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冀州名士(求收藏)
院中早已看见姜麒一行人的老仆,听到叫门声有些忐忑的走了出来。老仆很清楚能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绝非善类,更何况还是顶盔携甲的汉军。
在胡思乱想中,老仆走到了院门前,隔着篱笆问道:“诸位军爷何事???”
“后学洛阳姜伯孝求见田元皓、田先生。”面对老仆的紧张,姜麒微微一笑恭敬的递上名帖说道。
老仆看了眼虽然身着文士袍却一身英武之气的少年,不敢怠慢,赶紧礼貌的接过那递上的镶金名帖,说了句‘稍候’便小跑着朝自家老爷而去。
随后凉亭一位身材高挑,面庞却清瘦的中年文人落下一子,对来报的老仆问道:“庆伯,来的是何人?”
“回沮先生是找我家老爷的,来人自称洛阳姜伯孝。”老仆庆伯恭敬的将名帖递出,面前之人正要落子,此人微微有些发福约三十来岁,但过多的操劳,鬓角有些花白。
听到老仆如此说,田丰手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睛瞟了眼正门口那英武少年,随后朗声说道:“没有看到我与好友下棋吗?先放着!”,说完便对着好友沮授使了个眼色,方才将棋子落下。
“元皓兄这步棋下的可妙啊!不过授可不是轻易认输的啊!”沮授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那今日就决战到天亮啊、哈哈哈。”田丰故意提高音量说道。
“正有此意,那元皓兄可要当心了,授不会手下留情了。”沮授唱和道。
两人故意的说话无疑被不远处的姜麒等人听的清清楚楚,见此姜麒并为生气,只是一笑抱拳对着凉亭一遥拜,随后大声说道:“诸位听令、、、”
“属下在、、、”
“退后百步不得打扰先生下棋,违令者军法伺候!”
“诺”听到姜麒不由分说的命令,刚才还愤愤不平、怒目看向凉亭的卫士也只好姗姗退去。
在一块干净的青石上落座后,看着远方悠然自得下着棋的两人,荀攸笑笑说道:“主公看来有的等了?”
姜麒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笑道:“礼贤下士嘛,等等又如何,还好公达已经来了,不然麒也会为之三顾的。”
荀攸听到姜麒之言感动万分,接着盯着凉亭那个清瘦的文人说道:“呵呵,主公严重了,攸怎当得主公三顾,不过希望今日我们没有白来,刚刚攸才想起,田先生对面而坐的应该是其好友沮授、沮公与,沮授以前做过两任县令,好像是广平人,以前听奉孝说过此人颇识内政,其才当不逊于田元皓。”
姜麒听到荀攸之言,脑海中划过田丰、沮授二人的一些事情,对于这早已熟悉的幻像姜麒心喜不已。
姜麒清楚只要有着幻相出现,那对方绝对是有大才之人,想完姜麒目光炯炯的看向下棋之人,略带兴奋的说道:“真若如此那真是不需此行,如若能得二人相助营中军务当无忧已”。
不过尽管姜麒高兴,但荀攸回想起郭嘉对田丰的评价后担心道:“要是奉孝在就好了,以前在洛阳其就经常与田元皓聚会,田元皓就好比一座书库一般,几乎所问之处皆都能说出一二,不过其太过刚毅,主公要有准备才是。”
“麒要的便是正直之人,要知道于其找个样样顺从、整天献媚之人在身边,还不如养条狗,公达麒并不是个好阿谀奉承之人,只要有本事,哪怕要麒将之供奉起来也行。”姜麒看着荀攸认真的说道,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攸谨记主公今日之言。”何等聪慧的荀攸当然清楚姜麒所说的,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提醒,当然如若姜麒是个喜欢阿谀奉承、心胸狭窄之人,他当初也不会千里相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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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华灯初上、日落西山,沮授看着远处倚着一颗大树打坐的姜麒感慨非常:“看来这位麒麟子,能在小小年纪就当上镇北将军这般高位并非偶然,光是这份气度,就是其余同辈者未能及的。”
“此子却是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势,不过还是太过年少,或许今日之成就也是一时之幸而已,就如同当年的霍骠骑一般,不过一时流星而已,现在大汉如此混乱,靠此年幼麒麟子,想来并不能救社稷于危难吧?”田丰同样深思道。
“元皓兄如此快就下断言了,着并非兄长的作风吧,兄长看到姜易阳身边那个年轻的文人了吗?如若授没有认错对方应该是颍川荀家的子弟荀公达,既然荀家都出手了,难道不能说明一二吗?”沮授有些不太赞同的说道。
“不错现我大汉的确大部分为世家控制,也可以说现在大汉之所以如此衰败并非全是外戚、宦官的责任,那些只为家族利益的大家族当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纵观天下着黄巾一乱,基本已经耗尽了国之气力,接下来的战乱或许将成为世家争夺的时代。”
“看来着麒麟子现在出现已经有野心了,姜家尽管已经落寞,但在山东、关东、关中却也根深蒂固不可小亏。姜易阳年纪小小却一路施恩,在冀州名动天下,再经过数十场大战有了一批誓死跟随的将领,今天到此又寻找谋士,难道真的为国为民?”田丰突然悟出些许东西缓缓说道。
“名仕则主而侍,元皓兄有大才之人,想来不甘于老死荒野吧!”看着忧国忧民的田丰,沮授试探着说道。
“能救百姓于危难中自是我辈之愿。不过正如刚才丰说的,着姜伯孝太过年少,即便今日来了,但他真的是明主?”田丰干脆的回答道。
“世事无绝对,甘罗十二岁为相,霍去病十八岁封将,难道我们能小亏着姜易阳?”,同样心中有些抱负的沮授眼见话都说到如此,当即将手中棋子归入棋盒中说道。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姜伯孝今日能礼贤下士确实值得欣赏,是丰孟浪了。不过还是要看看其志再说,如若到时发现其真的是可依附之人,公与贤弟是否一同前往?”田丰同样放下棋子说道。
“能跟随兄长投奔同一个主公,当然求之不得,如若姜易阳当扶,说不定将来我与元皓兄还会成为一段佳话也不一定哦。”沮授笑着一礼道。
“哈哈,那就请公与贤弟一同前往,去瞧瞧着麒麟将军!”田丰起身邀请道。
“当然,今日授就与元皓兄共进退。”沮授起身答应道。
很快达成一致的二人提着引路的灯笼,从院中走了出来,经过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朝着姜麒等人所坐之处走了过来。
看着路上的星星烛火,担任护卫的姜仁叔正准备提醒自家少爷,可当回头之时才发现原本靠在树下仿佛睡着了的少爷,现以睁大了眼睛带着微笑看着来人,姜仁叔不禁嘲笑自己怎么忘记了少爷的本事。
“公达醒来,院中来人了。”姜麒轻轻推了下旁边因为赶了一天路,累的睡着的荀攸道。
“啊、哦,卑职失礼了。”听到姜麒的叫声,荀攸猛然醒来,着一个月的行军生涯多多少少的也让他提高不少警觉,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
“无妨,今日辛苦公达了,待事完后好好休息两天。”姜麒并没有在意,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毕竟就是自己这个习武之人常年的行军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刚刚放下圣贤书的荀公达这个书生了。
“在下田丰、田元皓,让将军久侯了实在抱歉,请将军赎罪、、、、、”待姜麒说话完毕,靠近的来人以朗声问候道,说着还在空中行了个揖礼。
“晚生冒昧打扰,先生不要怪罪才是。”听到对方之言姜麒也赶紧走上前还礼说道。
“哈哈,早就听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在下沮授、沮公与见过镇北将军。”一旁打着灯笼的沮授也对着姜麒行一礼说道。
“先生客气了,今日能在山中与二位大贤相识麒才感万幸。”姜麒谦虚的还礼说道。
“着大贤可不敢当,要说大贤将军身旁的这位荀先生才真正称的上。”田丰笑着对着荀攸施一礼说道。
“元皓兄客气了,在洛阳之时攸没太多机会与兄长相交一直引为憾事,不过倒是常听奉孝对兄长的夸奖,今日能与兄长在此相见,实在有缘,着先生之称攸可受不起,兄长直呼攸之表字公达即可。”荀攸还礼后谦逊的说道。
虽然说自古文人相轻南北对立,不过与姜麒相交后荀攸不自觉的也学到了不少豁达之气,特别是现在他清楚没有人能撼动自己在姜麒心目中的地位后,当然要大气些。
“说到奉孝,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了,真是怀恋以往在洛阳的日子。”田丰不知觉的摸着下颚的长须想起当年的岁月。
“看来我主今日并未来错,如若元皓兄还想与奉孝长谈不如到营中一叙,说不定奉孝不日就会前往冀州了。”荀攸脑子一转说道。
“哦,奉孝已经投的将军!!”听到荀攸之言田丰一惊道。
“啊”姜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荀攸,心中不禁想到不是没有找到郭嘉吗,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姜麒的不解荀攸肯定的道:“现在奉孝虽然还没到,不过当日我等已经在洛阳时约定一同投奔主公,现在攸已经到了,奉孝自然很快就会到营中。”
“原来是如此,麒麟将军的大名早已妇孺皆知,万岁军更是威名远播,能为将军这般英豪效命丰当然求之不得,不过、、、、、、”田丰点头略有所思的说道,此刻田丰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如此之言,或许是看到对方那双深邃如泉水的双瞳所震慑而来的吧。
“先生是否有何担忧,不妨直言?”看着吞吞吐吐的田丰,姜麒知道自己并未得到信任,光是听什么麒麟将军、万岁军就知道对方有些敷衍自己的意思。
“元皓兄,看着天色已晚不如回屋再谈如何。”一直没有说话的沮授提醒道,今日将关系他们终身之事,当然不可轻易说完,特别是在走进姜麒后,他自己都感觉到姜麒身上发出了一种莫名让人亲近的气势。
见此沮授心中暗叹,着或许就是上位者之气吧。
“也好,着夜里山中十分寒冷,如若将军不嫌弃,到寒舍一聚如何?”同样感觉在见到姜麒那一刻就失去自己思想的田丰,当即借势说道。
“那好麒就叨扰了。”,收回期待之心,姜麒如常的一礼后跟随二人走向那精致的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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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群英荟萃(求收藏)
不大的草庐虽然简陋,但看的出主人经过用心的布置,那修剪整齐的盆栽、低矮的凉亭,到处都显示出文人的气息。
随着田丰的带领,姜麒与荀攸一同走入了草庐的客厅,四人分坐左右。担任保护的一行扈从在几人入屋后很自然的分于草庐四周,确保他们主人的安全。
“将军会奇门遁甲之术?”田丰浅浅的喝了口老仆端来的茶水问道。
“麒自小拜访名师确实懂的些许,看来村外的那个八卦阵是先生布置的了。”姜麒谦虚的说道。
“惭愧、惭愧那是丰在一本奇书上看到了,就依样画葫芦,虎虎一般人还行。”田丰无所谓的说道。
“哈哈、、、能从书上学到利用伏羲方位布阵,看来先生真的是见多识广,相信也是靠着此阵,先生才保的一方平安。”姜麒恭敬的说道。
“与将军所作相比丰着区区算的什么。”田丰摆手说道。
“先生虽然在家隐居,但却保的一方平安,实属难得,看来先生还是一直心系百姓啊。”荀攸借机起身对着田丰行礼褒奖道。
“哈哈、、、公达过奖了,丰一山野之人能做什么,只不过不想看着百姓受苦而已,不过丰却是有心无力,纵观天下宦官掌权、外戚当道,我等文人又能作何,唯有此处丰还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田丰起身还礼后心慌意乱的说道。
“攸到不敢苟同,如若我大汉能人义士都如若元皓兄、公与兄这般避世,那朝堂只会有更多的奸狞,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当初攸也想过是否真的找片净土了却残生,不过在到达冀州后看到饿殍遍地、白骨森森,攸知道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虽然朝廷现在不能作为,那为何我辈不能重整朝堂喃。”荀攸慷慨激扬的说道。
“公达说的对,如若人人都只知道自保那国家会如何,百姓会如何,二位先生都是读圣贤书之人,当然知道其中道理,麒在这里请二位先生出山,共赴国难。”姜麒起身下拜道。
“请二位先生出山、共赴国难。”荀攸跟着说道。
“二位行此大礼,我二人可受不起,快快起身。”看着两个长躬之人,田丰与沮授赶紧上前连忙扶起道。
“是啊,为了百姓,授与元皓兄当仁不让,不过现如今天下如此,我等又能作何。”沮授说道。
“不错,相信二位先生已经看出经过这次太平道之乱,大汉已经耗尽元气,再也经受不住点点风雨,但就是如此二位先生更应该出山。先生当知道长年的战乱受苦的是百姓,或许现在我等做些事情,将来百姓就会过的好些。”姜麒有些激动的说道。
“可如今朝廷如此,就算将军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但真的能振兴朝堂吗?要知道大汉自光武中兴以来,武人都是不能做主的。”田丰目不转睛的看着姜麒说道。
“哼,那又如何,如若真的有那一天麒不介意兵谏,当年陈太傅未能成之事,并不代表麒便不能成事。”面对质疑,少年心性的姜麒不自觉的发出一股杀气,瞬间那张俊俏的脸庞变得让人不敢直视。
“田丰、沮授拜见主公!”
面对杀气腾腾的姜麒,心中有些了解的田丰与沮授沉思片刻相视一眼,随即义无反顾的跪地对着算是自己儿子辈的姜麒行礼认其为主。
今天姜麒能说出效当年陈蕃诛中官之事已经清楚的表白了他的志向,而带着党人气息的田丰、沮授当然愿意为其帮忙,不过其中是否真心,那只有一路走过才知道了。
至于姜麒年少是否成事,此刻他们已经忘记了,或许姜麒与生俱来的气势已经让人忘记了他的年纪。
“二位快快起身,为了天下百姓,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对于突来的变故姜麒有些慌张,赶紧拉起二人满怀欣喜的说道,这一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二人怎么就如此同意了,着态度转变的也实在太快了点。
“愿为主公效死!”田丰、沮授以及荀攸恭敬的再次对着姜麒行一大礼。
随着二人投奔,姜麒当即任命田丰为长史、沮授为仓曹从事,荀攸转任原来的司马从事。
从此姜麒营中终于告别了少年当家的命运,要知道姜麒营中以往将领年纪最大的关羽不过二十三,文士荀攸也不过二十七,现在终于有两个年过三旬的稳重之人把关,借此也平衡了营中少年将领的冲动之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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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刚带着新加入营中的田丰、沮授二人,姜麒还没有达到营中就听到巨鹿黄巾军不战而降的消息。
如若说这事在姜麒意料之内,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该让姜麒欣喜若狂了,待回到营中姜麒还未换完铠甲,便听到辕门处来报,有一自称颖川陈长文的人带着几人来投。
听到这一消息姜麒兴奋的来不及绑护手、穿靴子,赤脚就冲出了营房。
衣着不整的姜麒还未走到辕门处便兴奋的高呼道:“长文在何处、长文在何处、、、、、、”
见姜麒着模样不禁引得一排巡逻的士兵面面相持,在士兵心中面对千军万马任然谈笑风生的麒麟将军,怎么还会有失方寸的时候。
不过辕门处风尘仆仆的几人看到赤足相应的姜麒就另一个想法了,几人心中同时大为感动,原本的些许担忧也被抛之脑后。
“伯孝贤弟,久违了!”陈群双目有些赤红的说道。
“哈哈、、、终于再见到你着兄长了!”姜麒大笑着毫不客气的拍拍陈群的肩膀,接着说道:“听说你成亲了,怎样!现在嫂子还好吗?”
“多谢伯孝兄关心,原本还好好的,不过听说群来投奔伯孝内子可不高兴了,说要是不能衣锦还乡,便别指望回去了!不过贤弟变化可大啊,如此彪悍打扮,完全没有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群差点认不出来了。”陈群笑着揉着被姜麒振的生疼的肩膀,夸张看着他的络腮胡说道。
“没想到长文也有古灵精怪的一面,麒着也算蓄须明志了啊!兄长,不介绍下几位先生??”姜麒摸摸胡须,摇头笑笑随即对好友说道。
“忘了说正事,这几位皆是群的同乡戏忠、戏志才,辛评辛仲治、辛毗辛佐治。”陈群拍拍脑袋尴尬的笑着说道。
看着三个文质彬彬满身风尘的文人,姜麒赶紧行一揖礼道:“志才兄、仲治兄、佐治兄一路辛苦,麒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才是。”
“君侯严重了,今日忠等冒昧来投,还望君侯见谅。”年纪最大的戏志才当先说道。
“志才兄来到麒心中欢喜不已,以往常听到公达兄提及兄长学识渊博,今日得见麒感慨万千。来!此处风大,我等回帐再续,想必公达也知道了几位兄长到了的消息,一定欢喜不已。”说着姜麒一手拉着戏志才一手拉着辛评,又对陈群、辛毗点点头一起走进军营。
“哈哈哈、长文、仲治、、、、、终于将而等盼来了!”
还未到达中军大帐得到消息的荀攸、田丰、沮授、张飞几人就迎了上来,荀攸更是当先上前喜不胜收的喊道,言语中尽是对好友的欢迎之情。
“公达兄多时不见,倒是健壮了不少!”陈群同样上前迎上荀攸兴高采烈的说道。
“哈哈,长文还记得丰否。”此时田丰也上前说道。
“当然!元皓兄风采不减,群未想在此处见到兄长,真是喜不胜收啊!”陈群惊喜的看着田丰连连施礼说道。
“今日难得众位好友相聚,当不醉不归,来我等一同入账!”姜麒笑着对众人示意道。
“对今日能与众位同窗再相聚,当好好庆祝一番!”荀攸附和道。
“哈哈哈,终于有酒喝了,长文兄你们等来的太迟了,飞着口中可快淡出鸟了。”听到有酒喝张飞一下就冒了出来。
“哈哈哈,说的麒好像刻薄你一般,原本看着你打下巨鹿想多赏两杯的,今日就免了啊!”对于好酒的张飞,姜麒当即故作怒气调笑道。
“呵呵,失误失误,哥哥莫怪,田长史帮飞求求哥哥吧!”张飞挠挠后脑勺笑着碰了碰一旁的田丰小声说道。
看着彪悍的张飞温顺的向小猫一般,众人不禁善意的哈哈大笑,田丰苦笑着道:“呵呵,这个事丰可不敢做主,要不让沮从事照顾照顾,公与可是掌管着仓库喃!”
“哈哈,元皓兄着可不对了,着不明摆着让授求主公吗?”一旁的沮授笑骂道。
“哈哈哈、、、、、、”
一调一笑的说话间众人都缓解了最初的尴尬,作为谋士田丰与沮授自然知道了几人所到的目的,着简单的调笑也对接下来的相互认识起到了不少帮助。
回到帐中姜麒当先整理了下仪容,方才出来走到专属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得到命令的火头营已经将酒水安排了上来。
“刚才麒失礼了,这里麒自罚一杯!”看着在座之人,说着姜麒站起身来仰头喝下满满一盅酒水。
待姜麒一杯酒下肚后,田丰起身说道:“好、好,不过主公觉得失礼丰倒是不这般认为,今日主公赤足相映好友,将来必定传为千古佳话,诸位以为是否!”
