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子龙还乡(三)
随着离去,一个乡绅看着年轻有为的赵云,小声凑近赵范说道:“赵兄要不要晚上给赵将军准备两个歌姬,我家中刚刚弄了两个。”
闻言赵范看了看身前色迷迷的胖子,暧昧的笑了笑说道:“有好货你还舍得拿出来,让上次你家那几个歌姬来跳跳舞便是,赵将军可是跟着易阳侯从洛阳出来的,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能看得上庸脂俗粉吗?”
不过尽管否决对方的言语,但赵范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主意,心想着胖子虽然办事不行,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刚他说的事情确实可以考虑。
看看那赵云的年纪应该还没有成亲,如若给他找到个满意的,哪怕不能成为正妻,就是做了小妾,着以后在他枕边风一吹可是很管用的。
如今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待平定战乱后,手握重兵的易阳侯很有可能成为雄霸一方的大员,而赵云又是其心腹爱将,如若真的搭上赵云这条线,以后官场的助力可不会少。
可想想虽然着常山确实出美人,可一时又到哪里找个配的上少年英雄的,真是有些头痛。
想着想着一时没有人选,赵范在沉思中乘车回到了自己府中,就在他即将放弃,准备去吩咐厨房拿出所有看家本领时,一道倩影让他的难题迎刃而解。而那道倩影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刚逝兄长留下的妾室。
那小妾婀娜的身体、惊世的面容,早已让其心动,要不是顾及兄长亡灵,他早就把这小妾按倒在了榻上。
不过他虽然要顾及兄长刚丧,不能接管其妾室,但用来送人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这姬妾没有子嗣,那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嫂子、、、、”虽然那姬妾地位不高,但是为了自己奸计,赵范也不会吝啬下自己的言语,当即便一声嫂子叫了出去。当然如若着小妾能讨得赵云欢喜,以后叫奶奶又何妨。
“二爷是叫奴婢??”着一声嫂子叫的樊氏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进入赵家门夫君就身死,对于她这个毫无地位的姬妾而言,在家中根本没有什么地位,那里受到起赵范如此礼遇。
“当然,嫂子这是到那里去,多日不见嫂子好像瘦了,可是还因为哥哥的事情伤心。”赵范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
面对赵范那肆虐的眼神樊氏赶紧低头,在她心中很清楚着眼神的含义,随即紧张的说道:“多谢二爷关心,奴婢还好。”
当然了虽然樊氏在说好,但对于她而言一个如花女子被自己父亲卖给个四十多岁,可以做爹的老头能有什么好,相反那老头在半年前于城外被号称黄巾军的乱匪乱刀砍死,未留一个全尸,她反而轻松了。着大半年笑容也多了,当然这些她是不能说的。
看着樊氏颔首低眉的模样,赵范心中不免一跳,惋惜中在用眼神剥光其衣物后带着淫笑道:“今日如若嫂子无事,回屋打扮一下,小弟再叫人送衣物过来,今晚你去陪一名府中重要的客人。”
“什么、、”听到赵范之言樊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虽然她见过不少歌姬、姬妾被当礼物送给别人,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放心,范当然不会亏待嫂子,这次的重要客人不但长得十分英俊,而且又身居高位,只要伺候好了,嫂子将来一定吃穿不愁的。”面对樊氏的惊讶,赵范不以为然,带着暧昧的笑容轻轻拍拍其瘦弱的肩膀。
随后也不理会其眼睛中渗出的泪水,接着又说道:“如若被客人看上了你可是官家人了,以后再也没有谁会看不起你,而且你那赌鬼父亲也可以跟着一起享福,着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哈哈哈、、、、、、”
说完赵范不理是否答应的樊氏转身离去,对于这些身份甚至比不上奴仆的失宠姬妾而言,那里由得她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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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营,刚刚进入新建的中军大帐,赵云便一头扎进了那堆积如山的书信之中,此刻的赵云方才真正的体会了什么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虽然不是第一次单独领军,但各种行军杂物仍然让他不能适应。
放下一封刚刚传回的敌情,赵云揉了揉发胀的双眸又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才一个时辰他就已经受不了了,现在他也终于知道为何自家师兄姜麒,自从领军一路走来瘦了那么多了,那都是操心操的。
就在赵云感怀之际,守着军帐的亲兵打断了他的思绪:“启禀将军,夏侯将军帐外求见。”
听着禀报赵云拿起一封粮草消耗的文书,头也不抬的笑骂道:“还以为着小子找不着路回来了,战报也不传一个,让其进来。”
随着赵云话落,很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大帐外的木梯上传来,接着厚重的帐帘被撩开。随着冷风吹入,原本火盆中忽明忽暗的炉火一下亮了不少。
“二哥、二哥、、、”
听见夏侯兰称呼,赵云一笑后头也不抬的低喝道:“今天是怎么了,不知道规矩了。”,责问中赵云心中也纳闷,这个越来越稳健的夏侯兰是怎么了。
一听赵云喝斥,夏侯兰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赶紧收住笑脸整理下易容方才说道:“末将失礼,请将军原谅,末将夏侯兰见过将军、、、、”
如今的夏侯兰虽然他是军正,但官职却没有赵云高,更何况现在还是其副将。
当然如若在平时赵云并不会说什么,但现在是在代表军权的中军大帐中,该行的礼那必须得行。别说是夏侯兰,就是在中军,关羽见到姜麒都要先称呼一声将军。
赵云放下书简,看了眼铠甲上还带着血迹夏侯兰,指着旁边的位置让其坐下并问道:“怎么?路上遇到麻烦了,现在才回来。”
夏侯兰顺势坐定,方才缓缓道出还算漂亮的战绩:“着到是没有,那些许溃军怎是我骑兵之对手,没半个时辰就清理完了,杀敌近三百,俘虏三十余,我军只有十多人轻伤,缴获颇丰。”
“行啊,还算你没有辜负师兄的信任出来跟着我带兵,不过既然半个时辰就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看见那家姑娘走不动道了啊!”赵云拿起案上已经变凉的茶水调笑着说道。
看到赵云变得散懒,夏侯兰当然也不会绷着,马上笑着说道:“哈哈,二哥调笑了,看是看到了不过不是我家的。”
闻言赵云上下打量了下夏侯兰的面容,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还有这种事,就知道你这么晚回来肯定没好事,对了回家看过没有,大哥怎样了,还说等忙完了回去接大哥的,可着事务真太多了些。”
“这不就是给你说这是嘛!人接来了,不过不是在村子里、、、”夏侯兰偷看着赵云不急不缓的说道,心中不禁偷笑让你装,这下不急死你。
听到夏侯兰的话,刚才还有些散懒,不慌不忙的赵云一下就跳了起来,并有些语无伦次的追问道:“什么,大哥来了,在哪里,怎么没一起来、、、、、”
“兰刚就想给哥哥说,可看哥哥不慌,兰也就没说了,大哥现在就在辕门外,嫂子也来了。喂、、、哥哥等等我!”,看着有些焦急的赵云,夏侯兰笑着调笑道。当然语气中随便埋怨了两句,只是刚说出了赵风就在营门外的消息,便见赵云不淡定了。
一听哥哥来了,赵云也来不及找夏侯兰隐瞒的麻烦,一放茶盏便急忙奔了出去。见此还想调笑两句的夏侯兰也只好笑着摇摇头跟了出去。
两千人的营房并不是太大,再加上心急如焚,一路上小跑着的赵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见此一幕,还害得巡营的卫兵纷纷猜测是否发生了大事,怎么自家将军如此着急。不过就在士兵猜测时,很快一个在辕门徘徊的身影解除了士兵的疑问。
同时此人也让赵云原本还慌了的心平静了下来:“大哥、、、、、”
赵风听到叫声,原本还在辕门忐忑不安的他赶紧回头看去,随即一名威风凛凛的银甲小将进入眼帘,少年那修长的身躯、英俊的长相,不正是自家的胞弟嘛。
直到此刻,赵风方才相信着一切都是真的,自家小弟真的出人头地了,一时间赵风不禁泪流满面,梗咽这叫道:“二弟、、、、、、”
“大哥,小弟回来了!”
兄弟相见,赵风一把将双眸生泪的赵云抱在环中,重重的捶了其后背两下,直打的铠甲‘啪啪’做响。
接着赵风抑制不住心中激动,连连吼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赵家子,要是爹娘在天有灵看到小弟今天成就,也可含笑了。”
就这样两个久违的兄弟久久相拥,一切的话语都不能述说他们此刻的心情,谁说英雄无泪。
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人笑话,尽管相拥而泣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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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子龙还乡(四)
中军大帐中,原本该有的严谨消失不见,转而的是一抹浓浓的温情,此刻褪去铠甲的赵云正不停的给哥哥嫂子添着酒菜,同时不断的说着:“大哥来多吃点、嫂子也吃,别客气,着都到家了,听兰子说在山上不好过吧?”
今天的赵云可是高兴坏了,自从见到他大哥嫂子后便没有了先前的威武,那笑脸就从没停歇过,兴奋的比打了个大胜仗还高兴。
“叔叔别忙活了,着太多了,嫂子自己来。”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桌案上堆积如山的食物,连连推让道。
那油晃晃的羊肉、香喷喷的整鸡、清蒸的鲜鱼,无一不是以前过节方才能吃到的好东西,而且就是过节时候,吃的都还没有这么多花样,一时间让她都不知道如何下箸了。
面对嫂嫂的拘谨,赵云也不知该如何说道,随后看看身旁的兄长,赵云才感慨的道:“嫂子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哥哥,来嫂子,小弟以茶代酒敬嫂子一杯。”,说着赵云瓢起了两杯刚刚煮好的香茶。
“叔叔着小妇人可受不起,叔叔现在可是将军了,怎么可以劳烦叔叔、、、、、、”
赵风看着推过去递过来的两人,连忙笑着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接过赵云手中的茶盏递给李氏说道:“夫人就不要客气了,着叔叔孝敬嫂子天经地义的,你就喝吧!”
“是啊,嫂子就不要客气了。”赵云当即也笑着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道。
“那小妇人就回敬叔叔了。”李氏见如此也不便说什么,稍微回礼后优雅的将茶水饮完。
二人谦让完毕,赵风笑着看看兄弟接着说道:“哈哈,子龙啊,今天幸好是茶,如若是酒就不行了、、、”,说完还怜惜的看看李氏的肚子。
听到自家夫君之言,李氏一下羞得不行,赶紧埋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菜肴,然而面对兄嫂的笑谈,赵云有些搞不明白,直到随着兄长目光而去方才反应过来。
随即赵云连忙笑着说道:“恭喜哥哥、嫂子了!不如这样,这次哥哥和嫂子就跟着小弟一起回洛阳吧,到时买个宅子再请两个仆人,我们一家人便一起团聚,哥哥看可好?”
“着、着不太好吧?着不是给二弟添麻烦吗?就是在乡中哥哥也能过活。”对于赵云的提议,赵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也可以理解,作为大男人如若连妻子、孩子都要兄弟帮忙养活,那做为一家之主哪还有脸面。
“哥哥先听小弟说完、、、”见哥哥有些顾虑,赵云笑着为其添满茶水再道:“以哥哥本事留在乡间是不是太委屈了,如若哥哥想博取些许功名让以后嫂子、侄儿能过的好点,此次就和小弟一起回去,虽然现在我那师兄帐中兵强马壮,但信得过的并不太多,如若有哥哥加入,师兄一定会重用,不管文武到时定有一席之地。”
“着、、、、、、”听到赵云之言赵风的确有些心动了,不得不说这次看到自家兄弟和夏侯兰的成绩,给了他不少冲击,当然不但是他,很多乡亲在回来的路上都在问夏侯兰是否可以帮忙加入汉军,只不过夏侯兰笑而不答罢了。
“哥哥放心,如若担心嫂子,那哥哥就留在我军中管个钱粮,不说别的最少俸禄定比一般官吏多上许多,哥哥看如何?”对于哥哥的犹豫,赵云继续鼓动般说道。
看到自家夫君犹豫不决的样子,李氏知道这是自己添麻烦了,连忙劝解道:“夫君如若担心,那舒儿到时就留在村中好了。”
听到妻子的言语,赵风深深的看了看她这些日子受苦而菜黄的脸,随后再看看案上一年也吃不了一回的酒菜。
随后他下定决心般说道:“夫人怎可如此说,风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为夫人、孩子着想。那就如此定了,大丈夫功名马上取,那以后我兄弟便一起并肩作战了。”
“好、、既然如此,那哥哥就要有个准备了。”看到哥哥同意赵云无比高兴,不过片刻后还是提醒道:“但如若从军,那哥哥可是要从底层做起,云想以哥哥功夫恐怕会当个队率了。”
听见兄弟提醒,从未涉足官场的赵风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勺,问道:“队率是个什么官?”
“就和乡中亭长差不多,管五十人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可能在帐中听用,这次有两个冀州豪杰来投军,就被师兄留了下来,如今再次下放怎么也是个校尉了,而着校尉就和县尉差不多,管千来人。”赵云简单的说了下。
听到自家夫君一来就要当官了,李氏简直高兴坏了,虽然不知道那队率、校尉是什么官,但是亭长、县尉她可是知道的,一时间兴奋的没管住嘴,探听起赵云的事情来:“那叔叔现在是什么官?”,只是这一说完李氏就有些后悔了,连忙赶紧看看赵云有没有不高兴。
见李氏好奇打听赵云笑着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哈哈,什么官不官的、、、”,笑笑过后赵云还是接着解释道:“云现在官拜荡寇校尉,平时可独领一校,也算个将军吧,不过着杂号校尉就是着打仗临时封的,很可能过些天就除了。”
听到赵云的话,赵风有些不明白着为何自家兄弟着好好的官说没就没了,连忙追问道:“那二弟着眼看着仗就完了,以后当如何?”
“大哥放心吧,前些日子师兄说过,可能到时我等会下放到幽、并边郡,倒时当是个郡尉或中郎将之内的吧,不过我们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到时还是会留在师兄旗下,哪怕降职、、、、”赵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那、那麒麟将军哪?”听完赵云的讲述,赵风有些忐忑的问道,他可不想刚一入营便又回家种地了。
赵云看着兄长变化的脸上,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看了看紧闭的帐门,接着小声说道:“哥哥嫂子听了就算了,不要出去乱说,此次虽然师兄看上去很风光,官封镇北将军,爵拜易阳侯,但毕竟年纪太轻,而且步入官场时间太短,朝中文武不知有多少想看着师兄倒霉,上次听师兄说回京后会请离京城,前往边关戍边。当然着也是几个帐中谋士比较赞同的事情,毕竟镇北将军镇戎幽、并、冀三州,也该出镇一方、、、、、、”
赵云正说着,便听帐外亲兵大声叫名道:“禀告将军,夏侯将军求见、、、、”
见夏侯兰来了,赵云收起姿态回到自己的位置,随后说道:“知道了,进来吧。”
话音刚落夏侯兰就溜了进来,先拍了拍尘土又烤了烤有些僵冷的手心,随后才见他说道:“二哥都办妥当了,乡亲们让小弟来多谢哥哥。”
“知道了,等晚些时候再送些衣物过去,务必让乡亲们安稳下来。”赵云满意的点点头道。
“放心吧,对了有十多个青壮扭着说要当兵,让小弟来问问是否可以。”夏侯兰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刚才他可是信心满满的对乡亲承诺了,如若办不到那就。
“人数倒是不多,不过你该知道现在我军可是在精简兵马,当个郡兵倒是没有问题,可要想跟着我们一起那就要看本事了。本领如若行,倒是可以跟着大哥一起历练一番,现在师兄不是正在建立两个冀州营嘛,到时云给师兄说一声一起训练,至于以后能否到云骑就看他们自己了。”
“那二哥的意思是、、、、”听完言语,夏侯兰笑着看着赵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回去让要参军的乡亲准备吧!还有就是一定要与其说清楚,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别都看着表面风光,当然还要记住师兄对士兵的要求。”
一听赵云同意夏侯兰当即乐了,随即熟练的说出姜麒招兵的要求:“当然,主公招军要求。第一,从军者必须自愿。第二,身体要健康。三,年龄最小十六最大不过二十五嘛。”
“知道就好了,对了,还没吃饭吧?让火头营给再准备点?”赵云现在不太想说公事,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毕竟有些事情他还是要避嫌的,今天如若利用自己的职权给太多的亲属方便,那就有些不太好,特别是现在正该论功行赏的时候。
“呵呵、、、、还是哥哥了解小弟,不过不用劳烦哥哥了,小弟进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要不了多久就该来了。”夏侯兰嬉笑着说道。说完想起了一些事情,挠挠头从怀中拿出些东西继续道:“对了,差点忘了,着里有封请柬,刚在辕门处碰到的就一起拿进来了。”
看着那大红请柬赵云一拍额头道:“呦呦、、着还差点忘了,应该是城里的乡绅请去赴宴的,着一高兴都给忘了。”
一听是这县城里那些有钱人请自家兄弟,赵风可不敢让兄弟耽搁了,连忙催促道:“那二弟去忙吧,这里也没啥事,别耽误了。”
不过着也就是赵风还没有转变过来以前的习气,搁现在,那些以往趾高气扬的乡绅,就是看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的了。
看着请帖再加上兄长话语,赵云也不得不准备前去赴宴,不过临走之时不免叮嘱道:“那行,兰子大哥嫂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大哥你的行帐就在大帐旁边,已经搭建起了,如若累了就早些去休息,还有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就让门口的亲兵或者兰子去做就好了。还有兰子,待会儿给大哥找身合适的铠甲、、、、、、”
面对滔滔不绝吩咐的赵云,帐中之人一时间不禁都笑了,夏侯兰更是调笑道:“好了、好了二哥放心吧,着大哥也是兰子的大哥,嫂子也是我的嫂子,兰子会亏待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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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古城,微风。好不容易吩咐完一切,赵云在带着一队亲兵看完了刚刚接管防御的城头布防后,方才在赵范亲自迎接下,来到了城北一座高大的院落处。
借着门楼上点亮的烛光,前来赴宴的赵云可以清晰的看到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穿着各色华丽衣袍的男子,那气氛比过年都还热闹。
一抬左腿赵云跨下坐骑白龙,一个漂亮的落地。随即笑着抱拳行礼道:“哈哈、、、、子龙来迟,请诸位见谅啊!”
