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九章：悄悄的走
李恽很爽，爽的不要不要的，两个婆姨陪着，吃饭都有人喂。而且这大冬天的，三个人睡一起别提多暖和了；而且虽然说一对二，但是李恽也半点不觉得累，乐在其中啊。
程处嗣他们就有点惨了，本来回来就是悄悄的，为了保密李恽甚至都不允许他们出门，更加不可能让他们跟家里人联系了。这些厮本来也接受了这个安排的，结果现在李恽风流的不要不要的，他们却是只能干羡慕着，而且还得时常忍受李恽发出来的某些声音。也不知道李恽是不是故意的，有时还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大，害得程处嗣他们觉都睡不好。
但是这事他们也知道不怪李恽，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家的婆姨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跟着自家婆姨腻歪了好几天之后，初七这天，连着下了十来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天气也放晴了。慕容丹却是在这个时候跟李恽提出，她和阿合都准备要返程了。占便宜没够的李恽不想，还想让二人多留几天，但是慕容丹却是提出了一个必须回去的理由，李恽也没法挽留。
在吐谷浑被灭掉了以后，慕容丹目前算是朝廷派驻在那边的带盐人，用以安抚残余的吐谷浑势力。而且大唐灭吐谷浑一战也有效的震慑了周边不安的各部势力，比如说松赞干布就派其相禄东赞献金五千两、其他宝物数百，前来求婚。
李二当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否定，给了一个暧昧的态度让松赞干布以为有戏，着实高兴了好一场。可是这事过去后好几年了也没见李二这边有个动静，松赞干布有些耐不住了，认为李二是在耍他。不服气的马上开始调兵遣将，并频繁的开始往大唐边境一带的松州和鄯州一带运动，弄的驻守边境的侯君集有些紧张，还以为这些蛮子要打过来了。
而慕容丹作为鄯州等地名义上的主人，真要是打起来了也是必须要在当地坐镇的。倒不是说需要她去领兵打战，虽然她有这个能力，但是这种事李二是不会允许的，有侯君集在慕容丹就只需要在后面安抚好自己的部众不生事不拖累他的大军就好。
因此慕容丹必须在金州以安抚人心，而不是躲在长安李恽的床上。
双方都有些伤感的道别，李恽是对慕容丹心里有愧，如果他们不来的话，李恽估计初三四就溜了，还得去趟幽州呢。但是她们来了，李恽是有心多陪她们些日子的。李恽的婆姨不少，可大部分都在自己身边，除了这两人。
而且这一别，下次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李二在这个事情上是不太同意的，但是也没有明确反对。这就让李恽很不好操作，毕竟对于朝廷来说，慕容丹还有可用之地，李恽不能为了自己强行把慕容丹给娶到安州去，那样的话金州那边局势就更麻烦了，李二估计也是不会应允的。可是照这样下去，双方又弄得跟偷人似的让李恽很是不爽。
按照李恽记忆中的历史，后来朝廷和吐蕃是有和亲，文成公主下嫁过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应该局势就要缓和的多了，慕容丹也就没必要老是呆在金州了，至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和李恽相聚了。只是李恽却是忘了具体是哪一年，因此目前也只能等。
在夜晚的时候，李恽让刘文悄悄的打开了侧门，让二人走了。两人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而且这次两人还不回长安了，而且直接就出发往西走，汇合了她们的商队之后直接返回金州。二人走的时候泪眼婆娑的让李恽心理也很是不好受，杵在门口看了好久。
程处嗣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听那些骚音了。
李恽召集了程处嗣和黄升、韩宁，一起开个会：“我婆姨也走了，年也过完了，咋们也准备走了吧。”
韩宁叫来了刘文问道：“和巫继承联系上没有？”
巫继承是去年底的时候回的长安，而且走在了李恽的前面。但是却没有住在魏家村，船队的人员太多，这里塞不下，而且城里的王开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巫继承是带着船队和人驻扎在春明门外的。李恽在慕容丹两人到了之后抽空嘱咐了刘文一次，让他去联系一下巫继承，年后出去做坏事还得让他带着自己走呢。
刘文回道：“王爷，倒是和巫继承联系上了的，他们本来准备初五就走，可是不知道王爷出发的日子，所以就一直在等着的。”
程处嗣这个时候说道：“李恽，咋们这里也有三十多人，明目张胆走出去怕是太显眼了点，你看是不是让巫继承带着人过来接应咋们一下？最好是多带些人，咋们混在里面就可以跟着出去了，不然还得悄悄的趁着夜晚走，不太方便的。”
李恽想了一下，让刘文趁着夜色骑马去找来了巫继承，当面问最好了。
两个时辰后，巫继承跟着刘文到了府上，李恽直接问道：“可有法子让我们混进你的船队啊？本王这里三十多人，不便露面。”
巫继承本来见到李恽的时候还有点吃惊的，但是却是没问，想了一下之后回道：“王爷，小的船队人倒是不少，只是需要个由头抽掉一些过来，这样王爷就可以带着人混在里面，外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刘文烧了不少的陶瓷罐，有的是拿来装酒的，有的是拿来装糖的，也有的是拿来做炸弹的。但是因为安州有陶瓷作坊，所以很少从这边拉，刘文也闲不住，没事就喜欢烧一点，所以攒了不少。这次正好，全部都能给装船运过去了。
巫继承调来了近四百人，还给蓝田令吓了一跳，结果到了一看却是李恽家在搬陶罐，这多大点事啊，当即就回头走了。李恽一行人也得以跟着混在队伍里出了门，也很顺利的上了船。
这次悄悄的回来又悄悄的走，李恽也觉得很是满意，除了中途被李二吓了一次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尤其是自家两个婆姨的到来，让李恽回味了很久。当然了，男人嘛，还是得出去做事的，好多的坏事等着自己去做呢。
第五三零章：千里转进
这次离开长安后，李恽是直接带着人躲进了船舱里，然后直到船队出了海才出来。就算是出了海，李恽也让巫继承往外走，尽量的远离海岸，保密工作做得极其的到位。到了青州附近之后，也是趁着夜色靠的岸，李恽一行人下船后，巫继承这才离开，而且走的也是远离海岸的路线。
李恽这才悄悄带着人去汇合了公输览等人。公输览也是倒霉，第一次出差就遇上了这么个差事。跟着李恽浪就会有这方面的情况发生，连个年都过不成。好在船上的吃用是不缺的，只是天天的躲在这个水湾里，无聊的不行，公输览这样的老实人居然都学会打麻将了。
李恽没有急着走，而是在这里修整了很久，韩宁则是在之前的时候就下了船，前去联络罗辉。说是修整其实也是在等韩宁他们，在二人到了之后，再次在深夜的时候溜了出来，把船队带到了大海上。
李恽认为这事是可以带上他的，毕竟人家给了一件金丝软甲，现在可就在李恽身上穿着呢。既然这人愿意来，那李恽也是愿意接手的，毕竟自己不是一般的缺人。但是李恽也叮嘱韩宁了：罗辉来可以，什么都可以不用带，但是其他人就不用了，自己再缺人也不至于去收编山贼的大队人马。
现在还是早春时节，还有点冷，船在海上航行起来也是冷飕飕的，特别是这种小船，远不如自家的那个楼船来的舒服。可是却偏偏又急不得，毕竟船只能走那么快，李恽在海上捱了快半个月船才慢慢的在靠岸。
因为李恽给公输览下的命令是尽量选择没有人的地方靠岸，可是最近的幽州附近却是因为有了李二的盐场而不那么好进了，特别是水师的人没事还总爱四处转悠，最后公输览给李恽找的地方居然是靠近营州一带了，再往北就是高句丽了。
这个地方倒是挺荒凉的，也符合李恽的要求，可是却是和自己的目的地有点相差甚远了。
李二的摊子铺的很大，人员投入的也多，盐场自然也就不少了。而且整个渤海湾都算得上是优良港湾了，李二甚至都不用去操心飓风的问题。这才是世家大族的气派啊，让李恽很是羡慕，跟人家这一比起来，自己那里连个暴发户都算不上了。
而且这事还间接的带来了一个坏处，那就是李恽他们虽然把船只找地方藏好了，可是人员却是不好隐藏的，要去到幽州附近，就不能走靠海的这一边，不然就容易被李二安排的人给遇上。而且这里面还有李绩在幽州的兵马，不知道李二是不是私下给李绩许了什么好处，反正斥候反馈给李恽的消息是：周围李绩的人手也不少。
带来的问题就是，李恽一行人要想抵达自己的目的地，需要绕行很长的一段路，李恽都在想会不会需要绕到摩丝他们家去了。
好在新加入的罗辉以及之前加入的猎户包二很是给力，罗辉到底是土匪出身，很是识路，甚至一些小路都能识得，这让一行人少走了不少弯路；而包二也能不时的打点猎物给众人改善下伙食，好过天天的啃干粮。
罗辉才到的时候，得知李恽是个王爷的时候差点没当场吓尿了，但是在李恽答应接纳他的时候，这厮差点没把鼻涕泡乐出来，做事这些很是卖力，也是想好好的表现一番以换取留下来，跟着一个王爷怎么也好过去当山贼的吧。而且李恽也让黄升考较了一下他，发现这人武艺还行，比韩宁强上一点，瞅着也机灵，李恽也就同意了，只是叮嘱他跟着韩宁好生学一下。
就这样众人齐心合力之下都又赶了近大半个月的路才到了涿水附近的一座大山里。
这座山藏得很深，不知道是不是还属于燕山余脉，反正李恽是有点晕了。顺着涿水一直走了两三天才到了罗辉所说的地方，确实是很僻静的一处所在。但不是挨着涿水的，只是有一条小溪流，而且居然还有一条类似官道一样的道路藏匿其中。
李恽派了何川悄悄的去查探了一下，发现这条大道居然是通到了外面的平原上的，只是入口处有人暗中把守，而且入口隐蔽，外人绝难看出来。想想也是，按罗辉的说法，住在这里的都是卢氏家族的长老级的人物了，总不能骑马进来吧，怎么也得给他们修条大道才是。而且为了不打扰这些长老的休息，弄隐蔽点再派人把守着也是应有之意。
修条路而已嘛，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来说，小意思了。
李恽等人找了个居高临下便于监视的位置，开始商量。李恽说道：“按罗辉的说法，前面拐个弯应该就是他们的隐居之地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油水，若是没有油水的话，咋们这趟可就白跑了。”
罗辉很是诧异的看着李恽，被韩宁扇了一巴掌教训道：“看什么，以后你就习惯了，跟着咋们王爷，偶尔也是要做些山贼的买卖的，以后你就习惯了。”
程处嗣这时说道：“你不就是泄愤来的吗，既然这样，咋们何不进去把那些老玩意都杀了再慢慢搜，管它有没有油水呢，搜到啥咋就带走啥。”
李恽点点头说道：“对，贼不走空嘛。”旁边的罗辉一口水喷了边上的包二一脸。
这时黄升说道：“王爷，何川之前去看过了，这个地方不好进啊，里面是一个极大的山谷，可是入口却很狭窄，而且他们有不少把守的人在，咋们倒也是能攻进去，可是这样一来，里面的人收到了惊吓，躲藏起来可就不好寻了。何川说了，里面空间极大，而且多半有暗道暗洞这些，真要藏起来，咋们得寻到猴年马月去了。”
韩宁也说道：“要是人藏起来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咋们不杀他们就是了，可是这些人随身带着的好东西要是也跟着拿去藏起来，那咋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就算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又能如何呢，人家可不缺人手和钱财，很快又能建起来的。”
