伤人了。”
那呆子表情一窒,指着二人道:“好你个飞哥儿,便将雪娅也带的如此,怎生好与你干休?”
郎飞眉角一挑。“那呆子,你莫不是想与我上去走一遭?”
朱罡列一时愣住,半晌将手晃得厉害。“莫来,莫来,全凭俺遇人不淑,命运多舛啊,唉!”这呆子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时一开赛,郎飞也没心情搭理他,遂转头继续看向三号站台。
只见云寒与一黑衣道人斗在一起,郎飞皱皱眉,雪娅瞧得清楚,不禁问道:“公子缘何皱眉?”
郎飞叹口气道:“云寒兄弟的对手应是个器脉换骨境的弟子,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斗。”
雪娅听罢面sè凝重的点点头,又抬头向台上看去,此时二人俱都试了一番手上功夫,见都互相无可奈何,便又寻别的途径。
那黑衣道人先是自怀内掏出一柄钢叉,念念有词的一番动静下来,那叉稳稳升到半空,突然携着风声电shè而来。
云寒一惊,好似呆住一般,雪娅玉手一捂小口,心下担心不已,郎飞呵呵一笑,一脸笃定。
“啵,啵,啵”几道声音响起,那钢叉好似碰到几道屏障一般,叉尖连续荡漾起数个波纹,深入寸许便不能再近,一道道蓝sè水幕将那叉嵌在其中无法动弹分毫。
雪娅见得如此情景,轻拍着胸脯一脸的后怕,朱罡列呆愣着两眼看着她的姿势,一道口水不自觉从嘴角溢出。
“啊!”又是一声惊呼自雪娅嘴中传出,那呆子慌忙别过头去观战,就见此时那黑衣道人又拿出一柄钢叉。
郎飞皱皱眉暗道要遭,果然那叉电shè又至,一击钉在相同的部位,将那层层水幕震的颤颤不稳,“哗”的一声化作一蓬水流四shè开去。
两柄钢叉循力而去,云寒趁着水幕一阻之时忙抽身闪过,挥手又打出一道符箓,却是一道土墙挡在面前。
两叉去而复返,“噗”“噗”钉在土墙之上,直震得土墙瑟瑟而抖,好在没有崩塌,云寒趁此机会将冰针符祭出两张,一上一下直取那道人两路。
道人心中大惊,反应也是不慢,慌忙又拿出一面黑sè的盾牌,挡在身前,那些冰针叮叮当当打的直响,将那盾牌打的颤颤耳鸣。
待声音一住,那道人呲着牙露头来管,又见一道道水箭shè来,慌得他依然将盾牌来挡,“噗噗”几声水流又打在盾牌之上。
那道人不禁心中得意,这盾牌乃是他师父所赐法器,别说初阶符箓,便是那低阶符箓都无法破开之防御,那小子若是将手中之符都用完还谈什么取胜,索xìng便做起了缩头乌龟。
云寒又放了一张冰针符见果真无半分效用,便想转到那黑衣道人身后进攻,不曾想这道人也是个人jīng,但有一丝间隙便将那两柄飞叉来攻,搅的云寒只得上蹿下跳躲来躲去。
两人僵持许久,云寒无奈将那水箭冰针打的台上到处都是,一时水汽弥漫,寒气yīnyīn,那台上玉石渐渐结了一层薄薄之冰,湿滑异常。
郎飞看到如此场景,心中暗暗焦急,这等形势对云寒及其危险,那黑衣道人躲在盾后指挥着两柄钢叉轮番来袭,若是云寒有半丝躲避不及怕不是要落败。
雪娅亦焦躁不已,那朱罡列却嘿嘿在那傻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这呆子,先不说惫懒,却长了条鸡肠,如此情势也还笑的出?”郎飞不禁怒骂不已。
那呆子整整脏兮兮的道袍,一脸得瑟的神情。“那小子才没如此窝囊,不信,便继续瞧来,面上温文尔雅,岂不知一肚子坏水。”
郎飞将信将疑的再次看去,就见台上云寒又抽出几张符箓祭在身周,一时之间狂风匝起,推着他那单薄的身子在冰上滑行,那两柄钢叉立时失了准头,钉的玉石地上冰屑乱飞。
“呃,御风符?”郎飞一时错愕。
朱罡列摇摇头,肥脸笑的如朵海棠。“这货故意扮猪吃老虎,他那上品的符儿,还没拿出来呢,净弄些普通货sè糊弄人。”
郎飞仔细一瞧,果不其然,那些水箭,冰针尽皆是些普通货sè,刚才朱罡列分出去的上品符箓还没用呢。
“咚”“咚”“咚”一声紧似一声,一快快尺方的飞石砸的黑衣道人身前之盾难以把持,渐渐向后滑去。
那道人立刻大惊,这地上均已结冰,不住的打滑。此时云寒将身周漂浮的御风符激活两张,打了个圈滑向道士身后,抬手又是数颗冰针。
黑衣道人大惊,忙要起身转换盾牌,却不想起的急了一脚滑到在地,将个黑sè大盾一下扣到身上。
那云寒也不知怎地,又祭出几块飞石符,将那大盾压个夯实,黑衣道人在那大盾下面将个身子摇过来晃过去就是无法抽身而出。
“俺说那云寒蔫坏不是,转眼弄个朝天龟来消遣大家。”这呆子撇着嘴大声嚷嚷,惹得几个器宗弟子怒目视来。
郎飞丢个眼sè,雪娅一脚踩下,那呆子立马吃痛弯腰,这才躲过那些满是敌意的目光。
此时裁判也已走到台上,摇摇头将石块引走,那黑衣道人沉着脸挣扎着爬起,抱着盾牌捡起钢叉也不言语,气鼓鼓的走下台去。
云寒无奈的摇摇头,心中颇是过意不去,向着黑衣道人拱拱手,又向守台长老躬身礼毕,这才一脸淡然的走下战台。
那守台长老见此点点头,暗叹此子品xìng颇佳,转身挥手捏个法诀,只见一团团烈焰凭空而起,转眼将那看台之上冰水蒸了个干净,阳光映着弥漫在上空的水汽,折shè出一圈一圈七彩的光芒。
台下众女,一个个如痴般看着那披着霞彩走来的云寒,不禁chūn心潜荡,柔情暗许。那云寒见得此景臊了个大红脸,慌忙小跑几步排开人群,往郎飞这边行来。
第五十章 雪娅上场(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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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干的不错嘛,杀手锏都没使出便分出了胜负,颇有我几分雄风嘛。”朱罡列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云寒对这呆子很是无奈,转头向郎飞问道:“飞哥儿你排多少号?”
郎飞摸摸鼻翼,将那玉牌给云寒看了看,云寒点点头道:“若论这速度还早呢,如今也才不到五十场。”
雪娅在旁边拽拽他衣袖,一脸的委屈将手中玉牌晃了晃。
“呃,飞哥儿你怎么让雪娅也上台了,她都没半分真气怎能比得?到时落了你面子又要羞恼了。”
云寒皱着眉头望着玉牌,一脸担心不已的表情。
郎飞嘿嘿一笑道:“你莫多心,我自有打算。”说罢将个双手抱在身前,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故弄玄虚。”朱罡列白他一眼,不满的嘟囔道。
三人正聊的时间,第十四轮也已开赛,倒是不曾想四号台上两个筑基境的弟子碰在了一起,守台的裁判长老也看的直摇头。
“这两人的运气也忒背了,筑基境的本就不多,还能撞到一起,上辈子指定是个冤家对头。”朱罡列扣扣鼻孔,将那鼻屎弹的到处都是。
身周其余弟子一个个躲得老远,雪娅撅撅嘴又是一脚踩了下去,这呆子倒学jīng了,顷刻间便将脚抽走,得意之极的瞅着雪娅。“嘿嘿,美人儿,俺老朱还没那等愚蠢。”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眼前一道七sè之影闪过。
“疼,疼,疼。”朱罡列捂着肥头一脸扭曲的干嚎。
立于雪娅肩头的小羽儿,梳梳羽毛,将那鸟头在玉颈上蹭来蹭去。呵的雪娅不禁咯咯做笑。
“你!你这该瘟的傻鸟。”朱罡列呲牙咧嘴的一阵叫骂,头上肿起好高一块。
小羽儿斜睨他一眼故作不见,气的那呆子将个脚跺的直响,却没半点办法。
“看台上,那两人将分出胜负了。”云寒指着四号战台说道。
众人忙凝神望去,果见那两个筑基境的弟子都已气喘嘘嘘,头上细密的汗珠布满,俱都满脸紧张的盯着对手。
“师兄,你我都拿出最后的王牌一决胜负如何?”那蓝衣弟子率先打破沉寂,开口说道。
黑衣道人点点头道:“也好,师弟放手一搏吧。”说罢又多加了几分戒备一脸肃然的望向对面蓝衣道人。
蓝衣之人点点头,面sè凝重的抬手拿出一张符箓,珍重的又看了两眼。“师兄注意了。”
说罢大喝一声,将那符当空祭起,一道绿sè真元包裹在双手之上,倏然之间打进符中,就见那符表面,腾的闪起一阵耀眼的强光。
“师叔终于要动用杀手锏了。”
“可不是嘛,如此僵持下去,二人可能两败俱伤,还不如一招定乾坤呢。”
“也不知师伯能否抵挡下来。”一时之间台下议论纷纷,符脉和器脉的弟子一个个瞪直双眼目不转睛瞧着台上。
“你觉得谁能胜出?”郎飞向云寒问道。
云寒摇摇头,道:“不好说,那蓝衣的是空碧子师叔,乃是赤云子师叔祖的得意弟子,那符应该是低阶中级符雷霆符,威力可是不小。”
二人正议论之间,那台上闪光已歇,“喀”平地惊雷,一声炸响,一道电光摇曳的惊虹闪过。
黑衣道人在那声音响起之时便表情一惊,将手中长剑往地下一插,迅速的拿出一方玉帕,抬手祭在头顶。
“一个大男人,将法器炼成帕状。”朱罡列一脸鄙视的看着黑衣道人。
众人尽皆专注的望着台上,选择无视了这货的讥讽。“喀……嘶,嘶”一阵异响传出,那方玉帕变得如锅盖一般大小,四角划过一抹抹红影,快速旋转着抵挡住了那道雷霆。
战台上的两人俱都一动不动,电舌四shè,方帕急转。
“呲,呲”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那玉帕中间倏然出现一道裂纹,渐渐扩大到整个帕面。黑衣道人神sè大变,慌忙捏诀yù收。
“嘭”玉屑四shè,雷光泯灭。
空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筑基境初期的真元强自催动低阶中级符箓,早就将体内的真元耗得干净。
黑衣道人愣了半晌,心中闪过一丝肉疼,不禁暗恨,转眼看到空碧子瘫坐在地,便待上前递招取胜。
“唉,看来师叔输了。”符脉的弟子均都一脸惋惜。
“还是师伯技高一筹啊,就是可惜了那方玉帕。”器脉的弟子心中尽皆有几分美中不足之感。
“嘶。”肉眼难及,一道游弋的余电正好与那行来的黑衣道人撞在一起。
那道人立刻打个颤,突然双眼圆睁伫立原地,头上一根根头发尽皆冲天而起,等了片刻还没有动静。
“呃。”空碧子张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本就打算等黑衣道人近身便认输,何曾想到如今情景。
场下众人也均都感觉不可思议,万万料不到竟然出现如此戏剧xìng的一幕。
“咳,这场,胜者乃是空碧子。”裁判长老摇摇头,抬手将黑衣道人身上闪电引到手中,一攥之下尽都泯灭。
“唉!恭喜师弟了。”黑衣道人缓过劲来摇摇头,步下玉台。
那空碧子两眼茫然,在老道催促下失魂落魄一般跌跌撞撞走下台去。本是必输的结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翻盘了。
“那人流年不利,这都能输掉,偏要玩什么女人的东西,遭雷劈了吧。”朱罡列一脸的兴奋,将个肉手拍的作响。
郎飞与云寒对望一眼,俱都是嘴角一笑,这场比的真是出人意料。
“第十五场,五十七至六十一号玉牌的选手请上台。”裁判长老清清喉咙高声喊道。
“公子!……”雪娅涨红了小脸,手足无措的看着郎飞。
“哦,该轮到你了。”这小子嘻嘻哈哈,全无半分危机感。
“公子别再取笑了,若不然雪娅就不上台了。”
“别,可别,但去无妨。”郎飞慌忙端正表情,在小羽儿鸟头一侧嘀咕了半天。
“知道了,知道了。”小羽儿挥着翅膀拍拍鸟肚。
看到郎飞点头,雪娅轻摇贝齿走出人群。
待她拘谨着小碎步跑上玉台,台下又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远方老道看到此景,皱皱眉没有做声。
“如此漂亮的女子以前怎未曾见过。”
“确实,没有见过。云碧子师妹,你们女弟子有没见过?”
“没。”“不曾见。”
“你们刚才都干嘛去了,玄羽师祖来时此女不是就在凌云师叔背后的嘛。”有那眼尖之人出声解释道。众人这才恍然。
“好了,开始比斗吧。”裁判长老向台上之人点点头走下台去。
“呃,这位师妹该如何称呼?”雪娅对战之人是一个符脉的弟子,看着她眼生,只得如此问道。
“我……师祖是玄羽上人。”雪娅细语道。
那弟子吃了一惊,躬身一礼,苦笑道:“原来是师叔。”
雪娅扭捏了半天低声答了声,“嗯。”
那弟子不禁摇摇头,道:“师叔,莫怪弟子,这上得台来必要战它一回,弟子出手了。”
雪娅点点头,摆了个请的姿势。
那弟子道:“请师叔小心。”说完自怀中拿出几张符箓,抬手祭起,符燃尽,化为几排寒光迎面shè来。
雪娅第一次与人对阵,不禁呆住了,由着那些冰针迎面打来。
台下有人不禁惊呼出声,云寒手心也捏满了虚汗。只有郎飞与朱罡列笑哈哈的半点也不担心,这一个胸有成竹,那一个知道郎飞必有对策。
“你傻啦,你傻啦。”一圈七彩光芒闪过,那数排冰针凭空消失的无踪,小羽儿使力抓了抓她肩膀。
雪娅这才回过神来,忙打点jīng神御敌。
那对手见攻击无果,一脸惊讶的看着小羽儿。
那傻鸟瞪他一眼,一副看不起的神情。
道人表情一窒,恨恨的咬了下牙,将手中冰针符继续祭出攻来。
这次雪娅也有了准备,忙将郎飞授予的九宫步使出,将那冰针悉数躲过。
道人见此又拿出其余的符箓攻来,两人一来二去斗了半柱香的时间。
雪娅只是仗着步法奇妙躲来躲去,若是真有避之不及,也被小羽儿的七彩光芒化解掉危机。
那道人见她只是闪躲,也无半点攻击手段,不禁放下心来,将那手中之符一张一张祭出攻去。
转眼rì近中午,其余三个台上争斗早已分出胜负,唯有她二人仍在交战。
那道人机械的打完手中之符,又待去袋内取来,却不想捞了个空,低头凝神一观,就见带内存符早已空空如也,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要遭。
雪娅等了半天见她对手不在行动,弱弱的问道:“你怎么不攻了?”
