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再遇白眉
喝完了交杯酒，程娇就被带去了卧室休息，李恽则不行，得留下陪客呢。不仅陪酒陪吃喝，还得陪笑，只差拿条手绢在手上舞了。
李恽的酒量一般，好在今天倒是没有人敢去灌他的，大家都是点到为止。来的人还是不少的，李道宗一家和程咬金一家自是不用说了，张大象家里人也来的不少，虽然张公瑾不在家，但是他家里的人在长安的基本上都是到齐了的，张大象这小子很够意思，知道李恽这边人气不足，拉了一大帮人来帮着撑场子。
其实张大象倒是多虑了，因为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家庭几乎都有人来参加的，就算是家主没来，那也是派了代表来的，最次也是一个嫡子。比如之前就和李恽很玩的来两大门神的儿子，尉迟宝琳和秦怀道，还有自家的表格柴哲威等。
就是李恽有些瞧不上的长孙家来的都还是很有代表性的人物，长孙冲和长乐夫妇都是到场了的，而且李恽还看到了这两人居然是和程府的程处亮挨着坐的，而且程家的这个套娃边上还坐着一个小娘子，却是李恽没见过的。
李恽去打招呼的时候，这个女子却是站了起来，主动给李恽行礼，而且程处亮也一同陪着站了起来：“清河见过七哥。”
我去，李恽这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清河公主，赶紧拉着一起坐下了。李恽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没有任何印象的，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身体好，子女多，自己的兄弟姐妹自然也就多了，再加上李恽是个不安分的主，满世界的浪都还嫌不够呢，那有功夫去认识这些人啊。好在自己好歹还算是闯出点名声了，人家识得自己就好了。
来的人除了李唐宗室的宗亲，还有很多的勋戚，不论是李恽想见不想见，大喜的日子没有往外赶人的道理，李恽还只能一一招呼着。而除了这些人外，其实魏家村还是来了些人的，里正带着村里的一些耆老坐了一桌，也是来给李恽道贺的，这也是李恽单独的给李义府交代过的，不可怠慢。
然后李恽还看到了元竟。元竟之前是打算和李恽见上一面后就出发去漠北的，他是常年走那边行商的，只是因为李恽的婚事才特意多留了几天。李恽在见到了之后还特地和元竟喝了一杯酒，聊了几句。
李恽其实没什么朋友，因为身份的原因也是很难交到朋友的。自家的大舅哥程处嗣算一个，张大象算一个，除此外就再没有了。元竟说起来算都是自己交往的人中比较普通的一个了，就这人家都还是北魏皇族之后，身份也是不低的了。再往下李恽其实也就交不到朋友了，身份差异太大，这个时代的阶级差，鸿沟巨大。
结亲的队伍是中午的时候返回的，仪式结束就开始了酒席，都已经是快半下午了。李恽其实是不用操太多心的，府里的事有李义府，其他的事有李道宗在主持着，李恽只需要陪着客人吃吃喝喝就好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李恽就准备退席回后院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李道宗在不需要李恽操心的，这时有个侍卫却是来报说道：“王爷，门口来了个道士，说是王爷故人，听说王爷今日大婚，特来讨杯水酒喝，小的们不认识，就只好先问问王爷了。”
府里的侍卫，都是李恽的亲卫，再小的事情都不屑于跟李义府汇报的，一般都是直接找李恽，何况这会李恽并没有喝高，还能处理事情呢。
李恽直接回道：“那就请进来呗，本王这里还少了酒肉啊，就算不是故人，只要愿意进来喝一杯的你们都可以放进来，今天除了你们一百多人外，还有宗正寺的不少人在呢，还怕他闹事啊？”说完李恽转身欲走，却是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吩咐道：“魏家村的百姓，跟本王相处过好几年，大家作为邻居处的还不错，一会你们遣人给挨家挨户都送些酒肉和钱财过去，就说是本王请他们喝喜酒了。”
安排完了的李恽就转身在慢悠悠的往回走，走了刚十来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王爷请留步，贫道来向王爷讨杯水酒喝，顺便有几句话想和王爷说。”
李恽转身一看，却是穿者打扮都很标准的道士，看着倒是仙风道骨的瞧不出岁数，唯一显眼的就是脸上的一对白眉毛。李恽愣了一下，却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当初去烩饼的庙之前，在华清宫遇到过的那个白眉道长吗。
李恽赶紧上前，施礼说道：“道长今日怎么有闲到了我这里来，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白眉却不说话，拉着李恽的手就往偏廊走去，估计是想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边上的黄升见了，赶紧的跟了过来，李恽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跟着道长去了。黄升却是不放心的，远远在缀着的。
在偏廊一个很少人能看到的地方，道长停下了，拉着李恽在偏廊边上的长条护栏边上坐下了，然后静静的看了李恽一会，给李恽看着莫名其妙的。刚要问话，道长却是先说了：“几年不见，王爷长大了，这几年王爷可还好啊？”
李恽苦笑了一下说道：“好不好的都过来了，多谢道长挂念，道长近来可好？”
白眉道长看着很是慈祥，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贫道无所谓好不好，只是路途长远罢了，多谢王爷挂念。”
李恽问道：“道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白眉回道：“贫道当年曾和王爷说过，天时有变，应在王爷身上，当日里贫道见着还不太明显，今日一见，却是愈发的真实了。贫道还说过，杀戮过重不是好事，容易影响到王爷的福报，看来王爷并没把此事担在心上啊，今日见王爷，杀戮血腥之气已然有了，王爷还是需要多注意一下才好啊。”
李恽很是不解，天时有变这些话李恽理解不了，难道是自己收了武二妹的缘故，需要去把她放回长安？杀戮过重，自己这些年都是在被动出手啊。还有就是，这个白眉道长，何以老是喜欢来点醒自己呢，跟自己有什么渊源不成？
第四一一章：神秘的老道
李恽对于白眉的话是不太相信的，因此出言问道：“道长，南蛮之地，其人尚未开化，不服王化且不遵礼法，畏威而不怀德。小子初去，万事开头难，很多事情都没法做啊；而且道长需知，小子虽然杀戮了一些人，可是基本上每次都是被动出手，却是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的。”
白眉道长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此言差矣，南蛮也好，北夷也罢，说起来都是我大唐子民，而王爷作为李姓亲王，自当妥善对待才是。贫道虽然是山野之人，可也知道王爷手段了得，善于制器，家里更是因此而壕富无比，因此贫道相信王爷是有办法的，而不是非得行杀戮之道。而且贫道看王爷，却也是个有大智慧的，相信王爷是有这个办法的，只看王爷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了。”
李恽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有其他办法的，登天寨的那些蛮子不就和自己相处的很好吗，无外乎就是个通商的事罢了。其他的蛮子呢，或许是自己太操切了些，着急着想要立威，这才选用了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而现在自己的产业铺开了，在长安这边看来确实是只有和李二合作一条路可以走了，这个自己可选择的范围小，可是在安州那边呢，自己把周围的蛮夷几乎打了一圈，要是再去和他们谈合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能成的话，其实倒也是不错的，值得一试。
想通了的李恽，看着白眉道长笑了笑，刚要说话，白眉却是先说到：“看来王爷是想明白了，也确实是有更好的办法的，甚善。”
李恽点点头再次问道：“道长，小子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赐教？”
白眉却是仿佛知道似的，直接回道：“贫道两次遇见越王，第一次是贫道在华清宫等你，这次却是贫道主动来找上王爷，非是我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乃是贫道修道多年，偶有所得罢了。自王爷当年只好太子的腿疾之后，天象骤变，贫道推算良久后才发现这天象是应在了王爷身上。”
“当时贫道也仅仅是知道王爷是这个改变天象的人，为何却是不知，且那时天象变后一团模糊，贫道也是看不清，直到这两年这个天象才算是稳定了下来，贫道也从中窥出了一些，但是王爷为何能逆天改命贫道却也是窥测不出来的。这才是贫道来找王爷的原因，想当面一看究竟罢了。”
“至于说劝阻王爷不要多兴杀戮，乃是贫道这个化外之人对王爷的一些劝言。王爷天命富贵，且愿意帮着百姓，既然如此就更应该珍惜这份福报，以求更好的归宿，杀戮过重终归是不好的。”
说完了以后白眉站了起来，对李恽一稽首后继续说道：“今日王爷大喜，贫道这里有一颗丹药送与王爷，就当是贫道的贺礼了。”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丹药来递给了李恽，一颗明黄色的丹药，大约鸽子蛋般大小，看着有点像是蜜蜡一般。
李恽伸手接过后问道：“道长，这个丹药是个什么功效的啊？”
白眉笑了一下说道：“关键时刻，可保性命。”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丹药虽说是送给王爷的，到头来王爷却是吃不上啊。”
而后白眉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说道：“言尽于此，王爷多保重。”李恽伸手想拉，白眉却是走远了，李恽手里拿着丹药呆呆的看着白眉的深夜从偏廊慢慢的消失，转身经过照壁后出了大门。李恽不甘心的喊了一声：“道长，喝杯酒再走吧。”白眉的声音却是再次传来：“贫道替百姓谢谢王爷带回来的稻子，待到稻米流脂粟米白的那天，贫道再来找王爷喝酒。”
李恽一下就呆在了原地，这个老道莫非真是这般厉害，这诗可就李恽自个知道，这是人杜甫写来描述开元盛世的，往后还有好些年呢，这个老道难道真的能未卜先知？那个时候才来找我喝酒，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边上的黄升走了过来，站在李恽身边问道：“王爷，这个道爷是个什么来头啊，瞧着深不可测的样子？”
李恽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就是以前在华清宫遇到过一次的老道，当时给我和小娇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今日看来倒是应验了不少。怎么就深不可测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老道，估计会一些占卜之术吧，能预测一下以后的事。”
黄升却是摇摇头说道：“王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以一个武者的观点来看的，这个老道反正小的是看不透的。”
