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还未冷
“阿母!!”,当杏儿一蹦一跳的跑进大堂,原本拿着酒盅面色苍白的王文吓了一跳,将酒水抖落一地,这些酒自然都是姜麒刚刚放下的。
“杏儿无事否?”张氏担心的看看女儿身体。
“当然无事,刚刚大兄还带杏儿回到以前住过的院子,只是那院子太破旧了,比阿母住的还破,我们找到了这个。”说着杏儿将手中有些旧的蹴鞠对着母亲恍恍,神秘的说道:“大兄答应送给杏儿了。”
“是吗?那谢过大兄没有。”张氏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刚步上台阶的姜麒。
“当然了,不过大兄说不用了,说着不过是小玩物而已。”杏儿吐吐舌头说道:“不信阿母可以问问大兄。”,说着她还跑向姜麒。
看到杏儿的举动,姜麒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接着再次走向王文。算算时辰再不走可要宵禁了,虽然现在在邯郸他管事,但有些事情姜麒还是要做表率的。当然此刻各种恩怨也该完结了。
“怎么?王翁嫌弃麒带来的酒水?”近前姜麒拿起插在酒罐里瓢酒用的酒勺说道。接着瞟了眼王文,不屑的说道:“还是王翁没有勇气去尝试。”
话毕,只见姜麒竟在满堂的惊讶中,将满满一勺酒水倒入口中,一饮而净。
着一幕看得王文目瞪口呆,此刻才知道被自己儿子耍了,气愤中王文将手中酒碗摔得粉碎,指着姜麒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你、、、、、、”
“哈哈哈,虽然我二人关系已经在十年前了断,但你毕竟对麒有生育之恩,麒又如何做的出杀害之事,只不过想试探一下而已。不可现在麒看清楚了,你不但无情无义还是贪生怕死之人,以你德行,何能为我父。”
说着姜麒举起酒罐,狠狠的摔了下去,此景当即让恍然大悟而议论纷纷的堂中,安静了下来。
就如姜麒刚刚所说的,虽然他很恨王文,恨他的狠心,但他们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哪怕姜麒冷血可以一把火烧死成千上万之人,但面对生父,姜麒始终下不去手,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离去不要再和王家牵扯。
半响后姜麒对着不知所措的王文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如此,麒也不想再待在此处,将王斌交出来,麒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听到姜麒的话原本王文还想说什么,不过当胞弟几句耳语后,只好弱弱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随着王文同意,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个头发蓬松、面色惨白的人被带了出来。
在被关了几天后,原本嚣张的兰香及其儿子王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当进入大厅的那一刻,兰香仿佛看到了希望,挣脱护院的束缚一下跪在了王文面前,头不停的磕着。
口中念念有词,哭泣着说道:“老爷、老爷,妾身求老爷放过斌儿吧,有什么事情妾身一人承担,斌儿还年少,求求老爷了、、、、、、、”
“阿父、阿父孩子再也不敢了,求阿父饶命啊!!”
长着么大,从未见过自己父亲责罚自己的王斌有些害怕了,特别是被关了三天后,再怎么愚笨他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在反思中他也有些庆幸,当天在城中的几个统领包括渠帅都被砍杀了,要不是那天回来要粮草躲过一劫,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只是现如今他对父亲的态度还是有些害怕的。
“姐姐不要求了,老爷也不想的,不过你儿子做的事情都够杀十次的了,如今麒少爷只抓一人,已经格外开恩了,你就知足吧。”看着自家老爷无动于衷后,刚听到姜麒承诺安心的赵氏不免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啊!姐姐如今你儿子是造反啊!怎么原谅,哪怕就是麒少爷大度,不追究当初你母子欺辱大夫人及大小姐之事,就你儿子干的事情,也要向百姓交代不是。如今麒少爷可是朝廷命官,就是有心包庇也不可啊!”,韦氏看到落难的两母子,当然也要痛打落水狗了,边说着还边看看姜麒,深怕姜麒善忘。所谓何其毒也。
不过此时的姜麒可没心思当别人的棍子,上下打量着不远处跪地求饶的母子,在他们的对话中姜麒越来越难看。
就在满心欢喜自己计谋得逞的韦氏,看到了一身难忘的一幕。只见姜麒一掌打在三寸厚的几案上,瞬间实木的食案断成几节。
无疑对于姜麒的举动,刚刚还庆幸躲过一劫的王家族人一下又紧张了起来。
随后只见姜麒起身愤怒的说道:“王文!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以为麒不敢杀你全家,着半年来死在麒大军手上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麒不介意再多杀着家中几百号人。我今日是看着母亲的面子上才只诛着首恶,你居然随便找个人来胡弄麒。”
“就是胡弄,也要找个像的吧!你看看这张的脸和人球一样的家伙,哪里长的像你,如若说他是街上买猪肉人家的孩子,麒还相信。”
原本就寂静的厅堂,使得姜麒之言传遍个个角落,听到姜麒的话,堂中一片哗然,一些夫人还开始指指点点。
“就是,我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看家主长的多英俊,再看几个少爷那个不是风流倜傥。就还是童子的小少爷也长得可爱非常,哪里像人球。”,一三十多岁的少妇对着旁边的夫君小声说道。
他夫君赞同的点点头,接着不禁转头看看身旁的儿子,半天后才踏实的点点头,在他心中已经确定,自己家主是被带绿帽子了,以前他也这样想过,但无奈可不敢说。
就如同二人对话的言语,一时间有此想法的人,在‘嗡嗡’声中传遍每个角落。就连王文面色铁青中也不得不好好正视这一问题。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不过以往都被其母迷惑没有多想而已,现在被姜麒一搞尴尬了。
不过王文始终是一世家之主,经过短暂的错觉,很快恢复了上位者的气势,一甩袖口对着姜麒说道:“麒儿不管如何,哪怕你就是不认我着个父亲,但有这么说话的吗!我王家怎么说也是邯郸大家,有必要欺骗与你否,今日你已经耍净威风,如若觉得还不够,就取了老夫着项上人头吧!”
王文突入其来的强硬,到是让姜麒一愣,不过只瞬间而已。姜麒轻笑一声说道:“既然王翁说是那就是了,麒当然不能管你之家事,来人、、、、、”
“属下在!”两亲兵上前拜道。
“此獠勾结恶贼谋取城池、扰乱朝纲,罪无可恕,将此人立刻打入死牢,他日于菜市口一同问斩。”姜麒直接命令道。
其实刚才姜麒也确认了王斌身份,至于发火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一来让王家和王斌脱离关系,免得让别人诟病,二来姜麒也想恶心王文。
听到王文与姜麒的对话,再加上看了看姜麒的长相,兰香如梦初醒,她终于知道为何一向听自己话的老爷会突然如此绝情。
来不及多想,兰香赶紧爬到姜麒脚边,抓住他的腿哭啼的说道:“麒少爷、麒少爷,千错万错都是小妇的错,求求少爷放过斌儿吧,怎么说斌儿都是少爷的弟弟!”
“呵呵,夫人说的倒是动听,不过正因为他是麒的兄弟,麒才要大义灭亲,如今邯郸百姓可都看着哪。如若我是夫人的话,还是给你子准备后事吧。放心虽然他十恶不赦但只会判斩刑而已,不会让其受太多的痛苦。”姜麒大义凛然的拂袖道。
说着又拍拍被亲兵驾着,鼻涕横流的王斌,故意哀叹道:“哎,麒也无奈,现如今天下纷扰,虽然邯郸以平,但城中世家任蠢蠢欲动,为了太平唯有杀鸡儆猴了,不要怪兄长!!”
说完姜麒扫掉拉着自己衣袍的兰香直接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哭闹着求救的王斌以及推攘着不让侍卫带走儿子的兰香。
不过在将要走出大堂的时候,姜麒还是笑着对王文说道:“看来王翁还是像十六年前的样子,那样绝情!!”
面对背过身子,一脸决绝的王文,急疯了的兰香也没有办法了,当即冲着姜麒喊道:“不、、不要,姜少爷!!你与王家有仇,与我有仇,但我儿是无辜的。你恨王家,可我儿不是王家的种,求你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
听到兰香的话,姜麒一愣后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他没想到自己的目的居然达到了。只是兰香的求饶明显无用,停顿一刻后姜麒任然走了,走的很轻快。
至于守了十多年秘密,又自报其丑的兰香是何下场,他已经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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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姜府这些天特别热闹,不但因为府上的少爷姜麒他所带领的军队捷报频传,更重要还是府上有一名待产的妇人,当然待产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姜麒未来的夫人李丽。
看着李丽儿肚子越来越大,姜家上下已经将其保护的严严实实,不但其妹姜麟每日贴身保护,而且还为她配了八名丫鬟,简直可谓无微不至。
“怜儿、丽儿!今日到哪里去了?”姜母放下手中的书信,起身慌张的扶着李丽儿另一只没人扶的手,关切的问道。
“母亲不必如此紧张,女儿与丽儿不过到街上走走而已。”姜麟将挺着大肚子的李丽扶着坐下说道,说完挥手示意几个跟着的丫鬟退下。
“是啊,母亲。丽儿在家中闲的无事,才让姐姐带丽儿出外走走的。”李丽儿抚摸着大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没什么,丽儿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了,着是第一胎非常危险的,要是出了事,阿母如何向麒儿说啊!”姜母担心的说道。
“对了,说到哥哥,阿母有消息了没有啊!听说今日有人从冀州送东西回来,是吗?”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姜麟儿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还知道关心你哥哥吗!还以为你忘了、、、”姜母将刚放在几案上的书信递给女儿,同时笑骂道。
“是哥哥的信、、”听到有哥哥的消息,刚才还有些散懒的姜麟儿一下就跳了起来,完全没有了淑女的样子。
不但是姜麟儿,就是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的李丽儿也一下站起身来,她着下可是把姜母吓坏了,赶紧上前扶住,接着又是一顿埋怨。
不过此时的李丽儿哪里还听的下去,现在她心中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日思夜想的人如何了。
“阿母不会埋怨哥哥吧!”姜麟儿看完书信小心的问母亲。
“哪有!自从当年你兄长受重伤后,阿母已经对那个家没有了半分感情,只是他放不下而已。不过麒儿此时能做到如此,阿母已经很满意了。”
“正如麒儿说的,天下没有不是之父母,虽然你父对你两兄妹没有养育之恩,但毕竟你二人身上流着他的血,着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怜儿你也放下吧,以后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就是。”,说着姜母亲切的拉住了两个最亲的人。
“恩,阿母怜儿知道,现如今有疼爱怜儿的阿母、哥哥,还有嫂嫂,怜儿已经很满足了。其余的怜儿不会再想了。”姜麟儿笑着靠着母亲肩上,满脸幸福的说道。
“好了,还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看看都是要当姑姑的人了。”姜母爱惜的敲了敲撒娇的女儿,接着对李丽儿说道:“丽儿现在知道了麒儿所在,来送信的是麒儿的亲兵,他明日会回去,你有要给麒儿的就准备好,到时一起送去。记住让麒儿给孩子取名字啊,看来麒儿是看不到孩子出世了。”
“可是现在还不知道男女,哥哥如何取名?”姜麟儿取笑的说道。
“着就让麒儿去烦好了,当年阿母给你们兄妹取名字也烦劳了很久,还好当时有天将异像,才有了你兄妹的名字。”
“好了,母亲!我和哥哥名字的由来从小就听你说了无数遍了,再说怜儿会以为阿母老了,只知道回忆往事了!!”
“呵呵,臭丫头,怎么!嫌弃阿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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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天使荀攸
“伯孝是何意!?”
何府中,一身居家衣的何进在几口大箱子边踱步半天,随后对着一旁满脸恭敬表情的汉军小统领问道。
“启禀大将军,小人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给大将军送战利品而来。我家主公说了,越骑营归属大将军麾下,着战利品当由大将军查收。以往因为道路不通未能及时送达,还望大将军赎罪。”,说话的人是姜麒刚从利剑营中提拔到身边的一个亲兵小统领。
小统领姓姜,名仁和,家将出生,姜麒因为身边可用之人渐渐少去,最后他将提拔之人定在了最先跟着自己的利剑营中。
姜仁和因为处事圆滑,成为提拔的第一人,此时他回京的任务只有两个,第一当然是送家书报平安,接着就是给身为大将军的何进送礼,而姜麒让他来,也因当初刚接管越骑时,便派的他给何进送过信。
至于之所以给何进送礼,姜麒也有自己的想法,当初在长社立下大功而未得到封赏后,姜麒就有些觉得不对。虽然知道自己跟大太监张让不和,会遭到些打击实属正常。可在经过东郡一役后,姜麒彻底明白,原来一直看好自己的何进并未挺自己。
姜麒知道现在已经把朝中最有势力的中人得罪了,如若再把外戚得罪,那大战结束之后,兔死狗烹的事情可能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不管是为了自己前途,还是为了辛苦跟着自己的兄弟,他必须做些妥协,哪怕原来深以此为耻。
此次姜麒给何进送来的是整整一千万钱,可以说就是买个三公都够了。由此想必得到他投靠讯息,何进也不会再为难他,毕竟何进现在的势力也还不稳固,定会扶植自己。
有钱能使鬼推磨着个真理千古使然,看着整整五箱满满的五铢钱,虽然已经贵为大将军,但市井出生的何进,怎么能抵挡的住诱惑,当时就接过了姜麒的奏本,打保票三日后就会有诏书下达。
当然何进也信守诺言,有了金钱的驱使,再加上其妹何皇后的枕边风,战功赫赫的姜麒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东西。
三天后,很少上朝的刘宏亲自发下诏书;“越骑校尉姜麒平乱安民有功,晋升为北中郎将,封关内侯,即刻接收原北中郎将卢植北上的兵马,协助左中郎将平定北方叛乱。”
此诏一出官场哗然,在大多数人是为了大汉能出一少年英豪而高兴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姜麒不过十七岁便因战功封侯。
虽然自从卖官以来,着关内侯的爵位早已泛滥,甚至可以说,在洛阳扔出竹竿,打到的三人就可能有两个是关内侯,但真正以此年纪,靠自身战功封侯的,恐怕要追溯到汉武时期的冠军侯了。再加上姜麒还领了北中郎将之重职,能让人不妒忌否。
在刘宏下诏的同时,很多人还猜测,要是不是早些才诏令皇甫嵩担任北方汉军统领,恐怕姜麒成为主将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那样下去,一旦战事结束,姜麒的爵位被提为亭侯、县侯,那就是铁定的事情。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文武双全的姜麒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着种自信也源于其半年来立下的赫赫战功,此功足以让人再不敢小瞧其年少,甚至忘去其年少。
不过就在人们非议姜麒封爵位的时候,要是他们知道一早刘宏是准备封其为亭侯的话,他们就要疯了。而这次姜麒能封侯,何皇后的枕边风可谓至关重要,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刘宏的贪婪。
在看到姜麒的战报后,刘宏想起了当初在大殿见到的那个俊俏少年,在刘宏的心中,如若他真的能成为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将军,那最少后事也不会让人说他是昏君了。
至于姜麒为何没受封亭侯,此‘功劳’当要记在张让、赵忠身上。
当日正当刘宏想封姜麒为亭侯,为其封地烦恼的时候,张让、赵忠得知了消息,本就与姜麒有仇的张让,当然不会由着刘宏胡来,他们不可能会让一个不在自己阵营之人顺利封侯,更何况是自己的死敌。
不过还好,经过常侍封胥、徐奉通黄巾事件后,刘宏已经对二人有些不满了,甚至心想可能如今的局势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刘宏虽然是个昏君,但却不是个傻子,特别是刚到豫州上任的王允,已经送来了他们与黄巾乱党的书信之后。
但尽管如此,在二人的一番言语后刘宏也有些动摇了,衡量再三,最后才随便的封了姜麒个关内侯。这样一来算给了张让面子也让何进满意。
就这样,原本皇帝对臣子的褒奖成了各方势力的角逐,不可谓不悲哀。
不过也因为这次角逐,后来倒是让史学家认为着是刘宏做的最对的事情。
也就是在诏书下达的那一刻,姜麒正式走上了属于自己的历史舞台。
很快一支骑兵向北驶去,队伍中一个怀揣诏书的却是姜麒盼望已久的好友荀攸、荀公达。此次荀攸将作为黄门侍郎给姜麒传旨,其中还有些另外的想法。
在队伍中除了护卫的骑兵,与之一同向北而去的,还有个死皮赖脸要跟着的姜家族人。此人就是说出要是不让自己去,就赖在姜麒家中不走的族弟姜风。
因为上次在家族私兵中担任的是步兵统领,姜风没有得到随军上前线的机会,如今看着一个个族人都当官了,就连自己族弟姜波、姜兴都来信说一个即将当上邯郸令,一个已经是越骑营军侯了。本来作为步兵营副将,起步就比两个兄弟早的他现在是一个悔啊!
有时他甚至心想,要是当初死赖着兄长要跟着走,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是校尉了。
如今这次姜风听到自家哥哥封了北中郎将,手下统领士兵将超过五万,他心就活分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提着兵器拿上铠甲,将令牌丢给另一个族兵副将姜彪,人就跑了出去。
看着手中姜风丢给他令牌,姜彪可是郁闷的很,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姜风要去做什么,可以说那也是他自己的想法。特别是看着族弟姜初来信,说当上了邺县令后,心中更是翻腾,可惜家中妻子已有身孕,他得留下照顾,如今只有将这份心情留了下来。
交代完府兵,一路飞奔到了自家族兄姜麒府上后,姜风使出浑身解数扭着姑妈,还做出了要是不答应,就赖着不走的架势。最后姜母无奈就只好让其以送家书的名义过去,到时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得到机会的姜风可是高兴坏了,要不是被劝着回去给家中打了招呼,他可就马上上路了。
听到姜风要上战场家中可是吓坏了,作为家中的嫡长子,其母高氏说什么都不要他去,战场那刀剑可是无眼的。
虽然有姜麒照顾,一起去平乱的族人或大或小的都升了官,不过那都是用鲜血换来的,此次送家书回来,可已经听说有人战死沙场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毕竟是死人了。
高氏可不希望自家儿子出事,哪怕如今儿子就是又回到当初飞鹰走狗的样子,她也不希望儿子战死沙场。
最后经过残酷的斗争,还是其父姜祥开明的同意了,不过姜风还是难免的被嘱咐了一个晚上,出发时姜祥还给他配了几个贴身扈从方才放其离去。
在姜仁和的带领下,一行人四日后安全的到达了魏郡境内,一入魏郡,也算是到达了姜麒的势力范围之内。
一行人一路行来,看过太多的荒凉,哪怕就在司隶境内也不例外。可是到达魏郡后,他们看到了明显的不同。
一路上走过的农田,都已经有人开始除草了,而且城中、集市也有了商铺开始营业,路上的行人也明显比别地多。就是连逃难的人都得到了救助,每走一城,都会看到很多新搭建的难民营以及施舍饭食的地方。
虽然各地都才经历过战火,但可以从此地百姓的脸上看到重生的希望。看着一幕幕荀攸感触良多,他也更加坚信了此行的目的。
两日后一行人到达邯郸,不过到达之时却得到了大军已经于昨日开拔的消息。一行人不待休息,在驿站换马后继续行进,希望能早日赶上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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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邯郸百里外的易阳县,正如同过年一般人人张灯结彩,不管老少皆走出家门上到街上。他们都有一个目的,希望见见传说中的万岁军,还有大军的统帅,麒麟将军。
百姓的举动让姜麒有些惊讶,以往在魏郡虽然也有不战而降的城池,可被夹道欢迎的还是头一次。当他听到作为先锋的赵云来报后,还有些疑惑以为有诈,不过随着其部兵不血刃的接管防务后,便让姜麒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没想相比起姜麒的惊讶,这一事件唯一感到在意料中的,反而是主动让出先锋官担任断后的张飞。
在张飞提出断后时,大家原来还以为他是想通了,也想让别人表现一下,不过现在一切都说明,张飞着厮可是没有这么好心的。
随着接管城池,赵云的战报也传来了,原来的易阳城还驻扎着千余黄巾军,由一个屠狗之辈统领,不过当听到邯郸逃兵讲述的经历后,这个出生于市井的统领连战的勇气都没有了,汉军还在三十里外,他就带着亲信从北门逃出不见了踪影。
既然统领都跑了,其他黄巾军还敢顽抗,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残兵干脆直接打开城门投降了事。
无怪,这些残兵打听的很清楚,这支汉军是仁义之师,而且领军的麒麟将军还是赵郡人,应该不会难为他们,如此一来,着便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易阳县位于邯郸西北百里处,过易阳再往北走就进入巨鹿郡的广年县,行军至此,姜麒并未打算多做停留,除了李世带着八百新兵跟随入城,其余皆由关羽统领驻扎于城外五里处。
作为统帅姜麒必须小心,交代好一切后方才一马当先的骑着高大漂亮的踏雪当先入城。
看着身高八尺,铠甲明亮,威风凛凛的姜麒跨马而入,一旁早已等候的百姓开始欢呼,一声声真情的‘万岁军’‘麒麟将军’此起彼伏。面对百姓如此热情的迎接,那些新入营的士兵不禁都挺挺胸口,生怕扫了汉军的威风。
好不容易谢绝乡绅父老的犒赏,姜麒到达了府衙,不过还来不及坐下休息,就看到一亲兵匆匆来报:“启禀将军,有天使到达、、、、、”
听到终于有人到了,姜麒嘴角浅浅的笑了笑,心中不禁想想这金钱的威力真是不可估量,以往立下战功却无人理睬,现如今不过收复些并未有多少叛军的城池,着钱才刚送到没多久,天使就来了。
如此一切,姜麒心中不禁有些感到可悲。不过想归想,姜麒脚下并未停下,赶紧朝府门走去,怎么说着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第四十二章 加官进爵(求收藏)
姜麒出的府衙,当看到为首那个风尘仆仆手拿圣旨之人后笑了。三步化作两步上前,故作恭敬的行礼道:“卑职不知天使到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过姜麒的恭敬迎接,他却是挥来了衣袖。姜麒一笑连忙一闪而过,收回挥出的手,荀攸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君侯如今是威风上涨,开始戏耍攸了!”
