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决战匈奴(十)
随着姜麒挥舞着兵器一马当先的冲出本阵,初升的晨光也爬过了地平线,射出一片金光。
当金黄的阳光穿透麒麟大纛,照入奔跑的麒麟卫之时,那麒麟卫并不强大的队伍仿佛罩上了一副金色铠甲,一时间如同天兵一样踏云而来。
汉军冲锋的同时,匈奴人头领须卜也爬上了战马带着一众人马来到阵前,远远看着飞驰而来的麒麟卫,须卜感叹道:“看来着些个汉人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懦弱,命令族中勇士休放走了姜麒,砍下姜麒人头者赏羊万头,封千夫长!”
“是的头人、、”“须卜骨都侯传令!杀姜麒者赏羊万头、封千夫长、、、”“骨都侯传令,杀姜麒者、、、”
随着须卜悬赏令一级级传下,已经严阵以待的匈奴人个个跃跃欲试起来,骑在战马上的匈奴人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赶着如同白云一般大片的羔羊回到部落,接受妻子、阿妈夸奖的情景。
“举、、、”三百步姜麒举起了长长的战戟,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孙子军争篇有曰,大军行进,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而如今开始冲锋的姜家军便当得起行如风、烈如火、动如奔雷。
冲锋中士兵得到姜麒示意,一千余麒麟卫纷纷夹紧马腹,同时整齐的抬起了手中已经搭箭上弦的强弩,食指扣上望山,弩头微微上调,只待姜麒大戟挥下便可射出致命利箭。
两百步,一手举着大戟一手拉着缰绳的姜麒,目不转睛的盯上了胡人那用羊皮拼成的大纛下,身着黄金铠甲的敌酋。不用猜姜麒都知道他是谁,看清敌酋,一道寒光随即从姜麒深邃的双瞳目射出。
“放、、、、”
“咻咻咻咻、、、”一百五十步,随着须卜抽出大刀命令匈奴人冲锋之际,姜麒那举起许久的大戟终于落地了。
一百五十步对于有了加速度的动力,再加上强弩本身的威力,杀伤力如何自然可想而知,利箭划过长空,如蝗的弩箭飞入敌阵,一时间喧起阵阵血雾。
“盾、、”对于汉军而言,强弩却是锋利的锐器,但有利必有弊,因为上弦时间太长,身坐马背的麒麟卫一箭射出便没有了再次开弦的机会。故待一箭射出,姜麒立即再次举起了大戟道出了第二个命令。
面对匈奴人骑兵,汉军虽然弓矢都十分强健,但匈奴人的骑射也不是白给的,哪怕他们使用的箭头很多还是汉人早就遗弃的青铜制,但弓箭始终是弓箭,射出来还是有杀伤力的。
随着姜麒命令一下,麒麟卫纷纷挂起强弩,同时取下了挂在马后的护身盾牌以及得胜鞍上的长枪。
“叮叮叮、、、”伴随着匈奴人发出的箭矢击打在麒麟卫盾牌上,汉、胡第一次交锋完成。此次交锋麒麟卫凭着甲厚、矢利,在零伤亡的代价下取得了杀敌近五百的战绩。
“破阵、、、、”随意挥动大戟,姜麒准确的拨开两支飞至身前的弓箭,当即传出了第三个道命令。
命令下达,区区百五十步已经在两支队伍的对冲中结束,看着近在眼前,嗷嗷大叫着,几乎气都要喷在脸上的匈奴汉子,姜麒笑了,笑的很狰狞。
骑兵冲锋生死转瞬间,就在冲在当先的一个千夫长举起弯刀,准备把姜麒这个值万头羊的小子砍下马之时,姜麒的笑容吸引住了他,不过着也是他最后的记忆。
短兵相接一马当先的姜麒一转画戟,将画戟双耳轮圆的同时,戟头穿过了冲在最前面的敌军身体。
瞬间那倒霉的千夫长肚子便被姜麒锋利的画戟穿了个小盆大小的空洞,画戟过身,花花绿绿的肠子当即留了一地。
“杀、、、、、”一招击杀对手,姜麒单臂用力一挑画戟,便将尸体投掷十数步外。兵器染血,兴奋的姜麒不禁仰天长啸一声以鼓舞士气。
“杀、、、、、”将是兵的魂,姜麒的勇气在杀敌的同时也渲染了士兵的战力,高昂的喊杀声过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噗噗’声此起彼伏的回响于草原上空。声响过后一具具被长枪刺穿的匈奴人被高高挑起倒飞而出。
为了斩杀姜麒这位年轻的将军,须卜可谓下足了本钱,虽然姜麒不过千余骑,但他们面对的却是过万敌军,麒麟卫的着一个碰撞,便如同一下陷入了软绵绵的棉花中一边,一下便被包围了。
“麒麟卫随我凿穿敌阵、、、杀!”冲入敌阵,已经轮圆画戟的姜麒仿佛就是拿着一道死士的令牌在收缴人们。
姜麒手中的画戟此刻已经展现出重兵器该有的威力,数十斤的画戟携带着他的千斤臂力,别说是血肉之躯的匈奴人,就算是击打住了他们所骑的高大战马,也是血肉崩裂、惨叫不断。
“保护主公、、、”身为亲卫统领,身高臂长的晏明如今是担心不已,虽然他挥动的三尖两刃刀也在不断的击毙着匈奴人,挡住姜麒的侧翼。但看着姜麒一马当先的模样,晏明还是有苦说不出。
面对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此刻晏明也只有一边保护姜麒,一边招呼着手下向姜麒靠拢过来。
“杀、、、”有了姜麒这面旗帜,麒麟卫的士兵如今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乘着姜麒打出的通道,已经扔掉长枪换为缳首刀的麒麟卫,一边击打着战马提速,一边组成圆阵在刀、盾结合下,紧随于姜麒身后开始朝着匈奴人中军杀去。
“奴儿,命令白雕飞回广衍、、、、”一个旋樱打下身前三个高举弯刀的匈奴人,已经血染征袍的姜麒见时间差不多,回首对着身后喊道。
“是的主人、、、”听到姜麒命令,雕奴缳首刀一个斜披挡开挥过来的弯刀,大声回应后当即一拉缰绳退回了阵中,接受保护。
回到本阵,借着袍泽的盾牌掩护,雕奴看向了空中盘旋的白雕,看清白雕位置,雕奴赶紧拿出怀中的一个小骨笛,迎着白雕明快的吹出了几个尖锐的哨音。
哨音过后,听懂命令的白雕一展臂展过两丈的双翼,尖叫一声回应后,便‘扑哧’一声飞向了西边,消失在了蓝天白云间。
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姜麒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好汉也架不住车轮战,不知已经第几次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削掉脑袋后,姜麒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还不在射程中的须卜掉转了马头。
“撤退、、、”哪怕打下去战果难料,但早以定计的姜麒可没时间陪他玩,随着回身姜麒第一次在战场上不战而退了。
“保护主公撤退、、、”已经早已被鲜血迷住双眼的晏明,终于在身中两创后听到了姜麒那如同天籁的声音。
虽然晏明不怕死,但作为亲兵统领他必须要保证姜麒的安全,在挥舞着兵器护卫姜麒的同时,晏明一边指挥撤退,一边担负起了断后的任务。
“头人!姜麒要逃了、、、”刚刚看着姜麒那如同天神附体一般的冲杀,唯徐骨都侯可是吓坏了,还好在距离中军三百步外姜麒终于掉转了马头,见此一幕唯徐骨都侯不禁喊道。
“给我杀了他、不要放走了姜麒、、、”听着唯徐骨都侯的喊声,须卜骨都侯何尝不心惊,就在刚才与姜麒的一个对视间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如今见姜麒要逃跑,他不禁下定决定必须借着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干掉姜麒,不然今后他就要寝食难安了。
身为曾经最精锐的草原部落,匈奴人一向以凶狠著称,但今天他们遇到猛人了。哪怕匈奴人都不怕死,又有须卜的重赏,但即便是再重的赏赐也要有命花才行。
面对姜麒那神鬼莫测、凶狠毒辣的冲锋,匈奴人怕了,虽然当下是没有溃退,但看到姜麒那染满鲜血,同时还挂着根花花绿绿肠子的画戟,匈奴人都自觉的给他让开了道路。
见此情况,本来还以为要经历血战才能撤退的姜麒有些搞不懂了,但即便是搞不懂,姜麒也不会傻到错失机会。
很快随着姜麒再次开道,踩着遍地的尸体,麒麟卫很快冲出了敌军重围。一出重围姜麒自然是命令全营西去,准备引敌军会广衍。
“大纛传令、全军疾行广衍、、、”一抹脸上的鲜血,姜麒当即对着身后扛大纛的右护旗都尉张金命令道。
“诺、、、”得到命令张金随即便将大纛斜指西方,并当先催动了战马。
大纛便是军令,一见大纛出发还在喘气的麒麟卫,赶紧一磕胯下疲惫不堪的坐骑,朝大纛追去。
“主人、、、、晏明将军断后陷入敌阵了!”大军开始逃离,姜麒也准备掉转马头,可着头才拉动缰绳,浑身是血的雕奴跌跌撞撞的匆匆来报。
“晏明、、”一听晏明落阵姜麒震惊了下,刚杀红了眼也顾不得其他,现如今看来还真的从撤退后便没有见到过晏明。
既然有人被围,义字当先的姜麒自然不会独自逃命,一提缰绳,姜麒便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
登高远望,入眼处晏明真的与十多名麒麟卫被围于一个隆起的土坡处,眼见着不断出现的伤亡,姜麒眼睛再次红了。
看着已经知情停下了马蹄的麒麟卫,姜麒当先命令道:“麒麟卫继续行进,记住大军行至广衍后从东门而入、西门而出,入得城池绝对不能弄出半点火星,待出西门,大军即刻与西门外埋伏的大军会合,不得有误!”
“主公我们不怕死,我们随你去救晏将军、、、”知道姜麒要做什么,作为亲兵护卫,麒麟卫此刻都一副决绝的模样。
“服从命令、雕奴跟着大家一起走、、、”
“主人、、”
“服从命令、、”
“诺、、、、、”看着姜麒那不容拒绝的表情,早已清楚他脾气的麒麟卫们没有一个人敢违背,末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迎诺而去。
麒麟卫缓缓而去,眺望远处已经追来的匈奴人,姜麒微笑着俯身于已经被鲜血染成枣红的踏雪颈上。
一边摸着它还在滴血的长长马鬃,姜麒轻声道:“踏雪今天就看你的了、、”
“”仿佛听到姜麒声音一般,踏雪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叫声,接着便开始用前蹄刨地,一副早已等不及的模样。
与胯下战马交谈完毕,姜麒收起笑容紧了紧腰间麒麟宝带,随即又摸了摸腰间上的宝剑。
检查完毕,姜麒拔出了马身旁倒插着的画戟,一提马缰,便如同发射的利箭一般,再次冲向了狰狞的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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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决战匈奴(十一)
阳光如火、战马如电、利刃如霜,随着染红的披风随风飘扬,姜麒义无反顾的冲入了敌阵。
哪怕面对匈奴人的千军万马、如浪弯刀,姜麒任然独骑闯关。画戟挥过,人头飞扬。
西楚霸王项羽曾说过男儿当学万夫敌,今日姜麒便要以一骑一戟,让匈奴人知道万夫敌。
冲入敌阵的姜麒此刻已经忘掉了所学的招式,忘掉了胆怯、忘掉了生死,只是还记得拼命的挥舞已经开始变形的手中画戟。
战马嘶鸣、战将染血,杀入敌阵的姜麒就如同疯了一般,出手毫无余地,发髻乱了、铠甲破了、披风染红了,但在一声声暴喝中,姜麒任然毫无退意,今日纵然生死,他也要去救出被围的袍泽。
“主公快走、、、不用管我们、、、”已经深陷敌阵身中数创的晏明哭了,不为伤口,只为前来相救的姜麒。
“姜麒着是疯了吗?!”看着如同天神附体势无可挡的姜麒,须卜再次惊呆了,在着一刻,须卜哪怕看不起汉人,但他还是不得不敬佩姜麒的勇气。
“杀、、、、”一声暴喝,姜麒一个泰山压顶,便将面前的一个百夫长脑袋打入的胸口。看着已经不远的晏明,双瞳目已经赤红的姜麒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战斗还在继续,随着姜麒一招凤鸣鹤唳连连干掉挡住去路的三名匈奴人,朗声唱道。着一刻姜麒希望听到歌声,已经疲惫的亲兵们都能打起精神来。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能成为姜麒亲卫的自然都是百战精锐,有了姜麒的拼杀救援,再加上战歌鼓励,哪怕是受伤再严重的士兵也都拼命回应出声来,自我鼓励士气。
“去死、、”一戟打飞一名偷袭的匈奴人,姜麒终于打通了晏明等十多名士兵的通道,哪怕此刻还活着的亲兵连上重伤的晏明也不过五人,但姜麒着不抛弃任何一名士兵的行为深深的感动着,活着的、或者捐躯的战士。
“主公、卑将给你丢脸了、、”面对血染征袍的姜麒,刚刚还拼死战斗的晏明一下便跪倒在而来地上。
对于晏明的羞愧,姜麒没有时间埋怨,随着环视不敢靠近的匈奴人,姜麒大声命令道:“起来!男儿流血不流泪,带上活着的马上跟我走、、、”
“卑职明白,还能动的护着重伤的快快上马、、、、”一听姜麒命令,晏明也知道哪怕是要以死谢罪但绝不是此刻,当即一抓兵刃便回头对硕果仅存的几名麒麟卫叫道。
“杀了姜麒,头人赏赐十万头羊、、、”“杀了姜麒、、、”
面对止步不前的士兵,须卜无计可施,他知道姜麒之威已经深入人心,今天不趁着其孤身除去,将来匈奴一族绝对不敢在与之为敌。为了除掉姜麒这个心腹大患,须卜不惜又提高了赏赐力度,希望重赏之下有勇夫。
果然,看着双目冒着精光蜂拥而至的众多胡人,刚刚松了口气的姜麒无奈笑了,他知道一次激烈的战斗又将开始。
随即姜麒扯下战袍上的一抹布巾缠在额头,固定好乱发后再次出发了。
不过随着再次出发,已经解救出手下的姜麒并没有逃跑,反而一反常态的朝着中军大纛下冲去。
是的!姜麒疯了!就在刚才,他才带着整个麒麟卫冲锋,想攻打中军而不得,而此刻他却只带着几名伤兵又想着再次冲锋。如此着样了,说他没疯也没有人信。
作为三军统帅,身经百战的姜麒虽然有时候是有些疯狂,但姜麒已经不是当初裸身战广宗的他了。如今身陷敌营,被数万敌军包围,姜麒哪怕号称是万夫敌,但望着黑压压的骑兵,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擒贼先擒王了。
或许是姜麒命不该绝,刚刚就在他下令撤退之际,有些好大喜功的须卜,中军已经前移准备带队追击姜麒,不想杀了个回马枪的姜麒一救出晏明后,眼下就只与须卜的中军大纛相隔不过三百步左右了。
故此看着大纛下穿着金甲的须卜,姜麒便准备来个反冲锋。
姜麒一马当先,晏明带着伤兵护卫两翼,看下去他们这队渺小的汉军,困在匈奴人的千军万马中,有点像大海中的破舟,随时都有覆灭的模样。但有了姜麒着柄乘风破浪的舵手,它便是一艘无敌战舰。
横劈竖砍、上挑下刺,姜麒使出了所有的杀招,用尽了自出娘胎来的所有力气,终于在付出两刀的代价后前进了百步距离。
百步距离要按照平时毫无阻难的情况下,呼吸间便能完成,但身陷敌阵后百步便成了生与死的距离。
着百步打来姜麒少说毙敌上百,可他身边还剩下的护卫加上晏明,也不过只有三人了,就连他的坐骑踏雪也中了一刀一矢。
“须卜头人,看来姜麒目标是你,要不要退后一些。”看着已经完全是血人的姜麒,心中早已害怕的唯徐骨都侯好心提醒道。
“怕什么,着姜麒是有些能耐,居然面对我勇士的重围还行走自如。不过我就不信了,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出我族众勇士的包围,今天他就是瓮中之鳖,我如此多勇士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谁能把姜麒的脑袋拿来个给我须卜沽酒,他便是我屠各部的万夫长了。”
对于姜麒那切瓜砍菜般的杀伐,须卜早以怒不可遏,如今一听有人劝他撤退,更是像火上浇油一般差点没火起。
“晏明护着我身前、、、、”推行百步,就是号称臂力过人的姜麒也感觉有些力竭了。面对密密麻麻的弯刀,姜麒也不敢再前进了,不然或许他就是有命进,没命出来了。
“诺、、、”刚刚换了匹坐骑的晏明,在抽出砍入敌人的三尖两刃刀后赶紧领命道。
有了晏明暂时挡住身前的敌军,姜麒不敢懈怠,粗略的看了一眼与大纛的距离后,一把将画戟插在地上,拿出了坐骑上挂着的霸王弓。
自从当初在广宗开过一次弓后,霸王弓已经许久没有染血,今天姜麒便要用着敌酋的头颅,来书写霸王弓的战功。
霸王弓在手姜麒同时拉马而起,当即便来了个起扬,借着马势姜麒于马背长身而起,利箭扣手、弓拉满月。
转眼间三支精钢打造,拇指大小的利箭带着风声连续飞向了须卜。‘连珠箭’姜麒师传的绝技,自出山以来姜麒第一次使用,须卜荣幸的很,今天他势必要染血而归。
姜麒所使用的弓箭矢为三菱,箭身用精钢打造,就连箭羽都是上好的海东青羽毛镶嵌。
此重箭相比起一般的破甲箭都要重上三分,要是用普通强弓射击,射程绝对不会超过五十步,但如今此重箭用力过九石的霸王弓射击,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三支重箭一气呵成,瞬间便成一条完美的直线,准确的飞向了匈奴大纛下身着黄金甲的须卜。利箭划过天空,带着尖锐的风声转眼便来到须卜面前。
“保护头人、、、”看着姜麒发射弓箭的动作,护卫在须卜面前的亲兵已经大叫了一声扑了上去,准备以身护主。
“叮、、”“噗、、”“噗、、”随着三声不同的声音响过,当先跳起来护卫须卜的扈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到死的那一刻这位屠各勇士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将姜麒发射的利箭用弯刀击中了,可此刻却还有一支插在自己胸口。
不但是死去的勇士,就是惨叫一声落马的须卜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亲卫为自己挡住了箭,此刻还有一支箭击穿了自己右臂。
“头人、、、、”一见须卜骨都侯以及其扈从落马,包括唯徐骨都侯在内,所有围在身边的各部落头人都尖叫了一声跳下了马。
“须卜死了、须卜死了、、、、”挡在姜麒身前为其护卫的晏明十分清楚姜麒的箭术,此刻一见匈奴大纛下的金甲武将落马,也无论他死了没有,当即便大声喊道。
一听晏明大叫,作为常年与汉人打交道的匈奴人,多多少能听懂些汉语。如今听到晏明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纷纷回头去看,一见大纛下已经没有了须卜的踪迹,所见之人心中自然也惊讶了。
一人得见,随即须卜落马的消息传遍了还在为其而战的匈奴勇士之中,既然须卜以死,他们还有战斗的意志吗?
