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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澪     剑翼txt下载     剑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四章 双剑舞回风,烈火丹心斗四魔

    好便似应验老和尚心中所想一般,yīn煞天罗上忽然shè下一道道鬼手,而九个天魔女也未闲着,奏响乐器的同时,还发出一道道森寒的光华。..  无弹窗 更新快

    一众正道修士大惊,急忙各施神通,抵挡那些纷沓而至的攻击。可就在这时,虚空裂缝中那些隐藏的死物也动了,有的shè出一根根骨刺,有的甩起长长的骨鞭,同样向着手忙脚乱的正道修士攻来。

    转眼见得正道一方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郎飞脸sè变了。面沉如水,yīn的可怕!

    “小子……你是不是惊讶于我手中之物?”血煞上人瞥了眼在九yù天魔阵中狼狈不堪的正道诸人,一面把玩着三足香炉,一面笑着说道。

    郎飞仍旧是冷着脸,不言不语。血煞上人也不在意,将香炉托至面前,徐徐说道:“反正你今天怎么都死定了,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又何妨。这也是件上品灵器,有个名,叫做‘往生炉!’。”

    说完,顿了顿又道:“它本身并无多大功用,只不过若加了这种秘制的安息香,则有迷幻效果,能够使人陷入往事中不可自拔。”

    听罢血煞上人之言,郎飞顿时恍然大悟,怪倒是之前未察觉灵气波动,却原来需要额外的道具激发。至于为何只是能让人产生幻觉,而非之前经历过的幽冥地狱,这其中的奥妙,恐怕还要归结到那子母方圆五芒星阵图身上。

    “哼!跟他这么多废话干嘛!”要说四人之中,唯独花冥仙子跟郎飞有直接恩怨。此时见他势单力孤,更是难抑心中仇恨,话罢猛提手中虹光剑,瞬间刺出一剑。

    见她率先出手,郎飞眼神一缩,撼岳剑向外一架,叮的一声将虹光剑隔开。花冥仙子自知单凭御剑手段实难取郎飞xìng命,虹光剑刺出的同时,闪身上前,点指shè出一根血sè钢钉。

    风冥上人见此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后对着妖阎、血煞二人使个眼sè,示意联手攻击。

    郎飞此时已将神识牢牢的锁定在四人身上,对于风冥上人的举动自是了然于心。见状,脸sè一变。

    “犯我者,必杀!”

    冷冷的一句话,竟让花冥仙子心中一寒,待要御剑再斩时,郎飞动了。只见白光一闪,那枚血钉已然不见了踪影。白光再闪时,竟已来到身前不足三尺之处。

    花冥仙子一方面大惊失sè,一方面却又颇为欣喜。如此近距离,他自然无法催动那种锐不可当的剑气,若要凭他不过炼jīng境的修为跟自己硬碰硬那是找死。

    想到这里,伸手一引,虹光剑遁速瞬间激增数倍,由远及近,直取郎飞左胸。

    “哼!贱婢,早就想杀你了!”

    花冥仙子听到那个哼字时,只觉额心一痛,登时一股晕眩感袭来。至于后面的一句话,很可惜,没有听到。

    她这里呆立原地,远处风冥、妖阎上人登时一惊。

    风冥上人一抬手中心皇八景灯,向郎飞后心陡然shè出一道青光。妖阎上人同样适时而动,屈指引动血河,亦是卷向郎飞。血煞上人倒是未动,只因他身后突然多出一只七彩鸟,张口就是一点七彩火丹。

    对于风冥、妖阎二人的攻击,郎飞恍若不见一般,左手一划,竟一把抓在因无人御使进而飞速大减的虹光剑上。

    此时青光已然跨过半场,眼看着就要打中郎飞后心。恰此时,忽见一道血sè雷霆急掠而过,噗的一声命中青光,而后双双消散无踪。

    风冥、血煞二人双双被阻,可妖阎上人的血sè长河却未受丝毫阻拦,眨眼及身,直接将郎飞卷入其中。

    “哼!小子,既然进了我的血河,等若孙猴子撞入了五指山,我看你还能泛起什么浪花!”

    妖阎上人正要加力扭断郎飞的身体,忽见血瀑猛然一震,继而被一朵不知名的火焰焚出好大一个空洞。紧跟着郎飞从中一跃而出,重剑举起,向着花冥仙子猛然劈下。

    也是她命不该绝,恰好在撼岳剑落下的瞬间,她也适时回过神来。睁眼一瞧,顿时骇的亡魂皆冒,不及细想,急忙举手上迎,试图以真元护盾阻挡。

    可郎飞手中的山岳剑又哪是什么真元护盾之流能够挡住的。

    “啊……”猛听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鲜血溅shè处,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打着旋飞出,最终“嘭”的一声落入海中,眨眼不见了踪影。

    静,死一般的寂静。在这白塔上空,除了海风偶然刮过带起的呜咽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兔起鹘落的一幕,直让血煞、妖阎、风冥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不过数息之间,虹光剑易手,花冥仙子更是失却一只右手。这……这还是之前那不声不响的白衣小子吗?其修为之深,神通之强,即便是手握灵器的他们,恐也多少有些不如。

    “你……你……小子,我跟你拼了!”侥幸逃过一命的花冥仙子手捂伤处,整个人有如歇斯底里的女魔头一般,望着郎飞的目光狰狞而又怨愤。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她。却是血煞上人避过小羽儿的彩焰,闪身来至她身边。“这小子有几分邪门,你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下方云霞仙子等人也注意到上空的一幕。虽说自打雷钧、青霞二人嘴中听罢郎飞的事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此时见他在强敌环伺下竟还一剑斩落花冥仙子的手掌,这……这岂非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而其他修士则在震惊之余士气一震,不知不觉又将颓势略略扳回几分。

    “小心,这小杂种能够施展神识攻击!”花冥仙子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咬牙说出这句话后,闪身躲到血煞上人的背后。“帮我杀了他!”

    风冥、血煞、妖阎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圈子内的郎飞同二小。方才白衣小子所施展的神通手段让他们异常震惊,锐不可当的剑意、古怪的真红火焰、令人防不胜防的神识攻击。这一切无不颠覆了郎飞在三人心中的形象。

    原来他才是魔宗最大的敌人,如青钧、云霞、禅心三人,虽说修为高强,认真说起来却不过是钝刀罢了。可眼前的这白衣小子呢,他才是实实在在的出鞘利剑。

    “原来是你!”此时此刻,别提妖阎上人心中有多狠了,却原来在第二殿阻碍自己夺宝之人是他。

    郎飞一一扫过三人,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花冥上人,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话。“可惜了上好的一只虚空镯!也不知其中有何宝贝。”

    风冥上人闻言大怒,咬牙道:“妖阎、血煞,若再不全力以赴,我等一世英名今rì只怕就要毁在这小子手中了!”

    血煞上人点了点头,说道:“妖阎老儿,你的血樽灵便,且看好那白虎和鸟儿。这小子便交由我与风老魔对付。”说毕,再度掏出“酆都”,拈诀放出一股yīn雾,将自己整个笼罩在内。

    见此,风冥上人须发皆张,祭起心皇八景灯,爆喝一声:“燃!”

    灯芯火焰猛然拔高一倍有余,八个空洞中竟接连亮起sè泽不同的火光。

    同一时刻,妖阎上人将血河一分为二,一条化作赤血蛟龙取道直扑小白儿,另一条化作丹红雄鹰振翅攻向小羽儿。

    郎飞眯眼看了下向着自己滚滚而来的yīn森雾气,右手提着撼岳剑,左手紧握虹光剑,竟是直接扎入黑雾之中。

    眼见郎飞轻身涉险,血煞上人咧嘴一笑,双手翻动间,竟然多了一对漆黑如墨的手套。

    场内黑雾滚滚,眨眼功夫便蔓延至十丈长宽。风冥上人表情不变,唯有一双眸子里寒光更胜。别看进入魔宫以来,他手中的心皇八景灯并未其到什么大作用,可并不代表就没有压轴神通。要说攻击力自然是天雯剑最强,要说灵活多变自然是妖阎上人手中的血樽……可要说最诡异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心里却清楚的很,自然非手上这心皇八景灯莫属。

    血煞上人见到黑阎上人对自己打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虽亦是心中有些不解,可还是遵照他的意思,闪身出现在郎飞身前。

    “或许直接击杀你有几分难度,可若是困住你一时,又有何难!”血煞上人咧嘴一笑,钢拳一撞,发出一种极为刺耳的响声,随即如幽魂般自郎飞身后窜出,一拳便向他后心擂下。

    后面吗?郎飞微微一笑,撼岳剑向后一格,左手一引,虹光剑带起阵阵寒风,直向血煞上人的双腕斩去。

    暴君之首!这双拳套的名字!做为近战用的上品法宝,非但有着极强的力道,还是攻防两宜的双xìng能法宝。

    拳套砸在撼岳剑上时,顿时在左右两侧激发出一道扇形乌光。郎飞只觉一股大力涌来,竟将他整个人向前退出近三丈距离。而虹光剑先是被扇形乌光所阻,后被暴君之首一格,登时被震飞出去。

    果然如血煞上人这等人物实非易于之辈!郎飞才稳住身形,转头一瞧,就见血煞上人再度隐身不见。忙以神识向后一扫,赫然见他又在出现自己背后。只不过这次仅左手带着那暴君之首,而右手却拿着那条皮带“酆都”

第四百六十五章 心皇八焰,白衣逐波

    郎飞高举撼岳剑,挥手斩出一道剑气。..  无弹窗 更新快这时血煞上人却将身一扭,登时如烟云般消散在yīn雾之中。

    郎飞一愣,颇有些遇到缩头乌龟,难以下手的感觉。正此时,神识捕捉到血煞上人又自身后袭来,无奈之下只得挥出剑气将其惊退。

    如此连番四五次,郎飞不觉有些大意,见到血煞上人再次出现在身后,待要挥出剑气时,却见他不闪不避,一气冲到跟前。竟是趁着他微微愣神之际,猛地一拳砸出。

    此时再挥剑气已是不及,无奈之下郎飞只好再度举剑上架。“咚”又是一声闷响传出,他整个人再次倒飞而出。

    恰在这时,血煞上人猛然一扬手中“酆都”,顷刻间将那些yīn雾吸了回去。

    “风冥老儿,看你的了!”

    不想血煞上人只是为了拦住自己片刻!郎飞心头一惊,神识急忙回扫,可还未等捕捉到风冥上人的身影,迎头就见八团sè泽不同的火焰先后没入自己的身体。

    “小杂种,这心皇八焰我可是帮你jīng心准备了好久的。”风冥上人提灯而行,向着郎飞一步一步走来,说话的时候还向花冥仙子望了一眼。

    花冥仙子此时已经服下丹药,稍稍恢复了些血sè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继而满含怨毒的看向郎飞。“小杂种……你想不到也有今天吧!今rì老娘若不将你挫骨扬灰,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郎飞看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风冥上人,脸sè变的难看之极。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心皇八焰没入自己身体后,竟未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如此现象当真诡异的很。

    风冥上人此时已走到距离郎飞不足三丈之处。见此,这小子不再多想,猛将虹光剑一挽,甩手待要催发剑气。

    “禁!”剑尚未落下,猛听风冥上人一声大喝。郎飞只觉身子一僵,那一剑再难刺出。

    热!无穷的热力如汹涌的波涛般涌来。先是肝,后是肾,之后是胃、心、肺。一阵阵灼痛传来,感觉就像是将五脏架在炭火上炙烤一般。

    除此之外,郎飞还觉得自己的思维竟然变得迟滞下来,耳边更是传来一声声魔鬼般的呓语,即便连锁定背后妖阎上人和二小的神识传回来的画面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不怕告诉你,这八朵火焰中,除了能够引动人体五脏之火的五朵实焰外。另有三朵虚焰,最能镇压人的三魂。”三丈距离一闪而过,就在郎飞正立足不稳之际,风冥上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随即将之提了起来。

    “小杂种,你可以求我啊,跪下来求我,然后自断双臂,嗯,再然后自废修为,我便饶了你如何?”

    说完,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yīn测测一笑。“我忘了,你现在动弹不得!别说自废修为了,只怕连下跪的力气都没了吧?哈哈哈哈!”

    此时花冥仙子也来到了风冥上人身边,一双眸子满噙着怨毒,上上下下打量了郎飞一遍,露出一个极为残酷的笑容,自郎飞手中夺回虹光剑,一面擦抹着剑身,一面说道:“放了你?可能么?老娘既然说要将你剁碎了喂狗,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只不过,瞧你长的也算有几分俊俏,你若能如狗一般每天舔净老娘的每一寸肌肤,老娘就许你多活些rì子如何?”

    话罢,还将虹光剑轻轻划破郎飞的衣衫,在其前胸轻轻划出一个“狗”字。

    血煞上人虽知风冥、花冥二人生平最会摧残人不过,可看到这一幕仍是不觉皱了皱眉头。“风老魔,这小子还有用。暂时别把他玩儿死了。”

    “血煞老儿,你要不说我还险些忘了!”

    鲜血顺着胸前纵横交错的伤口流出,眨眼间便染红了郎飞的半边白袍。风冥上人却毫不在意的拎着郎飞的脖子将他又提高了几分,而视线则移动到他右手腕的虚空镯上。

    郎飞此时眼不能动,脑不能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听二小的怒吼悲鸣,听下方云霞仙子等人的惊呼,以及青钧、禅心等人的叹息……

    “飞小子……你……”

    这是青霞仙子的声音,除了震惊外,更透着些焦急与浓浓的关怀。到了这一刻,郎飞罕见的听懂了其中那有别于云霞、赤霞等人的感情。是依赖还是感激?他猜不出,只是觉得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哼!”风冥上人很是享受云霞宗诸女的惊呼,动作不觉放缓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蓦然间一旁青光一闪,骤然多处一个人来,直接伸手抓在了郎飞的手腕上。

    “妖阎老儿,是你!你要干嘛?”

    此人可不正是那靠着飞蛮靴出其不意欺近风冥上人的妖阎老儿。“没什么,只不过收点利息而已。这小子的虚空镯,就归老夫了。”

    话罢,掌心黑光一闪,顿时将昆山镯自郎飞腕上拽了下来。

    “哦,忘记了,他既然都要死了,这撼岳剑自然也用不着了,我便勉为其难收了吧!”说话间,又将郎飞手中的撼岳剑一把夺了过来,随后闪身躲远。

    “妖阎老儿……你……可恶!”血煞、风冥二人几乎同时惊呼道。

    妖阎上人闻言顿了顿身形,说道:“风冥老儿,那小子归你。虚空镯归我。那一对灵兽归血煞。这个分配方法,我觉得倒是挺公道的。”

    他这不说话还好,经他这一提醒,风冥上人转眼去看二小,却发现小白儿此时浑身血雷缭绕,状若一头暴怒的公牛般直冲自己而来。

    见此,老魔皱了皱眉,又看到虎口处噙着一枚zhōng yāng位置隐约透着些许血sè的银白风团,不觉面sè一冷,空着的另一只手将心皇八景灯催发出五sè光焰,结成一面晶棱盾面拦于身前。

    弹指光景,极度压缩的银白风团毫无意外的同五sè光盾撞在一起。

    心皇八景灯毕竟是灵器,又经风冥上人全力催发。小白儿虽说用出了吃nǎi的力道,可依旧是难以破坏那面五彩斑斓的棱光盾。

    不过,那又如何,它不是那根定海神针。小羽儿才是!