“然也,今日主公虽然身居高位,但待友任然如初,足见主公是位重情重义之人,能为主公效劳我等万幸之至。”沮授附和道。
“评,月前受到公达兄之邀前来冀州投奔君侯,起初还有些犹豫,但今日见到君侯,如拨云见日,唯有主公如此气度之人方能让我等效死命,今日评原投君侯帐下,希望君侯不要嫌弃。”见此,经过一番观察辛评当先起身说道,说着便走出了桌案下拜。
“能的仲治相助麒求之不得,仲治兄快快起身。”看到辛评举动,姜麒赶紧出来将之扶起,并握其手有些激动的说道。虽然自己脑海里对这人的评价不多,但记忆中他应该是个忠心之人,至于才学能得到荀攸邀请的,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到席间两个心心相吸之人,只见陈群说道:“仲治兄你如此做,是否有些不妥?”
“兄长,这次毗也不能帮你了,兄长这次实在太过分了!”作为胞弟的辛毗同样口气说道。
听到二人之言正在众人疑惑的之时,没有说话的戏志才出言解答了大家的问题:“仲治贤弟,忠也要谴责尔,当日我等说好同投一主,今日是要我等没有退路否,再说如此明主难道你想独享否,哈哈哈”,说完戏志才哈哈大笑的与几人相互示意后走出桌案。
“戏忠”“陈群”“辛毗”“拜见主公”
见此这是大家才恍然大悟,面对如此大的场面,临危不乱的姜麒都有些手足无措,连连拉起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实在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到是荀攸、田丰几人起身祝贺,解决了姜麒的无措:“恭喜主公喜的良才”。
面对众人的相投姜麒一时感慨万千、泪牛满面,许久方才稳定思绪。
待走上主位后姜麒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霸气对席上众人说道:“好、、、既然大家看的起麒,麒今日就在此向诸位兄弟保证,当大家晚年之时,想起今日拜麒为主定不会后悔,麒定于诸位一起名留青史。”
随着姜麒拿出着前所未有的气势,一时间众人都忘记了他的年纪,此刻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主座前自己的主公绝对没有和他们说笑,更不会是无谓的承诺。
待宴会结束后新投的几人也有了自己的官职,陈群为治中从事,掌管营中各种公文往来、军功记录,辛评、辛毗为参军从事协助参谋军事,至于其中年纪最大的戏志才得到了主簿这一近臣的职位。
虽然戏志才看上去只是个伴随姜麒左右没有实权的随从,但姜麒下达的命令、文书都要经过他的手,职位不可谓不重,不过在听到姜麒接下来的话后,原本就心存感动的戏志才差点痛哭流涕。
原来姜麒刚刚从辕门口拉着他的手已经为他把脉,同时诊断出其病情再不调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英年早逝,故而便让其留在身旁好为之调养身体。
得到其中内情,不但是戏志才感动不已,就是其余几人也再次被姜麒气度征服,心想只有跟着如此有情义的主公,他们才会感觉无悔今天的投奔。
第五十七章 河北庭柱(一)
送完几个已经喝醉的人回到各自营房,姜麒回到中军,看着停留下来欲言又止的荀攸问道:“怎么公达还有话与麒说??”
“主公,攸未能为主公招来一贤才,实在感觉有愧。”荀攸叹了口气说道。
“公达为何如此说,今日能得到如此多为贤才相助,麒已经喜不胜收了,公达为麒做的太多了麒无以为报,请受麒一拜。”说着姜麒就要对着荀攸下拜。
“主公万万使不得!”荀攸赶紧一把扶住姜麒臂膀,接着说道:“为属下者为主公谋划实乃分内之事,攸原本不过一小小幕僚,得到主公重用得以发挥一身才能,攸今生无悔了。”
姜麒紧紧的握住荀攸刚才扶起自己的手,诚恳的说道:“能与公达共事,麒也万分荣幸,不管将来如何,公达永远都是麒最信任之人,刚才公达有何言不妨直说?”
“多谢主公信任,攸今生当尽心尽力全力为主公效命!”荀攸万分感动的看着姜麒,半响后说道:“相信主公也看的出无论是元皓、公与还是长文、仲治兄弟都是难得的人才。不过包括攸在内最多是个谋士,只能谋一时而已,然主公要想成大事当有一名如张良般高瞻远瞩,可谋一世的王佐之人协助方可。”
姜麒听到荀攸之言突然来了兴趣,就连酒都醒了一半,直直的看着荀攸,要知道他着话语可有不敬之然,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他要做刘邦。
不过看了片刻见荀攸没有试探之意,姜麒当下问道:“哦,天下还有如此良才,公达说来听听??”
“天下武人谋略无处将军左右,不过赎攸无理,虽然主公在见识谋略上都是攸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出色的谋略家。”荀攸毫无做作的说道。
“多谢公达评价,不过麒将来最多是军事家,因为在大局观上麒并不出色,因为性格上麒有太多的牵绊,注定不能做到心狠手辣。”姜麒摇头说道。
“主公太妄自菲薄了,至于将来如何就让后世来评价吧,至于何人,便是攸极力向主公推荐却未来者,那人便是攸之族叔荀、荀文若,哎、可惜、、、、、”荀攸缓缓道出遗憾。
“可是那娶唐衡之女,后被何何伯求评价有王佐之才的荀文若!”姜麒思索片刻说道。
当初在颍川平乱时就常听到此人的事情,而且脑中记忆中也浮现出了很多关于此人的信息,如今再次提及。姜麒倒是特别想见见这个有张子房之才,善于制定战略、战术的谋略家了。
“主公认识?”听到姜麒的准确问道荀攸一惊反问道。
“以前听说过。要是有文若为我大军制定战略方向,我大军将无忧也。”想完一切对荀的评价,姜麒若有所思的说道。
“可惜族叔刚刚举孝廉到洛阳游历去了,不过听长文说好像攸着小族叔倒是十分看重主公,今日未来或许是因为族里的影响。”荀攸苦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待回到洛阳之时麒亲赴府上邀请便是,只要有才学之人,麒当不会亏待之。”姜麒信心满满的说道。
至于荀攸的意思姜麒心中也清楚,在这动乱的时代里,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大族生存的必然法则,更何况荀还是最出色的弟子。
“攸当尽力游说。”荀攸保证道。
“多谢公达,这些日子多亏公达兄了,不但为麒解决了不少麻烦,而且还为麒找来了那么多谋士,公达真是麒之谋主也。”姜麒无比感动的拍拍荀攸瘦了许多的肩膀道。
“多谢主公褒奖,得到主公认可,攸万分荣幸。”荀攸连忙行礼道,心中不禁反复重复着姜麒再次提及的两个字‘谋主’,这两字就仿佛姜麒对他的承诺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他心中。
说到荀,姜麒也想起了今日的遗憾,听着营外四掠的寒风说道:“对了,今天听长文说奉孝因为伯母的突然离世而在家守孝,公达明日派人送些礼帛过去了表心意,等他日归家之时,再到郭伯母坟前礼拜吧。”
“如若奉孝知道主公之意定会安慰的。”一提及郭嘉的守孝,荀攸也有些难过的回道。
“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好了,时辰不早了公达也早些休息,天气转凉小心生病了,不然麒可无人可用了、、、、、、”姜麒拍拍略带伤感的荀攸说道。
“攸遵命。”听到姜麒的话荀攸有些梗咽的回道,说完再次行礼方才离去。
对于从小便失去双亲的荀攸来说,姜麒着种发至肺腑之言,除了最亲的家人外再没有人对他说过,现在虽然两人主从有别,不过他在军中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今天荀攸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是如何来的,如若现在姜麒让他却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着或许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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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精将猛、谋士如云,此时来形容姜麒阵营再合适不过,在打下巨鹿后姜麒又兵不刃血的拿下了平乡。
接着势如破竹的姜麒军,又先后收复相邻的任县以及不远处赵国郡下辖地柏人县。
十一月。所向披靡的姜麒部与赵云部,会师于巨鹿郡治庄(去土加婴)陶,接着三天后又迎来了收复广平郡任务的关羽部。
面对汉军的大举反击以及各郡县乡绅号召的青壮反击,作为太平道大本营的冀州,除了下曲阳附近的张宝部还在苟延残喘,其余县城黄巾军基本已经开始躲避汉军锋芒躲入了山中。
堂阳县衙堂中童飞拍拍位于首位,浑身鲜血的姜义鸣说道:“义鸣不错!不愧是利剑营副领,刚刚带领大军冲锋的勇猛不下六哥翼德,要是早知道你如此勇猛,飞早就找兄长将你要过来了。”
“多谢七将军夸奖,少爷虽然让义鸣离开利剑营出来领军,但在利剑所学末将不敢遗忘,不管到了那里义鸣都争取做一把利剑。”姜义鸣面不改色的说道。
“哈哈哈,好、、、、着就是利剑的意义,既然现在你是一营校尉,那么以后就为我姜家军再训练出一把利剑来。”作为猛将兄童飞与之惺惺相惜,高兴的哈哈大笑道。
“末将领命,将来我营将是姜家军中最锋利的宝剑!”姜义鸣大声领命道。
褒奖完姜义鸣,童飞目光炯炯的对着堂上其余数十名同样经过浴血奋战的将领说道:“好,尔等以后皆要向姜校尉学习,在我军中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出身,只要努力我家哥哥一定会看见,也一定不会亏待诸位!”
“末将谨记将军教会!”众人齐齐领命道,在场人中八成是跟着姜麒一年以上的老兵他们当然清楚姜麒的为人,如今在场人能走到今天,全靠作为主公的姜麒提拔,有了知遇之恩他们心中自然都有感恩之心,每战无不舍生忘死。
“好,着才是我姜家军,姜义鸣听令!”童飞满意的说完命令道。
“末将在!”姜义鸣上前一步道。
“在今日攻打堂阳的战斗中你部作战勇猛,现营帐调于前军,全营上下奖赏大钱一贯,修整三天以兹嘉奖!”童飞大声命令道。
“谢将军赏赐,我营将士当勇往直前再立新功!”姜义鸣高兴的领命道,虽然童飞这一奖赏并不算丰厚,但姜义鸣也知道这已经是童飞给出的最大奖赏,毕竟在人员升迁上军中是有一定规矩的,并不会以谁在一战中立功而走上高位。
在姜家军中每战都是有专门的行军功曹记录战功,最后到达规定后方才升迁,今日姜义鸣以及营帐中的人能走到校尉位置的也算是破格提拔了。
当然姜义鸣也很知足,要知道要不是被自家少爷看重,或许他现在还是姜府中一个砍柴的家奴,他今天能破除奴籍,有自家的努力,但没有姜麒这个少爷一切都是笑话。
自然姜义鸣也知道感恩,每战必冲于前,身上的几道伤疤已经说明了一切。
末了童飞拿起桌案上一封已经开了火漆的信件命令道:“如今我军刚刚打下堂阳本该修整一番,但是上午刚刚得到主公信函,主公已经与赵子龙将军、关云长将军会师,大军已然开赴据我百里外的杨氏县。”
“故而我军不能过多停留,现在命令诸位回营整理大军,明日一早除了留下修整的姜义鸣营和本该留下镇守的一营外,其余各营于明日晨食后开拔,直指下一个目标阜城,至于姜义鸣部待修整完毕后即刻赶上大军,听明白没有、、、、、”
“末将领命!!”军令如山,在快一年的战斗中从上到下的将士早已清楚明白,众将毫无怨言的抱拳领命后快步走出府衙。
就在众将走出不久,正看着悬挂于屏风上行军图的童飞听到了报门声,回头看去大开的大堂前一名亲兵恭敬的立于那里。
童飞走回桌案,随手拿起探子传来的情报说道:“进来吧,什么事情?”
亲兵入内行礼后缓缓说道:“启禀将军,门外有十几名堂阳壮士求见,来人自报是刚刚我军攻城时为我军打开城门之人!”
“哦,怪不得当时城中黄巾军阵脚大乱,原来如此,快快请来,不不不、、、飞亲自迎接!要不是这些壮士,我军伤亡肯定不小。”童飞一愣后满面惊喜的说道,边说着起身快步走出。
毕竟此地是他母亲的娘家,对于乡亲他当热情,原本童飞还想回十数里的外,母亲家族所在地闫仙庄的,但如今看来时间紧迫要搁置了。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童飞知道虽然这只是母亲的故乡,但还是想给族人证明,他的母亲生了个好儿子。现在好了,见到乡中的壮士也算了却了遗憾。
第五十八章 河北庭柱(二)
当匆匆出府的童飞走到门前的时候,便见十数名身上带着血迹,腰胯宝剑之人已经围在府门外,其中一些人还挂了彩。
而为首的三人,当即引起了童飞的注意,着三人皆身形高大,最矮者也超过了八尺,肌肉虬筋,并带着满脸络腮胡,典型的北方大汉。三人年纪都相差无几,应该二十来岁,三人中二人握枪,一人持大刀。
见此好汉,童飞当即抱拳道:“诸位可是迎我大军入城的好汉,在下童飞、童远翼,见过诸位兄台!”
听到童飞的报名,正在府门外张望的众人赶紧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整理起仪容。接着看向年轻的过分的童,飞行礼道:“见过童将军、、、、”
见礼完毕,众人中最高大魁梧,手持大刀之人当先说道:“在下堂阳人颜良、颜文恒得知王师到达,特来拜见统领将军,如有失礼还望海涵。”
“颜文恒??”听到颜良报名,童飞当即眼睛一亮,惊讶的复述两遍,随后带着疑惑问道:“可是闫仙庄的颜家?”
被童飞这一问颜良当即愣了,不过随即便自豪的说道:“在下正是颜家子弟。”
作为堂阳最大的家族,颜良还以为童飞是在向自己家族示好。
“真的是颜家!!”听清颜良回答童飞激动了,随即问道:“那文恒兄可知童渊、童雄付!”
“童雄付、童雄付??”被童飞的这莫名其妙一问,颜良搞不明白了,口中当即默念两遍童飞说出的名字。
这名字虽然颜良觉得很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如此一来不但颜良尴尬,就是与之一同前来的青壮也迷糊了,心想着年轻的将军是不是在玩他们。
半响颜良脑海中跳出一人,惊呼一声道:“将军口中的童雄付可是人称枪神之人!”
“不错正是、、、、”童飞带着心喜颌首明确道。
“良想起来了,将军口中之人是良嫡亲姑父,不过姑父母已经离开家中多年,将军为何知道?”
“飞当然知道!”一听自家父亲居然是颜良的姑父,童飞震惊了,随后带着无法言喻的激动道:“童雄付便是飞之父亲!按照辈分,飞该称呼兄长为表兄!”
这童飞的一席话无疑是惊天霹雳,当即把众人惊了个外焦里嫩,特别是颜良,此刻他嘴巴已经被惊的合不拢了,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怎么着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表弟。
面对对方的惊讶,童飞接着毫无做作的俯身行礼道:“小弟童远翼拜见颜表兄!”
“将军没有诓小人吧??”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现实的颜良,直接给了自己两耳光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小弟如何会诓兄长,小弟的母亲本就是堂阳颜家之女姓颜讳云,当年父亲还有个结义兄弟,同时还娶了飞之姨母,相信兄长回家一查便知。原本飞早就想代母回家一趟,无奈军务缠身无法前往,还望兄长原谅才是、、、、、、”
见到童飞这真情流露,颜良就是再吃惊也只有相信眼前的事实了,当即扶起下拜的童飞激动的说道:“以前常听家里人说起姑父之事,今日得遇表弟良幸甚!”
“哈哈哈、、以前在家中飞也常听母亲说,家中以诗书传家,飞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如此英武的表兄?”被颜良扶起童飞也收拾起了心喜,大笑着对颜良招呼道。
“哈哈哈、、、在家中良便是个异类,不过如今倒好,有了从军的表弟,相信家父也不会再为良习武而不高兴了!”
看着颜良也从震惊中恢复,童飞面带笑容的说道:“当然,如若不是兄长今天带领着诸位好汉为我大军开门,今日我将士还不知要死多少。如今天下乱起,正是我武人用武之时,想必经过此次,伯父一定不会再埋怨兄长了。”
被童飞提及几人,颜良方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赶紧说道:“哦、对了!刚光顾着与表弟相认,忘了介绍为兄的几位好友了。”
“来表弟!与你介绍,这是为兄之义兄文丑、文不俊,好友高览、高敬志。”,说着颜良拉着童飞走到一旁,介绍起自己好友。
“大哥、敬志,着是我刚刚才知道的表弟童远翼,其父也就是我姑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枪神啊!”