当然赵云这份谦让,迎接之人可不敢领受,当即个个就如见到亲爹一般的乡绅,连忙点头哈腰的对着赵云回礼道:“不敢、不敢、、、、”
待见完礼,随即一旁跟着下马的赵范赶紧迎上去,笑哈哈的拉着赵云说道:“来、来、、、子龙贤弟里边请,着酒筵都准备好了。”,话语间,此刻赵范那与赵云亲昵的表情,差点便激情四射了。
见对方热情,毫无心机的赵云当下无做作的连忙答谢,同时口中念道这:“一起、一起、、”,不过赵云的回应之态,被有心人当即看在眼中,随后有些东西也变味了。
见此赵范也表现出一幅当之无愧的样子,随着赵云威风凛凛的从高两三丈的中门并肩进入。一路上赵范可谓谈笑风生好不兴奋。
当然对于赵范的心思,尽管涉猎不深,赵云多少也清楚些,此刻之所以如此,也算感激其今天送来了千担粮、肉。
虚礼中,很快一身亮银铠甲的赵云在赵范的陪同下,被簇拥着走进了宽阔明亮的厅堂。厅中此时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随着视线看去,那些大冷天还穿着暴露的丫鬟,正在席间不断穿梭忙碌着。
当然那些花枝招展的丫鬟在忙碌之余也没闲着,她们那灵动的眼,一个个是毫不示弱的游走于赵云身上,仿佛赵云此刻就是那香喷喷的肥肉一般。
当然着也无可厚非,一身铠甲本就鹤立鸡群的赵云,再加上那俊朗的外表,似锦的前途,那个小姑娘见到也都会思春了。
不过还别说,这赵范家中还真有个异类,她此刻还没见到赵云,便已经把他诅咒了千十百遍。
就在会客厅正热闹之时,一个穿着翠绿衣袍的丫鬟急匆匆的进入后院。
入得其中间朴素的房间,她便对着被几个丫鬟围在中间的少妇说道:“夫人、、都准备好了吗?二爷又催了。”
听到丫鬟的再次催促,那少妇终于抬起了头,透过面前的铜镜,一个青春美少妇映射其中。
少妇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华丽合身的衣袍、淡淡弯弯双眉、小小的瑶鼻、白玉的肌肤,可谓颜若朝华。只是她脸上的一双眼眸少了些许神采,有些不太协调,红红的好像哭过,呆呆的毫无生气。
“夫人还在想什么那?刚才小婢才看过,那名将军听说好像还是我真定出来的,而且特别年轻,人长得又十分好看,如若夫人被看上了,以后那还不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见自家夫人还没有动作,丫鬟再次羡慕嫉妒恨的劝解道。
“是啊,夫人那名将军大家都看过,确实是名少年英雄,很多思春的小丫头如今都对夫人献媚的很。”旁边的另一丫鬟也帮腔着说道。
不过尽管如此,但那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少妇却不为所动,哪怕打扮好了也是呆呆的。
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时辰,要不是她偶尔滑落的眼泪,一旁说道的丫鬟还以为面前美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哪。
口干舌燥,几个丫鬟相互看了看,自从梳洗换上衣物后就坐在这里一言未发、不吃不喝的夫人,不禁都叹了口气。
抛开羡慕之情,虽然她们嘴上劝解,但是心中也有些为其叹息,怎么说她也算是够倒霉了,进门还没有一年可以做父亲的夫君就被太平道杀了,现在还沦落到要送给别人做姬妾。
不过还好,最少这个客人是现如今名动天下、红的发紫的易阳侯手下猛将,再加上同样又是难得一见的俊杰,此次她还算是赚到了。
正在几个丫鬟不知所措之际,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少妇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玉镯,然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也不理睬几个忙活了半天的丫鬟,独自走出了院落,仿佛她要以此沉默对抗不公的现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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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中才发现以前少发了一章,此时原稿一分为二发两章五千字章。
第七十二章 紧急回师(求收藏)
“好、、、、”,宴会厅中一曲过罢,随着身着薄衫的婀娜之姿远去,坐在次席的赵范当先起身叫好。
被他着声响打断,此时那些看的眼睛发亮的乡绅也连忙鼓起掌来,一时间‘啪啪’之声响彻厅堂。不过尽管热闹,独自喝着茶的赵云却毫无反应的笑笑。
“子龙贤弟,怎么?节目不合心意吗?”看到赵云悠闲自在的样子,赵范有些忐忑,还以为赵云见惯了洛阳的好东西,如今着歌舞根本入不得他法眼。随后他还不忘瞪了眼刚才还自鸣得意的胖子。
见被误会,赵云笑着对那些还有些忐忑的乡绅抱拳说道:“哈哈,大家无需如此,子龙一向对歌舞没什么研究,如今倒是浪费了诸位的心意,可惜我家四哥不在,不然肯定会喜欢的。”
听到赵云解释,一名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乡绅,乘机抢先起身敬酒并问道:“哦!赵将军兄长还精通乐曲,如若有机会一定要好生请教一番,对了,还未请教将军兄长现在何处高就,如若在乡中他日也好拜访、、、、、、”
对于被别人抢先,赵范心中骂了句,当即也毫不示弱的附和道:“是啊,想必将军兄长也如同将军一般英伟不凡,不知贵兄此时可成在乡中,如今天下不稳,如若将军走了,到时有何事我等也可以相互有个依靠啊!”
赵范如此直白的话,其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也就希望可以通过赵云的家人与其打好关系,至于说什么依靠,不过是往好听的说而已。
至于关照也应该是他们来关照赵云的家人,就在今天晚些时候,赵云的身份从衙门的户籍处,他们已经了解了一二。其家不过是一小户,有两亩薄田而已。
“哈哈哈,云谢过诸位的好意了,这一来二去的也不便,就不用麻烦大家了。”对于他们的提议赵云自嘲笑笑,无所谓的回道。
见赵云摆手,那个准备歌舞没有拍中马屁的胖子赶紧起身,想再表示一番:“将军就不必客气了,能帮的小人等定当不懈余力,大家都是乡亲嘛!”
“呵??诸位可能误会了。”听着他们的执意,赵云心想他们可能会错自己意思了,赶紧说道:“刚刚子龙说的四哥是我结义兄长姜易阳,想来诸位应该、、、、、、”
一听赵云道出名讳,胖子也不管有没有听清,当即胡乱许诺道:“没关系,哪怕不是亲兄弟我等也会、、、做什么!拉我干什么?”
对于表现的胖子傻乎乎,其一旁反应过来的同伴好意打断提醒,只是没想到,好心当了驴肝肺,得到的却是胖子的怒目而视。
赵范看了眼还在叫嚷的那胖子充满了鄙视,赶紧出声掩饰对方的话语:“原来是易阳侯,我等失礼了,这些日子都听说易阳侯用兵如神,却差点忘记了易阳侯还有个明月公子的称呼、、、”
今天赵范在打探赵云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忘记打探名闻天下的镇北将军。对于打探姜伯孝,可比打听赵云容易的许多,故而赵云的姜易阳一出,他便明白了赵云口中的四哥是谁了。
很快在同伴的解惑中,了解实情后那胖子吓了一跳,随即心中忐忑了,心想人家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镇北将军,怎么可能还用他们几个小县里的土财主去关注。
别说人家是身居高位的侯爷了,就是他那世家子的身份,也不是自己个土豪能触及了。一时间胖子不禁摸了把冷汗,现在再看刚刚拉他的同伴也顺眼多了。
经过着一说,原本就比较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还好就在此时,门头突然闪入的一道倩影将之气氛缓解了。
灯笼引领中,只见一名打扮亮丽无比的美人,拖着一套茶具缓缓走了进来,那窈窕的身姿、雪白的肌肤、飘逸的衣袍,完全可以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那杀伤力,就连刚刚十分稳重的赵云也一下跳了起来,顺带着连打翻的酒盏都没有顾及。
当看到进来之人,赵云心中一下就颤抖了,口中吐出不可思议的几个字“樊、、、樊儿”,赵云万万没想到,曾经梦中常常出现的身影,今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也在此刻赵云方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下马进入赵府之时,他就觉得府门为何有些眼熟,原来在一年前他回家的时候,便与自家师兄在转角的街口偷看过已经成为人妇的曾经至爱。
“二、、、、二哥!”一听熟悉的名字,樊氏原本那无神的眼睛同样亮了,当即她也认出了这个魂牵梦绕的心中唯一。
而在一愣神后樊氏一下想到了什么,只听‘啪’的一声,扔掉手中托盘后,她痛哭着跑了出去。在樊氏眼中,她已经没有脸再见赵云,更何况以此方式见面。
“子龙贤弟,认识??子龙、子龙、、、”赵范看着跑出去的樊氏仿佛抓到了什么,接着便对还痴呆呆站在哪里看着的赵云问道。直到连连呼叫数遍,方才将梦游它方的赵云唤醒。
面对空空的大门,赵云有些不敢确定的对着赵范大声问道:“赵兄、着位是??”,此时开口的赵云,虽然他是在询问中,但态度却与刚才平易近人有些不太相同,说出的话语更像是在命令。
“哦,这位是樊家小娘子,现如今是府上一名歌姬,今日见到将军来府上非要来敬酒,看来刚刚是被将军虎威吓到,还望将军恕罪。”
刚刚看到赵云的表情,赵范猜想两人应该认识,似乎交情还匪浅,眼下自然不会说那是他大哥的遗孤。
当然了虽然现在大汉男女之事比较开放,哪怕皇帝也娶过有夫之妇,但并不意味着就不会介意,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赵范心中清楚的很。不过赵范却万万没有想到,此言一出刚刚还带着微笑的赵云脸色却黑了下来。
“什么歌姬!樊儿不是嫁入你家当了妾室吗?”听到赵范的话赵云怒了,着歌姬说好听点就是大户人家培养的舞师,说难听点就是供给客人玩乐的工具而已,本质上与外面妓寨里的妓女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最起码人家妓女还收钱。
看到赵云着表情,特别是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赵范知道着一下拍到马蹄子上去了,赶紧计上心头解释道:“其实樊家娘子确是我兄长遗孤,今日范见到将军后,看到将军玉树临风、少年俊杰,而嫂嫂还十分年轻,范不忍心让嫂嫂给兄长守寡,方才擅自做主想将嫂子许配给将军,范也是希望兄长在天有灵得到安息。”
说话间赵范还做出一副痛苦状,那带着感**彩的言语,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待说完他自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的了。
不过虽然赵范说的动容,但板着一张脸的赵云脸色并未好太多,而且看着赵范那副做作的表情,赵云更是连对其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没了。心中不禁明白,为何常听师兄说世间最难看清的是人的心,而不是脸了。
思量再三,赵云并没有当场发怒,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赵大哥你兄便是我兄,你嫂便是我嫂,怎可娶之。
说完姜麒便再也没有搭理他们,随即带着不悦离去。
而在离去的同时,只有赵云知道,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怎么如此机会都不带走樊儿,快带她走、、、’。
不过在这声音崛起之时,理智却战胜了着个他,赵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一切都不会再回到从前,与其两人都继续缅怀痛苦,不如就此放手。
着一刻赵云仿佛长大了许多,虽然不能给樊氏一个未来,但最少在以后的日子里,因为他的影响,她在赵府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再者将军难免马上死,与其让心爱之人跟着自己提心吊胆,不如平平淡淡的好。
只是赵云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做出决定之时,他将永远失去曾经的挚爱,就在赵云前脚刚拔营而去,第二天樊氏被发现吊死在赵家村村口的一棵大柳树下,而那颗柳树就是当年她与赵云一起栽植的,或许樊氏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赵云的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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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4年,对于大汉来说绝对是多灾多难的一年,经过近一年时间,在付出数万大汉热血青年生命后,北方太平道最后一个据点,于十一月癸巳被平定。
可这刚一平定,又传出北方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与先零羌叛的消息。
此次叛乱,叛军以金城人边章、韩遂为军帅,攻杀护羌校尉伶征、金城太守陈懿,一路攻城略地直指关中而来。面对叛乱,刚刚觉得消停点的刘宏又不得不赶紧调兵护卫京城。
面对如入无人之境的胡人,刘宏几乎吓的寝食难安,直到数日后方才略微放松了些,而刘宏的安慰,皆因有一支凯旋之师正星夜赶回京师。
这支大军一行两万五千余,为了回援京城,大军每天急行军最少百里,这对于一支刚刚才经历过血战还未修养过的军队来说,着赶路的速度完全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这支偏师不是他人,正是刚刚整军完成的姜麒部。
姜麒这支偏师是从近十万百战生还的优秀将士中精心挑选而得,其中包括一万八千人余被称之为征北军的姜麒部,部属中包括五千骑兵,另两千冀州新军,号两万。
这些士兵都可以说成完全是姜麒嫡系,另外此次行军,除姜麒本部,返回的还有本该镇守京城的越骑、屯骑、步兵、射声、长水五营将士。
此次急行军姜麒之所以命令士兵拼命回援,除了保护皇帝老儿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家人全都在洛阳。当然了其中也少不了些许姜麒对于异族的痛恨。
不过就在大军急忙赶回的途中,原本势如破竹的羌人突然停止了前进,这让正杀红眼的姜麒郁闷不已,原本磨刀霍霍正准备大干一场,眼见情报,又只好暂时收起刀锋等待机会。
当然了虽然收起了屠刀,但是姜麒并不会觉得那些贪婪的羌人会停止脚步放弃对关中的进攻,如今停止主要应该还是受到天气的影响。
十二月,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为肮脏的大地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清晨的阳光洒在薄薄的雪面,显得异常漂亮。
不过就是如此美景,此时行路的人们却无心行赏,因为在他们面前有比着更加壮观的景物。
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姜麒大军终于到达了司隶境内的孟津关,关外一道从天边而来的大河拦住了大军去路。
虽然此时已是枯水季节,但听着大河那如奔雷、如万马滚滚的声响,姜麒不禁还是有些陶醉。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渡河,但姜麒心中任然不能平静,特别如今他们是一支凯旋之师。
迎着寒风,姜麒手握宝剑一马当先走上了最大一艘战船的船舷之上,身后他的众多谋臣武将紧紧跟随。
望着滚滚河水以及早已蓄势待发的千艘战船,姜麒感慨万千,记得上次他们兄弟回洛阳,坐的可是拥挤的商船,没有想到一年之后就坐上了长水营最大的楼船。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个士兵步上战船,收起缆绳的那一刻,姜麒亲自吹响了渡河的号角。随着悠扬的号角声,上千面牛皮战鼓同时敲响,一时间那震天的鼓声传至数十里外的虎牢关任可清晰听闻。
听到战鼓声,孟津关外一辆用红色锦布点缀的豪华马车门帘缓缓打开,一名眼睛通红的美貌女子擦了擦脸庞的泪水,带着沙哑的声音对着车外喊道:“环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消瘦的丫鬟赶紧撩开门帘钻入车中,随后揉了揉冻的有些发僵的脸庞应声道:“小姐醒了、、、”
“多冷的天气怎么不留在车中。”看着丫鬟冻紫的脸庞,还带着一些睡意的蔡琰有些心疼的责骂了一句。
“环儿没事,就是刚看着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了,不敢打扰就出去了,小姐可是三天没有睡过了。可惜着用三天做出来的衣服却白费了、、、”,说着环儿看向自家小姐睡着了都还抱着的一件蟒袍。
“无事,怜儿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想起曾经好姐妹的决绝,叹息中蔡琰温柔的抚摸着怀中那件褐色蟒袍。
此刻她仿佛在抚摸爱郎的脸庞一般,随着抚摸,蔡琰随手掏出怀里的手绢,擦了擦梦中哭花的脸庞。对于她来说今天的着一切都已经任命了,自从走出洛阳的那一刻,她注定要于以往的一切做一个告别。
“还说无事,小姐,当初是谁听到姜公子封侯后弹了一晚上的琴,是谁听到姜公子要回京后哭湿了枕头、、、、、、”
“够了!不要再说了。环儿,不要再提伯孝大哥,琰不配、、、、呜呜呜。”听到丫鬟说中自己心中的痛,蔡琰不禁喝止,同时脸庞再次被眼泪打湿。
看到自家小姐梨花带雨的样子,口无遮拦中环儿不禁自责着说着:“小姐、小姐不要哭了,环儿错了、、、、小姐环儿再也不说了、、、、”,说着说着环儿眼中也含满了热泪。随后带来的后果自然是主仆两人抱头痛哭。
正在两主仆抱头痛哭之际,一个略显苍老而高傲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心情:“少夫人没事吧?”
听到车外的声音,环儿擦了擦眼睛中不断流出的泪水,收拾好心情后对外说道:“我家小姐无事,多谢卫管家关心。”
随着环儿话落,车外那高傲的声响再次传来:“无事就好,少夫人那请好生休息,今天上午可能走不了,小人以让下人为夫人准备好糕点,待会就送来。”
或许是受到自家小姐的影响,环儿对卫家之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待声音远去,她便撩开车帘看了看那迈着四方步离去的臃肿身躯,随后啐了一口说道:“什么人哪,一个小下人而已,尽如此、、、、、、”
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下人,蔡琰见得太多根本不想理会,更不会说什么,只是随口问了句:“环儿,着外边是怎么了,车队到达何处了。”
“还在孟津关,今天根本就没有走过,听说是码头被汉军封了,那个牛气呼呼的卫管家去问,想搭乘汉军战舰渡河,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轰了出来,小姐是没有看到,当时那管家脸紫的跟什么是的。”小环偷笑着道。
笑完继续说着:“不过刚刚已经知道了,今天是一股汉军渡河,看人数还不少,也不知道是哪里又要打仗了,不过说来也怪,着不是北边在打仗吗?怎么大军还南下,小姐?会不会是姜公子率军回师了?算算时间好像又不对?”
听到丫鬟的话蔡琰手不禁一抖:“不、、不会吧?前天不是北方将领已经都回京复命了?”
被小姐这一说环儿也有些糊涂了,思考片刻后猜测道:“小姐忘了,那天回来的好像是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老爷不是也去迎接了吗?如若有易阳侯不可能望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侯爷的大旗啊!”
不过着环儿正分析着,却不料她刚说完,原本还无精打采的蔡琰,突然撩开了伏在身上的被褥,一下子出了马车。
蔡琰着如此动作,可吓坏了环儿,只是也来不及多想,急忙追了出去:“小姐、小姐、、、到哪里去?”
随着主仆俩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此时宽阔的河面上一字排开,浩浩荡荡的汉军战舰正在整齐划动着船桨,在船桨的推动下,威武的战舰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那战舰滑动中,仿佛化作獠牙巨兽,随着浑浊的河水上下浮动。而如今控制这些猛兽的,正是站在最大那艘楼船上的白袍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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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赵范之事参照传记中赵范与赵云的交际而成!
第七十三章 擦肩而过
随着寒风掠过,吹起雪白披风,那披风上栩栩如生的麒麟仿佛活了一般上下翻飞。此刻战舰上的姜麒,就如同一名踏浪而来的天神,任由凌厉的寒风、冰冷的河水拍打身躯。
“是姜公子,小姐看到了吗?是姜公子的麒麟大旗!!看那银甲武士一定就是姜公子了!”随着战舰逼近,隔岸看热闹的人群中,看清战舰上的大纛后,小环当即带着哭腔喊道,喊着喊着她还手舞足蹈起来。
被环儿着一闹,旁边那些正欣赏威武之师的人们方才发现,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两个美人。
着也不怪那些藐视美人存在的人们,在他们眼中,什么时候看到过如此精锐的汉军,被一时迷住眼睛也不奇怪。
在着以前所见的汉军就是一群披着官衣的强盗,也就在今天见到姜家军军容,人们方才感觉,自己所缴纳的税赋并没有都被贪官污吏夺走,最起码还养了一支虎狼之师。
就在人们感慨之际,蔡琰此刻也已经激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得胜而归的姜麒,她唯有捂着已经哭的不能见人的俏脸自言自语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随着百姓的感慨,近千艘大小战船缓缓靠岸,就在靠岸的同时刚刚还震天的战鼓戛然而止。
随机便见码头上一名穿戴整齐的武将上前大声报名道:“末将孟津关守将淳于琼见过镇北将军、易阳侯大人。”
“原来是淳于将军,姜某来迟让将军久等了。”听着问候声,姜麒面无表情的回道,说完指着远处被士兵拦着的百姓问道:“将军如此大阵仗是怎么回事?”
“回、回将军,因为怕民船被战舰撞翻所以、所以、、”被姜麒着一指,淳于琼面色不禁难看了许多,随后背后一凉吞吞吐吐的说道。虽然姜麒说话并没什么起伏,但他却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窿一般,着一刻他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
对于姜麒寒霜般的语气,早已熟悉其脾气的荀攸一边搓着手一边打岔道:“主公、是否让士兵下船、、、、、、”
闻言姜麒斜眼瞟了下旁边一幅冻坏了模样的荀攸,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些洛阳四周的守卫统领可都是大将军何进亲自任命的,如若行差踏错那可是在打何进的脸。
了解清楚缘由,姜麒微微颌首表示明白,接着收起不悦回头对着关羽说道:“命令步兵当先下船,大军于关两里处埋锅造饭,骑兵押送所有物质随后而来,步兵暂由徐晃节制,文丑带领冀州步兵营保障大军安全,童飞派出所部斥候以防不测。”
“诺!”