“哈哈,哪有,哪有!只是今日看到公达兄一时心喜而已,麒可没有想到公达兄会是天使啊!”姜麒上前拉着荀攸的手笑着说道。
“着些日子伯孝可是出大名了,先是火烧长社后又血战东郡,如今又取得魏郡、赵郡,可是天下何人不识君啊,就连百姓传唱的那首为伯孝做的童谣,都在洛阳市井流传开了。”
“公达兄言重了,麒哪里当得,来先进屋休息,一路从洛阳赶来,可是辛苦兄长了。”听到荀攸之言姜麒心中一暖,虽然自己没有得到朝廷认可,但最少得到了百姓敬仰。
“看着伯孝心喜,差点忘记了正事,圣旨已到,请伯孝设香案接旨吧!”荀攸此时才想起该干什么,揭开锦布包裹的圣旨说道。
“诺!来人!设香案、、、、”
香案前,荀攸高高举起盖有玉玺大印的圣旨,大声对着跪于地上倾听的一干人等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越骑校尉麒,文武兼全,今破敌扶国有功,特封关内侯,进北中郎将,受银印青绶,旨到之日接管原北上大军将印,妄其协助左中郎将尽快平定北方乱局,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在亲兵捅了两下后心中暗惊的姜麒方才反应过来,连忙谢恩:“微臣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完恩,姜麒拿着圣旨乐不可支,心想看来那一千万钱没有白花,着北中郎将的官职不可谓不重,虽然秩仍然是比两千石,可是权利却比越骑校尉大多了,甚至论权利还高过了左中郎将皇甫嵩。
东、南、西、北四名中郎将分驻守大汉四个方向,那可不是宿卫殿门的左中郎将可比的。
而且现在还将原来北上的数万大军指挥权交给于麾下,这样一来,姜麒一举成为北方汉军中最有实力的郎将,面对如此大的惊喜,着如何不让姜麒失神。
“恭喜君侯了!”荀攸将圣旨交与姜麒后真诚的说道。
“如今麒可诚惶诚恐,着统领一职现在可是烫手山芋,说不定那日麒就会步卢子干、董仲颍的后尘了啊!”姜麒接过圣旨,一副欠揍的口气说道。
“着也是陛下对伯孝的信任,以伯孝之能当能胜任,光是手下的万岁军以及五虎将,就可吓的敌人不战而降了。”荀攸看着满脸络腮胡,成熟不少的姜麒有些忐忑,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的想法。
“哈哈,公达兄真是抬举了,麒观兄长一路劳苦,不如先移步梳洗,今晚小弟为兄长接风再叙如何?”姜麒笑着打了个哈哈说道。
“也好,那攸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荀攸看看布满风尘的衣衫,暂时放下心中所想,干脆的回答道。
“巨儿,房间可成准备好?”姜麒对身后叫道。
“启禀少爷一切妥当。”姜巨上前说道。
“那为麒好好招呼荀先生,不得怠慢,知道否。”姜麒叮嘱道。
“卑职领命,荀先生请、、、、、”
“那攸就先去梳洗,完毕后再与伯孝畅聊、、、、、”
“兄长请、、、、、、”姜麒笑着对荀攸行揖礼道。
看到荀攸走过回廊尽头,姜麒对着正准备离去的一伙人轻声说道:“二弟,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吗?”
“呵呵,风见过兄长、、、”看到被姜麒发现,一直缩着头的姜风皮笑肉不笑的忐忑上前行礼问好。
“怎么?半年不见,二弟做了细作否!”姜麒面无表情的问道。
被姜麒冷冷的一吓,姜风赶紧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布,作为救命稻草:“兄长严重了,风怎么可能是细作,风是为姑姑来与兄长送信的。”
“看来是为兄搞错了,原来二弟改行做信使了。”姜麒继续冷冷的看着姜风说道。
姜风也不是笨人当然听出了姜麒话语中的不悦,赶紧道出实情:“其实小弟是想跟随哥哥于阵中杀敌,所以才求姑姑、、、、”
不过姜风的解释并没有让姜麒认可,当即便见他对着好像做错事孩子般树立与身前的姜风怒骂道:“还真的敢说啊!当日走的时候麒是如何交代的,现如今你一声不吭的就丢下家中侍卫走了,要是让你上了战场,到时看到敌军会不会丢下手下士兵先跑了啊!”
偷偷的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兄长,姜风原本的雄心壮志一扫而空,哪里还有半点敢反驳之意,赶紧便投降了:“风、、风知错了、、风现在就回去、、、、”。
看着被自己骂了两句眼眶有些湿润的族弟,姜麒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从他身上以完全看不到当初那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末了姜麒摇摇头,对着谋生退意的姜风说道:“算了,以往你还不是我手下士兵这次就原谅了,要是入了营,还如此没有责任心,那就不要怪为兄军法无情了、、、、、”
“啊!!哥哥,意思是、、、、、、”原本还一副死样的姜风听到姜麒松口后,当即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样子,眼睛冒着精光的看着姜麒想再次确认。
“不要高兴的太早,现在军中已经不收新兵了,你先在我亲兵营呆着吧。”姜麒看着眼前身高与自己相仿,却比自己魁梧许多的族弟,倒是升起了将其锻造一番的打算。
在族中兄弟中,虽然姜风不是太聪慧而且还有些少爷脾气,但他却有成为猛将的底子,特别是跟着关羽习过武后,一把大刀确实在族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至于他的忠心是不必怀疑的,要是能把他那年少的轻浮改掉,那就不错了。随即姜麒便决定道:“这样,前些日子亲兵营中一个火头军,他行军时受了伤留在了邯郸,你就却代替吧。”
“啊、、、、、伙夫啊,哥哥就饶了小弟吧!小弟在家中可是厨房都没有进过。”,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姜风正想着自己穿着汉军华丽的将军铠甲,冲锋陷阵、指挥万军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可突然却被姜麒一盆冷水浇了个通透。
“伙夫怎么了!要是没有伙夫那军中将士吃什么,怎么!!才给你说的军令就忘了!”姜麒邪恶的笑笑说道,说完拍拍一脸苦笑的姜风‘哈哈’大笑着离去。
“、、、、、、”知道掉入圈套,却还不得不接受后姜风只有自认倒霉。郁闷的看看苦练武艺形成厚茧的双手,如今只能拿锅碗瓢盆,姜风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此时的姜麒可没有时间理会倒霉的姜风,回到府衙内堂随便清洗下后,姜麒退掉铠甲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姜风给他的锦布。
锦布**三份信分别用信封隔开,看了看封面,姜麒不自觉的眉头一皱,因为里面少了本该有的一个人,随即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中。
担心中姜麒想到算上上次吃了闭门羹,最近一次看见蔡琰都是在那次她到访越骑营了,于此姜麒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一直忙于军事让着小妮子生气了,不过想了半天,他却觉得蔡琰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甩了甩思绪姜麒慢慢打开书信,前两封是母亲和妹妹所写,信中十多张昂贵的蔡侯纸说的差不多都是一些保重、小心之言,当然母亲的信中也说到了关于王家之事,原本还有些担心母亲生气的姜麒终于放下心来。
母亲信中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大力夸奖了他的行为,至于妹妹姜麟儿除了问候,那就是让给她带些特产回去。
姜麒看后不禁苦笑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妹妹,到底想的是什么,自己这可是在打仗并不是游山玩水。当然姜麒并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同时也清楚妹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家中,才故意说些轻松的话。
最后姜麒打开了还带着熟悉香粉味的蔡侯纸,一时间他的灵魂仿佛又置身于温柔乡之中,丽儿那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如同母亲和妹妹一般,厚厚的书信中尽是问候之言,不过在最后一页却给了姜麒一个惊喜。
信中写道“哥哥、最后丽儿不得不对哥哥说一件事情,原本以为哥哥出外打仗不过三五月,到时丽儿再给哥哥惊喜。不过现在不得不用着书信告诉哥哥了,丽儿和哥哥的孩子即将出世。“
”当哥哥走后,丽儿才发现已有身孕三月,算算日子也就下月中旬孩子即将出世,母亲让丽儿告诉哥哥,让哥哥给孩子取名,等到哥哥凯旋之日,丽儿带着孩子到城门口相迎,虽然哥哥未看到孩子出世,但丽儿会让孩子看到他父亲是如何一名威武的将军,最后也请哥哥在战场上小心、、、、、、”
“孩子!!呵呵、、、、孩子!!”,一口气看完书信,姜麒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拿着书信在桌案上傻笑。
笑完姜麒不禁从窗口看向遥远的天空,仿佛那里有他的孩子一般。看着晴朗的天空,姜麒不禁感觉着易阳确是个好地方,在这里他不但获得了加官进爵的圣旨,还得知了自己将做父亲的消息。
而此刻,正神游感叹的姜麒,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真的和这里结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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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荀攸来投(求收藏)
夜幕降临,作为姜麒大本营的县府衙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张飞小心翼翼的看着满满的酒盏,生怕它一下飞了。在咽下一口唾沫后纠结的问道:“四哥,今日这是刮什么风啊,以往就是打了胜仗,也很少如今日一般奢侈啊!”
“怎么六弟不想喝啊!哥哥可是馋了很久了!”一旁的关羽看着好笑的张飞作势要去夺,吓的张飞赶紧护住。
“二哥,可不要戏耍小弟,小弟着酒虫都快跑出来了,算算上次在东郡庆功,都有一月余未喝过酒了,都快忘记酒的滋味了。”张飞吞了口口水,看着浑浊的酒水道。
“那可就要感谢朝廷了,要不是哥哥今日升了官,哪有这酒水喝啊。”童飞浅浅喝了口酒后无比享受的说道。
“对了!还忘记恭喜哥哥了,怎么还有人要来吗?”赵云也拿起酒盅遥敬今日一直在偷笑的姜麒,他随姜麒一同长大,可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哥哥如此高兴,心中不禁猜测是否是因为升官的原因。
“哦,忘了说了,今日来的天使是麒之好友,大家都认识下,今日是特为其接风而设的。”回过神的姜麒举杯回敬后说道。
“就是嘛,就说哥哥未有那么大方,不知是何人如此有面子,居然可以让哥哥拿出久违的酒水。”张飞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着不就来了、、、、公达兄可晚了啊!”正说着,被念叨之人便来了,随即姜麒起身亲自迎接迈步走入的荀攸。
“攸迟到了,还请谅解、、、、”荀攸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周行礼陪不是。其实也不是他故意,但一直算是养尊处优的他,那里有过像这些日子一般的策马狂奔经历,虽然身体还算强健但也有些累了,刚梳洗后只想靠一下结果就睡着了。
“荀先生言重了,飞是粗人刚才言语得罪还望见谅。”不说别的,张飞对文人还是十分敬重的,看到是很有才名的荀公达,张飞赶紧起身赔罪道。
“益德贤弟言重了,今日能在此再见贤弟实乃荣幸之至,还望贤弟不要见怪才是。”早在洛阳就见过几次张飞,荀攸他当然知道张飞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随即笑着应承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认识就不要多礼了,来公达兄请入席。”姜麒笑笑后对着张飞摆摆手,接着拉着荀攸走向上首的位置上坐下。
待姜麒走回自己的位置后举起酒盅说道:“今日我等兄弟能在此相聚实乃缘分,公达兄我等都是行伍之人,就没那么多礼数了。来干了此杯,就算为兄长洗尘了。”,说完四下相敬后,姜麒一饮而尽。
“好,伯孝好酒量,今日能与众多英雄相聚,攸也不虚此行了,来干了。”荀攸也十分大气的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看着一身文士打扮却有些豪气的荀攸,在座之人连连喝彩,同时也对其增加了不少好感,很快三两杯下肚,大家话语也打开了。
“来荀先生,晃敬先生一杯,以往晃在将军身边做亲卫的时候,就常听主公提起先生,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徐晃起身走到荀攸桌案前恭敬的说道。
“能与五虎之一的徐将军同坐,攸三生有幸、将军不必叫攸先生,就如同伯孝贤弟一般称呼攸表字公达就好,来满饮此杯。”看着雄壮的徐晃,荀攸倍感激动,当即夸赞后与徐晃行礼便痛快的喝完杯中之酒。
“好!那晃就不客气了,兄长也直呼晃之表字公明即可,来干了。”徐晃也不客气相敬后利落的喝完。
“来来来,公明、公达不要光顾着说话,今日沾公达的光可要不醉不归啊。公达可知道兄长军纪严着哪,从军以来除了打胜仗,犒赏三军之时有酒喝,平常时间我等可是没有机会,所以飞刚才说公达兄面子大啊!”张飞摇摇晃晃的提着酒壶凑了过来说道。
“那岂不是说公达兄留下来,我等就很有机会喝到好酒了。”赵云也挤了过来,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家师兄的心意,乘机邀请道。
“哈哈,当然,如若可以与众多英雄聚首,攸求之不得,不过攸就怕能力有限啊!”荀攸见有人提及,接着偷瞄了姜麒一眼后摇头说道。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未想对方却如此认真,这一下刚才还热情劝酒喝的几人都停了下来。
一直张着耳朵听的姜麒,如何听不出荀攸的言下之意,当即便见他放下手中之物,认真的对着荀攸长揖及地行一大礼道:“兄长为何如此言语?兄长有治世之才,世人皆知,如若兄长不弃,麒道恳请兄长帮助于我。”,说完姜麒不理会荀攸的起身,再次下拜道。
“请先生留下、、、、、”关羽几人相视一眼后,也不说其他,学着姜麒对荀攸长揖及地齐声说道。
众人一起共事半年余,都知道如今军中猛将如云,可却无主事的谋士,此刻见荀攸自投罗网,自然要帮着姜麒求之。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攸早有此意,既然伯孝看得起攸,那攸就恭敬不如从命。攸发誓有生之年定不向负,攸见过主公”,原本就打算投靠的荀攸,当然不会做作,面对姜麒的诚恳扶手感动的说完后,又退后一步恭敬的行礼叫了声‘主公’
“好,得公达相助,胜过千军万马,麒也向公达保证,待老去之时绝对不会后悔今日决定。”对于荀攸的爽快答应,姜麒始料未及,也可以说刚才他相邀不过试探,反应过来之时赶紧上前扶起行礼的荀攸,双目坚定看着对方说道。
说完二人长长相视后哈哈大笑。而数十年后贵为国公的荀攸想起姜麒今日之言,才感慨原来当日并不是戏言。
望着相视而笑的姜麒、荀攸,关羽等人也意外惊喜不已,高兴后抱拳贺道:“恭喜将军得一贤士相助。”
“看来兄长今日双喜临门,我等是不是可以多喝几杯啊!”道喜完毕,随即张飞便拿过两个酒坛笑着说道。
姜麒笑着接过张飞递上的一坛酒,道:“何止双喜,今日麒得到家书,麒有后了、、、、”
“有后、什么意思啊??”听到姜麒之言,旁边还未回过神的童飞摸摸脑袋道。
“笨蛋就是说哥哥有子了!有子,不对啊,哥哥你还没成亲哪!蔡家小姐怎么可能生孩子?”原本骂童飞笨蛋的张飞反应过来也愣住了,喃喃自语道。
“云看,你二人才是都是笨蛋,哥哥家中不是有个已经送了聘礼的小妾嘛,当时六弟你去过礼时喝了个酩酊大醉,怎么都忘记了!”赵云毫不客气的敲醒张飞道。
“哦,原来如此,那恭喜哥哥,既然今日如此多喜事,哥哥可不能吝啬着两坛酒了。”反应过来张飞眼睛一转,毫不客气的将酒坛抱在怀中,他知道要想自家哥哥再犒赏三军,不知是何时了,今日要一次喝个够。
“好吧,今日你就喝个够,麒批准了,不过在喝醉之前让亲兵去传令,让你部之副将看好军营。”姜麒无奈的看着着个嗜酒的兄弟。
着一晚正如张飞说的不醉不归,不过姜麒是个例外,作为主将他必须保持清醒。既然姜麒不能喝,张飞的目标便瞄向了其他人,很快理所当然,荀攸就成了倒霉蛋。就算他能喝,但也经不住几个人轮番轰炸,很快就成了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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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晚狂欢到半夜,任然没有阻挡姜麒的早起,起床后的姜麒经过半个时辰的吐纳一扫酒后的不适。
清醒后,姜麒不禁心中又感谢起当年传授他吐纳武艺的左慈师傅,要不是着调息之法,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没日没夜的军旅之路。
不过随着荀攸的意外到来,姜麒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如今有了荀攸的帮助,他便可以专心研究接下来对付黄巾的战略战术了。
可能是昨晚被张飞多灌了几杯,直到巳时宿醉的荀攸才迈着有些虚晃的步幅前来议事厅。看着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荀攸,姜麒起身迎接关切的问道:“公达兄,还好否?”
“多谢主公关心,攸还好,就是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喝了醒酒茶,无妨了。”荀攸行礼后接着苦笑着说道:“不过攸现在十分支持主公的禁酒令。”
“哈哈,看来昨晚公达兄是受苦了。”姜麒笑着拍拍荀攸的手说道,面对荀攸的主公之称他还有些不习惯,直到此刻他都对荀攸的加盟有些虚幻。
“以后看见张将军攸还是离得远点,将军的酒量可不是攸能应付的,对了,怎么不见各位将军。”荀攸笑着说道。
“昨晚就已经回营了,着行军可不比其他,兵者无小事,每时每刻我们都要格外小心才是、、、、、”,说着姜麒指引荀攸入座后问道:“公达兄吃晨食了否?”