收弓藏箭姜麒赶紧拔出插在身旁的画戟护住左右,刚才一箭实在太远,他没有把握已经将须卜射杀。但如今见须卜落马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扶戟而视,看着渐渐放低弯刀的匈奴人,姜麒自然不会放过着机会,当即一转马头赶紧带着硕果仅存的护卫准备逃跑。
虽然在战略上姜麒可以鄙视匈奴人,但真打起来着匈奴人战力还是不错的。如今以寡敌众,就算姜麒他有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此刻姜麒也只有利用着短暂的机会撤退了。
姜麒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即便须卜已经被击杀,但作为凶手,待匈奴人反映过来后,为了给须卜报仇,他一定会被砍成肉泥。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了,他姜麒暂避锋芒又如何。
“啊、、、姜麒,给我杀了姜麒、、、”大纛下,须卜咬牙切齿的一把拔出插在肩胛骨上的利箭怒吼道。
作为屠各骨都侯,须卜在草原上哪怕是羌渠都要让他三分,他那里吃个如此亏,如今看着被姜麒击碎而血流不止的肩胛骨,须卜怒了。
须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看着须卜生生拔出还带着一块血肉的利箭,各部落的头领都被刺激到了,他们很清楚此刻还有人敢不听他须卜的,定会死在当场。
“报、、、须卜骨都侯,已经探明所有的汉军都退向了广衍,一路物资丢弃众多、、”正当须卜下令之时,一探看情况的探骑打马而来,匆匆回报道。
“命令各部落勇士全部出击,势必要将所有汉人斩杀于广衍。此战一个汉人头颅换取两只羊!杀掉姜麒者,我让他做我屠各的当户、、、、、”
“撤退、、、撤退、、、”
借着匈奴人愣神的功夫,姜麒再次展示了他非凡的武艺。当匈奴人震天的号角声响起之时,姜麒已经杀出了重围。
看着全面攻击的匈奴人,担心中姜麒掉转了马头,护着受伤的几名亲兵开始了撒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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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决战匈奴(十二)
蓝天下,猛烈的阳光照在微微泛黄的野草上翻起波浪,映出一层层风的痕迹,齐腰高的草尖起伏跌宕。
今日里边没有隐藏牛羊,也没有野兽,却并排放着冒着寒光的战车,此刻一辆铁皮包裹的战车旁,徘徊着名身高过九尺、冷面细目的大汉。
“轰隆隆、、、”
大晴的天空随着一阵烟雾袭来,一声声旱天雷传及四方,一听此声正惶恐不安的威武汉子一下跳上了战车。
登高远望,入眼处一队千余人身着火红铠甲的骑兵正拼命奔跑。
目光越过这支看起来狼狈不堪的骑兵,在他们身后三百步左右,一支连绵数里,高举弯刀,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的骑兵正拼命追赶,而着轰隆隆的雷鸣声,便是着支铺天盖地的骑兵所带来的。
“来了、、、终于来了!兄弟们都藏好了,斥候即刻前往广衍通知军师、、、、”一见密密麻麻的匈奴人,站在战车上眺望的大汉笑了,心中大石落下的同时,赶紧让正骚动的部属安静下来。
此壮汉非他人,他便是得到命令埋伏于前,等敌军溃退时给予致命一击的文丑部。
昨日乘着夜色掩护伤兵撤退,文丑是一百个不愿意,不为别的,从开战之初所有的战将都有了短兵相接的机会,而作为本该是破敌先锋的他,战车却连汤都没有吃到便撤退了。还好当回到广衍后,他获得了早该到来的机会。
“加快速度,把不要的东西都给我扔了,张金你还扛着大纛做什么,都给我扔了、、、”作为百战百胜,威名远播的麒麟将军,姜麒从来都没有今天这般狼狈,此刻他的头发乱了、战袍坏了、披风成了布条、战马也失去了本来颜色。
半个时辰前姜麒带领几名救出来的亲卫,刚被匈奴人追着跑出两里地,便遇到了担心他安危停留于此不肯离开麒麟卫大队。
大军一汇合姜麒也来不及多责备,当即将身受重伤的几人交给医工长便开始了追逐战。
一路跑来,姜麒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下令扔掉东西,而此次姜麒让扔掉的居然是代表他身份的大纛。
听到姜麒命令,身为护旗都尉的张金不得不忍痛扔掉了那面起兵时用鲜血染红的战旗。
不过即便扔掉了战旗,但所有麒麟卫都没有因此而士气低落,不说别的就从刚刚姜麒孤身入敌营勇救属下的行为,足以让他姜麒成为了所有将士心目中,永远不落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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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启禀军师,文丑将军来报,主公诱敌已过埋伏圈,即刻便到!” 广衍城外一隐秘处,风尘满身的斥候不及战马停稳便急忙下马禀报道。
一听姜麒尚且安全,已经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两天的荀重重的喘了口气。
摸了摸已经有些凌乱的下颚短须,方才道:“传令赵、张二位将军做好准备,待城门关闭之时突击没来的及进城的匈奴人,再传令太史、姜仲孝二人将军备好火箭,准备毙敌!!”
“诺、、、”
“军师徐某喃、、”“军师还有我、、”一见传令兵已去荀还没有点到自己,徐晃和姜波当即不干了。
看着满身裹满绷带铠甲都穿不上的徐晃,和那吊着膀子也没有好许多的姜波,荀那是有苦难言。自从昨晚回到广衍,此二人已经不止一次请战了,可就他们那只剩半条命的模样,还能战否!
“二位将军,此次我军能打到着份上,或许能成就班定远之功,而这都是二位将军用血换来的。”
“特别是徐公明将军,此战您身中十多创,任死战不退,破阵营更是人人带伤,生不存三。着是何等功劳,徐将军就算求你了,暂且休息好吗?等养好了伤再战不迟,今后的仗还多着哪!”
、、、、、、、、、、、、、、、、、、、、、
“噗噗噗、、”
一手三箭,姜麒射了出手中最后的箭羽。
弓收箭中,随着三名冲在最前面的倒霉匈奴人落马被踩成肉泥,一直拖在最后吸引敌军的姜麒,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广衍城郭。
“变阵、穿城而过、、、、”
望着近在咫尺的广衍,姜麒虽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九成,但战场瞬息万变,没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胜负属于谁。
担心中姜麒眺望了一下广衍城外四处,还好,入眼处除了跌宕起伏的草丛外,就只剩下熙熙攘攘的树林了。见此姜麒略微安心了些,如今连他都看不出有埋伏,更何况志大才疏的匈奴人。
“须卜头人,看来姜麒要入城了、、、”被姜麒那致命一箭吓到后,须卜尽管很想将姜麒挫骨扬灰,但死过一次的他还是不得不将中军后撤,此刻见到姜麒变阵,一直跟在须卜旁边的唯徐骨都侯出言提醒道。
“着姜麒应该是吓破胆了,刚才探骑来报着广衍城城门大开,楼前旌旗飘扬,他们应该是等待姜麒回城。不过可惜,如今我族中勇士跟的如此近,汉军根本来不及关城门。只要我勇士一入城,没有了城池的防务,汉军死期便到了、、、”
“命令勇士们继续追击!!”,刚刚逃过九死一生,须卜虽然怕了姜麒的武艺,但如今以占据上风,再加上一箭之仇他怎能退去,眼见广衍就在眼前,须卜赶紧再次命令加速。
“须卜头人,汉军狡猾其中会不会有诈、、、”距离城池越近,越感到慌张的唯徐骨都侯再次提醒道。
“唯徐骨都侯你是被姜麒吓到了吗?虽然他很有勇力,但在我大匈奴的铁骑之下,个人的勇气是没用的,你没有看到姜麒为了逃命连自己的大纛都扔了吗?着是溃退、姜麒在溃退、、、”
对于唯徐骨都侯的担心须卜还是理解的,但一路追来看着汉军扔掉的东西,特别是捡到姜麒的战旗后,须卜便将着一切的担心都否决了。
此刻在心中,须卜唯一还记得的便是,绝不能放过一举打败汉军的机会,只要姜麒败在了他手中,他须卜当上单于的日子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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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广衍城西客栈中,刚刚就着井水吃了些干粮的壮子正准备打个盹,没想刚爬上便听到了一阵不寻常的声响。
“好像还真是、、、”听到提醒,一旁抱着宝剑无聊中的阿宽,看着桌案上乘着凉水的茶杯开始波动也觉得不对劲,当即附和道。
“不会是地震的吧、、、”不说还好,越说着动静越大,惊恐中壮子一抓放在地上的铜棍便跳了起来。
“不对、、好像是战马奔跑的声音??”相比入世未深的壮子和阿宽,年过三旬的王焱明显要镇定许多,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一下好像反应了过来。
“什么!!战马,那着得有多少?”听到王焱的话壮子明显惊呆了,以前在中原他们都见过汉军的骑兵,就算有千骑战马一起奔跑,也没有见过如此的动静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越来越大的声音,与其猜测不如上前一观察,当即阿宽抱着宝剑来到了窗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王焱三人先后来到窗台眺望声音发出之时,足以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条遮天蔽日的风暴,随着声响渐渐朝着西边而来,烟尘不断的推进中响声越来越剧烈,接着大地开始颤抖、房屋随即舞起。在那轰隆隆的雷鸣声影响下,哪怕如今他们三人对面而立,但却相互听不到交谈声。
直到半响,就在昨日还意气风发,准备报国杀敌的王焱三人即将崩溃之际,足够四辆马车并排而行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一支丢盔卸甲的汉军,紧接而至的还有嗷嗷叫喊着,不知说着什么鸟语的胡人。
一见此情景,刚刚还被吓得腿软的三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先后拿起了兵器,目不转睛的看向了那高高举起的弯刀。
“快快出城,准备堵住城门、、、”眼见着胜利在望,姜麒当即兴奋的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画戟。
“掩护主公,即刻发信号主公已到城门、、、”,居高临下看着姜麒安然无恙的到达城门,此次负责关闭西门的姜仁叔兴奋的命令道。
此次与匈奴大战,一早负责帮助云骑、豹骑潜伏的姜仁叔,早早的带着一部利剑卫脱离了大军,随后当听说姜麒独自诱敌后可没有少担心,要不是有关闭西门的重任在身,姜仁叔都想带着本部人马回去护卫姜麒了。
“咚咚咚、咚咚咚”随着十数面澎湃的战鼓声响起,姜麒到达西门的消息响彻于广衍城头。
战鼓便是命令,按照最初的协商,战鼓响起之时便是总攻的开始。
“咻、、、、”
鼓点过后,随即便听到原本敞开的广衍东门升起了一支响箭。看着响箭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早已躲在东门藏兵楼的太史慈抽出了百炼钢刀。
钢刀过后,原本被绞盘稳稳固定在拱门上的千斤石,‘碰’的一声掉落于地。那修建城池之初,修建用来防御敌人破城的千斤石落下一刻,十多个正从城门通过没有反应过来的匈奴人,当即随同战马被压成了肉饼。
“不好中计了、、、”托在大军最后面逃过一劫的唯徐骨都侯,看着那被巨石封死的城门,当即一个冷战差点掉下马。
“完了、、、”刚刚听到战鼓声,发现有些不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须卜,看着不远处被生生压死的族中勇士,当即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的叫道。
“很好,居然困住了匈奴人过万人马,哈哈哈、、、大局已定也!”听着尖锐的响箭声,荀登高远望。
作为约定信号,他知道一支响箭便代表困住匈奴一万人马,此刻荀只觉得,着胜利的箭鸣声才是天底下最动听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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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决战匈奴(十三)
战旗飘扬、鼓号齐鸣,随着一柄柄搭上火箭的弓弩伸出女儿墙头,一切的胜负皆以成为定局。
虽然须卜不想承认,但此刻已经不是他做主了。
搭弓上箭,姜风意气风发的跳上了女儿墙,朗声对着正马嘶人嚎的广衍城:“胡狗儿,前两天你们还真的以为我家哥哥怕了你们了吗?哈哈哈!此刻就让你们知道我汉军的厉害,儿郎们、、、”
“在、、、”胜利在望,憋屈几日的姜家军此刻个个都挺直了腰杆,一听姜风招呼,当即便大声领命道。
“今天就让大火吞灭这些杀戮我百姓的屠夫吧!今天我们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
“虽远必诛、、、”
“杀、、、、、”
随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呐喊声响彻城头,一支支带着火星的弓、弩之箭飞上了空中。火点划破长空,带着隆隆烟尘以及汉军的杀气,落入了一座座早已堆满柴薪,浇透火油的房屋。
天干物燥、柴薪遍地,此刻的广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盆,那里还受得起半点火星。当成千上万支火箭插入房屋之时,只听‘呼’的一声脆响,紧接着遍地泛着蓝光的火焰一下窜出三四丈高。
特别是位于城墙根部,用来防止匈奴人爬墙逃脱而挖出的一条三尺宽灌满火油的壕沟中,眼下更是出现了一道奇观。
只见火箭上带着的火苗落入壕沟之时,一条冉冉升起的火龙沿着壕沟逐渐扩展,待火龙快速盘绕广衍城墙一后,火焰的怒吼声开始咆哮。随着咆哮声起,一道两三丈高的火墙差点没有窜到了城楼之上。
不过虽然没有引火**,但刚刚意气风发站在女儿墙上烧包的姜风却受罪了,的亏他的亲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要不被烟尘一熏的他,不掉下城楼才怪。
当然了要说姜风有惊无险,只是被熏了个黑脸算是幸运,那眼看胜利在望却被困在了城中的姜麒绝对算的上倒霉了。
就在刚刚麒麟卫开始穿过城门,姜麒举起画戟示意城楼上的姜仁叔发信号之时,突然经过的一家客栈二楼跳下了三个壮汉。
一见壮汉姜麒吓了一跳当即收戟防身,当看到跳下客栈的三人手持利刃之时,不禁心想刚才大意了,差点没有阴沟里翻船,要是对方有恶意说不定刚才他就吃亏了。
不及姜麒感叹,跳下客栈的三人,居然手持着兵器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正追击他的匈奴人,见此一幕姜麒有感动又郁闷。
感动的是,居然会有三个勇士不顾生死,敢对密集的战马冲锋。而郁闷的当然是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用说,着跳下杀敌的三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伺机而动的王焱三兄弟。
就在刚才看着狼狈不堪的汉军,王焱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一直听说战无不胜的汉军败了,而且还败得如此彻底。
如今看着眼前凶险尽显的匈奴人,王焱那颗杀胡的心被激活了,虽然此刻敌军众多,但王焱还是希望有他的帮助,可以让眼前着些溃退的汉军逃出升天。
打定主意,待到汉军中走在最后的一个头发披散、手持画戟的少年通过客栈之时,王焱一个招呼,当下手持两个数十斤重的八棱锤便跳了下去。
一见王焱行动,他的两个兄弟自然不会落后,几乎同时落地的三人,一接触到地面也不做调整,便冲入了迎面而来的马群中。
短兵相接,王焱三人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被撞飞,只见当先一步入阵的王焱双锤交响,随即便将迎面而来的一张硕大的马脸打的细碎,红的白的溅了一身。
而与之紧随而来的壮子、阿宽也没有示弱,只见壮子一个屈身重击,他那手中被轮圆的熟铜棍,生生的将面前两条马腿击断,马腿一断,当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骑手,也在战马的哀鸣声中被抛的老远,一直就没有再站起来。
随着王焱、壮子当先取得战果,利剑已经出鞘的阿宽也没有闲着,只见阿宽双手持着柄比一般铁铜剑要大上一倍的利剑高高跃起,紧接着剑花舞过,当他落地之时,一柄还连着半截身子的弯刀落在了其身后。
步卒冲击正全力奔跑的骑兵向来都是自寻死路,但今天翩翩就是有如此一幕在着广衍城上演,而且演绎着不可思议一幕还是三个悍不畏死的青壮,不但如此,从那接连落马的胡人上看,他们还演绎的不错。
但尽管王焱三人武艺不俗,而且接连杀死十数骑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可此刻真的不是他们的表演时间。当掉转马头的姜麒,看着天空中飞出了如蝗的火箭后只能叫一声不好。
火箭落地、浓烟滚滚,姜麒虽然不清楚为何会有三人突然出现在此地,但此刻看着他们武艺以及汉人打扮,他也不能让他们给匈奴人陪葬。
眼见着火势越来越猛,心中不忍的姜麒在麒麟卫都出城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立即出城的打算。
再次持戟冲入敌营,着一次的冲锋,姜麒都已经忘记了是今日对着匈奴人的第几次冲击了。
不过尽管疲惫但姜麒还是再次杀反敌营,只是看到着一幕,正准备掩护他出城的姜仁叔却将一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姜仁叔一个招呼便带着一队人马沿着绳梯跳下了城楼,可即便是下的城楼,此刻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望着完全挡住城门洞的火焰,姜仁叔也没有半点机会可能入城,焦急中姜仁叔唯一能做的,只有赶紧带着已经全部下马的麒麟卫,抬来早已准备好,用来堵城门的沙袋填补充满火油的壕沟,以便给姜麒搭建出一条通道让其逃出来。
就在徐徐燃烧的广衍城中,王焱一锤将一名匈奴人,跨在马腹上的大腿打到了马肚子中,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王焱长啸道:“哈哈哈、、、痛快、痛快,妈的早知道杀胡如此痛苦,某家早就来了!”
