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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晏七少     唐时混账txt下载     唐时混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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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来乍到

    李运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醒来,在外出旅游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在山上正欣赏风景呢,结果却失足摔下了山下的水塘,三四十米的距离,李运觉得自个应该是摔的稀碎稀碎的,现在能醒来,估计真有的地府、魂魄这回事,也不枉自己的名字叫的这么好。

    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细瞧,就感到一阵钻心的饿,八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那种饿;死了就没人管了啊,自己是摔死的,怎么跟个饿死鬼似的,睁眼所及,旁边站着一群身着古装的人,有男有女的,有个老头明显的比旁边的鬼更激动,眼泪婆娑的问:少爷,你醒了?

    李运却没工夫去应答,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地府这么落后的吗,一点也不与时俱进,起码这身衣服就不行,还少爷,莫非我生前好事做的多,不是下的地府,去的天上?那这天上也太龊了点吧,再说,自己生前除了救过一个急性心肌梗死的邻居,也没干过啥好事啊,毛片倒是看过不少,按说这样的条件,也不够上天庭的啊,还是说天庭的神仙不够用了,接收条件放宽?不管了,先找东西吃,再不吃估计就得再死一次了,也不知道鬼还能不能死的去。

    挣扎着起身,险些一骨碌摔在地上,幸好旁边的老头手快,一把给薅住了;少爷、你去哪?还能去哪,我饿啊,找东西吃,“我找吃的”,老头转头冰冷的眼光扫过去,旁边的几个人赶紧应着:马上就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拿来了一堆糕点啥的,李运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一会就给吃光了,不一会又端上来了些热乎的吃食,继续开整,这家伙,东西是真难吃啊,但是饿急眼了的人,哪管这个了,烫的龇牙咧嘴的也给全倒进去了,再喝了点水,这点魂魄才算齐整了,没有魂飞魄散,真感谢李家先人保佑了。

    吃饱喝足,总算有个鬼样了,这才发现,自己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还有啊,自己的身子,怎么看起来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啊,也不叫像,本来就是啊,我死了魂魄都变异了?我小时候长这样?这破地府也没个镜子给我照照;“我死了多久了啊,这里是地府还是天庭,什么时候给我过堂?”面对这连串的问题,旁边的老头心里有点麻爪了,心说我家少爷是不是饿傻了啊。

    在老头近一个小时的讲解后,轮到李运麻爪了,自己名字叫运,看来这次还真是有点走运,既有好运也有坏运,目前来说,自己还不是个鬼,活生生的,只是不知道是自己摔死的那个水塘还是什么的原因,自己魂穿千年,来到了贞观六年的唐朝,运气极好的成为了李二陛下的第七子,郯王李恽,跟自己的名字一个音,目前是个十一岁的孩童;

    运气不好的一面嘛,这位王爷,可不怎么招人待见,这位行七的主,在历史上寂寂无名,连出生年月都不曾落于史籍,就连他的母亲,也只知道姓王,生卒年不详,不过这下知道了,自己的那位便宜母亲,琅琊人事,目前已然过世,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李恽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贞观朝啊,妖魔鬼怪何其多啊,历史上的贞观朝和仁宗朝,都是牛人居多的时代啊,瞧自己这个运气。

    至于差点饿死嘛,旁边这个老头,自称叫王福的,是自己母亲娘家派来的,负责照顾自己,也因此才不叫自己王爷叫少爷,自己管它叫叔而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叫福伯啥的,前段时间因事跟宫里告假回了趟琅琊,说是去见什么人;家中的奴仆没了老虎,再加上自己前段时间生病且病的极重,,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说不定那天就没了,自己住的地方离着宫门近,些奴仆对自己这个便宜王爷就更不上心了,居然偷着家里的东西往外卖,害的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差点给活活饿死;

    至于自己那位便宜父亲,太极宫里的李二陛下,对这些非嫡出的王子是不怎么上心也不太管的,皇帝嘛,女人多,身体又好,孩子自然也就多了,他都不一定认的全,他自己还关了个老皇帝在大明宫日夜不停的造人,这么多兄弟和儿子,那里管的过来,派个老师,偶尔抽查课业就算是尽职的了,自己因为生病请了假,就连先生都不来了,虽然去年自己封王,派了个长史,却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差点病死,也经常溜号不来,估计连下家都联系好了,就等自己死呢。

    不过好在王福在琅琊没见到自己要见的人,不然的话,到时回来估计李恽都臭了,这六月天的。可能也是那时候这位主已经差不离了,自己的魂魄才鸠占鹊巢,得了这么年轻的一具躯体;夺舍啊,这么高科技的活,不过好像后世管这个叫穿越。

    李恽突然就很沮丧了,好伤心,哪怕是宋明也好些啊,唐朝啊,要啥都没有,没有炒菜,没有辣椒,没有西红柿,没有花生米,就连一点像样的酒都没有啊,对了,香烟也没有啊,这可怎么活啊。但是呢,在听到王福说自己可以娶五六个媳妇的时候,前世身为一个屌丝的李恽突然又不沮丧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想到封建社会李恽突然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差点让奴仆给饿死了,这要是传出去谁信啊,莫非还有隐情,自己的那位便宜父亲对自己的那位便宜母亲感情怎么样,对自己有感情吗?当把这些疑问告诉王福的时候,王福沉默了很久,原来,自己的母亲仅仅是当年李唐王朝在一统天下时拉拢北方氏族的一桩政治联姻,自己母亲虽姓王,家门也算是望族,但不是五门七望的那个王,毕竟太原王氏可是这个年代的金字招牌,价值也就没那么高了,感情自然是谈不上的,再加上自己这位母亲生完自己没多久就故去了,对自己的感情自然也就谈不上了。

    李恽更麻爪了,这次会不会上面授意弄死自己的还两说呢,几个奴仆就敢对一个王爷下手,这还是封建社会吗,不是说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吗,大唐这么凶险的吗?

    历史上,这位李恽就是个全程打酱油的主,稍微出点名的事,一是被人诬告谋反,吓得自杀了,还有就是儿子让武则天给弄死了。不过嘛,既然我来了,也就没那么容易了,总归是要好好搅和一番的,至于结果嘛,看天意了,反正不是我自己想穿越的!明天终于不用上班了,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第二章:背锅侠

    李恽自然醒的愿望没有实现,一大早的就被人拉起来了,来了个太医给自己瞧病,毕竟,目前自己的身份还是个病人,未成年的皇子住在皇宫的,太医瞧病也方便,但是这个生着三角眼的太医成功的激起了李恽的起床气,还在疑惑这主怎么看起来病全好了的时候,被李恽随手一枕头砸翻在地,哼哼唧唧半天不起来。

    我要不是穿越过来成功夺舍,你这样的庸医不知道还要混多少日子的高薪呢,还敢来扰人清梦,翻身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王福进来了,看样子有事,这下彻底睡不成了。趴地上准备讹人的太医翻起来正准备告状,被王福一脚踹门外去了,估计摔得不轻,这厮哼都没哼出来。倒没看出来王福有这样身手。

    宫里派了人过来,询问昨天发生的事,毕竟差点饿死一个皇子,还是有够丢脸的,太极宫那位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励精图治的憋着做千古一帝呢,出了这个事也是给他平添污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你去应付吧,我还没吃早饭呢,打发王福去应付后,李恽就坐在那里发呆;来到这里,自己还是不习惯,刚刚自己起床打完人,还是会习惯性的去枕头下的位置摸眼镜,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得快点适应这个时代啊,现在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了,因为自己现在还嫩着呢,十一岁的娃娃;生计似乎也不用自己去愁了,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吃的确实还没以前的猪食好吃,但是起码能吃饱啊,以后自己慢慢改善就是了,但是生存估计是个大问题,毕竟这事很难说不是上面授意来弄死自己的。估计还得继续读书,毕竟才十一岁······一想到读书,李恽头都大了,上辈子读书就读的够够的了;李恽也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学什么了,上辈子的知识足够了,想到这赶紧冲了出去,差点没把送早餐的丫鬟撞一跟斗。

    还好,这个三角眼太医还趴那装死呢,踢了两脚居然没反应,李恽也嘀咕:你这演技不错啊!行了,没外人,起来吧,我有事问你。这厮倒也耿直,起身见礼一气呵成,站在那里倒颇有几分气度,仿佛刚刚趴那装死的是其他人。太医姓佘,佘太君的那个佘,太医令的职称,因为每个季度在太医署的考试都不靠前,再加上脾气臭,看不起同行,在太医署也是一个不太招人待见的,也对,招人喜欢的怎么可能派来给自己看病嘛,考试不行还好意思瞧不起别人,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底气。

    这样吧,你给我出个处方,就说本王大病未愈,不适合继续进学,时间嘛,先来个半年到一年的,记得签上你的名字。佘太医也是懵逼的,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打,还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王爷若病未痊愈,可由在下替王爷诊脉,之前的太医所开的方子,在下也有研究过,可配合王爷脉象再开药方,定可保王爷痊愈”,还给你看,你要有那个本事,我还用病到现在,这还是不想配合啊,王福在应付宫里的人,自己一个小孩估计打不过他啊,四周看了一圈,也没个趁手的家伙事,看来还得说服啊;这样吧,我呢,也不把你弄死,你呢,配合一下,乖乖给我出个处方怎么样。

    唐朝时期的人,或者说古时候的人,但凡有点本事的,都有点桀骜,虽然那个时候的医生,李恽自认为比自己强不了多少,也就比后世专业的兽医强点有限,比赤脚医生好不到哪去,除了极个别诸如孙思邈那样的顶级大牛,李恽自己都完全可以说一句: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辣鸡,但是,人家毕竟是堂堂皇家太医署的,还是有一定的节操的,不是路边电线杠旁那种给钱就可以用的;何况自己还没给钱。再者,之前不是他给李恽瞧的病,人家也不怵你去告黑状。

    两人正啰嗦着呢,王福回来了,从进院子走到两人旁边,就听了个大概,走近了一把捏住了佘太医的后颈,刚刚还大义凛然的,瞬间就成了鹌鹑。王福你告诉他,给本王出个方子,就说本王病重且深,不能继续进学,养好了再学,本王昏迷期间,神游太虚,倒是在那学了不少东西,但是被天神把以前的记忆收走了,所以嘛,再给本王开点回神的药物来。王福在旁边满头黑线,心说大爷你就不能悠着点说啊,回来圆不回来咋办?

    而后王福领着佘太医借了好大一步去说话,走的时候居然满口应承:王爷的事包在小的身上,王爷只管安心养病就是,王福留他吃午饭都没吃就走了,步履蹒跚的,看来王福塞的东西不少啊。自己一个王爷居然去贿赂一个医生,穿越的起点就很失败啊。

    吃罢了午饭,李恽正准备去睡上一觉时,圣旨来了,准确的说算不上圣旨,就一个太监带来的口谕,李恽甚至可以坐着听:郯王微恙,尔等不思尽忠守护,以报圣恩,反谋乱宫室,险危及郯王性命,着尽数杖毙,以儆效尤!除了门口站岗的和刚回来的王福,一个不剩,处死几个宫女太监,甚至都不需要圣旨,皇帝金口一张就定了,好歹二三十号人啊!