“原来是童师之子,果然虎父虎子,在下文丑,希望改日能得到兄弟的指点。”见结义兄弟如此介绍,文丑一改刚才的高傲,举起手中长枪抱拳说道。
“是啊,常听枪神童师之名,今日得见公子,如若有机会,还请公子一定要指点览一二才是。”高览同样恭敬的说道。
“二位兄长严重了,飞也不过学的皮毛,指点不敢当,要是二人兄长有时间,倒是可以一同研究研究。”童飞谦虚的说道。
“那就一言为定了啊!”文丑当即约定道。
“当然!”一向注重武学修养的童飞,当然希望可以和更多的高手切磋,以提高自己武艺。至于面前与表哥称兄道弟之人,光看是这身形便知定是身怀绝学之人,如若能比试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诶,对了表弟,刚才看到很多将领都出来了,怎么?你家将军还未办完事情吗?怎么说我等都是帮了忙,还折了十多名兄弟的,就算不请我等吃饭、表功,那也得见一面吧!”,看着大家相互认识后,颜良朝府衙中眺望一下,大大咧咧的问道。
“要不你去看看、、、”
“我??”被颜良一说童飞左右看看,好奇的抓耳挠腮起来。
“当然,别给为兄说你穿如此华丽的铠甲,还是个小吏啊!”颜良理所当然的打量着童飞说道。
“哈哈哈、、、、、”颜良言语一出惹得童飞哈哈大笑,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一普通将军而已。
看着捧腹大笑的童飞,颜良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一旁的童飞亲兵解除了几人的疑惑:“三位壮士,童将军如今就是此路大军的主将。”
“什么,表弟如今就是大将军了!!”听到亲兵的话,颜良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道。
不但是他,就连一旁的文丑、高览也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没想到童飞如此年轻已在高位。
“怎么不可以吗?不过大将军可不敢当,我义兄姜伯孝才可称之为大将军,飞现在是镇北将军坐下的骑都尉。”童飞收起笑脸说道。
“远翼,镇北将军、易阳侯姜是你义兄!”对于童飞的话,颜良再次愣神了,随后万分惊喜的说道。
“当然,而且四哥还是和我一起在山上学艺的师兄,也是我父的徒弟。”童飞自豪的说道。
听完童飞之言,刚刚还冷静的文丑一下便叫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真是来对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对于文丑的惊呼,童飞疑惑的问道。
“好事、、、、对于我们兄弟可是天大的好事,远翼当知道,我们今日可算是立下战功的。”颜良兴奋的说道。
“当然,可以说兄长功不可没。”童飞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远翼可否为我等向易阳侯引荐,我们兄弟想投奔将军左右。”见童飞毫无做作的回答,颜良试探着说道。
“真的,刚才飞还在想如何劝服兄长留下,既然兄长有意那就太好了,不过、、、、、、”,一听对方之言,童飞当即没乐出声来,不但因为颜良是自己亲人,而且着颜家也是一方世族,如若能得到颜良的投奔,不但是自己,就是颜家地位也会跟着提高不少。
“是否让兄弟为难了?”见童飞犹豫,高览若有所思的问道。
见高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童飞摇了摇头,缓缓说出军中规矩:“不瞒各位兄长,我姜家军向来注重能力,如若想要被将军重用,都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包括飞也是经历过数次大战才走到今天。”
“如若几位兄长想从军,就是飞力保也不一定会得到高位,按照以往分封,三位兄长最多能当个屯长。当然了,如若兄长勇猛我家哥哥定会看到的,飞敢保证要是有本事,最多半年,定能当上校尉以上官职。”
听完童飞的话三人如解重负,颜良当先毫不在意的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姜家军如此能打,屯长就屯长,我等会用手中兵刃打出一片光明前景。”
一来就许官,本就志于此的颜良怎会嫌弃,不过他答应的同时却忘了自己家族是否反对。当然作为异类,他已经不想去理会了。
“对,别人能做到的我兄弟也一定不会示弱,全凭远翼贤弟安排。”文丑干脆的说道,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是个草根出身,一从军便能当上屯长,以前那可是不敢想象的。
“那还等什么,高览拜见将军!”高览更加直接的行礼道。
“哈哈、、、、好,以后我等兄弟就是生死与共。”,见三人同意,童飞抱拳毫无做作的说道。
从此颜良、文丑、高览与十多个乡勇便成为了姜家军的一员。
三人的突然来投虽然让童飞高兴,但还是给他带来了些许麻烦,不为别的,几人以前都没有从过军,军中一切事物都要从头学起。而之所以说麻烦,主要因为如今童飞帐下并没有新兵营,也不可能为他们十来人建个新兵营让其去训练。
最后经过思量,在颜良几人告别家人来到军中后,童飞便让他们先跟着亲兵营训练,学习军中事物。
之后才让颜良、文丑、高览三人先担任副屯长,让其先知道如何领兵。至于如此安排,童飞主要还是希望三人能快快融入军中并立下战功。
当然三人也并没有让童飞失望,首战颜良就在追杀溃军中一刀砍下敌军首领之头颅,颜良也以此敌首回应了家族中对他从军带来的不满。
而颜良的结义兄长文丑也不示弱,当攻打阜城的时候,就是他当选攻入城中。至此二人的勇猛开始在军中展现。
比起二人的强势,高览就逊色许多,不过童飞并没有轻视与他,因为在三人所在的屯中,只有高览的伤亡最小,见此不禁让童飞觉得,他还是名统军人才。
很快在阜城战事结束后三人正式当上了屯长,当然他们心中也清楚,自己这个屯长当不了多久,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止于此。
第五十九章 河北庭柱(三)
最终凭借刚刚崛起的两位猛将,童飞部几乎与姜麒部同时到达下曲阳城外。
而此时的颜良与文丑也凭借军功当上了军侯,再往上的校尉一阶,那就不是童飞能做主的了。在姜家军中一营主将,都是要经过兵曹从事统计军功,后由姜麒亲自任命。
当然童飞也不会将如此人才埋没,当到达下曲阳整理停当后,童飞便带着换上新铠甲精神奕奕的颜良、文丑、高览三人朝中军大帐走去。
而跟着童飞前往中军,清楚知道马上要见到名声鹊起的传奇将军后,三人都表现的特别兴奋,一向目空一切的文丑,甚至两只脚穿了不同的靴子闹出了笑话。
着也难怪,就连生长在大族中的颜良,以往见到过的最大官不过就是县令而已,现在要见的可是指挥万军,位居镇北将军、封列侯之人,能不让他们紧张、兴奋吗。
一路行来,看着一队队向着自己行礼的士兵颜良十分受用,虽然他清楚的知道,那些行礼的士兵,主要是尊敬走在最前边的表弟,不过颜良还是十分满足,着可是以前在家中享受不到的待遇。
而市井出生的文丑、高览更是不自觉的挺起胸膛,以免丢了威风。
三人在童飞的带领下,慢慢朝着空中飘着两支旗帜的地方走去,越靠近战旗,初到中军的三人越感空气中寒冷剧烈。
特别是在四周走过的巡逻士兵,都换成了头戴面兜、身披绣着麒麟披风的士兵后,三人更是将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刀柄上,以防凌厉的杀气。
当然他们都清楚这些戾气都是袍泽发出的,不过武者与生俱来的警觉,还是让他们不敢放松。
或许是感觉到三人的不适,童飞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担心跟紧我就是,这些都是四哥的卫士,全军中最精锐的麒麟卫,他们是由忠诚的死士组成的,只要你们不作出危险动作,他们不会攻击的。”
听到童飞的话三人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生怕惹出什么事情,此刻他们完全没有了以前一贯的高傲之气。
还好在担惊受怕中,他们很快看到麒麟大旗,见中军大纛自然就说明如今他们距离中军大帐不远了。
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来到一座白顶大帐面前,近三丈的中军大帐被十多级台阶拖得高高在上,大帐台阶旁两根拼接而成,高十多丈的的碗大旗杆屹立其间。
此刻旗杆上正飘着两面旗帜,位于左边的是一面宽一丈、长三丈,白底红边的大旗,旗帜正面穿金丝走银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那踏着祥云的红火麒麟无比威武的朝下做着飞驰状,好像飞入凡间一般,位于大旗的背后,用隶书工整的写着旗帜主人的姓氏‘姜’。
与麒麟大旗比邻而居的是一面宽三丈、长一丈的火红旗帜,旗帜上正面一个大大的‘汉’字,说明了旗帜所代表的国家,战旗背面从上而下写着领军之人官职,‘大汉镇北将军姜’。
作为中军大纛,两面旗帜足以让全军百个营中清楚的看见,眼下看着威严的大帐,以及一旁纹丝不动站岗的卫兵,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颜良三人都有些莫名的紧张。
当然童飞也不点破,整理了下仪容便朝台阶走去,刚到台阶便一旁胯立的士兵说道:“雕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启禀七将军,卑职是在三天前赶上大军的。”经过快一年的从军,雕奴当初训练白雕时的那个瘦弱的身体已经不见了,现在看上去还挺精神的。
“哦,怎么没看见雕儿?”童飞好奇的看看天空说道。
“主人接到徐将军的文书说是这两天就到了,今天一早白雕就放飞了,主人让它去看看徐将军到哪里了。”雕奴自豪的说道。
童飞明白的点了点头,拍拍雕奴肩膀问道:“哦,公明要到了吗?看来其手脚还是挺快了,好了不给你说了,四哥在吗?”
“今主人一早就找来了荀司马、田长史等几位大人在帐中商量军务,主人说将军来后不必通报,直接进去便是。”雕奴侧身让开道路说道。
“那好,那好本将先去交令。”童飞满意的点点头快步走上台阶,颜良等三人不敢言语赶紧跟上,直到到达帐外时,童飞才赶紧示意紧张的三人将兵器放在帐外的兵器架上。
入帐后童飞随眼看了看,最后在围绕沙盘之人中找到目标,一身亮银铠甲的姜麒,行礼道:“末将童飞,奉命收复安平郡各县,现以完成,特来交令!!”
听到童飞报道声姜麒回头看去,看到一脸风尘的童飞,随即一改严谨的面容,大笑着快步上前:“哈哈、远翼一路辛苦了,比预期早了三五天啊!”
“飞不辱使命,现交还令箭!”,童飞面对熟悉的师兄倒是没有仿似,反而郑重的将一只铜质虎符举过头顶。
“好、、、、胜不骄,是为将者必备之能,待打下下曲阳后,麒会论功行赏。”姜麒点了点头满意的接过虎符。
“为大汉百姓出力飞不敢居功。”童飞一笑的说道。
看着童飞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张飞一脸坏笑的说道:“好了、好了夸你两句还没完了,既然老七这次立了大功,着攻打下曲阳的时候,就不要和俺争这个先锋了啊!”
“六哥着可不行,虽然你现在是我军第一猛将,但是现在我表哥来了,其勇猛可不下你哦。”,虽然一年的从军为童飞梳理了下轻狂,但此刻他毕竟还年少,当即不吭示弱的说道。
说完童飞侧身让出身后的几人,说道:“四哥飞来介绍,这位是飞之表兄颜良、颜文恒,这位是表哥的结义兄长文丑、文不俊,好友高览、高敬志、”
“末将颜良”“末将文丑”“末将高览”“见过将军”
看着三人,姜麒脑海中当即出现了‘河北庭柱’字样,随后大声称赞道:“好,早就听远翼说这次得到三位兄长帮助,方才能连克数城,一直希望早些目睹三位冀州男儿英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当初还以为远翼夸大其词,如今所见三位壮士,麒才知何为英豪!”
“将军苗赞,良等区区功劳比起将军走马夺长社、赤身战广宗不知一提了,现如今得见将军诸位平生。”,颜良有些晕晕的说道。
早先他完全没有想到,如雷贯耳传神乎其神的麒麟将军如此年少、如此平和,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要知道民间可传说,这个几次大战都身先士卒的麒麟将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可现在一见姜麒,除了满脸络腮胡和随意披散的头发给人一种杀气外,更像个精干的偏偏佳公子。要不是其身上穿着铠甲,又见自家表弟对其那么尊重,颜良一定以为是在做梦,面前之人一定不是姜麒。
“以往在坊间听到将军的传说之时,末将等都热血沸腾,现如今能得见将军,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文丑更加直接的说道。
“当初末将等还准备到广宗投奔将军,不想到达时将军已经开拔了,最后还是在机缘巧合下入了童将军麾下,现终于得投将军,我等无憾了。”高览接过话题说道。
“哈哈、、、、如若我冀州男儿都像三位一般,那还愁天下不太平,今日三位投得汉军,相信有尔等之能,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冀州骄傲。到时再提及我军,可就不止五虎将了,几位将军就是我河北之庭柱!”
“哈哈,那我等不是要恭喜主公再得良将了!”一旁一直在观察的陈群随即出言说道。
“现如今大战在即,上天又为我军送来几员战将,着只能说明太平道死期将至了。”荀攸附和道。
“如今我军顺应民意,上得天时、下得人和,那只占地利的黄巾军又如何与我军相斗,看来胜负马上可以见分晓了。”田丰捻须十分高兴的说道。
“只需将军一声令下,良愿为主公攻城拔寨,死而无憾。”被气氛感染,颜良有些热血沸腾当即大声请命道。
姜麒看着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属下,提醒道:“诸位所言甚是,不过现如今我大军一路行来,不但人数上比不上守军,而且还是疲劳之师,现在动刀枪一定会死伤无数,着可不是我军之风格。”
“主公所言甚是,现如今敌我不明,不可轻动,待修整些时日再说不迟。”沮授赞同的说道。
“好了、好了,至于出兵之事等下再谈,现如今我军多了三员大将可不能轻待!”姜麒笑着转移话题,说完大声喊道:“来人,将准备的铠甲兵器拿上来!”
很快随着姜麒的命令,三名早已等候的亲兵托着托盘走了进来,入内的亲兵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套精美的铠甲和一把宝剑。
抚摸着精良铠甲,姜麒对面前新投的三人道:“麒在远翼信中得知三位壮士后便命人改制铠甲,着三套铠甲都洛阳最好技士打造的,希望三位将军能穿着此铠甲为大汉、为百姓再立新功!”
“多谢主公赏赐,良定不负主公期望,也不会辱没着身铠甲!”望着精美铠甲,有些眩晕的颜良郑重的接过,随即瓮声瓮气的说道。
“丑定会穿着此件铠甲为主公拔营攻寨,誓死效命!”文丑同样感动的面色潮红,大声表示忠心。
“览出生卑鄙,现如今得到主公看重,虽万死不能报也。”高览眼眸有些红肿的说道。
从小家境贫寒,都二十多岁还未成亲的他那里得到过别人的重视。整天舞刀弄枪,也只有在和文丑、颜良在一起的时候才得到点尊重,现如今姜麒这个位居高官之人亲自勉励其,而且还送给一套价值不下千贯的铠甲,他能不感动吗。
“此铠甲可是匠作营特地为四哥做的数量稀少,此甲在二十步外强弩都射不透,下面的将领每人都盼望着四哥能赐予,可除了徐公明将军有一套外,就是三位有了。”,童飞心中为三人高兴的同时,提醒般的说道。
听完童飞之言三人感动之心更胜,同时也更加珍惜着件铠甲。在以后的岁月中,三人穿过的铠甲不下百套,但唯有此铠甲成为了他们的陪葬品,与其一起百年归老。
第六十章 最后决战(一)
随着三人感动完毕,接着姜麒当众人的面破格提拔颜良、文丑、高览三人为骑都尉,颜良、文丑留在帐下听用,而高览成为了童飞的副将。
之所以如此任命,来至于姜麒脑海深处对三人模糊的记忆,以及童飞在书写中提及三人一路表现而安排的。
当然随着颜良三人的破格提拔,姜麒也开始了为自家兄弟争取功名的时刻。
经过这段时间的大小战事,姜麒请功的奏本已经返还,此次朝廷已经晋升刚刚为其选贤的童飞为讨寇校尉,至于其余几人关羽、赵云、张飞、徐晃也依次晋升为了镇寇校尉、荡寇校尉、灭寇校尉以及平寇校尉。
圣旨下达,除了以前便是校尉的关羽,其余几人也可正式名正言顺的领兵了。
不过对于战时才有的杂号校尉这一虚闲,想必朝廷也有想法,恐怕等战事结束以后,不出意外几人很可能会被授予中郎将之位调至他处。
不过就在姜麒苦心为几位出生入死兄弟谋出路之时,几个当事人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而也是几人的决定,也成为了大汉数百年历史中唯一一次打胜仗,将士不愿意晋升的怪异事件。
就在姜麒为得到几员猛将欣喜若狂之时,百里外还在行军的汉军大纛下,一身骑黄骠马、背插短戟、腰挎长弓、手挽长枪的少年猛士,正与大军主将徐公明谈笑风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告别母亲提剑上阵,想博取功名的太史子义。
、、、、、、、、、、、、、、、、、、、、、、
北方,十一月早晨的天气,虽然还没有达到哈气成冰的时刻,但凌厉的北风已经刮的人脸生疼。
不过虽然天气寒冷,但汉军大营中一队队士兵,仍然迈着整齐的步子来回巡逻,并未有丝毫懈怠。
比起外面犀利的北风,中军大帐此刻却如春天一般柔和,三四盆炉火发出的温度,足以驱除任何寒意。
大帐中,姜麒朝火盆里丢了两块木炭,又拿火钳将炉火翻了翻,待弄得炉火通红后,才放下手中辛毗整理出来的所有军情。
踱步间说道:“看来我军必须在这月结束战事了,不然等下雪后对行军就十分不利了。”
荀攸凝重的看着沙盘上被汉军包围的那个小小城池,担心的说道:“现如今下曲阳屯兵超过十万,如若硬碰硬没个一两万的伤亡根本别想入城。”
此刻荀攸仿佛又回到了广宗时刻,当初在广宗发出的情形,如今恐怕又要再一次重演。
如今下曲阳的张宝真的死战不出,汉军展开攻城战不但是气候,就是人数汉军都不占半点优势。以兵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的方法,现如今最好的就是与黄巾军野战于城外。
“上兵伐谋、攻城为下,现如今我军势如破竹,主公倒是可以利用敌军士气不足做做文章。”长史田丰同样忧心忡忡的放下情报出言道。
“毗也以为现如今攻心为上,我军与黄巾军激战近一年,我军有何等战力张宝清楚的很。为今主公恐怕只有激怒张宝,利用杀张梁之功,引出此獠、、、、”辛毗补充道。
听完几名谋士的意见,姜麒拔起沙盘上插着曲阳城字样,代表张宝的小旗摇头叹息道:“虽然说现如今与敌军城外决战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我军远来,而且天气急降,到时就是胜了伤亡也不会小。”
掌管文书的陈群见帐中气氛并不太好,转移话题般提醒道:“昨日朝廷发来的文书又催促将军尽快结束战事,而且皇甫将军也说军粮有些告急了。”
听完陈群的提醒,姜麒沉重的摇了摇头:“看来不打是不行了,不但我军等不起,朝廷也等不起了,要知道这次皇甫将军可是掏光了陛下在西园卖官鬻爵得到的钱,再打下去或许我等就要四处征粮了。”
见姜麒苦恼,辛毗灵机一动说道:“毗倒是有一计,不过有些扫主公威风不知可否?”
“计将安出??”姜麒精神一振问道。
“主公一路打来威风凛凛、五虎将所向披靡,如若与张宝军交战之时输了会如何?”辛毗诡异的一笑道。
“骄兵之计!!”姜麒恍然大悟,接着一把折断手中小旗,哈哈大笑说道:“好个辛佐治,此次若胜当为首功!”
“主公妙湛,如若计成,相信到时久败的黄巾军一定会追着主公不放,出了下曲阳三十里有一地一马平川,到时我军骑兵一出,黄巾军当无路可逃了。”辛毗继续说道。
“我军还可派一支精锐伺机收复下曲阳,倒时没有了老巢,哪怕张宝逃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赶紧看看地形,荀攸也赞同的附和道。
“只要下曲阳一破,河北再无战事,我军当可在洛阳过新年了。”姜麒认同的说道,说完接着问道:“南阳战事如何了?”
“上次情报说西乡侯部败宛城韩忠部,韩忠乞降被斩,黄巾贼推举孙夏为首领,现在被困于宛中城,西乡侯部激战几时却不能胜之。”陈群整理了下思绪回答道。
“哎,西乡侯杀伐太重,看来其真想成白起二世了。”姜麒叹息一声,不禁想起长社外的十万白骨。
“我军除了主公,向来没有人敢收服俘虏,授斗胆请主公小心朝中流言。”一说到朱骏,沮授思索再三后提醒道。
“我等军人不能以杀戮同胞为荣誉,诸位切记。如若此刻麒面对的是异族,那麒的刀锋一定十分锋利,可现如今面对的都是些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麒如何下的去手。别管别人如何我等做好本分就是,如今能多存活一个青壮,也是为我大汉保留一份国力了。”姜麒摇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授受教,当谨记主公之言!”作为文人沮授不得不佩服姜麒之胸襟,要知道战场上的将军,那个不是用杀戮来渲染官帽,那里有姜麒想的这般长远。
话毕姜麒恢复严谨问道:“好了,恢复正题,现在说说战事,公与我军辎重有多少?”
“刚刚下发冬装,如今仓库内只有一月粮草以及一些杂物,五百车可以装完。”沮授翻开账本说道。
“那现如今军械还有多少?”姜麒继续问道。
“回主公,刀剑两万、枪戟三万、铠甲万五,弓箭八千,箭支合计近十五万。”沮授倒背如流的说道。
姜麒满意的点点头,又问着其旁边的辛评道:“仲治!晋升的军士都安排好了没有。”
听到姜麒询问,一直表现沉稳的辛评有条不紊的说道:“禀主公,在扎营后最后一批晋升的军士已经到达各自营寨,至于主公所讲的,要队率以上将官修习战术、战策,都在晚食后进行。”
作为参事辛评虽然计谋不及其余几人,但是处理营中各种繁琐的事情,他却十分在行。
经过短暂接触,现如今姜麒对于着刚入营的辛家兄弟还是十万满意,随即褒奖道:“看来仲治已经十分熟悉各自事物了,以后就有劳仲治兄了。”
“愿为主公分忧!”辛评起身答谢道,同时也感到这些日子辛苦没有白费。当然辛评也对自己当初投奔面前这年轻主公的决定做了肯定,不说别的,姜麒能拿出最大限度的放权,便足以让人完全没有顾虑的一展所长。
接着姜麒又对荀攸问道:“公达、公明部到达那里了?”