道人脸上一红,这几年的存符在雪娅身上耗得干净,心中颓然,叹口气道:“我认输,师叔您赢了。”说完径直走下台去。
裁判长老苦笑一声,宣布此场雪娅获胜。
台下众弟子,面面相觑,对这场虎头蛇尾的比斗很是不解。
雪娅小脸通红,心中激动,又是一路碎步分开人群跑回郎飞身旁。
“大美人得胜归来,可喜可贺,来给抱抱。”朱罡列恬着脸晃晃肩膀上前,被郎飞一脚踹到一旁。
“还好吧?”
“公子,雪娅全无还手之力,那人怎就认输了?”雪娅心中很是不解。
郎飞沉思半天也不得其解,只得编个理由来唬她。“那人许是被你破尽了手段,脸上挂不住,自知若再赖在上面徒惹人讥笑,只得自愿认输了。”
雪娅歪着头思忖半天只得点点头。哪曾想这话虽然不实,但离真正缘由也相去不远了。
云寒见二人说完,微微一笑道:“顺其自然便好,继续看赛吧。”几人遂转过心思又去看台上比赛。
(这章状态不怎么样,大家见谅!)
第五十一章 郎飞之战(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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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头西落,台上比斗已经进行到第一百号玉牌,郎飞颠颠手中玉牌,心中全无半分紧张之情。
如今他们四个另外三人尽皆得胜而归,唯有自己还未比过,想来到时拿下比赛也该是轻松至极。
朱罡列打着哈欠有气无神的看着比赛。“这比斗都看了一天,心情早就耗得干净,无趣之极,若不是飞哥儿你还未比完,俺早就回去睡觉了。”
雪娅与云寒看了下周围渐渐稀少的人群不禁点点头。
郎飞呵呵一笑道:“别急,就差两轮了,这一轮马上也要结束了。”
话音刚落,三号看台上的两人也已分出了胜负,裁判长老木然的看看下方之人,宣布完获胜的弟子,着下一轮的弟子上台比武。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台上又比完一轮,裁判长老依然行事。
郎飞整整衣衫待要走上战台。
“飞哥儿,千万小心,莫要大意失了比赛。”云寒xìng子谨慎,唯恐郎飞yīn沟翻船,不禁出声提醒。
朱罡列撇撇嘴道:“他这鬼jīng之人,何曾吃过半点亏。”这呆子全无半点担心,只是在那傻笑。
雪娅白他一眼,走到郎飞身边,帮他整理了下衣衫,轻轻道:“公子小心,无论如何,但请不要伤到便好。”
郎飞心中一暖,展颜一笑,凝视雪娅片刻,只看的这俏人儿脸sè泛红,才出声道:“我知了,雪娅放心既是。”说完又向朱罡列与云寒点点头,这才分开人群,迈步走往台上。
“师弟可要手下留情。”郎飞刚走到台边,守台的长老微笑着说道。
“师兄放心,我手下自有分寸,断不会过分行事。”说罢转身几步迈上台阶,进了指定战台立定。
四号台上,郎飞的对手是个紫衣道人,炼骨境的修为,手中托了个阵盘,之上器具玉石林林总总怕不是有十数样之多。
紫衣道人见是郎飞上来,苦笑一声,道:“我命苦矣,怎碰上师叔祖,如不然,弟子主动认输吧。”
郎飞心中一突,不禁错愕,半晌缓过神来道:“万不可如此,第一于规矩不合,第二你我都在那下面等了半天,怎能如此轻率,莫要做念,只当我是那同辈弟子切磋既是。”
“应师兄,既然师叔祖都如此说了,你拿出真功夫来就是,便是输了也无人会说你什么,就当是一场试炼。”台下一个同样一袭紫衣的年轻道人说道。
“徒儿莫要如此,只是尽心比来,无需他想,但须做到全无遗憾即可。”一个年长的紫衣道人一脸慈爱的望着台上紫衣弟子。
那应姓紫衣弟子听罢,定神点点头,郑重看向郎飞。“既然如此,请师叔祖手下留情,莫要弟子输的太过难堪。”
郎飞轻轻颔首,淡然道:“无需做此担心,你起手先攻既是,忝为长辈让你三招。”
紫衣弟子不禁一喜,拱拱手。“如此便谢过师叔祖,弟子可出手了。”
说完先是一张符祭出,几排冰针映着晚霞shè来,速度快极,“唰唰”一串与空气摩擦之音响过,数点寒光照着郎飞面门打来。
郎飞心中笃定,安然而立,待那冰针到得身前三寸之时,这才轻轻将脚一点,足踏七星,若鬼魅一般疏忽飘过。
那些冰针穿过郎飞留下的一道道残影,叮叮当当的打在地上。
紫衣弟子心中一惊,望着郎飞站立之处,凝重的道:“结坛之用的七星法步?”
郎飞微微一笑,面sè淡然的望向他。“不错。”
此时远处闭目打坐的云羽子睁开双眼,看向玄羽老道。“这小子悟xìng倒是不错,结坛之时所行步法,虽简单缓慢,但各个都符合大道真谛,如今竟给他当做轻身功夫来用。”
玄羽老道同样睁开眼来,会心一笑,道:“所谓庖丁解牛焉需宝刀,化腐朽为神奇才为大道至理。”
天羽子点点头,附和道:“这小子不止鬼点子颇多,心思倒也巧妙,单此一点来看,他rì必可超过你我。”
玄羽老道脸上得sè愈浓,伸手捋捋长须,一脸的满意,直拿两只眼对着身旁二人扫来扫去。
天羽子与云羽子二人摇摇头,很是无奈,只得转头望向战台,不去理他。
此时紫衣弟子见冰针无功,思忖片刻又自带内拿出数张风符,一股脑的祭出,将郎飞上下左右全部封死。
那些风刃闪着白光伴着鸣音,将周围空气割出一道道的气痕,或横斩,或竖劈,或斜刺,尽皆向着郎飞所站之处攻来
郎飞眼神一缩,运起真气,将整个身子宛若滑蛇一般,扭腰收腹,在那一道道风刃之间游走躲避,每每风刃劈来,都被他妙到巅峰的闪过。
台下弟子一个个屏息凝神看着郎飞旋扭着身子躲闪,那些风刃每次差之毫厘的擦过均引得一阵惊呼。
雪娅与云寒望着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担心不已,朱罡列也是收起了散漫之心,皱着眉头看着台上情形。
“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却是那些风刃打在战台四周屏障之上,荡起防护法幕阵阵颤抖。
紫衣弟子见所发风刃尽皆被郎飞躲过,看着衣衫缓缓飘动无喜无悲一脸淡然的郎飞心中惊骇不已。
半晌咬咬牙又掏出一件法罩,又是念咒,又是结印,一番手段下来,这才将它抛到空中向郎飞打来。
郎飞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紫衣道人将罩子祭起,兜头罩定自己,一道淡黄sè光幕自罩子边缘衍出,形成一个半圆将他扣在底下。
“公子,怎么了,就那么任它罩下。”雪娅不禁大急,焦急的望向身旁二人。
云寒眉头皱的越深,叹口气,又摇了摇头很是不解。
朱罡列嘿嘿一笑,道:“还不是他自视颇高,非要装什么前辈高人,让人家三招,搞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台下其余人众,也俱都不解,一张张脸上挂满了疑问,尽皆直愣愣的盯着郎飞,看他如何翻身。
此时紫衣道人舒口气,手不停,又自阵盘上拿起三杆阵旗,打到郎飞身旁三处,形成一个三角区域。
然后又捏出三张符打在那三杆旗上,说来也怪,那符一靠近旗身,便直接附在其上,一阵黄蒙蒙的光闪过,又寂静下来。
紫衣道人见郎飞仍自在那罩内老神在在的看完他如此动作,不禁心中暗气,将那阵盘祭在空中,打出法印,念声“合”。
就见三股青光自旗杆倏然喷出,汇聚在那阵盘之上,那阵盘滴溜溜旋转起来,将光线所织三面尽都充满青光,一道道光影转瞬划过。
此时远远望去郎飞好似被包裹在两层蛋内,一圈淡黄,一圈青蓝。那小子此时正嘴角泛笑的望着身外两层光罩。
“你看师叔祖,如此境遇之下,竟还笑得出,都知道与那阵脉弟子对战,千万不要给他们布阵的时机,他怎生如此糊涂。”台下众弟子看到此时有些担心之人不禁嘴上嘟哝。
“莫不是师叔祖有什么破解良方,这才如此心安。”
“脱胎换骨境本就没多少玄妙的法力应用,被困在阵内,还能有什么破解良方。”
“急死人,那可是三才青光阵,师叔祖怎能如此托大。”一个阵脉的女弟子心中一急,禁不住开口嗟叹,周围阵脉弟子一个个眼神异样的望着她,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
三才青光阵,乃是阵脉低级弟子能够使用的一种实用阵法,阵成之时三面青光将人困在其中,若是没有真元力之人,根本便无法将那青光屏障破坏,是在各脉之中名头极响的低级阵法,虽然低级,但是一旦布成,不到筑基境必然难逃落败一途。
“师侄的确是托大了,那三才青光阵进得出不得,于那布阵之人又来去zì yóu,如此岂不被动之极”云羽子皱皱眉,嘴中淡淡的说道。
老道眯着两只眼,恍若未闻,悄声细语。“谁知道呢。”
天羽子两耳轻微一动,将老道所说尽皆收入耳中,也不说话,一脸古怪的回转头继续看那台上二人争斗。
“师叔,三招已过,还请动手吧?”紫衣弟子脸上很是轻松,心中暗想,如今阵势已成,师叔祖若是不能破阵,当会自行认输,如此倒也算是一桩美事,也赚了脸面,又不失礼数。
郎飞微微一笑,点点头,将手推了推身外淡黄的屏障,一**黄光泛起,将他的力道化尽,不禁心下点点头,暗道如此防御普通脱胎境之人若无强力攻击手段还真不易将之破解。
那弟子满脸轻松的看着郎飞如此一番动作,又见他自带内掣出一把针型长剑,体圆无刃,只有一个圆尖,通体漆黑深邃,闪着幽幽的黑光,一蓬白蒙蒙雾气透出剑尖,隔着如此距离亦如坠冰窖一般,不禁身上打个寒战,暗道邪门。
值此时,云羽子瞳光一闪,凝重的望着郎飞手中冰鲸钢锋。“好重的冰气,单看材质都比得上一般法宝了,师侄哪里来的如此利器。”
玄羽老道一副得意的神情,将那长须又捋了几遍。
云羽子见他如此,不禁腹诽两句。“不说便罢,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小心被老道听见,一瞪两眼望来。“师弟你说什么?莫不是老来无事,筋骨痒了,如此咱们两个上台去过一过手,活动活动身体。”
天羽子听罢此话,立刻两眼放光,看向二人。“二位师兄,我便做一个见证如何?”
云羽子表情一呆,慌忙将手摆的急切。“师弟,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xìng子又犯了,在那些小辈面前怎能如此不顾脸面。”
玄羽老道道:“那便找个无人之地?”
云羽子面sè更急。“师兄说哪里话,这许久不见,咱们三兄弟叙情都不及,说什么切磋。”
天羽子一边嘿嘿笑道:“师兄,你是怕输了丢了面子。”
云羽子白他一眼,故作不知。天羽子嘴角笑出个弧线,无奈的摇摇头。
玄羽老道见状道:“好了,且看台上。”
二人遂凝神前观,此时郎飞将冰鲸钢锋舞了舞,一时冰气弥漫,白雾升腾,周围温度骤然低了许多,他不禁心中得意,点点头,平举着刺向眼前淡黄屏障。
第五十二章 郎飞之战(二)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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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那淡黄的屏障宛若纸糊一般被划出一道裂缝,黄光急闪,忽明忽暗,最后“嘭”的一声消失无踪,那罩子掉落地上,只见上面一道长长的裂痕横贯整个罩面,卖相残破,灵xìng全无。
“啊,怎么会?”台下众人一时惊呆了。
“那可是玄黄罩,初阶法器啊,就如此轻易的破掉了。”
“师叔祖手上武器是何品级,怎会如此犀利?”