“哈哈哈,是啊,原来一直听说胡人如何厉害,如今还不是被我们切瓜砍菜一般容易、、、”此刻已经一身血污,正身骑战马的阿宽,将利剑从匈奴人胸腔中抽出,大声附和道。
“没错,都是些土鸡瓦狗尔、、、”一棍将挡在面前惊慌失措的匈奴人打下马,壮子也大笑着高声道。
初上战场,战果辉煌,以三人之力阻挡上千胡人,王焱三人有理由骄傲。不过一戟拨开眼前敌军,即将靠近他们的姜麒却笑不起来。
姜麒心中清楚,匈奴人就算一路追来已经略显疲态,但他们都是精锐的骑兵,根本不可能不堪一击。
如今被王焱等人轻易猎杀不为别的,全都是这场大火的功劳。此刻满城皆燃,知道中计的匈奴人已经没有了决战之心,士气一落那里还有勇气去战。已无战心正惶恐的匈奴人被轻易猎杀,也就成了可能。
“铛、、、”随着来到近前,姜麒挥出的画戟一下挡住了手持熟铜棍,四处敲脑袋的壮子兵器,随即大声吼道:“快走想死在这里吗?”
被姜麒着横空挥出的一戟打的差点落马的壮子吓了一跳。一看对其怒吼的,居然是刚刚逃跑的那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少年将军差点没有发火,只是不待他发挥,姜麒那足以杀人的眼神以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也停止了战斗。
“快走、、、”一下震住了壮子,姜麒接着冲向了几步之遥手持利剑的阿宽,同样的怒吼在姜麒一戟击飞三把砍向他的弯刀后叫了出来。
姜麒着连续两声的怒吼就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将两个正沉寂在胜利中的壮汉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眼看着越来越大的火以及城门口高高的火墙,壮子和阿宽也觉得后怕,遭了慌不知如何是好。
不幸中的万幸,就在二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慌的时候,突然间城门口的火墙处出现了一道三丈宽的通道,一见此通道二人也无需姜麒招呼,打马便冲了出去。
希望之门开启,看着两人先后逃离,姜麒回首看向还在杀敌的王焱,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当下也管不得其他,随即三两下干掉两个还想杀他的胡人后,单臂用力掷出了手中的画戟。
画戟飞过,‘噗’的一声便直接将王焱的下一个目标钉在了地上。
见着突然出现的援手,正杀的兴起的王焱短暂了愣了一下,随即便发现了姜麒的存在。正准备表达谢意间,却见姜麒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接着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横拉到了马背上,接着冲向了火海。
姜麒着一跑匈奴人也发现了逃生的机会,随之而来的便是十多个当先反应过来的匈奴人紧随其后而出。
见此情况,已经失去长兵器的姜麒,一边控马一边抽出了护裙上的飞刀。飞刀投出见血封喉,连连射落四名跟的最近的匈奴人后,姜麒迎来了二十来步的先机。
只是高兴之余姜麒却是闷哼一声,接着差点没被抛下战马,随着肩背上传来的疼痛以及胯下踏雪的嘶鸣,姜麒知道他们主仆一同又负伤了。
还好虽然姜麒和踏雪都再次负伤,但此刻他们距离城门的距离并不远,当踏雪驮着姜麒以及反应过来的王焱腾空后,在短暂的灼热中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伴随着姜麒出城,数十张早已上弦的弓箭同时击发,当先便将匆匆靠近城门,希望得以活命的匈奴人击毙于城下。
弓弩射完,紧接着便是两桶装满火油的木桶在被匕首凿出小洞后扔下了城楼。木桶落地,瞬间溅起的热浪便将姜麒刚才逃出的通道覆灭了,至此匈奴人唯一的通道被彻底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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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决战匈奴(十四)
烈焰熊熊、战马嘶鸣,随着时间推移,铺天盖地的火箭已经引燃了城中所有的建筑。直到着一刻,被困在城中的匈奴人才知道什么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同时他们也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兄弟,刚才多谢了,什么都不说了,以后我们便是兄弟,有事你说话、、、”刚一下马,王焱捋了捋被烧焦的头发,哈哈一笑,一扔双锤便要去抱一身血污的姜麒。
王焱此刻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也有些后怕,着都怪刚才杀红了眼,根本感觉不到外界的事情,还好突然有人让他觉醒,并且还把他救出了火场,如今一安全,出于感激王焱自然想去结识他的救命恩人。
不过还不待王焱上前与姜麒亲热,已经恼羞成怒的姜仁叔一脚便踹了过来。只是着王焱反应也不慢,略微一让便躲了过去,踢踹不成姜仁叔骂道:“那里来的莽汉,都给我绑了、、、、”
一听姜仁叔命令,刚扑火被熏的满脸漆黑的几个麒麟卫将士,当即便红着眼扑了上去。
说到打架,绿林出身的王焱还真不怂,见扑上去的麒麟卫,他也不管此刻在谁的地盘上,一撩袖子便要还手。
危机关头,因为受伤脸色有些惨白的姜麒已经翻身下马,同时大喊道:“仁叔你干什么、、、”
虽然姜麒也知道姜仁叔动手是被着城中突然出现的三人气坏了,可即便如此,姜麒也不能让他打骂对方,毕竟着三人出现在此地是为了杀敌。
刚才三人杀红了眼不知道撤退,多少也是因为初上战场引起的,至于连累自己,着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少爷、、、啊!!医工长、快叫医工长!”被姜麒打断思绪,姜仁叔也反应了过来,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一下便跪倒在了姜麒面对表示请罪。不过当看到姜麒背上还背着支箭羽时,又着了慌大喊起医工长。
姜麒的受伤在姜家军将士面前那就是天大的事,如今一听姜仁叔大喊,所有还在忙碌着堵城门的将士都慌了,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问候和催促医工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主公,你着伤可不轻啊!卑下初略的看了下,除了中了一箭外,还有四五处刀伤。”,胆战心惊的撩开姜麒那早已浸透数次的战袍,年过三旬的麒麟卫医工长面色紧张的说道。
“区区皮外伤算的什么,本侯还要再战,你即刻为本侯剪断箭羽,箭头先不处理,待本侯战完再说!”对于医工长的担忧,姜麒根本不以为然,哪怕此次是他有史以来受伤最重的一次。
“主公,不可如此,如伤势不及早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啊、、、”
“少爷便听医工长的吧!如今匈奴人已经被我大军包围,说话间便被歼灭了,有赵、张二位将军在少爷无需担心、、”即便清楚姜麒的脾气,但如今见姜麒受伤如此重,姜仁叔还是不得不劝解道。
“本侯意已决,即刻为本侯处理箭支、、”虽然姜仁叔说的有道理,但姜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姜麒很清楚即便他引了一多半匈奴人入城,但赵云和张飞的三千人马想将没入内的匈奴人击垮还是有些风险的。
“主公、、、、”看着姜麒还在滴血的战袍,医工长不敢听从命令,当即一下跪倒在地,希望可以以此让姜麒改变主意。
“听从命令!!”面对再次的劝解,姜麒任然不为所动,执意命令道。
“诺、、、”对于姜麒的倔强,担心中犹豫片刻的医工长唯有起身领命。
很快随着医工长动手,姜麒还插在背上的利箭被剪除箭身做了简单的止血治疗,虽然此治疗因为箭头还插在身上起不来多大作用,但止血药带来的刺激还是让姜麒觉得舒服了一些。
治疗完毕,已经疲惫不堪的姜麒命令兽医将受伤的踏雪牵走治疗,接着跨上了一匹御马园出来的大宛良驹。
勒紧战马的姜麒,略微擦拭了下脸上的鲜血。面色缓和,对着一旁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王焱道:“三位壮士能不畏生死为我军断后皆勇士也,今日麒结识诸位幸甚,待此战结束之时,本侯再与三位勇士举杯同庆。”
“这位兄弟言重了,都是杀敌报国嘛!”一向豪爽的王焱刚刚看着姜麒身负重伤却任然不休息治疗,此刻已经被他英勇的气势所折服,如今见姜麒搭话当即回答道,当然他也有些想去结识姜麒。
“哈哈哈、、、好好好,杀敌报国,我辈之责任,你们三位兄弟本侯交定了,待本**旋之时再与尔等痛饮一番!”面对王焱的不做作,姜麒从心中喜欢,当即夸奖道。说完看了眼已经堵死的城门拔出了宝剑。
离开还想与之交谈的王焱,不敢耽搁太长时间的姜麒,当即掉转马头,已经在出城之时失去长兵器的他,安坐马背一手执剑一手携盾,看着已经上马的麒麟卫朗声道:“麒麟卫,还敢战否、、、”
“战、战、战”听到姜麒呼声,方才并没有放开手脚的麒麟卫皆拔出了腰间缳首刀,‘啪啪啪’的连续敲击左手臂上防身的盾牌,杀气腾腾的回应道。
“麒麟卫、、、、杀”杀气震天、士气可用,姜麒一拉缰绳又一次出发了。
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远去,刚才被震的不敢搭讪的壮子、阿宽二人也反应了过来,兴奋中壮子当先道:“着姓本的太厉害了,身负重伤还敢带领着骑兵冲锋、、、、”
“不错,怪不得他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多的手下了、、”阿宽也羡慕着附和道。
“前两天还觉得那赵子龙将军和张飞将军已经是少年俊杰了,没想到着少年将军才是难得一见的英豪啊!那气度、那风采、那武艺,如果能结识便是最好不过了。”听着两个同伴夸奖远去的姜麒,王焱也是激动的说道。
“哼,想结识我家主公!?那就要看你们命好不好了,今天你们运气好,要是碰到翼德将军在此,你们已经被活劈了、、、、”听着正议论纷纷的王焱三人话语,任然停留在西门镇守城门的姜仁叔冷哼了一声答话道。
“这位将军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刚才你打某家,某家可是还记得啊!”听到姜仁叔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王焱郁闷的转身看向他质问道。
“是啊!你家将军刚才也已经夸奖我们英勇了,怎么不服啊?是不是要打一架、、、”,作为左膀右臂,壮子也附和着王焱挑衅般的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三人可知道,刚才如若我家少爷被你们害死,别说是你们三人,就是你们九族也会被我姜家军将士活活劈了。”都说无知者无谓,看着还浑然不知事情大条的王焱三人,姜仁叔真的感觉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刚才看到你们丢盔卸甲的模样,我哥哥以为你们是溃退,那里知道是用计,我们也是好心好不好,再说了你家那姓本的将军也没什么事,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姜仁叔的针锋相对,阿宽也看不下去的出声对视道,而且还把姜麒刚才自称的本侯听成了姜麒姓本。
“什么大不了?你们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少爷那可是担负着我姜家军千万条性命、、、”不提还好,一提姜仁叔便怒了。
“是谁?如此大不了啊,不就是个小将军嘛!难道说他还是王公贵族不可!”壮子憋了憋嘴不削的道。
面对鄙视,姜仁叔无语了:“你们刚才听到我家少爷如何称呼自己的吗?小将军!!我家少爷那是普通的小将军?看来你们真的还浑然不知,告诉你们吧!我家少爷虽然不是王公贵族,但他却是让天下人敬仰的麒麟将军、、、”
“麒麟将军、麒麟将军有什么、、、什么麒麟将军!你说刚才那人是麒麟将军,姜易阳、、、、”对于姜仁叔的话语,壮子刚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当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傻眼了。
“他就是、、姜易阳!!”不但是傻眼的壮子,刚刚还在分析姜仁叔那刺耳话语什么意思的王焱也愣住了,当下忐忑的想到刚才自己好像是与姜麒称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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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卫出击仿佛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稻草,当那些跑的慢,幸运没有入城的一万余匈奴人,正疲于应付斜刺里杀出的云骑、豹骑时,麒麟卫出现了。
姜麒一骑于先中间穿刺,当下便与赵云和张飞将还在反抗的匈奴人分割成了几块。分军破敌,以逸待劳的赵云、张飞两部绝对占到了便宜,反复攻击中,不过小半个时辰匈奴人便开始了溃退。
阵脚一个不稳,自知大势已去的须卜忍住心疼,光棍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呼啦啦的一声招呼,在牛角号的起伏间,硕果仅存的八千余匈奴人开始了撤退。
匈奴人不愧是草原部落,不但冲锋速度快,着撤退的速度也不可小觑。哇哇乱叫中,匈奴人完全诠释了什么是来去如风,转眼中在又丢弃了近千族人后逃出了汉军的追击。
眼看着战马不及匈奴人,全军身上皆负战甲根本追不上。姜麒果断的下达了麒麟卫打扫战场,云骑、豹骑分左右缓缓尾随与其后,视机破敌的命令。
对于逃跑了数千匈奴人,姜麒觉得已经比预期的好许多,如今能不能将其全歼,就要看早已埋伏在他们归途的文丑、颜良部了。
逃出汉军包围,须卜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此刻狼狈不堪的他也顾不得吊着的膀子了,打马一路狂奔,就连兜鍪都不知掉到了那里。
不过正当须卜松了口气的时候、、、、杀戮又来了。匈奴人着马速刚降,须卜便听到了一阵梆子声,声音过后一辆辆带着利刃的战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后有追兵、前有拦路,须卜真的有些死期将至的感觉。如今见走投无路,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迎难而上了。
战车过去血肉横飞,当驰骋的战车撞向匈奴骑兵之时,战场四周镶着的利刃便成了绞肉机的刀片,一时间马腿横飞、肝肠遍地,那一片片被战刀砍出的血雾,足以当的成下了场小雨。
不过即便文丑部有着无敌的战车,但毕竟数量有限。当赵云、张飞两部到来之时,再次逃过一劫的须卜已经带领近五千人脱离了战场。
面对大部以去,赵云、张飞也根据姜麒吩咐没有再追击,当下配合着文丑歼敌两千余后,三部打扫完战场也没有停留,赶紧带着战利品开始了回归。而就在此刻,变成烧烤炉的广衍城,已经飘起了浓重的肉香。
第五十四章 大局已定(求收藏)
残阳如血、哀马嘶鸣,随着夕阳落入西山,透过夕阳的余晖,姜家军那残破不堪的麒麟大纛再次失而复得后,飘扬在了广衍城外的大帐之外。
姜家军新建的中军大帐前,扶手立于帐下的姜麒浑身包满了绷带,在夕阳中影子拖得老长的姜麒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望着大帐前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尸体,姜麒哭的像个孩子。
见此一幕姜家军那原本胜利的喜悦被冲洗一空,此战姜家军所立之功劳绝不输给班定远,但姜家军损失还是惨重的,一战下来自姜麒以下过半人受伤,死难者算龟兹人以及还未回归的颜良部,已经过一千五百人,死难者中包括姜家族人五十余,就连身为辎重营司马的姜初,也被削去一臂差点身死,如此大的损失是姜麒无法承受的,如今或许能安慰姜麒的只有那还在飘着肉香、哀号震天的的广衍城。
草原上的晚风挺激烈的,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广衍的大火因为姜家军的故意安排,一烧便是三天三夜,直到三天后的一场大雨才被浇灭,随着大雨的落下,冷热交替间夯土加青砖砌成的广衍城墙轰然倒塌,城墙一塌匈奴人祈求的生路终于出现了,不过那城中被困的万余匈奴人注定没等到着一刻。
透过倒塌的城墙,一具具横七竖八、死相惨烈的尸体出现在了残檐断壁之间,面对烈火的焚烧别说是被大火吞噬的匈奴人,就是放火的汉军站在城楼上不过半个时辰便受不了,纷纷退了下来。
世间水火最无情,在长社一把火烧掉太平道十万人的姜麒,如今在广衍又烧掉的匈奴人万余人马,望着残垣断壁间那些吓的眼睛爆出,抠着脖子张大嘴,想吸气却不能如愿死相各异的匈奴人,哪怕是参加过长社一战的越骑老兵都忍不住恐惧,士兵见到烧死的匈奴人有了恐惧,姜家军上下或许只有火头营会高兴一下因为他们节约了不少肉食。