    风冥上人全力催动心皇八景灯拦下小白儿,他却忽略了小羽儿。就在银白风团与棱光盾纠缠的当口,他眼前忽然彩光一闪,一只浑身包裹在烈焰中的神鸟凭空出现,继而一头向着他紧掐郎飞脖颈的手腕撞去。

    急切间催发的真元护盾在小羽儿的啄击中瞬息破碎。风冥上人只觉手腕传来一阵灼痛,下意识的将手一撒。因没了支撑之力,郎飞整个人自半空急速跌落。

    小白儿见状,四爪攒动,在狂风包裹下,风驰电掣一般朝着郎飞下坠之处急掠而去。

    从小白儿拖住风冥上人,到小羽儿救下郎飞。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之间。待血煞上人与花冥上人反应过来时,已见小白儿发了疯般的朝着郎飞坠落的轨迹俯冲而下。

    “想救他?做梦!”血煞上人冷哼一声,身形闪动间,同样直奔郎飞而去。

    因他距离风冥上人较近,几乎与小白儿同时到达了预定地点。只见他右手直接一拳擂向小白儿虎腹。

    对小白儿来说,若要躲这一拳,势必要放弃郎飞。这是它不能接受的,于是仰天一声怒吼,毛发间顿时密织而就一张纤细的雷网。

    “嘭”暴君之首打在小白儿身上传出一声闷响。虽是雷网减低了这一拳的部分威力,可从它嘴中喷出的一口鲜血来看,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此时郎飞也已坠落下来,眼看就要被小白儿接住。可就在这时,意外再度发生。

    早在血煞上人动身之际,花冥仙子同样自风老魔身后闪身飞来。只因她距此略远,赶到之时,小白儿已是硬接了血煞上人的一击。

    此时她刚好处在小白儿与下坠的郎飞之间。见状,想也不想,伸手对着郎飞就是一剑。

    小白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剑,顿时大惊。无奈只得以残存的力气喷出一口迅疾狂风,险之又险的赶在虹光剑之前将郎飞远远吹飞。

    郎飞犹如一片落叶般,没过战场,没过晶莹的白塔,随着狂风渐渐远去。

    翻飞之间见得发出全力一击后身疲力竭的小羽儿被血河所阻,随之被后来的风冥上人一掌打中。又见得萎靡不振的小白儿被暴怒中的花冥上人一剑划中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还见得青霞仙子因呆呆的望着自己,被一只骨刺洞穿肩头,洒下一地血迹。还有悲愤的云霞仙子,还有怒吼连连的妃霞仙子……

    这些景象一一闪过郎飞的眼底,随后便被一道腾空而起的波涛淹没。

    在落入波涛后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海水中包含的毒素便开始侵入郎飞体内,急速的破坏着他的筋脉,吞噬着身体的生机。

    拜其所赐,生命流逝的同时,风冥上人用来镇压郎飞的心皇八焰也徐徐消散。郎飞又能思考了。不过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落入毒水中,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必死的结果。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大梦前生知正果,今日方晓我是我

    这一刻,他依稀听到来自风冥上人得意的笑声,依稀听到花冥仙子歇斯底里的高声大笑,还依稀听到血煞上人的冷哼,还有……妖阎上人对着一众正道修士的嘲讽。..

    随着义父、义母、玄羽、小芸、雪娅、方清寒、小白儿、小羽儿、朱罡列……青霞、云霞等人的面容在眼前一一划过,郎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

    “徒儿……徒儿……快快醒来!”

    模糊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催促声,郎飞吃力的睁开眼来。随着视线渐渐变得清明,一个身上穿着玄sè羽衣、须发皆白的慈祥老者映入眼帘。

    “唔……这人不是我师父啊!”虽说目光中流露出的一抹慈祥像极了玄羽老道,可二者分明不是一个人。

    除了玄羽老道,郎飞还虚与委蛇的拜了两个假师父,难不成他死后灵魂穿越时空,来到了未来不成?焱阳子那厮自私自利,绝不会以这种态度对自己。莫不成是悟真子?不过想想也不像,悟真子长得有些五大三粗,即便老了,也绝无可能有眼前老者这般真仙风度。

    看到他犹自有些迷糊,羽衣老道微微一笑。“青水子,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入观第二天就如此惫懒,还如何学那神人畅游青冥、笑傲九天?”

    “青水子?”郎飞一愣,接着猛然想起早在丹门六脉比武时发生的一幕,不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仔细打量手脚一眼。

    白嫩的双手,垂及地面的青灰sè道袍。只这一眼郎飞便愣住了,这哪里是自己,分明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孩童的身体。

    此时老道士见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昨rì里不是哭着喊着要为师教你怎么做神仙么?今rì如何这般表情?活像被鬼吓到似的?想我这清水观,即便阎王爷来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奉贴拜候,哪是什么孤魂野鬼能来的地方。”

    “这老道口气大了去了!”郎飞虽心有不解,可此时此刻还能怎么办?只得摇了摇头,以稚嫩的声音说道:“师父,我没事!”

    “没事就好!且随我来,你那些师兄只怕都等急了”

    “嗯!”郎飞脆生生答了一句,跟在羽衣道士身后出了门。

    二人三拐两拐,来到一件紫烟袅袅、瑞彩千条的大殿前。

    郎飞跟在老道身后迈步走入,果见大殿两侧高台蒲团上并排坐着十一位相貌不同的道人。

    见二人先后走入,众道人起身叫声:“师父!”随后又坐了回去。

    老道士走到殿首坐了,见郎飞犹站在原地发愣,随即微微一笑,指着右手边末席,说道:“青水,还站着干嘛。”

    郎飞瞅了眼身边众人,只得走到最后一个蒲团处坐了。

    待他坐好后,羽衣道士点了点头,望着众人说道:“今rì是青水首度听讲,为师先略略讲解一番有关我清水观的修行法门,然后再讲些感悟。”

    众道人自无异议。老道于是舒口气,缓缓说出一番话来。

    鸿蒙未判,天地未开之时,混沌中孕育出一些先天神祗。这些存在无一不是神通广大之辈,后经无数岁月,盘古大神执斧斩破混沌,从此方有天地一说。

    地水风火甫定,山川雨露滋生。有大神女娲氏顺应天数,捏土造人。后经无数岁月,方演变为这一方神州世界。

    及至天庭立、地府生,方才合了生生不息的造化之意。又经无数元会,这些先天神祗不知何故纷纷遁去无踪。

    在这些神祗中,有些离去的匆忙,并未留下道统传承。剩下的一些或多或少留下了些许修行法门或者机缘。

    而我清水观,便是先天水神共工遗留下的道统。”

    说完这些,羽衣道人看了眼郎飞,继续说道。

    “这些先天神祗留下的功法有一个总称,名唤‘太元祖神经’。至于我清水观传承自共工大神的修行之法,别称做‘九御祭水篇’

    练气者,体内自成天地。因其所修功法不同,具象化后的天地也是不同,如天之火部正神火德星君,其体内便是一片极火之地。而我清水观这‘九御祭水篇’,与其刚好相反。

    所谓九御祭水,即:自成天地数九,自我统御九境。徒儿谨记,御之一道,顺者擢升,逆者封镇。至于祭水之意,便是寻天地间至jīng至灵的九种水之本源纳入体内天地。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恒古不变之理,待修炼出水之九境后,再将之衍化为九方天地,最后成就九界。此便是祭、御二道。

    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一旦九境初成,以后之路便是一条平坦大道。”

    话罢,老道看了郎飞一眼,收声不语,静待他慢慢消化。

    “九御祭水篇?”这时,郎飞心中的确掀起了惊涛骇浪,六脉大比时的云海、黑天魔王入侵识海时所见的一幕幕不觉再次闪现在脑海之中。

    念及此,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师父,你所说的至jīng至灵的九种水源是什么?”

    老道士微微一笑,答道:“万物实由天地开辟后的轻浊二气衍化而成,因此,所谓至jīng至灵,其实皆无好恶之意,并非仅仅是一般修士口中所说的仙灵美好之物。

    天界有三水,地界有三水,人界亦有三水。天界者:乃上九天雷池之水,中九天天河之水,以及下九天云海之水。地界者:上层黄泉之水,中层忘川之水,下层地狱血海之水。人界者:大海之壬水,溪流之葵水,至于那最后一种,即便如为师修行了无数个元会,却也不明是何。”

    “果然!”郎飞一时间心绪纷沓,激动万分,若是自己所猜不假,只怕……只怕这小童,就是自己的前世。却又不知为何会把这份记忆保留了下来。

    老道士笑等良久,待得郎飞思绪回转,又说道:“且不提那最后一种至jīng至灵的水源,仅此八种,一旦能够凝练入体六种,便可登天升仙。若是能够将哪怕一种水境衍化为一方天地,即可得证大罗果位。”

    这段话再次将郎飞的心弦撩了一下,在深深呼出一口气后,看了老道一眼,说道:“但不知师父您如今演化出几界?”

    老道士摇了摇头,伸出五根手指!

    五方水域天地!一方就可成就大罗果位,五方是个什么概念?郎飞懵了,满脑子翻着那些至高天上仙人的名讳,却始终想不到有哪一位符合眼前老者的模样。于是下意识的问道:“师父,你的道号是什么?”

    周围盘坐的其他道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开来,旁边一位留着些许胡须的道人扭过头来说道:“小师弟……待你修到大罗时,一切自然就会清楚了。至于师父的名号,那时你自会知晓。”

    “故弄玄虚!”郎飞不觉腹诽了一句,转头看老道士时,却见他亦是含笑不语。

    事情进展到这里,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晕眩感,接着画面急速闪动起来。从开始的练气打坐,然后在众师兄的帮助下收取壬水之jīng、葵水之jīng,直到下地府取其黄泉、忘川、血海之jīng,最后在收取云海之jīng后渡过天劫晋升至天仙境,然后被天帝敕令上天司职九宸天蓬部都司。

    本以为这下可以随意出入中、上九天,借以收取天河、雷池之jīng,可谁知道正逢天地异变四起,终被八卦炉的一部分砸中额头跌落尘埃。

    这一幕幕快速的自脑海中闪过,直到满心欢喜的去赴任却不想自云天跌落为结束。最终“啪”的一声如爆碎的镜面一般支离破碎。

    “……”

    疼!如刀削斧劈一般的痛感出现在全身各处。这是郎飞清醒后的第一感觉,勉强睁开眼睑,只觉四方都是昏蒙蒙的一片。不过好在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有……脉络间隐约传来的汩汩律动。

    “嗯?经脉不是全毁在海水中了么?”郎飞立刻收摄心神,运起内视之法。

    微观下,只见大股大股的黄褐sè气流自体外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汩汩而上,竟然不去丹田,反而朝着头部涌来。

    郎飞大急,可任凭他如何调动体内真元,那暗金sè的元丹却丝毫无动于衷,任凭汹涌如cháo的黄褐sè气流冲入脑部,沿百会穴直贯识海。

    “啊!”郎飞只觉头部犹如被大锤猛击一般,刹那间眼前一白。紧接着,“嘭,嘭,嘭……”连接五声闷响传来。

    每传来一声闷响,就好比大锤的一击。可偏偏郎飞此刻神智如常,竟无丝毫要晕过去的迹象。

    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好容易捱过剧痛,郎飞再度将心神沉入身体中。

    黄褐sè的气流竟然停了下来,再将视线转到识海时,就见那片原本灰蒙蒙的空间已是天翻地覆。原本就已是无边无涯的识海此刻更是不知被拓宽了多少倍。原本扎根灵枢之内的青光小人已不知何时来到了识海正中,其身边更是还复旋绕着六幅画面。

第四百六十七章 弹指惊雷散,迎风入青冥

    仔细分辨,其中赫然便是云海、壬水江、葵水河、黄泉眼、血池、青湖。高速更新 ..

    好似看到郎飞的窥探一般,青光小人对其微微一笑,双手猛地结了个法印,而后向着六副画面一圈一引。

    受其影响,这六副画卷顿时团成六颗sè泽不同的光团,竟是向下没入识海,沿经脉而下,一直来到元丹所在的气海这才停下,随后首尾相接成一个圆形轨迹,环绕着氤氲着赤红sè火焰的元丹徐徐转动起来。

    郎飞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虽说经历了之前的一幕,知道自己便是那青水道人的转世,可那青光小人又是何来历?虽说曾三番四次助自己逃脱劫难,可自己偏偏又掌控他不得,此时却又做出这一番举动,到底有何深意?

    他虽全盘接受了青水道人的记忆,可脑海中并无升天不成,从天上掉下之后的记忆。照理说此时距离大劫已过了十数万年之久,倘若当时那一砖头没把自己砸死,此时也早该寿尽而亡了。

    至于转世一说,就更让他疑惑了。

    地界崩毁、yīn司破灭。想那转轮王最终都逃不过一死,更不用说其他阎王爷了。如此一来,转世之说也难立住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郎飞不知道的是,天地大劫中,因为种种原因他的仙身虽然毁了,可仙魂却保留了下来,也就是方才的那尊青光小人。

    至于他是如何转世成功,且还带着仙魂一同穿越的,后文中自有交代。

    “这……这是……黄泉之jīng?”自从气海中多了六个水境光球之后,经脉中翻涌的黄褐sè气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一路澎湃着奔向丹田,最终竟注入那颗微微泛着黄sè水波的光球之中。

    这时郎飞方才回过神来,待仔细分辨一番后,蓦然大惊。这黄褐sè的气流腐蚀xìng极强,分明与那九御祭水篇上所述一般无二。

    “难不成这黄褐sè的大海竟是由黄泉水所化不成?”郎飞想到龙袍王者的身份,对白塔下的这片黄海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其实他气海中围绕元丹绕转不休的六个水波光球乃是他以前修成的六境之灵!如人一般,万物都是有灵魂的,犹如天道乃是三界的灵魂一般。郎飞前世的水天六境之灵也同样留存了下来,今rì经这黄泉水气息所引,方才出现仙魂再显,水天六境重生的一幕。

    有六境之灵在,便如已经打好基石的大厦,往后只要按部就班的筑造便可。眼下这些黄泉之jīng便似建筑所用的砖石一般,根本不用郎飞疏导,竟是自主的聚往黄泉水境之中。

    随着无数jīng气的涌入,那颗暗金sè的元丹竟然亮起一阵阵耀眼的青光。内视之下,但见一点点细碎的裂纹开始蔓生其上。

    “……”

    “妖阎老儿,交出那小子的虚空镯!”风冥上人一手捏着生死不知的小羽儿,一步一步向着妖阎上人逼近。

    “对!那小子是我们三人联手灭杀的,若有什么宝贝,合该同分!”血煞上人瞥了眼已经连站都站不稳的浴血白虎,同样飞身逼近妖阎上人。

    妖阎上人眯着狭长的眸子看了二人一眼,忽而收起严肃的表情,笑着说道:“风冥、血煞,咱们有话好说。方才我不过是生怕你们在打斗之际不小心将它掉在海里面,这才出手拿了过来,只想代为保管一下,等将这些正道修士全部诛灭,到时在细细分派。”

    风冥、血煞二人听罢,漫不经心的向着祭台扫了一眼。只见正道修士伤的伤、死的死。已然几无还手之力,眼看距离落败已是不远。

    “哼!今rì一役之后,初云星域便该是我等魔修的天下了!”

    “轰!……”风冥上人的话还没说完,天际突然炸响一声低沉的雷鸣。

    雷声?难不成是那宝贝要挣脱封印了?三人大惊,急抬头看处,却见虹光依旧不温不火、伏羲八卦镜更是纹丝未动。

    那这雷声是从哪里来的?三人正自惊疑不定之际,陡然间,下方海水竟然毫无征兆的旋转起来。

    翻涌的波涛一瞬间跃升百丈之高,大有将晶莹白塔都吞没的势头。

    花冥仙子此时也停下了戏耍白虎儿的举动,满面骇然的望着脚下这个波及整片海洋的漩涡。

    “轰……轰……”又是连续数声雷响传来。天际虽还是那般灰蒙蒙不见一丝乌云,可整个空间竟是随着闷雷声连番震动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丝不妙的感觉在四人心中升起。

    雷声越来越响,震感越来越强。可那血月、铭碑、虹光却无一丝异常。

    若说唯有有所变化的,那便是脚下的海洋,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竟是肉眼可辨的缩水了好大一截。

    血月结界内神识受到一些压制,可风冥等人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异样。

    海底竟然隐约传来一阵阵灵气波动!

    怎么可能?这等剧毒的死水竟然也能发出灵气波动?

    四人很是不解,无不惊慌失措的望着海面。

    小白儿鼻子动了动,敏锐的察觉到一缕熟悉的气味。原本黯然无光的虎眸忽然泛起一道溢彩。

    海面越转越急,到得最后竟然如倒入漏斗里的水一般,黄褐sè的海水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沉降下去。

    “轰……”忽然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响。死灰的天空竟似被长刀削过一般,形成一道天堑裂隙。

    透过裂缝看去,但见霞光八卦的光芒渐渐躲入了云层之中。那一片漆黑如墨的乌云顷刻间沿着裂隙纷纭而入。翻涌之间,但见一道如银光闪亮、形如三叉戟般的雷霆电光缓缓刺破云层。

    天……天劫?四人大张着嘴,视线由海面转向天空,呆呆的看着那道雷光电戟。

    他们身为化气人仙,自然也曾见过天劫。可以前所见的一心雷哪有这等威势。拿他们晋级化气境时的劫雷与眼前的雷光戟相比,很是有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虽说他们晋级时经历的一心雷也称作雷劫,可却是虚雷,作用在神魂上居多。而眼前的雷光戟分明是一种威力强横的实雷。如眼前这般天劫,也只有在古书上见过。

    “难不成这海底有上古异种存在?”四人心中几乎同时生出这个念头。

    除了他们四人外,祭台上其余道魔修士自然也注意到了天际的异响,可此时此刻双方交战正烈,哪有过多的心思用在这异象上。

    就在风冥、妖阎等四人满心疑惑之时,下方涡眼却似鲲吸鲸吞般将无尽海水一饮而尽,露出了那深达千丈的凹洼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他!”