“多谢主公关心,已经食过,主公有事吩咐便可。”荀攸很是进入角色,起身回答道。
“公达兄不必拘礼,兄长知道麒一向都不喜着一套,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好了。”姜麒招呼其坐下说道。
“虽然攸知道主公亲和,但礼不可废,而且现在主公也已贵为将军,攸到是想请主公平时多树威信才是,不然以后恐难镇住下属。”说着荀攸再次恭敬的一拜。
“公达兄所言甚是,麒以后会注意,当然也请公达兄平时多提醒麒做的不好的地方,在此麒谢过。”,对于荀攸的一本正经,姜麒也正视了他的态度,当即说着也起身对着荀攸行一大礼。
“此来攸分内之事,攸会紧记。”
“那好现在说说正事,荀攸听令!”姜麒话锋一转,看着进入角色的荀攸说道。
“卑职在!”荀攸赶紧走出座位行礼道。
“现命荀公达为我行军司马,为我处理一切军营政务!”,说着姜麒拿起桌案上一个装着印信的盒子递了出去。
“主公,着、着是否有些不妥、、、、”,原本荀攸以为姜麒最多会让其做为谋士使用,但如今姜麒一下就给了他如此高位,着行军司马可以说的上只在其一人之下,见此荀攸不禁有些惊恐。
“难道,公达以为不能胜任?”姜麒故意说道。
“非也,只是攸怕不能服众,还请主公再做考虑。”荀攸下拜着说道。
“麒一向用人只看能力并不看资历,只要有本事还怕别人胡言。就如同当初麒一少年接任越骑司马之时,不也一样被人质疑,但如今麒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麒敢说以公达兄之能别说是一司马,就是治理一州也能轻松办妥,不是吗?”姜麒笑着上前扶起荀攸说道。
“主公如此待攸,攸当效死命。”荀攸感动的接过印信声音梗咽的说道。当初他原本投的何进以为可以凭借自己所学得到赏识,哪晓得对方不过是看中他名声而已。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今日姜麒所作,荀攸也肯定了自己的赌博赢了。
“那以后就有仗公达兄了,麒已经命人为公达兄准备所需,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我等明早就要出发,有些军中事物还请公达兄前去与关将军交接。”姜麒扶起荀攸说道。
“那关将军有何安排,攸着一来时候,关将军??”听到姜麒之言,荀攸才突然想起原来这司马一职可是关羽担任的。
“公达兄放心,麒以命关将军为副将,到达巨鹿后也要有人监管其余兵马不是。”姜麒对着荀攸道出安排。
“攸知晓,那攸现在就去找关将军。”既然得到重用,荀攸当然不能散懒赶紧请命道。
“不急,关将军现在也在整理事物,公达兄不妨现看看一些麒整理的书简,了解下具体军务。这样也方便交接不是,待兄长了解后,晚上还要商定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如何?”姜麒拿起身后书案上的一份竹简说道。
“攸知晓,攸即刻研读。”荀攸也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接过姜麒递上的竹简就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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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急行广宗
如若以往姜麒只认为荀攸是有些才名、学识之人,那今日他就刮目相看了。
不过区区半日的时间,荀攸就已经将军中了解了个大概,并能准确的知道军队结构、兵力、军械以及物质,而且军事上的见解也让姜麒吃惊不少,这让姜麒深深的感觉到挖到宝了。
当然在荀攸的心中也对姜麒有了新的评价,他再也不会以为姜麒的屡战屡胜是巧合了。
他完全没想到姜麒在军事上的见解,可以媲美任何一名军事家,可以说如今姜家军的百战百胜,不但是因为军中有五虎将、有严厉的军法。
更重要的是姜家军不比其他,其军从上到下的结构,从最小的一伍长,到最大的一校尉,可谓分工明确,一举攻克了在战场上兵找不到将,将不识兵的弊端。完全可以说哪怕一军统帅战死杀场,大军也不会溃败。
再加上从上到下一律发与军饷,还规定了战后对伤、死者抚恤,着无疑是开创了先河。虽说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性命,但姜麒的一举动,却让士兵没有了后顾之忧,如此一来,战斗力不飙升才怪。
黄昏时分,待一切交代完毕后姜、荀二人围绕着一副悬挂在屏风上的羊皮地图,开始讨论行军路线,首先姜麒用毛笔画出原本打算的行军路线后说道:“公达兄觉得此条行军道路如何?”
“主公此条路算是最快的,先过广年再到广平,直插曲周后就进入广宗地界,以我军行军速度最多半月就可到达。不过据我军探子得到的情报,现在广平可是囤积了敌军过万人马,到时一接战恐怕就要耽搁些时日了。”,荀攸看着几乎笔直的行军道路,沉思片刻后说道。
荀攸所说的这些事情姜麒当然清楚,但他也早已算过敌我双方军情,如若一路打过去,最迟也就在十月中旬到达广宗,到时也赶得及。不过一路战去损失就难免了,着也是姜麒最担心的,如今见荀攸回答,当即问道:“那公达有何解决之法?”
“那主公是否想过走曲梁一线?”荀攸指了指数十里外一座大城说道。
“公达的意思是走魏郡地界,绕开巨鹿郡?”姜麒连连扫过几座县城的名字后问道。
“不错,当初攸从魏郡过时,一路都听到百姓对主公的赞颂之声,攸敢说如若主公走魏郡一线,如同易阳之事还会不断发生。”
“而且皇甫将军已经基本平定阳平郡,想必紧挨着的几个郡县也不会有人敢阻难。”姜麒补充着说道。
“虽然这样路程多出了三成,不过行军时间最少也能节省三成。”荀攸称道。
“看来公达是已经看完了前线情报了。”姜麒笑着拿起桌案上的竹简道,他手中的竹简便是皇甫大军平定平阳的消息,不过这消息是昨天才送到的,如若荀攸没有看过,想必不会说出如此之言。
“此乃攸分内之事。”荀攸谦虚的说道。
放下竹简姜麒盯着巨鹿郡看了许久,最后同意了荀攸的观点,哪怕打下巨鹿可以断黄巾后路,但他也有腹背受敌的可以,如今还是稳妥些的好。
“那好,公达兄收拾下东西,今晚就回营,明早辰时出发。”姜麒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此时有了荀攸的帮衬,姜麒确实感到轻松不少。
说完正事,姜麒对开始整理东西的荀攸问道:“哦,对了,公达兄此次北上来伯孝之处,可与大将军说过。”
听完姜麒的话,荀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攸以在家中留书一封,对妻说过,如若北上一月未归,便送到大将军府,在书信中便有攸的辞呈。”
想了想荀攸的话,姜麒苦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公达如此做恐怕会让大将军嫉恨的,不如这样,伯孝修书一封让快马送回,就说这北方战事复杂,麒留了公达于帐中如何?”
“可主公如此一来,不是被攸陷于不义、、、”荀攸听完一愣,接着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大将军还需要麒,麒对他要个人想必不会有多大问题的,这书信也是为了让他面子好看点而已。”姜麒笑笑道。
“那就有劳主公了,攸对妻修书一封截停她手中书信。”见姜麒决断,荀攸也只要无奈的点头同意了。不过心中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一封书信是小事情,但姜麒能想到也让他心中多少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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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易阳姜麒大军就没打算长留,入城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些公文书简再无其他。很快一切整理停当,留下已经任命为县尉的李世后一行人连夜出城。
至于让李世以及其八百兵马留守此处,着早已是在邯郸时候就决定了,当然李世也不会反对,毕竟从一个反贼变成秩五百的县尉,朝廷命官,着在以前他是不可想象的。
至于县长一职因为无人可用,姜麒只能保举了个城中几个大户推荐的人,其人是刚刚因为大赦天下放出的赵姓党人。
当然在着五千多户的小县,要找出多么有名的人还真是不容易,不过既然是几个豪强推荐的,姜麒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交代李世平时多注意一下就好,只有军权在手,那些豪族也弄不出什么花样。
很快回到中军大帐后,姜麒命人敲响聚将的鼓声,随着鼓起十多个各营主副将先后到达中军。
见人聚其,一身铠甲的姜麒起身指向位于右首一身文士打扮的荀攸,说道:“此乃本将新任命的行军司马荀攸、荀公达,公达以后将负责营中除了行军外的所有军务,公达的命令就是本将的命令,众将当执行知道否!”
“卑职领命,见过荀司马!”众将恭敬的抱拳领命后又对着荀攸行礼。
“攸初来乍到,以后攸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希望各位将军多多提醒。”荀攸谦逊的对众将行一揖礼后说道。
“好了,各位入座,现在开始说说未来大军的动向。”见相互认识后姜麒挥手让众人坐下,待坐定姜麒又对着荀攸点头示意。
得到姜麒的信号,荀攸起身说道:“相信各位将军都知道主公已经晋升为北中郎将,将扶助皇甫将军平定北方乱局吧!”
看到众人点头,荀攸继续说道:“昨日皇甫将军来信说已经平定阳平郡,择日开往广宗,为了尽快与皇甫将军会合,主公定计策如下、、、、、、”
半个时辰后荀攸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发干的喉咙,问道:“各位将军都清楚了没有?”
“末将领命!”经过半个时辰荀攸的详细讲解,一条不过三百多里的行军路线,如若账中的将领都还不懂,那么他们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荀攸话毕,姜麒招呼亲兵拿出一盘用红布覆盖的虎符道:“既然诸位都明白了,那下面命令!”
一听命令,众将精神一抖赶紧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关羽何在!”
“末将在!”
“命你为副将,负责指挥大军行进。”
“诺”
“赵云何在!”
“末将在!”
“现任命你为先锋官为大军开路!”
“诺”赵云赶紧上前接过姜麒递出的虎符。
“徐晃何在!”
“末将在!”
“命你部为左军,保护中军左侧。”
“诺”徐晃赶紧上前恭敬的接过虎符。
“童飞何在!”
“末将在!”
“你部为右军,保护大军右侧。”
“诺”
姜麒拿起最后一个虎符,看了看一旁有些焦急的张飞道:“张飞听令”。
“末将在!”张飞大吼一声,吓得众人都是一抖,纷纷投去责怪的目光,不过直接被张飞无视了。
“你营为后军,牵出所有的战马,一刻不停的沿着大军周围奔跑扬起灰尘,知晓否。”
“诺”张飞有些疑惑的接过虎符。
姜麒接下来看向利剑营统领姜仁叔道:“此次大军行进不但一路扬灰,就是利剑营发现敌军斥候后也不得射杀,只管放走。”
“末将领命!”姜仁叔毫不质疑的回答道。
“另外行军之时,各营尽量多打些旌旗。”姜麒笑着继续说道。
看着将领仿佛有些不懂姜麒计策,荀攸接过话题说道:“此次主公要用疑兵之计,要是大家做的好,大军很可能兵不血刃就可到达广宗。”
“末将领命!”明白姜麒的计策,众将领命很快而去。
帐中只留下姜麒、荀攸二人,看着正在梳理情报的姜麒,荀攸忍不住问道:“主公?平时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否。”
“未有,军中事务繁忙那有那么多时间,以往都是账中几个谋士帮忙,不过这一路打来的县城都要留人驻守,那些谋士都当然县令、长去了,这些日子麒只能自己做了。”姜麒叠好书稿后说道。
“原来如此,那主公想过再找些人帮忙没有?”荀攸想了一下问道。
“当然,要不是公达到来,恐怕今日麒就是做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完成今日事情。不过公达知道,麒不但年少,而且刚进入官场,那有名士肯来帮麒啊!”,姜麒苦笑着看了看荀攸,接着说道:“就如同当日奉孝、长文、元叹,麒也十分想留住,不过麒知道不可能,也就不好开口了。”
“非也,其实奉孝、长文以及元叹都有心向主公,只是时机还为成熟而已。攸敢保证总有一日几个都会为主公所用的。”荀攸严肃的说道,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荀攸是十分清楚几位好友的想法,如今他们担心的还是姜麒太年少了,怕其不能成事。
“其实能否共事并不重要,麒只是不希望几位兄弟才华埋没而已,就如同钟繇、钟元常,元常兄当日要不是在长社与麒相遇,或许都打算归隐了。如若其余几位兄弟也有一样想法,那真的就是百姓的损失了。”姜麒叹了口气说道。
“元常兄前些日子却是有些心灰意冷,攸也都为其呼冤,不过还好,攸来之前曾经收到元常兄的来信,信中元常兄也说此次在长社与主公相遇受益匪浅,还希望以后能与主公再次共事。”
提到钟繇,荀攸眼睛一亮,接着道:“攸到是还有几个好友,才学皆不亚于攸,如若主公信得过,攸马上写信为主公游说。”
听到荀攸的话,姜麒有些感动,连忙握住荀攸的手说道:“自古文人相轻,未想公达却如此豁达,古之贤士不过如此,公达乃麒之谋主也!”
“主公待攸如兄弟,不弃攸末才给予如此信任,我等文人不过希望得到一明主而已。如今明主已出,攸当竭尽所能为主公谋划。”
听到姜麒赞其为谋主,荀攸同样十分感慨,谋士者最最大的心愿,无疑就是找到能让自己发挥特长的主公而已,现如今他很幸运,不过刚刚投靠姜麒,就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信任’。
第四十五章 大耳刘备
翌日,大家开拔之时,一名信使怀揣荀攸亲笔所书的数封信函朝着南方而去。
荀攸不知道能说动几位同窗好友,但他已经尽力了,看着不远处大纛下那威风凛凛下达命令的少年,荀攸再次叹息了一下,如若姜麒再长哪怕十岁,或许最少他能说动一半以上好友来投。不过可惜世间没有完美的事情,如今只能看好友些的魄力了。
正如荀攸所料,姜家军一路大张旗鼓而行,再加上姜麒大名开路,一路上那些所谓的黄巾义军纷纷逃窜,唯有在钜鹿郡内一个叫周曲的地方受到了些许阻挡,不过那个所谓的渠帅与赵云交手一回合就被刺死于马下。
很快,大军与十月初三,乙丑日与皇甫军会师于离广宗城五十里处的汉军大营。
大军会师处原本应该有一个小镇,可现在放眼望去哪有集市的模样,除了依稀可见的残垣断壁外,就是相聚五里对垒的双方大军。而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以及地上散发的血腥味,说明了此处战斗的残酷。
经过半年多的奋战,原本节节胜利的大汉军队,在主将卢植被罢免后开始溃败,或许是新上任的董卓和羌人打惯了野战,在面对漫山遍野蜂拥而至的黄巾大军手足无措,很快按照卢植步步为营打下的些许营寨被其败了个精光。
如今的大军营帐也就是退到的地方,听到姜麒到来,原本还在聚将议事的皇甫嵩赶紧带着文武数百将官出门迎接。
虽然官职上大皇甫嵩半级,但姜麒不敢托大,与百步处翻身下马带着各营统领快步迎上。
“哈哈、、、、、盼了许久,终于与伯孝相聚,当初在东郡分手情景还历历在目,众将还不见过姜中郎将。”皇甫嵩一把扶住将要行礼的姜麒大笑着说道。
“末将见过北中郎将”听到皇甫嵩的话身后之人略微一愣,赶紧对着面前衣甲鲜明的英俊少年行礼,行礼中不禁感慨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
“各位将军有礼。”年少威武有限,姜麒也不敢托大,同时也对众人抱拳行礼,接着对着皇甫嵩道:“麒携军来迟,还望将军赎罪。”
“伯孝何罪之有,伯孝之万岁军这些日子可是响彻大汉啊,要想当日不分兵留下伯孝,我军可早就到达广宗了!来!与伯孝介绍下军中将领。”皇甫嵩客套完毕,拉着姜麒说道。
“此乃西凉人,董卓、董仲颍!”
皇甫嵩一提董卓,只见一彪形大汉迈步而出,带着西凉汉子特有的豪气对着姜麒抱拳行礼,说道:“末将董卓见过将军,卓早闻将军文采风流、武艺高强,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姜麒听到其名字后心中莫名的一颤,随即看向眼前身高八尺、身材长相皆彪悍,眼中却带着献媚模样的董卓。
对于这个刚刚从东中郎将贬为校尉的董卓,熟悉面相的姜麒只对其评价了四个字,‘豺狼之像’。
不过姜麒对他的评价可不会说出口,反而微微点头一笑后,亲切的说道:“麒早听闻将军在西凉的威名,今日得见、幸甚。”
姜麒与董卓见完礼,皇甫嵩又接着介绍道:“此乃钜鹿郡守郭典。”
“卑职郭典见过将军、、、”郭典行礼道。
“此乃原卢中郎将的副将护乌桓校尉宗员”
“此乃涿县令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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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嵩的一一介绍之下,姜麒基本认识了即将在自己麾下的部将,就在皇甫嵩准备拉着姜麒入营之际,却听一人道:“卑职涿县刘备、刘玄德见过北中郎将!”
听见有人报名,姜麒身子一顿闻声望去,只见一兵士打扮,年约弱冠之人正对着他行礼。
粗略打量,来人一双大耳、两只长手,当即引起了他的注意。看清来人,随即姜麒眼睛一亮,心中感叹好一副贵像。
感慨完毕,脑海深处的记忆涌现,那惊人的记忆让姜麒差点晕倒,如若刚才听到董卓的名字他脑袋被抽了下,那么听到刘备的名字,他便是被雷击了。
带着惊讶,姜麒还礼后说道:“敢问将军是??”
听到姜麒称呼自己为将军,并礼遇的行礼,刘备不禁一下泪流满面,感动的同时抽泣了起来:“小人当不起将军之称呼,卑职涿郡人刘备,当初聚集乡中青壮来投,得了个军侯之职。卑职在家中之时,经常听到乡绅父老传诵将军所作诗赋,今日得见将军,真乃三生有幸。”
“涿郡!当年麒出师之时到是到过,说来我结义兄弟,校尉张飞、张益德还是刘军侯同乡。都说燕赵出豪杰,如若我大汉多些军侯这般人杰,何愁不兴!”,收起对刘备的印象,姜麒莫名的看了看张飞说道。
不过在说的同时,他却对眼前那哭泣如的妇人状的刘备生出了些许厌恶。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你个七尺之人一说就哭,还是个男人吗。
“能得到将军赏识,备却不敢领着豪杰称呼,想备为皇室,先祖中山靖王何等英武。现如今我辈却看着处处哀鸿又不能有所为,实乃愧对先主。”被姜麒这一客套,刘备来了精神,说着说着一下嚎嚎大哭起来。那哭声可谓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就连皇甫嵩都唏嘘不已。
不过听到刘备之言,原本还对其有些好感的姜麒心中却摇头了起来。
从小就自食其力的他,虽然不会对那些家事辉煌的人生出不满,但却看不起那些拿着出身招摇之人,更何况刘备这种缅怀当年之人。
再说这天下刘姓可是大姓,要是自己姓刘就说是皇亲国戚也太牵强了。见到刘备,姜麒不禁想起光武皇帝这个并不一定正统的刘。
对于刘备的哭嚎,不待姜麒出声,一旁一直察言观色,希望交好他的董卓,当看到其瞬间的冷笑后,眼睛一转,冷声大声说道:“不过一白身之人,也敢胡言,哼、、、”
不出董卓所料,听到言语姜麒不露声色的浅浅一笑。当然看穿姜麒的小心思,对于能在打败仗之后还能降级留用的董卓而言,着不过小菜一碟而已。
很快草草几句后,姜麒就以研究军情为由,与皇甫嵩一同带着主要将领入到中军大帐。
虽然刘备对姜麒听到自己身世无动于衷有些不满,不过看到其余将领,包括主将皇甫嵩都向自己点头致意后,刘备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心想着也不枉求了自己同窗公孙瓒带自己过来一趟。
早希望凭借此乱走上仕途的刘备,顿时感觉前途好像有些光明了。
转眼当看着装备精良、军纪威严的姜家军有条不紊的开始扎营后,他的心思又活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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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知道姜麒大军这些日子即将达到,比其早两天到达的皇甫嵩,在铸造营寨的时候就已经一同为之构建了起来,姜麒大军一到也不用太麻烦直接入住就好。不过出于谨慎,姜麒在进入中军大帐前还是吩咐赵云前去查收。
入得中军,皇甫嵩拉着姜麒坐在次坐上后说道:“伯孝,实在抱歉还未给你接风就开始研究军务了。”
“皇甫将军客气了,我辈朝廷命官当以国事为重,如若贪图享乐当初就不会从军了,有事将军吩咐就是。”姜麒笑着行礼道。
“好,不愧是我大汉好男儿,来诸位都入座,现在继续刚才的话题。郭郡守!你为姜将军讲述一下现在敌情。”皇甫嵩对姜麒的话语叫好后,对着郭典说道。
得到命令,郭典起身走到羊皮地图上边指边说道:“喏!姜中郎将,现如今北方匪情最为严重的当数我钜鹿郡,当初张角带着其弟子几乎游说全郡百姓为其信徒。而经过几次围剿后,现在娥贼分成最大的两股据守,其中之一就是号称人公将军的张梁,据守广宗。二则是号地公将军的张宝据守的下曲阳,如今张角病逝,黄巾军士气低落,我等正是进攻广宗的最好机会。”
“张角死了!?”听着介绍,姜麒眉头一皱说道。
“对,昨日细作刚刚传出的消息,张角病了一个多月,在前一晚病逝!”皇甫嵩点头确认后递给姜麒一封密函,密函内清楚的写了张角病逝后,全城黄巾教徒为其披麻戴孝的事情。
“如若真的如此,那就大事不妙了。”听完皇甫嵩的话,姜麒下手身着一件胸甲外套衣袍的荀攸,摸着下颚的短须说道。
荀攸所穿的这铠甲还是姜麒平时为了方便自己做的,当看到荀攸穿上铠甲有些吃不消后才转赠与他。得到姜麒相赠,荀攸也将这件轻便坚固的铠甲视如珍宝,每上战场都一定会披上,后来他这样的穿戴也成了姜麒营中文士统一的打扮。
“这位先生是??”,皇甫嵩好奇的看着外罩衣袍内穿铠甲的荀攸问道。
“晚生后学颍川荀攸、荀公达,见过中郎将大人。”荀攸起身行一揖礼道。
“公达乃麒之行军司马。”姜麒介绍道。
听到对方是颍川世家荀家子弟,皇甫嵩还礼后问道:“原来是颍川荀家的公达先生,公达先生刚说大事不好是何意思?”