韩宁的说法很得李恽的赞同：“不错，韩宁说的好，咋们首要是求财，而后才是杀人放火，你们都想想，怎么才能既求财、又能把人都杀了。”
第五三一章：意外进入
后面的山太高且陡峭，完全没有翻进去的可能，正面就是唯一的进入通道。看来卢家也是认真的挑选了之后才选中这里的，既保证了安全，里面的空间也足够大，甚至可以骑马纵横，这些老东西在这里就算是开无遮大会怕是也可以的。
可是李恽一行人却是犯了愁，怎么攻进去呢？
一伙人又开始在那商量开了，可是却是实在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大眼瞪小眼的干着急。就在这个时候，何川回来了。
作为李恽队伍里的斥候，何川是很合格的，对于一些路线以及藏匿地点的侦测是很厉害的，特别是在罗辉加入之后，两人配合之下，几乎就不存在走弯路以及担心暴露的事，两人把这些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何川坐下后汇报道：“王爷，外面的谷口进来了一队人马，四辆马车，不知道拉的是什么东西，遮的倒是挺严实的。好在押车的人不多，只有十二人。”
李恽认为先把这些人截住再说，看看有没有趁这个机会混进去的可能，当即吩咐道：“程处嗣、黄升，你们带些人手去截住他们，人全部不要杀，且先留着，咋们看看他们拉的到底是什么，然后再做决定。”
李恽想着对付这几个人还不需要太多功夫的，事实上他们回来的也很快，但是李恽却发现赵双全的刀都拔出来了，上面还有血迹，赶紧问道：“怎么了，动上手了？”
程处嗣回道：“有两个领头的，不知轻重的想反击，被我们宰了。”
李恽问道：“尸首呢，扔哪里了？”
赵双全这才回道：“公子放心，刚刚咋们给扔山里了。”
叫人把这些人给看管起来后，李恽问道：“他们拉的是什么啊？”
程处嗣回道：“都是一些补给的食品，米面之类的，还有就是一些酒和盐巴，衣服这些也有。只是里面居然还有些胭脂，你家的那种镜子居然也有几面。”
这些东西倒是都很正常，住在里面的人也是需要吃喝的嘛，包括那些伺候他们的人也是需要的嘛。至于说酒水这些，卢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是不缺的，这些长老难免有好酒的，自然就需要不时的送一些嘛。可是这个胭脂水粉就有些奇怪了，莫非这些老东西真在里面开无遮大会了？
李恽走到那十个被擒住的人面前，看了一下，还好，这些人没有参与打斗，身上没有伤，只是看着都有些害怕罢了。
李恽蹲下来，问自己跟前的一个人道：“你们多久送一次东西过来啊？”
这人倒也老实的回道：“回大王，我们是两个月送一次，单月送。”
李恽问道：“现在是二月中，怎么双月也在送了？”
这人回道：“本来是该上个月送，可是当时下了大雪，咋们进不来，而且快过年了，之前给准备的东西也充足，这才拖到现在才送的。”
李恽点点头表示了解，继续问道：“那你们怎么进去呢，可有暗语什么的？”
这人回道：“我们进去不需要什么暗语的，只是到了之后在大门外等待一会就好，里面的人识得我们的旗帜和车身标识的，我们穿的衣服他们也识得的，这样就会开门放我们进去了。”
这话就惹了祸了，这十个人当即就被府兵们给扒光了，扔在了山洞里瑟瑟发抖。程处嗣、韩宁、黄升、赵双全兄弟外加罗辉都穿上了他们的衣服，李恽本不想穿的，但是程处嗣却说不穿这身衣服就只能躲在车厢里混进去，李恽又不太愿意，只好也穿了一身，剩下的三身衣服程处嗣指派了三名府兵穿上了。
穿扮好了之后，三名府兵外加新加入的罗辉则负责驾车，李恽和程处嗣等人则是装作押车的，其他人则只能钻进车厢里了。好在这车还算是够大，塞进去这么些人是挤了点，但也还是能塞进去。李恽原本想让他们把米面都给扔掉一些的，结果这些府兵都是出自农家的子弟，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宁肯自己受点罪也不肯。
留下了十人看管着之前的俘虏，李恽命人驾着车开始往这个卢家的秘密据点赶。
李恽留下的人员很有问题，因为人选不是李恽指派的，也不是程处嗣命令的，而是这帮子府兵自己抽签决定的。
上次李恽等人去抠坟，这里的大部分人就没参与了，就只有赵双全兄弟俩参加了，因此这些人是不太乐意的，心里想的是这次总算能参与一把了吧，结果好死不死的居然被留下来看管这些废物玩意，这谁心里能想的通啊。
于是，在李恽他们出发后大约一个时辰不到，这些人就爆发了，看着这些蜷缩在一堆的俘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全都给宰了。
杀俘虏这事吧，这些厮以前也是干过的，有时是为了节省粮食、有时是为了凑个吉利数、有时是因为看不顺眼、也有时是为了泄愤啥的，反正这事在唐朝的府兵这里，不叫个事，了不起回去挨个二十军棍就了事。所以这些玩意杀了这十个人后也没当回事，而是收拾了一番后就悄悄的跟着李恽他们的踪迹追了过去。
李恽他们到了之后，就在门口停下了。这个门口有个不大的空地，可以停李恽他们拉东西的这种车停个七八辆的样子，而且离着大门口也有个十来丈的距离，倒是不担心被人认出来。这个大门也修的颇有意思，按照罗辉的说法就是：比他们山寨的大门都还要更像土匪的窝。上面有碉楼，还有箭簇，更有十多人拿着刀和矛在来回巡视，这要是不小心闯进来的话，一准以为是遇到什么土匪窝了。
而在李恽他们到了以后，对方只是出了个人在上面大致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也没留句话，就这么又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大门才缓缓的打开了，两个人站在里面挥了挥手，示意车队进去。
而后，李恽等人就这么进入了这个秘密据点。
第五三二章：可惜
进去的顺当，而且进去后几个人马上就把门给关上了，安全意识很强。但是呢，因为这个门口修建的位置很是险要，进出都只有这一条路，所以也没其他人跟着来，就只有开门的这四个人。因此，李恽一行人进去后，身后的大门才关上，这四个人就被抹了脖子。
车厢里的人全都悄悄的溜了出来，李恽和赵双全兄弟俩外加上罗辉则赶着马车在继续往前走。这个入口是一个两侧都是山崖的所在，中间可供通行的道路并不宽阔，因此很是险要，但是李恽等人的马车往前一赶，四辆车排开就完全能把这个出入口给堵死。
就在李恽他们把车停好的时候，身后的府兵们在程处嗣和黄升的带领下已经在开始偷袭门口的护卫了。为了不惊动里面的人，程处嗣和黄升采取的战术是速战速决，所以下手极快极狠，一刀下去绝不给人反应和吱声的机会。
李恽坐在马车上安静的等着，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何川大致的数了一下，这上面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程处嗣他们带着二十多府兵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很快，李恽就等来了何川。气喘吁吁的汇报道：“公子，不好了，有七八个人缒了根绳子下去跑了，咋们的弟兄这会正在去追。”
李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起的太急从马车上给摔了下来，好在何川一把给扶住了。李恽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之前就没发现他们有这种逃生的道路的吗？”
何川回道：“公子，这下面只有四个开关门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是住在上面的。我们杀了下面的人之后，马上就往上在走了，结果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一部分人过来应战，另外的几人却是趁机就缒下去跑了，我们再追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李恽都有些急了，要说是把这些人全杀了，惊动了里面的人的话，了不起就是找到几个杀几个，最多就是造成些破坏罢了，大不了不发财。可要是让这些人真的跑出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对方再带点人杀进来，自己随时有暴露的危险啊。
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招呼道：“赶快去追啊，这些人必须追上。”说完李恽也顾不得了，转身把自己身上的那把剑给摸了出来，准备和何川一起去追。这把剑就是之前盗墓的时候摸出来的那把，本来李恽打算送给慕容丹，结果这妞认为自身的武艺够可以了，不需要这么好的剑，反倒是李恽没有武艺傍身，需要这么把这么好的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这把剑李恽带出来这么久一直都还没用过，这还是第一次拿出来。
李恽和何川还没追出大门，外面的程处嗣就已经带着人回来了，一边走一边给李恽打手势让停住。走近后程处嗣才说道：“好了，别去追了，一共跑了七哥，全部杀掉了。”
李恽还有些诧异，居然这么快，这个时候程处嗣喘了口气后继续说道：“倒不是我们多快，而是咋们留下的那几人耐不住，把几个俘虏都给杀了来追咋们，正好半道的时候遇上了这些跑出来的人，顺道就给杀了，我们追到的时候他们都在处理现场了。”
好吧，这些玩意，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居然杀了俘虏跟过来了，还好跟过来了。
李恽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吩咐道：“这里的守卫咋们都杀光了，里面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还是比较大的一个场所，刚刚何川大致看了一下，估摸着有着十来间房屋的样子，我的意思是，咋们分队杀进去，尽量的不留活口。”
韩宁不干了：“公子，我认为还是先把人都押出来的好，这样咋们才好多搜刮些。反正剩下的都是些老头，最多就有几个奴仆和侍女，又不碍事的。”
程处嗣也同意这个观点：“对啊，反正剩下的都是些不碍事的人了，住的也还算集中，咋们把他们全部赶到一块再做定论吧。”
李恽见两人都这么说，也就同意了。众人开始分头行事，留下了黄升照着李恽，其他的人则是分成一组一组的开始扑进了这个隐蔽而清幽的所在。
李恽看了一下，这个山谷确实是一处极佳的所在，四面都环山，而且山峰都还不低，只有大门口那一处空缺供出入。中间的这块空地也是极大的，藏下几万人在这里也完全没有问题。难得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溪流，水质清澈见底，很是干净。
这样的地方是完全合适修仙的所在啊，李恽甚至都在想，要是带上几个婆姨住在这里该有多爽。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啊。可惜这样好的一处所在却是被一群老朽给占据了，想到这李恽就很生气，特别是看到程处嗣他们赶出来的这帮人里居然还有不少靓丽的女子的时候，李恽就更生气了。
这帮老玩意，随身伺候的居然全都是女子，一个个的看着长的还不赖，可惜了了。