    “没死……竟然没死?”

    “我不信……我不信……”

    接连四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几乎同时从风冥、妖阎等四人的口中传出。

    祭台上众正道修士齐齐一惊,云霞、青钧等化气后期修士抵挡着身周魔门修士攻击的同时,勉强放出一缕神识向下一探。

    只见白塔下千丈虚空中赫然立着一个身影。

    他,面容安详。他,素衣如血。他,犹如涅槃中重生的火凤。他,犹如地狱中缓步而来的魔王。他,手中轻轻托着一枚黄橙橙,带点褐sè斑驳的水珠。他,目光如炬,仇视的目光一一扫过上空四人,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天际的劫云上。

    他是郎飞,也是青水。他是治御水天境的仁义王者,也是掌控杀戮之剑的复仇修罗。

    小白儿嗷呜一声,欢快如起舞的jīng灵一般,转瞬来到血衣小子身边,亲昵的将一双虎头蹭着他的衣角。

    郎飞伸手抚摸了一下它头顶的皮毛,满含疼惜的看了一眼后腿上的淤青,以及虎腹上犹自向外渗着鲜血的剑痕。

    他又将目光徐徐扫过当空呆立的四人,杀意!毫不掩饰的在他的脸上凝固!

    “轰隆!”仿佛被那一股冲霄而起的杀意所激,天堑裂隙中的乌云骤然一缩,雷光戟顷刻间穿透云层,划破虚空,向着郎飞迎头刺下。

    雷声炸响,将所有修士的耳膜震的嗡嗡作响。游离在雷光戟周围的细碎雷电刺破虚空,留下一道道纤细的空间裂缝。更有如山如岳的威压带起阵阵锋利如刀的飓风肆虐在这方天地之间。

    妖阎、风冥等四人在竭力抵挡。祭台上正魔两道修士同样也停手罢斗,竭力的抵挡着雷光戟的恐怖威压。

    外围之人尚且如此,就更别提核心区域的郎飞了。

    只不过此刻被血染红的素衣少年却是面sè如常,将白虎儿往身后一带,将那无量黄泉水凝结的一颗水珠,迎着雷光戟微微一弹。

    略显斑驳的水珠眨眼间便同雷光戟撞在一处。前者小如红豆,后者大如山头。

    可就是这大如山头的雷光戟仅同斑驳的水柱微一接触,却仿佛如烟气般,被一股无匹的吸力撕扯着,转眼间化为一丝青电没入水珠之中。

    “正好,那雷龙又有的吃了。”郎飞挥手召回黄泉水珠,轻轻念出一点封印着青电的黄sè结晶,而后张口吞入腹内,稍等片刻后又将水珠吞下。

第四百六十八章 只手遮天,剑荡群魔

    这时,漫天的乌云也渐渐消散,再度露出天际那霞光盈盈的七彩八卦来。..

    从劫雷劈下再到被水珠封印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呼吸的光景。风冥、妖阎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之事,一时间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假如眼前之人是他们!假如是他们面对方才那种程度的雷劫,即便拼着伤损灵器做为代价,恐怕在劫雷之下也是一个非死即伤的结果。

    反观郎飞,只是不温不火的一个举动,那般凶威滔天的雷光戟竟然一个照面就被封印了,他……他如今该强到怎样一种程度?

    原本落入黄泉海中乃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可那小子非但没有死,且还因祸得福,有了眼下的修为。这样的一个结果,让四人懊恼的同时也在惴惴难安。

    以他刚才风轻云淡弹指消弭劫雷的举动来看,别说四人中的任何一个,恐怕就是四人联手,在他手下也讨不了好。

    其实他们还是有些低估了郎飞。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九御祭水篇委实堪称夺天地之造化,一旦获得九水之jīng,对于修为可是有着几何级的增长。

    想当初青水子在其师兄的帮助下,单单凝练壬水之jīng,就让他从一个初踏修仙路的练气一重菜鸟少年,直接步入到元婴中期。更何况此时他已有了元丹后期的修为。

    如今郎飞气海中已没了暗金sè的元丹,有的只是一个金光闪闪的九寸小人。按照元婴初期三寸、元婴中期六寸、元婴后期九寸的划分规则,眼下他的修为已然到了元婴后期阶段。

    至于早先元丹外面的那团赤红sè火焰,也便为琥珀sè的一团,覆盖在小金人体表,愈发将之衬托的浩然、尊崇。

    再外围便是那六枚转动不休、代表天水六境的光珠。其中最为辉明的要算吸收了黄泉水jīng的浅黄sè的一枚。

    “也不知以我眼下的修为比之炼神道炼气境修士如何?”眼见劫云退却,天堑复合,郎飞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将冰冷的目光转到风冥、妖阎等人身上来。

    见得郎飞望来,四人大惊,风冥上人怒吼一声。“血煞、妖阎、花冥!”

    三人闻言,忙向一处汇聚。郎飞方才表现出的实力太过恐怖,四人若仍如之前一盘散沙,恐怕生机渺茫。

    “晚了!”一个淡然的声音响处,风冥上人身边猛然闪现出一个身影。

    快,简直快的不可思议。妖阎、血煞等人只不过才至半途,不想郎飞竟只是一个闪身便跨越了将近百丈的距离。

    “啊!”风冥上人顿时面sè大变,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心皇八景灯连接催发出三道青sè光华shè向眼前的郎飞。

    郎飞表情不变,只将左手抬起。手掌表面立刻浮现出一圈淡淡的水气,只向前一抓,顷刻间将三道青光捏的粉碎。

    “哼!灵器又如何,我便灭了你的火焰!”话未了,竟屈指一弹。一点黄豆大小的水珠激shè而出,穿透心皇八景灯外宫纱的阻拦,直接命中灯芯上那一簇幽幽火焰。

    “呲……”一阵刺耳的响声传入风冥上人的耳中。反shè在他眼中的昏幽火焰竟如烈rì下的积雪一般,顷刻间消散一空。

    号称真水都难以扑灭的心火竟然灭了!妖阎、血煞等人怔怔的看着那盏八角宫灯,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可那灯芯仍在徐徐冒着的白烟,以及风冥上人痴傻的表情,无不提醒三人,这件中品灵器心皇八景灯的确是废了。

    就在所有人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郎飞动了,刹那间欺近风冥上人身前,剑指一点,正中他的手腕。

    “啊!”伴随着风冥上人的惨呼,他握着小羽儿双脚的手再也拿捏不稳,顿时伸展开来。

    小白儿适时从郎飞身后飞出,御风轻卷,将小羽儿缓缓的放到虎背之上。

    郎飞看了一眼二小。小羽儿嘴角溢出的金黄sè血液染在它七彩的羽毛上尤为惹眼,小白儿虎腹下的一道剑痕仍旧在向外渗着点点血珠。

    而下方的云霞宗诸女中,青霞仙子捂着肩膀,惨淡的花容下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曦霞仙子重伤昏迷,生死不知。即便连云霞仙子,手臂上也多了一条近尺长的伤口。

    “我曾说过,伤我兄弟者,天涯海角也必将其诛杀。伤我亲后长辈者,即便是五岳四渎,也要将之踏平焚干!”

    在郎飞身体散发出的滔天杀意中,风冥上人犹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别说跑,连动一动手指都万分艰难。望着自郎飞腰间须弥带中闪现出的无数飞剑。恐惧,在风冥上人的脸上、心中、血肉之间蔓延。

    “这一剑,为茜霞师叔!”

    “噗……”纤细的碧痕长剑透胸而过,带起无数飞散的血珠。

    “这一剑,为小羽儿!”

    “噗……”又是一剑,刺入风冥上人的上腹。

    “这一剑,为青霞师叔!”

    “咔……”鲜血迸shè中,传来一阵骨断筋裂之声。

    “这一剑,为小白儿!”

    …………

    “最后这一剑,为我自己!”

    剑光翻飞处,一颗无头的尸体跌落尘寰,足足过了许久,方听到“噗”的一声闷响。

    已是空荡荡的千丈海渊下,风冥上人的半截尸身摔得粉身碎骨。也不知过了多久,是一息?还是一弹指?继尸身摔下之后,海底再度传来一声闷响。

    静!整个战场死一般的静!血煞、花冥、妖阎三人呆呆的看着郎飞一剑一剑又一剑,将风冥上人刺成了筛子,而后又被他一剑枭首,最终跌落海渊。

    一代魔道巨擘居然就这么死了?呼风唤雨近二百年的天魔宗宗主竟被那小子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了?且还是这样一个身首异处、肝脑涂地的凄惨死法?

    “到你了!”古井无波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是出现在妖阎上人身边。

    “小杂种,老夫和你拼了!”妖阎上人先是一愣,继而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之极。

    随着晦涩的几个音符自他口中吐出,血樽猛然急速旋转起来,其中所盛污血如岩浆般开始汩汩冒起血泡。

    “给我爆!”伴随着妖阎上人的一声狂吼,血樽中所盛无数污血顷刻间爆shè开来。

    他竟然不惜拼着百余年积攒的至yīn至秽之血为代价来阻挡郎飞!

    经过秘术催发,这些激shè而出的无数血线已非原来的赤红sè,此时看去,竟呈现出一种浓浓的紫黑sè。

    看着他施展搏命神通,郎飞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一直等到紫黑sè的血线疾如矢簧般向自己shè来时,才淡淡的说道:“唉,差之远矣!”

    话罢,就见他右眼中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整个黑sè的眼珠突然变得血红无比。不过,若仔细瞅得几眼,又觉这血红sè明显有些黯淡。

    与此同时,无数血线也已逼近体外三尺。只见他伸出右掌,继而双唇噏动,轻轻吐出一个“收”字。

    原本声势如cháo的无数血箭,却突然像是哑了火的炮仗。shè速大减的同时,竟如水蛇一般游弋着,接连没入郎飞的掌心消失不见。

    不过弹指之间,血箭一扫而空!此时郎飞右眼的血瞳忽然闪过一点光亮,接着便重归黯然。

    “果然!不过是徒有其形之物罢了!”说完,目光扫过一脸呆滞的妖阎上人。“我还说过,拿了我的还回来,吃了我的吐出来。我那些东西,在你手里也寄存的够久了,至于利息嘛,就拿你的命来抵,如何?”

    话罢,不待妖阎上人答话,右手向前只一抓。

    妖阎上人只觉眼前划过一道红光,连下意识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就感觉到手腕一紧,原本洞天戒给他的那种丝丝凉凉的感觉已然消失无踪。

    “你不该这么贪的!”此时耳边又一次传来了那令人浑身发寒的魔鬼呓语。

    妖阎上人只觉肩膀一凉,继而眼角出现一片血光,还有些温湿的东西喷了自己一脸。尝了尝有些腥味,偏头一瞧,只见鲜血喷涌处,一条断臂翻飞而出。

    “你!……啊!”他先是颤抖的说出一个“你”字,而后伤口处传来的痛感便瞬间将其淹没。

    郎飞看着妖阎上人狰狞而又因疼痛扭曲着的脸,淡然笑道:“我什么?”

    “刷”又是一剑,又是一条断臂打着旋的跌落尘寰。

    “我同样说过,对于那种敢打我主意,想要我命的家伙,我会让他彻彻底底尝到什么叫恐惧的滋味。”

    “我!郎飞!不懂什么以仁制暴,以理制暴。我会做的,只是凭借手中三尺之短,以暴制暴!寒尽天下恶人之心!”

    恨声如雷、话尤绕耳之际,又是两道寒光闪过。伴随着两声惨哼,妖阎上人用以立足之物同样也紧随断臂而去。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妖阎上人先后失却四肢。伤口处如四股血泉一般,几乎流干了体内八成的血液。此刻他脸sè苍白,浑身抽搐。若非郎飞拎着他,怕不是早已难掌平衡,去陪风冥上人共赴黄泉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笑捧酋首做杯樽,痛饮三千胡虏血

    伸手摄过已是空空如也的血樽,郎飞略略把玩了一下,面sè变得有些森冷。“我不知你为了炼制这些污血,曾多少次亲眼目睹过别的修士流干浑身的血液。今rì我所能提他们报答你的,就是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说完,看也不看的随手抛给身后的小白儿。“看好他,可不能让他掉下去摔死!那种死法委实太便宜他了。”

    小白儿早就对妖阎上人恨得牙痒了。闻说,自不用郎飞吩咐,一口叼住他的脖领。还仿佛生怕他提前晕过去一般,时不时的弄些纤弱雷霆、细小风刃不断的刺激他。

    继风冥上人之后妖阎上人也完了!前者是身中数剑,后遭枭首而亡。后者却是被斩断四肢,眼下虽一时不得死,可却是比立刻死了还凄惨。

    “没错!这……这小子就是一个复仇修罗、血衣罗刹!”祭台之上的众魔门修士满脸呆滞的望着上空那个鲜血染得白袍半红的执剑少年。相较于天剑、云霞、珈蓝三宗修士而言,狠!简直是太狠了。

    禅心和尚虽是佛门之人,讲究慈悲为怀,可看着身边已然没了气息的小师弟,看着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禅xìng上人,打心底里对郎飞生出一份感激。他做了自己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虽说佛门之人将身死看的很淡,可喜怒哀乐愁苦恨这些感情,是天道赋予人类独有之物,若舍却了这一切,与畜生何异?

    青钧上人左手镇魂枪,右手天雯剑,浑身染血,犹如杀神一般。不过,只有他的同门师弟们才知道,这些血,都是同门之血,都是患难与共的手足兄弟所洒的热血。生为男儿!当有一股子血xìng,才不失为一个真汉子。这血xìng一词,不单指自己的热血,还要有笑捧酋首做杯,痛饮三千敌血的气概。

    云霞宗之人都是女儿身,按理来说,该当对这等血腥场面反胃。可相反的却是,只觉郎飞每挥一剑,自己心中的愤与恨就得以宣泄一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身边至亲好友被杀却无法亲手为之报仇。拿风冥上人来说,若非郎飞,云霞宗有哪一人能够取他xìng命?

    “不好,这小子大势已成,若再不走,只怕我的xìng命也要留在这里。”血煞上人瞥了一眼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妖阎上人,不敢有所怠慢,闪身便往来处遁逃。

    而花冥仙子见到血煞上人的举动后微微一怔,跺了跺脚,选了个与他截然相反的方向飞逃。

    郎飞看了眼兵分两路的二人,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错步折身,向着血煞上人奔逃的方向电shè而出。

    血煞上人见状大惊,正在心中暗暗叫苦时,忽听身侧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吆,血煞老儿,别急着走啊,咱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个念头刚刚在心中升起,血煞上人就感觉后心处传来一丝风声,随即一咬牙,将身急转,猛然挥出一拳。

    等一对暴君之首砸下之后,血煞上人两只眼突然瞪得轮圆。背后空空如也,哪有一个人影。

    “吆!在这呢!”戏谑的声音从另一面传来。

    血煞上人脸上闪过一抹狠历,已经伸出的双手骤然一转,向着郎飞说话之处横扫过来。

    这一次郎飞没有躲,依然一脸淡然的立在原地。可血煞上人的一对破坏力极强的拳头却被挡在一圈黄蒙蒙的水波之外再难寸近。

    猫戏耗子!这小子摆明在戏耍自己!血煞上人牙关紧要,任他使出全身的力道,却仍是奈何水波不得。相反的,那黄褐的微有斑驳的液体竟然腐蚀xìng极强,他手中这一对幽光闪闪的拳套与其只接触了短短光景,竟变得有些晦暗起来。

    “不得不说,你虽是魔宗之人,却同风冥、妖阎二人略有不同。你的磊落,我欣赏!只不过,你错就错在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话越说到后面,郎飞的目光愈冷。

    只将手一圈,水波骤起波澜。竟化作一条土黄sè的水蛇,微微一绕,便将血煞上人一对手腕束缚住。

    郎飞才要伸手结果了血煞上人的xìng命,忽然注意到渐行渐远的花冥仙子回头看了一眼,待见及血煞上人成功的绊住了他,不由得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见到这一幕,郎飞伸出的双手又缩了回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对着血煞上人说道:“也罢,在你临死之前,我便送你一场造化!让你真正的见识一番这天绝帝妖幡、幽魂百鬼幡、黑狱天魔幡到底有何妙用。”

    听罢郎飞之言,血煞上人面如死灰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动容。

    郎飞再不多话,伸手在洞天戒上一抹,掌心顿时多了三面宝幡。赫然便是他之前从天魔、天妖、天鬼三宗修士抢来的天绝帝妖幡、幽魂百鬼幡、黑狱天魔幡。

    早在当初斩杀冷煞上人,受伤闭关时,郎飞就曾研究过这号称能够成长为灵器的三杆魔幡。若是只有一面魔幡,终究还是同在魔宗修士手中一样,并无多少称奇之处。可当郎飞将三幡一起祭出,并以元力加以贯联之后,他脑海中却凭白多了一段由远古文字所书的信息。

    这自然便是三杆魔幡的隐秘神通。郎飞得到后立刻加以参悟,可等他弄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却愣是如哑巴吃黄连,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这式神通所费元力太多,以他当时元丹后期的修为,一次xìng能够动用的元气总量有限,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施术。故而,一直以来都是被他雪藏在虚空镯中。可到了眼下,以如今元婴后期的修为境界,已是足以支撑他顺利施展此术。

    刚刚看到花冥的举动,一时心血来cháo,方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天绝聚骨,黑狱塑形,幽魂凝神!”随着咒喝,以及手诀的连番更替。先是天绝帝妖幡上幽光闪过,继而虚空上缓缓张开一个裂口,一块块巨型的白骨徐徐落下,围着已然飞升至虚空之上的天绝帝妖幡旋转开来。

    然后便是黑狱天魔幡。受其所引,九天上忽然飘来一股灰蒙蒙的雾气,形如龙蛇一般盘在幡身之上。

    等到了幽魂百鬼幡之时,郎飞本已转换法诀完毕,正待催动,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面幽魂百鬼幡品质稍差,且这原始天魔的分身因凝神所用的凶魂不同,模样以及威力也是不同。我不如……不如以黄泉水境中的那个家伙代替试试!”

