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子龙往事
不过姜麒等人不打扰两兄弟聚首,但并不代表没人打扰。这不,赵云两兄弟刚说一会儿话,外面便传来了呼喊声。
“二哥、二哥、、”随着声音,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匆匆忙忙的从院外跑了进来。来人四处看看了,最后在赵风旁边锁定了他的目标。
“二哥你可想死兰了!”
看着激动不已的少年,赵云眼中露出心喜,赶紧起身上前拍拍来人的肩膀说道:“夏侯兰,哈哈、、,没想到几年不见强壮很多了啊!也黑了很多,云不在的日子,隔壁村那些小子还有没有欺负你啊!”
“早没有了,现在我跟着大哥练枪,别说几个小子,就是都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他们见到我都要叫我一声哥”
“不错、不错,有出息了!”
“不过二、、二哥,兰没用,没能完成哥哥交代的事情。”这赵云才表演完毕,没想夏侯兰话锋一转,突然匍匐在地上请罪道。
“小兰你这是做何?”面对始料不及的一幕,赵云慌忙扶起已经双眼红肿的夏侯兰问道:“有何事好好说?”
被夏侯兰着一闹,赵风也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上前制止道:“兰子有什么话过些时日再说,二弟才刚刚回来。”
对于赵云的搀扶,匍匐于的夏侯兰并没有接受,而且也不理会慌忙给他示意的赵风,直接说道:“樊家小姐嫁人了、、、”。
“什么,樊儿她!”原本还在疑惑兄长话语的赵云,一听到夏侯兰的话,仿佛晴天霹雳般一下就愣着了。半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眶红肿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看着赵云的悲情,赵风同样不好受。见事情以如此,便不再隐瞒坦白道:“去年、年末,嫁给了城中一家大户。当时小兰还去拦阻迎亲的队伍,可我等是何人,怎能与那大户相扛。等我得知前去之时,小兰都快被迎亲的家丁打死了,在家养了一个来月才好过来。”
赵风说着拍拍赵云的肩膀劝解般的说道:“二弟不要怪樊姑娘,从你走了以后她每天都来家中做家务事。当时哥哥都以为她将来一定是我赵家媳妇,可惜天意弄人。你这一走了无影讯,他家父亲没能忍得住那大户家的彩礼,樊姑娘她也不想!”
听着哥哥劝解,赵云悲从心起,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幼时欢乐的情景。那是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如今一切都成云烟了。那个每天都跟着自己,说长大后要嫁给他的樊儿,如今只能出现在梦中。
半响后赵云自嘲的笑笑问道:“她还好吗、、、”
“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夏侯兰梗咽了一下说道。
“或许着就是天意?”面对爱人以去,赵云唯有仰望天空叹息一声。
面对突如其来的悲伤,一下冲淡了亲人相见的欢喜。赵云也变得闷闷不乐,当晚一向克制自己的他喝了很多酒。如今他也只有用酒去麻醉自己,唯有这样他才能忘去那远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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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初现,睡的正香的姜麒突然被人推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去,原来是自家师弟赵云给自己打招呼要他出去。
摇了摇脑袋打起精神,姜麒慢慢抓起床边的衣物,看了看还在打着呼噜了张飞,拉起身边的被子给他盖上。
昨晚因为客房不多,几人只能将就的挤上一间。狭小的卧榻,几人一挤睡的有些腰酸背痛。
看着还是熟睡的兄弟,姜麒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气,看着朦胧的晨光随便活动了下身子。
略微打起点精神后,姜麒看着一夜没睡有些憔悴的师弟,随即上前与之并排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如今不知如何劝解的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希望说明自己的立场:“要死的还是活的?”
听到姜麒的话,赵云苦笑了下,他很清楚师兄的意思。不过事实已经如此,就算把对方一家灭门也不能改变如今的现状,自己也不可能回到当初。
末了赵云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师兄说笑了,子龙想让师兄与我进城一趟,云想了一晚上,这事还是该有个了结,也不枉云于她相识一场”。
一听赵云之言,何其聪慧的姜麒如何不知他的意思,当即道:“子龙想让麒去找她?”
赵云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这个香囊姜麒也见过,从两人认识以后姜麒便一直见他带着。没想原来这是定情信物。
“这是她在云上山时候送的,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留着也没有意义,麻烦师兄代子龙交还。”
姜麒看着赵云那不舍的目光,也不想打听他们的过去。毕竟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
叹了口气再次拍拍赵云,姜麒道:“既然已经决定为兄也不说什么。走吧,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为兄相信以你之能,定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爱人。今天为兄也想看看是何样的奇女子让子龙如此伤心。”
两兄弟聊完也没有通知其他人,悄悄牵来坐骑便朝城中走去。只是在他们消失在门口之时,却没有发现屋中一个角落走出了叹息的赵风。
赵庄离真定城也不是很远,加上坐骑脚程快,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了城墙。因为二人来的有些早,城门都还没有开启,借着这个机会赵云上前问了下要进城的乡亲,他们所到之地该怎么走。
从夏侯兰那里得来的地址很详细,尽管多年未到真定,但没一会儿赵云便确定了是在何处。
很快禁闭的古朴城门带着刺耳的响声慢慢开启,一束晨光当即从门洞射出。看到这一幕,赵云突然觉得好像困扰了他一晚上的事情,也随着这一幕豁然开朗一般。
既然已成事实他也看开了,现在唯一还剩的,或许就是希望曾经的爱人能得到幸福。
随着看开,赵云也放下了惆怅招呼一声便打马入城。很快师兄弟二人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一条街道,看着街中最气派的府门赵云定了定神,心想看来这家在真定还挺有些势利,樊儿也应该能衣食无忧,比跟着他好多了。
见到师弟还带着不舍,作为师兄姜麒便准备为他做主,翻身下马便准备上前叫门。不过刚准备上前,姜麒却被紧跟而来赵云拉住了,随着他的手指姜麒看向了一个刚出门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也就二八之龄,身着一件淡黄色的衣裙,一头漂亮的头发盘起于头顶,发髻上两只精美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十分好看。
姜麒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庞,这时他才明白为何师弟会对着女子如此迷恋。这女子长着一张好看的鹅蛋脸,粉嫩白皙的脸庞上,两道弯弯的远山眉,翘翘的瑶鼻,配着一张樱桃小口,让人一看就有无限遐想。
只可惜一双没有精神的眼眸,让姜麒觉得她如今却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在姜麒打量着女子之时,那女子已经座上了一旁准备好的马车。在滴答的马蹄声中,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向远处,而也在这时,姜麒发现一旁的师弟赵云眼中一颗水晶从他脸庞滑落。
按照赵云意愿,姜麒毅然的接过他手中香囊跟了上去,准备做着恶人。姜麒一路跟着,不久马车停在了一间道观前,看了看香火并不是特别旺盛的道观,姜麒想起了自己学道的经历。
胡思乱想完毕姜麒摇头笑了笑,赶紧踏步跟上走入了道观。
跟了半天,姜麒一直没有找到答话的机会。说实话,平时就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他。如今还真的有些胆怯不敢上去搭讪。
还好终于在那女子吩咐下人离去,进入一所供香客休息的凉亭后,姜麒的机会到了。
“姑娘在下可以坐下吗?”姜麒整理了下仪容,故作翩翩的微笑着上前对这个愁眉不展的冷美人说道。
突然的打扰,樊氏心烦的用眼睛轻轻瞟了瞟姜麒,当即把他归入了登徒浪子,接着头也不抬毫无色彩的回道:“小妇人,好像不认识公子”。
看着对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樊氏,姜麒有种被打击的感觉。无奈的耸了耸肩,直接从袖中拿出那个香囊说道:“在下也不认识姑娘,不过受故人所托,将一物交还姑娘”。
看到姜麒放在桌上的东西,本来毫无精神的樊氏,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一下弹了起来。原本仿佛看透世事的她一把抓住那香囊急切的问道:“这、、这,公子为何有此物、二哥他、他人喃”。
虽然姜麒心中对樊氏也没什么好感,但如今见她如此焦急的模样也生不出恶意。随口道:“既然云让在下代为转交此物,姑娘也该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了吧?”
听到姜麒的话,樊氏有些眩晕,一下瘫坐到了石凳子上,良久才哽咽的问道:“二哥还好吗?”
“师弟他很好,两月前我等师兄弟一起艺满出山。子龙在山中得到师傅真传,亦可完成心中报复,不过可惜如今他却失去了最最重要的东西!”
“得知二哥无恙就好,是小妇辜负了他,希望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会有更好了人陪着他分享。麻烦请公子待小妇告知二哥,让他忘掉小妇吧!也望他能早日建功立业,小妇也会为他祈福的。”
面对楚楚可怜的樊氏,姜麒突然间明白其中可能有内情,有些不忍心看着这对苦命之人,心软中好心的说道:“姑娘要见子龙吗?他就在观外”。
虽然樊氏心中很想见见日夜思恋之人,但最后冲动还是被理智战胜。当即幽怨的说道:“罢了。见又能如何,能改变小妇人以是他人妇的事实吗?到时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说完樊氏起身拿着香囊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凉亭。
看着樊氏那瘦小的身影,失落的步伐。姜麒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首诗,不禁默默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原本已经远去的樊氏,突然听到姜麒吟出的诗句,稍微停留了一下,品了品略带悲情的诗句,眼中泪水不禁止不住的飘落出眼眶。
见樊氏远去姜麒摇了摇头,既然任务以完成他也没有必要再停留,出外找到惶恐不安的赵云讲述了下刚才的情景。
听完姜麒的转告,赵云深深的看着道观良久,半响后才转身上马离开。同时在转身的时候,说了句只有他听得见得话语‘樊儿珍重、、、、、’
而此刻在道观中听着动静的樊氏,直等到已经听不到远去的马蹄声了。才从观门后拐出,如今她的泪水早以流干,只能默默看着曾经的情郎背影,默默为之祝福。
这对注定有缘无份的情人,虽然后来在机缘巧合下见过一面。但却没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再后来待赵云回真定之时再面对的却是冷冷的清坟,而这一切仿佛就是他们的宿命一般。
第六十二章 意外收获
经过情人离去的消息之后,赵云也不想在家待着,希望可以外出散散心。
虽然赵风有些舍不得刚刚还家的兄弟再离去,不过想想兄弟刚刚受到打击,如若再留在家中只有徒增伤悲,出外走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兄弟也大了,正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最后权衡再三只好同意。
随着赵风的答应,夏侯兰也嚷嚷着希望可以一同去见见世面。面对夏侯兰的请求,大家都没有反对,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
一听到可以同行,夏侯兰可是高兴坏了。本来就孑然一身的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随便拿了身衣服便可启程,唯一麻烦点的,也不过要去府衙辞去身上不入流的小吏官职而已。
直到这时大家都才知道,原来不及弱冠的夏侯兰还是个吃皇粮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他明于法典,是个律吏。
带上了夏侯兰后,一行人八马七人踏上了前往赵国的步伐。至于为何朝赵国郡走而不是直接回洛阳,那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上次姜麒他一不留神,忘记问母亲娘家的地址是多少,若然冒然回去也找不找人,眼下也只有到邯郸问问了。
只是姜麒不知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他这一回家王家又精彩了。
可能是回家心切,一路上姜麒都焦急的不断催动着胯下踏雪。踏雪也表现的很兴奋,常山、赵郡本来就相邻,也不是很远,再加上姜麒思家心切,本来三天的路没两天就走完了。
站在邯郸的城门口,看着陌生的街头。姜麒一时感触良多,相比起上次匆匆而过,今天他倒是放下心情,开始第一次打量自己的故乡。
‘邯郸’这一曾经战国七雄赵国的都城,如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雄风。原本坚固的城楼,已在寒风中破落,唯一让人想起他的辉煌,或许只有还健在的那些武灵丛台,和什么‘邯郸学步’‘胡服骑射’‘完璧归赵’之类的成语吧。
想到这里曾经的辉煌,姜麒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首诗句,感觉很是不错,不禁慢慢吟了出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随着姜麒忽急忽缓的朗诵,一旁听得陶醉关羽摸着颚下美须、眯着丹凤眼感慨的说道:“未曾想到四弟不但武艺了得,而且文采还如此之好,让为兄着实佩服。”
不但是关羽,一旁听到姜麒吟诗的几兄弟都惊讶不已。刚开始还以为他在引用先人的诗句,可越听越不对,他们这些半吊子都没有听过这首诗出处,而且这诗句还描写出赵国时期朱亥、侯赢两人侠客事迹,好像还挺应景的。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如若能如此,也无憾也。”太史慈也感慨道。
“师兄这是你做的嘛?叫什么名字。”赵云知道师兄略有文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首诗句虽然他不是很懂,但也能听出里边的气魄不禁问道。
“哈哈”姜麒哈哈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着脑子里经常出现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着诗句好像是以前自己也没有读过,那就厚颜的说是自己做的吧!想了想,说道:“就叫它,侠客行吧。”
“好,以后俺老张也要成为十步杀一人的侠客,哈哈、、、、”
就在几兄弟笑谈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兄弟外观太引人注目了,他们每一句话都被一旁路过的游学书生听到了。很快这首侠客行便在世间流传起来,也为邯郸留下了新的传说。
只是当人们在传诵这首诗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他的作者是谁,而且着首诗也出现了很大的争议。为何、就是它最后一句‘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这句骂大儒扬雄也骂儒生的话,同时让他得罪了天下儒生。
不过我们的当事人姜麒并不知道着一切。而他此刻,正在王家府门外纠结要不要进那个陌生的大院。
原本多年前回来过一次的姜麒,带着几兄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并不难找的高大院落。可看着那高高的院墙他却变得有些犹豫。
思绪片刻后,还是没有勇气进府门的姜麒,无奈带着众兄弟走到了街口一家精致的酒馆之中。随着热情迎出的伙计,几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准备先吃饭再说。
“师兄那是你家府院吗?里面因该很大吧!”童飞有些好奇的望着窗外宏伟的府宅问道。
“那只是曾经的家,至于大与否麒也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只在里面转过一次,就险些丧命、、、、”姜麒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啊,为何会这样,四哥看样子你是富二代吧!我等在此做何?”张飞接过话语问道。
不过对于张飞的好奇,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的姜麒可没有心思回答他的话。随着亮光闪过,姜麒看向了旁边不远处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此刻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中正拿着块玉佩,在那里炫耀。而那块玉佩姜麒再熟悉不过了。
“看到没有着玉晶莹剔透,对着阳光还有耀眼的光泽,着可是上好的古玉,呵呵、、、尔等猜猜它值、、、、”
可惜还不等那人炫耀完成,快步过来的姜麒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将玉佩夺了过去。
看着自己手中玉佩被人夺取,那中年人一愣后当时就跳了起来。尴尬的怒吼道:“小子干什么抢劫、、、、啊?”
今天着人有些倒霉,就在怒吼中,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中年人一看到跟着围过来的几个壮汉,气势马上就跌了下来,当即该为带着温和的语气说道:“公子,请你将玉佩还给在下?”
拿着那玉佩看了很久,刚才还愁眉不展的姜麒带着点兴奋问道:“着玉是哪里来的?”
看着这个衣着不凡,长相俊俏的少年好像对这块玉有意思,虽然对对方行为不满,但中年人还是带着一种商人的贪婪说道:“公子要是喜欢,在下到可以忍痛割爱贱卖,只是着可是我家中世代相传之物,价格就、、、、、”。
面对商人的贪婪,姜麒笑了:“哈哈,好一个世代相传,恐怕你没有认真看过着块玉吧!着玉明明上边就刻着建宁元年的年号!”
被姜麒着一白话,中年人也意识到了错误,当即纠正道:“啊,着、、着又如何,我是用家传古玉给自己孩子刻的吊坠如何,快还给我?”感觉到姜麒可能不善,说着中年人也忘记了害怕扑上去就要抢。
可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哪里是姜麒的对手。姜麒轻轻一个滑步上前,接着脚尖一勾,中年人那胖胖的身子一下就被绊的摔出老远。
‘秦掌柜、、、’看着中年人被打,跟他同桌的两人喊了一声就想上前去扶。不过刚叫了一声迈出半步后,二人立马又收了回来。因为此刻在他们面前已经站着两个解下腰间宝剑的大汉。
看着彪形大汉,两个早已被酒色掏空的家伙,哪有勇气上前出头,甚至还唯唯诺诺深怕被误会。
等摔得七荤八素的秦掌柜回过神来,刚一翻身就被恶汉姜麒踩在了脚下。随即姜麒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模样看着他,姜麒那本就怪异的双瞳目此刻发出沁人的寒光,一时吓的秦掌柜生生的将要骂出的话吞了进去。
看着店里有人闹事,店中老板伙计都赶紧围了过来想看个究竟。不过只走了两步他们就停下了脚步,面对满身杀气的一群人,他们可都没有勇气去说。
虽然不知道自家兄弟要干什么,但关羽等人都选着了相信。几人纷纷解下兵器将他护在中间,见过血的几人身上此刻散发的杀气,足够让店中没有人赶上前询问,甚至有胆小的更是都赶紧脚下抹油了。
感受到兄弟的情谊,姜麒不免心中一暖。随即脚下用力准备用刑以便得到自己想要的,随着姜麒的用力,倒在地上的秦掌故“啊、、、”的一声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他这一叫倒是把才用了一分力的姜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姜麒才赶紧说道:“最后问你一遍着玉佩那里来的,小爷脾气可不好”,说着姜麒拿下踩着的那只脚踢,向旁边歪着的一张食案踢去。‘啪’的一声,看上去厚实的木几瞬间竟被姜麒踢的粉碎。
早已吓的半死的秦掌柜看到着一幕,不禁胯下流出了一摊水迹,惊叫着说道:“公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着玉佩是一姑娘拿到小人当铺去当的、公子要是喜欢就拿去。”
“那女孩是谁?”
“那女子很好找!她是邯郸有名的美人,就、就住在城南外的村子里,随便问问就知道住哪里了。”
“那女子是否十五六岁”
“着就不得而知,不过看年纪差不多。”
‘看来还真有可能是怜儿,可她不是会洛阳了吗?’听完对方的话,姜麒心中倒是犯嘀咕了。
不过遗憾归疑惑,现在也来不及多想,既然妹妹已经把玉佩当了,那说明她生活肯定遇到艰难自己不能再等了。
想完姜麒回头对秦掌柜说道:“着玉佩当成多少钱,我现在赎回。”
“不必了,公子拿去就是。”
“麒可是那种抢人东西之人,既然着是你收的,说个价钱。”
“啊”对于姜麒的话着可难为了秦掌柜,想着自己性命还在别人手中攥着也不敢多说,心想幸好当初收的也便宜,想了一下说出了个半价:“那公子给个两百个大钱吧?”