得到皇甫嵩询问,荀攸看了看点头示意的姜麒后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或许各位将军都以为张角死了是一件好事,但攸不这样认为。诸位也都和娥贼对战多时,当知道虽然敌军战斗力不强,但都有颗赴死之心。而着颗心就是他们心中的天公将军辅以的。”
“在他们心中张角就是他们的神,现在他们心中的神死了,倘若我等现在进攻,敢说城中娥贼定会赴死一战,所谓哀兵必胜就是此道理。”
“不错,现如今如若进攻,绝对得不到好处。”姜麒点头附和道,说完对着荀攸肯定的点了点头。
荀攸微微回应后悻然坐下,随着荀攸的坐下帐中一下炸开了锅。不过虽然大家都议论纷纷,但都已经觉得荀攸之言并非危言耸听。
第四十六章 分兵破敌(求收藏)
听完荀攸的话,很快皇甫嵩在和几个谋士商量过后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对着姜麒问道:“那伯孝以为我军当如何?”
其实姜麒并不知道在他刚到之前,两军已经交过战了,正如姜麒所言敌军确实难缠,刚一接触就见漫山遍野都是扎着黄巾的娥贼蜂拥而至,汉军根本没有战心,形势严峻。
姜麒毫不犹豫的说道:“一个字‘等’”
“等?”皇甫嵩略有些不太明白姜麒的意思,拧眉思索道。
“其实当初卢中郎将已经拟定好破敌对策,黄巾贼人多势大且群情激愤,不可正面冲锋当固营废敌,且待其意志懈怠,再做突袭。贼多是本地人氏地势比我军熟悉,一担开战蜂拥而来易为呼应,固我军必须严守卢将军之策,逐步包围,将其分割,使之无法联络,方可一股而揍凯歌,永绝大汉之患。”
沉思半响后皇甫嵩拍板,下达命令:“是嵩疏忽了,要是朝廷当日不罢免卢将军,何至如此。就依伯孝之言,我等奉行卢将军之策铸营挖堑,打造军械等待时机。”
大略一定,接着大军各营开始分工,商讨从哺时一直开到深夜才结束,待完毕之时姜麒也得到了自己的任务。
经过商讨,皇甫嵩负责带领本部铸营挖堑,姜麒马上接收所述兵马,待兵马点齐,负责指挥所部近六万大军,将营地到广宗城外的五十余里残敌分割消灭。
分工完毕,同时姜麒还建议发下文碟,号召冀州各地有志之士前来军中报效国家。
此计随即也得到了皇甫嵩认可,不过两人商议后,决定还是以姜麒名义发放,毕竟现在麒麟将军的声望在冀州大地上最为响亮,再加上其又算是冀州人,当然舍他其谁。
最后商议结束前,两人还以共同名义上书为卢植求情,同时弹劾左丰,毕竟当初卢植的计策确实是最好的方案,卢植之案完全是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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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中军大帐中,姜麒在面前一个长一丈宽三尺的沙盘上插上最后一支旗帜,拍拍手中的沙土,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荀攸问道:“公达看看如何?”
“神奇,太神奇了,看着这活灵活现的城镇,攸仿佛就像翱翔在天空中俯瞰广宗城一般,主公大才,有此沙盘可谓一切竟在掌握之中。”荀攸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面前的沙盘不仅有城市村落,而且连道路、河流都一应俱全、无可挑剔。
姜麒拿起身旁厚厚的羊皮地图,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公达再核实一下利剑营探的敌营部署,末了再对照一下地图,看哪里有不妥,待核对完后我等再拟定作战方案。”
“诺,攸着就再检查。”荀攸收回惊奇的心情,赶紧拿起一份份作为探子的利剑营将士传回来的敌军布防图,一一对照。
很快在日落之前,荀攸修正了些许地形后,确定了这幅包括广宗在内的方圆百里地形图。随即姜麒看着完美的沙盘,再让其用羊皮参照沙盘重新绘制了一副行军图。
虽然在姜家军中着沙盘不是什么秘密,但姜麒并不想过早的推广出去,毕竟好东西自己留着就好了。更何况现在这种动荡的社会,多一样法宝就多一份存活的希望。
“正如主公所料,娥贼十里一营五里一寨子,可谓营靠营寨抵寨。经过对比,攸发现如若单独进攻一营,那么敌军援救最早一炷香可到达,最远的也不过一个时辰。如若处理不当,很可能被包围而全军覆没。”,荀攸放下手中全部探得的军情,手指沙盘慢慢道来,其中的严峻性可想而知。
看着密集的敌营,姜麒在沙盘旁走了两圈后笑着说道:“不错,着也是为何前两天皇甫将军一触即溃的原因。所以我部不能单独进攻一处,你看虽然黄巾军营寨建的十分密集,互为犄角,又有很多本地人熟悉地形,驰援十分迅速。但公达发现没有,他们建造的营地根本没有规律可循,着说明什么!”
“说明娥贼很可能没有统一的将领指挥,他们驰援也不过是看到哪里有敌情就往哪里跑!”荀攸眼睛一亮说道。
“不错,如若我等分兵多路出击,娥贼在没有将领指挥的情况下,以他们各营中将领的才能,肯定稳不住阵脚。如若一乱,那么他们就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了。”姜麒冷笑了声说道。
在以往一直以来荀攸见到的姜麒都十分和善,使人不自觉的想与他亲近。不过就在刚刚说到破敌之策时,姜麒身上发出一种气息不禁让荀攸后背一凉。
这种气息荀攸很清楚,那是一种指点江山的霸气,一种王者之气,这种气息他在族中家主身上也隐约看到过。
不过与姜麒此刻气息相比,家主那最多就是一个上位者之气。而眼前姜麒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敢正视,甚至有一种即刻臣服于地的感觉:“主公大才,娥贼不日即可覆灭。”
“哈哈,这样说还为时过早,来!公达我们商量下当如何出兵。”姜麒看着恭敬行礼的荀攸一愣后上前扶起他,再次拉着研究起沙盘。
两人着一议直到鸡鸣放才停下,不过他们着一倒是忙坏了在火头营帮厨的姜风,他都将饭菜热了数十次,才引起两个沉迷于战略之中人的注意。二人看着有些幽怨的姜风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翌日正午时分,姜麒于中军大帐中擂鼓聚将,为首的姜麒一身明亮的铠甲坐于首席,旁听的皇甫嵩与荀攸分做两旁。
待各营将军皆聚集于帐中时,姜麒扶剑站了起来:“都准备好了吗?”
将令一下,‘唰’的一声数百名身着铠甲的将领整齐的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姜麒行一大礼,道:“愿为将军赴死!”
虽然在场的将军十之**都比姜麒大,但却未有人敢对其不恭敬,毕竟姜麒走到今天那是一刀一枪杀过来的,麒麟将军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当然他们也都知道姜麒治军严谨,现如今可不会给姜麒立威的机会。
“关羽、宗员听令!”姜麒拿起一块虎符道。
“末将在、、、、”站在靠前的关羽、宗员同时出列道。
“你二人为西路军宗员为主、关羽为副,领步兵两万,行军地图及任务荀司马会告诉尔等!”
“诺”二人同时答道,宗员也赶紧上去接过虎符,同时他也有些激动,宗员可没有想到姜麒会对其重用。
当然姜麒之所以让其为主,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北方与乌桓周旋,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赵云、徐晃听令!”
“末将在、、、”赵、徐二人相视一眼后出班答道,他们二人都没想到姜麒在让关羽做别人副将的情况下点到他们。
“你二人为东路军,赵云为主、徐晃为副,领步兵两万,行军地图及任务由旬司马交代”,任命二人姜麒还是十分放心的,二人不但勇猛而且都十分谨慎,姜麒相信与敌军周旋半个月对他们而言没有难度。
“诺!”赵云利落的接过虎符站到一旁。
“记住东西二路军将是此役的主力,你四人不可轻待!”姜麒再次郑重的说的道。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四人相视一下后出班回答道。
“董卓、公孙瓒、张飞听令!”姜麒点头示意后继续下命令道。
“末将在、、、、”
“你三人即刻准备好本部所有骑兵,在本将帐下听令,本将将亲领中军破敌。”姜麒看着三个威武非凡的武将厉声道。
“末将领命!”听到在姜麒帐下听用,相比公孙瓒与张飞的兴奋,董卓却有些不愿意。
但董卓此刻却不敢说出来,自从听从圣旨北上后,他带来的两千西凉骑兵一直被收起从未用过,可如今听姜麒所言,那是要用骑兵为主力。一时间董卓可肉痛不已。
“荀攸听令!”
“属下在”
“命你为都粮官,领士兵五千负责所有军需调度。”
“属下领命!”
“童飞听命!”
“末将在!”,原本还以为被师兄遗忘的童飞赶紧出来答到。
“名你为后军统领,监管所有留下的士兵,随时做好驰援准备!”
“诺。”,童飞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赶紧领命,他清楚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待所有将领都走出大帐,姜麒客气的对着皇甫嵩说道:“将军以为麒安排可成妥当?”
“伯孝一向指挥妥当,安排也十分合理,不过嵩倒是觉得伯孝在统军之将安排上有些、、、、”皇甫嵩好心的提醒道。
“着也是无奈之举,现如今虽然麒指挥的是近六万大军,但将军当知除了原本统帅的部下,麒连营中校尉能力如何都不太清楚。当然麒也不会用士兵的性命做赌注,用不了多久,将军就会知道麒的安排十分合理。”姜麒无奈的叹息了下说道。
“那嵩就恭候伯孝凯旋的消息了,伯孝放心,只要伯孝大军行进一里,那大军身后定会有一座坚固的营房。”
看着信心满满的姜麒,皇甫嵩也不好说什么,当然他也知道姜麒不是浪得虚名。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姜麒年轻气盛,会急功近利。
只是皇甫嵩也知道,早在两天前他们已经分工明确,即便作为主将,他也不好朝令夕改,如今唯有出言保证其后方安全,让其无后顾之忧了。
在姜麒命令下达后,全军悄悄的行动了起来,大军定于第二日鸡鸣时分开战。
正如姜麒所料,还在睡梦中的黄巾军根本想不到汉军会突然发难。原本就未经过训练的士兵,哪里经得住汉军的突袭,随着汉军杀到,叛军根本稳不住阵脚。
其他安然之营想去营救,可还不待集结兵士,他们后营就被攻击了,一时间可谓首尾不能相顾。
而黄巾军之所以如此慌乱,也多亏姜麒与荀攸研究了一晚上的敌军营寨布防。
汉军三支大军同时进攻,大军一出完全将敌营分成了三部分,东西两路大军负责将两边敌营分割歼灭,姜麒负责带领近五千骑兵精锐骚扰敌军援军。
作为骚扰之军,可谓危机重重,稍有不适便会落得个被包围的下场。鉴于此,生性好斗的姜麒决定亲自指挥。
骑兵出发之时,姜麒便以勇猛的张飞领越骑营为剑锋,彪悍的董卓带西凉骑兵守护两翼,最后再以公孙瓒精锐的白马义从断后。
三支骑兵虽然都未配合过,但毕竟都是精兵中的精兵,配合起来还算相得益彰。不过也因为三支骑兵从未配合过,袭击中也难免出现危机。
第四十八章 血战广宗(一)
很快随着‘铛铛铛’的声响起汉军开始撤退,此战汉军还没有爬上城楼就损失了千人,其中过半连尸体都还停留在城下。
尽管很多尸体身上还在燃烧,但他们的同袍却无能为力,如今面对城上那数千支虎视眈眈盯着的弓箭,如若有人去收尸,那只会多几具尸体而已。着就是战争的残酷,一旦战争机器转动那命就再也不值钱了。
虽然面对同袍身死汉军将士无能为力,但此次担任断后的姜麒却没有离去,此时的他一双双瞳目已经充满了杀气。
杀气冲天,皆因姜麒刚才看到了城上那金甲武将,正拿着强弩射杀一名正努力往本阵爬的伤兵。随着箭羽插入那士兵身体,城上娥贼开始欢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面对敌人的叫嚣,满目通红的姜麒一时失去了理智,一夹马腹一下就冲了出去,当即大喊道“恶贼死来”。
姜麒这突然的叫嚷,倒是将一直陪在身边的荀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荀攸慌忙叫亲兵跟上保护。
不过这亲兵的马怎跑的过姜麒的坐骑,凭着高超的骑术,姜麒连续躲过几只床弩射来的利箭。马背上姜麒远远的看见,刚才还在爬的那士兵胸口已然中箭,已经没有了动静。在他死前那圆滚滚的眼珠还盯着远方营寨,可谓死不瞑目。
气急的姜麒奔到一百五十步后当即一勒马缰,瞬间便让坐骑踏雪起扬立了起来。战马起扬,姜麒顺势站在了马背上。
一上马背,姜麒前后脚成弓步,前脚套缰绳后脚胯马臀,随即便将拿出的霸王弓拉成满月,接着‘嘭’的一声,强劲的弓弦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过后,一支复仇之箭,带着姜麒的怒吼直奔仇人而去。
随着弓箭飞出,城楼上的张梁已经目瞪口呆,刚才着一切就发生在剑光火石之间,当急速而来的黑点越发明显后张梁才知危险了。
尽管愣了一下,反应慢了,不过战场培养出了张梁的敏锐,面对迎面而来的箭羽,他本能的一低头逃过了一劫。尽管如此头顶传来的疼痛以及‘梆’的一声,张梁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惊慌失措间,张梁赶紧躲入人群,待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兜鍪被一只拇指大的箭羽刺了个对穿,深深的插入身后的城楼立柱上,接着头顶留下的热血,让他明白了刚刚差点就去见自家哥哥了。
再看看最少一百五十步外跨马而立的白袍少年,张梁感觉到一股无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一百五十步外射穿自己坚固的兜鍪,着还是人吗?
看着对方侥幸逃过一劫,姜麒怒视着朗声说道:“恶贼,听着!好好保护好尔之狗头,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完姜麒头也不回的掉转马头朝本阵走去,赶上的亲兵赶紧上前将其护住,他们可不敢保证城中会不会有人偷袭他们。
原本黄巾军刚刚上升的士气就这样被姜麒一箭射的体无完肤,张梁也不敢再停留,捂着被削掉一块头皮,不断留着血的脑袋在亲兵护卫下了城楼。此刻可以用一词来形容张梁很是亲切,那便是抱头鼠窜。
此消彼长,清楚看到姜麒在百步外于马上起身,一箭射下敌酋兜鍪的汉军将士开始欢呼,不但是士兵,就是将官也不会认为自己的箭法能同姜麒般出神入化。着一刻姜麒在军中的威望涨到了顶峰,没有人再敢瞧不起这个年轻的将军了。
刚回到营中,姜麒就接到了指令马上到中军大帐商量军务。
此刻姜麒还有些不太习惯,前些日子都是自己说了算的军营,如今在打到广宗后以交回了将令,大军重新由皇甫嵩指挥,虽然对这么老将军十分敬重,但姜麒一时还是有些失落。
经过大帐外亲兵的通报,姜麒顺利的进入中军大帐。一入帐中姜麒就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毕竟打了败仗,谁又能高兴的起来。
看到姜麒入内,独自看着战报的皇甫嵩放下手中战果,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伯孝刚刚差点射杀敌酋?”
“麒擅自出击违反将军命令,请将军责罚!”姜麒赶紧单膝跪地请罪道。
“伯孝何罪之有,快快起身。”皇甫嵩起身扶起姜麒,看到姜麒举动皇甫嵩心中大定,原本还以为姜麒是不服自己管制,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麒看到敌酋射杀我一名还活着的伤兵血气上涌,还望将军赎罪才是。”被皇甫嵩扶起后姜麒解释道。
让姜麒坐下后皇甫嵩递上一份战报,说道:“也多亏伯孝着一箭,不然我军士气将影响不少。伯孝看看吧,这是今天的战报。”
姜麒恭敬的从皇甫嵩那有些颤抖的手中接过战报,一目十行的扫过,就是刚刚那一战中,各营的阵亡人数共达到了五百余,另外还有轻重伤兵一千多。
虽然就是那寥寥数页,但姜麒却反复看了一刻钟才放下,特别是想起刚才城楼上张梁嚣张的面孔,姜麒就气的牙痒痒。
气愤之下,姜麒挥手一拳便将桌案打的四分五裂,巨大的响声同时也惊动了帐外的亲兵,不过他们入内后看到满目赤红的姜麒,以及身前四溅的木屑,都自觉的收起了即将出鞘的宝剑退了出去。
“伯孝无事否?”,皇甫嵩扫落自己身前案上溅到的几块木屑,整理了下铠甲关切的问道。
刚刚姜麒那突然发难可是吓了他一跳,虽然这军中四处传闻姜麒勇冠三军,但是皇甫嵩一直都有些保留,不过今日看见其能轻松击碎一块两寸厚的桌案后,皇甫嵩也不禁相信传闻应该属实。
听到皇甫嵩问候,姜麒放开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的拳头,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调节了下内吸。待心中平静下来后才起身道:“麒失礼了。”
“无妨,伯孝也是因为看到同袍惨死方才如此,不过伯孝还是要控制下自己心情,你可是一军之将,心系国家、将士安危,不可让仇恨迷失了方向。”看到姜麒一切正常后皇甫嵩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了看一直十分照顾自己的前辈皇甫嵩,姜麒郑重的行一大礼道:“多谢将军教导,麒定不负将军希望。”
“好了,现在也不是多礼之时,伯孝刚刚看了战报有无破敌良策?”皇甫嵩随手让姜麒不必多礼,接着屏退还在清理打坏桌案的亲兵问道。
听到皇甫嵩询问坐下后姜麒整理了下思绪,说道:“现如今敌我双方人数基本相同,而且都是百战老兵,要说孰强孰弱还难以判断,如今敌军占据城墙之力,胜负难料。不过就统兵将领而言敌军相差甚远,只要我军攻陷一门,倒时那城中的大军定然会乱,如若一乱敌军必败无疑。”
“伯孝所说与本将不谋而合,不过伯孝也看到了,我军今日连城楼都还没上去就死伤惨重,要是再强攻,恐怕倒时两败俱伤,再遇上敌军援兵,我军定不可回天了。”姜麒所言皇甫嵩当然也想到了,可如今实施起来却是太难。
“是啊,白天在有准备的时候娥贼战斗力、兵器确实与我军不相上下,不过末将有一策不知可否一试。将军当知道,那城中之兵过半与我军激战半月有余,肯定很疲倦,到时我军如此或许能行、、、、、、”姜麒起身踱步思考后大胆道。
“哈哈、此计却是值得一试,来人、、、、、”听完姜麒的计策皇甫嵩恍然大悟,姜麒之计虽然不一定能成,但最起码有一试的可能,起身拍拍姜麒肩膀大声对着帐外喊道。
“主公!”听到皇甫嵩喊叫,帐外亲兵赶紧入内道。
随着亲兵入内皇甫嵩收起笑容,单手扶剑厉声命令道: “命令各营闭门关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不得外出,另除留皇甫郦、皇甫坚寿两部巡营,其余各部即刻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开始休息。”
随着命令下达,皇甫嵩那威严的声音让人充满了畏惧,着就是一名杀场宿将的气势。
“诺、、、、、、、”
皇甫嵩的命令下达,汉军关上了营门,接着还不及哺时营中就冒起了炊烟。
看到这一幕,一直在观察汉军营寨的黄巾将官赶紧请示张梁,是否要乘汉军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头上裹着白布的张梁一想起姜麒那恐怖的箭法,小心中便驳回了那将领的建议,以怕汉军有诈为借口严令各营不得出城,并命令严格监视汉军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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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入云端。本该肃静休息的汉军大营内一排排士兵却开始集结,漆黑的营中已然站满一个个顶盔携甲的士兵。
虽然人数众多但眼下士兵们都很安静,各自整理着兵器铠甲,除了铠甲兵器的撞击声,其余再听不到别样的声音。原本深秋就很凄冷的黑夜,在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士兵应承下更加寒冷。
此刻唯一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中已经站满了各营统领,皇甫嵩独自站在正中帅位前,手按宝剑对着手下将官问道:“各位将军都准备好了没有!”