朱罡列嘿嘿干笑,不禁心中腹诽,“莫说初阶法器,就算高阶法器,怕不是也要被他几下给划个稀烂,一群没见识之人。”
台上紫衣道人见此一时愣住,看着地上的破败法罩默然不语。
“威力大了些,没收住手,莫怪,莫怪。”郎飞不好意思的笑笑,眼见那罩子已经是彻底废弃了。
“我的玄黄罩!”紫衣道人回过神来,心中悲愤交加,一脸悲怆的嘶喊着。
郎飞脸上更见尴尬,挠挠头,道:“我也不知破了屏障竟能伤到法器本体。”
那道人半晌止住悲戚,恨恨的望着郎飞,心中暗恨,寻思怎也要报了此仇,便是伤他几分也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师叔,无碍,请继续破阵吧。”他深吸一口气,牙中好不容易迸出如此一句话。
郎飞将他表情收在眼里,无奈的叹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台下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待继续看他能否将那青sè屏障轻易划破。
“嗖”的一声,一团赤红的火球猎猎作响,幽红的烈焰冉冉喷涌着,穿过蓝光,直往面门shè来,郎飞心中一惊,慌忙收回待刺的冰鲸钢锋。
看准火球路径将那钢锋一下斩在正中,“啪……嘶嘶嘶”那浓烈的白雾将整个火球转眼之间包围起来。
台下众弟子又一声惊呼,正眼再望时,白雾散尽,现出郎飞身形,那钢锋依然斜劈的样子,但火球早已不见踪迹。
紫衣道人冷哼一声,心里憋着气,抬手又拿出几张冰针符,几张风刃符,几张火球符,依次祭起,只待郎飞去破阵他便指挥群符攻来。
郎飞看着紫衣道人这番作为,摇摇头,心中颇是不忍,普通弟子怕不是要许多年才能积攒下如此家当,如今一场战斗就将之损耗一空,实为不智。
“莫做此等义气之事,实是不智之举。”
“师叔祖莫要相劝,弟子心意已决,断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将胜利拱手相让。”紫衣道人早已被愤恨蒙了心窍,如何能听进郎飞的劝解。
又叹口气,郎飞向前迈出几步,来到青光面前,转头看了紫衣道人一眼,急速间,回身摆剑就刺。
紫衣道人眼神一缩,一瞬间将那冰针全部打出,分成五路,将郎飞身周所有方向尽皆封住。
“唰”郎飞将前刺钢锋蓦地向脚下一甩,玉石所砌的战台立刻形成一条冰盈盈通道,又将剑尖借地使力,整个人如箭一般滑出。
那些冰针叮叮当当打在石面,全无功用。
郎飞顺着滑道眨眼之间来到一杆阵旗之前,将那钢锋向前一刺,钢锋轻易破开青光,那阵旗之上符箓突然凭空而燃,化作一道黄sè土墙。
“噗”的一声,钢锋莫入半寸竟然无法再前进分毫,郎飞正待催动真气,突然听到身侧风声。
慌忙抽身躲开,一道风刃擦着衣衫而过,他的头上顿时生出一排细密的虚汗,心中不禁暗恼,那紫衣道人竟然设计如此一个陷阱,着实可恨。
那符转眼燃尽,土墙嘭的一声化作虚无,紫衣道人冷哼一声,走到那杆阵旗之旁,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郎飞眯了眯双眼,看看眼前紫衣道人,又看看他身旁悬浮的几张符箓,摸摸带中夔牛劲,思忖半晌还是未将之拿出。
周围其余战台早已分出胜负,台下之人尽皆看向他们二人的争斗,郎飞心中稍有不耐,舞了剑花,闪身卖个破绽攻向下一个阵旗。
紫衣道人眼见郎飞将背后让与自己,心中一喜,为了谨慎着想,将手中风刃又是全部打出,三道白光,伴着呜呜之声,成品字状电shè而出,封住郎飞闪避之路。
郎飞耳朵略动,听得身后声响,知那道人又使手段,于是脚下急停,整个人顺着惯xìng直直的向地下倒去,在离地几寸之时,两手真气轻吐,将整个身子稳住。
那几道风刃啪啪三声脆响,打在青光屏障上,又是引起几次震颤,青光一阵闪烁,将三道风刃尽皆化解掉。
又是三张符箓化掉,此时紫衣道人身旁之符只剩下几张火球符,郎飞掌力轻吐,整个人轻飘飘的站起身来。
转头道:“你认输吧,没有挣扎的必要了,就那几张火球符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威胁,还是放弃吧。”
紫衣道人扭曲着脸,双目紧盯着郎飞。“不,你还没有将我逼到绝路,这青光阵依然有效,就算你是长辈,也无法令我折服。”
郎飞心中无奈之极,紫衣道人此时已被心中魔障所惑,根本分不清眼前形势,只得将这阵破掉,彻底挫败掉他争胜之心才可。
“唰”又是一剑,直朝那符已经燃掉的阵旗而来,紫衣道人大吼一声,疯狂的将那几张火球符打出。
“腾腾腾”凭空燃起几道火焰,几个火球随风轻轻飘荡在空中,周围的空气都被烤的炎热异常,一道道赤红的光晕照的玉石通明。
紫衣道人红着双眼,将手一指郎飞身形,那些火球一个个如电掣一般自身周shè出,拖着一道道的火尾,火星被风刮的四散,几个火球几乎同时穿过青sè光幕,呼啸的直奔郎飞而来。
郎飞凝重的望着前方,将手中钢锋寒气催动,挥出一道道寒雾,迎着火球的方向,一道rǔ白sè的剑气倏然闪现,剑影闪过,雾气弥漫,“嘶……”一阵阵声音传来,转眼白雾散尽,寒气将郎飞衣衫染的湿滑,火球泯灭无踪,只有远处的火星还在提醒着众人刚才的一幕。
紫衣道人惊愕着望向郎飞手中钢锋,喃喃的道:“剑气,剑气,刚刚真的是剑气?”
郎飞也不说话,将那钢锋递到阵旗前方三尺之处,运起身内真气,一道rǔ白sè的光芒闪过,那阵旗“呲”的一声被洞穿,转眼结了一片寒霜。郎飞身前青光一闪而逝,那头上阵盘又转了几转,“啪”一声掉落玉台之上,其余几杆阵旗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两张符纸被清风吹的慢慢飘落。
紫衣道人重重叹了口气,张张嘴未说出一句话,转身失魂落魄的走下台去,那阵盘阵旗也不要了。
郎飞摇摇头,捡起地下之物,将之扔给那紫衣道人台下的师兄弟,又向守台长老点点头也步下战台而去。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惊骇的望着走来的郎飞,纷纷闪身让路,那号称筑基之下最强法阵的三才青光阵就这么简单被破,一个个尽皆心中震撼不已。
郎飞心中自得,一路轻快的走到雪娅身旁。
“公子辛苦了,雪娅祝贺公子得胜而回。”
郎飞微笑着点点头,云寒亦朝他点头示意,只有朱罡列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风头都被你抢了,俺还如何出头?”
众人将他声音收进耳里,俱都瞥他一眼没去搭理,这呆子脸上无光,又道:“咱们四个都已经比过,如今也没甚看头,不如回去吃酒。”
郎飞瞅瞅天sè,道:“时间尚早,想来亦没有几场了,再稍等些时刻吧,师父与师叔还在静待呢。”
朱罡列转头向远方望去,果见玄羽老道三人依然端坐养神,无奈只好撇撇嘴,安心看之下的比斗。
台上比斗依旧,但是观战之人却看的心不在焉,这下面的几轮尽皆没有了使人激动的斗法,俱都是些平平淡淡的对拼。
最后一轮,朱罡列连连打着呵欠,要拉其余三人返程,被郎飞一把拽住肥耳。“看三号战台。”
呆子依声去寻,见三号战台站着个十分俊俏的弟子,这小子咧嘴一乐。“飞哥儿,怎的?看那人比你俊俏嫉妒了不是?”
郎飞白他一眼,道:“那人我以前在经藏阁见过。”小羽儿在雪娅肩头跳来跳去鸟脸上满是兴奋。
此时台上裁判长老已经宣布比斗开始,那俊俏的小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不知嘟哝着什么。
郎飞只得侧耳细听,隐约一阵声音顺风飘来。“哪个……哪个……你是?我……我……不会放水的。”
俊俏小子的对手是个脱胎境的红衣丹脉之人,也不知闻得没,只是皱着头,半晌才道:“师叔祖,虽然弟子比你低了一个境界,也想奋力一搏。”
那俊俏小子看他一眼,yù言又止,末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局促不安的摆弄着衣襟。
朱罡列摇摇头,一脸可惜。“真是个雏儿,也不知是谁家的弟子,白白可惜了一副相貌,若跟朱爷换一换,才是该当。”
云寒一怔,转头对朱罡列道:“他是云羽太师叔祖的徒弟,莫要被人听到,刚才你那话便有几分忤逆了。”
朱罡列听罢一愣,抓抓头。“果真?”
郎飞点点头,道:“怪不得刚才看到他站在师叔身后第五个呢,我记得师父当年提过,应该是叫做个方清寒。”
朱罡列一时两眼瞪的浑圆,抓住郎飞手,吃惊道:“就是那个号称与你一样有着地灵根之人?长的如此俊俏。”
郎飞将手抽出,摸摸带内剩余的两枚驻颜丹。“当初若不是他,我还找不到这驻颜丹哩,许久不见都快忘记,怎知今次见到,却是师叔的五弟子。”
朱罡列呵呵一笑,道:“飞哥儿,莫不是想送他一粒,怎奈是个雄儿,若是送的紧了,怕是怀疑你有甚龙阳之好。”
“哎吆”那呆子话音刚落,又杀猪一般大叫起来,原来雪娅趁他不备,一脚踩在脚趾,仍自觉得不解气又碾了几下。
呆子抱着一只脚单腿跳来跳去,嘴中不住呻吟,他也不敢找雪娅算账,只是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郎飞。
郎飞白他一眼,道声活该,转过头与云寒继续观战,朱罡列见无人搭理他,只好狠狠剜了雪娅一眼,回首看向玉台。
雪娅会心一笑,看了看郎飞背影,幽幽一叹,也跟着继续观瞧。
第五十三章 方清寒(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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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上二人注视片刻,红袍道人说声,“师叔祖,得罪了。”说罢持着一柄青锋长剑刺来,方清寒心下一紧,一阵手忙脚乱,待那长剑已递到眼前三寸之处才歪歪的斜步滑开。
红衣道人见一击不中,又变招攻来,一式“秋风扫落叶”平平划来,剑势迅即,干净利落。
方清寒一时陷入被动,忙低身闪过,长剑带着几分啸音,险险而过,“哼”道人轻喝一声一式“力劈华山”自上而下猛力斩来。
方清寒脸上一慌,忙脚下用力将身子滚了几滚这才躲过剑势。
看台下众人一阵惊呼。“师叔祖怎么如此不济事,摆明修为差了一个等级还被逼的如此狼狈。”
“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这才三招便如此劣势了。”
“或许是身上功夫不强,他可是比郎飞师叔祖入门还早,怎就如此令人失望。”
一时之间台下议论之声鼎沸,众弟子尽皆心中不解,方清寒站起身来听得台下之声,不禁俊俏的双脸羞得通红。
老道皱皱眉,看向云羽子,心中很是不解。“师弟,你是如何教徒的。”
云羽子表情一窒,脸上无光,心里也很是不解,他那爱徒这是为那般,还不曾施展手段,就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只有天羽子默然不语,半晌突然轻声一笑,点点头。
二人齐齐朝他望了一眼,一脸的疑问,天羽子尴尬一笑。“二位师兄莫急,且再观一二便见分晓。”二人听罢继续看向前台。
只见此时方清寒整理了下身上衣衫,细弱蚊声,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已经照……规矩,让你三招……三招了,下面我……可要出手了,你……你小心。”
郎飞擎着耳朵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些,不禁一阵错愕,忍不住道:“规矩?为何守台师兄未与我说有此规矩。”
朱罡列眼珠转了半天,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飞哥儿你还奇怪,若说此事,皆因你而起。”
郎飞一愣,皱着眉一脸疑惑的看向朱罡列,呆子笑罢,抬起头来道:“你之前比赛之时可是让了那紫衣对手三招?不成想被他当做长辈与小辈动手的规矩了。”
雪娅与云寒也是齐齐一呆,三个人大眼小眼瞅了半天只觉得不可思议至极,末了郎飞这罪魁祸首,只得抓抓头,讪讪道:“三招已过,且看结果就是。”
此时台上二人又对峙起来,红衣道人信心倍增,只觉眼前对手可欺,将那长剑又摆个姿势刺出。
方清寒身形微动,轻轻捏起一张符,弱弱的道声。“云体!”声落,就见一蓬柔柔的云雾蓦然出现,似云遮月,霞掩光。他整个身形若隐若现,全无踪迹可寻。
红衣道人心中一惊,忙将刺式改作横斩,期许着能够破开云雾,却不想一剑划过,斩了个空,只将几丝云气带在剑刃之上飘飘荡荡。
接着云气之中,突然出现一点剑指,直奔他面门而来,红衣道人心下一紧,来不及变招慌忙侧头让过。
未待他缓过气来,突然云雾内一阵蓝光闪过,一道气刃若闪电一般穿透云层直往胸前shè来。
道人眼神一缩,心下惊骇异常,将那青锋长剑来挡,怎奈他速度不及,“啪”的一声气刃打在剑柄之上。道人手握不住,长剑当啷啷掉在玉石地上,一层蓝sè冰气覆了整整一层。
“唔,师叔祖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转眼便扳回了劣势。”台下一个符脉弟子眼中满是钦佩。
旁边一个胖子嘿嘿直笑。“师兄,你输定了,那三张冰针符是我的了。”
侧面一个消瘦的弟子咬咬牙,不甘道:“裁判长老还未发话,你也别得意,万一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远方天羽子眯着眼盯着玉石长剑上的一层冰蓝,凝重的转头看向云羽子。“师兄,那五宝簪可是传给你那弟子了?”
云羽子微微一笑,对台上态势满意之极,答道:“的确,我已传给清寒。”
天羽子苦笑一声。“那簪子可是有着准法宝级的威力,虽然他不能完全发挥,可也不是一般弟子能够抵挡的。”
云羽子挑挑眉,撇了玄羽老道一眼。“师兄好像也未曾亏了他那徒弟,你应该也有几分后手吧。”
玄羽老道眼也不眨,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俩在那扯皮,天羽子讪讪一笑,不接话茬,只是道:“嘿嘿,此事不提,观战观战。”
此时台上红衣道人一脸惊慌的看着地上长剑,刚才手上不小心沾染了几丝蓝气,如今直觉得如伸入二月冰河一般,兀自彻骨奇寒,麻木无觉。
“你……还是……认输吧。”云雾中又传来了一阵弱吟吟的声音。
红衣道人一脸凝重的摇摇头。“唉”一声叹息传来,接着两道蓝光倏然shè来,蓝莹莹的气刃映着夕阳,将那丈宽的云雾染的靛蓝。
道人忙运转内力,凝起全身的jīng气神仔细辨清蓝光轨迹,扭曲旋转着移动身形,“嗖嗖”两道气刃远去,其中一道本来即将打中他肩头,被他急中生智狠出一口胸中气,微微低了一下,毫厘之间险之又险的闪过。
红衣道人两鬓不知不觉淌下两道虚汗,嘴中喘着粗气,后怕不已。“你……还好吧,……若是……打中……要将养……许久才能好,小红……嗯,就是……休养了大半年才好,你……还是认输算了……”
红衣道人望着云雾中隐约的身影,心中惊惧,又有不甘,半晌眼珠转了转,一时计上心来,既然他如此面慈心善何不以此施计。
打定主意,这道人脸sè一凝,郑重道:“若是师叔祖接下弟子之后这招,自当心服口服,甘愿认输。”
云雾缭绕看不清其内之人的表情,半晌其内传出一声“嗯。”之后云雾翻滚,面积又扩大了几分,郎飞目测已经将近丈半方圆。
红衣道人见他答应,心中一喜,自须弥带内掏出许多铁胆,铁蒺藜,梅花镖状的暗器,五指连弹,双手挥舞,一道道黑光,一抹抹掠影直奔云雾而去。
此时,云内传来一声高喝,一圈白光闪处,那些暗器物什儿叮叮当当尽皆被裆了下来,弹的满地都是。
红衣道人此时脸上全无表情,漠然的看着如此,待声音止住又抬手自带内捏出几张符箓,横在眼前念动祭符咒。
“去”一声叱喝,一朵朵火球先后冲出,前面几个划过一道道赤红的轨迹直冲云雾而去,后面几个却“噗噗”的撞在一起。
“连个准头都没有,活该你输掉比斗。”朱罡列撇撇嘴,脸上写满了看不起。
郎飞皱着眉,未说话,忽然看到地上黑sè之物,蓦地眼神一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那红衣道人好算计。
“嘭嘭嘭”几声炸响,几道蓝sè气刃打在火球之上,立时水气蒸腾,凉意来袭,火球与气刃尽都消失不见。
后打出的几个火球撞在一起化作一点点星火直往地下坠去,一时之间台上台下尽都鸦雀无声,安静注视着战局。
“腾”突然一股火焰自地上猛烈涌起,“腾腾腾”又是几股,台下众人俱都心中一惊,错愕不已,看着眼前奇观很是不解。
朱罡列挠挠头,回头问道:“飞哥儿,你可知这是为何?”