李恽也很疑惑的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黄升挠了挠头，组织了一阵语言后才说道：“这么说吧，就好比是小的看到王爷，就知道王爷是个普通人，没练习过武术；小的看到韩宁也会知道他是练习过武术的，他的武术大抵是个水平，小的几招内能击败他。还有那个史大官，小的也知道他比我高，但是小的也知道能在他手下走多少招，敌不过的情况下能在什么时候可以跑得掉。这是我们做武人的直觉，练习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感应、判断的出来。”
李恽想了一下问道：“那这个老道呢？”
黄升撇了撇嘴说道：“这个却是看不出来，这个老道太深不可测了，小的估计，我自己加上祖父和史大官三人，怕是也不一定能留下他。”
李恽乐了，神秘的跟黄升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是练武的，注重的首先是强身健体，然后才是抵御猛兽和敌人。但是人家可是修道的，知道什么是修道吗，就是修炼成仙的，这套路都是不一样的，在人家眼力你和我是一样的，都是凡夫俗子，明白了吗？”
黄升有些不信的看着李恽说道：“王爷，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李恽没回话，就是你读书少才给你说这些，封建迷信在这个时代可是有很大市场的。但是却没有继续给黄升解释了，而是转身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第四一二章：洞房夜话
李恽一边走一边跟黄升在继续吩咐道：“告诉兄弟们，今晚辛苦一下子，仔细的盯着，你也知道，本王可是有不少仇家的，别让人钻了空子给咋们添堵。本王可不想正在办事的时候被人给打扰了，这可是人伦大事，知道不？”
黄升把李恽送到了卧室门口后，就在偏廊远远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也有护卫们给送酒肉过来，黄升也就同时把事情吩咐下去了。今天这个日子，黄升自是不会去睡觉的，慢说李恽担心，黄升自己也有些担心，干脆就找个相对合适的地方守着吧。
李恽进去后，程娇也就知道了，当即过来帮着李恽脱掉外衣。李恽今天穿的衣服，其实穿在身上很是不爽的，笨重不说，行动也极为不方便，很不对李恽的胃口，但是这是礼服，不穿还不行，现在可算是到了脱下来的时间了。
李恽一边脱衣服还一边打趣道：“哟，这么着急了啊，都不用丫鬟帮忙了，你自己还主动来帮夫君脱衣服？”
程娇拍了李恽一巴掌说道：“没个正行，这个礼服这么重，你喜欢穿着啊？”
脱下了礼服，夫妻二人在桌边坐下了，李恽这才认真的看着程娇。说起来自打自己去了安州之后，有近两年的时间没见过了。程娇还是有些变化的，脸张开了一些，比以前瞧着漂亮了不少，个子却是没什么变化，至少在李恽看来是没什么变化的，或许是自己也长了一大截的缘故吧。而且李恽眼神也不老实，上下瞄了一圈后，发现自己的这个婆姨某些部位更大了。
程娇却是没有阻拦的意思，自己的夫君看自己，看就看呗。程娇其实也在大量李恽，看了一阵后才慢慢的说道：“你现在倒是长的个子挺高的了，也不像以前那般看着还有点瘦弱，壮实了不少呢。脸也张开了，耶耶说你现在长的像你故去的母妃，今日看来，还真是幅好皮囊。”
李恽没脸没皮的说道：“你夫君可壮实了，要不咋们先感受一下？”说着就要去报程娇，程娇倒是没拦着，任由李恽抱住了自己，却是没有往床边走的意思，反手也抱住了李恽，说道：“夫君且慢，咋们还有话说呢。”
李恽也是不急的，在这个屋里还能跑了啊，笑嘻嘻的说道：“你说？”
两口子抱在一起，李恽有意识的抱着程娇慢慢的踱着步，程娇这才不急不慢的问道：“夫君，除了我之外，你现在有几个婆姨了啊？”
李恽回道：“除了没过门的慕容丹和阿合，也就只有四个了。”
仆骨莎和摩丝程娇都是知道的，外加李恽新抢的华碧程娇都是知道的，但是偏偏李恽身边最近的罗伊程娇不知道，于是在那板着指头给李恽数了一圈后说道：“不对啊，不是应该只有三个吗？”然后程娇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看着李恽问道：“你把罗伊妹妹也收了啊？”
李恽点点头回道：“是啊，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夫君厉害不？”
程娇拧了李恽一把说道：“你倒是真没浪费你母妃给你的这幅好皮囊啊。”发泄完了后才继续说道：“那以后在府里，咋们谁说了算啊？”
李恽回道：“当然是你啊，你是夫君的正妻，也只能是你说了算啊。王府的事不用你操心，但是家里的事，全都是你说了算，包括夫君和谁睡觉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如何？”
程娇白了李恽一眼说道：“你爱和谁睡和谁睡，这个我才不管。”顿了一下后继续问道：“夫君，咋们家现在是不是很有钱啊？”
李恽笑着刮了一下程娇的鼻子说道：“小财迷。”程娇当初和李恽分赃的时候可就是挑选的最值钱的那个琉璃佛拿的，识货的同时也确实财迷。但是自家的婆姨吗，财迷就财迷呗，自己又不缺钱，李恽还是很喜欢这一点的，财迷才能守住财啊。
李恽继续的说道：“你也知道你夫君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家里的钱财这些呢，向来也都是家里的管家王福在管着的，你现在进门了，作为家里的主母，这些东西就得你来管着了。”程娇赶紧的点了点头，李恽趁机亲了一口后继续说道：“你得有心里准备，咋们家的钱可不是小数，而且你也知道，这几年生意做得越发的大了，家里的钱就会更多了，你别到时候管不过来才好。”
程娇想了一下后问道：“夫君，家里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啊？”
李恽想了一下之后回道：“严格的说，家里的人其实并不多，咋们王府的人主要是我的母亲留下来的，我外祖在我之国前到长安时主动给了一批，我到了安州之后缺人又去找他要了一批，这些人都姓王，却是我们自己的人，合起来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小娇你记住了，这些人才是我们可信赖的依靠，其他的嘛，就都不是家里人了。”
程娇问道：“那你的护卫呢，那可都是朝廷给你的啊？”
李恽回道：“我的护卫朝廷给的我只要了三十人，剩下的都是我让黄升单独挑选出来的，就是朝廷给的团练里挑出来的，你到时候再慢慢看吧，捡炼一下，毕竟你是出自军功世家，这些方面比我这个享乐王爷强的多。”
程娇点点头说道：“我嫁过来，我们家也有人跟着陪嫁过来的，夫君看看要不要带过安州去，大兄说夫君用人很挑。”
李恽回道：“不是我挑，而是你也知道，你这个夫君惹上了世家了，而且还是两家呢，用人方面不得不慎重啊。至于你陪嫁过来的人嘛，你自己挑选就好了，信得过的就带过去，咋们钱多，不会亏待他们就是了。咋们夫妻一体，你的眼光夫君还是相信的。”
程娇笑着答应了下来。脸在烛光的照应下红彤彤的，看着很是诱人，而在李恽有意识的带领下，相拥着的两人也慢慢的转到了床边。李恽趁机一把把程娇给抱了起来，两人就倒在了床上，李恽则是压在了程娇身上，开始动手了。
卧室的蜡烛是自有人去吹灭的，李恽只需要忙自己的事就好了。
第四一三章：太监上门
李恽在这方面自是比程娇要厉害很多的，毕竟经验十分的丰富，而且李恽这次回来还特意的带上了罗伊，这妮子的身材和程娇很是相似，李恽可是模拟实战练习了很久的。当然了，罗伊的个子要高上许多，在李恽的这些婆姨当中，罗伊是个头最高的，比慕容丹都要高出一截的，这也就是和程娇的差别了。
程娇的体型反倒是给了李恽不少新鲜感，这让李恽更是不愿意出门了，饭食都是让人送到卧室来吃的。而且李恽有时还把罗伊也叫进来三人一起，没羞没臊的很是惬意。可惜这样的好日子终究是有限的，毕竟初五李恽还约了一大帮人呢，得提前做好应对才行。
初四的下午，李恽被两个婆姨联手给推出了房门，开始处理事情。结果一顿饭还没吃完，史太监就到了，李恽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拿筷子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说道：“史大官可曾吃过了，一起吃点吧，黄升这厮炖的羊肉汤，着实不错的。”
史太监随手提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桌子边上，毫不客气的坐下了，自己伸手拿了一个大碗舀了一碗羊肉汤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才称赞道：“确实是不错，你小子是个好美食的，连带着你府上的人都会弄些好吃的了，某记得你以前的那个侍卫，就是药师公的那个外侄，好像也是会弄吃的是吧？”
李恽点点头回道：“嗯，韩宁，韩擒虎的孙子，现在在安州帮着我造船呢。他和黄升弄羊肉的技艺差不多，但是他比黄升会挑羊一些。”
两人又吃了一阵，一大盆羊肉都吃了个精光才住手，收拾停当后罗伊给两人泡了点茶喝着，去去腻。李恽在安州弄到了些茶树，按自己以前的记忆弄了些茶叶出来，一开始不得其法很是浪费了不少，好在后来总算是摸索到了些经验，炒制出来的茶叶也大致有李恽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了。李恽也就喝上了瘾，再不愿喝其他的茶汤了，这次回来也是随身带着的，就是罗伊在保管，可惜的是其他人却是不怎么喝这个。
李恽没有小气，也招待史太监在喝这个茶。好在喝了几口后史太监倒是没有嫌弃，却也是没有赞美，仿佛喝的就是普通的水一般，这让李恽有些泄气，想着或许是自己的这个东西太超前了吧。
李恽喝了几口茶水后问道：“史大官所为何来啊，小子刚刚大婚，莫非史大官这个时候才来给小子道喜？”
史太监笑了一下说道：“某家非为此事来的。你大婚一事，皇上已然给你安排好了，某家却是无法插手的。只是啊，小子，你小小年纪就好几个婆姨了，要知道节制啊，少年人戒之在色知道吗？还有啊，某家就算敢送你礼，你敢收吗？”
这倒是，结交皇帝的内侍，这个帽子可是不轻的，哪朝哪代都是可以你定个罪名出来的。李恽自己前些年被人攻讦的够呛，可不敢再去惹这一身骚了。对于史太监的问话，李恽也只能嘿嘿一笑了事。
史太监见了李恽的反应后继续说道：“你小子也别给某装蒙，某所为何来你能不清楚吗，还不就是为了明日之事吗。皇上说你小子这次回来，成熟了不少，也长进多了，但是你小子一向行事混账，皇上怕你万一哪根筋再搭错了，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特地让某来给你说说，提点一下。”
李恽左右看了一眼，门口的黄升给李恽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这才低声问道：“史大官，皇上可有什么明示，这里没外人，你直说就好？”
史太监没有拿捏，直接回道：“你之前的说法呢，皇上大抵都是认同的，就是你们所分配的那个范围，皇上也没有意见，只是说了两点，第一嘛，要加个人，独孤风。”
一听这个名字，李恽马上就想到了独孤成，看了一眼史太监，史太监点点头回道：“对，独孤成的族兄，你知道这个人就行了，明日他不会来的，但是他会来单独找你。皇上的意思是让你把他也算进去，至于怎么算，你们自己去谈就好。”
李恽问道：“第二呢？”
史太监回道：“独孤家的加进来，地盘你也得给考虑一下，不能太次。”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虽然再加一个人进来对于李恽而言没有什么难出，毕竟人多人少也是影响不到自己的利益的。李恽算起来是厂家，李二是中间商且是唯一的中间商，这些人是最终的分销商，而分销商的多寡决定权还在李二那里。