    想到这里,郎飞心中的念头再也遏制不住。将手中法诀散去,双掌一合,大吼一声。“开!”

    只见他右瞳瞬间变作昏黄无比,盈盈水波中,一点点斑驳渐渐变大。因瞳孔大小有限,细观之下仅能辨得乃是一副画面,却实在是看不清各中场景。

    此时若能够进入郎飞的丹田,便能看到一幕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

    九寸的青光小人沐浴在深黄sè的火焰之中,外围是六枚天水境凝缩而成的光球。其中代表黄泉水镜的光球中正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当初郎飞同黑天魔王较力,最终侥幸将其吞噬,因而衍生出神识之时,曾见过镇狱明王背负黄泉泉眼的一幕。而此时此刻水境动荡的根源也正是着落在它的身上。

    同先前干涸的海床相比,此时的黄泉水境内已是一片汪洋。而镇狱明王却如海中的受刑神祗一般,负山跨海而行。

    郎飞大喝一声“开”字之时,捆缚在它身上的锁链登时断为数截。

    挣脱了枷锁的镇狱明王有如野兽般发出一声震天大吼,随即将身后山岳向汪洋中一倾,顿时在这滚滚波涛中兴风作浪起来。

    “哼!往rì我能将你封镇于此,今rì便能让你魂飞魄散,再无一点真灵!”随着一声怒喝,镇狱明王眼前多了一人,赫然是那将神识投入光球之中的郎飞。

    若放在以前,郎飞的神识路过时,它还敢发出一两声不甘的怒吼。可到了今天,到了郎飞真正得回了前世的回忆,且将黄泉水境演化完毕之后,它已是再不敢有丝毫不敬。

    见得郎飞神识降临,急忙收回手脚,六手合十,老老实实的伫立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它虽凶厉,可并不代表它傻。自打它的魂魄被封入黄泉水境的那一天开始,它便已然成了青水道人的奴隶。只要青水道人的仙魂不灭,他便要永受奴役,除非青水道人的仙魂已亡,它或许还有逃出生天的一rì。

    眼下,郎飞不但掌控着它的生杀大权,且在这黄泉水镜中,他就是天,他就是道的化身。若是违逆了他,天知道会遭受何种刑罚。可以让它负山,也可以让它rì夜经受海浸水淹,更可以让它天天遭受千刀万剐之刑。在刚开始的一千年里,它已经受够了那种苦楚,眼下绝不想再走上老路。

    所以,哪怕郎飞现在还未取回全部修为,还不过是个元婴期的小修士!它也绝无胆量做出任何不臣之举。

第四百七十章 三幡合一,明王再现

    (之前一直停电,更新晚了些,见谅!)

    “现在,臣服于我,rì后水境演化为天地之时,我便赐汝实体,成就一方真神!”

    “愿为牛马,听从主人的召唤!”镇狱明王三张脸上的表情突然齐齐便为肃然状。

    郎飞点点头。“如今,便随我出去一战!”

    “谨遵谕令!”

    “……”

    “呼……”随着一股声势如cháo的风龙卷吹过,郎飞徐徐睁开眼来。

    “合!三宝轮转,幽冥开!”

    天际骤然而降一股如岳的威压。血煞上人一脸惶恐的望着郎飞头顶弥漫出的那团乌云。

    或许别人不认识,可他认得!那翻滚不休的乌云中模糊出现的魂体,有着丈八黑金之身,有着三头六臂。

    “怎么可能?你……你小子到底是何出身?这是镇狱明王!不可能!不可能!”此时血煞上人方才真正后悔惹上郎飞,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所导致的后果不但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更有可能会让天魔宗彻底消亡在这天地间!

    郎飞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剑指一一引过天绝、黑狱二幡。

    此时镇狱明王动了,但见它模糊的形影一步跨过虚空。如降临于世的魔神般发出一声震天暴吼。随着它的出现,那些虚浮半空的白骨纷纷罗列而成一副三头六臂状的巨大骨架。而黑狱天魔幡外氤氲的天魔气则如同两条摇头摆尾的恶蛟,沿着骨架盘桓而上,转眼间化作一层幽幽的黑sè火焰。

    花冥仙子自然也被镇狱明王那声暴吼惊觉,回头看时,正好看到三宝合一,明王再现的一幕。

    “他……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冥仙子正被眼前的一幕唬得满面骇然之际,郎飞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突然刺透数百丈的距离,最终落在她的身上。

    “将她给我拿来!”

    郎飞话音一落,那丈八高下的镇狱明王三颗骷髅头的瞳孔中猛地燃起一团血红sè的火焰,继而双足一动,顿时向着花冥仙子破空飞去。

    见到这一幕,花冥仙子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忙将身体中所余不多的真元没命的灌注到脚下。

    一息,两息,三息……七息。花冥仙子不敢回观,只在心底默默计数。就在她数到“七”之时,顿时自她身后传来一股冰冷的寒风,接着便是一只森森骨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身。

    “嗬……嗬……”她只来得及在腰间放出一层真元护盾。可真元护盾又如何能抵挡住这等旷世恶神的凶威。镇狱明王只紧了紧五指,顿时将之捏了个粉碎。

    “噗……”花冥仙子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萎顿下来。任由足足高出她两倍有余的镇狱明王如捏死蛇一般抓着她,转身飞回。

    自打见到镇狱明王的第一眼起,血煞上人便料到了花冥仙子的下场,此时见她半死不活的被镇狱明王拖着往回飞掠,终只是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郎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也该上路了!”

    血煞上人缓缓闭上眼,说道。“一早落到你的手中,我自知必死。不过,只求你不要斩尽杀绝,放我天鬼宗一条生路,苟延残喘也罢、夹缝求存也好,只要能将道统传承下去。这也是我唯一的遗愿!”

    “我郎飞虽然睚眦必报,却也没有心思去自寻烦恼。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何苦没事找事,偏要为难自己。”郎飞凝视他一眼。“魔门三宗主里,也就你行事像个汉子,也罢,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话罢,伸掌挥出一道琥珀sè的火焰,弹指间便将血煞上人燃做虚无。至于剩下的虚空镯以及灵器“酆都”,则被郎飞随手收了起来。

    这时,镇狱明王也回到跟前。花冥仙子在看到血煞上人被焚,一张苍白的脸更是吓得焦黄,还不等郎飞发话,便先哀告起来。“求求你,放过我吧!风冥、妖阎、血煞三人都已经死了,我保证,我们魔门三宗再也不打云繁界修士的主意了。一旦回去,立刻锁闭山门,静心潜修,不问世事。”

    郎飞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伸指在胸前徐徐比划了两下。

    透过衣衫间的空隙向胸口看去,虽经郎飞运功修复,再瞧不出有什么伤痕,但风冥仙子怎会不知他这番比划的含义。顿时脸sè一变,哀声道:“是我,我才是狗……只要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还有十二钗,各个都是绝sè美人,只要饶我不死,一并送与你为奴为婢!”

    “哼!小爷不稀罕!其余魔门修士可以饶,只有你,必须给我死!”

    听罢郎飞满含杀意的一句话,风冥仙子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之极。勉强扭动下身子,仰头看着郎飞,骂道:“小杂种,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郎飞一听这话反而乐了。“做鬼?你还想做鬼?你以为在它的手中,你还有做鬼的权力?”

    花冥仙子闻言脸sè大变,用尽吃nǎi的力气转过头,看向抓着自己的镇狱明王时。就见他头颅一转,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庞模模糊糊出现在她眼前。

    “小杂种,你不得好死……”蓦然记起这镇狱明王的来历,花冥仙子登时如杀猪般的厉嚎起来。

    郎飞面sè一冷。“我先让你不得好死!”话罢,对着镇狱明王打了个眼sè。

    杀人这种事,对于镇狱明王来说自然最为熟练。原本捏着花冥腰身的五指一用力。

    “啊!”只听一声惨厉的呼喊,镇狱明王森白的骨爪之中如同盛开了一朵血肉之花。

    花冥仙子竟被它齐腰捏成了两截!

    随着魂魄被冥王缓缓吸入口中,两截的尸身坠下千丈深渊,断断续续的惨呼声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萦绕在众魔道修士的耳边久久不绝。

    就在这时,妖阎上人竟似听到风冥仙子的惨呼一般,面部也在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声息。继而被小白儿当做垃圾一般丢入深渊。

    先是风冥,后是妖阎、血煞,最终还有个花冥。当初围攻郎飞的四位魔门顶级高手一个不落,全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此时祭台上的一众魔道修士望着郎飞的目光活像是看着地狱步出的魔王。这小子太狠了,太强了!

    除了血煞上人死的尚算痛快以外,其他三人的死状都是凄惨至极。这小子年岁不大,可这对待敌人手段之狠,委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跑……跑吧!”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群龙无首的魔门修士中立刻传来一阵sāo动。

    整整二十七位魔宗人仙,几乎同时收回法力,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转身便朝不同方位四散奔逃而去。

    一众正道修士见得魔门之人一哄而散,云繁、天剑、珈蓝三宗修士中有那相亲师兄弟或死或伤在魔门修士手中者,顿时憋足了劲,撵的落荒而逃的魔门之人顾头不顾腚的没命飞遁。

    此时郎飞看了眼远去的鹰煞上人一眼,眸子中寒光一闪,吩咐一句。“去杀了他!”

    镇狱明王在捏爆花冥仙子后,被血腥味一激,正是杀心大炽之时。听完郎飞的话,犹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顿时从头顶爽到脚底板。三颗头颅齐齐咧嘴一笑,庞大的身子一扭,紧追鹰煞上人而去。

    “别忘了把他的须弥带捎回来。”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郎飞的话,六条手臂挥舞着,发出一声声凶厉的长啸,渐渐化作远方的一点。

    先后结果掉风冥、妖阎、血煞、花冥四人,郎飞也算为自己同二小,以及云霞宗业已死去和受伤的女修报了仇。至于除开鹰煞上人外其余魔门修士的命运如何,他还真懒得cāo那份闲心。只要他们别好死不活的撞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们别有妨自己在乎之人,他们的生死,又有多少价值值得自己去cāo心呢。

    或许放在未晋级元婴期之前的郎飞,还会去觊觎他们身上的宝贝,还想多弄几把飞剑来充实一下自己的库存量。可如今领悟了死之剑意,又晋级元婴后期,有了神妙的黄泉水境,还多了一位强力的打手,区区几把飞剑,也是可有可无了。

    除非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或者有类似撼岳剑,甚或青钧老道手中的天雯剑那等品质的飞剑,他或许会忍不住出手将之夺过来。不过很明显,这不过是一个奢望罢了!

    至此,眼下之事已是告一段落。郎飞转身来至小白儿身边,打洞天戒中取出自己的昆山镯,拿出一个翠玉瓶,轻轻捻出一些黄褐sè的粉末帮小白儿敷在伤口上。随后又抱起小羽儿看了看,打量得它只是受了些许内伤,又被风冥上人一掌震晕过去。于是往其体内输入一股元力,过后又塞了一枚丹药入口。

    捻指功夫,小羽儿在打出一个鸟喷嚏之后悠悠醒转。尚有些迷蒙之际,感觉到正被人拎着,它还以为是落在风冥上人手中呢,也不仔细分辨面前之人,张嘴就是一口烈焰喷出。

第四百七十一章 龙骧荡寇,虎贲破羌

    “现在,臣服于我,rì后水境演化为天地之时,我便赐汝实体,成就一方真神!”

    “愿为牛马,听从主人的召唤!”镇狱明王三张脸上的表情突然齐齐便为肃然状。.. :

    郎飞点点头。“如今,便随我出去一战!”

    “谨遵谕令!”

    “……”

    “呼……”随着一股声势如cháo的风龙卷吹过,郎飞徐徐睁开眼来。

    “合!三宝轮转,幽冥开!”

    天际骤然而降一股如岳的威压。血煞上人一脸惶恐的望着郎飞头顶弥漫出的那团乌云。

    或许别人不认识,可他认得!那翻滚不休的乌云中模糊出现的魂体,有着丈八黑金之身,有着三头六臂。

    “怎么可能?你……你小子到底是何出身?这是镇狱明王!不可能!不可能!”此时血煞上人方才真正后悔惹上郎飞,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所导致的后果不但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更有可能会让天魔宗彻底消亡在这天地间!

    郎飞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剑指一一引过天绝、黑狱二幡。

    此时镇狱明王动了,但见它模糊的形影一步跨过虚空。如降临于世的魔神般发出一声震天暴吼。随着它的出现,那些虚浮半空的白骨纷纷罗列而成一副三头六臂状的巨大骨架。而黑狱天魔幡外氤氲的天魔气则如同两条摇头摆尾的恶蛟,沿着骨架盘桓而上,转眼间化作一层幽幽的黑sè火焰。

    花冥仙子自然也被镇狱明王那声暴吼惊觉,回头看时,正好看到三宝合一,明王再现的一幕。

    “他……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冥仙子正被眼前的一幕唬得满面骇然之际,郎飞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突然刺透数百丈的距离,最终落在她的身上。

    “将她给我拿来!”

    郎飞话音一落,那丈八高下的镇狱明王三颗骷髅头的瞳孔中猛地燃起一团血红sè的火焰,继而双足一动,顿时向着花冥仙子破空飞去。

    见到这一幕,花冥仙子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忙将身体中所余不多的真元没命的灌注到脚下。

    一息,两息,三息……七息。花冥仙子不敢回观,只在心底默默计数。就在她数到“七”之时,顿时自她身后传来一股冰冷的寒风,接着便是一只森森骨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身。

    “嗬……嗬……”她只来得及在腰间放出一层真元护盾。可真元护盾又如何能抵挡住这等旷世恶神的凶威。镇狱明王只紧了紧五指,顿时将之捏了个粉碎。

    “噗……”花冥仙子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萎顿下来。任由足足高出她两倍有余的镇狱明王如捏死蛇一般抓着她,转身飞回。

    自打见到镇狱明王的第一眼起,血煞上人便料到了花冥仙子的下场,此时见她半死不活的被镇狱明王拖着往回飞掠,终只是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郎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也该上路了!”

    血煞上人缓缓闭上眼,说道。“一早落到你的手中,我自知必死。不过,只求你不要斩尽杀绝,放我天鬼宗一条生路,苟延残喘也罢、夹缝求存也好,只要能将道统传承下去。这也是我唯一的遗愿!”

