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邯郸王家(求收藏!)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公元前202年刘邦垓下一战笑到了最后,沿用汉中王名号的刘邦,建立了影响华夏民族最为深远的汉朝。
比之二世而亡的秦朝,四百年的大汉朝无疑是强大的王朝。
同样也因为汉王朝的强大,从此我华夏子弟便有了统一的称呼‘汉人’。
当然即便汉王朝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一个璀璨的王朝,但同样有着兴衰更替。
随着动乱,四百余年的汉王朝前后分为两个时期,既汉高祖刘邦建都于长安的西汉,光武帝刘秀建于洛阳的东汉。
西汉历经十二朝,于公元九年,王莽篡权而结束,或许因篡位之人姓名中带了个‘莽’字,不禁会让人想起历史上关于刘邦的一个传说。
传说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之时,被斩的那条白蛇临死之前对刘邦说的:“你今天欠下的账总有一天要还的。你斩了我的头,我就篡你的头,斩我的尾巴我就篡你的尾,现在你把我腰断两截,我就在中间时篡你的朝”。
同样也印证白蛇的传说,篡夺皇位的王莽,建立的新朝并没有维持多久,随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在多只起义军中,号称汉朝宗室的南阳刘秀,很快迎来了面南背北的机会。
公元25年刘秀恢复汉室江山,建都洛阳。
不过尽管两朝国号皆为汉,刘秀也自称皇室宗亲,但此刘是否彼刘,只有天知道。
如若说两朝相同的,或许只有朝中政权多被外戚把持,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特别是在章帝后期,外戚窦氏日益跋扈,为东汉的衰落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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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一只雪白的大雕翱翔于蔚蓝的天空,在一声嘶鸣后直冲大地而来。
白雕划过生机勃勃的农田,飞过潺潺流动的河流,最后向着一片冰冷的火红之地而去。
那火红之地,此刻战鼓震天,充实着肃杀之气。
战鼓响起,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旌旗烁烁作响、交相呼应。
在那飘逸的旌旗下,如今已是刀剑林立、战马嘶鸣,一付大战在即的模样。
在这千军万马之前大纛遍布,数十名战甲各异的大将耸立其间、个个目不斜视,同向身前不远的点将台,仿佛随时准备上前领命一般。
‘咚、咚、咚’,三通鼓后,一个正是当打之年的威武汉子在崇敬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其人身着冒着精光的黄金甲,龙行虎步威武不凡,随着他迈步点将台,上千面牛皮战鼓同时禁声。
战鼓停顿,所有目光当即盯到了点将台之上。
场中寂静,点将台上的威武将军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环视四处,目光所到之处将士皆抬头挺胸、昂首以对,深怕扫了自家将军威风。
半响只听这将军朗声道:“此战我们已经准备许久,为了太平、为了我们的儿孙不再有战争,可愿随我、、、、、、”
“愿随、愿随、愿随、、、、”
“好、、、三军听令,开拔南下、、、、”
“杀、杀、杀”
随着整齐的喊杀声结束,数十万大军掉转方向,杀气直冲南方而去。
大军南下,在这疾步而行的队伍四周,站满了送行的亲友,他们中有来送儿子的、有来送夫君的,在那依依不舍的悲情中依依惜别。
百战黄沙穿金甲、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中间不知又有多少人一去不复返。
在送行的队伍中有一架豪华的马车,车旁一个孩童拉着古稀之年满头银发的老者问道:“祖父,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孙儿等你学会写字,你父亲就回来了、、、、”,老者摸着孩子头上的小髻,望着前行的士卒爱怜的说道。
“那孙儿回去就好生学习,祖父这仗我们能赢吗?”孩童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随后又小声问道。
“当然,因为我们有战无不胜的麒麟将军”老者闻言,目光随即投向远方那血红大纛上绣着的张扬麒麟,坚定说道。
听到麒麟之声,小孩好奇的同看远去的麒麟大纛,有些不明白的问道:“那祖父为什么主人会被大家称为麒麟将军哪!”
对于孙儿的好奇,老者收回了眺望的目光,随即牵着孙儿朝马车走去,走动间老者感慨的看了眼自己跛着的左腿,慢慢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着话说来就长了,那还是数十年之前的事情,当时还是桓皇帝的永康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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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8年,永康元年十二月廿八日丁丑日,东汉第十位皇帝刘志驾崩于德阳殿。
享乐一生的刘志留下了三个不能继位的公主,年轻的窦皇后(桓帝死后被尊为太后)及其父亲窦武,为了更长远的把持朝政,父女把继承人的年龄设定在少年段。
甄选中父女选中了汉章帝玄孙刘宏,也就是后来的汉灵帝刘宏,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与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刘志的亲堂侄,当时只有12岁。
邯郸,河北重镇、战国时期赵国都城,虽然历经战火,但作为曾经的国都,邯郸依旧繁华,自汉以来最胜时更与洛阳、长安、临淄、成都享有五都之称。
公元168年戊申正月庚辰。相比往年的新年喜庆,今年邯郸的新年却冷清的很,由于皇帝的驾崩全城缟素、举城哀悼。商贾、酒家更是早以歇业关张。
时近午时,宽阔的大街上还是冷冷清清的,除了街头巷尾偶尔走过的乞儿,就只剩些迈着散懒步子维持秩序的士兵,还能给偌大的古城带来一线生机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人间的凄凉,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刺骨的寒风,随着风起,大中午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他妈的,这什么鬼天气,突然如此之冷!”士兵中走在前面,着队率铠甲的人紧了紧宽大的军袍叫骂道。
“谁说不是那!这天气也太怪了!”后面的士兵也无不缩着脑袋附和道。
然而就在士兵还在讨论着奇怪的天气时,远处突然飞快的奔来一架马车,那车辕上一个年轻的车夫此刻正拼命的挥舞着马鞭,仿佛要把拉车的马抽死一般。
马车在宽阔的主道上飞驰,随着飞奔,马车之后一条长长的灰龙紧紧相随,幸好此时这街上并没有人什么人,不然以这马车的速度,那可热闹了。
看着狂奔而来的马车,那带队巡逻的队率惊呆了。
当然也只一刻队率便怒了,他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在皇帝服孝期间在大街上闹事喧嚣。
反应过了的队率抽出佩剑,当即冲到路中间大吼道:“停车!停下来,找死否、、、、、、”
也许是马速太快,或者驾车者根本没听见,对于队率的阻止,马车就没有停下的动作,任然继续高速的飞驰着。
见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如同飞奔而来的马车,那队率也没有退缩,仍然“勇敢”的举着剑站在道中间,尽职尽责的行使这自己的使命。
当然了,这种为了维护法纪,甘愿奉献的精神我们这位军爷并不带有,如今他之所以不闪不避,那完全是已经被吓傻了,根本迈不开步子。
这队率吓傻了,可他身后那些跟在的士兵反应倒是比他快多了,马车还没近前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眼看着悲剧即将发生,远远躲开的士兵们不禁都闭上了眼睛,不过在他们闭上眼之时,至于其中有几个心生怜悯那就不知道了。
当然在怜悯的同时,他们中间也不乏个别平时敢怒不敢言的士兵,此刻在心中幸灾乐祸的默念:‘头、、你放心走,你那兰香阁的相好小弟会帮你好好疼爱的’
还好这名队率注定命不该绝,幸灾乐祸之人期待的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就在千钧一发,只见反应过来的车夫已经用尽全力拉住了拉车的驽马。
‘呼噜噜’,驽马起扬、四蹄乱蹬,一阵慌乱后,待那队率反应过来之时已是两道粗气直冲面门,队率赶紧睁眼一看,一颗硕大的马头正对着他吐着热气。
面对马头,待“咣当”一声响后,已经一身冷汗的队率一下虚脱的坐到了地上,同时后知后觉的大口大口踹着粗气。
马车停下,束着头发一身仆人打扮的车夫赶紧跳下了马车,慌张的迎了上去。
车夫一边扶着那吓傻的队率,惊慌失措的问道:“军爷、军爷、、、、、你没事吧!”。
“他娘的、、、、你找死啊!”好戏没看成,反映过来的士兵们一下把马车围了起来,更有个别借机挣表现的士兵,当即拿起佩剑便将车夫拍到了地上拳脚相加。
“狗日的,吓死老子了”惊魂未定的队率在手下的帮助下骂骂咧咧狼狈的爬了起来。
一爬起身来,队率随后抓住面前鼻血横流的车夫“啪”的就是一巴掌,怒气匆匆的吼道:“赶着去死啊、、、、”
“军爷饶命饶命、小人赶着救命啊!”被打蒙的车夫一脸苦相的唯唯诺诺求饶道。
恢复了些许神采,队率冷笑着松开抓住车夫的手骂道:“救命、、、、老子看你快没命了,敢在为大行陛下守孝时间在街道喧哗,你有几个脑袋”。
“军爷饶命、、小的真的是无意冲撞!”眼下已经被打懵了,年轻的车夫也不知该如何说,眼下也只剩饶命了。
“哎哟”,然而就在着车夫慌张求饶之时,一旁快散架的马车中下来了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妇。
只见来妇或手捂胳膊或揉着腿,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还有群凶神恶煞的主。
“到了啊?”下车的妇人中一个捂着手的老妇说着,不过还没说完,便发现情形不太对,“啊”的一时发出了惊呼。
她这一叫倒是把包围着他们的士兵下了一跳,不过很快其中一名士兵疑惑的说道:“怎么全城有名的稳婆都在这里啊!”
听到士兵疑惑的话语,那队率转过头看着士兵说道:“你认识?”。
“是啊!头,我家那口子要生了,所以、、、、”那士兵挠挠头笑了笑道。
“是啊,军爷我家夫人快生了,赶着救命啊、、”被压在地上的车夫此刻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赶紧借机说道。
听到车夫之言,队率这才认真的看了看马车和那车夫的打扮,着一看才发现对方应该不是一般人家,当即留了个心眼问道:“哪个府上的?”
“城北王家、、、”听到队率询问东家,原本已经蓬头散发、惨不忍睹的车夫当即来了力气,也没有了刚才的慌张,转眼趾高气昂的说道。
“啊!”队率一听是王家一下愣住了,原本冷冷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那变脸的速度之快直叫人拍马不及。
变脸中,队率让手下放开车夫的同时哈哈一笑道:“王家!哦、、、误会这完全是误会”,
随着知道这家丁的身份,这队率看了看满车的稳婆,突然想起了些事,略带祥和的询问道:“上次不听大公子说夫人就要生了吗?怎么、、、、”
一说到这王家纨绔公子,队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听说那王家大夫人不但长得美若天仙,而且好像还是洛阳大户家的大小姐,只可惜便宜了王家的纨绔。
一想到美人,队率不禁惋惜着纨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有个好爹罢了。
不过不忿又能如何,这那个朝代不是有个好爹就能为所欲为!
当然这队率也就是心中念叨两句而已,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当然这话不但是他,就是他顶头上司赵郡郡尉也不敢说,不为别的!在这邯郸城中王家那可是顶顶有名的豪族,足以雄霸一方,让世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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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麒麟送子(求鲜花!)
在邯郸,王家自称祖上是王莽新朝时期于邯郸称帝的王郎后人。当然至于是不是只有天知道了,反正这年代不都讲个出身嘛!只要实力够了,是不是根本没有人会去深究。
至于实力?王家屹立邯郸百余年任然坚挺,族中良田数千顷、商铺数百间、米粮堆满大小粮仓上千座,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王家比之名满天下的窦、袁这些真正的世家,他们就一文不值,但如今在整个赵郡,乃至冀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王家还算是数得上的豪族。
不过豪族比世族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有着天差地别之分。
所谓的世家大族,无不历史悠久,历代族人身份皆身份显赫,家族足以雄霸一方。
他们是国家的支柱,向上托起天子这个屋顶,向下镇制百姓这个基础。
号称大汉皇室旁亲远系的世祖光武皇帝,正是依靠了他们才光复了大汉的基业。
至于王家这种没有底蕴的百年豪族,在真正的世家面前充其量能算是一暴发户。
为了不让自己家族没落,有朝一日成为屹立一方的世族,很多豪族都想到了一条捷径,那便是与世家‘联姻’,以保障家族发展,与大多数豪族一般,王家便是这种联姻游戏的各中好手。
王家现任家主王密,有嫡出三子一女,为了振兴家族,王家长女成年后嫁给了冀州最大家族李氏嫡子为妻。
接着次子和幼子也先后与冀州大户嫡女定亲。虽然这二子一女的联姻也算门当户对,不过比之长子那就逊色多了。
作为王家嫡长子,未来的家主,王文从小便被家族重点培养,诗、书、乐、艺皆出类拔萃,八尺的身高加上一张好皮囊,在成年后便成为了冀州有名的风流人物。
也正因为王文的这身好皮囊,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自古美人配才子,王文凭借迷人的脸庞,长年游离欢畅的经验,在洛阳游学之时,很快便赢得了一名世家美人的芳心,而这美人不但出身名门,还是洛阳略有名气的才女。
此女姓姜名芳,乃中原大族,世族姜家嫡二房的长女。
说到着姜家那可是大有来头,姜家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述到远古炎帝神农氏。春秋时期五霸之一的齐国,便是这姜家先祖所建立,只是后被田氏篡权才渐渐衰落。
随后在高祖刘邦建立汉朝时移六国贵族入关中,衰落的姜家便移居天水,传至如今家族已有千年之久,今时姜家除了散居各的的子弟,天水一脉正房有五,而王文迎娶的正是着天水一支嫡出二房的长女。
姜家小姐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都是各方才子大族子弟追逐的目标,可让人没有想到,她最后让一个外来的小子拔了头筹。
可好景不长,原本郎才女貌的组合很快便现了原型,婚后的姜女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夫君是个除了外表光鲜,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而且他还不但风流还十分下流,其人甚至常常留恋青楼、酒舍彻夜不归。
当看清楚王文真面目后姜女悔不当初,可后悔又能如何,出嫁从夫她也只好认命,最少家中公婆对她还算过得去。
不过上天对姜女的磨砺还没有结束,当婚后三年,年近双十的姜女肚子一直还没有反应之后,平静的日子便结束了。
首先发难的便是纨绔大少爷王文,他当初为了稳固地位迎娶了着姜家小姐,可如今成亲三年还无后,便成了最大的威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加上两个兄弟蠢蠢欲动,王文再也坐不住了,如若再不抓点紧,或许这家主的位置就要与之失之交臂了。
姜女无所出,****的王文便升起了纳妾的想法,特别是在城中兰香阁的头牌兰香的出现后,更让着大少爷的心思越发活分了起来。
为了达到纳妾的目的,王文开始对姜女拳脚相加,而对于王文的丧心病狂,其父母不但不阻止,甚至对姜女冷嘲热讽、横加刁难,面对王家的处处为难,姜女一度甚至出现了轻生的连头。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王文准备张罗着纳妾之时,改变姜、王两家命运的事情出现了。
二月的一天,出外踏青回来,有些累的的姜女在丫鬟小翠的服侍下早早安歇。
深夜朦朦胧中,姜女突然感觉好像有东西在自己屋子,睁眼一看!眼前的景象可差点把她吓坏!
入眼只见一名身着黄金甲的少年正跪坐在塌前,冲着她微笑,虽然看不清少年面容。但姜女却感觉十分亲切,玉手不禁不自觉的想去摸少年的脸庞。
可惜当她手指接近少年之时,金甲少年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金光一闪,一只马面长角、一身鱼鳞的‘麒麟’一跃飞出了窗台。
当麒麟消失的一刻姜女也被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姜女着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可她却又觉得这梦是那些真实,无论梦是真是假,‘少年’还是‘麒麟’,对于姜女而言都留下了深刻的影像。
一个月后姜女出现了呕吐的现象,经医工检查她已经有了身孕,面对突来的孩子,姜女再次想起了那个不可思议的‘梦’,一时间‘麒麟送子’四个字便停留在了她脑海之中。
随着身怀六甲,姜女在王家的地位略微有了些许改变,最少突如其来的身孕让王文打破了他纳妾的美梦。
岁月飞逝、寒来暑往,随着十月怀胎期满。姜女每天便盼着那一朝分娩与孩儿见面的时刻,只是就如迟来的身孕一般,腹中那以足月胎儿就是迟迟不落地,仿佛在挑选吉时一般。
可这说不落地就不落地吧!但这腹中的胎儿却还是个好折腾的主,十天中便折腾了姜女两次,两次都是请了稳婆来耗了半天就是生不下来,害的一屋子下人以为自家夫人要生了,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这不就是这新年的第一天孩子也不知消停,姜女正吃着晨食那!肚中的小捣蛋又祸害上了,大清早的便动个不停。
不过比之前两次这次折腾都有些过了,住在家中候命的两个稳婆伺候了两个时辰也接生不出来,这才害得仆人慌慌张张的出门请稳婆,很快便出现了刚才开头的惊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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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顾忌马车主人的身份,那队率也不敢刁难,当即言语的两句便给予了放行。
待一行汉军走远,车夫赶紧招呼众多稳婆上车,方才已经在这里耽误很长时间了,再回去晚了挨骂是轻的,要是自家夫人有个好歹,那他只有陪葬了。
跳上马车车夫重重一甩马鞭当即飞奔着向府中驶去。
雕梁画栋、飞檐微翘、基石耸天,王家大院位于邯郸城北,穿过郡守府便能摇摇相望,整个大院为高台建筑、古色古香,从那朱红门外耸立的两座高大过丈的端兽,便知此家非同凡响。
今日的王家异常热闹,除了新年族人的相聚外,这份热闹皆来至于即将添口的东院,院落中随着天空渐渐变暗,进进出出的下人络绎不绝。
突然间,一个小娘忧心忡忡的从带着惨叫的房间中走出,此小娘年约豆蔻,身着雪白冬装、面美如冠玉、眉弯似新月、双瞳剪水。
随着小娘走出当即听其慌张道:“稳婆来了没”。
这小娘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来赵郡看望姐姐的姜家二小姐姜霞,如今的姜霞听着姐姐闺房中传出的呼喊声越来越小,不禁急的双目含泪却又无计可施。
“已经出去一会儿了,应该快了,二小姐,大小姐她怎么样了”面对姜霞的焦急,一个而立之年、身着劲装,身材壮实的汉子连忙说道。
“看来姐姐这次应该要生了,姐夫喃!怎么人还没有来”一边担心姐姐的安危,姜霞匆匆说道,说完还着院落寻找着。
“还用说!定又是到那狐狸精哪里去了,看我不去把他揪回来!”一听小姐口中的姐夫,刚说话的汉子怒气冲冲骂了一句就要向院外走去。
见到汉子动作,姜霞忙拉住,怕生出什么事端,接着唉声叹气的说道:“哎,阿达看还是算了,毕竟着是在王家府上、、、、”
之所以如此说,姜霞她知道这个世代忠于姜家的家将姜达早就看不惯王家所作所为,今天以他脾气找到王文非把事情闹大不可。
不过尽管示弱于王家,姜霞心中还是决定要将这名忠勇的家将留在姐姐身边以防不测,待回家之时,再对父亲陈述王家所作所为,还姐姐一个公道。
白天莫说人,二人正说着,一个身影穿过回廊,懒散的走进了忙碌的小院。
“嗨,我说着大白天的闹什么,害的我睡都没睡好、、、、”说话之人约莫弱冠,身材匀称、肌肤白皙、脸庞如刀削般精致,再加上一身华丽衣,给人第一眼映像便是个翩翩佳公子。
不过当看到他那懒散的步子,打着哈欠的模样,最后只会定义为纨绔子弟。
看着这个长着祸害众生脸的纨绔王文,壮汉姜达不屑的对着他“呸”的碎了一口。
王文看着这个一向对自己不敬的大汉,面色一沉,当即不悦的说道:“嗨,我说你个大胆的姜达,怎么说我也是你主人,有你这样做下人的嘛!”