再看这些老头，李恽除了生气，还觉得很是滑稽。一个个的看着年岁都不小了，白发苍苍的不说，好些个走路都有点蹒跚了，拄着拐的也不少。就这样式的，身边放这么些个美女，他们能有办法吗，李恽对此很是怀疑。
跟着李恽一起来的黄升程处嗣和韩宁好歹都是有婆姨的人了，见到这个场景除了觉得可惜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可是那些大头兵就有点义愤填膺的意思了，这些玩意可都还光着呢，这么好看的婆姨，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居然给了这些糟老玩意。也有那个不老实的，虽然不至于说上手，可是眼神就止不住的在乱瞄了，得亏是天气还冷，没有露出水面来，不然指不定这些玩意还要露出个啥申请来。
李恽上前就给了赵双全一脚，这厮的脸都快凑到人家的脖子里去了：“没出息的玩意，你没见过女人啊，都给老子收敛些，免得堕了我们黑风寨的名头。”
第五三三章：收获不错
所有人都蒙着脸，一身黑衣，而且因为之前悄悄溜回长安的缘故，还找了不少的厚衣服塞在里面，一个个的至少看起来都是五大三粗挺像个土匪的。就是李恽也裹的比较厚实，加上各自比较高，往那一站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虽然外形上的威慑足够了，但是却还是不足以吓唬这些看起来颤颤巍巍的老头子的，其中一个估计是有点身份的老头，慢慢的走到近前看了李恽一眼后说道：“还黑风寨呢，不知是那里来的土匪，居然敢到这里来，尔等可知这里是何所在啊？”
李恽没有去理会这个老头，而是在那里清点人数。数了一下发现人并不算多，二十二个老头，侍女倒是有三十七八个。
这个说话的老头见没人理他，讨了个没趣，脸上有点挂不住，居然脸色都有点红了，气咻咻的说道：“你们这帮没有来路的土匪，老夫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下兵刃逃命吧，我们卢家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现在走还来得及。”
连卢家都抬出来了，可是李恽还是没理他，歪着个脖子看着他。而他身边站着的赵双全却很是不爽，估计是看上这个老头身边的侍女了，于是把刀拔了出来，一刀就给这个老头剁了，血溅了老远。边上的侍女也吓着了，虽然没有叫喊，但是脸色却是一下就白了。完了赵双全这厮还骂了一句：“聒噪。”又上去踢了一脚才解恨。
这一刀的威慑力就强多了，之前这些老头虽然都被控制住了，但是明显的看出来是不惧的，一个个的都昂着头看着眼前的‘土匪’，现在好，都开始哆嗦起来了。李恽很满意，上前又给了赵双全一脚以示鼓励。
赵文武很是狗腿的抬了张椅子过来给李恽坐，而且还是李恽自己家里那种样式的，这让李恽很是满意，斜躺在椅子上，翘着个腿说道：“都给本大王听好了，我们黑风山黑风寨的好汉，干的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勾当，今天到这里来也完全是为了求财，诸位要是配合呢，可以留个全尸，若是不配合的话，想死都难。识相的就赶紧把金银财宝都给本大王拿出来，本大王高兴的话，还可以给你们个痛快的。”
程处嗣直拿眼神剜李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么说了人家还不是左右都是个死。干脆就不理会李恽了，直接吩咐道：“留下一半的人手看管住他们，其余的人去他们的住所搜，记住了，捡贵重的拿。”
李恽也明白过来了，对啊，直接去搜就完事了，我还搁着跟他们费什么话呢。对着程处嗣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不错，二当家说的对，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杀人。”李恽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老头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似乎是破财无所谓的意思，反正这条命保住了。但是李恽却是在接着说道：“当然了，杀人也是顺道为之的事嘛。反正几个老头，还不是什么好玩意，躲在这里霍霍良家妇女，杀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赵双全兄弟俩以及何川一听，马上就带着人开始了杀人大业，留下的府兵们也全都加入了进来。这帮玩意到底是干这个的，很快的，李恽甚至就连惨叫都没听见几声，现场就只剩下女眷了。而后这些人玩意留下了黄升和程处嗣一溜烟的就全跑了，生怕去慢了东西都被人搜刮完了。
李恽和程处嗣外加黄升韩宁四人只能坐着等，倒是在场的那些侍女一个个的都吓得够呛，不少人双腿都在筛糠，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吓尿了。
李恽踢了韩宁一脚，这厮也只好出来安抚道：“你们放心，我们是为了求财，顺道营救你们。你们被这些老东西霸占，一定是苦不堪言的，放心，我家大王会给你们做主的，甚至给你们分配一个丈夫也是可以的，断不会害了你们性命。”
这下不知是李恽了，就是程处嗣也飞了起来，韩宁被两人踹的十分的狼狈，脸朝下差点没跌到河沟里去。李恽也在那骂：“狗日的，这玩意有分配的吗，本大王是那样的人吗？这不成了拉郎配了吗？”骂的倒是挺痛快，完全忘了自己塞了个歌姬给韩宁的事了。
在场的这些女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被带到这里来也说不上情愿不情愿的，因为他们压根也没得选。这些世家大族最不缺的就是人，他们这样的侍女任何一家里都多得是，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被分到这里来了而已。当然了，相对来说，他们也是不太想在这里的，这里虽然环境很好，但是却跟坐牢差不多；而且这里太适合养老了，但是他们又都还年轻。
至于说跟这些老头睡觉的问题倒是不存在的，一来嘛，跟谁睡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二来嘛，就算是跟这些老头睡也没事，毕竟这些人岁数都不小了，就算跟他们睡他们也做不出啥来，撒尿都成问题了，还想睡女人！
而这些府兵们在冲进去之后，搜刮出来的东西也着实是不少的，这些府兵倒也不藏私，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一张桌子上。
李恽仔细的看了一下，全都是好东西啊，而且还都是一些不常见的玩意。有那种很润的白玉，个头还不小，十分的难得；也有那种熏香的炉子，只是是青玉雕刻的，十分的古朴；除了常见的玉石和宝石之外，李恽甚至还看见了一个青铜的炉鼎，只是个头不大，但是一眼看去就是上三代的东西了。
欣赏了一阵之后，李恽点头说道：“看来这趟活收获不错，把东西都收起来吧，全部带走。女人也全部带走，都是咋们的了。”
韩宁问道：“大王，这些房子烧了不？”
李恽想了一下说道：“留着吧，烧了怪可惜的，而且容易把人招来。”
众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李恽突然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守住大门，咋们先弄点吃的，好好的吃上一顿再说吧。”
第五三四章：风起
李恽等人在半路截下的马车里装的就全都是补给的物品，米面油都有，酒肉也有，于是在李恽的安排下，韩宁亲自下厨，弄了些好吃的大家伙美美的吃了一顿。当然了，酒是不准喝的，后面还要跑路呢，喝醉了不像话，但是酒可以全部都带走。
而后一行人就带着酒肉和女人，以及搜刮来的财宝离开了。又花了大约十天的时间才回到船上，然后扬帆赶回安州。
上船的时候还给这些女人都吓了一跳，最开始他们以为李恽等人都是山贼，结果现在怎么变成海盗了。而且上船后见到了李恽的模样这些人都还有些不行，这个年轻人长这么好，居然也跑去做盗贼这样的勾当，私下里纷纷觉得惋惜。同时也在期望，要是真的分配的话，能分给这个大王就好了。
李恽也在美滋滋的总结，这趟出来太顺当了，得到的好处也是颇多的。首先是刨了一座坟，得了一把剑和一尊玉质金佛，价值不菲啊；中途回长安的时候虽然被自己的老子给吓了一跳，但是总的来说也算是有惊无险，还意外的遇上了慕容丹和阿合，风流了好几天，现在想想李恽都还觉得美。而且到了涿州这里后收获更大，搜刮来的东西李恽没有细看，但是绝对超过了之前刨坟的所得。
李恽是越想越美，甚至躺在船头的躺椅上哼起了小曲。向月和向桂姐妹俩都还在诧异，怎么这个人这么怪呢。李恽他们去当山大王，自然是不可能带上她们的，她们的所有人都说留在船上的，因此他们也不知道李恽他们去做什么事了，见到李恽心情好的不像话，自然也就诧异了。
李恽挺嗨的，开着船躲到了海上慢慢的在往安州赶，郑卢两家可就惨了。
首先是郑家，守陵的人带着人马追出来却是并没有追到李恽等人，只是知道大约是往北的方向走了，因为当晚的雪实在太大了，什么踪迹都被掩盖了。无功而返的众人只能半道返回，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不敢隐瞒的，只好当即就派人回去报了信。这样的大事当即就把郑家的高层给惊的不轻，但是却还是没有报官，只是派出了家族里得力的人手开始询查，弄的这个年都没有过好。
郑家是大家族，各种各样的人手都是有的，善于侦查的也是有的，甚至前朝和本朝的那些老斥候也是不少的，当即就撒了不少出来。同时郑家也发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开始联络各地的绿林人士，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居然敢动自家的祖坟。
不得不说，郑家的力量还是很大的，虽然撒出去的斥候因为大雪的缘故而什么都没有侦测出来，但是各路的绿林好汉还是不敢得罪郑家的，纷纷把自己所知的情报都告诉了郑家的人。
而郑元俨在把手头所有的情报汇总了以后才发现，这次来的土匪实在是有点奇怪。首先他们不是北地的土匪，至少不是北地知名的土匪。因为北方但凡是有点名气和实力的，郑元俨都是知道的，或者说是能知道的，难道这股土匪是新冒出来的？掘自家的祖坟是为了扬名？郑元俨对此也是不信的，没有哪家土匪敢这样，得罪了郑家就绝对是混不下去的。别说官府剿杀你，就是郑家的力量都能轻易把你连根拔起。
但是要说不是北方的吧，这伙人逃跑的路线却是在往北走的。郑元俨亲自审问了自家的守陵人，虽然也对这帮废物很是气恼，后面更是亲自下令将这些人全部都给关进了家里的地牢，除了两个护卫之外，余下的都被灭了口；但是对于他们供诉的这些盗匪的逃跑方向，郑元俨还是相信的。一来是发生这种事后，这些人惧怕之下肯定是在全力追击的，当时的雪再打，对方毕竟人数不少，总是有些印记在的，不至于跟错了。
再有就是，据这些人讲，这些盗匪说话的口音都是北地的口音。在没有普通话的年代，口音是判断一个人籍贯的关键因素。
可是北地的盗匪自己都问遍了，要么就是能证明自己没去，甚至有的还能帮忙别人证明，总之，这就不是郑元俨所知道的盗匪坐下的。然后郑元俨马上就想到了李恽，这些人判断这个事的方法也很简单：什么人能做这事，什么人会做这事。
很明显，这两点李恽都符合，既能做、也会做。这就足够了，郑元俨就认定了：这事就是李恽做下的。至于说证据之类的，不需要了。