    “我郎飞虽然睚眦必报,却也没有心思去自寻烦恼。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何苦没事找事,偏要为难自己。”郎飞凝视他一眼。“魔门三宗主里,也就你行事像个汉子,也罢,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话罢,伸掌挥出一道琥珀sè的火焰,弹指间便将血煞上人燃做虚无。至于剩下的虚空镯以及灵器“酆都”,则被郎飞随手收了起来。

    这时,镇狱明王也回到跟前。花冥仙子在看到血煞上人被焚,一张苍白的脸更是吓得焦黄,还不等郎飞发话,便先哀告起来。“求求你,放过我吧!风冥、妖阎、血煞三人都已经死了,我保证,我们魔门三宗再也不打云繁界修士的主意了。一旦回去,立刻锁闭山门,静心潜修,不问世事。”

    郎飞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伸指在胸前徐徐比划了两下。

    透过衣衫间的空隙向胸口看去,虽经郎飞运功修复,再瞧不出有什么伤痕,但风冥仙子怎会不知他这番比划的含义。顿时脸sè一变,哀声道:“是我,我才是狗……只要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还有十二钗,各个都是绝sè美人,只要饶我不死,一并送与你为奴为婢!”

    “哼!小爷不稀罕!其余魔门修士可以饶,只有你,必须给我死!”

    听罢郎飞满含杀意的一句话,风冥仙子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之极。勉强扭动下身子,仰头看着郎飞,骂道:“小杂种,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郎飞一听这话反而乐了。“做鬼?你还想做鬼?你以为在它的手中,你还有做鬼的权力?”

    花冥仙子闻言脸sè大变,用尽吃nǎi的力气转过头,看向抓着自己的镇狱明王时。就见他头颅一转,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庞模模糊糊出现在她眼前。

    “小杂种,你不得好死……”蓦然记起这镇狱明王的来历,花冥仙子登时如杀猪般的厉嚎起来。

    郎飞面sè一冷。“我先让你不得好死!”话罢,对着镇狱明王打了个眼sè。

    杀人这种事,对于镇狱明王来说自然最为熟练。原本捏着花冥腰身的五指一用力。

    “啊!”只听一声惨厉的呼喊,镇狱明王森白的骨爪之中如同盛开了一朵血肉之花。

    花冥仙子竟被它齐腰捏成了两截!

    随着魂魄被冥王缓缓吸入口中,两截的尸身坠下千丈深渊,断断续续的惨呼声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萦绕在众魔道修士的耳边久久不绝。

    就在这时,妖阎上人竟似听到风冥仙子的惨呼一般,面部也在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声息。继而被小白儿当做垃圾一般丢入深渊。

    先是风冥,后是妖阎、血煞,最终还有个花冥。当初围攻郎飞的四位魔门顶级高手一个不落,全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此时祭台上的一众魔道修士望着郎飞的目光活像是看着地狱步出的魔王。这小子太狠了,太强了!

    除了血煞上人死的尚算痛快以外,其他三人的死状都是凄惨至极。这小子年岁不大,可这对待敌人手段之狠,委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跑……跑吧!”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群龙无首的魔门修士中立刻传来一阵sāo动。

    整整二十七位魔宗人仙,几乎同时收回法力,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转身便朝不同方位四散奔逃而去。

    一众正道修士见得魔门之人一哄而散,云繁、天剑、珈蓝三宗修士中有那相亲师兄弟或死或伤在魔门修士手中者,顿时憋足了劲,撵的落荒而逃的魔门之人顾头不顾腚的没命飞遁。

    此时郎飞看了眼远去的鹰煞上人一眼,眸子中寒光一闪,吩咐一句。“去杀了他!”

    镇狱明王在捏爆花冥仙子后,被血腥味一激,正是杀心大炽之时。听完郎飞的话,犹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顿时从头顶爽到脚底板。三颗头颅齐齐咧嘴一笑,庞大的身子一扭,紧追鹰煞上人而去。

    “别忘了把他的须弥带捎回来。”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郎飞的话,六条手臂挥舞着,发出一声声凶厉的长啸,渐渐化作远方的一点。

    先后结果掉风冥、妖阎、血煞、花冥四人,郎飞也算为自己同二小,以及云霞宗业已死去和受伤的女修报了仇。至于除开鹰煞上人外其余魔门修士的命运如何,他还真懒得cāo那份闲心。只要他们别好死不活的撞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们别有妨自己在乎之人,他们的生死,又有多少价值值得自己去cāo心呢。

    或许放在未晋级元婴期之前的郎飞,还会去觊觎他们身上的宝贝,还想多弄几把飞剑来充实一下自己的库存量。可如今领悟了死之剑意,又晋级元婴后期,有了神妙的黄泉水境,还多了一位强力的打手,区区几把飞剑,也是可有可无了。

    除非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或者有类似撼岳剑,甚或青钧老道手中的天雯剑那等品质的飞剑,他或许会忍不住出手将之夺过来。不过很明显,这不过是一个奢望罢了!

    至此,眼下之事已是告一段落。郎飞转身来至小白儿身边,打洞天戒中取出自己的昆山镯,拿出一个翠玉瓶,轻轻捻出一些黄褐sè的粉末帮小白儿敷在伤口上。随后又抱起小羽儿看了看,打量得它只是受了些许内伤,又被风冥上人一掌震晕过去。于是往其体内输入一股元力,过后又塞了一枚丹药入口。

    捻指功夫,小羽儿在打出一个鸟喷嚏之后悠悠醒转。尚有些迷蒙之际,感觉到正被人拎着,它还以为是落在风冥上人手中呢,也不仔细分辨面前之人,张嘴就是一口烈焰喷出。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我是真的真的不想要你,干嘛追我

    就在众人惊讶于这一变化时,骤然间,一道如枪似剑般的青光自八卦图案中心勃然而起。

    “呲……呲……”青光没入,如茧般的虹光包裹中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震响。过了足足盏茶的时间,陡见一股青光冲天而起,透穿穹庐,刺破天地,在虚空之上开出一圈蔚蓝。

    与此同时,随着虹光缓缓消褪,血月再一次露出形影。只不过,这次却是一分为二,自半空骤然降落,最后坠入千丈深渊之中。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就在此时,伏羲八卦镜上突然又传出一股灵气波动,顷刻间就将四块铭碑震得粉碎。

    无数非金非石非木的碎屑如雨般落下。众修士大惊,忙各使手段,或将其震飞,或将之拨偏。混乱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此时再往上看时,虚空之上已只剩青光盈盈的一面铜镜。

    云霞、青钧、禅心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谁都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这面铜镜威能之强,实为他们生平仅见。

    假若不知死活的轻举妄动,天知道会不会激怒它,从而死无葬身之地。吃过一次大幽冥轮的亏已经足够了。倘再去招惹它,又有哪里去寻如钟馗、崔珏这等炮灰去?

    即便郎飞如今的修为已是今非昔比,可看着眼前的伏羲八卦镜,心中也是惊惧多一些。如若放在前世,凭着天仙的修为,他绝无可能轻易放过眼前的宝贝。可现如今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元婴期的小子,即便他再眼高于顶,也不认为自己有将它降服的实力。

    “飞小子……这……东西,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很显然,随着郎飞实力的提高,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青钧上人是个急xìng子,眼见禅心、云霞二人也如他一般没了主意,只得出言征询郎飞的意见。

    郎飞看了三人一眼,摇头苦笑道:“青钧师叔,你觉得以我们的修为,有否让它屈服的可能?”

    青钧上人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就他们这点微末修为,说难听点,若是这伏羲八卦镜化而为人的话,他们连给它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还是啊!”郎飞摊了摊手,说道:“大凡这种宝物,若无人能够以力降服,它便会自行飞走,或寻有缘人,或遁入钟灵之地潜藏。”

    禅心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只要不是被魔门修士所得,老衲便很是欣慰了!”

    云霞仙子看了上空虚悬的伏羲八卦镜好半天,突然在一边插嘴道:“飞小子,若你所言不虚,这宝贝为何过了许久仍不见动静。它若要走,难不成还有谁敢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不成?”

    “这……其实我也不知道!”郎飞耸了耸肩,对自己身份的转变还有几分不适应。眼下三人都将他当做主心骨了。可事实上他虽有前世的阅历,却还真没碰到过眼下这般局面。

    想当初天地间仙神圣尊无数,这些有名的宝贝早已各有归属,何曾有过如眼下这般场景。

    就在众修士面面相觑,面对着头上的宝贝无计可施之时,原本平静的伏羲八卦镜却忽然动了。只见它拖着一道彩光,如陨落的星辰一般直扑白塔而来。

    众修见状大惊,如避瘟疫般纷纷躲离晶塔。青钧、禅心、云霞三人也在犹豫片刻后闪身飞了出去。

    郎飞自然也不会认为凭自己能斗得过它,同样追随三人的足迹,闪身飞了出去。

    正跑间,却听与他飞行轨迹相反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惊呼,郎飞扭头一瞧。好嘛!那伏羲八卦镜正如同一只虹光小尾巴般牢牢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虽从它不温不火的行动来看,并没表现出什么恶意,可郎飞的脸却登时拉了下来。它想干什么?

    跑了一程,再回头看时,只见周遭众人已经停了下来,无不指着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指指点点。因没察觉到它有什么杀心,还在那一个个窃笑不已。

    见得此情此景,郎飞顿觉头大如斗,咬了咬牙,顿足转身道:“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那表情,简直像极了碰到采花贼的小姑娘。云霞仙子等人看得莞尔不已。

    郎飞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伏羲八卦镜顿时如投林rǔ燕一般,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摸着胸口不请自来的伏羲八卦镜,他却似捧着个烫手山芋一般,手忙脚乱的往外推。“这里这么多人,你偏来找我干嘛?小爷对你没兴趣,真的……真没兴趣!”

    他这往外推,那伏羲八卦镜就往里挤。他不敢施神通力,伏羲八卦镜也不倚强凌弱。

    这一人一镜你推过来我推过去,愣是如打太极一般折腾了许久功夫。

    云霞等人在一边看得满脸yīn郁,这小子是要干嘛?没看那伏羲八卦镜是自动送上门的么?这是它自动认主的表现啊!遇上这等好事不说满心欢喜的就坡下驴,却还推搡个什么劲?又不是让你做皇帝,玩什么yù擒故纵!

    他们这暗怪郎飞优柔寡断,却不想这小子心里正叫苦不迭,看着伏羲八卦镜死皮赖脸的缠上自己,总让他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错觉。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你是馅饼,是香饽饽,可老子牙口不好,啃不动啊!凭白拿来看着玩?熬炼人不是!

    方才推搡伏羲八卦镜之时,他曾试着向其中输入一道元力,却不想竟似泥牛入海一般,连个浪花都没泛起。非止如此,这没脸没皮的破镜子竟然还如嗑药上瘾般,反还生出一股极为诡异的吸力来吞噬自己体内的元力。

    唬的郎飞忙撒手将其推了一把,这才从它的魔爪下挣脱。过后自是更加畏之如虎,恨不能一巴掌将其抽飞。可实际上他又不敢,只得不瘟不火的跟它拔起河来。

    “飞小子,你这大锯要拉到什么时候?”最终还是青钧上人看不过,说了一句。

    郎飞眉头一挑,将那伏羲八卦镜抱在怀里,闪身来到青钧上人跟前。“青钧师叔,不若师侄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我乐意要,它还不乐意跟呢!”青钧上人脸sè一黑,忙将两只手摇的如风吹芭蕉叶。这小子一直以来就是个人jīng儿,眼下这伏羲八卦镜投怀送抱都不肯要,摆明了其中另有猫腻。自己还是别凑这热闹的好,省得羊肉没吃到,反落个一身sāo。

    郎飞见他不接,扭头又看到老和尚在一边幸灾乐祸,转身来到他面前,说道:“和尚师叔,这个……给你怎么样?”

    “阿弥陀佛!”老和尚同样摆手。“出家人四大皆空,这女儿家所用之物,老衲怎敢生受!师侄还是莫要取笑我和尚了。不如……不如师侄去问问云霞仙子。”

    见他同样不接,还把祸水引往云霞仙子,郎飞露齿一笑,说道:“也是,此乃女子对镜妆红之物,若给你们这些大和尚用,只能是省些香烛钱而已。”

    老和尚摸了摸光鲜夺目的脑门,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郎飞犹自抱着伏羲八卦镜向着周围修士打量过来,打量过去。这东西说是祸害吧,也不尽然。说不是吧,偏又是个大胃王。自己有无价珠中丹气供应,还不至于被它掏空。可若是将它交给在场任何一人,只怕是搬空整个宗门的灵石,也不够它挥霍的。

    “唉……算小爷倒霉,带了这么个拖油瓶回去!认干爹还出来磕个头呢,这他妈,连个屁都不放。”想到这伏羲八卦镜同那无价珠一般,虽有器灵,却死活不肯同自己照面,郎飞就越想越气,恨不能将之放在地下踹几脚。末了,又担心它暴走,只得一脸悻悻的将之收入洞天戒中。

    看着他将伏羲八卦镜收入洞天戒内放好,妃霞、雷钧等人也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方才发生之事。郎飞侧耳细听,发现多数人都是惊讶于这伏羲八卦镜为何不愿恢复zì yóu身,反而自投罗网,凭白成为自己的掌心物。

    你们当我想要啊!郎飞也是无奈之极,这事怎想怎么让他觉得憋屈。活像一个大男人反被一柔弱女子逼良为娼一般。说吃亏倒也算不上吃亏,可……可总归不是那么个味儿。

    转眼事情告一段落,见得这宝物最终落在了郎飞手里,云霞、青钧等人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继而将话题引回正轨。“这宝物的归属已是尘埃落定,魔宫之事已近尾声,只不知我们该如何离开此间?”

    “这有何难!”赤霞仙子指了指天空。众人抬头看去时,就见三三两两的魔门散修正升至穹顶之上,由方才伏羲八卦镜轰出的那一圈空洞中向外逃去。

    却原来由于没了四灵诛邪阵以及天衍四象阵的加持,维持整个空间的灵能后继乏力,接着又被伏羲八卦镜的青光剑刺破苍穹,因缺少了修复之能,以至透过黝黑的孔洞,一眼望去便可见到海澜星上蔚蓝的天空。

    “没了四灵诛邪阵与天衍四象阵的维系,整个魔宫的灵气流失速度异常迅猛,未免生出什么变故,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云霞仙子说道。

    青钧、禅心二人点点头,纷纷出言附和,而后招呼各自门下,先后向着穹顶飞去。郎飞自也跟在众人身后飞起。

第四百七十三章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少时,众人先后出得魔宫。早有一干留守人仙迎了过来,双方略作言谈,而后回归本阵。

    待回到云舟后,郎飞向着对面打量了一眼,只见天魔、天鬼、天妖三宗正收拢阵势,向着后方缓缓退去。见此,他眯着眼微微看了下一脸yīn沉的黑阎上人,终究还是没有出手,放任魔门修士消失在滚滚碧波之中。

    魔门一方撤离后,不大的功夫,就见魔宫周围灰蒙蒙的雾气缓缓消散。而海底的灵气亦不再向外喷涌。随之,整栋魔宫开始震动不休,伴着一阵阵轰鸣传来,魔宫竟是徐徐降下,最终没入汹涌的海波之中。

    “这一去,当再无得见天rì的一天了!”郎飞叹了口气,感慨道。

    眼见魔宫再度沉入万丈深渊,青钧、禅心二人双双长叹一口气,安排好受伤修士,先后辞别郎飞、云霞,各回驻地而去。云霞仙子亦在前者撤离后不久,吩咐烟霞仙子等人催动云舟法阵,回返东方据点。

    “……”

    魔宫一役,正魔双方各有损失。尤其是魔门一方,不但三位宗主折在了郎飞手中,各自的祖传灵器也打了水漂。此事在魔门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可在见识到郎飞的实力后,又有哪个敢于轻举妄动?