对于到底是多少钱姜麒没心思去追究,哪怕是这个叫秦掌柜的当初骗了自家妹子,但今天给他惩罚也够了,当即姜麒转头吩咐道:“那好,三哥付钱、、、,另外赔付店家损失。”
说完姜麒不再停留将玉佩揣在怀中,拿起随身包裹便出门牵上坐骑朝城门跑去。
直到等姜麒几人都走的没有了影子,感觉丢掉面子的秦掌柜才又来了威风,对着早已没有了踪影的方向跳着脚骂着,大有找回面子的意思。
看着这个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酒肆老板不屑的啐了声,随手掂了掂那些人离去时赔偿的一袋钱币,走进了柜台。
第六十三章 游子终归
突然得到妹妹的消息让姜麒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偶遇,以前他一直以为母亲和妹妹早已回到了洛阳。也因为此,在一段时间里他还在生母亲的气,如今看来很可能当初是被王家那恶妇骗了。
不过现在还不追究的时候,现在姜麒唯一担心的还是妹妹她们的近况。心中在祈祷她们都没事中,姜麒也有最坏的打算。毕竟刚才已经听到了妹妹的玉佩是当掉的,而且还是那么低的价格,恐怕现在她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城南郊外。破烂的院落由斑驳的土墙围着,透过稀松的院门可以看到,一个约莫二八之龄的小女孩正在井边埋头洗着衣服。刺目的阳光伴着初夏的热度,让着女孩不断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随着她不经意的撩开额头遮掩着的几株碎发,一张惊世的脸庞出现在了面前。她有一张好看的鹅蛋俏脸,修长的两道弯弯秀眉下,一双明亮清澈如泉水的美丽双眸镶嵌其间。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加上粉红的嘴唇,整个人透着一股温婉的灵气。
虽然此刻她只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裙,但任然掩饰不住她本身的美丽容貌。偶尔间抬头看着两个在院子玩耍的小孩,从他们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也将她带回了童年。
在她童年时也是无比的快乐,在那时身边还有疼爱她的哥哥,健康并慈爱的母亲。
一想到哥哥,女孩不禁又黯然神伤,再过两日结亲的人就要来了,倒时也不知道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或许那一日将会是一个永别吧。不过很快在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中她被带回现实。
一边问路走来,姜麒最后在一间虚掩着院门的破落屋院前下马。看着那破烂的的地方,姜麒心中开始祈祷这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自家母亲怎可能住在这里。但矛盾的心理却又让姜麒一边又想,是否能真的早点见到母亲和妹妹。
带着矛盾的心情姜麒轻轻推开院门。随着‘嗝’一声,院子里传来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谁、、、、”
循声望去,姜麒看着不远处已经起身的身影,一时间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看着那犹如仙女般的身影,姜麒从心底泛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一向手脚灵活的姜麒当即变得都有些无措,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赵云当日回家时的失态,抬着不太听使唤的脚姜麒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能是看到姜麒没有什么敌意,女孩大这胆子问道:“公子你有事吗?”
原本几步的距离,姜麒此时却觉得是那么遥远。短短几步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动容的姜麒眼睛已经红了,看到女孩她那营养不良而发黄的脸,姜麒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从脸庞上滑落而下。
看着女孩那疑惑的模样,姜麒缓缓从怀中取出刚才那块玉佩哽咽的说道:“怜儿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看着姜麒手中的玉佩,女孩此时才细细打量起到面前似曾相识、高大俊朗的少年。
当看着他长着一对与众不同的双瞳时,女孩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连退了两步惊讶的握住了嘴巴。最后她还咬了自己一口,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手指间传来的疼痛告诉姜麟儿一切都是事实,面对此现实,姜麟儿一下子崩溃了,千呼万唤的哥哥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面对如此怎能不让她激动。随着痛苦与幸福的交织,姜麟一下就扑向了哥哥。
“哥、、、、、、”随着姜麟儿着撕心裂肺的一声,两个失散多年的兄妹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此时唯有泪水能述说他们兄妹相思之情。
院门外看到这一幕的的关羽等人也不便打扰他们兄妹相见,当即都识趣的等着。眼下只有院子里已经吓坏了的两个小家伙,哭喊着跑进一间还冒着炊烟的小屋。
良久姜麒放开已经哭肿眼睛的妹妹,拿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两半分开十年的古玉再次相聚。怜儿颤抖的双手捧着玉,不停的说道:“怜儿,不是在做梦吧?”
“怜儿哥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怜儿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好了,怜儿不要哭了,以后哥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有哥在,怜儿将永远都是最幸福的人,天下间没有再敢欺负你了!”
就在两兄妹互诉衷肠之际,一声暴喝在院子响起打破了这片和谐:“那里来的毛贼敢欺负某家小姐,找死否!”
随着声音一个手提单刀,拄着拐杖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匆匆从茅屋里跑了出来,在他身后随之还跟着一个拿着笤帚的妇人和举着棍子的壮硕小孩。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倒是让姜麒吓了一跳,仿佛就像在做坏事时被家长抓到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哪怕有千般武艺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好姜麟儿反应迅速,一下挡在了哥哥前面,带着哭腔激动的喊道:“达叔,误会了,他、、他是哥哥,是哥哥回来了。”
听到姜麟所言,暴跳的老汉一愣后差点没激动的摔倒。“叮铛”一声钢刀落地,老汉三两步来到姜麒面前,左看右看仿佛要确定他的身份一般,看到最后眼睛不禁湿润了。
姜麒赶紧上前扶住姜达,看着面前两鬓斑白还拖着一条废腿的老者,无论如何都不能与记忆深处那个雄壮威武,教导自己习武的忠仆联系在一起。半天才梗咽的说道:“达叔,你的腿、、、、”
可没想到姜麒着一问,却让姜达‘啪’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接着身后的妇人也拉着小孩跟着跪倒在地。
面对着一幕姜麒也有些慌乱手脚:“达叔,着是做何”、“翠姨快起来”、“怜儿还楞着干嘛,快扶达叔、翠姨起来。”
可对于姜麒的搀扶,姜达带着悲伤低沉的说道:“少爷,阿达,对不起您。着些年小人未能照顾好夫人、小姐,现在夫人还病入膏肓,小人一家无颜见少爷啊!”
姜达着一说,刚刚高兴过头的姜麟儿才想起卧病在床昏迷两天的母亲,赶紧拉住哥哥就朝屋中跑:“哥,你快去看看娘吧!母亲快不行了、、、”
“阿母怎么了?”随着姜麟儿拉扯,姜麒也慌了神,慌慌忙忙的跟着便跑入屋里。
进入昏暗简陋的小屋,半响适应光线的姜麒才看清,一张软榻上正躺着他魂牵梦绕,却已经瘦的不成人样的母亲。
“阿母、、、、”见此情况,已经慌了神的姜麒快步跑到榻前,‘铛’的一声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或许是亲切的感召,昏睡了两日的姜母在听到姜麒的声音,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随着慢慢睁开眼睛,半响才吐出蚊子般的声音:“你是?”
“阿母、阿母、是哥哥,是哥哥回来了!”一旁的姜麟见母亲居然醒了,激动的喊道。
听到女儿的话,姜母她那原本半开的眼睛突然有了神彩,整个人仿佛一下有了精神,竟然抬起哆哆嗦嗦的手伸到了姜麒脸庞,带着哭腔说道:“阿难、阿难,是我的阿难吗?阿母这不是在做梦吧!”
已经涕不成声的姜麒,赶紧握着母亲伸出的的手掌啼哭道:“孩儿不孝,孩儿未能早些回来,让母亲受苦了。”
“我儿总算回来了,我儿总算回来了。”感受着儿子有力的手掌,姜母不禁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阿母、是孩儿、是孩儿,孩儿回来了!”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母还以为今生都不能再见我儿了,没想到我儿都长这么大了。阿母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阿母放心有孩儿在,阿母一定会长命百岁,现在阿母好生修养,等阿母病好了,孩儿还要孝敬娘亲喃!”
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姜麒心中却一点都不好过。刚刚他握着母亲的手已经把过脉了,从那气若游丝的脉象上看母亲已经是病染膏肓了。
眼下姜麒不禁带着埋怨看向妹妹问道:“找了大夫没有!”
“找了、找了,可大夫说阿母是风寒入体,已经、已经、、、呜呜”
知子莫若母,虽然十年未见,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语气中姜母已经知道了姜麒的心思。不禁露出笑容虚弱的道:“阿难,不要责怪怜儿,能在死前见见我儿,阿母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亲,不可如此,孩儿好不容易才见到阿母,难道阿母忍心丢下孩儿和妹妹吗?阿母放心只要有孩儿在,孩儿也不会让母亲、、、、”姜麒双目含泪的哭嚎着,接着想起什么般回头对妹妹大声喊:“快去、快去倒碗水来、、”
“水、、、好、好、、、”没想哥哥突然慌张的喊道,姜麟儿手忙脚乱的答应道。
“阿难,你要做什么?”看着儿子对女儿吩咐,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姜母不解的问道。
“阿母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想着不能让孩儿和妹妹孤独留在世上便可。师傅曾经说过,阿难当初能奇迹般的生存下来,便是因为求生**够大。今日孩儿也希望母亲能如此,孩儿希望母亲知道,孩儿已经失去了母亲十年的关爱,不想再失去母亲了”姜麒动作中鼓励母亲道。
“阿难,阿母对不起你。放心吧,阿母不会放弃的”正如儿子所言,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母子团聚,她怎能轻易放弃生存的希望。随即姜母心中那份绝望也彻底的消失了,转而的是积极的求生本能。
“哥哥,水来了、、、”
接过妹妹端来的水,姜麒从锦盒中取出一颗蜡丸包裹好的丹药说道:“这丹药是师父下山时送给孩儿的救命药,母亲服用后便会痊愈的。”
“真的,太好了,阿母有救了!”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捏碎蜡丸取出里面一个拇指大的丹药,姜麟儿不禁喜极而涕道。
很快看着母亲服用完丹药,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睡去。姜麒这才起身对妹妹说道:“怜儿照顾好母亲,哥哥去去就回。”
“哥哥这药有用吗?”见母亲沉沉的睡去,姜麟儿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只要我们有信心阿母就会没事的。”姜麒坚定道。
“嗯,怜儿知道了!小妹会照顾母亲的。”有了哥哥就有了主心骨,姜麟儿也坚强的答应道。
安抚好母亲、妹妹,姜麒轻轻的走出了屋子,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姜达一家都还跪在地上。见此姜麒赶紧上去道:“达叔,着是、、、快快起来!”
“少爷,老仆、、、”不过姜达的倔强远远超过了姜麒的想象,自责的他眼下根本没有脸面对姜麒,在他心中唯有长跪能减轻他的失职。
看着满脸自责的姜达,姜麒也无可奈何。更不好用强,只好劝解便的说道:“如若达叔以为着两年没有照顾好母亲是对不起麒,那们这么多年麒不归家不是更该死,达叔快快起身,现在该做的是将阿母的病治好才是”,说着姜麒便双臂用力,生生的将跪地的姜达拔了起来。
“少爷你的武艺又!”见自己用尽全力跪地,居然没能阻挡住那双臂袭来的巨力,叉开思维的姜达激动了。
见姜达在惊讶中起身,姜麒拍拍他厚实的肩膀笑笑,又看看还跪着的几人说道:“不这样,达叔能起来吗?好了翠姨、、赶紧起来吧!孩子们都还小别吓着他们。达叔,麒还有事要办就别磨着了,赶紧收拾一下我等进城,这里不是常住之地”。
面对姜麒的坚定,姜达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多年的压力也随即消除。再者他也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当即也没矫情,接着对妻子、孩子说道:“好、达听少爷的。他娘快起来,带着孩子们收拾一下,成儿、如儿,去给你母帮忙”。
看着翠姨带着孩子离去,姜麒好奇的问道:“达叔,着成儿和如儿都是您的孩子!”
一听到姜麒的提问,姜达暂时忘掉了忧伤,满脸幸福的说道:“是的少爷,您刚走不久成儿就出生了。今年刚十岁,如儿七岁还有一个小的叫意儿,刚五岁,名字都是夫人给起的。”
说到母亲,姜麒一下便收起了心思,赶紧招呼来几兄弟准备办正事。听到姜麒喊声,几个胡思乱想的兄弟先后都牵着马走了过来。姜麒首先对一直保管钱财的太史慈问道:“三哥如今有多少现钱”。
“上次换的散钱基本上都用的差不多了,还有二十来个金饼。”太史慈想想说道。
“那还够,达叔麻烦您和三哥进城一趟,找一个够我等众人居住的院落暂时租下来。有好的环境才方便母亲调养身子,另外再找几个下人,这次可能要住上一个来月。”
“诺”“好的少爷”
“翼德、远翼,麻烦进城一趟找几个城中名医,等下在城门口碰头。”
“诺”
“子龙、小兰,看能否在附近找两辆马车,准备搬家。”
“诺”
“二哥,麻烦您帮着翠姨搬下东西,麒还有事。”
“四弟何必客气。”
第六十四章 姜麒救母
很快随着姜麒的安排,事情都基本办妥当。眼下除了带些必需品,其余院中的破烂都被姜麒无情的仍了,但即便如此,零零散散的还是装了一马车。
事毕,姜麒小心的将熟睡的母亲搬到了另一辆早已铺着厚厚褥子的马车之上,交给了翠姨照顾。随后还让驾车技术不错的关羽充当起了车夫。
一声响鞭,姜麒怀抱着妹妹,骑着踏雪连同赵云与夏侯兰护着两架马车,朝着邯郸城晃晃荡荡的驶去。
骏马、大车,一时间姜麒把阵仗铺的挺大,也引起了很多邻居的观望。与此同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旁一个人影晃了晃,也跟着快步朝这城中跑去。
随着行进,很快姜麒一行人在城门口见到等候多时的张飞,此刻在他旁边还有几个目光不是太友善挂着医药箱的人。
姜麒看了看几个背着小箱子的医师,从他们脸上的青紫看,想必受了些苦。见此不禁带着埋怨说道:“益德、用强了”。
“着、、、”
看着吞吞吐吐的张飞,一旁的童飞赶紧解围道:“师兄不关六哥的事,这些老匹夫太可恨了,一个个高傲的很,没有办法只有”。
对于童飞的解释,这时姜麒可没心情给他们追究,眼下非常时间也当有些手段,至于失礼之处以后再补偿也便是了。
着兄弟间正苦笑着相望,去找房子的太史慈这时也赶了过来解决的着尴尬。见此姜麒赶紧问道房子的事情:“三哥,房子找到了吗?”。
“找着了,就隔两条街、达叔选的,两进院子,十来个房间,够我等居住。环境也挺不错的,现达叔正找人收拾院落喃!”
还别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说的真不假。着才短短的一个时辰,等姜麒等人到达之时,刚刚租下的院落已经打扫干净,几个临时找来的下人正搬着新买来的各种用品。
不过姜麒没有心情去欣赏着新的宅子,马车一停,便赶紧背着体弱的母亲进入一间窗明几净的房间。随后赶紧招呼来那些一脸悲愤的大夫。
放下母亲姜麒也不想浪费时间,对着太史慈递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太史慈从背着的包裹中取出七八个金黄色的马蹄金扔到桌上。
对于太史慈突如其来的出手,一下看得几个大夫都有些傻眼了,片刻后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然而姜麒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更加高兴了:“这些金子你等拿去分了,就当麒给各位陪不是了,另外麻烦各位为我母治病,如若治好了麒还有重谢。”
看着桌上散落的金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来的这些大夫尽是城中名医,多少也看出这病人已经病染膏肓,根本没有把握能治愈。再看还在外面守着的几个彪形大汉都不是好惹的主,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深怕这金子烫手。
不过贪婪永远都是人的本性,虽然心中害怕,但几人一商量,看着样子如果不治好恐怕都不能走出着个院子。
既然治不治都是一个模样,还不如放手一搏。这一合计几人便都伸手拿起了桌上属于自己的金饼,随后开始讨论如何可以治愈病人。
做为半吊子郎中,姜麒也参与了会诊,只是姜麒还不知道,就在他忙着救母之时,一件让他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向他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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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王家大院。这些年王斌可谓过的十分惬意,出则有一帮人簇拥,入则有一屋下人伺候。特别是几年前被姜麒打过一顿后,其父感觉有些对他不起,不惜花重金从各地收罗来十几个游侠儿每日贴身保护。
这样一来王斌便更是如鱼得水,伤好后的王斌有了高手保护,顿感当日丢尽了脸面随即开始找寻报仇机会。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王斌寻找罪魁祸首时,姜麒却人间蒸发了。这样一来他的怒火便转移到了姜麟母女身上。
俗话说这子债母偿嘛,而且也就在这时不凑巧,姜家母女在他家门口开了个酒庐正随了他心愿。每天打砸小店便成了一段时间里王斌最爱做的事情。
至于王斌为何能如此嚣张,那还的多亏了这些年朝廷兴起了买官卖官的风潮。上至公侯、下至县吏皆可贩卖,而他已经接收家中事务的父亲王文,也抓住这次机会,买了个关内侯的爵位以及邯郸督邮的官职。
王文有了官职,如此一来王斌无论做了何事,他都可以为之摆平,一来二往也让王斌养成了无恶不作的品行。
当然为儿子擦屁股,并不是王文当初的想法,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得到最大便宜的还是他儿子王斌。
这些年不学无术的王斌,每日带着一帮子人可谓无恶不作、威风八面,这才十来岁就已经干出了几起强女干妇女的勾当。
可无奈他有个好爹家底厚实,苦主也只有自认倒霉,渐渐的背地里邯郸百姓给王斌起了个外号,‘王霸天’。
与往日不同,今日王斌的心情特别的好。不为别的,都拜前些日子认识的太平教邯郸坛主,人称高天师的道人所赐。
就在昨天,这个高天师给他送来了两个麻袋,而麻袋里装着的并不是一般货物,是两个已经被迷晕的少女。具来人说是此二人是教中信徒,被灌服了符水,特意送来给他享用。
当然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斌也悻然接受。当然王斌心里也清楚,着道士还不是看上了自己那便宜大姐。不然有那么好嘛!
作为花丛老手,其实王斌对着有邯郸第一女子之称的大姐,姜麟儿还是有些想法的。不过作为大族,他必须顾及礼教,再加上为了大业也只有想想的份了。
虽说把美人拱手让给太平教高天师的侄子高平,王斌心中有些不快。但好歹还是换来了个护教长老当当,也算有些安慰。
当然这还不是王斌的最终目标,他的目的可是要靠近这太平道教主张天师,学习些仙法可以长命百岁、享净天下美人。
‘咯吱、、、、’,王家后院中一个宽大的院落随着一声门响,双腿发软的王斌,打着哈欠拉开了禁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
昨天忙乎了半夜,他终于将两个少女变成少妇,看着下人把两个脸庞还带着泪水的女子从房间扛出,王斌不禁得意的笑了一下。
不过就在他高兴之际,一个下人匆匆来到他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语一出,随即便把他原本挺好的心情一下冲淡了:“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人仲有十个胆也不敢骗少爷,那姜家小娘确是被几个汉子接到了城里,其中一个长相俊朗的少年还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亲热般骑着马入的城来。”
“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如此行事、、难道不将我放在眼里,可看清那人住处!”