郎飞冷笑一声道:“那道人使诈,刚才投出暗器中有好些粒火丸,如今将那火星四shè引燃了地下之物。”
三人听罢这才恍然,云寒不禁点点头道:“这道人也是机灵,倒是深得几分丹道jīng粹。”
雪娅脸上隐现担心的神sè。“如此说来那云雾中之人岂不是危险之极。“
郎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冷笑不语,三人未得到答案,只好定定神继续看往台上。
红衣道人大气都不敢喘,紧绷着全身筋弦,注视着前方燃起之火将整个云雾带搅的散乱,越来越稀薄,几个呼吸之后,一个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哇”一声声惊呼传来,就见显出身形的方清寒脚下,前方半丈范围之内尽皆一片冰寒,瘦小的身形微微颤抖,胸口急剧喘息,想来刚才情急之举亦耗费他不少真气。
“如此你该认输了吧?”方清寒平复一下开口道。
那红衣道人眼神一缩,缓缓说道:“师叔祖果然技艺jīng湛。”
方清寒脸上一喜,将一把五sè簪子轻抚一下揣入怀中,台下众人俱都松了一口气,晃晃眼神休养jīng神,一时之间,大声叫好的有之,默默点头的有之。
只有郎飞冷眼盯着台上红衣道人冷笑不已,身旁三人见他如此,心中暗奇,顺着他目光瞅去。
那道人正弯着腰,待方清寒将法器收入怀中的一刻,蓦然如一只赤鹰一般,一扑而出。
“啊”台下一声惊呼响起,方清寒心下一惊,抬头之际就见一道身影扑来,下意识之下忙向后疾退。
万幸二人距离不近,台下惊呼又及时提醒了他,急退之间已经逃出了红衣道人扑击范围,惊惧之情稍缓,正待抬头喝问。
一道绿光自红衣道人袖间倏然shè出,疾若闪电一般,带起一道残影直向他冲去。
方清寒心神皆骇,此时两人距离已然不远,那道绿光夹着阵阵嘶鸣而来,一张蛇脸若隐若现,他一时手足无措,脸sè惨白,任那绿光直直向面上咬来。
“卑鄙。”阵脉数个弟子尽皆气愤不已,红衣道人这份心机,实是yīn险。
“都自认不如了还出此下作手段,守台长老怎么也不阻止。”一时喝骂之声响起。
几个应是与那红衣道人交好的丹脉弟子,呛着脸辩解道:“师弟只是说师叔祖技艺jīng湛,何曾认输了?这叫做兵不厌诈。”
雪娅、云寒、朱罡列三人同样寒着脸看着红衣道人,郎飞嘴角依然挂着冷笑,静静看着战台。
远方老道几人木然的望着台上比斗,一副心无垢神无恙的平静表情。
第五十四章 剑舞(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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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突然青光颤动,那道绿光一头撞在一道屏障之上,透过青光,就见一张蛇脸扭曲的贴在其上,此时与方清寒的距离已不足二寸。
方清寒禁不住这番大起大落,一时懵了,那红衣道人心下一沉,脸上隐现狰狞,挥手拿出一杆长枪直朝他刺去。
“嘭”青光再闪,枪尖无法前进分毫,道人暗道一声不好,慌忙向后退去,刚走几步,又是一阵青光,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上面。
“三才青光阵!”红衣道人立刻惊慌失措,心中大寒,将那枪左刺右突,依然无法伤那三才青光阵分毫,不禁无助的将枪一扔,一屁股坐在阵中。
“啊?怎么会?”
“这便胜了?”
“不可思议。”
台下众人尽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戏剧xìng的一幕,场上形势转眼逆转,一时无法理解。
见雪娅他们三人同样如此,郎飞无奈开口解释,那云雾搅动之时,他无意间看到方清寒身后一杆阵旗,认出是之前自己比斗遇到之物,想是方清寒使出云体符之后为防万一布置而成,怎料到后来事情发展超出他的想象,混忘了身后还有那等利器,但是急切之时下意识的后退之举还是让他歪打正着,引其上前,将那红衣道人困在阵内。
三人这才恍然,脸上不觉挂了几分笑意,郎飞摇摇头不禁感叹道:“那道人只是个脱胎境弟子,手中也无甚厉害的符箓法宝,却有如此心机,委实可怕。”
朱罡列将两手捏的咯咯作响。“弄jiān耍滑之人,若使那货落在朱爷手里,好教他知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四人在那一番议论,此时台上方清寒也已缓过神来,望着身前三才青光阵内的红衣道人不知所措。
守台长老此时摇摇头,望着方清寒哭笑不得,无奈之下走上台来宣布他获得优胜,他这才支吾了半天,将那三才青光阵收起,还好整以暇的轻声问了红衣道人一句,你还好吗?
羞的那人起身将绿蛇收入袖内,也不客套几句,跌怕滚打一路跄踉的奔下台去,转眼不见了踪影,这小子见状脸上又是一红,别别扭扭的一路跑下台来奔到云羽子身后站定。
到此时第一轮比赛已经全部比完,一百二十四名优胜之人也已决出,丹碧子又上台致词,无非就是些勉励的话,然后宣布今rì散场,明rì一早再行第二轮比斗。
郎飞打着呵欠听他说完,与云寒道别,言说明天再见,这才与朱罡列,雪娅走到玄羽老道身边。
此时云羽老道正在夸奖方清寒,见郎飞走来,道:“清寒,来见见你郎飞师弟。”
方清寒轻轻咬了下牙,向云羽老道身后又躲了几分,弱不可闻的道:“郎师弟。”
郎飞这小子,贼眼溜溜一转,看看玄羽老道又看看云羽老道,冲着埋着头的方清寒道:“呵呵,方师弟,刚才好险。”
云羽老道一阵错愕,转头去看玄羽老道,却见这老道抬头正望着天空发呆,他一愣,说道:“师兄。”
老道装作刚刚醒悟一般,直似下意识一般接嘴道:“师弟何事?”
云羽老道表情一呆,看看玄羽老道,又看看郎飞这小鬼,转头又瞧瞧身后一脸怯怯全无半分不满的方清寒一阵无语,旁边四个弟子与天羽子憋得满脸通红。
朱罡列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掐掐郎飞胳膊,对他竖个大拇指,郎飞转头对着他一阵挤眉弄眼,二人藏头偷笑。
云羽老道吃了瘪,又不好意思发飙,无奈下只得客套几句,闷闷请辞,转头将那四个弟子狠瞪一眼,一把抓过不争气的方清寒御空走了。
天羽子与其余人见他走了这才哈哈大笑出声。“许久没见云羽师兄吃瘪了,吾心甚慰。”
玄羽老道不禁莞尔一笑,拍了郎飞一巴掌。“你这小子,连你师叔都要作弄一番,还是如此顽劣。”
郎飞嘿嘿一笑,挠头不语,装出一番憨直的模样,惹得老道又是一阵笑骂,朱罡列心下腹诽不已。
几人又攀谈几句,天羽子带了他那一脉人这才告辞yù行,朱罡列也不跟上,反是一副死皮赖脸的跟在郎飞身边。
气的天羽子骂他几句白眼狼,这呆子厚着脸充耳不闻,天羽子脸上红了几红,叹口气带着众弟子破空而去。
老道看着身旁三人,微微一笑道:“今rì你们几人表现尚佳,时已不早,回吧。”说罢摄着三人同样凌空虚渡而去。
众人回到玄羽峰,老道交代一番独自回了玄羽殿,郎飞几人回到住所,朱罡列嚷嚷着要吃酒,雪娅心情不错,满口答应下来去置办酒菜。
一刻钟的时间,在那呆子的嘟囔声中,雪娅将酒菜端了上来,那呆子也不顾别人,抬手就撕上一块肉吃的欢实。
郎飞无奈笑笑,同样招呼雪娅坐了,肚皮也早已饿得发慌,不去饮酒,学那呆子一般夹块肉吃的满口油光。
雪娅看着二人一阵好笑,捧着两个果子与几盘素菜浅浅吃上几口。
待几块肉下肚,朱罡列也缓过神来,开口问。“飞哥儿,你那战台之时所用步法,教俺几分,也好明rì用一用。”
郎飞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看那呆子两眼道:“也好,其实便是那结坛之时所用法步,配合一些诀窍,……”
郎飞将那步法一一讲解一番,朱罡列肥头连点,认真的听他说完,不禁恍然。“原来就是如此简单,只是将那步骤拆分,然后随机应变,用到争斗之中。”
雪娅吃惊的望了望他,暗想这呆子的悟xìng倒也不差,片刻的功夫便领悟了其中的jīng髓。
朱罡列满意的看着她那表情,嘿嘿一笑,拍的胸脯作响。“如何?朱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搞得雪娅娇嗔的白他两眼,郎飞看着好笑,将一根鹿骨劈头扔去,朱罡列晃着两手一阵拨拉。“嘭”的一声正砸在头顶,惹得他呲牙咧嘴怒视着郎飞。
雪娅笑的花枝乱颤,指着那呆子做声。“莫要卖乖。”
郎飞也不去理他,又饮下一杯,看看一旁雪娅,自带内拿出一把长剑,左右端详片刻递给雪娅:“之前未曾多想,上台之时见你无甚兵器,且拿这把长剑去用。”
雪娅欣喜的接过,一早就想做一个侠女,如今得了柄宝剑心中自然高兴,翘着小嘴,盈盈一笑,开口称谢。“谢公子,雪娅喜欢得紧。”
郎飞轻轻点头,那剑还是与那铁奎争斗之时所得,剑身直似一泓秋水,剑刃寒若冬霜,jīng光闪闪,一望便知出于名匠之手,可笑那铁奎刺不中人,只以为是破烂货,当做暗器来用。
朱罡列一脸谄笑的盯着笑靥语珠的雪娅,几滴口水不觉中溢出嘴角,那呆子惘然不知,将杯中之酒混在一起又吞下肚去,直看的郎飞皱眉不已。
雪娅不经意间也瞥到他那呆样,将那笑容一收,扳着脸看过去,那呆子这才讪讪一笑,两手在嘴边一阵划拉,将口水尽皆擦掉,宛若无事的哈哈一笑,招呼郎飞吃酒。
郎飞无奈的摇摇头,拿这呆子无法,天生如此个夯货,倒也算是一个妙人。
雪娅撅着小嘴,将两人酒杯斟满,匆匆啃罢几个果子,拎着那柄长剑走出门去,在院中轻轻舞起,她也不会什么剑法,只是随手而舞,依兴拈来。
月sè幽冷,星光稀疏,腰回雪,袖回风,倩影旋妙,罗衣舞轻。三尺青锋**,瑶玉坠珥流盻。
殿中二人不禁呆在桌边,酒不饮,肉不食,俱都瞪着两眼望着屋外俏人,生怕眨眨眼她便随风而去了。
半晌,雪娅舞罢,一时玉额之上香汗淋漓,芷兰阵阵,娇,喘嘘嘘,回头望向殿内,见二人如此表情,立刻回过神来,羞了个满脸通红,莲步轻移,曼曼行去,转眼便奔入她的住所。
郎飞这才缓过神来,将杯中酒狠狠饮了一口,那呆子兀自瞪着两眼,半天也不见回过神来,郎飞使坏,支应一旁小白儿一声。
那白虎前爪一划,将坐凳拔开,朱罡列坐不稳,一屁股撴在地上,这才缓过气来,指着郎飞恨恨不语。
此时雪娅也换了一袭宫裙回来,望着屋内二人,莞尔不已,朱罡列挣扎半天坐起来,揉着两个腚蛋,子呼痛不已。
郎飞气解,白他一眼,任雪娅斟满酒杯,邀朱罡列共饮,那呆子也不记恨,口中嘟囔几句,咧嘴一笑,将酒杯端起与郎飞共同饮下。
“飞哥儿,明rì有何打算?”朱罡列转眼将前事忘个一干二净,眯着两只眼醉醺醺的看着眼前二人。
郎飞将酒杯放下,不以为意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怎地,小爷的真本事还未显露哩。”
朱罡列撇撇嘴,又嘟囔一句不再言语,只是将酒饮来,肉也不吃,一连干喝了几杯。
郎飞见他如此,心中也是做念,将那杯中之酒猛饮几杯。
此时二人俱有了几分醉意,又饮得几杯黄酒下肚,这才尽了酒xìng,在雪娅相劝之下各自回屋安歇。
雪娅也将吃食碗筷收拾妥当,安抚了二小,幽幽一叹,松口气,迈步回殿休憩,万籁俱寂,月朗星稀,一夜无事。
第五十五章 第二轮(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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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ì,听到门外雪娅呼喊,郎飞睁开眼,揉了揉两个鬓角,宿醉醒来头疼之极,端起桌上茶盏,也不管是否隔夜,猛饮几口下肚,这才感觉稍微好些,略整衣衫,开门出来。
门外雪娅已有几分焦急,见郎飞开门,这才心下稍安,忙问长问短关心不已,郎飞眉头一舒。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嘶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郎飞向旁边一望,这才看清,原来是那小白儿虎口叼着朱罡列衣领,一路拖行而来。
那呆子兀自闭着两眼,嘴角犹自挂着几滴涎液,一副yín,荡的笑容,也不知正做何美梦,如此都不愿醒来。
小白儿将之叼在二人身前,扔到一旁草地之上,那呆子翻个身,嘴里不知嘟囔了句啥,仍然闭目酣睡。
郎飞火起,抓了只茶盏,将那剩的茶液一头浇在朱罡列头上,那呆子咕噜一下翻身坐起,两只眼惺忪的向头顶张望,嘴里叫唤着。“美人儿,你家房顶漏雨了,赶快起来,莫要弄湿被褥,今晚不能用了。”
“呃”郎飞一时错愕,无言以对,雪娅羞个脸红,跺跺脚,伸足踩下,“啊”那呆子吃痛,这才醒过神来,望了身旁二人一眼,一脸幽怨,嘴里骂骂咧咧。“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nǎi,你们两个欺负俺这老实人,好嘛,好嘛,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俺那洞房花烛夜,暖床温玉时竟给你俩搅了,赔来,赔来!”