“哼,某家世代都是姜家家将,在姜府某家只有老爷一个主人,现在跟了小姐,同样只有小姐一个主人!”姜达冷冷的回着。
面对姜家一个小小下人便如此高傲,王文冷哼一声怒目看着姜达,同时更加憎恨起屋中痛苦产子的妻子。
不悦中心中甚至骂道:要不是看在姜家是一大族早就把她休了,要是今天难产死了才好,那我就可以纳那兰香为妾了,还有这狗仗人势的下人,早晚要给你好看。
面对主仆的剑拔弩张,姜霞虽然年纪小,但也懂得顾全大局,眼看着矛盾激化赶紧制止道:“好了,好了,阿达快出去看看稳婆来了没有、、、、”
当然也不用姜达去看,也就在这尴尬之时,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已然领着那几个刚才在马车上撞了一身伤的稳婆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哎、、、、来了来了、、、”
稳婆进入屋内,换出屋中两个无计可施累的不行的稳婆,一时间里面传来了更加刺耳的叫声,随即丫环们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的热水也与血水不断的交替着。
与屋外焦急等待的下人不同,眼下姗姗来迟的王文对屋中的惨叫充耳不闻,屋里的叫声仿佛对他这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没有一点关系,最后他甚至在屋外的亭子里打了一个盹。
瞌睡后王文伸着懒腰说道:“搞什么,都快一个时辰了,马上就午时三刻了还没生,不会又生不出来吧,着什么怪胎啊!你们先看着吧!本少爷去用个饭”,说完王文也不理会别人看法,转身便拂袖离去。
王文这一走,无疑气的院中一干姜家下人怒不可遏,特别是刚才说话的大汉姜达,更是一拳将院中一颗碗大的小树生生打断。
然而就在那纨绔少爷前脚刚刚迈出小院之时,突然本就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黑暗,随着天色暗下,狂风大作而起,那大风卷起的风沙足以让人睁不开眼睛,此一幕飞沙走石可是吓的屋外的家丁是纷纷下跪膜拜。
这大风一来就足足刮了一盏茶时间,直到午时三刻,漆黑的空中慢慢的出现一团亮点。
随着亮点越来越大,最后直射王府而来,就在这道光线照亮王府之时,在亮光中出现一颗火点,这颗火红的亮点随着光柱而下,最后飞入姜女待产的小院之中。
当着这颗火光入地,那些还在砰砰磕头的小人见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入眼处一只马面、鹿角、兽蹄长两丈、高一丈的怪兽正与院中踱步,不巧他们还都认识此怪兽,那便是传说中的“麒麟”,而且还是冒着火光的火麒麟。
就在大家惊呆之时,火麒麟在小院停留片刻,跳上屋顶,在屋顶盘旋了三圈后随即便消失不见。
不待众人清醒,紧接着屋内传出一声响亮如炸雷的哭声,这哭声直冲云霄、响彻大院。
在这响亮的哭声之后,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较小的婴孩啼哭。
当哭声一起,仿佛化作一道霹雳,当即劈开了原本漆黑的人间,很快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空又来了久违的太阳,同时私掠的狂风也跟着停止了下来。
紧接着折腾了一上午的寝房中跑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丫环,听到哭声,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的姜达猛的抓住她问道:“小姐没事吧!”
面对鲁莽,丫环倒是没生气,擦了擦开心的泪水道:“没事、、小姐好着哪、、、、”
“公子还是小姐……”姜达接着又激动的问道。
“两个,一个公子、、一个小姐,是双生子”丫鬟开心的笑道。
“哈哈、、、、、好啊!太好了!”听完丫鬟的回答,外面等候的下人们不禁纷纷激动的叫好,一时间都忘记了刚才的恐怖一幕。
不过他们忘记了,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忘记,在这鬼神之说盛行的年代中,刚刚出现的古怪一幕足以让有心人做很多文章。
特别是在皇帝刚刚驾崩新帝未登基之时,刚才的那一幕无论是吉兆还是凶兆,这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将注定他们命运的多劫。
第三章 谣言四起
与小院中姜达等,姜家来的下人为他们家小姐喜得儿女高兴不同,刚刚看到那恐怖一幕的王家下人还在惶恐之中,其中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没有、、、、”
闻言,一众仆人、丫鬟纷纷转向年色惨白的管家,当中一人惊恐的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好像是、是、、、、传说中的麒麟?”
“是啊!我好像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那样子太可怕了、、、、、”其他人听完纷纷附和着。
管家目光从众多下人脸色一一划过,并道:“刚才确定都看到了不是我眼花?”
“对啊!这肯定没错,这辈子我还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怪事情喃、、、、”刚看到那一幕的下人无不坚定的说道。
“麒麟?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刻、、、、、”
见大家都无比疑惑众,下人中一个平时挺机灵的小丫鬟想起了刚刚房中婴孩响亮的啼哭声,自作聪明的猜测道:“二管家,刚刚出现了那匹冒着火光的麒麟后,一直不能生产的大夫人便生下了少爷、小姐,那少爷?会不会、、、、”
经丫鬟这一提醒,原本就惶恐不安的下人们更是瞪大了眼睛,随即纷纷看向了自家夫人的房间,那模样就仿佛见到了什么妖孽一般。
如同下人们的猜测的事情一样,这管家也想到了着一个可能,不过与下人的惶恐不同,见多识广的管家一下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随即便赶紧厉色警告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都不准乱说,听到了没有,要是谁敢乱嚼舌头,传出风言风语定不轻饶、、、、、”
“是、是、、、、、、”作为大家族的下人,他们都知道什么该言,着听到警告不禁都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随即一哄而散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不过虽然有了这管家的警告,但天下没有不透风墙,更何况刚刚那道亮光在漆黑的环境下直射姜女产子的小院,就算是个瞎子也都看到了这不寻常的一幕。
再加上那异常响亮直冲云霄的婴孩啼哭声,风言风语就是想不四起都不行。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千古奇闻。
虽然有着管家刻意隐瞒,但背不住好事者的传播,不过一炷香时间,王府上至家族长、下至烧火的火夫都知道了这刚刚喜得的嫡少爷、小姐是麒麟转世。
再加上全府上下都知道这大夫人是先后历经三次生产,人都差点死了,着才生下这一对婴孩,一时间着对孩子便打上了妖孽的标签。
就在全府上下都在热烈讨论着刚出生的嫡少爷、小姐的时候,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姜芳,正脸色惨白的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之上,在她怀中还躺着一个用襁褓包裹好的婴儿。
此刻的寝房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气氛,忙碌许久的稳婆早已经跟着丫鬟出去领赏了。
眼下除了躺在床上的母女,房间中也就剩下刚刚梨花带雨的姜家二小姐。
刚才还因为紧张而哭泣的姜霞,眼下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正跪坐在卧榻旁,一边眨着一双杏眼,一边‘呵呵’的逗着怀中睁着大眼睛不哭不闹的侄儿。
“姐姐,你看他多可爱,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但不要像他父亲那样!”姜霞用玉手抚摸着侄儿吹弹可破的脸庞说道。
“霞儿,不要乱说,他怎么说也是你姐夫”对于妹妹的玩笑,床上的姜芳苦笑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
“哼,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父亲的,孩子出生了人还不在、、”不理姐姐的劝告,姜霞愤愤不平的说道。
“哎、、”听到妹妹这样说,姜芳不自觉叹息了一声,其实她的心里又如何不痛苦,只是有口难言而已,不过还好上天对她也不算薄,最少给了他一对十分漂亮的儿女。
“对了!姐姐侄儿们的名字想好了没有、、、”看到姐姐不开心,姜霞赶紧打岔道。
“他们都是王家嫡子,姓名要归入族谱,姐姐如何取得、、、”想到儿女,姜芳无比满足的搂了搂襁褓中熟睡的女儿说道。
不过这妹妹的一语却让姜芳感到有些无力,孩子出生都多长时间了,可这都不见公婆前来看望,说如今她心中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姜芳正说着,不想一旁逗着婴孩的姜霞突然尖叫了一声,惊恐的叫道:“啊,姐姐你快看,侄儿他、、、、”
“哇、、、、”“哇、、、、”随着姜霞这惊呼一出,一下可吓坏了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姨娘的不满,两兄妹先后用哭声给予反击。
儿女的哭啼打断了姜芳的思绪,有些责怪的对妹妹说道:“小妹你干什么?看把孩子吓的”
“姐姐你看,侄儿他怎么有四只眼睛”面对孩子的哭声,花容失色的姜霞并没有理会,而是惶恐的指着闹的最凶的侄儿对姐姐说道。
“说什么哪!怎么可能、、、”对于妹妹的言语,姜芳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不过尽管不信,可看着儿子哭闹,姜芳还是侧了侧身接过儿子。
“他是不是饿了?”姜霞见刚刚还乖巧的侄儿如此闹腾,暂时忘掉了害怕提醒道。
“对啊、、、、”经此提醒姜芳想起来着孩子是不是饿了,随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赶紧笨拙的抱起孩子解开衣衫,面带羞涩的喂起奶来。
正如所料哭闹的婴孩刚碰到‘粮仓’便贪婪的吮吸着,很快在尝到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口甘甜乳汁后,孩子停止了哭闹。
看着儿子贪婪的吮吸着乳汁,姜芳一边默默忍受着初下奶带来的痛苦,一边观察起儿子,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儿子那双漆黑而闪亮的大眼睛,竟果然是目生双瞳,见此一惊后不禁说道:“怎么会这样、、、、”
“姐姐我没看错吧?侄儿他眼睛、、、”姜霞看着姐姐的表情确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
接着视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左右看看后担心的说道:“刚听翠儿说方才侄儿出生的时候天色昏暗、狂风大作,而且还有一匹火红如麒麟的怪兽在院中盘旋,直到听到侄儿啼哭方才消失,侄儿会不会、、、、、”
“不会是真的、、、、”听妹妹如此一说,姜芳想起刚生孩子,就在自己感觉要昏迷时看到的东西。
就像几个月前她自己做的梦,一个身着金甲的少年进入房中,接着金光一闪消失不见,想着想着姜芳不禁浑身冷汗。
正在姜芳忐忑之间,屋外此起彼伏的响起下人的行礼声音:“老爷”“老夫人”“少爷”、、、、
在行礼声中,一众急速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响起,接着、‘咯吱、、、’一声粗暴的声音过后,紧闭的房门被重重的拉开。
随着房门大开,房中先后闯入一众人,在众人进屋的同时,冷风吹入温暖的寝房,冷风一入,一下便吹醒了面带忧色的两姐妹。
入屋的众人中,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恶狠狠的说道:“把孩子抱出来、、、、”
此刻那冰冷的声音、敞开的房门,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房间住着的是一个刚刚生产完的产妇。
话音一落,两个得到命令的建妇不敢停留一哄而上,眨眼间就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姜芳怀中和床上夺过两个孩子。
“哇”“哇”被粗暴的抱起,两个脆弱的孩子也没有了刚才的安静,一下扯开嗓门便大声哭闹了起来,那高亢的哭声仿佛在表示他们的抗议一般。
“你们干什么?”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闹,姜霞一下跳了起来,完全就不顾及自己大小姐的形象大叫道。
而床榻上的姜芳更是想夺过哭闹的孩子,蹒跚这爬起身来,可惜她虚弱的身子根本不够支撑她身体,一下便又跌倒在了床上。
“姐姐、、、、”旁边刚起身的姜霞见姐姐跌倒也来不及抢夺孩子,惊呼一声,回首将虚弱的姐姐扶住。
就在这两姐妹搀扶的刹间,两个抢夺婴儿的建妇已经把哭闹的孩子抱到了闯入屋内的中年人面前,而此人不是别人,他正是王家当代家主,王文的父亲王密。
王密仔细的看了看建妇怀中那嗓子都快哑了的孩子,半响后转头看着旁边的儿子王文说道:“子平,孙儿着不是好好的吗?也没什么异样,你肯定刚刚怪异之事是发现在此处?”
见父亲没有看出个究竟,一时王文也傻眼了,当即狠狠的盯了身后一个下人一眼,随后唯唯诺诺的说道:“是嘛?孩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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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逃过一劫
父子突现、纵奴夺子,着屋子之所以突然发生了这一幕,那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就在刚刚,原来正准备约上几个好友晚上到兰香阁戏耍的王文,听到下人来说孩子生了,母子平安。
儿女降世,这件原本该高兴的事情,可却让升级为父亲的王文一下没了精神,本来还幻想如果妻子难产死了,或者生个女儿,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纳妾。
天不随人愿,一想到纳妾得等上一段时间,不然多少会让外人诟病,王文就郁闷了。
然而就在王文苦恼之时,那来报下人一下也看懂了主人的心思,赶紧献媚般的把刚才在屋外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此消息一出,一下让绝望的王文吓了一跳,接着一抹狡诈的神情便爬上了他的俊脸,在慷慨的赏赐了献媚之人几十个大钱后,王文便匆匆朝主屋跑去,他必须将这一灵异之事告示父亲大人。
王文匆匆来报,听着儿子叙述,正在祠堂翻阅族谱,准备为长孙取名字的王密也慌了神,随后看了看屋外回廊中窃窃私语的仆人、丫鬟们,再联想起方才莫名的天黑,王密一时忧从心起,赶紧便奔着儿子院落而去。
王密心中清楚,如若儿子所言之事属实,那这两个祸根定不能留下,哪怕伴麒麟而生是天大的吉兆,不然,当谣言起之时,很可能祸及全家,特别是在皇帝刚刚驾崩,迎接新帝的车队才离开邯郸不久的敏感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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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王文先从建妇中接过襁褓中的女儿仔细看了看,虽然王文从心底里觉得此刻两个孩子的出生并不和适宜。
但当怀抱着嚎啕大哭的女儿,看着她那张还未长开,如同巴掌般大小的脸时,多少还是有些心喜,毕竟父女血脉相连,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王文抱着女儿左看右看的看了半天,却没觉得女儿与别的婴孩有半点异样,再见女儿哭闹不停,随后有些不来烦的交给了刚才的建妇。
看着女儿好好的,王文心中有些恼怒,狠狠再次瞪了瞪方才告知的下人,接着才从另一个建妇怀中接过儿子,同时他也打定主意,要是儿子也一样正常,定要给那嚼舌根的下人些颜色看看。
只是此刻,王文在怨恨下人汇报不实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父亲,他这个出发点就有些问题,试问天底下有那个父亲不是盼着自己的子女健康,哪有像他一般,期盼着儿女生的怪异。
或许是上天早已注定王文他们父子今生有缘无份,当王文刚接过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儿子时,怀中的婴儿奇迹般的不哭了,而且还瞪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按理说刚出生的婴儿脸庞都没有张开,眼睛多少也都有些睁不开,眼瞳更该是一片漆黑才对。
但王文怀中的儿子此却不尽然,怀中的孩子不但眼睛明亮清澈,而且五官分明,根本就不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就在王文看到儿子脸庞正疑惑间,突然与儿子眼神相碰,四目相对,王文随即不禁生出了恐惧。
王文的这种害怕,不为别的,当看到儿子明亮如清泉的眼睛时,只觉一道寒光闪过,随即后心一凉,竟生出些许害怕。
特别是当看清楚那双清晰眼眸尽头的眼瞳,居然是两两并连的双瞳后,王文不自觉的惊呼道:“父亲、、看、看、看、、,着、、着孩子有、有四只眼睛”。
“什么?、”王密被儿子这一惊呼也吓了一跳,凑过来一看,心中当即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坏了。
“那府中的谣言是真的了、、、、”
“父亲着、、、着如何是好”看清楚儿子的诡异,王文略带恐惧的赶紧将儿子扔给下人,深怕惹来什么灾祸。
明确孙子的诡异,王密低头沉思片刻,最后一道厉色悄然爬上眉头,再次看了看一对婴孩后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此二子定不能留、、、、来人将此子扔入井中溺死”。
“什么,我的儿啊!你们要做什么、、、”刚刚因为生产虚弱的姜芳,在妹妹的搀扶下刚走至门口,就听到要将自己的儿女淹死的对话,惨叫一声差点昏倒。
“此子是不详人,我王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绝对不能被他连累,此祸根不能留在我王家”面对姜芳的哭嚎,王密根本不为所动,一脸决绝的说道,说着挥手便让下人赶紧去处理掉孩子。
“我看谁敢!阿达、、快把孩子抢过来!”对于王家的决绝,旁边的姜霞看不下去了,当即愤怒的吼道。
“诺、、、”听到姜霞命令,门外不远处早就按捺不住的姜达一个应诺,呼啦一声,招呼着其他家将便一同冲了上前,准备抢夺孩子。
姜达所带家将皆世代在姜家为仆,个个世受恩德,如今有人要伤害他们小少爷,那还了得,个个是奋勇争先。
‘啪啪、、’之间几个想上前阻止的王家家丁便被姜家家将撂倒在地,而且这些家将下手毫不留情,几个可怜的家丁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得地了。
众仆冲出之时,当先的姜达根本不管那些阻挡的下人,直冲抱着孩子的两个建妇而去,建妇虽然十分强健,但始终是女人,那是身怀武艺的姜达对手。
一交上手姜达不过轻轻一拉、一推,轻巧的便从抱着孩子的建妇手中接过了孩子。
夺过孩子,姜达理也不理狼狈的倒在地下爬不起来的俩个建妇,大踏步的从王密两父子身前走进屋中。
来到屋中姜达赶紧收起凌厉,稳稳将孩子递个自家小姐,深怕有个闪失。
姜芳、姜霞姐妹分别接过孩子,姜芳更是将哭闹不停的女儿紧紧的搂着,仿佛自己一松手孩子就会离开自己一样,怀中孩子也彷佛感受到母亲的爱护一般,被着一抱马上停止了哭泣。
“谁要敢对我家小少爷、小小姐不利,我让他活不过今晚!”放下孩子姜达的冷面再次回到脸上,随后从王家父子脸上扫过,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
说完姜达冷哼了一声,便带着收拾完王家家丁的另外几个家将并排跨刀而立挡住寝房,护卫起屋中几个家主来。
无疑姜达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一下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那杀气瞬间便使得小院中的空气降到了零点,让人有些透不过起来。
被姜达这么一闹,王密差点没背过气来,愤怒的直叫:“反了,都反了、、、、、、”
此刻伤心欲绝的姜芳搂着女儿,伤心往事全被勾引了起来,看着王密跺地之态,随即带着哭腔说道:“哼!有你们这样做父亲、祖父的吗?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们却要将自己亲子溺死,你们还是人吗?、、、当初我是瞎了眼才会嫁进你们王家、、、、、”
“好!既然你们说我这孩儿是妖孽,会对王家不利,那从今天起孩子就不是你们王家子弟,他们都姓姜、、、做我姜家的人可以吧!如果真的要克,就克我姜家好了、、、、”
被姜女这样指着鼻子骂,王文也有些抹不开面子,出言骂道:“溅人!你这么说何意!有这样跟父亲大人说的吗、、、”
经过今天这事姜芳也彻底看清了王家老少,不再留情面冷冷的畅言道:“哈哈哈、、、好你个王文,你还好意思出声,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你不就是想纳妾吗?我随你意就是、、、、”
“今天你们谁要敢动我孩儿,就从小妇人尸体上走过去,虽然我以出嫁从夫,但要是想伤害我姜家人,你们还得掂量一下”
“你、、、、、”王文没想到一直贤良淑德的妻子竟然如说话,当即就想冲过去教训下,可看着门神一般的姜家家将又无能为力,最后直被气的哆嗦,一时不能言语。
然而就在这小院中两拨人僵持不下之际,小院的回廊处,一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走到近前。
妇人来到,先是看了看气的不轻的两父子,随后又看了看发髻散乱,却如同受伤的母虎般护着襁褓中孩子的姜女,半响才说道:“好了、、、有什么话进屋里慢慢谈,现在如此闹腾像什么话,传出去丢脸的是谁!”