然后郑元俨几乎就没经过思索就命人去报了官，不仅如此，他还亲自给李二写表章说明了这个事，除了跟李二叫屈，说自家先人无辜受累，死了也不得清净，还被人刨坟抛尸；还跟李二表面了，郑家对这个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追查到底。
李二接到这封表章的时候也是懵逼的啊，你家祖坟被刨了你去追查就是了啊，你郑家好歹是有数的豪门，这点破事都要给朕汇报的吗？完全没当回事的李二就把这封表章给扔在了一旁，朕看热闹就是了，而且朕还很高兴，但是要想让朕帮忙吗，没看见朕现在很忙的吗？
郑家也确实在自己行动，当即就派出了不少人前往安州打探李恽的动向，并且暗中去联系之前安插过去的钉子。除此之外，郑家还干了一件非常缺德的事，那就是把官帽山附近所有的人户都给抓了，准备审一下。而这一审，还真的审出了一点问题来。
官帽山附近就只有几户人家，也确实是没有见过这帮盗匪的行踪，郑元俨派去的人也确实是在附近的长寿山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这些人藏匿的痕迹，可是附近的一个常见的猎户包二却是不见了踪影。
而郑元俨马上就派人去搜查这个包二去了，如果是被杀了的话，死要见尸。然后郑元俨下令将这些被抓回来的人户全都给杀了，用以泄愤。
关键的关键是，这些人中是还有另外一户猎户的，而且这户人家可不是包二那样的光棍，人家有个儿子的。更关键的是，这个小子因为外出打猎而意外的没有被抓，只是看见了自己的父母被抓走了。
第五三五章：再起
作为一个猎户，这个小子还是有些本领的，至少藏匿行踪的本事不错，以至于郑家数次派人搜山都没有抓到他，很是合格的一条漏网之鱼。一般来说，这样的漏网之鱼都是会坏事的，这次也不例外。
本来郑家人杀人泄愤，你悄悄的杀了也就是了，可是这些人偏不，首领的人连带着被他们抓来的附近的人，居然全都给押到了官帽山来杀，而且是押到了被刨的那座坟。这就有点要命了，因为跑掉的那个小子，好死不死的正好是藏在官帽山的。
不得不说这小子很是聪慧，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居然趁着郑家的人到处搜山而官帽山没有人堵截的情况，藏匿到了此处。还别说，还真是安全，郑家人搜了几次山都没搜着他；但是呢，这小子也十分不幸的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双亲被杀。
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居然忍住了，没有当场冲出来拼命，而是在而后找机会溜下了山，把自己家里的皮毛之类的货物贩卖了之后，伪装成乞丐一路到了长安。
这个时代的告状呢，一般是长安令那里告，不行还可以去京兆府。但是这个小子认为这些人应该都是管不到郑家的人的，毕竟虽然是住在山里，可是郑家名声他还是多少知道些的，官帽山就是他日常打猎的禁区。于是这小子居然趁人不注意，把长安令衙门口的肺石给抱走了，然后一路抱到了皇宫的通化门外，在肺石上站了三天。
在这三天期间，首先是长安令来劝说过，毕竟家门口的石头让人抱走了，还是要来问一下原因的。但是没什么效果，这小子就是不说，后来京兆府的胡康年也来过，但是这小子还是不说，只是一口咬定要告御状。没奈何之下，胡康年只能去汇报给了李二，人家都在肺石上站了三天了，没有掩盖的道理。
然后这个猎户小子就见到了李二，并且把郑家给告了。
这下子差点没把李二给乐屁了，之前就只是找到个机会收拾了一下卢家，让郑家给躲了过去，没想到你郑家的人居然这么懂事，马上就给朕送来了借口，这要不把你屎给挤出来，李二都不姓李了。
而且李二这个人吧，怎么说呢，为了权利，或者说是为了皇位，杀哥宰弟囚禁父亲，应该说算不得是一个好人和好皇上的；但是呢，这人在历史上的名声又还真的不错，贞观之治在中国封建王朝里也是数得着的治世典范。究其原因，无外乎就是李二虽然杀哥宰弟的，对这些大家族也不好，但是却几乎不杀甚至说很少杀百姓，而且对百姓还相当的不错。
这次郑元俨也是得着了，行事不密，杀了李二的百姓不说居然还让李二给知道了。
高兴坏了的李二，刚要准备下旨，让人去请郑元俨来一趟，结果，卢家的人却是先到了。
李恽他们走了之后，那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就没了人烟，活着的都被人带走了，余下的都被杀了。卢家知道消息也是因为前去送补给的人没有按日子返回，初始管事的人还以为是因为大雪的缘故，道路湿滑所以这些人走的慢些，还在想回来的时候怎么着也要责罚一下。结果在拖延了五天还没返回的时候，这个管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算是再大的雪他们也应该回来了，这才派了人前去查探。
而前去查探的人一直到了山谷的入口也没发现这些人的行踪，和谷口的人核对了一下之后觉得不对劲，于是双方一起进去了，这才发现了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破坏现场，只能是赶紧的跟家里汇报。这下子就连卢承庆也给惊动了，因为他的老爹也是住在这里面的。
卢承庆的大人就是前任的家主，年岁大了之后开始让卢承庆管事了，自己就整日的无聊，也就搬到了这里来。在这里何等的逍遥啊，不受俗事的打扰，环境也十分的清幽，每日里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啥的，无聊的时候还能调戏下身边的侍女，又没有人管束，不似在家里，还得担心被老婆儿子啥的看见。
卢承庆到了之后发现这里除了没了人气似乎啥都没变，除了留在大门口和里面的那一堆尸首。然后卢承庆就看见了自己的大人，已经是身首异处了。一地的惨状差点没把卢承庆当场给气疯了，当即就快马调集了家里的人过来，誓要将此事查个明白。
而后卢承庆得到的情报就是：来的是一伙人，具体人数不详，但是应该只有数十人的样子；之前是藏匿在外面的山洞里的，而且在这个山洞里发现咋们家里送补给的人的尸首，所以这伙人是半路截杀了自家的马车之后，拷问出了进入的办法，再乘坐这些马车进入的。而且大门处的人员尸首并不齐全，应该是有跑掉了的。
卢承庆赶紧的让人出去寻找，结果却是找回来了这些人的尸首，无可奈何之下，卢承庆只能继续的问情报。
其实剩下的也不多了：这伙人看样子是为了求财而来的，因为这里面所有耆老的住所都被搜刮了一空，里面的财物也被搜刮干净了。除此之外，这里的所有侍女都没有被杀，也没有留下，应该被这伙盗匪给掳走了。
卢承庆赶紧的派人出去寻找踪迹，虽然还在下着雪，可是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踪迹。
但是很遗憾，虽然卢家的人也有不少能人，也找到了一些李恽他们半路歇脚的痕迹，但是也只能判断出这些人大致是往哪个方向跑了，却是无法追击了。
卢承庆气的不行，他可不少郑元俨，还要分析一下，马上就认定这事肯定是李恽做下的，一般的盗匪那会如此，最多就是把钱财搜刮干净了，顺便把这些侍女给带走做个压寨夫人啥的，断不至于把所有的人都杀掉。
卢承庆一生气，后果就很严重，首先就是山谷口的人被全部杀了给这里的耆老陪葬，负责此处的管事也被杀了，算是陪斩。而后卢承庆也给李二写了表章，说明了这里的情况，也同样表达了追究到底的决心。
第五三六章：应对
李二知道郑家人的祖坟被抠了，但是郑家也杀了附近的好几户百姓泄愤，有一说一，你祖坟被人家刨了，生气是应该的，但是杀朕的子民就是大错了，李二正准备收拾郑家的时候呢，卢家的表章也跟着到了，两相一对照，这事就很有意思了。
首先，李二马上就想到了这是自己的那个混账儿子坐下的，这事除了他别人还真做不出来。而且这事他是既有动机又有这个实力，本来李恽就和这两家人不对付，之前明的暗的就较量过好几次了，这次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又去弄了一家一下；而且朕之前借给他的府兵这下正好派上用场，加上李恽手下也有个高手，做成这事不难。
其次就是，过年的时候这小子可是悄悄的溜回了长安城的，朕还去他府上堵过他的。但是当时李恽应该是为了和慕容丹私会才跑回来的，而且当时慕容丹也确实是悄悄回了长安的。
李二摸着下巴思量道：莫非这小子是顺道为之？
李二猜想着这次李恽估计是捞的不少的，且不说郑家的祖坟，就是卢家那些耆老手里怕也是有不少好玩意的。当然了，这事落在李二手里了，还是有很大的操作余地的。
李二并没有着急，而是命人下旨，对遭了贼的这两家人表示慰问，表示了作为一个皇帝对这种行为的深切痛恨，并表示这是地方官员的失职，下旨罢免了这两地的地方行政长官，并重新任命了新的人选。在新的人选赴任前，李二也要求他们要尽快破案，抓住这股盗匪，给这两家人一个交待。
李二做了这么多，还趁机安插了两个自己的人手，但是总结起来的意思就只有一个：你们遭了盗匪，关老子屁事！
这两家人被李二的态度给气炸了，自己上的表章只差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李恽做下的了，现在呢，李二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也就算了，你家儿子做下如此缺德的事，你居然还在趁机捞好处，还要追究郑家的责任，不就杀了几个屁民吗，多大点事啊？
但是呢，没办法，人家是皇帝啊，瞪眼都算是公事，这两家人虽然不情愿，还是只能接着。
可是这不代表这两家人就没办法了，首先沉不住气的就算卢承庆，直接动身去找到了郑元俨，密谋了一番之后，二人联袂去到了长安，求见李二。
到了长安之后，二人放开了郑家杀平民的事不谈，只是说一个劲的哭诉自己的遭遇有多惨。郑元俨和卢承庆到处的给人说自家的祖坟被掘了，先人被抛尸荒野，自己这个子孙不孝，连先人的骸骨都没照顾好；卢承庆更惨，自家的大人、叔伯甚至是部分叔公被人无情戕杀，老不得终。而且二人话里话外的还都将矛头指向了李恽，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无辜的大白兔，平日里没有仇家，只是最近几年得罪了一个朝廷的藩王······
除此之外，还发动了朝里的人脉，开始风闻言事，上表弹劾李恽。反正有没有的先把舆论造足了再说呗，而且李二虽然清理了一大波这两家的人，可是并没有清理干净啊，而且其他家族的人也是可以用的嘛，这种事情崔家和王家也是要帮忙的。
还别说，这波舆论攻势挺有效的，虽然朝堂上挑出来的人被长孙和房乔联手给压下去了，可是架不住人家议论啊，而且民间的风向也不会向着李恽的。一来李恽名声本就不好，就算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二来这种事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对的，中国人历来讲究死者为大，可是李恽给人刨了出来，就算是卢家的那些人该死，可是李恽却是抢了死者东西的。
而且吧，中国人向来喜欢看热闹，这一个亲王和世家大族的人干了起来，最后不管谁输谁赢，有乐子瞧就行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嘛。这下整个长安城上到朝堂下到市井民间都热闹了起来，无数人都在聊这个事。
李二也无奈，这事他是想捂住的，然后修理一下郑家，然后再从李恽那里诈点东西，两全其美多好，结果李恽这小子不消停，做事公平公正的，修理了郑家还一定要去修理一下卢家。这下好了，是个人都看出来这是你的手笔了。