“昨日已经到达我军以南八十里处,如若快的话傍晚能感到营地。”荀攸想想说道。
“长文各地的县令、长上任了没有?”姜麒想想又接着问道。
“两天前皇甫刺史送来的公文说已经禀告朝廷了,应该年后都能到达,现如今都是县尉在治理各地事务。”陈群递上一份文书说道。
接过文书,姜麒看向司马荀攸问道:“嗯,这一路走来除去各地驻军,现在还剩多少可战之兵。”
“不算上各亲兵营以及徐公明将军部,有四万八千战将。”荀攸稍微整理了下准确的回答道。
“我军在下曲阳的斥候联系上没有?”姜麒沉思了一下接着问道。
思考的姜麒知道此战真的还是十分艰难,根据前些日子的斥候报告,下曲阳囤积的黄巾军民近十五万,就是抛掉妇孺最少也有七八万青壮,如若不想有大伤亡难度太大了。
“联系上了,先后按照主公吩咐,潜伏的十多支利剑小队和死士都很安全,只待主公命令。”一听姜麒提及斥候,荀攸兴奋了。
原来他还想问这些天怎么没有看了利剑营的影子,直到昨晚才知道原来自家主公早已未雨绸缪,派出了一支连利剑营在内的三百死士,潜入了城中作为内应。
“嗯,此战对于我军十分艰巨,现在开始拟定战略,此战按照刚佐治提出的诱敌展开、、、、、、”,随着姜麒的话题开始,很快不断有书信从军帐中传出。
此次议事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半夜方才结束,待方略制定结束之时,一套几乎完美的计划展现在大家面前。
不过计划永远是计划,能不能实行那就要交给战场检验了。能否真的完美,那还得瞬息万变的战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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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最后决战(二)
仿佛上天都在帮助汉军一般,在汉军即将准备开战之时,昨天还一直呼呼刮的西北风,在太阳升起后不见了踪影。
迎着太阳,神秘的汉军中军大帐帐门被高高拉起,数十名穿戴整齐的文臣武将分立左右,文者以长史田丰、司马荀攸为首,武者以关羽、赵云为尊。
“都准备好了吗?”一身鲜明铠甲的姜麒手挽宝剑厉声问道,话语中尽显上位者之气势。
“愿为主公分忧”“愿为将军赴死”,帐中文武齐声答道。
看着个个精神奕奕的武将,姜麒满意的说道:“好,首战谁人愿往!”
“末将愿往”,‘啪’的一声铠甲撞击声响后,帐中武将齐齐上前一步道。
特别是刚刚加入的颜良、文丑声响最大,他们希望得到姜麒的注意,也想在此战中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
“赵子龙!”看着个个好比争夺宴席位,互不相让的武将,姜麒没有办法直接点出一人,这或许就是姜麒此刻幸福的烦恼吧。
“末将在、、、”赵云对着身后的张飞炫耀的递了个眼神出班答道。
那表情直把张飞气的差点骂娘,如今在张飞心中,就好比赵云抢了他心爱的女人一般不是滋味,不过下一刻他却笑了。
“你带三千人马出外叫阵,记住只能败、不许胜!”姜麒诡异的笑道。
听到姜麒之言,不但是赵云,就是帐中所有将领都不解的看着姜麒:“啊??兄长、、、只准败?云没有听错吧?”赵云疑惑的问道。
“对,不但要败,还要惨败,演的越像越好,败了记你大功一件,胜了自己却军法处报道!”姜麒确定的说道。
“子龙将军放心,主公没有说笑,败要败得像些,最好丢盔弃甲、惨败而逃。”荀攸对着还有些迟疑的赵云说道。
“末将领命、、、”听此言语,赵云只有苦笑着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张飞,转身整理队伍去了。
随着赵云目光,姜麒看了看偷笑的张飞,心里开始算计起来:‘翼德,不要高兴的太早,下一个就是你了’,看完偷笑的张飞,姜麒随机看向童飞道:“童远翼!”
“末将在、、、”童飞想起愁眉苦脸的赵云也赶紧收起笑容,生怕姜麒也给他这样一个任务。
“你带本部在辕门处等候接应子龙败军。”姜麒当然清楚童飞的那些小心思,不过却没有如他所愿,布置了个简单任务。
“诺!”听完命令童飞赶紧答应,随即快速跑出大帐,生怕师兄改变主意与二师兄赵云对换。
最后姜麒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其余将令回营看着部下,不管娥贼如何叫嚷不得还击。”
“诺”领命完成带着满脑疑惑,众将先后退出中军。
“看来将领意见十分大。”荀攸望着三五围在一起议论的将领说道。
听到荀攸之言,姜麒将目光投向远处开启的辕门,微微一笑说道:“以前我军都是一往无前那里败过,不过待我军破城后,大家就会理解打战可不是不怕死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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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曲阳外,正整队的赵云一想到马上便要丢盔卸甲,心中不禁窝火的很,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哥哥的计策不容他质疑,而且也没有办法不去执行。
带着怨气,赵云有些不甘的回头看向辕门望台上观战的哥哥,同时埋怨道:‘怎么这么丢人的事情就点着自己了喃!早知道就不挣了,还让翼德那小子笑话。’
不过不甘归不甘,赵云还是得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轻磕坐下白龙肚子,赵云走到离城一箭处举起龙胆枪朗声道:“楼上的张宝听着,尔不是号称地公将军吗?有本事出城与我一战,让爷爷看看尔到底有没有资格称呼自己将军,别像你那没用的兄弟一般,还没有一个回合就让吾家哥哥来了个透心凉,哈哈哈、、、、、、”
听到赵云那嚣张的言语,得到城门守卫通知刚刚登上城楼的张宝,当即气急败坏的就要提刀出场与赵云一战。在张家三兄弟中就要数他脾气最火爆,如今听到对方侮辱死去的兄弟,他怎能不火冒三丈。
看着要提刀出战的张宝,刚刚赶到的其副将严政死死拉住,并劝解道:“将军,可不能中了敌人激将法啊,此人敢来叫阵定非等闲之辈,从来人那旗上所书,对方应该是姜麒手下五虎之一的赵子龙啊!”
对于严政的劝解,张宝根本不以为然的一把将之推开,怒火中烧的叫骂道:“严号及!如若你怕死就在城中待着,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死的是我兄弟,被鞭尸的也是我哥哥,今日宝定取那恶贼项上人头,再杀入汉军中将那姜麒五马分尸,以祭奠我兄弟。”
对于这个大哥派来的副手,张宝早就不满意了,今日要不是看着大军压境,他真的想一刀将其砍了,张宝说完狠狠的瞪了严政一眼,随后带着亲兵步下马道开始点兵。
看到决绝的张宝,严政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其注意,不禁摇头叹息,此刻他彻底的对太平道的前景绝望了,连天公、人公将军都死了,这个莽夫还有什么前途,如今想来自己得为将来打算了。
匆匆吩咐了身旁身形伟岸的心腹将领裴元绍,让他跟着去保护张宝后,严政扶着城垛,眺望起汉军那深不可测的阵营,一时间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心想是否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就在赵云质疑城楼上的太平道今天要做缩头乌龟时,‘咯吱、、、’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响起,接着沉重的城门被一点点推开。
许久没有放下的吊桥随即也缓缓落下,很快一支衣着不整,队形涣散的黄巾军慢慢开出,为首者高头大马,一身黄金甲衬托出一名粗狂的武将模样。
很快两军相聚一箭外开始对垒,分开而立的两队,光从人数上说,区区三千的赵云部看出去瘦弱不少。
如此赵云也看出,张宝并没有愚蠢到以为可以用同样的兵力,就可以击溃自己的地步。而从他那身后的五倍余敌,更可说明他首战必胜的决心。
看着整齐的汉军、嚣张的银甲少年,再看看身旁个个如同山贼的手下,张宝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可以使一个正常人疯狂,更何况本来脾气就暴躁的张宝。
如今两军一见,张宝当即便红了眼,一磕马腹就要打马上前与赵云对垒。
见张宝想出走,一旁护卫的裴元绍却伸手拉住战马的缰绳,劝解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区区汉军那里用将军出战。”
听完裴元绍的话张宝一想也对,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虽然张宝很赞同裴元绍的话,但是谁让其是严政的人,本来就和严政不和的他,怎么会给裴元绍好脸色。
瞪完裴元绍,张宝随后视意身旁两个骑着战马的随从出战,也好借此确定下对方的实力。
面对张宝的点将,二个帐下听用之人相互看看,硬着头皮便冲了出去。二人能走到张宝身边做随从,武艺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离阵十步后二人同时驻马,年龄稍大者叫阵道:“爷爷清河张猛何人敢于我一战!”
“哼”面对张牙舞爪之人,赵云不过轻笑一声迎了上去:“常山赵子龙,领教阁下高招!”
“杀!”张猛看了眼同伴一点头一起冲了出去,先下手为强,作为地痞出身的二人,可不会讲什么以多欺少的言语,只要能把对方撂倒,那就是最好的高招。不过今天他们却找错了对象,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看着疾驰而来的劣马以及马背上面目狰狞的二人,赵云并不以为然,反而面带微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打马而来的二人看着诡异笑容的赵云当即面色沉寂,不敢大意。
一直从家乡打到下曲阳,张猛两人早已形成了默契,此刻张猛手中战刀微微上翘,准备攻击赵云脖子。见此其同伴心领神会,原本指着赵云胸口的刀剑改成反手握刀柄,准备攻击赵云腰部,二人双管齐下只要一处成功赵云非死即伤。
‘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赵云仍然没有反应。
就在张猛感觉胜利在望之即赵云动了,准确的说是飞了起来,张猛只感觉白光一闪、脖子一凉,就没有了知觉,死了个通透。
然而其同伴就没有他的幸运,现在正一只脚挂在了马缰上,整个人被拖行出一条血路,直到汉军阵营前方才停下。
风云转换,面对持枪而立的赵云,张宝不可思意的眨了眨眼睛,刚才的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自己手下即将达到其面前之时,只见那赵云一磕马腹,其坐下白马一下就腾了起来跳出七八步。此刻目瞪口呆的张猛两人正好在其身前一步,随着他手中长枪刺出,张猛脖子被刺中。接着一划,张猛半个脖子被扯下,没有了脑袋的张猛当场死亡。
当然这还没有算完,干掉张猛后,赵云在腰间一个旋樱,接着长枪重重的拍在另一人腰上。
虽然战阵离了自己近百步,但张宝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利用白龙的速度,赵云不过一个回合就干掉敌军两个武将。随即回头看了看那被拖行数十步的倒霉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后,冷笑道:“难道就是有如此些许蠢货手下,某人就可以号称地公将军了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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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后决战(三)
听到自家将军嘲笑对方,汉军阵营里也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赵将军威武、汉军威武’的口号接踵而至。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刚刚还在佩服赵云武艺精湛的张宝,一听到赵云的话语当即被气的七窍生烟:“我就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如此撒野!”
见自家将军气息不稳马上便要暴走,裴元绍死死的拉着张宝坐骑的马缰绳,焦急的劝解道:“将军,别中了敌军激将法啊”。
可此时怒不可遏的张宝那里听的进去劝解,挥起皮鞭就抽向裴元绍的手臂:“怕死就滚回去,别在此处乱我军心!”
被镶着铁丝的马鞭一抽,瞬间的刺疼让裴元绍一下收回了手臂,等他再想去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打马出战的张宝,裴元绍唯有叹了口气准备给其掠阵。
打马出阵,张宝怒视着赵云吼叫道:“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本将就要用尔之人头祭奠死去的太平道兄弟”,说完挥着大刀就冲了出去。
“是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面对狂奔而来的张宝,赵云哈哈一笑后迎了过去。
身骑西凉战马的张宝与身骑白龙的赵云速度几乎相当,顷刻间二人便战在了一起,刀枪相交侧身而过,‘铛铛’的兵器声先后想起。
不过一个回合,赵云就摸清张宝手下有多少功夫,赵云有信心不出二十招即可将其击毙,不过当他回马看着汉军阵营后,心中不禁感觉有些可惜。
末了看着歪歪斜斜好不容易掉转马身的张宝,赵云假装甩甩双臂说道:“好大的力气、再来!”
原本差点被赵云一击震下马的张宝,看到赵云的动作忐忑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自嘲的笑笑瞬间便将刚才的狼狈归结于自己太大意。
随后张宝夹紧马腹再次迎了过去,很快再次的交锋应正了张宝的想法,‘铛铛’几声后,张宝轻松的击退赵云的攻势开始了反攻,一时间两人打得好不精彩。
最后准备败北的赵云干脆都不进攻了,每次都装作狼狈的防御,三十招后赵云买了个破绽,被张宝锋利的大刀削掉了披风。
赵云佯装惊讶的看着自己落地的披风,随后举止狼狈的挡掉张宝的一击后,一个横扫跳出战团打马便走,在回阵的同时故意喘着粗气道:“好小子有两下,全军撤退!!”
“哈哈、小子别跑、、、、”
正打得起劲张宝看着赵云逃跑,他怎么可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大刀一挥就追了上去。
眼见张宝发出命令,早兴奋不已的黄巾军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了出去,他们这些黄巾将士,前些日子被汉军打得像个孙子,如今当然不会放过着报仇的机会了。
早已在来前就得到赵云命令,只要喊撤退便扔掉一切可以扔的东西,以最快速度奔回营寨的汉军,此刻一见赵云打马而去,个个都用出了吃奶的劲,铠甲、盾牌、环首刀、旌旗,只要妨碍自己奔跑的一切东西都扔了。
甚至有败家子还脱掉了身上的衣袍来了个裸奔,就这样姜麒的万岁军来了个逼真的溃退。
在望台上看到这一幕的姜麒笑了、陈群笑了、田丰笑了,不过沮授却哭了,沮授现在就想冲出去好好教训些个败家子,你扔就扔吧,也没必要全都扔完啊,就说铠甲、盾牌、旌旗碍事扔了就算了,可是刀枪要留下啊,更何况还有几个彻底来裸奔的人,沮授现在真的想给这几个败家子几下。
这也难怪,一般管家的都比较抠门,而作为仓曹掾,已经将物质看成自己兵马的沮授此刻能不伤心吗?
笑完看着心情沮丧的沮授,姜麒与几个谋臣对视一眼赶紧悄悄离去,现在沮授可惹不起。
因为提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出外挑战的三千汉军很快就‘狼狈’的逃回营中,看到外出的将士都回来了,接应的童飞开始命令士兵放箭,此次没有出战的赵云亲卫云骑卫最为卖力,他们可不想让营寨中兄弟以为他们将军真的那么软弱。
面对汉军箭羽的袭击,这下可就苦了张宝,冲在最前面的他原本还叫嚷着要冲进军营活捉姜麒,不过刚刚到达汉军射程之后,那铺天盖地的箭雨就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要不是他突然将马提起,让马身给挡住了箭雨,此刻他可就成了刺猬。
可惜张宝虽然逃过一劫,但他身下的良种战马却吭都没吭一声就魂归九天了。
随着黄巾军亲兵上前用盾牌保护着张宝退出弓箭的射程,刚刚凭借战马逃过一劫的张宝,面对如蝗的箭羽不得不下令退兵。
在临走之时,以为自己用高超技艺打败赵云的张宝,随即命令士兵边走边骂汉军无耻、胆小之类的话语。
而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黄巾军军士也十分配合张宝的命令,对着汉军营房的骂声此起彼伏,仿佛今天就要用嘴巴一雪前耻一般。
这也难怪,这些日子黄巾军可在汉军手上吃亏不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报仇,那能不把握吗?
当然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黄巾军还是付出了些许代价,光是刚才的一阵箭雨黄巾军就死伤过百人。至于‘溃退’的汉军却奇迹般的除了损失些兵器铠甲外,并没有人员伤亡。
汉军营寨中,看着那些骂骂咧咧收缴战利品的黄巾军,赵云怒不可遏的说道:“欺人太甚,哥哥给云一校人马,十个回合不取贼酋首级,云提头来见、、、、”
“哥哥,让飞去吧!别丢了我汉军的脸面!”张飞也扯着大嗓门说道。
“将军、、、将军、、、、末将请战!”早已被激怒的其余汉军将领也同时出声请命道,他们从跟着姜麒从军以来那里打过如此窝囊的仗,如今面对黄巾军的嚣张叫嚷,他们还能沉得住气那便不是七尺男儿了。
“好啊、不错、不错。”听完将士请命,姜麒拍拍满腹战意的赵云、张飞二人肩膀,眼中竟是欣赏,接着说道:“子龙今天辛苦了,就休息一下吧,这样现在起紧闭寨门,高挂免战牌,明人一早翼德带三千甲士出战!”
“诺,哥哥放心,飞定杀到蛾贼毫无招架之力。”被姜麒点到,张飞当即满怀欣喜的保证道。不过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张飞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对张飞的保证,姜麒笑笑接着命令道:“不过翼德记住!明日出征,你只需败不许胜,败了记大功一件,胜了军法无情、、、”
说完姜麒不理睬哭丧着脸的张飞转身离去,行走中还恶作剧般提醒道:“记住这次出去,军士都不要穿新的铠甲衣袍,不然沮仓曹可就要找你算账了。”
“啊、、、、哥哥不去行吗?”对于着比死还难过的命令,张飞哭丧着脸嚎叫道。
“行呀,禁酒一年,哈哈哈哈!”早已走远的姜麒大笑着说道。
“六哥,恭喜你了,放心明天小弟会保护你回营的。”末了童飞也幸灾乐祸的拍拍张飞铠甲说道。
“哎,翼德你也有今天、、、、、”赵云也趁机还回当初张飞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翼德将军记住败要败得像一点、哈哈!”使舵涌者辛毗这时也笑着上前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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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幸灾乐祸说完张飞脸都黑了,现在他只想哭,不过想哭归想哭,第二天的出战他表现还是十分理想。
虽然张飞抑制不住想一矛结果了张宝,可当他看到那望台上的姜麒后当时就蔫了,三十个回合后同样买了个破绽被张宝削去一块衣袍打马而归。
不过战败而归,正气急败坏的张飞,却听到了姜麒下一道命令,一定命令张飞当即释然了,因为命令中下一个倒霉蛋出现了。
翌日无精打采的童飞悠闲的打着马朝下曲阳走去,而他就是那个倒霉蛋。
当然很快继郁闷的童飞后,他们倒霉蛋的阵营中又添加了一个人员,在连连派出三员虎将后关羽出发了,同样的郁闷、同样的打斗、同样的结果,张宝一下变得无敌了。
五虎将已经四人败在其脚下,此刻张宝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在打败关羽后,黄巾军开始不断出现在汉军帐前叫阵,简直忘记了当初是谁被打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然而这一切便是姜麒要的效果,那些还在嚣张叫嚷的黄巾军军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别人陷阱,用不了多久‘太平道’三字就要成为历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呼呼的北风吹着威风凛凛的汉军大旗,战旗飞舞中发出‘噗噗’的声音。
那活灵活现的麒麟大旗,此刻犹如那中军帐外林立的百员战将,已经蓄势待发。
中军帐外,姜麒手扶腰间的宝剑,那深邃的双瞳目紧紧的盯着此刻传出阵阵欢闹的下曲阳城,许久方才收回目光。
听着下曲阳中黄巾军的庆祝声,姜麒心中大定,今天他等待已久的一刻终于来临了:“明天是个好天气,希望诸位上演一场好戏,杜远、、、、、、”
站着队伍靠中间的杜远没有想到姜麒第一个点自己,赶紧慌忙出班道:“末将在!”