“愿为将军赴死!”听到皇甫嵩之言,众将齐齐行礼道。
“好,我军已与娥贼激战半年有余,此刻陛下还等着捷报,百姓还等着我等凯旋,此战必须消灭广宗盘踞多时之娥贼,众将听令!!”
“末将在!”百名统领个个热血沸腾的领命道。
“姜伯孝何在!”皇甫嵩拿起令旗当先叫道。
“姜麒在!”位首的姜麒略微上前领命道。
“你率领原本部,另步兵两万攻打西门,务必尽快打开城门!”皇甫嵩充满期望的对着姜麒说道。
“末将领命,如若不能当先攻陷城门,麒提头来见、、、、、、”姜麒郑重的接过令旗,转身点了二十个校尉行礼后当即走出帐门。而被点到的校尉以及原手下四营尉也即刻跟着而去。
“郭典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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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兵临城下(求收藏)
广宗属安平国,是大汉一个河泽之利、水草丰美的大县。从纣王在此建园林筑沙丘台,到赵武灵王在此建沙丘宫群,历来有着帝王林园的美誉。
不过在他美丽的背后也从不缺少杀戮,就在着流传千古的沙丘平台中,先后葬送了两位帝王,一者赵武灵王死于沙丘兵变,后多次驻跸于此的秦始皇也殒命沙丘。
似乎上天早已注定广宗多节的命运,公元184年十月,在着千疮百孔的城外再次发生了血腥的杀戮,而这次杀戮,也再次将广宗这座古城推上历史的记忆中。
“怎么样伯还好吧!!”,姜麒跳下马扶住单臂受伤的公孙瓒,刚刚在焚烧一营粮草后,作为断后的白马义从有数十人被围,其中就包括受了箭伤的公孙瓒。
“多谢将军关心,无妨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满脸络腮胡的公孙瓒面对姜麒的关心轻轻一笑,随后挥手将手臂上的箭羽拔出,在那箭羽拔出的一瞬间,带有倒钩的箭头还带下些许皮肉,但公孙瓒却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像没有感觉一般说道:“多谢将军刚才救援,不然赞可就麻烦了。”
见到公孙瓒的豪气姜麒不禁好感顿生,接过亲兵递过上的金疮药亲自为其敷上,说道:“伯何必客气,你们本是同袍,如若是麒陷于阵中伯也同样会冒死相救的。”
“当然,赞也不会丢下同袍的。”听着姜麒真挚的话语,公孙瓒不禁激动的回答道。
“吁、、、、”,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声,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姜麒话语被打断。回头而去,满身血污的董卓嘞马于前,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魁梧大将。
不待战马停下,以年过不惑的董卓却敏捷的翻身下马,随即单膝跪地,请罪道:“刚才卓未能及时营救,还望姜中郎赎罪!!”,明显从董卓那额头留下的冷汗,足以说明他眼下的紧张。
看着董卓的低首,虽然对刚刚袭营时西凉军动作迟缓,姜麒有些不满,但此刻他并不方便说,毕竟此时如若将帅不和可是大忌。
面对董卓的道歉,姜麒伸手扶道:“仲颖何罪之有,要不是仲颖拼死挡住敌人援军,我与公孙将军早已陷入阵中,仲颖快快起身。”
虽然见姜麒没有怪罪,但董卓还是偷偷的抹了下头上的冷汗,原本他对于姜麒接任北中郎将还有些不满,至于什么麒麟将军、五虎将更是嗤之以鼻,在他心中姜麒与自己这个一刀一枪走到现在的将军相比,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世家子而已。
不过刚刚的大战却是将董卓震惊了,面对蜂拥而至的娥贼,早已交战多次的他自然能轻松应对,为了保持实力,留了个心眼的他不慎将一部分黄巾军放了过去,这样一来便让断后的白马义从腹背受敌。
腹背受敌,公孙瓒当机立断大军凿开敌阵破阵而出,可不幸就在即将离去之时却被流矢所伤。受伤的公孙瓒一个愣神便迟了一步,与五十多名亲兵一起被包围。
突发情况出现,得到消息的姜麒当即掉转马头提着枪就冲了出去,随即突出战阵的张飞也脱离大军为其护卫,一时间两人仗着马快很快杀入重围。
随后的情景,在远处指挥大军撤退的董卓正好看的清清楚楚。一入战阵的姜、张二人就如猛虎跳入羊群。
敌阵中二人不断挥舞着兵器收缴一条条人命,在他们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而且两人出手都十分狠毒,每挥动一下都有亡魂出现。
杀戮中董卓才明白万夫敌并不是传说,面对姜麒那万军绕白袍的气势,张飞那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勇力,董卓此刻不佩服都不行了。
惊讶中董卓不禁也心生嫉妒,为何如此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要是那样还怕大事不成。
不过董卓心中也清楚,世家出生的姜麒,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
感叹完毕,野心勃勃的董卓自然知道如何做,既然不能在自己旗下,那定要与之交好。于是战斗一停董卓赶紧前来道歉。
对于董卓的心思一心战事的姜麒并不知道,当然他也没时间去领悟。看着带兵过来的张飞问道:“敌军朝那里走了、、、”
张飞行礼后,长矛指着冒着浓烟的敌营说道:“回兄长具斥候刚刚得到的消息,东路军进攻了敌军十里外的大营,敌军不得不撤,现我军当如何、、、、、、”
“当然是支援东路军,将这伙敌军全部歼灭了!”,姜麒取下兵器翻身上马,说道:“天黑之前能将这万余敌军击溃,今日任务就算完成,也可回营修整。”
随着姜麒的骑兵再次参战,很快刚刚与东路军交手的黄巾军背后受到攻击,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开始溃败,朝广宗奔去。
看着丢盔弃甲的黄巾军姜麒并没有下令追杀。小小的广宗城现在已经全民皆兵,目前放一伙溃军进去瓦解敌人战心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待整理完死伤士兵后,汉军两军合为一军带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撤退。今日一天汉军相互配合节节胜利,攻下敌军五座营寨,歼敌八千余,缴获物质五百多车,大军再次向广宗推进十五里。
不过虽然战果辉煌,但汉军也付出了千人伤亡的代价,就连越骑营也有三人战死、十多人受不同程度的伤。在付出伤亡的同时,姜麒也再一次看清了敌我双方的实力。
而面对姜麒指挥的大军节节胜利,原本汉军那低迷的士气又开始高涨了起来,同时姜麒也得到了全营将士的认可。将士归心着自然是姜麒需要的,带着部属旺盛的斗志,姜麒有信心十日内打到广宗城外。
待姜麒大军返回新筑的大营时候,时间都差不多到亥时了。此时作为全军统帅的皇甫嵩,早已命令火头营做好了饭食供士兵食用。
看着坚固的营寨以及香喷喷的饭菜,姜麒不得不佩服这个一脸疲态的老将军,他果然有一手。
眼下营地的选择、布置,姜麒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皇甫嵩的杰作。比之半天便铸好容纳数万大军的坚固大营,姜麒清楚他还有很多要学。不过他也感到欣慰,有了皇甫嵩着坚固的后援,他可以彻底放心。
做为一名后学,姜麒还有一点十分佩服皇甫嵩,在军中每每进食,他都要在最后一名士兵吃完,方才开始食用那已经在寒风中冷却的饭菜。
如此的皇甫嵩足以让士兵感动,在士兵心中这样的将军才是值得他们效死命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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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嵩和姜麒一稳一猛的配合下,经过七日的艰苦战斗,终于在收拾完最后一个断后的营寨后,汉军打到了广宗城外。汉军之所以提前实现目标,实在是城中主将张梁没有办法,他不能让手下将士在城外被虐杀。
当然张梁也清楚之所以大好局势被打乱,正是此刻城外那耀武扬威、赫赫飞扬的麒麟大旗主人,姜麒、姜伯孝。
不过看着大纛,除了诅咒此刻张梁也不能做什么,毕竟他还没有被姜麒的刺激冲昏头脑。
如今不小的广宗城早已被修建的如同堡垒一般坚固,而且现在城中聚集了近十万可战之兵,再加上充足的粮草,张梁有信心战胜外边那耀武扬威的汉军,就算赢不了再拖个一年半载也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张梁也知道,现在大军新败他必须尽快挽救士气。仿佛知道张梁想用一战挽回士气一般,刚刚抵达城下的汉军开始结阵准备攻城。
然而就在张梁想对策之际,原本汉军阵中最高的麒麟大旗被换了下来,接着升起了一面写着‘皇甫’字样的鲜红大纛。
很快汉军一排排盾牌被举起,盾后是抬着云梯的士兵,在整齐的步伐中,汉军开始朝城下行进。
在着缓缓行进的队伍中,一柄的攻城锤以及四座高高耸立的井阑特别显眼,这些攻城器械也随着士兵的推动在队伍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轰隆隆气势,就仿佛在预示着汉军的战力一般势不可挡。
对于汉军的攻城方法张梁早已了如指掌,毕竟算起来两军交战已经半年了。由于大军都比较熟悉了,直到汉军踏过早已填平的护城河进入死亡地带,开始快速冲锋时,张梁才有条不紊的抽出腰间佩剑,一指城下大声吼道:“放箭!!”
“唰、唰、、、、、、”,一声令下,一支支早已瞄准好的箭羽随着风声,开始向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瞬间,箭羽打在盾牌上发出如同雨滴般的‘滴答’声。金属交鸣声响起,很快汉军队伍中交映发生一阵阵惨叫,就刚才一轮箭羽过后,已有上百士兵不辛的倒在地上,有不少眼看就不行了。
对于倒地的士兵,战阵中的士兵并没有一人去搀扶,在行进过程中只要没有听到鸣金声,他们不会有一人停歇,对于伤员,自有后面跟上的同袍拖走。
面对密集的箭羽、居高临下的黄巾军,汉军直到付出数百伤亡后,第一架云梯才碰到了久违的城墙。
不过还不等士兵攀登,迎接他们的便是更加凶狠的石滚木,胫断骨折中,沸腾的热油随即而下。
当然靠近城墙的汉军也不是吃素的,一排排箭羽在强弩硬弓的驱使下飞上城楼,一时间很多刚刚探出脑袋的黄巾军当即毙命滚下城楼。
“看来娥贼早有准备,今日皇甫将军要无功而返了。”骑在踏雪背上的姜麒手拿皮鞭,指着在城楼上来回指挥的金甲武士说道。
姜麒话音刚落,汉军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下来,伤亡惨重的汉军退到了一箭之外,在各自军候、屯长的带领下等待再次进攻的命令。
“此人应该是张梁!不过有他在此,看来娥贼城中士气应该不是太旺盛。”,荀攸张望着辱骂嬉笑庆祝的黄巾军回答道。
“不过此次倒是给了张梁挽救的机会,黄巾军并不是那么不堪,此战要胜不易呀!”姜麒叹了口气,今日本来只想探探对方的实力,未想却是如此结果。
“四哥让飞上去吧,飞保证取下那狗贼的人头!”看着城下那些还未有机会收回的汉军尸体,正被城上黄巾莽汉撒尿侮辱,张飞气急败坏的请命道。
面对张飞的请命不用姜麒允许,一旁的荀攸指了指正准备敲响的响锣,提醒道:“张将军无需着急,今天应该就如此了。”
第四十九章 血战广宗(二)
很快点齐兵马的姜麒,借着夜幕悄悄带着大军从营后摸了出去,此次汉军定计用的是攻城最常用的方法,围三厥一。皇甫嵩自带四万人马作为主攻,攻打南门,郭典带领三万人马攻打东门,姜麒带领近二万五千人马攻打西门。
三军中虽然姜麒人数最少,但他手下的万岁军却是汉军中最精锐的人马,故而皇甫嵩给了他最重的西门。之所以说西面最重要,莫过于敌军很可能从他那里突围,再前往下曲阳与张宝大军会合。而且西门也有可能招到敌军援军袭击。
至于缺少留给黄巾军逃跑的北门,早已交给董卓,他领了除越骑营外的所有近八千骑兵埋伏半路。可以相信如若黄巾军真的从北门那里逃跑,那无险可依的黄巾步兵只有死路一条。
黑夜中,满脸紧张的荀攸一直盯着天空,眼睛都快酸了终于看到三支火箭先后升空。随即大叫道:“主公!中军发信号了”。
听到荀攸因激动有些失真的告诉声,一旁信心满满的姜麒,拍拍其在寒风中有些抖动的肩膀说道:“公达不必紧张,打两次就习惯了。”,说完姜麒感觉了下应该到了鸡鸣之时,接着义无反顾的举起手中长枪道:“点火、、、、、、”
“唰、、、、、、”
随着姜麒的命令,数千只火把同时点亮,一时间冒着油烟的火把当即照的数里内犹如白昼。当火把点起,被突来情形惊坏的黄巾军开始大喊着‘敌袭’在城上奔走。
于此同时,远处的两门也传来了战鼓声,有此可知其余两支大军开始攻城了。
面对两门的进攻,姜麒并没有慌着让士兵前进,他知道现在冲上去那一定是一场恶战,而且凶猛的攻击也不符合他早先的计策,想着姜麒对着关羽点点头。
关羽会意,大刀一挥命令道:“床弩上、、、、、、”
‘呜、呜呜、、、、’
听到关羽命令,身旁信号兵举起号角就吹了起来,号角一响,排列整齐的大军很快散开,一队队抬着床弩的士兵从阵后跑出,直到城墙两百步方才停下。
三百副床弩一字排开,五人一组、一人拉弦、一人上箭、两人扛着瞄准,接着一人击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每次可发三只箭的床弩带着怒吼,发出了儿臂粗细的夺命利箭。
面对汉军的突袭,原本正准备御敌的黄巾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
当大胆的士兵借着火光透过箭朵伸出头时才看到,原来汉军射出的那些儿臂般粗细的箭,全部钉在了身下不足三尺的城墙,入土一尺深。
很快依附城墙的青砖受不了床弩那强大的力量出现大量脱落,还不待黄巾士兵细看,新一轮的攻击又来了。从未见过如此攻城方法的黄巾将士害怕了,纷纷龟缩着脑袋躲在墙垛之后,期望墙垛可以经受的住着股力量。
好像他们的祈求得到了汉军的准许,城上的震动越来越小,射出的箭羽也越插越低。
就在城头上的黄巾军如蒙大赦之时,汉军阵中又传来号角声,着奇怪的号角声让他们感觉面前的汉军与众不同,要知道一般汉军攻城鼓舞士气、传令的都是战鼓,那里用过声音苍凉的号角。如今其余两门那震天的战鼓声,就能很好的证明面前的汉军与众不同。
不过就在黄巾军纠结号角之声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破空声接踵而来,大片的箭羽被汉军不停歇的送上城楼。
有些按耐不住被压着打的黄巾军士兵想要反击,可刚放开盾牌就被射成了刺猬。**成刺猬的士兵他们到死也不知道,如今汉军所有弓箭手已经分成了三队无间隔射击,他们想要反击,那只有死路一条。
深秋的太阳仿佛不忍心看到这人间惨剧,在刚刚升起后就躲入了云层再也没有出来。
不过太阳的亮光对于攻守双方而言并没有意义,唯一的好处莫过于汉军不用再打着火把了。而大亮的天地也让双方看清了一晚的战果,城楼下布满的两军尸体,满城的血污以及还在燃烧的云梯,煞是壮观。
昨晚因为汉军的突袭,黄巾军一时稳不住阵脚被汉军突上城楼,不过汉军并未一鼓作气夺下城门,面对黄巾军的反抗很快攻上城楼的汉军退了下来,接着那就是一晚上的攻守转换。
一晚上汉军先后攻上东、南二门多达十数次,不过每次都后劲不足很快被赶下,一晚死伤超过五千人。
而相对于东西两门的惨烈,西门的姜麒便好了不止一点,经过‘激烈’的攻城,姜麒一部居然奇迹般的没有伤亡。
当然姜麒之所以没有伤亡,并不是他运气很好,而是根本没有进攻那来的伤亡。与其余两城的生死对决比起来,姜麒大军更像是在狩猎,不过猎物变成的黄巾军。
姜麒部两万大军轮番上阵,一晚上消耗了好不容易调集来的五十万支箭中的八成。士兵们一晚上轮番上阵,弓箭射完了射弩箭,玩的不亦乐乎。就连一直很紧张的荀攸后来都拉着关羽让他教射箭,不过比起智慧,荀攸的箭法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连城门都没有摸到过。
当然虽然姜麒并未进攻,但这一晚上给黄巾军的牵制却是很好的完成了,而且也给黄巾军带来了一定的伤亡,看着城楼上此刻那密集的白色箭羽,当知道他们的成果。
“怎样,其余两门如何?”姜麒在棋盘上放下一白子后对着匆匆而来的姜仁叔问道。
“回禀主公,还在进行,刚来之时我军在南门又被赶了下来,好像是皇甫将军儿子皇甫坚寿亲自带人冲锋的。”姜仁叔抱拳说道。
“看来皇甫将军是急了,主公是否也该行动了!”,荀攸从容的落子看了看正在休息的士兵说道。
自从天明后大军就开始休息并埋锅造饭,荀攸都有些猜不出自己这个年轻的主公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了,自己同袍在前方拼搏,现在他却在这里下棋。
“慌什么,还不到巳时,下完这局再说。”姜麒笑着摆摆手让姜仁叔离去,接着落下白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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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帅,着姜伯孝搞什么!玩保存实力否!要不是他不攻打西门,刚才就没有那么多援军从西门赶来,我军也不会撤退了。”皇甫坚寿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冲到父亲车辕前怒吼道。从他那破烂的衣服以及满身血污可以看得出,刚刚他才经历了生死大战,而且此时他还有一只手臂在不断沁着血。
看着儿子受伤,皇甫嵩有些心疼,但他作为一军主将却不好安慰,再加上他现在议论之人又是与自己平级的大将,皇甫嵩只好说道:“坚寿下去疗伤,不得动摇军心,北中郎将自有计策破敌。”
不过说完皇甫嵩却不自觉的看了看西门方向,他也不知道姜麒搞的什么名堂,探子早已给他报告,姜麒只不过对着城楼射了一晚上的箭矢而已,根本没有动用一兵一卒。
姜麒此举也不得不让皇甫嵩猜忌其用心,昨日二人定计用虚实之法,皇甫嵩领一军名义上为主攻猛攻广宗,而姜麒领精锐乘机攻陷城门。不过此刻皇甫嵩却迷糊了,着姜麒为何不利用昨晚偷袭之机一举破敌。
西门前宽大的战车上,悠然自得的姜麒放下决胜的一子,大笑道:“哈哈哈!!!公达败了,看来公达今天心不静啊?三局皆负,着可不是谋士该有的啊。”
“惭愧,不过如若主公能大胜此役,攸输了又如何。”荀攸苦笑一声说道。
“哈哈、、狡猾的荀公达。”姜麒扔下手中棋子笑骂道,笑完却面色一变,厉声道:“来人传令!姜家子弟兵即刻于大纛下归建,另将所有箭羽集中分配给弓箭手,调赵子龙、徐公明、童远翼部于前军,其余各部开始整理兵器准备战斗!”