    这是要灭口啊,这下自己的事,谁也不知道内情了,杀几个类似于家奴的宫女太监就能完全遮盖住,好算计啊。李恽彻底有点方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院子里噼里啪啦、鬼哭狼嚎,一帮力士在那收割着生命,王福赶紧带着去了偏远的书房,怕伤害到幼小的心灵。

    “少爷啊,这种事你还小,慢慢的大些了你就懂了”;“我懂啊,不就是灭口嘛,这要是传出去了,多丢人,杀干净了一了百了”。嘴上说的痛快,可袖子里颤抖的手,还是深深反应了自己的害怕,李恽甚至需要扶着桌子才能独立站稳,前世只在电视看过的杀人,血淋淋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视觉冲击和心灵冲击完全是两样的,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你们自己作死,怪不得我啊,我才来还没进入角色呢,不管你们是不是受命来整死我,至少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原来的李恽应该是死了吧,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现在这口锅太大,你们自己背不下,也怪不了本泽马,只能拿你们的命填了。

    原本很快就处理完的一件事,李恽都以为完全遮盖住了,可到底还是传出去了,市井传言,李二陛下因为不喜郯王,阴使奴婢谋害,幸得郯王命大,才躲过一劫。太子还连夜派人送来了补品和药材,以长兄的名义给这个弟弟补身体,就连被关在大安宫的太上皇都发中旨送来了赏赐,望着一堆药品和补品,李恽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三章:跑不掉

    李恽坐在走廊上发了很久的呆,以至于王福都搬了个胡床坐在旁边陪了很久,生怕这位吓出毛病来了。李恽确实很害怕,但是吓出毛病还不至于,只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是走还是留。自己前世算是个小白领,没有这种政治斗争经验,贸贸然的被卷进去,怕是尸骨无存。可要是跑,能跑那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自己这个身份。“福叔,要不我上个奏折,咋们之国吧,我的封地在山东,咋们去那边吧,山东有海,咋们去了煮海盐还能赚钱呢。”

    “少爷,你堂堂一个王爷怎可操持贱业,再说盐铁乃是国家专营,就算你是个王爷也不能去煮盐卖的,你的封地郯城离着海边还有段距离呢;而且,我朝的王爷没有封国这一说,一般就是到一个地方任刺史”;王福心里也害怕:少爷怕不是脑子给病坏了吧,记不起以前的事就罢了,怎么满脑子都乱想呢。但是少爷说的之国确实是条好门路,太皇诸子除年幼的皆已外任刺史,皇上诸子也有外任刺史的,长安城是非太多,咋们前往外地任刺史,起码能平安许多。

    说干就干,可都提笔才发现,自己能写的出来的字都是简笔字,还是白话版的,这个时代的奏章怎么写,自己也不会啊,书到写奏折时方恨少啊。皇上派的那位教书先生,因为自己请了长病假,也没来,不过那位长史大人倒是在,赶紧叫来写一篇奏折,帮助自己完成逃跑大业。

    刺史姓常,常时,武水伯常何族人;常何啊,一个在关键时刻站在关键位置的人,他的族人嘛,不好欺负啊,说什么都不给写,王福揍了一顿也不管事,还是李恽答应了他之国后带上他才答应给写奏折,也不知道跟着自己这样没出息的王爷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之前自己快死的时候在外面没找到更好的工作,你看人马周,一样出自武水伯门下,后来不是混到宰相了,不过好像今年才刚刚发迹,就因为帮常何写了一篇文章。

    奏折递上去,李恽就开始准备东西了,临了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时代,也是身无长物,除了身边的王福陪伴着;门口一堆人站岗顺便监视,估计带不走;住皇宫的皇子,包吃包住包上学,不可能有多余的钱财,自己这种不受待见的,估计平时得到的赏赐也没有,好容易生了一场大病,收到的赏赐还全都是药物补品之类的,问了王福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老娘,娘家家底丰厚,倒是还给自己留了点,不至于穷死。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捞钱啊,不然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还是个王爷,要是活活穷死,也太给同行丢脸了。

    无聊是痛苦的,无聊的时候没有钱就更痛苦了,门都不敢出,好在住的地方还有个水塘,李恽站在水塘边上发呆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自己的长相,还别说,小伙子唇红齿白的,长的煞是好看,看来这辈子的这幅皮囊比前世好多了,这一看就收不住了,对着水面臭美,或侧身叉腰,或八字托着下巴,差点没栽进去,旁边的王福吓到都不敢上前,生怕给惊着了;李恽臭美了半天才收工,这下有资本了啊,不知道大唐的美女有多少要遭殃了。

    太极宫里,李二很想把这奏折撕了擦屁股,虽然这纸可能有点硬;满长安的人都在说朕想要他死,都说是朕的过失,他这个时候想之国,什么意思、想跑啊,不许,累及朕的名声!旁边的史太监赶紧上前分说:听王福讲,郯王大病,已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哼,那就好好养病,你去一趟,告诉他,好好养病,病好了再进学,养病期间,让王福带他出去转转也无不可,散散心,内库拨五百贯给他,总之,之国是不许的,王福护主有功,赏万金!

    李恽是很想打史大忠一顿的,这股邪火实在无处发泄,但是王福说他最多在这个老太监手下走三招,还得是对方不下死手的情况下;赏万金,好大的手笔啊,十贯钱呢。看这样式,跑是彻底没戏了,但是能出门了,给了点钱,也算是好消息了。

    送走了史大忠,王福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跟李恽聊聊,自己去邓州的这段时间,这位少爷看来病的是有点严重,忘了以前的事不说,怎么今天还差点跟史大忠动手;少爷啊,主母早亡,老奴奉主母遗命照顾你,主母临终前曾有言,只希望你平平安安长大,将来去地方上做个刺史,做一个太平王爷也就是了;咋们这个身份,也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太平王爷,其他的都不要去参与;现在今上对咋们不好,咋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等你年长一些,咋们去封地,也不失为一个富贵王爷啊。

    叔啊,我从没想过其他的啊,只是想保命,离开长安才是最好的保命途径啊,眼下既然走不通了,咋也只能安生呆着,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了;这样吧,你带点钱,咋们出去转转吧,奉旨逛街。

    要说李恽不气是假的,初来乍到的,就差点被谋杀,还好运气还算不错,没死成,这位李二陛下可不是好惹的主,杀哥宰弟的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别说还真是躲不起。不过历史上这位后来被封为蒋王的李恽,好像被诬告谋反后才自杀的,看来自己还有的活,既然有的活,还是出去瞧瞧吧,不然顺着历史的发展,自己的命运可算不得好啊,来都来了,再那样活就太没意思了,要是光为了祸害几个大唐美女,真的是冤枉自己穿越一场。

    唐朝的王爷,说实在的,很没意思,架鸡斗狗、走马章台,或沉迷于山水、或沉迷于道佛、或沉迷于生孩子;多造器用服玩,虚耗民力。不出意外,自己也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将来被安排着娶几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做王妃、孺人、小妾;老老实实的去外地当个刺史,到老了被人诬告,三尺白绫······想到这李恽冷汗都下来了。

    我想跑跑不了,那就别怪我搅和你们,我不想娶我不认识娘们,不想被人诬告,当然也不想当皇帝,我想当富豪,想娶很多我喜欢的女人,想堂堂正正做一个有用的人!

第四章:还礼

    既然走不了了,李恽认为自己还是需要规划一下以后的路怎么走,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大吃一顿,皇宫里吃的东西要搁以前,自己家的猪都不吃,难为自己还吃了这么多天;难得有机会出门,总得好好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在唐朝,因为冶炼技术的不成熟,造不出合格的铁锅,是没有炒菜的,人民通常吃的都是饼,蒸饼、煎饼、胡饼、汤病啥的;肉食也主要以羊肉为主,唐朝鱼鲙也很出名,就是人们常说的生鱼片,鸡鸭之类的在这个时代只算素菜;但是你要是杀个牛跟后世杀个熊猫是差不多的罪过,所以牛肉是不要想的;为啥唐朝人不吃猪肉呢,因为唐朝的时候猪是没有阉割过的,跟后世的猪圈养不同,这个时代的猪多为放养,成天的泥地里打滚、到处拱土;那味道简直了,“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后世吃的猪肉都是阉割过的,阉割后的猪,安静乖巧、不打架,长肉快,没有腥膻味;朱元璋有云: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说的就是阉割猪。

    所以李恽也只能在王福的陪同下,找了家汤饼店,一大碗羊肉汤就着饼吃,这个时代没有发面技术,吃的饼就差点噎死人,揣身上还能防身,这要搁后世别说上飞机,揣着坐地铁都能当凶器给你没收了。

    吃饱喝足,在王福的带领下,去逛长安城的西市;太子和太皇在自己大病初愈的时候,派人赏赐了不少东西,总得回个礼,虽然太皇的目的多半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纯粹的想恶心一下李二陛下,但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不能这样去想和揣度;这个时代有什么、什么拿的出手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先来无目的的逛一逛、看一看;不能送重了,尤其是太子那里,显得自己要投靠过去似的就不好了,这位后来的结果可不太妙;太重的礼自己也买不起,太轻了又显得不懂事了;中国人送礼,大学问啊。

    最终李恽决定还是送一点不那么贵的,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准备自己手工做两面镜子送给太子和太皇,至于说送男人镜子嘛,随便怎么想了,自己能想出这个主意就不错了,反正这个时代的男人都留长发,也是要梳妆的,其他的嘛,不要去在意那些细节。

    这个时代有琉璃,也就是玻璃,但是因为没有制造手艺所以价格及其昂贵,而且没有那种透明的玻璃,多为彩色,古时的琉璃多用来雕刻成跟玉一样的各种器件、饰品。没有现成的玻璃,自己现在又没有生产条件,就只能选择天然水晶;中国的水晶使用很早,出土的战国水晶杯就跟个玻璃杯一样,唐朝也有人收售天然的水晶,用来打磨成各种器件、饰品;彩色的最受人们欢迎,毕竟打造出来的饰品极为美丽,唐朝的贵妇人们也乐意在脑袋上或者其他地方挂些亮晶晶的东西;王福找的这家店,不仅出售各种颜色的水晶饰品,也有水晶原石出售的;李恽在店家的指引下,挑了最大的两块白色的,因为白色不受人们喜欢,倒是便宜很多,有个十五公分左右的直径,但是太厚,要求店家给磨成很薄的,菱形的形状得磨成椭圆的、并且要十分透明才行,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抛光技术能不能达到自己要求的那个样子。

    李恽被店家告知得等二十天才能拿货,还额外要了好大一笔加工费。当然了,作为一个王爷,李恽指使王福和后面跟了半天的两个军士,本着以德服人的准则,跟店家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沟通,最终店家答应三天后就可以派人来取货物,至于沟通时不小心摔掉的牙齿导致的有碍观瞻,也只是自己不小心导致的,万望贵客不要放在心上······

    跟店家要好了尺寸,又出门找了家做木活的,倒不是家具店,啥木活都做,订做了两个镜子的架子,得用红木做,密封得严,外形也得美观,结果这些木匠却是一两茫然完全搞不懂的样子,也是,你见过那个王爷跑街上来买东西的。不得已之下,李恽只能拿来笔,给画出大概图样来,定死了尺寸,居然被告知也要等上十五天,正准备指使人再跟他们深入交流一番,才想起唐朝的木匠是没有刨子的,做东西肯定得慢些,只能加钱让他们三天之内完成。给店家也吓够呛,这位小爷刚刚摩拳擦掌的差点就指使人动手了,看在双倍价钱的份上也答应了三天一定能赶出来。

    锡还是比较好找到的,周朝时中国人对锡器的使用就十分普遍了,没想到的是汞也就是水银居然很难弄到,王福说这个时代的水银是禁品······,朱砂是禁品,水银可不就是禁品了吗;好在王福打包票可以弄到,又在西域胡商那里买到了大量硫磺,李恽是恨不得买上几千斤的,要不是王福及时拉住,身上剩的钱就全买硫磺了;这是个好东西啊,西域有不少天然硫磺,这个时代的道士多用来炼丹,但是李恽却是打算弄来听个响的。

    李恽打算弄锡汞齐的镜子,这是在这个时代自己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虽然后面会慢慢的挥发,但是如果密封的好的话,管个十年八年也就是了,总比铜镜光可鉴人吧。总算是备齐了全部的东西。正准备回去,却想到总不能自己来做吧,水银和硫磺都有剧毒的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毒死了!算了,还是找王福商量吧,这个时代好像是有棉布的,当然现在叫吉贝布,虽然贵点但是做个简易口罩应该用不了多少,希望他有办法。