“你带本部人马,连夜出寨前往大帐西北三十里一拗口处接应徐公明将军,地图以及物资待会儿到荀司马处领取,记住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诺,末将谨遵主公命令。”杜远有些兴奋的抱拳说道。
“张翼德!”接着姜麒对着跃跃欲试的张飞喊道。
“末将在!”张飞心中有些忐忑的出班道,他可不清楚今日是否又给他操蛋的任务。
“你带步骑合五千,守住通往常山郡的通道,如若敌军逃脱军法无情!”姜麒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逃脱一人末将提头来见!”张飞兴奋的放下狠话,心想今天终于可以开杀戒了。
“关云长!”姜麒接着点将道。
“末将在!”关羽不急不缓的出班道。
“你带步骑合五千守住敌军逃往中山国的道路,如若敌军逃脱军法伺候!”
“敌军想从羽之身前通过,只有踩着本将的尸体。”早已窝火的关羽同样信心满满的说道。
“童远翼!”
“末将在!”童飞上前一步领命道。
“你同样带兵马五千守住安平郡道路,溃军一到定不可放过一人!”
“诺”童飞未带任何感情的说道,长期的战斗已经让其有了稳重。
“赵子龙、辛佐治、颜文恒、文不俊、公孙伯圭、、、、、、”姜麒接着点出三十多员战将之名。
“末将在”“属下在”
“赵云为将、辛毗为军师,其余众将扶之,尔等带兵合两万,即刻悄悄前往离城三十里之处等候敌军到来,待敌军到达之后,便是决战之时,如若有一人敢退后杀无赦!”
“诺!”众人兴奋的命令道。
“田元皓!”接着姜麒继续叫道。
“属下在。”田丰面脸担心的出班道,这也难怪这次可是决战,如若成功大家功成名就,如若失败、、、、
“你带领所有非战斗军士、医工尾随其后退入山谷隐蔽,本将给你一营人马调配,除了细软,其余东西全部丢弃。”
“诺,属下定不辱命。”田丰毫不犹豫的领命道,虽然有些舍不得营寨物质,但是打起仗来那些东西可就顾不上了,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
“其余留下的人马随本将诱敌深入,记住!撤退之时一定要溃而不乱,谁要是做不到别怪姜某手下无情!”
“诺”、、、、、、
很快随着姜麒命令,一队队汉军消失在夜幕之中,而不远处城中那还在庆功的黄巾军,却还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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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最后决战(四)
下曲阳城中,一名身穿皮甲,头戴黄巾的年轻统领,手举火把正带着一小队人马悠闲的在大街上巡逻着。
当着年轻统领走过一处黄巾士兵搭建的破落帐篷之时,手腕一抖,轻响之后一颗石子投了出去。
落子正好打在一个闭目养神,同样打扮之人怀中,投完石子这统领好像没事人一般,继续朝街口走去。
待那队巡逻队伍走远,原本闭目养神之人一个转身躲进了阴暗处,很快消失不见。而与他同样的情景随后还在曲阳城中个个角落不断出现。
半个时辰之后,在下曲阳城东一破落得大院里,黑衣频现,随着时间推移,很久聚集了一伙黄巾将士,人数不多大约三百人左右,而他们中为首者,便是刚才巡逻的那名统领打扮的少年。
而这些人此刻聚于此,不为别的,他们任务该进行了。
这些人虽然身上穿着黄巾军衣袍,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黄巾军,而是先后潜入的汉军斥候,至于为首的那少年,正是姜麒旗下利剑营统领姜仁叔。
今日他们也是入城后第一次聚首,当初他们都是十多人一队潜入的下曲阳,唯一相认的记号就是每晚亥时后,带队之人会安排一名臂膀绑着黄巾的人安坐在帐门口,而具体入城的人数只有姜仁叔一人知道。
见时辰以到,姜仁叔开口问道:“人数够了吗?”
“禀告姜统领,三百人一人不少。”另一名点完人数归来的少年说道,而此人也不是别人,他正是当初投靠姜麒的黄巾将领,廖化、廖元俭。
得到准确答复,姜仁叔满意的点头,示意廖化接着取出一封密函道:“辛苦了诸位,好了,现在宣读主公将令!”
看着姜仁叔手上的密函,在座之人都知道决战之时到了,而他们将是汉军隐藏在敌营中的一把利剑,他们的任务就是‘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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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阵中,姜麒登上战马望着天空笑着说道:“公达今日天气不错,已经没有乌云了。”
荀攸品了一下姜麒话中之言后回道:“或许吧,不过也不可能再有晴空万里了。”
“那最少现在没有狂风暴雨,不是嘛?至于以后是否,那谁又知道,不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嘛!”姜麒苦涩的笑笑道。
“是啊,明天或许是晴天也不一定。”荀攸同样笑着看看姜麒。
“或许吧,谁知道喃、、、、、、”姜麒不置可否的说了句后打马走出了辕门,随即荀攸也跟着一磕马腹跟了上去。
作为大军中唯一留下来的文人,荀攸今日也是一身戎装,在战场上刀剑可是不长眼的,虽然铠甲十分沉重但他还是不得不穿。
随着姜麒走出,很快一支整齐结阵的数万大军出现在了下曲阳城外,那漫天的旌旗、整齐的钢铁洪流,无一不说明汉军的强大。
随着汉军结阵,城楼上守卫的黄巾军很多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势,随着杀气漫天的汉军逼近,城上黄巾士兵不自觉的脚下都有些颤抖。
特别是眼下姜麒故意打出了很多旌旗,原本也就两万多人的阵型,如今看上去多了一倍。
看到如此多了汉军来袭,守门的黄巾统领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冲入了张宝的府邸。
原本还搂着两个美姬酣睡的张宝听到数万人来袭,短暂的慌张后便恢复了平静,他还以为汉军打急眼了准备全军攻城。
这也难怪,这些日子张宝可是打得汉军毫无还手之力,他那连战连捷,便是他高傲的资本,在两个美姬为其穿好铠甲,又戏耍一番后,张宝不慌不忙的走上了城楼。
尽管步履坚定,但到达城楼的那一刻,看着满天的旌旗,信心满满的张宝还是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大的汉军阵营。
不过当看到那中军大纛之后,他原本的一点惊慌随即变成了愤怒,望着大纛上的旗帜,张宝知道今天是谁来了。
面对杀兄、嗜弟的仇人,张宝一下就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理会严政的劝解,只留五千精锐守城后便带着五万余大军晃晃荡荡的冲向了汉军,今天他势要姜麒人头。
此次出城的张宝也没有闲情逸致叫阵,直接挥军就冲了出去,不讲阵型、不讲策略。
对于黄巾军这种搏命方法,姜麒早已见识过,并未有什么新意,大小战事数十场,已经造就了姜麒临危不乱的性格。
面对黄巾军的来袭,姜麒只是随意的挥了挥令旗,很快得到大纛传令的汉军先排拒马阵、接着弓箭伺候。
前些日子打了不少胜仗的黄巾军还沉寂在兴奋当中,那些日子的满载而归,在潜意识里他们已经把汉军当成了土鸡瓦狗,眼下面对汉军的列阵根本不管不顾,个个不要命的便上去冲击。
而也在这种冲击中,随着汉军‘啪啪’声响起,漫天的箭雨当即便撂倒了上千人。
不过面对汉军那优良兵器、上好铠甲诱惑,一心想抢夺的黄巾军并没有退去,反而还加紧了冲锋。
很快在黄巾军付出数千人代价之后,两军一下撞在了一起。两军交锋,一瞬间就如同一股洪流撞击在堤岸上一般,一时间血水四溅。
随着惨叫声响起,两军战自一起,不过在短暂交锋后两军并没有交织在一起,当黄巾军撞击汉军阵营一炷香后,汉军开始有条不紊的退后。看到不断退后的汉军张宝兴奋了,在仇恨的推动下,张宝不断催促着大军前进。
相对于有条不紊退去的汉军,黄巾军此刻完全就是一群土匪,只要有汉军军士倒下,刚刚还在配合着杀敌的黄巾军士兵绝对会撂下同伴,开始哄抢汉军装备。
特别是当汉军退过原本大帐开始加速逃跑之时,看着汉军大帐中四落的粮草、装备,大批的黄巾军不再听从指挥开始了更大的哄抢,最后还是在张宝下令杀了数十人后方才止住。
不过下一刻还在惋惜自己没有抢到太多东西的黄巾军兴奋了,原来汉军逃跑后一路扔掉的物质还不少,一车车倒在官道上的粮食,一面面扔掉的旗帜都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
且战且退的汉军中,姜麒对着不远处指挥大军的宗员喊道:“宗将军、、、、”
听到姜麒的声音宗员赶紧上马上前问道:“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
宗员近前,姜麒望着有些乱的大军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队伍不要拖得太长,速度也不要太快,与敌军相聚一里便可,还有除了兵器铠甲能扔的就扔,要做的像一点。”
“诺,末将即刻去办!”宗员领命完毕赶紧打马离去,很快按照姜麒的吩咐,大军慢慢靠拢速度也减少了不少。
刚刚还在拼命哄抢物质的黄巾军,此刻看到汉军阵型慢了下来,个个又发了疯的冲上,仿佛饥饿的人看到食物一般。
看着黄巾军开始加速,姜麒满意的一笑,接着又对身旁亲兵中,手臂上驮着一只大白雕的雕奴说道:“雕奴,放飞白雕看看赵将军准备好没有。”
“是的,主人!”雕奴恭敬的说了声,当即从怀中掏出肉脯丢给白雕随后一指天空。
白雕得到指令‘嗖’的一声冲向高空,接着雕奴又将一个竹笛放在口中吹出几个指令。随后攀升千米高空,翼展超过两米的白雕在盘旋两下后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很快大约一炷香时候白雕又飞了回来,并在天空中发出了十分尖锐的叫声,最后就留在大纛上方不断盘旋。
随着白雕叫声,雕奴很快理解了其中的信息,赶紧向姜麒报告:“主人,白雕传回信息,十五里外一个山坡后藏着大量人马。”
姜麒听后满意的笑了笑再次命令道:“好,看来时机也差不多了,传令大军在过十里后加速前进,有多快跑多快,不要再管阵型。”
“诺!”
随着汉军打打停停又跑出数里后,张宝身旁一将领看到突然加速的汉军兴奋的说道:“将军快看汉军加速了,看来要溃逃了。”
追了近二十里一直没有追上汉军,张宝身上已经窝了一身火,眼下看到汉军想跑怎么也气不过,当即下令道 :“想跑没那么容易,传令大军追上去,杀一个汉军奖一贯,杀一个当官的奖十金,杀掉姜麒赏千金,封渠帅!”,为了一战而胜,张宝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听到张宝之令效果立显,这或许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吧,原本还贪婪捡着汉军丢弃东西的黄巾军开始了正式追击,这一口气就追出了近十里。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黄巾军看到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同乡,惊讶的问道:“栓子,手中刀不错嘛,什么时候捡到的?”
被称为栓子的男子看了看叫他的,原来是已经染血战袍的同乡强子,随即笑着扬扬手中的兵器说道:“刚才在汉军营中捡的,可比不了强子哥身上的铠甲,看样子是刚才才夺得吧?”
“刚才同几个兄弟围了个受伤的汉军,那小子也挺厉害的,少了只胳膊还伤了我军两人才被干掉,可惜头盔被别人抢去了,要不、、、、等下我们一起围攻一人如何,到时也给你抢件铠甲!”,说着强子拍拍自己铠甲,笑着道:“别说这铠甲还挺不错了,刚刚一支流矢打在身上都被弹开了,没有伤着人。”
“那感情好,到时就看哥哥的了啊!”身上只穿着布甲的栓子当然不会错过着机会,看着越跑越远的汉军两人不禁加快速度,同时心中也在排腹这些汉军吃的都是什么,怎么跑的这么快,他们就不累吗。
一里、、、、、两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连自命脚下生风的强子都开始打颤之时,他吐了口口水骂道:“妈的,这些汉军打仗不行,跑的到是挺快!”
“我也不行了,那铠甲谁要谁拿去,再跑我可就没命了。”一旁的栓子更是直接将刀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当然不但是他们二人感到郁闷,在黄巾军中十之七八的人此刻都有这种想法,这伙汉军太能跑了,这都跑出三十里了还不停下。
或许此刻上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待大量黄巾军停下休息后,汉军也同样停了下来。
不过汉军却不像黄巾军都坐着休息,刚一停下,汉军将士便在喘气中开始结阵,而且阵型也开始转向,原本的后军突然变成了前军。
第六十四章 最后决战(五)
就在大部分黄巾军还在疑惑汉军又是在唱哪一出的时候,突然两旁隆起的上坡后不断冒出汉军旌旗。
在旌旗的飘扬中,他们身后的官道也在轰隆隆的马蹄下,被一队汉军占领。不过眨眼间,数万黄巾军就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刚还喘着粗气的张宝见此一幕,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扔掉刚刚打开的水袋,拔出宝剑厉声叫嚷道:“妈的中计了,快撤、快撤、、、、、”
不过对于张宝的命令,身旁并没有太多人响应,当然并不是他手下兵马怕了、也不是要造反,而是在刚刚的狂追汉军后,突然的休息让很多人现在身子软的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打战了。
虽然张宝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知道今日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如今见手下士卒完了,他也不再管那些站不稳的士兵,直接骑着战马,提起兵器便朝正冲过来的白马小将迎了过去。
张宝知道来人就是姜麒,现在只有杀掉姜麒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当然如今能亲手为兄弟报仇,他也不想错过。
就在刚才,看着疲惫不堪的黄巾军,姜麒心中清楚自己带领的汉军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连续的狂奔不但是累垮了黄巾军,同样汉军此刻个个都是气喘吁吁,不过汉军胜在他们是一支军队,一支有军纪约束的队伍。
可以说现在汉军将士都是憋着一口气支撑着队伍,如若这一口气泄了,那面临的遭遇便是真正的生死对决。见此刚一整军,姜麒便带着亲卫冲了上去。
抱着各自的愿望,姜麒、张宝二人很快短兵相接,对于张宝而言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昨日还以为武功盖世的张宝,刚刚兵器相交后,手上传来的力气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就这一下,张宝仿佛感觉手臂都被震断了一般,大刀不自觉的飞了出去。
接着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胸口就宛如被牛撞了一般,闷哼一声也飞了出去。
张宝做梦都没有想到,刚刚还被自己追着跑的姜麒,原来如此厉害,只不过一个回合自己就被拍下了战马。
落下战马的张宝被摔得七荤八素,可还不等其想明白缘由只看到寒光一闪。接着张宝看见自己飞了起来,而最后留在眼中的情节,却是自己没有了首级还冒着鲜血的身躯。
姜麒一举长枪插中张宝飞起的头颅,狠狠的摸了把脸上的血水大声喊道:“敌酋以死,杀、、、、、”
“杀、、、、、、”等了许久、憋了许久的汉军,在姜麒高高举起敌酋首级的那一刻爆发了,同时一场屠杀开始了。
“麒麟卫随我破阵!!”姜麒取下枪头上的头颅挂在腰间,一指慌乱的黄巾军阵营便冲了出去。
“破阵、、破阵、、、破阵!!!”在姜麒冲锋那一刻,已经组成锥形阵的麒麟卫齐声符合着,接着手中长枪平端猛磕马腹,跟在姜麒身后杀了上去。
随着麒麟卫杀入,一时间血光四溅,杀入敌营的姜麒仿佛冲入羊群的狮子,左突右撞,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可谓磕着就死碰着就亡,手下无一合之将。
而就在姜麒切瓜砍菜之时,他的坐下战骑踏雪也不示弱,连踢带踹与姜麒配合的完美无缺。
面对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披头散发的姜麒,悍不畏死的黄巾军也怕了,相互望着一时无人敢近。
这样一来姜麒身边便出现了缺口,这一缺口给了姜麒身后的麒麟卫十分大的一个漏洞,平端长枪的麒麟卫很快将手中长枪狠狠的插入敌人身上。
一千麒麟卫就好比一千把利刃,不断的冲击着黄巾军那并不像阵型的阵型。
不过着冲击只是开始,当一千柄长枪插入敌军身体后,麒麟卫纷纷放开利刃,他们可没有主公姜麒那般的臂力,可以轻易挑飞枪尖上的敌军身体。
一击得手,骑士赶紧放开长枪,接着拔出腰间佩剑,狠狠的拍着马屁不断催促着战马加速。
冲入敌军的骑兵最大的战力唯战马的冲击力,一但停下那死亡的几率便不是少了一星半点儿,而且全军覆没的危险性也增加了不少。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断挥舞着长枪,自视力大的姜麒都感觉到了手臂酸软,身上的战袍更是早被浸透。至于胯下踏雪那雪白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枣红,不过还在阵中的姜麒除了不断的冲击,现在他没有任何选择。
双目赤红,虽然姜麒没看身后亲兵卫队还剩下多少,但传来的战马嘶鸣声,姜麒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这次破阵对这支刚组建的卫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现在恐怕剩下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终于在姜麒杀的疲惫,还在疑惑是否走偏了的时候突然身前一空,接着喊杀声也小了,看着身前的空无,姜麒知道终于凿穿了敌阵,见此嗅了下身上的血腥,姜麒松了口气,最少他幸运的没有死在乱军中。
然而不待姜麒感慨,凿穿敌阵之时,他的正前方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卷起了大片烟尘,
听着声响,姜麒摇了摇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那渐渐清晰的汉军战旗,他此时方才感觉那战旗是如此的亲切。
听着那轰隆隆的声响姜麒笑了,两支打着汉军大旗的骑兵越来越近,来的正是赵云统领前来埋伏的云骑营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云骑营今天打出的旗号是‘夏侯’字样,看来领军前来的是临时担任其副将的夏侯兰。
看了看聚集在身边越来越多的麒麟卫,姜麒再次握紧长枪调转马头冲入敌营,入阵之时已有号角声传至远方。
悠扬的号角声中,得到命令的云骑卫与白马义从为两队,紧随麒麟卫组成了一个大大的车悬阵,车悬阵与圆阵看上去相仿,相传为霍去病所创,主要用于迂回、分割牵制敌人之用。
刚刚才被麒麟卫杀的溃不成军,慌乱中的黄巾军还没缓过气来,又再次面对更多的骑兵,如今本就累的要死的他们那里还是对手,这次骑兵甚至没有花太多力气,就将黄巾阵型分割成数块。
战马飞过、血肉横飞,就在黄巾军还在担心汉军骑兵再次冲阵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汉军步卒包围的水泄不通。