听着姜麒命令关羽抱拳答应,临走时还不忘看看左右两艘楼船上的文丑与颜良,在从军以来着二位可谓是升官最快的了。
同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几兄弟用了大半年时间方才坐上骑都尉的位置,打了近一年才有自己卫队。可着二位倒好,从军不到三个月,就被看重官职不但升到了骑都尉,而且还成为了精心挑选出来,由伤愈归队的老兵以及冀州勇士组成的骑步两营的统帅。
当然虽然在感到二人好运的同时,关羽并不会以此产生嫉妒,毕竟谁都知道颜、文二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现在军中除自家兄弟姜麒外,就数他威信最高,他根本不用去嫉妒。
关羽领命而去后,接着姜麒继续对着一旁的司马荀攸说道:“公达,让子虎兄弟带着一队人马保护随军家属,让文恒率领其余冀州骑兵担任大军后军,命令全军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全部收拾妥当。”
荀攸点头应诺,随后示意了下下边还眼巴巴等着的淳于琼,请示道:“知道了主公,我们要不要在关上停留一下。”
姜麒点头同意着说道:“嗯,公达此处就交给你了,元皓、佐治随我下去见见关中将士。公与让库里给关中将士送点酒菜吧!既然在别人地方当然要懂得礼仪啊”。
随着迈开脚步准备下船,姜麒顿了顿脚步再次说道:“对了、、、长文,待将士下船后再次强调一遍军规,势必要让洛阳百姓对我汉军有一个新的认识。”
“诺”“诺”,沮授、陈群听完姜麒之言先后行礼领命道。
随着吩咐完毕,姜麒一马当先的走下了楼船,一路可谓龙行虎变,虎虎生风。
“淳于兄久等了,让兄长在寒风中等了如此之久实在是抱歉,麒这里赔罪了啊、、、、、、”
看到姜麒那态度完全的转变,淳于琼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以地位而言他可不敢领受姜麒的大礼,连连下拜道:“不敢、不敢,将军如此大礼卑将可是受不起。”
“在下田元皓见过淳于将军、、”“辛佐治见过将军、、、”
待见完礼,姜麒一改方才的严谨,和颜悦色的拉起有些手足无措的淳于琼微笑着,接着道:“这些日子将士们都辛苦了,着孟津关可是进入京城的重要关口,也是北上运送物质的重要地方,我军将士能在征程中无后苦之忧,都是全劳关中将士,今日本将准备了一点心意慰劳关中将士,请将军务必收下。”
“那、那卑职就代将士们感谢将军了。”听闻姜麒之言,淳于琼连忙看了下正搬运粮草的士兵,点头哈腰的道谢道。末了也笑着言道:“将军,关中为将军及各位大人准备了酒食,烦劳将军移步如何?”
“哈哈,就不劳烦淳于将军了,本将刚刚已经命令全军抓紧时间过关了,大军已经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马上要过新年了,兄弟们都惦记家中父母。这不,一说回家都争先恐后的。”
“对了,如若麒没记错,淳于将军也是当初大将军刚刚上任后,安排洛阳防卫就调到了此处吧!”
“将军还记得卑职,当时就是大将军让卑职带着一营千余士兵前来增援孟津关的,可惜着一来就错过了与将军并肩作战的机会。”被姜麒提及何进,淳于琼有些献媚的说道。
怎么说他和姜麒也算出于何进门下,算是一派之人,至于当时让他前来守卫这个重要关口的时候,是不是觉得遗憾,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的起点也和姜麒差不多,可惜造化弄人,不过一年与姜麒的地位已是天差地别。
当然对于淳于琼之言,姜麒只不过笑笑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不过对于这个淳于琼姜麒还算客气的。
如若追述,千年前两人还有亲戚关系,淳于姓原本古姓为姜同为炎帝后裔,只是祖辈受封于淳于国,后人待亡国后便以国名命淳于,在齐郡是一方大族。当然比起当初建立齐国的姜姓而言,那就差得远了,至于颍川淳于家是否是由最初的齐郡淳于姓而来着就不太清楚了。
“听淳于将军口音是颍川人士?”两人说笑中,一旁站着的辛毗不经意的问道。
“回辛从事,卑职正是阳翟人士,不过比起大名鼎鼎的辛参军,不值一提。”淳于琼笑着行礼说道,言语中带着恭维之色。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情,随着姜麒的异军突起,这些日子除了人尽皆知的五虎将之外,他身边的谋士也被人开始提及,其中以颍川的荀攸、陈群、辛毗以及钜鹿田丰、广平沮授五人名声最响亮,被好事者称之为麒麟五子。
虽然只是个称号,不过着也可以说明姜麒手下人才济济。
田丰听到辛毗之言,也对淳于琼恭维道:“看来颍川确是人才济济啊,文武兼备,今日一见淳于将军,以后想必就不会以为颍川只有文士了啊!”
做为姜麒帐下主要谋士之一,能在人才济济的帐中有一席之地,田丰当然不是侥幸,一听辛毗之言,就知道此人可以交好。哪怕对方不会依附,但是最起码交好后可以巩固自家主公在汉军中的地位。
现在在朝中可不比在战场之上,战场上五虎将无人能及,但现如今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如今姜麒这首战舰能否正常驾驶,还得看他们几个谋士。
随着几人东拉西扯,闲聊时间过得十分快,半个时辰后士兵便收拾停当。告别了热情招呼的淳于琼,大军开始继续行进,不过走在大军最后的姜麒此刻却始终有些不安。
自从下船以后姜麒始终觉得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一年来大小战役经过上百场,这种十分微妙的感觉或许别人感觉不出来,但姜麒却能十分清晰感受道。
不过如今姜麒以在密集的路人中寻觅半天,却找不到对方踪迹。还好感觉出那道目光十分柔和,并不带任何杀气。
见姜麒有异,负责断后的颜良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架装饰精美的婚嫁马车,好奇的问道:“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
面对二人的眺望,刚刚凑到姜麒身边的张飞当即大大咧咧的说道:“哥哥是想蔡家小姐了吧!”
随着张飞粗怒的话语,皱着眉头的姜麒突然扬了起来。见此颜良变得更加好奇起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姜麒帐下听用的他自然了解姜麒的脾气,现如今有如此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八卦的好时机:“翼德说的是谁啊?”
对于两个军中活宝,姜麒并没有斥责,收回远处的目光,笑着用马鞭轻轻拍了拍张飞故作生气的说道:“哈哈,翼德有些过分了,怎么兄长都敢调笑。”,说完随后拉了拉马缰,早已心灵相通的坐骑踏雪迈开了四蹄奔上官道而去。
“翼德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姜麒带着亲兵走远,颜良赶紧拉住要打马跟上的张飞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仿佛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想知道?”张飞用马鞭拍拍颜良还拉着自己衣袍的大手神秘的一笑。
“对啊!”颜良左右看看好奇的凑过去满脸期待的点头道。
张飞见颜良上钩,当即带着坏笑说道:“行,将上次陛下赏赐的佳酿做为报酬如何”。
被张飞这一要颜良肉痛了,当初皇帝陛下命令大军回朝时送来了百坛皇宫才有的佳酿。做为功臣他得了两坛,在喝了一坛后便将另外一坛视如珍宝的留了下来。
不过着坛子酒却成了后患,阵中将领当知道他还留了一坛子酒后,他军帐便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特别是张飞仗着当初自己做过他豹骑几天副将,一天最少要跑三回,今天倒好居然以此来引诱自己。
“不行就算了啊!”张飞坏笑着对脸色不断变换着的颜良来了个欲擒故纵,说着就打马离去。
“行、、、、省的大家天天惦记,半坛!要说就说不说拉倒。”颜良眼睛一闭,心疼的说道。
“成交、、、、”张飞一拍大腿当即答应下来。见目的得逞,张飞赶紧神秘的招招手,让颜良附耳过来悄悄道出实情。
只是此刻走远的姜麒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张飞用半坛就给出卖了。
听完张飞那添油加醋的言语,颜良有些双眸放光:“真的!!没想到原来将军不但是个文武双全的俊杰,而且还是个风流才子,光是一首诗就让名闻天下的才女投怀送抱,实在是高明啊!”
“什么投怀送抱,四哥是那样人嘛,别胡说,那是两情相悦懂不,在洛阳四哥和蔡小姐那就是郎才女貌。对了、、、今天说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啊,要被四哥知道,小心打烂你的屁股,还有记得半坛酒啊!”见颜良一露龌龊的笑容,张飞故作严肃的说道,说完还不忘提醒颜良自己的酒。
看着一溜烟走了的张飞,颜良突然觉得着生意做得有些亏赶紧打马追上,边跑边喊道:“不对啊!着事情问其他将军应该都知道啊,着也不值半坛佳酿啊,六将军等等、再商量一下!”
随着大汉铁骑卷起浓烈烟尘,一直在马车后躲着的环儿听着早已远去的马蹄声,小声对旁边紧紧抓着衣角的自家小姐说道:“小姐姜公子走远了。”
“走了、、、、”听到丫鬟讲述,早已泪流满面的蔡琰恍惚间自言自语了声,说完用力的抽了口气将苦瑟的气息咽入身体。
直到许久,蔡琰方才慢慢的将快被抽空的身体移出车后,蔡琰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藏起来的。当她看到姜麒目光如同利剑般四处寻觅时,她真的很想出去与之相认。
不过理智上不断提醒蔡琰不能相认,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蔡琰了,她即将为**。
随着眺望远处依稀可见的汉军旗帜,这一刻蔡琰心中也作出了另一个决定,原本她是想将姜麒藏在自己的心中,过父亲给安排生活的。但当看到姜麒那熟悉的身影、憔悴的脸庞后,蔡琰知道自己心中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自己的全部一生都只属于又爱又恨的姜麒。
马车前环儿一边扶着蔡琰还在颤抖的身体,一边不忍心的说道:“小姐刚才姜公子好像发现了小姐,只要小姐出来姜公子一定会带小姐走的。”
“那又如何,现在伯孝大哥是万人之上的镇北将军,是世人敬仰的易阳侯了,哥哥不能为了琰儿被世人唾骂。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谁不想嫁于哥哥,哪怕没有了琰儿,哥哥还是会过的很好的、、、”,遥望着远方蔡琰带着哭腔慢慢说道,这话仿佛是对环儿说,但却又像在安慰自己。
是的,如若蔡琰今天走出去或许她会得到自己的幸福,但随之自己将背上个不孝的罪名,她那被天下世子敬仰的父亲也会背上不义的骂名。至于姜麒,蔡琰更是不敢想象,如若做出抢亲着让世人不耻的事情,他的前途将会如何。
“可是、、可是?”见自己小姐心如死灰的模样,环儿有些急切,但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劝解,在环儿心中只知道不想看到自己小姐不开心,更不想看到小姐灰暗的未来。
对于环儿的担心蔡琰不想再说什么,轻轻摆脱环儿扶着的手道:“好了,环儿让我待一会儿,今后不要再提及此事、、、、、、”
面对木已成舟,此刻蔡琰能做的,或许只有默默看着远方汉军阵营冒出的袅袅炊烟以及模糊不清的大纛。
当然如今也只有这样,方才能让她那颗脆弱的心得到安慰,哪怕今天只能和自己的爱人擦身而过,但能在离开洛阳前见到姜麒身影,蔡琰已经很满足了。以后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最少在他们彼此的记忆里还珍藏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半响后蔡琰自言自语的对着汉军营寨说道:“哥哥你瘦了也黑了,着一年在外一定很辛苦吧。琰儿以后不能再看到哥哥了,今生无缘,希望下辈子小妹能做哥哥的夫人。”,说完蔡琰转过身子,踏上了完成自己最后使命的地方。
着世间有太多无奈,在蔡琰心中她不能辜负父亲的养育之恩,今日必须嫁给卫仲道。但是也不能辜负姜麒的情谊,她必须保住自己的清白,只做姜麒的女人。
今天在这里蔡琰不但是在给姜麒告别,也是在和洛阳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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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改元中平(求收藏)
公元184年腊月,随着征北大军的回朝,大汉正式翻过了新的一页。十一月丁卯日,当先于大军出发的皇甫嵩抵挡京城,刘宏亲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一时间锣鼓喧天、声势浩荡。
君臣相见,刘宏甚至亲自拉着皇甫嵩以及钜鹿太守郭典的手,唱出了冀州百姓为二人编辑的童谣。
面对此情此景,皇甫嵩等一众功臣可谓感激涕零,他们一度认为刘宏的礼贤下士会让他成为一代明君。见此皇甫嵩很快将好友阎忠游说他清君侧之言,抛掷于九霄云外。
随着皇甫嵩回京刘宏大排筵席,邀请百官共聚,通宵畅饮,皇甫嵩也借此机会向刘宏奏请,免去冀州一年税赋,让百姓可以休养生息。
一时高兴的刘宏当即准许,并下诏大赦天下,席间并决定改沿用数年的年号‘光和’为‘中平’,并于三日后的己巳日公告天下,本年便定为中平元年。
对于这种用改年号的方式来祈求上天爱戴,在历朝历代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并未有什么波澜。
刘宏一朝从当初的建宁,到现在的中平已经是第四个年号,不过正兴致勃勃的刘宏去不知道这个普通的年号,却成了大汉最后一个有实质意义的年号。
随着黄巾之乱基本平定,皇帝忙着更改年号、大赦天下,但对于大多数大汉百姓而言却没有实质意义。
如今无论官府是否大赦天下,那集市上的柴米油盐任然不会停止上涨。现如今一斗米的价钱比起一年前以涨了数倍,而且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很多不太平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现象。
哪怕如今说是大赦天下了,可那些个要命的苛捐杂税,任然会压的百姓喘不过气来。面对暂时的无力反抗,苟且偷生的百姓唯有希望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当然比起大多数地方战争、饥荒,有一个地方好像与它无缘,它便是大汉的心脏‘洛阳’。
虽然年初时有宵小偷袭洛阳,但是很快就被人们遗忘,洛阳的人们任然每天行走在繁华的街道,呼朋唤友、谈笑风生,那繁华之景仿佛在说这里是人间仙境一般。
在洛阳,那些让人厌恶的黄巾党,除了让这里住着的人在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并未有其他作用。
当然着也无可厚非,能在天子脚下住着的那个不是达官贵族,他们哪里会知道黎民的苦恼。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都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中平元年十二月辛未日,大汉颁布新年号的第三天,随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
清晨伴着微风飘飘洒洒的小雪开始漫天飞舞,很快地上就留下了薄薄的一层,世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大雪覆盖的洛阳城西,一座刚刚建成的高大坞堡内,今日显得格外热闹。这座坞堡坐北朝南占地数顷,那规模与其说是坞堡不如说是小县城。
远远望去着乌堡不但占地面积大,而且它那高五丈、厚两丈的城墙,一点都不逊色于县城城墙的结构,甚至乌堡墙身上附着的青砖,还要比大多数只用夯土建造的城池好的多。
除了城墙,那乌堡城上正楼、箭楼、闸楼、马道、墙垛、女儿墙一应俱全,宽阔的马道甚至可以行车,而且通往洛阳的东门居然还建有瓮城。
就是如此一座耗资巨大装备违规的坞堡,虽然很多人看在眼中但却无人敢言语,不但因为朝廷法典并没有限制建造坞堡的条款,而且东门前那两座过丈的麒麟雕像,以及坞堡牌匾上大大的‘姜’字,也没人敢去找他家的不痛快。
虽然今日距离新年还有些许日子,但姜家堡打扮的却比新年还热闹,高大的城楼上早已挂起了大红灯笼,两具高大的麒麟雕像更是已经披上了红绸,一捆捆精心挑选的竹节从一早就开始扔进火中焚烧,那“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直没有停歇过。
坞堡中,姜麟儿身着洁白衣裙,欢喜着在跑入一座精美小院后急急忙忙的朝屋中喊道:“母亲、母亲!打扮好没有,快点哥哥马上就要到都亭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在姜麟儿的跑动中,发髻上精美的步摇以及脖子上围着的雪狐皮围脖随风摆动,加上窈窕的身姿,从风雪中而来,她便仿佛雪精灵一般美丽。随着宛如黄莺的嗓音鸣响,直看的几个一旁经过的下人盯直了双目。
不过被射走心魄的下人很快都收回了目光,他们都知道亵渎自家小姐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再加上马上就要回家的大少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们还想留着脑袋多活几天。
‘咯吱’
随着一声房门拉开的声响过后,一段同样好听的声音从屋中回应:“怜儿,说了多少次,都是大姑娘了,还整日疯疯癫癫的,也不学学你兄长,你兄长可只比你早出生半刻而已,现在已经是大汉重臣了。”
随着回应声,一名雍容华贵的美艳少妇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那丰盈的身姿,闭月羞花的面容,现世的那一刻,院中一切都黯然失色。如若不是院中奴仆早知晓美妇的身份,或许会以为刚刚对话的二人是姐妹。
见母亲出门,姜麟儿亲昵的挽着母亲的手撒娇便道:“好了,母亲又说怜儿,哥哥可是百年一出的大才,怜儿怎能与之相比,怜儿能做母亲的乖女儿就好的。”
“都是母亲把你宠坏了,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开害臊,看她们都在笑话你了、、、”姜母溺爱的刮了刮姜麟儿的小瑶鼻,指着一旁偷笑的几个小丫鬟说道。
不过虽然如此说,但姜母也得承认儿子常年不在身边,着唯一的女儿确是成了她的寄托,可谓碰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面对丫鬟的偷笑姜麟儿撇嘴狠狠的盯了眼,不过早已熟知她不是个恶主的两个小丫鬟,自然不会以为自己小姐生气了,当然被姜麟儿着一看她们还是自觉的收起了笑脸,在一旁正经的站着。
看到丫鬟的表现姜麟儿十分满意,接着拉着母亲的手臂就往外拽,并说道:“母亲快点,马车都准备好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心急的女儿,姜母也只好笑着摇摇头,当然其实她心中如何会不着急,毕竟儿子出外行军都快一年了,虽然随时都能听到儿子打胜仗的消息,但归根结底心中还是十分担心的,战场那可是刀剑无眼,哪里磕着伤着她又如何得知。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着近一年儿子在外打战,害的她可没睡几个安稳觉,时不时的还会梦到儿子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
为了保佑儿子姜麒平安,姜芳着一年来可是走遍了洛阳大小庙宇为儿子祈福,前不久还专门请了个什么天竺和尚传来的菩萨供奉,每日必定三拜九叩虔诚祈祷。
面对女儿的拉扯,姜母笑道:“好了、好了。急什么,阿难还早的很,对了念娘哪?奶娘收拾好没有啊。”
“放心吧,翠姨抱着哪,刚刚睡醒,着丫头好像知道父亲要回来似的高兴着哪!都乐半天了,母亲快点大家就等我们了。”
“慢点、慢点小心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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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随着姜芳两母女的出门,一支上千人的浩荡队伍开始朝着都亭出发。这只队伍由数百辆马车、马队组成,那车头清一色插着的姜字旗今天比任何令牌都好使。
原本早已封锁的官道,当看到着支车队后纷纷让开一条通道,路旁的士兵更是恭敬无比的行注目礼。那些被封锁在官道两旁的百姓见此壮观之势,也是对车队中的人羡慕不已。
面对此情景,骑着战马的护卫赶紧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生怕丢了姜家的脸面。不过姜家人却不知道,很快他们将从天堂掉入地狱。
都亭,位于洛阳南边二十里处,此处也是洛阳最后一道屏障,主要驻扎五营卫士。
同时此地也是所有入京大军的聚集地,年初,太平道作乱,守卫京城的大军基本也就驻扎于此地,由大将军何进监管,而此次姜麒回京所带的大军也将停留于此。
官道上身骑高头大马的张飞拍拍身上的积雪,取下面巾对着旁边同样一身风雪的兄长姜麒问道:“四哥,用不用派探骑出去看看都亭的情况”。
听及询问姜麒环眼看看已经变换成方阵的大军,当下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一路行来大军不断变换阵型,而且战鼓号角震天,为何洛阳方面连探子都没有出现过,难倒就不怕是敌袭吗?