    王福正在写东西,一听李恽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东西,吓得一蹦老高,手里的笔都给折断了,糊了一脸的墨;白天陪着这位爷瞎逛就算了,就当是散心了,结果还要去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东西,水银啊,陵墓里才用的玩意,还要自己去碰?无奈之下,李恽只能说可以做个吉贝布的口罩以隔绝毒气,打发王福明日去买些回来。看着王福将信将疑的样子,李恽也只能想,这个说法哄哄你,欺骗欺骗我自己。

    三日后,李恽所需的东西终于到齐,水晶铺的人还送了两块小的,正好弄好了自己用,王福在两人的脸上捆了厚厚的几层吉贝布,躲在后院开始了李恽的研究大业,正是八九月份的时候,李恽弄了一脑袋外加一身的臭汗,从早上做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才算是忙完,洗了个冷水澡晚饭也没吃就沉沉睡下,这具身体还是太小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李恽和王福,抬着礼物一同前往拜见太子和太皇;太皇自然是见不到的,目前的他还处于软禁状态,李恽也只走到门口,礼物有专人收了转交给太皇;本来以为能见到的太子也没见到,今日虽不是朝会,太子不用临朝学习,但是大人物总是有很多事的,太子并不在东宫,礼物也只是交给门子转交给太子,李恽婉拒了太子门客的挽留,转回了自己的坊邸。

第五章:置业

    第二天,消息传来,目前仍然居住在大安宫里的太皇,一堆小老婆为了抢这个镜子打开了花了,太皇不得已之下,决定谁伺寝谁就能用一天,结果当晚太皇就被一堆小老婆组团刷了副本;哎,那么大岁数了,到底是造反出身的人,身体就是好。才十四五岁的太子就没这方面的烦恼了,自己把玩了一阵,就送进后宫献给了皇后,皇后凤颜大悦,甚是高兴,对太子赏赐颇丰······

    李恽是东西送出去了就不管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用;趁着皇帝下达了放风的圣旨,想自己出去买个宅子或者修一个,置办点产业,好支撑自己的赚钱大业。王福想在城里买的,李恽不同意,在城里老有人盯着,干点啥都不方便,万一那天自己做噩梦惊着了,想造个炸弹玩,在城里动静太大,还是决定在城外选址。

    龙首原之类的地方就不要想了,皇帝睡着了都眯着一只眼盯着的,谁敢提出来不说立马杀头,皇帝肯定会怀疑你的企图,调查你一番是免不了的。李恽想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既能建宅子,又能买田地的地方,干啥都方便。王福根据李恽的要求,最终选定在光化门外不远的魏家村,有山有水还有湖,离着长安城门也近。

    隋末的动乱以及后来贞观初年的关中大旱,再后来贞观四年征东突厥又抽掉了大量的关中子弟,因此直到如今的贞观六年,关中的民生才慢慢的开始恢复,但是仍然有大量的土地闲置,官府是极力的鼓励人们多种地的,所以地价也就那么回事,李恽当然不能买到自己名下,以王福的名义买了一百亩口分田也不过二百贯钱,京兆尹派来的人,被李恽和王福连哄带吓的,还多给了一座荒山,连带着湖边没人要的五十亩沼泽地也一并送了,不计入统计的哦;看在你这么好欺负的份上,李恽和王福,又跟他要了两人的永业田,反正土地那么多又没人种。

    不去理会京兆尹属官那抽搐的脸,李恽回身看自己这五十亩官方称呼的沼泽地,实则是上好的水田啊,唐朝是我国气候史上少有的稳定、温和时期。整个唐代,气候湿润,并且降水充沛,水稻原本只产于高温高热的南方,唐朝时,也开始北上。关中平原青翠的麦苗之间,出现了同样青翠的秧苗。但是唐朝初年,关中人还是更喜欢种植小麦,李恽决定把这五十亩沼泽地全部弄来种水稻,京兆尹的败家玩意,再过十年,你就知道这种田有多受欢迎了。

    整个魏家村不过三十余户人,百来口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户,没有大户;里正是个壮实的汉子,可惜有只手少了半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府兵出身,受伤后蒙原来的长官照顾,回村当了个里正。李恽出门没有仪仗,但是身后那几条大汉的穿着还是深深的出卖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带着人过来给李恽这个十一岁的娃娃见礼;里正就姓魏,李恽问他叫魏什么,里正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爹就姓魏······

    魏里正叫魏进,原本叫魏大,后来做府兵时长官给取了个这个名字;如今秋收刚过,村里人倒是得闲,站了一堆人在不远处参观这个刚刚加入进来的大户,看来自己修建府邸还是比较好雇工的。

    王福打发人去城里买了几只羊和一些鸡鸭,在里正家里煮了,宴请同村的人一起吃上一顿,以后要经常打交道的,邻里之间还是要处好关系的;李恽看着这些人,感觉他们跟自己还是有距离感,也是,毕竟身份差距太大,在封建社会这种阶级差异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填平的,也填不平,只能慢慢处了,日子还长呢。

    煮的肉食也只是就这样吃,连盐都没几颗,这个时代主要吃青盐,李恽也不敢多吃那个,自己现在又没去弄那种洁白的盐,只能将就吃这顿没滋没味的饭食。村民们包括那个里正倒是吃的挺高兴的,毕竟他们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

    席间,李恽跟村里的人提出,自己要在这里盖一座宅子,男女都可以来做工,工钱嘛,由王福跟里正商议好了以后通知大家,旬日一结。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反响,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在农闲时能有钱赚是很难的,要么修墙补院、整理农具,在战时要帮着运送物资,平时还要服官府的徭役,好在今年还算是太平,前方没大战,官府也没有征发徭役,这个时候有个冤大头修房子请人,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宫里的李恽,找工部的人要了份图纸,结果看得自己头大无比,没有趁手的笔,自己拿着个炭笔在那改的无比痛苦;还是没有人啊,自己一个王爷,整天的干啥都得事必躬亲,诸葛亮就是这么死的。

    花了两天功夫,总算画出了一份自己满意图纸,两进两出的一个院子,四周围墙合拢,房屋主体是两层的,第二层还很现代的设计了类似于阳台的空间,没事还能坐个躺椅泡壶茶在那上面装文艺青年,可惜这个年代的茶,简直了;后院就是自己住的地方,前院院里还设计了一个池塘,养养鱼吃或者看,马厩设计在前院,单独的划分一个空间,这相当于后世的车库了;李恽甚至还设计了一个地库,类似于地堡那样的,本来还想在大门两侧加个炮台的,想起自己是个王爷不是土匪,这个年代也没有炮,就算了。可惜大门被王福让人修改了,进门的位置加了个照壁,也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反正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那样修的。

    敲定了图纸,李恽和王福便带着图纸去了魏家村,联系上了魏进招募人手开始修建王爷的府邸。上次来的时候王福本来打算找个道士来看看风水啥的,但是被李恽拒绝了,李恽知道风水是门学问,而且是很科学的学问;但是精通这个的太少,李淳风这个牛鼻子之外的,自己不信任,李淳风又难得请到,不如不请。

    李恽是自己看上了一个地方,湖边不远的一个背风地,挨靠着白捡来的荒山,依山傍水的挺好,划定了一个范围就交给王福了;王福是想留下自己监工的,但是李恽做了预算清单,需要的木料、石料、土方以及人工啥的一算,得出个大概的数,就包给魏进了,自己到时候来验收就是了。

    这个时代没有预结算制度,李恽算好后,就要按这个付给数目付给魏进,一共三百贯。皇帝给的钱不够,王福还贴了部分进去,琅琊王氏虽比不上太原王氏但也绝非浪的虚名,也算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族,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位便宜老娘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厚的家底,看来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多赚些钱。

第六章:招人

    房屋开始打地基了,一大堆大老爷们,一个个都光着膀子,在那抬着个平整的长条大石头在那夯土,吼着听不懂的古老秦腔调子,煞是好看,关中的妇女们也是劳动主力,帮着和泥、抬土,李恽甚至看到有两人抬着根木头走了过去,目测那根木头还不小!这个时代的女性和后世那个时代差不多的,在没有受到朱子那个玩意祸害之前,中国的女性向来是勤劳伟大的,不似后来的那样成了生育工具。

    李恽坐在魏进送来的条凳上呆呆的看了一会,就开始发呆;自己在开始建造房屋了,造的还不小,但是偌大个房子,就自己和王福两个人,太凄凉了;自己的级别是个王爷,会有三十二个兵来护卫自己,但是他们不属于自己,自己也调不动,干点啥事都得自己动手;看来还是得招点人手,这样能有人做事,自己也能腾出手来好好的规划下,做些啥营生,混吃等死的当一个太平王爷真的太没出息了,自己怎么也得做一个首富王爷才像话啊,要努力争取在二十岁前退休······,好像二十岁早了点,那就二十一岁吧,算起来自己还得奋斗十年呢,好伤心。

    “福叔,我们这房子等建好了,需要一些人,你看还是去招募些吧”

    “少爷,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人手,若是需要奴仆,倒是在可以在人牙子那里买一些”

    李恽倒是忘了,这是封建社会,自己住在皇宫,起居都有人照顾,在外面住自然是不能带去的,自己倒是能照顾好自己,但是还是得找个人来给自己梳头啊;虽然自己很想剪短成以前那样的平头,但是不能啊,封建社会,礼教不许。

    “这样吧,在人牙子那里买两个丫鬟,必须得识字的;至于另外需要的,第一嘛,需要两个铁匠、一个木匠外、一个杀猪匠外加一个喂猪的;第二嘛,需要一个厨娘、一个绣娘外加一个马夫,第三嘛,一个看大门的,这些人先找宫里要,能给就给,不能给就算了,我们还是尽量自己找”。

    宫里的回复很快,给了个守夜的人,给了个绣娘给了个马夫和两个丫鬟,就是在宫里照顾自己的起居的,可惜不识字,李恽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得;还有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想去养猪,养这等低贱的肮脏生物,岂是一个王爷该去做的事,不许!

    行,到时候我养出来的猪你们都别吃。

    李恽看了看过来传口谕的太监,不是上次那个史太监,是个俊朗的年轻小太监,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给踹池塘里去了。不给就不给,我自己找;福叔,你去寻摸吧,优先在魏家村找,尤其是看门的这个位置,要找个信得过的,多找些,先找来咋们称量称量再决定。

    “少爷,当年主母在的时候,咋们王家在长安城还留的有人手的,都是王家家奴;可以选一些进来不”,王福在慢慢的斟酌着词语,现在这位爷脑子有点不对劲,不太好伺候;“看门的、做厨娘的都有现成的,木匠和铁匠也有的,手艺也还过得去,若是少爷不嫌弃,可以叫过来用着,卖身契也都在老奴这,少爷可以收管起来,只是少爷需要的养猪的和杀猪匠没有,倒是需要去招募”。

    “福叔你说的哪里话,既然是母亲家的人,就放心拿来用吧;人手嘛,福叔你看着挑,要那种老实的信得过的,太聪明的不好,咋们家里动脑的事还是咱俩来吧”。自己那个便宜老娘,看来给自己留的东西不少,虽说这些人都姓王不姓李,但是相比较而言,李恽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些王家人,他们总不敢害我吧。

    王福带来的铁匠是两父子,父亲叫王中一,儿子叫王海,祖传的打铁手艺,或者说祖上好几代都在王家打铁;王中一看起来精瘦精瘦的,留着一把胡子都有点花白了,不知道打铁的时候会不会给火燎了,看起来应该五十好几了,不知道这样的身体和年龄还能不能打铁,结果一问才知这王中一今年才三十八岁,真是人不可貌相!王海看起来很敦厚老实的一个年轻人,体型壮硕,言语不多,问一句答一句,三棍子敲不出个屁;不过这个身板的确是个打铁的料;李恽也不多言,找来炭笔,画好了图纸,就是后世的章丘铁锅样式,吩咐王福给他们找来块上好的熟铁,说明了要求,按图纸把这个锅给打出来看看,前院马厩旁边划给他们当作坊了。