如若刚刚的骑兵只是让黄巾军有一个心中准备的话,现在屠杀的大戏开始上演了。
汉军步兵南北成半圆包围黄巾军,北军由赵云指挥和近两万人以辛毗辅助,南军由暂时接过帅旗的宗员指挥、荀攸辅助,南北两军在骑兵凿穿敌阵的时刻完美会师,一下将黄巾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包围黄巾军后,汉军以盾墙为牵引长枪兵辅助,弓箭手、强弩手于后掩护,相互间配合的默契十足。
在盾墙的稳步推进下,身后的强弩手平端弩弓、弓箭手做抛射状,进入离敌军一百二十步时候,一直在远处山坡观察的赵云敲响了战鼓,得到命令的北军开始放出手中一支支利箭。
随着战鼓响起,南军不甘示弱吹起号角声的同时,他们那不及饮血的箭羽也交映而出。
看着天空那如同蝗虫般的箭羽,很多无处躲藏的黄巾军纷纷倒下,当然那些手中有着简易木质盾牌的黄巾军士,也没好到那里去,他们身旁的同袍知道,只有拿到他们手上的盾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时间,刚刚还同生共死的兄弟拔刀相向者不在少数,在着时刻一切的友情都成了虚无缥缈的,唯有活着才是他们的首选。
如今一幕,也体现了黄巾军根本就是一群毫无理智的农民起义者而已,如若这一刻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根本不会拔刀相向,而是应该结阵防止箭羽。
而着一刻自相残杀唯一的好处,或许只是让他们的同袍死的更痛快一下罢了。
终于如蝗的箭羽停了,不过短短百多步,十数万支箭已经给无首的黄巾军造成了伤亡过半的结果。
也在箭羽停止的那一刻,黄巾军有了机会与汉军短兵相接,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那一支支从盾牌后伸出的长枪成了残军最后的记忆。
“杀、、、”颜良一刀,将身前骑着劣马的黄巾军士连人带马的劈成两半后,吼叫着。
“杀、、、”文丑连连挑掉三名冲向他的黄巾军怒吼着。
“杀、、、”公孙瓒砍死挡住去路的两名黄巾军大喊道。
“杀、、、、、、”
一时间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此刻人命再也不值钱,刚刚还凶狠的豺狼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土鸡瓦狗,原本还节节败退的羔羊变成了猎人,不断的用一切办法收割着的猎物。
此刻濒临灭绝的黄巾士兵面对汉军的杀戮,他们没有明白为何刚刚还好端端的,下一刻却败了。
身首异处的张宝不知道,身上插着支长枪的强子不知道,肠子流了一地的栓子不知道。不过当他们扛起大旗造反的那一天,他们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会到来。
随着夕阳西下,天地间连成血红,经过一天半的杀戮结束了,不过在这一天大汉有数万青年的喋血沙场,同时数万个家庭也变得支离破碎。
立于山坡最高点的姜麒,看着夕阳默默的说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此刻的姜麒仿佛一欣赏夕阳的文人,只是他站着的山下,那冒着青烟的尸体、战马临终的哀嚎提醒着,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五万余出城作战的黄巾军未留一活口,全部被杀红了眼的汉军士兵屠杀殆尽,甚至那些被残酷的战场吓傻了,已经放下兵器的黄巾军,也未能逃过厄运。
面对着一切姜麒唯有苦笑,没有办法如若不让士兵发泄心中的戾气,或许他们中就有很多人,将在今天巨大的血腥中变得神志不清。
着就是战争的残酷,只是今日的杀戮,或许会让姜麒步白起之后,成就一‘人屠’之‘美名’
紧跟于姜麒身旁的荀攸,强忍着被血腥味熏着的反胃劲,说道:“或许一个战场才刚刚开始。”
“是的,一个看不见血腥的战场,公达愿意与麒同行吗?”姜麒闭目半响后说道。
“当然,属下虽然不能为主公披荆斩棘,但还有颗算灵光的脑袋。”
晃眼看着如同血海的大地,荀攸心中再次对姜麒产生了恭敬,如若有人还敢嘲笑他当初的举动,那他指挥付之一笑,谁说英雄不能出少年。
“那还怕什么,那就让我们共赴杀场,哈哈哈、、、、、”,相视一笑姜麒大笑着慢慢朝山下走去。
做为以战功上位的大汉将军,当战事结束后能有多少善终,姜麒心中清楚、荀攸也清楚,但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以选择,做为杀场宿将,着一切都是注定的。
第六十五章 最后决战(六)
正如姜麒心中所想,不久的将来,平乱中几位有名的战将,皇甫嵩、朱隽,包括卢植在内,都没有得到他们做为功臣应有的待遇。
他们不是被夺权闲制就是去官归隐,至于姜麒那就更加悲哀了。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作为他们中最年轻的姜麒,他对将来的选择还有很多。
姜麒刚刚下山就遇到宗员兴高采烈的上前禀告道:“禀将军,此战我军杀敌自敌酋张宝以下斩获五万余,缴获物质无数,我军不过付出三千人伤亡。”
这也难怪宗员如此高兴,能一战毙敌如此之多,而伤亡微乎其微,怎叫其不高兴。再观广宗之战,于之同样的人数对垒,结果付出伤亡万余还未进一步,如今看着姜麒,宗员已经把他比之为神灵了。
听到如此大捷,姜麒并没有宗员想象中的太高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嗯,命令医工营全力救治伤兵,至于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子龙将军部就好了,让将士都休息吧!大家战了一天都累了。”
看着姜麒闷闷不乐的远去背影,宗员拉住荀攸小心问道:“公达兄,姜将军怎么了?好像看上去并不太高兴。”
对于宗员的关心,荀攸叹了口气说道:“兴许是太累了吧!这一年来主公可没睡过安稳觉,好在今日一切都结束了。好了,宗将军按照主公吩咐去办吧!至于捷报待回城后再同敌酋首级一同发出。”
其实姜麒难过的同时荀攸心中何曾好过,着才不过几个时辰就如此多的青壮死去,虽然食君之禄为国平乱是为将之本分,不过杀的可是自己国家之人。
而且大家都忽略了,如今的姜麒不过才十七之龄,大多数世家子弟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族的保护之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而姜麒此刻面对却是一堆堆冰冷的尸体。
听到荀攸说的回城之后再发捷报,宗员疑惑的问道:“公达之言,下曲阳收复了?”
“应该吧、、、”荀攸随口说道。
如同荀攸所言,留下包围下曲阳的汉军超过两万大军,而且还是关羽、张飞、童飞、徐晃等几员大将,再加上内应如若那样都不能收复城池,那他们几人就不好意思再称呼为五虎将了。
“好吧,那末将这就吩咐下去。”看了看荀攸还有事,宗员也不好再深问,行了个礼转身离去,做为将军胡乱猜测主帅的心意如同影响军心,宗员清楚这一点。
打马走到正指挥各营清点物质的赵云面前,姜麒关切的问道:“子龙,你部伤亡如何?”
“还好我部以逸待劳伤亡不及千人,其中受伤的很多都是郡兵营中的士兵,都是些急功近利者,在最后关头犯了错误”,赵云有些自责的说道。
“是啊!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战场风云变幻谁又知道下一刻的生死,好了让你部士兵赶紧打扫战场。待大军休整两个时辰后将启程回下曲阳,如今也不知道夺下城池没有。”
“好了将尸体深埋,不要出现瘟疫。”一边对赵云吩咐,姜麒一边担心着下曲阳的战事,毕竟战场上没有百分百的胜利。
说完姜麒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做为主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还好出来的时候带上了荀攸和辛毗。
、、、、、、、、、、、、、、、、、、、、、、
随着夜幕降临,激战一天余的汉军渐渐停歇下来,除了一部份挖坑埋尸的人马发出的声响,就只剩下空旷的山脊上的狼嚎了。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虽然夜幕降临,但隐隐约约之间,还是看的出这是一支十分奇怪的队伍。
之所以奇怪,主要是因为行进的队伍里面,除了身着黄衫头裹黄巾的太平道士兵,还有身着铠甲的汉军。而更奇怪的是这两支该势不两立的队伍,现在却友好的平行行军,他们仿佛不是对手而是队友。
随着这支队伍的行进,在遥遥相望下曲阳后,队伍中为首一名身着铠甲的汉军统领,对着身旁身着黄巾军步甲的统领说道:“好了,现在距离下曲阳不到五里,杜都尉开始装扮吧!”
被称为都尉之人听到对方言语,有些忐忑的说道:“三将军,是否再想想,要不将军扮成黄巾军吧!”
着说话的都尉并不是别人,正是去接应徐晃的杜远。
对于这个几个时辰前刚刚认识的少年将军,杜远始终有些畏首畏尾,不为别的只因当他与徐晃接头的时候,还以为这少年不过刚刚上位的一名都尉,可当介绍才知道,原来对方居然是主公姜麒的结义三哥东莱人太史慈。
虽然以前军中一直都在猜测,能与主公结拜的三将军是何方人士,但杜远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
而更让杜远更恼火的是,他没想到着太史慈居然说要亲自夺城。哪怕营寨中的关羽、赵云、张飞、童飞几位将军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万一要是厮杀之时对方有一个好歹,他可付不起责任。
这一路走来杜远都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太史慈,可太史慈却从未放弃攻城的念头。
面对杜远的苦口婆心,太史慈不为所动轻声说道:“放心吧,杜兄,虽然慈武艺上不及几位兄弟,但区区娥贼还动不了慈分毫。”
“既然如此,远便不再多言,将军自己小心、、、”知道游说无果,杜远只有保留意见,接着接过亲兵递上的麻绳,亲自为太史慈捆绑,最后将一柄护身短刀放在其手。
太史慈动了动并未绑死的结头,随即接过短刀藏入袖口,末了杜远又将刚刚杀掉的一匹弩马马血涂在太史慈身上,做成血染战袍的样子,最后再将其头盔取下弄乱发髻。如此这般,借着不太清晰的夜空,看上去却是还有刚刚激战过的样子。
很快随着打扮,原本整齐的行进队伍变得十分凌乱,远远的看去,真的像千余黄巾军压着战败的汉军前进。原本就在黄巾军呆过的莽汉杜远,很快就变身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黄巾军,现如今恐怕真的黄巾军过来也并不会怀疑。
那歪歪斜斜的阵型、破落的战袍,再加上对着汉军的不停咒骂、鞭打,就算张宝复活也看不出端倪,唯一的破绽或许就是他们的口音。
介于很多士兵都不是冀州人士,所以一路走来,言语之人唯有五分之一,哪怕是杜远都只有乖乖的闭嘴,他那一口江南口音,一开口只能暴露。
所以虽然不情愿,但杜远也只能扮成普通黄巾军,此刻带领整支队伍的换成了个穿着皮甲的屯长,此人姓黄名言,魏郡人,因为家中排行老四,大家都又叫他黄四。
随着城楼上的火把点起,下曲阳城楼上一名小统领对着身边的渠帅问道:“将军,怎么天都黑了地公将军还没有回来,是否出事了、、、”
“胡说什么,今早不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汉军首领不已被地公将军杀的落荒而逃吗?有什么问题,地公将军是不可战胜的,这些天尔等没看到将军是如何打败敌军那些所谓的汉将吗?”,渠帅听到手下那杞人忧天的话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是、、、、卑职想多了,就是手下兄弟今日没有得到和将军一起出去杀贼的机会,有些不甘。要知道这次汉军丢下的物质可是很多的。”那小统领赶紧献媚的说道。
“着还用说,等一下前军回来,非给扣下一些不可,不然休想进城,我们也不能白白看家不是。”
何止是手下士兵,就是身为渠帅的守将,今天得到留守的命令也十分恼火,面对那成片丢弃的物质不能抢怎叫人不恼火,不过守城门也有好处,他已经想好了雁过拔毛的计策,想到此处守将不禁心中笑翻了。
“将军,看是否是我军回来了?”正说着城池前方一里处一支火龙慢慢靠近,伴随着前进,队伍中传出的嬉笑声清晰可闻。
‘虎子今天抢的东西够娶两个小妾了吧’,‘三个都够了,不过比起三子就差得远了,三儿!不把你缴获的那把将军才有的宝剑拿出来看看’、、、、、、
渠帅眺望已经能清晰可见的着支近三千人的队伍,心中开始谋划,并嘀咕道:“看来今天收获挺丰富的,还有宝剑哈哈、、、”
只是着渠帅在做春秋大梦之时,万万没有想到来的却不是善茬。
“喂、楼上的兄弟快快放下吊桥,放我们进城!”待来军抵达城墙护城河后,带队的黄四对着城上大声喊道。
“快快开门,小爷跑了一天还没吃饭哪!”
“快点、快点、、、、”,随着黄四的叫门,接着附和者无数一时间乱哄哄的。
“将军,如何,开门否?”听着叫门声,城楼小统领也不疑有诈赶紧对一旁的渠帅请示道。
“当然开,不过我们可要收取些过关费,看那队伍中的大车他们收获应该不小,再看好像俘虏中还有个大人物,那身铠甲可不错。”,渠帅贪婪的扫视着城下的队伍说道。
然而就在守城之商量之际,看到城门久久不开,从未单独领军的杜远,有些担心的对着身旁的太史慈说道:“三将军要不你先撤吧!如今我等可都在敌军的射程之内啊?”
“镇定, 现在不能做一丝害怕,不然后果堪舆,让兄弟们继续叫喊!”,尽管也是初次夺取城池,但见过大场面的太史慈还是要比混混出生的杜远好多的,只见他沉着的说道。
正如太史慈所言,现如今城楼上的黄巾军并未怀疑他们,不过是观察一下他们身后还有没有回来之军队,这样好计算收取他们多少过关费用。
很快随着链条的咔咔声,厚重的吊桥缓缓降下,吊桥放下的同时,古老的城门带着沉重的响声缓缓打开。
随着城门大开,门洞中走出的还有一队黄巾士兵,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铁甲的统领,而他正是留守在城中五千人马的渠帅,一名张宝的铁杆支持者。
穿过吊桥,太史慈等人装扮的大军很快就走到城门口,可不信却被那渠帅大马金刀的拦阻,并听其说道:“哈哈,不错!今天收获的挺多的,仗打的如何!”
“还行吧!将军让我们先压些俘虏物质回来,大军应该在一个时辰后回军,此次我军可谓大胜,汉军堆积如山的物质都被将军截下来了。”扮成统领的黄四吹嘘道。
“是吗?不过这些俘虏拿来如何,杀了便是,留着浪费粮食。”那渠帅看了眼汉军俘虏不屑的一瞪,说着就抽出腰间宝剑想先杀个人来展示威风。
杀人立威,当然这都是着黄巾渠帅,为下一步的截留物质的事情所准备的,可对于他着举动太史慈等却不知道,差点以为事败了。
第六十六章 最后决战(七)
见对方要动手,黄四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那渠帅握着刀的手腕,笑着献媚般的说道:“着杀人还用将军动手,我来我来。”,一边说着,黄四抽出腰间宝剑诡异的冲着那渠帅一笑。
接着在那渠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被转移视线的渠帅已经被他身后一名士兵一下捂住了大嘴,接着不等他反抗,一把护身短刀一下就插入了其脖子,随后士兵反手一拉,倒霉的渠帅半边脖子就被割了下来。
待那渠帅反应过来想吼叫的时候,被割断的脖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唯有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还束缚着的汉军一个个朝着门洞走去,行走中已经各自解开了手中的麻绳。
与此同时那些刚刚的‘袍泽’,也在门洞里扔掉了身上的衣衫,露初了里面汉军才穿的红色战袍。
看着突来的变化,虽然着渠帅已经明白一切,但是已经晚了,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与他一同打开城门的十多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这种恐怖的杀人方法太史慈都是第一次看到,他不知道这种方法,只有接受过自家四弟精锐利箭营训练的斥候才懂的,而如此的杀人方式,主要是给敌军发出一种震慑力量。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黄巾军,太史慈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叹,因为转眼间城门口出现了更多欢天喜地想分一杯羹的黄巾军。
不过这些原本兴高采烈的黄巾军,当看到眼下的同袍变成了汉军,正从车上拿兵器时一下都慌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已经张口喊出了‘敌袭’。
见此反应过来的太史慈赶紧从车上抽出自己的长枪,一指前方就冲了出去,同时大喊道:“兄弟们不怕死的随我杀、、、、、、”
“四儿,你护住城门,其余随我冲、、、、”见太史慈冲出,杜远赶紧接过大刀,回头叮嘱了下黄四也冲入了战团,他可不敢让太史慈独自冲锋。
不过当杜远看到手拿长枪,舞的如同风车一般的太史慈后他就不再担心了,心中还不禁想想,他主公的几个结义兄弟都是什么人呀,关羽、张飞、赵云、童飞几个将军已经万夫莫敌了,现在又来个急先锋。
虽然眼下对太史慈安危不再担心,但杜远还是不敢大意,赶紧向着太史慈跑出,当劈杀掉一名靠近的黄巾军,护住太史慈侧翼后问道:“三将军,现在如何办?”
太史慈连续刺死两个凶猛的黄巾军,回枪护住身体方才回道:“先发响箭通知徐将军,再留一队保护城门,然后我二人各带一队从两边马道冲上去夺取城楼,不要让吊桥升起。”
太史慈清楚,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拖住城门守军,以他们近三千的兵力,护住城门半个时辰不是问题。待徐晃的大军杀到之时,他们便完成任务了。
对于下曲阳这种并不大的城池而言,城门根本没有千斤闸、没有瓮城,只要城门大开一起胜负就已定了。更何况现在下曲阳还只有五千守军,哪怕加上青壮也不过万人,怎是大汉精锐的对手。
两军突然遭遇,虽然这南门因为没有用麻包堵死,留守了两千守军,可面对汉军三千虎狼以及勇猛的太史慈,已经没有首领的黄巾军那里是对手。不过太史慈也不敢大意,毕竟城中还有很多不怕死的黄巾教徒。
很快三支带着刺耳响声的‘响箭’飞入夜空,十数里可闻。
听到信号远处,早已等候的徐晃大斧一挥便带着大军冲锋,随着徐晃大军的冲锋,注定下曲阳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城中刚刚吃过晚食的严政揉了揉跳了一天的眼皮,正准备下去巡视一下城门,还不待其扣上宝剑,就听到了城门方向传来嘈杂的喊叫声。
闻此声,严政不禁眉头一拧问道:“什么声响!!”
不过还不待随从回答,他的府门也传来了声响,虽然只打了一年战,但血染过战袍的严政还是十分清楚,这些声音除了有人杀上门不可能还有别的情况。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严政此刻终于知道今日为何一直忐忑不安了,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同时他也明白,外出的大军是有去无回了。
见大势已去,作为太平道的元老,严政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结果。随即哀声中严政回忆起当初的理想,随即义无反顾的准备与扈从一起做最后一战,已随天公将军而去。
可惜上天并没有给严政证明勇气的机会,这才刚挽剑,便见浑身鲜血的裴元绍捂着手臂跑了进来:“将军、将军出事了,也不知道汉军何事混入了城中,这伙敌军十分厉害,护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将军快快离去,末将还能抵挡一刻!”