说完妇人带头走向了院中的偏厅,妇人离去,王密见对峙也不是个事,甩了甩衣袖扶手也走了过去。
别人说的话王密可以不听,但天生耳根子软的他,对于自家夫人赵氏的话那可是言听计从,此刻既然夫人来了,他也好找个台阶下下,省得在下人面前丢人。
见此一幕,衡量得失后姜芳当即将孩子交给了贴身丫鬟,随后在搀扶下也跟了上去,今天无论如何,哪怕失去所有,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骨肉。
等人都到齐了,王文关上厅门请安道:“见过母亲大人、、、、”
屋中坐定,赵氏瞪了王文一眼道:“事情经过都听下人讲了,老爷想过没有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王家后人,现在不过都是猜测而已,怎可草率决定,对吧、、”,说着赵氏还不忘微笑的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姜芳。
“夫人意思是?”王密被这么一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同时也感觉刚才的决定好像是有些草率了。
“老爷既然不确定孩子如何,不如我们取一个折中之法、、、、”赵氏微微一笑说道。
说着赵氏面向姜芳接着道:“孩子先可让姜姬带着,但不可带出门让外人知晓,对外可说孩子出生不久便夭折,等孩子将来长大了,如若和正常人一样再认主归宗如何、、、、”
听着赵氏之言,王密捻须沉思片刻道:“着确是个折中之法,姜姬觉得如何、、、、”
见公婆如此说,姜芳焦躁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也没理会旁边妹妹拉扯,坚定的说道:“只要不为难我这苦命孩儿,怎样都好、、、、、”
“好,继然如此那便定了,这俩日老夫让子平给收拾个清静的院落,待你坐完月子便搬过去,记住在孩子没有认主归宗前,如若惹上什么麻烦都于我王家没有关系,他们都是你姜家子侄、、、、”王密拍案决定道。
“媳妇知道!”得到承诺,姜芳也不再向刚才那般僵硬,赶紧行礼道。
“好了,你刚刚生完孩子身体不适就无需多礼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早日调理好身子,不要落下什么病了。”随着姜芳行礼,赵氏假意上前扶起和颜悦色的安慰道。
“多谢母亲大人,那媳妇告退了、、、”
“去吧!小心点、、、、、、”赵氏一边说着还搀扶着姜芳走出偏厅。
赵氏那慈爱的面容、和蔼的表情,如若不清楚他的为人,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婆婆,当然知根知底王密心中却在盘算着泼辣的媳妇为何如此故作姿态。
待姜芳离开偏厅重新关上房门后,王文急不可耐的上前对着母亲问道:“母亲大人,您可曾看过来孩子?他、、、、”
“够了!”重新关上门,赵氏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脾气,‘啪’的一声拍在身前的矮几上,厉声打断儿子的话,随后冷冷的说道:“那你觉得该如何,难道是将孩子溺死?”
见母亲发火,王文赶紧跪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可、、、、”
对于王文的告罪,赵氏并没有欣慰,反而有些不悦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道:“起来吧!大好男儿,怎么一天到晚唯唯诺诺的,子平、、、、你以为按照刚才的情形,真动起手来能办成事情吗?”
“哼、、、姜姬这个贱妇,仗着有家人撑腰就无法无天了,真当我王家一无是处,她不是心疼儿女吗?如今让他们留下了不是更好吗?想来姜姬为了自己儿女什么苦都可以忍受吧、、、、、”
王文看着一脸厉声,跟刚刚和蔼慈悲判若两人的母亲,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孩儿明白母亲大人的意思了,既然这孩子是姜家子弟,我王家就没有必要帮着养护是吧?”
“孺子可教也、、、”赵氏与王密相视一眼露出慧心的笑容。
为一族之主,者皆要有一颗狠毒的心,如今见儿子能薄刮的对待亲子,他们心中反倒是安定了不少。
只是当他们夫妻欣慰的同时,却万万没有想到,也因为此举,使得王家从此永远的失去了崛起的希望,当然着是后事了。
第五章 百日小宴
事情商议妥当,随着王密刻意辟谣并严厉警告府中下人,关于新生婴孩是妖孽的谣言很快便得以平息。
而邯郸城中的百姓虽然也有人曾看到过王家中出现的光芒,并在市井八卦过一番,但后来都因没有下文,便随风而逝了。
至于邯郸府衙,为了不节外生枝,官府根本就没有调查过一二,随便的在府志中记载了个‘日食’便不了了之,什么上奏朝廷之事,就更干脆直接给予了省略。
再者说,着去河间郡迎接新帝的使者才经过邯郸一日便出现了诡异的事件,全郡的官员也不会傻乎乎的自找没趣,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作为难得糊涂的官场准则,此事件便了了。
、、、、、、、、、、、、、、、、、、、、、、、
都说这国不可一日无君,随着大汉新君人选得以确定,很快迎接新帝的刘以光禄大夫身份与中常侍曹节带领中黄门、虎贲、羽林军一千多人,前往河间迎接刘宏。
从洛阳向东北方向的河间国封地进发,要走八百多里地,但他们来得很快,几乎与天子驾崩的讣告相接踵。
当这支队伍出现在河间境内时,使得许多略上年纪的百姓,又看到了二十一年前。
同样的车驾来此迎接先皇时的情景,至今三尺童子尚会吟诵当年的歌谣:“车班班,入河间”,河间王的家族,竟然连出两位天子!这还是天命。
车驾来的快离开得也很匆忙。天子以十二月丁丑日驾崩,而迎驾的队伍已于次年正月二十己亥日抵达洛阳,先后还不到一个月。
正月二十日,新帝刘宏来到夏门亭,前城门校尉、槐里侯,现拜大将军窦武亲自持节。用青盖车把刘宏从帝都的北门夏门进入了北宫。
次日,登基称帝,改元“建宁”,仙游的刘志同时也有了庙号,被尊为‘威宗’,谥‘恒帝’。
“桓”有“大”的含义,按谥法:“辟土服远谓之桓”,在此之前,只有春秋战国的诸侯霸主们,如齐桓公等拥有过这样的名号。
荒淫一身的刘志能得到此谥号,皆因近年来惟一值得提起的政绩是:本朝在与周边民族,特别是与西北羌族的冲突中,取得了战略上的优势。
新帝登基,至此大汉翻开了新的一章。
四月丁未日,王家张灯结彩,王家大少爷王文纳兰香阁头牌兰香为妾,然而这一天恰恰也正好是对外宣称已经夭折了的一对孩子百日。
同样也就在这一天,这满百日的两个孩子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姓名是他们母亲姜芳,根据怀他们之前的梦境和他们出生当日现世的麒麟而命名。
长子取单名‘麒’,女儿取名‘麟’,随母姓姜,后又分别取小名阿难、怜儿,寓意他们从小坎坷。
小姜麒和小姜麟在母亲的呵护下一天天的成长,着转眼也就百日,随着时间推移,两兄妹始终未显示出任何异常现象,着也让一直担心的母亲姜芳放下了心。
当然如若要说异处,那恐怕也只有小姜麒食量有些惊人,生长的速度也比妹妹要快很多。
他那食量害的其母姜芳每日喂奶水之时都是要先喂养女儿,不然按照其食量,是有多少都不够,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姜芳还特地买了奶牛回来,着才解决了小姜麒的饮食问题。
随着两孩子满百日,这天傍晚姜芳也按照传统,在新搬进的小院中给一对孩子举行了简单的百日宴。
相比起大户人家的百日宴,小姜麒、小姜麟的百日宴十分寒酸,除了母亲姨娘两个亲人外,就只剩两个丫鬟和几个护院了。
一席寒酸的百日宴罢,姜霞看着萧条阴冷的院落,小心翼翼的对着姐姐说道:“姐姐要不带着阿难和怜儿回洛阳去吧?想必父亲定会将两个孩子视若嫡子的!”
听着妹妹之言,姜芳看着怀中女儿肥嘟嘟的小脸微微一笑说道:“小妹胡说什么,这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如今姐姐有夫家有子女,怎好回去”
见姐姐不同意,姜霞不死心的继续劝解道:“那姐姐可为两个孩子想过,难道真的让他们就在这个漆黑幽暗的小院子里待一辈子?”
“好了好了,姐姐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两孩子始终是王家子弟,将来还是要认祖归宗的,怎么说!阿难都是王家的长子嫡孙,如今虽然我们母子被囚此地,但谁又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始终相信阿难将来定会是个非凡之人”
说着姜芳将女儿抱起交给贴身丫鬟小翠,转身去抱还赖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
回到屋中,姜芳抱起儿子姜麒苦笑说道:“真拿你没有办法,好了,阿难别睡了!该起来吃晚食了”
对于这个儿子姜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出生到现在,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的时候还会闹腾一下,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呼呼大睡,每天十二个时辰起码有十一个时辰都在被窝里头。
刚开始姜芳还以为儿子得了什么怪病,便偷偷找了几个郎中来瞧病。但这郎中是换了几个,可谁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就只有放弃了。
不过还好虽然这懒儿子吃的多、睡的多,但长的也快,着才不过百日体重、身高便能与半岁婴孩相比了。
随着姐姐抱着儿子出来,姜霞逗了逗胖乎乎的姜麒道:“姐姐你刚还说阿难将来会是个非凡之人,可小妹怎么看不出来,这小子除了吃还像就没干过什么事情吧?小妹还是觉得我们怜儿可爱些。说不定将来嫁给王孙公子,做个王妃、皇后也不一定那、、、、”
“呵呵呵、、小妹说什么哪!”听到妹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姜芳笑言道:“我看是小妹想嫁进皇宫做王妃吧!我们怜儿长大后只要不找个莽夫就行了”
“莽夫怎么了?总比那些个****、、、、、”听完姐姐的话姜霞心直口快的说道,不过这刚一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
赶紧尴尬的辩解道:“对了这姐姐一说,我们侄儿以后说不定还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要知道他出身之时天地见都风月变色的。”
“但愿吧?”被勾起伤心事的姜芳也不愿多说什么。
“对了前两日家中是否又来信催促了”
“是啊,姐姐,小妹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喃!”被姐姐这么一问,姜霞瞬间情绪便低落了下来,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锦布写成的家书抵给了姐姐。
现已及笄的姜霞按照习俗已到了婚嫁的年纪,在来洛阳之前家族已经给她定了们亲事,夫家是豫州当地一许姓大族,如若不出意外,再过一年她便会在十六之时出嫁。
而姜霞这次之所以来冀州看望出嫁的姐姐,一来是从姐姐的家书中得知姐姐即将生产,二来也是怕自己出嫁后很难再见姐姐一面,故而在家将的护卫下前来看望姐姐。
如今姜霞已在冀州小住半年,洛阳家书多次催促,也该是时候该回去了,不过一想起姐姐的遭遇,她又有些不放心回去。
仿佛看穿了妹妹的心思,姜芳放下家书说道:“放心吧!小妹,如今姐姐有一对儿女陪着不会孤单的,至于以后的生活你也不必担心,毕竟姐姐和孩子的身份在王家摆着哪!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可是姐姐、、、、、”
“好了、、好了!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懂得照顾自己,倒是你待出嫁之后可别再使性子了,哎、、也不知道我们姐妹这一别何事再能相见了、、、、”
“姐姐放心吧!小妹会经常给你写信的,对了姐姐前两天我和姜达商量过了,他会留在府中护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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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山岗,浩月当空,星宿交映。距离邯郸千里之外,被汉武帝封为‘南岳’的天柱山中,眼下一个幽静的清谷内,两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道人正安坐青石、仰望苍穹。
半响后,其中一道人首先开口道:“南华老道,这百日前初升的那颗将星已经略微稳定了,看来暂时不会陨落”
被称之为南华的白须道人抹了抹颚下长须,微微颌首道:“却是如此,此将星乃百年难得一见之星宿,此星初升之时风云变色,周围还有淡淡的紫气,瞬间便将原本混乱的漫天星宿克制,不过其所处的北方凶星太多,要是停留?恐怕要不了太久便会陨落”
“如若将星陨落,那不是再也无人能克制繁多的妖星,如此一来!待大汉气数净时,妖星齐出,岂不又出现春秋之乱了、、”
“元放老头啊!恐怕比春秋之乱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华摇头叹息道。
“为了天下苍生,南华老道,我等修道之人是不是也该做些事情了?”
“谁又知道天道如何喃?不如尽人事听天命吧!即日我二人便朝北方而去,最好能找到将星将其带回南方避难,如若不成,退其次寻找出最耀眼的妖星传授其道术,希望他能代替将星结束这即将出现的乱世,如何?”南华道。
“南华老道能否算出有多少时间?将星又该在何处吗?”
“如若老道没有算错,最短三年最长五年将星没有贵人相助便会陨落,元放老头最好把你救命的丹药带上以防不测,至于将星位置应该是在河北之地,但具体在何处不可能找到。这或许便是天机的玄妙,能救与否全看天意了。”
“那便看天意吧!”被称之为元放的道人闻言也叹息了声。
虽然左慈知道自己与好友南华所修不同,但眼下推测一般,他也知道不可强求,当即便不再言语,随后目光再次投向了北方那颗被压制的黯淡无光的将星。
夜晚阴冷的微风再次拂过幽谷,转眼间原本青石上的两个鹤发道人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好是发生在刹那之间。
第六章 姜家小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邯郸城内,王家大宅后的一座偏僻小院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弓弦声。
这座小院独立于整个王家大院,在小院的不远处便是王家占地数十亩的后花园,由于位置处在整个王家大院的最里端,故而相比其他地方,这里显得十分冷清。
着院子并不大只有两进,占地约三四亩,前院正对大门的是厅堂,厅堂左右分别为下人房和厨房,后院有书房和主人房,除此之外,院落中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前后两院用回廊连接,虽然院落不大,但看出去却十分精致。
晨光洒入小院,阳光中院内几颗桃树已然绽开着淡红色的花朵,凭空给冷清的院子增添了些许生气。
透过厅堂四周窗门卷起的帷幔,晨光早已照亮厅房中几个低矮的食案,那食案整齐排列的餐具仿佛在预示着美味的晨食即将到来。
随着时间转动,冒着炊烟的厨房房门突然被拉开,紧接厨房中一个小女孩跳了出来。
那小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束于头顶,精美的盘成一个小小的发髻,发髻上几个晶莹的玉石步摇随风而动。
再加上她粉雕玉砌的的脸上,一双水晶般闪耀的大眼睛。整个人显得非常可爱,蹦蹦跳跳中,她那小小的藕臂上一个小小的食盒轻轻摆动,煞是好看。
“怜儿你慢点、、、、”小女孩刚出门,她那刚待的房间便传来一声关切的声音,紧接着跟出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
那少妇穿着一身洁白的居家服,洁白的脸上未施粉黛,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盘在身后成坠马髻,看的出她才刚起来还来不及打扮。
那小女孩听到喊声赶紧转过身,随即发出一身清脆的声音:“好了,阿母我自己去找哥哥就行了,我们在后院自己吃晨食”,说完女孩继续一蹦一跳的跑向后院跑去。
“三百三十、、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小女孩刚穿过回廊,首先便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数数声,声响过后自然是格外响亮的‘噗噗’声。
随声而去,可以看见这些声音来至于小院中一个剑眉星目、身形修长的少年。
这少年从身形上看年约**岁,此刻他正跨立与小院中双脚成弓步,一边拉扯着手中一把与之身高相仿的硬弓一边数着数。
随着少年每拉开长弓如满月又放掉,便响起弓弦的叮铛声,随着拉开硬弓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少年打着赤身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在初升的晨光照耀下,汗水仿佛给他平添了一件晶莹的铠甲,显得格外好看。
看着场中练功格外卖力的哥哥,蹦蹦跳跳来到小院的小女孩不敢上前打扰,随即便座到了回廊中的台阶下,泛着一双大眼睛,小手托着下巴,一脸崇拜的看着场中的哥哥。
不过可惜很快‘咔嚓、、、’一声脆响,便将这和谐的一幕打断了,而这打断的声音同样来至于那少年手中,不过这一声并不是弓弦的声音,而是那一人多高的强弓。不想那长弓居然没有受得住少年的臂力,被深深拉折所发出。
见弓箭断裂,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迈步走向少年并说道:“少爷,这可是这个月的五把弓箭了、、”,感慨的说完汉子还无比惋惜的捡起这把硬弓。
“达叔,这可怪不得我,实在是这弓箭太软了,这还不到五百下便断了,着我还是省着力气拉的,要不然我这每日开弓三千,还不得拉坏数十把啊!要不,改日订做几把再硬点的”,面对断弓少年无奈的抹了抹束在头顶的马尾,耸了耸肩。
“少爷这可是一石步弓,汉军制式兵器,就连汉军中强壮的弓士都才要求能连发五十便可了、、”壮汉看着无法修复的长弓叹息道。
感叹中他也感觉到什么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前在洛阳众家将中,自诩颇有膂力的他也不过能连开这一石步弓百下,如今见自家小少爷本领,他都没脸再提当年之勇了。
看着汉子一副苦恼的模样,少年毫不在意继续道:“我看以后挽弓达叔还是拿上次我试力气时开过的三石弓来吧!不然拉坏了弓,阿母又要责怪我了、、、”
壮汉看了看手中断弓,再看看一脸天真的少年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从明天开始少爷便用三石弓就是了,不过刚开始最多挽百下便好,不然伤着了可就麻烦了”。
“好了、好了!都听达叔的便是,不过达叔晚上可要与麒儿比试一下拳法啊!昨天麒儿用小树试过了,好像达叔传授我的开山拳法又精进了,如今以能一拳打断手腕粗的小树了”少年见计谋得逞,偷偷一笑继续得寸进尺的说道。
“啊、、少爷不要了吧?晚上你不是要跟着夫人学琴嘛、、、、、”壮汉听少年这么一说,不禁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胸口强颜欢笑的说道。
“没事、、没事,最多和阿母说说少学半个时辰便是。”少年扬了扬略带弧度的嘴角挑了挑剑眉笑言道。
看着自家少爷那标志性的笑容,壮汉莫名的头皮一阵发麻,有些悔不当初的感觉,不过还好就在这壮汉进退两难之际,一个小天仙出现为他解了围。
“哥哥、快穿上衣服过来吃饭了!”远处一直观望的小女孩见场中一大一小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
一听有饭吃,少年一下便恢复了少年心性,那里还想着比试,转眼看向远处正跳着脚给他挥手的小女孩喊道:“小妹,等等我马上来,别给哥哥吃光了、、、、、、”
喊完少年也顾不得与壮汉刚才的说话,转身抓起兵器架上的衣袍一溜烟的就跑向了妹妹。
而就在此刻,远处看着女儿和儿子说话间一前一后的跑到不远处的小凉亭中进食,回廊中刚跟过来的少妇不免露出了一脸幸福的笑容。
这少妇并非别人,她正是昔日的王家大少夫人,洛阳姜家的长女姜芳,方才那壮汉便是留在邯郸护卫其母子的忠仆姜达,当然那少年、少女便不言而喻,正是当初被认为是妖孽的姜麒和姜麟兄妹。
如今一心扑在儿女身上的姜芳早已忘掉了数年前的不快,看着那活蹦乱跳的两个孩子姜麒、姜麟,她不得不感叹时间匆匆,这一晃她们一家住进这间小院快五年了。
想想这些年她们母子三人以及留下做管家的姜达和贴身丫鬟小翠,虽然过得清苦,但却充满了欢笑,唯一觉得遗憾的或许便是孩子们如今都以六岁了(按照农历算法岁数从娘胎中开始算起要长一岁),可却从未离开过着个院子,根本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上天都是公平的,在拿走你一样东西之后会多少有些补偿,从小失去自由的两兄妹姜麒、姜麟,不但人长得十分漂亮,而且都非常聪慧。
特别是姜麒更是易于常人,从小贪睡、能吃的小姜麒,半岁能行走、一岁会识字,三岁便能背百首诗词。
不但如此,除了识文断字方面姜麒算是个神童,武艺方面更是天生异丙,三岁那年姜麒开始跟着院内唯一会武的管家姜达学习君子六艺中的箭术,刚习武不久姜达便发现自家小少爷那双修长的双臂天生神力,才不过三岁之龄,便能开成人都不一定拉的开的一石强弓。
当时看着姜麒颤颤巍巍的拉开比他身材还高的强弓,可把姜达惊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还有些儿生女相的少爷居然会有一身奇特的筋骨。
不过随着姜麒开始习武日子一长,姜达也就见怪不怪了,在随后的日子里不管他耍的是拳法还是剑法,只要舞上两遍一旁学习的姜麒便会学的有模有样,最多不过三月就能精通。
这才不过短短两年,姜达他那一身半吊子功夫就被姜麒学的一干二净,自从习武后的姜麒饮食更是惊人,光一顿饭就能吃一般成年男子一天的食物,而且就是如此能吃还远远不够,后来姜芳只好将儿子每日两食该成了三食。
穷文富武,千百年传下来的经验还是有些道理的,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每日消耗的精力都必须尽快用食物填补回来,不然体力根本支撑不到功成之日。
故而从古至今凡武艺高强者家中定小有资产,还好姜麒虽然出身的不是地方,但有个好母亲,为了让自家儿子将来成为文武双全的才俊,姜芳不惜当掉了嫁妆,每日皆买最好的牛羊肉给他用以进补。
少年姜麒也没有辜负母亲之厚望,这才不过六岁之龄便长得比**岁的孩子还要高大,天生神力的他,更是能连续开三石弓百下,百十步内十矢中七八,八十步内更是百发百中。
数日前更是仗着力气惊人,姜麒与自己的半个师傅姜达打成了平手。
不过未失颜面的姜达也没在自家半个弟子手上讨到好,胸口受个一拳的他,已过几日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一战之后一边感叹自己家小公子武艺超群,将来定不是池中物的姜达,更是暗暗发誓再不和妖孽般的小姜麒比武了。
第七章 小院趣事
“哥哥,呵呵、、、”
庭榭中,一身白色广袖曲裾的姜麟儿正跪坐在一张小榻上,指着狼吞虎咽的哥哥姜麒呵呵的笑着。
“你笑什么?”,小姜麒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着笑的花枝招展的妹妹疑惑的问道。
看着哥哥还懵懵懂懂的模样,小姜麟笑的更欢,半天方才指着哥哥鼻子说道:“没什么,怜儿只是觉得奇怪,哥哥什么时候练就了鼻孔吃东西的本领!呵呵、、、”
看着妹妹所指,小姜麒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鼻子上有东西,随意的抹了抹。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还不是阿母做的糕点太好吃了。”
“还有怜儿的功劳好不好,刚才怜儿可在厨房帮忙喃!”听到哥哥之言,姜麟一摆小脑袋吃味的说道。
“哦、、、、那就怪不得了,我怎么说今日这糕点味道有些不对,原来是有小妹在厨房捣蛋、、、”
姜麟一听哥哥那玩味的口气,一下就生气的站了起来,接着插着***一憋小嘴娇怒道:“哥哥、、、说什么哪!不好吃怜儿可就拿走了。”,说着作势便要去抢夺。
看着妹妹那凶巴巴的样子,姜麒赶紧如同老鹰一般护住食盒,接着死皮赖脸求饶般的说道:“那里,那里,哥哥给你开个玩笑不是,这今天的糕点可好吃了、、呵呵!”