    来的木匠叫王平,身上有残疾,左眼看不见,这多好,方便瞄直啊,李恽照例画了个后世的太师椅给他,让他先做出来看看,至于刨子的技术嘛,要是留下来,李恽自然是会传授的。前院一楼左侧的回廊,就做木匠的作坊了。

    来的养猪的和厨娘居然是福叔的族侄夫妻,因为不成器,人又老实,来长安投靠福叔,正好李恽府上缺人,就一并喊了过来,女的正好给李恽做饭,男的去喂猪;当然,以李恽挑嘴的个性,这个厨娘怕是更累。

    王福给的工价很高,又不签卖身契,因此来应募的杀猪匠很多;但是李恽见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要不一身臭味,要不就是一脸猥琐,人看了别说猪肉连饭都吃不下的那种,李恽耐着性子见了好几个,差点没憋晕在那,好在后面来的这个还有几分样子,至少气度上看起来颇为不凡,衣服很旧但是很干净,一脸的络腮胡,个头高加上人也站的笔直,给人的初始印象很好;来者姓韩,名韩宁,杀猪为生,据他说,已经杀猪四五年了。

    李恽很奇怪,这么大年纪才杀了四五年猪,莫非是半路出家的,倒是王福眼光不凡,一眼就瞧出这个韩宁不一般,身上带着功夫且不在自己之下,追问之下,倒是给李恽惊了一跳。原来这韩宁,祖父竟然是前隋名将韩擒虎,其父亲因为跟随杨玄感谋反被诛杀,其时韩宁才一岁多,自幼跟随自己的母亲和祖父的部将长大,武艺也是跟随这些人学的;后来这些人陆续去世,加之他父亲因谋反被诛,死前不准他再吃刀口这碗饭,自己的本领没了用处,为了生计不得已在长安城杀猪为生。

    李恽在那扳着手指头算,这厮出生于大业九年,今年才十九岁啊,我了个去,这一脸的络腮胡,这个头,这手大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

    韩擒虎啊,阎王爷呢,跟他孙子打好交道,自己说不定能多活些年生,嗯,看来这个人得留下。福叔不太同意,因为韩宁看起来功夫不弱的样子,要是起了歹心······,李恽坚持留下了韩宁,目前没有多的猪给他杀,他这个身手还能顺便看门;自己跟他没有直接的过节,后来的魏征编撰的《隋书》甚至还为他祖父正名,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军三代,还是参不了军的那种,跟自己正好相得。

    韩宁倒也光棍,出了一把剔骨尖刀和一把杀猪刀,啥也没带,当然也可能是啥也没有,直接就过来了。

    由于宅子还在建,李恽也只能把这些全部安置在魏家村。

第七章:为了白菜

    自己家的房屋还在紧锣密鼓的建造,李恽买的地却成了大问题,虽然福叔安排了部分人帮忙把田平整了出来,但是地却不行;唐初的时候,由于隋末的大动乱,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造成了人口的锐减,直到唐中宗时期人口才达到隋朝巅峰时期的数量;由此带来的问题就是大量的田地荒芜,这个时代的农民,根本就不缺地耕种,只要去官府报备,就能分到永业田,也就不可能有人愿意去做佃户。李恽的近两百亩地,弄不好就要荒芜,总不能他这个王爷亲自去下地耕作吧,虽然李恽会。

    王福再次弄来了十多号人,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太皇的忠实走狗裴寂,自玄武门之变后,作为太皇一党,自然不受李二待见,于贞观三年被一个和尚牵连,贬到静州,也就是今天的四川广元一带和山羌撩人玩,就这样的情况,跟随裴寂前往的书童丫鬟门客等都有五百余人,这还是在李二陛下限制的死死的情况下,由此可见那个时代的世家大族,缺人,不存在的。最神奇的是王福居然还弄到到了两条牛,这可比后世的拖拉机还要牛的存在,这么说吧,瓦岗寨那帮苦出身的土匪,要是家里有头牛,指定不会跟着翟让李密造反。

    人手有了,李恽打算开始自己农产大业,眼下快到中秋了,李恽决定在地里种点菜;唐朝时冬天几乎是没有菜的,因为气温的原因,几乎就只有莲菜,也就是藕,还有就是有的大户人家家里是有暖房的,类似于温泉,有地热存在,这样能种植些绿菜。但是李恽知道,大白菜,就是古人文绉绉的称为菘的,是可以在零下几度存活的;可是这种原产于华北地区的菜,居然问遍了长安都没有。

    倒是杀猪的韩宁说,自己小时候跟随母亲曾在襄州地界吃到过,而且看样式当地有不少这样的白菜。可是襄阳啊,离着长安八九百里呢,这个时代的交通,一个来回至少半个月就没了,但是大唐那么大,李恽想去看看。

    王福很苦恼,这位爷咋就这么爱折腾呢,为了吃颗白菜至于的吗;但是李恽决心已下,只能去准备路上所需的盘缠、干粮以及衣物。

    李恽找来了王府的长史常时,通过他的名义,找武水伯常何借了三匹马,顺便把路引开了,为此李恽还送了块小镜子给常时,自己一个王爷跑来贿赂手下,唉!常时这厮倒是乐坏了,跟个娘们似的在那比划了半天,李恽差点没往他脸上泼开水;李恽喝不惯唐朝的茶,而且好像茶喝多了影响长个,只能经常喝白开水,连累着王福和常时也只能跟着喝白开水。

    在一个阴雨的早上,三人打扮了一番后,悄悄溜出了长安城,一路向西,不是,一路向南,直奔襄州而去,李恽大病初愈,本来年纪又小,这一路只能慢慢的走,而且李恽骑马的本事实在太菜,只能当是看景一般的慢慢走;可惜一路看到的都是民生凋敝,百姓困苦,特别是过了武关道出了关中的范围后,悄悄跑出来的好心情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好在王福和常时一路开导,不然李恽怀疑自己很容易就抑郁了。

    那边厢李恽心情不好,这边太极宫里的李二,也是颇为无语的;百骑司秘报,郯王因为想吃白菜,居然悄悄的跑去了襄州,还想引进白菜的种子在长安城外自己新买的土地种植;这还是有探子啊。

    李二久久不吭声,心说这小子莫不是生病把脑子病坏掉了,还是说我当初姿势没摆对,生出这么个玩意,好好的王爷不做,想去做农夫;又说病没好,现在却能偷跑去襄州。坐在李二面前的长孙无忌也只能劝:陛下,听说李恽在城外买了地,还在那修宅子,准备种地,想来也只是少年人心性,或许大一些就好了。

    “辅机,你何曾听说过冬日能种菜的,朕冬日也只能吃太液池捞上来的莲菜,这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臣昨日前往探望皇后,看到了一面太子献给皇后的镜子,极是精致,人照上去纤毫毕现;据皇后讲是郯王制好了送给太子的,郯王能制作如此精致的器物,想来脑子是没问题的,只是或许真是疾病所累,需要时间慢慢的才能调整过来吧”。

    长孙无忌那有那么好心帮李恽说话,不过是想去弄面镜子好回家哄哄自己的小妾。

    镜子?朕怎么不知道,看来今天得去皇后那里看看了。

    “这样吧,给弘慎去封私信,就说烦他照看一二”,张弘慎、张公瑾,因随李靖平东突厥有功,进邹国公,时任襄州都督。

    李二晚上在长孙皇后那里总算见到了那面镜子,确实是纤毫毕现,就连人脸上的小痦子都都照的一清二楚的,才三十五的李二也忍不住在那照了半天,看来对自己的形象很是满意的。“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先给朕,便宜了太皇的一堆小妾”。

    “观音婢啊,你说那李恽,以前怎么看,也就是个中人之姿,居然还有这个脑子,能制出如此精妙之物”。

    “或许是病了一场,脑子突然就开窍了;皇上若是不喜欢他,就让他早点之国吧,咋们大唐难道还养不了他一个闲散王爷”。

    这话倒还真是帮着李恽说的;长孙皇后是古今稍有贤良皇后,李恽母亲早逝,也和她没有竞争关系,估计是之前的风言风语还是传到皇后耳朵里去了,想着把这个王爷支出长安,或许自己这位丈夫就没那么大杀心了。

    李二也是很憋屈,自己明明没想杀他,现在弄的满世界都说自己容不下他,想杀他,这要真支出去了,以他现在不安分的性子,万一再真有个好歹,脏水还不得往自己头上泼。李二虽然杀哥宰弟抢弟媳,还把自己父亲都关起来配种,但是还是很在意自己在人民群众中的名声的,不然以后怎么会干出强行去看起居注的事呢。

    “还是留在长安吧,一者他还年幼,需要进学,听说他现在奏表都是请人在写;再者嘛,你说的也对,咋们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还养不了他一个闲散王爷”。

    皇后看自己丈夫的神态,以她的了解,估计当年的事,怕是还是没完全放下。

第八章:张公瑾

    李恽身子弱,身份又贵重,再加上在路上看到的和自己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心情也不好,所以走的比较慢,那两位还不敢催促,全当陪着散心了,花了十来天才走到襄州。众人刚刚找到馆驿,李恽心心念念的想吃的襄阳面,还没入口就听到了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张公瑾病重!

    李恽一口面没咽下去,脸都憋红了,王福给拍了半天才顺下去;完了,把这事忘了,张公瑾好像就是在今年死的,死于襄州任上,自己怎么把这个大新闻给忘了;好死不死的自己偏偏还赶上了。当年玄武门那事之前,时为秦王的李世民,拿不定主意,居然用上了占卜之术,想测测吉凶,关键时刻,张公瑾从外地赶到摔掉了占卜器具,对李世民说: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最终促使李世民下定了决心;贞观三年张公瑾上《条突厥可取状》,并随李靖出兵平定了东突厥,可谓能文能武。

    旁边王福和常时两人在那里也是唏嘘不已,张公瑾两年前刚刚获封邹国公,是当今圣上的铁杆嫡系啊,如今正值壮年,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病重。

    李恽很纠结,要不要去看看。自己来这个时代,真的只是想当一个过客的,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有钱的美男子王爷,多好的事啊,有这么好的前提条件,浪费了怪可惜的;但是去看看好像也没什么。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毕竟自己偷跑出来,要说太极宫那位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知道你来了襄州不去探望重病的邹国公,回去怕是得挨揍;再说来唐朝这么久了,遇上的第一个历史人物,自己也好奇;说起来自己连李二陛下长啥样都不知道,长短方圆也不知道是个啥形状?

    李恽出长安时,王福随身带着东宫和太皇赏赐的部分名贵药材,结果李恽没吃上,这下全拿来做人情了,包好了提在手上,前往拜会张公瑾。

    到了张公瑾的府上却根本没人接待,拉住一个人问才说是张公瑾已经快不行了,府上这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张公瑾发妻早逝,官员外任尤其是张公瑾这样的军方大佬外任,儿子是一定会留在长安的,他身边就只带了一个小妾和一些亲随;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根本无暇招呼这几位不速之客,三人就晾在了院里;李恽无奈,只得亮出了身份,捉了个仆人,带着去见张公瑾,要真是那啥了,也算是送上最后一程。

    一听说来了个王爷,张公瑾的小妾起身见礼;床边有个看起来像个名医模样的老头在给张公瑾号脉;一边号脉一边揪着自己胡子摇头,作苦恼状;床上的张公瑾脸色雪白,汉如雨下,胸口更是半点起伏也无;名医站起身冲张公瑾小妾施了一礼:“弘慎公目前虽仍有脉搏,但是脉象沉弦,且已无呼吸,怕是就在眼前了”。

    什么意思,说话就死了,那边张公瑾的小妾已经瘫在地上了,旁边有个老仆也在那里哭;李恽一把揪住名医,先得问清楚张公瑾得的是什么病,“厥心疼痛,并伴有气喘,最近更是时常晕厥”,这不就是心脏病吗,现在也不过是心脏病引起的心脏骤停啊;李恽下意识的就去抓凳子,想起张公瑾情况紧急,扇了一耳光就丢开了,那厮还欲聒噪,被王福一脚给踹出去了。

    跳上床去就开始给张公瑾做心肺复苏,李恽很害怕,额头的汉也在大滴大滴的掉,努力的想以前学过的急救知识,希望能起作用,要是不起作用,这事传出去怕是难免落个对死者不敬的名声;太极宫那位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呢,这位可是嫡系中的嫡系,铁杆中的铁杆啊。

    按了十来下李恽就不行了,才想起来自己只有十一岁,气力不足,于是换王福上来按照李恽教的方式继续按压;这时张公瑾的小妾总算能站起来了,软踏踏的冲小王爷施礼;“先夫已然亡故,郯王何故还要如此折腾他”。就连刚刚被王福踹出去的名医也来帮腔。

    这还有大夫呢,倒把你忘了,一指那老头:“你,过来,给弘慎公做人工呼吸”。

    “何为人工呼吸?”