“小人一直跟着,那伙人,就住在城西一所两进的院落了。”
“哼,我到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动某家的女人。去叫护卫们拿上家伙,跟我去抄家、、、、”
“少爷,要不要通知老爷,万一、、、、、”
“滚蛋、这些小事还需麻烦阿父,着邯郸有何人是我家对手。”面对下人的提醒王斌不已未然的冷笑道,说着就要拂袖离去。
不过在暴走中王斌很快冷静下来,走了两步当即停止。同时胖的只剩一条线的眼睛骨碌一转计上心头,随后对来传回的人说道:“你去城东教坛告诉高少,就说有人对他不满,抢走了他的未婚妻,如若他忙的话小爷帮他夺回来。”
“诺,小人即刻去办!”
看着快步出去的下人,王斌嘴角不禁露出了**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让他弄两道符,今晚就把那便宜大姐、、呵呵。说不定我还能尝到些腥味哪!”,想着想着王斌那奋斗了一天的东西又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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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忙活了半天姜麒放下了手中最后一支银针。好久没有施过针,姜麒感觉手都有些不听他使唤了,再加上今天施针的对象还是母亲。
当放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姜麒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着才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见此一旁的姜麟儿,赶紧乖巧的掏出手绢给哥哥擦掉额头的细汗。看着母亲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担心了一个多月的她多少也放心了下来。再看着一脸镇定的哥哥,姜麟儿一颗飘荡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看着母亲气息已经顺畅,姜麒心中狠狠的感激了下左慈老道。要不是离开的时候留下了续命丹药,还不知能不能救母亲一命。
当然感激完毕,姜麒心中也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下当初骗了许多酒水的酒鬼南华。虽然这老头整天装疯卖傻,可这救命的药还真不孬。这才两个时辰便有了起色。
如今再加上用银针打通穴位,母亲命算是救了八成。今日只要再喝喝一旁几个医师研究出来的药方就算是齐活了。
诊治完毕,看着医师拿着丰厚诊金离开,姜麟儿小声问道:“哥哥阿母如何?”
姜麒给母亲拉了拉被子盖好,也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再说。出外轻轻关上房门,已经在外焦急等候一天的众兄弟也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关心的问着病情。
看着兄弟们真诚的眼光,姜麒顿敢欣慰,道谢般的说道:“多谢各位兄弟,今日让大家受累了,麒在此谢过”,而姜麒身旁的姜麟儿,见哥哥举动也赶紧跟着下拜。
面对姜麒的拜谢,最靠近的太史慈一把将其拖住说道:“四弟着是做何,我等是兄弟,如若这样就生分了”。
“是啊!四哥、你的母亲就是我们母亲,着都是我等做儿子该做的事情。”一向声大如雷的张飞也捏着嗓子小声说道,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吵醒里边的姜母。
对着连声附和的众兄弟,姜麒着一刻十分感动,不禁道:“是!我等是兄弟,如此客气就见外了。今日大家都累了,现在阿母也基本没有了危险,大家都饿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等阿母好了,我等再好生庆祝如何。”
听到哥哥说话,姜麟儿也感到今天失礼连忙帮着哥哥招呼道:“是啊!各位兄弟,今天有劳了,刚刚翠姨说大家都还没有吃过东西,想必都饿了吧,马上开饭。”
“呵呵呵,还别说,要不是四姐说,飞还忘记了今天没有吃饭哪!”大大咧咧的张飞被这一说,方才想起打鼓的肚子咧嘴说道。
张飞一称呼,还有些拘谨的姜麟儿不禁面色一红问道:“四姐?呵呵呵,你这莽汉如何这样称呼”。
“当然了,姐姐是四哥的双生妹妹,当然是飞的四姐了。不过姐姐如此温柔美丽,飞倒是想称妹妹!”听到姜麟儿那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嗓音,张飞不禁身子都酥了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过张飞这自认为风趣的话,却直接被太史慈当头敲了个脆响:“嘿、、、老六,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油嘴滑舌的时候,你这么一说不是要四弟称呼你为兄长了嘛,你小子是想造反啊!”
“呵呵呵,三哥、三哥、、,失言了、失言了、、、、”被太史慈一提醒,张飞呵呵一笑尴尬的揉着被敲疼的脑门咧嘴笑着。
“哈哈哈、、、、”不过张飞这无伤大雅的玩笑以及滑稽的表情,却惹得刚刚还忧心忡忡的众人大笑了起来,同时一扫刚刚的阴霾。
这一刻姜麒看着张飞,心中不禁对他有了不同的评价。心想自己这个外表粗鲁的兄弟,却有一个大智若愚的心啊。
第六十五章 初识黄巾
夕阳西下。在一片温馨中,姜麒一众在新的宅院中吃过了第一顿晚饭。
晚食后赶了一天路的几个兄弟都各自找了间屋休息去了。待新请的下人收拾好食案,厅房中只剩下了紧紧挨着的姜麒两兄妹在享受这相聚的温暖。
“怜儿,能告诉哥哥你们这些年的遭遇吗?”一边摸着妹妹消瘦的肩膀,姜麒心疼的问道。
虽然姜麒也怕勾起妹妹痛苦的回忆,但心中却是放不下,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必须为母亲和妹妹讨回公道。
听到哥哥的话,姜麟儿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血腥的一幕,肩膀莫名的抖动了一下,出言劝解道:“哥哥我们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不如算了吧”。
“放心吧!哥哥有分寸,经过这十年的颠沛,哥哥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冲动了,是不是王家做的?”
看着哥哥那双清晰的双瞳目,姜麟儿不禁双眸生泪微微点了点头,回忆般的说道:“当年自从哥哥走后,怜儿与母亲便离开了那个不属于我们的家。本来一切还好大家都相安无事,直到五年前听闻哥哥出现在了邯郸。当时母亲便想哥哥是不是找不到我们,随后决定在王家旁开了一家酒庐,不想却招到了大祸、、、、”
“被王家整日寻仇,店铺也无法进行,随后母亲结束了小店遣散了伙计。本来忍气吞声还能过活,不想今天开春,因为日子过得比较紧,母亲不慎染上了风寒。因为没钱看好的大夫,母亲一直熬着,最后便一病不起了、、、、”
“是我害了你们。”听完妹妹的讲述,姜麒不禁懊悔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心想要不是五年前砸了王家,母亲也不会过的如此苦。
看着姜麒的举动,姜麟心疼的摸了摸哥哥被自己打红的脸庞,哭着说道:“不,这不是哥哥的错,就算哥哥不去,那王家纨绔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达叔的腿也是被他们打断的!”姜麒眉头紧蹙愤怒的继续问道。
“一月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因为王家逼婚,达叔去找那纨绔理论,但他们人多势众,达叔打不过他们。”
“这纨绔如此嚣张,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哼、、自从四年前那人当上了邯郸督邮,王法就成了他们王家的了。如今邯郸人是怨声载道,却又奈何!”
“那纨绔做出如此事,那人知道吗?”
“哥哥觉、、、、、”
“碰、、、、、”
就在两兄妹一问一答的话语间,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院外一下子便闹开了,听到这动静不用猜姜麒也知道出事了。
一个起身,姜麒拿起食案旁的佩剑便跑了出去。他这刚一踏出房门,便遇到了几个刚刚睡下的兄弟提着兵器跑了出来,几人也不用招呼,呼呼啦啦的便朝前院跑去。
不过尽管姜麒等人来的快,但还是来迟了一步。此刻那些个刚找来住在前院的几个下人都躺在了地上,原本结实的院门也平静的躺在院子中间烂成几块。
而眼下门口的台阶嚣张的站着肇事者,几个头扎黄巾的壮汉。这些壮汉,如今正哈哈大笑的看着同伴追打一个满脸是血的下人。
看着姜麒几人出来,台阶上一个不长眼的大汉,当即提着响棍就冲了过来,想将姜麒几人制服。不过他却是看走眼了,还不等他靠近,性急的张飞便抢先一个迎了出去。
对于这些个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的家伙,那里是张飞的对手,只一个照面人就被打飞了出去,同时还连带着撞倒了一个跟过来的倒霉鬼。
对于这种下九流的混混,姜麒根本没有兴趣去搭理,他更关心的是紧跟着出来的妹妹。就在刚才当看到来人,姜麒发现妹妹居然一下就吓的缩到了自己背后。
看着妹妹那两只小手紧抓着的衣袍、颤抖的双眸。姜麒不用猜也知道妹妹肯定还有事情隐瞒着,而这些事情应该与眼前的这群人有关。
也不待姜麒多猜测,很快他便知道答案。只见那些头戴黄巾的大汉身后走出了一个五短身材,长着一张大饼脸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旬,脸上星云密布的长满了麻子。除了麻子,男子还有一双特别的牛眼,再加上浓密的络腮胡,完全就是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
见主事的出来了,姜麒伸手拦下想上前助阵的众兄弟并叫回张飞,出言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持凶器闯入我家中”
此刻姜麒的息事宁人并不是怕事,而是现如今他已经是老老小小一家子人了,已经容不下他毫无忌惮的冲动。
看着姜麒等人身材壮硕,最矮的恐怕也接近八尺。高平不禁有些后怕,不过看着对方中间那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彬彬有礼问话。他着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随即高平一下胆子又肥了起来,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回答道:“哈哈,连本少都不知还敢抢本少女人,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家哥哥问你话是看的起你,你鸟人找打是与不是。”本来就看不上高平那一幅丑陋的嘴脸,如今见他还狠上了,张飞怒吼一声挽袖作势要打。那瞪大的眼睛、雷鸣便的嗓音,直吓到一向以恶人自居的高平不禁退了一步差些绊倒。
如今人多势众,姜麟儿又见着哥哥的几个兄弟应该都是比较厉害之人,不禁大着胆子说道:“哥哥他们是太、、太平教的。教主叫什么张天师,教众数过万。几年前他们开始到处施符水,救活了不少人。不过后来却变了,那坛主不是好人,还想、还想、、欺负麟儿,幸亏、、达叔在、、不然、、、”
不过吞吐间刚说完姜麟儿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哥哥还是当年那么爱护自己。眼下单从哥哥身体中发出的一股不寒而栗的杀气就可看出,也在这一刻姜麟儿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王家的后院。
一听妹妹所言,姜麒差点没有爆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急忙按照当年在天柱山修习时的调息法,半响才恢复平静。
而也在这调息中,姜麒记忆深处出现了一群头顶黄巾的道士,在这样连绵不绝的道士身后,烽火漫天、尸横遍野。直到最后,脑海中留下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字句。
突然的记忆、妹妹的话语以及这些日子看到的情景,姜麒突然感觉这些号称太平道的人会造反。而且还是一个席卷大汉的大叛乱。这场叛乱将动摇国之根本,大汉由此衰落。
而这一切将发生在明年的甲子年,也就在这一刻,姜麒再也不会怀疑自己那模糊的千年记忆是危言耸听了。
想到此处,姜麒又回忆起以前在天柱山时,他听老酒鬼南华说过。当年他在冀州传过一个张姓徒弟太平要术,不会如此巧就是这伙人吧?要是真的是这伙人,南华老道一世英名不就被他的徒子徒孙毁于一旦了。
不想姜麒这一沉思,却吓坏了姜麟儿。一想起哥哥的性格,她深怕因为自己的一些事情再让哥哥受颠沛之苦。如此姜麟儿赶紧抓住哥哥手臂提醒道:“哥哥不要让母亲担心,好不好、、、、”
好在她的祈求很快得到了姜麒的回复,从暴戾中恢复姜麒对妹妹报以放心的微笑。
看到哥哥平静下来,姜麟儿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随着衡量再三,姜麒决定这笔与太平道的帐暂且记下,待他日他将连本带利来讨要。随后道:“远翼、翼德为兄不想看到这些无赖请他们出去,勿打扰母亲大人休息。”
说完姜麒便转身,独自拉着从慌乱中醒悟的妹妹走进了屋中。对于着些臭虫,姜麒根本看不上眼。他们不过一些仗势欺人之徒罢了,为了这些人让家人担心实属不值。
握着哥哥有力的大手,感受其掌心的暖暖温度,姜麟儿仿佛回到了童年之时。在那里有美丽慈爱的母亲,无所不能、随时袒护她的哥哥。虽然这份感情消失了十年,但如今幸福又回来了,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只是大家都长大了而已。
此刻在姜麟儿眼中,面前高大俊朗的哥哥还是当年那样无所不能,只是变得更加内敛。如若说哥哥姜麒当年是把锋利的青锋宝剑,杀敌所向披靡的同时也会被自己剑气所伤。
那么现在哥哥就更像回炉重铸的宝刀。经过千锤百炼多了份霸气后,却在那霸气的刀上裹了一层炫丽的刀鞘。平时看上去像一件艺术品,在任何地方都会十分显眼让人觉得亲近。
但刀永远是刀,不会因为世俗而沉沦,只要宝刀出鞘天下间无人可当。
而今天那些耀武扬威的家伙只不过是鸡仔,根本配不上宝刀出鞘。现在有了这宝刀的守护,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第六十六章 山雨欲来
“少爷、、你没、没事吧!”
刚刚跟着医师出去抓药,姜达着一回来,便看到几个鼻青脸肿的下人,正忙着收拾七零八落的前院。赶忙一问结果,吓了个半死,急急忙忙的提着药包就朝厅房跑。
可这进去,他原本的担心却变成疑惑。原本按照他的想法,以及猜测姜麒的脾气,面对那些地痞姜麒肯定会暴走。可如今事情却恰恰相反。
眼下回到客厅的姜麒早已恢复正常,很快出去打发那些地痞的张飞、童飞也嬉笑着进来。
二人一入,直呼不过瘾,称那些人连一招都抵不过就都滚蛋了。听罢姜麒笑着让两兄弟入座并表示感谢。
屋中,姜麒拿起清洗干净的茶具悠闲的煮起茶来。看着姜麒悠闲的烧水、洗茶,就连高声说话的张飞都变得安静。
这一刻大家才感受到什么叫高深、脱俗,而赵云、童飞更觉得又回到了山中草庐。
观望之人中,特别是太史慈,如果不是看见姜麒那杀人如麻的手段,他绝对不会与眼前这位翩翩佳公子联系起来。
当然除了几兄弟外,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匆忙回来的姜达。看着姜麒长大的姜达,可是很清楚姜麒小时候的模样,眼下怎么可能就忍下了。
听着姜达的叫声,姜麒慢慢的将茶水分入茶盅里,末了才抬头回道:“麒能有何事,达叔药抓好了否?”。
“少爷、已经好了,这就送去煎。听说刚才有人捣乱,可成?”
对于姜达的问题,姜麒根本没有兴趣去说。不过敷衍道:“区区小贼能奈我何,达叔又不是不知麒的能耐。达叔不必担心了,来药交给麒去煎药,麻烦达叔招呼下众兄弟。”,姜麒说着上前接过姜达手上提着的药包,又对兄弟们施礼方才离开。
看着姜麒那充满自信的安慰和稳健的动作,姜达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眼下又看看这满屋的年轻少杰,尤为感叹时光过得太快。
不过刚刚离开的姜麒,并没有姜达想的那家稳健,毕竟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如今忍耐,不过是儿时的经历让他,要比别人更懂得冲动带来的后果,也更加珍惜眼前的亲情、友情。
姜麒刚刚忍了,并不是怕了来人。只不过在没有了解对方的前提下,如今还不易惹下死仇。
而且隐约间,姜麒还感觉今天之事的不同寻常。如果对方有自知之名的话还可暂时不问,如若逼急了,他也不会顾及太多,哪怕血溅五步也定会保护眼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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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姜麒的忍耐并没有得到什么效果。对于一个自认为天下大可去得的井中之蛙。此刻被张飞揍成熊罴的高平,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街道上,两眼漆黑的高平,带着一瘸一拐的手下怒骂着朝城中走去,此刻他心中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而且想的还全是复仇之事。
如今也是仇恨的心蒙蔽了他的双眼,面对强势的姜麒,他不但没去想过究竟,就连不远处的阁楼上,正有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看着他也没有发现。
此刻正在窗台偷看的那人长着肚满肠肥,看上去并不大的年纪,却有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惨白面相。在这人四周眼下正还围着几个跟班,看到主人在笑都赶紧献媚的附和着,而他便是整件事的使舵涌者王斌。
“能让号称‘冀州小霸王’,的高少出丑,看来有些能耐。不会让我猜中了就是他吧?!”王斌端着肥胖的肚子慢慢的走回桌位,冷笑中带着仇恨自言自语说道。
看着王斌入座,一旁伺候的酒娘知趣的满上酒盅。也在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恭敬的说道:“少爷打听清楚了。”
“哦,是何来历?”王斌故作姿态的问道,同时动作优雅的饮完杯中之物。只不过这看是优雅的动作,配上他的满身肥肉就有些不敢恭维了。
“根据帮他们找房子的驵侩(zǎngkuài)店李掌柜说,房子是晌午由管家达去找的。而且用的是上好的马蹄金,当时李掌柜就好奇的问了一下。”
“听管家达说是他们家什么少爷回来了,李管家还好奇的问了下,他家那来的少爷。可能是那老管家心情比较好,无比炫耀的说他家少爷是家中长子,只是幼时被得道高人收为弟子,以前一直在山中学习,今天刚回来,还带回几个结义兄弟。”
就在这下人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他家主人脸色在不断变换,时而桃红时而苍白,最后拿着杯子的手都在不停颤抖,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原来真的是他!”半响,王斌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主人脸色有点不对,这下人赶紧关切的问道。
王斌没有好气的横的毫无眼色的下人一眼,随即莫名的狂喜道:“你懂什么,那杀神回来了,这下可热闹了、、哈哈哈!姜家孽种,今天我们是狭路相逢啊!到底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哈哈哈、、、、、”
“少爷、少爷、、、、、”看着有些癫狂的少爷,一群跟班都慌张了起来,连连招呼都不见其惊醒。
还好并不多时王斌也就醒过来,只是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下人有些手足无措:“马、马、马上回回府,召集、召集所有护院、、、、”
不等王斌说完,卖乖的跟班接话道:“少爷放心就那几个小子,要不了一刻小的就让那小子俯首帖耳的。”
只是这个自认为贴心的跟班等来的并不是主子的奖励,反而是‘啪啪啪’三个响亮的大耳光,王斌那粗如小碗的胳臂、蒲扇一般的大手,直打得那不长眼的家伙生生转了三圈。
“你个浑人知道个什,那人岂是可以轻易惹得的、、、”,说的同时,王斌不免想起几年前的那次遭遇,与此全身汗毛竖起的同时,心中自然也在盘算如何除掉姜麒这个煞星。
被重重责打的下人,虽然不知为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现在如此忌惮那院中人。但再傻也不敢再问,只能小心的道:“那少、少爷现在该如何”。
“现在马上回府让护院全部戒备,至于如何对付他已经不用我们出手了。”王斌还是有些胆怯的说道,虽然刚才要报仇的话说的硬气,但幼时的两次被打,王斌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阴影的。如今尽管报仇心切,但他还没有昏头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得想好一条退路才行。
“少爷其实不必如此紧张,今日那些小子打了高天师侄儿,天师不会就如此了事的。”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跟班眯着三角眼说道。
“不错!我们要两手准备,借刀杀人”,听到建议,任然报仇心不死的王斌灵机一动,挥手叫过来人唧唧呱呱的说了几句,听完那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家伙献媚的笑了笑,按吩咐快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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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月亮,终于挣脱乌云的束缚升上属于他的夜空。喧闹了一天的街道安静了下来,转眼便到了宵禁时刻。
如今已是时值四月中旬,初夏的时节万物早已复苏,随着淡淡清风传入袅袅草香。
小院中姜麒放下已经空掉的药碗,看着床榻上呼吸正常的母亲,心里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姜麒知道就是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才给母亲、妹妹带来如今的苦楚。轻轻的为母亲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姜麒尽然发现,如今还不到四旬的母亲,眼角居然出现了岁月的痕迹。
那两道浅浅的痕迹,就仿佛尖刀一下捅入了姜麒的胸口。平时练功如何辛苦都不会皱下眉头的他,眼角滑下晶莹的泪光,世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自醒事以来,姜麒只记得唯一的一次哭泣,就是在当年自刎之时。如今软弱的一面又在一次的出现。
不过这又算的了什么,面对自己的母亲,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卑贱的草民都可放下心中的防备。今晚那个敢于豺狼肉搏、生撕烈虎,在面对数万大军,都依然谈笑风生的姜麒在母亲塌前哭的像个小孩。
星辉交替,早已忘记安稳是何物的姜麒,昨天哭了半天也发泄完了,回到房中一晚上都睡的很安逸。等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这刚睁开眼睛,借着阳光姜麒入眼处便一张用手撑着的精致鹅蛋脸。那张脸的主人,眼下正泛着晶莹的大眼睛满脸陶醉的看着他。
见此姜麒不免幸福的一笑,遥想当年在家中,妹妹每天早上最爱做的不就是这样吗!不过这简单的幸福去消失了十年之久。
经过一天的安稳休息,姜麟儿那还有些菜色的脸已经比昨天好多了。可能擦了些胭脂的原因双颊泛着粉色,身上散发的淡淡女儿香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床榻上,姜麒揉搓了下迷离的双瞳目,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
“哥哥,怎么了?”正满心欢喜欣赏哥哥俊美脸庞的姜麟儿,没想哥哥刚一醒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赶紧问道。
“哎,造化弄人啊!为何造物主制造出如此祸国殃民的美人,却成为了我妹妹!?”姜麒满脸委屈的拍拍妹妹的小肩膀说道。
“哥哥为何如此一说,怜儿不好吗?”姜麟儿一听当即满脸不悦的样子问道。
“不是不好,不过一想到如此冰雪聪明的妹妹将来要嫁人,实在太可惜了,如若你不是我妹那岂不是、呵呵、、、”,见妹妹生气,姜麒笑着揪了揪她的小鼻尖调笑道,不过一说完姜麒不等妹妹发作赶紧退开。
“好啊!哥哥还是如此可恶,又欺负怜儿。”被姜麒一调笑,姜麟儿嘟着小嘴可爱的无与伦比。
“好了,不说笑了。等为兄看下母亲情况如何了。”幸福的打闹一下,姜麒连忙收起笑容。和衣而睡的他赶紧起身朝隔壁房间走去。
回到母亲塌前,换下替他守了半夜的翠姨。姜麒搭上脉门开始为母亲仔细诊断,虽然他只不过是半吊子医师,但把脉还是会一点的。看着哥哥如此认真,姜麟儿也不再说笑,赶紧打来一盆水为母亲清洗肌肤。
半响,姜麒收回手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一脸倦容的翠姨赶紧关切的问道:“少爷、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还好已经稳定了,早上可以吃些流食,之后再服药。晚上再为母亲用一次针再看情况,不过母亲身子太虚弱。还得麻烦翠姨买些进补的药膳来为母亲调理,如若好的话,半个月就可以下地了。”
“少爷放心吧!这是就交给奴婢了。”一听夫人有好转,翠姨心喜道。
“那阿母还有危险吗?”听到哥哥话,姜麟儿为母亲盖好被子小声问道。
“放心,有哥哥在,阿母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姜麒报以坚毅的微笑,同时用无比自信的目光回应道。
看到哥哥的笑脸,姜麟儿心中的大石平稳落地,在哥哥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坚信,只要有哥哥在,任何事情都不再是问题。
心中放轻松的姜麟儿,随即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把木梳,走到姜麒身后,轻轻的为之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同时边问道:“哥哥是何时习得如此高明的医术”。
“怜儿忘了,当初不就是我师救活哥哥的嘛!”