“真的,那刚才哥哥还胡言乱语、、、”姜麟一翘小嘴高傲说道。
“呵呵、、、哥哥不是怕把我的好妹妹夸奖坏了,着以后做糕点就不能进步了嘛!刚才是哥哥说错了话,这就给小妹陪不是可好?”看妹妹停手,姜麒一边护着食盒一边低声下气的说道。
虽然如今他也算有些身手,可在自家这个宝贝妹妹面前,姜麒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也只好低头认错了。
“哼、、光道歉可不行。”见哥哥认错,姜麟眼睛一转狡诈的笑了笑。
“那还要怎样,大不了晚上你那份功课哥哥帮你写好了!”瞧妹妹虽然没动作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姜麒赶紧低首痛心疾首的说道。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怜儿和哥哥写出来的字阿母一眼就能认出,哥哥是想让阿母罚怜儿吧?拿来,以后都不给哥哥做好吃的了、、、”对于哥哥的‘好意’姜麟儿气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要翻脸。
看着妹妹动真格的要来夺自己口中之食,姜麒当即便又服软了,最后只有默默的等待敲诈。
“算了、、算了、、哥哥投降了,说吧!又想怎样,只要不是想爬树掏鸟窝,上房顶看星星之类高难度的事情,哥哥都答应你就是了、、、、”
“这可是哥哥说的啊!”见计谋得逞,姜麟一下跳着欢呼了起来。
待高兴过后便听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昨天哥哥不是趁着阿母午睡的时候从墙头跳了出去嘛!呵呵,哥哥下次能不能带上怜儿啊!”
看着妹妹泛着亮光的大眼睛姜麒心中一惊,慌慌张张的四处看了看,见母亲并没在院中才放下心来。
“怜儿胡说什么?哥哥什么时候跑出去过”
见秘密被发现,说完姜麒心虚的看了看不远处三丈高的院墙。
对于哥哥的矢口否认,姜麟并不慌着,反而得意洋洋故意提高声音的说道:“哥哥修要哄我,昨天怜儿明明看见你跑出去了!如若哥哥不承认?怜儿可去找达叔,让他看看墙上是不是有被翻过的痕迹、、、、、”
一见这古灵精怪的妹妹大喊大叫样子,姜麒便知道坏了,赶紧上去捂住其嘴,又惊又怕的说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下次带你去玩好了,不过可说好了,到时可一定要跟紧哥哥啊!昨天哥哥就差点在院中迷失方向”
“好诶、、、怜儿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来哥哥快些吃饭,如果不够怜儿再去给哥哥拿、、、、、”
“现在知道哥哥好了,记住啊!这事情不能让阿母知道,不然又要挨罚了”事情以如此无奈间,姜麒敲了敲一脸娇笑的妹妹小脑袋叮嘱道。
“放心吧,哥哥怜儿嘴严的很,就像哥哥以前尿床啊!掏鸟窝啊!抓蛐蛐等等事情,怜儿可都没有告诉过阿母、、、、、”阴谋得逞,姜麟儿可是高兴的很,嬉笑间揉了揉被敲的小脑袋呵呵的笑着说道。
被妹妹这一揭短,姜麒满脸通红的,愤怒间反驳道:“噢、、、、天哪,怜儿!我再警告你不许说我尿床的事,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再提!我就告诉阿母你偷她的腮红来抹的满脸通红、、、、、、”
“我哪有、、、上次哥哥打碎了阿母的玉簪,怜儿都没有告诉阿母”
“你还偷偷戴阿母的首饰怎么不说、、、、、”
“你还、、、、、”
一说糗事两兄妹便天性的爆发互揭其短,一时间小院子中又变得格外热闹,他俩那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就如同两只小麻雀般叫个不停,那不相让的模样直到母亲回到小院子让他们开始读书为止。
对于两个小魔鬼而言,母亲的话便是圣旨,很快停止争吵的小院便响起了幼嫩的读书声。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迁、、、、、、”。
为了将两个儿女培养成才,姜芳可谓煞费苦心,从孩子们三岁启蒙之后,便给他们制定了一套严格的学习流程,每日上午读诗书,下午儿子练武、女儿学女红,晚上学琴、练字。
虽然因特殊原因局限,不能请先生教导儿女,但这点困难难不倒姜芳,毕竟她从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出阁之时在洛阳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
皇天不负苦心人,从小便乖巧懂事的两个孩子,在她的培养下还算长进。
儿女乖巧,着也让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姜芳多少有些安慰。
当然,有的必有失,也因为姜芳她这些年为了一对子女归隐小院,如今她在王家的地位几乎已经名存实亡,除了出席些许必要的宴会,她在王家的位置,几乎被王文娶的小妾兰香取代。
说到这出身妓寨的兰香,当年她能成为头牌,还是颇有些能耐的,特别是一身媚骨,几乎把王文迷得神魂颠倒,再加上她嫁入王家当年便添了个儿子,地位便更加巩固,要不是因为出生原因,如今怎么着也的有个平妻身份了。
不过,虽然兰香他在王家地位不高,可儿子去被捧到了嫡长子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将庶子捧上嫡子的位置,皆因王文不敢休掉姜芳重娶正妻,无正妻便无嫡子,后来没有办法,为了稳固即将不远的家主之位,王文便与父亲商量,着才把最年长的儿子写入了嫡子的行列。
兰香也因此母凭子贵,平时皆以大夫人自居。
、、、、、、、、、、、、、、、、、、、、、、
月上翘枝头,忙碌了一天的姜芳将两个子女哄睡着后漫步走入书房。
此刻的书房中烛火通明,一脸忧色的管家姜达及其挺着大肚子的夫人小翠,正悄然等候着。
一入书房,姜芳优雅的坐上主位,询问道:“这几日府中可忙的过来、、、、”
被问及,姜达起身恭敬的行礼后回道:“回夫人,都还好,一切在王大少爷的主持下还算井然有序,想必明日的寿宴应该没有什么纰漏。”
“这次王府这个寿宴倒是挺阔绰,冀州附近的各大家族几乎都受到了邀请,老太爷也遣人从洛阳送来了贺礼,来人是府中三管家,夫人要不要见见”
听及回答,姜芳略微思索点头应诺道:“嗯、、也好,很久没有见过家里人了,见见也无妨,不过阿达,到时记住不要乱说话啊!”
“达、、省得,不知夫人明日可去参加宴会”
“自然要去,虽然这些年我不问府中之事,府里也几乎当我们不存在,但有些礼俗是该行的,让你买的贺礼可成买好了、”
提及贺礼,姜达看了看姜芳,叹息了声说道:“已经按照夫人要求,买了支玉如意,一共花了十万大钱,王家人应该不会嫌轻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怎么着作为长孙媳妇,孝敬老人的不能节省,大不了以后节俭一些便是了!”,姜芳何等聪明一提姜达不善的言语便猜出其意,不过她根本不为所动,淡淡一笑说道。
见夫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作为管家姜达心中可是有苦说不出,他甚至以为姜芳没有听出其意,不禁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道:“夫人这些年府中的积蓄已经不多了,再加上公子练功所需,可能已经支撑不了三年了,这十万大钱花的可有些冤枉,这些年王家可没有给个夫人半个大子、、、、、”
姜达着话一出,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小翠一下慌了,对于自家莽夫口无遮拦,赶紧拉了拉,说道:“大哥你这是如何给夫人说话的哪、、、、”
经自家夫人一提醒,姜达也自知失礼了,赶紧俯身赔礼道:“达一时口快,请夫人原谅、、、、、、”
“起来吧!你说的也没有错”
对于姜达的话姜芳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忠心耿耿的家将心性,她清楚的很,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自己贴身丫鬟许配给他。
如今姜达不过几句实话,姜芳怎会生气,
挥手让其起身,接着姜芳说道:“着坐吃山空却不是个办法,前些日子不是让你去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小店吗?怎样有消息了吗?”
被询问事宜,姜达一拍脑袋,想起了夫人前几天说的话,赶紧说道:“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前些日子打听了几家,其中有家在南门外的酒垆不错,价格也合适,只是夫人不会真想当垆卖酒吧!”
“咳、、、大哥又在胡说什么”一听夫君又在胡言乱语,小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咳了咳。
对于姜达的粗口,姜芳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否认自己的想法,说道:“我姜家历代从商者众多,芳为何又不能,不过虽然如此说,但如若真的开酒肆,以后还是要靠你和小翠两人经营,毕竟家中两个捣蛋的小家伙还需要照顾”
“夫人放心吧!到时小翠和大哥定会好好经营的”听清夫人意思,一旁的小翠赶紧起身接过话语,深怕自家莽夫又口无遮拦。
对于小翠的行礼,姜芳却没有摆出主人的做派,赶紧扶住她的身子,同时提醒道: “小心点,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其他事情就不要管了”
“奴婢知道了,多谢夫人关心、、、、”对于自家夫人的照顾,小翠感动的点了点头。
主仆对视,姜芳拍了拍小翠扶着的手,随后温和的笑着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明天我与阿达去府中参加寿宴,两个小捣蛋就交给你看管了,记住别宠着他们啊!”
“夫人放心好了,少爷、小姐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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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王家寿宴
翌日,正在与周公打架的姜麒,被一阵痒痒的感觉弄醒,习惯性的摇了摇手迷迷糊糊的道:“怜儿,不要弄了,哥哥还没睡醒哪!”
随着喃喃自语,姜麒一个翻身便继续睡了,对于每天早晨妹妹这比鸡还早的**行为,他已经早已习惯了。
“哼、懒猪快起来了”姜麟看弄不醒哥哥,嘟囔着小嘴放下手中挠哥哥痒痒的小手。
不过随后见叫声没有反应,接着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只见她悄悄的跑到门口,随后猛的拉开房门,接受又跑回榻边大声说道:“女儿,见过母亲”
只见姜麟话音刚落,“忽的”一声,就看着床上睡着的姜麒腾的弹了起来,眼睛都来不及睁就跪在床榻上行礼,同时说道:“孩儿见过母亲”
迷迷糊糊的行礼,可等了半天姜麒却没有听到母亲的回话,着才悄悄抬头看着空空的门口和在旁边偷笑的身影,着才知道上当了。
姜麟看到上当的哥哥向自己看来,一下更是放开了声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笨、、蛋,叫、、、叫你不起床”
“好啊,怜儿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被扰清梦,姜麒郁闷中便披着头发扑向了想逃跑的妹妹。
“哥哥饶命,哥哥饶命”看着披散着头发、双目圆瞪、腮帮子鼓鼓扑向自己的哥哥,姜麟赶紧求饶道。
“哼,看哥哥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个早晨都让你搅和了,看我收拾你”对于妹妹的叨扰姜麒并未罢手,说着手便伸向了姜麟的胳膊底,挠起她的痒痒来。
“哈哈、、、、、、哥哥、哥哥我错了”被哥哥这么一挠,姜麟忍不住哈哈笑着,同时开始求饶道。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姜麒并不理会妹妹的求饶,得理不饶人般继续挠着。
“啊、哥哥疼”见哥哥不理会,姜麟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痛喊一声,大眼睛上还同时出现了泪花。
“哪里,妹妹你没事吧!快给哥哥看看”听到妹妹的叫声,姜麒慌忙放手,再一看妹妹眼中的泪花,更是无比担心的问道,姜麒可是很清楚自己能开三石弓的手腕有多大的力气。
可姜麒的担心却换来的是妹妹的乘机逃脱,看着跑远对他做着鬼脸的妹妹,姜麒无奈的笑了笑,如若换成别人姜麒可能不会上当,可谁让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哪!
“哼,你又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姜麒插着腰故意生气道。
“呵呵,好了哥哥,妹妹错了,要不任你处罚”看着哥哥生气的模样,姜麟赶紧乖巧的过来认错,还低着头闭着眼睛做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了,每次就是这个样子,哥哥敢打你吗?”姜麒上前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说道。
“哎呀,哥哥坏死了每次都摸人家的头,再摸我就告诉母亲了,害的怜儿都长不高了”姜麟赶紧拿开哥哥还在自己头上的手道。
“呵呵,看来我们怜儿也有怕的事情了,如若你再敢骗哥哥看哥哥怎么收拾你”姜麒笑着收回手,接着说道“这么早的你不跟母亲学做糕点,干什么在这里扰人清梦啊!”
“呵呵,哥哥今天不也没练武了嘛!怜儿跟阿母说来叫懒猪哥哥,阿母就让怜儿来了啊,而且阿母还说今日有事外出,让哥哥陪我玩哪”姜麟吐吐可爱的小舌头吊着哥哥的胳膊笑着说道。
“啊,不会吧,你英明神武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懒猪了”看着妹妹调皮的笑容姜麒就知道没有好事,赶紧回道:“再说了今日哥哥还要习武又要读书练琴,那有时间玩啊!”
“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如果你答应我,我就请你吃好吃的”姜麟不依不饶的摇着哥哥的手臂,又施展出了百试百灵的招式。
“什么啊!一般的东西我可不要”听到有吃的,小孩心性的姜麒眼冒亮光当即便没有了原则。
“呵呵,那可是很好吃的,今天翠姨很早就起来煮了,哥哥快快起身去看看吧、、、、、”
、、、、、、、、、、、、、、、、、、、、、
起身后的姜麒经过梳洗换上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披散的长发也束在了头顶,发髻的顶部还用一个银制的发箍紧紧的束成一个马尾,长长的头发飘于身后,加上他清秀的脸蛋显得格外好看,仿佛画中走出的仙童一般。
收拾停当两兄妹挽着手一蹦一跳的来到旁边不远的主卧,此时他们的母亲已是一身华服,正跪坐在一个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身后唯一的丫环小翠正给她盘着发髻。
“怜儿你又去欺负哥哥了”姜芳看着儿子姜麒牵着一蹦一跳的女儿进来笑着说道。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姜麒进前跪地拜道。
“怜儿才没有喃!女儿只是找哥哥玩耍嘛”见到母亲姜麟当即放开拉着哥哥的手,乖巧的跑到母亲旁边说道,接着眼睛一亮便玩弄起桌上的胭脂水粉来。
“呵呵,你啊!也不向你哥哥学学知道什么是礼貌嘛,阿难快起来到阿母着来”姜芳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又对跪在地上问安的儿子招手道。
“学哥哥有什么好的,每天只知道练功,都不陪怜儿玩,还整天欺负怜儿。”姜麟皱着小嘴卖乖的说道。
行完礼的姜麒马上也恢复了调皮的模样,一过到母亲身边便一把抢过妹妹手上的胭脂,并说道:“那你还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边、、”,说完姜麒手指上粘了点胭脂,便快速的给妹妹抹了一鼻子。
“阿母你看哥哥又欺负我了”被姜麒偷袭得手,姜麟一下跳了起来便要去追打哥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捣蛋鬼,消停一点都不行”姜芳笑着对两个玩在一团的儿女说道,说完拉住跑过的儿子,看了看上个月才做的衣服好像又有点小了,不禁道:“阿难长的真快看着衣服又有点小了”
“是啊,公子长的真快都是小大人了,看来夫人以后做衣服都要按大点做了”正在后面梳理头发的小翠笑着插话道。
“好了,翠儿你也别忙了,你现在都是有身孕可别太劳累了”姜母拉着给她梳头的丫鬟坐下道。
“没事夫人这还有几个月才生喃,呵呵、、、、”小翠羞红着脸随即坐下收拾起矮几上的东西并回道。
“是啊,翠姨你就别忙了,看你今天还这么早的起来给我们做糕点,要是累坏了可不好、、”刚刚坐下的姜麒也笑着附和道,说完还乖巧的接过收拾好的首饰盒。
“是啊,翠姨你就歇着吧,把身体养好了给我们生个可爱的小弟弟”姜麟接话说道。
“看吧,我们的小少爷、小小姐都让你歇着了你还忙”姜芳也打趣的说道。
“谢谢夫人,小翠命好能跟着夫人,现在还、、、”听到夫人一家三口的话语,想起自己的身世小翠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睛更红红的闪着泪光。
“诶,看你好好的哭什么,让孩子笑话”小翠一哭姜芳赶紧拿出手绢给她擦擦眼泪并且安慰道,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阿母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要干什么去”机灵的姜麒见此,一转话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是啊!阿母平时都没有看你这样打扮”姜麟也好奇的问道。
“哦,今天你们太祖父寿诞、、、不是、、是”被儿女一问姜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顺口说出了原由,当觉得不对想改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太祖父、、、、、”听到着陌生的称呼,两个孩子不禁异口同声说道。
“阿母,我们什么时候有太祖父了”姜麟儿抢先遗憾的问道。
“是啊!阿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姜麒也睁着大眼睛等待着母亲解密。
面对孩子的追问姜芳一时无法回答,只好模糊的说道:“是、、、、哎、、、这个事情有些复杂,等以后有空了阿母再告诉你们好吗?”
见母亲不解释,姜麒并没有深究,反倒是满脸期待的问道:“那阿母带不带我们去啊,我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太祖父喃!今天寿宴我们做晚辈的也该去拜贺一下啊!”