    对哈,这是古代,不懂人工呼吸,再说礼教大防,那有男人给男人嘴对嘴的;床上的张公瑾长得确实帅气,称得上美髯公,但是看他带着小妾上任,想来是不好男风的,这要是救活了,知道让这么个糟老头子给霍霍了,怕是得当场去世,那就白救了。

    没办法之下,李恽只得用王爷的身份把下人全都赶出去,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娃娃,总不会有人说自己觊觎张公瑾的小妾吧。对着张公瑾的小妾说:

    “想救你爷们不,他还没死,目前处于假死状态,但是我们不救他的话,过不了多一会,他可就真的死了”。

    一听还有救,妇人忙求着李恽救救张公瑾,她一个小妾,没名没分的,张公瑾要真没了,将来的命运还不定是什么样的呢。

    但是听完李恽讲解的人工呼吸的方法后,脸噌的就红了,这事适合关起门来做啊,大白天的,还让人看着。“你要不赶快,可不一定救的回来了,赶紧的,害什么臊啊,我一个小孩,福叔是个小老头,还能笑话你怎的”,没奈何之下,张公瑾的小妾也只能上前,配合着王福救治。

    李恽站旁边,心都揪紧了,手心全是汗,那边王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明显的能看到额头的汗滴不住的在往外冒,这活看起来轻松,但是也确实够累人的。前世尽是电视上看,实操这还是头一回,怎么跟电视上看的还不一样啊,电视上不是一会就救过来了吗,怎么这里按了半天都还没个反应啊。就连王福都抬头用眼光询问了李恽好几次,李恽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让王福坚持下去,那边张公瑾的小妾也在配合继续给做人工呼吸,码的这女人做个人工呼吸都像亲嘴似的,能进张公瑾的门,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按了有一刻钟的样子,床上躺着的张大帅哥终于发出了声音,“啊”的长呼了一声,这条命算是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李恽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你咋还亲呢,可以了,人活过来了”,给张公瑾的小妾又闹了个大红脸。王福也收手在那不住的擦连上的汗,宽大的袖口都湿了一片。

    下次直接埋了吧,这样省事,太特么煎熬人了。

第九章:镜子不错

    门口的那个名医被李恽提溜了进来,一看张公瑾又活了,腿脚立马就有点不听使唤,手也不太对了,有点顺拐的意思,好在李恽给踢了一脚,算是正过来了。本来还想再吓唬吓唬他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种疾病在这个时代,也不能要求这些大夫做的更多。

    这个时代的心脏病,主要靠针灸治疗,但是这个年代针灸高手,李恽却是一个都不知道,除了不要劳累动怒,也只能多休息,注意饮食、忌酒和油腻。当然也有可能李二会把他接回长安治病,毕竟太医院还是有不少厉害的牲口的。

    把这些嘱咐都说给了那个大夫,毕竟目前张公瑾的病还需要他。其实,被李恽瞧不上的这位大夫,是襄州第一名医,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后李恽算是去见到了张公瑾,虽然捡回条命,但是起色确实很差,看起来也有点浑浑噩噩的,,李恽不想耽搁他休息,就让人服侍着张公瑾睡下了。李恽也算是完成了大唐名人的第一次见面,后面也许还有很多名人能见呢。

    李恽婉拒了张公瑾家老仆的挽留,坚持出去找个地方住,但是走的时候还是把带来的药物留下来了,毕竟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说不定用的上。

    第二天一早,李恽和就王福、常时结伴,出门去找白菜去了,让赶来的张家下人扑了个空;原来张公瑾醒来后,脑子总算慢慢反应过来了,回忆起了昨天的事,于是命人前去请郯王,救命之恩怎么也得当面致谢,前脚下人出门,后脚又来了皇帝的私信,请他照顾一下偷跑出来的皇帝儿子,而且李二这点很讲究,完全是以老友的身份写的私信;于是张公瑾又赶紧派了一拨人前去请郯王过府,结果就是,两拨人都扑空了,郯王一大早就出城,不知道去哪浪了。

    张公瑾只能提笔给皇帝写奏章,自己病重,险些不治,作为地方大员,这种事是要汇报给皇帝的,虽然自己的事皇帝肯定是知道的,百骑司就是天子的耳目啊,府上谁是百骑司的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那小妾都有可能是;但是郯王救自己的事却也只能给皇帝回私信,这位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自己总不能把人家卖了。

    太极宫的李二很快就知道了襄州的事,李恽走的慢不代表那个时代的消息也走的慢,特别是这种大事;在和房玄龄、长孙无忌、李绩等人商议过后,决定派张亮前往襄州接替张公瑾,并派程处嗣携太医随同前往襄州接张公瑾回长安养病,顺便带某个悄悄溜出去的人回来,要是不回来捆回来也行。

    程处嗣接到圣旨也是一头雾水的,前面说的很明白,带个太医去把病重的弘慎公接回长安养病,皇帝还给专门批了一辆大车用于接人,后面那个悄悄跑出去的是谁啊?问传旨的太监也只是说不知,到了可问张公瑾,气的程处嗣差点没把给太监送的礼要回来。

    当然,在襄州满世界浪的李恽是不知道这些的;在离开襄州城没几天,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菘菜,买够了家里的地需要的菜种后,王福本以为这位就会回长安了,结果李恽好容易放出来,那有那么容易就走;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甚至还去偷了只鸡准备做叫花鸡,结果被人逮住很狼狈的赔了不少钱;就这李恽也非常高兴,嚷嚷着王福和常时都听不懂的“纯天然、负离子、好空气“啥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王福很是头疼。

    在名医的调理之下,张公瑾恢复的还不错,李恽教给这位大夫的东西,他也一直遵照着要求张公瑾照做,毕竟自己判了死刑的人被人家亲手救活了。

    程处嗣和张亮到的时候,张公瑾正在喝药;张亮这个人,在李二陛下的圈子里,绝对是算不上核心的,如果说长孙无忌和尉迟恭是大小王的话,张公瑾能是个二点,张亮就撑死是个K;而且这人的人品不咋地,喜欢告密,所以贞观朝的重臣都不太喜欢这人,张公瑾又还在病中,接风啊、叙旧之类就不存在了,就是正常的工作交接,交接完了张公瑾就直接跟着程处嗣回到了自己住处。

    张公瑾和程咬金都曾在王世充麾下干过,后来又都投在了秦王门下,而今两人职称都是国公,也都是李二嫡系,两家算是世交,在长安程处嗣和张公瑾之子张大象两人处的也不错,所以对于那位悄悄跑来襄州的人程处嗣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的,“叔,到底谁在襄州啊,皇上还让我捆都捆回去”。

    “郯王,据说是来襄州找菘菜种子的,咋捆回去,我都不知道人在那呢”,程处嗣一听乐了,听说这位前段时间病重,怕不是脑子坏掉了。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办法,只能发动军士和衙役去找,重点找那些种植菘菜的区域。

    不知情的李恽正在和王福常时二人,在一个山坡上吃着叫花鸡;到底是做出来了,上次偷鸡被逮以后,李恽消停了几天,今天又想吃了,王福怕丢人,给李恽买了几只鸡,只说是自己去偷来的,生怕这位又去偷鸡。

    “福叔啊,你不知道,这鸡啊,要偷来的吃起来才香啊”,王福也只能暗自腹诽:你偷的是我的,不过这鸡吃起来确实不错。

    当被一群军士围住的时候,李恽还以为王福偷鸡的事漏了,一个劲的说我们赔钱、赔钱,顺便赔礼道歉。

    李恽见到了程处嗣,带着军士的程处嗣见到郯王的时候,忍了很久才忍住笑,“臣见过郯王”,李恽很好奇,因为王福说这厮居然只有十六岁,第一句话居然问的是“不是,你爹给你吃啥了”,按说唐朝也没有饲料啊,怎么一个个的生长都那么野性呢;你见过十六岁的娃娃虎背熊腰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估计胸毛都长出来了吧,家里的屠夫韩宁也是这个揍性。

    李恽在襄州见到了意识清醒的张公瑾,看样式恢复的不错,李恽上前见礼:“张伯伯身体可还安康”;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张公瑾对于这位小王爷倒是笑呵呵的,“好、好,这次多亏了你,老夫才在阎王那里捡了条命,回长安老夫再登门致谢”,“张伯伯不必如此,回长安更需好生静养才是”;李恽表现出来的的温良恭俭让完全不像是一个偷鸡的人。

    程处嗣走了过来,递给李恽一封信,“出门前皇上让我给你的”,李恽拆开一看,只有四个字:镜子不错。

    这还是小气啊,这玩意给你有用吗,这是给女人用的,也是,你女人不少。看来回去还是得给上一些才行啊,这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大腿啊,还是自己的便宜老爹。

第十章:祭拜

    无可奈何的李恽,只能跟着程处嗣回长安城;只是在路上过中秋节,对李恽而言还是第一次,李恽也只能将就过了,倒是常时念着叫花鸡,又去买了几只来做;李恽本来想勾着程处嗣去偷的,又怕日后程咬金打上门来,就算了,只能招呼着大家一起吃。

    回到长安后,李二陛下马上安排太医对张公瑾进行了会诊,并很快确定了诊疗方案;对于这事,李恽是不太上心的,毕竟长安城是这个时代最发达的地方,又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医术,要是这都救不好一个人,只能说是命了。

    照方去买材料做镜子,虽然现在家里有木匠了,但是因为赶时间,李恽还是只能交给外面的人做,镜子背面的工艺李恽本来是想安排木匠或者铁匠去做的,但是王福担心技术泄露,到底是他自己去做的;这次李恽特意做了六面镜子,当然了,最大的那面自己留下了,剩下了全部送进了太极宫,据说太极宫也上演了组团刷副本的剧情。

    也许是贿赂的很成功,自己偷跑出去的事,并没有收到责罚,当然也可能是皇帝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毕竟自己偷跑的事,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比如那个经常带着鸡舔着脸上门的货。

    送完镜子后,李恽带着王福和常时去了自己的农庄。分别见了木匠和铁匠以及他们的成果;对于王中一父子打出来的铁锅还是很满意的,锅呈亮色,上面斑斑点点的都是手工敲打的痕迹,但是用手摸上去居然十分的平整,锅的弧形也很圆润,不错;李恽吩咐屠夫去买了块羊油回来治锅,看着锅烧热后,羊油在锅里沸腾出来的白烟,李恽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吃上炒菜了。把锅给了厨娘后,又吩咐王中一父子多打造几口;随后李恽见到了木匠打造的椅子,总体来说还是很美观的,但是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有点披麻挂灰的感觉,但是李恽觉得可以了,把这几人都留下了。