与长社之战不同,在长社之战中那些死在火海的黄巾军最少还有地方可以跑,而如今着广衍一战,广衍四门一关匈奴人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多数匈奴人就是活生生的在惨叫中被大火吞噬。
困于火海之中略微有勇气的还可自刎一了百了,至于胆小而又心存希望的就倒霉了,被大火烧死还轻松些,要是没被当即烧死的可就悲惨了,单从他们那些最后的死相上看便知道他们的痛苦过程。
一战定乾坤,注定要写入史册的广衍城在最辉煌的时候消失在了大汉的地图之上,或许着广衍会和长社一般,因为杀气太重不会再有人回到此处,千百年后还能让人记住它的,可能便只有镇北将军姜麒在此力战匈奴,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广衍一战从力战之初到忠魂归地,匈奴人数万精锐几乎被汉军打的全军覆灭,最后不及三千余人得托,运气挺好的须卜不等颜良部做最后杀戮,便当先脱离大队逃过了一劫,不过虽然须卜跑了,但自此匈奴精锐尽失再无一战之力,没有个十年八年很难恢复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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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败须卜,广衍从此消失在大汉地图的同时,时间进入了六月,前后伤亡近两千余的姜麒,无奈调来了驻龟兹的关羽、廖化两部近三千人马,得到补充的姜麒继续北上,很快便占领美稷外的最后一个城池富昌,借此姜家军成功的对美稷进行了合围,同时姜麒于匈奴之战也已胜券在握。
胜利来之不易,从战事之初到包围匈奴王庭,姜麒历时两月,以付出一千七百五名精锐永眠他乡、七百二十三人伤残、三千四百余人受伤的代价才换来。忠魂归天,姜麒此次一反常态,除去遗书中要求尸骨归乡的士兵,姜麒决定将所有战死的士兵埋葬于当日他们固守了三日的那个战场之上。
陵园之中所有下葬的士兵旌旗盖身、残刃为碑,就连姜麒那面残破的麒麟大纛也高高的树立在了陵园之颠,姜麒也想以此陵园告慰所有的英灵,希望他们的英魂依然还能为国镇守边关,当然着一千五百余名战死的士兵也不寂寞,最少摇摇相望已经变成废墟的广衍,那里有数万匈奴人为之陪葬,有了着高傲的战绩他们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当然姜家军死伤惨重,作为义从的龟兹人也没用好太多,几战下来他们也是伤亡大半尸骨累累。代价惨重斩获自然颇丰,两月来姜家军收获城池七座,光复失地四百余里,缴获战马近八万,牛羊二十余万,其余物质无数,斩杀胡人五万余、其中近半数为匈奴兵士,另有五千余并为计算在内的胡人为响应杀胡令的号召,出长城杀胡的青壮所杀。
至于这些过长城战果辉煌的杀胡青壮,多为迫于生计的普通百姓,以及与胡人有血海深仇的边民组成,其中自然也不乏些仗剑天涯的游侠儿。
攻占富昌包围美稷后姜麒并没有展开行动,反而难得的空闲了下来开始休整,至于姜麒为何没有急着攻打匈奴王庭,而是展开拉锯战。归根结底如今姜麒手中的兵力并不占优势,哪怕匈奴这些年损失不少,可如今怎么说最少也有十来万人口,如若将这匈奴单于逼急了来个决战,那全民皆兵的匈奴人可不是姜麒着小两万人能啃的动的。
故而姜麒也希望放缓进军速度在与匈奴人对峙的情况下开始扩军,以前姜家军一直走精兵路线,虽然战斗力是上来了,可着一面临大战人数太少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还好虽然以前姜家军将士并不多,但着精兵路线并不是白走的,从裁军之初姜麒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故而当初姜麒挑选兵士的时候最少都是按照队率的标准来实行的,当时能入姜家军的将士那可是十数万平乱军中的佼佼者,可谓个个都是十里挑一的勇士。
当时挑选将士严格,可如今姜麒着一准备扩建,优势便显现出来的,姜麒只需直接下令伍长升什长、什长升队率,很快一个新军营骨架便可以搭建起来。
至于兵员姜麒第一个要收编的便是损失过半龟兹人,龟兹王白霸一听姜麒要将他的族人打散编入汉军,出乎姜麒的意料着龟兹老王,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是大大的高兴。
这些日子汉军的实力白霸可是亲眼所见,佩服不已,当然佩服不能当饭吃,着一路打来,虽然龟兹名为义从,但姜麒从来没有亏待他们,每仗下来只要是这龟兹人缴获,姜家军拿五成、白霸拿两成,其余全部分配于每个战士。
有了利益的纽带白霸没有了意见,就是那些龟兹兵都无不卖力搏杀,在这巨大的利益前,原本还怀有异心的白霸不但每战带着族人冲在前面,而且还准备回国再组建些义从前来,至于拿到好处的龟兹兵更是个个都如同狼狼崽子般,哪怕战斗力不强也杀的匈奴人是丢盔卸甲。
当然了除了利益,白霸也不傻,如今姜麒的姜家军勇猛无敌,匈奴人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龟兹人,既然打不过他又何不归附,反正汉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草原,说不定讨好了姜麒以后他还能靠着汉军雄霸草原也不一定。
除了收编被战火洗礼了的精锐龟兹人,姜麒随后将视野投向了受杀胡令蛊惑而来的青壮,以及从匈奴人手中解救出来的汉人奴隶,这些奴隶就不用说了,他们不但与胡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能活下来的都是些年青力壮之人,稍加训练便是一支精兵。
不过要让这些奴隶拿起刀来杀戮胡人,却还需一些时日,毕竟他们很多都被折磨的面黄肌瘦而且缺乏斗志。
至于那些受蛊惑组团而来的青壮和仗剑天涯的游侠儿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只要编入军中最多两仗下来绝对个个都是精锐。
要想这些边民如若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来与胡人拼命,而且这些人收编起来也很容易,这些前来边关杀胡的除了少数想升官发财、报效朝廷的有志之士外,很多都是日子过不起走的百姓,这些人见到太平道造反被杀的血流成河便不敢再动歪脑筋,如今一听说砍胡人人头能换钱着便来了。
相对于提着脑袋造反得以活命,还不如来杀胡人赚钱养家,哪怕是战死了也有个好名声不是,如今着姜家军扩军,他们一听说当兵不但能每月拿响,还能保生养死葬,他们还不来便是傻子了。
而那些个仗剑天涯的游侠儿就更别说了,他们中多数还是为了求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哪怕是号称剑圣的王越也不能免俗,更别说其他人,再加上姜麒名声在外,麒麟大旗一扯还不从者如云。
当然了姜麒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毕竟贪多嚼不烂,兵贵精不贵多这个至理名言,姜麒他还是懂的的,此次临时扩军姜麒也只打算扩充一万而已,至于再多便留给待在后方的荀攸等人完成了。
随着姜家军如火如荼的大势扩军,位于王庭美稷的匈奴人可是如坐针毡,这些日子虽然汉军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可前些日子损兵折将他们已经是元气大伤,可伤都伤了,着姜麒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汉军大规模的战斗是没有了,但每天那些阴魂不散想来找便宜的汉民,却是时常偷袭他们营帐,而且专挑落单之人下手,哪怕妇人也难逃厄运。
不过羌渠也是无奈,着谁叫他们族人人头值钱哪,可这样一来就逼得匈奴人都不敢单独出去放牧了,本就以游牧生活的匈奴人,着不放牧还如何生存哪,如今的窘状也就成为了王庭中已过不惑之年的单于羌渠的头等大事。
不过虽然汉人的偷袭让羌渠头痛,但比起暗流涌动的各部落那就微不足道了,此次因为各部落在这次战争中损兵折将,加上汉人神出鬼没的偷袭,很多部落已经出现了蠢蠢欲动不安分的表现,其中最盛者便是伤亡最严重的须卜骨都侯部,羌渠很清楚,着不安分的须卜部,已经在计划联合并不甘愿臣服汉人的屠各部,准备推翻他另立单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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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匈奴之忧(求收藏)
蓝蓝天空下,三两个扎着小辫的孩童骑着温顺的小驹相互追逐着,与汉人小孩追逐玩耍不同,这些不过十岁左右的孩童手中皆拿着短小的弓箭,而他们追逐的东西也是活蹦乱跳的羊羔,生为马背上的部落,毫不夸张的说匈奴人无论男女只要会走路便会骑马,着也是为何草原部落上的骑兵如此强大的原因。
蓝天下位于美稷城中的高高王宫中,此刻可谓热闹非凡、人声沸腾,原本该威严的王庭,此时更像个热闹的集市,其中说话最多的莫过于一个身高八尺、头上梳着两根辫子的彪形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损兵折将,却无处发泄的须卜骨都侯。
与最初的意气风发不同,在与姜家军大战中肩膀受伤的须卜,此时显得有些悲壮,只见吊着一支膀子的他声泪俱下的道:“单于做为草原最伟大的部落,我们匈奴人都是草原的雄鹰,难倒就要屈服在汉人的脚下祈求吗、、、”
看着须卜那指手画脚、咄咄逼人的摸样,不等高坐王位的羌渠发火,位于王帐右手位的一名四旬大汉当先站了出来,只见大汉先是对着主位的单于羌渠躬身行礼,接着转身对着须卜出言道:“须卜如若你真的那么英勇,为何不带着部落的勇士一举扫清来犯的汉人,听说当日你可是联合几个部落出兵数万,可是怎么?最后还被一万多汉军杀的丢盔卸甲,跑回来得才几千人而已,想来当日要不是你让如此多的勇士魂归长生天,我匈奴会如此被动,要不是你所做我单于会打算向汉庭求救、、”
对于对方的出言讽刺,须卜冷笑了一声盯着来人毫不示弱的说道:“那依照右贤王的意思,我部勇士力扛外敌战死身亡还有错,难道右贤王要让我们都忘记草原男儿的血性,难道就要我们族人世世代代成为那些两腿羊的奴隶吗?”
末了须卜还嘶吼般的咆哮道:“去卑、、要做奴隶,就让你们铁佛部去做吧,我须卜哪怕战死在汉人的刀下也不会屈服的”
作为单于羌渠的兄弟右贤王去卑,虽然算不上匈奴中最勇猛的战士,但能弯弓射雕的去卑,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的是懦夫,故而一听到须卜的冷嘲。当即便怒发冲冠瞪着眼睛,就要上前准备给须卜一个教训,只是还没冲出去便被羌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对、、我们是最骁勇的草原男儿,我们都是冒顿单于的后人,我们不能再被汉人欺压,我们要为呼征单于报仇,我们最尊敬的羌渠单于战吧,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见去卑敢怒不敢言,须卜的拥护者之一呼衍部骨都侯接着便起身附和道。
不但是呼衍部早已准备逼宫的几个部落头人也纷纷起身表示支持,死里逃生的唯徐骨都侯也附和道:“单于战吧,我们草原男儿都是最勇猛的战士、、、、”
“单于我们匈奴人是不可战胜的,让健儿的弯刀杀净那些该死的南蛮人吧、、、”见有人开口,一时间不少部落头人也情绪高昂,求战之声四起。
看着这些个摩拳擦掌、不知所谓的各部落头人,安坐王位的羌渠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虽然这些年单于之位交替顺利,各部落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叛乱,但一直以来族中的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四大骨都侯野心不小,特别是须卜的屠各部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再加上他羌渠原本在族中只是右贤王,要不是汉使匈奴中郎将杀敌了上任单于呼征,将他扶持上去,他根本没有机会坐上这个单于的位置,如今虽然他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单于,在匈奴中威信盛大,可着要是真的发生大叛乱他可没有把握能撑的住,此刻被着须卜一逼,再加上须卜损失惨重,羌渠便打算投靠汉庭借此一举铲除须卜。
“好了,都吵够了没有”打定主意,羌渠冷哼一声一拍虎皮凳怒斥道。
不得不说羌渠着数年的单于不是白当的,可谓单于随老,余威犹在,着刚一出声原本还议论纷纷的王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哪怕刚刚不可一世的须卜也老实垂手于一旁。
见场中安静了下来羌渠继续说道:“既然各位头人认为我匈奴可以一战,那么那个部落可以领兵出战那,须卜部吗、、”
“这、、这”羌渠着一招以退为进倒是把须卜弄了个不知所措,虽然须卜有心刁难羌渠,可真的让他去领兵他可没胆子在战了,特别是一想到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族人,须卜就变得无力了,再加上连番的死里逃生,他都不知道在于姜麒战斗,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活命。
“那呼衍部愿意出征吗?”羌渠也不理会须卜支支吾吾的模样,接着转向摇旗呐喊的呼衍骨都侯。
羌渠再次点将这下轮到呼衍哑巴了,当初须卜部与汉军交锋他们呼衍部虽然没有出兵,但他可是听说了汉军的残暴,而且还从探骑那里得知,被困在广衍中的勇士是怎样死的,今天他出言只不过对须卜部表示支持而已,但说归说,他可不想步须卜后尘。
见没人答话,羌渠半响后又继续看向另外几个刚才叫的比较欢的部落头人,结果可想而知,羌渠目光所到之处,个个部落头人都低下了他们草原人那原本高傲的头颅。
目光一一掠过无人回应,羌渠冷笑一声才再次开口道:“怎么?各位我们草原的勇士,都忘记了我们草原勇士的骄傲了吗?刚刚你们不都要与汉人拼死一战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羌渠的鄙视之言过后,王庭中便安静了下来,除了喘息声无人再出言,深怕一个答话便引起羌渠注意,许久见无人说话,一个年过三旬一直身坐羌渠旁冷眼旁观的健硕男子站起了身,男子转身对着羌渠躬身行礼后道:“父王既然无人愿意带兵出征,想必是都没有把握战胜汉军、、、”
说着男子转身又看向众头人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分析下其中原因如何,着汉家兵书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想必很多头人都与汉军做个战,应该都对汉军有些了解吧”
羌渠看着说话之人满意的微微颌首,心中大定,这说话的并非他人,正是羌渠最看重的儿子,如今的左贤王,未来的单于于夫罗,看着儿子羌渠道:“于夫罗你从小便学汉文,看来是很了解汉庭了,那此次对着支汉军有什么看法,我匈奴要是出兵有无胜算啊”
于夫罗点头表示知道,接着开口道:“着汉军过长城也快两月有余,与各部落大小战事也有数十战的吧,那各位头人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何人、兵力有多少、战将有几人吗?”
听着于夫罗连珠炮的问题在座的都楞住了,最后须卜有些郁闷的说道:“领军的好像是汉庭的一个什么麒麟将军,叫姜麒,当初对战是见到过他们的旗号,汉军中倒是一个持大斧的武将很厉害,当然了我们草原的勇士一定会战胜他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须卜部男儿的英勇,当然了,勇武并不一定就会得到胜利,这点从着段时间各部落的战果不难看出”于夫罗冷冷的对须卜笑笑,接着说道“本王打探了些着汉军的情况,诸位可以听听,听完到时是战是和,再做打算如何、、、”
“左贤王有话直说,我铁弗部永远支持你、、、”见于夫罗暂时镇住众头人,右贤王去卑借时出声支持道,说完还挑衅的看看呼衍几人。
于夫罗对去卑点头表示感谢接着道:“从探骑了解的情报上看,汉军统领是汉庭的镇北将军,或许有头人不知道这镇北将军将军是何职位,着镇北将军是汉庭镇守四方的将军之一,专职镇守幽、并、冀三州,而这次统兵攻打我们的这位镇北将军,须卜骨都侯该见过,年纪不大不到二十,可即便年轻但他却是汉庭最勇猛的武将,文武觉得不下当年的霍去病,去岁汉庭出现了大规模叛乱,听说便是此人平定的,具探知着姜麒手下猛将如云,由以五人最为勇武,而须卜骨都侯所说的持斧头之徒便是五人之一,而且从刚刚得到的探报上看,此次过长城的姜麒手下汉将五人中来了四个,另外还有个重要情报,具探骑来报汉庭又有三千援兵抵达富昌,并且开始大规模征兵,如若没有估算错误,汉军最迟一月便会整军完成,到时我们将面临最少三万人的精锐汉军”
“哗哗、、、”于夫罗此话说完,王庭中当即炸开了锅,随即便一片哗然,特别是听说到汉军兵力之时害怕声多过惊讶声。
惊呼中呼衍有些不信的反驳道:“左贤王有些夸大其词了吧,着汉庭正和羌人打的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精锐,再者说就算汉人有三万人,难得我匈奴就没有了吗?”