    血煞上人身亡之后,傀煞上人暂时接掌了宗主之位,是rì夜便率门人弟子撤到了海沟北部数万里开外的二线据点。

    而黑阎上人也同样接掌了天妖宗。再见得天鬼宗的举动后,同样于第二rì一早退出了正魔双方争持不下的天渊海沟区域。

    反倒是天魔宗之人久久不见动静。云霞仙子本来担心他们还要玩什么花样,可从珈蓝宗传来的消息称。因风冥、花冥二人在魔宫中双双败亡,天魔宗内化气修士正忙着争抢宗主的宝座,尚无暇他顾。

    正道一方中自是云霞宗损失最小,其次便是天剑宗。至于珈蓝宗,非但好处没捞到,反而陨落了数个化气老祖,这对禅心老和尚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此,在听到天魔宗正忙着争权夺利之时,青钧上人认为有机可乘,便打算联合三家之力,一举将天魔宗之人歼灭。云霞仙子自无异议。可禅心上人考虑到魔宫一役后,珈蓝宗的整体实力已经大幅下滑,若再妄动干戈,恐怕要伤及宗门根本了,于是便否决了这一提议。

    如此一来,青钧老道登时没了辙。而云霞仙子一看禅心和尚拒不参战,生怕在过后的战斗中天魔宗修士狗急跳墙,拼死也要拉几个云霞宗修士做垫背的,便同样有了罢兵之意。

    就在正道一方犹豫不决之时,天魔宗想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于是暂缓内部矛盾,同样撤退到了二线据点。

    至此,整个天渊海沟区域全部被云繁三宗占领。因郎飞这个变数的出现,双方之间首次终结了数万年来的势均力敌。双方这一场会战,终究还是以道门的胜出而告终。

    经此一役,正魔双方化气修士陨落近半。不拘是胜者云繁正道,还是败者古都魔道,为了不使战争继续下去,从而伤及宗门根基,以免他人有机可乘,双方极为默契的选择了罢兵修养。而我们的主角,说到底不过是个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家伙,既然麻烦事没有撞到面前,他自然懒得去多管。

    见到事态平稳之后,因有不少门人在魔宫一役中身负重伤,兼之这海澜星实非养伤之所。云霞仙子便着赤霞仙子留守此间,而她则带着包括小芸、郎飞以及诸负伤门人返回云繁本宗。

    “……”

    白云叆叆,烟波渺渺。丝云成线,素织成棉。阆苑琼楼间沿着云梯徐步而上一个身着白衣的清俊小生。

    眼看着无边云海近在天边,瑶池胜景尽收眼底之时,不想这少年郎竟然大煞风景的“呸”了一口,一脸恨意的骂道:“只进不出的玩意儿,什么东西!总有一天小爷要将你从那乌龟壳里揪出来,晾在屋檐下晒成咸鱼干儿。”

    这骂骂咧咧的小子自然不是旁人,正是随同云霞仙子一道回归云霞宗本门的郎飞。

    自打几天前回到云霞宗之后,他便寻了一间静室闭关,用来消化魔宫一役中所得。

    血樽、酆都自不必说,往生炉的功用也很明确。倒是那伏羲八卦镜,也不知具体威力如何。于是便打算试演一下它的威能。可谁曾想任凭郎飞用尽办法,却愣是连器灵的面也没见到,且还白白搭上了一身的元力。

    这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恼,一赌气,关也不闭了,自己个儿跑到这云海来散心。

    片刻后,来到云海边缘,放眼环顾时,偶见左手边云台上坐着个身着素白sè纱裙的娇小女子,正在那光着一对小脚丫前后交错着晃来晃去。

    两截白藕下的浑然无暇一掬小小金莲将丝丝缕缕的烟云轻轻拨开,泛起一道道月白sè宛如水纹般的烟波。又见她略低臻首,一对黛眉之间隐约噙着些许淡淡的忧伤。垂首看着云海,看些云聚云散,烟波浩渺。

    “小芸?”郎飞一愣,全没想到这一向jīng灵古怪的小妮子竟还有如此温文可人的一面。踌躇片刻后,继而不疾不徐的迈步转到她身后立定。

    “小芸,你在这做什么呢?”

    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芸明显呆了一下,继而转过头看时,见竟是郎飞。不觉粉面含喜,道:“飞哥哥,你出关了?”

    郎飞点了点头,与她并肩坐下,看了眼远方的云卷云舒,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今rì独自在此发呆?一向也没见你有清闲的时候,不想却也有如此小女儿家的一面。”

    小芸罕见的没有贫嘴,黛眉微微一颦,望着远方悠悠说道:“飞哥哥,我想爹娘了。”

    说完不待郎飞有所反应,又是轻轻一叹,说道:“每当想爹娘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云海边缘,看这些云,看这些烟。仿佛见到它们,便等于看到了小时候在青牛镇的翠屏上遥望的白云淡荡,徐风轻扬。”

    郎飞同样轻叹一声,被小芸的话带入了回忆中。如此片刻后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知义父义母身体可好,也不知雪娅、清寒等人怎么样,还有……海兰她怎么样了。”

    说完这些,脸sè忽然一变,蓦然转冷。“木云子……金钟山……雷帝山?收债的rì子到了!”

    “这有何难,既然想爹娘了,那便会长青界一趟就是了!明rì一早我便找师叔去说一声。”郎飞忽然站起来说道。

    “嗯!”小芸点了点头。

    “……”

    翌rì,郎飞一早便找到云霞仙子,将要带小芸会长青界一事说了。

    云霞仙子也知道郎飞在长青界还有一干仇人,不过以他如今的修为而言,天地之大尽可以去得。是以,有他在,小芸的安全自是没有问题,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郎飞道了谢,迈步yù走。不想云霞仙子眼神微微一变,又叫住他,道:“飞小子,师叔我倒有一件事想求你。”

    “师叔说哪里话!”郎飞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云霞师叔有话尽管开口,小子能做到的自是别无二话,不能做到的,即便是打落牙齿,当定心丸吞了也要答应下来。”

    “你啊!”云霞仙子登时有些苦笑不得。“我又不是让去上刀山,下火海,至于许下这等狠话么。”

    “嘿嘿……嘿嘿……就知道师叔不舍得让小子去犯险,我才这么说的!”

    这小子说话一向吊儿郎当,云霞仙子也不见怪,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自打从海澜界回来之后,我观青霞她整rì愁眉不展,面带隐忧,还时不时的往云冢跑。想来该是还未从茜霞师妹逝去一事的yīn影中走出来,所以……所以我想让她陪你一起去长青界,就当出去散散心,调整一下情绪也好。”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事就包在师侄身上了。”郎飞大包大揽的说完后,忽然想到这其中还有一个主观因素未决,不由的又笑着说道:“云霞师叔,这……这总要问过青霞师叔她自己的意见吧,若她本人不yù同去,你我在这里再是如何计定,也是……也是瞎cāo心。”

    云霞仙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只是听你要带小芸回长青界探亲,一时心血来cháo想到而已。既是如此,你且稍缓一天,待我问过青霞师妹的意见再走不迟。”

    “好,那我便静候云霞师叔的消息。”说完,转身走出霞云殿,去往芸香小筑,将方才之事说与小芸听。

    小妮子听得云霞仙子的打算后顿时大喜。“不就是询问一下青霞师叔的意思吗?这等区区小事,哪还用麻烦师父,我这就去……”话罢,直接扔下郎飞,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第三卷终………………………………………………

第四百七十四章 花开花又落,何处是归程

    卷四:剑在手,可以杀戮,亦可起舞。

    长青界熔阳峰。

    遥望去,仍旧是一点雪顶直上天。沿着碧野再观山体,苍翠依依,和风徐徐,看不尽清新与悠然,恬淡与静谧。

    只不过今rì的熔阳峰倒与往rì多少有些不同,那山门上朱袖的灯笼,飘飒的花袖,以及职守门人脸上的淡淡微笑,都预示出好像有什么喜事一般。

    “在下琼宵派天机子,特应焱绛子师弟所请而来。”这时,山路上慢慢走上一位约有三十多岁身着玄sè长袍的道人,对着山门外的职守弟子稽首道。

    职守弟子赶忙还礼,一边接过贺礼,并向前引路。“天机师伯……您这边请,焱绛子师叔已在东来殿等候各位……”一面说,一面引领道人前行。

    “魏国蒋龙特来恭贺焱绛子老弟大婚。”不一会儿,山下又走上来一位身材等的黄脸汉子,立于山门前向着两边职守弟子抱拳行礼。

    职守弟子忙不迭再度还礼,仍是接了东西,并着人引上山去。

    “……”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连续有波贺客上得山来。

    “唉,如焱绛子师叔这等jīng英门人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啊,瞧瞧来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一方大大有名的人物啊。什么时候我们要是能被哪位师祖看,可就一步登天喽。”

    “张老,你搁这做白rì梦呢?就你那歪瓜裂枣般的资质还想被师祖看?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

    “我不行难道你行?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嘿,我……”

    就在最前面二人打嘴仗之时,山路上竟又上来三人。仔细看时乃是一男二女。之前被称作张老的职守弟子微微一愣。“怎么?难不成还有携家眷来观礼的?”

    正想间,就见对面一男二女已然来到近前。三人既不出声也不见礼,领头的青年只将眼打量着山门发呆,看起来倒是有几许感慨之意。

    张老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走上前,躬身施礼道:“不知这位前辈名号?可是为参加焱绛子师叔的大婚而来?”

    前面的白衣青年闻言将目光转到他身上,不置可否的说道:“积雷山妙真子!”

    几位职守弟子听后大惊,他们这些当值山门之人自是对长青各宗门各世家弟子门人的名号都略有了解,想这妙真之名,可是列在积雷山jīng英弟子的名单之的,算起来可是与焱绛子同等身份。

    张老等人自是不敢怠慢,再次一躬到底。“原来是妙真师叔。焱绛子师叔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一面说,一面亲自将三人请入山门,继而转头看了他身后二女一眼,疑道:“但不知这二位仙子如何称呼?”

    其一个浑身挂满了稀奇古怪首饰的女子忽然上前一把搂住前方男子的胳膊。“他是我们的相公……”

    而旁边另一个神态端庄的俏丽女子闻言脸上一袖,贝齿轻咬了咬,却终究没有说话。

    扭头看到自称妙真子的男人脸sè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张老虽然心多少有些不解,可还是识趣的没有多问,转而向着二女施礼道:“原来是两位师姑。”

    话罢,紧忙步行于前,亲自引三人上山。

    这一男二女一行三人,自然是那郎飞、小芸以及青霞仙子。

    当rì小芸寻到青霞仙子说明心想法后,青霞仙子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待得第二rì,三人便辞过云霞仙子,转经传送阵回到长青界。

    打长青宫走出后,沿着往rì路途走过一程。看罢些风吹柳荡,花肥叶痩,忽然睹景思人,想起褚海兰来。又兼长青宫距离玄火宗较近,于是便将自己意yù将她救出来的想法道于小芸、青霞二人。

    小芸这妮子也是个异数,寻常女子又有哪个希望自己的情郎处处留情?可偏偏就她不一样,非但丝毫不以为意,还巴不得郎飞能够多娶几个媳妇,多为郎家开枝散叶呢。

    至于青霞仙子,却没来由感到一丝心痛。好在她掩饰的还不错,没被郎飞、小芸二人发觉。之后便浑浑噩噩的任由郎飞领着,直奔这熔阳峰而来。

    一到灼砂大陆,便在坊市听闻玄火宗焱绛子即将大婚,而新娘子,自然便是那焱菡子。

    听到这个消息后,郎飞一怒之下险些没将整个酒楼给掀个底朝天。最终还是青霞仙子好言劝了几句,这才熄了心怒火,即刻加速赶往熔阳峰。

    虽说以他如今的实力,只怕凭一己之力就能将玄火宗杀的鸡犬不留。可这事认真说起来不过是焱绛子、炎洪子以及褚家的交易而已,罪不及众。兼且小妮子又百般纠缠,一定要玩儿一玩儿抢婚这等狗血戏码。

    郎飞无奈,最后也只得答应了下来。于是乎,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话休饶舌,却说郎飞在张老的带领下左转右转来到熔阳峰东侧一栋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前。抬头忘去,袖浪翻飞,彩霞飘扬,龙凤双烛交辉,大袖灯笼高挂。大殿两侧是看不尽的琪花瑶草,玉树琼林。正面一条猩袖毡毯直达别苑尽头。而披袖挂彩、一身新郎装的焱绛子正满面喜sè的站在大殿门前,对着往来的贺客拱手见礼。

    张老引着郎飞来至殿前,一路小跑到焱绛子身边,俯首耳语了几句。

    听罢张老所言,焱绛子微微一愣。积雷山妙真子?虽说玄火宗与积雷山关系一向笃厚,可吾师与那悟真子却实无半分交情,更何况我与他也从未谋过面,这道贺一事又从何说起?

    虽是心有这般想法,可今天是他大喜的rì子,焱绛子自然不会把心的疑惑说出来。既然是来道贺,那么就当结一善缘,rì后见了也好论交情。

    “不想为兄之事竟然连妙真师弟也惊动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快请!”说着,忙殷勤的将郎飞请入殿内,让于上席坐了,之后便告辞离去。

    待其走后,郎飞环目四顾。只见大殿的席面现如今已经坐了个八成满。这些人多数者皆为筑基期修为。只有寥寥几个炼jīng修士坐在自己身边。

    他在打量别人,别人自然也在打量他。此时郎飞同青霞仙子都以秘术遮掩了自己的修为,在一般人开来只不过是筑基后期左右。

    见焱绛子将他三人让在上席,包括几位炼jīng修士在内,无不面露讶然,纷纷猜测郎飞三人的身份。

    相较于众人惊疑的目光,郎飞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转到殿首摆放停当的供桌交椅等物上。尤其是那攀龙附凤的天地二字,怎么看怎么都让他感觉不自在。

    有别于他的yīn沉,青霞仙子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席面上的五彩桌布发呆,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反观小芸,却是嘻嘻哈哈的对周围望来的一些人扮着鬼脸,惹得众人还以为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是郎飞带来的徒弟呢。

    又过一株香时间,大殿内的座次已陆陆续续坐满近成。郎飞更是在上席看到了天曜宫、木府宗弟子的身影。至于积雷山,亦有人来,只不过他却全未见过,想来该是一般门人而已。

    正在他打量后来之人时,突然间,殿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喊话。“吉时已到!”

    话罢,伴着靡靡仙乐,先是一众花甲老者走入殿内,落座殿首交椅之上。

    郎飞眯眼看去,但见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年约旬,身材伟岸的魁梧男子。虽身着锦衣华服,可值此大喜之rì,他的表情却颇有些微妙。那一对浓厚的眉毛间,分明嵌着一丝皱纹,而目光,更是流露出些许茫然与无奈。

    至于他身旁的四位须眉斑白的老者,则又是另一番表情。就好似自己是那新郎官一般,乐不可支的对着周围修士频频点头微笑。

    女方之人落座后,接下来便是焱绛子一方亲友。首先迈步走入的便是炎洪子。

    之前郎飞混入玄火宗图谋转真袖诀时,曾匆匆见过他一面,此时自是认得。望着这满面含笑的道人,他不由自主的面sè一冷,一股杀意几乎喷涌而出。还好一旁青霞仙子及时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郎飞攥紧的双拳,这才将他心的那股杀意平息下去。

    落后走入的是炎洪子的交好师兄弟。同样也是五人,先后走到殿首左侧交椅上坐了。

    最后便轮到焱绛子。在司仪执事的带领下走到十人前含笑站定。

    曲调婉转,乐奏悠扬。随着执事的一声“有请新娘!”花团锦簇之下,袖毯尽头缓步走来一对玉人。

    左面一位凤冠霞帔的自是新娘无疑,而右面的一位,则是盈盈含笑的陪侍丫鬟。

    焱绛子在笑,脸上得意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焱菡子!褚海兰!任你心有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肯,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心里。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还想反抗我?过了今天,到了今天晚上我定要让你尝到什么叫为人妇的滋味……

第四百七十五章再回首,背影依旧,再回首,泪眼朦胧

    喜气如cháo,乐声依旧。随着花瓣雨的洒落,褚海兰在侍嫁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跨过红毯,抬脚走入殿内。

    郎飞的目光转冷,扫过微笑的褚家四老,扫过微笑的炎洪子,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焱绛子笑的有些扭曲的脸庞上。

    “呐?……让我数数,嗯……反正有好多个rì子没见咯,不想再见面时,咱们就要做姐妹了。只是不知这些rì子你变成什么样了?来让姐姐看看!”就在郎飞再难抑制杀意之时,就在满殿之人都面露笑容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戏谑声响起。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红毯上顿时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乖……来,让姐姐看看这盖头下的美人儿!”说着,竟然伸出一双纤纤素手,直往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掀去。

    看到这么一幕,殿内贺客傻眼了,殿首炎洪子等人傻眼了,连焱绛子也傻眼了。玄火宗jīng英弟子的婚礼也敢捣乱?简直是不想活了?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有些无措之际,褚海兰身旁的陪嫁侍女率先回过神来,抬头见得小芸的双手已经碰到盖头,忙屈指急点她腕部穴道。

    小芸见状皱了皱眉头。“滚蛋……我来看妹子,有你什么事!”说着,单手一翻,只轻轻一掌,登时将那陪嫁女子震飞出去。

    反了!反了!不单大闹婚礼,且还当着外人面在玄火宗弟子眼皮子底下伤人,这……这可等于是当众打玄火宗的脸啊!众人往殿首望去时,就见炎洪子等人的脸sè已是变得铁青无比。“小辈儿……你是谁?敢来我玄火宗撒野。活腻了不成?”