郎飞抓抓头,很是无奈,这呆子又犯浑,没个半点正经时候,连睡觉都如此猥琐,直让人哭笑不得,半晌觉得好笑,问道:“你个呆子,做了什么梦,如此着紧?”
呆子歪着嘴,嘿嘿干笑几声,也不怕雪娅笑话。“俺那番美梦,给一个可人儿做了个上门的女婿,她家那可是有着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尽的海味山珍,田有千倾,房有百所,往来香车迎送,进出仆从侍奉,俺心中欢喜,正跟那美人儿暖帐中翻云覆雨之时被你掀了顶盖,播了雨水,搅散了好事,若你言来,可恨否?”
雪娅听到半截,冷哼一声,带了小白儿离开,郎飞直愣愣的听完,一时笑意难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又见那呆子嘟着一双肥脸,老大的不乐意,这才渐渐住了声,拽他一把。“速去祭了五脏庙,一会还有比斗,孰轻孰重你自知。”说完起身而行。
呆子这才怪叫一声,翻起身来。“若是误了时辰,被天羽老道知晓,俺小命难保,还是快些前去,打发了罢”他正想到天羽老道之时,蓦地打个寒战,摇摇头回去杂念,忙跟上郎飞脚步。
二人走进食所,就见雪娅已经备好了一些果品点心,正将山泉茶倒往杯中。
朱罡列嘿嘿一笑,向雪娅作个揖,拿起盘中果品便啃,郎飞摇摇头,捏着几块点心细细咀嚼,雪娅奉茶毕,自己也吃了几个果子。
饭罢,三人结伴来到玄羽殿,此时老道业已静候三人许久,见之到来,微微一笑,起身道:“可准备好?今rì也已不早,御空当快几分。”
郎飞点点头,老道见状,抬手虚抓,摄住三人,腾起身形破空而去。
穿过一簇簇浮云,转眼那倒悬的山体映入眼中,玉石地面映着朝霞翠sè更浓,莹润如珠,衬着下方的一朵朵绿荫,巍峨中不失纤巧,磅礴中透着细腻。
此时玉台之上早已站满了人群,老道四人来的的确已经不早,云羽子与天羽子见老道到来,忙起身相迎。
老道脸上微笑浮现,按落身形,与两人笑谈几句各按位置坐了,郎飞依然拽了朱罡列与雪娅走入人群,方清寒好奇的望了几人两眼,又缩了头藏回云羽子身后。
三人排开人群,捡定一块靠近战台的区域站定,一会的功夫云寒也靠拢过来,四个人说说笑笑谈了些闲话。
此时丹碧子见众弟子已然到齐,回头看向三老,天羽子冲他点点头,丹碧子这才走到玉台之上,依然重复说了一番比斗规矩,让昨天一百二十四位胜者出台抽签定组。
一时之间人流涌动,一个个挂着笑脸的弟子步上台去选好玉牌而回,郎飞几人待众人选罢,这才不紧不慢的上台选定剩下四张,这小子得空还朝丹碧子做个鬼脸,拍拍屁股返回,气的那道人怒目相视,一脸愤恨。
几人走回,将玉牌俱都拿出,显出分组数字,郎飞玉牌之上写个“五”。雪娅玉牌是“十二”,朱罡列是“五十二”,云寒是“三十八”。
郎飞不禁好笑,颠着手中玉牌道:“上一轮你们两个先比,这次轮到我跟雪娅了,老天爷还真不亏待。”
云寒将手中玉牌攥起,笑笑没有接话,朱罡列捧捧下腹,yīn阳怪气的道:“三清祖师,天蓬大元帅,保佑他们二人输掉比赛。”
郎飞瞪他一眼,不禁笑骂道:“你这呆货,怎找那天蓬元帅许愿,若是灵验,嫦娥仙子想必都临凡了。”
朱罡列抬头瞪回过去,拱着嘴道:“你怎知不灵,便是无人找他许愿,今有我如此看重于他,才会灵验哩。”
“尽是些歪理。”雪娅白他一眼,嘟囔着道,听到那呆子咒他输掉比斗,俏脸上嗔恼至极。
郎飞摆摆手,出言安抚雪娅,“理他作甚,就是个呆货,怎做得数。”
雪娅颜sè这才稍安,肩膀上小羽儿鸟喙理了理翅下之羽,抬头高叫几声,将那翅膀在胸前拍怕,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那呆子见小羽儿如此,剜了它几眼,正待接话,被郎飞抓着拧过肥头望向台上。“比斗已经开始,安心观之,莫在卖弄嘴上功夫。”
朱罡列嘴皮颤了几颤,思忖半天终究没有出声,安心看台上争斗,雪娅捏捏小羽儿鸟喙,惹得那鸟一番白眼,她咯咯一笑,又轻抚几下鸟翅,这才转头观战。
或许是第一场的关系,四个战台之上有三个只是不温不火的焦灼着,唯有第四号战台两个换骨境的弟子斗的异常激烈。
蓝衣符系,黄衣法系,两个弟子斗的jīng彩,水流,火球,冰针,藤鞭,将台下众人眼光都吸引过去。
黄衣弟子一波一波急速攻击着,法诀一个一个捻出,那些五行法术一时间漫天飞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蓝衣弟子却只是将那符祭出,撑起几个法盾,水幕,土墙,藤网……,将自己遮的甚是严实,任凭那些法术打碎一个又一个防护屏障,他只是龟缩在内,破了一个便补上一个。
气的黄衣弟子怒喝连连,却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施个漂浮术,结合着引风术,四面八方围着对手乱打。
蓝衣弟子一时四顾不暇,无奈之下,一脸肉痛的一张一张使着积存的符箓,将身旁以及头顶之上尽皆护住。
“师兄威武,不愧师祖曾称其能稳入筑基。”台下法脉一群人群情激动。
符脉这边,俱都悄声不语,不过任谁都看的出众人脸上那几分担忧。
“那蓝衣之人怕是要输了,被逼的这等狼狈。”雪娅望望身旁云寒,见他一脸凝重,又看看台上比斗的二人担心不已。
郎飞摇摇头,沉思片刻,道:“其实不然,黄衣道人此时虽然处在上风,时久必竭,换骨境那点真气可经不起如此猛攻。”
直若印证郎飞之言一般,黄衣道人在放了一个威力颇大的法术之后,又轰碎三个护罩,再也无法安稳飘在空中,徐徐落在台上,头上大汗淋漓,一口一口喘着粗气。
蓝衣道人仍然不舍的掏出符来,又加持上几个,等了半天却不见对手攻来,不禁心中惊奇,自土墙后面露出头来观望,见对手状态一愣,末了狠狠心自带内拿出一张冰针符祭出打去。
黄衣道人此时已无多少真气,见冰针打来只好闪身躲避。
蓝衣道人见此这才了然,心中一喜,在那土墙后面站起身来,反手自袋内掏出几张符箓,一张接一张打去。
此时台下又响起一轮议论之声,料到的洋洋自得,计算有误的暗自惊奇,这场比斗牵住了台下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以至于那其余三台之上如今早已分出胜负,也无多少人知晓详情。
蓝衣道人祭符的速度愈快,黄衣道人已然有些难以躲避,被几个冰针将衣袖打了许多窟窿,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黄衣道人又躲了几躲,最后无奈力竭,被那水箭打个正着,受创倒在地上,守台长老暗道一句可惜,走上台来宣布蓝衣弟子获胜,顺便将黄衣弟子带了下去。
郎飞心中也是暗叹,望着三人道:“若那蓝衣弟子不是如此xìng急,慢慢耗尽黄衣弟子所存符箓,将有很大胜算,奈何,奈何。”雪娅几人听罢俱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都有几分感悟。
此时守台长老将台上整理完毕,开口宣布下场的牌号,郎飞向三人招呼一声,整整衣衫,缓缓走出,步上一号玉台。
台下众人又是一惊,暗自替郎飞的对手捏把汗,这人恁的倒霉,碰上那小祖宗。
一号玉台的守台长老也是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步下台去,心中也是为郎飞对手默哀。
郎飞站在台上等了半天,待其余三台都已比斗开始,这才见一个身着白衣的黄脸道士,慢慢吞吞,满面苦sè的走上台来。
第五十六章 第二轮(二) 求收藏
(下一更,晚9时)
“如此重要之事,竟也姗姗来迟。”郎飞扫他一眼,心中不快,不禁出言斥责了一句。
黄脸道人干笑一声,慌忙赔罪,“好教师叔祖得知,弟子见是您,心中惊惧,只得去那符脉相熟师弟哪里讨来几张符箓,当个手段使使。”
郎飞听罢,轻笑一声,开口道:“你若惊惧,怎不直接弃权认输,免去这番争斗,哪用去讨什么手段。”
黄脸道人苦笑道:“师叔祖您也言说,此事重要,弟子这一生也就仅此一次机会,怎会没有几分念想,怎能轻易言败,况且弟子好歹比您修为高上一层,不拼了一试,我心难安。”
郎飞点点头,暗暗赞许,自袋内掣出钢锋,摆个剑势,望向黄脸道人。“既是如此,全力攻来便是。”
黄脸道人表情一肃,凝望郎飞手中钢锋,“师叔祖,弟子得罪了。”说罢左手按住腰间一个赤sè袋子,念了几声咒语。
“嘶哷哷。”一声异响,一个赤红的形影出现在郎飞面前,长鬃披香,四蹄修长,一缕枣阳尾,几点梅花斑,双目如炬,口鼻喷烟。
“好一匹烈焰马。”郎飞心中暗暗称赞,对那黄脸道士又看重几分。
郎飞二人战台本就是众人焦点,一时之间又是一片鼎沸之音,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暗中喝彩,都知晓接下来又有一番jīng彩可瞧了。
雪娅脸上仍旧是挂着几分忧sè,但凡郎飞争斗,总是七分担忧三分信心,云寒见她如此,只得安慰道:“切莫烦恼,那烈焰马是只火系灵兽,飞哥儿手上钢锋乃是冰系,况且又是化气境的大妖所遗,威力高下立判,且宽心以待。”
朱罡列抚了圈肚皮,出声道:“他小子还藏着掖着不少手段哩,为他担心怎地?平白搅了心情,休要做此傻事。”
雪娅听二人言罢,想想也是,对两人微微一笑,将jīng神转到台上争斗。
此时台上二人早已交上手,黄脸道人指使烈焰马一左一右夹击郎飞,剑来火去好生凶猛。
郎飞头脑冷静,若火来,他便催动钢锋之上寒气,将之化解,若剑来,或躲或架半点也不含糊。
“乒乒乓乓”转眼已过了十多招,黄脸道人见争持不下,做个手势,一声冷哼。
那烈焰马灵通,将口闭了,一个响鼻打出,两道浓烟自孔中喷出,眨眼的功夫便将大半个玉台笼住,黑烟翻腾,不能见物。
台下众人看不到内中情形,尽皆猜测议论不已,雪娅三人也是无奈,只有竖起耳朵细听响动,远方老道三人闭着眼安然端坐,神念交错在战台之上,感应着场内二人。
“这烟好生恼人。”郎飞拿出一方丝巾,将之浸了些水遮住口鼻,这才感觉略好。
“唰。”就在他拿出一张引风符,待要祭出之时,一道剑影闪着寒光,自那雾中直刺而来,剑势迅疾,他察觉之时已经到得面前三寸之处。
郎飞心中大骇,歪头急闪,剑光穿过,几缕青丝滑落,他急忙将手中钢锋一磕,将长剑架到一边,这才定下神魂,心中后怕。
“踏踏”伴着声响,突然身前出现一圈红光,郎飞忙止住所有杂乱的念头,将一张土墙符祭起。
一方土黄成型之际,“轰”的一声,一道烈焰正中其上,火头拔了好高,冲天而起,一时之间红焰黑烟交织在一起,热浪,逼人,目不能视。
郎飞道声晦气,暗忖自己太过托大,偏偏所遇对手怎就没有一个软柿子,莫不是被那几个老道算计了。
他正在那胡思乱想,身后又听得风响,吓得他赶忙低头,又是一剑,“噗”的一声刺入身前土墙之内,郎飞再顾不得揣测那黄脸道士如何能够看清自己,抽身一剑,逆着刺他之剑来势反手一击,将那道人逼退。
这才急忙拿出引风符,将之祭出,一道狂风吹过,黑烟随风消散,视野渐渐变得清晰。
那一兽一马显出形影,马在郎飞正前,人在郎飞身后,成夹击状,将之困在中间,道人眼上蒙布,嘴上同样遮了条棉巾,那马一双眼如两颗红宝石一般,闪着赤sè光芒。
郎飞这才心下恍然,曾听人言御脉有一秘术,能够使灵兽与主人感官相连,没想今次竟被他遇上。
“师弟,那个弟子应是你御脉的jīng英弟子吧。”云羽子眯着两只眼望向天羽子。
天羽子脸上浮现几丝得意。“勉强算的上,只记得有次曾点拨了他几句,倒也是个可塑之才。”
云羽子见不得他那嘴脸,淡淡一笑,回嘲道:“怎奈他时运不济,遇上那个鬼灵jīng,落败只是迟早的问题。”
天羽子脸sè急变,狠狠瞪他一眼,不再言语,静观台上变化。
此时台上二人又僵持下来,黄脸道人见几次三番奈何郎飞不得,心下着急,看看身旁烈焰马,又思忖片刻,这才将手中长剑一收,翻身上马。
郎飞见他如此动作,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向后一跃,慌忙拉开距离。
他那两脚刚刚着地,猛听一声嘶吼,接着前方一人一骑疾驰而来,马口微张,一道道火红流焰自其内飘出,宛若身周绕着一圈红霞,迅若流星,疾若闪电,朝他撞来。
“果然。”郎飞料到此番,急忙扭动身形,双脚猛力一蹬,整个人如苍鹰一般,掠上半空,躲过飞撞。
黄脸道人见一撞没中,急催烈焰马停下脚步,翻转身形又撞来。
郎飞找不出应对之策,无奈之下只得运起轻功上下翻飞,竭尽所能躲避奔马,一时处在下风,全无还手之力。
雪娅见此,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小嘴轻开轻阖,默默祷念,云寒两手攥紧,一脸凝重,朱罡列擦擦额头虚汗,尽量摆出一副轻松的神情。
此时任谁也看出郎飞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万一有个大意便是被撞下战台输掉比斗的结局。