想罢姜麒为防万一,一提缰绳道:“命令全军加快脚步,云骑断后,豹骑、**游击左右,麒麟卫随我为前军,派出信使前往都亭询问大军于何处停留”,常年的行军铸就了姜麒的小心,既然如今情况不明他自然要做好准备。
正如姜麒所想洛阳确实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原本此刻该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凯旋功臣的大汉皇帝刘宏,却因昨晚喝多了,如今快到午时了还搂着两个美人正酣然入睡。
如今的寝房都过了一晚了,可那糜烂的气息却任然在空气中飘扬,屋中床榻下那光亮的地砖上散落的衣物,更是说明昨晚大战十分激烈。
面对皇帝的安然入睡,做为刘宏的心腹张让、赵忠,自然当仁不让的守在门口,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旁边还有一队中黄门侍卫‘尽责’的守护。
午时以近,殿门外透过薄纱,张让看了看任然没有醒来迹象的刘宏,随即望着赵忠相视一笑,如今到了这个时辰他们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做为所有常侍的首领,刘宏的阿父张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如今大权在握的何进也要给他三分脸面,在大汉天下只要得罪过的他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但恰巧在百官中居然就有一人从来都不给他脸,却还好好活着,他便是少年得志的姜伯孝,既然不给面子,张让能让姜麒好过吗?
对于姜麒的恨张让可谓早已入骨,那心爱的侄子现如今一条腿还跛着就是姜麒的杰作,不但如此,得罪了他,姜麒还半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不但这一年来送回洛阳的钱财中没有半点对他孝敬,而且还将自己派往其军中催要的亲信打了个半死。
不过姜麒命好连战连捷,没有给他机会进言夺职。
当然了那是以前,姜麒牧守在外手握重兵,而且又有皇帝信任,但如今姜麒回京了,到了他张让的地盘,怎么可能还会让姜麒继续嚣张,今天只是个开始。
第七十五章 姜麒回京(求收藏)
就在张让与赵忠算计姜麒之时,做为大汉百官议事的大殿德阳殿,如今已经聚集了所有洛阳城中千石以上的文武官员,官员中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将官、校尉,个个锦衣玉袍威风八面,在场之人可谓随便咳一声,大汉都要抖三抖。
接替杨赐太尉一职上位的弘农邓盛,他一直追随何进的步伐,如今见时辰已到,当先沉不住气咳嗽一声说道:“遂高兄这陛下怎么还没有来,着都什么时辰了。”
一听邓盛说话,这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官员都停止了声响,分立两旁无论文武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等着吧,既然陛下没有来,自然有事,不用心急、、、”面对邓盛的焦急,何进却任然懒散的在哪里眼观鼻、鼻观心的悠然自得,那派头又有谁会认为他是下等的屠夫出身。
见何进无反应,位于下首的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也提醒道:“遂高兄,可着眼看易阳侯率领的大军就要抵达都亭了,这样等着也不是个事吧!”
“是啊,遂高兄,着镇北将军年少,脾气又不是太好,再加上现在手握重兵,要是有所误会可就不太好了啊!”接替张济坐上司空位子的原大司农张温,也赶紧附和着说道。
虽然坐上了三公的位子,但张温依然敬小慎微,毕竟说穿了着三公的位置,就是为皇帝做错事情轮流背黑锅的人而已,如今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上半年他已经十分知足了。但作为司空,今天他还是有责任要提醒,不然出了问题他可逃不掉。
“周阳兄也是如此认为的吗?”大将军何进任然不为所动,不过却开口询问起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袁逢。虽然现如今何进在朝中可以和十常侍分庭抗礼,但他很清楚袁家在朝中的实力,更何况袁逢现在还是司徒。
当然之所以如此询问,何进主要是担心马上回朝的姜麒一直都有些摇摆不定,而且作为世家出身的姜麒,真的很有可能看不起他的出身卑微,转随投靠最大的世家袁家,毕竟着千百年来门户之见,是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的清的。
不过相对于何进的担心,袁逢却抬了抬眼懒洋洋的说道:“我等作臣的怎能胡乱猜测陛下意图,既然陛下没有来自然有道理,如若有事陛下自然知道通知我等。”
“至于镇北将军即将回归之事,陛下不是早已下诏让其在都亭等候吗?我等又何必着急,更何况镇北将军能有今天也是陛下所赐,相信姜易阳自己会处理好的,在下倒是想奉劝各位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等着吧。”
在官场打滚几十年,袁逢自然知道什么叫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的道理,更何况姜麒与之并没有太大交情,如今情况很可能是陛下要敲打敲打姜麒,他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听到袁逢的话,也没人再好为姜麒说话了,何进也是微微一笑后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当然在百官中还是有为姜麒鸣不平的,其中就包括曾经与之并肩作战的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钜鹿太守郭典、因为姜麒等上书逃脱牢笼的议郎卢植,还有觉得对姜麒有愧的议郎蔡邕等等。
而他们中最感悲愤的还数几个议郎,常年身居官场的他们都知道,或许皇帝马上就要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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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朝廷的禁默,数里外的都亭却十分热闹,此刻都亭外已经聚满了迎接凯旋之士的热情百姓,他们中有迎接亲人的、有看热闹的、有路过的、有维持秩序的,林林总总铺天盖地。那热火朝天的架势,仿佛一下将冰冷的冬季都驱赶走了一般。
迎接队伍中,一专门的区域有着一伙十分扎眼的队伍,在那里有排列整齐的数百辆马车,车旁还执戈带戟,耸立着许多汉军甲士。这些甲士携盔戴甲警示四方,有此可见此队人马的特殊。
在着并排而停的一辆豪华马车上,此刻正坐着一名惊世骇俗的少女,她雪白的衣裙应承着乌黑的秀发,在纷纷攘攘的雪花中仿佛精灵一般美丽。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精灵,在看到天空划过一道踪影后,突然毫无形象的在车辕上跳了起来。伴随着她的跳起,车上、身上的风雪不断洒落于泥泞的官道之上,消失不见。
随即便听少女口中不停喊着:“来了、来了、、、母亲哥哥来了!”
“哪里、哪里??”听到少女的话,一旁排列着的马车纷纷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看向空无一人的官道。
当先出车的姜母看了看官道远方并没有半点动静,这才回头赶紧拉着女儿冻得冰冷的小手说道:“怜儿眼花的吧!看你冷的,快进车里烤烤火,着大冷天的别冻坏了”,说完姜母还不免有些不解的眺望了下洛阳方向。
她们姜家一行来到都亭快半个时辰了,但却一直不见汉军踪迹,而且别说回京的汉军,就是那不远处的都亭军营中,除了辕门处站岗的哨兵,哪里还有半点人影。要不是还有着数量众多的执金吾卫在此值勤,姜母都要怀疑儿子是不是今日回京。
想着姜母看向她们旁边正围在一起烤火的百姓,随后心中升起些许不愤,前些日子着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回朝时,那是百官出迎场面何等奢华。可着怎么到了自家儿子却如此凄凉,虽然儿子官职没有车骑将军大,但大汉谁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平乱的第一功臣。
就在姜母胡思乱想之际,姜麟儿一把挣脱母亲拉着的手,指向天空提醒道:“女儿没事!阿母难道没有看到那空中的白雕吗?那独一无二的白雕可是哥哥驯养的、、、、、、”
随着女儿的提醒,姜母定眼顺着指向看去,那万里长空中还真有只大鸟。眼见儿子的白雕到了,那儿子肯定不远了。
想着儿子即将回来,姜母刚才的苦恼之情随即抛之脑后,连忙对着旁边刚刚关闭车帘的马车喊:“还真是啊!母亲、父亲真的是阿难的白雕,阿难该要到了!”
就当姜母话落之际,原本那些还悠闲自在埋头玩雪的上百头驽马、战马纷纷不安起来,随着战马不安,大地慢慢开始抖动。
伴随着颤抖,轰隆隆的雷鸣声接踵而至,在雷声的映衬下天边飘来一片乌云。
还在人们呆呆的疑惑间,震天的号角带着苍凉声远远的响起,听到号角声刚刚还安静的都亭守军突然骚动了起来,还好回了几声战鼓声后便又没有了反应。
那苍凉的号角此起彼伏,足足响了一刻钟方才停歇,那声响之大远在数里外的洛阳城都清晰可闻。
号角一响,正在皇宫大殿沉思的百官当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西凉的叛军打来了,还好他们中有与姜麒并肩作战过的皇甫嵩在场,不然说不定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大员,会有几个被吓成老年痴呆也不一定。
都亭外随着号角停歇,天边那道云彩越来越近,直到这时人们方才看清原来是回京的汉军到了。
不过看到着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来的这些真的是汉军,不为别的,此刻映入眼帘的汉军哪里有他们记忆中的半点模样。
在出征之时很多都来送行过,那时的汉军光是个站队都是歪歪斜斜,兵器铠甲更是丢三落四,根本就没有个兵样。当时的汉军与其说是兵,还不如说是一群刚刚换上汉军战袍的匪类。
而如今回京的这支汉军就不一样了,那整洁的军容、鲜明的旗帜,特别是在行进中清脆的马蹄、整齐的脚步声,不禁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甚至那阴森枪林间的杀气使得胆小之人背生冷汗。
此刻人们方才知道为何姜麒带领的汉军会打胜仗了,如此精锐的汉军不打胜仗,还有什么样的军队能打。
人群中,姜麟儿忍不住激动的拉着年迈的祖母跳着叫喊道:“祖母快看、快看!那为首骑白马的就是哥哥!”,她那蹦蹦跳跳的样子一下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不过尽管如此,如今却没有人指责她,包括一向对子女要求都十分严格的祖母。
“看到了、看到了,是我的好孙儿回来了。”被姜麟儿挽着的祖母高氏,此刻也不顾及一旁众多的族人,双目含泪的啼哭道。
盼了这么多年,今天他们姜氏一族的大旗终于飘扬在了大汉的最顶端,此刻不但是她,就是作为族长的姜群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好’字。在此一刻欢乐属于姜麒,属于姜氏一族。
终于在离人群一里处狂奔的大军停止了脚步,与刚才的张扬,瞬间军阵变得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除了士兵均匀的喘息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场中再没有了声响。
在这短短的一刻中,汉军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大军中为首身着光亮铠甲、面带纱巾的姜麒打马步出军阵,抽出宝剑平举于胸时朗声道:“全军听令,向默默守候我们的家人行礼、、、、、”
‘唰、、、、、、’随着姜麒声罢,身后所有士兵整齐划一的将手中宝剑抽出,随即模仿姜麒的模样平举于胸,目光齐齐看向人群,今天他们第一次行了姜麒刚刚制定的军礼。
第七十六章 有女姜洛(求收藏)
久久凝视远方亲人,已被战火铸造成真正男儿的姜麒也不免虎目含泪。
半响取下面巾后,姜麒朗声对着远处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喊道:“母亲!孩儿不孝,孩儿活着回来了、、、”
望着母亲,也就在此刻,姜麒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有意义,行军中的疲劳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孩儿活着回来了、、、”随着姜麒喊话,身后的所有汉军甲士也跟着激动的叫喊道。
哪怕他们的母亲不在此处或者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也希望借此能给家人报个平安,毕竟他们还活着,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发泄完毕,姜麒调转马首,做为主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随着收起宝剑姜麒大声喊道:“全军听令!”
“在、、、、、”,回复姜麒的是整齐的应到声。
“五营将士即刻归返都亭军营,此刻各营虎符归由各营校尉掌管、、、、”
“诺、、、”五名满脸风尘,身着禁军校尉铠甲的将领在马上抱拳领命道。
做为五营校尉他们心中也清楚该如何做,随即带领各自兵马打马而去,在此次的大战中五营将士同样损失惨重,大多数士兵都是在姜麒接管大军后重新组建的。
特别是越骑营还是从屯骑营中抽调半数人马,就连校尉都是由原屯骑校尉伍琼临时过来担当的。
五营士组建完毕,至于回京后何进如何安排已经与姜麒无关了,当然姜麒也清楚着五营人马他吃不下。
安排完五营将士,姜麒接着命令道:“其余人马里于都亭两里安营扎寨,全军由关羽将军节制,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军营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各营将领齐声领命道。
最后姜麒看着一个个苦着脸的将士大发慈悲的说道:“好了,大家赶路也辛苦了,现在本将命令自由休息一个时辰,解散。”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对于姜麒的安排,士兵欢喜中高声回应道。
随着令下姜麒心中也清楚,根据探子的消息,原本应该出城相迎的皇帝现连个旨意都没有下,他不能随便离开都亭,不然闹个抗旨不尊麻烦可就大了,现如今他也只有暂且安营于此。
待大军刚刚一解散,打马行走中,荀攸赶紧凑过来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公,如此办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是祸躲不过,看来朝廷对姜某很不满啊,不过只要我大军不离开都亭并不算抗旨,再说哪怕是鸟尽弓藏也没有这么快吧。”姜麒苦笑一声说道。
“哎,朝廷历来如此,着就是将军的悲哀,不过未想到今天来的如此快,连一点遮掩都没有,看来以后主公的路不好走啊。”田丰也上前叹息着说道。
“还好主公不是孤军奋战,最少皇甫将军也回来了。”沮授也上前附和着说道。
“也是,不过赵忠可是瑕疵必报之人,他冀州家中被皇甫将军抄了,想必是不会就此作罢的。”陈群接过话题说道。
“那这么说来我与皇甫将军还算是难兄难弟了,我们一个得罪了陛下的阿母,一个得罪了陛下的阿父,这下只有死路一条了。”姜麒哈哈一笑说道。
不过话音刚落眼中,其双瞳目便闪过一道寒光,口中念叨:“不过想在姜某身上找便宜,可没那么容易,以为真的可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
“什么飞鸟啊,哥哥?”就在姜麒念叨中,一道优美的声音搅乱了他们的话题,转眼看去原来他们已经行走到了迎接的队伍中,眼前一个精灵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坐骑前。
看到那身影,刚刚还乖巧的踏雪一下就欢腾了起来。看清是谁来了,几个围着的谋士相视一笑赶紧离开,各自去找自己家人去了。
回过神来的姜麒赶紧一个翻身下马,接着热情的一把将只到他肩膀高的妹妹揽入怀中,随后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小发髻,笑道:“哈哈、、、、数月不见妹子可是又漂亮了,连着踏雪看到妹子都不安了啊!”
姜麒着一抱瞬间便使两兄妹的感情回到当初,半响姜麟儿拨开姜麒捣乱的手,抬头眼眸含泪的看着哥哥那几乎改变的样子。
此刻姜麟儿不知道是怎样的艰苦,让原本温文尔雅的哥哥变成了披头散发、满脸络腮胡的武夫像。
凝视许久,姜麟儿一边心疼的抚摸着哥哥轮廓分明的脸,边说道:“哥哥从军的日子很苦吧!着才一年哥哥你黑了也瘦了。不过还好今天你回来了,快、、快来看看你的孩子吧!”,说完姜麟儿赶紧招来一同跟着的奶妈,随后从其怀中接过婴儿。
当看着姜麟儿怀中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襁褓,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姜麒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哪怕是曾经身陷敌阵,他也没有出现过今日的狼狈。看到哥哥笨拙的样子姜麟儿心酸的笑了,而同时刚刚走过来的姜母却哭了。
抱着柔弱的襁褓姜麒忍不住激动失态的笑着,此刻天生神力的姜麒,突然感觉手中抱着的小小婴孩是那么沉重。
也在此刻姜麒觉得自己一下长大了许多,再也不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而这一切都源自这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孩,或许着就是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吧。
哪怕他记忆中自己并没有父亲,但在今天,姜麒暗暗发誓要做世上最好的父亲。直到半响,看着襁褓中那个熟睡中红扑扑的小脸蛋,姜麒才反应过来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看着哥哥喜悦的笑容,姜麟儿面色忧伤的回道:“是,女儿,母亲取了个小名叫念娘”,说完姜麟儿忍不住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再看哥哥。
听到妹妹的话,姜麒笑着一边反复的念着女儿的名字,一边逗着襁褓中的孩子:“念娘、、念娘、、、”,不过很快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爬上姜麒心间。
担心中,姜麒开始在欢庆亲人归来的人群里搜索着一个记忆中的身影,姜麒在人群中看到了祖父、祖母、舅父、舅母、表妹、管家达叔、徒弟姜成、义弟周瑜、、、、、、但一直却找不到自己要找的目标。
看着儿子焦急的目光姜母心疼不已,如今儿子那消瘦、憔悴许多的脸庞,无一不刺痛着她的心。
面对如此情景,姜母真的不知道该如若安慰,更不知道如何劝解:“阿难不要如此,是母亲对、、对不起、、、、”
听到母亲的犹豫姜麒仿佛猜透了事情一般,半响后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望着姜麒煞白的脸色,姜麟儿不忍心的回道:“念娘早产又遇到血崩,当时连御医都找来了,但是嫂嫂还是没有坚持住。在用尽最后一口气生下念娘后、、、、、嫂子让麟儿告诉哥哥,今生能认识哥哥,是最幸福的事情、、、、”
说着姜麟儿仿佛又回到了两个多月前产房之中。
‘嫂子,坚持住,你不是说哥哥回来会娶你吗?快快看看孩子,是个女儿!!’,‘麟儿姐姐、我不行了,答应我照顾好伯孝哥哥,告诉大哥、能做大哥的女人,丽儿此生无憾了,可惜丽儿不能带着女儿迎接大哥凯旋了、、、、、、’
随着姜麟儿的话语,姜母虽然不忍心儿子再受到打击,但还是必须如实告知:“丽儿是个好孩子,在走的那一刻还带着笑容,走的很安详。”
“为了你在战场上不分心,这些日子都不敢让人送信,你祖父已经按照平妻的规格让丽儿入葬祖坟了。”
说完姜母心中不禁问苍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着世间一切痛苦都要让自己的儿子承受,难倒真的是天将降大任、必劳其筋骨吗?
“噗、、、、、、” 正当姜母断断续续的说着,只见面色煞白的姜麒突然摇晃了起来,接着喷出一道血剑,直直的便朝后倒去。怀中的女儿,也在姜麒倒地的一瞬间哭了起来。
“主公!!”“哥哥!!”“阿难!!”“医工长、快叫医工长!”,随着姜麒突然晕倒,一时间欢庆的队伍变得异常慌乱、、、、、、
、、、、、、、、、、、、、、、、、、、、、、、、、
听完母亲叙述后姜麒只觉得一下天昏地暗,大地开始旋转、四周的嘈杂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李丽儿的死讯,仿佛就是压死骆驼最后的那一根稻草,一下将无比坚强的姜麒击垮、抽空,数月战斗累积下来的所有紧张、压力、疲劳,在着一刻爆发了。
姜麒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他要一次性将从小到大的觉都补齐,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是练武以来便没在卯时以后还赖过床。
睡眠中,姜麒只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漂浮了很久、很久,他想醒来,但却没有丝毫力气起来。直到姜麟儿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入姜麒耳中。
“哥、哥、、醒了、、、”,姜麒努力的慢慢睁开眼睛,终于一道刺眼的亮光将他唤醒。
慢慢苏醒姜麒动了动身体,却没有半点反映,就连张嘴都有些吃力:“我睡了多久、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见姜麒挣扎,姜麟儿连忙将其扶住再整理了下被子慢慢说道:“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可把母亲吓坏了!哥哥、哥哥不要乱动,医工长说哥哥是累坏了,多休息下再吃点东西就好了。”
听到妹妹讲述姜麒深呼吸了下,慢慢运气,待感觉到每个关节都有了知觉后,方才对着担心的妹妹说道:“睡了三天?有吃的没有?”