“哦,对啊!当年城中群医束手无策,也的亏那仙人救得哥哥性命。看怜儿笨的,既然仙人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哥哥做了他的弟子,当然也名师出高徒了,看来以后哥哥可以开医馆了哦!”
“哥哥才回来,怜儿就帮哥哥找好了事情啊!不过区区医馆也太大材小用了,师傅乃是丹鼎一派执牛耳者。他要知道教个徒弟出来却只能开医馆,那非把他气死不可。”
“再说哥哥也志不在此,所以也只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倒是以哥哥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师傅所做经典都记了下来,怜儿要是想学,空闲下来到可专研。”姜麒知道妹妹也是一个聪慧之人,如果将医术传授给她傍身也好。
“着会不会不太好,必定怜儿是女儿之身。”看着哥哥能救活母亲,姜麟儿早对医术有了兴趣,不过虽然很想学,但她还是首先考虑是否给哥哥带来麻烦。
“着有什么,既然师傅将他所学传授与哥哥,哥哥就有权利转授于人。只不过小妹如若再传授给别人,那一定要看来这人人品是否合适,必定庸医杀人不用刀,切记、、、、”
“嗯”姜麟儿点头应诺,笑着说道“那怜儿以后不就是哥哥弟子了,那要不要行拜师礼啊!”
“着当然是必须的。不过要看怜儿表现是否合格,哥哥可不想收个败坏师门的徒弟。如若蠢笨,可是要逐出师门的哦!哈哈哈、、、”姜麒也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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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驵侩唐朝以前牙行的称呼。
第六十七章 祸事上门
清晨,温馨的场面让姜麒放下了一切尘世纷争。
在姜麒享受这妹妹为其梳头之时,一个穿着整齐,头上竖着小巧发髻的小女孩推开了门。小孩先看了眼姜麒,随即怯生生的跑到姜麟儿身边小声说道:“小姐,阿父说晨食已经准备好了,让、让如儿请少爷用餐。”
“如儿,怎么不直接给少爷说喃?”姜麟儿摸摸如儿可爱的小脸,笑着说道:“少爷又不会吃人。”
“是啊!你叫如儿啊!怎么少爷很可怕吗?”姜麒也上前摸摸她可爱的头上小角,接着抬头对妹妹说道:“看到如儿就想起你小时候。以前在山中做梦,梦见的就是这样,可这一回来你都这么高了。”
“哥哥不也是玉树临风了嘛!”姜麟儿笑着回答。
回忆童年,年兄妹少不了打闹,接着又说笑了几句,姜麟儿留下来照顾病榻上的母亲。姜麒则牵着还有些害怕的小如儿朝前厅走去。
经过回廊,没想着刚转角,姜麒便正好遇到结束练武的几兄弟。眼下几人正边走边擦着身上的汗水,看样子他们又比试了一番。
姜麒笑着问道:“今天结果如何?”,自从在涿郡结拜以后,几兄弟是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可谓从未间断,每天都各有胜负。
“还不是那样,单打独斗百招以后就看谁还有气了。”关羽摸着颚下湿露的美须、眯着丹凤眼笑着说道。
“今天是远翼支持到了最后!”赵云一笑道。
“那最先下来的不会还是翼德吧!”姜麒笑着看向满脸不服的张飞。
“下次再也不跟远翼交手了,跟他打还不如跟四哥打。跟四哥打最多被震死,可跟远翼打那就是被气死了,死也死的憋屈。”张飞满脸幽怨的看着姜麒说道。
“早就告诉你了,比斗之时要知道合理利用力气。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你到好招招用蛮力,还好这是自家兄弟比武,要是在战场上遇到千军万马,你一路冲杀累都把你累死。”姜麒拍拍张飞的肩膀笑道。
“四弟说的却是有些道理,当初慈也是如六弟一般,与人过招绝不留后力。不过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慈才领悟到力气合理利用是如何重要。”
“比如斗将之时,你要使出毕生所学,势要对手一击毙命不留后路。而对上一般士兵却不是如此,对于普通士兵,他们运用的更多是战阵之法攻守有度。如若你招招全力,或许没多久便困死阵中了。当然相比起为兄,翼德招式更适合战场,一手长矛使得那是个毒辣,恐怕就连以扎枪为精的子龙也不如吧?”太史慈说道。
“不错翼德便是天生的战士,假以时日,必定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兄!”赵云赞同的说道。
连续被两位兄长夸奖,刚刚还抑郁的张飞也一下来了精神,面色上还浮起了一些飘飘然。
只是这样武艺的话题一起,几个意犹未尽的兄弟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就连天天在武艺上被虐待的夏侯兰,都参与了进来。这个说我招式实用、那个说我的更好。
而说到武艺,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几兄弟都还不得不承认,光论武艺童飞是最精湛的,他几乎继承了其父的枪法,还大有长江后浪之势。
而且在众人的比武中,他和赵云打起来是最好看的,两人都将枪舞的犹如臂转,长枪仿佛天生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当然这说的是武艺精湛上。
至于在杀伤力,那当属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姜麒。他那原本大开大合的武艺如今变得更加狠毒,出招不留情,定要染血而归,每招都近乎全力一击。到目前为止,在战场上姜麒还没有一合之敌,当然这也和他天生神力分不开。
而受到姜麒武艺影响,关羽、张飞的招式也开始变得非常简练,不再拖泥带水招招攻人要害。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半路出家的原因,这简洁的招式也更符合他们风格。
也因为此,在以后的战场上,两人战果更是远超武艺更好的赵云、童飞,成为让敌人最不想碰到的对手。如此一来也说明在战场上,特别是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一个简洁的动作比花哨的武艺更加实用更有震撼力。
看着大家说个不停,姜麒赶紧上前打断让几个武痴,希望他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进屋用过晨食物再说”。
还别说着一提醒,几个武痴才发现肚子都在抗议了。哈哈一笑,便勾肩搭背朝饭厅走去,如今不算太大的厅堂里已经左右各摆放好几张食案。案上也早已分别摆放了些糕点小菜,米粥、面饼等吃食更是用小盆装着。
一入厅堂,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当即就让几个风餐露宿的少年垂涎三尺。不待客气,几兄弟各自找位置坐下,相互说了声请,随后就只剩下了嚼嚼、吞咽声,此起彼伏。那模样直看的一旁帮忙盛饭的下人轻笑不已。
放下一干二净的粥碗,稍稍擦拭了下嘴角,姜麒对一旁不肯入座的达叔问道:“达叔,几个孩子怎么没有出来?”
“少爷不用理会,几个小子都有你翠姨管教,现在恐都在后面吃着哪!”姜达笑着回应,他没想到少爷还挺关心下人的心中一暖。
“着如何好,几个孩子都还小,以后都让他们一起过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
“这可不行,家中自有规矩,怎可主仆不分。”姜达赶紧拒绝姜麒好意。
姜麒也只是随便一提,见姜达如此说,也才想起来以前小时候,他们也是从来不在一起吃饭。现在这一说才明白其中原由,摇了摇头叹息大户人家规矩真多。
只是这一说到大户人家,姜麒不禁想自己算大户人家吗?视乎没有觉得过。
从小就被关在小院子里,接着就是十年的漂泊,姜麒他就一直没有机会去体验生活。或许这就是少爷的身子仆人的命吧!但尽管如此,可从他的出身看,在这大汉以身份划分等级的社会里,他还是算比较高的,也勉强算世家子吧。
见姜达坚持,姜麒也没有硬逼接着说道:“那达叔自己做主吧!昨日看达叔长子年纪不小了,可成习武、读书?”
“以前夫人倒是帮启蒙过,不过后来、、、、、。老大着两年倒是教过些拳脚功夫,不过也没什么太大作为。都两年多了,还敌不过少爷当年一月所学。”这一提到自己孩子,姜达露出些许父亲的慈爱,虽然嘴上说着儿子不咋样,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夸奖之意的。
尽管姜达没有对儿子太多评价,不过姜麒毕竟是习武者。昨天他以看过姜达长子,不论身形还是走路步伐,都说明根基还算不错,如若有良师教导将来也会有所作为。
一想到这姜达一家的忠心,姜麒也不吝啬的说道:“如若达叔不介意,以后每天早晨达叔可让他跟着我等兄弟练习些基础吧!要是合适,麒可以传授些武艺给他。”
听到自己少爷这么一说,姜达虽然鲁钝,但还是知道这是自家少爷要提携儿子,赶紧谢过:“那达代犬子谢过少爷了!”
答谢完毕,姜达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突然想起当日少爷出生时候的异象。如今再看看已经长大成人的少爷,以及他身边的着些少杰,不禁有些激动了。
眼看着如今世间混乱,正是大丈夫建立功业的时刻,以自家少爷武艺,哪怕以后封侯拜将也犹未可知。要是少爷功成名就,那今天的举动不正是最好的提携吗?想来这里姜达暗暗发誓士,从此他的后人将永远忠于自己少爷这一脉。
不过还不待姜达多感慨,院外渐渐传来奇怪的吵杂声。声音由远至近越来越大,好像就是奔着他们院子这边而来的。
回过神来的姜达,赶紧向皱着眉头的姜麒说了声出去看看,便拖着跛脚快步而去。
听到声音,一屋子还没吃完晨食的几兄弟,疑惑的赶紧放下了碗箸看向屋外,想搞清楚到达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们的目光并不能穿透厚厚的院墙,此刻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还好,很快出去探看的姜达便拖着跛脚匆匆而来,神色凝重的解除了他们的疑惑:“少爷出大事了,太平道的坛主率领上百教众,加上一路跟来的信徒恐有上千人。他们拿着旗幡,喊着、喊着铲除妖孽。声势浩荡的正朝院子围了过来、、、、”
听着一说,众兄弟都没了食欲,纷纷站起身看向姜麒。急性的张飞更是抄起了佩剑说道:“肯定又是昨天的那帮人,今天非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而张飞等兄弟之所以如此生气,全都来至于对姜麟儿遭遇的了解。昨晚当得知事情缘,就连一向脾气很好的赵云都怒不可遏,一拳打裂了厚重的食案。
当然赵云之所以如此愤怒,或许有带些他与青梅竹马的樊氏不能在一起的因素。至于嫉恶如仇的张飞,更是提着兵器就要去拼命。最后还是关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他拦下。
可没成想到一切却避无可避,这或许也是命吧。
第六十八章 姜麒反击
听到姜达来报,姜麒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自从昨天放对方走他就有了思想准备,摇头苦笑了一声,姜麒慢慢站了起来。既然别人都是有备而来,他自己也绝对不能被动挨打。
看着充满战意的兄弟,姜麒说道:“远翼、翼德,准备兵器随我出去。三哥、子龙,带上弓矢占领院墙高处,等我信号。二哥、兰子,家眷就拜托你们了”
“嗯”听到姜麒话语,众兄弟皆没有异议,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应诺,随即便去准备开战了。
很快童飞、张飞提着各自的长枪、长矛先行出来。接着便是全副武装的太史慈、赵云、关羽和夏侯兰也先后走出,赵云还顺带为姜麒拿来了他的十字枪。
接过十字枪,看了看冒着寒光的枪头,姜麒原本清晰的双瞳目瞬间出现一丝冷芒,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千里追敌的时候。
不经意间杀气漫天,感觉到姜麒的变化,太史慈和童飞相视一笑,心想那个所向披靡的兄弟又回来了。
“少爷,等等老奴!”看到姜麒等人的举动,虽然如今跛了一条腿,但也曾经以勇猛著称的姜达,如何会错过如此好的报仇机会。就在方才姜麒一声令下之后,他已经去拿起了多年不用的大刀,拄着拐杖跟了上来。
见此情况,姜麒也没有阻止,反而报以赞许的眼神。随后一马当先的迎着门口走去,在他身后是六个兄弟以及一个老仆。虽然只有区区,但从他们身上发出的杀气,已经足够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大厅离门禁并不太远,百多步距离与屋外也只有一墙之隔。不过在下一刻那就是地狱与天堂的区别,而这地狱的创造者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通道。
就在姜麒着个死神的使者,将要打开那道通往地狱之门,挥舞死神镰刀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脚步:“哥哥、你要做什么、、、、”
听到这略带担心和哭腔的声音,姜麒停止了脚步。应声望去是姜麟儿提着裙子慌乱的跑来。
看到哥哥停止,姜麟儿赶紧加快脚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带着哭声说道:“哥哥不要冲动,想想阿母现在可还在生着病啊!如若哥哥出事,让怜儿和阿母如何是好!”
听到妹妹的话,姜麒从愤怒的边缘平静下来,慢慢闭上双眸轻咬下唇。反思间,姜麒心中不禁自责,看来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如今自己的每一个作为已经不是关系自己一人了。
衡量再三,姜麒将手中长枪交给身旁的张飞,说道:“两个跳梁小贼,何必如此紧张。兄弟们请在院子等候,麒去会会这些小丑。”
见到姜麒的变化,张飞有些担心的说道:“哥哥,让飞一起前往、、、”。
“是啊!四弟,我等兄弟当初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怕刀山火海也同闯”太史慈也急切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义无反顾的决绝。
“是啊、是啊、、师兄!”赵云、童飞同时说道。
面对踊跃一同赴难的兄弟,姜麒感动不已。不过如此却更让他坚定了,他不能把兄弟置于险地的决心。
“兄弟的心意,麒明白。只是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些人还不必大费周章。”
听到姜麒的话,张飞忍不住要说话:“可敌人如此多、、、”
不等张飞说完,姜麒已经摆手制止道:“翼德听麒说完。麒并不会就此罢休,不过对付小人也要小心点,不如大家先在院子等候等麒信号行事如何?”