于夫罗点头赞同道:“不错,虽然我各部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可征兵三、四万确实没有问题,也有一战之力,可诸位头人想过没有面对甲厚箭利的汉人精锐,哪怕是我们胜了倒时伤亡惨重,我勇士能剩下多少”
还不死心的须卜赶紧道:“哪怕只剩下一人,我英勇善战的勇士也不会退缩一步的,我们要让那些两腿羊知道,我们匈奴人永远都是草原的狼、、”
于夫罗摇头叹息道:“是啊,不过须卜骨都侯可想过,着草原可不止我们一匹狼,如若我们与汉庭斗的两败俱伤,到时就不知道是便宜羌胡还是鲜卑、、、、、大家该知道无论是羌胡还是鲜卑可都是一匹饿狼,只要我匈奴一但衰败,又失去了汉庭这道屏障到时可就危已”
须卜听着于夫罗不断的贬低自己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出言道:“那以左贤王的意思?我们便要投降于汉人了,左贤王可知道这些日子汉人杀了我们多少族人,而且就算是我们愿意投降,到时汉庭翻脸如何,着汉将姜麒可是发出了一封杀胡令”
于夫罗听完须卜讽刺不以为然的道:“须卜骨都侯所言确实有道理,要是汉庭到时翻脸我们当如何?可各位头人应该知道,如今的汉庭也是今非昔比,年前的叛乱已经让汉庭国库空虚,再加上西面羌人大军南下,难倒汉皇真的还有能力两线开战吗?要知道汉庭最大的敌人是叛军而不是我们匈奴,如若我匈奴遣使者向汉庭求情,想来以汉皇一向的仁义,绝对不会为难我们的”
“至于杀胡令,那只不过是这姜麒弄出来的而已,说不一定待他大军返京的时候,还会有很多汉庭的仁义之人弹劾他,可能听到这些仁义之士的言语,汉皇还会杀了他,为我被杀的族人报仇也不一定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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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汉胡对峙
一席话说完,见刚刚叫嚷的各部头人都被于夫罗说的哑口无言了,羌渠着才最后拍板道:“还有人有其他意见没有”
“我等听从单于之命、、”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没有那个部落会傻的出来争这个风头,哪怕是不甘心的须卜也闭上了嘴,此刻他最多也是心中徘覆了下老奸巨猾的羌渠两父子而已,当然他也在盘算着自己后路,须卜清楚只要羌渠父子投靠姜麒,很有可能自己的头颅便是他们父子送个姜麒的最好礼物。
见无异议羌渠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何人愿意出使汉庭。”
出使汉庭,在战败的情况下说好听点是使者,说难听点便是去乞降,乞降的结果如何谁又说不清,面对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各部头领到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出来答应,直到羌渠要点卯之时,才有一个虎背熊腰年过三旬的壮汉站了出来并答话领命道:“呼厨泉愿往、、、、、、”
羌渠盯着自告奋勇出来的次子呼厨泉,看了半天才点头允诺,虽然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让身为左谷蠡王有匈奴第一勇士之称的儿子呼厨泉前去出使汉庭不太合适,但为了事态能早日平稳,让自己这个儿子去倒也不怕汉人不重视。
确定呼厨泉意愿后羌渠下令道:“嗯,你部靠近长城长年与汉人打交道,而且又被赐汉姓,此次前去汉庭到时很适合,那你便准备一番,到了汉庭势必要将我匈奴人悔过之心,以及这些日子受的苦对汉皇讲清楚,此次你要是圆满完成任务,回王庭之时本单于当有重赏、、”
呼厨泉眼睛一亮高声唱喝道:“能为最伟大的羌渠单于效劳是呼厨泉的荣幸,为了匈奴、为了单于,呼厨泉一定圆满回来,愿长生天保佑我匈奴、、、、、”
羌渠摆手让呼厨泉退下接着说道:“虽然已经决定对汉庭投降,可着一来一往最快也需半月,在这段时间中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特别是我们对面的这位镇北将军还是个疯子,为了我族人平安,于夫罗你去汉营一趟说明下我们的意思、、、、、”
于夫罗赶紧领命道:“孩儿知道,不过如若空着两手去,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吧,要想汉家停战我们是否要拿些诚意、、、、、、”
“说的倒是”羌渠也同样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众头人道:“那各部落便凑些东西,想来各头人也不想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正在心中计较如何让羌渠暂时先放下对自己迫害之心的须卜,听着羌渠要求略带一考虑,便示弱的说道:“好吧,为了族人平安我须卜部出羊五千头,牛五百、、、”
“我铁佛部出羊三千,战马一千,牛五百,不过请单于允许去卑同去汉营,去卑到要看看到底汉军有多勇武,能让我数万勇士葬身马蹄”面对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须卜示弱,右贤王去卑挑衅的说道。
“呼衍部献上羊两千、、、”
“丘林部、、、、、”
“唯徐、、”
很快各部贡献的东西便一一统计了出来,不过看着物品于夫罗有些为难的说道:“单于此次前往汉营可是去和谈的,不是给他们送给养,如此多的牛羊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羌渠一想倒是有这么回事,考虑许久后说道:“我草原最多的也就是牛、羊和马,不送这些也没有了其他,这样、、、刚刚的牛羊减去一半,留下来的送给族中战死勇士的家属,另外着宫中前些日子不是捕获了一匹百年难遇的野马,至今无人能驯服吗?就将这马送过去,都说着汉人武将爱马,有此宝马哪怕是汉人无法驯服,也不会说我们没有诚意了吧”
听到羌渠话语,于夫罗有些惊讶的看着父亲,心中不禁佩服不已,佩服中不但是因为父亲扣下一半牛羊收取人心,而且能将心爱的宝马送入这是何等的魄力。
别人不知道父亲对此马的感情,他于夫罗是清楚的很,为了着匹宝马,父亲可是动用了部落全部勇士,抓了半年多还损失了四人才得以捕获,平时那是宝贝的不行天天精良喂着,如今就此送人,于夫罗知道,着父亲是担心那些不安分的部落会有什么举动,希望尽快与汉军达成停战之事。
想着父亲的忧愁于夫罗冷冷的转头看了眼一脸阴沉的须卜,接着才无奈领命:“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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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匈奴单于羌渠忐忑不安的日子,姜麒这段时间可惬意多了,战事顺利兵精将猛,粮草、、、、还算充足,当然了日子虽然还算过得惬意,可军中事务也让姜麒忙的够呛,其中最胜者莫过于扩军之事。
扩军两字说是简单,可真的落实下去可便没有那么轻松了,首先一但扩军首要面对的便是粮草问题,一日三顿、人吃马嚼,无不考验着姜麒那并不强健的心灵,还好过长城之前姜麒那以战养战的策略帮了他不少忙,一路抢掠来的匈奴人粮食、牛羊,最少也能供给他大军过个一年半载。
粮草有了,接下来的兵器、铠甲和新军各级军士又让姜麒抓狂不已,兵器铠甲还好说,毕竟当日他贿赂何进得到的兵器铠甲足够他装备五万大军,至于新军各级军士上姜麒便有些烦恼了,低级的还好,毕竟姜家军组建之日各级军士都是正副相配,直接调来便是,可各营校尉的职务就没有那么好任命了。
不为别的姜家军从上到下提升都太快了,能独挡一面的将官并不多,哪怕是他姜麒,如今也感觉他的这个镇北将军当的他有些力不从心,最后无奈之下,姜麒决定扩编各营,特别是关羽的越骑、赵云的云骑、张飞的豹骑、徐晃的破阵营、颜良的**、太史慈营皆扩编近一倍,另外各营也有不同程度的扩大。
当然各军分配都要在新军训练完毕之后才会具体实行,大致定夺下各营扩建的人数后,便是分营训练,此次姜家军招募士兵万余,由关羽担任新军统领负责新兵训练。
此次新兵共分步骑二军,其中骑兵又分弓骑、枪骑两营,弓骑由赵云训练、枪骑由最勇猛的张飞训练,而步兵共分三军既刀斧、弓箭及战车三营,刀斧兵姜麒交给了带伤上阵的统兵大将徐晃,弓箭手交予姜家军神箭手太史慈教导,至于车兵教头自然由刀车营校尉猛将文丑担当。
随着新军招募完毕,本该乘胜追击的姜麒好像并没准备将匈奴赶尽杀绝,当然了对于杀伐果决的姜麒而言,停止对匈奴的作战并不是他心慈手软,也不是他突发善心准备对匈奴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
如今姜麒暂停进攻匈奴的主要原因,皆原自于大汉如今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他们匈奴,而且大汉的边关还需要匈奴人在此驻扎,让他们为大汉挡住另一个强大的胡人部落鲜卑人,交战之初姜麒就知道,比起对匈奴赶尽杀绝留下他们好处还是大大的,以夷制夷是不强大的姜麒最好选择。
当然了姜麒着杀伐匈奴,高高举起慢慢放下的举动除了保家卫国之外,姜麒也是为了震慑边关宵小,来个敲山震虎以为今后他在边关生存打下基础,至于姜麒当初选择攻打匈奴,那只怪他们匈奴名声很响,而且也不太强盛,再加上当日匈奴人越过了长城正撞到了枪口之上便成了姜麒最好的对象。
匈奴人不是时机的出现,着也就怪不得姜麒拿他们来祭旗了,不过如若羌渠知道姜麒的想法,他一定会感叹自己命苦啊,着完全就是躺着中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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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骄阳似火,时至正午随着一阵阵热浪翻滚,人间仿佛成了一座火炉,特别是西北这片蛮荒之地,如今除了停留在低矮树荫下的知了偶尔还会嘶鸣两声,几乎看不见任何动物活动的迹象,如此炎热的天气哪怕是再耐热的骆驼也不会出来觅食。
就是在着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却穿戴整齐顶盔携甲的不停重复着一个个战术动作,那每一下挥动长刀、捅出长枪,士兵们皆会有一声‘怒吼’从喉咙发出,哪怕他们此刻已经挥汗如雨、哪怕很多人都早已精疲力竭,又或者队伍中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一人因为中暑被抬走,但却没有一人退缩。
这些士兵之所以如此卖力,不为别的因为他们全部的信念都来至于不远处高台上同样顶盔携甲、汗流浃背,却任然纹丝不动的少年。
训练还在继续,直到战阵旁临时搭建的军帐里横七竖八的淌满了中暑的士兵,这才见一个红面美髯的大汉跑上高台提醒道:“四弟一个时辰到了、、、、、、”
听到话语,如今已是被战火侵蚀的满脸刚毅、剑眉星目的姜麒睁开了眼睛,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姜麒缓缓说道:“知道了,二哥那你去命令各营休息半个时辰,接着各营带开训练吧,此次着新兵营训练都归你指挥,凡事你下命令就是,今天麒只不过过来看看而已,另外吩咐医护营多准备些降暑之药,看来着烈日还会持续几日,虽然中暑不算什么大事,可一但处理不当难免影响军心”
“诺”关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方才走到台前举起了腰间宝剑命令道:“各营停止训练、、、、聚、、、”
“停止训练、、、”听到关羽命令新兵各营统领附和道,转眼间只听‘唰、唰、’各种兵器碰击归鞘的声音响成一片,煞是好听。兵器交响过后,一声声布鞋踢踏草地的‘噗噗、、’声便接踵而至。
虽然如今这些新兵成军不过半月,还都算不上真正的战士,但从军容上已经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将会是一支精锐之师。
第五十七章 藏龙卧虎(一)
命令下达,姜麒一边看着有条不紊归建的新兵,一边对回到身旁的关羽问道:“二哥这次的新兵素质如何,能大用否”
一听姜麒询问新兵,关羽当即便眉飞色舞如数家珍般得说道:“四弟你还别说,虽然这次扩军在士兵的年纪和学识上放开了要求,但着招上来的个顶个的都是好手,很多还会些拳脚功夫,再加上那两千多战火洗礼龟兹人,以及调配过来的几百名各级军士辅助,最多三个月便可成军,战斗力哪怕赶不上如今的士兵,但绝对比的上其他大汉的精锐”
见一向不苟言笑的二哥如此表情,姜麒自然不会却质疑一边走下点将台一边说道:“三个月那到不用,做为将军我们要对手下士兵负起责任,如若轻易的让未成军的士兵上战场,那是一种犯罪,毕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更何况如今我们也有这个训练士兵的时间、、、”
听完姜麒之言,关羽再联想起这些日子各营都没有备战的准备现象,赶紧加快脚步挡住了姜麒的去路,疑惑的说道:“怎么四弟我军要停战休养了否,如今我兵精粮足最多一个月便可攻占匈奴王庭,此时停战是不是太可惜了”
“哈哈,二哥以如今的情况还需用打吗?再说从一开始匈奴都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打他不过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而已”姜麒哈哈一笑拍了拍关羽的臂膀,接着说道“有些时候并不是要杀光敌军才算得上胜利,哥哥亲自攻打了龟兹没有发现吗?再者说恐怕就是我们不想停战也不行了,前日文恒来报有一伙匈奴骑兵约百人乘着夜色已经南下了”
“南下、、、”听完姜麒之言关羽一下便皱起了眉头,虽然颜良的**比之其余的骑兵建军稍晚,但战斗力却一点都不差不可能放走匈奴人,既然这些人被发现后还能南下只说明一点,那便是自家兄弟同意后的结果,相同后关羽试探性的问道:“四弟的意思是要收复匈奴归我所用”
姜麒毫不忌讳颌首确认,一笑接着道:“匈奴不比的龟兹,他们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族群复杂,要想收复他们必须将那些不安分的影子全部剔除,这些日子我军屠杀的不都是那些反抗的部落吗,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如今我军并不强大,着以夷制夷才是真正的王道,如今这匈奴向朝廷求援我们便可借机正式收编了,至于他们将来是死是活便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关羽一想道:“哦、、、、原来如此,可如何能确定我军能完全掌握着剩下的匈奴人哪,我汉数百年来与匈奴之间的战事便没有停歇过,可就没有一次能真正的掌握他们,如若现在他们表面臣服,到时战场反叛可就得不偿失了”
姜麒微微颌首同意了关羽的观点道:“当然着点谁都不敢保证,别说是这匈奴人,哪怕是如今的龟兹人或者我部将士,那也不可能完全的忠诚于我们,可着如今为何没人背叛,着说明我们给这些人提供的条件,足以让他们能忠诚于我等,至于这些匈奴人?完全无需去担心他们的忠诚度,我们只需开出条件让单于忠诚于我等便可以了”
关羽有些听糊涂了,疑惑的问道:“着羌渠贵为单于,能有什么东西让他臣服于我军”
姜麒嘴角一挑略带邪气的道:“当然有,一者,羌渠原本就是我汉庭将其从右贤王的位置上扶上去的,他对汉庭绝对有种惧怕,二者,同样因为他这个单于名不正言不顺,故而族中也有部落并不服他,经我军连日来的攻打这种现象一定更胜,如若他羌渠不傻,绝对会马上依附我军,三者、人皆有贪婪,如今我们再加上一个大大的条件,到时着条件便会像一个香喷喷的大饼,将羌渠拉到我军战车之上,保管让他心甘情愿的听从使唤、、、、、”
关羽看着姜麒坏坏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想道‘着有时候还不得不说文人的软刀子比手中的大刀凶狠许多,完全是杀人不见血啊,同时又为可怜的羌渠悲哀,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在四弟画出的大饼中走完最后一程’
见到关羽并没有接话,姜麒尴尬的一笑同时也感到了此刻气氛的不适,做为武人他姜麒也想做一个如同六弟张飞一般做纯粹的武将,只在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冲杀不耻在背后暗箭伤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姜麒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楚霸王武艺再高最后还不是输给了连地痞都敢欺负的韩信。
兵者,诡道也,着句孙子兵法的开头篇语或许便是最好的诠释,如今见气氛不对姜麒也不想再将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看了看各自休息的新兵问道:“二哥不是听说这新兵中出了几个高手吗、、难得今日空闲,都是那个营的一起去看看”
“四弟着讯息到时听灵通的啊”关羽被着一提醒也醒悟了过来,心中尴尬的一笑,赶紧跟上脚步,同时将刚刚从的亲兵手中接过的一壶水递给姜麒说道:“本来是早打算给你汇报的,可着听文若说你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打扰,既然四弟询问,那今日不妨见见着些人,如若入得四弟法眼,想必可以很好的提高军中士气”
“那说说都有哪几人,如若真堪大用今日不妨就来个阵前提拔如何、、、、”姜麒说道。
关羽非常赞同的颌首接着道:“这样甚好,此次扩军的士兵多是响应杀胡令而来的青壮,其中还有一部分游侠儿,进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其中有四人武艺最胜”
说着关羽指着一名身高约七尺五寸、年过弱冠、身形健硕,正牵马饮水的男子道:“此人姓李名丹字定方,并州晋阳人士,一杆亮银枪舞的水泼不进,听翼德说此人有与之有一战之力,现暂担任一队率”
“哦,还有此等奇人,看来麒不虚此行了”姜麒听完讲述不禁眼前一亮,如若真的如关羽所言,只要得到此人,那此次扩军哪怕新兵不堪大用也都无所谓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与张飞斗的旗鼓相当之人怎么的也是猛将兄啊。
不过姜麒的高兴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接着关羽又指着正在凉棚下环抱宝剑的几人说道:“那伙人是来自洛阳都是些游侠儿一共二十七人”
关羽说着又指向其中一个精光内敛,高九尺猿臂蜂腰的中年男子道:“此人姓王名越是他们这些人的师傅,原本按照我军扩招士兵最小十八最大三十的标准,他是没有机会入军的,不过当日为兄刚好在招募处见到他的徒弟在吵闹,便试了一试结果、、、、、”
关羽尴尬的一笑,又指向王越身旁怀抱双剑、身高不过七尺余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弱冠男子道:“当日出手的便是使双剑的这人,此人叫史阿是这王越的首席弟子,原本为兄是看他们应该都会两下拳脚心生爱才之心,便让周仓去与他比试了一下,不料却、、、、”
不待关羽说完姜麒便说道:“周仓不是他的对手、、、、、”
“当时周仓也是托大了、、”关羽尴尬的一笑,顺便撇了眼不远处护卫的周仓。
“周仓并没有托大,哪怕全力一战最多二十招,定死在此人手中”对于关羽的尴尬姜麒并没有理会,反而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伙人说道。
姜麒没注意此言一出,当时便羞得关羽原本就红的脸又红了一分,不过关羽并没有辩解,只是好奇的看了眼正若有所思的姜麒,心中猜测自家兄弟这是怎么了,如此刀锋毕露的语气可不像他往日的脾气。
姜麒不待关羽询问,任然眼露寒光的盯着已经查觉到他目光回望的王越两师徒,随即说道:“这周仓武艺不在晏明之下我是知道的,不过别说是周仓,光轮武艺此人或许能与兄长一战”
说完姜麒看了看一脸不服的关羽加重语气道:“至于他师父那更是了得。哪怕是麒出全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这放眼天下间能与之匹敌者绝对寥寥,虽然从气势上看此人与常人无异,但对于武者而言能做到这点的便是返璞归真,这种气势麒只在家师身上见多过”
“四弟你认识他们、、”见到姜麒如此认真的话语,关羽也不禁有些紧张,手腕不自觉的摸到了剑柄之上,一个武艺超群的宗师人物,能甘愿做一个小兵着无论从那点上说,都不可能没有抱着点什么目的。
姜麒将目光从已经警觉的王越师徒身上收回,此刻脑海中已经确认,此二人便是当年刺杀张让不成功,与自己一同突围而出有些交集的两师徒,说起来这徒弟史阿还欠他一条命哪。
当日之事原本事后姜麒也没想过与二人有所交集,更没想过会是在这种地方相遇,见关羽好奇,姜麒也不藏着掖着微微一笑说道:“以前在山中学艺时,听师父讲过这世间奇人义士多不胜数,其中有二人如若我们在战场遇到一定要小心,其中一人是被世人称刀王的邓展,而另一人便是他人称剑圣的王越,这王越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十九岁便一人独闯羌人族寨,并提回敌酋头颅,一战成名”
“当年便是我师父说起他也是赞叹不已,在还未从军之前,有一次在洛阳与他偶然相遇有个短暂交手,他是麒自下山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不过听说他近年来醉心功名,怎么到这西北从军来了?而且还带着自己得意弟子、、、、”
第五十八章 藏龙卧虎(二)
一听对方还做过刺客,关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如若他们是匈奴人请来对付军中将领的,那后果便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关羽赶紧暗示一旁跟着的护卫赶紧靠近,虽然关羽并不怕死,但他身旁的姜麒却不能有半点损伤。
“哥哥无需紧张”感受到关羽发出的杀气以及快步靠近的护卫,姜麒摆了摆手说道:“如若这王越想动手不可能等到今天,而且他虽然武艺皆高于我二人,但真的打起来我兄弟二人联手他也讨不了好,再者说,麒相信能孤身一人越界杀胡的王越,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或许、、、我们营中又会多出一个绝世武将也不一定。好了、、、、先不说着王越,兄长刚刚不是说营中有四个好汉吗?还有一人在何处、、、、、”