担心中看着哥哥脸色变得红润,姜麟儿终于如解重负:“好的、马上该吃晨食了,小妹着就让下人去弄、、、”,高兴的说完姜麟儿赶紧跑出去吩咐起守护在门外的丫鬟来。
很快随着姜麟儿的吩咐和通知,姜麒醒来的消息传遍了姜家堡的个个角落。作为姜家崛起的希望,如今的姜麒可是全家的焦点,他这一醒来,随着而来的便是院落中迎来了各房慰问之人,一下子他原本安静的院落变得热闹了起来。
待送走看望之族人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也借着着两个时辰,姜麒开始不断调息慢慢恢复体力,随即其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送完最后一人,姜母亲自将一碗鸡汤喂入姜麒口中,又用手绢为姜麒擦了嘴角,方才道:“阿难,那天可是吓坏了阿母,阿母还以为、、、、、”
一碗鸡汤下肚姜麒感觉精神更加好了,半躺在床榻上回道:“孩儿让母亲担心了,孩儿实在不孝,请母亲原谅。”,说着姜麒就要起身下拜。
看到儿子行为,姜母赶紧给儿子盖好被子责怪的说道:“躺着不要感染风寒了,医工长说你得多休息一下!”
面对姜麒的起身,塌旁的妹妹姜麟儿也附和着将他按回塌上,道:“是啊!哥哥这才刚刚好点,就躺好了别起来了。”
感觉着亲人的关爱,姜麒挤出自以为十分完美的笑脸道:“还真把我当成病人了,母亲忙了一天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了,就孩儿这身子现如今就是上山打老虎都没有问题,孩儿可是练武之人,没有那么脆弱。”
姜麒或许是要让母亲,又或者是让自己安心,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姜麒接着说道:“阿母,念娘如何了,记得那天孩儿晕倒的时候还抱着。”
“没事,刚被奶娘哄睡着,这两天闹腾的很,不过没什么事情,那天没有摔着,就是有些吓着了。阿难、、都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丽儿、、、、、”,望着儿子,姜母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想着以去之人,姜麒忍住伤心,接过妹妹递过来的手绢为母亲擦拭着眼泪,安慰道:“阿母、、不要伤心了,着一切都是天意,虽然丽儿走了,但还有念娘不是。丽儿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不开心、、、、、、”
姜母阻止儿子那笨拙擦拭脸庞的手,收拾心情缓缓的说道:“恩,阿难!给念娘取个名字吧!原本当初是想在孩子出生后就带信让取的,不过、、、、、、”
听到母亲的话姜麒暂时忘掉了悲伤,思索片刻后道:“我与丽儿相识在洛阳,那就取单字‘洛’吧!”
“洛、姜洛、洛儿,挺好听的!”,随着姜麒吐出名字,姜麟儿反复念叨着道。
听完姜麒给孙女取的名字,颌首满意的点点头,姜母心中念叨两遍,起身对着屋中站着的丫鬟道:“恩,挺好,就叫姜洛吧!我儿好好休息,母亲先去了,如今孙儿有了名字也该写入族谱了。对了,外面还有人等着见你喃!”
第七十七章 回京诸事(一)
虽然母亲是离开了,但姜麒却并没有可以安稳的休息,这头刚走,门外就传来了叫门声。
“起禀主公。荀司马、田长史等求见、、、、、、”
还不待亲卫报完,门以被拉开,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吓的正给姜麒倒水的丫鬟差点跌倒。
光听声音,不用猜都知道谁来了。
随着房门拉开,张飞当先风风火火的跑进屋中,随后拉起靠在塌上的姜麒便来了几个猛摇:“四哥、四哥你可算是醒了,这些天可没把兄弟几个吓死,那天我和二哥差点就冲去绑架太医令了。”
面对张飞的热情关心,姜麒无奈的随着摇晃了几下,随后才带着不足的气息说道:“翼德再来两下,为兄这就是个好人也被你摇垮了,请关心下病人好不好。”
对于姜麒的困扰,后跟进的关羽赶紧拉开张飞,责怪着道:“老六,快停下,找揍哪!没看到四弟生着病哪,有这样看病人的吗?”
经过关羽这一提醒张飞也反应过来,赶紧放开还抓着姜麒臂膀的手尴尬的哈哈一笑。
当然张飞的粗鲁姜麒也没有生气,最起码这种真诚的兄弟情义他十分受用,拉了拉被弄的有点乱的被子姜麒轻轻一笑,对着鱼贯入内的多名文武官署道:“都来了,坐吧。”
“主公安好?”对于姜麒的招呼,众人赶紧对着他恭敬的长拱揖礼。
“不必多礼了,也没有外人,都起来吧。”姜麒坐直身体亲和的说道。随眼看看,来的可真齐全,几乎各营将领都来了。
“主公身体可好?”随着各人找到位置坐下,作为掌管兵士的司马荀攸当心询问道,当然这也是众人最关注的事情。
随着荀攸开口,姜麒看了看正一旁忐忑不安的两个小丫鬟说道:“琴儿、乐儿你二人先出去吧”。这两个丫鬟他也是刚刚认识的,只记得妹妹刚才是这样喊的,至于谁是谁他也不太清楚。
“诺”
听到姜麒的命令,两个吓的半死的丫鬟终于如解重负的行礼后离开。虽然两个小丫头一早就知道他们进侯府就是伺候姜麒的,说不定那天还会作为其女人,但她们却高兴不起来。
当得知姜麒要回来的时候,吓的两个小丫鬟接连几天都睡不着。不为别的,着些日子竟是听姜麒杀了多少人的故事,对于杀人如麻的姜麒,她们能不害怕吗?
如今再加上屋中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将领,更是吓的她们身子都在颤抖,生怕一举一动招来杀身之祸。
待两个丫鬟缓缓关上们,赵云、童飞会意手握宝剑开始检查房间每一个角落,待保证没有问题后方才对姜麒点头示意。
随着二人示意,姜麒撩开被子稳稳的坐了起来:“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随着姜麒坐起,他那里还有刚才病怏怏的样子。
其实姜麒本来没有任何事情,就是这些日子太过疲劳,再加上有些气血攻心方才晕倒,现在一觉睡了三天,再经过刚才的调息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为了让手下之人放心,姜麒必须让一个健康的自己重新站起来。
看到姜麒没事人一般起来,原本还忧心忡忡的几个谋士随即展开了紧紧皱着的眉头,自从回到洛阳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步步危机,而且还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如若姜麒一病不起,那对于大家都是致命的,很可能他们这条战船就这样覆没了。还好如今姜麒这个掌舵之人又回来了。
“军中一切安好,朝廷没有剥夺主公兵权,而且还送了很多酒肉犒劳大军,不过没有主公的命令,物质现如今还存在沮从事处。”荀攸当先回答道。
“在主公晕倒后我等只派出一队人马护送主公回府,并没有引起朝廷的不满。第二日一早,陛下亲自带领百官前来看望主公并送来不少赏赐,同时还传来消息,原本陛下在主公回京当天是要到都亭迎接主公的,不过当日被张让用奸计阻止、、、、、、”,作为长史田丰当仁不让慢慢的讲述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事情。
待田丰说完,紧接着治中从事陈群回报道:“镇北将军府下属二十九名掾属、三十一名令史御属组成完毕,具体人员由军中抽调,每个官职都有两人以上待命,具体职务人员名单戏主簿已经理好还请主公勾勒,现如今唯有两名从事中郎还请主公决断。”
很快随着几人一一禀报,姜麒脑海里渐渐的理清了缺损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有了大概的决策。
姜麒接过戏志才递上来的锦布,锦布慢慢展开,里面出现了大量的人名。如今大战以完,当是论功行赏之时,虽然镇北将军没有开府之权,但作为戍守一方的镇北将军,将军府需要自行任命的官职还不少。
随着名单展开三尺多长,六十多个官职候选人密密麻麻的写在上面:长史田元皓、司马荀公达、治中从事陈长文、仓曹从事沮公与、、、、、
见到这份名单,姜麒脑海里很快就与具体的人对上了号,当然对于田丰、荀攸这些人的人事任命,姜麒并没有考虑就直接勾勒了。
“佐治调任兵曹掾、夏侯兰转任刺奸、仲治担任禀假掾使、、、、、、”
姜麒随后将掌管兵器的兵曹掾,让相对信任的辛毗来担任,而繁琐的禀假禁司交给心细的辛评再合适不过。二人的调离,现如今不用出征,参军从事基本没事正好用之,至于原本就是军正的夏侯兰,担任掌管刑法的刺奸就理所应当了。
“诺!”随着姜麒任命辛评、辛毗、夏侯兰同时起身接令。
“戏志才,你升任从事中郎、主簿暂时空缺。”,接着姜麒点到正在一旁记录的戏志才。
而正奋笔疾书的戏志才写完姜麒说讲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任命的是自己。激动中,赶紧起身慌慌张张的还差点撞翻书案。
不过大家并没有笑话其出丑,随后还友好的对其点头恭喜。着从事中郎是将军幕府中固定的官职,负责参议军事秩六百,在幕府中排于长史与司马之后,比其余从事秩要高出一百,属于高级幕僚。
对于姜麒的任命,戏志才激动的长揖及地,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多谢主公、卑职将竭尽所有。以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戏志才心中清楚,出身贫家的他要不是姜麒的善待,不可能如今天出入车马、锦衣玉食。当然就算没有这些,单凭姜麒不顾身份为其治病之恩,他也以是万死难报了。
“起来吧!志才兄,做事归做事当先身体,你可还没好利索哪,要是累出了什么毛病可就得不偿失了。”,面对戏志才的感动,姜麒扶手让其起身并叮嘱道。
这些日子的相处姜麒自然知道戏志才的才华,让他做一抄写的主簿确实是屈才了,现在既然其身体也已经开始好转,姜麒也就决定放其下去历练一番,将来也好有大用。
“卑职谨记!”,听完招呼戏志才收拾好心情再次行礼说道,待礼毕回归原座赶紧拿起纸笔,他将继续尽最后一天主簿的职责。
接着姜麒又很快决定了谁人担任什么职务,只有在金曹从事上考虑了许久,最后将名单上的几人都勾掉了,写上了一个并不是军中之人的名字‘姜伟’。
姜伟是当初留在洛阳族兵的一名屯子,姜麒之族兄,以前在练族兵的时候姜麒就十分关注他。
如今姜麒任命姜伟为金曹从事,不但因为是族兄,更重要的是还听说此人有做生意的天赋。
若论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姜麒现在在军中是一抓一大把,但要找一个掌管钱财的人士还真不容易。首先一点能不能信任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现如今姜麒军中钱财可不少,要是被卷跑了咋办。
当然姜麒选择姜伟,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可以利用其天赋钱生钱,毕竟想走的更远必须有大量的钱财,特别是现如今时局不明朗的情况下,着钱是必须的。
不过让姜麒没想到就是如此高官厚禄,对于一心杀场建功的姜伟而言,这一任命却是犹如晴天霹雳。
“就这样吧,志才誊抄一份后用印。”在决定完所有人员职务后,姜麒将文书递给戏志才说道。
“诺!”
戏志才恭敬的接过,赶紧按照姜麒的记号,在正式的官凭上抄写好递给治中陈群,随即陈群向姜麒请印,很快一叠官凭高高诺起。
任命完幕僚,姜麒晃眼看看个个顶盔携甲无事可做的将领,问道:“各营将官都来齐没有?”
作为副将关羽四处看看确定后说道:“颜良、姜风、姜波三位将军留守军中,其余各营统领都来了。”
“这些日子将士有没有抱怨?”姜麒继续问道。
“抱怨倒是没有,不过因为四弟病倒士气有些低落。”关羽认真的说道。
“嗯,这样!按照原先商议,今晚犒赏三军由公达主持,翌日除去冀州两新兵营,其余全部有十天假,可以回乡,也可在洛阳逗留。不过留在洛阳的必须在晚食前回营,留守的两营士兵新年休息三日,可外出但晚食前回营。”
“所有兵士出营必须褪下铠甲兵器,回乡的士兵必须按时回营。迟到、不归者自动除去军籍永不再用,在军士离营前发放两月钱饷,战死将士遗骨各营安排归乡士兵带回。”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将抚恤钱饷一分不少的送到亲人手里。如有贪墨当事人军法处置,如若将官贪墨,一但查出,夷三族!”,姜麒思绪片刻,一鼓作气的讲出所有决定。
“诺!”听到姜麒下令,所有屋中之人连忙起身领命。
第七十八章 回京诸事(二)
待所有命令下达完毕,田丰在重新坐下后问道:“主公!还有五日便新年了,即将的大朝卑职等是否参加?”
“大朝什么时候?”听到询问姜麒满头雾水的问道。
“初一,汉武后便定制了每年初举行大朝,公、卿、大夫、将军、各地郡计史、诸少数族酋长、使臣都要来朝并献礼。”田丰简单的说道,以前在洛阳做为小吏他便参加过大朝,不过当时官职太小,根本没有机会进到金碧辉煌的德阳殿。
经过着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不禁心想原来马上要举行每年最大的一次朝会,怪不得着两天洛阳官道上来了那么多官车。
如此大朝,对于他们这些从来没有进个宫的人来说是高兴的,不过对于姜麒而言,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说手下秩千石以上能进德阳殿的就二十来个,着每人一份礼得花多少。而且还是给皇帝送礼能轻巧吗!想到着姜麒就有些头痛。
待众人商定完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至此众人才想起姜麒还是个病人,纷纷起身告退。姜麒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众人还得去军中犒赏三军也就没有强留,嘱咐了路上小心就都放走了。
不过待众人行完礼说说笑笑的鱼贯而出时,看到门口黑着脸的姜麟儿赶紧都绕道而行,深怕惹怒了大小姐。
特别是还在和文丑说今晚可以大醉一场的姜家军第一猛将张飞,更是赶紧收住笑容抱头鼠窜,那模样看得不知内情的几人十分纳闷。
尤其是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美若天仙女子,正整理衣服准备结交的辛毗更是不解。
不过不待其多想,便被后出来的陈群好心拉走了。当走远听到陈群解释后,还感觉错失良机的辛毗很快释然,既然勇猛如虎的张翼德,都在自家主公这个宝贝妹妹手上吃亏了,他着小身板还想多活几天。
“也不好好休息,不知道身子才刚刚好一些啊!”,待众人前脚刚走,后脚姜麟儿声音就传到了姜麒的耳中。
听到妹妹带着怨气的声音,姜麒头皮不禁一麻,苦笑着说道:“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不多休息休息可对身体不好啊!”,说着话除了关心之外姜麒更想转移话题,不然自己这个难缠的妹妹不知道要如何收拾自己。
对于姜麒的卖乖,姜麟儿才不理他一脸讨好样,将装着深汤的铜鼎重重的放在屋中桌案上说道:“哼,又狡辩、、、起来都不穿点衣服,又生病了怎么办母亲又该担心了。”
姜麟儿对这个哥哥脾气可是摸得十分清楚的,只要不给好脸色一定吃的死死的,屡试不爽后姜麟儿可是非常有信心。
面对刁蛮的妹子,姜麒也只有摇头苦叹,不过这种亲人的关怀姜麒还是十分享受的,接过姜麟儿递过来的衣服赶紧穿上。虽然屋中‘地龙’发出的热气让人已经感到很暖和,但是姜麒还是不敢违背妹妹大人的旨意。
着恐怕就叫一物降一物吧,冲锋陷阵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姜麒,在妹妹的面前却乖的像个家雀一般。
“深汤熬了一天赶紧喝了,然后沐浴更衣,把头发、胡须整理一番,着都什么样子,出去别人只会以为你是个叫花子,而不是大汉的易阳侯。”,姜麟儿给姜麒整理好衣服后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道。说着说着,还调侃起姜麒自以为很有男子气概的络腮胡来。
听到姜麟儿不依不饶的话,姜麒看看几个正提着水、捧着物品的小丫头正在哪里偷笑,不禁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怜儿我可是你哥哥,注意点啊,小心我将你丢出去喂狼!”
对于姜麟儿来说姜麒毫无威慑力,但对于下人而言,哪怕此刻姜麒是在微笑,但他的威力还是足够的。就是刚咳了两声便把几个丫鬟吓的动都不敢动。
见此姜麟儿笑道:“琴儿、乐儿、诗儿、画儿,还不将为君侯准备的沐浴汤水放好”,说完不免盯了眼姜麒,心想自家哥哥不是挺好的吗?自己想怎么欺负都行,怎么大家都这么怕他,着才咳了两声就吓得几个丫鬟差点哭了。
但姜麟儿却不想,着能比吗?人的名、树的影,现在在洛阳有‘人屠’美名的姜麒,可是有小儿止啼的作用。
“诺!”
听到姜麟儿的话,四个丫鬟如解重负的赶紧忙去了,深怕再被姜麒看到,那可是随时小命都可能丢掉的事情。
其中诗儿和画儿两个丫鬟还不禁同情的看了看琴儿、乐儿两个姐妹,心想万幸,当初是跟了无比关心下人的姜家小姐,而不是杀人无数的姜易阳。哪怕在所有丫鬟中两人的工钱最高,但现在看来,她们俩才是幸运的,若真是每日对着杀人恶魔,怕都怕死了。
“怜儿,你家哥哥真的那么可怕吗?怎么这些丫头都像很怕我是的。”姜麒看着正用小勺捣着深汤的妹妹问道。
“不会啊!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不过要是把着胡子剃了,恢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别人就不会这样看了,记住啊!等下我要看着你剃胡子。”姜麟儿笑着将变温的深汤送到姜麒面前,同时带着天真的笑容说道,不过姜麒却觉得那笑容怎么像是在诳小孩子一般。
对于妹妹的威逼,姜麒摸摸跟了快一年的胡子,有些不舍哭笑着抱拳道:“哎、、、、末将遵命”。
“还有啊,母亲让怜儿等下要检查下哥哥身上受了多少伤。”见姜麒同意,姜麟儿用双手撑着小脑袋靠在几案上,乘机继续要求道。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瞅的姜麒发慌。
“不太好吧,着可不是小时候、、、、”闻言姜麒有些郁闷的说道。着都什么跟什么,姜麒不禁心中徘覆着上辈子做的什么孽,怎么派了个如此古灵精怪的妹妹来收拾自己。
“就这么定了,快点将汤喝了,着可是阿母让翠姨炖了一天的,喝不完看怎么收拾。”对于姜麒的否决,姜麟儿脸色一板的说道,言语中不带任何反驳之意,直让姜麒觉得着口气什么时候听过。
随即一想,姜麒才发现着不是自己下军令时候的口气嘛!
还不待姜麒反驳,姜麟儿又撇着嘴说道:“都是一起从阿母肚子里出来的有什么嘛!小时候不都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哥哥还尿床、、、、、、”
“行行行、就当哥上辈子欠你的,听你的行了吧!”面对妹妹的滔滔不绝姜麒赶紧投降,再不制止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妹子会说出什么来。
“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姜麒郁闷中,姜麟儿的贴身丫鬟画儿从里屋的屏风后走出怯生生的说道。说完连忙低下头不敢到处张望,心中祈祷不要惹得姜麒不高兴。
没办法,刚才其实水早兑好了就是没人敢出来说,最后经过推脱就派了她出来,谁让她是几个丫鬟中最小的,也只有自认倒霉了。不过画儿心中还是十分埋怨三个没有义气的姐姐。
姜麟儿听到丫鬟所言后也不等姜麒争辩,直截了当的说道:“为君侯更衣吧!”