听完裴元绍之言,严政不禁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虽然裴元绍武艺不算太好,但在城中将领里还是排的上号得,再加上府中上百护卫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可就是这样,从府门声音响起到现在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便败下阵来。如此严政心中不禁嘀咕来的都是什么人。
不过严政不用太多疑惑,转眼间他便目睹了对手的真容,随着仅剩的几名扈从不断后退御敌,一队队配合默契的汉军冲入了院中,同时墙上、房顶一支支冒着寒光的利箭,对准了场中仅存的十多人。
在着上百汉军的包围中,这些黄巾军就好比红色花海里仅存的点点黄花,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可能。
随着汉军让开一条道路,姜仁叔将沾满鲜血的宝剑在下摆上擦了擦,‘噌’的一声送入了剑鞘,随后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怎么?严将军、、、还没有打招呼就想走了?”
见如此结果,严政知道无力回天了,叹息中拍了拍仅存的几个扈从肩膀,接着归剑入鞘,苦笑着说道:“这位壮士好手段,敢问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当,在下不过军中一无名小卒,哪有严将军般大名鼎鼎啊。”姜仁叔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严政没有追究,反而目光炯炯的看着姜仁叔说道:“哈哈,怪不得麒麟将军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区区数十人就可将我军首领擒住,那这么说来,地公将军今日是有去无回了?”
“哈哈,既然将军都知道了,现在该知道如何做了吧,如若将军还为家人,为城中无辜者着想,现在就可以行动了。”姜仁叔哈哈一笑回道。
听到姜仁叔的话,严政面色一沉,当即怒吼道:“贵军可是被称呼为万岁军,如今以别人家人要挟,恐怕有些不妥当吧!”
“着兵荒马乱的,在下也是为将军夫人以及两位孩子着想不是,将军可知道,夫人待着城北那破屋里可是很不安全的,要是我大军入城把他们当成乱匪杀了,将军可就后悔莫及了。”
“在下也是为将军好,不过将军放心,夫人以及公子现如今已经保护起来了,待战事平息后,将军随时可以接回家中。”姜仁叔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说道,仿佛自己抓了别**小还是挺光荣的事情。
听到夫人被劫,一旁还在滴血的裴元绍当即火了,厉声骂道:“恶贼欺人太甚,快快放了我家夫人,不然裴元绍定斩尔狗头。”
面对裴元绍的叫骂,姜仁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冷的说道:“哈哈,姜某很欣赏裴将军勇气,不过将军以为以尔之能是我们的对手吗?要是将军有本事,某家着项上人头随时恭候将军。”
对于严政、裴元绍这种乱匪,姜仁叔根本不看在眼里,要不是自己少爷吩咐尽量利用严政身份平息战事,他根本就不想留一个活口,更别说现在还与之交谈了。
对于姜仁叔的话严政并没有马上应答,片刻后听着街道上的吵杂声方才从闭目思索中反应,随后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好吧,既然天要灭我太平道,政也不逆天行事,罢了,我尽管一试。当然希望壮士善待城中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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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仁叔生擒严政之时,城门争夺战已经接近尾声,在太史慈的带领下,汉军已经成功夺取了下曲阳南门门楼以及城墙两角的角楼。
至于城门,正牢牢的被杜远控制在手中,小半个时辰中,守护南门的黄巾军几乎全军覆没,当然夺得城门的汉军也没有好到那里去,眼下已经付出了伤亡近五百的代价。
为了拖延时间,待大军入城,除了留在城门处的杜远部人马外,太史慈已经将其余兵马分为三部,一部留守门楼,利用弓箭支援守护城门的杜远部,另两部守卫角楼,抵挡从城墙上过来救援的黄巾军。
分配完任务,太史慈便一人一弓站在角楼中不断射杀靠近的黄巾军,一人一箭,箭无虚发。在连续射杀二十名不怕死的黄巾军后,已经抑制住了黄巾军的势头。
“咻、、”,“啊、、”,“第二十九个了将军!”
一名手持强弩的汉军,惊讶的对着面无表情搭箭上弓的太史慈道,从军快三年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箭手,传说中的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
就说刚刚射杀的那黄巾军,不过刚从同伴的尸体下探出半个头,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就听到旁边一声弓弦的响声,待再看见的,便是那倒霉蛋飞起的天灵盖了。
面对士兵的崇拜,太史慈头也不回的对着回道:“别想其他的,注意前方,小心敌军利用夜色摸过来,到时短兵相接难免死伤。”
“诺,小人明白!”士兵怯怯的说道。
“放心吧!刚刚城中已经起火了,那是我军斥候做的,敌军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公明将军就到了,到时慈亲自到镇北将军那里为大家请功。不过想活到回家那一天,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说着太史慈轻轻一松手指,拉成满月的弓箭再次恢复原状。
当然同时他也带走一条人命,现在距离与徐晃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太史慈可不想在最后时间功败垂成。
正如太史慈心中所想,就在他话音刚毕,身后传来了声响,声响中还夹杂着马蹄声,不要猜测都知道是援军来了。
至于谁的援军就不必多想,此刻除了汉军还能有谁,很快当徐晃坐骑踏上吊桥的那一刻,下曲阳归属成为了定局。
原本就对汉军牢牢占据南门毫无办法的黄巾军,此刻在面对上万汉军精锐就更不用说了,一边倒的战事已经毫无意义。
很快在汉军进城后,不到一个时辰,仅剩的三千多黄巾军以及毫无战斗力的数万老弱病残、妇孺幼小开始溃败,毫无反击之力的溃败。
不过三千黄巾军可以逃,但是那些老弱妇孺却无路可逃,更何况是在城门全部被堵死的情况下。
城中的太平教徒万万想不到,就是在昨天他们还在庆祝胜利,可今日却败了,败的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汉军占领下曲阳,并非逃出城的就能活着,而那些被遗弃的就会毫无生机。当然对于那些老弱妇孺来说,生或者死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他们中原本活在朝廷的苛捐杂税里已经生不如死,而现在被太平道携裹,更是想死都没有机会了,以前在艰苦应付了朝廷的盘剥之后,一家人省着点吃糠咽菜还是能过活。
可现在那些自比圣人的太平道教徒,却抢夺了他们所有的财物、食物,顺带还奸淫了他们的妻女、烧毁了他们的家园、田地。
王师杀到,面对毫无出路的情况,很多人都选择了坐以待毙,或许他们以为下一刻的死亡是最大的解脱。
城池光复,两千多死里逃生的黄巾军加上数千老弱还没逃出一里,本以为大难不死的他们,却迎来的最后的时刻。
虽然黄巾余孽皆是从三个门先后逃出,但面对各个要道的埋伏,他们怎么逃过。
面对扑面而来的汉军中,那冒着寒光的冷艳锯、锋利的丈八蛇矛,他们避无可避。
大战一直持续到佛晓时分,随着天空飘起蒙蒙细雨,轰轰烈烈闹了一年的太平道正式名存实亡,大汉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这个平静视乎维持不了多久,面对朝廷的苛捐杂税,今天的太平道是死了,但谁又敢保证明天不会再出现新的太平道。
第六十七章 兄弟聚首(求收藏)
下曲阳城中,刚巡完城回来的徐晃喝了口水,随即看着还在忙碌的文人问道:“田长史现在城中百姓安置的如何、、、、”
听到询问,正伏案而作的田丰搓了搓疲倦的脸庞喘了口说道:“都安排好了,分为三处,由沮公与、辛仲治以及陈长文负责,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发粥了,有了吃的,城中应该暂时乱不起来。”
自从两个时辰前回到刚刚打下的下曲阳,田丰还未成休息过半刻,如今一脸皆是疲惫之色。
“辛苦长史大人了,要不是长史及时赶到,晃还不知如何是好哪!”徐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过徐晃说的的确没错,要不是几个没见过面的文人出现,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政务。
“着都是丰的职责,比起将军之功,丰着又算得上什么。对了,关、张、童三位将军刚刚送来战报,所有漏网之鱼都已经扫清,现在正在打扫战场,不出半个时辰将会回转,具体战报在陈治中处,将军要看下吗?”田丰继续说道。
“着就不用了,对了、、、主公那里战果如何?”徐晃摆手说道,虽然他现在掌管下曲阳,但是说到职务上他可比不上身为长史的田丰,怎敢越权。
见徐晃如此回答,田丰便开口大致讲述了下姜麒的情况以及命令:“刚刚收到信使送来的消息,昨天日落之时张宝大军已经被全歼,而敌酋张宝也被主公斩杀,现如今主公大军已经回军,应该在食时就会到达下曲阳。”
“在信中主公还让徐将军先整理好军帐,待大军回来之时方便休息,而且主公说还有一千多轻重伤兵等待救护,请将军准备。”
听着长长的军令,徐晃不敢停歇,赶紧抱拳领命道:“那好,末将即刻下去准备,此处就交个长史大人了。”
“报、、、、、”
然而就在徐晃刚准备离去时,一名背上插着旗帜的斥候匆匆的就冲入大堂,随即言:“启禀长史大人、徐将军,三里外发现大量骑兵,看旗号应该是主公的麒麟卫、赵将军的云骑卫以及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
“主公为何回来的如此快,来信不是说最少还有一个时辰才到。”田丰有些疑惑的说道,心中又不禁想到是否有事情发生,不然为何会如此。
“晃想将军可能是担心下曲阳战事,才带着骑兵先回吧?”一旁的徐晃思绪片刻后猜测道。
“看来应该如此了,那公明我等一同前往迎接主公如何。”想想也是此道理,田丰征求其意见道。
“也好,那要通知治中大人等一同前往否?”
“丰觉得无需如此,主公可不注重这些无用的形式,再说公与等几位现如今都在安抚俘虏,相信主公要是知道我等都放下职责前去迎接,那反倒不好了。”田丰想想说道。
很快二人商量妥当,便策马向城门走去,与此同时徐晃不忘赶紧去通知正休息太史慈。
得到通知,太史慈也来不及换洗染血的征袍,赶紧让人牵来战马便打马朝城门奔去,不过行走中又不免忐忑如今身份有别,姜麒是否还如以前一般。
当太史慈来到城门之时,徐晃与田丰已早等候多时,见此太史慈赶紧下马招呼道:“公明兄、、、、、”
刚刚听到马蹄声,转头看的徐晃连忙笑着回礼道:“子义兄你来的可真快!”
“这位将军是?”看着徐晃热情招呼,田丰明显不知眼前是何人,以前军中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人。
看着田丰好奇的询问,徐晃赶紧介绍道:“是晃失礼了,忘了为长史介绍。这位是前些日子刚刚认识的东莱人太史子义,长史应该听说过太史将军的大名吧?”
“子义兄!这位是主公任命的长史田元皓先生。”
听着介绍,太史慈恭敬的对着看上去十分文雅的田丰行礼,说道:“在下太史慈见过田长史。”
“原来是太史将军,早就听闻青州出勇士,今日得见果然如此,丰幸会、、、、抱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太史将军大名?却???”田丰友好的还礼并上下打量着太史慈,最后疑惑的说道。
看着田丰没有反应过来,徐晃大笑着一指一旁战马上的弓箭说道:“哈哈,长史是否听主公说过,他有名一手神箭的太史三哥?”
“哦、、、、丰想起来了,原来是回东莱探母的三将军,主公常常提起将军,今日终于得见,果然一表人才!!”田丰被这一提醒恍然大悟。
说完田丰再次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少年将军,既然现在军中的关、赵、张、童几位将军武艺都可谓是万夫莫敌,着被自己主公大赞神箭无双的太史子义,那也绝对不会是善茬。
再看那一身铠甲还未洗净的血迹,就知道昨晚一定参加了攻城战,末了田丰不禁感叹阵营中又出现了名上将军。
不待田丰感叹完毕,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打断了他的思绪,一面鲜艳的麒麟大旗随着马蹄声出现在视线之中,转瞬间便至城下。
一马当先的姜麒看了看飘扬在城头的汉军大旗,终于放下了心中唯一的担心。
虽然姜麒早就在白雕传回的信息中得到着消息,不过没有亲眼看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怎么说城中还有数万军民,哪怕早已有万无一失的计策,不过世间那有百战百胜的计策,现在好了一切都证实了他预料。
“末将见过主公”“属下见过主公”
当姜麒一个潇洒的下马快步穿过吊桥后,早已等候在门前的文武赶紧行礼道。
随着文武的行礼,快步上前的姜麒赶紧将他们一一扶起,大笑着招呼道:“哈哈,元皓兄、公明兄、、、三、三哥!!!”
当姜麒手搭在徐晃旁边那个一身校尉铠甲的少年时,整个人都楞住了,他没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一年多没有消息的三哥太史慈。
“四弟!!我们终于见面了,四弟可好、、、、”太史慈同样激动的说道,此刻一切言语都已经不能说明他现在的心情。
兄弟相见,姜麒当即双眸生雾的看着太史慈,当初在辽东一起千里并肩杀敌的一幕幕又出现在脑海之中:“麒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兄长了,三娘可成安好?”
深深的吸了口气太史慈平复了下心情,梗咽的说道:“还好,慈前来寻找众兄弟就是母亲大人的意思,今日终于找到兄弟,还望、、、兄弟收留才是。”
听着太史慈的话姜麒很快也收起心情,笑着拍拍还紧握着的太史慈手背道:“你我兄弟,何必说着话,如此就见外了,就是兄长不说,麒也会劝解兄长,如今我们兄弟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
听到姜麒的答复,太史慈精神一振郑重的说道:“慈盼着一日已经许久,那以后就让我们兄弟几人一同并肩作战,太史慈拜见主公”,说着太史慈便退后两步长揖及地。
对于太史慈的称呼姜麒一时不能适应,赶紧上前扶起太史慈严厉的说道:“三哥着是做何?”
“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既然慈投的兄弟,那以后自然要懂得尊卑有序。”对于姜麒的举动,太史慈再次一拜严肃的说道。
“三哥这是在骂小弟吗?以后主公之言不要再称,我们永远都是兄弟!”对于太史慈的礼拜,姜麒感慨万千,叹息中拍拍太史慈臂膀说道。
虽然他知道自从出战以后,特别是现如今封侯拜将,虽然说众兄弟都还以兄弟相称,但已经不可能回到当初的关系了。但尽管如此,姜麒还是希望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不要掺杂着任何利益。
“恭喜主公又获良将、、、、、、”看到姜麒毫无做作的话语,田丰等人心中也为二人兄弟情义感动,接着便向姜麒道贺道。
“哈哈、、、、以后有三哥在,我军中就更热闹了,对了三哥,二哥、益德他们是否知道哥哥来到?”
“应该还不知,从昨晚起慈就守护在城门,还不知到几位兄弟在何处。”太史慈浅笑着说道。
“云长将军、益德将军和远翼将军已经全歼逃出城池的黄巾军,现在正打扫战场,最迟一个时辰就该回转了。”田丰回答了两人的疑问。
“那好,我们也别在此处说话了,来一同入城再叙。”姜麒点头表示知道,接着拍拍旁边的徐晃、太史慈臂膀说道。
入城中看着还留有战斗痕迹的街道,姜麒对着旁边的田丰问道:“元皓兄现在城中情况如何?”
“现在城中有俘虏近六万人,已经分为三处关押,分别由沮公与、辛佐治和陈长文三位从事安抚,至于城中缴获物质由戏主簿清点,不过物资太多还未清点清楚,而布防方面都是徐公明将军安排的。”田丰缓缓说出现城中一些情况。
“启禀主公,现如今城中有守军一万三千余人,四门各驻守两营,另有三营分驻俘虏营,剩余士兵分为五十人一队巡视城中安全,城外十里内都分布有斥候,现城中还有近五百伤兵,都是昨晚攻城时造成的。”徐晃赶紧回道。
“嗯,俘虏排查过没有?”姜麒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现如今姜统领和廖都尉已经在做了,查出的黄巾军漏网之鱼现关在府衙旁边的一座小院中,其中包括昨晚被俘的黄巾军副将严政。”徐晃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现如今俘虏营情况如何?”姜麒想想再次问道。
“城中精壮都被张宝带出了城,只留下了五千人左右,昨晚逃出的基本也被全歼,其余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没有战斗力,他们中很多人都是附近被携裹来的百姓,而且个个面如菜色、骨瘦如柴。”田丰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那看来得好好安抚一下,不然后患无穷。”姜麒拧眉深思道。
在姜麒眼前与其说是有六万俘虏,不如说来了六万难民,自古以来难民都是比较难搞的,而且现在还才入冬,要等到开春再种地再到收成最少半年,就算再省吃俭用大人一天也要吃半斤粮食,那每天就是三万斤。如今着天下大乱,谁能养得起这么多难民。
见姜麒为难,徐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主公要不然、、、”,打仗多了徐晃也不再是了当初的小吏,在他眼中如今城中的六万俘虏都是乱党,就是全部坑杀都不为过。
听到徐晃的建议姜麒定眼看了他许久,直到看的徐晃都有些无措之时,方才说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怎么说着些都是我大汉百姓,我们怎能以杀戮自己百姓为荣。”
看着姜麒那仿佛要杀人的凌厉目光,一向勇猛的徐晃也害怕了,赶紧停下坐骑抱拳道歉道:“末将知错、、、、”
“下次麒不希望有人再提及杀俘之事。”姜麒再次狠狠的瞪了徐晃一眼。
被姜麒这一瞪,徐晃又不免打了个冷战,赶紧低头领命:“末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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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子龙还乡(一)
随着姜麒迈步走入府衙,从这一刻开始下曲阳也正式到达了他手中。
随着姜麒入住府衙,一封封书写着重要军情的战报很快发出,半个时辰后汉军大军回师下曲阳,午时三刻,一名插着三面旗帜的鸿雁信使身负一个锦盒奔上官道,朝着洛阳而去。
在汉军接管下曲阳后,已经不是当初孤军奋战的姜麒,在强大的谋士帮助下区区一天时间,便让下曲阳一切事物变得井井有条。
随着下曲阳的平定,姜麒也开始了新的谋划,作为镇北将军,姜麒并不是在解决完下曲阳的张宝,任务便完成了。
身兼镇北将军的职务,姜麒下辖幽、冀、并三州,府衙当驻扎于渔阳郡,镇戎北方,故而在基本平定冀州战事后,姜麒不但要分兵驻扎冀州各郡,而且还要挥军于幽州平乱。
不过在这已经入冬之时,加上太平道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叛军,姜麒也便没有了继续高歌猛进的意思,随即停止整军。
在休整三天,大军恢复生气后,姜麒决定用小股突袭的方法收复其余冀州郡县,至于幽州的叛乱,姜麒准备由原本的护乌恒中郎将宗员统领两万兵马,以公孙瓒为先锋出兵幽州。
虽然此次姜麒将军权交给宗员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只要有心人都知道姜麒开始整军了,而且还有排除异己将领的意思,而职位最高的宗员,成了首当其冲之人。
如若宗员带着两万郡兵离开是一个信号的话,接下来姜麒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军。
姜麒这次整顿手下兵马并未要求数量多少,兵贵精不贵多道理他是清楚的。如此一来要求自然就十分严格,忠心、年轻这些只是最小的要求。
对于姜麒大量削减士卒,虽然手下将领不太理解,但他的谋士却是出奇的赞成。帐下的谋士都很清楚,姜麒开始韬光养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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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执正午,冬天那早已不能带给人温暖的太阳,在刚刚探出头后又藏进了云层。
而就在这本就寒冷的空气中,常山郡真定县一座隐蔽的山丘中,眼下正传出阵阵不太整齐的喊杀声:“杀、杀、、、”,喊杀声一出,那本就寒冷的空气,好是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这些不太整齐的喊杀声皆来至于山坳中的半山坡上,此处正有一队人马在迎着寒风赫赫习武,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习武之人并非行伍之人,而且有老有少,个个身着破烂,手中的兵器也十分简陋。
“抓紧了,手臂再抬高半寸,要插入敌人胸口”,“盾牌抬高,想被砍掉脖子吗!!”“、、、、、、、、”
随着操练而起,人群中一名一身劲装,手提长枪的俊俏弱冠少年不断来回走着,在行走中还不时指点着那些未达到要求的手下。
直到半个时辰后,少年才一举长枪喊了声:“好了,休息一下。”
话语刚落,还不等少年离去,便见一名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很是得体的少妇走了过来。
随后少妇满面幸福的说道:“大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少年看到迎上来的少妇,赶紧扶住并接过手中提着的瓦罐,心疼的说道:“夫人,受苦了,快快放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被少年一扶少妇幸福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不必紧张,才三个月而已。”
少年无比小心的扶着少妇走到树荫下,接着自怨的说道:“都是风不好,让夫人跟着到着山中受苦,现在夫人有了我赵家子嗣还不能休息,实乃为夫之过。”
“大哥不可如此说,舒儿觉得现在很好,能嫁给大哥舒儿已经很满足了,大哥以后都不要再说此话,纵观真定又有谁人能比得上大哥和二弟,其实是舒儿配不上大哥才是。”少妇挽着夫君的手臂感动的说道。
少年将疼爱的夫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坐下,心中不禁想起了一年多没有见过的胞弟,随即开心的说道:“夫人过奖了,不过说真的,着常山能比的上我二弟的还真没见到过,也不知道二弟现在如何了,要不、、、等汉军平定太平道,我们就到洛阳找二弟如何?”