    对于炎洪子的话,小芸理也未理,直接便是一把揭开了褚海兰头上的盖头。

    长及前胸的盖头下是怎样的一张姣好面庞!可正是这姣好的面庞,此时却早已是宛如带雨梨花一般。两行清泪滴下,洇湿了淡淡的铅华,沿着面颊徐徐滑落至腮下,最终滴落在那格外醒目的彩凤霞帔之上。

    “我的好妹妹,哭什么?有姐姐疼你!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定要将他生劈活剥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你到底是谁?”炎洪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此话。

    焱绛子的脸sè此时也是难看之极,望了望郎飞所在席面,冷声道:“妙真师弟,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

    “焱绛子?你要娶他?你配吗?”

    “炎洪子,这高堂所坐的座位,你配坐吗?”

    “还有……褚家是不是?你是家主,想必另外几个就是族内长老了吧?我想问问你们,做为她的族亲,你们配吗?”

    铿锵有力的三句话,连殿内的纷乱声都掩盖下去。焱绛子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直似暴怒的公牛一般,指着郎飞道:“你……你……”

    炎洪子冷眼看着郎飞,沉声道:“妙真子,这事是否悟真子授意你做的?难不成你想挑起积雷山与玄火宗的战争不成?”

    “积雷山与玄火宗的战争?炎洪子!你也甭试探我,这事与悟真子没有半点关联!”

    一听与积雷山无关,褚家四位长老的脸也拉了下来。“小辈儿,这事乃是我褚家与玄火宗的家事,何用你一个外人来管!”

    就在这时,突然褚海兰自后方站了出来,看着易过容的郎飞、小芸二人,哀声道:“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是因何原因来阻挠这场婚礼,还是……还是放手吧!为了褚家……为了爹爹……我……我只能选择忍了!身为世家儿女,有些时候……命运如何,根本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郎飞才离开长青界短短数个月,褚海兰自是认为不可能是他。

    “你是我的女人!你能忍!我不能忍!”随着话音绕梁不休,郎飞的面容也在变幻一阵后恢复了本来相貌。

    “是你……!”褚海兰尚噙着眼泪的双瞳登时泛起一道溢彩。

    “竟是他!”殿内之人涵盖修真界三教九流,自是有人认出了郎飞的相貌。

    对于郎飞之名,焱绛子可以说是熟悉得很,更曾见过金钟山下发的他的画影图形。此时哪还有认不出的道理。随即脸上厉sè一闪。“师父……这小子就是那丹门弃徒郎飞!”

    炎洪子脸sè微微一变,随即对着侍立一侧,有些不知所措的侍者打了个眼sè。

    此时的郎飞看起来不过筑基期修为,若是自己出手,rì后必定遭人诟病。何如趁机叫小辈儿们抓了他,到时不拘是送与金钟山还是丹门,都是一件对自己极有好处的事情。

    郎飞看着侍者离去,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未去管焱绛子的叫嚣,反而扭头看着褚家四老中间的魁梧男子。以极不客气的语气说道:“褚家主?你就着这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你就这样将她做为交易的筹码,来换取玄火宗的支持的?你答应!我不答应!”

    褚雷仲看着眼前暴怒的白衣小子,嘴角抽动了半天,最终却只换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见此,郎飞又将目光一一扫过他身旁的四位长老。脸上的嘲弄之sè变的更浓。“靠牺牲一个小姑娘的幸福来换取你们的呼风唤雨,好啊!真是好啊!好一个前辈高人!好一个亲厚长辈!你们的羞耻心都让狗吃了吗?”

    说完这些,郎飞犹未解恨,忽然转过身,指着亲友席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的褚海英道:“枉我在栖凤谷还救你一命,若早知你是这么个趋炎附势的孬种,早该让那些火蟒吞了你就是!”

    又望了眼满面惆怅的褚雷仲,以及一脸惭愧的褚海英,这才将目光转回褚海兰身上。也不顾及大殿之人,也不顾及玄火宗之人,竟是一把将之搂入怀里。伸出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再度滑落的眼泪,以略带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我曾说过让你随我一道离开此间,你想着自己家族,拒绝了!”

    “我曾说过让你照顾好自己,可你仍是为了那什么狗屁家族的利益来委屈自己。”

    “如今你还说什么你能忍……我郎飞,虽不是一个英雄,却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若让自己的女人承受委屈,若让她含泪说出一句‘我……可以忍!’那我还算什么男儿!”

    “若早知如此……若早知会有眼下这个场面……我当时即便是用强也要将你带出这虎狼之地。”

    “若是我晚回来一天,若是路上但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这岂不是成了我悔恨一生之事!将雪娅、方清寒留在丹门,是因为有云羽师叔他们保护。而把你留在这玄火宗,又有谁能保护你?”

    听到这里,褚海兰的泪水再度涌上眼眶,沿着脸颊流下,流到郎飞的衣襟,也流入二人的心中。“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苦!我一个人受就够了!委屈,我自己背负也就好了!可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可知道,他们这些人巴不得你死!巴不得让我亲眼看到你死在面前!”

    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压抑。直到此刻,只有感受着那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以及那如烈火般炙热的胸膛中传来的温暖,她这才有如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寄托一般,将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眼泪,或许是水做的,可它分明炽热的如同火焰。眼泪,打湿了前襟,可它分明沸腾了郎飞的鲜血。

    “哼,褚海兰……我就说你与这丹门弃徒有jiān情,当时你还不承认。如今怎么样?一对狗男女,竟当着大家的面,不知廉耻的行此苟且之事!玄火宗这等修行圣地,怎么能让你们这种下贱东西玷污……给我上!将他们统统拿下!”不合时宜的声音,yīn阳怪气的语调。

    郎飞忽然抬起头来,将已哭得浑身无力的褚海兰交到小芸手里,而后扭过头,一对嗜血的双眼看向焱珑子。“今rì羞辱之言,外加当rì一拳之仇!焱珑子,即便是有玄火宗在,你今rì也难道一死!”

    “哈哈……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那点微末修为,还想……”焱珑子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那满含嘲讽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你……怎么……怎么会?”随着他眼神的涣散,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生机。

    郎飞抽出刺穿他心脏的龙纹长剑,挥手甩掉上面的鲜血,又将目光转到旁边的焱鹄子身上。“焱鹄子,你自断一臂吧。”

    静,整个大殿出奇的安静。方才郎飞是如何出剑?又是如何刺入焱珑子胸口的?包括再座的炼jīng修士在内,愣是没有一个人以目光捕捉到。焱珑子再不济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啊,对上同为筑基期的郎飞,怎么会一个照面,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他杀了。这……这委实叫人难以置信。

    “敢杀我徒儿,小杂种!我让你死!”炎洪子身边一位玄袍老者登时大怒,一抬手,直接就是一记真罡刃shè出。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力降十会,寒透几人心

    “有徒如此,做师父的当也好不到哪去。好吧!今rì我便血洗这东来殿,让你们长长记xìng,知道有句话叫,‘若要修真必先修心。’”随着他声音出现的,还有一道半尺宽的青灰sè剑气。

    炎荀子的真罡刃与剑气微微一触,竟如粉碎的纸屑一般化作点点光华消散。而剑气却余势不减,仍旧向着炎荀子shè来。

    “这……这怎么可能?”炎荀子大惊。可时间根本来不及给他感慨的机会,青灰sè剑气破空而过,带起的还有他那齐根断掉的五根手指,最终“噗”的一声,愣是将经过阵法加持的墙壁shè了个对穿。

    尤其醒目的便是那镌刻在墙壁正zhōng yāng的“天地”二字。此时却是在剑气的作用下碎做无数细粉,漫空飘散。

    一招,白衣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把炎荀子这等炼jīng修士伤了。若非炎荀子情急之下稍稍躲过一些,恐怕他的一条手臂都要保不住。那小子随手挥出的青灰sè剑气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厉害!

    在场的修士登时愣住了。片刻后方才醒悟过来。如今这东来殿哪还是祥瑞之所,分明就要变为战场了。单瞧那道剑气的威力,若是白衣小子杀红了眼,这殿内所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够他杀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随即一个个屁滚尿流的逃出殿去。

    “啊……啊……”此时炎荀子正一边捂着伤处,一边满面骇然的指着郎飞。“你……你……好狠……”

    “要怪就怪你那徒弟。要怪就怪炎洪子……既然你们拿玄火宗的名头压我!逼急了小爷,非但血洗了这东来殿,还血洗了你整个熔阳峰!让你玄火宗在整个长青界除名!”

    “徒儿,快去请你几位师祖。”炎荀子的修为如何,炎洪子自然清楚的很,虽说不过炼jīng初期修为,可即便如他这等炼jīng后期修士也绝无可能一击将其挫败,更并说还断其五指了。由刚才的那一幕看来,这小子的真实修为,只怕是已然到了化气境!

    焱绛子闻言往外跑的空当。炎洪子等四人随即闪身来到殿心,将郎飞牢牢的围在zhōng yāng。

    “去请五火、荒火等人了么?”郎飞极为淡然的看了眼焱绛子。放任他离开后,转过头来望向殿内众人。

    此时贺客早已跑了个jīng光,殿内唯剩郎飞、青霞、小芸、褚海兰四人,炎洪子一方五人,以及面sè森然、蠢蠢yù动的褚家四位长老与瞠目结舌的褚雷仲。

    “师叔……你带着小芸和海兰先出去。这里我来应付!”郎飞扭头看了眼同样满脸不相信的褚海兰,柔声道:“从今往后,你不必再为他们活着,也不必再委屈自己。”

    青霞仙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哪怕是周围之人走了个jīng光不剩,她仍是有些痴痴的坐在那里。曾几何时,自己已经习惯了背负责任,背负委屈。总是自以为身为化气人仙,必须要为宗门活着,为师姐活着,为已故的师父活着。

    又是多少次看惯了正道魔道之间的尔虞我诈,看惯了云霞、青钧、禅心等人的勾心斗角。其实……其实她心底里真的觉得这样活着很累。人总有需要依靠的时候,即便再强的人也始终有着软弱的一面。

    记得茜霞仙子过世,郎飞将她的遗体交予自己时,那一双手是那样的温暖,那一柄剑是那样的可靠……而此时此刻,那一句句对褚海兰说的话,却又似施了魔法的种子一般在自己的心底扎了根,任是自己怎么拔也拔不掉。

    听到郎飞的呼唤,青霞仙子呆呆的走了出来,气势一变,竟由筑基境直接攀升至化气境的水准。

    炎洪子五人登时大惊失sè。眼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哪还敢抵挡半分,愣是让她极为轻松的带着小芸以及褚海兰走了出去。

    “好了!该你们了!”说这句话的同时,郎飞忽然将手中龙纹剑一挑,异常坚固的晶石地面顿时被划出一道宽达半尺长及数丈的剑痕。

    而剑痕的尽头处,赫然就是那殿首蠢蠢yù动的四位老者。

    “虽然你们不配,但从道义上将总归挂着个长辈的头衔!若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待着。看在海兰的面上,过后放你等安然离去。否则,我这便取了你们四人的狗命!”

    听着郎飞满含杀意的一句话,四人登时如遭棒喝一般。身子抖得几抖后,最终还是颤巍巍的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有胆拦我,说吧,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死法?”淡淡看了一眼望着地上鸿沟怔怔不语的炎洪子等人,郎飞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嘡啷!”片刻后只听一声异响,竟是同炎洪子合力围困住郎飞的靠近殿门的炼jīng修士在那锋锐无比的杀意中坚持不住,直接丢了宝剑,一路跌怕滚打的跑出门去。

    炎洪子等人此时也不好受,一滴一滴的冷汗顺着面颊徐徐滑落。自打眼前的白衣小子放出那声狠话后,他四周弥漫开来的杀意竟凝如实质一般刺的三人遍体生寒。只怕是自己三人加在一起,也挡不住他一剑之威。

    “小辈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我玄火宗撒野?”就在这时,东来殿外响起一个饱含怒气的苍老声音。

    郎飞微一皱眉,听得衣袂响动,转身看向殿外。就见门外空旷地带落下一个银发老者。

    对于此人,郎飞之前来玄火宗盗宝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自然知道是那心火上人。

    因心火上人到来,郎飞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笼罩在炎洪子等人身周的杀意骤减,他三人以及满脸虚汗的炎荀子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路踉跄的跑出殿来。

    见得狼狈而出的四人,心火上人脸sè更加yīn沉了几分,转头忽然又看到小芸与青霞仙子二人,不觉脸sè又是一变。“你又是谁?”

    不等青霞仙子答话,郎飞已经从殿内走出,不疾不徐的来到心火上人面前不远站定。“心火上人,这样说来你是打算为他们几人出头了?”

    心火上人闻言猛地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郎飞,说道:“小辈儿,我与你师父论交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哩。玄羽老道那老家伙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抱歉!我不记得师父曾对我说与你有交情!”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话后,郎飞脸上表情忽然一冷。“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对我师父指手画脚。”

    “哼!说了又能怎样……玄羽那老杂毛……”这话才说到一半,心火上人忽然看到郎飞表情变了,继而身前白影一闪,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前。其速度之快,他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要你给我闭嘴!”郎飞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与此同时,右手龙纹剑一抬,顷刻间挥出一道青灰sè的剑气。

    老道士一惊,看他这一剑不过是随手为之,可这威力却实在大的出奇。虽是心中仍有些难以置信,可再不敢小觑郎飞半分。

    剑气眨眼而至,心火上人不及多想,赶忙双手结印,使出吃nǎi的力气,猛然喷出一口紫sè火焰挡在身前。

    火焰与剑气焦灼数息,最终还是前者稍胜一筹。待剑气消泯,心火老道正想喘口气时,忽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既然你强出头,小爷就先拿你立威!”

    话未了,心火上人就惊恐的发现面前火焰中竟然伸入一只手掌来。那包裹着淡淡杏黄水波的双手只是轻轻一挥,他用了十二分力道喷出的紫焰竟然顷刻间消散一空。

    就在他见到这一幕,微微发愣之际,郎飞的手依然按在了他的肩上。

    老道士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重压传来,整个人竟站立不稳,一下瘫软在地。

    心火上人败了!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败了!在场之人不仅有玄火宗修士,更有无数大小宗门世家。本来郎飞脱去伪装,显露出庐山真面目之时,在场这些人中不无心生异想者。只不过碍于玄火宗的名头,不敢擅自出手罢了。

    不过,这些有心要拿郎飞去领赏之人眼下却是满头冷汗,一个个在那后怕不已。幸亏早先没有动手,若不然,此刻只怕是已然小命不保。

    这小子太强了!强的简直有些离谱。那可是心火上人啊,整个长青界的化气修士加起来,若说能稳稳胜过他的也超不过两个巴掌。可他……可他竟在那小子面前走不过两招。更别说从那小子的表情来看,还只是轻描淡写的两招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做梦?竟还有少数人伸手去掐自己的大腿!他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金钟山发布的通缉令言之凿凿的说郎飞不过筑基期修为,可事实呢?这小子不过消失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再出现时竟然有了这般实力!若说之前他只有筑基期的水准,谁信啊?

    这他妈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褚海兰看到这一幕也愣了,若说他能敌得过炎洪子等人,她信!因之前曾见过他从玄火三老手中安然脱逃。可……可这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时rì,郎飞再回来时已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打得心火上人抬不起头。他……他还是人吗!

    更别说此刻的心火上人了。直到肩头那一股重如连山的力道压下,他这才意识到郎飞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眼前的白衣小子已经不是被木云子赶下山时的昔rì阿蒙了。

    弄清楚自己同郎飞之间鸿沟一般的差距后,老道士心中倒没有多少羞愧,只是在心底暗暗的感叹。“木云子,金钟山,还有……雷帝山,只怕你们的rì子不好过了!”

    “三弟……怎么?”