黄脸道人此时心中微喜,暗想着若再加把劲,必能将郎飞挫败,思忖片刻又将那把长剑拿在手中,冲撞的同时还挥舞出一道道剑幕。
台上形势愈紧,观战之人尽皆屏住呼吸静待结果,守台长老一脸凝重,做好了营救准备,万一护佑不周,师叔的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
“呵,呵。”郎飞抓住间隙猛,喘几口气,待要拿药补充真气,那黄脸道人又转马头,急冲而来,慌得他忙运气跳过。
情势不利,他心中着急,将手伸进须弥带摸了摸夔牛劲,刚想拿出,突然看到那烈焰马冲到台边掉头又来,一时心中闪出一条对策。
将抓在夔牛劲上的手抽回,又躲过烈焰马的冲撞,郎飞猛跑几步来到台边,站在那玉台的边缘静待黄脸道人。
那道人转头看他如此,心中知他所想,暗暗想道:“造化,他断然以为我的马儿若撞的急了刹不住马蹄,定会掉下台去,怎想这马是踏云马与烈焰马交,合而来,急停之时并不只靠触地之力,这优胜说不得便送与我了。”
黄脸道人眯了眯眼,目光看定郎飞,大喝一声,催马来撞,烈焰马四蹄踢踏,奔腾如风,不见其形,只见其影,带着一股热浪冲来。
郎飞眼神一缩,看准黄脸道人持剑之右手,待那红影奔到胸前三尺之时,蓦然向着持剑之手相反的方向闪过。
转眼马影奔过,那道人长剑难及,任郎飞躲过,他使力一夹马腹,烈焰马一声嘶吼,倏然伫立原地。
郎飞一时大惊,万没料到那马如此灵便,见道人催马转身,眉头一皱,咬咬牙,将钢锋拿出直刺向马头。
此时二人距离只有几个身位,黄脸道人大惊失sè,剑交左手来挡,哪知为时已晚,那钢锋划过一道道残影,刺入马头。
黄脸道人蓦地傻在原地,一脸颓然,心如刀割,脑中空白。
“哦!”台下众人尽皆惊呼出声。
“完了,师兄输了。”御脉弟子一个个大失所望。
“公子赢了?”雪娅小脸通红,激动不已,朱罡列又擦擦额上之汗,轻舒一口气。
云寒未做声,仍然皱着眉头,“不好。”
听他如此惊呼,雪娅二人心中一颤,猛观台上。
白雾散尽,钢锋尖部露出,烈焰马微张着嘴,将那锋尖咬在口中,嘴中喷出一股赤红之气,死死抵着冰寒之雾,郎飞愣在一边,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黄脸道人等了半天不见郎飞动手,低头看到此景,心中猛然大喜,抬头哈哈大笑几声,将那剑瞬间刺下。
郎飞在他大笑之下蓦地回过神来,眼见长剑刺来,待抽钢锋时却被死死咬住,只得猛然侧身躲过。
黄脸道人一剑未中,收剑又刺,郎飞左手自袋内拿出一柄短戟,看准刺来之剑轨迹,将那短戟一伸,迎着剑尖向下一压,“锵”的一声将那长剑锁住。
道人一愣,脸sè一变,略一沉吟,另一只手摸进袋内,拿出一张符箓。如今郎飞两只手俱都被占用,他这多出的手段必能建功。
第五十七章 第二轮(三)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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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瞳光一亮,将道人动作收在眼里,那符拿出之时抹过一丝蓝光,他心下了然,将那拽着钢锋之手撤出,一样从袋内掏出一张符箓。
“喝!”“喝!”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光华一闪,数排寒光正对着shè出,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些冰针撞在一起碰的粉碎。
一点寒光,一道冰莹,郎飞双目一凝,直直看着那错过的冰针迎面打来,他思绪一凛,屏息凝神,心如止水,在那冰针临头的一刻,抬首启齿,一下衔在嘴中,只觉一道刺骨的凉气直冻的牙齿疼痛,口舌酸麻。不过好歹将这招接了下来。
再观那道人,被三颗冰针打在胸前肋间,在马上晃了几晃,一头栽下马去,白衣上渗出几点殷红,昏倒在地,郎飞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台下一片沸腾,此次战斗惊险之处犹胜郎飞上次比斗,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雪娅三人此时也都放下心来相视一笑。
玄羽老道点点头,对郎飞随机应变的功夫颇为赞许。
云羽子看了天羽子一眼,苦笑道:“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虽然那钢锋威力惊人,但纵观此次比赛被那烈焰马克的死死的,如此都能拿下比赛,实属不易。”
天羽子点点头,脸上全是欣赏。“虽然那最后之符有几分古怪,但是想来他还有未用之手段,单凭一符一兵都能战胜相当于两个换骨境的对手,当真让人称奇。”
玄羽老道左瞧一眼,又瞧一眼,十分自得,天羽子瞅得他那表情,嘴角一翘,道:“师兄,你一人住惯了,便将那郎飞让与小弟如何?”
老道一呆,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嘴里直叨念。“休想,休想,谁若敢抢与他拼命。”
天羽子见他如此,打个哈哈,yīn谋得逞,一脸满意的转过头去。半晌玄羽老道回过神来,仔细一想,顿时觉悟,使劲瞪了天羽子一眼,一旁云羽子见二人斗气,强自憋着笑意,摇摇头看向战台。
此时守台长老已上得台来,宣布完优胜归属,将那黄脸道人救醒,着他收了烈焰马,拿着钢锋递给兀自坐在玉台喘息的郎飞。
“师弟好本领,师兄叹服。”守台长老试了试钢锋寒气,脸上讶sè一闪,见郎飞好半天没动,担心的道:“师弟没事吧?若是哪里不适,快快道来。”
郎飞这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道:“啊,啊,哪里,师兄谬赞了,刚才只是一时发呆。”说罢这才起身接过冰鲸钢锋,又道句谢,走下台去。
这小子边走边嘟囔。“如此这般,嗯,嗯,当可行。”原来他呆坐之时想到前番比斗那烈焰马之举,心中意动,若是给小白儿打造一身装甲。
“啧,啧,那可是重甲战虎啊。”这小子一路恍惚的走回人群,那话被雪娅听到,担心的过来摸摸他额头,朱罡列一旁腹诽:“好嘛,好嘛,斗了一场,人都傻掉,尽是些疯言疯语。”
不成想此话被郎飞听见,回过神来,两眼一瞪。“你这呆子,刚才言何?与我再讲一遍。”
那呆子慌忙将两手摆动。“飞哥儿,你刚战了一场,耳有些着风,想是没听清,兄弟我哪有说什么浑话,只是着紧你哩。”
郎飞见他又犯无赖,白他一眼,没去搭理,呆子嘿嘿一笑,忙又补了几句阿谀奉承之话。
云寒也知晓朱罡列禀xìng,无奈的摇摇头,又对郎飞微笑点头,郎飞知他心意,同样轻笑点头示意。
朱罡列见二人如此,眼珠左右晃了晃,背过身去,嘟囔道:“这两人,眉来眼去,脉脉含情的,怕不是有何jiān情。”
不成想,郎飞二人倒是未闻,却被一旁雪娅听个仔细,一脚踹下,呆子躲避不及,又是杀猪一般惨嚎,三人面面相觑,郎飞询问缘由,雪娅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他不好再问,只做一件小事,转眼忘记,回头观台上争斗。
这回四场战斗,竟然有两个筑基境的弟子,俱都在几个回合之内干净利落的将自己的对手击败,顺利晋级。
其余两场,却是红衣对红衣,蓝衣对蓝衣,双双都是同系争斗,听那对话也都是相熟之人,郎飞暗暗好笑,朱罡列吭着鼻音取笑道:“可怜的娃,怕是这两个,一个出门逢雨踩狗屎,一个放屁砸着脚后跟。那两个,仰天跤蹭破鼻子,打个呵欠扭到腰,呵呵呵,便该他们生不逢时命途舛,才好记得下次托生,先烧几株高香,拜拜漫天神佛。”
郎飞见他嘟囔个没完,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呆子这才整肃神情前观。
红衣两人都是脱胎境的弟子,入门该是不久,一无趁手法器,二无攻击符箓,倒霉与否还真说不上,二人只是一招一式比着武艺。
蓝衣道人那边好看了许多,俱都是换骨境的修为,一些初阶法术打出,对轰在一起,那骇人的动静、绚丽的画面将台下众弟子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过得片刻,两个红衣弟子先是分出了胜负,近身之时,一个将剑柄倒握杵在对手胸间,一个一拳捣在对手鼻尖。
裁判长老上来瞅了半天,砸吧下嘴,指着那被打中鼻尖之人,宣其获胜,那红衣道人,立时笑逐颜开喜形于sè,只是鼻下鲜血横流,如此两相结合的一副尊荣,惹得台下众人一个个大笑不已。
法脉二人的比斗更富戏剧xìng,本来两人你来我去,将个法术对轰了半天,你使水箭,他也使水箭,你用藤鞭,他也用藤鞭,反正最后俱都耗光了真气,跌坐在地。
守台长老上台来,见二人如此,告诫道:“若是谁都未伤,没人占到一丝便宜,便算做两人平局,双双淘汰。”
这二人全都慌了,其中一个挣扎半天爬到对手面前,待使手段之时被对手以逸待劳,一脚踢个仰面朝天输掉了比赛。
“请下场的弟子上台。”守台长老的声音一落,雪娅回首望了望三人。“公子,该到雪娅上场了。”
郎飞点点头,道声小心,雪娅小脸一乐,捏捏小羽儿鸟喙,握着昨晚所得那柄长剑,转身款款走出人群,步上玉台。
玉台之上,众比斗者站定,雪娅细细打量身前对手,一个身材有些魁梧的红脸汉子,身上着了一身蓝sè道袍。
雪娅愣了一下,这人竟是个符脉弟子,据长老介绍,还是个换骨境之人,与其身形颇有几分不符。
“比斗开始。”守台长老一声令下,那大汉看着雪娅,yù言又止,踌躇半天,摇摇头,未出一句话,快步上前一掌劈来。
上次雪娅比斗他也看过,鉴于她没甚攻击手段,故此心中思量,轻易不能施展法术,若使气力耗尽,定然与上回那人一般败的冤枉。
掌影凌空,带起几分风声,雪娅突然一笑,将个身子倒踩着九宫,飘然躲过。
大汉见此略微一呆,后又变拳攻来,同样使得虎虎生风,威势凶猛,雪娅依旧嘴角含笑,闪身而躲,莲步轻移,衣抉飘飘,若仙子曼舞一般。
众人看的痴了,尽都暗中祈祷那大汉攻的久一些,连一些女弟子都看的双目含光,方清寒亦站在云羽老道身后看的动心不已。
朱罡列单手抓头,脸上喜的直似开出朵花。“有这等彩头,那大汉若败了也是不虚此行了。”
他这作意,却不知台上大汉越打越是心惊,这好半天的拳脚功夫,愣是连雪娅衣袖都未碰过一次,就如一片落叶,狂风骤雨之中摇曳翻飞,全无半分落败之虞。
蓝衣大汉心中无奈,只得住了手段,重重的叹了口气。“师叔好身法,弟子要变招了,还请小心。”
说罢伸手自袋内拿出一把铁蒺藜,走动之间,“哗啦啦”将之撒在雪娅身周,钢尖映着初阳,幽光闪闪,锐意惊人。
雪娅心中一惊,那些铁蒺藜将他周身范围封死,只有一两个身位的空档,九宫步断然无法施展。
台下众人见此也是叹息一声,一些男弟子瞪着那蓝衣大汉,恨他搅了好事,一个个心中赌咒谩骂不已。
大汉环顾台下一眼,见得如此目光,心中大是幽怨,咬咬牙,顺着阵势空隙握拳攻来。
雪娅心中焦急,左右无法下脚,见他拳来,只得拿了长剑来挡,“锵”一声脆响,那大汉不知何时手中带了一双jīng钢拳套,两厢撞在一起。
雪娅哪有大汉劲猛,“腾,腾,腾”退了三步,俏脸苍白,皓腕颤抖,身后三寸之处便是一排铁蒺藜。
“啊!危险!”台下某个弟子不禁惊呼出声,惹得身旁众人一个个侧目而观,那弟子却恍若未觉神情专注的看着台上二人。
朱罡列嘿嘿一笑,又犯了浑劲。“那人如此着紧,怕不是看上咱家雪娅,飞哥儿便给他做一桩红媚,成其好事,也赚几杯喜酒喝喝。”
云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呆子直摇头,郎飞一脚将其踹个趔趄。“你这呆子,又言那浑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朱罡列这才住了嘴,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见郎飞挥着双拳,忙讨饶。“莫打,莫打,俺也是做番乐事,不说便不说,只瞧战局既是。”说完将后脑卖给二人,果真住嘴观台上争斗。
郎飞二人见这呆子如此光棍,实在拿他没辙,不禁相视苦笑,轻叹一口气,转头定神,祛除杂念,细观台上争斗。
第五十八章 第二轮(四)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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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大汉见占了上风,两手轻轻一碰,“叮”一声脆响过后,又合身扑上,一击猛虎出坳,衔势而来,雪娅身形一缩,在大汉凌空之时,双脚侧旋,扭腰一动,闪过扑击。