当然了，就算是如此，也不见得李二就会把李恽交出去，自己的儿子，自己揍还行，你郑家卢家算老几啊，刨你祖坟怎么了，你看见了？以李二对自家那个儿子的了解，这事李恽多半是不会认账的，既然如此，那李二也不怕跟你们对质。
当然了，对外也是不能这么说的，皇帝嘛，还是要脸的。
于是，太极宫连着出了两份旨意，一份是给李恽的，宣李恽即刻回朝，就此事做一个说明。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了，此事民间及朝廷沸反盈天，朕亦需要查实，若真是自己的儿子做下的，绝不姑息。
另一份旨意就更有意思了，着张公瑾带着旨意，前往安州宣旨。而且李二特意交代了，要求张公瑾坐水师的船南下，这样速度快些。自从李恽为了自家货物的销售打通了这条航道之后，李二要求水师的人也跟着走了几次，发现速度确实是快的多，因此现在很多去扬州甚至是泉州等地的公文都是走水路了。
张公瑾自打当年一场大病险些丧命之后，李二所派遣的差事其实都是些比较松快的活计了，眼下除了吐蕃和高句丽之外，需要用兵的地方也少，张公瑾这样的军方大佬也就没怎么外派了，长时间的呆在了长安城。
而这次李二派遣他去宣旨，明眼人其实一眼就看出来李二是要拉偏架了，毕竟张公瑾之前重病可就是李恽给救回来的，李二要真交代了什么的话，外人是不可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来的。
但是呢，郑卢两家也是有杀手锏的，别忘了他们在安州也是安插的有人手的，那边的消息他们也是能第一时间得到的。而且李二拉偏架他们也是预料到了的，毕竟人家是一家人，没有向着你的道理。
而且郑卢两家目前也得到了安州返回来的消息，对自己很有利的消息：去年冬季的时候，李恽不在安州，而是带着人悄悄的出去了！
第五三七章：家事多
李恽见到张公瑾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完全懵逼的，倒不是担心暴露的事情，自打在长安城被李二堵住了之后李恽就知道这事是完全遮不住的，别人不说，李二是肯定知道的，但是李恽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事发。而且，自己这里还一堆事呢。
李恽回来后，悄悄的对打劫回来的东西进行了一次估价，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自己都收了，然后按价格给了此次前去的府兵们。结果这么一算下来，几乎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百多贯钱，让这些玩意乐呵了很久，当然了，李恽也是有严格的要求的，这些钱的来路一律不得外泄，也不得去赌博和嫖娼。至于说他们想在这里安家娶媳妇这些，李恽倒是很支持的。
至于程处嗣和黄升，李恽则是没人赏赐了黄金百两，算是这次出现的酬劳了。新加入的罗辉和包二却是啥也没捞着，但是李恽给了他们一个身份，正式的的加入了王府的卫队。程处嗣算是这些人里所得最丰的，毕竟他的官职最高，还是李恽的大舅子，李恽也是敞开了让他挑，好在程处嗣手不算狠，知道李恽稀罕这些玩意，只是要了不少的钱财了事。
自己人，其实还是好安置的，难就难在了外来的人。
回了安州之后，在知道了李恽此行的遭遇之后，原先的向月与向桂姐妹俩就被程娇给安排人看管了起来，而且隔绝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当然了，这种操作也是秘密进行的，这个时候程娇也只是怀疑这姐妹俩来路不正罢了，却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的，只能先关起来再说。
而对于李恽带回来的这姐妹俩，却也是无法核实的，毕竟之前那对美丽的姐妹可是连常时都没认出来的。但是程娇更愿意相信后来的这俩人，毕竟之前的俩人长的太美了些，看着让人觉得不放心。
而李恽则是在起歪心思，还在跟程娇商量呢，反正这俩人都摸不清来路，不如让自己先睡了吧，长这么好看不拿来睡了怪可惜的。程娇一开始很生气，差点没有当场去灭口，冷静下来却是问道：“夫君，若是他们是真的呢，到时候朝廷问罪下来，你这么大一个王爷跑去欺负人家两个弱女子，你大人不把你吊起来抽才怪。”
李恽只好作罢，但是心里却是在想：你们家才喜欢把人吊起来抽，我们家没这个习惯。而且这事程娇不同意，李恽也就没有再去想了，毕竟自己的婆姨不少，各式各样的都有，犯不着为了这么两个女人去得罪自家的婆姨。
虽然程娇很是小心的在提防着，但是李恽压根就没再去提这个事，而是把自己的重心给转移了，重新开始准备收拾阮家了。
王有才也返回了，而且在返回的路上遇上了海盗，得亏是之前就联系好了王伏清，派了战船前去接应，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可是两人把自己手上的情报一结合，再加上孙三才再次带队和这些人交手了一次，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片海域的另外两股势力较大的海盗合成一股了。而且更让王有才担心的是，这些人目的很明显的是冲着李恽等人来的。
目前他们虽然不敢来攻击安州，甚至靠近都不敢，但是他们目前正在极力的壮大队伍，这次孙三才和他们再次交手就发现对方的人员比以前更多了，自己这方如果不是仗着战船更优良的话，不一定能占上风。而且他们目前阻断了安州前往安南的海路，这让王有才的很是不爽，因为李恽派他们前往安南除了买粮食之外，还有大量香料的交易。
李恽之前交代王有才的时候也只是顺便想做这个生意，毕竟那么多船得拉多少粮食啊，现在的安州也不缺粮了，现在种地甚至都不需要常时去时常盯着了，九二一个人就能看好。因此王有才的船队其实运力上是有很大的富余的，王有才有时甚至都不愿意拉粮食了，拉点酒水和琉璃过去卖，跑一趟比拉粮食来钱的多。
只是李恽不许拿自家的粮食酿酒，王有才这才偶尔拉些粮食回来给酒作坊。可是，更多的时候，王有才拉的是香料。
李恽也没想到啊，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居然如此的暴利，在安南甚至更南边一些，这些玩意比白菜还便宜，可是拉上一船去到长安，这玩意居然比一船酒卖的钱还要多。王有才试着拉了几次，发现这玩意居然比李恽的作坊还来钱。
而李恽的初衷本来是顺便做做这个生意，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自己吃烤肉，有了辣椒之后没有豆蔻八角这些总觉得差点意思。
而王有才原本打算去年底的时候跟李恽好好商议一下这个事的，结果李恽却是又溜出去浪去了。王有才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个生意如此赚钱，那就专门派个人去做这个事，最好是把王有仁给调出来，盐场留张午一个人就可以了。
常时权衡了一下之后，擅自做主把王有仁给调了回来，并排去了长安，主要就是负责香料的生意。常时也是考虑过的，盐场目前来说利润确实是还可以，也是个长久的生意，但是却不是最主要的，毕竟李恽已经派了人去教皇上的人了，而以李二的做事风格来看，这事断不会弄小了。既然这样，将来盐场就只能是个补充了，北方的市场归了李二，李恽的盐场也就是在这南边卖一卖，相对的就没那么多赚了。
这样一来，有个张午守着就可以了，虽然张午是登天寨出来的人，但是常时却是相信他不会再起异心了。就算他想回去，现在连婆姨都被李恽抢了的不野哥怕是也不敢接收了。
当然了，李恽在回来之后，得知了常时的安排也是同意的，并且很是赞赏。
而对于海上盗匪的事，李恽却是很伤脑筋，那边阮氏还没按下去呢，这又冒起来一股海盗，而且居然还敢来挡自己的财路。李恽很气愤，准备好好研究一下，一定得想个法子把这股海盗给灭了再说，板刀面还是混沌由得你们挑。
就在李恽准备对付这波海盗的时候，张公瑾到了安州。
第五三八章：又去长安
张公瑾气色不错，这两年没怎么做事，尽养生了，人看着都明显的有点发福。而且本来应该是坐水师的船过来的，结果却是遇上王有仁派出来返回安州的船，张公瑾就直接坐上了李恽家的船到的安州。李恽的船上向来不缺渔具的，张公瑾这一路也没少吃海鲜。
李恽把所有人都屏退了，拉着张公瑾坐下了：“伯伯所为何来啊？”
张公瑾品了一口李恽家茶，觉得有些苦涩，于是就放下了，看了一眼茶碗后说道：“你小子，这茶叶是好茶叶，杯子也是好杯子，可是这个吃法却是极差的，浪费了。”
李恽笑了一下说道：“我这的好茶倒是不缺，小子也好这么喝，伯伯喝不惯，小子叫人再换过就是。伯伯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些茶叶回去，南边出好茶啊。”
张公瑾点点头说道：“是啊，这里除了瘴疠之气之外，确实是要比北方多出很多好东西，茶叶这些自是不在话下的，就是你小子拉回长安的香料，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东西。之前某还在担心，你的营生都被咋们这些老家伙给分了，你的盐场又相当于给了你家大人，往后你怎么营生呢？不想你小子确实是厉害，一转眼就找了这么个厉害的营生。”
说到这里，张公瑾话锋一转：“可是呢，小子，既然南方这么好，你老是没事就往北方跑个什么劲呢？”
得，正题来了。
李恽当即回道：“张伯伯，小子倒不是喜欢往北方跑，可是呢，伯伯也知道，小子在北边可是还有两个婆姨在的。你说皇上也真是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也不给个名分，可是人家慕容丹话都放出去了，不能老这么拖着把，人家可是年岁不小了，小子本来也闲着没啥事，就悄悄的去了一趟。怎么这点事皇上都不放心呢，还请你亲自来一趟。”
这事李恽也想了一下的，还是不能对张公瑾说，这事说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利。虽然目前自己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但是李恽觉得还是可以再挽救一下。而且这事也就李二知道，自己没必要再去弄的满城风雨的，悄悄的阴下来就好了。李二派张公瑾过来，应该就是有这个目的在的，除了警告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准备善后。
张公瑾心里也是不敢确定的，虽然这事目前在长安闹的比较大，风格也符合李恽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但是毕竟还没定案，张公瑾也只能是猜测。虽然皇帝派了自己来安州，但是张公瑾却是认为李二也不知道是何人做下的，想让自己来先行试探一下呢。
两人很快的就止住了这个话头，不在深入探讨，而是开始说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说，安州的女人。
安州的女人不少，而且水灵的也不少，清清白白的不说价格还便宜，安南那边的人一船一船的在往这里运。李恽笑着跟张公瑾开玩笑：“张伯伯难得来一趟，要不要感受下安南的风土人情啊，小子可以帮着安排的。”
张公瑾笑了一下说道：“行啊，先给老夫弄俩来吧，最好是能说汉话的，到时候老夫带回长安去，努把力还能给大象添点弟弟妹妹啥的。”
李恽还真的就去给张公瑾寻了两个小娘子，在登船北返的时候当面送给了老张。原本李恽以为人家会不好意思，结果张公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好意思嘛，大大方方的就收下了，连句谢谢都欠奉。