“是啊!阿母我们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出过这个院子喃!你就带我们去吧!”想起以前跟着哥哥爬上房顶看到的外面风景,姜麟更是兴奋的撒娇道。
“不行、、、、阿母不是给你们说过,要等你们长大的才能出去嘛!”面对孩子的请求姜芳断然拒绝道。
可说完姜芳又有些不忍,赶紧补偿般的道:“好了,你们好好在家读书,待阿母回来给你们带好吃了如何?阿难你可是哥哥啊!不能使性子。”
“哦、、、”听完母亲的话,两个孩子无比失望的低着头懒懒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小少爷、小小姐,走看翠姨在厨房给你们做了什么好吃的、、、、”看着夫人为难小翠赶紧帮忙解围道。
两个孩子也是少年心性,听说有好吃的一时也就忘记了不快,一蹦一跳吵吵嚷嚷的就开了出去。
看着走远的儿女姜芳叹了口气,心中只感到无比内疚,眼下也没有了心思打扮了,随便收拾了下衣着便拿着寿礼悄悄的出门,向前院走去。
第九章 小鬼出笼
姜芳出得院门,绕过后花园。
渐渐冷清的四周热闹了起来,不时便会有三三两两的丫鬟、仆人给她行礼。
本来从心里讲,姜芳她今天是不想出来的。数年来过惯了深居简出的生活,眼下一见到热闹的场面,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着家中长辈过大寿,作为长孙媳妇,如若不来又不免失礼仪。左右一衡量,姜芳方才做出了出门拜寿的决定。
哪怕,现在她已经没有被王家人当成媳妇对待。但作为从小饱读诗书的世家小姐,有些礼节还是不能废弃的。
为了表示诚意,姜芳还早早的就让管家姜达出来帮忙招呼客人。
今天王家大宴宾客,作为河北一方豪族,他家还是挺有影响的,眼下时间不过巳时,便已来了不少人。
此时府中各个小院、花园高朋满座。前来贺寿之人,已然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团,聊着趣事、攀这交情。哪怕是不相熟之人也借此交谈一番增进感情,那不时发出的笑意,说明了今日气氛还不错。
面对此景,出身世家的姜芳自然熟悉的很,一路与女眷打着招呼也不失分寸。
应酬间,姜芳来到府中主厅。王家的主厅是府中最大建筑,那高高砌起的台阶,很好的展示着王家的地位。大厅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派非凡,或许比之宫殿也不妨多让。
此刻厅堂内已是整齐的摆放着数百张几案,女仆、丫鬟正穿梭其间摆放着餐具,那架势今日是少不了千人用餐。
厅中,做为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今日主角之一的王文,也是意气风发的穿梭于人群中,那羽扇纶巾、高谈阔论的模样是好不得意。
只是一向酒色无度的王文,着两年没有了正妻姜芳的管束,连续又纳了几房小妾,如今看上去似乎脸色比之以前又苍白了许多。
当然,有得有失,王文整日流连于几个小妾身体中,尽管坏了些身体,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最少,着几年她的妾室又给他生了两女一子,最小的女儿刚满月,另外两个都快三岁了。
当姜芳来到之时,只见王文正面色潮红的和一个四十来岁矮胖的男人说笑着。
姜芳以前见过此人,好像是邯郸长史。看着意气风发的王文,姜芳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自从当年搬出正屋之后,数年来二人几乎就没有见过面,夫妻之名几乎名存实亡。
唯一作为纽带的,或许就是两个未与他见过面的孩子,只不过可悲的是,在孩子们心中,根本不知道父亲为何物。
当姜芳的出现,一瞬间,一身华丽打扮、体态婀娜的她,便盖过了在场所有女宾的风头,一下成了全场焦点。
身为人母的姜芳,早以退去了少女的青涩,增添了不少妩媚,再加上世家小姐的气度、顾盼间的神态,更是连许久没有见过她的王文都看的呆住了。
直到姜芳踏着碎步走到面前一礼叫了声“夫君”,王文方才觉醒。
看着美丽动人的娇妻,王文心里略微有些懊悔。自己这后院就藏着倾国美人,自己还到处去找,实在暴殄天物。不过当着客人的面,他还是摆出一家之主的模样随口说了声:“怎、、么才出来”。
“院子有事,所以!”姜芳心中虽然不太情愿,但还在唯唯诺诺的小声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快到偏厅去帮母亲招呼客人!”见着姜芳那略带含羞的模样,王文差点没有流口水,不过当看到满屋的男人都盯着这里,他又不免有些尴尬,唯有心中盘算,晚上怎样才能找机会与这许久未见的妻子欢好。
“诺”被众多目光盯着,姜芳也有不适,赶紧再次施礼,也不想多待答应了一声便朝偏厅而去。
“郭长史、郭长史、、、、”看着妻子走开,半响王文才想起回头身旁还有人,赶紧回首生怕失礼,不过他完全是多虑了,眼下旁人那直勾勾的模样直让他连连招呼方才觉醒。
“哦、、、失礼、失礼、、、、”眼睛都定直了的郭长史,依依不舍的看着美人消失的地方,意犹未尽的说道:“大公子,刚才的女子是你小妾”
“咳咳、、、、”看着脖子本来就短的郭长史那伸直脖子的模样,王文咳嗽了一声,当即便有些不悦。道:“哦、、对了刚忘了介绍,刚才那是我正妻,天水姜家嫡长女”
“哦,原来是大公子的夫人,瞧我这记性、、当年公子大婚,在下不是也来参加了嘛!”一听完王文介绍,郭长史不禁大失所望,如若是平常姬妾,或许他还能一亲芳泽,可这正妻,而且还是出身世家的女子,他是万万不敢乱打主意的。
如今见刚才的表现得罪了王文,圆滑的郭长史,赶紧补救般的又说道:“对了!大公子刚才我们说到今年举孝廉之事,本来我是推荐公子的,可是我们太守、、好像已有人选很难办啊!不过,放心别人的事情,在下可以不管,但大公子交代的事情,一定办妥、大公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哈哈、、、那就多谢郭兄的,事成之后王某定有重谢、、、”虽然对郭长史色迷迷的模样不悦,但一听刚刚还有些推脱的郭长史允诺自己举孝廉之事,王文随即也将刚才的不悦抛之脑后了,赶紧殷勤的笑道。
“好说,哈哈哈、、好说、、只盼大公子他日飞黄了切莫忘了小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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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杯换盏、交谈正欢,与之热闹的王家大院不同,眼下后院中那偏僻的院落里却是冷清的很。
日上三竿,伏案而书的姜麟儿,百般无聊的将手中的木签扔进了练习书写的沙盘中,揉了揉发胀的手臂,只听他对对着哥哥姜麒说道:“不写了,哥我们去玩会儿吧!”
“有什么好玩的,着院子里我们那里没玩过?”见妹妹偷懒,姜麒也是有样学样的扔掉木签,揉揉发酸的胳膊回应道。
“哎、、、就是啊!可惜,阿母又不带我们出去!”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玩的,姜麟儿嘟囔着嘴藕臂撑着下巴回道。
“对了,妹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外面好像比以往热闹、、”看着妹妹的可爱状姜麒浅浅一笑,突然间起身好奇的向外眺望着说道。
“好像还真是的、、、”听到哥哥的话,姜麟儿也好像发觉今天确实不一样。说着眼睛一转,上下打量着哥哥便笑着狡诈道:“哥哥不是答应要带怜儿出去玩的吗?不如就今天吧!正好阿母不在、、、”
“嗯、、、、好吧,不过、、出去后都要听哥哥的,而且不能待太长时间,必须在阿母知道之前回来、、、”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姜麒一时也按捺不足好动的性子,只略微思索了下便干脆的答应了。
“嗯、没问题!怜儿一切都听哥哥的!”玩心一起,姜麟还那里顾得着其他,赶紧拼命的点头答应。
两兄妹这一拍即合,一招呼便悄悄的走到门口。
一时间只见两个小家伙仿佛做贼一般,佝偻着身子,偷偷摸摸的跑出了屋子,那模样深怕被人发现。
不过着两孩子是多虑了,眼下着院中怎么可能有人,他们那忙了一早上的翠姨,在安排好他们在房中学习写字后,因为有孕已然早就回到房中歇息了。
这个唯一的大人一休息,便给两个孩子偷跑出去提供了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两兄妹先溜到院门口,试图正大光明的出去,不过那把门的铁将军给他们制造了麻烦。但这却难不倒姜麒,不过略微一思索,他便拉着妹妹来到院角,另辟途径。
看着三丈多高的院墙,姜麒微微一笑,先熟练的搬来了两个院中平时休息的石凳、石桌。那四五十斤的石桌、凳,对于能开三石弓的姜麒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待几个石桌、凳叠放在墙边垒好。见高度差不多,接着摇了摇很稳当,姜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略微退后数步,一个加速便跳到垒砌的石桌之上,再一个借力、凌空一跃。再看他便攀到了墙头。
“哥哥等等我、、、”姜麒那身后跟着的妹妹姜麟儿,眼看着哥哥已经爬上了墙,当即慌了,生怕哥哥丢下他,焦急的喊道。
“嘘,小妹小声点!快上凳子,哥哥拉你上来”面对妹妹的焦急,姜麒赶紧制止低声说道。
“哎、、、”姜麟儿看着即将获得自由,尽管那砌起的石凳很高,但生性调皮的她也没有半点害怕,一提裙摆便朝石凳跑去。只是比之会武的哥哥,她却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的站了上去。
“快跳起来把手给我”,面对妹妹的笨拙,姜麒一笑,一手攀墙倒着身子伸手便说道。
爬上凳子的姜麟儿看着哥哥的手,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当时也不害怕摔倒,用力一跳便稳稳的抓住了哥哥伸出的手,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呼’的一声风响后,她便已经被甩到了墙头之上。
“哇,好高啊!哥我怕、、”上了墙头,姜麟儿见着数丈的地面这才想起害怕,紧紧的拉着哥哥的手就是不放。
“怕什么!有哥哥喃!闭上眼睛、、”对于妹妹的紧张,姜麒也小心了下,赶紧把妹妹扶好。不过下一刻,同样看着高高的墙壁他一时也犯难了。
着上来容易,下去便难了。眼下以没有退路,安慰妹妹的同时姜麒那小脑瓜子也只有翻滚了起来,要不然等母亲回来把他们从墙上拧下来,今天他的屁股就要待他受过了。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响后灵机一动,只见姜麒解下了腰带拴在脚踝上,随后又见他翻身再次吊在了墙边,并说道:“小心点沿着哥哥的身子爬下去!”
“啊,哥哥、、、没问题吧、、”虽然很信任兄长,但明白哥哥的意思后,面对危险姜麟儿还是有些害怕,颤抖的回道。
“不敢出去那你便回去了啊!”面对妹妹的胆小,姜麒苦笑了一声,如今也只有吓唬道。
“好吧、、”很显然对外面的渴望,胜过了眼下的害怕,左右衡量中,姜麟儿选择了相信哥哥。担心间她唯有小心翼翼的抓着哥哥的身体,以及腰带组成的梯子慢慢滑了下去。
还好悲剧没有发生,直到看着妹妹安全落地,如解重负的姜麒这才宽心的重新骑到墙上,喘息间整理了下没有腰带束缚差点掉了的裤子,这才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跳了下去。
“哥,你没事吧!”见哥哥落地,姜麟儿赶紧上前卖乖的为其拍下身上的灰尘,接着又兴奋的说道:“现在我们去那里?”
“上次哥哥出来也没有看清道路,不如我们就沿着热闹的声音玩如何,不过可要注意,不要让阿母看到了,不然就惨了”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姜麒胡乱的建议道。
“可我们又不知道阿母在那里如何小心、、、、”姜麟儿担心的问道。
“恩,那哥在前边探路,小妹跟紧就是了,不过,我们先离开这里,要是翠姨醒来我们就玩不成了!”
“恩,对、、、、那哥哥快走吧!小妹都等不及了、、”姜麟儿看了看墙头,吐了吐舌头开心的说道。
第十章 庶子逞凶
出了院子。姜麒兄妹就像两只挣脱牢笼的小燕子欢快不已。
只见他们一路蹦蹦跳跳的,寻着声音热闹处找去,很快在穿过几道小门,两兄妹眼前豁然开朗。
入眼处一个很大的花园耸立其间。园中亭台楼阁、流水潺潺,偌大的水池里,一座逼真假山跌宕起伏,山下水池中,含苞待放的莲花有粉的、红的、白的可谓琳琅满目。
再加上院中草地上多不胜数的奇花异草,俩兄妹感觉,仿佛一下置身于美丽的画卷之中,一时间甚至忘记了他们是偷跑出来的。
“哥哥、哥哥,快看这些花好漂亮、、、、”
“怜儿快来这里,好漂亮,有好多鱼、、、、”
置身于花园中的俩兄妹觉得双眼已经不够用了,他们一时爬上假山、一时跳上花台,好不欢快。
后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虽然早已发现他们两个上蹿下跳的小捣蛋,但都没有制止,毕竟今天来的客人很多都带了家眷,有小孩在花园中玩耍再正常不过。
再加上俩兄妹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他们出现在此根本不用怀疑。
无人看管,这也使得一向好动的两兄妹在花园中随意放肆的玩闹起来。
不过下人不制止,并不代表没有人打搅他们。
就在俩兄妹玩性正好的是时候,远处的回廊走来一群小孩,小的四五岁、大的十来岁。他们中有衣着华丽的小少爷,也有粗布麻衣的小仆人。
“表弟,今天我们玩什么”
众小孩中,一个**岁长相壮硕的男孩,向他们中间一个胖的像球的男孩问道。
被询问的那个男孩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胖胖的个子,看上去要比同龄人高大上很多。
这孩子不是别人,他便是当初王文所纳的兰香阁女子所生,此子取名斌。寓有文武双全之意。
后来姜家母子离开主屋不久,为保继承之位,王文便将此子立了嫡子。
不过王斌以嫡子身份列入族谱,但因出生低贱,其母兰香去没有办法成为王家正妻,如今兰香也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
也因为此,从小锦衣玉食的王斌养成了一种骄横的脾气,再加上后来以“长孙”名义入族谱,其父王文又很大可能成为下一任家主,院子里的其他房、旁支的大人都让自家子女让着他,慢慢的便使的这小王斌成了个混世魔王。
“恩、、、还是和上次一样骑马打仗,今天谁当我的马啊!”被征求意见王斌倒有些领头的模样,抱着手想想说道。
“啊!”
只是王斌话一出,看着他那肥胖的身体,几个下人的孩子脸马上便苦了下来。
最后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瘦瘦的男孩万般不情愿走了出来,趴在地上,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做起了‘战马’。
早已习惯被下人服侍的王斌也没客气,直接一下便跳着坐到了‘马’背上,只可怜下面当马的小仆差点背过气去。
王斌都上马了,他的几个堂兄弟、表弟妹也没客气,各自找了自己的“马”玩了起来,争相追逐乐不可支。
只是这小孩心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几个小孩便玩腻了,只留下几个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当‘马’的小仆。
“都没有意思、、、、”其中一个玩腻了的小孩,当先起身坐到了旁边的小亭里随口说道,很快其余孩子也跟了进去。
“没用的家伙!”见到兄弟纷纷离去,王斌也没了玩性,一脚踢翻下面的“马”最后一个走进了小亭。
回到小亭,几个孩子开始为再玩什么发起愁来,就在此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娘,突然如发现新大陆般的问道:“诶?那小娘是谁?”
正无聊间,听到有人惊呼,根据她的指引,其余几人当即发现就在不远处的花园中,有个身着白色裙衫,手拿一束鲜花正蹦蹦跳跳追逐着蝴蝶的小娘。
“好像没有见过?”几个小孩相互看看最后都摇头说不认识。
“不会是小偷吧!”一个小孩儿惊讶的说道。
“啊、、、、、”此话一出,无疑惹来一片惊呼。
“哼,偷到我家来了!那不是找死,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少爷揪过来!”一听到对方小偷的身份,王斌当即来了兴趣冷哼了一声,上前叉着手,怒狠狠的对几个小仆吼道。
地上几个死狗般的小下人闻言,不敢怠慢一下跳了起来,此刻他们终于找到了可以出气的地方,当然不可能再偷懒。
当先两个十二三岁的下人飞快的跑了过去,近前其中一个便对弯腰摘着花的小娘吼道:“喂,干什么喃!”。
眼下正在弯腰采花的姜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花束也掉了一地!当姜麟儿惶恐的慢慢转过身,看清后面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小仆人之时便知道不好,机灵的她,当即“呵呵”的笑了声,便要脚下抹油。
可姜麟儿着才刚转身,头皮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赶紧护住自己发髻之时,她不禁“啊”的一声疼叫起来。
见姜麟儿想跑,当先反应过来的一个小仆人一把便抓住了她的长发,同时骂道:“小丫头想跑,快把她给公子揪过去”
两人小仆说着拉着姜麟头发便走,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识。
“啊,轻点,疼、、、”面对二人的无理,姜麟儿痛苦的挣扎着眼泪都出来了,以前都是被母亲、哥哥宠着,她那里受过欺负。
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到这时姜麟儿才想起自家哥哥来,不禁带着哭腔喊道:“哥、、、、救我、哥哥、、、”
远处刚爬上假山顶峰,准备看看院子有多大的姜麒,突然耳朵传来妹妹的叫声,寻声一看,只见妹妹正被两个高大许多的男孩拽着头发倒托这走。
面对此景,姜麒双眸一下便喷出了愤怒的火光,心中呼了声:“糟了、、、”
担心妹妹安慰,火气的姜麒脚下不敢停留,一个大鹏展翅,接着几个纵身便从数丈高的假山上跳下去,落地一个懒驴打滚,也不等身体停止便飞快的朝前方向跑去,整过动作行云流水只在刹那间就以完成。
“哥快点、、、、”姜麟儿看到哥哥身影出现,眼睛红红的急忙叫道。
被姜麟这一叫,两个小仆也意识到了有人过来赶紧回头去看,可刚一回头,还没开清来人长相,便觉手上有股大力传来,接着还没弄清楚,便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虽然这两个小仆没有看清楚来人动作,可被他们拉着的姜麟而是看的清清楚楚,姜麟儿只见追上来的哥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两个小恶仆的手,在他们的腕上一揪接着一推,就让那两人‘噌噌、、’退出好几步,还差点摔个狗啃泥。
“小妹你没事吧!”姜麒拉过妹妹关切的摸了摸她那被扯坏的发髻担心的问道。
“没事,哥我们快走、、、、、”姜麟儿揉了揉被拉的差点断掉的头发,虽然很想撒娇,可看着围过来的人也顾不得疼痛,推着哥哥就要走。
看着妹妹焦急的表情,姜麒也想起了他们是偷跑出来的不能惹事,虽然心中气愤万分,但也不得不忍让,随即向妹妹点头便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傲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哼、、、、那里来的野小子,打了人就想走”
无疑这声音就如同在一锅热油中突然浇了一碗水。一下便炸开了。
姜麒转眼看去,只见出声之人是一个比自己矮小,但身材去很肥胖的孩童,随着说话,他还拖着肥胖的身子如同球一般滚了过来。
“大公子,小心这小子好像会武艺,力气好大、、、”见王斌上前,刚才被推开的下人揉着有些肿胀的手腕,上前提醒道。
“呵呵,有功夫又如何,我们家那个自小不习武”不待王斌说话,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不屑的说道,说着还挽了下衣袍上的广袖,有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王斌虽然被下人提醒有些害怕,但看看四周兴奋不已的堂、表兄弟和后面起哄的几个小妹,顿时底气十足,道:“野小子,你是从那里来的,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嘛!”