既然都如此说了,众人也都不在坚持,相互对视了下便点头同意。赶紧各就各位,赵云和太史慈当先跳上了院落拐角的一个制高点。
见此,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姜麒一脸淡然的拍拍妹妹紧握着的手,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
随着藏于门后的童飞和张飞拉开木门,姜麒眼前出现了一片黄色,这些黄色皆来至于门口那一群都扎着黄色头巾的陌生人。在他们中间还有一面大大的黄色旗幡,幡上用隶书写着的工整‘太平道’三字,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群人中最前方是一个年过四旬了男人。男人身着一身道袍,头戴庄子冠,手拿拂尘。光看这身行头,还真有些神棍德性。
不过他那张脸就不敢恭维了,三角眼、鹰钩鼻加上香肠嘴、八字胡,就是如此市侩的脸,怎么也不该与一个修道之人联系在一起。
此刻这鹤立鸡群的男人,正盘腿坐在一架做工精细、贴满符咒的祭台上,由八个黄巾大汉抬着。在他旁边还跟着几个骑马的汉子,当中一个双眼乌黑的家伙姜麒认得,那不就是昨天被六弟张飞丢出去的高平。不过看着这一架势,昨天是打轻了。
就在姜麒打量对方的时候,被簇拥而来,人称高天师的高云也在打量着面前一身劲装俊俏硬朗的姜麒。
对他而言,今天并不想如此大张旗鼓的搞这么一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太平道主张角的坐下弟子、邯郸的小渠帅,做什么事都不能再像以前混街头那样。
而最后如此排场来,他除了帮侄子报仇,更大的原因还是有一个人要求,使得他不得不来。而那人便是邯郸王家少爷王斌,王斌虽是纨绔子弟不值一提,但他背后的家族,是他作为渠帅必须拉拢的对象。
当然除去各种缘由,在出手前其实高云也是有自己打算的、这一来是帮助王家纨绔出头,二来帮侄儿报仇,三者还可以检验下太平道和他个人在邯郸是何等影响力,也算一箭三雕了。
不过还不的不说,着今天带着教中精锐教徒,浩浩荡荡出发,还真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这一感觉足以抵消他一切担忧。
当然除了作为太平道渠帅的高云趾高气昂,一人之下的高平当然也志得意满。本来还想着今天要打入小院,活剥姜麒以泄心头之恨的。没想如今见还没有发飙,姜麒就自己走出来了,如此结果多少让他有些不满意。
当然尽管如此,只是一愣后高平恢复自然,接着便浑身上下散发着王八之气,轻磕马腹打马出阵,准备表演。
一出本阵,高平便手按腰间宝剑,趾高气昂的冲着刚走下门道的姜麒说道:“小子还识得本爷吗?!”
高平自以为完美的出场,却是把姜麒乐坏了。看着高平那乌黑的眼眶、臃肿的身体,以及胯下喘着粗气的劣马。姜麒都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勇气出来叫阵。
不过姜麒这一笑可惹恼了高平,坐在马背上的高平,眼见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睛,还肆无忌惮的嬉笑。本来就毫无气度的他那里受得了这般羞辱。
忍了一晚的怒火,一下直冲高平脑门,随即一提缰绳胯下劣马受到痛楚,当即扬起前蹄就要踢踏姜麒。
在高平眼前姜麒虽然身形高大,但看上去很是斯文,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威胁性。昨晚的失手也不过是遇到了一个莽汉而已,今天对付书生般的姜麒,简直犹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看着胯下‘宝马’马上就要踢烂姜麒那张让人嫉妒的小白脸,高平心中不知有多快活。不过在一秒后,他的表情僵硬了。
眼前他并没有看见血肉横飞的镜头,反而愣神间只觉自己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便听到一声马嘶,还不待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抛了出去,眼前一黑就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
见此突然转化的一幕,一旁还准备呐喊助威的喽都张大了嘴,久久没能闭合,方才鼓气的话更是吞回了肚子。直到有人喊出快救少爷,现场才变得嘈杂起来。
面对高平的落败以及现场的混乱,如今场中唯一看上去镇定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还高坐着的高云了。当然这也不过是个假象而已,如今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当然也不怪他被吓着了,就在刚刚高云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像文弱贵公子的家伙,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居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绕开马蹄并且出拳。
如今再看那只已经咽气的劣马和昏迷不醒的侄子,高云自问就是再练上百年功夫也不是眼前人对手,心中萌生退意的同时,也在暗骂怂恿自己过来的混蛋。
不过高云并不知道,他心中所骂的混蛋,此刻就在不远处的酒楼中偷看着场中。刚才的一幕对方看的清清楚楚,相比起他的心惊,对方心中也不好受,而且感觉那一拳是打在身上一般。
半响,偷看之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随即赶紧吩咐今天带出来准备乘火打劫的护卫,道:“都老老实实的不许出去!”。当然这偷看之人不用多想都知道,他便是王斌。
当然不待王斌多吩咐,这跟来的十几个护卫都低下了头。平时一个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家伙,现在都变成了哑巴,不敢反驳。而且听到王斌的话,还有种如解重负的感觉。
面对护卫的表现,现在心惊胆战的王斌,可没有心思去责怪他们。如今见到姜麒如此厉害,他是时候想想该如何善后了。
姜麒的脾气,挨了两次打后王斌知道些,而且也清楚。如若、万一那些家伙没有顶住,把自己招出来。再加上平时自己干的事情,姜麒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说不定他自己就会和那死马的下场一样一样的。
第六十九章 太史心事
刚刚完成致命一击,姜麒轻轻拍掉手背还粘着的两根马毛。那轻描淡写的感觉,就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接着只见姜麒双手作揖,行了个道家礼仪说道:“无量天尊,不知各位道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还未请教道兄是哪家、那派、、、、、”
看着眼前谈吐文雅的少年,高云怎么也无法把他与刚才一拳打飞一匹马的少年联系起来。
不过听到姜麒的话,高云眼看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出言答道:“无量天尊,贫道高云乃是着邯郸城中太平道渠帅,昨日听闻城中有群恶汉,欺辱我教中弟子,今日特来询问。不想惊扰道友,还未请教道友是出自那派?”
虽然话中说的轻巧,但高云怎么也静不下来,一方面想今日怎么也不能坏了教中威风,另一方面见姜麒武艺超群,又想上天保佑,今天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见对方一副死要面子的嘴脸,姜麒没好气的道:“哈哈,好一个欺辱你教弟子,不知所谓的弟子,是否就是刚才那人?!”。
“以往事平道不知是否,不过就在刚才,众人可都一看到。那可是道长一拳打死我教徒坐骑,并将其打伤。现如今人以生死未知,既然道长也是道门中人,去不知手下留情。如若道长不给个说法,恐我太平道数十万弟子都会找道长讨回公道。我大贤良师也会找道长寻求公理!”
既然听姜麒没有罢休的模样,高云也不退让,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说着就搬出他们师傅大名,底气正十足。
看着眼前毫无道门气度的恶棍,姜麒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怒目说道:“好一个数十万弟子,好一个大贤良师。难道道兄一个修道之人都不懂,道家柔弱不争的教义。难道另师传授的太平要术所提出的‘致太平’,就是恃强凌弱、欺男霸女”
“你为何知道我教的太平要术和教义,你到底是谁!?”
听到姜麒一口就说出太平道的出处,也知教中圣物太平要术,高云惊呆了。心想难道此人是教主亲传弟子,再联想到其深厚的武艺,心中更加恐慌。
不过很快姜麒就解答了他的疑问,只是姜麒再次的话语并没有让他的轻松些许:“你刚不是问我师承吗?我师乃是天柱山老道左元放,虽说我丹鼎派与尔符一派所修有所不同,但我道门弟子所学、所做,都该有利于百姓,而非在一方称霸。”
“如若我没有猜错,尔教祖师该是南华仙人那老酒鬼吧!在天柱山时我曾与其比邻而居,也拜读过太平要术。你祖师还想我成为其弟子,不过幸好。他门中弟子皆是如此不堪,如若我成为他弟子岂不遗臭万年。看小爷改日见到他不好好说教一番,今日麒不与你们晚辈计较,早些离去,不然休怪麒心狠了!”
听着姜麒字字带刺的说话,高云脸上不断变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在猜测姜麒是不是信口开河,但听着各种话语又不像胡言。
由此高云不禁心想,要是姜麒真的认识祖师爷,那他犯下的罪过可就大了。不过就在高云忐忑,骂的痛快的姜麒已经轻轻憋了下嘴不再理会,拂袖离去。
直到小院传来‘碰’的一声关门声,高云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紧闭的门檐心中狠狠的骂了句。正想找其理论一番,却见院墙上突然射出一箭,待其回身时,身后绣着‘太平道’三字的旌旗已被一箭射落。
被这突来的一幕惊吓,高云差点没有失禁,惊讶中赶紧不甘愿的带人离开。眼下也不管刚才少年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或许再不走下一刻他也要折在此。
看着如潮水般狼狈退去的太平道,骑在墙头的太史慈对着还搭着箭的赵云耸耸肩。他也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太平道就是些泼皮,简直太不禁吓了。
随着离开射程,稳定下来后,大丢面子的高云,他在纠结是否该把此事告诉师傅。当然着一念头只出现一瞬间就被他否定。
高云很清楚,他自己并不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要是被师傅知道了,不管姜麒是否认识祖师爷,自己肯定是要被处置的。
决定隐瞒,高云看了眼议论纷纷的手下,心中略微安慰,幸好今天来的几乎都是心腹,守住秘密应该没有问题。
当然高云也知道他还必须将功补过防止事发,眼下总坛正让其筹备一万石粮草,到时只要粮草送到,就算师傅知道了今日之事,恐也会酌情处理。
这一想到粮草,第一个跳入他脑中自然是那个怂恿自己过来出丑的人。如此高云心中不禁暗笑,既然你让我出丑那就该你出血了。
找好了冤大头,至于总坛要粮草多少、干什么用,高云可管不着,只要凑够了就行了。当然以他的智慧也想不到太多,不然他们的大贤良师怎敢一次索要这么多东西。
置于被高云想着要放多少血的王斌,现在正挠头苦思着要送多少礼给他那个挂名大哥,才能保自己平安。当然王斌不时也会暗骂姜麒可恶,没事回邯郸干什么,完全是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骂声中王斌在想,都不知道姜麒是不是老天安排给他的克星,每次看见都没用好事。第一次差点被打死,第二次差点被吊死,这次那又差点被吓死。
只是王斌在埋怨的时候,起因却被他故意忽略了。除此之外,王斌暗骂中还有一个人不能不问候的,那就是没用的太平道丑道士。心想以前高云还说他们教如何如何了得,结果两次都被打得屁滚尿流,而且人家都还没尽力。
如今王斌不自觉的都在想,往日那些供奉的东西值不值。不过骂归骂该做的还是要做,很快王斌便命令手下心腹抬着两口大箱子出发了,美其名曰,听说兄长归来特送薄礼问候。
对于王斌的好意,姜麒如今可没时间待见,随口让其将东西留下,并送给他一句话‘没有诚意’便罢了。不过就是这简单的话语,却让王斌成为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起来。
相对于王斌的不安,此刻姜麒与他的心情却截然相反,姜麒刚打发太平道回屋。还没坐下翠姨就跑来告诉他母亲醒了,如今在姜麒心中那就是天大的事也不及母亲重要。
听到这一消息,姜麒也顾不得许多,三步化作两步就朝后院冲去。看到刚还面色不改、云淡风轻姜麒现在如此慌张,众兄弟却没有取笑。毕竟世间有何事有亲情重要,其中一人感受最深,那就是太史慈。此刻他也想起了家中老母是否安好。
姜麒三两步跑回后院,一进屋就看见母亲正半睁着眼睛看着门口,仿佛下一刻那里就会出现绝世宝贝一般。
直到姜麒从门口匆匆跑进,她那张苍白的脸菜才出现一片喜色,并挣扎着要爬起来。看到此情景,姜麒赶紧跑过去一把扶住母亲:“阿母小心,您还很虚弱可不能乱动!”
“阿难、阿难真的是你!阿母还以为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你便走了!”姜母一手颤抖的拉着儿子,一手抚摸着儿子俊俏刚毅的脸庞。
“阿母孩儿以后都不会让您担心了,孩儿再也不会走了。阿母、阿母、、切勿激动,您还有病在身要小心啊!”姜麒摸着母亲瘦弱的手背忍住激动安慰着说道。
“呵呵,好、好,有阿难在,阿母就放心了!”刚经历生死大病,身子本来就很虚弱,姜母才说了两句又昏昏入睡。
看着母亲平稳入睡,姜麒掖了掖榻上盖着的锦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了看一直在一旁守着的妹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拉着她离开了房间。
从这天起姜麒和妹妹就一直守着母亲,只要母亲醒着,总是拉着他们的手不停的讲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姜麒也给母亲讲些着些年的经历,不过只是删除了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当然姜母也不会给儿子说这些她们所受的欺辱。
就这样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十数天后,在姜麒的精心照顾下母亲终于可以下床活动。虽然身子骨还很虚弱,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王斌送来讨好的那些上好的人参、鹿茸等补品,就连姜麟儿也顺带着补得恢复了元气,不像以前那般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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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姜麒等母亲睡着后关上房门准备回屋。为了不打扰母亲修养,除了妹妹请来的几个丫鬟,其余的人包括姜麒都住在前面的院落。
两个院子相隔也不是太远,经过回廊很快就到了。微风徐过,吹走些许夏日的炎热,月初的弯月,伴着漫天的星辰照亮夜空,满园的蟋蟀也如同乐师般正交响着。
走完幽静的回廊,就在姜麒准备拉开房门休息的时候,晃眼间却看见院中乘凉的小亭里,眼下有两人正安静的对饮着。走进一看,原来是三哥太史慈和七弟童飞。
“这么晚了三哥和远翼这是?”姜麒笑着走过去说道。
两个正喝着闷酒的人闻声看去,起身先后施礼问候道:“四弟还未休息、、、”“师兄”
行礼完毕,姜麒也不客气。拍拍两位兄弟肩膀三人先后坐下,姜麒拿过童飞的杯子倒满一杯一口饮净,辛辣的燕酒穿过喉咙直刺心扉。
自从那日千里追敌开始,几人就开始食用这种烈酒,特别是认识张飞后,就再没有机会饮用其他平滑的水酒,不过这炎热的夏夜饮此烈酒却不太合适。
放下酒盏,姜麒对着太史慈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三哥还当麒是兄弟否!”
听到姜麒的话,太史慈赶紧放下已经送入唇边的酒盏,盯着姜麒那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怒气的说道:“四弟何意,从那日我等一同追击鲜卑人开始就是生死兄弟,难道四弟还有异议吗?”
虽然感觉到太史慈语气中的气氛很生气,但姜麒并不以为然,反而盯着太史慈说道:“既然如此,为何自从回到邯郸三哥就闷闷不乐。要是哥哥有何不痛快不妨直说,如果是小弟那里有不周那小弟定当做好。”
正如姜麒所言,自从回到邯郸便发现太史慈有些不对劲,不管练武还是大伙一起闲聊。他总是无精打采。今日再见他在晚上喝闷酒,姜麒就打算问过究竟。
这些话他也已经憋在心中许多日子,着下一说出来也轻松许多。当然姜麒也知道太史慈对他并不是不满,应该是心中有事牵挂。
“我、、我、、着”听到兄弟这样一问,太史慈反而尴尬的支支吾吾起来。
见到太史慈窘迫状,姜麒决定再加一把火:“三哥何事变得如此婆妈、是信不过麒!”,说着姜麒就要站起来离开。
“师兄且慢!”看着姜麒生气,童飞赶紧担心的起来叫住。
待姜麒停下后,童飞转头对还坐着的太史慈说道:“三哥这也不是何见不得光的事,再说我等是兄弟,有何不能说!”
姜麒如今听到师弟童飞这样说,便知道他应该明白些许。在邯郸他们所住的院子虽然是两进的,但房间并不是很多,前院给了管家达叔一家和三个找来的伙计,后院又留给了母亲妹妹和两个丫鬟。如今住中院的几兄弟因为房间不够,只有两人一间,关羽、张飞一间,赵云和夏侯兰一间,剩下的就是太史慈和童飞了。
“四弟、、是哥哥失礼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兄弟问起、哥哥也不再隐瞒。”见避无可避太史慈对着姜麒一礼,接着缓缓的对姜麒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次从东莱出来,太史慈除了想建功立业,主要还是想历练一番,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游学。这仕子及冠游学历来已久,特别是汉武以来独尊儒学,学子们自然效仿孔子游学。
尽管当初在辽东血战四方没有达成愿望,但在涿郡结义以后,太史慈还是打算和兄弟们一起建立一番功勋。可到了邯郸以后他却改变了想法,特别是看见姜母的近况,不禁让太史慈想起了寡居在家的自己母亲。离家许久,他也不知母亲在老家是否安好、是否被人欺凌。
听到太史慈的话姜麒也沉默了,半响姜麒拿起石桌上的酒坛,给两人酒盏满上相互碰了一下。太史慈也不客气一口而净,他知道自家兄弟理解自己。
这一晚三人也不再说什么,相互推杯换盏,一切情感都化作了酒水。直到夜深,酒净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七十章 醉酒忘忧
翌日。华灯初上,姜麒早早将几个兄弟邀在一起,又让翠姨做了些酒菜、再遣仆人搬来十多坛烈酒。
随手打开封泥,烈酒传出的酒香,当即就让嗜酒的张飞直吞口水。
随即便听他笑着说道:“哥哥今日有何喜事,为何做这么多好酒菜。”
“哈哈,那里!麒想这些日子为阿母的事情辛苦大家了,现看阿母病情已好大半,今日专程为大家做这桌酒菜了表歉意。”姜麒笑着举起酒盏说道。
“哥哥客气了、干”、“兄弟客气了,请、、、、”,对于姜麒的邀杯,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笑着回应。
推杯换盏,很快月上梢枝头。微风吹进厅堂,唤醒几个喝的面红耳赤,东倒西歪的家伙。
喝的兴起,姜麒一拉发髻披散开头发,随即又解开已经充满酒气的衣袍,露出完美结实的身体。一时间他那泛着健康色彩的肌肤下,泛着力量的肌肉给他的温文尔雅增添了许多彪悍之气。
看着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了,姜麒举起一杯倒满的酒杯大声道:“兄弟们来大家举杯,这杯酒为三哥践行!”
“好、好、、干、、、”,听到姜麒招呼,众兄弟纷纷举酒,只是将酒倒入口中大半后才发现那里有些不对。
喝高的张飞,当先盯着姜麒半天才疑惑的说道:“四、四哥刚说、说什么喃?!”
关羽也看看姜麒,再看看一旁只顾喝酒的太史慈,放下酒盏问道:“三弟可是发生何事?”
“是啊!师兄为何好好的给三哥送行。”赵云也不解的问道。
其身旁的夏侯兰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看,他也想知道为何好好的姜麒会说出这种话。如此一来,也就使得原本热闹的酒宴一下冷了场。
沉默间,“啪”,的一声,太史慈重重的放下铜质酒盏,仿佛这样他才能提起勇气:“其实慈并不想离开兄弟们,可无奈实在挂念家中老母、、、、”
接着太史慈说出了家中情况,他的情况和姜麒差不多,只不过要比姜麒幸运些。
小时他有疼爱的父亲以及慈祥的母亲,家庭环境也不错,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但小日子过得还可以。自小聪慧的太史慈,也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学的一身好武艺,箭法更是百步穿杨,在乡中名声鹊起。
不过好景不长,十岁那年其父生了场重病,没能熬过那个冬天。至此以后只剩下太史慈和母亲相依为命。
孤儿寡母受人欺辱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从小太史慈就指天为誓,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
为了这个誓言,太史慈每日刻苦修文习武,只为以后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也因为此,刚刚及冠的太史慈就迫不及待的想到辽东博取功名。
这次到邯郸以后,当看见姜麟母女受人欺辱的样子,他也不禁想起了家中的母亲。
听到太史慈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自古百善孝为先,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尽孝更重要。
想起这些天太史慈的反常情况,关羽先打破了沉默,虽然难过,但他不会阻止:“三弟就是为此事烦恼、、、”。
“百善孝为先,兄弟们不用为难三哥了,再说我等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不是吧!”姜麒先对众兄弟说完。
接着又起身笑着走到太史慈面前,搂着肩膀道:“三哥担心母亲大人,心存孝道这是好事。能与孝义之人结为兄弟,着也说明我等交对了兄弟。试想如若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不照顾,那和猪狗有何区别。”
“都说有母在不远行,今日哥哥要回家照看母亲行孝义,我等当支持才对!”