这次出行，程处嗣自然是不能跟着去了，韩宁也走不成了，毕竟孙三才一个人还是有点压不住水师那帮玩意。李恽只能是带着黄升一起走，当然了，李恽还是觉得路上有可能会孤单，所以还是带上了仆骨莎和华碧。带仆骨莎是因为轮到他和李恽出去了，带华碧则是李恽想带她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顺便路上的时候还能三人一起谈谈心啥的。
对于阮氏，李恽要求程处嗣不要主动去攻击，但是可以多派斥候摸清路线；对于海盗，李恽也要求韩宁不要去硬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跑就是了，最主要是摸清对方的实力。同时李恽也交代了王伏清，让他配合程处嗣和韩宁，及时的提供一些情报，一切都等自己从长安回来再说；剩下的李恽则是交给了常时。
李恽原本想带张公瑾再转一转的，但是对方拒绝了，皇命在身，还是得先办好差事再说。李恽也就只好跟着一起出发了，而张公瑾也只看到了李恽带着自家的两个婆姨上了船，顺带还给自家送了两个安南女子，据说还有内媚的功夫，也就放下心来了，安心的等着开船。
船下的常时却是忧心忡忡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因为李恽出了不离身的护卫黄升外加两个婆姨之外，余下的就只有一队三十人的护卫，这些护卫可都不是李恽原本的护卫，而是之前跟着李恽出去过一趟的府兵。这也就算了，李恽还悄悄的带上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这个人，让常时觉得内心十分的不安，因为这个人就是久不露面的九一。
常时可是看见了九一混在了护卫的队伍里悄悄的上了船。
九一不同于九二九三，他是负责李恽的炸药库的，平日里经常性的躲在地窖里神神秘秘的不见人。现在整个王府，除了李恽之外，就只有王伏清还能偶尔的见他一下，常时更是听说现在就连王福和王妃都不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可是这次李恽去长安却是带上了他，还是悄悄的带上的，不知道李恽要做什么的常时赶到有些焦虑，甚至还有些害怕。可是却没法给李恽再说什么了，现在李恽大了，不怎么听他的了，整个王府，能劝动李恽的除了王妃，也就只有武二妹了。常时很想让李恽把武二妹也带上，可是李恽却是拿眼神制止了他。
在船上，李恽对着常时说道：“常长史，本王去趟长安，这里的一切就摆脱你了。”
常时只好拱手接下，他看出来了，可是李恽也知道了，并及时制止了他，只能放任了。
巨大的风帆鼓了起来，大船开出了安州港，李恽又一次踏上了去长安的路途。
第五三九章：父子交流
李恽跟着张公瑾一路好吃好喝的在往长安赶，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李恽甚至在天气好的时候还让把船停了下来，带着黄升下海去游玩，顺便还捞了点砗磲之类的玩意拿来联系雕刻。边上的张公瑾却是没法催，只能回去找李恽送的小娘子玩耍。
磨蹭了五月初，快到端午了一行人才到达了长安，李恽给自己的护卫们放了假，让他们去探一下亲人，算是弥补之前回来没出门的遗憾，自己则是带着黄升和张公瑾一道前往太极宫交旨。
父子俩再次相见，有些尴尬，特别是李恽，难得的一次骗过了李二，结果过后还是被抓住了。但是尴尬的申请只持续了大约不到一秒的样子李恽就恢复了神态，心想反正自己皮厚，被抓住了就被抓住呗，了不起分赃嘛，自己带的有。
李二先说话了：“小子，怎么想着去做这种事了？”
李恽耍不要脸的风格：“最近做的事挺多的，不知皇上说的那些，还望明示。”
李二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去杀那些老东西呢，这事朕还是赞同的，杀了也就杀了，无甚打紧；可是你为何跑去掘人家的坟啊，这要是传出去了还得了，咋们好歹是皇家，又是大族，这种事以后是万万不能再做的。”
李恽刚要回话，李二却是在继续的说道：“还有啊，他们和咋们同为世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那么绝才好，无缘无故的容易被人说咋们小气。就算这两家人和你不对付，那也有的是较量的手段，犯不着为了他们坏了自己的名声。你现在也不小了，有些道理要慢慢的去理解，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由着性子来。”
老子教育儿子，李恽只能低头听着了，待得李二说完，李恽想了一下后才回道：“回皇上话，儿在安州，虽然行事混账，但是也是在努力的赚钱，也修水利开商路，不敢说劝课农商但至少也是给当地的百姓带去了好处的，不瞒皇上说，儿上交的农税从来都是自己出的，在那边这些年却是一粒米都没有收过的，自认为还是对得起大唐亲王这个名号的。”
“而且皇上应该也知道，儿最近在做一些香料的生意，所得颇丰，可是海上却是突然莫名的多了一股海盗，就是之前跟萧峰齐名的两股海盗合成了一股，目的很明确的冲着我的商船来了，我的人手剿杀了几次都没有得手，甚至还差点失手。除此之外，儿更是在安州城门口受到了来历不明的死士的攻杀，差点命丧当口。”
“皇上请想，儿就算是在安州那边跟当地的蛮子不对付，可是除了阮家之外，大部分的蛮子都被儿的人马给打服了，就算是阮家也是没这个实力来封堵海路的，更没有那么厉害的死士。那剩下的跟儿不对付的还能有谁呢，又有谁能有这个实力来做这事呢？”
“儿思前想后，就认定是这两家人坐下的，他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既然这样，我也就懒得再去求证了，先下手了再说。方式嘛是下着了点，可是效果好啊，这就足够了。”
李二叹了一气后说道：“你小子向来是个不安分的，但是赚钱倒确实是把好手，朕之前也担心你闯出什么祸来，还特意给了你以前府兵，结果你可倒好，居然带着他们去盗墓······安州那边的蛮子虽然人数多一点，但是实力也就那样了，你在那边胡来就胡来吧，也闯不出什么祸事来。可是朕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了安州去找你的麻烦，倒是朕把这事想简单了啊。”
李恽回道：“倒也无妨，他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是我坐下的，只是胡乱的攀咬而已，就算是对质他们也拿我无法。”
李二回道：“这事我亦知道他们是攀咬，但是他们却是在造谣，说此事是你做下的，现在整个长安城都闹得风言风语的，很是难办。虽然朕会帮着你，但是你也得想个两全之法才是，不然的话，就算这帽子扣不到你头上，但是所有人最终都还是会认定是你做下的。”
而后李恽就离开了，当然了，之前李恽是坐着自家的马车进去的，出来后也是坐马车，只是黄升赶着的马车出来的时候明显的轻快不少。李恽可是把从那些老东西那里搜刮来的玩意分了一半给自家的老子，当然了，好东西程娇还是挑出来了的。
而李恽离开之后，马上就躲进了城外魏家村的府上。而太极宫也是再次传出了上谕：命金城公主慕容丹火速回一趟长安。对外放出的消息就是：关于市面流传的越王李恽为非作歹之事，目前查无实据，有金河公主慕容丹可以作证，皇上也特命金河公主赶回长安作证；此事未有最终定论之前，再有任何人胡乱传谣者，杖三十！
对于这些事，李恽是不放在心上的，每日里就是躲在家里和自己的两个婆姨腻歪，顺便弄点好吃给她们吃。而郑卢两家人得到的消息也比较具体：李恽自打回家后就没怎么出门，不多的出门居然是去魏家村帮村民煽猪，要不就是去渭河边洗澡去啦，天气开始热了，李恽的水车还在呢，正好方便洗澡，遗憾的是两个婆姨不肯陪着一起洗······
而李恽身边除了黄升之外就再去其他人，跟着回来的护卫都被李恽放了假，全部回家探亲去了，李恽府邸的护卫都是宫里临时派过来的。
这让卢承庆很是不解，自己和郑元俨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月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自己才是受害者啊，结果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不说，凶手却是过得比谁都逍遥。这也就算了，这事怎么把金城公主也扯进来了。两人倒是也知道当年金河公主跟李二求亲的事，说是非李恽不嫁，可是她远在伏俟城，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呢？
一头雾水的俩人只好再次把人手都撒出去，想打听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在，免得到时候被动。
第五四零章：安州进展
李恽和两个婆姨一起过的很是惬意，仆骨莎是只要跟着李恽在一起就觉得高兴。去年年底本来该她陪着李恽出来的，结果因为是做坏事而没带她，仆骨莎还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呢，结果这么快就跟着一起出来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而华碧因为年岁稍大点，加之性格的原因人要内敛的多，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很高兴。毕竟她跟着李恽无名无分的，没想到李恽也会带她出来玩。而且因为打小生长在南方，对北方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一路上问了李恽和仆骨莎不少。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入夏了，看不到华碧最想看的雪了，但是李恽也答应了，下次一定带她来看看雪。
李恽在风流潇洒，天天的在家里领着两个婆姨研究各种吃喝以及好玩的姿势，郑卢两家却是在一拨又一拨的撒出探子去，想看看这李家父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终归来说，双方都是在等，等着慕容丹的到来。
而远在安州的常时，这会也有点坐蜡。
本来李恽走的时候悄悄带走九一被他发现，常时就有点觉得不妙，九一三兄弟可是专门给李恽做私密活计的啊，李恽带上他们作甚呢？
李恽走后第三天，常时又有了新的发现：程处嗣掉了两个府兵的千户出去，一个前往潘州，另一个则是前往了安州北方的种田大营。这种调动是不需要经过常时的，只是需要李恽同意的，顺便在常时这里留个底就好了。也就是说，程处嗣对着两个千户的调动是李恽事先就同意了的。
这让常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程处嗣调动的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他们去的这个地方却是很特别，九三在潘州，九二在种田大营。
也就是说，李恽这次出门不光是带上了九一，九二九三也是一并带上了的。
这让常时很是担心，赶紧的找来了王伏清询问：“你在负责情报这一块，我且问你，王爷这次出门为何带上了九一三兄弟，可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常时这么做呢，有点犯忌讳，毕竟你作为一个下属去打探你直接上级的行踪，何况这还是君君臣臣的封建社会，有点说不过去的。但是呢，常时这会也顾不得了，按他的理解，这次李恽多半是想像上次那样派这三人半路击杀这两家的家主。这可是滔天大祸了，要是漏了馅两家追究起来，就是李二也是压不住的。所以常时也只能僭越一次了，召来王伏清先问了再说。