大汉凌空,见雪娅躲过,将腿一伸,斜踢而下,雪娅将剑顺势上划,大汉不敢再踢,空中借力,猛然收回。
“咚”双脚落地,蓝衣大汉此时离雪娅很近,见她急切间想顺他来势而出,倏然右拳击出,将雪娅长剑作势yù扫地下暗器之姿阻止,左拳作势,凝力击向前胸。
昨rì郎飞只是将长剑给她,也未授任何招式,她心中惊慌,轻功被锁,不得已只得拿长剑猛劈。
“锵”蓝衣大汉左手开阖,一把将长剑抓在手里,眼神一缩,右拳横扫而回,直朝她头部攻去。
雪娅一时花容失sè,踌躇不知如何应对,眼睁睁看着大汉右拳越来越近,俏脸苍白,眼神骇然,心下早已没了主张,失了争胜的念头。
大汉见她如此,心中一喜,思忖若是钢拳近了她头前一寸之处便停住,任她自动认输,如此也算卖郎飞一个面子,又不落得众人对其生恨。
万籁无声,四周俱寂,山风住声息,松鹤滞形影,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
朱罡列瞪着眼,张着嘴,一双肥拳紧紧握住,云寒皱眉,牙关紧咬,二人俱都一副紧张的神情,郎飞却盯着雪娅肩头无声,眼神中略有一丝担忧。
拳影渐近,大汉脸上喜sè愈浓。
“锵”大汉大惊,正想停手之际一道彩影闪过,一股巨力袭来,与其钢拳碰在一起,直震得他虎口都有些酸麻,再无法前进分毫。
“哦”一声声惊呼响起,蓝衣大汉心下一懔,举目望去,就见钢拳被两只瘦小的爪子抵住,一轮七彩毫光闪处,半点气力也无法用上。
雪娅此时也已醒过神来,脸上现了一抹红晕,看着飞落肩上的小羽儿会心一笑,在大汉发呆之际将长剑当前一划。
剑鸣声起,蓝衣大汉倏然缓过神来,收了双拳,闪身依原路跳开,又后退几步,拉开了与雪娅的距离。
小羽儿一声长鸣,闪身飞起,七彩毫光依次闪过,尾翎之上一根羽毛,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阵变换,接着一道青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到雪白双翅,接着它又是一声长鸣,双翅微合,一股气旋湍流成一圈青sè圆球汇聚于翅尖之上。
蓝衣大汉看的心惊不已,青sè圆球一成,一股骇人的气息荡漾开去。
郎飞此时盯着雪娅肩头的小羽儿思绪千万,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注意到小白儿的变化,半分也没察觉这傻鸟如今变化更巨。
云寒与朱罡列歪着头瞧向郎飞,心里打鼓,猜测这小子是不是给了它什么灵丹妙药以至于有着这等威势。
“师兄,那只灵禽?可就是几年前你外出抱回的那只?”云羽子同样看着小羽儿心惊不已。
老道皱了皱眉,喃喃道:“奇怪,前时还未见如此,怎生几月之间便有了这等威能,竟使出低阶中级的旋风球。”
只有云羽子面sè凝重的望着小羽儿尾翎之中那根七彩之羽,心中翻滚如滔天巨浪一般,上次雪娅比斗,小羽儿施出七彩毫光之时,只是将符力所化攻击尽皆挡住,还未引起他的注意,此次竟然连那五行法术都施了出来,在御脉历代所载只有一物有此威力。
“凤羽。”五德之鸟本命jīng元所化,五行不伤,五法不惑,乃是夺天地造化,万灵之jīng华,非灵凤血脉,或者大德之人无法驱使,这种宝物竟然被小羽儿所得,还能使出如此威能,那么小羽儿的身份却值得一番深思了。
众人还在感叹之间,那小羽儿将翅尖成型的青sè圆球倏然抛出,空气中荡起一丝丝波纹,纷纷汇聚其中,青球却飘飘摇曳,没有半分声音,整个画面奇诡异常。
“噗”青球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之中掉在玉台之上,宛若将球身之外薄膜跌破,接着周围波纹渐渐清晰,一道青光爆shè开来,一道道风丝蓦地现出形迹,胶着缠绕在一起,顺着青球中间那卷湍流扩散开去。
“乌……”一时之间呼啸大做,以青球落地点为中心,一个旋转的风团渐渐成形,周围气流涌动,翻卷舒张,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
在场外众人惊呆之时,小羽儿又是一声长鸣,接着那风团直接一缩,倏忽间急急舒卷,四shè开去,一**狂风过境,一股震荡接着一股震荡,将地上那些铁蒺藜全部吹飞,滴溜溜翻滚着八方而去,跌落台外。
雪娅见得如此,花颜大悦,一口亲在小羽儿鼻头,转手将那长剑拿在手里又舞起,得了小羽儿的庇护,如上次一般不需要担心自身安危,只要进攻便可。
雪娅攻了几剑,只是杂乱无章的乱舞,那大汉轻易的躲过,绕着玉台腾挪,她见挥剑无功,左思右想只觉是自己剑招单一,便将那蓝衣大汉当做个试剑石,练习剑法。
一下,二下,三下……,她也不急,不一会的功夫,便将刺,挑,斩,劈,磕……练的有模有样,不时还改刺几下反手剑。
大汉越斗越是胆寒,越躲越是惶急,暗想若再如此被动,若有个不慎,被其逼到角落,便只有落败一途。
看看雪娅身旁凌空的小羽儿,又看看挥剑乱刺的雪娅,蓝衣大汉心中忽然有了一分计较,运转身形,连连几个鱼跃鹞飞拉开二人间距。
“呔,冰针。”蓝衣大汉一阵手势过后,几枚冰针毫光纤细,电shè而来,小羽儿翅膀一动,闪身挡在雪娅身前,七彩晃过,冰针无踪。
雪娅心中大定,招呼下小羽儿,提剑上前追击,蓝衣大汉见此心中早有准备,迈开步伐,提气轻身,边躲边结印念咒,一道道初阶符箓打出。
雪娅自持有小羽儿守护,已然无半点惧sè,将那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逼的大汉颇是狼狈,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占了上风,不觉有些心中自得,若见着眼前大汉身影闪过必然举剑迎击。
小羽儿也得了乖,大汉若施手段,它便上去抵住,若他逃窜,它也不追,任那雪娅拿他练手。
“若是有那鸟儿做灵兽,扣我一世月供也甘心啊。”
“也不知师叔哪里找的,便是师兄的鬿誉,怕也多有不如。”几个御脉的弟子暗自窃窃私语议论着小羽儿之事。
朱罡列与云寒也已放下心来,呆子怔怔的看着小羽儿,啧啧称奇。“这傻鸟,酒量没个半分,台面上的功夫倒是让人意外的紧,刚才那风威力真是不小。”
云寒不禁点点头,附和道:“确实,那法术实不是筑基以下修者能够施展之术,飞哥儿你莫不是动了什么手段?”
郎飞摇摇头,苦笑着望着他们二人。“你们莫要看我,此事我也不晓,那情景也是今rì才刚见识到。”
二人见郎飞也是不知,只得摇摇头,将杂念放到一旁,聚神继续观台上争斗。
此时台上雪娅攻伐渐入佳境,蓝衣大汉已是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台上四下躲避,许久才能瞅得一丝空隙攻出一道符法,转眼便被小羽儿破掉。
战局虽然不利,大汉却无半丝放弃之意,表情凝肃,无悲无喜。
雪娅又是一轮急攻,小羽儿梳梳腋下之毛,蔑然望着蓝衣大汉,鲤跃龙门,剑过影痕,蓦地大汉眼睑一跳,眼神微瞥,将一人一鸟所处方位收在眼里,左手捏了捏前时藏在手中之符,作势yù往左方而逃。
雪娅之见身前人影晃动,倏然瞥见身左有一道人影弹出,她娇咤一声,举剑虚引,一招“燕返”,极速向那人影斩出。
剑过人动,突然,台下郎飞一声惊呼,“不好。”云寒二人一呆,不及作响,再观台上之时。就见刚刚蓝衣大汉站立之地一左一右两道人影反向扑出。
雪娅直直朝着左面人影斩去,她只以为右侧之人乃是残影,小羽儿将一切收到眼中,蓦然一呆,它那小脑中,一时无法理解为何一人突然之间变出二道身影。
“叱”纸扯帛撕一般,一道声音划过,那剑一下刺过左侧人影,雪娅立刻惊呆了,只以为自己失手之下伤了那人xìng命,俏脸上一片苍白全无半分血sè,毕竟所经事少,她何曾想到,若她所刺之人真是蓝衣大汉,守台长老早就已经出手制止,还哪有让她刺穿的道理。
还在她伤神之际,右侧逃出的身影立刻停下,将早已结完手诀的术法向着小羽儿一下打出,接着另一只手又将一张符箓祭起,瞬息之间打向雪娅。
小羽儿此时还在不解,见一道水流shè来,本能的催动尾羽,一圈七彩光芒闪动间,将shè来水流泯灭无踪。
但是那张祭出的符箓所成三十六根冰针,排着阵型,闪着寒光,若迅雷之势shè向仍然无知无觉的雪娅。
一时之间情势逆转,胜败只在一线。这场比斗牵着台下众人心弦,一个个尽皆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二人,静待结果。
第五十九章 第二轮(五)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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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小羽儿将那水流挡住,缓过神来,竟然一声长鸣,接着一抖双翅,几点羽毛翩然落下,七彩光芒闪处,化作数道白sè利刃直奔那些冰针而去。
“咔,咔,咔……”数声冰针断裂之音划过,那些白sè羽毛直直穿透冰针阵,没入外围虚空远去,可见力道之大,看的守台长老也是心惊不已。
雪娅闻得小羽儿嘶鸣,心中一惊,缓过神来,细看眼前长剑刺穿之影竟然变做一个纸人,那手脚随风而摆,好不诡异。
她这才心神一慌,转头之际就见几点寒光直朝胸前shè来,那些羽毛毕竟没有将冰针全部毁掉,扔留了几根打向雪娅。
幽幽寒光一转眼到了身前一尺之地,一颗颗冰针打着旋,带着点点嘶鸣,如锥如凿一般骇人之极。
千钧一发之间,雪娅左思右想也无丝毫办法,左手乱动之际突觉衣袖内有一硬物碰到手腕,扎的生疼。
她猛然想起,那戊土旗正好在左臂袖内存放,紧急间,缩手一抓将其攥在手内,展旗面往胸前一挡。
一道黄蒙蒙的光晕闪过,那几颗冰针齐齐停在雪娅胸前一寸之处,两相接触竟然半点声息全无,那些冰针好像被剥离了力道,“叮叮当当”尽皆掉落玉台之上。
蓝衣大汉见此愣住了,不只是他连,那守台长老竟然也愣在原地,远方三老中云羽子与天羽子齐齐猛然睁开双眼,两道jīng光盯着雪娅身前旗身。
“师兄,你竟然将戊土旗传给了她?那可是难得的防御xìng法宝啊。”云羽子一脸古怪的盯着老道。
“那戊土旗乃是封存了一座戊土之山,有那么一些戊土之jīng在内,虽然不是灵器,但也是有着一丝灵xìng,便是无人催动,也会自发激活一分防御之力,师兄竟将它赐给了徒孙?”天羽子同样转头问道。
老道摇摇头,颇感无奈,于是将郎飞挤兑他之事叙述一遍,那两人直勾勾瞧了他半天突然俱都哈哈大笑起来。“师兄,早就知道我那师侄鬼灵jīng,但也没曾想这等顽劣,连你的法宝都敢惦记。”
老道摊摊手,苦笑道:“命也,且那戊土旗也以破损了,威力已经没有原先之强,你们看那zhōng yāng。”
二人聚神观旗,果见zhōng yāng有个破洞,天羽子一愣,疑惑道:“那可是上次师兄所说鲸妖所致?”
老道点点头,脸上还有着几分余悸。“那鲸妖的钢锋委实锋利,这旗只是挡了一挡便被刺了个对穿。”
云羽子听罢略一沉吟,道:“可是师侄手上那柄钢锋,虽然看着材质上佳,但是威力却不见甚强。”
老道又摇摇头,缓缓说道:“只因那钢锋乃是自鲸妖身上掉落,还未做半分锻炼,若不是冰属妖元哪能使出本来威力,现在与他无非是做一把趁手的冰刃而已。”
云羽子这才恍然,点点头,又道:“既是如此,师兄何不为其锻造成一柄飞剑?”
老道摆摆手,叹口气,慈爱的望了望郎飞。“你我所锻,不一定合他使用,待rì后凭其机缘所得才是上品。”
二人听罢这才点点头。一个个皆若有所思,忖量一直以来是否尽都太过溺爱弟子,从而局限了他们自身的天赋。
“哧”老道三人出神之际,台上局势又变,小羽儿恼那蓝衣大汉算计它,也不疼惜自家羽毛,将之又做羽刃打出。
大汉见最后的手段亦没建功,早已心生败意,羽刃袭来,他竟然忘了躲避,直愣愣的任其飞近身前。
一道灰影闪过,羽刃倏然不见,众人眼前一花,蓝衣大汉不见了踪影,灰影再闪,在台zhōng yāng显出身影,赫然是守台长老,一手拎着蓝衣大汉,一手捏着几根羽毛。
小羽儿奈何他不得,兼且怒气已消,翅膀一阵扇动落在雪娅肩头。任其捏了捏鸟喙,同样走到台中。
守台长老将仍在发呆的蓝衣大汉引落人群,又将羽毛还给雪娅,高声宣判此场雪娅优胜,并着下一场的赛者上台。
雪娅听罢笑着对守台长老做了个万福,这才将戊土旗收入袖内,迈着轻盈的碎步走下台来,分开众人走回郎飞三人身旁。
“那蓝衣大汉的影引符用的不错,若不是你拿出了戊土旗挡下一击,落败的必然是你。”郎飞待雪娅归来,叹口气说道。
雪娅轻轻点头,此时尚且后怕不已,那小羽儿却歪着鸟头,一脸的不满。
郎飞捏捏它的鸟喙,教训几句。“你这傻鸟,雪娅奔向何处你亦跟向何处自然无碍,怎想你也被其迷惑,还不服气怎地?”