但是要地盘这事可就有点难办了，虽然分销商的入门条件是李恽来定，地盘这事是李恽来划分，但是之前毕竟是有过一次划分的，现在想要重新洗牌就有点难度了，毕竟对于这些勋戚而言，到嘴的肥肉没有往外吐的道理啊。总不至于说让自己把地盘给吐出来吧，之前自己倒是跟李二提过，可是人家也没答应啊。
李恽也只好照实说道：“大官，此事怕是难办，可有法子教我？”
史太监却是说道：“小子，这事不是什么人情世故，就是单纯的生意，而做生意嘛，你比某在行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恽一眼。
送走了史太监后，程娇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了，里面装的是一些坚果，放在桌上后还没坐下呢就被李恽一把拉怀里了：“怎么了，夫君才出来一会就想了啊。”
程娇挣脱以后说道：“夫君就是没个正形，妾是来看看情况的，却是不想他都走了。他可是为了明日之事来的？”
李恽点点头回道：“正是，带来了皇上的一些意思，却也给我出了个难题。皇上想要独孤家的人加进来，这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皇上还想我给他们把地盘也一并考虑了，这就不好办了啊，史太监还说就只是生意罢了，不涉及人情世故，那有这么简单的事啊。”
程娇却是说道：“夫君，妾已经过门了呢，这事让妾身来处理把。既然史太监都说只是生意，那咋们就当生意处理呗，反正大家伙也都知道，这事最终是谁的意思。”
第四一四章：众宾迎门
李恽突然想到，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之前那帮玩意是通过打斗来分割的地盘，本就十分儿戏，想着要重新划分一次也不错。而且各家的主事几乎都会来的，有本事你们再打一次也可以的，了不起舍下这些家具不要，重新置新的就好。而且小娇已经过门了，家里的事之前李恽本就打算让她来管的，这次正好让她也参与进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事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都赖不到自己两公婆头上来，是个人都知道这事是李二的意思，只是入门的门槛是李恽定的。可是到时候程娇来提出来可就不一样了，人家作为越王府主母刚进府，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啊。
李恽很是兴奋的一把抱起了程娇转了好几圈：“哈哈，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此事就这么办，一会我再教教你大致的划分和费用，到时候你就可以从容应对这些老狐狸了。”
程娇还问道：“夫君，咋不这会教我呢？”
李恽邪邪的一笑说道：“这会还有更重要的事呢。”抱着程娇就往卧室走，程娇还有些窘迫：“夫君，这会还是白天呢。”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李恽办事只看心情，从来都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的。
李恽自打进入了卧室后就再没出门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在罗伊的伺候下吃早饭。穿好衣服出来后，黄升来报，说是已经有部分人到了，先行抵达的好几人包括了两大门神以及尚在长安的李绩和柴绍。
李恽都不由感叹，这帮子武将到底是没那么沉得住气啊，早早的就到了，你看那些文官，一个都还没来呢，相当的稳得住。
当然了，这个稳得住也是相对的，因为房玄龄也是紧跟着就进了门，说不定人家找个地方藏起来了，等这些武将进去了再进来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原本不用来的长孙无忌居然也来了，连带着长孙冲夫妇一起来的，这倒是很出李恽的意料。
相对于李恽的诧异，来的这些人其实对于李恽带着新妇程娇一起出场也是很诧异的，老道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马上就预感到了今天这事怕是不简单。李恽虽然贵为亲王，但是心思较为单纯一点，在这两人眼里还算是比较好骗的，可是程娇就不一样了，程老货看着憨乎乎的，其实内心鬼精鬼精的，他教出来的闺女又能差到那去呢。
以前的时候这些人在程咬金那里可是占不到便宜的，跟着文官的话人家直接就跟你亮拳头，砂锅那么大拳头你见过没。跟着武将呢，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跟人家讲道理；贞观朝的武将，打得过程咬金的不多，而打得过他的也基本上是说不过他的。在座的可都没少领教过他的厉害，现在见到他的嫡传宝贝女儿出来，一个个的都有点挠头。
李恽对这些人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一开始还是没有让小娇出来话事，还是自己来打招呼的。而且李恽发现这些人的座次还是很讲究的，在自己家里都是分了文武来坐的，左侧是文官，最上首坐的还就是长孙无忌，跟着才是房玄龄，后面还有个李恽不认识的人，看着倒是挺年轻的，估计是新来的。
武将坐在右侧的，排位也是极有意思。为首的是李靖李药师，然后才是李绩和两大门神等，武将这边张公瑾和程咬金自是不用来的，李道宗也不会来，这些都是李恽提前打好了招呼的，但是柴绍却是到了的。而不知道怎么称呼的李恽，索性不去打招呼了，都是拱手统一称为伯伯。
李恽打了一个罗圈揖：“诸位伯伯请了，小子这里准备了一些酒肉，要不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长孙无忌却是接话道：“小子，酒肉且先不忙，这大早上的也没有喝酒吃肉的道理，还是先说正事的好。”长孙无忌担心的是一会喝大了这些武将趁着酒劲发疯，那自己这边可就容易吃亏了。而且李恽家的酒酒劲可是不小的，要真喝多了，到时候脑袋晕晕乎乎的被人算计了可就不好了。
李恽数了一下，左侧文官那边三人，武将这一侧却是有五人，而且都这会了，想必也是到齐了，就算不齐李恽也不打算等了，开口说道：“这样吧，小子就开门见山了，今天请诸位叔伯来呢，实际上是为了小子家的一些货物。诸位都是神通广大之人，想必也是知道了小子带了些什么回来，都是好物什。”
“本来我和你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之前其实也是有过合作的，但是因为小子之国的原因，这些物什的交易呢，也就断了和大家伙的联系，而你们也知道，那位插手进来了。”说完拿手指了指天，继续说道：“东西呢，小子是自己在弄，却全部给了他了，咋们这些人可以拿来卖，但是怎么分配的问题嘛，就是小子今天请大家伙来的原因，咋们还是议一下吧。”
说完了李恽就坐下了，话题丢给了在场的人，结果所有人都说没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李恽不着急的在喝着茶水，怕其他人喝不惯，还给这些人都上的茶汤。
沉吟了一阵后，房玄龄出声问道：“李恽，除了咋们这的八家人，还有其他人参与吗？”
李恽回道：“另外还有四家人参与。”李恽却是没说具体是那几家，但是这些老狐狸却是大致都能猜到的，尤其长孙无忌更是门清。其他人最多也就只能猜到张公瑾家、程咬金家以及李道宗家，长孙无忌却是连独孤家参与进来的事都知道的。
虽然比预料的多了一家，但是却是没有任何人出声询问的，了不起下来再去问问长孙无忌就知道了，只是少不得要被这老阴货敲上一笔。
而长孙无忌知道了全部的事，这会也就不藏着了，代表所有人出言问道：“小子，你且说说吧，是个什么章程？他们都不好意思问，老夫脸皮厚些，就代表他们一并问了。”
李恽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事长孙无忌完全不用参与的，不知为何来了，而且还这么积极。
第四一五章：议价
李恽没想明白不要紧，过后再问吧。思索了一下准备回答长孙无忌的问话，既然把人都邀请过来了，就得把话说明白了。
李恽这还没开口呢，程娇却是一下站起来了，慢慢的说道：“各位叔伯请了，既然长孙伯伯问到了，那小娇就代表夫君出来说一下吧。这个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赘述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各位叔伯好了，这个入门的费用呢，是每家十五万贯，拿货的钱再单算。当然了，如果诸位有朝一日不想继续做了，这个钱还是可以退的。”
程娇说完后就坐下了，现场却是再次冷了场，李恽见没人说话，出来补充道：“这个钱是诸位入伙的钱，也是小子之前在那边作坊开建的一些费用。当然了，小娇刚刚也说了，如果以后想要退出的话，这个钱也是要退的。”
长孙无忌内心想道：不知道你建多大一个作坊需要上百万贯，还有就是，除了独孤家，某也不信你们真的会再去收其他家的钱，白白便宜了程老货那厮。想是这么想，但是长孙无忌内心也知道，相比于要得到的，这点付出其实还算是少的了，而且自家财大气粗的也不在乎这个。长孙家不光有盐的生意，还有铁的生意的，这两样可都是超级来钱的。
长孙无忌不在乎，可别人却是在乎的，坐在房玄龄身后的那个年轻文官这个时候说了句：“越王爷，十五万贯是否多了点，我们家怕是一时难以凑齐这么多的钱财啊，何况后面还要进货呢，也需要钱财的。”
李恽悄悄的问了一下程娇这人是谁，程娇也低声给李恽回了个名字：“杜构。”
然后李恽就明白了，这人居然是杜如晦的长子。杜如晦早死，就是此人袭承了莱国公的爵位，在登州和莱州海域剿匪时，左腿筋被针梁鱼嘴戳断，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是个瘸子。当然李恽并没有歧视他的意思，相反还十分敬重此人，因为杜构官声还是极佳的，史载此人助渔民钓针梁鱼致富，算是个好官了，可惜后来被不成器的弟弟给拖累了。
这次杜构过来估计也是李二的意思，杜如晦虽然死了，但是作为玄武门那事的策划者，李二还是记着他的好的，有好事还是愿意带上他的儿子的，这不就给支使到李恽府上来参加这个重要的大会了吗。
杜构的话显然是引起了共鸣，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在附和，纷纷言明这个价格有点偏高了，让李恽再降一降。而且有意思的是，文官的两大首领，长孙无忌有钱压根不说话，房玄龄见说话的人多也不说话，就是几个武将在那吵吵。而且武将这边也有人没说话，尉迟恭在低着头数脚趾，完全不参与。
其实目前在场的所有里，要说到有钱的话，绝对不是李恽和长孙无忌，这位黑大个门神才是真正的有钱，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李恽心中想要超越的那个目标，就说是这长安城的首富也是可以的。究其原因，还得追溯到玄武门那事上去，事变成功后，除了在事变中出了大力，还因为帮着李二背锅的原因，论功行赏的时候，李二将齐王府的钱财器物，连同整个府第，都赏给了尉迟敬德。
因此嘛，李恽提出的这个条件看似很多，其实人家也是完全出得起的，因此也完全不在意。只是自己都是武将序列的，身边的人都在抗议，自己却不好帮忙，只能数脚指头了。
李恽想了一下，准备起来说两句，程娇却是悄悄按住了李恽，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叔伯，既然认为这个价钱有些高了，那你们还是提一个价格出来吧，我和夫君商量一下，顺便再请示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定下来，绝不为难各位。当然了，各位如果实在认为这个价格过高而想要在这个时候退出的话，我们也绝不拦着。”