王伏清也有点纳闷：“常长史，漫说此事是不该你问的，就算是你该问，此事我也确实不知啊。”
常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你也不知？”
王伏清点点头道：“确实不知啊，之前你也听见了，王爷只是要求我配合韩宁和程将军，主要是为了打击海上的这股盗匪，再就是针对阮氏的一些部署。其他的却是没有再交代了，某最近也是积极的做这方面的事，对于王爷的一些事，某确实是不知。”
王伏清这里，告诉常时的都是会议室李恽交代下来的事情，其他的则是一问三不知，常时无奈，只能去找王福，希望能从他这里问到一些内情。
王福却是笑着说道：“常长史啊，王爷大了，有他的自己的想法和方式，有些事情呢，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不要去打探了，且相信他吧。”
常时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李恽虽然一向喜欢胡来，可是做事还算是有章法的。虽然内心还是很担心，也不认同李恽前去主动挑衅的做法，可是自己不能替他做这个主。自己也只是王府的长史，身份地位也决定了自己没法像李恽那样去思考问题。
程处嗣没有常时那样的多愁善感，在安排好了李恽交待的事情之后，跟程娇告别出发去往了和邕州交界的谷口。
整个安州城，除了留守的常时外，一个将领都没有剩下，但是却是没有任何人对此有担心，因为上次被围城的教训之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武二妹的厉害之处，有他在就不比那些将领差，何况程处嗣还留了近三千府兵在城里呢。
韩宁是带着孙三才出去的，顺便的还带上新加入的罗辉，以及之前一直在跑这条线路的王有才。
李恽对于陆上和邕州的事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就在那里又不能跑，现在虽然邕州阮氏在极力的往安南那边扩展，可是只要陆地是相连的，李恽相信总是跑不掉的，迟早能把他给收拾了。反倒是海上的那帮盗贼很是让李恽上心，这些玩意居无定所的在海上这么飘着，时不时的还出来骚扰你一下，影响你正常做生意，不厌其烦。因此李恽给韩宁的要求就是尽量的找到他们，然后干掉。
为此李恽给韩宁特批了一百架投石机，并且调拨了两艘铁甲舰供他指挥，除此之外，王府武库里的所有东西任他调用。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击溃这货海匪，李恽的要求有点高，要么全歼、要么重创，韩宁也是亚历山大。
好在王伏清和王有才二人联手给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首先就是这两股海盗虽然合成了一股，但是协同能力并不强，一打起来仍然能看出来是两队人马；其次就是这些人的海船虽然速度很快，但也只是占了船小的便宜，但是这些船的本身并不坚固；最后就是这些海盗虽然比之以前有了不少的进步，比如说有了一些弓弩了，但是远程攻击的武器已然是不多的，如果纯粹是铁甲船的话，他们是不敢靠近的，因为他们没有更多的远攻武器，打不动这种船，靠近了就只有挨揍的份。
韩宁也比较干脆，这次出来除了李恽特别划拨的两艘的铁甲船之外，其余的全是之前缴获来的海盗船。这些船在安州的楼船面前虽然看着小，但是在这些海盗船面前还是算大的了，至少上面除了弓弩之外还能摆放一架投石机，而且速度也还可以。
李恽在长安城安静的等着慕容丹的时候，这边厢韩宁和程处嗣也在安静的等着海盗和邕州人马。
第五四一章：邕州变
方一平很是倒霉！
自打李恽来了之后，安州就没他什么事了，就只能当一块李恽的砖，那里需要那里搬。清闲下来之后，本来就有点胖的身体显得更胖了。加上李恽来了之后，又是种地又是开作坊的，粮食和物资这些都不缺了，方一平养的白白胖胖的很是喜庆。
但是呢，无聊啊，十分极其特别的无聊！
自打被李恽安排到了这个和邕州相连的峡谷口之后，方一平就更加的没什么事可做了，一般的政务上倒还能帮上点忙，可以帮着算算后勤的粮草补给这些；军事上的事就完全是插不上手了，倒不是李恽不要他管，而是方一平完全不懂这方面的问题，偶尔帮着算算箭头铠甲之类的用量就算是参与了。
然而没什么暖用，方一平大部分时间里是无事可做的。而且李恽的人手，无论是军士还是作坊里的人，哪怕就是种地的人，伙食上也是不曾亏待了的，方一平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养的极好，都快走不动道了。
然后方一平就天天都在盼望，盼望这李恽早点派人过来把这里的一摊子事给处理了。方一平也很配合当地的驻军，尤其是在猪笼寨的人带着这些军士前去查探的时候，方一平就更配合了，实指望他们早点探明了好打过去，也好让自己解脱出来啊。方一平可是听说了，最近安南那边过来的女子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一个较一个的好看，心里早就是痒痒的了。之前一直没有得到时间去弄这事，现在想想都觉得亏得慌。
好容易等到程处嗣过来了吧，得到的消息却又是以海上打击海匪为主。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李恽，虽然曾经被阮氏带人围过城，但是李恽打心里压根也没把这伙人给放心上，一个小娘子就能把你们击退，要不是临了的那一场大雨，这些玩意都走不掉。而且，李恽堵住这个峡谷，固然是有防守的意思在，但是优势却是在自己这一方，安州可是靠海的，既能造东西又能运进运出。而邕州被这么一堵，就只能冒险去攻打安南。
因此对于邕州李恽是一点都不急的，反倒是海盗阻击自己的海上道路，影响了自家的香料生意，这才是需要优先要解决的问题。
方一平得到消息之后也是欲哭无泪的，那么多安南的小娘子，白白便宜了城里的那些军汉了。
程处嗣安顿下来之后，方一平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每日里除了吃饭就没有其他可期盼的事了。日子过得单纯而又颓废，只差过年时去挨上一刀。
方一平是不愿意继续这样下去的，而且他这里呆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呆的，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摸得很熟了的。
这个峡谷没有名字，猪笼寨的人管它叫邕州谷，而邕州那边的人却直接叫他大河口，方一平来了之后，为了便于管理，于是要求统一称呼为‘大河谷’。大河谷大约有个七八里长，两侧都是高山，河谷里有一条可供行人通行的道路，宽窄不一。最宽的地方有将近半里宽，可是最窄的地方却是只能并排通过五六人。
安州这一侧派驻了大约五千余人，而另一侧，据方一平得到的消息是，邕州阮氏大约派驻了三千人的样子。
而自打李恽派驻的人员到了此地之后，安州和附近寨子的互市场所也被搬了过来，而猪笼寨摩科也派了一百多人过来。这些人倒不是来互市的，而是来帮忙的，来的都是些常年在深山老林行走的好手。
方一平指派了十多人跟着这些人一起，定期的往这里面走，把这里面的道路都给摸清了。而在李恽府上看到了之前制作的那个地形沙盘之后，方一平更是亲自动手，在这些探路的人的协助下，也制作了一个沙盘，把整个大河谷都给包进去了不说，就是邕州的不少地形也展现了出来。
程处嗣也是看了这个沙盘的，可以说方一平还是用了功的，制作的很是详尽，有这个沙盘做指引的话，程处嗣相信自己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打下邕州的。可是李恽的要求却不是这样的，程处嗣也只能先等着，期望韩宁那边能早点出结果。
然而，韩宁那边的变化没有到，邕州这边先变了。
阮康带着本部五六千人，绕了一大圈前去攻打安南；而且因为是突然发起攻击的缘故，阮康着实占了不少的便宜，安南边境上的数个小城被很快击破，阮康也得到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而且，在这之后，阮康很是聪明的按兵不动，这让安南人以为他就是只是来占点便宜的，因此也压根没引起重视，除了派人来谴责几句要求他退兵之外居然就再无动作了。
安南人也不想打战，好多年都没打了，不是一般的手生。
但是，李恽给的信函很快的就到了安南国王的案头，信里明确的指出了阮康的野心绝不仅仅是偷袭几座城池，而是冲着整个安南来的。
安南国王陈氏初始还是不相信李恽说的话的，要真是冲着安南来的，怎么占了几个小城就停下来了呢，于是对这事也没放心上，只是派人加强了北边的戒备。而后，打探到了最新情况的王伏清再次以李恽的名义给陈氏写信，告诉他：阮康目前停下来是因为人手不足，在占下的城池进行补充和补给，一旦完成就会再次南下攻打安南的城池。
而随着这封信一起到的，居然是战报。阮康果然在安南的北部边境修整完之后，再次整军南下，而且势如破竹连下数城。
这下陈氏才慌了神，赶紧的开始组织军队开赴北边，准备堵住阮康的人马。是的，堵住，居然不是赶出去。
而阮云籍在得到了阮康的汇报之后也动了心，这安南居然如此的菜鸡，有如此的富裕，不去抢一把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于是阮云籍也开始动员人手了，可是却不太想让阮云征再去了，犹豫了一阵之后，干脆就组织了一万人，要求前去阮康手下报道，服从阮康的调遣。
这么做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可是阮云籍却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调走了大河谷口的两千人。
第五四二章：温酒拿下
之前韩宁带人进入大河谷被伏击，九二前去接应才出的来。打那之后，方一平也接受了这个教训，绝不允许大队人马进去，但是呢，方一平却是往里面派遣了大量的暗探，而且常驻在里面的探子也是不少的。也就是说，邕州那一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是绝不可能躲过方一平的眼睛和耳朵的，何况是调兵这样的大事。
阮云籍前脚把人马调走，而且是晚上悄悄调走的，可是不到两个时辰方一平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不敢怠慢的方一平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程处嗣。
虽然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有点不舒服，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程处嗣的头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之后，程处嗣马上就判断出这是阮氏往安南用兵取得较大进展了，不然不可能冒风险从这里调兵。然后程处嗣就开始担心，安南能不能顶得住？
要是顶不住的话，麻烦就比较大了，李恽之所以让韩宁先动他后动，就是为了保证海上航线的安全。可是如果安南顶不住的话，那这条航线就失去了意义，毕竟一个稳定的安南以及周边的小国才能更好的给安州提供香料，也更符合李恽的利益。可是要是阮氏插脚进来的话，这些就都不好说了。