随着姜麒一条条命令传达,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汉军再次动了起来。看到汉军的举动城上的黄巾军又开始紧张了,不过当看到汉军阵中飞来的箭羽,他们反倒又松了口气,以为汉军不过又是用箭羽攻击他们。
弓箭手开始出击,就在此时准备起身作战的姜麒身子却晃了晃差点摔倒,一旁的荀攸赶紧一把将其扶住。看到这一幕,战车旁的关羽将兵器一扔跳上了战车,一把抓着姜麒关切的问道:“四弟怎么了??”
眩晕一阵的姜麒用力晃了晃头,刚才在站起来之际突然感觉头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不过只是一刹那而已,很快就无事了。姜麒挣脱二人扶着的手说道:“无事可能这些日子有些累了”,作为一军主将他必须坚挺,刚才的感觉也没有留意。
看着姜麒并未有不适二人也没有深究,开始准备各自的事情去了,不过冥冥之中感觉发生什么事情的姜麒,却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姜家。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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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丽儿、丽儿挺住啊!”,刚刚姜麟儿正在后花园和李丽儿一起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做着衣服,突然间姜麟儿看到李丽儿那白色的衣裙上渗出了血水,接着只见其捂着肚子痛苦的**着。
见此一幕可吓坏了姜麟儿,在扶着对方的同时哭着对院子里喊着,听到姜麟儿的喊声丫鬟、下人纷纷赶到,七手八脚的把他们少夫人抬进卧房。
一入卧房姜家上下都动了起来,早已住在家里候命的三个稳婆被急忙叫来,此时外出的姜母也赶了回来。
看着忙碌的下人、以及一盆盆端出的血水,姜母吓了一跳,赶紧对哭成泪人的女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足月吗?”
“怜儿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在花园里一起做衣服,可、可、、、稳婆说丽儿是早产。呜呜、、”听到屋内的惨叫声,姜麟儿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姜麟儿刚说完,房门一下打开了,里面跑出一个满手血污慌慌张张的稳婆,稳婆看到姜母后赶紧说道:“夫人、夫人、遭了、遭了!少夫人出血了,可、可能、、”
“什么,出血了!”一听稳婆之言姜母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着出血就意味着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王婆,求求帮帮忙,救救我媳妇,只要救活媳妇,芳一定重重答谢,求求你了!”反应过来的姜母一把抓住那稳婆惊呼道。
“夫人、着出血是大事,十之七八可能、、、、老身也没有办法!”那稳婆胆怯的低下头不敢正视姜母,她可清楚这些世家的力量,如若一个不高兴可能她就再也回不到家了。
“你个老媪说的什么,如若我家少夫人、少主出事,某家让你全家填命!”刚刚保护夫人出行一同赶回的晏明,听到那稳婆之言,一时气急败坏,一把就将那瘦弱的老妇提了起来怒视着说道。
看着一身鲜明铠甲的丑陋大汉将自己一把提起,那老妇当即吓的差点失禁,幸好姜母赶紧制止。“咳咳、、、、”,被放开的老妇总算松了口气,咳了两声,胆怯的说道:“老妇真的没有办法,如若是宫中的太医令来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说完稳婆还担心的看了看那个一脸凶相的护卫,当然她心中清楚,就是太医令真的来了恐怕里面的人,血也流干了,至于孩子能不能保住那就要看天意了。当然她也希望孩子生下来,这样或许她们几个稳婆能活着出去了。
说到这里稳婆赶紧进去帮忙,也为避开那个恶汉。
“请夫人放心,小的即刻去请太医令前来。”听到那稳婆之言,心存希望的晏明赶紧自荐道。
“小心、、、”姜母看看儿子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亲卫点头同意道。
当然姜母也知道只为皇家看病的太医令是没有那么容易来的,同时也清楚这忠仆会做什么,但现在却只有如此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丽儿为姜家产子而死。
得到夫人的同意,晏明转身点了几个身着汉军铠甲的护卫,说道:“跟我来!!”,这些护卫都是他在家兵中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好汉,当然他们也算是姜麒亲兵营士兵,只不过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其家人而已。
待晏明带人离开,姜达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对姜母说道:“夫人要不要准备一下?”,今天的情形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以前,那时还是自家夫人生少爷的时候,当时也是同样的难产。
“去吧,算算时间家中的人也该到了,记住在晏明回来以后,不得让一个外人进入院落。有什么事情自有你家少爷撑着。”姜母沉稳的说着,话音间尽显一家之主的气魄。
“诺!!”
第五十章 血战广宗(三)
广宗西门城外的汉军,随着姜麒的命令开始整军,不过就在紧张中,与各级紧密备战不同,刚刚提供完将士膳食的火头营轻松许多,火头营的士兵们如今除了收拾残羹剩汁外,已经没有多少活计。
火头营中,一身着鲜亮铠甲,挂军候甲带的少年武将一边拨拉着丰盛的饭菜,一边笑着对一腰缠围裙的壮硕少年说道:“二哥看不出,许久不见你还会做饭啊!以你这手艺回家后伯父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四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滚蛋!你个越骑营的跑来我亲卫营说什么风凉话,别以为你是个军候哥哥就不敢凑你了。”听到这年少军候之言,壮硕少年当即郁闷的将手中盛着饭菜的碗一推骂道。
着壮硕少年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被发配到火头营的姜家二少爷姜风,当然也不外乎姜风发火,本来就够郁闷的他如今被比自己小,却已经身为越骑军候的四弟姜兴笑话,他能不生气嘛。
“呵呵呵,我说二哥,着说着说着怎么还急了、、、、”,见二哥发火,姜兴也不敢再闹赶紧做道歉状。
见姜兴低眉,本就不是真生气的姜风苦笑了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吃你的饭吧!听说大哥已经传令备军了,看来马上就要大战了,多吃点有力气、、、、”
“呵呵,还是二哥好!有二哥在小弟不怕没吃的了。”一见兄长笑了,姜兴赶紧再次拍马了一句,便对着食案上的东西大快朵颐起来。
不过还不待姜兴吃饱一骑飞驰而来,一穿着越骑铠甲的士兵不待坐骑停稳便跳了下来。见此情景姜兴疑惑了,因为来传令的并不是营中的传令兵,而是自己手下的扈从。
“四爷,大少爷传令姜家子弟兵即刻于大纛下归建、、、、、、”
“大哥说何事了没有?”一听扈从的命令姜兴再次糊涂了,如今城门未开,根本就用不着他们越骑营,为何还会出现如此怪异的命令。
“未说,不过传令兵说其余步兵营都要出动,可能是要全力攻城?”
听着扈从一说姜兴明白了,眼下来看自家哥哥是要用子弟兵做选锋死士。既然明白,姜兴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命令道:“好!你去将我曲中子弟兵全部叫上,即刻归建!!”
“诺、、、、、”
见姜兴下达完命令,姜风一边收着碗筷一边叮嘱道:“老四你是要参加攻城了吗?这打起仗来可要小心点啊!这刀枪可没长眼睛。”
不过虽然姜风说的话算是谆谆教导,可姜兴听到却郁闷了,他看着兄长半响后说道:“二哥你没听到命令吗?你还收拾什么食案、、、、、”
被姜兴着一问,姜风端着碗筷有些搞不清楚了:“我一个火头军不收拾食案?难道和你个军候一起去攻城啊!”
被姜风这一挤兑姜兴当即没有语言了,抓起自己的兵器再看了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哥,摇头叹息道:“好吧!你就一辈子在这火头营做饭吧!也就你牛,敢违背大哥归建的命令。等着挨军棍吧!”
“额、、老四你说什么,说清楚些??”见姜兴不明不白的一句就要打马离去,姜风彻底傻眼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
还好就在姜风郁闷之时,他们火头营的什长回来了,远远看到还在发愣的姜风,刚给中军送完饭回来的什长便慌了。当即喊道:“二爷、、二爷你怎么还在这里哪!主公命令子弟兵归建,你怎么还没去??”
被着什长一提醒,刚刚还短路的姜风回过了神来:“归建!!子弟兵归建、、、是啊!爷也是姜家子弟兵,我怎么忘了,什长多谢了啊!!”,惊喜中姜风扔掉了手中的残羹剩汁跑出了营房,慌忙中连围裙都没有来得及解下。
、、、、、、、、、、、、、、、、、、、、、、、、
中军大纛下,姜麒扶剑提枪走下战车,看着面前整齐排列穿着各级汉军铠甲的将士,这些人大约一百五十左右,他们全是姜家子弟兵,其中不乏族亲,他们中最高的身着军侯铠甲、最低者身着士兵铠甲腰上还围着白色围裙。
姜麒环视一圈后什么都没问,直接问了三个字:“怕死吗!!!”
“不怕、不怕!”听到姜麒问话,着精神抖擞的百来人齐声回答道,言语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不愧是我姜家好男儿!”,说着姜麒‘噌’的一声,将手中长枪插入地面,入土一尺。随后厉声道:“夏侯兰听令!!”
“末将在!”一直跟着中军的夏侯兰翻身下马,上前领命道。
姜麒看着眼前跟着自己一年已经退却幼嫩的夏侯兰,当即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道:“待会儿进攻之后谁要敢退过此枪后,杀无赦、、、、”
“诺,谁在进攻之时退过枪后杀无赦!”夏侯兰抱拳领命并复述道。
下完命令,接着姜麒回身道:“姜家子弟兵听令!”
“在、、、、、、”
“凡我姜家子弟兵皆褪却铠甲、随我破敌!!”
“诺!!”
‘哗哗哗、、、’,听到姜麒之言一百多人先是一愣,接着对谁一眼,纷纷放下兵器开始退去重重的铠甲。
此刻他们都知道下一刻自己将是敢死队,第一批奔赴沙场,或许他们很多人都将马革裹尸。敢死选锋,着也是继邯郸那一役未用上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队伍。
随着命令下达,姜麒也开始解开腰带,看到这一情节关羽可是吓坏了,他才知道自家兄弟这是要自己带队上啊。
见此关羽一把抓住姜麒正在解铠甲的手,说道:“四弟这是做何!你可是一军主将,要冲锋也是羽来、、、、、、”
听到关羽的话荀攸也反映过来,赶紧上去拉住姜麒道:“主公,着可使不得,如若主公有三长两短我军当如何,主公就听关将军之言吧!”
“二哥,麒心意已决,此役死的人太多了,麒不想手下士兵再有人死。再说我等是军人,马革裹尸是最好的结局,如若麒战死沙场,兄弟们就交给哥哥了。”,说完姜麒挣脱二人的束缚,大喝一声:“为我卸甲!!”
随着姜麒的要求,两个亲卫赶紧上前帮着三两下退却了华丽重甲,接着再解开衣袍,最后只穿了条长裤、靴子,再扣上腰带,姜麒便准备裸身上阵。
退去铠甲赤膊上阵的姜麒,在他一头披散着的头发和满脸卷曲的络腮胡映衬下,倒还增添了些许悲壮。
十月的寒风已经有些刺骨,但却不能吹灭姜麒心中的火焰,看着姜麒那不强壮却轮廓分明充满力量的身子,关羽、荀攸二人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
受到姜麒影响,他身后的子弟兵也退却了衣袍裸身上阵。将是兵的魂,见姜麒带着子弟们出战,光是他这种气势,已经让手下士气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到自己不能阻止义弟冲锋陷阵,关羽对着阵中大喊道:“周仓何在、、、、”
随着关羽命令,闻讯一个身高近八尺,长相彪悍的壮士从其亲兵营跑出,三两步就来到近前。
来人是关羽前些日子俘虏的一名黄巾士兵,当初两军交战之际,来人与之碰面居然接住了三十多招,见此关羽一时爱才不忍留之一命,后收为亲兵。
被饶一命,周仓被关羽的气度折服,随后倒挺忠心每战皆护在身边,最后关羽干脆将自己兵器冷艳锯交给他看管。
只是没想八十余斤的大刀被周仓扛着还十分轻松,步行都能跟上。如此一来关羽更是喜欢,刚升他做了贴身扈从,现如今看着姜麒以身犯下,关羽便想起了亲兵中武艺最好的周仓。
“属下在!”周仓上前瓮声瓮气的答道。
“你现在跟在将军身旁,如若将军少了一根汗毛,你就别回来了!”关羽忧心忡忡的看着周仓命令道。
“将军放心,周仓舍了性命也会保全主公!”周仓抱拳郑重的保证道。
就在关羽交代之时,指挥弓箭手的校尉来报:“启禀将军!五万支箭已经放完。”。
听完校尉报道,姜麒看了看插满箭羽的城头,招手接过盾牌环手刀,命令道:“命令所有弓箭手掩护攻城大军,一步一射、、、、”
“诺”
“兄弟们、、、、”,姜麒一步跳上刚才下棋的车辕,左手拿盾牌右手提刀,朗声道:“我等已经与娥贼苦战半年,着半年我等受尽了苦楚,今日只要攻破娥贼敌酋固守的城池,那我们就可以早日回家,兄弟们想家了没有、、、、、”
“回家、回家、、、、、”
听到姜麒的话,两万多将士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出白发苍苍的母亲每日守在村口,贤惠的妻子独自在灯下做着女红的情景。此刻所有功名利禄、保家卫国的思想被抛之脑后,如今他们只想回家与家人团聚。
“兄弟们握紧手中的兵刃,随我杀敌!!”
士气可用,说完最后的话语,姜麒跳下车辕当先冲了出去,其身后一百多同样装备的子弟兵守护左右,组成一支快速前进的盾墙。
接着在关羽的指挥下,徐晃营为左、童飞营为右、赵云营跟在姜麒身后,开始了对西门的总攻。然而就在姜麒大军开始猛攻之时,洛阳也在发生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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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血战广宗(四)
洛阳城、茶寮中。“统领、打听清楚了,太医令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一个汉军打扮的士兵,扔下一鼻青脸肿仆人打扮的人后,对着正在窗口观察街道行进马车的晏明说道。
“可靠吗??”,晏明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下人,忐忑的问道。
“此人说了,每天他们家主人都是这个时候从宫中回来,走的都是这条路,车上的旗幡写着太医令许字样。”那士兵肯定的说道。
“恩,赏其一袋钱,动手后再放走。”晏明再看了看那个倒霉蛋说道。
也该是这下人倒霉,谁让他在晏明上门找他家主人的时候从家中出来,而且嘴还挺硬,非打了个半死才交代。
当晏明交代完毕,一辆马车从街头缓缓驶来,太医令许承正悠然自得的在车中边看医术边摸着下颚的长髯,那一副略有心得摇头晃脑的模样,还不知道即将祸从天降。
虽说伴君如伴虎,但一向稳重而知进退的许承,已经在这太医令位置上座了十年,一直安安稳稳的,哪怕当年陛下心爱的小公主突然夭折,他也安然无恙。
不过今天许承运气不好,马车缓缓行进,当车行至一拐角处时,突然一群人从天而降,还不待他喊叫,脖颈一疼便被击倒,随后扔进了麻袋,此后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击得手,可惜第一次干绑票活计的晏明明显有此不专业,居然在热闹的大街上干活。
他这一闹很快就被巡逻的执金吾卫发现并展开追捕。又遇到如今天下不稳,他们公然在街上绑架朝廷大员,片刻之间身后就跟上了上百汉军,并一直追至府上。
看着晏明这伙劫匪弃马跑入一院落后,一个屯长打扮的领头统领见势当即带着人就围了上去,并准备入府拿人。
只是他刚一挥手,却突然被手下队率一把拉住。那屯长恼怒的甩开其手,疑惑说道:“做何!!”
“头儿,着是姜府!”被屯长甩开队率也不敢生气,赶紧用手指指向那府门上写着的大大‘姜’字。
“姜府又如何,又是那个高官显贵!!”看着不大的府院,屯长有些生气的说道。
作为京师守军,他当然清楚各条街达官显贵的分布,这条街主要的都是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人是不可得罪的。
“头,难道忘记了北中郎将了吗?”队率小声提醒道。
被手下一提醒,屯长当即想起谁姓姜了:“北中郎将、姜!!!”
还不待这屯长惊讶完毕,只听眼前府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同时这府中涌出一伙身着汉军铠甲的士兵。
为首之人顶盔携甲,手提长枪冷冷的看着围在院门口的汉军,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带兵包围北中郎将府邸,是想作乱否!!”
来人是姜麒族兄,姓姜名伟字子杰,是上一代也就是母亲那一代庶出兄弟的儿子,刚刚及冠。
姜伟虽然不是嫡出子弟,但在他们这一代绝对是出类拔萃,平时话不多的他是一个才思敏捷、心思缜密之人,也是家族重点培养之人,如若不是出生问题,他是姜麒一代最有可能接任族老位置的人。
还不及弱冠,姜伟就跟着其父学做生意,不过区区两年,让其管理的两家商行便成为最赚钱的店铺。
在武艺上姜伟虽然比不上姜风、姜彪,但要比谋略,二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其对手,姜伟也是当初在众多子弟中最先担任屯长之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姜麒亲自邀请前来做谋士的人。
虽然最后姜伟选择从军,但姜麒也给了其不少帮助,甚至送上了亲笔抄写的兵书。此次姜麒出征因为其统领的是步兵也未一同前往,不过却担负起了保护其家属的职责。
看到姜伟身着华丽的铠甲,那屯长弄不清楚其级别,赶紧恭敬的行礼后说道:“这位将军请不要误会,我等是执金吾手下兵将。刚刚追捕匪徒见其跑入府中才有此误会,请将军谅解。”
语气恭敬屯长心中清楚,现在姜中郎将在军中地位非比寻常,封侯拜将指日可待,今天要是处理不好待其回来,弄死他就如同捏死只蚂蚁一般容易。
见对方示弱,姜伟当即乘胜追击道:“不知者不罪,现在速速离去我不会告诉中郎将大人,如若惊扰夫人、小姐,到时我家将军回来,尔等当知道后果。你家执金吾跟我家将军可相熟的很。”,姜伟虽然笑着说话,但其话语中却没有半点和蔼之气。
“将军请带问夫人好,小的即刻离去。不过那匪徒劫走的是太医令,如若到时让陛下知道了,可不好交代。”虽然知道自己惹不起府中之人,但出于职责考虑这屯长还是提醒道。
“那就不劳这位兄弟担心了,我府中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匪徒。至于尔等说的人,还望兄弟到别处去找找,说不定太医令大人是去访友了,天黑就会回去。”姜伟模拟两可的说道,说完微微行了个礼,招手便让已经在门前御敌的士兵退回府中。
“头,如何是好?”看着姜府鸣金收兵,队率对气愤不已,却无法发泄的长官悄悄问道。
“看来这太医令确是其府中抓的,这样!你即刻回去禀告执金吾大人,请示如何处理。我带人在街口等着。”那屯长平复心情后说道。
“诺”
随着那队率的上报,作为朝堂不倒翁,执金吾袁滂感觉应该不是如此简单,思索半响后,猜测最有可能是其家中有人病了,可反面一想即便有人病了也不用做出如此大的动静。再想一想随后便想起姜麒夫人应该快临盆了。
想到此处袁滂一拍大腿,出门备车就朝大将军府中奔去。很快得知消息的大将军何进不但没有追究姜府的责任,反而赶紧命人将宫中无事的太医,以及只为宫中娘娘接生的稳婆一股脑的都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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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吗!!!”,广宗城下。顶着盾牌快速前行的姜麒,一边听着箭雨打在盾牌上的‘叮叮当当’声,一边对身旁脸色有些难看的姜风说道。
“怕啥,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虽然以前训练过不少,但真的上了战场姜风还是有些怕了,特别是看着不断有人被流矢击中。不过现在看到兄长那嬉笑的面容,他又不能认输。既然得到着机会,他不想再回到火头营对着那些锅碗瓢盆了。
“仁叔、孝先!”听到姜风的话,姜麒一笑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这个兄弟很勇猛,但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到时见了血是什么样的反应谁都不知道,随口便对着不远处利剑营统领及一个小队长喊道。
“在!”二人赶紧回头答道。
“你二人等下保护好二爷!”姜麒郑重的说道。
“诺!”