这里面杜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仗着父辈的福荫才有机会到这个地方来，好容易有这么赚钱的机会，退出自是不会退出的，只是觉得价格高了些。而且他最年轻，最是忍不住，出来说道：“越王、王妃，这个价格确实是高了些，还望再降一些。”
边上的病秧子秦琼这个时候也说道：“是啊，小子，你也看到了，我眼瞅着也没几天活的了，就想死前给崽子留下点产业。你的这个东西自是极好的，我也十分的想参与进来啊，可是这个价格老夫又确实承受不起，还望你降一点啊。”
李绩看了李恽一眼没说话。但是李恽的关注点却不在他身上，而且他边上的李靖。自己和李绩家其实还是不错的，在李恽看来，李绩至少比长孙无忌可靠多了，且不说自己去漠北的时候人家帮过忙，自己的小妾人家还帮着你代养了一阵呢，而且李恽和李绩也打过交道，两人相处的也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李绩的那个儿子李震不太会处事。
但是人家这次亲来就已经表明态度了，李恽也是认的。因此李恽并没有跟李绩进行什么眼神上的交流，而是转眼看向了李靖。而李绩之前还是有点担心的，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李恽处的还不错，结果让李震给败坏了，气的回来的李绩狠狠地的揍了李震一顿。但是裂痕已经产生，李绩还是怕李恽刁难自己的，但是刚刚李恽躲过自己的眼神之后，李绩就一下心里有底了。
而李靖这样的人物，其实是不屑于这样的场合的，但是没办法啊，功劳太大了，自己的官也是升无可升了，再升就只能当皇帝了，而李靖好像又没这个打算，只能是半隐起来。尽量不参与朝政的同时，也开始允许家人去做一些买卖。而现在看来最好的买卖好像就是李恽家的，李靖也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其他家的人都来的是家主，自己家去个小子好像也不太好，只能屈尊亲自前来了。
面对李恽目光上的询问，李靖也只是点点头说道：“某家里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钱财的，小子，你就再少些吧。”
第四一六章：划分地盘1
程娇再次坐下了，拿眼看了一眼李恽，示意李恽出来说话。李恽不由暗自点头，这个婆姨太懂事了，出风头的事就知道让夫君来，床上床下都懂事啊，看来自己娶对婆姨了。
李恽站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再坚持就显得很不懂事了。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个不怎么读书的人，因此大的道理我也不会讲，但是有些话呢，还是得说在前面。”李恽看了一圈后继续说道：“价钱我可以让，但是大家既然在合作做事，还是要拿出合伙的样子来，这样咋们的合伙才能长久，钱也就能赚的更多。”
“而且相信大家也知道，小子得异人传授，学了不少东西，尤善于制器，这赚钱的物什嘛，还有的是，因此嘛，长久的合伙才是正道啊。”
这几句话说完，李恽坐下了，然后继续说道：“这样吧，既然要让，那我就多让些吧，每人十万贯吧，而且今年的货物，就不再单收钱了。但是话可先说好了，这些货物里的东西，你们得去负责卖，酒和盐还好说，但是那个糖，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李恽话一说完，众人都松了口气。房玄龄接话道：“小子，你自己的东西何以你自己都没把握呢。不瞒你说，你带回来的那个霜糖老夫是尝过了的，着实不错，因此这点你是不用担心的。”长孙无忌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个物什确实是个好物什，应是不愁卖的。”
几人聊了一会这个糖的市场后，慢慢的转移到了那些地方好卖这个方向上去了，而这就涉及到了地盘的划分了，几人说了几句后，长孙无忌率先开口道：“老夫以为，还是之前的划分为好。几个小辈虽然胡闹，可是当时咋们几家也确实是这样划分的，大部分的货物也都还走的顺利，再次划分的话，岂不是徒费人力物力。”
李恽没接话，心想这个老阴货想的还真好，上次长孙冲程处嗣张大象和李景恒瓜分的地区可是整个关洛地区，天下最富庶的区域。当然现在也是这个四家人在经营这个区域，到嘴的肥肉自然是不想再吐出来的。
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啊，在贞观朝的朝堂里，傻子可是稀罕物。果然，尉迟恭第一个跳了出来：“你个老阴人，那么好的地方你们占着，当然想按以前那样来了，但是这次既然重新来过了，地盘也得重新分过，不行咋们再打一场也是可以的，老阴人，来咋们单挑，让你一手一脚咋样？”
这个方式十分的对李恽的胃口，整个贞观朝敢这么冲长孙无忌呲牙的估计也就是在场的这几人了，外加一个今天没来的程咬金。李恽把手缩进了袖子里，暗暗的给黑门神竖了个大拇哥，对嘛，跟文人比斗，直接动手才是正理啊。
长孙无忌刚要反驳，李恽轻咳了一声说道：“诸位叔伯，小子先说一句。”
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李恽也就说道：“广州那边，小子许给了冯盎，这个地方你们就不要惦记了。还有是蜀中之地，小子也许了人，另外就是，漠北之地，原是小子的地盘，但是呢，现在也就只有奚部的地盘和仆骨族的地盘归我，外加慕容丹那里，其他的你们自己分。”
广州给了冯盎，漫说在场的人都知道，就算是不知道，其实也是没人去打这个主意的，毕竟冯盎离着李恽的封地这么近，又是当地土著，和李恽有生意往来是很正常的，是个人都能想得到。而且这个时代的广州，这些人还瞧不上呢。
至于蜀地嘛，也就是剑南道，李恽倒也不是存私心，而且准备留给独孤发的，这是自家老子给下的政治任务。漠北那边，其实现在李恽也没怎么顾及到，也就是自己的舅哥和丈人那里有生意往来，这个地盘自然是不许别人染指的，更不要说自己婆姨慕容丹那里了。
听了李恽的话，李靖罕见的发声说道：“小子，就是你的安州之地再往南，我们都不会去染指的，这点你放心。”李恽的话得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同意，纷纷点头，毕竟这些地方都是属于李恽的自留地了。而且这些人可能也真的不太看得上这些地方，眼光可都是集中盯住了关洛一带，甚至就是河南道和淮南道这样的地方这些人都瞧不上的。
整个关洛一带，目前可是有四家人在的，而且这四家人在李恽遭受攻讦的时候都没有逃避，就是长孙无忌家至少都是派了长乐出过面的。李道宗和张公瑾更是亲自亲自出面帮着辩护，剩下的程咬金，那是李恽的老丈人，更撬不动。
可是出了关洛之外，也就一个淮南道还勉强够看，农耕社会所讲的一扬二益，益州被李恽给拿走了准备送给独孤发，剩下的扬州就在淮南道里。可是这哪里有关洛香呢，这里面包着一个京兆府长安，还有一个洛阳，这才是财源之地啊。
对于这些勋贵而言，看得到吃不到，那才是最挠心的。但是要说让这些人放弃，那更是不可能的，这帮玩意，向来贼不走空的，这么大的利还放弃，怎么可能。场面一时就僵住了，李恽也不劝，笼着手看这些人的表演。
其实这些人也知道不占理，没来的几人撬不动，人家在李恽落魄的时候可是出了力的，就是在场的长孙无忌也是如此。大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谁让自己当初那事做的不地道呢，可是面对这么大的利，却又是都舍不得，这才僵住了。
好一阵之后，李恽茶都喝了一歇了，李靖才站了起来说道：“这样吧，你们都不让，老夫先来让一步吧，陇右道就算给我了，如何？”
陇右道外面现在驻扎着侯君集，李靖的生意如果在这里展开，还可以和侯君集合作往关外走一走，此人向来以李靖的学生自居，比较好说话些。而除了慕容丹的地盘外，还有偌大的一个高昌呢，再往外还有疏勒这些杂胡，市场也还是有的。而且李靖这样的大军事家也肯定是知道李二迟早都会收拾那里的，提前打好基础也好。
第四一七章：划分地盘2
李靖主动的退让了之后，两大门神却是没有继续跟进，李绩也没有言语，就是杜构都没有再说话，显然是不想退让的，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推让是极其高贵的品质，而显然这些人都不具备这个品质。
李恽内心正要鄙夷这些人的时候，李绩却是出乎意料的站了起来，李恽还以为李绩要让步了呢，不想人家却是说道：“这样吧，既然大家伙都不愿意让步，都想着这肥硕的关洛地区，那老夫认为可以再加一家人进去嘛。关洛有那么大，现在算上长孙老货也不过才只有四家人，完全还可以再进一家嘛。”
长孙无忌听了没说话，毕竟他家现在就在这个地盘里，但是其他三家人都不在，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管事，干脆闷着。房玄龄也没出声，但是在微微点头，显然是同意的，但是文官向来就这尿性，很少于主动出来表达观点，总喜欢先听听人家的。
尉迟恭忍耐不住，再次跳出来说道：“再加一家，可是我们这里除了长孙老阴人以及药师之外，还有六家人呢，让谁进啊？”
一直稳坐着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柴绍，这时却是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后对过的杜构赶紧走了过来给柴绍拍背，就是上首的李绩和尉迟恭也走了过来，一切在帮着柴绍。咳了一会之后，总算是止住了，可是柴绍的脸色却是明显的不好看。喝了口水后慢慢的说道：“这把骨头是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几天。这事呢，某就不发表意见了，你们定吧，到时候把结果告诉我一声就好了，某就先回去了。”
说完以后，柴绍在尉迟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在家里的仆人的照顾下，慢慢的出了房门，上了马车离开了。上了马车的柴绍赶紧的就躺下了，而且马车也明显的走的很慢。众人在门口送走了柴绍，回屋重新坐下后气氛却是一下子沉闷了不少，就连刚刚咋咋呼呼的尉迟门神都没有说话了。
秦琼在沉默了一阵后才率先说道：“这柴绍眼看着就快死了，我自己估计着也快了，这样也好，到时候咋们还能做个伴。”见大家都不接话，秦琼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老匹夫死了，家业太大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后辈无能的话也是守不住的，这样吧，关洛一带我就退出不参与了，你们自己去就好。我是山东人，就要一个河南道吧。”
李恽照样没有接话，其他人却是都同意了秦琼的提议。李绩也再次跟着发言说道：“这样一来，就咋们四家了，要不还是想个章程出来，早些定了吧。”
长孙无忌仿佛有点主意了，出身说道：“张公瑾和程咬金李道宗都是武将，这里面就老夫一个文官，要不这里面就再加入一个文官进来吧，这样平衡一点。”话一说完，在场的武将就都有点挠头，这事怕是还真的这么来才好。不然这里面全是武将，就是李二那里也不好说，天下最富庶的地区你们几个分了来赚大钱，意欲何为，造反耶？
看似复杂的问题居然很简单的就解决了，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同意这个建议，当然了，杜构是不可能跟房玄龄去抢的，他爹在的话可以，他还不够格。