“你们想怎样、、、”看着逼近的众人,姜麒一把将妹妹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想怎样、、、、”对于姜麒的动作,其中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孩走了过来,冷哼了一声,接着也不多言,野蛮的便一拳挥了出去,那紧握的拳头,当即带着风声直奔姜麒面门而去。
看到偷袭即将得手,那男孩嘴角不经意的出现一丝笑意,可就在大家都等着为他喝彩之事,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转眼间,原本得意的男孩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
就在前一刻,那电光火石中,原本还一动不动的姜麒突然出手了,只见姜麒一把扣住了来人的拳头,接着只是稍微一用力,那男孩便觉得手碗被一把铁钳捏住,动弹不得。
直到这时,出手之人这才注意到,眼前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姜麒有着一双清澈眼眸,那眼眸中,一对诡异的双瞳目正冒着冷冷寒光,盯着自己,嘴角上挂着的一丝时有时无的笑容,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下一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接着身体一轻,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整个人转眼间便飞了出去,随后‘碰’的一声倒在了两三米远,同时嘴角磕出一丝鲜血。
“少爷、少爷、、、、”看到自己少爷受伤,两个小仆赶紧上前扶起主子,同时担惊受怕的看着他那灰头土脸的面孔慌张不已。
“滚开、、、、、、”被打之人倒也有几分勇力,一把推开扶起他的小仆,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恶人先告状般的说道:“小子你偷袭、、、”
“哼,那你可以准备好了再来!”听到对方的话,姜麒无所谓的笑着扬扬头,冷漠的说道。
看着英勇无比的哥哥一脸傲气,身后的姜麟也平复了刚刚的慌张,当即变回了调皮机灵的模样,乘着这歇战的一刻,还不忘向摔的灰头土脸的少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大家还等什么,上啊、、、、”面对嘲笑,那男孩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有些气急败坏的左右招呼道。还好虽然他不算聪明,但并不傻,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并没有准备单打独斗。
他这一召唤还有些用,刚刚一同来的玩伴、小仆也都不怕事,‘噌噌’的跑出十多个人来,不由分说便一涌而上,朝姜麒扑去,大有生撕姜麒的意思。
不过虽然以寡击众,姜麒却不惧怕,一边护着身后的妹妹一边游刃有余的还击,拳来脚往、鼻血乱飞!惨叫声当即此起彼伏、惨不忍睹。
尽管一伙人想仗着人多打败姜麒,但奈何他们遇到的对手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力大拳快的姜麒便站了上风,他的每一次出手必会有一人躺下。
“上啊,上啊、、、、”面对激烈的打斗,从未见过此场面的王斌当即兴奋了,只见他在外围跳着脚叫好,那指挥作战的模样,仿佛排兵布阵的将军一般,好不威风。
不过就在王斌上蹿下跳,得意不已的时候,突然间一团黑云直扑他肥胖的身子而去。
原来姜麒刚才看着向球一样跳着、叫着的王斌有些烦了,最后来了个擒贼先擒王,当姜麒抓住一个挥过来的拳头后,另一只手探到来人腰带处,随着脚下一沉,“嗷、、”的一声嚎叫,姜麒一下就把手中之人举过了头顶。
来人那不及百来斤的重量,对于能开三石弓的姜麒而言并不算太重,当姜麒将手中俘虏举过头顶之时,甚至将来人在空中转了两圈。那动作差点没有把对方吓的失禁。随后姜麒不再停留,腰间一用力便将举起的人狠狠的扔向了王斌。
片刻后,只听“碰、、、”的一声,刚还得意洋洋的王斌,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头顶痛一下,接着就倒飞了出去,随后两眼一黑,便光棍的晕了过去。
姜麒的着一手力拔山兮,一下就镇住了还坚挺‘战斗’的几人,随即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躺在战圈中**的同伴。
望着惨烈的战场,几人谨慎的一点战意一下便软了下来。毕竟他们都是些孩童,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害怕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姜麒,虽然切瓜砍菜般的完胜了对手,但毕竟是第一次真刀实弹的打斗,再加上要护着身后的妹妹,他不免挨了两脚窝心脚,头发衣服也有些散乱,平添了些许狼狈。
不过虽然狼狈,但学武几年的姜麒,此刻却有种学以致用的感觉,全身上下通泰不已。
此刻的姜麒就如同一头骄傲的狼,傲视群雄般看看对手下败将,末了嚣张的道:“还玩吗?本少爷还没有发力哪!”
“哇、、、哇、、哥哥好厉害,来呀、来呀!看我哥哥不打死你们个小坏蛋,敢欺负我、、”见哥哥调戏刚才欺负她的人,姜麟儿不禁幸灾乐祸的跳着脚欢呼道。
可两兄妹这言语一出,去直吓的硕果仅存的几个人面面相斥,战圈外那些刚才起哄的小娘们更是被吓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他们这些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姐少爷,那里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种被欺负的场面,而且还是在家中,不哭也没用了。
第十一章 危机初显
就在这些少爷、小姐们手足无措之际,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惊动了院中的很多大人,战斗刚结束,院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唤声。
“少爷、、、、、”“公子、、、、”“惠儿、、、、”“成儿、、、、”、、、、
原来刚开始院中看到打闹,仆人还只以为是几个小少爷闹别扭,也就没有多加理会。可世事往往出乎大家的意料,转眼间抱着手看热闹的下人那是越看越惊心,这才电光火石之间就躺下七八人。
见此一幕,那还了得,这哪里是闹别扭,完全就是以命相搏嘛。
直到这时,被吓坏了的仆人丫鬟才着了慌,赶紧慌慌忙忙的去救护各自受伤的小少爷、通知各家主人。转眼间原本还高朋满座的王家,便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快醒醒、、”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上前扶起昏迷的王斌惊慌的呼喊着。
“啊?哇、、、、”被丫鬟轻轻一摇,本就伤的不重的王斌很快便苏醒了过来,不过刚一醒来,王斌便觉得身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拥上心头,随即嘴巴一憋就哭了出来。
“斌儿、斌儿你怎么样了、、、”就在王斌哭啼中,远处传来一妇人的痛哭声,接着一梨花带雨的妇人出现在门廊处。
这快步而来的妇人身着精致的华服,年约二十四五岁,一张甜美的瓜子脸上镶嵌着狭长的丹凤眼,苗条的身形中尽显妩媚之气。
“娘、好疼、呜呜、、、、、”见疼爱自己的母亲来了,小王斌眼泪一下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撒着娇。
“究竟是何人所为、尽如此大胆在我府里行凶,打伤我斌儿!”看着痛哭流涕的儿子,兰香一颗心仿佛都碎了,一边安慰儿子,一边抬起头恶狠狠的的对着一旁小心翼翼的丫鬟怒吼道。
“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看到少爷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作一团、、、”面对吼叫丫鬟诚惶诚恐的说道。
那遮遮掩掩的口气深怕被这事连累,不过她也自知躲不过去,赶紧指向独立于外的姜麒兄妹说道:“夫人奴婢刚刚就看到是这小子打伤大少爷的!”
随着丫鬟手指所向,兰香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孤立余外的两孩子,一想到儿子便是伤在其手,兰香不禁圆瞪着双目、紧咬着银牙,一张秀脸变得狰狞不已。
眼下她那模样,就仿佛头饿狼要将姜麒两兄妹生吞才解心头之恨一般,随即骂道:“那里来野种,敢在我王家猖狂”
“着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欺辱我妹妹,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面对咄咄逼人的女人,姜麒根本没有半点畏惧之心,一边小心的护着妹妹一边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一个手下留情,着是谁家子弟”没想到眼前孩童如此桀骜,兰香怒斥道。
面对提问,在场之人相互看看皆摇头表示不认识,不过看清楚姜麒面容之人,心中多少都有些嘀咕,这少年好像有些面熟,可却又都想不起来在那里见到过。
“你要如何就快讲出,别耽误了我们回家!”面对恶像,姜麒虽然并不害怕,但想到自己是偷跑出来,担心母亲责怪的他还是想早些离去,当即拉着妹妹不耐烦的看着这些伙人说道。
“哼,好小子,来人!给本夫人抓起来查清是哪家的小子,今日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我府门!”虽然兰香也感觉着人有似曾相识,但理智却被愤怒所占据,见少年没有悔改之意,愤怒中便对着一旁待命的护院命令道。
“诺、、、”
兰香在王家的地位如何不言而喻,当即旁边两个牛高马大的护院恭敬的领命而去。
对于这些高大的护院而言,抓一个身高还不及他们胸口的少年根本没有难度,故而大大咧咧的上前伸手就准备将姜麒拎走。
可惜今天他们没有挑好出手的日子,当先下手的那个护院手刚抓到姜麒,就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接着伸出去的手已经被姜麒给牢牢的抓住了。
随着动作,花园中不禁出现奇怪的一幕,院中一个身高七尺余的大汉被一个不及其胸的少年抓着手,竟不能挣扎,而且不过一刻钟,大汉额头还出现了薄薄的冷汗,面色也有些涨红。
另一个大汉看到同伴被制住,短暂的错觉中,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赶紧上前帮忙,可还没等他出手,却见被制住的同伴被反手一揪,一下拉的背过身来,随后再见同伴屁股上被踢了一脚,两人便一下撞到了一起,四仰八插的倒在地上。
“我们走、、、、”打翻两人,姜麒四处看看院中越来越多的人,自知麻烦的他不敢再纠缠,赶紧乘着站上风的机会拉着妹妹向外走去。
看到姜麒两招就把那两个成年之人制伏,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见姜麒兄妹走过竟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滚开,就你们这样一群废物,连两个孩童都制不住养着何用,都去死了算了!”见下人丢脸,兰香有些恼羞的踢了一下地上躺着还没有爬起来的护院骂道。
还别说,兰香此骂还有些作用,随即院中便响起了一声吼:“站住、、、、”
出言之人不是别人,便是刚被自己手下出丑,弄了个大红脸的护院头领。眼下既然兰香都发火了,他再看着便只有失业了。
听到声音,姜麒慢慢转身看去,随即便见是七八个拿着齐眉短棍的大汉走了过来,刚刚开口是他们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身劲装的大汉。
随着走出大汉继续说道:“这就让你走了,以后兄弟们在府中还如何过活,断人衣食如杀人父母,小子我们也不难为你自己束手就擒吧!”
看他们装束打扮以及手中儿臂粗的齐眉短棍,姜麒知道麻烦来了,忐忑中严肃的表情出现在了他幼嫩的脸上,看情况不能全身而退,姜麒赶紧对妹妹悄悄说道:“等下如若我不敌,你就快跑、沿着刚才的路回去知道了吗?”
“不,我要给哥哥在一起、、、、”尽管不更事,但听哥哥一说,姜麟儿担心中却绷着小脸倔强的回道。
“怜儿听话,只要你安全离开了,哥会有办法逃脱的,这些人还不一定伤的了哥哥?”
妹妹的关心姜麒不禁心中一暖,只是眼下不是矫情只是,淡然一笑说着姜麒不待分说便把妹妹向后一推,大叫道:“快跑、、、”
推开妹妹,不等来人反应过来,姜麒脚下一登就向那络腮大汉冲去,既然没把握打过他们,姜麒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转眼间出手的姜麒便来到汉子身前不远,随着一跃而起,姜麒当即一记泰山压顶,便双拳全力挥出势要一击即中。
刚才姜麒已经观察过在场所有人装束,只有此人有别,应该是领头之人,如今在这弱势情况之下,他不免就想到了擒贼先擒王。
“哼,雕虫小技、、、、”尽管姜麒快若闪电般的袭来,但那汉子不过淡淡一笑甚至冷哼一声。
在他眼中虽然姜麒动作很快,但毕竟年幼,如何用他上心,随即便没有在意不紧不慢的举起双臂,想用霸王举鼎化解姜麒的招式。
可当姜麒千斤之力砸下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轻敌了。
当然也难怪他轻敌,有谁会想到一个小孩的拳头能碎石断金,交手间汉子只觉双手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末了、、不自觉的连连甩了好几下胳膊,着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就在这护院吃惊于姜麒力量之大,远超自己之时,姜麒心中也不太好受,原本他准备用着全力一击占其优势,可如今见对方不过倒退了几步便化解了势在必得的出招,心中自然不免露出了一丝阴弥。
见此姜麒不免觉得今天可能就要折在这里了,想到此处,姜麒不禁扭头看看已经跑出数十步的妹妹,算是安心不少。
当然相比起姜麒的吃惊,那护院比之更甚,在这王家数百护院中,他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想如今尽被一小孩轻易击退,眼下多少面子有些挂不住,面色一横便道:“好小子有两份力气,看在你小小年纪的份上,如若你束手就擒,某家可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哼!想拿下我、、、那就要看你是否有那本事了,少说废话出招吧!”虽然明知可能不敌,但天生的傲气趋势姜麒勇敢面对第一次人生挑战。
看着姜麒幼稚的动作,护院多少有些觉得好笑,不过姜麒的武艺也让他有些兴趣,当即出言道:“既然你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某家动人了,其余人都不许出手,免得丢了府中脸面”
说完他也不再客气,先下手为强便一掌劈向姜麒,只是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在与一个少年对弈之时竟然如此,多少都有些让人诟病。
面对对手出招,姜麒本能的伸手格档,想要挡住对手招式,可就在这时那汉子变掌为爪一下扣住了姜麒胳膊,接着一个推肩,学艺不精的姜麒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出好远,摔了个结结实实。
无奈姜麒虽然习武多时,可真正实战也就刚才弄倒了几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孩,着当碰到真正高手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他那里知道这护院是以虚打实。
不过尽管如此,被摔的结结实实的姜麒一落地也没害怕,接着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转眼起身,姜麒随意的拂了拂衣衫上的灰尘,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面色一沉又再次冲了上去。
只是可想而知,接着又是“碰”的一声,毫无实战经验的姜麒再次被打倒在地。
面对真刀真枪,姜麒确实不是对手,不过桀骜的姜麒怎会认输,哪怕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
就这样一来一往,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转眼间,原本他那一身崭新的衣袍便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一头扎好的长发也早在大战之时披散。
但尽管如此,每次摔倒后倔强的姜麒都会在第一时间爬起来继续战斗,只是如此一来,这大人对孩童的单方面虐待却看得人揪心不已。
“小子,你不是我对手,投降吧!”汉子都不记得是第几次将姜麒打倒,眼睛里不禁露出了些许不忍,姜麒已经给了他太多震惊。
大汉的这些震撼中除了姜麒的倔强,更多的是姜麒的变化,随着战斗升级,每一次交手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姜麒在慢慢的变得强大,原本那拖泥带水的招式也在不断的犀利着。
眼看这才不过二十多次交手,他想轻易将姜麒击退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随着姜麒精进,着让大汉很难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孩子。
“咳、、、、”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姜麒缕了缕额头上散落的头发,重重的咳了两声,随后吐出一小口和着血的口痰,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此时的姜麒发箍早已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原本束起的马尾已散乱披散在肩上,洁白的脸庞沾满了灰土,嘴角还沾着鲜血,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
可尽管代价是惨痛的,但姜麒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最少这次被击倒他可以接对方二十来招了,交战中也已经慢慢的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就连以前所学的拳法也在真枪实弹中逐渐熟练、运用自如。
交战至此,姜麒不免觉得今天得脱应该没有问题了。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姜麒准备出手反击之时,耳中传来了妹妹姜麟儿的呼救声:“放开我、放开我、哥哥救我、、、救我、、、”
第十二章 初尝血腥
听到妹妹的呼喊声,姜麒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转眼看去。
只见在他忙着应付强敌之际,一个护院已经追赶上逃跑的妹妹,此刻正拦腰将其抓着,看到此幕,姜麒不禁心情落入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现在哪怕是已经有信心可以成功逃走,但他知道已经走不掉了。
“怜儿、、、”看着挣扎中的妹妹,姜麒一时乱了方寸的喊道。
“哥不要管我快走、快走”当两兄妹距离拉近,姜麟儿才看到哥哥狼狈的样子,当即哭叫着喊道。
“哈哈,臭小子你不是很厉害嘛!再来啊、、、”姜麒投鼠忌器,王斌的母亲兰香在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面对蓬头散发的姜麒,她随后揪着姜麟儿的耳朵又骂道:“臭丫头你跑啊!”
“啊,疼、疼,哥哥救我、、、、、”被兰香没轻没重的一拧,姜麟儿吃疼着叫着,可着一哭,楚楚可怜的姜麟儿非但没有得到兰香的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揪了一下,一时间姜麟儿的哭声更大了。
“吼、、、、”姜麟儿的哭声仿佛利剑深深刺痛了姜麒的神经,怒上心头的姜麒当即骂道:“抓我妹妹算什么,你这刁妇有本事来抓我”。
“哈哈哈,臭小子,你以为今天你就走的掉了吗?告诉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就跺了你们两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子双手,看你还敢逞凶。”面对姜麒歇斯底里的嚎叫,兰香根本不为所动,反应嬉笑中咄咄逼人的说道,那表情仿佛此刻对付的是十恶不赦之人,而不是两个幼儿。
听着妹妹越来越沙哑的哭声,百般无奈中,已然破釜沉舟的姜麒那沉寂在心底的暴虐之气一下便被激活了。
“吼、、、、”的一声仰天长啸,姜麒一张幼稚的面孔一下变得格外狰狞,颈上更是出现了条条暴露的青筋,他那原本清晰的眼眸随即充血变得赤红,原本仔细才看的清楚的双瞳目,一时间更是闪着刺人的寒光格外醒目。
眼下再加上一头披散的长发,姜麒这下便活脱脱的成了一头发怒的狮子,准备灭掉一切阻挡他的敌人。
随着被激怒,姜麒感觉身体里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的传来,刚才还有些酸痛的身子也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好视六觉都比以往清晰许多一般。
不过此刻姜麒没有心思追究缘由,愤怒中只听他怒吼一声:“是你们逼我的,贱妇拿命来、、、、”,暴走中姜麒当即对着欺负自己妹子的兰香冲去。
看着发怒的姜麒冲了过来,护院们不敢大意,刚刚他的武艺众人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眼下一见主人危险,纷纷抄起短棍就冲了上去。
面对一涌而上的护院,姜麒并没有半点胆怯,一边运用已经挥洒自如、行云流水的拳法还击,一边靠近他的目标。
一涌而上,原本感觉胜券在握的那些护院那里想到,刚才还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姜麒,不过在刚刚一瞬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眼下他出手招招狠毒,不留半点余地,完全就是以命博命的方式在打,每一次出招都没有想过防守,那杀气腾腾的小身子不禁让所有人感到后怕。
打斗的双方一边是应付主人而打斗的人,一方是不死不休、急于得脱之人,孰优孰劣当下立判,冲上去的几个护院着还没顶住一刻钟便全都躺在了地上。
“啪、、”
一脚姜麒踢在一个还在地上哀嚎的护院头劲之上,院子里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那早围满人影的院子眼下落针可闻。
刚才还拿着武器的护院,在面对一个孩子的时候却统统倒下了,看着一地出气多进气少的护院,院中之人全都沉默了,不禁纷纷在想眼前的孩子那还是一个小孩吗?
“出手吧!”姜麒扔掉手中被他劈断的短棍,冷冷的看着刚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络腮胡子说道,在他那没有半点感情的眼中,现在仿佛就是和一个死人说话一般。
络腮胡子看着面前散发着浓烈杀气的小孩,额头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冷汗,尽管刚才他还把姜麒手拿把攥,可眼下他却嗅到了危险,但男人的尊严又迫使他不得不出手。
不过下一刻,在他出手后便又后悔了,迫于威势络腮胡大汉出手了,可这才一个接触,他便感觉刚刚还在他股掌之间的孩童力量又大了三分,以至于他根本控制不了,直到生与死时刻,他这才发现面子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正如络腮胡心中感受,两人交手不过十多个回合,姜麒便用络腮胡刚才教训他的招式,一个推肩,再加一个擒拿便将之制伏。
只是如今杀气正浓的姜麒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对方,下一刻只见双臂一用力,姜麒当即干净利落的卸掉了他一双胳膊,接着又狠狠的将几尽昏厥的对方压在身下。
“放了我妹妹,我可以放过你!”制服对手,姜麒抬头赤红着眼睛看着面色惨白的兰香说道。
姜麒言语虽然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可早已吓傻的兰香,那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除了直愣愣的看着如同恶魔一般的姜麒,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她那还揪着姜麟儿耳朵的手,也因为身体的僵硬还没有放下来。
不过她这一举动,却让心中有些癫狂的姜麒视作为挑衅:“呀、、、、恶妇你是找死!”