虽然见姜麒说的轻松,但关羽却并没有放下警觉一边暗暗观察王越一边回答道:“那人犯了军规被关着哪、、、、据他自己说他是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前些日子还做个剪径强人,此人我见过与翼德、文恒差不多都是勇猛之人,此人不但长相凶恶,而且还颇有些膂力,听说一日营中旗杆倒塌四五人也未能扶起,可硬生生的被他给抱了起来,不过这典韦脾气有些子古怪,两日前与营中袍泽有些争执便大打出手打伤了三人,其中一个还断了两根肋骨如今还躺着哪、、、”
虽然关羽对典韦的评价颇为中肯,但此刻的姜麒却陷入了莫名的兴奋之中,那嘴角泛出的笑意,仿佛是在即将见到一个绝世美人前的意淫一般,而这一切的缘由皆来自于关羽道出的‘典韦’二字。
典韦二字刚刚从关羽口中吐出,姜麒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幅画面,画中一个长相模糊、身高过丈、虎背熊腰的彪悍男子正手持两具尸体作为兵器不断冲杀着,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久违的记忆,以至于姜麒迫切的想知道来人身在何处。
“听兄长所言这典韦有翼德、文恒之勇,麒倒是想看看是何等勇士,哥哥可否带路、、、、、”
“当然,这典韦便在营中”虽然不知道自家兄弟为何会对素未谋面的典韦如此看重,但以以往经验来看这典韦即将交大运了,或许不止是他典韦,就是这李丹、王越、史阿应该都很快会走上一跳青云之路。
这一点判断关羽他绝不会怀疑,哪怕如今的朝堂官吏皆讲究出身、门户,青云之路只会为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子弟提供,但在唯才是举的姜家军,你想得到一切只需自己本事便可,就算你是王亲贵胄也一视同仁,当然事实也证明,名门望族会培养出杰出子弟,市井之中也一定卧虎藏龙,不说别的就看如今这姜家军中将领八成来至于市井便可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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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姜家军扩军为了防止出现敌军来袭时新军拖累老兵的情况出现,新军营与老军营分南、北而建与重兵守护的富昌遥相呼应,同时为了预防万一,位于城南的新兵营搭建之初还按照奇门八卦而建,一般陌生之人进入都很有可能迷失方向。
很快在关羽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死门的一座木制营房中,此处营房并不多也就十来间,可与其他明亮宽敞的军帐不同,这里的营房每间都十分狭小,每间营房紧够放一张小塌和一套食案安放,而且这些营房除了进出的木门外,只有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要是木门关闭房中自然一片黑暗。
此地便是姜家军的牢房,在姜家军军法中除了斩首,着关入黑暗的房间自我反省便是最高惩罚,对于人类来说黑暗是可怕的,相对于皮肉的惩罚,那无尽的黑暗所带来的折磨,才是让犯错之人得以铭记自己错误的的最好办法。
位于此处的整个营,除了门口站岗的卫兵,也就是饭点的时候会有火头营弟兄会过来送些饭菜,或许是缺少人气的原因,原本就阴暗的营寨显得死气沉沉的,有了此环境。这里与其说这里是营房,还不如说是监牢更贴切一些。
当然这里营房的性质与监牢无疑,此处关押的都是些犯了军规军纪之士兵,这些士兵所犯之罪都是些不大不小之罪,往大了说不够杀头以儆效尤,往小了说打俩军棍又不能做到惩戒之效,而且打了军棍还要浪费医护营救治。
后来身为军正的夏侯兰便提出一些想法后,深思熟虑之后的姜麒即命令建了这些个小黑屋,让那些个违反军规的士兵面壁思过,让黑暗、孤独所带来的恐慌,给这些士兵知道违反军规带来的后果,当然这一效果是明显的,自从有了这面壁思过的惩罚后,那些屡犯军纪的士兵明显减少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在走入营房之后姜麒才从关羽那里了解到,原来即将见到的典韦已经刷新了姜家军士兵进小黑屋的次数,从军不到一个月加上这次他已经是第五次光临此地了,都可以说他训练的时间还没有在这里悔过的时间长。
或许是对典韦这个常客的照顾,他的关押室被安排在了最安静的最后一间,不过虽然是最后一间,但却没有人会忽视它的存在,不说别的光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的鼾声便可震天动地,听到这声响姜麒不禁回头看了眼慢自己半个身位的关羽,后者报以一苦笑。
苦笑中当众人行至最后间房十数步之时,房中鼾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房间内传出一种凌厉的气势,给人的赶紧仿佛里面关押着一头猛兽一般,那气势足以让人不敢靠近,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期待中姜麒示意让卫兵将禁闭的房门打开,随后对着关羽道:“不错,警觉性倒是挺高的”
关羽拍了拍身上的重笑道:“哈哈,我等着一身铠甲行走之时,这金戈之声如此之大,如若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被发现,那也配不上四弟兴师动众的前来一观了”
随着关羽话毕,拔掉门锁的房间木门在‘咯吱’声中缓缓打开,当阳光落入阴暗之地,很快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早已听关羽介绍过典韦情况,但看到眼中那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一见典韦姜麒心中自然吃惊不少,入眼处只见身高过丈的典韦,正背靠木墙单手挡住突然射入的强光,他那原本就健硕如熊罴的身躯,如今是将一身火红的战袍撑的鼓鼓囊囊的,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挣破衣袍一般。
片刻后待适应房中光线典韦慢慢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掌,直到这一刻姜麒也才完全看清眼前的典韦,如若说从身形上看典韦算魁梧,那相貌只能用凶恶来形容,他那泛黄的国字脸上长着翘狮鼻、鲶鱼嘴以及一对大牛眼,另外再加上灌入鬓的浓眉、满脸黝黑的虬髯,以及微卷的浓密头发,那形象就只能能用孩童止啼来形容了。
就在姜麒观察典韦的同时,典韦也在观察姜麒,在典韦眼中面前的少年给了他一种强大的压力,虽然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但长年习武的典韦可以感受到面前少年身上有浓烈的血气围绕,隐约间头顶上还顶着一根粗壮的血柱让人不敢正视。
早已杀过人、见过血的典韦很清楚,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死亡气息,只有手上有大量人命的人才会携带,而如此浓烈的血柱少说也是杀了成百上千条命才能形成的,他以往曾听闻西楚霸王头顶便有根粗壮如柱的血柱,十里外皆能看见,以前还以为着只是个传说,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之人,不过他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看见了,而且还近在咫尺。
“典韦、陈留已吾人”终于在典韦感到不安前姜麒一笑询问道。
也随着姜麒微微一笑,原本凝结于空气中的血气一扫而空,转之而来的却是如同春风便温暖的气息,面对寒冬与春风的交替典韦不自觉的回答道:“某家正是典韦、、、”
姜麒接着说道:“不错,是条汉子,不过某家很意外,着陈留地处中原又是兖州治,怎么说也是富庶之地,你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着杀伐之地哪”
典韦一愣一摸脑袋莫名其妙的道:“怎么陈留人就不能从军了吗”。
见到典韦着憨厚的动作,姜麒哈哈一笑扶手说道:“只是奇怪而已,我们这姜家军中的军士兖州籍的倒是不少,不过那都是当初误入太平道的儿郎,而像你这种武艺高强的的壮士志愿从军的倒是、、、”
被说到痛脚,典韦不自觉的一下警觉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来历,可他心中倒是清楚的很,他先是在乡中杀人犯事,接着便入山当了几天剪径之徒,直到后来听逃难的几个青壮说着北上的麒麟将军招汉民杀胡,着一想杀胡人不但可以报效国家使一身武艺得以施展,而且还能拿钱养母活妻着何乐而不为,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快便事发了。
不过着一刻被人识破,心中有鬼的典韦便有些担心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开不要挡着某家、、”,心中担忧典韦当即起身,便要推开姜麒准备溜之大吉,可典韦明显是失算了,着个挡着他去路看上去并不强壮,还矮自己一个头的少年却如同一根铁杵一般插在地上,哪怕自认有些膂力的他使出全力也不能将之移动分毫。
眼见如此情景,典韦也再抑制不住自己胸中的担忧,彪悍的他典韦也想不到其他地方,一把挥起自己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便冲着姜麒面门而去,典韦着一拳可谓来势汹汹、势大力沉、势在必得,如若他着一拳打实,姜麒那张轮廓分明、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脸势必会毁于一旦,他姜麒也肯定无颜见家乡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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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藏龙卧虎(三)
当然了着一切的前提皆基于姜麒没还手之力的时候,故而典韦着一拳来的突然姜麒躲的也快,面对突如其来的一拳,原本使千斤坠立定的姜麒脚下一点便倒飞了出去,离地瞬间还顺势一拳迎着典韦砂锅大的拳头击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原本势在必得的典韦一下便‘蹬、蹬、蹬’的倒退出去好几步,要不是有木墙挡住去路,说不定他还会摔上一跤也说不清楚。
同样闪躲的姜麒因为没有着力点,力气只能发挥六七分也没有讨到好,落地之时也连退了三四步,卸力同时还一脚踹断了身后一间木墙上碗大的木桩。
一个照面,姜麒看着面色潮红、大口出气明显已经被一拳逼出血气的典韦,随后莫名的笑笑并说道:“不错,力气倒是不小、、”
“你也不错,没想到你个小白脸力气倒是不小,不过想打赢我老典还没有那么容易”从来就不服输的,裂开大嘴一笑典韦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眼眸一瞪又冲了出去。
“来的好,某家到是要看看你也几分能耐、、”姜麒双瞳目一眯,也收起了小窥之心踱步迎了上去。
刚刚虽然只有一个短暂交锋,不过对于高手而言一招已经足够探的对方实力,就在方才姜麒已经可以确定着典韦的实力,他绝对是个高手,哪怕与自家几个兄弟相比也不妨多让。
武人比试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几乎都是点到即止,不过当相斗的两人中一个是从小习武并在战场中生生杀出的战神,另一个又是能生撕虎豹的恶汉,那情景就不同了,一时间相斗的二人那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的不可开交,那拳脚相交的‘碰碰’声、打斗时的喝喊声、以及因打斗断裂的木头声此起彼伏,足以说明了二人打斗的激励程度,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会以为他们在以命相博。
随着二人战团扩大,在一旁看热闹的关羽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了声:“可惜了,刚刚建好的营房马上便要毁于一旦了”
说完关羽招呼了声旁边如临大敌的护卫退出了营房,至于姜麒的安慰他倒是放心的很,虽然看着典韦武艺高强,可就刚才交锋而言,关羽已经确定着典韦武艺与他最多在伯仲之间,要想伤自己这兄弟那还是有些难度的,自家兄弟着拳脚可是厉害的紧,军中将领人人皆知,麒麟将军那可是飞刀、剑、拳合称三绝,哪怕拳术在三绝中排名最后,但能挤掉百步穿杨的弓术、师门绝学枪术入三绝,其威力可想而知。
“二将军、、、主公没事吧,刚看那恶汉虎背熊腰可是厉害的很啊、、,而且主公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退出营房,听到营中不时传来的巨响,身为亲兵统领带伤当职的晏明,有些焦急的向一旁的关羽问道。
“放心吧,四弟知道分寸,着典韦确实厉害,可只要四弟想脱身那还不容易,既然四弟他要亲自出手试探着典韦定有目的,我等无需紧张静观其变便可”关羽镇定自若的说道。
虽然着关羽说的轻松,可着晏明显然没有听入心中,反而更加焦急的想知道着帐中情景,毕竟着亲兵的责任便是保护自己主公,现在倒好着主人在与人械斗而他们作为保护之人却是在此晒太阳,却是有些不太说的过去。
不过还好就在晏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一个高大如熊罴的身影直接撞墙而出,紧接着一道银色紧随其后从那撞坏的大洞跳了出来,不待众人看清出来的是何人,便听到原本还很结实的木帐发出一片‘咔嚓’声,随即木帐应声而倒,瞬间倒塌的木帐便将那本就干燥的土地溅起大片尘雾。
直到尘埃落定之时,被尘幔挡住视线的众人这才看清,于刚刚倒塌的废墟之外,正站着一个熊罴般得汉子以及一个‘灰甲’武将。
不用说着熊罴汉子便是刚刚那恶汉典韦,而‘灰甲’武将当然是方才还威武不凡的姜麒,此刻二人皆是狼狈不堪,尤其是那恶汉典韦,此刻的典韦那是头发也散乱了,眼睛也肿了,嘴角间还渗出了一丝血丝,刚刚那砂锅大的拳头,如今已经不能紧握,同时手掌还如同打摆子一般不自觉的颤抖着。
反观姜麒倒是要好许多,虽然原本的亮银甲被尘螨覆盖成的‘灰甲’看上去有此狼狈,但总体来说除了发髻有些散乱,手臂有些发麻其余皆还稳妥,出现重大变化的最多就是他原本深邃的双瞳目已经变成了嗜血的红色,熟悉姜麒的人都知道着是他血气上涌产生的变化,而能让姜麒有如此变化的世上并不多见。
直到这时,反应过来的晏明方才拔出宝剑招呼众侍卫道:“保护主公、、、、、传医工长”,看着姜麒的模样晏明最害怕的还是他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崩裂了。
“刚才是某小看你个小白脸了,你的拳脚却是厉害、、”典韦并不理会重重包围的侍卫,坦然的对着姜麒说道。
说着典韦看了看颤抖的双手非常光棍的道:“不错方才你猜对了,某家是在乡中杀了个恶棍犯了事,而且还当过几天山大王,今日既然输给你了,某也没有准备离开,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吧”
“哈哈、、、、、、不错。不枉麒看中你一场,有身手、有担当,却是当得起壮士之称”姜麒大笑这招开护在身前的晏明,接着又示意如临大敌的众侍卫退下,接着并没有拿下他的意思反而继续说道:“能说说为何在乡中犯事否”
看到姜麒毫不做作的屏退众侍卫,典韦不禁心生好感也不隐瞒,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言,当初那乡中一恶绅看中某家好友的土地,便勾结官府中人将之抢占,而后某那好友不忿与之说理,可不想那恶人却纵使手下家奴将某家好友打成重伤,很快我那好友便在家中不治而亡”
“可怜某那好友还有年幼的妻儿、老迈的父母需要供养,后来他那年迈的父母也因儿子之死思恋成疾相继而去,在得知此事后某家气不过便在闹市将那恶绅和妻子手刃了,犯下官司为了不连累妻儿老小,便入了山林当了几天山大王,直到月前听完着军中招募杀胡勇士,便过来试了一试,不想还是没逃过、、、”
接着典韦叹了口气:“罢了,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某家杀的,今日既然败于你手也认了,死则死矣,可惜某还未见过让世人敬仰、胡人丧胆的麒麟将军、、、有些可惜了”
虽然典韦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定,不过这次却让他失望了,只见刚才还冷静的关羽面色红涨的大叫一声好,便大笑着走上前说道:“哈哈哈,好、好、杀的好,这等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恶绅不杀之于何用、、、、、”
与此同时关羽心中也对面前这个面相凶恶,强壮如熊罴的典韦生出了莫名的好感,要知道当初他也有过杀死乡绅背井离乡的经历。
只是关羽着一叫好明显让典韦一愣,着也难怪,刚才他只顾着与姜麒拼斗,居然没有发现一旁的关羽,要说着军中别的将领他典韦可能不认识,但面前红脸美须的新兵营统领五虎将之首的关羽将军,他可再清楚不过。
虽然一向以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自居的典韦,以前从来不把任何放在眼中,可在加入了姜家军后,他很快便收起了小亏天下英豪之心,其中除了那未成看见过已经在坊间妖化的麒麟将军姜麒外,就数面前这位红脸的关将军最让他钦佩,如今的关羽着一称赞,到是让典韦有些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不错,倒是麒原本小看了典兄,典兄身手了得可视为勇,得知将遇难而不忘保护家小可视为孝,为友报仇不惜以身犯险可视为义,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既然被麒遇到定不会坐视不理,典兄放心你所犯之事到麒这里便算是了了”
虽然姜麒根据自己脑海中那莫名的记忆已经知道典韦是个忠勇之人,但那只是个模糊的概论,如今听到典韦亲口道出原委,便升起了收为己用的想法,当即便出手为典韦解决掉身上的官事。
不过典韦明显听不明白姜麒之言,不禁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对着姜麒憨厚的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姜麒,当然了着憨厚的笑容主要是对报答姜麒对他的赞扬而已,至于什么官事了了之内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在耳中。
“你这憨货,怎么不相信我兄弟之言、、、”看着典韦一副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关羽笑骂道:“真的不知道尔是真傻还是假傻,刚刚都还说因为没见过麒麟将军而遗憾,而此刻真人在面前却不相信了,你可知道光是刚刚你这表情在军中足够打你三十军棍了、、、”
“哈哈、、二哥严重了”姜麒看着抓耳挠腮的典韦哈哈大笑了两声,摆手示意关羽不要如此认真,虽然刚才他也怀疑这典韦认出了他的身份,才会说出没见过他死不瞑目的话,可从如今这举动来看,这典韦完全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毫无心机之人。
也正因为如此在未来的岁月里,姜麒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心的交给典韦来保护,姜麒接着对典韦说道:“刚才是麒失礼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姜麒姜伯孝、、、受世人妙赞唤一声麒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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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藏龙卧虎(四)
很显然姜麒注定要失望了,哪怕是他报出姓名,典韦也只不过报以不明白的憨厚一笑,直到他道出绰号,典韦这才眼睛一亮激动的惊呼道:“麒、、、麒麟将军”,惊呼中典韦便有些手足无措的向姜麒跑而来,他这一举动倒是吓坏了在一旁警卫的晏明,慌忙中晏明赶紧一步就跳到了姜麒面前挡住了典韦的去路。
跑到近前,典韦也感到了自身的失礼,对着晏明憨厚的一笑后这才退后一步激动的问道:“你、、你真的是麒、、麒麟将军,真的是面对数万胡人,杀的七进七出的麒麟将军”
“哈哈哈、、应该正是某家,如若不信某家倒是可以将印信给你看上一看,不过什么七进七出那都是大家传的”姜麒也不责怪典韦的施礼反而玩笑道,只是听到这些时日被外人传说的什么,当初面对胡人杀个七进七出之内的话给予了否认。
对于姜麒拿印信的玩笑话典韦显然是当真了,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某早该猜到你这小白、、、”既然姜麒敢如此说,他典韦怎么可能要看姜麒的大印,不过他这一出口就差点再次称呼姜麒为小白脸了:“不不不、、应该是将军才是,某家早该猜到只有麒麟将军能让韦在拳脚上没有招架之力、、、”
“那既然知道了姜某姓名,方才某家说言之话能当真否”姜麒上前玩味的对着典韦道。
“当、、当然、、麒麟将军说的话当然算,麒麟将军一言九鼎军中人人皆知,韦怎可不信哪”典韦满口兴奋的说道。
“那好了,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便是无罪之人,待会某家让文房为你一封文书,如若还有人敢为难你便报我姓名,某家倒是要看看有谁敢为那欺行霸市、纵横乡里的恶人撑腰”姜麒满意的微微颌首接着道“既然典兄当初因为人命而出走,如今官事以了以后可有打算”
“打算、、、”典韦明显是被姜麒问着了,对于头脑简单的他来说让他打打架、喝喝酒还行,如若问他对将来有何打算,说真的这都不是他考虑的事情,如今被姜麒这一问他便只能抠脑袋了,直到半响方才说道:“这还真的不知道、、、、、”
“哈哈哈,典兄可还真是实在人、、那典兄可愿继续从军那”姜麒笑了两声接着试探着问道。
“从军、、”典韦疑惑的说道“某家如今不是已经从军了吗?”