面对如此强势的妹妹,姜麒只好遵从,十分不情愿的放下刚喝完的汤碗走进浴房,完全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很快任人宰割的姜麒,被里面几个小丫鬟拨的只留下一块遮羞布,届时开始被姜麟儿从头到脚检查。
姜麟儿仔细的扫视着哥哥那看上去并不强壮,却蕴藏着无比力量的身躯,慢慢的掠过每一寸肌肤,仿佛找寻宝藏一般寻找着伤口。
不过除了胸口上一道刀疤外,她并没有见到任何地方再有痕迹,不禁疑惑的说道:“哥?你到底上没上个战场,不是听说你裸身战广宗吗?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后背、左肋处不都有两道新伤嘛!”姜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被自家妹妹看**就算了,可这旁边还有四个红着脸的小丫鬟,就论姜麒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
“额、还真是、、、、、”姜麟儿听到哥哥说的位置仔细找寻,还真的看到两道比身上皮肤略浅的痕迹。
根据这些痕迹,接着姜麟儿很快又找到十多道横七竖八的伤痕,不过那些伤痕明显是旧伤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如今一见哥哥满身的伤疤,姜麟儿收起了刚才的笑脸,渐渐留出了眼泪。她知道如今的生活都是哥哥用着一道道伤痕铸造的。
‘啪’一滴带着温度的泪珠儿掉到姜麒背上,姜麒不禁颤抖了下,转过身笑着说道:“怎么还哭起来了,都多大的人了!”
“哥哥,这些伤、、、、、”姜麟儿带着哭腔问道。
面对妹妹的伤心,姜麒不敢乱说,当即故作十分轻松的说道:“都是以前练武时候留下的,没什么事,学艺的这些年一直用师傅给的药汤泡澡,就是受了伤恢复的都挺快,而且身体也变得十分硬朗,就是一般刀剑砍伤两天就结痂了,好了后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伤。”
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姜麒他的这一身铜皮铁骨可不是轻松的泡泡药水就能成的,那洗筋伐骨可是一般人能扛下的。
面对尴尬,姜麒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太过纠结,赶紧跳到铺满花瓣的温水中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好久没有好生沐浴了,今天好生享受一番,来为哥哥按按肩膀。”
对于姜麒的这点要求姜麟儿当然不会拒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丫鬟画儿捧着的毛巾,随即吩咐道:“画儿将君候的衣服拿去浆洗干净,琴儿去吩咐后厨为君候准备些糕点,乐儿、诗儿去取两个碳炉来让这里暖和些。”
“诺、、、、、、”听到姜麟儿的吩咐,四个刚刚看的面颊红润的丫鬟赶紧低声行礼慌忙离开。
待屋中只剩下两兄妹,浴桶里的姜麒才舒服的长长出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姜麟儿已经在他肩膀上倒腾许久的手背,说道:“怜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
第七十九章 回京诸事(三)
听到姜麒提问,姜麟儿手下一怠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没有啊、、怎、、怎么可能!”
听着姜麟儿的犹豫声,姜麒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闪闪烁烁的眼睛道:“是吗?那等一下让阿母准备三书六礼,明早送到蔡府,如若再不上门提亲,琰儿就会说你哥哥我薄情寡义了。”
姜麟儿被姜麒那双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瞳目瞧得不敢相视,半响方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哥、哥,或、或许如果、、可以再考虑下,昭姬或许并没有哥哥想的那么好,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会变得。”
对于姜麟儿的担心,姜麒根本理会不容置疑的道:“不可能,一年前我与昭姬就结下了三世之约,此生一定会共携连理。”
见到哥哥一副决绝的模样,姜麟儿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一直不敢说的话:“昭姬已经嫁人了!”
“嫁、、、嫁给谁了!”听完回答姜麒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几个杀气腾腾的字。
直到此刻,姜麒方才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灵了。心中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上天对自己连番杀戮的惩罚吗?一回家爱人不是离开人世就是嫁为他人妇了。
“那是在哥哥升任越骑校尉不久,就传出定亲的消息,不过因为太平道作乱的原因一直没有走,直到数日前嫁车方才离去。”说完姜麟儿无比担心的看着哥哥,虽然不忍但是却必须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不但是她,就是母亲都一直为这件事烦恼,既然今天问起了,姜麟儿也知道躲不过了,早说晚说都一样。
不过姜麟儿如今看着哥哥犀利的眼神还是十分担心的,如若现在他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或许她会高兴点,毕竟自己哥哥什么脾气,她心中清楚的很。
“嫁给谁了??”调整心情姜麒再次继续问道,他要知道到底是因什么自己爱人会离自己远去。
其实姜麒他也早意识到自己与蔡琰之间出现了问题,如今姜麒也后悔,为什么在自己出征的时候蔡琰没来送自己,他也不去问一下。
“河东、、、、”看着哥哥炯炯的目光,姜麟儿忐忑的说出两个字。
“卫仲道!”不待姜麟儿说完,姜麒就明白是谁了,当初在偃师见到的那个病怏怏的俊俏少年。
不过提起卫仲道的名字,姜麒脑海里再次冒出久违的记忆。这不冒不知道一冒吓一跳,在这莫名其妙的记忆中,姜麒想起了蔡昭姬另外一个名流千古的名字‘蔡文姬’。
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她与卫仲道两人刚成婚后,卫仲道不到一年便病死,接着她将过上漂泊的半世。
想到这里姜麒那刚刚死掉的心活了过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绝对不能让蔡琰嫁与他人。姜麒沉默半响后,突然问道:“什么时候成婚!”
“初、、、、初一”望着哥哥的目光,姜麟儿想不说但看却不得不说。
“初一、、、哈哈哈、好日子啊!”听完妹妹之言姜麒哈哈一笑,这日子选的真好,着初一可是自己生辰,看来这个生辰是热闹了。
“哥,没事吧?”姜麟儿看着突然哈哈大笑的哥哥担心的连忙问道。
笑完姜麒面色恢复正常,不再继续着一话题,当即转言道:“无事,该到晚食时间了吧?走,去看看阿母和洛儿。”
“无事便好,诗儿!服侍君侯更衣,乐儿!去为君侯准备剃刀洁面。”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姜麟儿还是连忙吩咐刚刚抬着火盆入内的两个丫鬟。
“诺、、、、、”
姜麒步出浴盆在一旁的铜镜上照照披散着的头发,说道:“怜儿,为兄这头发也有些太长了,等下一起修一下吧,不然看着不太精神。”
凑上来的姜麟儿暂时忘记了担心,拨弄了下哥哥那自由披散的头发,道:“对了哥哥!听母亲说年后为哥哥行冠礼。”
姜麒点头表示知道,虽然男子一般二十方才及冠,行冠礼,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两千石的朝廷大员了,如若再不行冠礼就有些不合适。
接着姜麒想到这个胞妹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嗯,知道了,说着行冠礼,怜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年后就十八了,按说在你十五及笄后就该找个婆家了”。
“才不要,怜儿有哥哥、阿母就好了!”被哥哥着一说,姜麟儿想起这些日子被媒婆踏坏的几根门槛就头疼。虽然其中不乏贵族、世家、青年才俊,但是却没有一人入得法眼。
这也难怪,谁让她有个好哥哥,那些平时不可一世的子弟,在她眼中与自己哥哥比较,根本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她怎么看的上。
对于姜麟儿婚事之言,姜麒也不过是随口之言,说真的姜麒还真的舍不得这个乖巧可爱的妹子太早出嫁。
再说姜麒现在连自己都一塌糊涂,怎么有资格说别人。姜麒随便笑笑,接着拿过干净的里衣穿上走出浴房。
来到外屋的梳洗台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剃刀,在铜镜前看了半天,又摸了摸须了许久了须髯,姜麒方才依依不舍的慢慢剃掉。
对于练武之人而言,长期的练武需要大量的肉食进补,民间也有穷文富武之说。然而大量的肉食也让练武之人身体发育很快,虽然现在姜麒还未满十八,可这剃胡须之事已经干过两年了,现在刮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很快他那长满胡渣子的脸不见了,转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颊出现在铜镜之中。
真容一出,一旁伺候的两个丫鬟,看着铜镜中姜麒那阳刚中带着儒雅的俊俏脸庞,不自觉的心跳加速不少。特别是当姜麒那嘴角冒出点点上翘的坏笑时,两人不自觉的痴了,一时间那里还有半点刚刚看到他时那小心谨慎的样貌。
“咳、、、”姜麟儿连忙一声假咳,将两个眼冒春水的丫鬟带回现实,接着说道:“别看了,还不为君侯准备更衣。”
随后姜麟儿一边为姜麒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看来兄长这张好面皮杀伤力还不小啊!就连刚刚还吓得半死的小丫头都有如此转变。”
姜麒仔细的检查着面部是否还有残留之物,一边说道:“这下知道为兄为何在战场上要须满脸的络腮胡了,在战场上一副凶神恶煞的相貌,可比这小白脸受用多了。就拿数次战斗来说,军中满脸虎须的六弟翼德,每次都要先长相俊俏的子龙击溃敌军。”
“不过怜儿还是更喜欢哥哥如此面容,比起听到别人叫麒麟将军,怜儿更喜欢别人叫哥哥公子。”对于哥哥的话,姜麟儿莞尔一笑,边说着边将手中那修理的长短合适的头发束成发髻,后再包上一张绣着苍鹰的纶巾系好,左右看看,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自从两兄妹久别重逢之后,姜麟儿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为哥哥束发了,虽然现如今府中丫鬟不少,但只要无事着差事她绝对不假手于人。
听到姜麟儿的话语,姜麒心中不免自言自语的说道:“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半个时辰后被折腾许久的姜麒终于完成了穿戴,俊俏的脸庞、高大的英姿,绝对称得上世间翘楚。
一身浅色做工考究的深衣说明了其身富庶,白色的敝膝加上纶巾,又在这奢华中添加了些许文雅,不过如若仔细观察,却可以从他眉宇中看出他有淡淡忧伤。
“咯吱”随着房门打开,一股冷空气使得刚刚初愈的姜麒不禁缩了缩脖子,稳定些许神色,姜麒方才迈出了脚步。
随着姜麒走出门口,屋檐下那密密麻麻的守卫齐声行礼道:“主公、、、、”
门口姜麒环眼看去,所到之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初略估计了下,光是这屋檐四周护从不下三四十人,更别说那些看不到的外哨、暗哨了。
见此姜麒不禁苦笑一声,这守卫可比自己军中的中军大帐守卫还要严密。不过很快从衣着上姜麒就明白了,这些守卫除了自己的近身卫队外,还有很多穿着家族私兵铠甲的侍卫。
环视一圈,姜麒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回廊尽头处,此刻那里正有一人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那不停打着摆子的身体,说明他已经跪了不少时间。
看到姜麒的目光,姜麟儿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哥哥,晏明已经在那里跪了一天一夜了,晏将军对于嫂嫂的死一直十分自责,说辜负了哥哥的嘱托没有保护好嫂嫂,再加上哥哥突然晕倒,晏明就更加自责,当日还差点自刎,幸被达叔夺了佩剑。或许哥哥还不知道,嫂嫂生洛儿的时候晏明还去绑架了太医令、、、、、”
听着妹妹慢慢叙述,对晏明这些日子的所做姜麒心中十分安慰,特别是听到晏明冒着株连之罪,劫持太医令前往府中治病之事,姜麒深深的看了其两眼。这一刻在姜麒心中已经将晏明纳入心腹行列。
随着姜麟儿简单讲完,姜麒快步走向回廊直奔晏明而去。只是当靠近之时姜麒并没有感动的扶起晏明,而是大喝一声:“起来!!!”
一时间姜麒那带着怒火的吼声,直震的地上快失去知觉的晏明本能的一惊,随即清醒了过来。
抬头望向面前衣着华丽的威武少年,刚刚清醒过来的晏明一愣后匍匐于地,瞬间虎目含泪带着哭腔道:“卑职有负主公所托,未有保护好夫人,请主公赐晏一死、、、、”
对于护卫来说不管是否正在战场,一但自家主人生死都是要自刎陪葬的,所以晏明觉得保护的家母一死,他自然要以死谢罪。
“起来、、、、、、”姜麒看了眼晏明那还带着寒霜的铁甲,并没有同意其请求,而是再次喊道。即便这次声音很低,但周遭的护卫却都感到了毛骨悚然,特别是刚刚赶过来的姜麟儿,瞬间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仿佛落入冰窟窿一般。
第八十章 回京诸事(四)
原本只求一死的晏明听到自家主公那带着杀气的声响,仿佛着了魔一般慢慢爬了起来。不过长时间的跪地却让这个简单的站立动作变得十分迟缓。
晏明他那早已麻痹的小腿根本使不上力,刚刚略微站立些许,马上又跪了下去。
就这样晏明不断的站起又快速的趴下,虽然旁边很多他的手下想过去帮一把,但是却心有余力不足,别说那里还站着姜麒这个少爷,就是除去那少爷的身份,就是单单其那身上发出的戾气,就已经让人望而却步了。
也不知摔了多少次,晏明终于在额头流出细汗时稍微将身子站直,不过只一刻而已,还未一吸晏明只觉脚下一麻又要再次跌倒。
然而一次歪倒,晏明却没有感觉到膝盖与地面接触后带来的疼痛,紧接着晏明慢慢站了起来,但却没有使半点力气,定眼一看,原来是被面前一直冷眼旁观的主公抓着腰带提了起来。
姜麒这一提当即让一旁一直偷看的护卫吃惊不小,晏明那九尺多高可以用粗壮来形容的身躯,再加上一身铠甲重量绝对在两百开外,别说提了,就是扶着那都得使多大劲了。
但就是这样,在晏明庞大身躯下绝对算得上渺小的姜麒,却是脸不红气不踹的就那样将他稳稳的托着。
此刻刚才还风度翩翩的姜麒仿佛变得一个人一般,对着晏明吼道:“告诉我,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虽然如今姜麒身上没带一件利器,可周诏的人都感觉到了危险,特别是与姜麒面对面相距不到十寸的晏明。
刚才还一心求死的晏明,被姜麒如此距离盯着全身上下只感觉凉飕飕的,刚刚活动开的身子瞬间冷了下去,就连汗水都冷却掉了。
从小就跟着父亲背着刀走江湖的他什么危险没有见过,但他却从未见到过有人有如此杀气,尤其是当清晰看到姜麒那双罕见的双瞳目之时,晏明不自觉的想躲避。
“铠、、、、铠甲”半响稍稍稳定心神,晏明方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两字。
随着晏明的回答,姜麒盯着他那张让别人望而生畏的丑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还知道是铠甲,这是什么铠甲!”
“汉、、汉、汉军铠甲。”晏明视乎想起了什么,不知觉的站直了身子,经过刚才的活动虽然两只腿还有些麻木,但是已经可以站立了。
看到晏明站稳,姜麒方才放开手腕,朗诵问道:“当初我在军中说过什么!!”
听到姜麒之言,晏明努力将身子站直,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势用所有的力气吼道:“主公说当我等穿上铠甲之时就是军人,百姓的守护神,我等可以流汗、流血、、、、、、”
随着晏明声起,一旁所有穿着汉军戎装的士兵同声附和道:“我等可以流汗、可以流血,但是绝对不能流泪,我等可以战死疆场,但是绝对不能向任何人低头。我等穿着汉军的铠甲,我们是战士,注定死也只会站着!”
朗声达完,院中所有士兵仿佛都又回到了月前那金戈铁马的岁月。是的,那些日子他们用热血实现了这一誓言,当然以后他们也将会继续履行。
同样这掷地有声的誓言也深深地打动着院中那些热血的族兵,随着誓言而起,也注定了这些族兵很快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这些雄壮的誓言同样也听的姜麟儿以及几个丫鬟眼中含泪,此刻几个丫鬟也一改往日对这些院中丘八的鄙视,有些崇拜的看着那个个昂首挺胸的士兵。
姜麟儿更是双目炽热的看着哥哥,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与兄长一般的豪杰作为自己的夫君。
“这些誓言不只是一句空话,尔等要牢牢记在心中都,知道了没有!”听完回答,姜麒对着昂首挺胸的护卫环视一圈朗声道,虽然此刻没有穿着铠甲,但却半点不影响其威严。
“谨遵将军之言!”姜麒话落,院中护卫包括族兵都不自觉的胸口一挺齐声答道。
末了姜麒收回眼神,拍拍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晏明慢慢说道:“晏明,刚刚本侯以知晓你所言之事,那事怪不得你,作为麒之扈从你做的很好,以后那事就不要放在心中知晓与否?”,与刚才充满杀气不同,现在姜麒的话语直让晏明感觉如沐春风般舒服。
“主公、、”晏明听到姜麒的安慰之言心中无比感动,眼眶再次湿润,虽然他很想哭,但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此刻晏明心中再次发誓,此生将用自己生命报答姜麒信任之恩,至于刚刚一心求死的想法已经荡然无存,当然他并不是怕死。
见到晏明的神态,姜麒再次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接着俯身捡起地上放着的宝剑递给晏明说道:“回去好生休息一番,三日后到军中受职,这麒麟卫近卫统领之位一直都给你留着哪!”