听到姜麒的话,几个兄弟的起身来到太史慈身旁表示支持。如此举动也让太史慈感动不已,内心深处深叹有这些兄弟值了。
感动中便听他道:“母亲从小教导慈忠义,并在慈出外时赐表字子义,可今日去要离开兄弟行不义之事,实在惭愧,今日容慈先尽孝,他日再全兄弟义气。”
“三哥,不能如此说,飞自小父母双亡,现如今想尽孝都不能,还望三哥回家之后,带飞给母亲大人问好才是。他日我等有机会,定到东莱拜访母亲。”刚才还有些不高兴的张飞也上前道。
“此去路途遥远,哥哥要好好保重才是、、、”赵云也凑上了说道。
关羽看着大家一脸的不舍,抱着酒坛上去打断忧伤的气氛,道:“好了,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再说我等兄弟这份情义哪怕相隔万里又有何惧,别多说了,今晚一醉方休”。
“如此甚好、、、、”听到关羽提议,几个面对即将离别的兄弟,也觉得现如今喝酒是最好的表达方式纷纷附和道。
当晚,七兄弟在伤感中将十几坛烈酒消灭一空才结束战斗。不过带来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烂醉如泥。那场面只能用战况惨烈、更甚以往来形容。
再加上因为早早的就吩咐下人下去休息不要来打扰。第二天待日出东方,担心了半宿的姜麟儿一来厅堂,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放眼望去,只见稳重的关二哥背靠立柱、怀抱酒坛,被他似若珍宝的颚下美须全部塞到了酒坛中。
在他旁边,悲伤的太史慈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只见他双脚扣于食案呼呼大睡。
至于粗狂的张飞,更是夸张的腋夹酒坛、头枕门槛,四仰八叉的呼噜震天。
比之其余,童飞和夏侯兰稍微好些,一个四脚朝天,一个枕着对方大腿正做着美梦。
略微还有些仪表的也就赵云,他正单手撑着额头盘腿坐于食桌旁,呼吸均匀的睡着。
看着众多醉汉,姜麟儿捏着鼻子避开浓烈的酒味,叹了口气赶紧叫来刚起床的几个仆人,将还未苏醒的众多酒鬼抬到各自房间。
直到安排好几人,姜麟儿着才想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拍脑袋姜麟儿方才想起来,别人是找到了,可自家兄长却不见了。慌忙中赶紧跑回客厅,姜麟儿忍着里面强烈的酒气寻了半天,最后终于才从一个背阴的食桌下,寻到披散着头发、敞胸露怀,席卷着睡了正香的哥哥。
见到这一幕,姜麟儿她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哥哥怎么会在醉酒后,还能找到这么一个睡觉的地方,而且又是怎样钻入着狭小的地方的。
看着缩住一团还淌着口水的哥哥,姜麟儿不敢把眼前之人,与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兄长联系起来,不过这一刻她却觉得这样的哥哥更加可爱一些。
随即姜麟儿轻轻笑了笑,掏出手绢为兄长擦去额头的细汗。不经意间,看到兄长裸露的胸口处那道还清晰可见的伤痕,她又想起当年事情。叹了口气,姜麟儿再看看这样把自己藏起来的兄长,心想也不知道兄长这些年该受了多少苦。
不忍打扰熟睡的兄长,姜麟儿屏退了进来收拾东西的下人,就这样她默默守在兄长身旁,就像小时候偷偷溜到房间里一样。不过与以往不同,如今不再是捉弄而是守护,守护最后的宁静。
着一觉姜麒睡的很舒服,不用再担心师傅严厉的训导、不用但心战场的杀戮、更不用担心母亲的病情,直到日月交替,他才从朦胧中苏醒过来。
刚一醒来姜麒便觉得腹中难受,当即一下直起了身子。不过就在直起之际,“碰”的一声差点没有把他给撞晕过去。
揉揉发胀的脑袋,一观察环境,姜麒才发现自己怎么钻进了桌案底下了。
不过不待姜麒多想为什么,接着一串脚步声过后,一双娇小的绣花鞋出现在了眼前。随后便见到笑脸如花的妹妹,轻提罗裙跪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哥哥醒了,阿母让翠姨给哥哥做了些醒酒之物,快起来饮用。”
见被妹妹看到相,姜麒揉着脑袋苦笑着说道:“要吃东西不是也得先把哥哥弄出来才是啊!”
“呵呵,现在知道出不来了。当初怎么钻进去的,白天就想把你扶出来,但又怕把你弄醒了!”姜麟儿看着兄长好笑的样子说道。
进去容易出来难,费了半天劲,姜麒才在妹妹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挣脱束缚。
揉了揉长时间卷曲发麻的手脚,舒服的伸了下懒腰。没想着一下,姜麒这才发现肚子胀的难受,脸色一红赶紧朝外面跑去。
着一刻姜麒才知道了以前多年的轻功并没有白练,如今这就派上了用场。这还没等姜麟儿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
解决完生理需要,姜麒回到自己房间,此时姜麟儿已经吩咐丫鬟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接过妹妹递过来的热茶,姜麒一口饮尽,顿时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递过茶盏,接着姜麟儿拿过托盘,眼下里面正盛放的一套青灰色儒袍衣衫。没等哥哥说话便听她道:“哥哥这是阿母给你做的衣服,等洗漱完试一下”。
姜麒摸了摸光滑的丝质面料,疑惑的问:“着是何时做的,阿母身体还没好怎么做这些活计,你也不说说、、、”
“阿母说这些年都没有给哥哥做过衣服,自从可以下地后就慌着让小妹去买布匹衣料。哥哥着也是阿母的心意,怜儿也不好多说只有帮着裁做。衣服的刺绣是怜儿做的,哥哥看喜欢否!”
说着姜麟儿还拿起一条左右刺着祥云,正中为一匹麒麟的精美腰带比划着:“如果不合身怜儿再改、、、、”
姜麒接过腰带,不断点头称赞:“妹妹好手艺,着腰带绣的活灵活现,实在精美。”
“那哥哥慢慢梳洗,等梳洗完了到阿母房间来一下,阿母有事找。”,见哥哥喜欢姜麟儿淡淡一笑,待辞别之际还为其关好了门帘。
第七十一章 初谈理想(求收藏!)
听说母亲有事找自己,姜麒心中慌张。跳入浴盆也没有多洗,稍微泡了下身子,除去身上酒气便套上了衣服准备前往。
穿着母亲用娴熟的女红做出的合身衣服,姜麒感觉无比舒心。这线条简洁的儒袍,也将他略带的儒雅衬托的无比潇洒。再加上他一头随意披散的头发,更添些许不拘和高傲,如此面貌,直看得情窦初开的小丫鬟面红耳赤。
来到后院,姜麒只见母亲正在妹妹的陪伴下,靠着窗台手摇薄扇乘着凉。
五月的天气,夜晚早已开始闷热,虽说不时会有微风吹动院子树木,但并没有带来太多凉快。听到响动,姜母知道是儿子来了,随即回头笑着招招手让他过来。
见母亲招呼,姜麒忙快步走上跪坐于前,行礼后问道:“孩儿见过阿母,不知阿母今日身体如何、、、”。
“阿难,不必担心,这些天已经不成感觉到疲倦了。还多亏了我儿精湛的医术。”说着姜母笑着伸出手腕给儿子把脉,眼中尽是说不出的骄傲。
听着母亲回答,姜麒连忙伸手按住母亲手腕的脉门把起脉来。片刻后笑着说道:“阿母身体恢复的很好,明天可以停药了。是药三分毒,现在孩儿给阿母一套练气的法门,阿母早晚练习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说完姜麒便将一套道家养气吐纳的方法给母亲示范讲解,着套并不算复杂的练习之术,在他细心的示范下母亲很快便得以掌握。
还别说,稍微练习了一下,姜母确实感觉比刚才清爽了些,不禁赞叹儿子医术了得。听到母亲这么说,姜麟儿也吵着要学,姜麒一想着吐纳之法时常练习对人身体却有好处,也便答应。
看着一对长大成人的儿女,姜母感怀安慰说道:“阿难,这次下山还回去吗?”
“不了,这次孩儿与两个师弟都已经出师了。”
看着儿子长大成人,突然想起些事情的姜母连忙问道:“哦,对了,那你现在还算是道门弟子吗?阿母听说道门很多都不能成亲是吧?”
听到母亲这样说,姜麟儿惊讶的盯着哥哥说道:“啊!那怜儿岂不是没有嫂嫂了”。
见母亲和妹妹如此反应,姜麒笑着解释道:“哪有!道门中确实有些人是如此,他们都是不想有牵绊之人。比如我那一天到晚只知道炼丹的老道师傅。”
“不过孩儿跟随童师傅时,师傅并没有如此要求。再说几年前从天柱山下来,左师傅就给孩儿说过,以后在家修行只要记住道家教义即可,其余之事不必多虑。孩儿后跟着的童师傅更是在家修道的居士,就更没有戒律了,不然他怎么会有妻有子”。
“那就好,还害得阿母担心了好些时日。”听罢解释姜母长出了口气,这姜麒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可不想抱不着孙儿,接着又问道:“那我儿以后有何打算?”
听到母亲询问,姜麒考虑了下有些怯怯的说道:“其实从辽东一路走来,孩儿和兄弟们就有个打算,不过阿母听后不可动怒”。
“说吧,阿母听着喃!”见儿子面色为难,姜母也收起了笑脸正襟危坐道。
看着母亲,在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时也未曾紧张的姜麒胆怯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孩儿想、想从、、、军”,不过还好,虽然紧张了半天,但令他心喜的是并没有听到母亲责怪的声音。
听到儿子的话,姜母仿佛早已知道般平静,看着有些紧张的儿子慢慢说道:“从那日见过你几个结义兄弟,阿母就隐约猜到你的想法了。可阿难可成想过,自古都说好男不当兵,其中自然有道理。”
“再说,现如今我大汉,除了良家子和不能过活的青壮,那还有去当兵之理!或许阿难会说功名自当马上取。但我大汉上下四百年出过几个冠军侯、班定远。封狼居胥是很风光,但除了霍骠骑,其余战死的将士又有谁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听到母亲的话姜麒一时哑口。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否真的能站在那万骨之上,封妻荫子,着或许只有天知道,可让他一身所学一无是处,却又有些不甘。
片刻后,姜麒抬头无比坚毅的看着母亲说道:“从孩儿习武那天起,就希望有朝一日能为我大汉开疆扩土保境安民。现如今边关年年遭受外族欺辱,如若我辈皆坐视不理,难道要等异族打到家门沦为奴隶才反抗否?”
“或许孩儿着些话有些危言耸听。但阿母没有看见,就在年初,辽东被鲜卑人蹂躏的惨状。之前孩儿怕母亲担心一直未讲,当日鲜卑犯境之时孩儿刚刚下山,并亲临战场。当日以与三哥太史子义、师弟赵子龙、童远翼辗转千里杀敌。现如今孩儿双手已是沾满了鲜卑人的鲜血!”
“什么、、、、”听到姜麒的话,他母亲和妹妹同时张大了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母亲的惊讶,姜麒继续说道:“当然别说是孩儿,就是我大汉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子看见那尸横遍地、残垣断壁、一切切异族犯下的累累罪行,也会如同孩儿所做,杀光所有胡虏狗贼!也就在那天,孩儿指天发誓,只有还有一息尚存,就势必杀尽异族、、、、”
看到姜麒那满眼悲情的样式,姜母也不知如何劝服。这时姜麟儿插话说道:“难道哥哥就是前些日子市井里传言的辽东四壮士!?”
听妹妹着一说,刚刚高谈阔论的姜麒反而愣住了‘什么四壮士、什么情况’。当然不但是他,就连母亲也疑惑的看着女儿想知道答案。
看着哥哥的疑惑、母亲的好奇,姜麟儿也不卖关子。缓缓的道出前些日,所听那些没事就爱聚在一起,说些邻里趣事的姑婆们说的事情,置于她们是哪里听说的就不知道了。
说来着异族寇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特别是着两年大汉软弱,异族所谓的围猎每年都有发生。对于不处在边关的人们而言,这边关的风吹草动便成了他们饭后的谈资。
冀州百姓他们是幸运的,他们没有处在边界。距离异族泛滥的辽西郡、右北平郡、以及被占领过半的并州朔方郡都很远。而且紧挨的幽州渔阳郡又出了个白马将军公孙瓒,着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足以让敌军望风而逃。
自然也因为冀州挨近幽州这四战之地,所以边关的一切风吹草动,这里的百姓都能第一时间得知。这次辽西出现四位壮士,将来犯之敌打得抱头鼠窜的事宜当然也有所闻。
百姓自古爱英雄,如今听闻己方只靠四人,竟千里追凶,手刃鲜卑将领数十人,并杀敌过千。使得来犯之敌不得不无功而返,对于此英雄他们如何不追捧。
一时声望,甚至超过了当年潜入敌营,暗杀敌酋的孤胆英雄剑圣王越。这一来二去相互之间越传越夸张,什么那数万寇边敌军,就是数万头待宰的羔羊,被四人随意驱赶追杀。什么凭着四杆长枪在敌阵中来去自如,杀的血流成河,尸山成堆。反正传的越来越邪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名了。
听到妹妹的话姜麒笑了笑,着说的好像是他们四兄弟,不过怎么以前没有听到过坊间有此传。
当然了姜麒心中也清楚,说的好听什么千里追敌,其实也不过是跟着逃窜的敌军,让他们扰乱自家军营制造恐慌,从而来扩大战果而已。
除了第一次杀戮比较慑人外,其余时间几人主要是以暗杀和焚烧敌军物资为主。而且每次都是暗杀的敌军主要将领再加上几个亲兵,至于用几颗脑袋砌成的京观有多大多宏伟,当然可想而知。如今着夸大其词的传播,不过是人们特有的虚荣心促成的罢了。
不过心中自豪的姜麒却不知,听到妹妹的话,母亲不但没有骄傲,反而脸上煞白忐忑的道:“怜儿说的可是真的”。
“阿母别听市井之人胡说,孩儿即便是万人敌,杀完那么多人也都累死了。人却是杀过,不过那些天死在孩儿手下的也不会太大!”姜麒摇头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那表情分明是得意洋洋。
听完儿子的话姜母脸色并没有好,反而更加惨白。她如何也不能相信,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儿子任然心狠手辣。那鲜活的人命,在他话音间却如同鸡仔般渺小。
儿子的狠毒,是她这个从小接受儒家教导的大家闺秀无法想象的。她不知道是何等径历铸就了儿子的铁石心肠,还是就如儿子出生时人们所说的,他真的是妖孽。
姜母盯着儿子看了半响,严厉的说道:“阿难,还认阿母否!”
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情不错的姜麒傻眼了,惊慌中慌张的跪地道:“阿母何故有此一问,孩儿当然是母亲的儿子,不管世间如何变,着也不会改变啊!”
“那好,既然如此,那以后就不许提从军之事。”姜母一脸决绝的说道。
“我、、、、”姜麒看着母亲决绝的样子,尽管想反驳却没法拒绝。
看着儿子表情,姜母也知道儿子的心意,但那个母亲不是为自己孩子着想。虽然决然的命令儿子打消念头,不过看着儿子满脸的失望又不免安慰道:“阿难不必难过,不然这样,等过两天我一家人一起回洛阳去。在洛阳你外祖父还给阿母留了下田产屋业,听说西园里皇帝陛下设立了一个买官处,那里上至公卿下至县令都可买卖,要是阿难喜欢,到时可以买一个玩玩如何!”
“孩儿才不要,与其和那些肮脏之人为伍,还不如在家读书狩猎快活!”对于母亲的决定,如今已经心灰意冷的姜麒,哪有什么心情说什么卖官之事,当即失望的拒绝。
听到儿子想读书,姜母面露喜色的说道:“阿难想读书也好,到时可让族里安排去读太学,当初阿母就是因为女儿身未能入读视为憾事,今我儿前去,当可为阿母了却心愿”。
姜麒不想再着问题上纠结,随口说道:“这事以后再说,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时辰也不早了,阿母早些休息,孩儿告退了!”
“着孩子、、、、”看到儿子满脸不快的离开姜母摇头苦笑。
她知道儿子就像她年轻时候一般,对于自己认定的事绝对是固执与执着。年轻有自己思想是好事,但过分的按照自己想法去做,或许有一天就会头破血流的回来,就像自己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嫁到此地一样。
不过反面一想,好像也世事无绝对。如若不是当初固执,如今也不会有这么一对乖巧的儿女。
如此一想,姜母自嘲一下。知道可能没有办法改变儿子心中梦想,唯有心中叹息道:‘看来也只有让时间来让儿子慢慢成长,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母亲吧!’
第七十二章 午夜比斗(求鲜花!)