但是尉迟恭是不甘心的，马上就出言抢剩下的地盘了：“那这样的话，淮南道给某罢。”剩下的地方里，就以淮南道最好了，可是尉迟门神一说完，却是没人抢，李绩也没说话，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长孙无忌到底是老辣一些，见这个事摆平了，又继续说道：“既然尉迟老黑要了淮南道，那柴绍那里，把关内道给他如何？”这个时候的关内道可是不小的，主要是连着薛延陀的地盘的，其实算起来也是不差。
李绩这个时候开口了，直接就点了两个地方：“那河北道和河东道都归老夫了。”这个估计也是没人敢去抢的，李绩是幽州镇守，他要的差不多都是他镇守的地方了，你就算是抢也抢不过的。只是这两个地方尤其是河北道有个吃亏的暗因在，那就是李二是准备在渤海湾晒盐的，这是和李恽商量好了的。
杜构作为这里面最年幼的，只能选择被人挑剩下的江南道，这个时代还没有宋元那会发达，经济底子还是比较差的。但是也没什么办法的，谁让你老子死了呢，这里面任挑一个你都惹不起，给你块地盘都是不错的了。
商量好了，这些人就准备离开了，还要找个时间去李二那里谈一下呢。而且答应了给李恽的钱财也得赶快的拉来，李恽可是说了，自己最多在长安待到这个月十五就要返回安州去了。因此这些人酒肉都不吃的就起身走了，秦琼还是人搀扶着走的，年龄并不大的一个人却是老态龙钟的像个老头，让人唏嘘。
李恽送众人到了门口后，却是悄悄的拉了李绩一把。李绩会意，没有着急上车走，帮着一个个的送走了所有人后，看着最后离开的尉迟恭马车的背影，李绩问道：“小子，何事？”
李恽边往回走边说道：“自当年幽州一别，多日不见李伯伯，别来无恙？”这时罗伊也从内室出来了，走到李绩跟前施礼道：“小伊见过李伯伯，李伯伯近来可好？”
见到罗伊后，李绩笑了，打量了几眼后说道：“嗯，某能吃能睡的，好着呢。倒是你这妮子，当初干干瘦瘦的，现在却是长开了。”而后又转头对李恽说道：“看来你小子府上的伙食还是很可以的，你长这么高一树人不说，这个妮子都跟着过上好日子了。”
李恽拿手一引说道：“李伯伯请。”指的方向却是书房，两人进了书房以后，黄升也过来了，赶紧的给李绩施礼。这厮能进入李恽的王府，李绩都要算是引荐人了，还是记得李绩的恩情的。
进了书房两人坐下后，罗伊就赶紧去给李绩倒水去了，黄升却是去了门口。李恽这才慢慢的说道：“李伯伯何以选择了河北道啊，要不小子给你换个地方吧，剑南道现在在小子手上，还是做的了主的。”
李绩料想到李恽留下自己是有事，却不想是这个事，有些不解的问道：“河北道怎么了，你小子帮着弄了些马过去后，那边现在恢复的还是很不错的。”
第四一八章：李绩的境界
李恽对李绩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虽然李震这小子不地道，但是李绩对李恽还是可以的，因此李恽也不愿意让他吃亏，主动说出了用剑南道交换的事。至于独孤发嘛，李恽倒是不太担心的，李二交代的事情好歹是给办了的，给的地盘还是有那么大的，能交的了差了。
因此李恽出言给李绩解释道：“我家的那个白酒李伯伯是见过的，小子就不多说了。那个糖是个新鲜物什，好不好卖其实小子也是没什么数的，那个盐应该是绝对好卖的，这个李伯伯认可吗？”
李绩回道：“小子，你的那个糖和盐，都是绝好的物什，皇上给我们这些老伙计也分了点来尝尝的，老夫对这个也是很有信心的，你小子不用担心卖不掉的事，好的东西在那里都是受欢迎的，刚才那些老匹夫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怎么你自己反倒是没甚信心呢？”
李恽点点头反问道：“那李伯伯可知道，我这个盐是用海水晒出来的？”
这点李绩倒是不知道，诧异了一下后回道：“这点倒是不知，但是老夫读以前的典籍和史书，商周时期好像确实是有海水晒盐的记载的。你小子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好的法子也能寻到，还晒了出来。这样别说我们了，就是普通的百姓都跟着你沾光了，你的那个盐着实不错的，比那个粗砾的青盐强上百倍不止啊。”
夸了一通李恽之后，李绩继续问道：“小子，你给我说这个作甚？”李绩自然是不会认为李恽想给他分享技术的，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个看的很重，说是敝帚自珍也不为过，外人更是不会问你的秘技的。
李恽回道：“李伯伯倒真的是见多识广，这个东西呢，其实不稀罕，小子在那边一百多个盐场呢，今年已经开始正式的大量晒盐了，产出是不会少，毕竟那么多的地方呢。可是呢，地方多了，有心人自然是可以探出来方法的，所以嘛，小子赚这个也只是占先机罢了，防是防不住的。”
“但是李伯伯也知道，小子有几个仇家，而且他们还是最有可能来刺探的人，毕竟这玩意得利可是不小。所以嘛，小子就把这个法子送给了皇上，皇上也已答应了要开设盐场来晒盐，只是不巧的是，皇上选择的场所或者说是小子给皇上推荐的场所，正好在河北道内。”
李绩问道：“为何要选择河北道的地方呢，河北道主要是山东及渤海边临海，再就是老夫镇守的幽州一带了，这些地方适合晒盐？”
李恽回道：“李伯伯有所不知，其实小子现在的封地安州附近，甚至就连冯盎的广州那边都算上，其实适合晒盐的场所是不少的，而且那边气候温和，每年见日头的时间也多，按说是适合晒盐的。但就是有一样不好，那边多飓风和大雨天气，算起来的话，其实还不如河北道内的临海地区好。而且我给皇上推荐的只是渤海湾里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飓风的侵袭，雨水也适量，最是适合晒盐了。只是这样一来嘛，李伯伯在那边的生意可能就要受影响了，毕竟皇上在那边晒出来盐的话，李伯伯也不好卖高了不是。而且这玩意需要的人手不少，参与的人多了，其实人家缺的盐也就不多了。”
李绩却是笑了起来，喝了一口水后才说道：“小子，你想多了。皇上在那边晒出盐来的话，当地的百姓确实是能受益不少，至少是不会缺盐吃的了，这是好事啊，老夫又怎么会在意的。至于生意嘛，河北道的盐再便宜，那也是划给了老夫的，只是少赚些罢了。再说了，北上的靺鞨、东北的高句丽、新罗这些小国家也是可以走一走的嘛。而且据老夫的猜测，皇上是迟早都会对高句丽动兵的，老夫还可以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先遣人往那边走动走动，摸摸底也是好的嘛。”
李恽伸了个大拇哥夸道：“李伯伯好境界，既如此那小子就不再劝李伯伯了。都这个时候了伯伯就先坐会，吃了午饭再走如何？”
李绩点了点头说道：“嗯，听程老货说你这里有水牛肉，给老夫弄些。”
李恽赶紧叫进来黄升吩咐好了，李绩才继续说道：“小子，老夫有事问你。”
李恽坐下后回道：“李伯伯请讲？”
李绩端着茶杯酝酿了一下之后才问道：“过去的一两年里，你的那个仆骨族的老丈人和奚部的那个舅哥，在大量的给你运送精铁前往岭南，光是老夫这里知道的数量可都是不少了。这么多数量的精铁，都可以打造数万人的兵器了，小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意欲何为？”
李恽笑了一下，知道李绩误会了，当即回道：“李伯伯难道不知，小子在那边有个造船作坊呢，这些精铁都拿来造船了，小子回来的船队里就有一艘大铁船的，就是小子的旗舰，李伯伯得空可以去参观一下，我给你写条子。”
李绩有些懵逼，这有点超纲了，不信的问道：“用铁造船，那不得沉了？”
李恽回道：“不会啊，而且比咋们用木料造的楼船还要更稳当，只是要更费力一些。”
李绩还是不信：“那老夫一会吃过饭去看看。”
李恽笑了一下，拿过纸笔写了张条子，盖上了自己的越王印信递给了李绩：“李伯伯带着这个去吧，不然上不去。”
李绩收好纸条后，又问道：“你小子最好是拿来造船了，别去想一些你不该想的，不然到时候老夫一把年纪了还得披着甲来讨伐你。”
李恽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小子不会造反的，只要大哥那里好好的，小子这辈子的乐趣就是赚钱和睡女人了，不瞒伯伯说，小子屋里都有五个女人了，还有两个没过门的在金城给我养牛收羊毛呢。”
听到李恽说羊毛，李绩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样，出言问道：“小子，你怎么满世界的在收羊毛啊，那些人除了给你运精铁，可还是有不少羊毛也跟着过来的，而且还有元家的一个叫元啥来着的，也在收羊毛，还说是给你收的，从某那里过了好几趟，数量可还是不少的。”
第四一九章：李绩的解释
对于李绩的询问，李恽也一下反应了过来，出言问道：“李伯伯，你所在的幽州之地，每年也是有不少客商贩卖牛羊的，可也是能收到不少羊毛的，李伯伯可有兴趣和小子单独做这个生意啊，小子这里缺这个东西，有多少收多少。”
见李绩有些狐疑，李恽继续说道：“这样吧，小子每年单独给你拉两船酒，用来换羊毛可好？”听了李恽开除的条件，李绩忍不住的问道：“小子，此物到底有何妙用，你需要收集如此之多？”
李恽回道：“可以用来纺线、做衣物啊。”
李绩不解的说道：“老夫知道羊皮可以用来做衣物，羊毛虽然也用，但是却极少，听人说波斯那边的人有用羊毛纺线做毯子的，中原之地却是没有的。主要是这玩意不太好处理，总有一股子腥膻之气，没有人愿意穿啊。只有漠北那些苦哈哈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才愿意穿羊皮和羊毛做成的衣物，更多的人还是愿意用牛皮或是其他皮革。”
李恽解释道：“我不是用皮革，就是用羊毛。因为就保暖来说，其实羊毛是最佳的，纺成线后制成的衣物也是最好的，至于李伯伯说的羊毛的那股子腥膻味嘛，小子却是有秘法可以去除的，而且两年前小子还在长安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只是后来耽搁了，这才拖到了现在。小子在安州建了一个巨大的作坊，今年就准备大量的开始弄了。”
这个李绩就不太能想的明白了，也不好问，毕竟这是李恽的秘方。如果说那个酒李绩还能大概理解的到一些，甚至就是那个盐也是能知道一些，但是这个羊毛李绩可就是真的不懂了，毕竟这玩意于他的认知而言，基本上属于不可用的一类物品了。
李绩想了一下之后回道：“这样吧，那边确实是能收到不少羊毛的，老夫让手下那帮崽子去收来吧，只是需要你到时候自己派船来拉。”李恽也当即就应下了，李绩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子，李震这事······”
李恽打断了李绩的话说道：“这事呢，不光是他，秦怀道和尉迟宝琳房遗爱他们都是一样的选择，包括我那个表哥柴哲威也是如此。他们几人都比我年长，而且他们几人又比较玩得来，是一个圈子里的，做出同样的选择也是难免的。其他的人呢，程处嗣和长孙冲以及李景恒都是没得选，毕竟说起来都是我的亲属，张大象和我年岁最近，他大人与我又有旧，自然就会站在我这边了。这事吧，我不去怪谁，只是希望没有下一次就好。”
李绩点点头说道：“他们几人确实走的近一些，外加一个唐俭家的唐善识，几人整日的架鸡斗狗、走马观台，有点认识却也浅薄的很，但是权贵子弟嘛，不去做这些又干什么呢，他们也都还没到拿主意的时候呢，只希望这次的事能给他们长长教训吧。”
李恽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李伯伯，这次的事唐俭怎么没捞着份呢，莫不是陛下有其他安排，还是说今天来的人排挤他不让他来？”
李绩回道：“当年征颉利的那事你知道的吧？”