程处嗣认为不能再等韩宁了，李恽给的命令是对的，可是现在情况在变化了，阮氏既然先动了，那自己也不能被动的干等着，也得有变化才行。
程处嗣当即就签发了调令，把安州的所有骑兵都给调了过来，而且派了传令兵快马赶回安州去传令。并告诉常时准备箭矢粮草，程处嗣内心隐隐有个认为，这仗估计不会小了，既然这样，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而大河谷这里的安州兵，也被紧急的叫了起来，开始集结。
方一平差点没乐屁了，但是还是保持了头脑的冷静，对程处嗣说道：“程将军，那些人才刚刚调走了不到三个时辰，咋们不如现在就直接过去，天亮前就能到。你想啊，这里原来的主将被调走了，剩下的人必定松懈，咋们说不定可以一鼓而下。”
程处嗣想了一下，认可了这个建议，当即要求方一平留守，自己则是带着一千的团练出发了。方一平赶紧的也派出了大量的向导，同时也把自己之前的人员撒了出去，配合保障程处嗣的行动。
其实也没什么可保障的，之前的时候邕州那边也不是没有派人过来，在大河谷里也是派遣了不少探子的。可是呢，没什么用，被猪笼寨和安州的人都给清理干净了，方一平为了恶心他们，还把这些人的尸首都让人给扔了回去。
现在即将要把他从这里解救出去了，方一平自然是高兴外加兴奋的，不顾自己肥胖的身体，走路都是一阵风，差点没飞起来。估计心里也是想着：安南的小娘子，俺老方来也。
程处嗣在向导的带领下夤夜赶往大河口的邕州一侧。路倒是不远，只是不太好走，就这么点路居然也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而且这一路程处嗣一直都走的很是小心，毕竟对方才刚刚抽掉了大部分人手离开，这会要么就是防守严密，要么就是很放松，而程处嗣也很怕是遇上前面一种情况，自己毕竟为了赶时间带的人手也不算多。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这一路却是异常的顺利，除了遇上一只落了单的野猪之外，其他的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邕州人在出口这里修筑的有一个简单的瓮城，可是程处嗣带着人到了瓮城外的时候却还是一点人声都没有，这让程处嗣觉得有点恍惚，看了看天色心说：天都已经亮了怎么这些邕州人还不起来劳动呢？
不太放心的程处嗣派出了几个军士和几个猪笼寨的人一起，悄悄的顺着山爬了过去，想打探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让程处嗣都感到很是无语：这些玩意居然在昨晚大军撤走后狂欢了大半夜，又是喝酒又是闹的，程处嗣他们出发那会这些人才睡下。程处嗣派去的斥候擒住了一个被鸟憋醒的倒霉蛋，很容易的就套出了全部的讯息。
其实呢，也不该这些人这么的放纵。
在此地驻守的主将是阮云籍的亲信，副将却是一个阮云征的亲信，两人倒也没有不和，只是来自安州那边的压力太大了，而阮云籍又时常的给这边增加压力，两人在这里自是都不好过的。一边要防着安州的人随时打过来，一边又因为阮康的不断取胜而饱受阮云籍兄弟的责备：你看看人家，你们这帮废物······
现在好了，主将终于解脱了，抽调了两千人去支援阮康。他走的时候是很轻松的、很愉悦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不是去打战而是去睡大娘们似的松快。这让留守的副将羡慕不已，你们倒是舒坦了，前去欺负安南这个软柿子，留我们在这里硬抵着安州。
邕州那边也是有安州的情报的，虽然派出来的斥候被干掉的几乎不剩了，可是安州城里还是有邕州的眼线在的。他们会把探听到的情报传回去，供阮云籍做决策，大河谷这里因为是抵抗安州的最前线，也会得到一份抄录的。当然了，这份情报传回去的时候是肯定不能走大河谷的，而是通过一些当地人才知道的小路加急传过去，只是嘛，这时效性就有点差了。
比如说这个留守的副将得到的消息就是李恽目前不在安州。
李恽确实是不在安州，在长安城呢，但是呢，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李恽出去了，消息传到邕州之后再传到了这里。这个时候李恽都已经返回来带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再次去到长安了，你说你情报都不准确还打个屁的仗啊。
更要命的是，这个副将认为：既然李恽都不在，那对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既然这样，那大家何不快乐一下呢。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场狂欢，喝酒吃肉打闹甚至是赌钱，这些绝不该出现在军营的东西全都出来了。
闹够了这些玩意就去睡觉去了，就连值夜的人都喝了不少的酒，站在瓮城上抱着柱子睡觉的都有。然后，程处嗣就来了，大大方方的让人打开了门，带着人走了进去。这个副将被拎出来的时候估计是还在做美梦呢，一柱擎天的就这么直晃晃的见到了程处嗣。
程处嗣都还在回想：自己走的时候有没有让方一平温着酒等着自己。
第五四三章：确定方略
李恽带过来的人手，主要是以最开始李二给的团练为主，战斗力呢其实也很是一般的，只是到了这边以后，因为李恽的到处惹事，这些人得到了不小的锻炼，战斗力升的很快。而且在那些府兵到了之后，李恽和程处嗣也要求他们给这些团练训练一下，帮一帮带一带，这样一来，这些人的进步其实还是不小的。
邕州留守的副将以及他下属的一千士兵还没怎么弄清情况呢，就被全部包圆了。而后程处嗣并没有急于的向邕州推进，而是耐性的在等自己的骑兵到来。因为占据了这个隘口，方一平那里也就没有再驻守的必要了，程处嗣也去信过去让他把剩下的人马全都带过来。结果心切的方一平带着余下的人马和骑兵汇合之后，自己也跟着过来了。
程处嗣在汇合了增援的人手之后却是并没有急着向前，而是连续的派出了七八波斥候前往打探消息。
得到的消息却是很有意思，首先是阮云籍征调了越一万多人前往增援阮康，而在邕州城内留下的兵马也大约有一万人的样子。但是，这些兵马目前却不是邕州最知兵的阮云征在带领，上次攻打安州失利之后，阮云籍就不怎么信任他的这个弟弟了，甚至认为阮康的军事本领还在他之上。
而阮云征目前甚至都不在邕州，而是带着本部的部分兵马前往了獠子部和这些獠人玩去了。当然了，这也是阮云籍的意思，毕竟这是阮康前往安南的通道，得保证畅通，不然阮康那边到时候情况不利的话退回来无路，补给也送不过去，那可就真的危险了。而且目前那边进展顺利，阮云籍对此抱有很大的期望，自然也是不想拖了后腿的。
这样一来，邕州虽然还剩下的有一万余人留守，但是却是没有统兵的大将在的。而程处嗣带过来的团练就有五千人，还有近六百骑兵。
反复的权衡了一下之后，程处嗣还是决定出兵，虽然人数不占优，可是自己这边团练的战力是要高于对方的兵士的，而且自己还有骑兵。只是怎么个打法的问题上，程处嗣有些犹豫；程处嗣是很想带着骑兵直接突袭对方的城池，然后步兵再跟上的，但是方一平认为这样有一定的风险在，毕竟步兵的速度要慢很多，万一程处嗣的突袭没有很快得手，而步兵又没有跟上的话，容易有危险。
程处嗣也有点担心这个，这些骑兵可都是李恽宝贝，就是那些府兵估计都没有这些人在李恽心中的地位重，这要是给他折损多了，难保李恽心痛啊。
可是要真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去正面攻打的话，倒也是能拿下来，可是这样一来伤亡就大了，骑兵也派不上用场了；而且这样一来所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而且还得随时防备着阮康和阮云征带人回援。
倒是可以用炸药，可是这玩意自己使得不熟练，黄升和韩宁甚至是九一又都不在。而且说起来这邕州也确实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毕竟人家阮氏在此经营了数百年的光景，估计也还是有点底子的。屯重兵于坚城之下，程处嗣还没那么蠢，可是自己想的突袭，还又真的怕一下拿不下来。一时纠结无比，气恼身边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看了看身边笑的谄媚的方一平，程处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给踹营帐外去了。
圆滚滚的方一平倒是体胖心宽，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说道：“程将军，你拿我撒气没啥用啊，这事不还是得你来拿主意吗。而且你也知道，我之前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安州令，你们来之前我都没单独带过兵，军事上自然是没法给你出主意的。”
见程处嗣不说话，方一平继续说道：“虽然某不通军事，但是在某看来，这个事情其实倒也是简单，只是程将军有点着相了。”
见程处嗣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方一平慢条斯理的说道：“将军请想，那阮氏是中原之地迁来的人，施行的是中原之地的管理之法，夜晚是肯定要关闭城门的，将军前去夜袭，断然是没有办法的。就算是将军在早上的时候发动突袭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邕州城是建在一块平原上的，将军的几百骑兵过去又如何藏身呢？”
程处嗣想了一下问道：“你有何主意，别藏着，说出来听听。”
方一平也不急，还是慢慢的说道：“将军的骑兵乃是利器，可是在这攻城上却是用不上的，但是却可以用到其他地方。”
说完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继续说道：“将军请看，邕州是一个类似于盆地一样的地方，只有那边大河谷口和西北边獠子部两个通道，如今我们把这大河谷占了，邕州就只有西北边一个通往獠子部的通道了。这也是阮康经由此处攻打安南的通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现在阮云征也在獠子部一带，既然这样，我倒是认为邕州比较好打了。”
“首先，将军可派骑兵前往这里，封堵住这条西北部的通道，不让阮云征的人回援，而后我们的步卒再慢慢的包围邕州城。我相信我们的人马要打下一座孤城还是难度不大的，将军以为此法如何？”
程处嗣回道：“此法倒是可行，可是咋们这里除了我之外，再无人可带领骑兵了，攻城的话，莫不是由你来率队？”
李恽手下一直没有多的将领，除了程处嗣和独孤成之外，就只有一个韩宁，除此之外就再无可以调动的将领了。大部分时候李恽甚至都把九一以及黄升等人调派着在用，但是目前程处嗣这里却是没法，除了他自己外，就只有一个独孤成驻扎在桂州的。
程处嗣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派人快马前往桂州调独孤成过来，由他来统领骑兵。在这之前，由我带着骑兵前往西北的道口驻防，你带着步卒前往邕州。你记住了，包围城池即可，不许你去攻城，带独孤成来跟我换防后，再由我过来。”
方一平刚要讲话，程处嗣继续说道：“给常时去信，说明咋们调独孤成的原因，李恽不在，咋们擅自调动大将总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