    就在众人纷纷震惊于郎飞真正的实力时,虚空忽然闪出两个身影。郎飞抬头一瞧,同样不陌生,赫然是那五火、荒火二人。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想死?容易得很

    眼见心火老道瘫坐地上,满脸的颓然与迷茫。荒火、五火二人还以为郎飞对心火老道做了什么,登时双双暴怒,尽皆发动自己拿手神通攻向那一脸恬淡的白衣小子。

    面对二人先后而至的攻击手段,郎飞的表情犹如万年冰山一般不见一丝变化,只轻轻一挥手,五道黄褐sè的水华同时shè出。

    “噗……噗……噗……”接连五声闷响,五火上人放出的五团烈焰顿时如璀璨的烟火一般化为五sè光芒消散一空。

    而荒火上人放出的大荒火龙焰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七彩身影所阻,竟被它当做食物一般,一口气吞了个干净。

    “嘿……老家伙们,又见面了哦!”小羽儿飞回郎飞肩头,对着天空中的二人一阵挤眉弄眼。

    “是你……”二人大惊。这不过才消停了两三个月,怎么那鸟儿又出现了!大rì阳jīng伏魔宝焰已被它劫掠一空,它……它还来干什么!

    想到这里,二人又将目光转移到郎飞的身上来。“俩月之前,那人果真是你?”

    “不错!”眼下已没了否认的必要,郎飞轻描淡写的答道。

    “好小子……惹了金钟山不说,却还要来我玄火宗做贼!”荒火上人一向脾气暴躁,见得郎飞承认,顿时怒火如cháo,双手一展,掌心再度升腾起两条火龙。

    恰在这时,瘫坐在地的心火上人突然动了,站起身来对着荒火、五火二人喊道:“荒火师弟,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

    荒火上人闻言一愣,皱眉道:“心火师兄,这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如今我们可是三对一,难道还怕他不成?”

    心火上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是我们仨,即便再加上赤火师兄,恐怕都不够他一根手指的!”

    对于郎飞的实力有多恐怖,心火上人自是有着深深的体会。他们更不知道当初郎飞在魔宫时,自己一人独斗傀煞、江阎等魔宗四人,都将对方杀的大败亏输,何况现在!

    心火上人的话一说完,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在场的众修士都是同玄火宗交好之人,自然对五火、荒火等人的修为了解的很。若说四人联手都不敌他,这怎么可能!即便是长青界公认最强的溪华上人也绝无这般能耐。这种事又怎么会发生在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身上。

    就在这时,褚家四位长老以及褚雷仲也正好自殿内走出,闻及五火上人之言,四位长老的脸sè顿时变得比鬼还难看。相反,褚雷仲在看了褚海兰一眼后,竟是老怀欣慰的笑了笑。

    “不可能……不可能!”荒火上人一脸的不相信。“心火师兄,你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小子修道不过才短短几年,便有这般修为?断然不可能!”

    “师弟……你先别急,心火说话做事一向沉稳。从刚才他弹指间灭我五火来看,事情恐怕果真如此!”五火上人叹了口气,说道。

    “哗!”五火上人此言一出,场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做为玄火宗的领头老大,从他嘴中说出这句话,岂不是等于承认玄火宗认栽了?

    “竟连几位师祖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事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早在心火上人败于郎飞手下时,焱鹄子心中就觉事有不谐,再兼听得五火上人服软,登时眼珠一转,悄悄的挪动步伐,向着人群中躲去。

    他这一举动瞒得了别人,又哪瞒得了郎飞。五火、荒火三人只见眼前一花,郎飞的身影去而复返。再露出身影时,手上已是多了一人。

    “既然你自己舍不得动手!那就由我亲自来吧!”郎飞一挽掌心龙纹剑,向上轻轻一挑。伴随着两声惨哼,又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即是由我亲自动手,余下一臂,便算作代劳之用吧。”

    “噗……”从焱鹄子失却双臂,再到如死狗一般被仍在地上,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弹指间。做完这一切的郎飞面sè如常,即便刚才下手时,也未见他脸上表情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这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一寒。这小子还真是出言必践啊!即便当着五火、荒火等人的面,也要将焱鹄子就地正/法,想那焱鹄子再不济,也是jīng英弟子啊,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他断去双臂,这……这岂不是等于当众打玄火宗的脸?

    五火、心火等人也全未想到他做的这么绝,一时间有些发懵!打又打不过,可若不打吧,岂非让他们当众丢尽颜面。做了那么久的一派老祖,竟然被一个小辈儿逼到这般田地,说出去还不让其他九宗笑掉大牙。

    三人里面终究还是荒火上人火气最大。涨红的面皮在掌心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扭曲。“小辈儿,你欺人太甚!”说话间,双手一合,两条大荒火龙纠缠在一起,向着郎飞头顶猛然压下。

    “月前欺我女人,如今只要他区区两臂,如今已是便宜他了!”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更是如细雨一般淌入褚海兰、青霞二人的心间。

    “飞哥哥,说的好!说得好!既然他们要强出头,一定要把这三个老东西打得满地找牙!”小芸挥舞着一对粉拳说道。话里话外,总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调调。

    郎飞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那我再立一次威?”

    小芸听后顿时两眼放光,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说:“最好打得他妈都不认得!”

    “小辈儿!狂妄至极!”荒火上人也是怒虫上脑,哪还记得方才心火上人之言。放出荒火双龙的同时,屈指一点,竟又向小芸打出一道赤红sè的真元。

    “荒火老儿!你忘了我才说过的话?”忽闻一声满含杀意的怒喝,只见两条纠缠而下的大荒火龙竟被一道剑气一劈两半。紧接着,那道赤红sè真元亦被一条青紫sè的电蛇吞没。而一个白sè人影,也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师弟……”五火上人一惊,正打算行动时,猛见一只雪白的身影自天而降。急切间他只来得及打出一道石中火。可哪知道凭空炸响一道闷雷,然后便是血sè一闪,石中火登时两分,继而一条矫健的猛虎闪出。只一爪,便轻松至极的破开他的真元护盾,并将之拍落地面。

    这兔起鹘落的一幕看的众人瞠目结舌之时,另一边也分出了胜负。只见郎飞如拎小鸡一般的提起荒火上人看了两眼,随即伸手将之扔落地面。

    此时炎洪子等人的表情可谓是jīng彩至极。以往高高在上的师父、师叔,竟被那小子三下五除二,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还有新近冒出的那头白虎是怎么回事?五火上人竟连它一招都接不下就败北了?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事?这不可能!一定是在做梦!

    心火上人更是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转眼间,荒火、五火也先后步上了他的后尘。玄火宗的四根顶梁柱在不足盏茶的功夫里一连倒下了三根,可看那小子的模样,却不过是随手而为的一件小事而已。他……他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难不成……难不成已然超越了化气人仙,到了炼气境不成?

    就在心火上人满脸惊恐的望着郎飞时,荒火上人却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摇了摇鼻青脸肿的脑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心火师兄,还愣着干嘛?快……快去启动护山大阵!”

    郎飞闻言皱了皱眉,不是他怕那十万山岳吞龙大阵,实是懒得多费手脚。随即冷哼一声,转眼掌心多了那柄撼岳剑,而后一声爆喝,对着身后东来殿猛然斩出。

    足有数丈长短的剑气撕裂虚空,伴着尖刻的啸鸣声,自大殿zhōng yāng一划而过。

    “轰……轰……”随着震耳yù聋的崩塌声,整间大殿瞬间成为一片废墟。而那道剑气却不见丝毫衰退,又在“嘭”的一声震响后,没入后方山岩中达近百米。

    包括荒火、心火、五火三人在内,众修士尽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尘烟弥漫之处!那可是一间经过护山阵法加持的大殿啊,别说法宝的一击,即便是寻常灵器的一击,只怕也就这等程度吧!那小子手中大剑最多也就上等品质,不想在他手中却有如此可怖的威力!

    见到这一幕后,不少心智不坚的修士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看向郎飞的目光犹如望着地狱里的恶魔。

    “你若想让玄火宗从此在长青除名,便去启阵试试。”

    郎飞的一句话说的心火上人手脚冰凉!那本已转过去的身子又再度扭了过来。

    “我……我……我跟你拼了!”荒火上人呆呆怔怔的看着倾倒的东来殿。末了,竟似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整个人状如癫狂的向着郎飞冲来。

    见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这挑事,郎飞脸sè一寒,掌心凝聚起一点点黄褐sè的水华的同时,口中冷喝道:“荒火老儿,我看你是心火太甚,需要到棺材里冷静冷静了!”

    就在郎飞心有不耐,待要动手之时,忽听得远方传来一声大喊。“郎飞贤侄,看在小老儿面上,且莫要动手……”

    郎飞微一皱眉,神识向着天边身影一扫,随即脸sè一变,顺手收了神通。

第四百五十七章 深谙处世之道的赤火上人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赤火师弟……你可算是来了!”五火上人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荒火上人一眼。这小子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以刚才那一剑之威看来,整个玄火宗搭进去恐怕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眼下这等状况,也唯有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赤火上人或许能够缓和玄火宗同他的关系。

    “赤火师兄……你来的正好……”

    “荒火,你想让祖宗基业都毁于一旦吗?”荒火一句话还没说完,登时被赤火上人一巴掌打了个晕头转向。“因你修炼大rì荒火诀之故脾xìng最为暴躁,我与五火师兄多少次叮嘱你要勤于修身养xìng。你……你全当耳旁风了。如今……如今你更是将祖宗基业险些置于绝地……你给我立刻滚回去,从今rì起面壁静思,什么时候心xìng有所长进了再给我出来。”

    说完这些后,赤火上人迈步行至郎飞面前,换上一副如见故友般的表情,笑道:“飞小子……一别数年不见,不想你今rì竟然有了如此修为。玄羽师兄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见他搬出老道士来,郎飞心中的怒意自是多少消了一些,虽脸sè还是有些冰寒,不过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有劳赤火师叔挂念!”

    一听郎飞还称他为师叔,赤火上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将话题转到眼前之事。说道:“飞小子……到底是何事惹你这般动怒?”

    “哼,这倒要问问他了!”郎飞指定心火上人身后的焱绛子冷然说道。

    赤火上人顿时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焱绛子,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在来时的路上见及郎飞大发神威,将五火、心火三人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时,焱绛子就知道此事怕是要遭。及至硬着头皮来到现场,发现赤火上人竟与他是旧识,而后凭借一番恭维之言打消了那小子的杀心。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暗道这一回自己指定是没好果子吃了。

    转眼听到赤火上人满含怒意的叱问,焱绛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顾崭新的喜袍染上灰尘,将头磕的“咚咚”直响,口口声声叫道:“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求师伯祖开恩,饶过弟子这一回……”

    赤火上人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瞧焱绛子那只差唬破胆子的熊样,只怕是很难再从他嘴里听到囫囵话了。若问郎飞的话,又生恐再一次激怒他,末了扫视身边人群一番后,指定搀着脸sè惨白的焱鹄子的一位玄衣弟子问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衣弟子顿时一惊,顾不得搀扶焱鹄子,“噗”的一声任其栽倒在地。而他则双膝跪地,将炎洪子以势压人,逼迫褚家嫁女一事原原本本说了个明白。

    赤火上人不听则已,这一听,登时大怒。一个闪身来到炎洪子身边,在其惊恐的目光中,伸出右手,一掌印在他小腹丹田所在。

    “啊……”只听炎洪子一声惨叫。紧跟着,结实的身体竟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缩下去。

    “竟是一掌废了炎洪子的修为?真舍得下手啊!”人群中登时传出一片哗然。谁也没料到赤火上人竟是这般干脆,只凭玄衣弟子的一面之词,就舍得出手废掉一位宗门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炼jīng长老。

    “还是赤火师弟雷厉风行啊!”五火上人叹了口气。在玄火四祖中,也只有赤火上人最有魄力!眼下的情形是不管对错如何,一定先要让郎飞心中的怒火平息。

    “看在心火师弟的面上,从今往后,你就去后山打理药园吧!”说完,又将目光转到那已是瑟瑟发抖的焱绛子身上。“至于你……过后自有执法弟子追回你的一身修为,即rì起,将你逐出山门!”

    听罢赤火上人之言,炎洪子、焱绛子二人双双萎顿在地。

    赤火上人挥挥手,着门下弟子带走二人,转身来到郎飞跟前,说道:“飞小子,对于如此处置二人,你可满意?”

    郎飞点了点头,笑道:“赤火师叔典刑有度,师侄并无异意。”

    “那就好……那就好……”赤火上人又扭头看了青霞仙子与小芸一眼,问道:“这二位是?”

    郎飞随即将青霞、小芸二人的身份告知与他。

    赤火上人闻及二人乃是云繁宗修士,立刻面sè一变,急忙对着青霞仙子拱手施礼。

    这时她们俩也恢复了原有容貌,一起上前礼见。

    小叙片刻之后,见得郎飞渐露笑容,赤火上人这才又将五火、心火二人引见于他。

    因那碍眼的荒火上人一早便被五火上人赶走,五火、心火二人在他面前又不敢摆什么长辈的架子,郎飞自是乐得不与二人计较。

    “飞小子,原来你离开长青界之后是去了云繁界啊……只是不知你的修为?”

    因此时距离海澜星战斗结束不过短短两三rì,又因正魔两道修士大都在闭关静养伤势,且魔宫之事被列为机密,一般炼jīng/门人都不得而知,更别说那些外围弟子了。故而,具体的战况如何,并不为外界所知。

    再加上之前云繁三宗为免魔宫之**害郎飞的亲人,对他的身世刻意隐瞒。因此,长青界之人并不知晓郎飞的战绩,还只当他正躲在哪个旮旯角落里躲避金钟山的追杀呢。

    “嘿……你们是不知道,我飞哥哥可是……”一提海澜星之事,小芸这妮子顿时两眼放光,恨不能让郎飞的英雄事迹普天皆知。

    “诶……小芸!”郎飞摇了摇头。在没将仇报了之前,他可不想让一些宵小之徒提前听到风声,进而躲藏起来。

    赤火上人一看他不想说,登时了然。急忙转换话题道:“飞小子,你远道而来。这里不是谈话之地,不若去就近的东升殿稍事歇息,如何?”

    见得赤火上人这般讨好自己,在看看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东来殿,再兼之前自己曾在玄火宗偷秘籍、抢圣火,郎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赤火师叔,歇息倒不用了,我此来只是为接海兰而来。”说完,又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东来殿,以及那圣火……”

    “飞小子……还说那陈年烂谷子的旧事干嘛……海兰有了你保护,我这做师叔祖的正为她高兴呢,你没来由去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做什么!”

    赤火上人的一句话说的郎飞更不好意思了。从一剑斩破东来殿,到眼下才过了多长时间?就成陈年烂谷子了?这回算是知道为何当年上雷帝山算账的时候玄火宗派出的是赤火上人了。这老道士就是一人jīng啊。审时度势的本领可不是盖的!

    郎飞看了眼一脸干笑的心火、五火二人,又看了看满脸真挚的赤火上人,略一沉吟,忽然剑指一划。

    赤火、五火、心火三人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瞧时,就见身前悬浮着十件光彩夺目的物件,以及那册九转真红诀

    “赤火师叔,这九转真红诀原物奉还。只是那大rì阳jīng伏魔宝焰因种种原因不能奉上。至于眼下这十件法宝,便算做师侄的一点歉意吧!”

    十件法宝!这可是十件法宝啊!任谁也没想到郎飞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甩手就是十件法宝。想想那金钟山的悬赏令,五百灵石,一件法宝。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就眼前这白衣小子,随随便便就甩出十件法宝,且还满不在乎的样子。恐怕将你金钟山搬空了,也不值他一根手指头。

    贺客们呆愣愣的看着郎飞面前的十件法宝,之前震惊于他的修为,此时更是震惊于他的身家。“这小子难不成将哪家大型宗门搬空了吗?”

    还别说,倒真让他们猜中了几分。血煞、妖阎等人的虚空镯最终都落入了郎飞手中,再加上之前的一些战利品,说是搬空一家大型宗门,倒也不为过。

    与众人不同的是,赤火、心火等三人的目光却未放在那十件法宝身上,反而目瞪口呆的望着郎飞左手上的戒指。“那……那……那是什么?”

    三人想到一个词,但三人都不敢说,更加不敢相信。

    “赤火师叔……怎么了?”郎飞明知三人露出这番表情是因为自己手上的洞天戒,却不做丝毫解释,只是出声提醒道。

    “哦……哦……没什么!”三人这才回过神来。这一次,望着郎飞的目光变了。若说之前是畏惧居多,那么此刻更加多了几分恭敬。

    看来他这次回来,长青界是要变天了!万幸自己来的及时,并未让荒火那一根筋将事情搞砸。否则,诚然如他所说,玄火宗即便撞得个粉身碎骨,也绝无可能在他那一平如镜的水面溅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见三人仍有些茫然,郎飞皱了皱眉,又道:“赤火师叔,莫不是不给小侄颜面?还是嫌这十件法宝少了一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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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367/ 第一时间欣赏剑翼最新章节! 作者:小小澪所写的《剑翼》为转载作品,剑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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