姜麒听典韦这一句倒是愣了一下,心想与典韦这种憨直的武人,说话与其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截了当。
“啊、、这倒是姜某孟浪了、、既然如此某家便直说了,如今我这身边还缺一个贴身扈从,典兄可成愿意、、、、”
“什么叫贴身扈从啊、、”典韦听完姜麒的话又一次问出了个低级的问题。
“你个憨伙、、贴身扈从就是近身侍卫”典韦这一问倒是连晏明都被逗乐了,原本晏明还被姜麒任命典韦的职位震的反应不过来,同时也在猜测是否是前些日子对匈奴一战自己陷入阵中引起了姜麒的不满,只是在猜想中却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高大如熊罴的典韦,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贴身扈从四个字代表的意义。
作为麒麟卫统领的晏明再清楚不过,能入麒麟卫的那个不是刀山火海闯过来的,更别说这贴身扈从了,虽然着名义上只是个扈从,但那可是能十二时辰相随之人,心腹的程度恐怕就是他这个统领都不一定能及,而以前这个职务还是利剑卫统领姜仁叔兼任的,可就是如此重要的职务,这个牛高马大的典韦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哦、、那不就是让韦在将军身边保护将军安全吗?”被晏明一笑骂典韦就是再憨也知道了这扈从是干什么的了。
只是正当众人庆幸典韦并不太笨的时候典韦有犯傻了,只见典韦挠挠头对着正与关羽相视而笑的姜麒问道:“那将军老典以后跟着你有肉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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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随着暴虐一天的骄阳陨落地平线,天地昏黄,万物皆变得朦朦胧胧,那些躲避一天的动物开始纷纷走出洞穴觅食,嘶鸣的虫鸣声、鬣狗的撕咬声、孤狼的咆哮声完美的演绎着草原的独特风采,虫鸣兽叫中也使得原本该寂静的夜晚变得十分热闹。
结束一天训练的姜家军新兵营中,随着月上翘枝头,一堆堆篝火随即点燃,微风拂过,那调皮的火焰便在木料‘噼啪’声中开始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与白天的燥热不同草原的夜晚温度都不算太高,偶尔的微风还带着丝丝凉意让人感觉十分舒爽。
与往日不同,今日新兵营的士兵们在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并没有闭营休息,而是在吃过晚食后在各营统领的带领下,携带各自趁手的兵器来到了校场之中,分营成伞形而坐,此刻在席地而坐的士兵中间,一座高三尺、长宽皆十丈的擂台拔地而起、屹立其间。
在这宽大的擂台四周已然分别立着一盆燃烧正旺的火盆,那火盆中发出的耀眼火光已经将整个擂台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清晰无比,见此阵仗士兵们到达校场之后,便纷纷猜测起如此大的阵仗到底是为那般。
特别是看清楚擂台正前方搭建的一所凉棚,此刻已经被一伙装备精良的士兵保护期间之时,更是紧张万分,不为别的这份惊张皆来至于这些士兵背上披着的火红色麒麟披风,哪怕这新兵营士兵从军时间都不长,可这麒麟卫的大名他们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前些日子与匈奴大战中麒麟卫诱敌深入的故事,更让这些新兵对麒麟卫的士兵心生敬仰之情,再联想起今日观看他们训练的麒麟将军姜麒,这擂台是作何的便可想而知了,随着猜测一时间士兵们讨论发出的‘嗡嗡’声便高过了夜晚中的那些虫鸣鸟叫之音。
然而面对士兵们激烈的议论声,各营那些原本严厉的统领今天倒是一反常态的都没有干预,并且还皆含笑走向了擂台正前方的凉棚,自己呼朋唤友交谈了起来。
就在士兵们讨论声即将到达巅峰之时,浑厚的战鼓声在极富节奏的鼓槌声中敲了起来,‘咚、咚、咚、、’,姜家军以鼓、号为令,虽然在场的士兵从军时间并不长,但都基本能做到令行禁止,这鼓点声刚一响起,刚刚的那些‘嗡嗡’讨论声便戛然而止消失在夜幕之中。
战鼓声停止一声豪迈的报名声便随即响起:“镇北将军到、、、、”,踏着报名声换下厚重铠甲,只穿着一件胸甲外罩锦袍的姜麒龙行虎步的从凉棚后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略显矮小瘦弱同样打扮的军师荀、荀文若。
而在两人之后还有个酒足饭饱边走边打着饱嗝的典韦,此刻的典韦已经换下了破烂的戎袍,洗掉了与姜麒打斗时留下的狼狈样,此刻他那一身刚刚从武库找来的黝黑重甲,在他那如同熊罴般强健的身体以及威严的面容承托下,给人一种不敢正视的威猛之气,特别是他那手中环抱的一双冒着寒光的四尺长短戟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如今的典韦虽然还不懂什么是扈从,但姜麒真心实意的对待,也让头脑简单的他升起了投效的想法。
“拜见主公、、”姜麒刚刚登上凉棚,起身等待的各营统领皆整齐的施礼道。
“诸位兄弟无需多礼都起来入座吧”姜麒走上主位微笑着虚扶了下说道。
“诺、、谢主公、、、”众人唱了声诺便各自找位置落座,刚一坐下略显兴奋的张飞便道:“四哥看来今日收获不小啊”
“怎么六弟,还要为为兄举荐一二否”姜麒也不否认他今日能得到典韦确实已经算得上不虚此行了。
“当然、、”张飞狡诈的一笑道“不过也不能让小弟白忙活不是,嘿嘿、、怎么着也要、、啊、、哥哥明白的”
“六弟是酒瘾又犯了,不过今日六弟注定是要失望了,你那营中的李丹四弟已经知晓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一旁的关羽见张飞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禁出声打击道。
“什么、、二哥你怎能如此,是不是四哥给了你什么好处啊,对了四哥着李丹我可是要定了啊,谁也不给我争”张飞听完关羽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痛苦的叫道,接着还不忘恐吓般的环视几个不怀好意的将领,特别是文丑和颜良两个猥琐的家伙,他那一表情也引得凉棚中人皆欢笑连连。
对于张飞的玩笑话姜麒倒是没有拒绝哈哈一笑后道:“哈哈、、好了、好了,翼德你也无须这般,如若你营中之人真的能当大任,麒倒是可以破例与诸位兄弟醉上一场”
“哈哈、、还是四哥好”张飞见目的达到咧嘴一笑高声唱和道,说完还迫不及待的提醒着“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哥哥开始吧”
“那便开始吧、、”姜麒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对着等待命令的姜仁和示意道,如今的姜仁和自从利剑卫调到麒麟卫当队率后便几乎成了姜麒的礼官,今日这主持选将之事能说会道的他,当然会当仁不让的继续担任了。
“主公有令,新兵营选将正式开始”得到命令的姜仁和两步便跳上搭建而起的擂台,随后朗声对着台下席地而坐的士兵道。
‘咚咚咚、、、’随着姜仁和明朗的声音一起,停止多时的战鼓声再次响了起来,片刻后待鼓点停下姜仁和才继续道:“我姜家军选将一不看年纪、二不认家世,唯才而举,尔等虽然从军时间不长,但我姜家军将士是何品行诸位当知晓,无论尔等当初是抱着何目的从军,但到了我军中,我家主公便不会埋没有才华之人,以后到底尔等是成为将军、还是士兵便看尔等的本事了,好了时辰以至比武选将正式开始,今日选将方式有三,一者上台自行比试连胜三局者可为什长,二者挑战在场的麒麟卫胜者可为队率,三者自觉能与凉棚中将军一战者可向将军们挑战,胜者便由主公亲自任命官职、、、、”
说着姜仁和转向手引主座后怀抱双戟闭目养神的典韦道:“诸位应该听说过刀斧营的典韦、典壮士吧,就在半日前他还如同诸位兄弟一般,可就在午后受到主公的召唤并考效武艺,如今典壮士已经成为了主公亲卫麒麟卫中的一员,暂为我麒麟卫近卫队率,所以、、、诸位兄弟无需藏着掖着,好男儿扬名立万就在今朝”
待姜仁和一说完规则,席地而坐的万余士兵一片哗然,特别是听到可以向营中将军挑战之时更是兴奋不已,当然其中有自信满满准备一展身手者、也有摇首叹息不敢去丢脸者,自然也也少不了怂恿同伴出位之人,不过不管是心中有何等打算,在坐者都将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那是肯定的,或许就是今晚他们其中有些人命运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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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藏龙卧虎(五)
看着议论纷纷的士兵姜仁和咳了一声,示意下面安静,接着朗声道:“当然了,主公也说了今日只是以武选将,要是在座者有胸藏百万甲的智者也无需叹息,亦可学毛遂写韬略一封投于荀军师处,在军中只要是能人不管你是文韬、还是武略,皆不会被埋没于人海之中,至于那些文不能武不就之人也不要放弃,只要将来在战场上立功,同样可以扬名立万,正所谓好男儿功名自当马上取,兄弟们各自努力吧、、、”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姜仁和也没有半点停留,一甩火红的披风便直接跳下了擂台,将武台留给了今晚的主角那些‘新兵们’。
姜仁和这前脚刚下台,后脚便有那按耐不住的士兵跳了上去,当先上台的是一个身高七尺五寸左右、身形健硕的男子,此人也没有半点拖拉,先是对着凉棚的诸位将军行礼后,这才对着台下报名道:“某家乃冀州中山人,现为枪骑新兵营三曲什长姓赵名志,谁人愿与我一战”
话音一落很快便有一弱冠汉子应了声跳上了擂台行礼后道:“某是刀斧新兵三营陈友,河西人领教兄长高招了”说完这陈友也不拖拉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这陈友勇气可嘉又占了先手,不过他那一身蛮力和刚刚在军中学会的生疏拳脚,皆说明他以前就是个庄稼汉,如此之人碰上一般泼皮无赖他可能还有一战之力,但碰上了有武艺在身又是骑兵出身的赵志,孰优孰劣便展现了出来,陈友不过硬撑了十多招便被赵志一个扫堂腿踢倒于地,举手摆下阵来。
随着陈友被医工扶着下去疗伤,赵志迎来了第二个对手同样来自刀斧营的一名伍长河东人林勇,与陈友相比能当上伍长的林勇当然多少会些拳脚,赵林二人一时间便打了个旗鼓相当,不过相比而言后者的武艺略显稀松一些,三十招过后赵志抓住了林勇一个破绽,一拳击中了对方的软肋将其打败。
连胜二者的赵志一时间志得意满,也不待下一个对手上台便对着凉棚中跪坐于塌的姜麒道:“卑下能否挑战麒麟卫、、”
听到请求姜仁和一愣后看向姜麒,姜麒微微一笑点头允诺道:“当然可以,你现为什长如若战胜本侯普通侍卫可为队率,如若战胜队率以下者可为屯长”,说着姜麒还指了指凉棚旁手持三尖两刃刀戒备的晏明道:“如若能战胜我这亲卫统领,本侯也不介意保你为一营属官”
姜麒这掷地有声之言可不是妄言,要是这赵志能战胜晏明他当然不会介意重用,晏明的武艺如何姜麒心中清楚的很,经过他的提点以及长期与营中高手过招,虽然晏明比不上营中几个超一流武将,但对上关羽、张飞等人也能战上二、三十招左右。
当然了刚刚赵志在与人过招之时姜麒也看清了他的身手,虽然这赵志是练过几天把式,但以他之力别说是对上晏明,恐怕就是对上麒麟卫中一个普通的士兵都吃力的很,要知道麒麟卫中就算是普通士兵那个手上没有三两条人命、刀山火海里趟过两趟。一方是从死人堆中爬出的战士,一方是练过几天武艺的庄稼汉子结果如何这可想而知。
得到了姜麒的亲口承诺赵志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精神恍惚了,在他们这些新兵眼中以弱冠之龄便封侯拜将的姜麒,无疑就是高不可攀的战神,如今能听到姜麒的训示赵志无疑是比升官发财还要高兴,一时间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战胜麒麟卫后会如同典韦一般成为麒麟卫中的一员,他可是很清楚如今这军中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很多皆来之于冀州,要是今日自己一战成名或许就踏上了一条青云之路。
不过很遗憾虽然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却骨感,直到志得意满的赵志对上他挑出的一名麒麟卫伍长之时,赵志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其实太过于稀松平常,面对那身形、高矮都不如他的麒麟卫伍长,他那招式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区区三招便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直到第二天醒来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被打倒的,后来经历过数次残酷的战事洗礼,赵志方才真正领悟到自己当初被秒杀根本不丢人,同时也感觉当初的可笑,与那些以命相搏的战士对上,那些华丽的招式不过都是些庄稼把式而已。
就在刚才当台下的军士正准备为赵志鼓劲加油的时候,才发现那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赵志已经倒在了台上没有了一丝反应,看着台下那些张着嘴、举着手惊讶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的军士,战胜赵志的伍长并没有炫耀,转身对这姜麒行一军礼后便迈步走下了台,站回了自己刚刚宿卫的位置。
从始至终来人没有半点兴奋的气息,当然这并不是这位麒麟卫的伍长高傲,而是在他们眼中对付赵志这样的军士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就好比一个大人战胜一名孩童一般,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值得什么炫耀。
麒麟卫这个下马威对于这些新兵不可谓不狠,可以说是深深的给这些个没有经历过烈火锻造的新兵们好好的一课,这样一来原本还跃跃欲试想一展身手的勇士们,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在接下来的比武中没有一人再大言不惭的来挑战麒麟卫士。
虽然战胜麒麟卫可以升官发财,但却没有人有把握不会在大庭广众中丢脸,很快半个时辰匆匆而过,在这过程中十数名略有身手的军士得到伍长、什长的任命,胜者自然兴高采烈,败者也并为灰心丧志,毕竟技不如人败了也心服口服,不过经过比武也激起了很多人的雄心壮志,纷纷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苦练杀敌本领,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扬眉吐气。
而能激起这些新兵胸中的战火,正是姜麒举行这次擂台的重要目的,作为热血青年那个心中没有点抱负,而来参军之人多出自寒门,对于这些寒门子弟而言想改变自己人生走上仕途,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在大汉治下能当官这唯两类,要么出身名门贵族要么能举孝廉、方正或茂才,至于出身这些个寒门子弟就不用想了,而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只剩下举孝廉、方正和茂才了,可这些机会都是为那些读书人而准备的,至于斗大字不认识一筐的大多数而言,被举荐的机会与天上下金雨一般渺茫,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姜麒给了这些人一个功名马上取的机会,自然没有人会放过。
当然在激起士兵战心的同时,姜麒更希望能得到几个可用之人,毕竟这手下队伍越来越大可堪大用的将领却没有几个,最重要的是能独领一营的将领也没几个,经过半个时辰的暖场虽然士兵们倒是很积极,可姜麒却没有等到一个满意的人选,眼看着夜色见深就在姜麒有些意志阑珊之时,终于那些在台下一直冷眼旁观深藏绝技的武士有忍不住的了。
只见一个矫捷的身影一下跳上了擂台,来人约弱冠国字脸、剑眉阔目、面黑无须,站定少年手中银枪一转恭敬的对着姜麒行礼道:“在下并州晋阳李丹、李定方见过镇北将军、、”
正为没寻到满意之人闷闷不乐的姜麒一听来人报名一下来的精神,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张飞当先问道:“翼德这便是你推崇不已的晋阳李定方、、、”
“便是此人,别看他并不健硕,可一杆长枪使得如臂展颇有武力,哥哥瞧好吧,定方武艺绝对会让兄长满意的”张飞咧嘴一笑十分认真的说道。
姜麒颌首赞同的说道:“嗯,不错却有些虎豹之姿,如若真如翼德之言为兄定当重用之”,说完姜麒转向在场除了他和当值没来的赵云外枪术最好的太史慈问道:“三哥愿意活动下筋骨否”
太听到姜麒询问,史慈先是一愣接着哈哈一笑道:“子义正有些犯困能动动乐意之至、、、”
作为教头太史慈当然听说过着李丹的名号,如今能亲自考效一番自然不会拒绝,说完太史慈招过亲兵接过了自己的长枪,随后便向着台上走去,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着张飞说道:“六弟这可怪不得哥哥啊、、、”
张飞自然没有想到自家三哥会亲自去考效李丹,虽然很看好力荐的李丹,但心中更清楚三哥的武艺,哪怕在众兄弟中三哥太史慈最弱,但他那一手中平枪确实使得神鬼莫测,常言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用矛作为兵器的张飞自然知道这扎枪的厉害,要真打起来哪怕他全力以赴不掉二斤肉别想讨到好,当下心中便已经分出了胜负,只是心服气的张飞嘴上却并不是那样,随即便大笑道:“哈哈哈、、哥哥自去,如若败了也不要怪小弟啊、、、”
听到张飞嚣张的叫嚷太史慈也没有理会,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便倒提着长枪跨上了擂台,太史慈这一出场下面观战的士兵一下便沸腾了,不说别的光是这太史慈校尉的身份便值得这些新兵们大声尖叫。
要知道这比武开始都半个多时辰了,除了新兵营士兵相互间的比斗,出来展示过的不过一麒麟卫伍长而已,如今走出一校尉亲自考效,那将是如何一场较量很多人根本不敢想象。
走上擂台的太史慈也没有尊大,一转枪身于身前抱拳道:“俺乃青州东莱太史子义,早听翼德说他营中有一枪术好手,今日便请李壮士赐教一二、、”
李丹在短暂愣神后恢复神智赶忙抱拳行礼,不卑不亢的道:“不敢,能的将军指点定方感激不敬、、、还请将军指教”,说完李丹也不敢托大一抖长枪舞出五朵枪花便冲向了太史慈,那冒着寒光的枪锋如同出闸的猛虎、飞天的巨龙带着一股戾气直刺太史慈胸膛而去。
面对那冒着寒光的枪锋太史慈倒是没有慌张身子一侧,接着长枪一抖便挡开了刺来的长枪,自从当初在辽东太史慈意外的结识了姜麒、赵云和童飞三个使枪的兄弟后便时常切磋,几兄弟取长补短,短短一年时间便突破了困扰很久的枪术节点,武艺得到了质的飞跃,虽然如今太史慈的枪法不敢说登峰造极,但也绝对算得上略有小成,特别是实战经验颇有些心的。
刚刚一见李丹出招太史慈便本能的知道了破解之法,不过有些疑惑的是刚刚在格挡之时,对方一个上挑的动作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当然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就在他恍惚间,一击不中的李丹已经转刺为拿,长枪已经回身准备挑飞他的兵器。
就在太史慈疑惑之时姜麒也有同样的感觉,当见到李丹出招的那一瞬间姜麒也愣住了,姜麒疑惑的并不是李丹的先发制人,而是那出枪的动作以及回手的那一下招式,虽然看是平常但却和自己师传的百鸟朝凤枪中的一招‘凤凰抬头’有七八成相似,此刻姜麒不禁疑惑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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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藏龙卧虎(六)
枪素有百兵之王的美誉,乃战场武将最常用之兵器,天下武人练枪者何止千万,各家枪术、招数也层出不穷,偶尔有些招式相同也并不奇怪。
不过随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姜麒眉头却是越来越紧了,只见战圈中的二人随着招式的不断变化,很快交战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压力,也不再藏着掖着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也便是因此姜麒才确认了李丹刚刚的那招‘凤凰抬头’并不非偶然而使之。
作为道家弟子姜麒自然知道道家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故所学的百鸟朝凤枪便是一门攻守并济的功夫,所有招式中主以拦、圈、拨、拿为防御之法,以劲力化解敌方招式,后以挑、扎、点为攻击之法擒敌为先。
而此刻眼前的李丹面对太史慈毒辣的中平枪凌厉攻势,便充分体现出他道家的传承,虽然武艺上有些敌不过太史慈,但那每一招防御之术却使得极好,哪怕是面对太史慈咄咄逼人的攻势也未能让他手忙脚乱。
并在这些防御之术中,姜麒清晰的发现其中最少三成与自己所学的枪术相同,另有四成招式有百鸟朝凤枪的踪影,如若说一两招是巧合,但这过多的相识便说不过去了。
眼见于此姜麒也再坐不住了,也不顾及那些正如痴如醉行赏两名高手对决的士卒们感受,当太史慈挥出的长枪再次被李丹灵巧的避开后,姜麒起身大喝道:“三哥停手、、、、、”
听到姜麒命令,原本正准备回枪再刺的太史慈赶紧一个旋樱扫开李丹跳出了战团,虽然心中疑惑自家兄弟为何会让自己在占优势的情况下停手,但太史慈任毫不犹豫的停了下来,手握长枪短暂的调整气息后方才转身看向了姜麒。
面对太史慈突然的停手,李丹顿时感到压力一减,也不敢多想赶紧退出战团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虽然与太史慈不过六七十招的交锋,但此刻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原本他以为这军中猛将非张翼德将军莫属,自家能与之相斗百个回合才败北,应该便能和五虎将以外的将军一战。
可今日见到太史慈武艺,李丹才绝的自己错的离谱,面前这个猿臂蜂腰的太史将军,他那毒辣而且灵活的枪法,恐怕就是对上自家父亲也有一战之力,如今李丹不禁再次感慨小看了天下之人,更小看了姜家军的将领。
相比起两名激战正酣的武人轻松的退场,正一旁观望叫好的士兵心头可不好受,那感觉就好比大冬天的被泼了盆凉水一样,激情瞬间便被冷却,如若不是看到姜麒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敢去质问,换做别人此刻可以已经被这些士卒的怨念撕了个稀碎。
不过姜麒这个使舵涌者并没有自知之明,起身来到凉棚前朗声道:“麒所见定方招式刚柔并济、一招一式游刃有余武艺当出身名家,敢问定方师承何处”
正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李丹被姜麒这一问,倒是有些猜不出所以然了,不过他并没有犹豫便出声道:“将军妙湛了,丹并为拜过师傅,一身所学皆随家父而得”
姜麒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道:“令尊可是晋阳李彦、李仲烈”
“啊、、、将军、、识得家父、、”姜麒这话一出倒是轮到李丹愣神了,在无比惊讶中吞吞吐吐的问道。
“四哥、、怎么?认识、、”刚刚凑上来的张飞看到此情景好奇的打听道,不但是张飞所有近旁的将领都充分的发挥了八卦的潜质,纷纷直起了耳朵想听听个中轶事。
姜麒倒也很配合的仰头望天似回似状的说道:“何止认识,以前在山中拜师时,师傅曾说过,我门的武艺出自师祖玉真子,当年师祖收过两位义子传授武艺,其中一人便是家师童雄付,远翼的父亲,另一人便是师叔李彦、李仲烈,未想今日到是遇到了师叔的传人,而且师傅还说过当年师娘的胞妹还嫁给了师叔,这样说来着李家师兄还是远翼表兄哪”
“四哥确定、、这李定方真是同门师兄弟、、”张飞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根本不太相信这比武还比出了一段师门渊源,不过当再次看到李丹手中长枪后随即释然,心中也想怪不得当初在与李丹过招之时自己能很轻松的克制住其招式,而且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今看来这李丹武艺还真是与自家几个兄弟一脉相承。
听到张飞的疑惑,姜麒虽然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向着李丹问道:“定方可认识童渊、童雄付”
明显还没有从刚刚姜麒认识自家父亲这件事情,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李丹迟钝了下,直直的看了姜麒半响才听进方才的提问,不过着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才觉得童渊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在那里听说过,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何处了。
见李丹好像并不认识自家师傅,姜麒倒是有些搞不懂了,难道是自己弄错了,疑惑中姜麒再次问道:“那堂阳颜家定方不会也不知道吧?”