虽然姜麒很想孝敬母亲,事事让她顺心。但眼下母亲的要求,注定姜麒这次要忤逆了。
心中郁闷无比的姜麒回房后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睡。想着母亲的话,他不知道是否真的要放弃自己理想。
越想心中越是不快,再加上炎热的夏季带来的烦躁,最后姜麒干脆起身坐起身来。
看着漆黑房中压抑的气色,姜麒也没觉得好多少。最后干脆穿上里裤、套上靴子,拿起榻旁兵器架上的梅花十字枪,腰栓软剑,**着身子便去到院中,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以分散心中的郁结。
来到空旷的院中听着虫鸣之声,姜麒提气于丹田轻抖枪身,冒着寒光的枪尖瞬间舞出五朵枪花。一时间院内枪声大作,一把九尺余的长枪被姜麒武的犹如臂转,水泼不进。
随着舞动枪身,带来的风力扫落大片正嫩绿的树叶,并跟随枪影旋转飞舞,宛如闻着花香纷飞的蝴蝶。
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寂静的小院就被姜麒破坏的一干二净,当即吵闹了起来。
听到院中声音,其余几间卧房的门几乎同时打开。原本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的关羽等,手中以提着兵器冲了出来。落眼一看,原来是姜麒在练武才稍稍放下心来。
张飞怀抱蛇矛打着哈欠说道:“四哥酒还没有醒啊!大晚上的做什么、、、、、”
听到张飞的提问,姜麒并没有回答他,直到使出百鸟朝凤枪最后一招‘百鸟归巢’,这才一个旋樱回枪收身而立。
童渊传授于姜麒师兄弟的百鸟朝凤枪,本十八式,如今却被姜麒精简为十一式。每一招都力发千钧,如狮子搏兔可谓招招狠辣,再加上姜麒天生神力着套枪法更显威力,眼前残枝断砖所创的杰作就能说明。
“以往跟四弟过招看来他是有所保留啊,要不然恐怕单打都过不了他百招啊!”关羽半眯着他的丹凤眼,一边回味着姜麒的招式,一边手捻长须跃跃欲试的说道。
“云道觉得师兄武艺精进了,以往他使出这套家师绝学,也未曾有这般威力啊!看来是有所领悟。”赵云接过话说道。
“麒师兄之所以有如此威力,那是因为师兄将所有进攻招式都连续使出,招招搏命。再加上师兄他膂力过人力发千钧,特别是在扫和劈上威力无穷。武艺稀疏者恐怕过不了一个回合,着招式非常适合战场之用,不过师兄求进攻不求防守,如遇武艺高强者恐有性命之忧?”童飞说道。
“着世界恐怕没有那样的人吧!?”太史慈笑着道。
“世间之大、能人巨多,只有天知道,不过在这里恐怕单打独斗,我等都不是师兄的对手。”童飞说道。
“能不能打得过试过便知、、、、”听着兄弟见解,早已看得热血沸腾的张飞,见姜麒收枪回身忍不住就跳了出去,当即便想考察一下是否真的如几个兄弟说的。
来到院中,横矛定身张飞笑着对姜麒说道:“四哥不够意思,平时都藏着武艺,今日翼德就领教哥哥高招了”,说完张飞举起丈长的矛便直刺姜麒胸口。
刚刚出了身汗的姜麒,现在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舒爽不已,仿佛困扰了他许久的瓶颈有所突破,每一个关节更是都充满了力量。
如今正想找人过过招,便看到了如同蛇芯便快速刺来的长矛。看着来势汹汹的一招,姜麒并没有慌张微微笑了笑,一抬手中梅花枪轻轻便撩开了长矛,接着横扫而出。
姜麒此招看是轻描淡写,可出招的张飞却觉得这轻描淡写的一式有着千钧之力,刚矛头传来的大力更是震的虎口有些许麻痹。
惊讶之后,张飞不敢多想赶紧收回兵器,侧身去挡直扫他腰间的枪身。“叮”的一声兵器交鸣,自诩膂力过人的张飞也感觉双臂发麻。
不过着一下也打起了他的血性,顺着枪身就是一个上挑。姜麒也不示弱抓住枪尾轻挡而过,再抖枪身舞出数多枪花,仿佛出巢之鸟飞向张飞。
双方全力而出,一时之间打的张飞是‘哇哇’直叫,你来我往很快两兄弟便过了三十招。姜、张两人皆是勇猛好胜之人,招式都是大开大合、力发千钧凶狠的厉害。连续的猛攻,直打得两人是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战阵中,姜麒那**着的上身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水光。打的兴起,二人也没有保留,不过在五十招之后,力气略小的张飞略微出现了些许败像,虎口微红有些支持不住了。
而再反观姜麒,此刻正招式平稳收放有度毫不担心,当下二人武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如若是在以往姜麒占了优势后或许已经停下来了,不过今天兴奋中的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此刻他看见回廊尽头围着几人,其中包括满脸担心的母亲和给他加油助威的妹妹。
姜麒心中知道,如若他还想说服母亲让他去完成理想,今天他必须展示出自己最真实的武艺让母亲可以了解。也让母亲明白,他今天说的并不是一时兴起,而且也有实力去完成梦想。
看着场中二人没有停手的准备,再见张飞以现败事。同样好斗的关羽也有些忍耐不住了,倒提起自己的大刀大喊一了声:“六弟、我来助你,四弟看招、、、、、”
话到刀现,关羽那一直拖着身后的大刀便在话落间直扫姜麒胸口。那惊险的一幕,直看得姜母张大了嘴发不出声响来,此刻在姜母眼中他们那里是比武,完全就是在以命相博。
不过相对于母亲的紧张,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刀姜麒并未慌张,先是舍弃以落败像的六弟张飞,瞬间收回长枪准确的挡住了关羽凶猛的一刀。
作为高手,面对姜麒的突然闪避,看准机会的张飞自然不会错过,当即赶紧斜刺过来,使出势在必得的一矛轻松挽回败局。
不过眼看就要刺中,张飞胜券在握之时姜麒并未躲闪,只见姜麒用力退开关羽大刀,将枪交予右手左手探入腰间,银光闪过,瞬间已经近在咫尺的长矛再次无功而返。
有惊无险姜麒轻松逼退张飞,直到收回长矛,莫名其妙被逼退的张飞这才看清,原来姜麒手中多出了一把长约三尺宽两寸的宝剑。
逼退二人,姜麒右手握枪左手持剑,烧包的当即满脸自信的看着他两人兄弟一副欠抽的模样。
当然烧包过后,姜麒也发现就在刚才,面对张飞和关羽的联手一击,他也感觉到了防守上有些不足,如今遇见两位绝世高手的兄弟,他也只有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用来护身。虽然枪中夹剑以前姜麒并没有试过,不过反正现在只是比武切磋输赢,眼下不妨就来试验一下。
兴奋间,面对二位兄弟,姜麒也忘掉了一起,笑着喊道:“再来、、、、”,喊声中,姜麒右手刺出长枪,单剑负于腰间护身,长枪直取关羽。接着一场精彩的大战又开始了,刀光剑影间三兄弟打得一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如今虽然两样兵器在手,并不熟练的姜麒没有发挥出全部威力,但左右夹击他的关羽、张飞也一时奈何不了他。眼看着便过百个回合,气喘吁吁的三人却谁都没有退让,为了分出胜负甚至招式以开始变形。三人都渐渐使出杀招,那架势直看得一旁的太史慈、赵云几人着急不已。
“不能再比下去了!”太史慈眼看三位兄弟便要出现伤亡,也不能再等,说着便提枪准备前去分开眼前的战团。
可就在这时,太史慈却听到了场中激战正酣的姜麒引颈高歌道:“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一曲描述汉军与胡人交战的场面被姜麒在此刻涌出,配合着刀光剑影一时间更显韵味。听着歌声刚还准备加入战团的太史慈也愣在了当场,久久回味。
“好一个‘胡无人,汉道昌’,四弟再吃二哥一刀!”听到姜麒诗句,关羽那原本就枣红色的面孔更显通红,不过着明显是兴奋的颜色。
不但是关羽,院子里围观的众人也听着词曲热血沸腾、心中一颤。“阿母,着首诗歌怎么以前从未听过,其字里行间蕴含之气魄世间少有,阿母可知道出处?”从小就研读诗词的姜麟儿,听完哥哥朗诵的诗词有些不解的挽着母亲说道。
“是啊?阿母也未曾读过,能写出此诗句者,不但胸怀大志而且文笔也不逊当今天下大儒。不过此刻涌出,到像是阿难在发泄今晚的不快。”回答女儿的提问间,姜母嘴角浅笑的看着儿子在两人围攻中穿梭。虽然她不会武艺,但光看着架势就知道打斗的三人个个都是高手,而且儿子武艺皆在二人之上。
“阿母以为着诗是哥哥所作!?”姜麟儿有些兴奋的问道。
“应该吧!要不然如此气势磅礴又歌颂朝廷的诗句,怎没编书流传世间。”猜测般的回答了女儿的问题。姜母接着转头看向管家姜达并问道:“阿难他们几人武艺如何、、、”
突然听到自己夫人这么一问,正看得兴奋不已的姜达一时还不知道该这么说。半响才说道:“达在全胜时期能在他们手下过十招就是万幸了。如若在战场上,或许过不了少爷一招。”
“真有如此厉害?”听完姜达简单的回答,姜母不置可否的问道。她也知道自己儿子幼时就是个武学奇才,可她却知道以前还没有出嫁时,在家中姜达可是所有家将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说出如此评论怎能不惊讶。
“夫人有所不知,少爷和他两个兄弟都是世间少有之壮士,光看他们使用的兵器、招式都属于猛将一类,皆是万夫敌啊!恐怕高祖之樊哙也不过如此了,而少爷能以一敌二并进退有度,可谓霸王再世也、、、、”见夫人不信姜达赶紧解释道。
“霸王如何!还不是难逃战死沙场,我到希望我儿做一平凡之人,哎、、不过,恐怕不能如愿了。”听到姜达这样说姜母任然忧心忡忡的道。
“夫人何不反过来想想,如今眼看大汉越来越乱,在现在这环境中,少爷有强大的武力最少可保护夫人、小姐平安。”姜达看到夫人如此不禁劝道。
当然激战正酣的场中之人并不知道围观之人在说什么,经过半天的打斗,三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只是大家都还不愿放弃分个胜负的机会,最后坚持着。
可尽管坚持着,但从他们渐渐减缓的招式中可以看出都已是樯橹之末了。
见此情况,一直在旁边观察时机而动的太史慈提枪加入了战团。一入战团,太史慈一下架住了关羽和姜麒正缠斗在一起的兵器。
不过原本加入的太史慈只是想让比武的三兄弟分开。可入得战团,下一刻太史慈便觉得错了,如今黏在一起的三个兄弟已经打疯了,他根本就不能控制这局面,而且还一下陷入的阵中。
已经打红了眼的姜麒,此刻根本不管你是谁,而且太史慈着一凑上来更是激起了他的潜能,在短剑拨开张飞的长矛后枪尾便扫向太史慈,准备来个一对三。
这样一来,陷入战阵的太史慈也只好被迫应战挥枪还击,有了太史慈的被迫加入,这下就更精彩了。
不过虽然有了太史慈的加入,关羽、张飞婉转了颓势,以多欺少可谓胜券在握。但三人使用的皆是长兵器,如此三人联手却有些制手,人人皆不能施展出全部武力,只是多出了些恢复体力的时间。
当然了,尽管姜麒以一敌三看上去威武不已,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三人三面来袭,双手皆持武器的姜麒,虽然能守能攻,但进攻的长枪并不能完全发挥他力量的优势,防守的软剑又不能发挥灵动的威力。再加上体力消耗,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慢慢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第七十三章 太史离去(求鲜花!)
当然也别怪姜麒他支持不住,搁谁谁也受不了,也就是他天生神力了,换做别人不累死也被打死了。
粗略计算从最开始和张飞独斗,到现在最少也过百五十招了,如今再加上三哥太史慈灵巧多变的枪法,姜麒更是难受不已。
现在的姜麒,不但要抵挡二哥关羽的厚重大刀,还要防止张飞长矛的刁钻,充满间渐渐落入下乘。
面对越来越沉重的双臂,姜麒也有自知之明,刚刚激战的血气也消亡了。心想今日这只是普通比试,没必要以命相搏。
随着打定主意,姜麒便抓住一次机会先用短剑逼退太史慈,接着长枪虚晃逼退张飞、关羽。抓住这个空档跳出了战团。
看见姜麒跳出战团,早已萌生退意的关羽也收起兵器,大口的喘着粗气。至于张飞更是‘咣当’一声扔下已经变形的兵器,不停的揉搓着他那发麻的手腕和虎口。
唯一好过点的莫过于太史慈,他打斗不过三十招左右,如今只是面色涨红、大汗淋漓。
姜麒收剑归鞘,握枪而立仰天长啸道:“哈哈、痛快、痛快、、、、”
看着几人比斗结束赵云赶紧迎上前,他已经看出师兄姜麒已经是强弩之末,上前赶紧接过他手中长枪问道:“师兄还行吧!”
“哈哈、当、、、、、、”见来到的是赵云,姜麒松开了手中长枪,看了看不断发抖的手掌大笑了声,不过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这边一看到姜麒晕倒,院子里一下子乱作了一团,等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房间检查后,确定只是脱力而已,大家才放心。刚才他们可是吓坏了,特别是罪魁祸首张飞刚才还吓的满脑袋的虚汗。
经过这一晚上的胡闹,姜麒后来睡的很香一觉到天亮。醒来后更是觉得手臂间的力气又增加了许多,仿佛一直困扰着他的瓶颈冲破了一般,眼前一片开阔五觉都灵敏了许多。
当然除了武艺上的进步,姜麒他的这一闹也不是徒劳无功,当他再向母亲请安时,居然听到母亲做出了让步,告诉他以后不会再一味强求,将来之事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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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清晨的微风带着泥土的芬芳,飘散四溢。
离邯郸城十里的官道旁,一座茅草搭建的小亭并排拴着几匹骏马,精致的小亭里七个年轻的少年席地而坐,这些少年正是姜麒等人,今日他们来到此地皆为送太史慈回东莱。
小亭中,童飞从包裹取出一个满满的酒袋和几个竹制小杯。接着打开酒袋将面前杯子掺满,一时间酒香漫天。
不过闻着这酒香,大家都没有什么惊喜,反而带着离愁。哪怕是一向嗜酒如命的张飞,今日也未成表现出对美酒的渴望,几人久久沉默。
直到阳光洒满大地,年岁稍大的关羽见时辰不早了,这才打破沉默说道:“今日终有一别,各位兄弟就不要难为三弟了。来大家举杯,望来日我等兄弟还能聚首、、、、、”
眼见已成事实,几人也都举起了面前的酒盅,朝向满脸不舍的太史慈齐声道:“哥哥、兄弟一路珍重、、、、”说完一饮而尽。
太史慈举杯从兄弟们面前一一掠过,带着满目晶莹的泪水将手中美酒倒入口中。末了抓起地上随身包裹只留下了声“保重、、、”便跳上自己坐骑打马远去。他知道如若再犹豫或许就会改变主意。
“子龙东西放好了没有?”看着远去的烟尘,许久姜麒收回眼神对旁边的赵云问道。
“怕三哥发现不肯接受,只换了十个金饼。”赵云也同时收回眼光说道。
“嗯,这也算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可惜了,不知以后我们兄弟还能不能相聚!”姜麒叹息道。
“四哥为何如此说,三哥重情重义肯定会回来的、、、”张飞道。
“天下即将大乱,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只希望将来我们不会拔刀相向吧!”姜麒道。
“天下大乱、、、,四弟为何如此说?”听其话语关羽疑惑的问道。
“我们一路走来所过之处天灾不断,而朝廷却没有半点赈灾的表现。再加上买官卖官以动摇国之根本,乱那是早晚的事情”姜麒回道。
“伯孝兄有些危言耸听的吧!即便如此,我泱泱大汉四百余年,底蕴醇厚。怎可能说乱就乱。”一同前来送行,当过几天小吏的夏侯兰不信的说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这一路走来所见之处有多少山贼、乱民。虽然他们都是小打小闹,不过可以从中看出已经是民心不附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当权者都把百姓称之为草民。但真的把草民逼到了绝路,那这些平时温文的百姓便会变成嗜血的恶魔,他们会为了生存而战,真的那时候,将会是何后果便可想而知了。”
“额!?”被姜麒这么一说,夏侯兰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不能反驳。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等都是升斗小民,这些国家大事与我等无关。”姜麒看到沉思的兄弟觉得气氛有些沉默,转而说道:“对了如今母亲身体也好多了。麒准备再过两天便回洛阳,诸位兄弟以为如何。”
“行啊!反正这些日子在邯郸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什么时候走都行。”关羽答话道。
“太好了,终于可以去洛阳看花花世界了、、、、”张飞一听便一跳三尺高的呼叫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就准备下路上所需物品,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城吧!”姜麒道。
“也好、、、、”简单说了下,很快几人便飞驰上了官道,片刻便回到了城中。与其他兄弟去采买东西不同,刚一入城姜麒便带着张飞离队而出朝着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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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一句话飞就将这里踏平、、、、”,看着巍峨的府门,张飞安坐马背手压宝剑凶神恶煞的说道,那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直吓得守门的几个护院战战兢兢,不自觉的都握紧了手中的棍棒。
“那要看看他们给不给你机会了!”姜麒微微一翘嘴角,嘲笑般的看着门辕上的大大‘王’字。
今天一想到即将回洛阳,以后可能不再和王家有交集,姜麒便准备来与他们算算帐。虽然这些日子自知罪孽深重的王斌送了不少补品过来道歉,但姜麒根本就没有准备如此便放过他。
当初之所以没有当即报仇,不过是有所顾虑,现在即将离别当然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他还说了什么!?”王府后院,王斌一听到姜麒来了,突然便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起来。原本还想这些日子都平安过来了应该没事,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来人只说要见少爷,其余的都没有说,不过他身边有一个高大魁梧的恶汉,看上去很是凶恶、、、”来报之人紧张的说道,接着又惶恐的建议道:“少爷,要不要告诉老爷?”
“你胡说什么,告诉了父亲那还有好吗?给我滚下去、、滚!”对于下人建议,王斌气急败坏的对来人骂道。
“是是是、、、可他们还在门口等着回话?”
“滚!”,恼怒中,王斌一杯子打跑了来报的门房心情变得更差了。不过在气急的背后却是无尽的害怕,而这份害怕皆来至于对姜麒的恐惧,直到这一刻王斌才想起了最后的靠山。
带着担心,王斌忐忑的进入了母亲的院落。
如今已经成为一家之主的兰香,一身华服正坐在书房中查着这个月府中的开销。正忙着的兰香一看到儿子进来,赶紧放下手中账本笑了笑说道:“我儿今天怎么有空到阿母这里来啊!是不是钱又用完了。”
虽然兰香知道自己这个胖儿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但或许是以后再也没有生育过,她是从小就对儿子疼爱不已,如今掌握了府中财政大权更是加倍了许多,这一见儿子过来就猜测道。
不过这次兰香却猜错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只见王斌‘啪’的一下跪了下来,同时带着哭腔道:“阿母救我、、、、”
“我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快起来、、、”看到儿子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兰香一下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扶起问道。
“母亲、、姜麒要杀我!呜呜呜、、、”望着母亲心疼的模样,王斌扶着母亲的手臂当即疼哭道。
“姜麒谁啊?你说是!、、姜麒!”兰香扶着儿子刚还没有想起姜麒是谁,不过略微思考后却一下瞪大了眼睛。
“母亲救我!”看着母亲惊讶模样,王斌赶紧再次跪拜于地。
“说说到底怎么会是,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思考中兰香担心的问道,同时也想起了当初经历的事情,再加上想起当初她说出的谎言更加揪心不已。
“是大半个月前回来的,也不知怎的他先找到了、、、、、、”已经没有了分寸的王斌也不敢隐瞒,一抹眼泪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一听完儿子的讲述兰香也坐不住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王斌说道:“你啊、你、、,早就给你说过做事要适度,特别是给姜家母女找麻烦的事情,你不知道他们家有个妖孽吗?现在好了,那妖孽找上门来了。如今别说是娘,就是你父亲来了也没用,那姜麒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那母亲!如今怎么办啊!当初也是孩儿鬼迷心窍想讨好太平道的道士,可没想到那些道士那么没用,才一个回合便夹着尾巴、、、、、”
“现在知道怕了!平时就是阿母把你惯坏了、、、”兰香摇头叹息说道。
不过埋怨完如今也不得不管,坐回位置沉思片刻后兰香说道:“不过,着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想来这姜麒也并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不然他早就来了,今日也不会在门口等你了。”
“那母亲的意思是说?孩儿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一听到母亲的话王斌不禁松了口气。
“那也不一定,不过我王家也不是白给的。好了,你随阿母出去会会姜麒,看他有何说的!”兰香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唉声叹息道。
“多谢母亲、、、、、”
第七十四章 敲诈、敲诈?(求鲜花!)