气急了的姜麒一时丧失了理性,下一刻便抓住了在自己身下苟延残喘的络腮胡,那颗偌大的头颅。
愤怒中只见他手上用尽力全力,‘咔’的一声尽生生的将那头颅扭了下来,听着络腮胡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旁边吓傻的人这才一下被这恐怖的一幕惊醒了过来。
虽然醒悟了过来,但注定在场之人此生都不会忘记,今天有一颗人头,就着样活生生的被一个小孩扭了下来。那血腥的场面当即引起一片呕吐声。
随着人头被扭下,一股鲜血便直扑姜麒面部而来正好喷了满身,闻着满身的血腥味,暴虐的姜麒不但没有为自己杀人而害怕,反而心中多出了些许兴奋。
手提人头,只见还幼小他带着邪邪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露出一抹嗜血的快感,或许也正因为他的嗜血,注定了他的一生将与杀戮而伴。
姜麒四处看看呕吐的人们不削的冷哼了一声,末了恶作剧般的将人头仍到了正弯腰呕吐的兰香面前。
原本呕吐的正欢的兰香一见这突如其来的人头,惊慌中惨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不过着突来的人头也注定让她做很久的恶梦。
“别杀我、、、别杀我、、、、”随着姜麒恶作剧结束,刚才擒住姜麟儿的护院,眼下看到恶魔一般的姜麒走向他,不禁放下已经吓的昏厥过去的姜麟儿,惊恐中跪地祈求道。
“好,我不杀你?”面对求饶,姜麒上前冷冷的笑了笑随即答应。
不过就在对方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见他伸手抓住了对方一臂,接着反手一扭,在一记鞭腿过后,只听“咔”的传来一声轻响,那吓坏的护院也在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后晕了过去。
“断你一臂,算你给我妹妹请罪。”打断其臂,姜麒不以为然的自言自语道。
“啊、、、、”
解决掉最后一人,姜麒神智也清醒了些,可就在他转身想看看妹妹情况如何时,那退到老远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惨叫声。
一听到这声音,姜麒全身杀气随即荡然无存,同时不禁有些胆怯的慢慢抬起头看向远处。
很快在一大行人中,一个面色惨白、慌张不已的面容进入了姜麒的眼帘,见到熟悉的人出现在面前,姜麒就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忐忑的低下了头。
接着,只听姜麒艰难的喊了声‘母亲’后便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跌倒,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阿难、阿难、、、怜儿、怜儿、、、、”见儿子一下晕倒,姜芳也顾不得其他一下便冲了上去。
姜芳的突然出现抽掉了姜麒的最后力气。
而她此刻出现在此,那还要从不久之前说起,原本正在偏厅与洛阳来的管家了解家族近况的姜芳,突然听到了下人来报。说院子有人生事,当先她还不是很在意,可后来见越来越多的人朝后院跑,这才让她重视了起来。
三言两语辞别管家后,姜芳匆匆的跟着人群来到后院,可当在看清院中情况,她着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了。
“发生什么事了?”
姜芳出现之时王文也带着一大帮护院走了过来,可当看到正妻正抱着一个血人时,眉头皱了起来。
“芳儿,你在这么干什么、、、、”。
“老爷,你可来了!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妖孽,刚才差点要杀我,还把斌儿打成了重伤,呜呜、、、”看到王文过来刚刚被救醒的兰香一下有了底气,跌跌撞撞的跑到王文面前撒娇般的哭诉着。
听着妾室的哭啼,又看着满地倒爬的下人,王文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只是还摸不着情况的他却不知气冲那里发,唯有疑惑的看着妻子怀中的血人。
不过王文完全不用担心他的迟来不了解情况,眼下光是院中的议论声都能很好的给他说明缘由。
“你刚才没来可是错过了好戏、、、、”
“看到地下躺着的人了没有,那可都是会武艺的护院,就被一个孩子给、、、、、”
“你不知道刚我腿都下软了、、、、、”
战事结束,流言自然而起,刚才还安静的院落变得喧闹了起来,很快多少了解点情况的人都看向了院中间的主角。
那个躺着地上一身血污的小孩。
远离冲突中心的一个小榭里。前来凑热闹的几个年轻的妇人,也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从下人们那里听来的碎语,只是她们的身份要比单纯看热闹的人多一份幸灾乐祸,因为她们是一支被兰香压着的王文其他小妾赵氏、胡氏和韦氏。
“额,那不是大姐嘛?她在哪里干什么、、、、”年纪看上去大点的妇人赵氏当先说道。
“是啊!着些年她深居简出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今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哪!”旁边韦氏定眼一看接话说道。
“今天要不是听丫鬟说起,还真的认不出来了,听说她是洛阳大家之女,人又有倾城之貌,怎么老爷还嫌弃,对了那两个孩子是谁?不会是她孩子吧!怎么没有听说过。”后面一个抱着孩子,年纪最小的胡氏挤过来说道。
“你傻啊!如果那是她儿子,那可是长子嫡孙,那还轮的到那自以为是的小妇人一天到晚发号施令!听说她孩子出生就夭折了,也因为此,才搬到了后院中那个孤立的小院隐居。”赵氏看了一眼在老爷面前撒娇的兰香狠狠的说道。
“刚听说她那胖儿子被打断了根骨头,可能要躺上几个月、、、、”赵氏说完,旁边韦氏也看着兰香幸灾乐祸的说道。
“额,也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斌儿也算是我们儿子,我们这样不好吧!”抱着孩子的胡氏小声的说道。
“喂,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她平时是怎么欺辱我们的,就说上次她那捣蛋儿子差点害得你流产你就忘了?”韦氏看着这么平时软弱的小姐妹说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妹妹了,她心地就是这样,只要我们姐妹相互关爱就行了,只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有所成就,那我们也就不再怕那刁妇欺负了。”赵氏叹气说道。
“姐姐?你说我们投靠大姐孤立那刁妇如何,倒时我们日子会不会好一点,怎么说大姐才是正妻啊!”看着美丽大气的姜芳,韦氏若有所思的建议道。
“是啊,我看大姐人挺好的,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怎么也该比那刁妇要好吧!”胡氏附和道。
“也可一试,不过、、姐姐觉得大家不要报太大希望,毕竟这些年大姐深居简出,恐怕根本不屑与那刁妇争斗,再者、、怕大姐也不屑与我们这些出生低贱的人为伍吧!”赵氏拿不定主意的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不禁相互看了看,最后皆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认同了赵氏的话语。
在这讲究出生家世的年代里,每个阶层的界限是分得很清楚的,士农工商的思想,那是早已根深蒂固,不说其他,就是在酒馆中进食也是层次分明的很,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第十三章 父子相见
听着议论声,再加上兰香的添油加醋王文多少也了解了些情况,只是当听说心爱的儿子上了,一下便怒了。
“斌儿没事吧?是谁这么大胆干打伤我儿子、、、、”
“还不知道,刚斌儿一直喊疼,就是他干的”
靠山来了兰香也没了顾忌,说着便指向姜芳刚抱在怀里的孩子。
“就是他打伤斌儿和几个下人的,夫君是没有看到他,他根本不是人是、、、、他是怪兽,他居然将护院的头颅生生的扭了下来、、、”
“什么、什么!”一听兰香之言王文呆了,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地上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孩子。
顾盼间只是在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具无头尸体,背心寒毛直竖,差点没失态。
“阿母、、、哇、阿母救救哥哥、救救哥哥”
王文在与兰香窃窃私语,此刻听到母亲的呼唤,一旁吓晕的姜麟儿当先慢慢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的是母亲时,鼻子一酸,一下就哭出了声。
“怜儿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女儿醒过来姜芳稍稍放下心,同时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刚才、我、我和哥哥、、”听到母亲急切的声音,又看到哥哥满身是血的躺在旁边,姜麟儿那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便将各中缘由讲了出来。
而就在姜麟儿对母亲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王家管家来到王文的旁边小声回报着事情:“大少爷,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受了内腹之伤,不知道能活不活了,其余可能都费了、、、、、、”
“什么?那小少爷喃、、、”王文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的问道。
“小少爷断了一根肋骨,已经接好了,休息两个月就没事了,其余还有几个少爷也受了点伤,受伤的少爷中有两位,医师说可能会留下小疾!”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才真得是这孩子干得?”听到儿子没事,心中安慰了些,只是听着伤了那么多人,王文又有些不敢相信,当即对事情追问起来。
“是他!很多人都看到了,说他刚才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阿豹没有顶过他十招就被费了,还被生生的扯掉了头颅,少爷、、、、、”
尽管管家也不太相信,但看了看正被抬走的无头尸体又不得不接受事实,这位管家他很清楚这护院头领的武艺如何,要不是亲眼看到尸体和那无主之头瞪大的双目,他也不会相信着是事实。
“芳儿,着孩子多大了、、、、”
在不得不相信事实后,王文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孩子面容,很快心中便咯噔吓了一跳,不用多想,便确定这孩子该是当年被囚禁的长子。
当然就算王文不相信也不行,毕竟着孩子除了眉宇间的神色与他不相像之外,其他地方和他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是、、他不是,他们当年都已经夭折了!”王文这一问姜芳一下想到了什么,当即也没时间安抚女儿,语无伦次的怒吼道。
“他真的不是、、、”王文盯着姜芳因为害怕不自觉颤抖的身子,光是妻子着神色他也用不着多问,当下便确定了。
只是一确定事实,王文便双眉紧蹙,厉色尽显,上前便拉住了其手怒吼道:“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他着才小小年纪就如此凶恶,看来当年就不该留着他、、、、”
“老爷你小心身体啊,着孩子到底是谁啊?”
听着王文的对话以及他抖动的身子,旁边还有些余惊未消的兰香赶紧上去扶着并乘机问道,这时她也反应了过来,多多少少也猜出了这孩子是谁了,心中也在感叹,怪不得刚才觉得这孩子在那里见到过,原来是他相貌与自家夫君长得太相像了。
面对王文的怒火姜芳一时也没法辩解,无论如何儿子好像是犯了大错,不过眼下姜芳不是孤身一人,看着陌生男人欺负母亲,刚刚转醒的姜麟儿尽管没有哥哥武艺高强,但却知道保护母亲,一下急了当即爬起身来张嘴就咬向了男人拉母亲的手。
“坏人、、不许欺负我阿母、、”
“啊、、、、、”一时不慎手臂被咬,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使得王文惨叫一声。
惨叫之时,王文手也不自觉的一挥放开了拉着的姜芳,只是这股甩手的力量有些大,一下便连带着让姜麟儿倒退了几步,在绊到躺在地上的姜麒身上后,倒在了地上。
“着就是你教的孩子嘛?”被咬了一口,王文不悦中捂着被咬伤的胳膊骂说道。
“怜儿、、、、”看着女儿摔倒,姜芳心就像被扎了一下,她那长期的修养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带大孩子受尽委屈,可眼下一直乖巧的儿子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所有的恩怨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委屈中姜芳也顾不得其他,随即骂道:“好你个王文,你那里来的如此狠心,难道那下贱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就是你儿子,我生的就不是了吗?你好好看清楚他”
说话中姜芳指着地上躺着的姜麒:“他叫麒,你的儿子,你王家的长子嫡孙”,接着又指着姜麟儿“她,麟、你的长女、、、、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的嘛?”
“就是一个莫须有的妖孽罪名,他们兄妹只能躲在小院子里一待就是五年,每天他们只能偷偷眺望外面的景物,而你作为父亲,你去看过他们没有,当孩子问我他们父亲是谁,作为母亲我都不敢告诉他们,难道告诉孩子,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刚出世就不要他们了,还想将他们淹死,我真的不敢告诉他们真相、、、、”,说着说着姜芳不禁掩面而涕。
听到姜芳的哭诉,在场之人不禁发出一片惊呼,除了当年一些知道内情的家仆,其余人都不敢相信着匪夷所思之事,不过在场之人也都明白了,为何这姜氏甘愿隐居于后院那人迹罕见的小院了。
真相一出,不可避免的勾起了大家的八卦之心,随即议论声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是啊,当年不就听说大夫人生了一对孩子嘛、、”
“不是后来说当时就夭折了嘛、、、原来还”
“听说当年那孩子出世时天降、、、、”
不过相比起气氛热闹的讨论声,兰香却恼火不已,兰香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能不能为儿子报仇,而是该想想她们母子地位能不能保住了。
也就在着流言纷纷之时,我们的正主,昏迷多时的姜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并且还步履蹒跚的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母亲面前。
说来也巧,原来就在刚才,姜麟儿的摔倒真好撞醒了地上的兄长,方才姜麒之所以晕倒,完全是看到妹妹被欺负,一时怒气上涌聚集了自己的所有潜力打破了希望的瓶颈,只是随后当看到自己母亲时他心中一松,力量尽消便感到天昏地暗自然晕了过去。
刚被妹妹这一撞本能意识让姜麒的醒了过来,一醒来他刚好听到母亲的讲述,不过全身酸软的他却挣不开双眼,直到好一阵才有了力气,慢慢爬了起来。
随即便听姜麒用十分虚弱的声音问出了自己和妹妹都很关心的事情:“阿母,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啊,阿难你醒了、、、太好了!你那里受伤了,快告诉阿母”正哭泣的姜芳听到儿子的声音一下止住了哭泣,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拉着满身鲜血的儿子急切的看着。
“阿母,孩儿没事,您刚才说的、、、”对于母亲的关心姜麒鼻子一酸,不过眼下面前陌生的男子却让他更感兴趣,当即带着警觉之心问道。
“着、、、”面对儿子刚醒便急切的追问,短暂的高兴后姜芳目光开始了躲闪。
“看到了没、、、那孩子长的还真像老爷”
就在姜麒问话见,小榭中的韦氏对着院中一大一小两父子左右看了半天才说道。
“可不,看哪鼻子、那嘴巴。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印的,说不是父子都不信,着孩子那模样,真不知将来要祸害多少少女”赵氏不知喜怒笑笑说道。
“是啊!长得是挺可爱的,说他们不是父子都没有人信,完全不像那刁妇生的胖儿子,没一处像老爷的”胡氏点头带着讽刺气息说道。
讨论声中兰香也看着满脸英气的姜麒,不禁担心起来,心想:‘着小子今天一定不能留,有他在家中儿子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想着兰香心里一条毒计计上心头,随即自言自语便的说道:“怪不得当年老爷会不要这孩子,这才小小年纪就如此凶恶,以后还了得、、、、”,只是虽然兰香是自言自语,但声音有些大,以至于整个院子的人几乎都能听到。
当然听到的人中也有王文,听到爱妾的话王文脸色变了变,当即心想:当年的话现在还真灵验了,这才几年就出了如此大事,要是以后那还得了,自己当年一时心软,如今这孩子确实不能再留了。
而无疑王文他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脱姜麒的眼睛,尽管母亲犹豫着没有回答他,但心情还算灵敏的他,如何看不清眼前之事,当看到父亲眼中的寒光之时,姜麒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心中道: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如此冷漠。
“芳儿,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嘛!”下定决心的王文不再停留,接着大声对姜芳说道。
“你们想要如何、、、、”听到王文之言,姜芳心中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惊呼中姜芳赶紧将多余的想法抛之脑后,眼下赶紧将一对孩子护在身后。
正如姜芳所料,王文指着姜芳背后的姜麒一脸决绝的说道:“当年顾及骨肉之情留下他们,可今日你也看到了,他才小小年纪便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将来还了得,如若留下他必定连累家族上下千余口人、、、”
“什么?你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他们可是你孩子、、、、”预料属实,惊恐中姜芳哀求道。
“我就当没有过他们、、、”面对姜芳的哀求,王文一甩衣袖落地有声的说道。
王文的决绝,使得一瞬间姜芳仿佛掉入了谷底,她所以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转身只见她慢慢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女儿被眼泪打湿的脸庞,最后再擦去儿子额头粘着的一点血迹,惨笑道:“孩子你们现在知道为何阿母不告诉你们关于你们父亲的事了吧!因为他、、你们的父亲,他根本就没有当你们是他的孩子、、、”,说完回头狠狠的定了王文一眼。
“阿母,为什么父亲不要我们,是怜儿不乖吗?”看了眼陌生的父亲,姜麟儿乖巧的用袖脚帮母亲擦掉眼泪,还天真的问道,不过她的话却刺痛了姜芳的眼睛,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把两个孩子给我抓了!”