“大哥放心吧,二弟武艺高强而且还有几个结义兄弟照顾,应该没有问题,对了,大哥不知我们离开赵家村躲到这里,二弟会不会回来后找不到我们?”
“着也没办法,赵家村地形开阔,如若黄巾军再打来我们不一定能再次突出来,上次就有十多个相亲都被杀了、、、、、”
不待那少年说完,一个身骑劣马的少年从山下匆匆而来,边打马边大喊着:“赵大哥、赵大哥、、、、”
少年看着慌慌张张前来报信之人,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赶忙一把抓起旁边的长枪回头看看自己夫人,再环视所有人说道:“快快躲到山后去,所有男人拿起武器跟我来。”
随着老弱妇孺搀扶着走开,那报信的少年跌跌撞撞的从马上下来,喘着粗气说道:“赵大哥、出、出事了,山口来了很多黄巾贼人,人数最少也有数百、、、、、”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真定最多也就千余反贼,怎么可能有怎么多人来此处,虎子有没有看清楚???”听着报告,少年惊讶道。
随着询问,那被称呼为虎子的哨兵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喘不过气的胸口,方才继续说道:“看清了,不过、、贼军身后还跟着大批汉军骑兵,听声音最少三百人,那些贼军应该是溃军。”
听到虎子说汉军骑兵来了,刚才还满脸担心的相亲一下欢腾了起来:“汉军来了、、”,“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终于等到今天了,着鸟不生蛋地方都呆够了。”“、、、、、”
虽然听完王师已到乡亲都很是高兴,但相比起乡亲的高兴,长枪少年并未有太多的兴奋,反而十分镇定的说道:“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可是挡在黄巾军逃跑的路上,如若黄巾军不要命的冲过来,就我们着百十来人可挡不住,现在最好先退到山中,静观其变才是!!!”
“好好好、、、、”
“是啊、是啊!可不要被汉军当成贼寇杀掉。”
“对啊、、也不知道汉军来的是谁,不知道是不是麒麟将军”“、、、、、、”,听到少年建议,虽然一个个乡亲谈论起汉军十分兴奋,但脚下并未停下,生风般转眼便没了踪影。
、、、、、、、、、、、、、、、、、、、、、、、
“来了、来了、、”,一刻钟后随着马蹄声,趴在一颗大树上的哨兵虎子兴奋的看着山下情景高声道。在他眼中一队队狼狈的黄巾军被如同赶羊般的追赶着。
“来了多少??”听到声响,树后一个半大孩子兴奋的跳着脚喊道。
听到乡亲询问,虎子当即变成了众人的眼线,一边看一边说道:“很多、很多,黄巾军有四五百人,近了、近了,汉军骑兵追上来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汉军好厉害!黄巾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看到了、、看到了!汉军打的旗帜是云骑卫,领军的是一名姓夏侯的将军!!黄巾军开始四处逃窜了、、、不好、不好,有十多人朝这里来了!”
正看得兴奋,虎子突见逃窜的黄巾军一下吓的跳下了树枝。
听到声音,原本靠在树后扶着爱人的长枪少年脸色一变,‘噌’‘噌’两步便来到可以看得山下情况的一个土坡前张望起来。
一看不要紧,只见十多个身上还带着伤,头绑黄巾的散兵游勇正狼狈朝他们躲藏地跑来,而此时的汉军正忙着追杀大批黄巾军,那里顾得上着十多个人。
长枪少年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军,知道躲不过了,一把抄起长枪就冲了出去,同时对着身后大喊道:“兄弟们、为了父老妻儿不怕死的随我来、、、”
“赵大哥等等小弟!”一听招呼,虎子当先回应,一把抽出背后宝剑便迎了出去。
“今天就是证明我燕赵男儿勇气的时候了,杀、、、、、”“杀、、、、”“杀、、、、”
有人带头,紧跟着虎子又有十多个壮汉附和着冲了出去。
转眼间,刚刚被汉军打的晕头转向,以为逃出生天的十多名黄巾军,刚觉得安全了些许,可还没高兴一下,突然从头顶上便飞出了十几个穿着破烂,手持刀剑的壮汉。
这些人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尤其是当先手持长枪之人,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有两名冲的最快的黄巾军身上被捅了个血窟窿,眼看就活不成了。
随着长枪少年出手,跟在他身后的十数人也不示弱,仿佛看到宝物一般个个奋勇争先,还不待这些溃军反应过来,转眼间十多人就魂归西天。至于那些如难民一般的乡勇,只付出了三人受轻伤的代价。
‘踢踏’‘踢踏’‘踢踏、、、、’
正当十多个见血的乡勇忐忑间,在那些缺胳膊断腿中清点战果收缴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他们那还在为缴几件兵器,沾沾自喜的思维。
随即便见一名汉军骑兵一手持盾牌,一手执还带着鲜血的环首刀,直指还在拾捡东西的十多个不明身份的乡勇:“尔等何人,为何在此!”
“将军、将军!我们都是十里外赵家村的百姓,因为被黄巾祸害避难于此,在下姓赵名风,今日见将军在此处杀敌方才前来支援。”见汉军来此,长枪少年自称赵风,不卑不亢的说道。
被人称为将军,官职只是什长的汉军十分受用,原本刚才还十分戒备的他马上轻松了不少。
随后便将环首刀插回了刀鞘,同时挥手示意手下士兵无需担心:“原来是大汉百姓,不错、不错,如若我大汉百姓都如此,着娥贼还能猖狂吗?”
“比起将军我们所作的不值一提,将军过奖了。”赵风谦卑的回道。
被人连续叫做将军,那名什长明显有些飘飘然,笑着扶鞍道:“哈哈,这位壮士还挺会说话了啊,尔等能杀掉十多人而且无人战死,看来武艺不错啊!怎样!想从军否!!”
听到邀请他们参军,满脸兴奋的虎子当即大着胆子的问道:“真的、、、不过将军,恕小人斗胆,如今都说参军要跟麒麟将军,将军是否识得麒麟将军!”
一说到麒麟将军,什长当即无比骄傲的笑道:“麒麟将军,怎不知道,那是我家主公!”
“我们不光是麒麟将军部下,而且还是将军坐下五虎将之一,赵子龙将军的亲兵护卫云骑卫,着可是军中最精锐的骑兵。”,说到自家主公,那什长旁边的另一个汉军士兵同样骄傲的凑上来说道。
待那士兵说完,想起了自家将军的籍贯,什长补充道:“对了,赵子龙将军不就是真定人吗?好像夏侯将军也是这真定人吧?”,说着什长还回头看看山下那个正指挥打扫战场,军中有‘判官’之称的夏侯兰,夏侯军正。
一听对方名号,赵风心中一颤,慌忙上前一把抓着那什长马缰叫道:“赵子龙、夏侯将军,敢问你家将军是否叫赵云、赵子龙!!”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赵风,原本还面善的什长当即面色一沉,手扶刀柄厉色道:“大胆,居然赶称呼我家将军名讳!”
赵风看着那什长表情,一下就确认刚刚说的真是他一年没有见过面的兄弟。
兴奋中,便见他带着不敢相信口气念道着:“真的是二弟、真的是二弟???”
第六十九章 子龙还乡(二)
“干什么,战场都打扫完了吗?”
正当那什长疑惑的打量着面前仿佛发了疯症般的男人时,身后一声咆哮吓得他脑袋一缩,不用回头着什长都知道是军中那个六亲不认的军正来了。
从越骑营出身的什长,对于这个连自家主公都敢打军棍的年轻军正可不敢反驳,正想着怎么应付间,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
就在什长担心间,只见那仿佛得了疯症的赵风,突然指着夏侯兰大声叫道:“兰子、你是兰子!!”
听到着种称呼声,那什长以及旁边的汉军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可以想到敢如此称呼这个魔鬼军正的,营中或许只有主公姜麒和赵云将军了。
不过如若这个称呼汉军已经觉得是在做梦,那下一刻夏侯兰的表现,就更让他们觉得真的是个梦了。
听到那疯汉赵风的称呼,夏侯兰不但没有恼怒,反而一愣后翻身下马飞快的朝疯汉奔去。接着只见夏侯兰像个孩子般,一下跳到了赵风身上怪叫着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在此处,着一年没有相见,想煞兰子了!!”
“快下来、快下来,你个混小子,不知道这铠甲多重吗?压死我了!”被夏侯兰冲击的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赵风赶紧拍着夏侯兰厚重的铠甲说道。
落地间,夏侯兰无比兴奋的看着赵风那熟悉的面容,大笑道: “哈哈、、、、大哥怎么在此处,二哥还说等打完了仗回赵家村寻找哥哥喃!”
对于从小就被赵风照顾着长大的夏侯兰而言,着赵风不是兄长胜是兄长,如今能在大乱中相见他能不兴奋吗?
赵风整理了下被夏侯兰弄乱的衣袍,急切问道:“还不是黄巾贼闹得,对了、、、二弟现在真的成了将军了!”,对于刚才那汉军说了话赵风显然将信将疑,哪怕现在面对一身华丽铠甲的夏侯兰,赵风都觉得不是那么真实。
要知道着草根出生之人,那有那么容易当官,更别说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当然着也不能怪赵风怀疑,对于官位着好比世袭永替般千百年不变的国情,一般老百姓有多少能一步登天的。
“哥哥还不知道!二哥现在可威风了,五虎将知道否,二哥现在就是五虎将中一员,那可是我家主公最器重的将领。”
“哦!对了、、、我家主公哥哥也见过,就是二哥的师兄,当日陪二哥回家的那个长的十分俊朗的少年,现在他已经是朝廷的镇北将军、易阳侯了,当然或许说麒麟将军,哥哥会熟悉一些。”,夏侯兰满脸骄傲的说道。
见夏侯兰一口气说完,赵风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借着赵风短暂的迟疑,刚刚在远处观察了半天,确定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就是以前村中赵家兄弟跟班夏侯兰后,虎子怯怯的问道:“兰子你现在当的是什么官啊??”
听到声音,夏侯兰上下打量了下长的挺机灵的虎子,笑着打招呼道:“着不是虎子吗?”
虎子被夏侯兰着一叫仿佛吃了蜜一般高兴,点头哈腰的说道:“夏侯大哥还记得虎子。”
夏侯兰拍拍虎子健壮的臂膀,笑着说道:“当然,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偷过后山果园里的桃子哪,怎么?现在爬树还是那么厉害吗?”
夏侯兰着一说起小时候的糗事,一下就让旁边几个还有些不好意思打招呼的人都轻松了下来,个个也变得十分热情。
很快得知山下汉军统领居然是赵家村出去的夏侯兰,那些原本还藏着的赵家村村民也纷纷走了出来,相熟不相熟的都上前热情的和夏侯兰打着招呼。
那怕是以前因为夏侯兰从小孤寡没少欺负过他的村中老少,眼下都热情的仿佛是对待自己子侄般招呼夏侯兰,一时间弄得夏侯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在招呼的人群中,赵风夫人李氏一边为夏侯兰整理着铠甲衣袍,一边眼含泪珠的说道:“兰子兄弟,现在好了,如若夏侯大伯地下有知也可放心了。”
当初赵云离家学艺,自从李氏嫁人赵家后,她就将夏侯兰当做自家弟弟一般照顾,甚至在她心中,夏侯兰要比赵云这个只同住过几天的二叔还要亲,现在见到夏侯兰功成名就,人群中就数她真心为其高兴。
“嫂子,从小除了大哥、二哥,就是嫂嫂对兰子最好,家中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兰子留一份,着份情谊兰子终生不忘,兰子在这里给嫂子磕头了。”,夏侯兰看着面前没少照顾自己的嫂子也仿佛见到了亲人般,根本不顾身份,说着就要下拜。
夏侯兰着一拜不要紧,可吓得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李氏慌慌张张,拖着他下拜的身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快快起来,着怎么使得,着怎么有官拜民的、、、、、”
“是啊,快快起来,大家都看着那,有失你威信。”随着二人尴尬,赵风也赶紧帮忙扶起夏侯兰,四处看看不远处警戒的汉军士兵。
“怕什么,看到又如何。”夏侯兰擦了擦激动的眼泪,环视汉军阵营一圈。
眼见如此,那些原本还偷看的士兵赶紧收回眼神,并在心中祈祷自己别被这判官看到。
“兰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了。对了,忘了问你现在在军中干什么,刚才听那些骑兵说这些都是二弟的兵马,难倒二弟还听你指挥。”,赵风看着那些慌忙转身的士兵好奇的问道。要知道着夏侯兰的武艺大部分都是他传的,他有多大能耐赵风清楚的很。
“什么啊!我哪有着能耐,不过也有些时候,兰能管管二哥。因为兰以前在府衙中便是律使,熟悉法典,故而被主公任命为军正。”
“简单说就是管军法的,如若军中有将士犯了军法就由我处罚,也因为主公对于军纪、军法要求十分严格,处罚比较重,所以军中将士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好处,久而久之就怕上了。”
“说真的我其实并不可怕的,至于这次领兵是主公想让兰衣锦还乡,现在暂时当了二哥的副将,在军中兰手下现在不过两百执法亲兵而已,可比不得二哥。”夏侯兰解释完后自嘲的笑笑。
“原来如此,那当初你在府衙里学的法典倒是没有白费。”赵风点头表示明白的说道。
“对了!兰子还没问,二叔现在在何处、、、、”寒暄中李氏眺望着四处,其中并没有赵云的身影后问道。
“我军上午刚刚解了真定城之围,二哥让我带着两百骑兵追赶溃军,现在应该在真定城外打扫战场吧!等一下这里收拾完了回城就能看到了。”
“兰现在就让斥候给二哥传递消息,也好按照乡亲们。”,边说着夏侯兰看向正四处整理破铜烂铁的乡亲们,在刚刚谈话中他已经得知村落被毁,现在黄巾军被除自然要将乡亲先带回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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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城外,随着光复一名三十来岁,面色有些憔悴的文人带着一伙人,在一汉军士兵引导下走上了城楼。
登上城楼,望着威风凛凛的汉军将士,不待走进,便听文人大声对着门楼处,众将簇拥着的大将行礼道:“早听闻易阳侯坐下有五虎将个个威武不凡,今日得见赵将军足慰平生,在下真定县丞赵范见过荡寇校尉!!!”
虽然赵范没有见过赵云,所有有关五虎将的传说都是道听途说的,但那大纛上清楚写明的‘大汉荡寇校尉赵’几个大字,就是傻子都知道是谁来了。
而就在赵范上城之际,赵云刚好清点完战果,此次他奉命领三千步骑清剿常山郡,在上一场九门之战后留下一营兵马镇守城池,今日攻打真定县,他只有两千步骑,不过对付千余杂牌黄巾军他根本就没有顾虑,一个冲锋便决定了胜利。
听到来人招呼,赵云赶紧放下战报,对着来人迎了过去同时,谦虚的说道:“我等来迟让百姓受苦了,都乃云之过也。幸好的赵县丞及各位乡绅今日拼死杀敌,大军方能杀入城中,尔等之功劳云自当向镇北将军禀报。如若我大汉乡绅都能如诸位般忠义,我大汉无忧了。”
跟着姜麒时间久了,赵云也变得圆滑,如今官话说的也是一套一套的。
而他如此恭维之话一出,当即让那些只知刮地皮的乡绅还以为真的立了多少功劳。满脸喜色中,只听他们纷纷表示不辛苦,随之自然众人也对这个年轻的赵云多了不少好感。
赵范见到赵云比较好说话而且人又长得俊朗,不禁套起了近乎:“听将军口音好像是冀州人氏?”
见被人一提籍贯赵云当即便笑了,且还毫无保留的说道:“哈哈,赵兄耳朵还真好使,云外出学艺多年口音有些改变都被赵兄听出来了,不错我们可是乡亲,云正是真定人氏,家就住在城北十多里外的赵家村。”
当然也不外乎赵云如此言语,毕竟衣锦还乡可是无比光荣的事情,他当然要让家乡人民知道。
“真的!老天爷原来将军还是我真定人,未想到我真定能出将军这般才俊!将军真乃我全县、全郡之幸啊!”听到赵云言语,原来只是套套近乎的赵范没有想到能问出如此结果,真是又惊又喜。
同样听到赵云就是本地人,那些原本还带着礼貌笑容的乡绅也一下热情了不少,毕竟真定着小县,可还没出过如此青年才俊。
正如赵范之言,以后或许提起赵云都会说起真定常山了,着百年不遇之大事今天让他们赶上了。
“子龙贤弟,今日府中为贤弟备了薄酒希望贤弟赏光,就算乡亲为贤弟洗尘了如何?”,经过一番套近乎,赵范也不叫赵云将军了,直接与其兄弟相称。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这样小弟将军中事务打理一下,到时再赴约如何。”看着热情的乡亲父老赵云也不好推迟,毕竟今天也是着常山最后一战,待交接城池报送兄长后他就会回转,如今赴宴也误不了什么事情,也就干脆答应了下来。
见到赵云如此痛快,赵范也不敢怠慢,赶紧吩咐几个乡中比较富裕的家族出些米肉犒赏将士,接着匆匆告辞离开,回家准备宴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