对二人下完命令,姜麒便不理会还准备说什么的姜风,当听到身后传来的号角声,当即大声命令道:“三十步后以最快速度冲锋,上到城楼后尽量拖延为大队人马争取时间!!!”
随着不断推进前行,敢死队压力越来越多,特别是城楼上那些不怕死的黄巾军,顶着汉军的箭羽顽强反击,那不断射出的利箭,已经给敢死队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现如今打在汉军盾牌上的箭羽声,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士兵们脆弱的心灵。
当然为了阻止汉军推进,城楼上的黄巾军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些不断掉落到城下的尸体,已经说明了他们付出的代价不小。
箭羽纷纷,当一拨箭羽过后,乘着空隙,突然原本龟缩在一堆的汉军军阵,随着一声大喊一下化整为零。
转眼后只见一个个举着盾牌,裸身护着面部的汉军‘唰’的一下就冲到了城墙前。
直到此时,黄巾军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汉军当初用床弩射城墙而不射人,那城墙上密密麻麻深深插入的箭身,此刻成了汉军爬城墙的最佳工具。
还不待城楼上的士兵反应过来,已有个**上身,手提巨盾的汉军三两步就跳上了城楼。那看上去高挑而健壮的身体如若鹞鹰一般从天而降,所见之人都不知道来人是爬上了的还是飞上来的。
随着来人的落下,一名倒霉的黄巾军被其当头劈成两半,接着寒光过后两颗头颅又飞上了天。
随后‘嗤’的一声,那尸体射出的热血当时就把来人淋成血人。来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当先爬上来的姜麒,姜麒利用轻功只登蹋了三步就飞了上去。
当姜麒落地之后,又一个推肩利用盾牌,便将面前挡路之人推出七八步,倒了一片。
紧接着,其亲手训练出来的利剑营卫士也在黄巾军的愣神间爬了上来,见势姜麒举起环手刀,大吼道:“狭路相逢、、、、、、”
“勇者胜、、、、”
刚刚爬上城楼的卫士取下口中含着的环手刀附和着,随着话落,一拥而上展开了厮杀,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看着不断冲上来的汉军,黄巾军并未马上溃退,反而恢复了神智,发出了不要命的反击。
守了许久城池的黄巾军个个都有经验,几乎不用指挥都没有慌乱,御敌的御敌,抬石滚木的抬石滚木,可谓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在这一攻一守中,才是真的开始证明两军各自的勇气。
不过一向不要命的黄巾军精锐,今天遇到了一群亡命徒,汉军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战及溃。
放眼望去,爬上城楼的汉军将士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进攻,一名已经被砍去双臂的汉军并未退去,反而忍痛用着最后的力气撞向女儿墙旁厮杀的黄巾军,于其一同坠下城楼。在撞击的一刹那,还听到其喊出‘回家’的声音。
不过他今天注定将客死异乡,但尽管如此,他已经尽力了,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让同袍多了一分可以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此刻城楼上如此悲壮的一幕还在继续,那些身中数创,仍然还在拼命的士兵更是随处可见。
姜麒在劈杀三名围攻自己的黄巾军时,甚至看到自己一个亲兵同时被三支长枪破胸而入,不过姜麒却无能为力,那亲兵看着姜麒笑笑后挥刀砍断三支木头枪身,接着用尽最后一口气,劈砍死三个不知所措的黄巾军后,方才瘫坐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可眼下姜麒来不及悲伤,他已经听见了身后的破空声,知道有人在偷袭、、、、、、
两军交战勇者胜,此刻训练有素的汉军与意志坚定的黄巾军精锐交锋,谁能笑道最后只有天知道。
在此刻人命成为了世间最廉价的东西,随着战事的开始,混战中一切的军阵、队形已经成为了虚无的东西,特别是在攻城战中,现在在士兵的心中,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掉面前与自己着装不同的人。
他们中有些人以前或许是农民、是书生、是商人,在以前的生活中或许连鸡都没有杀过,但当他们为了各自目的、使命提起战刀的那一刻,他们只有一个称呼‘战士’。
在两军阵营中的士兵如若不是这场战争,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中有人可能成为朋友。也有可能此刻翻翻族谱,还有人是亲戚,但现在他们都没有时间交谈、攀亲,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的挥刀,砍死对方保全自己的性命。
也在着一刻,人类的残忍被彻底暴露了。
也不知杀了多少人、自己同袍又有多少人倒下,在崩断第三把刀,身旁已经横七竖八躺着百具以上尸体后,姜麒终于看见汉军大队人马攻上了城楼。
一时间钩梯、云梯、车、轩车不断输送着汉军士兵。一上城楼,汉军开始从敢死队守住的缺口扩散,随即如潮水般涌入。
“师兄还好吧!!!!”赵云挑掉一名黄巾军后,近到已经是血人的姜麒身旁担心的问道。
“再不上来,你就见不到这个师兄了!”姜麒抹了把血水接过赵云递上来的长枪笑道,笑完一指堵死的城门道:“子龙随我打开城门!!”
听到命令,赵云护着姜麒身后的同时,大声命令紧随其后的士兵:“随我打开城门、、、、、、”
很快越来越多的汉军涌上城楼,终于黄巾军挡不住了,特别在徐晃、童飞冲上来后,他们再也没有了可战之心。
第五十二章 封侯拜将(求收藏)
“报、、、、、、”
南门外,一探子拖着长长的声音直冲大纛而去,听到西门方向震天的喊杀声后,一直忐忑不安的皇甫嵩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西门如何了!!!”
“启禀将军!!北中郎将亲自上阵,已经带着选锋,现已攻入广宗城中,不时即可打开城门!”,探子麻利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不愧我大汉第一战将,来人传令全军冲锋!!”皇甫嵩高兴的大喊三声好后,拔出佩剑直指广宗城说道,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姜麒大军一入城,张梁根本稳不住没有正规训练过的黄巾军阵脚。
正如皇甫嵩所预料,未经训练的黄巾军虽然他们并不乏勇力,不过在姜麒军的攻击中很快被击的粉碎。
此刻不断挥舞着大刀,希望截住溃退大军的张梁绝望了,现在他才知道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他们兄弟的美梦即将结束。而着一切视乎都是百步外那个正挥舞着长枪的血人做的。
不过见到姜麒如切瓜砍菜般砍杀自己手下,脾气不好的张梁怒了,他最后一丝撤退的连头被愤怒掩盖,如今见大事不稳,张梁准备用一己勇力杀掉姜麒,看是否能挽回军心。
就在张梁杀心一起之时,他发现姜麒也看到了自己,而就在姜麒目光落在身上的一瞬间,他觉得全身发冷、寒冷刺骨。
大小战役百场,张梁很清楚那是杀气,并且这杀气十分熟悉,就如同当初射他一箭之时一般。
见姜麒那愈演愈烈的浓烈杀气,张梁不禁勒紧了马缰,再等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出现了一支急速飞来的黑点。
看着黑点越来越大,不待多想,出于本能,张梁赶紧挥着大刀横档,准备击打抛来之物。
可惜他这下意识的一档并未救得其性命,在张梁最后的意识中,除了胸口碗大的伤疤以及振破的虎口带来的疼痛,再无其他。
原来在姜麒刚刚从马道上下来时,便发现了身着金甲异常显眼的张梁,如今二人一见可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扫清挡在面前的黄巾军后,姜麒用尽全身力气掷出了手中长枪。
二十多斤重的普通长枪,仿佛化作利箭飞向高高坐在马背上的张梁,带着千钧之力,长枪扫开张梁格挡的大刀,在扎穿其穿着铠甲的身体后,带着其身深深的插入十步外的地面。
“敌酋以死、杀、、、、、、”
未想如此轻易击杀张梁,姜麒挑起脚边的一把战刀厉声道。
原本那些还在抵抗的黄巾军听到姜麒的话不禁回头看去,看着刚才还威风凛凛骑着战马的张梁不见了,瞬间士气低到谷底。
当再面对不断涌来的汉军时,他们再也抵挡不住,随着汉军很快将堵死的城门打开,一切已成定局。
半个时辰后姜麒军攻下府衙,接着东门、南门相继归入汉军之手,黄巾军残军除了从北门逃出再无其他。
不过当他们从北门逃出之际,十余万大军已经被杀红了眼的汉军杀的死伤过半。
而近六万侥幸逃出的黄巾军还不知道,下一刻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刚刚逃出广宗,还不待修整的疲劳之师,很快受到了近万早已埋伏的汉军骑兵攻击。
蓄势待发的骑兵,怎么可能放过如此立功的机会,不过一个回合,黄巾军就死伤数千。
剩余的黄巾军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距离广宗城十里外的一条河流旁。
见走投无路,这些受太平道蛊惑甚深的黄巾军做出了汉军根本想不到的事情,近五万黄巾军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河中。
带着越骑营匆匆赶来的姜麒正好看到这一幕,见此姜麒赶紧制止还在追砍的汉军将士,如今不管他们的使命如何,此刻他们必须尊重这些勇士。
看着义无反顾投江的黄巾军,姜麒叹息了一口,心想如若黄巾军中真的有能人,他们汉军不一定是其对手。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并不是训练有素就能对付的,而着恰恰也是为何广宗久攻不下的原因所在。
尸横遍野、断水堵江,受到黄巾军气概感染,姜麒望着江面上成片的尸体,随即命令士兵将这些勇士的尸体打捞,埋葬于河畔,此后这黄巾军投江之地有了个响亮的名字‘勇士滩’。
广宗之战,从半夜一直打到哺时方才结束,此役斩杀黄巾军三万余人、另赴河死者五万余人,捕获妇孺伤兵数万、焚毁车重三万余,缴获颇丰。
接着皇甫嵩下令,撅起敌酋张角的棺木,削首鞭尸与其弟张梁的首级一同送于京师,随后再将城中三万多战死的黄巾军首级堆于城南,用土封砌,做成两座三丈高的京观。
此役虽大胜,但汉军同样也付出了死伤过万的惨重代价,最轻者姜麒部也付出了近千人伤亡的代价。
最先冲到城上的姜家子弟兵可谓死伤过半,三十二人当场战死,其中包括三个旁支兄弟、两个族人以及七名姜麒亲自训练的利剑卫士,此外还有十多名重伤者不知救不救的活。
活着的也是人人带伤,就连首当其冲的姜麒身上都中的两处创伤,一处在背部、一处在肋上,不过都是皮肉伤。以姜麒身体复原度最多十天就可恢复如初,不过看着子弟兵死伤如此严重,姜麒却是有苦说不出。
伤兵营中,姜麒看着全身包着绷带的姜风问道:“怎样?还能拿菜刀否?”
“当然、风还怕这些日子不能回营,哥哥没人做饭哪。”姜风挣扎着坐起身来,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不过一说触痛伤口后,当即痛的龇牙咧嘴。
姜麒上前将姜风扶来坐好,笑着说道:“受了伤还不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对我着兄长不满?自从你到火头营后,为兄就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看来火头营是留不下你了。”
听到姜麒之言,旁边吊着手臂的姜兴挤眉弄眼的调笑道:“那是!!刚才二哥还在说,如若这次兄长再不把他调出来,以后回到火头营,就让兄长吃半生半熟的饭菜。”
见被出卖姜风当即便笑道:“好个姜兴居然敢背叛为兄,看来这次回去非让叔父给你找个恶妇管管不可!”,说着姜风就将枕头扔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玩闹,姜麒稍感安慰,虽然说打战死人是难免的,可是真的落在自家家人身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
只是感慨的同时,如今姜麒还不知道,有一件更让他伤心的事情,以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中发生了。
华灯初上,原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刻,可在姜家此刻却蔓延着悲痛的气氛。
经过几名御医的抢救,姜麒唯一确定身份的小妾,李丽带着对远方爱人的思恋芳消玉陨。
唯一值得安慰的或许就是李丽拼劲最后一口气,为姜麒留下了第一个后人,一个健康的女儿。
“母亲?要不要给哥哥带信让其回来?”,姜麟儿带着因为哭啼变得沙哑的声音对着母亲说道。
姜母看着榻上面色苍白,却含笑而逝的李丽摇了摇头:“此刻不能让麒儿分心,通知李家家中,府中按照妻室的礼仪为丽儿殓葬。”,说完姜母擦去眼角的泪水走了出去,如今她能做的唯有让丽儿刚刚生下的女儿健康成长。
三日后,广宗大捷,这一久违的胜利传到了京师,一时间朝堂欢欣鼓舞。历经八月,数次换帅,太平之乱终于快要平定。
看到三个贼首其中的两个头颅后,刘宏也听从百官建议,没有再吝啬奖赏,很快一封圣旨发到了冀州。
作为大军统领,皇甫嵩封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晋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地共八千户、授紫绶金印,长子除郎将。
最大功臣姜麒,封镇北将军、晋封易阳侯,食易阳县三千户,授紫绶金印,领平叛大军继续平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两位正副郎将受到嘉奖升职,还有几人得到了升迁。
姜麒坐下五虎将,除斩波才有功的关羽除游击校尉外,另四人都授了骑都尉的官职。而一直戴罪立功的董卓虽然被夺去了并州刺史的绶印,但却得到了久违的河东太守之职。
说到将军位,在自从光武以来,武官中以大将军为首,在三公之上。特别是在以外戚把持朝政以后,大将军的地位更是无人可以对垒,就好比现在何进一般,虽然刚刚上位,但他已经借着黄巾之乱基本上控制了大汉军队。
在大汉所有武官中,大将军之后便是位比三公的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再后为卫将军。
骠骑将军以及车骑将军,皆位比三公和大将军一般可开府,但从光武皇帝以后,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未同时出现在朝中,故而自圣旨下达后,左车骑皇甫嵩一下就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汉重臣。
至于右车骑将军该是何人,基本已经可以猜想。
汉庭中除了以上镇守朝廷的四大将军,接下来的武官官位便是领兵在外的四征、四镇八位将军,而如今手握近十万大军,不过十七岁的姜麒,便成了领兵最多的镇北将军。
当然姜麒之所以只封了个镇北将军,与之所立下来的功劳有些不太相符,主要还是太过年少。
朝廷之人都知道,如若姜麒现在已过而立,那他进为右车骑将军便是板上钉钉的了。不过尽管如此,姜麒越级授紫绶金印,也让其一时间风头无二。
四百年大汉,恐怕唯有骠骑将军霍去病能与之媲美。
当然领到官凭之时,姜麒清楚的知道,他能做上今日的位置一定是何进的功劳。
领完圣旨第二日,在回城的天使身后,跟上了三口为何进准备的大箱子,至于里面装的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当然刚刚发了笔小财的姜麒并未心疼,这些东西比起从张角两兄弟府里搜出的珠宝钱财,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第五十三章 太史辞母(求收藏)
面对镇北将军这一突如其来的高位,并未冲昏姜麒头脑。在接过大军帅印后,姜麒并没有按照圣旨要求立刻北上,进攻黄巾军最后的据点’下曲阳’,反而开始修整部队。
姜麒之所以休整,有他的想法,如今天气慢慢开始变得寒冷并不适合行军,眼下完全占据优势的汉军,没必要逼得张宝狗急跳墙。
随即姜麒一边派出探子探听下曲阳情况,一边让细作扰乱敌军的军心。
打下广宗斩杀张梁后,姜麒知道下曲阳的战斗不会如广宗这般艰难,此刻最该做的该是扫清周边的余敌,给张宝一个威慑,如若能逼得其投降兵,不刃血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如今黄巾大势已去,就是张宝想死扛,他的手下也不一定有如此决心,毕竟广宗十万大军的下场,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姜麒接管大印,如今他手下虽然有十万大军,但眼下并不能都带走。整顿大军中,除去董卓要带走的数千并州步骑,还有一些不能成军的各地轻壮、亲兵,最后姜麒计划抽调组成一支三万人大军。
或许别人不理解姜麒为何在大战之前大力削减兵力,但他们怎么知道姜麒的野心。
之所以如此,姜麒更希望这支大军将来成为他自己的力量,平乱中他已经感觉到经过这黄巾一乱,虽然看是平息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汉根基已经被动摇。
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为了众兄弟,姜麒都不可能放过眼前扩充实力的机会。
此次整军,姜麒计划收编骑兵五千、步兵二万五,这些精锐步骑年龄最大者不超过二十五岁,弱冠者为佳。
并且此次整军,姜麒决定所有部属,队率以上的将官一个不留,至于新任将官,将从原来跟着他的手下优先提拔。整军之时除去挑选出来的三万精锐,其余人马会分为数十个营,随时准备接管冀州个郡县转为郡兵。
五千骑兵中,姜麒调拨出姜兴那曲三百越骑营士兵,加上自己的亲兵以及数百各骑兵营优秀骑士,组成了一支近千人亲兵营,取名麒麟卫。
另四千骑兵分成三营,其中关羽用原越骑中的一曲,重组越骑营并亲自担任统领,人数仍然保持原来的近千人。
另外两营骑兵,分别由张飞和赵云统领,但人数却加到了一千五,分别取名豹骑、云骑。两营比起越骑,皆算轻骑,不但战马褪去了护甲,士兵的铁甲也换成了皮甲。
这样的骑兵防护能力减弱了,但速度却变得更加灵活多变,与草原骑兵有着相同之处。
当然着五千骑兵主要都是被用作亲兵使用,在战时几人还要统领步兵。
自然一直作为步兵统领,与三人合称五虎的童飞、徐晃,也组建了一支千五的亲兵营。营中士兵皆由他们二人亲自挑选,姜麒也同样为他们分别命名靠山、破阵。
至于姜麒两个兄弟姜兴、姜风,虽然还在养伤,但已经确认为一步兵营校尉,不过都只是千人营而已,姜麒委以其二人重任更多的是锻炼,还没有指望他们能打仗。
他们的步兵营并没有名字只编号,为步兵第三营和第七营,至于每一营统领的官职皆为都尉,当然这些步兵营的这个都尉,与朝廷封赏的赵云几人骑都尉差多了。
在休整七日后于十月末,姜麒大军终于再次出动,当先姜麒以关羽为将,领骑兵本部、步兵五千、另五营郡兵,合计万余,开赴广平扫清广平郡残敌。
接着徐晃带领同样的人马出兵清河郡,童飞出征安平郡。最后赵云随同钜鹿太守郭典,带兵三万为前军收复钜鹿。
至于姜麒,则带领张飞等其余近三万人马为后军,押运粮草。
此次行军,姜麒为何不带兵亲征,除了锻炼几位兄弟,也是因为这些日子营中的杂事,将他烦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幸好他还有个刚刚辟为长史的荀攸为之分忧,不然就是不眠不休都忙不完。如此一来也让姜麒迫切的希望,荀攸的书信有回复,可以找到人帮他分忧。不过那书信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当然比起这些杂务,有一个人更令姜麒烦恼,那便是早、中、晚必到中军一趟的那个‘皇亲国戚’刘玄德。
可你说你个刘玄德,你来就来吧!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多眼泪,每次来皆哭的一塌糊涂。到后来,姜麒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便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如今的姜麒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面对哭哭啼啼的刘玄德,可以说姜麒已经避其为虎狼。
后来姜麒中军大帐外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为刘备准备,只要听说这刘备来到,姜麒绝对从大帐后溜走。号称生撕猛虎的姜麒,可还从来没有怕人怕到这种地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姜麒自己掏腰包,出了一万钱让人给他买了个县令的职位,方才打发其离去。
看着安喜县县令大印出现在自己面前,刘备终于感觉自己作为没有白干,喜滋滋的带领一百多乡中青壮离去。而看着远去的刘备,姜麒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发誓这小子不要落在自己手中,不然定好好收拾之,以报今日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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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郡郡治黄县,位于东莱最北部的角落靠近大海,也是因为靠近大海的原因,黄县成为了青州比较富裕的县城之一。
城中快要及冠的太史慈回家半年后,因为自己在乡中的名气,当上了郡中的奏朝使,秩两百。主要负责郡中发往洛阳的文书,当然这一职位对于他们这种偏远小郡县来说算得上闲职,太史慈上任快半年了,还一次洛阳都没有去过。
这日夕阳西下之时,太史慈一反往日的郁郁寡欢,刚一放工他就到酒馆打了斤酒,然后又买了些许肉脯以及烤鸡,心情俱佳的朝家中走去。
打马回府的一路上,只要认识的太史慈必打招呼,甚至还丢给街口乞丐几个铜钱。看到热情的太史慈,邻居都在猜测着子义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太史慈家距离府衙并不远,就隔着三条街,骑马很快就到了。比起世家大族的豪宅,太史家相对寒颤,不过尽管如此,却还是比大多数百姓强许多,两进的院子住着母子二人,以及一个丫环和两个老仆还是挺宽敞的。
“阿母、孩儿回到了、、、、”,刚进入敞开的大门,太史慈就大声说道。
“少爷回来了,今日可好!”听到太史慈的声音,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仆当先迎了出来。
“一切安好,福伯麻烦将马喂一下!”太史慈对于这个看着自己长大,伺候他家两代的仆人还是十分尊敬的,当即热情回应道。
“少爷放心,上好的草料已经准备好了,”老仆笑着说道,自家少爷前些日子骑回来的这匹战马是何等爱惜,他是清楚的。
“慈儿回来的,今日有何喜事如此高兴??”太史慈正与仆人说着,一四旬左右,看上去十分慈祥的妇人在一个老仆的陪伴下走了出去。或许是操心家务,那妇人两鬓已经出现斑白。
“阿母,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屋这里风大,别染了风寒。”太史慈满脸担心的对着母亲说道。
“呵呵、瞧瞧那有那么严重,母亲还没老。”太史母笑着拉着儿子说道。
“当然,母亲怎么会老,不过这些日子气温有些寒冷,母亲还是当心的好。来母亲进屋孩儿买了些酒菜,给母亲说个好消息。”太史慈笑着将手中酒菜递给一旁的老仆福婶说道。
很快几道小菜摆上桌案,两个老仆退去后只留下个小丫鬟伺候两母子用饭,今日胃口大开的太史慈连饮三杯大呼过瘾,那动作看的一旁的母亲和丫鬟都有些咋舌。
知书达理的太史母一向注重培养唯一的儿子,太史慈也一向在母亲掩饰的很谦逊,可今天他看更像个武夫。自然对于儿子的印象,太史母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作为武人此刻才是太史慈的本来面目。
“慈儿无事否??”太史母担心的问道,儿子回来了半年,哪怕后来到了县中担任官职,可在她眼中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眼下不禁猜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儿子高兴成这样。
“母亲孩儿今日太高兴了,今日孩儿从州府衙门发来的信函中看到了一个消息,母亲知道是何否!”太史慈再饮一杯后笑着说道。
“是何事让我儿如此高兴,说说让母亲也知道一二?”太史母有些惊奇的问道。
“母亲当知现在外面太平道闹的很凶。”太史慈反问道。
“市井都在传言那些教徒如何厉害,听说所到之处百姓群起附之,我青州不是也有吗?怎么难道打到东莱了!”太史母担心的说道。
“然也,不过我东莱那些人刚刚冒出来就被衙门镇压了,到是无事,反倒是北海倒是挺凶的,那些娥贼刚开始还打着太平道的旗号劫富济贫,不过到后来就成了匪徒,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说到黄巾教,太史慈就想到自己几次请命,想带着青壮支援北海却未获准许,气愤之下一拳砸在桌案上,振的碗碟四溅。
看到儿子忧国忧民的样子太史母赶到安慰,心想自己一向对儿子严于要求并未白费,心中当然也清楚儿子的想法,再想想这些儿子闷闷不乐的样子,太史母叹了口气看着高大壮实的儿子,她知道儿子大了,已经再也不是在膝下嬉戏的孩童了
“慈儿,是要出征了吗?”