说完姜麒再看看那些身材强壮的族兵,道:“让愿意从军的这些族兵一起去吧。”
姜麒知道虽然麒麟卫中,从士兵到各级统领都身经百战,但说到忠诚度绝对比不上他这些族兵。所以平时在近卫中姜麒都要加入利剑营的卫士,并用利剑统领姜仁叔担任亲卫统领,意义也在于此,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过作为利剑统领,姜仁叔有各种任务、训练,护卫之事几乎不可能面面俱到,现在让晏明担任着近卫统领,也算是比较满意了。
对于一名主将而言近卫是十分重要的,一军主将职务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说,无论是主将安全,还是中军大帐护卫这些都是一军关键,也是重中之重,如若主将死了基本战争也就结束了。
在姜家军中能进麒麟卫的这千人,在忠诚度上十分高而且武艺也很出众,不过姜麒不可能让这些人随时都跟着自己,而且人数一多,特别是再加上组建的时间太短,甄别肯定有漏洞,里面会不会有人被收买谁说的清楚。
在近卫上的选择,姜麒一直没有完全决定,再加上特别忙也顾不上,现在这仗一打完,当然第一时间就要着手办理了,而着些族兵再合适不过。
“末将定不负主公重托,主公之恩明万死难报。”听到姜麒对他仍然一如既往的重用,晏明赶紧下拜,跪拜中双手举过头顶郑重的接过宝剑,此刻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其心情。
待晏明效忠之言完毕,姜麒单臂将他扶起说道:“起来吧,把你带的扈从都带着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日子都辛苦了,等下去找账房拿两个月薪酬给大家发了,愿意从军的年后再去报道吧,让大家过个好年。”
这笼络人心的功夫姜麒已经驾轻就熟,此话一出一旁那些族兵不禁欣喜不已,不禁盘算着拿到钱后该如何处理,虽然钱并不是太多,但是也足够一家人过个舒服的好年,或许余钱还能给家人各做些新衣服。高兴的同时,心中自然也对姜麒感激不已,暗暗夸赞这个年轻的少爷慷慨。
“诺”起身后看着交头接耳的手下和纹丝不动的那些亲兵,晏明老脸一红尴尬的称了个诺。虽然刚才看上去亲卫和族兵两支队伍都差不多,不过当有事发生着就看出差距了。
当然对于议论纷纷的族兵姜麒并没有要求什么,毕竟他们还不是真正的士兵。微微一笑,姜麒迈步走出了回廊,随着姜麒离开亲兵也尾随而去,只留下气愤不已的晏明。
跟了姜麒一段时间,晏明自然知道自家主公的脾气,尽管姜麒没有生气,不过他却觉得脸上在发烫,暗暗祈祷这些族兵都去参军,这样他才有机会好好收拾他们。不过眼下那些聚在一起讨论的族兵还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哥、、刚才干什么那么凶?”,回廊中姜麟儿三两步赶上当先走出院落的姜麒,有些疑惑的说道,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兄长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当然十多年前的那次除外。
姜麒淡淡一笑,回头看看一头雾水的小妹解释道:“怜儿知道吗?在一个武者心中别人的怜悯是对他的侮辱,如若刚刚为兄去劝解,一来有些不妥,二来晏明只会更加内疚,现如今给他找到个事做,那就不同了。”
作为武将,姜麒当然清楚其中的道理,如若只是好言安慰,那晏明不死也废了。
“哦!!哥、、怜儿越来越看不清你了。”明白其中道理姜麟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时间还真是看不清这个同胞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时凶的像猛兽,一时又像个翩翩公子。
“呵呵!”姜麒回头笑笑,接着又看了看躲得老远的几个丫头,苦笑的对着说道:“为兄也看不清前面该如何走了,带路吧、、、、、、”
“没有怜儿不行吧!哼,谁让你一马当先的,跟我来!”,听到哥哥的话姜麟儿莞尔一笑,看着崭新的院落,心想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说完就拉着姜麒的手臂,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一蹦一跳的朝着前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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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回京诸事(五)
虽然刚刚醒来时姜麒就已经知道身处的位置是在新建的家中,而且还是在原来乌堡中的校场上新建的。
但姜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府邸如此之大,光是自己住处到母亲所在之处,两个紧紧相接的院子居然走了一盏茶时间,这还都只不过是后院而已。
再次一打听屋院规模姜麒吃了一惊,自己的侯府居然占了原乌堡的三成,大约百十来亩。
同时姜麒也知道了乌堡重新修建过,如今的乌堡分内堡外堡,大小如同县城一般,内堡除了侯府以外只有原来的主屋、祠堂以及几个嫡系子弟的府邸了。
不过乌堡里的侯府并未打上‘易阳侯’三字,真正的易阳侯府是皇帝亲赐,位于西园外的那一座。当然皇帝赐的那一座也不会比这座差半点,只不过姜麒没有去看过而已。
“君侯、、、、”姜麒刚刚走进母亲所住院落之时,一名与其他丫鬟打扮不同的少妇迎面而来,当先行礼道。
当看清来人,姜麒不免略带责怪的说道:“翠姨大冷的天如何不歇着。”
作为当初家中唯一的丫鬟,现如今小翠也是水涨船高,不过三十来岁已经是府中女管家了,连同其夫姜达,掌控着侯府的一切事物。不过二人并未因为身份的改变变得恃宠而骄,一直未忘记自己的本分,兢兢业业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夫人看君侯迟迟未到,生怕君侯有何事,特命奴婢前来看看。”翠姨微笑着看着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十分尊重的少爷说道。她知道虽然姜家母子从来都没有把她们夫妻、子女当成外人,但主仆有别这是无法改变的。
而且如今她们一家人能过上如此优越的生活,她也知道都是何缘由,现如今她除了尽心尽力服侍好自家夫人,再也想不出其他。
“都怪哥哥嗦嗦的,我先进去看洛儿了。”对于姜麒的矫情招呼,一旁的姜麟儿可没那么闲情逸致在外面吹风,直接甩开姜麒臂膀走向不远处的屋子。
见此姜麒笑着摇摇头,边走边问道:“翠姨成儿哪?怎么没有看到。”,对于这个执剑弟子,姜麒还是觉得有些愧疚的,除了交与一些打煞力气的方法以及如何用药汤洗筋伐骨,还真的没有传授过什么武艺。
“成儿和阿达到城中侯府去收拾院落去了,夫人说以后君侯在城中行事晚了也好有去处。”
“哦,这些日子辛苦翠姨和达叔了,改明儿我给母亲说说,让翠姨一家人好好休息一番,这眼看着就过新年了,一家人也好好聚聚。”
“君侯严重了,能服侍夫人、小姐、小小姐是奴婢一家人的福气,能跟着夫人奴婢就已经十分开心了,多谢君侯关心。”翠姨有些感动的回道,做奴婢能找到如此主人家,她还有何求。
当然姜麒也就随口一说,至于这些事他母亲应该早就安排好了用不着他操心,随即笑笑并未说什么,不过说到这里姜麒倒是想起一些时间,停下脚步对着后面喊道:“姜仁叔!”
“末将在、、”听到姜麒喊声,身后一直紧跟的利剑统领姜仁叔跑步上前抱拳说道。
“去准备马车,半个时辰后本侯要去军营一趟。”姜麒随口说道。
刚才说到休息,姜麒才想起来还有几日就是新年,这士兵都要放回家中,下午时候议事却忘记安排各级将领、谋士了,像张飞、戏志才这些孤家寡人还好说,可陈群、荀攸这些拖家带口都是该回家看看了,还有田丰、沮授这些家人跟着来洛阳了,是否安顿好也是该过问一下。
“诺,末将即刻去办。”姜仁叔领命后又吩咐副将几句方才离去,作为亲兵他不会忘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这里不是战场,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特别是在姜麒刚刚病愈之时。
待吩咐完姜仁叔后,姜麒迈步走进母亲居所,走入房中姜麒随意打量了下母亲卧房,相比起他自己的朴素了许多。
卧房同样分里外两间,简单的家具加上些许陈设,素颜而不失精致。地龙发出的暖暖热气、袅袅的檀香,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此刻的屋中母亲怀抱着未满百天的洛儿正一脸慈祥的逗玩着,一旁的姜麟儿也不时发出笑声,久违的家庭气氛,顿时让心神不灵的姜麒得到许多安慰。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姜麒打量片刻后快步上前请安道。
见儿子来到,姜母将手中孙女递给一旁伺候着的奶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关心的问道:“没有外人我儿就无需多礼了,身体好些了没有?”
“让母亲担心了,是孩儿不孝,休息多时已无大碍,请母亲放心。”姜麒跪坐在一旁的软垫上微笑着说道。
仔细看看儿子脸庞除了瘦了些许,脸色也没有了原本的煞白,姜母方才放下心来,随后招呼道:“那就好,来看看女儿吧,那天可是把小念娘吓坏了。”
接过襁褓,看着女儿那吹弹及破的小脸蛋,姜麒简直无比满足,不禁逗笑道:“呵呵,洛儿、洛儿认得阿父不、呵呵、、、快给阿父笑一个。”
“笑了、笑了,这小丫头还真知道自己父亲来了,我这做姑姑的逗了半天都不笑,这哥哥一来就乐了,看还有两个小酒窝。”,凑过来的姜麟儿,看着襁褓里没逗两下就笑起来的丫头开心的说道。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这个小侄女,姜麟儿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因为早产,姜洛儿刚刚出生时比较瘦小,那些日子作为姑姑的她可是整日衣不解带的看护,现如今姜洛儿能如此健康,着功劳可是要记一份在她身上的。
看着自己一对儿女都长成大人了,姜母不禁回忆起两人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别说,着念娘还跟阿难小时候很像,这平时都很少哭闹,不像怜儿一般闹腾的很。”,以前虽然苦了些,但只要儿女健康,无论是否能成王侯将相根本不重要。
“阿母怎么了?”看着母亲说着说着眼角流出了泪水,姜麒兄妹二人同时问道。
听到问候姜母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无事、无事看着我儿阿母开心、、好了,不说了,翠儿、、让人将吃食都送来,这时辰也不早了。”
“诺,奴婢即刻前去吩咐。”小翠赶紧回答后,招呼下屋里几个丫鬟一同走了出去。
“李妈来带洛小姐去休息下,这都玩了半天了。”姜母随后将儿子怀中的孙女接过,递交给一旁的奶妈说道。
“诺”奶妈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抱好行礼后慢慢走了出去。
“阿母,洛儿房间在何处?”看着女儿被抱走,姜麒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洛儿房间就在旁边由奶妈照顾着,无事放心吧,这李妈是府中一名族人的娘家人,刚生了个儿子半岁多,是第三胎,挺会照顾孩子的。放心吧,晚上你翠姨也会过去帮忙照看的。”姜母给儿子说明了一下,作为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这做祖母的她肯定是很上心的。
说完姜母看看儿子,话锋一转说道:“对了,阿难!蔡家小姐的事听怜儿说你知道了。”
姜麒听到母亲的话后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缓缓说道:“知道了,孩儿正想给母亲说,孩儿想明日去祭奠下丽儿,怎么的也要让他有个名分,然后去趟河东。”
“河东、、、”姜麒话音刚落,姜母同姜麟儿一下惊了起来,同时说道:“阿难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阿母放心吧,孩儿有分寸,再怎么说我与昭姬也相好一场,她大婚孩儿也应该去道贺一下。”姜麒惨笑一下无比心痛的说道,就是此刻他也无法接受爱人嫁与他人的事实,他必须去亲自求证,蔡琰为什么会违背当初的誓言。
看着儿子一脸决绝的样子姜母叹息了一声,作为母亲她何尝又不知道儿子的想法,不过作为过来人,她又不希望看到儿子再受伤害。
“阿难,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如今我儿官居列侯,想入我姜家之门者何其多啊!我儿又何必为了一女子如此喃?”
“阿母无需再说,孩儿知道做的是何,孩儿已经长大做事也有分寸,不过如若不去弄个明白,相信孩儿此生都不会安宁,求母亲成全。”姜麒也不想让母亲担心,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儿子,他知道母亲为他付出了多少,但是这一心结他又不得不去解开。
“罢了,阿母相信,不过我儿当谨记万事小心,现在你还有个女儿。”见儿子如此模样,姜母知道说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也不好说什么唯有同意,一时间屋中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还好很快前去准备晚食的丫鬟鱼贯而入打破了这一尴尬,原本还想陪着母亲好好吃一顿的姜麒怕母亲又再说和,也不好多待,三两下吃完饭借着去军营的借口溜了出去,只留下母亲与妹妹摇头苦笑。
当然纵观天下,也就只有这二人,能让黄巾贼畏惧如虎狼的麒麟将军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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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回京诸事(六)
出了母亲所住的院落,姜麒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这或许是姜麒有生以来最尴尬的一天,居然在自家院落中迷路了。
不过还好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扈从,半个时辰后姜麒终于在群策群力之下走到了大门处。
此刻的姜府中门大开,准备迎接着主人外出,门外一排排火把将夜空照的大亮,一辆双辕轩车安稳的停放于正门口,车前四匹毛色光亮的高大白马早已套好辔头蓄势待发。
此刻的马车前后左右各占满身披禁卫军华丽铠甲的士兵,不多不少共三十六人。
光是看到这一行头,姜麒不禁吓了一跳,先不说规格,就是那马车上下所用的核桃木,以及车舆两旁用来遮蔽的精美蜀锦足以让人砸舌,如此奢华当价值几何。自然如此规格的轩车姜麒也是第一次见到。
自古以来马车都是出行的一种身份象征,特别是秦汉以来有严格的规定,无论是车饰、旗幡、拉车骡马。如若官吏一担逾制,轻者罢官、重者株连。
如今的大汉一般小吏用轺车无旗幡,中、高级官吏用施幡车。六百至一千官吏左边挂涂成红色的旗幡,两千石以上的官吏方才能左右各挂一面红色的旗幡。而姜麒面前的轩车,只有三公以及列侯方才有资格乘坐的。
姜麒刚刚迈下台阶还未询问如何有如此大的排场,那些还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的士兵就整齐的侧身,对着姜麒行甲胄之礼:“见过主公!”
“姜仁叔为何如此排场!”见此情况姜麒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战场上他十分张扬,但是生活中一向都是十分低调的,更何况这个时候洛阳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望着他。因此今天看到如此大的场面,姜麒固然有些不乐。
姜仁叔看着自家主公有些不乐,赶紧解释道:“启禀主公,马车是府中早已打造的,规格按礼参照主公官职完成,至于护卫是从麒麟卫中抽调的青壮,现如今主公出行的礼兵是三十六人。至于铠甲全都是匠作营送来的,拉车的马是军中挑选出来的四匹毛色相同的战马。”
经过这一说姜麒才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按照官吏配置他确实有这些待遇。再看看三十六个高大威武的护卫确是有些面熟,而且他们牵着的各色战马很多都有些伤痕。看罢这些姜麒这才完全相信。
不过当看到这些伤痕累累的战马,姜麒不禁有些气急,早就听说天子下旨,将西园最后留下的那千匹上好战马送入军中。
可欢喜半天后自己却连根马毛都没有看到,后来斥候一打听回报,原来那些战马根本就没有出京城,先被那些王公大臣以各种理由牵走不少,剩下的些许也被羽林、虎贲两卫瓜分了。
当然想想也是,当初战事紧急那些王公大臣确是出了些血,现在见战事基本平息他们怎能闲得住。他们才不管你那些战马是用来做什么的,补充自己的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罢了、出发吧。”想着如今的官僚姜麒摇了摇脑袋,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摆摆手上了马车。
这一上马车姜麒才发现刚才的惊讶太早了,一入马车,最吸引姜麒目光的自然是比床榻还宽阔的车身。除此之外,身下的软垫是两张黑熊皮拼接而成的,丝绸的锦被、楠木的矮几、黄铜的碳炉、古色古香的瑶琴、袅袅的香炉,林林总总多不胜数。
打量中,姜麒发现着马车就和自己的房间相差无多,只不过小了点而已,如此奢华的马车,就是赶路时间长点也无所谓,饿了有糕点、渴了有酒水、无聊了还可以找人下下棋、煮煮茶。
此刻姜麒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奸了脑袋去卖官鬻爵,感情这有了权就什么都有了。
一路行进时间匆匆而过,还未待姜麒研究清楚这车中所有物品,车队已经在官道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停在了距离军营辕门百步处。
马车一靠近大军驻地,辕门外拦路的鹿角后,一身着铁甲、手挽宝剑的大汉当即高声道:“口令!!!”
喊完一声,大汉警觉的看着向营门而来的车队,其身后的士兵更是个个弯弓搭箭、利剑出鞘,只待其一声令下将来人拿下。
“征北!”“回令!”
听到喊声,车队为首的姜仁叔推开兜鍪上的面罩朗声回答道。
“凯旋!”大汉听到确是自己军营的口令连忙回道。
不过天黑口令确认后大汉并没有让士兵抬开栅栏,反而拿了个火把跳了出去,去确定到底是谁来了。
看到来人的表现,姜仁叔苦笑着道:“我说,周副将你可真嗦,不认识我了!”
对于这个当初被关羽将军收编的周仓,姜仁叔还是有些不待见的,当初在周仓还是一个亲兵时,他同姜家子弟兵一起攻打广宗城后,姜仁叔本来是要把他收到利剑营的,可是谁知这个周仓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是要回去跟着关羽,哪怕是做个执刀的亲卫。
听到周仓决定当时很多人都说他是傻子,姜家军将领谁都知道利剑营是姜麒的心腹,只听命于中军,只要待上一段时间,那个出了不是将领,而他周仓却甘愿放弃。
不过对于周仓的决定姜仁叔不满意,可是姜麒和关羽却比较欣赏,试问天下间不为富贵所动,能做到的有几人。
也因此,关羽在一个月后便将周仓提拔为了副将,虽然没有实际的兵权,但也算得上是上升最快的降兵了。
看清来人,周仓有些尴尬连忙问道:“原来是姜统领,卑职失礼,敢问统领为何这身打扮??”
周仓自己也知道当初可是把着位爷得罪的不轻,不过还好这些日子没有交集,大家也都相安无事,当然周仓并不会因此而忘掉那件事。
“这是禁军铠甲,只有虎贲、羽林两军才有的铠甲,此甲是我大汉最名贵的士兵铠甲懂不。这是朝廷派给主公仪仗、扈从士兵的,快去开辕门!主公在后面车上,马上要入营。”,说着姜仁叔自豪的拍拍身上的铠甲,仿佛在炫耀一般,又好像在说谁让你不加入利剑,不然也给你弄套。说完姜仁叔回头指指后面那顶华盖。
听到姜仁叔之言周仓一愣,腹中说了句:“主公身体好了!不是听关将军说要大朝的时候这主公才会出现吗?”
不过遗憾归疑惑,周仓脚下倒是没有停留,赶紧挥手让士兵将道路让开,自己也恭敬的站在一旁,带着其余士兵行甲胄之礼。
随着鹿角等拦路之物搬开,停下片刻的车队继续行进,早已看到辕门发生事情的姜麒,在马车到达周仓所站的位置时,对着驾车的士兵喊了声“停”。
待马车停下后,姜麒并未下车,只是撩起一旁的一块活动连巾,对着在寒风中宿卫的周仓问道:“今天怎么是你当值?”
作为主将姜麒很清楚,一般而言这守卫辕门都是步军干的事情,这周仓所在的营应该做的是斥候的事情。
听到马车中确是自家主公威严的声音,周仓不敢抬头,赶紧将下拜的身子又弯了些许,原原本本的解释道:“启禀主公,关将军吩咐今日犒赏三军,宿卫之事就交与我营,仓奉命带一屯守护辕门。”
听着回答,姜麒随眼看了看几个精神抖擞的将士,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对着车外喊道:“嗯,那辛苦兄弟们了,奴儿、、、、”
“主人。”姜麒话音刚落,当了两个多月亲随的雕奴声音就传了进来,而且喊的还是‘主人’这个军中独一无二的称呼。
听到雕奴的声音,姜麒一愣这人来的还挺快,这都没有听到下马声这人就来到了门口,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刚才那雕奴回答之前马车抖了一下,感情这雕奴今天是这车夫啊。
回想一下,刚才却是没有注意是谁在驾车,刚刚还想是不是家中安排的老车夫把马车架的如此好,如今看来这雕奴不但雕训练的好着驾车也不错。
想想这个雕奴在自己身边待上些日子,也可以适当的放出去看一下,这前些日子刚放下去的姜巨,干的不是就不错嘛。
想完姜麒随即说道:“回头入营后去趟火头营,让给宿卫的兄弟们留些好酒菜,待这些兄弟换岗之时有口热酒菜。”
“还有让火头营给宿营的弟兄每队送一斤热酒,这大冷天的容易生病,这酒让每个兄弟喝两口取取暖,以后每天也同样如此。还有派两骑出去,给外面游击的斥候也送些,不过不能多,每人不得过二两。”
“诺,奴才待入营后即刻去办。”
命令下达完毕,姜麒对着周仓笑着点了下头,放下车帘,声音略微提高些许道:“入营,护卫全都下马,不得在营中策马。”
随着马车继续行进,身后传来了被姜麒关怀感动不已的士兵声响:“送主公、、、、、”
不过这些人中却没有周仓,因为当他偷看了姜麒一眼之后有些震惊,以往看到的自家主公都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沙场宿将模样,今日这怎么铠甲一脱,胡须一剃,就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当然以往大家都知道自家主公面容姣好,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换了一身衣服,这身上的杀气都感觉不出来了,只要不说话,那完全是判若两人。
第八十三章 回京诸事(七)
当然此刻有此感觉的不止周仓一人,当马车驾至校场,姜麒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前来迎接的各营将官及其众幕僚都呆住了,哪怕是以前就有交集的几人。
还在众人愣神间,张飞首先迎了过来,扯着他那破嗓子带着点醉意问道:“四哥你这打扮,小弟差点没认出来。”
姜麒笑着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反问道:“有何不妥?以前在洛阳我不都是如此打扮吗?”