“颜家、、、”李丹显然是被姜麒再次的发问问住了,说别的家族他可能不认识,但河北颜家他可再清楚不过,当然他之所以清楚这并不是因为颜家是什么多么庞大的家族,而是因为他母亲李颜氏便是出自颜家嫡脉。
一想到母亲李丹突然记起了刚刚熟悉而陌生的那个名字,这童渊、童雄付不就是父亲常常提起的义兄、母亲说的姐夫、自己的未成见过面的姨父吗?
想起童渊,李丹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心想这贵为镇北骑将军、易阳侯的姜麒,为何会问自己认不认识自家姨父,而且还问自己知不知道颜家,两者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想起来了、、”看到李丹时而皱眉时而惊喜的模样,姜麒便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赶紧追问道。
李丹并不否认,先是抬手对着姜麒告了声罪,接着便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问道:“敢问将军方才说的童雄付,可是荆州襄阳人士、、、、”
姜麒心中大定点头确认道:“不错、、正是这襄阳人,看来定方都想起来了”
“是的将军”李丹再次告罪后接着说道:“丹从小就听父亲讲述过伯父的事情,不过丹却从未见到过姨父,今日将军突然问起难道将军认识我姨父、、、、、”
“当然、、”姜麒一笑称是,接着出人意料的躬身对着李丹行揖礼道:“在下姜伯孝方才不知李家师兄当面,有失礼之处还望师兄海涵”
姜麒虽然见礼话语又说的轻松,可他这一番举动却把在场的人烧了个外焦里嫩,一片哗然,特别是李丹当时就好比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当场,很显然姜麒给了他足够的震惊,半响李丹后才语无伦次的说道:“将军、、、、这是如何回事、、”
是的李丹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一炷香之前,在他眼中面前的姜麒还是高高在上,拎他们士兵敬仰的将军,而下一刻姜麒却是对着他行礼,那场面这就好比是一个老光棍,突然有一天回家看到几个赤果果的的美人在床榻上对他骚首弄姿一般,既兴奋又不可思议。
见礼完毕姜麒倒是没有在意二人间的身份差异,龙行虎步的走上了擂台来到李丹面前说道:“却是麒唐突忘了说了,方才提及的童雄付其实便是小弟的授业恩师,当年在山中授业之时。师傅曾经说过我们枪法传承于师祖玉真人,当年师祖曾传义子二人,其中一人为吾师,另一人便是结义兄弟晋阳李师叔,当日下山之时师傅、师娘交代有机会之时拜会与师叔,没想今日却有此际会,方才见到师兄武艺与师傅传授的武艺相识处甚多,故而冒昧一问,倒是没想到正是师兄当面,失礼之处还望师兄海涵”
听完姜麒长篇介绍李丹是彻底明白了,不过这份师承渊源来的太突然了,如今就是明白了李丹一时间还不能转换过来,如若是普通人李丹或许会马上与姜麒称兄道弟,可那只是如果而已,两人的身份差异已经注定,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平等以待。
故而李丹赶紧回退半步行躬身行一大礼道:“原来是姜师弟,为兄在此有礼了,在家中之时家父还时时提及当年学艺之事,如若家父知道这名震天下的麒麟将军便是我一脉相承的得意弟子,定会欢喜万分的、、、、”
“哈哈哈,师兄妙湛了,麒的师门片计怎可吹嘘,只希望没丢师门脸面便好,倒是刚刚见师兄使出的技艺炉火纯青,想来他日成就定不输伯孝”姜麒谦虚的说道。
“姜师弟过谦了,家父常说丹并非练武之才,以后能不辱家风便好了,实在不敢有非分之想,要是以后有机会还请姜师弟多多指教才是”李丹收拾了下激动的心情回道。
“指教不敢当,以后我师兄弟可以多多切磋一下,相互交流一二,对了差点忘了告诉师兄,我师门还有两师弟也在这军中述职,今日恰巧不在,改日有机会再为师兄介绍,不过师兄在军中有些日子了应该听过他们姓名,一者是现宿卫富昌的赵云、赵子龙将军,另一人算来还是师兄的表弟,姓童名飞字远翼,远翼这次留在了西河训练新兵未能前来”
着一说到童飞,姜麒一下又想起了颜良,心中暗笑自己这军中关系户还不少,同时接着又说道:“算来如今这军中应该还有师兄一个表兄弟,他是堂阳颜氏子弟,姓颜名良字文恒、、、、、”
第六十三章 藏龙卧虎(七)
如若说刚刚姜麒自认与李丹是师兄弟,已经让他激动的手足无措了,那么再提及赵云、童飞和颜良与他的关系,李丹彻底傻眼了。
赵云这个威震三军的虎将是他师弟,还能让李丹能接受一点,毕竟这麒麟将军与赵子龙是师兄弟的关系军中不是什么秘密,可这童飞和颜良竟然与他是表兄弟,李丹就彻底晕菜了,可这不信还不行,不说别的光是二人这童、颜之姓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关系。
原本自认富二代的李丹感觉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可今天经过着与姜麒的短暂接触,李丹已经彻底懵了,如今除了愣神还是愣神。
看到李丹那微微张着嘴,惊讶的无以复加的模样,姜麒并没有笑话,不说是李丹哪怕是这事落在他自己身上,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谁能想到一场比武比出这么多亲戚、师兄弟来。
姜麒也不打扰李丹独自傻傻的在那里消化刚刚听到的事情,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后,姜麒转身看着台下那些激动的士兵朗声道:“这些日子常听营中将领说你们新兵营军士个个如龙似虎、堪比精锐,当初本将还不信,今日见来此言非虚啊,方才所见我营中军士无论胜了的还是败下阵的,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有你们在何愁我大汉不兴!有尔等此在何惧蛮夷猖狂、、、”
“将军威武、、、汉军威武、、、、”听到姜麒那振奋人心的豪言壮语,台下盘膝而坐的将士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整齐响亮的附和道。
待三声响亮的口号后,台下士兵都安静了,姜麒再次说道:“好、好、好!气势可嘉、威武雄壮,不错有些精锐的模样,看来尔等用不了半年,最多三月便能成为我姜家军中精锐的将士,尔等能否做到”
“能、能、能”又是三声整齐的声音响彻夜空,这豪迈的声音便是这些年轻军士最坚定的决心。
姜麒继续道:“好,不错,今日不但与我同门师兄相认,还获得了如此多的精兵猛将,今日收获颇丰啊,本将还是那句话在我军中凡事有能者,我姜伯孝绝对不会亏待,在姜家军中本将不看出身唯才是举,今日没有上台的军士也不需要懊恼,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努力训练,军中定会有你合适的位置在等待着你”
说着姜麒话锋一转指着典韦接着道:“这下午与你们新兵营的士兵,也就是本将现在的扈从典韦比试了一番获益良多,方才见诸位打的精彩这手中也有些痒了,不知道台下那位身怀绝技的将士愿意与本将切磋一二”
“哗哗、、、、”原本台下那些军容整洁的新兵一听完姜麒的话再一次哗然,姜麒是谁那可是一军之长、地位超群的列侯,居然要与台下小兵切磋武艺,在这往来无白丁的年代里,一个封疆大吏提出这话,如若被其他贵胄听到那可是要笑话的。
但这一切却确确实实的在姜家军中发生了,虽然贵胄视之为不齿,可姜麒的举动却把营中的将士高兴坏了,在这些新兵中不说全部是慕其名而来从军的,但起码也有七八成是冲着麒麟将军名头而来的,如今能与之同场竞技,那如何能让这些士兵不欢呼叫好。
当然了叫好是一回事,敢不敢上台那又是另一回事,麒麟将军的大名那可不是吹出来的,什么火烧长社、裸身战广宗、万军丛中斩张宝、身披箭羽灭胡人,走到今天那可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都说人的名树的影,光是姜麒的大名以及他那散发着浑厚血气的身躯,就已经击败九成人了,至于其他有些本事之人,虽然跃跃欲试但却也没有勇气走上擂台,他们虽然都知道今日谁要是上台能有一招半式被姜麒看中,那飞黄腾达是一定的,可又担心自己那三两脚功夫去了就是丢人现眼,故而跃跃欲试者一时间都在张望有那个愿意当着出头鸟去试试水。
看着台下议论纷纷却没有自告奋勇的士兵,姜麒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了他并没有怀疑这些士兵的勇气,毕竟身份的差异决定了如今这局面,既然没有人自告奋勇者,姜麒却不介意来抓个壮丁,他可不会放过这在军中立威的机会。
环视各营军阵姜麒朗声说道:“既然没有人愿意与本将切磋一二,那本将只好亲自挑选了啊”
说着姜麒便在台上踱步缓缓走着,边走边说道:“早先听关云长将军说,着步兵营中有几位游侠儿武艺超群,其中尤以一位王越师傅为最,不知今天能否与王越师傅切磋一二”
被姜麒这亲自一点名,正在台下纠结的王越,那雄厚的身躯好像被锤子砸到了一般,猛的震动了一下差点没有激动的晕倒过去,是的王越很激动,激动的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自从当年放弃游侠生活,定居洛阳开始开馆收徒之后,他王越便希望凭借一身武艺受到那位王公大臣赏识,有朝一日能功成名就做个人上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要求,以前凭借一把铁剑名震江湖的他,却被无情的现实打的遍体鳞伤。
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达官显贵眼中,虽然很欣赏他王越的武艺,但却根本不会与他这个市井出身、身份低下的游侠儿结交,任凭他武艺再高,永远也只会是一个市井之徒。
也就在他遍体鳞伤准备放弃之时,姜麒的一篇杀胡令又重燃了他的希望,特别是听说姜家军中威名显赫的五虎将皆出身市井后更是让他心动,所以他响应姜麒的号召来了,不但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二十几名最优秀的弟子,此行王越就是希望能在姜家军中一展才华,将来也能拼个封侯拜将。
可当着幸福到来之际,王越却显得有些太突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姜麒这个高高在上手握万军的封疆大吏,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激动中王越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姜麒。
当目光相遇之时姜麒那双深邃眼眸,一下便让他那颗原本早已被现实抚平的心从新燃烧了起来,在姜麒眼中他仿佛看到了久违的欣赏、敬重和赞许,在这一刻王越仿佛觉得他又回到了单枪匹马闯入羌胡营取酋长头颅名扬四海的那一刻。
“师傅您没事吧”见到王越忽而拎眉、忽而感叹,一旁的史阿小声询问道,同时心中也十分疑惑,自从数年前拜师学艺以来,他可还从未见到过师傅如此这般失礼过,不禁再次仔细打量起台上那个似曾相识的人来。
“无事、、”王越老脸一红,尴尬的整理了下原本就整洁的衣角,这才在众弟子敬重的眼神中迈步走出了军阵。
迈步来到台下,王越赶紧恭敬的行礼并说道:“卑下王越见过君侯”
姜麒望着台下有些拘谨又略带阿谀的王越心中有些悲凉的问道:“王师怎么记不到晚生了、、”这一刻姜麒也视乎明白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王越之时,为何不过不惑之年的他会有一张历经风霜的脸以及发白的鬓角。
“啊、、、”被姜麒这一问,王越刚刚心中想好的阿谀之词一下便忘得干干净净,愣愣的看着姜麒他愣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姜麒这种大人物了。
“看来王师是不记得晚生了”看着王越那木然而尴尬的表情,姜麒便知道王越可能忘记了当初的短暂交集。
这也难怪,当日确是偶然相遇,就连姓名都没有留下,不记得也很正常:“哈哈、、不记得也罢,既然在这里与王师相遇可否请王师指点一二”
“呃、、、恕卑下无礼一时想不起何处见过君侯”王越老脸再次一红尴尬的挽手道歉道“今日越能得君侯赞赏实乃三生有幸,如若能与君侯交手那更是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能与王师交手伯孝荣幸之至,还请王师多多指教才是”姜麒谦逊的俯首行一晚辈之礼,说完便不再停留直接伸手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佩剑。
对于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王越自然不会错过,手中宝剑一挽负于腰后接着脚下一个踢踏,便轻轻的落在了擂台之上,虽然这些年希望得到世家贵胄赏识,养成了阿谀之色,但大师毕竟是大师,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个落地便将其风采演示的淋漓尽致,只是一个出场便镇住了那些个并不看好他的将领们。
正可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姜麒当即便凝气聚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接着抱拳做起手式道:“王师请、、、”
“君侯请、、”感受到姜麒浑身上下发出的气机,王越也不敢托大准备全力一战,同时心中也在感慨自从远离江湖之后,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如此认真的与人比试过了,当然更没有想过会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逼的自己一改往日的颓废,准备全力一战。
见王越并没有先出招的意思,姜麒便不再谦让,毕竟他并没有必胜王越的武艺,而且又算晚辈,当即姜麒也不客气了,一转手中宝剑‘唰’的一声寒光闪过、宝剑出鞘,接着脚尖连点擂台,只见残影闪过,瞬间姜麒便化作那穿云燕出现在三四丈的空中。
身体腾空随即姜麒一个雄鹰扑兔便直取王越而去,那迅猛而快捷的速度堪称完美,哪怕身为使剑行家的王越也不禁心中佩服,能将轻功与速度发挥到如此极致,哪怕比起自己也不妨多让,更何况是一个弱冠少年而且还身负数十斤的铠甲。
不过佩服归佩服,面对姜麒势在必得的杀招王越可不敢怠慢,一个轻巧的侧身让开凌空的剑气,接着横剑护颈,实战经验丰富的王越心中清楚,姜麒当空的劈杀虽然看似单一,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以其身形来看当空一击落空后绝对是一个连招,此后招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正如王越所料姜麒那力发千斤的招式即是实招也是虚招,对付一般人而已或许姜麒这招便可将对手一劈为二,但出招之后姜麒也很清楚王越不可能躲不过自己这招。
姜麒一见王越身形动了便使转招为虚,接着便一个横扫斜挑王越颈部而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观战之人还没有看清楚二人是如何过招的,便只听到‘铛、铛、铛、、’的一阵兵器交鸣之声随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