李恽点点头表示知道，李绩这才继续说道：“那事之后唐俭就和药师极度的不对付了，更是时常在朝堂当面辱骂李药师，可人药师好歹是尚书啊，皇上都得给人留点脸面的，于是就只能处罚一下唐俭了，官倒是没贬，只是这次的好处明面上却是不许他拿了。但是你小子也别操心他，他们家现在和张公瑾家是通家之好，张公瑾人也厚道，合伙和唐俭开了些买卖的，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张公瑾人厚道，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李靖让大军攻击的时候出来说“茂约尚在彼处”了。至于说合伙做买卖嘛，唐俭家也有不少买卖的，张公瑾手一抬给放些货物过去再容易不过了，唐俭给的价格还不低，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张家也是世家的，虽比不上五门七望，但是人家也是不缺钱的，壕着呢。
黄升给准备了一壶好酒，外加十多斤牛肉，罗伊还打发人去买了些时蔬回来煮了点清汤，做成了李恽和李绩的午饭。然后李绩就再次让李恽认识这个时代的武将，一盆牛肉给干个精光不说，菜汤都给喝了个干净，酒也是给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打着饱嗝晃晃悠悠的走了。
程娇没有过来和李恽一起吃饭，而是在自己屋里单独吃的，因为这妮子知道李绩吃饭的方式是和她爹程咬金一个揍性的，不喜，干脆躲了起来。
在李绩走后程娇和罗伊走了出来，程娇在桌边坐下说道：“夫君倒是个好脾气的，还招待他喝酒吃肉呢，他们家那个李震可不地道，找机会我得修理他一顿再说，省的他以为咋们王府的便宜好占。”
李恽把罗伊也拉坐在了桌边，然后才说道：“一码归一码，李震这厮的确不讨人喜，小小年纪的就学人装老成，但是呢，李伯伯对咋们还是可以的。当初夫君溜去漠北浪的时候，路上捡到的罗伊就是寄存在他府上的，不仅如此，人家还担心夫君有危险，送了个高手黄升给我，这些人情咋得记着啊。”
边上的罗伊这时也说道：“是啊程姐姐，李伯伯人可好了，当初小伊在幽州的时候，李伯伯还给我烤羊吃呢，而且常长史来接小伊的时候，李伯伯还偷偷给我塞钱呢，怕我在路上饿着，说我出身苦，怕我舍不得，还让人给小伊准备了很多肉干的。”
程娇看了罗伊一眼说道：“我没说李伯伯不行啊，而且要不是有这些前因在，你以为咋们的夫君真就那么良善啊，人家一个和尚说他几句他都能把庙给人拆了。”然后程娇转过头对着李恽说道：“夫君还的是李伯伯的情，但是李震这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怎么着都得找机会修理回来，不行我就去找大兄二兄他们帮忙。”
李恽一头黑线，你们程家的那帮套娃，出手没个轻重，别给人打出个好歹来。赶紧出言说道：“你最好把握好分寸，别给人打坏了。”想了一下又说道：“算了，随你吧，反正你夫君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娶个你这样的才正相配呢。”
第四二零章：皇帝分赃
程娇听了李恽的话，歪头问道：“夫君以前不是这样的么，有仇就报才是大丈夫。当然了，碍于李伯伯的面子，这事夫君出面确实不好，这事就我来吧，我倒要看看那个李震有几斤几两。”
李恽点点头，转头对罗伊说道：“看见没，小妞啊，你是夫君捡来的，可是呢，你也算是嫁入土匪窝了，你夫君是山大王，你小娇姐姐就是咋们家的压寨夫人，而且还兼任二当家。”程娇听了笑着说道：“那三当家是谁啊，莫非是你那个草原上捡来的婆姨？”
李恽乐了，笑嘻嘻的说道：“看来咋们二当家生气了，走，夫君给你消消气。”说完一把把程娇给抱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顺手还拉上了罗伊。今日天气晴好，虽已进入了夏季可还没开始热呢，气温也适中，正适合白日宣淫。
然后李恽在傍晚的时候就被黄升给叫了起来。其实李恽是不想起来的，晚饭都想在床上吃的。当然也不是说黄升愿意来打扰他、掀他的春风帐，而是家里来客人了，而且看黄升的脸色古怪，多半来的还不是什么小人物，李恽无奈之下还只能起来。
穿好衣服后到了客厅一看，还确实是黄升拒绝不了的人。李二大驾亲自到了府上，别说黄升，李恽自己也拒绝不了。要换个人的话李恽还少不得要嘟囔几句，但是在李二面前就只能乖乖的坐着，屁股还得夹紧了，防止放屁。
李二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身边一直带着的史太监外，还有个年轻人，看着二十来岁的样子，模样着实长的不错，只是看着有点文弱，李恽却是不认识的。李二也没介绍，他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呢，就是李恽自己弄的那个泡茶，看样子是不满意的，喝一口就紧邹眉头，然后不住的摇头。原以为不会再喝了，却是又喝了一口，然后又继续摇头。边上看着的李恽也是服了，喝个茶都能喝出摇头丸的效果来也是没谁了。
喝了好几口后李二才把茶杯放下了，看了李恽一眼后说道：“你小子倒是个命好的，大白天的就做那事，这要是传出去······”顿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了李恽的名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算了，你小子行事向来如此，倒是符合你的风格。只是还是要注意节制，少年人戒之在色。”
李恽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呆坐。李二见李恽没反应，又继续说道：“今日早间的事处理的不错，程老货倒是生了个好闺女。朕且问你，让你给独孤家的人留的份额可曾留了，地盘你准备给那个地方啊？”
李恽这才回道：“份额还是皇上来分配的好，独孤家的人加进来臣只需要给预留个地盘，目前臣给预留的是剑南道，不知皇上可还满意？”
李二又喝了一口茶，继续的邹了一下眉头后说道：“蜀中啊，倒是还可以。份额的事，何以让朕来分派啊，你是何意？”
李恽回道：“我大唐各道，臣就知道一个关洛一带算是富庶的，另外知道河北道很是残破，除此就只有安州那边臣是很清楚的，毕竟是臣的封地。可是其他的地方嘛，臣却是不知晓了，因此各地大致需要多少货物，臣也是没个数的，怎么分配这些货物的份额自然也就没有数了，这事就只能推脱给皇上了。”
李二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此事难办，分多分少都不好，这样吧，朕打算均分下去。至于你说的各地贫富不均，所需货物也不等的情况，就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好了。”
李恽点点头回道：“这也是个办法，至少埋怨落不到咋们父子头上来。只是到时候估计这些老匹夫·····咳咳，这些伯伯们怕是少不得又要打上几架了。”
李二斜着眼看了李恽一眼说道：“打就打呗，这些老匹夫一天没事做，打打架才消食呢，再说这关朕何事，朕是做到公平了的。”爷俩难得的统一了一会意见，这多好啊，你们打出花来都是你们的事，我不搬个凳子叫好就是给足面子了。
心情一下好起来的李二问道：“这次得钱几何？”
李恽回道：“此次一共来了八家，需缴纳钱财八十万贯。另外没有来的三家不需要交钱，但是拿货需要单独给钱，臣此次一共带了约三十多万贯左右的货物回来，他们三家每家拿货大约需要缴纳三万贯左右，合起来还是有八九十万贯了。再加上独孤家的，差不多能有百万贯了。”
李二很满意，带着笑意的说道：“嗯，看来此次进项确实可以。小子，到时候留下你自己的，余下的给朕搬进内库里。”说完了还埋怨了一句：“朕这个皇帝当的，还不如你这个小子有钱呢，真是没啥意思。”
这倒是应该的，毕竟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嘛，三七分帐。李恽刚要接话，李二却是拿手指了指边上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对了，这就是独孤发。”
李二的奶奶也就是李恽的祖奶奶就是独孤家族的人，这位祖奶奶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独孤信老先生，就是有一枚二十六面印信的那位，三朝国丈。北周明帝宇文毓皇后，谥号明敬皇后。四女独孤曼陀，唐高祖李渊之母，追封元贞皇后。七女独孤伽罗，隋文帝杨坚皇后，谥号文献皇后。在周、隋两朝都进入皇室，三代都为外戚，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独孤姓据传是刘秀的后人，自北魏以来都是名门望族，甚至可以说是五姓七望之外的第一姓。当然这个姓氏后来没落了，主要是这个姓氏的后人大多慢慢的转换成了‘独’姓或是改回了‘刘’姓。
而在唐朝，独孤家族的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虽然有高祖皇帝的表弟独孤怀恩起兵造反这样的事情存在，可是人家还是很受李唐的皇帝信任的，据传言李二时期的军政要事就是交给了独孤家族的人在掌握。而这么重要的部门，肯定必须得是李二绝对放心的人才行，由此可见独孤家的地位，只是因为少于在台前而不太被人知罢了。
第四二一章：刺客夜袭
李恽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虽然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确实还是有股子气质在的，远胜于李恽身上流露出来的屌丝气质。
当然了，李恽对于这个人也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淡淡的说道：“十万贯，剑南道。”
独孤发站了起来，很正式的给李恽施了一礼：“如此多谢越王了，三日内定会如数将钱物送到。”然后掏了一个东西出来递给了李恽：“这是家兄让送给越王的一个小礼物，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越王不要嫌弃。”
李恽接过了东西，还有些诧异的看了独孤发一眼，这倒是个懂事的哈。低头一看，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个椭圆形的玉雕物件，有点像是一头牛，通体雪白，估计这玉的材质也是不错的，至少李恽摸着觉得很舒服，只是不知道此物是用来干嘛的，见着东西还不错李恽也就收下了。
独孤发也不太愿意久坐，见事情谈完了就起身说道：“既如此，臣就先先行告退。”
李二点点头后独孤发就转身走了，李二则是继续的在那慢慢的品李恽的茶，李恽则是在那赏玩独孤发给的这块玉雕。顺便叫来了黄升去安排一下晚饭，看李二这样式是打算要在这吃的了，估计是奔着还剩下的那些水牛肉来的，李恽索性让黄升去安排好，顺便再弄点海鲜吃吧，估计是环境变化的原因，这些带回来的海鲜看着都廋了不少，索性吃掉吧。
和李二吃饭照例是和李绩程咬金一个路数的，但是这次程娇却是不能躲了，自己这个新过门的媳妇好歹得见一下老人公。而李二却是不怎么和程娇说话的，大致的聊了几句就开始专注于牛肉和海鲜。其实程娇也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但是不太好伸手，只能忍着，好在李恽答应了回去后让她吃个够。
吃完了饭菜的李二也是一抹嘴就带着人回去了，城门再是落锁也得给他打开的。径直就走了的李二却是没有什么话说给李恽，李恽觉得这样也好，该说的也早就说完了，自己还可以继续去做下午没做完的事呢，这下总是没人打扰了吧。
然而李恽却是再次失算了，和程娇罗伊胡来了一通后呼呼大睡的李恽，在半夜的时候却是被人给推醒了。光着屁股的李恽爬起来一看，却是程娇在推自己，李恽还有些迷糊，程娇却是使劲的给李恽指了指窗外。