    房屋还在修建,魏进是个很称职的包工头,虽然手上没有拿沾了凉水的皮鞭子,但是下面的人看起来积极性很高,房屋已经在开始进行主体建筑的施工了。李恽和魏进聊了几句就去了地里,王福带来的十几号人,在李恽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把地都清理了出来,杂草瓦砾石块啥的全都没有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耕翻;魏进还安排人帮忙,在地里靠近村子和自己宅子的中间地段,给搭了几个简易住所,供这些人居住。李恽虽然急于把菜种全部种下去,但是目前这些人没有住的地方,得先安排他们啊。

    叫来魏进,先暂停了自己宅子的修建吧,给这些人把房屋先修建了,材料嘛,就先用自己建房的材料。既然跟着自己混了,不管姓王还是姓李,不能亏待了人家啊。同时也要建一些棚子,遮风挡雨就行;李恽准备养点啥。

    安排完了住地的事,李恽准备安排下耕种的事,王福叫人搬来了犁头;李恽一看,这不对啊,怎么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呢,这结构就不吐槽了,咋还全是木头呢,前面那个尖就不能象征性的弄块铁上去嘛;背着手转了半天才想起来,隋唐时,中国人用的犁是曲辕犁,可不就是这种样式的吗。

    这个时候,自己农家子弟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再加上自己有牛啊,两头呢;回去画好了犁的样式,就是后世农村常见的那种2字犁,也画好了铁犁头的样式,吩咐木匠和铁匠去照样打造。结果王福跟过去,跟三人悄悄说了几句话,估计是去威胁去了。

    自己又没钱了,皇帝给的五百贯,早就花光了,这次去襄州,一直都是王福在花钱,李恽很苦恼,这穿越的,还是个王爷呢,混得太惨了;不得已之下,李恽只能继续伸手找王福要钱,反正也是自己便宜老娘的,该花还得花啊。

    指使屠夫韩宁和王福找来看门那小子,两人去买猪和鸡鸭;先买上一百只猪,李恽准备让韩宁练练手,学会了劁猪,咋们以后就有猪肉吃了,说起来还得打一套劁猪的刀具,在我这当铁匠真是个忙碌命。李恽养鸡鸭主要是为了吃肉,自己一个王爷老是去偷也不是个事,顺便收获点蛋来吃。

    本来李恽还打算在自己的豪宅周围都种上些银杏树的,王福说深秋时节怕是种不活;也对哈,植树节在三月份呢,只能待来年了。

    王中一父子连夜打好了犁头,第二天,李恽也再次来到魏家村,还是不错的,这个时代的匠人,手艺还是有保证的,尤其是还有图纸的情况下。两个熟手推着犁,在牛的拉动下,飞快的翻耕着;铁制的犁头尖且宽,前进速度极快,翻地深且翻起的土极宽,牛拉着也不吃力;前面翻耕后,余下的人在后面平整沟拢。据魏进讲,效率比曲辕犁高了两倍不止,这一百多亩地,最多五六日也就能翻耕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李恽赶紧喊来铁匠,叫他原样给村里的人都打上几副这样的犁头,本王送给村里的,魏进以及村里人的人都很高兴,拉着就要给李恽磕头,吓得李恽赶紧躲远了,不习惯啊。

    王中一父子很郁闷,不仅要打犁头,还要打几把形状怪异的刀;当然了,这些刀有的是谯猪的,有的是做刨子用的,有的李恽想带着防身的······

    李恽交代赶紧翻耕完,然后把菜种都种下去,然后假模假式的视察了一圈,婉拒了村民宴请的邀约,回到了宫里。后面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李恽那位便宜母亲,也就是姓王的那位娘娘,九月初十的忌日,还有四天就到,李恽决定前往祭拜。当然,王娘娘并没有葬在乾陵,而是一个叫做顺陵的地方;死后才封为妃的人,估计李二陛下是不怎么在意的,没有葬在乾陵也就不奇怪了。

    这次不能偷着溜了,李恽叫来常时,光明正大的上表请假;但是呢,要那么老实也就不是李恽了,李二的批复还没到,李恽就带着王福已经出门了,前往咸阳附近的顺陵。

第十一章:你找谁

    有一种说不上的感受,在母亲的陵前,李恽很伤心,有一种受了莫大委屈却无处倾诉的痛;李恽哭的很伤心,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哭,还是自己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在哭,但是没区别了,你即是我,我就是你。天色不好,一直在细细的下着雨,或许自己的这位母亲也在哭,扔下这么年幼的孩子,她在另一个世界应该也很担心吧。

    李恽相信这些情绪不是莫名其妙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路上反复的追问王福,王福也只是不住的叹气:“少爷,等你再大些,老奴一定全都告诉你,我们就不要在这谈论这个事情了,主母看的,让她担心总归是不好”。

    回去的路上李恽整个人都有点阴沉沉的,或许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知道些什么的,又或许是他还残存的记忆在伤心。

    回到府上,李恽让去魏家村把打造好的刀具拿回来,顺便把木匠带来,自己则一个人进了门。刚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的小桌边上,坐着一条大汉,看起来三十来岁样子,旁边站着个白白净净的太监,但是感觉比张公瑾富贵些,脸虽然有点圆润的,但是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李恽又不认识这个年代的穿着,最大的官只见过张公瑾;心想这怕不是个王爷来找自己要镜子的吧。

    李恽大大咧咧的在他对面坐下,好正面的观察一下他。结果这主脾气还不小,见李恽还直接坐下了,哼了一声。哟,脾气还不小,这是上门求人的态度啊,李恽很生气,问出了一句很高深的话:你找谁?

    这话好像有点得罪人似的,对面那位当场就给气的不轻的样子,还好短时间内就平静了下来,旁边那太监倒是震惊的嘴里能塞下个大玩意,目瞪狗呆的。

    “朕听说你救了弘慎,而且你给朕制作的镜面极是精良,想着好久没见你了,今日无事,想着宣你见上一见,却说你前往祭拜你的母妃,倒是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哎呀,我了个大艹,李恽当场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位亲自来了啊,怔在那里了;打心眼里李恽是不想跪的,自己打小受的教育不是这样,可是不跪又好像不好,扭捏了半天也没跪下去,跟大便干燥似的憋的相当难受。

    仿佛是看出了李恽的纠结,“行了,不想跪就坐着吧”,终于如释重负,坐却是不敢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站着,好嘛,终于知道那死太监的脸色怎么来的了。

    “太医说你病的已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却是没想到是连朕也不记得了,过几日我再叫几个高明的太医来给你瞧瞧,开些汤药,看能不能有所助益”。别啊,我这算是夺舍,很高科技的,岂是几服药就能治好的;当然嘴上不能这么说,也只能说“多谢皇上”。

    李二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继续说道:“听说你在城外弄了庄子,也好,在那边能好好的养病,只是不可再到处乱跑了,你年纪尚幼,养好身体才是正事,待你病愈,朕再安排你进学的事宜”。

    “多谢皇上,臣不想再进学了,臣一个闲散王爷,目前的学识足够了”

    皇帝心说,这还是没好啊,一个连奏章都不会写的人,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还是得吃药啊。

    “你先养好病再说吧,朕明日叫太医来看你,切记不可再偷跑出长安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或许是李恽的那句“你找谁”杀伤力颇大,让李二感觉有些内疚,临走还是指示太监给再送来了五百贯开元通宝,顺便送来了一堆补品、药材;看来自己救张公瑾这事办的不错啊,皇帝都能亲自上门了。

    王福回来的时候,拉回来木匠还有一大车东西,据说是张公瑾送的;一来是李恽目前还是未成年皇子,居住在皇宫,张公瑾的人进不来;二来嘛,李恽跑去祭拜自己的母亲去了,去魏家村的人也遇不上李恽,索性就在那住下等了三天,终于是遇上了前来的王福,把礼物交给了王福,王福也只能连着车一起拉回来,好在一路有木匠帮忙。

    李恽打开车好好的看了下,送的都是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一类的贵重物品,还有绢和缎之类的东西,不错,看来张公瑾挺有钱的啊;李恽是不去细想其他事的,有人给送钱就收下就是了。

    在听说李二来过的时候,王福吓了两跳,还特意跑出去看了一圈才回来;这有啥看的,还给了五百贯钱呢,咋们这个王府是天下第一穷酸王府,要不福叔你把张公瑾送的东西拿去卖了吧。“少爷,这些东西何其贵重,怎么能卖呢,少爷要是缺钱,且不说皇上刚刚赏赐的有,就是老奴这都还有主母留下的不少资产,断不会让少爷吃苦的”。

    这话说的,李恽就是上辈子穷怕了,根子里还是个屌丝啊;不是,我娘到底给我留了多少钱啊,怎么你老不告诉呢?

    王福到底是没敢告诉李恽家底,生怕这位给败光了;王中一打造的谯猪刀很不错,就连末端那个细细的勾都打的很巧,看来能够拿自己家新买的小猪仔给开开光了。

    但是给木匠用的刨刀李恽觉得很一般,尤其是中间的长孔,很不规则,但是好在刀口磨的很平整,拿眼瞄直,就是一个点;让木匠把他制作的座子拿来安装好,加上手把,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找了个板子给他试了试,李恽觉得效果一般,主要可能还是刀口的位置需要慢慢调整,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木匠;李恽虽然不满意,王平却激动的够呛,有了这个工具,不知道要省多少事。也是,工具的进步的能推动经济体制的进步呢,李恽没有王平那么激动,他只是想要省事点,跟着工业社会成长起来的人回到农耕社会,改进生产工具是必然的事;只是王福拉着木匠少不得又要去威胁一番。

    李恽画的匕首很小巧,适合插在靴子里,拢在袖子里,除了防身没事还能掏出来削个水果;王中一父子不会炼钢,估计是多次折叠锻打的,刀身光亮而且看起来锋利,李恽很想把刚刚那块木板拿来试试手,结果王福拿去试了,确实很锋利;自己还是太小,这些事王福都不敢让做。

第十二章:劁猪

    第二天一早,李恽照例是还没起的,但是皇帝派的太医就已经过来了;来的是一位太医令和上次来过的佘太医;不过这次佘太医只能在旁边站着,毕竟这位太医令职称比他高多了。这位太医令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眉目慈祥,有点医者仁心的意思。一上来就直接伸手给李恽号脉。

    到底是职称高些,一上手就号出来李恽没病,只说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调养即可。李恽马上脸就黑了,你特么在逗我,没病我咋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这个······这个······兴许是郯王前段时间病重昏迷,头脑有了损伤导致的失忆之症,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自己想起来了”。

    “要是想不起来呢”?李恽决定耍一把光棍,而且底气比起那些不想上学的熊孩子要足的多,穿越你能治得好?