府门外,就在姜麒和张飞等得不来烦之际,久违的王家大门终于打开了。随即兰香带着王斌在一群仆人丫鬟簇拥中从中门而出,那气势就和迎接什么重要人物一般,给足了他们面子。
只是姜麒对她们的好意并没有受领,反而在看到一身华服,雍容华贵的兰香时,眼中露出了些许冷芒。
“大少爷回府,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都是怎么了,不认礼数!”一出门兰香便对还拿着棍棒的下人说道,不过那语气更像是教训姜麒没有礼数。
“王夫人!我们又见面了。这真是世事无常啊,这些年麒还要多谢你为某家照顾母亲和妹妹了啊!”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声音,姜麒也同样没好气的说道。
“诶、、、这事,小妇还要向大少爷道歉,当年一时搞错了情况给大少爷指错了道路,还望赎罪啊!”兰香也不否认当年之事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说的同时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这刁妇,可知道你一句话让我家兄长走了多少冤枉路吗?”听完兰香的话张飞当即骂道。虽然不太了解情况,但看着兰香那一副媚相,再想起贤良淑德的姜母,张飞已经在心中将兰香归入了狐狸精的一类。
“翼德不得无礼、、、”姜麒制止了一副要冲上去帮他报仇的张飞,接着对兰香说道:“好吧!往日谁对谁错我们便不去追究了。不过王斌伙同太平道欺负我妹妹、打断我管家一条腿之事,今日却不会如此算了。如今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让打断我管家的凶手交出他的一条腿,然后王斌自行裁决以解我心头之恨。二者,麒打破大门让你全家鸡犬不留!”
“阿母救我、、、、”一听到姜麒的条件,王斌当时便叫了起来。他根本不会怀疑姜麒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已经从姜麒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气息。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听着姜麒的条件,兰香也感受到了姜麒的杀气,一边安抚儿子一边问道。毕竟这些年上位者的经历也不是白给的,兰香并没有一下被姜麒的话吓退:“虽然你不承认是王家子弟,但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
“哼,兄弟、、你太看得起姜某了。不过一说到兄弟,麒倒是有些疑惑了。麒观察许久,我们二人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对了,听别人说你以前是个歌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王家的种!麒可不敢高攀。”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姜麒这倒好完全是杀人不用刀,直接便击中兰香是个低贱歌姬出身的身份来。
“你!!!!”一听到姜麒所言,兰香仿佛被刺中要害一般一下失了方寸,那里还有刚才的镇定,差点就想和姜麒对骂。
“好了!麒也没时间和你磨,不过你刚刚所言却也提醒了我。怎么说你们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再者说母亲也不想我杀生,好吧!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王斌你有多重?”本来一开始姜麒便没有想血洗王家,如今见出了气也就松了口。
“二百四!?”听到姜麒的话王斌虽然怕,但不得不出来回道。
“二百四、、哈哈,你小子倒是不轻。也好,今天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的性命是属于我的,如若想活命你可以出钱买回去,反正你家多的是钱!”姜麒坐在马背上,摸着没有半点胡须的下巴坏笑着说道。
“怎么个买法、、、”听见姜麒松口,兰香也收起了刚才的失礼,心中却在嘲笑原来不过是想来骗些钱而已。不过这样一来却也简单了,就算破财免灾吧。
“这买也简单,我们就论斤算好了。不过这王家大少可不能与一般人相比,这样就一斤肉换一斤金子吧!”既然来敲一笔,姜麒当然不会客气,直接瞒天要价道。
“什么!一斤换一斤,那、、、那不是!”一听到姜麒的狮子大开口,兰香差点没有晕过去,心想着小子胃口也太大了。一斤金子十六两,那二百多斤不是近四千两金子,那就算他王家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个抢法啊。
“怎么,你觉得你儿子不值那么多钱。好呀!那就让他以命相抵吧!”姜麒见兰香有些肉痛,一笑便拔出腰间宝剑咄咄逼人的说道。
“慢!不过,如此大的数目小妇做不了主,要问过老爷!”看着姜麒拔剑,兰香赶紧拖延般的说道。
“那好,麒也不是不近人情。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我看不到金子以及打断我管家之人的断腿。那就别怪姜麒无礼了。当然你也别觉得亏得慌,其实你们已经赚了。要知道这里的一切原本该是属于我的!”姜麒收剑入鞘说道。
“好!小妇会尽快办妥的、、”听到姜麒最后的话兰香妥协了。是的,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他也要想着儿子以后在族中的地位。
“即便如此,麒就告辞了,我希望到时看到的是金子而不是人头。”姜麒邪邪的一笑说道,说完看向张飞道:“翼德,既然来了一趟也给他们留些印象,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是的,哥哥、、、”正感到无趣的张飞一听此话当即便兴奋了。
左右看看,张飞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门口两个新做的石狮子上。哈哈一笑,便胯下战马来到其中一只石狮子旁。看着石狮子张飞左右转转,最后气沉丹田,一手抓狮腿一手抓底座,一声暴喝后便将千斤重的狮子举了起来。
看着惊叫着四处乱逃的人,张飞耀武扬威的转了一圈,最后将狮子仍向了另外一只。只听‘咔嚓’一声,两狮交汇,砸的石碎乱飞。这一幕可把躲的远远的兰香吓坏了,要是她刚刚心中还有侥幸,此刻也已经被张飞的这一下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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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回京日程启动,姜麒等人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都是忙碌的。考虑到母亲身体情况以及雨季的到来,众人一直等到五月中旬才从邯郸出发。
在这出发前的一段时间中,王斌陆陆续续、偷偷摸摸的给他送来了十多口小箱子,至于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只是姜麒觉得奇怪的事情是,为何王斌母子在家族中挪出如此多的钱财,居然没有激起王家的反应。
在姜麒当初的计策中,原本是想一石二鸟,既得到了实惠,又要激起王家对王斌母亲的不满,最好将之逐出家门。现在看来计策只成功了一半。
不过在姜麒暗自伤感自己计策没有成功的时候,王斌母子又何尝好过。为了保住如今的地位,她们母子不敢动用家族的钱财,又不敢问王文要。最后只有拿出平时扣起来的私房钱,以及变卖了所有首饰珠宝。
末了还不惜作了些假账,就连好吃懒做的王斌都勒紧了裤腰带,同时抵押了手上分到的所有店铺、商号。
如今他们母子十多年来好不容易的积蓄,算是被姜麒掠夺光了。而所以如此不惜血本,不外乎她们现在唯一想的便是早日将姜麒他这个瘟神送走。
或许听到王斌母子的祈祷。终于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早上,姜麒一行人踏上了行程。
在这次回洛阳之前,姜麒提前遣散了请来的所有奴仆杂役,轻装上路一行三辆马车。为了方便就连马车也都是他们自己驾驭。而这车夫,除了管家姜达,自然是由长年混迹市井的关羽和夏侯兰充当,还好两人也是得心应手。
归途中,姜麒一行人除了马车其余人皆骑乘马匹,行进速度也就飞快。原本打算一路游玩而回的姜麒一家人,在前行中并不顺利。
因为年年天灾,加上苛捐杂税和地方官吏盘剥,百姓流离失所。一路行来,官道两旁全是逃难之人,插草买儿女者胜多。姜麒车队每过一处,皆有面色土黄的难民前来乞讨,一担遇到这些人,便是姜母与姜麟儿的爱心泛滥的时间。
姜母之所以如此慷慨,这也可能是十来年做惯了好事的原因吧。一遇到逃难之人她们便坐不住,只是他们毕竟身单力薄,根本照顾不过来那么多人,有时遇到饿急之人还会出现些危险。
不过还好有关羽、张飞等仪表慑人的壮汉,和那悬挂于马车外的兵器坐镇,除了在接近河内时被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打劫外,还算有惊无险。
众人一路上停停走走疲惫不堪,唯一开心的或许就只有姜麟儿了。刚一学会骑马,她便每天骑着除了姜麒外,没人敢招惹的宝马踏雪施舍流民、救济百姓。这说来也怪一向彪悍的踏雪,一遇到姜麟儿简直温顺的像一只绵羊,直看的姜麒直呼奇迹。
不过也因为一路上慰藉百姓,原本几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一行人走了十多天才到达洛阳最后屏障‘虎牢关’。
虎牢北濒大河,南依嵩岳,与函谷关共同拱卫京师。站在虎牢关下,望着高大的城墙、凹凸的墙垛、巍峨的藏兵楼、角楼,以及宽阔的护城河。威武的虎牢只能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一过虎牢洛阳已不再遥远。不过就是这道虎牢关,在扼守险要之时,它也将仍然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的君主,与成百上千的难民一分为二。在过关之时,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流民,姜麒一行还为此搭上了一袋五铢钱。
当晚在夕阳落山之前,姜麒一行到达了偃师县。比起一路所见州郡,靠近洛阳的门户偃师完全就是天堂,街道四处灯红酒绿,商客如云,完全是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特别是在夕阳中,看着四十五里外洛阳最高的建筑朱雀门阙。更是让一路疲劳的众人,不免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还以为进入了梦境。
第七十五章 偃师初遇(求鲜花!)
连日的赶路让大家都感觉有些疲惫不堪,入得客栈,一商议众人都决定在此处休整一天再行上路。当然也不排除,姜麒他们想乘机看看偃师的繁华。
放下一路的戒备,当晚大家都休息的很好。
翌日,当日上三竿之时,姜麒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不待他邀请,便见身着一身淡绿色新衣的妹妹姜麟儿,领着个端着铜盆,一脸羞涩小二进来。
按照姜麟儿的指示,放下盛满热水的铜盆,小二点头哈腰的便赶紧落荒而逃。
直到出门之时,小二着才如解重负的长长出了口气。自诩见多识广的他,不禁自嘲笑笑,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美貌小娘今日是怎么了。不过刚那小娘一颦一笑还真是让人神魂颠倒。
随即小二不禁**的想想,要是?不过他也就心中想想而已,他清楚同小娘一起来的几个彪形大汉一看都不是好惹得,那个人招惹的起。
而就在小二意淫之际。房间里的姜麒实在是耐不住姜麟儿的软磨硬泡。原本打算睡到正午的他,只好在妹妹的连拉带扯中穿戴整齐。
很快身着一身米色儒袍、头束长发、腰栓软剑、带扣洞箫的姜麒和,身着淡绿色长裙、头戴翠玉步摇、面掩薄纱的姜麟儿出现在了大街上。
直到出门之后,姜麒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多嘴的伙计告诉妹妹,说是今天全洛阳的才子皆聚集偃师,举行一月一次的诗词、歌赋聚会,街上非常热闹。
而自从那日在后院听到哥哥在打斗之时的歌词,以及平时演奏的瑶琴、洞箫发出的天籁。姜麟儿就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哥哥更有才的公子了,既然有如此机会,当然要让世人知道自家哥哥的才华。不过着只是姜麟儿的想法。
姜麒一听妹妹想法就不干了,当时就要离开。姜麒以为与其和那些闲的发慌的儒生、公子哥比试诗词歌赋,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来的实在。
不过姜麒也是说说而已,在面对妹妹软磨硬泡,他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虽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也只好去凑下热闹。
这个所谓的‘洛阳诗会’聚集地,在偃师城中最为热闹的主道旁一家三层酒楼中。
两兄妹一路看着新奇而来,虽然目的地离他们所住的酒楼并不远。但因为姜麒并不是很感兴趣,一路慢悠悠的前行,在到达之时,整条大街基本都被自顾风流之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连两旁的楼阁中,如今也站满了摇头晃脑包着儒巾的儒生学子。当然其中也不免夹杂了不少前来发财的小商、小贩,有了商人的吆喝,吵杂声自然四起,那场面就像赶集一般。
看见这等情况,本来就没有兴趣的姜麒可谓正和心意。既然看不到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不过姜麟儿可不干了,好不容意碰到如此热闹的事情,却被哥哥拖拖拉拉的破坏了心情,姜麟儿不禁埋怨不已。
然而就在他们两兄妹在讨论要不要继续留下之际,原本吵杂的街道一下安静了下来。正觉奇观的姜麒侧耳去听,原来是举行诗会的酒楼顶层传来一阵琴声。
初闻琴音,姜麒心中一亮暗叹好曲子,渐渐的那优雅的音符,开始不断的挑拨着他的心悬,在琴声中,姜麒听出了曲中的忧愁,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心悬被拨动,姜麒不禁拿出腰间挂着的洞箫放入唇间附和起来。虽然不是很熟悉曲子,但姜麒也知道现在楼中之人弹奏的是当今大汉大儒蔡伯喈名曲,【坐愁】。
随着洞箫声起,楼层中抚琴之人也听到了楼下有人附和。在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抚琴之人眉头皱了皱,并没有理睬继续弹奏起音符。
不过渐渐随着洞箫渐入佳境,抚琴的她紧皱着的眉头,在空灵的洞箫声中施展开来,随即不但没有怪其孟浪,反而附和了起来。一时间琴瑟和鸣好不动听,直到一曲完毕,场中所有人都还在久久回味。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完毕,蔡琰看了看自己破裂的食指,陷入了深思。
从小她便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琴曲。蔡琰知道,父亲是帝国最负盛名的文学家,也是最负盛名的琴家。因家中无子自幼她便发誓要继承父亲的学问,每日刻苦练习终于得到世人的认可,成为帝国最出名的才女。
虽然如今不过十五岁,但除了与父亲对弹之时,还没有出现过被人带的弹破手指的事情。如此一来蔡琰不禁想看一看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高超的乐技。在刚才她仿佛听到了高山流水、鸟鸣猿啼、风花雪月。
不过还在蔡琰沉思间,离她最近的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已经赶紧起身,献媚的问道:“琰妹没事吧?”
蔡琰看到眼前这个一脸病态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答他。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掏出白绢给她止血后,起身走向窗台。她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她弹破手指。
随着蔡琰的起身,四周围坐着的人也都纷纷效仿,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让洛阳著名的才女如此迫不及待的寻找。
而当蔡琰起身望向窗外,楼下惊起一片惊呼。那些平时温文尔雅的仕子,就像发情的豺狼一般尖叫不已。
不过面对楼下黑压压的一片,蔡琰却鬼使神差的,一眼便看到了最外围中那个一身白色儒袍的少年。不知为何,她直觉便认为刚才吹箫之人便是他,尽管太远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蔡琰还是觉得和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一道炽热的目光看向自己,五觉灵敏的姜麒同时回眼望去。一时间四目相对,在姜麒那长年练习箭术成就的超强目光中,一个身着纯白绣花罗裙的女子出现在窗口。
姜麒知道着就是刚才弹奏瑶琴的人,女子生的一张精美的鹅蛋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不过她那高傲的气质,给了她一种冰冷的感觉,就像天山中的雪莲,在冰冷中生活绽放,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不过就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那女子对他浅浅一笑,露出编贝一般的明齿。也在这一刻,姜麒心中一跳,仿佛被铜锤砸中一般,有些窒息的感觉。闷哼过后,姜麒不禁感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夏天吃冰一般爽快。
还不待姜麒多想,这时人群中分出一条小径。尽头一个手提淡蓝色襦裙的丫头,迈着碎步正小跑着朝他过来。
这丫头长的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大大的杏眼泛着调皮。丫头直到他面前方才停下,抬头看了看后稍微一愣,接着微笑着施礼,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说道:“着位公子,我家小姐请公子到楼中一聚,可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蔡琰贴身丫鬟环儿,刚开始在楼中,环儿听到有人打断自家小姐弹琴还有些不快,可未曾想到自家小姐不但没有怪罪那人的孟浪,反而一反常态的主动邀请来人。而更没想到,她居然看到自家小姐对那人露出了笑脸。
环儿她可是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自从夫人去世后,小姐可还没有在对外人笑过。特别是着几年,颇有才名的小姐更是对那些想亲近的青年才俊不屑一顾。就连那个老爷看中的卫家公子也没有得到过好脸色。不想今日小姐却对一个陌生公子如此看重。
当然如今她看清面前的公子,却是给她有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也不知道是那里不同,或许是身上发出的气势吧?那感觉视乎与自家小姐有些相同,一种让人想亲近又不敢靠近的高傲之气。
“敢问你家小姐可是刚弹琴女子?”姜麒遥望还站在窗台的白衣女子问道。
“回公子,那正是我家小姐。”环儿看了眼还在窗口的小姐说道。
“那烦劳,姑娘带路!”姜麒也想去看看这个让自己心神不灵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随即礼貌的对面前可爱的丫鬟说道。
很快,姜麒带着妹妹姜麟儿,从分开的人群中步向三层高的酒楼,在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掀起一片波澜。
在羡慕嫉妒恨中,刚从楼梯口出现姜麒,便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向自己。
沿目光看去是一个身高七尺余、身着儒袍、一脸清秀却带着病态的少年。看到那人带着愤怒的目光,姜麒不解的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不过姜麒并不想了解个中缘由,毕竟他今日只是过客而已。
越过那道不善的目光,姜麒扫向满堂围坐的众人。很快其中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人生的细目长须,一人张的姿貌威容。
还有一人年岁不大,坐在最角落体型瘦小,面上还带着苍白。不过他却生的一双可洞察世事的双眸,而在此刻对方也在打量着他,并发出一道善意的微笑。
“小女子孟浪,邀请公子还望见谅!”就在姜麒观察屋里情况之时,一声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姜麒微移目光,入眼处,刚那张让他心神不灵的面庞映入眼帘。
看着如今更加清晰更加精美的脸,刹那间姜麒脑中一片空白,接着脑海中出现几句诗句,不禁慢慢涌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听到姜麒说出的短诗,并理解其中意思后蔡琰不免脸生红霞。在场者也都是有着才子之称,当然知道这首诗述说的是女子美貌,而且诗句非常新颖,传唱两遍便传了出去,成为本次诗会的一首佳作。
不过在欣赏诗句的同时,在场中有一人面子上挂不住了。但凡男人听到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面前夸奖自己心仪女子的美貌,而且女子还欣然接受,那谁能受得了。
而今天这倒霉之人便是那满脸愤怒的卫家公子。暴怒的他也已经顾不得儒雅的形象,直接拔出腰间用于装饰,并未开刃的宝剑朝姜麒砍去。
对于突然来剑,在姜麟儿的惊呼中,出去本能的反应,姜麒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当然躲过对方进攻姜麒并未收手,既然对方出手了,他也不能被动挨打,要是那样他就不是姜麒了。
只见他一把抓住来人握剑的手腕,轻轻用力便准备制服来人。可却让姜麒没想到,来人太不给力。居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着才被他轻轻一带,就如同断弦的风筝一下飞出了十数步。‘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还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