这边罗伊也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在给李恽套衣服，程娇却是在小声的说道：“刚刚黄升在外面叫来你好几次你都没反应，我听见了应了一声，黄升说有客人来，请你起来一趟。”李恽都还在纳闷：“这么晚了什么客人啊？”
程娇没好气的看了李恽一眼说道：“夫君，你咋还没明白呢，这个时候上门的，当然就只有刺客了。”李恽这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配合着罗伊穿好了衣服，准备起身去看看。这会程娇也穿好衣服了，还从床下拖了一把刀出来攥在手里，想跟着李恽一起去。
李恽拦下了程娇：“外面有黄升在我就不会有事的，你就呆在房里吧，这附近有不少府里的侍卫，相对更安全些。”说完不等程娇回话就径直出去了，刚出房门就见到了黄升和两个侍卫，三人手上还都拿着兵刃，李恽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这周围侍卫不少，这才放下了心来。
拉着黄升往边上走了几步后问道：“什么情况？”
黄升回道：“王爷，来的人不少，我们目前知道的大约十多二十人的样子，而且来的人还算是不差的，从侧面偏廊翻下来的，躲过了我们不少岗哨，在进入内院时才被暗哨发现。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冲着王爷来的，因为这些人人数不少，却是没有分散开，一起向着内院卧室方向来的。”
李恽点点头问道：“人呢？”
黄升回道：“这些人被我们的暗哨发现后，暗中被我们射杀了一批，剩下的马上就往回退走，被小的和几个侍卫追上也杀了几人，但是仍有七八人的样子翻墙跑了，我们怕他们路上有人手接应，也担心王爷这里的安危，就没有去追击。”
李恽回道：“做的很对，穷寇莫追，咋们没什么损失吧？”
黄升回道：“就只有外侧一个兄弟被打晕了，其他倒是没有损失的。”
李恽再次问道：“可曾擒下的有活口？”
黄升带着李恽到了一个黑衣人面前，回道：“王爷，也就这厮还有几口气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问出话来。”
这个黑衣人估计被击中脏腑之类的地方，胸口一个血窟窿正在不住的往外冒血，嘴里也是在大口大口的吐血，虽然还没死，但是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一会了。李恽看着这个人，却是没有审问的兴趣，冷冷的看了一会后就走开了。
黄升跟着李恽到了前院的亭子里，有侍卫给点了一个灯过来。李恽坐定后，也不说话，手指慢慢的敲着石桌，思索了一阵后才出声说道：“黄升，死掉的那些刺客，跟这个人都是一样的打扮？”
黄升回道：“是，王爷，都是一样的打扮，黑衣黑裤，头上罩黑巾，而且用的兵刃都是一样的，小的检查过，兵刃上的印记也是凿磨掉了的。”
李恽点点头，问道：“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黄升想了一下之后回道：“小的驽钝，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还请王爷明示？”
李恽说道：“这些人虽然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扮相，穿的夜行衣也是极其普通的布料，兵刃也刻意的去掉了印记，为的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那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死士才对啊，就算被发现了也会亡命攻击的，怎么会被你们击杀了一些人后马上就翻墙跑了呢？”
见黄升还是一脸茫然，李恽只好继续说道：“这只能说明这些人不是死士，说不定今晚来的目的都不是为了杀本王。而且你现在再去看看吧，这些人除了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共同点外，还有一个共同点的。”
黄升赶紧的起身去了一趟，然后很快的又返回了，李恽问道：“发现了吗？”
黄升点点头回道：“是，王爷，这些刺客，每个人的耳朵上都有过缺损，而且看着像是很久了的样子，估计是经常佩戴什么配饰留下的印记，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耳洞。”
第四二二章：到底是谁
李恽笑着问道：“那你可有什么猜测吗？”
黄升思索了一会后才回道：“王爷，咋们在安州那边接触过不少獠人，那边的獠人倒是有这种习俗，无论男女都会在耳朵上、头上佩戴大量的配饰，甚至有些地方的獠人就连鼻子上也会挂上这些，跟个牛一样。所以小的猜想，会不会是这些獠人派来的杀手。”
李恽回道：“本王在那边没少跟他们打架，要说是他们派来的人，本王倒也是信的。只是这么做，目的性太明确了些，反倒有些让人生疑了。蛮人那边甚少出这种专门的刺客，就是有也大都是那些土司蛮王之类的死士，不会一击就退。而且这些土司蛮王大都不缺钱粮，何必要派自己的死士来呢，真要杀本王的话，来中原雇几个人岂不是更好？”
李恽想不明白，那些土司怕是再蠢也不至于如此吧，可是来的这些人又确确实实是那边的人，因为刚刚李恽看过的，这些人的耳廓上的痕迹是真的有些年生了，这玩意又不能做旧。而且这些人的长相也确实是那边的人，难道安州那边真的有什么变故不成，看来自己在这长安不能久待啊。
想好了的李恽对着黄升安排道：“你安排几个兄弟，把留下的刺客都给烧了吧，王府外面有个地方，是以前本王堆放石炭的地方，就在那里都处理了，弄干净点，别让人看见。还有，这事绝对保密，任何人不许外传，就是夫人那里也不许去说，知道了吗？”
黄升赶紧起身应下了，然后就离开去交代事情去了，李恽则是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慢慢的回房。一边走都还在一边想着今晚来的这波刺客，实在是有点蹊跷。
回了房间后程娇马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夫君，可曾擒住了刺客？”
李恽笑着看了程娇一眼，这妮子这会都还把刀攥在手上的。李恽拉过来程娇，把她手上的刀给卸了，递给了罗伊让她去收好，这才抱着程娇说道：“让王妃担心了，只是刺客却是没有生擒住。那帮小子跟着夫君在那边杀人杀习惯了，没有留活口的习惯啊，来的这几个人还不够他们分的呢。”
李恽说着话手还不老实，已经伸进裤子里去了。程娇却是搂着李恽的脖子说道：“要是擒住几个活口就好了，好久都没审过人了，妾身还想试试呢。”
李恽笑着说道：“好啊，那咋们现在就试试呗，反正都被吵醒了，也睡不成了。”说完李恽就拉着二人再次去了大床，抓贼有什么意思啊，这个才有趣呢。
而李恽自己以为自家府上的事，应该是能瞒下来的，至少不会大范围的让人知道。当然了，太极宫那位估计是瞒不过的，毕竟这位的消息渠道实在是过于逆天。果然，第二天早上，李恽和自己的两个婆姨还在补觉的时候，李二就早早的起来开始办公了，而且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昨晚李恽府上的事。
史太监汇报完后，李二问道：“你是说还跑了几人？”
史太监回道：“是，大约跑了七八人的样子，留下的人大约有十人，越王安排人给烧了，估计是不想这事外传。”
李二点点头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下的吗？”
史太监摇摇头回道：“越王此事处理的极快，这些人进去后，快摸到内院的位置被人发现，当场就被暗哨射杀了几人，而后越王的护卫带着人追杀又杀了几人，余下的就翻墙跑了。越王府的人没有追，越王起来后不久就安排人把这些留下的人全都处理了。老奴这里也是没有得到这些人的来路的，因此并不知是何人做下的。”
李二继续问道：“那些跑了的人，咋们的人可曾追击？”
史太监回道：“越王府附近人手不多，还都是越王回长安后临时派过去的，只得三人，还是轮值，而对手有七八人逃逸，因此这几人并未追击，只是一早就回来报信了。”
李二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阵后说道：“李恽不追究，而且很着急的就毁尸灭迹，朕估计着这小子是大概知道来的人是那一路的，多半是想找后账吧。如果是世家的人，以李恽性格是会直接报复的，你留神一下，看看李恽最近有没有往城里派人，他要报复的话，估计还是会对长安城里的这些人动手，这样既快捷又方便啊。”
史太监躬身应道：“是。”
李二继续的说道：“如果不是世家的人，而是南边的蛮子的话，估计李恽就得等到回去再收拾他们了。”说到这里，李二突然冷笑了一声：“哼，一群蛮夷，也敢来动朕的儿子，怕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史太监没说话，李二在思考。安静了一阵后李二才问道：“之前朕答应给他一千府兵，让他这次带回安州去，可曾准备好了？”
史太监回道：“回皇上，已经从汉中抽调了一千人，目前就驻扎在城外，印绶也已经交给了程处嗣，由他先行接管，到时候和越王一同乘船返回。”
李二点点头说道：“这些蛮夷还值不当朕的将军去收拾，就给点人让这帮小子去收拾吧。要真是他们做下的话，李恽报复他们也是应有之意。而且，有了朕给的这一千府兵打底，断然不至于会吃亏的。”李二到底是老江湖，几下就把这事给猜了个底掉，枉李恽还在那猜想了半天。
而李二在安排好了这些后，也是继续的问道：“李恽大概是什么时候返回？”
史太监回道：“这个老奴倒是不知，越王也不曾提起过，但是越王向来不喜留在长安，估计是呆不了几天了。依着老奴的估算，怕是就在这四五天内就会来跟陛下辞行的。”
史太监预料的不差，李恽确实是不打算在长安久呆，特别是在经历了这样一场刺杀后，李恽就更想回去了。当然了，回去之前，李恽有些事还是打算安排好了再走的。比如说，李义府的去留，李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事。
第四二三章：留下吧
李恽自大婚之后就给李义府放了假，让他去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走访一下亲友啥的，跟着自己去了安州那么远的地方，一走还就是两年，也怪难为的。而对于李义府的去留问题，其实倒不是李义府的考虑，而主要是李恽自己的考虑。
来大唐这么些年了，说起来自己也是在跟随着成长，自己在成长的同时，别人也是在快速的成长的，比如说李恽的那几个兄弟。青雀和李恪就不消说了，这两都是比较年长一些的，现在身边已经是围绕上了一帮人，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了，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子以及他的宝座。而其他的诸如什么李佑李愔之类的，这些可都是也比李恽还年长的，这会也是在蠢蠢欲动了。
总之呢，长安的这潭水是看着平静，因为有李二这个大龙王坐镇着的，可是底下却是暗流涌动，择人而噬，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给连皮带骨吞了。李恽很庆幸自己给太子排走了最大的那颗雷，并且不顾危险的亲自带在了身边，也很庆幸给太子安排了一个排雷高手在身边，目前看来还是很保险的，但是从昨晚的刺杀事件过后，李恽又觉得不怎么保险了。
昨晚的刺杀在李恽看来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世家的人，安州那边的蛮子，甚至是大唐的一些亲王都是有可能的。世家的人看重的是李恽的货物能带来的财富，你们爷俩带着一帮勋戚吃的满嘴流油的，可是他们却是连块带毛的都没捞着，眼红之下做出什么举动都是可能的。至于说安州那边的蛮子嘛，自打李恽过去了之后就没过上什么安生日子，挨打都是轻的，人财两失的还不止一家，想动李恽的就更不在少数了。