    太医令也很头大,听说这位王爷能制作很精巧的镜子,不像是头脑有问题的样子,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据皇上说连宫中的一些礼仪都忘了,又不像是装的,这可就难办了。没奈何,太医令也只能开了一些安神醒脑的汤药,嘱咐郯王按时服用,或可恢复。开完方子也不等佘太医,直接就溜了。

    佘太医拿人手短,只能昧着职业操守继续给李恽开不适宜进学的建议;李恽以前读书的时候,挂个号就能搞定的事,也就一碗面的钱,但是在佘太医这却没法,怕是十碗面都不够。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送别了佘太医,李恽转身就带着王福去了魏家村;那里有自己未完成的大业啊,不经常去看着怎么行呢。再说李恽交代去买的猪全都买回来了,准备今天去动刀子,韩宁这厮到了这么久,还没怎么干活呢,光拿工钱了。

    韩宁买回来的猪都是黑猪,中国的本土猪都是野猪驯养的,几乎没有白色的;后世常见的白猪,多是国外引进的品种,或者是本土猪和引进品种的杂交;外形上的区别就是本土猪的猪嘴比后世的那些猪要短很多,耳朵和肚子更大;本土猪成才慢,一般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长成;这个时代北方养殖的主要是黄淮海黑猪,是我国古老的华北型猪种,具有性成熟早、产仔率高、耐粗饲、适应性强、杂交优势明显等特点,而且油脂丰富,香味馥郁;后世人把本土猪几乎吃到灭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想到回锅肉,李恽的馋虫就不住在胃里搅合;哪怕刚刚吃过饭也忍不住直咽口水,到了之下马上就让韩宁把工具备好,同时准备一块干净光滑的木板,做手术台用;刀具消毒是个麻烦事,李恽没来得及或者说是忘了提炼酒精,只能用火烧一下算是消毒,眼下秋收过后不久,不缺柴草,也找来一堆,先烧成灰,一会有用;李恽还买了罐蜂蜜带来,第一次难免有失败产品,别浪费了。

    劁猪时,需要抓住猪,摁倒在地。劁猪匠两脚各有用处,一般左脚用力,半跪在猪身上,右脚用力支撑地面。拿出劁猪刀,先用嘴叼着,双手抓住公猪,捏住,再腾出右手,拿过刀。劁猪刀头部有半个鸭蛋大小,呈三角形,顶尖和两个边是锋利的刃口,用来划开猪的皮肤,后面有个手指长的把,末端带个弯钩,用它钩出猪肚里的“花花肠子”。说来奇怪,猪好似也通灵性,一见劁猪匠操起那把伤天害理的刀,就嘶声竭力的大叫,作宁死不屈状。劁猪匠麻利地将刀对针,轻轻划两下,伴随凄惨的哀嚎,就落在了劁猪匠事先准备好的麻纸上。整个手术差不多只五分钟。也许是让声嘶力竭嚎叫的小猪破坏了情绪,劁猪匠总是累得额头出汗,腿微微发抖。当他一抬脚,小猪立即站直身子,夺命逃向远方……

    劁好后,劁猪匠在猪的伤口处涂上一把黑黑的柴草灰,或用猪毛把切口贴住。也有的劁猪匠却将这一步也省略了,将他那双血糊糊的手在猪毛上捋一捋,留下那个血糊糊的窟窿,让人好生可怜疼痛之意,尤其是养猪的女人。那个切口其实很容易愈合,既不必消毒,又没有缝线,人们认为人还可以阉成太监,莫说是牲畜了。

    虽然我国在东汉时就有这方面的记载了,但是到了隋唐时这门手艺好像失传了,然后韩宁也是第一次劁猪;虽然李恽反复的交代了他很多次,但是毕竟李恽也只是个二把刀,以前只是看过,也没实际做过,就不要说他教出来的徒弟了;第一只猪被他摁倒的时候左脚使力过大,直接就给压死了;这败家玩意,又不是挑大粪,使那么劲干吗。

    第二只猪倒是没压死,结果一刀没收住,连皮带肉都给割了下来;眼看这个小猪失血过多怕是活不成了,无奈之下,李恽只得让韩宁结果了它;第三只和第四只韩宁开始掌握手法了,算是成功了,但是手法生疏,终归还是没活成。李恽气的想打人,这都是我的产业啊。

    好在从第五只开始,就没有再死的小猪了,撒上一把黑乎乎的柴草灰,这帮畜生都一个个的被人抱进了提前搭好的棚子里。养猪的棚得围起来,上面是石板,留孔洞供猪的排泄物清理,下面得挖个坑并装上水,用来装这些猪的排泄物,累积起来还可以用来浇灌农作物。这就是李恽版的大唐有机农业啊。

    劁猪下来的物什被魏家村的男人给瓜分了,很是受欢饮,就连少了半只手的魏进都来要了一大把;也是,少半只手又不影响其他功能。

    无辜探路死掉的四只猪,吩咐韩宁,从臀部内侧顺脊骨劈开,掏空内脏,刀口不能划的太大,能逃出内脏就好,除去板油,剔去前胸三四根肋骨和肩胛骨,去毛时不能刮伤外皮。洗剥干净了,李恽准备做烤乳猪;才死掉四只还是在接受范围内的,看来这个屠夫没吃白食。

第十三章:初见太子

    将乳猪洗净后放在木板上,把食盐擦抹在猪的腹腔内,接着把调料调匀,涂抹在猪腹内,腌约半个时辰;这个时代的调料有限,起码糖是没有的,这就去了一大半功效,盐也是青盐,精盐只有少数地方有,多是贡品,好在王福神通广大,搞到了一些。

    用一根长竹条和两根短竹条作直撑和横撑,在猪腹腔内安上,扎好,使乳猪定形,再在猪身的前后各插2根铁叉,以便于烤制。

    将支撑好的乳猪用热水烫皮,以淋至皮硬为止,然后揩干表面水分。经过这个步骤后才能均匀地涂上一层糖浆,但是没有麦芽糖,还好李恽提前备好了蜂蜜。均匀地涂抹在乳猪皮上,挂在通风处,吹干表皮。

    李恽让铁匠制搬来了打铁的火炉,先将炉内烧至高温,把乳猪放人炉膛内,韩宁负责不停的翻转,烤到猪皮开始变色时,取出来用针刺,并刷平渗出的油脂;待到猪身流出的油呈清而带白色时,就能取下来吃了。

    过来的主要目的是劁猪,烤乳猪也只是李恽一时心血来潮,很多东西没有准备,比如说酒和盐,还有很多的调料,宫里是有的,结果自己就只带了蜂蜜。做出来的东西也就那样,差强人意了,凑合着吃了点,李恽觉得很油腻,韩宁和王福魏进等人倒是吃的不少,可惜没有酒,看来回去还是得自己弄些东西出来备着。不然想吃个好东西都很困难。姗姗来迟的程处嗣,本来是去宫里找李恽的,结果没找到,追到了魏家村,洗了磕膝盖的玩意,捡着吃了大半只猪。

    而后李恽就被强制安排在宫里调养,每天按时灌药;只是辛苦了王福找来的厨娘,每天都得按照李恽的要求做不同的东西,好在铁匠打的锅带了进来,李恽也在旁边教导,手艺倒是见长;虽然不用进学,但是每天都不能出门的日子实在难受,跟关监似的。

    李恽终于是见到了太子,贞观六年冬月初九,冬至,李二陛下在太极宫召集诸皇子、公主考较学习顺便过冬至,关了快两月的李恽也在这里见到了太子和其他兄弟姐妹。此时的太子还只是个虚岁十四五岁的少年,腿也还没瘸,去年也就是贞观五年也才刚刚大病了一场,向来不信佛道的皇帝还钦命道士为儿子祈福;病愈后还专门修建了两座寺庙,招募三千和尚为其祈福。同样是生病,某只穿越过来的就只得钱五百贯······

    虽只有十来岁,但是李承乾身材修长,虽然不是程处嗣那样跟个野生的似的,个子在这个年纪里也算是高的了;面容白净、双目有神,长得也很是帅气;只是眉宇间有股子忧郁之情,不知是因为去年大病的原因还是被皇帝训斥了,正在在那里招呼一众弟弟妹妹落座,颇有长兄风范。

    见到李恽了还主动前来关爱;“前时七弟生病,听太医说忘了之前的诸多事物,却不知是否还记得孤”?这都自我介绍了啊,整个大唐敢这么自称好像就只有一个吧,李恽赶紧起身见礼:“恽见过大哥”。

    李恽是很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聊天方式的,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好像就是这样,除了那些跟着李二陛下抄刀子打天下的武将说话爽性些,比如说李恽就喜欢跟程处嗣这种牲口聊天;但是那堆武将里也有李靖和李绩这样的儒将,十分的不对李恽的胃口。但是你一个十岁出头的娃娃,谁鸟你啊。

    “多谢大哥挂念,小弟已无恙,太医已开了方子,恽正按方调养”,李恽正和太子在这客气着,旁边却钻过来一个圆乎乎的物体,“李恽,听说你制的镜子很漂亮,能不能给我一面”,不是你哪位啊,我们很熟吗;见李恽一脸茫然的样子,圆形物体赶忙自我介绍:“我是越王李泰”。

    “恽见过四哥,小弟失忆记不得了,还请四哥见谅”。“原来你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那等会父皇考较我等你咋办”?死胖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我这还犯愁呢;太子在旁边说:“一会我会像父皇禀明情况,今天就暂不考较七弟了”,李泰也帮腔:“你给我面镜子,等会我也帮你向父皇求情咋样”?好小子,你这么小就敲诈别人你爹知道吗?

    好在太子当场阻止了李泰。这个时候他们也都还小,还没有那种夺嫡的那种心思,太子忙于应付学业和各自测试,还得学习理政,年初的时候李二驾幸岐州,太子就留京监国;而李泰同样要忙于学业,同时还忙着长肉;当然,从流传下来的记录看,这个人极端聪慧,至少是比他那个太子大哥是要强上许多的;或许是贞观十年长孙皇后去世后,李泰开始有了夺嫡的心思,最终逼得太子派人去暗杀他,兄弟反目,最终白白便宜了李治那个小子。

    果然,最终的考较结果也是李泰为最好;李恽因为太子的求情,皇帝特许不参与,或许皇帝本身也知道,这位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好在字还是识得的,不至于太丢人;面对李泰略带嘲讽的眼神,李恽也只能恨恨的想:哼,我会背诗呢,你个死胖子会吗,到时候随便背两首吓死你!

    在李泰得意洋洋的炫耀中结束了考较,其他的诸如李贞、李愔等人,甚至包括太子,也只能是算是个中上,仅比太子小一岁的李泰堪称这里的学霸;有时候别人的脑子你是嫉妒不来的,你苦背一天才背下来的东西,兴许这些牲口看一遍就背下来了,你通宵达旦的学上一个月,兴许还没人家玩一个月考的好······

    这个时代的冬至节,北方流行吃饺子,寓意“消寒”;所以来参加考较的诸人也得到了皇帝赏赐的饺子宴,李恽虽然来打了个酱油,也正好拿来蘸饺子吃;期间李恽甚至见到了长孙皇后和大小杨妃,还有一大堆不知名的嫔妃,在座的皇子公主大部分是他们生的;因为他们各自忙着招呼自己的子女,李恽也很识趣的并不上前,躲在角落里只顾吃自己的羊肉饺子。

    吃完饺子的李恽是打算偷偷溜走的,但是被史太监拉住了,说是皇帝要郯王单独留下,有事要吩咐;码的阴阳人,松手,泼你一脸饺子汤你信不信?

    无所事事的李恽坐在柱子后,掏出镜子在那臭美;嗯,还不错,虽然被那坨胖子影响了部分心情,但是还好没有影响到我的帅气;突然在镜子的边角,出现了一张大圆脸,李恽刚刚臭美起来的心情瞬间就没了。

    “这个镜子能给我吗”?