张飞呵呵一笑,摸摸跟着姜麒一同时间续起的虬髯,说道:“呵呵,这道也是,不过这些日子看惯了哥哥满脸虬髯、盔甲傍身,这一变倒是让人不习惯了。”,听到张飞之言众人不免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见解。
姜麒哈哈一笑,也未说什么拍拍张飞肩膀对着众人相邀道:“哈哈,好了,不闲扯了。既然今日犒赏三军,诸位随我到各营走走。”
“诺、、、、、”随着众人点头称诺,一行二十来人开始了对各营的巡视,他们自然知道姜麒之所以要到各营巡赏,是为了让将士安心,毕竟前两天的事情确实让军心有些不稳,虽然众人都有些担心其身体,但都不便阻拦。
果不其然对于姜麒的突然出现,当即让有些焦虑不安的士兵都放下了心来,特别是在看到姜麒每到一处,必亲自进酒一杯后,原先军营中那一股不安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酒宴的气氛也到了**。
待姜麒走完各营回到中军大帐之时,两坛三斤的酒罐都已经见了底,以往军中禁酒,而作为主将的姜麒一直都很克制,着也让军中之人都没有见识过其酒量。
今天看到这几斤酒下肚,姜麒还跟没事人一般有说有笑,不管文武都暗暗佩服。当然几位结义兄弟除外,以前几人兄弟未到洛阳至前可没少拼酒,那时才叫痛快,两坛这才打湿嘴唇而已。
待回到中军大帐,田丰亲自捧着一杯热茶问候道:“主公喝如此多酒无事吧,主公要保重身体才是”,这热茶还是刚刚巡营快结束之时他安排亲兵去准备的,现在刚刚合适。
姜麒接过热茶浅浅的喝了一口,摆手让众人坐下开口问道:“无妨,这下午你们走之后我调息了一下已无大碍。都坐吧,说说营中事务安排的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军饷也由各营仓曹领走明日发放,回乡的士兵由明日午后离开,都是结伴而行,主公可以放心。”田丰首先回复道。
田丰答完,司马荀攸接过话题说道:“军中防务也安排妥当,营中只有两个冀州营守护,留守的士兵也已登记完毕,暂时合为一营共一千三百余。”
“留守将军有关羽将军、赵云将军、张飞将军、太史慈将军、童飞将军、高览将军、廖化将军以及冀州营的颜良、文丑将军。留守幕僚有田丰长史、沮授从事、戏忠从事、陈群从事、夏侯兰刺奸以及卑职。初步安排军中每次留两名将军镇守,每三天一换,将军府也同样安排”,说完荀攸将一份名册送到姜麒手中。
接过名单,姜麒晃了眼名单上武将排于第一的关羽,不容置疑的说道:“二哥不得留下,哥哥与公明结伴回河东,明早就出发,要么将嫂子侄儿接来洛阳过新年,要么在乡中置办些家业。”
“四弟着、、、、”不等姜麒说完关羽‘嗖’的一下就站起来想反驳,只是一起身却被一旁的太史慈拉回了座位。
太史慈看着一脸通红的关羽说道:“二哥,你出来如此久可想过嫂子、侄儿是如何过活的?”
听完太史慈之言关羽重重的坐下,叹了口气说道:“可、可我怕回去连累她们,如若让官府知道那还了得,为兄也怕因此事让四弟诟病。”
作为人夫、人父关羽又何尝不想衣锦还乡,但是对当初杀死乡中恶霸之事他还是有些担心,就连平时的俸禄都留着不敢送回去。
“二哥无需担心,你现在是朝廷官员,就是那县令看着你都要恭敬的行礼,你还怕什么,要不然小弟陪你回去可好?”听罢关羽之言,姜麒无所谓的笑笑让其安心道。
关羽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他可不是仍人欺辱的穷家子了,自己怎么说也是朝廷千石的官员了,秩比那县令还多几百石怕什么,大不了朝廷追查下来自己个人去官便是。
“罢了,这走了如此久的时间,也确实担心家中妻儿,万军丛中我也不惧,还怕个小小恶霸不成,关某明天一早回去便是。”
姜麒见解决掉关羽的事情,回头对着其旁边的太史慈问道:“三哥不回家看看母亲大人?”
太史慈倒是不矫情,缓缓道出心中想法:“这才出来些许日子,如若回去母亲会不高兴的,到时让乡中来洛阳参加朝会的同僚带声好就行了,待以后安稳了,再接阿母过来也不迟。”
姜麒点头表示同意后又询问了高览、廖化二人,对于两个孤家寡人而言走与不走都没有什么关系,还不如留在洛阳到处逛逛。
至于张飞、童飞二人,姜麒很清楚他们情况,也就跳过不提,接着转向几位幕僚,首先点出逃避其目光的陈群:“长文,我就不说你了,明天一早自己回去,这次刚刚新婚,如若不回去嫂嫂还不来军中找我麻烦。”
见姜麒如此说,席间陈群也只好哭笑不得的点头答应,对于陈群丢下新婚妻子,半夜偷跑之事帐中之人都十分清楚,不禁发出善意的笑声。当下不禁邪恶猜测,他回去会不会被妻子赶到书房去睡,当然这也是陈群所担心的事情。
接着姜麒又依次询问了其余几人,皆一一安排妥当,末了姜麒才让帐中武官先行离去,毕竟今天是犒赏三军,他们这些军中管事的大员要是一直在帐中商量事务,确实有些不妥。
待武将先后离去后,姜麒看着正襟危坐的几位幕僚,话锋一转问道:“大朝时的献礼都准备好没有?”
田丰起身回答道:“属下等都在为此事烦恼,我等倒好随便送点就可以,但惟独主公之物未成选好。”
下午他们几人就在商讨此事,这礼物轻重可是让他们伤透了心,作为朝廷大员这送礼可是有十分讲究的,特别是对方还是皇帝,这既要贵重,又要有新意的东西那可不好找。
见众人纠结,姜麒不假思索的说道:“东西就无需挑选了,到时送一座用金、银砌成的小山便是,至于多少你们看着办,本侯想只有这个东西方才能让陛下满意。”
姜麒着一说,辛毗当先反应过来道:“看来还是主公了解陛下,此刻陛下确实急缺这黄白之物,但是能明目张胆送的恐怕也就只有主公了。”
荀攸也反应了过来,叹息着摇了摇头:“倒是把着事忘记了,这次叛乱可是让陛下掏光了西园卖官鬻爵所收钱财,想必陛下此时正为钱财着急喃。”,话语中尽是为一国之君的贪恋钱财而惋惜。
荀攸之言刚毕帐中同时响起了叹息之音,想必众人也都赞同其观点,如今朝政混乱、大权旁落,而作为皇帝的刘宏却只想着如何敛财,如此帝王,怎叫想报效朝廷的官吏不伤心叹气。当然除了叹气,他们又能有何作为。
半响后姜麒打破帐中低沉的气氛,说道:“过两天的大朝本侯就不去了,到时元皓将礼单送上,再为本侯告个假就是了。至于你们到时只要在京中都务必前去。”
听完姜麒的话众人相互看看,都不太明白自家主公这是怎么了,现如今可是敏感时期,这是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啊。
最后几人将目前投向了荀攸,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荀攸也只好苦笑一声,小心问道:“主公可是要出门?”
“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无需担心。好了,今天就到此处都散了吧!”姜麒点头应了声并未说明,接着摆摆手让几人离去。
哪怕众人心中都十分疑惑,但是都遵照吩咐纷纷起身离去,他们哪怕跟着姜麒的时间不长,但都很清楚其个性,只要其一担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不过当众人快走出大帐时,里面传来了伤感的声音:“飞鸟尽良弓藏、矫兔死走狗烹、、、、、、”
听到此言,刚刚还心中有些忐忑的众谋士不禁心中一震,随后加快了行走脚步,就是这句简短之言已经让他们心中豁然开朗,心中各自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理解,当然也知道了些许姜麒的想法。
帐中一人独自品茶的姜麒,刚刚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已经隐晦的告诉了几人心中打算。
当然对于他们这些聪明人而言,这一句话已经够了,自从在回京的路上,姜麒就一直在思索将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现如今大汉经过黄巾之乱已经动摇了国之根基,在未来的数年里一定大小战火不断,作为大汉的将军他何去何从是一个关键,现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一个决定将关乎着上万手下的未来,不慎重不行。
作为一个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理所应当,但当一路走来饿殍遍地却让姜麒动摇了。
姜麒不知道到底自己是该用生命去保护这个晕庸的君主,还是该保护用税赋养护他们的百姓。这事一直困扰着他,直到都亭之下方才有了结果。姜麒心中已经决定与其助纣为虐,还不如劲自己能力保护一方平安。
所以这次姜麒不去参加大朝,除了要去找蔡琰问个清楚以外,也是要给那些准备弹劾自己的人一个机会。
姜麒知道按照其年龄,很可能会留守京中述职,到时多半会改任光禄勋或者卫将军,统领禁军拱卫京师。
虽然两个官职皆比镇北将军高,但兵权将会被剥夺。要知道作为新入官场之人,而且还是在何进眼皮子底下,他不可能接管得了禁卫军。
当然着也不一定,或许他也会转任闲职,毕竟张让已经想搞他很久了。还好姜麒不用当心其爵位有任何改变,毕竟现在他刚刚立下了赫赫战功,如若将他罢官了,想必以后都没有人会去带兵了。
这些日子一路走来,姜麒思虑再三想到的还是最好外放了,只要不在京城,哪怕戎边那也是天高任鸟飞。
再者言,他也不是没机会保住镇北将军职务的,毕竟作为镇北将军,他管辖的幽、并、冀三州如今都不太平。
而且姜麒知道,只要他求情戎边,很可能还会得到何进的推波助澜,毕竟此刻后者最需要的是有外官辅佐,特别是手握兵权之人。
不过姜麒未来当如何,最后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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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新年大朝(求收藏)
翌日,早起的姜麒在几名丫环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未有任何花纹的白衣,虽然不是祭服,但却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昨晚直到深夜方才归来的他一夜为眠,直到天亮时分,才盘膝调整了下内息,冥思中让他暂时缓解了些许疲劳。当然对于行军时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这点算不得什么。
正当姜麒穿戴妥当之时,同样一身白衣,素面朝天的姜麟儿走进屋中说道:“哥哥,马车、祭品皆已准备妥当。”
听完招呼,姜麒接过丫鬟送上的佩剑扣在腰间问道:“婚嫁物品喃?”
姜麟儿上前帮着整理了两下衣袍,接着回答道:“一切妥当,婚衣马车都按照哥哥要求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姜麒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接着吩咐道:“嗯,你去让奶娘带着洛儿,即刻出发”。
随着姜麒的吩咐,很快一行上百人的车队驾出了乌堡。一出乌堡,车队随即掉转,向着西北方向一山谷走去,在那里埋葬着姜家数代先人,以及姜麒那未过门的亡妻李丽。
今天姜麒前去不为别的,只为实现他未完成的承诺,给丽儿补办一次婚礼,让她在九泉下有个名分。
半个时辰后车队停了下来,接着再步行一炷香的时间,一行终于到达目的地,洛阳的北屏障邙山。
步上一处山梁,姜麒当先怀抱女儿登高远望,入眼处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眺望远处洛水清晰可见。
自小学过风水的姜麒暗暗点头,此处不愧为一风水宝地,怪不得光武帝、吕不韦、历代王公大臣、达官显贵陵墓都选择于此处。
当然着邙山也可称为洛阳人之墓地,在千百年之后甚至有生在苏杭、死在北邙的说法。
待姜麒四处打量一番完毕后,带着各种祭品的家丁也开始在各个坟头上香除草,站在高处的姜麒初略打量,着片数十亩的山地,起码有四五百座坟墓,其中还有很多是合葬之墓,墓地成品字型排列,各代子弟从前往后排列。
感叹完毕,姜麒目光落在三百多步一处被几个家丁围绕的新坟处,那一人多高的陵墓前,一块无字碑深深地刺痛着他那并没有表面坚强的心。
如同感受到了姜麒内心的凄凉,在阵阵寒风中,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见此一直在旁边不忍打扰哥哥的姜麟儿,赶紧接过丫鬟送上的雨伞迎了过去,小声说道:“哥哥,山中天凉别让洛儿着凉了。”
姜麒看看怀中熟睡的女儿,掖了掖襁褓上的小被子小声说道:“走吧,丽儿已经等了太久了”,说完缓缓走向那座新坟。
来到坟前姜麒将女儿交给妹妹,掏出手巾蹲下身子慢慢的将墓碑上的灰尘抹去,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为爱人擦拭面庞的污垢,那动作直看得姜麟儿默默留泪。
接着姜麒接过丫鬟手中捧着的嫁衣缓缓打开铺在坟上,再为坟上添了三把新土,最后姜麒将一支精美的金钗插入土中,方才开口说道:“丽儿为夫来迟了!”
那一天姜麒在让所有人下山后独自待了很久,他一个人在墓前靠着那无字碑说了很多话,从奇袭长社一直讲到智破下曲阳,一字不漏的不停说着,仿佛就是在和爱人说情话一般。直到天色暗了,姜麒着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
虽然他与李丽儿相识时间并不长,但是注定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此刻,唯有那无字碑上书刻得那首诗能表达他的心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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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姜麒悼念亡妻写下诗句的事情开始在洛阳被传诵,姜麒的情义也随即被世人认识,一时间希望能嫁给姜麒这个有情有义少年的怀春女子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鹜。
不过此刻的姜麒倒是还毫不知情,因为他正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
在祭奠完李丽儿的第二天午夜,姜麒便留书离去,他必须在蔡琰嫁为他人妇之前问清楚事情原委。
简单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姜麒换上一身普通汉军戎袍,收拾了些许钱财,拿起自己的金皮令箭,留下书写后在马厩里牵了两匹专门用来传递书写的快马,便朝着虎牢关而去。
原本姜麒还想骑着自己的踏雪前去,可以仗着踏雪脚力早些到达,不过当在马厩里看到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消瘦许多的踏雪后只有放弃,最后唯有用两匹快马不断换乘尽量快些。
路上姜麒选择了过虎牢、渡孟津、穿箕关,直去河东平阳卫仲道府邸,这条路倒是要比关羽和徐晃两人回乡走的函谷关、陕津那条要近些,但一路最少也有五六百里。
要是按照正常,如同徐晃先与关羽回解县,再回平阳相邻的杨县,没有个六七天是到不了的。算来时间十分紧迫,姜麒也就只好提前起行不辞而别。
也就在姜麒起行的第二天,大汉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大朝会,与往年略微不同,今年的朝会相对要隆重一些,或许是为了迎接新的年号,又或者是为了冲淡一年战后的影响,朝会事宜,已经在大半个月前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如今的洛阳南、北二宫更是张灯结彩一片祥和,唯一不足的是因为大战,很多偏远重灾区的‘上计使’还未赶到,而各地属国也都未成派遣使臣前来。不过就是如此,参加大朝的官吏也有六七千人之多。
所谓‘上计使’,就是各地州郡前往京师‘述职’的官吏,一般情况下是前往宰相府‘上技’,当然很多时候是皇帝亲自‘受技’。
前来‘上技’的官员无论公卿、将相,还是地方各郡长吏、诸少数族酋长、使臣介要送上朝贡之礼,地方郡县按当地人口计算,每人六十三钱当做‘献费’送与朝廷,历代相延续。
与往年相同,今年刘宏同样亲自‘受计’,当然他的目的不会是去看那个郡县的令长是否‘称职’,之所以亲自来,完全是冲着献费而来的。
太平道做乱可是把他私库都掏空了,现在他正想找回来填补,而且他已经决定以后钱财都不放在西园了,不然又再来一次大乱,还不被像皇甫嵩那样的家伙又掏空了。
就这样,中平二年的大朝在战乱后安然的于年初一准时进行,朝会在天色微亮时,由礼官引文武百官依品级进入殿门。
宫殿中陈列着车骑、兵卫、各色旗帜、仪物,伴随着礼官的一声 “趋”,文武百官即整齐有序地依次疾步前行,东西向分班排列。
刘宏则在一片钟鼓礼乐声中,由内侍簇拥着乘舆临朝。百官跪拜致贺,行礼如仪。礼毕则群呼万岁、万万岁。此后,百官自诸侯王以下至六百石官吏,依次开始奉贺。
首先献礼的是宗室各诸侯王,紧接着司徒袁逢、司空张温、太尉邓盛三公先后出班,三公一过,自然便是如今大汉的风云人物何进。
“大将军送白玉雕一对,白玉圭一双、、、、”随着礼官的的大声朗读,数十件精美的物件串花般的从何进身后抬上前,向着刘宏过目。
与此同时何进看了眼刘宏,见他眼中不断冒出的金光,何进便知着是天子十分满意自己送出的物品了,如此也没枉费了他的一片心机。
“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献礼、、”
“太傅马日禅献礼、、”
“光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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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易阳侯姜麒献礼、、、、”,待三公九卿一一过礼,随之便听礼官念到了姜麒的姓名,而之所以姜麒的位置靠到了九卿之后,多少还是因为他是列侯加上有功之臣的原因。
可待礼官话毕,却未见有人出班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又重复的喊了一遍:“镇北将军、易阳侯姜麒献礼、、、、”,只是礼官的声响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见此礼官赶紧看看该位于皇甫嵩下首的姜麒,只是那个位置却是空空无几。
同时见礼官连续两遍的无人应答,殿中文武不禁都开始寻找起镇北将军,这位不太熟悉,却名动大汉十三州的年轻将军。
一时间德阳殿里响起了一片嗡嗡之声,就在众人疑惑间,唯有殿上龙椅旁两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相视一笑。
文官位中头戴一梁进贤冠、着官袍的荀攸,侧头小声问起一旁同样打扮的田丰:“元皓兄,刚刚入殿前你未成为主公告假??”
田丰皱着眉头,看了看丹犀之上有些阴晴不定的天子,小声回答道:“如何没有,礼单都一同送了上去。”
“那当如何是好、、、、”顺着田丰目光荀攸明白了些许,随即忐忑的看了看两旁投过来的多道目光。
特别是看到对面武官列中,着武官绛色朝服的张飞那质问的目光时,荀攸不禁有些慌张,他可是对这个张翼德将军脾气清楚的很。别看他论官职只排在武官中列,但要是发起火来,大殿中可是没有人能降伏的住他的,哪怕是哪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的皇帝。
看着远处几位跃跃欲试的将军,田丰也感觉到头大,不禁有些后悔,怎么今天张飞、颜良、文丑这三个营中最勇猛、性子最急的将军都凑齐了。这三人打战是一把好手,当然捣起乱来也同样能干,今天又遇到能降伏他们的主公和关羽都不在,要是闹起来可不得了。
思想间,田丰赶紧出班在礼官第三次开口前站了上去,叩拜后朗声说道:“启禀陛下,易阳侯因有要事现未在京城,特派微臣送上贺礼一份。”
看着出班的田丰,刘宏眉上心头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姜爱卿未到为何不告假!”,说着刘宏不禁想到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多大臣提出要提防手握兵权的姜麒,原本他还没重视,可现在看来还不得不防。作为皇帝,刘宏虽然昏庸,但却不傻。
当然这也难怪刘宏猜疑,毕竟有两万大军在外游荡,前两日姜麒大军又有出现无令而动的情况,再加上张让等人的煽风点火,姜麒一直未进宫交令。如此一来姜麒不被猜忌,谁还会被。
“启禀陛下,微臣是镇北将军府长史田丰,两日前我家将军就已离开京师,但出发前再三叮嘱微臣,在参加大朝时为陛下献礼,至于告假之事,微臣一朝已经上报中宫了。”为了防止天子误会,说完田丰还看看龙椅旁的大长秋赵忠。
原本告假对于两千石的大员而言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不超过三个月,皇帝又没有事都是不过问的,既然现在出了岔子,就该是这个负责后宫的大长秋赵忠搞的鬼了,当然也只有他才能第一时间截停中宫谒者的奏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