小羽儿这才张张鸟嘴,扇着翅膀飞到郎飞肩膀,将头在他脸上蹭了半天,讨好不已。
朱罡列看的好笑,不禁取笑小羽儿。“你这傻鸟,做了错事便会撒娇卖萌,心思倒也玲珑,越发与人无异,莫奈何却是扁毛。”
小羽儿全然不知呆子在骂它,只是将个鸟头横过来竖过去看着他,满是不解,云寒与雪娅憋得满脸通红又不好明言,只是在那嗤嗤偷笑。
还是郎飞看不过,给他一脚,“你这呆子,整天便会犯浑,怎好与小羽儿玩笑,以强凌弱全无半分正经样。”
呆子摸摸屁股,一指小羽儿。“莫来,莫来,今次观,这傻鸟可是威风,俺便是两个加在一起恐也斗它不过,如何说俺倚强欺它。”
郎飞一时错愕,小羽儿今rì之举倒真是出人意料,无奈苦笑一下,转语气道:“不与你这浑人争辩,安心观战。”
朱罡列撇撇嘴,白他一眼,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半天见其余二人都不搭理他,只好也收了得sè安心观战。
三人且观且谈,一眨眼的功夫又过去二十多场,时近中午,场地众人俱都有几分疲惫,有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谈些奇闻趣事舒缓心神。
朱罡列早就觉得腹中饥饿,自郎飞那里讨来几片肉干啃食,分出一部分递给云寒,却见他不接,呆子不禁大奇,正待出声埋怨,就见云寒指指看台。
原来此时四场俱已比完,守台长老出声示意下场弟子登台,云寒整整道袍,对着三人微微一笑,分开前方众人步上台去,朱罡列这才恍然,原来比斗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场。
匆匆填饱肚子,三人忙整肃心神观台上云寒比斗。
三号玉台,云寒看着眼前身穿白衣的细眉道人心中暗暗叫苦,御脉弟子是其余各脉弟子最不愿碰到之人,二对一,还是名正言顺的群殴。
那白衣细眉道人见云寒着了一身蓝衣,便有几分轻看,在他看来,只有阵脉和器脉才是对御脉最具威胁之人,若让阵脉弟子布成大阵,自然有着绝对的优势,器脉弟子总会有些犀利的法器,就算有着灵兽助阵,胜其也甚是艰难,这符脉与丹脉便简单一些,只要小心谨慎之下,一般弟子胜之容易。
“这位师兄,你弃权认输如何?也免得战他一场伤了和气。”细眉道人细细打量了云寒一番,出口道。
云寒知道这人轻视自己,咧嘴笑笑,没有在意。“你我皆是脱胎境的修为,便是比我多了一只灵兽,也要试过才知深浅,斗过方晓输赢,切莫作此姿态,只攻来便是。”
细眉道人一愣,未想云寒如此固执,摆了个礼节xìng的手势,道:“既是如此,师兄接招。”说罢为探云寒底细徒手攻来。
云寒见他并未一开始就放出灵兽,心里多加了几分小心,一手捏着张水流符,一手捏着张土墙符,只待时机便会祭出,他手中除了以前所存,朱罡列还将自郎飞哪里讨来之符分了一大半与他,这小子如今手中存货可是不少,半分也无后顾之忧。
细眉道人飞奔至云寒跟前,拳招还未出实,见到他两手捏出符箓,心下一惊,忙收拳踢腿攻其下三路,使之不能祭符。
云寒于手脚功夫不甚jīng通,无奈之下只得迅速后撤,先躲过横扫再说,怎知那细眉道人见他退后,加紧一滑,又到其面前,使个撩yīn脚,直往云寒胯,下攻来。
台下朱罡列看的一怔,半晌回过神来,也不管是他同脉之人,破口大骂“好你个缺德败家玩意儿,欺负那老实人,真个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廉义礼。”
他骂的大声,周围之人尽皆能够听到,一时齐刷刷回过头来望着呆子,郎飞听他骂,闻得末了两句之时突然一愣,半晌回过味来哈哈大笑。
雪娅一旁,歪着臻首,浑然不解的望着郎飞,见他笑的直抽冷气,好奇的问答:“公子你笑甚?如此难抑。”
郎飞将腿拍的作响,好半天喘过一口气来。解释道:“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岂不是忘八,孝悌忠信廉义礼独独缺了耻,你仔细品来。”
雪娅轻咬贝齿,转头明了,一脸通红,小脚跺地,轻声啐了一口,不禁娇嗔道:“这呆子满口胡话。”
郎飞呼出几口浊气,缓过来,看着朱罡列,嘴角仍缀着三分笑意。“这夯货,也不知哪里学得这等糟粕话。”
朱罡列此时仍自在那谩骂,也不怕周围那些善或不善的目光,直将白衣细眉道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远方的天羽子望着玄羽老道与云羽子玩味的目光,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入里面羞于出来,转头看那呆子骂的正欢,心下暗恨,一阵的咬牙切齿。
第六十章 第二轮(六)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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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罡列恍若未觉,依旧骂的兴高采烈,台上比斗二人一时也怔住了,那白衣细眉道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来回变换了许多回。
他还顾惜自家名声,又不能如那呆子一般谩骂,只好装作耳聋任其叫骂,却不想呆子还真骂上瘾了半天都没个重样的词。一时气的他是三尸神炸,七窍生烟。
云寒脸上错愕,心下茫然,也不知朱罡列又断了哪根弦,这后生也是个后知后觉的主,浑然不知白衣细眉道人的yīn险。
郎飞见他得寸进尺,连那细眉道人祖坟里的人都扒了出来,不禁心下来气,一手扯住朱罡列左耳。“你个呆子,别人祖坟都刨,直是个晦气货,想那人断子绝孙不成。”
怎想郎飞比他还恶毒,朱罡列脸上一愣,将个肥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飞哥儿,活该如此,谁让他缺yīn少阳,恁的下贱。”
这二人在那白活半天,台上细眉道人早已愤恨难耐,将一腔怒气尽皆发到云寒身上。“小子,道爷今rì定要将你拨皮抽筋剁碎喂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说罢运起全身真气,一招“疾如流星”将双拳前虚后实错置攻出,直往云寒胸上三分而来。
“你这道人端得无赖。”云寒心中暗骂呆子惹事jīng,让他遭了这无妄之灾,不得已只得将土墙符一下祭出,一道土墙倏然间出现在身前一尺之处。
“噗。”细眉道人一拳打中土墙,只是响起几声簌簌之音,一蓬黄土掉落玉台之上,那土墙仍然坚实非常,横档在云寒身前。
“哼!”细眉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抽身暴退,两只脚相互一磕借力一滑,一下闪身来到云寒身侧不远,又是几道拳影。
“追云。”一声爆喝,白衣道人身形蓦然加快,双脚悬空,扑击而至,云寒心中一懔,正待激活手中水箭符。
“贯rì。”道人又是一声大喝,那拳影倏然间又快了几分,云寒手上一颤,慌忙打断施法,将身子蓦然一退,斜斜扑倒土墙之后。
细眉道人此时身在空中,在云寒斜扑之时双脚借力转向,不曾想那土墙正巧斜挡在身前,被他又是一拳击中,黄土弥漫,将周围染的浑浊难见。
“还好土墙夯实,若是那水幕符,怕不是难抵。”云寒一骨碌爬将起来,回头观那土墙,就见中间鼓起一块土包,仍然顽强的伫立一旁。
细眉道人眯着眼打量着与其一墙之隔的云寒,双手自土墙zhōng yāng收回,抖抖其上的黄土。“小子,莫要如缩头乌龟一般连番躲闪,与道爷正面交手几分如何?”
“嘭,嘭,嘭。”又是几声闷响,土墙zhōng yāng连番震荡之下,忽然被打了个对穿,那空中之符轰的一声顷刻燃尽,几点纸灰飘飘洒洒而落,土墙也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了个无踪。
云寒看着嚣张的细眉老道不答话,将手中的水箭符祭起,又分了几个法诀,一道粗长的水流化作数道水箭喷shè而出。
“哈。”细眉老道眼看几股水箭喷来,猛然一扎马步,提气纵身,若踏云一般,一步步迈往空中,将封住其左右退路的一排水流躲过。
“怪不得你也胜了一局,还是有几分功底。”细眉道人也不知用的是何轻身法,竟然凌空虚浮,双手平展,如大鸟一般,话落之时身形一扭,倒转身躯,一式“鹰击长空”换拳为爪,携着万钧之力向云寒扑来。
气浪汹涌,扑面而来,云寒望着空中道人身影,脸sè异常凝重,一抬手,拇指微微一捻,手中多了几张水幕符,法诀急变,顷刻间将水幕符全部祭出,在他与细眉道人之间形成一道道水幕屏障,一层层晶莹的匹练在正午骄阳之下闪着片片幽斓。
“哼。”细眉老道双爪开阖,击碎一道道水幕,心中得意,狂呼道:“只懂清修不知锻炼的娃儿,这如孱纸一般之物,怎能阻止你家道爷手段。”
水幕一道接着一道破裂,水流飞溅,模糊了众人视线,也迷蒙了细眉老道的视野,朦胧间他只知云寒并未移动身形,宛若听他谏言一般近战硬碰。“哈哈哈,小子,给道爷躺下。”
“恁的聒噪,你话实在是多。”水珠洒落,水汽消散,云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长枪,平胸斜举,枪刃当空,细眉道人直若扑火飞蛾一般自动扑来。
“啊?怎会?”道人大惊失sè,如今他两脚浮空,头于身下,已是无处借力,又无法变招。枪刃闪着寒光在他眼前越来越近。
众人屏息,云寒凝神,值此迫在眉睫之际,细眉道人一声大喝,手向腰部一拍。“来。”一道黑影窜出,乌光一闪,疾若奔雷,霎时超过道人,一下打在枪刃之上。
云寒只觉一股猛力传来,唬的他慌忙全身真气凝于双腕稳住长枪,“呼”那黑影见未将长枪拨开,突然身形一涨,一条黑尾闪现。
“啪”的一声抽在细眉老道急贯而下的背上,将之硬生生打偏了方向,“咚”一声闷响,心中俱惊的细眉道人未及触地变招,一下砸在玉台之上。
这时云寒也看清了枪上之物,却是一条黑sè斑斓长蛇,足有五尺之长,钢牙衔着枪尖荡来荡去,或许见那道人落地,将刚才抽飞其巨尾一下缠在枪杆之上,抬起蛇头扭动几下,一对墨绿的三角眼不善的望着云寒。
“啊!”云寒一时大惊,不敢再举着长枪,将其一把丢开,念动咒语化作光芒消散。
黑蛇没了支撑,一摆蛇尾,白腹着地,几个扭动之间便爬到细眉道人身边,蛇身虚盘了两圈,直立了蛇头看向云寒。
此时细眉道人也已爬起身形,抚着肿的老高的右脸,满是恨意的望着云寒。“yīn沟里翻船,被你捡了便宜,小子,我这有着黑水玄蛇血脉的乌斑蛇一出,你便任命吧。”
“仍是恁多废话,是攻是防出手便是,学那乌鸦一般,教人心烦的聒噪。”
“呀,呀!”细眉道人又被云寒这几句不温不火的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也不在答话,一指点出,指挥着玄蛇攻来。
云寒见那玄蛇狰狞,心中一紧,暗忖自己一人若是力敌,断无取胜可能,只得一边拖延一边寻求战机,做下决定之后,他又抽出一张疾行符,挥手贴在腿间,拔腿就跑,任凭那一人一蛇攻来,他只是绕着玉台兜着圈子。
细眉道人攻了许久却碰不到云寒分毫,他那玄蛇虽然速度够快,但也是在短距离爆发之用,奈何云寒只是拉开距离,满地乱跑,不给他们半分夹击的机会。
道人越战越是心惊,时间一长,云寒倒是获了几分心得,间隙之间,将一些冰针,水箭,远远打来,造成一人一蛇一阵手忙脚乱,搅得他怒吼连连,心中烦躁。
“不能再如此!”细眉道人做下决定,打声呼哨,黑蛇昂着头,凶光直盯着云寒,静待道人吩咐。
云寒见此情景,暗道一声机会,将一道火球符祭出,赤红腾起,一团烈焰直奔黑蛇而去。
“水!”道人见火球袭来,向着身旁黑蛇一声爆喝,黑蛇得令,蛇头以七寸之处为节点绕了一圈,张开猩红之口,蛇信微吐,空气中浮华一荡,波光一闪,蛇头前方一道水汽凝成的水球越来越大。
“噗……嘶”水球与火球撞在一起,水汽蒸腾,火焰消逝,那圈小了许多的水球裹着水汽直奔云寒而去。
云寒表情凝重,抽出一张土墙符,挥手祭出,在身前又形成一道土墙。
“嘭”水花四溅,雾气弥漫,整个水球破散开来,溅的到处都是,土墙只是略有些湿润,不曾有半分崩塌之虞。
云寒见此心中大定,暗道那黑蛇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再观向细眉道人,却见他依然差了黑蛇吐水球攻来,只不过频繁的变更方向,越过土墙的阻挡喷吐而来。
“唉!”云寒叹口气,又将土墙符拿出几张,他也不敢将自己四周封死,天知道视野不可见之处那道人又会使什么yīn损手段,故此只循着那水球攻来方向施放土墙,还不停变换着方位,以求片刻之后那黑蛇妖力散尽。如今摸清那道人攻击方式,独剩他一人便好对付了。
时间渐渐推移,云寒望着带内还有一半的土墙符突然心中升起一个想法,既然那水球并不强力,一次使用一张土墙符实是浪费。
于是他在带内掏了半天翻出一张符箓,反手贴在身上,念动祭符咒,依然是黄芒大作,土腥四散,一块块泥铠倏忽出现,拼接之间将云寒罩与其内,只留面部裸露在外。
细眉道人见他此举一愣,心中暗喜,但却不动声sè的依然指使黑蛇用水球攻击。
又挨了几记半分无碍的水球,云寒寻思着要抓住时机再使手段,给那道人绝望一击,于是任那些水球袭来,他只是静待良机。
“哼!”细眉道人一声冷哼,夹着些许颤音,云寒心中并不在意,捏着手中的兵甲符,暗中思忖,等他水球及身雾气弥漫,视线被遮之时打出定能建功。
两人各自逞着心机,黑蛇依旧蛇信微吐,水球汇聚,只是利牙之后视线难见的毒囊之处,一丝黑液悄然混入水中。
云寒眯着眼,直直盯着老道,一毫未觉袭来的水球有着一丝异样,仍是不躲,任其打来。及身一刻,水汽腾起,水花四溅。
他心中暗道一声。“好!”正待将符祭出之时,蓦地吸入一丝水汽,霎时一阵晕眩传来,只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心下大骇,暗道:“不好,着了那道人诱敌之计。”
恍惚间忙催动所余不多的气力闪身跳出雾气,视角转换间,余光瞥见那道人带了黑蛇,正一脸狞笑的向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