    “不能”,李恽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第十四章:池鱼之祸

    李恽很想在这张胖脸上踩上几脚,特别是在他叫来了长孙皇后之后;就连李二也跟着凑热闹跟了过来,李恽随手把镜子放进了袖口里,一脸平静的看着李泰,我就不给你,看你怎么着。长孙皇后倒是没有用强,笑吟吟的对李恽说:“你的病可好些了”?对这位皇后,李恽是初见,说不上感官上的好坏,但是让人不会起戒心,“谢皇后挂念,目前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可怜见的,我那里有些上好的药物,回头吩咐人给你一些,慢慢的调养吧;你送来的镜子本宫很喜欢,你有心了”。

    “臣这里尚有一面小的献与皇后,可随身携带”。

    李恽是不愿意给的,但是得罪皇后好像不太好,只能忍痛割爱,估计李泰回头就去找皇后要走了;而后李二陛下让其余诸皇子与公主,先行回去,仅留下了太子和李恽。

    “你病已大好,却仍串通佘太医说不可进学,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吗”?一上来李二就没客气,直奔主题;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进学啊,自己已有的学识,跟这个时代的学识,不搭边啊,要自己抛掉以前的学识重新学,估计也很困难;李恽是十一岁的身体,三十多岁的脑子,这个年龄段学东西是最难的时候,真要重新捡起来估计很难,但是不学的话,看这位今天这架势,怕是讨不了好啊。

    “太医令开的有药方,臣一直在照方喝药,还是想先调养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想起来也不一定;目前臣也能识字,能读文,现在进学的话,却是不知从何学起,再者,臣一个闲散王爷,学那么多东西,也没什么用”。李恽还是决定先死扛一把,好过被逼着去读书。

    李世民坐在上首,脸上阴晴不定的没啥好脸色,双手一会握拳一会又舒展开的,就是不开底牌,弄得李恽很是紧张。

    “儿臣以为,七弟目前大病初愈,记忆丧失,也不适宜进学,还是先养好了再说,还请父皇垂许”,李恽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帮着自己求情,而且看脸色是真的很诚恳的在帮自己;李二陛下握紧的手终于是完全松开了,没有再握上。

    “罢了,朕不勉强你了;常时也不错,就让他跟着你,日后有文字方面的事,就让他代劳吧”。

    这就是通过了,哎呀意外之喜,生怕李二变卦的李恽赶紧告辞,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太子叫住了:“七弟若有闲,可来东宫寻孤,孤王亦可教授于你”。

    李恽原地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多谢大哥”,这是李恽发自内心的感谢,太子身后的皇帝也在赞许的不住点头;这个太子确实很有长兄风范,至少他这次不是出于拉拢的目的来帮着自己,他是真的站在一个大哥的立场来维护自己这个弟弟,或许,若不是李泰太过妖孽,他也不会被逼到那个地步的吧。

    几天后,皇帝下旨:李泰受封鄜州大都督兼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李泰在贞观二年就受封为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封地多达二十二个州,贞观五年还兼领了左武候大将军一职,现在又加上这几个,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不之官;也就是说李泰这些职务都是遥领,并不去上任,仍旧留在长安;因为李二舍不得爱子离开自己去封地,甚至还一度下诏想让心爱的儿子搬进武德殿居住;也不知道这位李二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玄武门的血还没干净呢又来这一出;这就是个祸害啊,还是你一手宠坏了的,李泰后来起心夺嫡,逼得太子谋反,很难说不是因为李二陛下宠溺过甚导致的。

    紧接着就有御史上奏弹劾李泰不之官,强行留在长安目的不明;御史不好明着骂皇帝,于是奏折里明着是弹劾李泰,暗里却是在骂李二陛下不公平;也是,同时期的蜀王李恪,两朝皇室血脉,李二还说他长得像自己,此子类我,然而呢?就给了八州封地,而同期的李泰是二十二州,还有加衔。关键是李恪、李佑等人目前都在封地啊,你李泰可是仍然呆在长安城的。而且皇帝对你的宠爱也没个限度,长此以往,把太子往哪里放。

    临了还带上了李恽,郯王年已十二(虚岁)、不思进取且行事荒诞、甘为田舍奴、有失皇家体面,皇帝应尽快下旨遣郯王前往封地······

    李恽气的一蹦三丈高,有种放学别走,你才田舍奴呢,你全家都田舍奴,再说本王只有十一岁好不;韩宁,戴上劁猪刀,咋们堵他去,给他去势。你说李泰就说李泰嘛,大家还是很喜闻乐见的,还捎带上我干嘛,显得你能是吧,不给你见见血你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李恽还没出门,就被史太监堵了回来,皇帝有旨:命郯王参加望日的常朝。李恽实在是摸不透李二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想让自己出丑,或者是想通了,同意自己去封地?

    冬月十五,常朝;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李恽就无比痛苦的被王福拎了起来,还好这个冬天不太冷,到如今都还没下雪,李恽坐上马车,边吃早餐边嘎吱嘎吱的往两仪殿赶,这个马车不行,没有减震,轮子也很坚硬,回头得打造个四轮的,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橡胶。

    唐代的常朝,六品以上的就能进入两仪殿谈笑风生,六品以下的就只能站门外边,吹着冷风听人吹牛逼,闻人放臭屁,变相的逼着你上进。李恽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好歹是个王爷呢,人模狗样的站在武将勋戚的一侧,还是前面,很是嘚瑟,可惜的是前面站了硕大的一坨影响了心情,不过也好,正好遮住自己不显眼。

    除了眼前的李泰,李恽并不认识其他人;身后站着一个胡子很长的勋贵,不知道是哪个王爷,李恽也顾不上了;靠着背后巨大的柱子准备补觉,反正常朝的事多,都是国家大事,轮不到自己说话。

    刚刚睡着一会,李恽就感觉自己被提溜了起来,站起来睡眼惺忪的一看,居然是太子,赶忙行礼:“大哥,找我有事啊”?倒不是太子找李恽,而是御史弹劾的事,李二陛下让李泰和李恽出来答话,结果喊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这厮靠着柱子睡着了。

    受持笏板站在正中间的一个老头,和李泰并排站着,正用眼神在威胁自己呢,李泰倒是在那哂笑着看自己笑话;被太子拉起来站到中间的李恽,被李二狠狠的盯了一眼才算有点回神的样子,咋了啊。

    李恽是没想到的,居然会在常朝上说自己和李泰被弹劾的事。毕竟自己最多算是被捎带着弹劾的,主要是李泰引起的,或者说是龙椅上坐的那位造成的;结果反倒是自己莫名其妙被提了出来,李泰倒显得一本正经的,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

    既然这样,也行,不坑你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呢,你这么大身肉,坑一下又不会少二两。赶紧表态“臣愿意之国”。来呀,互相伤害啊。

第十五章:我就是喜欢浪

    李恽是很想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的,哪怕已经在城外买了地也修了宅子,跟李泰之间其实也没那么大的仇恨,一面镜子李恽还是能看的开的,当然能顺便阴他一把李恽也不介意。

    龙椅上的李二暴怒,完全失去了看戏的心思,估计也是没想到李恽如此光棍,还以为他在城外建宅子是想留在长安的,结果完全会错了意,再加上内心也实在舍不得李泰,就准备下场拉偏架了。结果率先出来的却是太子:“父皇,儿臣以为,四弟和七弟都还年幼,目前不适合前往封地,七弟更是大病初愈尚需时日调养;皇子过于年幼而之国,民间的人会说我们皇家无亲情”。封建社会,历来倡导以孝治国,对伦理亲情很是看重;不过好像皇家确实是没有这玩意的。不知道那些已经去了封地的皇子会怎么想,还有太皇的那些儿子,有的不到十岁就给赶到封地了。

    御史其实是好意,历来皇帝对于儿子的感情不处理好的话,很容易就出大祸;闭门造人的太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前车之鉴不远,结果李二对这个胖儿子又表现出了异常溺爱的心思,御史也只是善意的一个提醒。其实这事吧,那些勋戚大多是看热闹的态势,你看人长孙无忌就很超然物外,反正就三个嫡子,无论哪个坐上那个宝座,他都是舅舅;何况这事是你李二自己作出来的幺蛾子,那你自己收场吧;现在太子出来解了围,李二刚好就坡下驴。

    尽管御史是出于好心,但是捎带上了李恽,这让李恽的内心十分的不爽;在两仪殿门口大家都在下台阶的时候,悄悄的趁着人多,伸腿拌了一下那个御史,真听话,一骨碌就滚下去了;李恽然后很缺德的长大了嘴瞪大了眼,转头看着同样十分震惊的李泰,同时还不忘伸手把自己张大的嘴捂上;那意思是“你真有种”。李泰气急,指着李恽只是不住地:“你······你······你······”,旁边的那帮子武将哄堂大笑,太子赶紧过来悄悄的把两人拖走了。

    李泰差点没给气哭了,但是李恽很爽,栽赃啥的毫无心理压力;倒是太子是真有大哥风范,不仅安慰了李泰,转过头来还训斥了李恽,讲了一大堆的道理;送走了李泰,太子还拉着李恽去了东宫教导了半天,之后还留李恽吃了午饭;太子的伙食也不咋地,但是太子的这份关爱之情还是很令李恽感动的,这是这个社会第一个给自己发出善意的人,还是自己名分上的大哥,让李恽感受到了一丝亲情。

    回去之后的李恽,接到了魏进带来的消息,房屋的外院还在赶工,年前可以住进去,但是内院已经完工;这就是可以住人了啊,这个年代又没有甲醛,李恽带上王福等人浩浩荡荡的直扑魏家村,就连常时这货都跟过来了;李恽吩咐连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都带上了,短时间不打算回来了,要浪就先浪个够。

    到了自己的宅子,安顿好了,在后院转了一圈。特别是自己交代过的,二楼阳台确实是按照自己的要求修建的,可惜缺个躺椅,赶紧叫来王平给自己做一个,刨子都给你做了,这些东西做起来也快,前世李恽接触过的现在还能想起来的家具,全部画了一遍给王平,赶紧给我做出来;前院还在修建当中,魏进等人这两个月没偷懒,进度很快。又去考察了给自己种田的人的住处,还不错,居然给弄了个小院子,全安置进去了。

    铁匠也找来,看这个样子,最近估计会下雪,烤炉先给我做一个出来;烟筒不会做,失蜡法会吧,这也不会,行啊,我教你。火锅盆也给我打一个,也用同样的方法;烧烤架也来一个,这个有点难度,没有焊接的技术,还是只能铸模打造,打造个架子就行了,下面的槽子用石头的;心情大好的李恽,带着木匠和铁匠,忙着打造许多许多的东西;倒是王福时常跟在身后,自己家的人,还怕泄密;李恽觉得没什么,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多高深的玩意。

    弄完了这些,李恽挨个的去视察自己养的猪、自己养的鸡鸭、自己种的菜。菜的长势很喜人,再过上几天就能吃了,一百多亩地的菜,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剩下的就能拿来喂猪了,旁边的王福一头黑线,差点没栽一跟头。“少爷,这冬日里的菜何其珍贵,怎么能拿来喂猪呢”。对哈,把这茬忘了,现在是唐代呢。这个时代的猪,主要是放养,李恽养的猪,因为阉割过了,全部是圈养的;王福带来的人,都是买谷麦进来,舂出来的麦麸和糠皮,留着和湖里割来的水草煮熟了喂,后来甚至直接去粮米铺买这些来喂。在没有红薯和玉米的年代,这些都算的上是顶级的饲料了。自己家的猪倒是长的很快,但是这个年代麦麸和糠皮和着米面吃的还大有人在,李恽是完全认识不到自己的败家行为的。

    听王福一说才想起来,近两百亩地,怎么也得收个四五万斤的菜吧,没有化肥的年代,这个产量就不低了;自己光想着喂自己家的猪和鸡鸭,忘了这玩意还能卖钱这一茬了。最近自己就几乎没吃上蔬菜了,连自己一个王爷都这样,那这些菜拉到长安城里······想想都美。

    三日后,李恽的躺椅做好了,但是李恽还是没能在阳台上躺着晒太阳;因为不仅没有太阳,还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雪,这个冬天的确不太冷,这会才下雪。待得下了一天的雪,第二天一大早,李恽赶紧叫来那帮佃户,收割白菜;吃了雪水的白菜才好吃啊,可甜可甜的。长的好的先收割了,其余的下一批收。看着没有收割多少,三分之一不到,但是韩宁估算得有两万斤的样子;吩咐王福和常时,往东宫送五千斤,就说是李恽送给太子的;余下的韩宁带着人拉长安城卖了,不能卖便宜了,冬天里的菜,金贵着呢。

    李恽吩咐人把鸡鸭赶到收割完的空地上放养几天,顺便还是砍了些菜喂猪,看的王福脸上直抽搐;太极宫的李二陛下,听说李恽送菜给太子的事后,也有点小诧异,居然在冬天真能种出菜来,御厨送上来的菜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而后皇帝自宫中下旨:郯王孝心可嘉,朕心甚慰,特拨内库一千贯赏赐。我那东西不是送你的啊,哪来的孝心可嘉;李恽正一头雾水的时候,传旨的史太监,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把地里的菜全给收割了,装车拉进了皇宫,只给李恽留了不到一千斤。真是不讲究啊,不过结合韩宁他们去卖菜的情况看,李恽觉得还是赚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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