母子挽手而涕,尽管见者伤心、听者流泪,但王文却没理会楚楚可怜的姜芳一挥手命令道。
看着如狼似虎冲冲上来的护院,姜芳一擦眼泪,也没有了刚才的文弱,拼命的赶紧护着两孩子不要让他们得逞,看到自己主母阻挡,几个下人只好无可奈何的将目光投向主人,请求指示。
“不要管她,把她拉开、、、、”对于请示,王文看着姜芳眼角跳了跳坚决的命令道。
就像任何哺乳动物一样,雌性在保护自己后代上体现的能力,永远是无可限量的,最好的例子此时正在上演,看着猛扑过来的护院,手无缚鸡之力的姜芳就像变成了一头勇猛的雌狮,转眼间便对着想伤害自己孩子的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看着一向慈爱儒雅母亲如同疯子般保护这自己,如今全身酸软无力的姜麒去毫无办法,此时他的心仿佛在滴血,哪怕平时练功再辛苦都没有流过泪的姜麒,在这一刻脸庞已经被热泪完全打湿。
本来今天见到久违的父亲应该高兴的姜麒,如今也伤透了心,从小他就在心中幻想自己的父亲是如何英明神武。
哪怕是在刚才见到的父亲只是一个弱弱的书生,他心中也没有半点失落,但让姜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自己父亲心中却是一个从未出现过,更是除之而后快之人,这一刻姜麒彻底的绝望了。
“够了、、、”眼中绝望,满面痛苦的姜麒聚气丹田,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吼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随即让吵闹的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
双方停手,姜麒放开妹妹那支紧紧扶着他的小手,蹒跚的走向那个自己最亲的陌生人。
“阿难你干什么?”看着儿子的举动,云髻散乱的姜芳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制止道。
“阿母,孩儿有话想对父亲说、、、”对于母亲的关心,姜麒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拉开母亲的手说道。
看着自己的儿子蹒跚的走向他,王文不禁有些羞愧的的将目光移开,他不敢看姜麒那幼嫩的脸,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让他始料不及。
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王文面前的姜麒“咚”的一声就直挺挺的跪倒在了他面前,接着说道:“父亲大人,请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看到姜麒的动作,王文心中没来由的一软,毕竟血肉相连见到此情景,他不动容那他就不是人的,眼下他心中不禁反思自己是否真的该如此狠心,毕竟面前之人始终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这亲情间的反思,在王文看到回廊尽头面色不善的父亲后,心中一瞬间便被家族的‘大义’所占据,王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扭头不去看儿子那张幼稚的脸,也或许只有这样会让他心更硬一点。
抬头看到父亲那连自己都不看一眼的模样,姜麒彻底死心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父亲、无论怎么说孩儿的生命都是你给的,请受孩儿三拜、、、”接着姜麒便‘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完毕姜麒接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孩儿不觉得今日杀了几个宵小是错,但希望父亲念在一场亲情不要怪罪母亲和妹妹、、”
姜麒边说边站了起来,随后回头看着不远处一脸紧张的母亲和梨花带雨的妹妹,他轻轻的笑了,微笑中姜麒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滚动着他和母亲、妹妹在一起的快乐画面。
突然在一片惊呼中,一抹寒光飘过一切都结束了。
第十四章 弃如敝屣
虽然年幼,但姜麒他清楚,今天没有个交代他们母子是不可能走出这院子的,要是刚开始他或许还可以拼一把杀出去,但现在,在已经筋疲力尽的情况下那就不可能了。
看着母亲,姜麒突然间睁开眼睛大声喊道:“阿母、怜儿保重了、、、”,大吼间便见他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刻字用的小刀反手插向了自己胸口。
“不、、、我的儿啊!”看到眼前突然的一幕,姜芳失声痛叫着扑上自己儿子,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噗、、”的一声小刀锋利的刀锋刺破衣服插入了姜麒的身体,殷红的鲜血很快便在他胸口绽放出一朵火红的彼岸花。
近在眼前的王文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儿子尽如此果决,看到儿子倒下的之时,他才知道自己真的逼死了自己的儿子,下一刻他的心仿佛一下变得空空的,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不,阿难你不能离开阿母,不、、、、、”冲冲跑来的姜芳在儿子倒地之前把他接住了,不过看着儿子胸口不断扩大的血红,她眼下也只有手足无措的痛哭声。
“哥、、、、哥哥”一同跑过来姜麟儿看着倒下的哥哥,她除了慌张的尖叫也没了其他。
“怜儿乖,以后哥、、哥不在、、了,你要好好、、听、听阿母的话、、帮哥哥照顾好阿母、、、知道了吗?”感受着灵魂的流逝,姜麒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抹笑容对着妹妹道。
“不要、、怜儿不要、、、、怜儿不要”眼下对于哥哥的嘱咐,姜麟儿除了摇着头拼命的哭涕,再不能为。
“以后、孩儿不、不能在、阿、、阿母膝下承欢、、、、、了,阿母要好好保重、、真、真怀恋阿、、阿母做的糕点、、可惜吃不到、、呵呵,不过、、希望儿子、、以命相换,阿母、和妹妹可以没事、、、、、、”脸色渐渐惨白的姜麒最后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阿难、、、我的儿子,你为何如此对阿母,你这一走、、、、阿母如何是好啊!”看着眼前没有一点人色的儿子那无力垂着的手,姜芳一下哭得天昏地暗。
“哥、、、、哥、、、、、你不要死啊,没有你以后谁来保护怜儿、你快醒醒、、怜儿以后再也不和你抢东西了!”见哥哥没有了反应,姜麟儿伤心的拉着哥哥垂下的手不停的摇着。
本来今日好好的喜事看着就要变成丧事,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离开,反应过来的王文也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转身默默的离开了,或许只有那转身时滴下的唯一一滴眼泪还说明他有一点人性。
看到自己儿子最重要的一个对手倒下,兰香也放宽了心,“啐”了一口跟着王文转身走了。
那小榭里原本看到曙光的几个妇人也走了,最后只留下伤心欲绝的姜芳母女和已经没有人色的儿子姜麒。
、、、、、、、、、、、、、、、、、、、、、、、
微风吹过寂静的后花园,尽管今日天空放晴,但院中的惨剧却让此地阴冷万分,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着短暂的凄凉方才被打破。
“夫人、、、、”“夫人、、、、、”
来人中一个是早上给姜麒兄妹做糕点的大肚丫鬟小翠,另一个是三十来岁面相刚毅的壮汉,他便是管家姜达。
原来在房子休息的小翠在醒来后找不到姜麒兄妹一下慌了神,可她又不敢直接告诉自家夫人,只有到前院找到帮忙招呼客人的夫君姜达。
姜达得知少爷、小姐不见了,也来不及埋怨自家娘子,两人赶紧四处找人,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有阻止住惨剧发生。
眼见血泊中的姜麒,姜达惊呼中三两步近前接过,当看着那胸口前深陷的小刀,心中不免‘咯噔’吓了一跳。
“啊,少爷、、、”在姜达惊呼同时,赶来的小翠也是吓的面色惨白,跟着便哭了起来。
还好姜达毕竟是男人,心里要比女人更强大,在伤心的同时,赶快俯下身检查了下自家少爷还在渗血的伤口,当摸摸脉搏,又在姜麒鼻子前探探气后眼睛一亮,惊喜的喊道:“还好、、、还有气”
听到姜达的话,已近癫狂的姜芳原本那无神的眼睛一下又有了些光彩,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随即便一把抓住姜达用祈求的口气说道:“真的、阿达、、、快救救麒儿、、、”
无需姜芳吩咐姜达也该知道怎么办,当即便道:“好、、、夫人快先把少爷放下,达先为少爷止住血,翠儿你快去请院子里的医师过来一下、、、”
救人要紧,眼下也没有矫情,边说着姜达先用匕首割开姜麒的衣服,接着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倒在伤口之上。
上好的刀伤药一倒入伤口,很快还在流淌的鲜血便慢慢的凝结了下来,见此情况姜达又说道:“夫人,我们先把小少爷扶回去,刀现在还不能拔出来待医师来看了再说、、、”
听到讲述,如今已经六神无主的姜芳也没有了主意,只有点头牵着姜麟儿便跟着姜达朝小院跑去,心中也在祈祷儿子能转危为安。
快速回到小院,姜达刚把姜麒放回床上,小翠便急急忙忙的带着两个郎中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小童。
“医师,快看看我的孩子,他快不行了、、、、”姜芳看到医师进来赶紧哀求这说道。
“夫人放心,且待老夫一观、、、”看到家属的急迫,前来的郎中也不敢虚礼,他们可是清楚眼下身处的地方,当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摸着下颚的几根山羊胡子便坐在榻上道。
看到躺在榻上一脸煞白,胸口还插着一把小刀的姜麒,老者脸色不禁凝重了起来,等再切过脉之后,更是不住的叹息摇首,看着边切脉边摇头的医师,一旁怀着殷切希望的姜芳心又再次掉入谷底。
“白先生也来看一下”半响切完脉的那老者对另一个略微年轻一些的医师说道。
“唉,赵老您老可是执牛耳者,如若您都没有法子,晚生又能如何”被称为白先生的郎中也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也不是他不出手,眼下在姜麒的气息中以带有死气,他也是回天乏术。
“唉,多好的孩子可惜了、、、”被称为赵老的郎中见得到同行的认可,末了放开切脉的手再次摇头叹息道.
“先生,我儿究竟如何、、、”见两个城中最好的郎中都在摇首叹息,姜芳不禁小声问道,而询问的同时又生怕大夫给出她说出一个噩耗。
“夫人,老夫原本以为令郎也和其他几个少爷一样,只是些伤筋动骨,可着一次恐怕难救啊!”赵老慢慢说道。
“难救,那就是可能还有救了、、、”担心中姜达听着那老医师之言当即凝眉道。
“可说有也可说没有、、、”对于姜达的询问,赵老起来走了两步背过身故作深沉的说道。
“先生你就放心去救,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小妇人以黄金百两相赠、、、”听到还有救,姜芳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说道,生怕郎中不尽力还不惜以重礼相赠。
“夫人、、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令郎已是伤及心脉,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已经是万幸了,如若想救活他眼下必须把胸口的匕首抽出来,恕我直言,令郎可能会在抽出匕首之后就、、、”眼见意思被曲解赵老摇头说道。
“是啊,可如若不取,令郎可能活不过今晚、、、”旁边姓白的医师接过话题说道。
“那救与不救有何区别”姜达听到那两个医师的废话压住怒气说道。
“达,不得无礼”姜芳制住要发怒的管家接着说道:“先生有几分把握、、、”。
“不到一分”赵老看了看榻上的姜麒凝眉道:“而且还要快,再拖下去,救也没用了、、、”。
“好,芳带我儿劳驾先生了”听到此处姜芳倒是镇定了下来,想也不想便果决说道。
“那好,诸位都退出此屋,再烧些热水过来,还有多找些油灯过来、、”见姜芳同意赵老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说着又转头看向另一个医师:“再请白先生助我如何”。
“晚生求之不得”
双方达成一致,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房间里也被灯架上的数十盏油灯照得亮如白昼,随即房门紧紧的关上了,一次紧张的施救就此展开,哪怕成功的希望并不大。
时间慢慢行进,就在屋外焦急等候的姜芳快撑不住的时候,关闭一个时辰的房门被拉开了,房门打开的同时两个身上还带着血的医师疲倦的走了出来。
“先生,我儿如何、、、”姜芳看到医师出来赶紧追问道。
“恕、、老夫无能,我们已经尽力了,令郎伤的太重,胸口上的利刃虽然取了下来,但身体太过虚弱,可能过不了今晚、、、”
满心希望,没想最后听到的是噩耗,姜芳心中那根绷紧的神经‘碰’的一声赫然断裂,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夫人、夫人你可要撑住、、、”见姜芳身体下坠,身旁的丫鬟小翠赶紧一把将其扶住同时带着哭腔道。
“夫人节哀,趁令郎还有气,去看最后一眼吧、、、、”主家伤心,两个医师不敢停留,叹息中赶紧告辞离开了。
“我苦命的孩儿,阿母对不起你啊、、、”噩耗已到,跌跌撞撞进到屋子,姜芳一下便趴在床榻上拉着还有一口气的姜麒低声哭着。
她着一哭自然又引得一旁的小翠和女儿姜麟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夫人、、你要保重啊,虽然少爷、、、可还有小姐啊!这事都怪小翠不好、要不是、、呜呜、、”心中惭愧,小翠一边抹泪一边拉着自己夫人安慰道,不过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对了、、、”可就是如此悲情的一幕,却不想躲的远远的姜达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朗声喊道,他着一喊倒是把几个还在哭泣的人都吓了一下,不禁都停下了哭泣看着他。
回头看到自家妻子责怪的眼神,姜达也不多解释,直接来到夫人姜芳的面前兴奋道:“夫人,达想起一件事来,前些天达出门办寿礼的时候在集市上听说,在城外不远的虚云观来了一个道士,着道士医术很是高明,听说东市金店的徐掌柜的儿子病得快要死了,城中的大夫个个束手无策,最后就是那个道士几服药就给救活了,现在都能下床走动了、、、”。
“真了、、、”听到姜达的话,无异让姜芳死去的心又燃烧了起来,哪怕没有奇迹,但作为人母她不可能看着儿子就在榻上等死,当下也停止了哭泣。
“夫人,我们也只有一试了,不然又有何法,总不能看着少爷、、、、”虽然姜达不敢确定传言是否属实,但他任然提议道。
眼下束手无策,姜芳也想不出如何,当即道:“那好,唯今之计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小翠你给阿难收拾些衣物,再把我们的钱物全部带上,阿达你去备车,我们即刻出城、、、”
吩咐完毕姜芳转身坐在榻上,看着胸口上包着厚厚绷带的儿子,她一边为其整理散乱的头发,一边自我安慰般的说道:“阿难,你一定要挺住啊!阿母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你的、、、、阿母知道你只是累了要睡一会,很快就会醒的是吧?到时等你醒了,阿母给你做最好吃的糕点,让你一次吃个够、、、”。
“阿母放心,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随着母言,一旁红肿这双眼的姜麟儿也上前乖巧的拉着母亲的手附和道。
第十五章 道观求救
邯郸城外三十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道观不大,占地也就五六亩的样子,道观依山而建远离尘嚣,随着日薄西山,在夕阳的照耀下倒是增添了些许神秘。
或许是香客并不多,古朴的观院显得有些斑驳,原本朱红的观门也已褪去早先的颜色,就如应承道观的破落,观门前不远处还耸立着一根被雷电当中劈开的大槐树。
整个道观里外有三进,前院为供奉神像讲课的大殿、中院是弟子香客的住处,后院自然是观主及贵客的住处。
随着夕阳西下,大殿外一个诺大的青铜鼎正徐徐发出青烟,着袅袅而起的青烟,无疑给古朴的道观平添了些许人气。
香炉延伸处正对的是前院大殿,此大殿中供奉着道家三清神像,从那神像下的香案上摆满的三牲果品中可以看出,虽然寺庙破败,但信徒还是虔诚的。
借着夕阳的余晖,此刻可以看见香案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老道看上去年约七八十岁,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眼下那老道正手拿拂尘认真的讲着道家经典讲义,在他身前的大殿中,已然坐满了恭敬听讲的小道,那恭敬的表情仿佛在朝圣一般。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讲经的老道这才一甩拂尘道:“好了,今日的课就这样,诸位小道友下去好生钻研吧、、、、、”
“诺,弟子谢过左禅师、、、、”老道拂尘一撩,殿上的数十个青袍小道赶紧起身恭敬的施礼,随后才三五结伴离开大殿。
待小道走完,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很好的老道也起身了,只见他走到那白髯老道的面前询问道:“道长,真的要走”。
“是啊,贫道已经在观中打扰数月了,在此还要多谢观主热情招呼啊!这本来三天前就该离去的,但天降异象留住了老道,如今已过三天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或许是老道多想了,也是时候该走了、、、、、”老道笑着说道,随着说话,老道望着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思绪。
原本三天前便该走的他,谁知刚在一伙道友的送行下走到门口,天空中便响起一声旱天雷,奔雷‘咔嚓’间便生生的将观旁的百年槐树劈成的两半,看到此情景老道便觉着是上天让他暂时停留,可如今已过三日并未发生任何特别事情,眼下又觉多想了。
“那里、道长在这观中数月,使观众弟子在道学方面修为都精进不少,道长非凡的医术更是救活了附近不少百姓,如今道长着一走,还真的让大家舍不得啊!”对于老道的客气,观主感慨万千的说道。
“观主客气,能跟各位道友切磋技艺那是贫道之幸,至于医治百姓那更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只是可惜没有完成贫道此行的目的,唉、、、、”言语中,老道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禁失望的摇头叹息。
“既然道长都找了那么久了,那人可能不在本郡,道长亦可到别处再寻、、、、”观主安慰道。
“恐怕到时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了,或许是我们是没有缘分吧!既然此劫不能化解,老道又岂能逆天而行哪、、”
感慨中老道起身走向了门口,随着昂首以望,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无需过多寻找,老道便见到了关注许久的那颗星宿。
不过当发现那可升起五年,如今却被乌云遮挡的没有了半点光亮的将星之时,不禁眉头紧锁,随着他掐指一算暗叹一声:“不好,将星有坠落之患、、、”
“道长,何意”
“罢了罢了,贫道已经尽力了,着已是天意、、、”那道长并未理会观主问话,只是看着夜空自言自语说着,末了唉声叹气的扶手向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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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观门外,一架高速奔驰的马车突然被车夫叫停,随着车夫拉扯,高速行进的马车滑行数尺着才停下来,车速稍缓驾车之人不等马车停稳就直接跳了下来,随即对着马车内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虚云观到了、、、”
“快,阿达,快去敲门、、、”禀报声毕,车架上的姜芳急切的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紧闭的观门焦急说道。
自从听到观主有神医后,姜芳便把丫鬟小翠留着家中照顾女儿,随后跟着姜达坐上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关闭城门前出了城,又疾行半个多时辰着才赶到了虚云观。
可尽管他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道观,但在半路上重伤昏迷的姜麒已经开始发热,并带着短暂抽搐,舌头也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眼前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此情景粗懂医术的姜达只能告诉自家夫人先撬开姜麒的嘴,不让他咬断自己舌头,随后再用湿巾不断擦拭额头降温以防烧坏脑子,其他的唯有更加拼命的赶车,希望能尽快赶到道观。
不尽管如此但随着身体温度升高,昏迷不醒的姜麒变得更加严重,慢慢的尽然在说胡话。
刚开始姜芳还以为儿子醒了,可听清楚之后才发现儿子说的全是胡话,什么‘阿母快走黄巾贼来了、、’‘妹妹小心曹军、、、’听着这些话姜芳更加担心了起来,生怕儿子下一刻便离她远去。
眼下达到道观,同样担心姜麒安危的姜达听夫人吩咐完,便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道观的阶梯,借着观门的风灯映照牌匾,姜达确认没有来错地方后赶紧用力的敲着观门,并大声喊道:“道长、道长快开开门,救命哪、、、、”
姜达的叫门声响起,很快一个幼嫩的声音从院门中回应:“来了,来了,再敲门就坏了、、、”
见有人开门姜达一把抓住出来的小道肩膀,猛摇间说道:“道长、道长快救命啊,我家小少爷快不行了、、、、”
“哎呀,快停手,不然要出人命了、、、、”对于姜达的粗怒,那小道士刺疼的叫道。
“哦、哦,唐突了、小道长你没事吧,快请你家师傅出来救救我们小少爷、、、、、”被小道一喝,姜达尴尬的放开手中抓着的臂膀连连道歉。
“我说你这人也是,差点就把我摇散了、、、”小道士揉着被揪疼的双臂,随即一脸不悦的说道:“着都什么时辰了,我家观主早休息了,再说你家少爷有病该去找郎中,你这莽夫到好找到我道观来了、、”
说话完毕,本来被弄伤就很是不悦的小道当即作势便要关门。
“你着小道,好生无礼,我这好言想说你却还傲起来了,今日你家道长要是救不活我家少爷,某家一把活烧了你鸟窝、、、、”
对于小道士的斥驳,姜达忍了一天的火气腾的一声便被惹了出来,在一把抓着马上就要关闭的大门同时,手中一用力‘啪’的一声,当即将关闭的观门重重的推开。
面对力大的莽汉姜达,那小道士那里吃的住,被姜达一推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末了揉着屁股嗷嗷直叫。
“来人哪,有人闹事啊、、、、”被一推倒地,这小道也不是怕事之人,当即便在地上扯着嗓门大喊道,那一声吼仿佛平地一声雷,倒是把姜达都吓了一跳。
“达,不得无礼、、、”在车上久等不见姜达归来的姜芳就想下车看看情况,这一看便见到几年来已经收敛了很多的姜达又跟人闹了起来,如今又是有事相求她哪敢不训斥,只是眼下却又来不及了。
“谁闹事、、、”“谁闹事、、、、”
听到门童的叫声,观中的小道士们个个抄起家伙,一时间拿笤帚的、拿扁担的、还有拿擀面杖什么的都有,最经典的还是有人拿着自己还未缝完的破鞋就冲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想用鞋啪死对方,还是想用之熏死人家。
还好同时听到声音的观主青云也跟了出来,不然今天如何还不一定喃。
随着剑拔弩张,头发花白的观主青云道长也在此时赶了出来,在屏退弟子后上前一礼说道:“无量天尊,贫道青云是此观观主,不知施主驾临小观所为何事、、、”。
“原来是青云道长,家仆不知礼数冲撞了道观实在抱歉,小妇人在这里赔罪了”现在有求于人,姜芳赶紧收起心情落落大方的说道。
看着对方都道歉了,作为出家人的修养,青云道士倒是不追究,谦虚中挥手示意弟子些退下接着说道:“夫人严重了,是贫道教导不严,希望施主不要介怀,还不知夫人何事到访、、、、”
“深夜到访实在打扰道长,可实在是我哪苦命的孩儿身负重伤,城中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得问道长着观中一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特来求救,还望道长救救我哪孩儿、、、”说到自己的孩子命悬一线姜芳不禁泪从心起,“噗通”一下就给青云老道跪了下来。
“施主着可使不得快快请起、、、”看到姜芳一下跪在地上哭啼不止,青云一下手足无措的连连施礼道。
“刚才是某家无礼冲撞贵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可还望道长就我家少爷、、、、”姜芳求情,作为仆人姜达也没有了刚才的脾气,随即也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面对突来的哀求,青云明显手足无措,不过还好此刻一个声音搭救了他:“有如此慈母,不为身份低声相求,又有此忠仆相随,难得、、难得”,随着声音响起,殿内走出一个仙风道骨满头银丝的老道。
“道兄、、、”青云看到出来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热情的上前一礼道。
“刚听到外面很是热闹,没想出来却看到如此感人的一幕,难得、难得啊、、、”那老道人说着满意的摸摸颚下银须。
见着青云观主对出来之人如此恭敬,姜芳疑惑的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恭敬的问道:“敢问这位道长是、、、、、”
“哦,这位夫人你不是要找神医嘛,着位道长就是了、、、、”无需老道开口,青云随即介绍道。
“真的,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快不行了。”得知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姜芳激动的又要下跪。
“诶,夫人不必多礼、、”面对姜芳行为,老道明显要比着观主青云应付的当,说着手中拂尘一摆,刚要下跪的姜芳膝盖就被大力一拖人一下就站直了身子。
待姜芳起身,老道道:“救人那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夫人可唤贫道左慈即可、、、、并不是什么仙人”
“原来是左仙人,我儿就在外边车上,还望仙儿施救。”听到老道同意,姜芳一喜再次行礼道。
“夫人前边带路、、、、”虚言已过,左慈颌首一甩拂尘气定神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