但是对于他们李恽还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毕竟跟他们打了这么几次也没吃过亏，反倒是打一次李恽就大赚一次，所以李恽还是很欢迎他们主动作死的。
至于说长安城的或者是那些外放的皇子嘛，和世家大族其实是一样的，盯上的无非也是李恽的财货罢了。这些人没有青雀那样的资源，也没有李恪那样的天生高贵，只能自己来拼搏了，可是要拉拢人才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是工资都开不起，谁也不可能跟你不是。这样一来李恽手里的财货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东西了，要是能弄到自己手里来，起码招揽人手的时候就会豪气的多。
但是不管来的是谁，李恽自己都是不怎么在乎的，反正自己待不了几天就要返回安州了，有本事你跟着我去那边。虽然李恽对这些人并不怎么打上眼，可是却是有些担心太子的，李恽觉得太子让那些给教的有些傻了，给塞了一个许敬宗进去都还觉得有点不保险，现在的李恽还在想着把李义府也给塞过去，毕竟现在的太子，性取向方面可是流露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了。
李义府这个人，亦正亦邪。李恽认为他算是一员干将，手上的能力是没的说的，就是常时这个老人都比之不上的。而李恽主要看重的，其实是他邪的那一面。只是因为跟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忙碌，所以这厮完全没有得到什么具体展现的机会，有些浪费人才的意思。
而李恽其实现在是不缺人出主意的了，做事方面有常时的话，家里可还安坐着武二妹的，这才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bug。因此李义府如果跟着自己的话，很多才能其实也是发挥不出来的，既然这样，何不就留在长安帮助太子呢，现在的这个局势已经在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遣了一个侍卫去叫来了李义府，李恽还是打算跟他聊一下，毕竟也跟了自己两年了，李恽打算先听听他的想法。
待李义府坐下后，李恽直接说道：“本王打算三日后出发返回安州，城里的羊毛等需要带过去的货物，已经安排了船工在往船上搬运了。”李义府马上接话说道：“那属下马上赶往码头，保证这些东西不会差了纰漏。”
李恽叫住了李义府：“不忙，这些东西有那些勋戚家里派去的掌柜帮忙照应，不会出了岔子的。你且坐，本王有话要问你。”
李义府坐下后回道：“王爷请讲。”
李恽问道：“这次回来，可发现这长安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李义府摇了摇头，回话道：“属下驽钝，还请王爷明示。”
李恽说道：“本王到长安的第一天，就去了太极宫和东宫，见了皇上和太子。在太子那里，发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本王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太子露出的这个苗头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你也知道，本王的那些兄长可一个个都成年了，开始有一些想法了。”
李义府有些疑惑的问道：“王爷，不知是什么样的苗头，可否告知属下，属下或许能帮着出出主意。”李义府倒是没多想，还以为是李恽拿不定主意了，找他帮着出主意呢。
李恽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本王说这个的意思，其实是想告诉你，太子于我很重要，我不想他的地位受到动摇。给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帮着出主意，实话给你说了吧，本王想让你留下来，就留在长安城，进入东宫任事。”
李义府有些不太相信，之前去安州前李恽就这么说过，但是自己还是跟着去了安州。而且去安州的这两年，李义府作为李恽王府的实际管事人，手上掌管着数万人的钱粮物品等的调拨，既得到了锻炼，成长了不少，于李义府自己而言，其实也还是十分享受这个位置带来的权利欲望的。
李义府试探的说道：“东宫有于志宁、孔颖达这样的大儒，还有许敬宗这样的秦王府旧部，个个都是能力超群的人，属下这样的人，怕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吧？”
李恽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比他们任何人都不差，甚至还在他们之上。如果说学问这一点你不上孔颖达和于志宁的话，但是做事和谋算他们却是不及你的，而太子那里，现在最不缺恰恰还就是学问，所以，你留下吧。”
第四二四章：太子府闲聊
李恽见李义府不太相信，干脆也不多说，让黄升套上马，带着李义府去了东宫。虽然太子妃到这会都还没生，可太子还处在休产假的过程中，自然是有闲的，李恽带着李义府也是很容易的就见到了太子。许敬宗也是在的，李恽索性让几人一起坐下聊一下。
几人坐下后，李恽问道：“大哥，太子妃可快要生产了？”
太子微笑着回道：“快了，太医早间看过了，说是就这几日了。”
李恽点点头说道：“那小弟就提前恭喜大哥了。可惜的是小弟的归期也已经定了，后日就走，却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太子疑惑的问道：“怎么恽弟这么着急的就要走了？”
李恽回道：“大哥也知道，小弟这次回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大婚一事，而今已然完婚，却是没有理由再继续呆在长安了。而且安州那边，小弟今年还规划了好多的事情呢，得回去做了，而且此次回来还和皇上商量了一些事情，也得安排着去做了，不能让皇上等着啊。”
许敬宗突然开口问道：“越王这是来辞行的吗？”
李恽回道：“正是，此次特地来向大哥辞行，顺便有个事要和大哥以及许庶子商量一下。”
太子点点头示意李恽说，许敬宗也说道：“越王请吩咐。”
李恽指了指在边上坐着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义府，对着二人说道：“此人名叫李义府，现在是我府上的记事，此人颇有才能，跟着我在安州两年了，不瞒你们说，我这人好动，老也呆不住，时常的在外面惹是生非的，我王府里的事，大半都是此人在帮着我打理，说是帮着我当家也是毫不为过的。”
李义府很是诧异的看着李恽，不想越王对自己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李恽却是没有理会李义府的眼神，而是在继续说道：“按小弟的看法，此人是有宰相之才的，这样的人，在我手里就有些浪费材料了。你们也知道，其实安州那边呢，事情虽然多，可是却很简单，用不上这样的大才啊，因此小弟寻思着，这样的材料不能浪费了，想这还是留给大哥好一些吧。今天带着他来，也是想问问大哥的意思。”
太子却是笑了，对着李恽说道：“你小子向来是个眼光神准的，推荐过来的许庶子就极其的厉害了，怎么又想着给孤送人了？”
许敬宗赶紧回道：“多谢太子谬赞。”
太子摆摆手继续说道：“许庶子确实是很厉害的，孤也是极信任你的。”
许敬宗这才坐下了，对着李恽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担心的吗，这里没外人，可以直说的。”
李恽笑了一下说道：“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只是本王无意中发现这个人才，也实打实的让他跟着做了两年的事，方方面面都很是不错的，因此不想浪费了，这才想着推荐给大哥。”
李义府这才回过神来，跟李恽行了一个大礼后说道：“李义府多谢越王赏识。”
太子让人拿过了纸笔，刷刷点点的写了几句话后，递给了许敬宗：“许庶子，既是恽弟推荐过来的，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样吧，你带着他去趟太极宫吧，看看父皇的意思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留下吧。”
许敬宗带着李义府除了东宫，太子这才对着李恽问道：“这个人到底如何？”
李恽思索了一下后回道：“大哥，此人确实是有宰执之才，而且心性坚韧狠毒，犹在许敬宗之上啊。”
太子苦笑了一下说道：“恽弟还是担心孤的位置不保么？”
李恽也只能苦笑着回道：“大哥，我们都是资质普通的人，当然大哥比我要好上许多。可是青雀呢，李恪呢，他们可都不是平庸之辈啊，尤其是青雀，我们俩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聪明的。大哥为人过于中正了一些，作为储君这是没什么的，可是这样却是防备不了青雀的，因此我们只能用李义府和许敬宗这样的人才行啊。”
太子想了一下继续问道：“恽弟以为这两人能有青雀那般厉害？”
李恽回道：“合两人之力，也是差不多的吧，就看大哥怎么用了。”
太子这下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孤其实也知道自己资质平庸，比不上青雀，只是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分罢了，这才能坐上太子的宝座。其实孤也想过让贤于他们，只是父皇和母后却是不喜。而且他们也父皇和母后面前给孤难堪，让孤下不来台，孤对此很是无奈，却是无法可施。”
李恽回道：“大哥，这个位子没有让贤一说的，你是嫡长子，你就得承担这个责任，这也是你的宿命。就好像老七的宿命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只能是整日的去胡来，赚钱睡女人都行，可就是不能去做他想。我们生在皇室，很多东西都是一生来就注定了的，没得变。”
太子叹了一气道：“还是你潇洒啊，孤有时候都想像你那样逍遥一些，可是······”太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忧郁了起来。李恽想劝一下，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只能让太子自己去慢慢体会了，劝是不一定能劝回来的。
两兄弟沉默了一会之后李恽才开口说道：“如以后他们再在皇上面前给大哥难堪的话，其实大哥完全可以顶回去的，你是嫡长子，又是储君，从名分来说，他们都是臣，他们怎么回顶都不为过的。而且此事大哥还可以和李义府多沟通一下，这厮鬼主意多，坏水也多，断不会让大哥吃亏的。”
太子这才的难得的笑了一下问道：“那为何不是向许敬宗请教呢？”
李恽回道：“许敬宗虽然贪财了些，但是为人还算是老派的，不擅长这方面。要说是政治上的争斗，那问许敬宗没问题，可是这样的小手段嘛，还是李义府更擅长。”
说了一会话，许敬宗却是带着李义府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也还是不错的，皇帝答应了太子所请，准许留下李义府在东宫，只是鉴于此人还太过年轻，也只是给了一个‘东宫伴读’的职位。
李恽倒是觉得无所谓，留下就行。
而许敬宗说完了皇帝的安排之后，还给了李恽一张纸条：“这是皇上让递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