“要是那样就好了!”听到母亲的话,太史慈感到失礼了,连忙整理了下衣袍上的污渍摇头叹息道。
“那慈儿今日为何如此高兴?”既然不是随其愿,太史母当下不知道何事还会让儿子高兴了。
太史慈接过丫鬟新拿来的酒盏,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并开口说道:“母亲还记得孩儿说过,在游学时结拜了几个兄弟吗?”
“兄弟、、、哦!想起来了,就是我儿时常挂在嘴边的桃园结义吧!记得你常常说的一个兄弟叫姜、、麒麟吧?”太史母想想说道。
“不是姜麒麟,是姜麒!他是慈儿的四弟、、、、还有二哥关羽、五弟赵云、六弟张飞、七弟童飞。”太史慈如数家珍的说道。
“那少爷是大哥了?”刚收拾完太史慈打翻碗筷的丫鬟好奇的说道。
“那有,我是老三,当时大家没能商量好谁当大哥,就拜天地为大兄,接着按年纪排的顺序。”太史慈想起当时相互的谦让笑着说道。
“天地为大兄,那少爷的几个兄弟都是如同少爷一般的英雄了!”丫鬟继续问道。
“当然,我那几个兄弟自然是英雄,但慈却不敢自称英雄。”太史慈面色一暗说道。
“慈儿怎可妄自菲薄,不是郡守大人都十分看好你吗?”太史母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了,以往的傲气去哪里了?居然妄自菲薄当即便提醒道。
“比起我那些兄弟,慈自叹不如,母亲不是问孩儿今日为何如此高兴吗?那是因为慈在公文上看到了四弟的消息、、、”太史慈整理了下情绪后接着说道。
“当初我与四弟在辽东初认时,那是的他还是个刚刚出师的少年,一时有缘我等就准备去洛阳建立些功业,不过在邯郸我们分别了。”
“慈就如同逃兵一般,当时兄弟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慈知道他们很伤心。没想虽然慈离开了,可四弟他们并没有忘记当日誓言,如今兄弟们都成了为国为民的英雄。”
“今日在公文中孩儿得知,原来四弟从年初就带兵征战四方,平定黄巾乱世,现在四弟已经贵为镇北将军、易阳侯,另几位兄弟也威名远扬,与一位孩儿不认识的将军合称为五虎将、、、、、、”
看着太史慈慢慢说着太史母沉默了,她清楚的知道儿子是因为担心她才回到家中守护,为了尽孝舍弃了兄弟的义气,看儿子在述说中找回自信,太史母起身拉起儿子问道:“慈儿知道母亲为何给你取名子义吗?”
“母亲希望孩儿以后是一个顶天立地,忠义无双的好男儿。”太史慈看着母亲的眼睛坚定的说道,着不仅仅是一句话,也是他一生的标准。
见儿子铿锵有力的回答,太史母老还安慰的拍拍儿子厚重的脊梁,说道:“那明日我儿就去找你那些兄弟,为国进忠吧!”说完太史母转身离去,她不敢再看儿子一眼,她不知道下一刻还舍不舍得儿子。
“母亲、孩儿不能舍您而去!!”太史慈听到母亲的话一下就跪倒在地。
“起来、擦干眼泪,我儿已经长大了,只有外面才有让我儿着般雄鹰翱翔的天空,慈儿记住,不要辜负你父亲大人传给的一身武艺。”说完太史母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门口。
看着空空的门延,太史慈‘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义无反顾的朝着自己的未来走去,当他踏出这一步之时,也注定了他将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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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招贤纳士(求收藏)
颍川郡治阳翟,虽然经过了黄巾之乱,但作为中原腹地,它与其他地方的荒凉对比,已算是繁华热闹不少。
作为大汉的文化中心,此处民风淳朴,看往来之人,虽是街井小民,却也是谦恭有礼一派斯文,不愧为天下文人聚居地。
大汉一向注重教育,天下间书院众多,官办者唯太学院为尊,而私办者当首推阳翟中的颍川书院,天下名士十之**与之有关联。
颍川郡多是山地,颍川书院也倚山而建,书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颍川豪门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现任院长为荀家家主荀慈明。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也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
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与往日不同,今天院中并没有学子在研读经典,反而三三两两的在议论着事情,其中不乏已经颇具名气的才子。
“怎么?今日先生又为大家出了什么难题了,讨论如此激烈?”正在大家讨论激烈之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院之中。
“哈哈哈、听说奉孝在上山隐居,今日怎么如此有空来找我等啊!”刚刚新婚不久,正满面春风的陈群当先迎了上去。
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大半年的郭嘉、郭奉孝。
“听说长文兄现在是春风得意啊!等下还要讨杯酒喝才是。”郭嘉笑着回道。
“当然,要不是今日我等盛情相邀,长文可还是在温柔乡之中啊,是吧、、仲治兄??”,荀冲着一个约弱冠,长相清瘦的文人说道。
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荀文若,都开起了这个刚刚迎娶了自己族妹,成为一家人的陈群玩笑,纷纷笑着附和。
“是啊!长文现在是有了娇妻就忘了我等好友了!”被成为仲治的辛评也笑着说道。
“要是哥哥愿意,小弟倒是可以让母亲为哥哥说门亲事,想必文若兄不会介意吧。”,辛评身边一个六分相似之人,倒是没有附和二人对陈群的调笑,反而帮着陈群说道。
“哈哈,看来文若说的不错,好个辛毗、辛佐治,你道是个心思敏捷之人,这么快就为兄长着想了,着天下打荀家女子主意的可多着啦,现在你就开始抢了啊!”,最后围上来的人中一个衣着寒颤、面色惨白的文人说道。
此人年近三旬,那单薄的身着、打着补丁、洗的发白的衣服,都有些与此地格格不入,不过在场之人却没有人轻看其一眼。
听到那人的话,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志才兄一向可好??”收起笑脸后郭嘉有些担心的看着面前摇摇欲坠之人说到。
“还不是老样子,到时奉孝多日不见,气色见好啊!”戏志才笑着拍拍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小友说道,或许是大家身体都十分羸弱,两人在书院中倒是关系比较好。
“哦!!着倒是多亏了在洛阳时遇到的好友,其为嘉诊断后开了份药方,并给了个吐纳的方法,早晚练之,不过一年现在都不用服药了。”郭嘉对着好友展示了下已经变得利索许多的身体笑着说道。
“哦??世间还有如此奇人,居然连天生不足都可以医治?”听到有如此神医可以根治病情,戏志才一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天下奇人何其多,不过那人却是难得一见,志才兄应该知道是何人!”陈群对着郭嘉示意后说道。
“哦,是何人如此了得,长文兄不用买关子!!”年少的辛毗抢先问道。
“长文说的不会是,姜易阳吧!??”戏志才冥思一下后说道。
“不会吧!那着姜易阳不是全才了!”辛评惊讶的说道。
“倒是听公达说过一二,不过却没有想到是事实!”荀也有些好奇的说道。
“当日我与公达兄、顾元叹都在场,却是千真万确,听伯孝说年少之时曾跟着天柱山一道长学过些医术。”陈群认真的说道。
“那长文是对姜易阳十分了解了啊!”荀一双眼睛看着陈群,仿佛要看穿其身体的样子。
“不过比起公达千里投奔,群是万万不如也。”陈群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哈哈,公达心思谁能猜透,虽然其外表看上去愚钝、性格软弱,不过此次的决定我等都不及也。”荀点头认同的说道。
“文若兄是否看好公达之所谓??”戏志才说道。
“世事难料,早先公达对姜易阳推崇备至,大家看到书写不过一笑置之,但谁能又料到区区数日姜易阳便又名动天下封侯拜将。”荀摇头感叹道。
“那志才兄有决定了没?”郭嘉看着点头称是的戏志才问道。
“其实不但忠决定,仲治、佐治二位贤弟也作出了决定,不过现在看来有人已经抢先了。”戏志才潇洒的对着陈群、郭嘉一笑说道。
“想必伯孝得知志才、仲治、佐治三位仁兄前往一定欢喜不已,虽然伯孝是世家子弟出身,不过我等在洛阳接触的日子,他更像个洒脱的文人,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并没有世俗之气,再说其手下的几个将军个个都出身与市井,全靠双手走到今天,相信以三位之才,很快就可以名扬天下。”陈群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虽然是对着戏志才说的,但声音足够响彻庭院,他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同窗希望得到这个消息。
“这么说来,长文已经是在为姜易阳奔走了??”荀似笑非笑的说道。
“只是群并不是个合格的说客,毕竟文若这个‘王佐之才’之人,并不会被群说服。”陈群以同样的表情回答道,他从荀眼中看出了许多。毕竟作为世家子弟,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
“恐怕最少文若兄还是动心了。”郭嘉补充道。
“哈哈。对于长文、奉孝、公达以及志才兄都看好的人,能不重视一下吗?不过已经准备到洛阳述职,如若可以到时还请二位引荐才是。”,荀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不过对于聪明人而言这些已经够了。
“当然我等也期待与文若兄共事,哈哈哈。”陈群一笑说道。
虽然现如今姜麒可谓风云一时,不过念在其年不及弱冠,真正敢于千里投奔的并没有几个,但尽管如此,却也有那么几个眼光深远之人做出了最后决定,他们知道雪中送炭绝对好过锦上添花。
他们就是后世人们津津乐道的颍川七子之中的陈长文、戏志才、辛佐治、辛仲治。
而对姜麒心中向往的郭奉孝,却在即将出发之时,家中发生了巨变,其母突然病重并离开人世。故此郭嘉唯有告别众好友,留在家中为母守孝,也因此他的命运便要波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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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荀攸的书信加上姜麒的表现已经起了作用,但现在的姜麒却不知道,而且繁杂的军务也已经让他等不及了。
待来到刚刚修缮的径县修整一天后,姜麒与前军赵云部分道扬镳,带着张飞掉转马头朝着西南方向的巨鹿县城奔去。
此次姜麒前往巨鹿,并非为了去支援在广平剿匪的关羽部,而是去收复钜鹿郡靠近广平的钜鹿、平乡二县,而分军的赵云将过南辔,直扑巨鹿郡治庄(去土加婴)陶。
至于姜麒为何突然改变方向,去攻打原计划关羽北上时平定的县城,实是探子探的着巨鹿城外了的一个山坳中,隐居着一名名士。
而着名士正是姜麒让探子探查,却一直没有下落的巨鹿名士,田丰、田元皓。
年近四旬的田元皓博览多识,初辟为太尉府,后举茂才,曾担任侍御使,两年前见宦官擅朝、英贤被害,一气后辞官归乡,归于田野。
纵马过涧,看着连绵起伏的山林、潺潺流动的溪水,姜麒略有所思的说道:“是此地吗?”
“是的,打听的很清楚,七日前田先生亲自到过集市买书,被我军探子跟到了这里。不过此处有些邪门,我利剑卫士都来过,但是进不去,走到一半后开始原地打转差点就走不出来,不过听出来的樵夫说里面却是有个村子,住着百十来户。”,利剑卫统领姜仁叔尴尬的说道。
“嗯,尔等当然走不进去,此处布了个八卦阵,如若识不得,肯定会原地打转的。”姜麒笑笑点头称道:“不过看上去是个生手做的本阵,有很大破绽、、、、、”
“主公可破此阵?”荀攸好奇的到处看了看,可眼中除了树就是石头,那里看的出什么阵型。
“此等劣阵在麒眼中那就是班门弄斧了,跟着我来,记住前三个路口转左,后三个转右就出去了。”说着姜麒下马走进了树林。
一行十余人跟着姜麒慢慢的在山林中走动,虽然已经快进入冬天,但因为山林中大多树都是四季常青的,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萧条。
看着偶尔飞起的山雀、搜集食物准备过冬的野物,姜麒有些回到山中岁月的感觉,以前在这个时节,正是狩猎的好节气。
不过对于姜麒的闲庭信步,走的脚耙手软的荀攸和满脸紧张、一直按着刀柄的护卫而言,可就没有这么潇洒了。特别是一直生活还算富足的荀攸,他哪里走过这么长的山路。
还好半个时辰后密集的山林不见了,众人面前豁然开朗,狭小的山坳中近百个小院落,有序的分布于前。
正值食时之刻,阵阵炊烟叙叙上升,村中散养的小鸡随处可见,三五个孩童天真的嬉戏其间。山间那零星挂着果实的果树说明他们生活过的还行,与外面世界中的狼烟、私掠比起,这里就是人间天堂。
只是当姜麒一行人走入此地之时,这里的一切平静都被打破了。见到身负铠甲、腰插长刀的姜麒一行人走入,家家户户关门上锁,还在外面嬉戏的孩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人不由分说的抱了回去。
着也难怪,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巨鹿避难出来的,以往在他们眼中着汉军就是狼虎,避之不及,此刻这些百姓没有用臭鸡蛋扔姜麒一行,都是已经仁至义尽的了。
不过见此目,姜麒等人却是有些想不通,为何一向所到之处都是夹道欢迎的,怎么今天成了这般礼遇。
“少爷这是怎么了,百姓好像很怕我等?”姜仁叔抽出宝刀护在姜麒前面,作为这里官职最高的护卫,他当仁不让的要但起责任。
“着也难怪,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突然看到一群身扶利器之人进入,谁不怕。”姜麒摇头叹息道,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过着着种惶恐不安的日子,对于百姓而言,他们只不过想要一方净土而已,不过怪只怪天下有太多的野心家。
“这样一来,可不太好找田先生家了。”被一队士兵保护的荀攸有些担心的说道。
“走走看吧,相信田先生的院落还是比较好找的,毕竟文人的习气都差不过,是吧,公达兄??”姜麒笑着拍拍累的不行的荀攸当先走了出去。
原本一脸茫然的荀攸得到提示恍然大悟,赶紧跟上已经走出数丈的姜麒。正如姜麒之言,文人一般都喜欢僻静、雅致。
随着盲目寻找,很快一间精致的茅屋出现在眼前,茅屋位于村中唯一的一条小溪尽头,与村落相隔百十步,简单而不简陋的茅庐被篱笆围绕。
此刻院落中一个老仆人正在修剪着两株花卉,院落的最高处一座凉亭中正有两个文人在博弈。
香炉中,徐徐上升的烟雾为草庐添加了些许典雅、高深。早已在洛阳就与田丰相识的荀攸一眼就认出了,其人就是要找之人,田丰、田元浩。
“如若天下能平静,攸也想找一个如此之地隐居,过过悠闲生活也不错。”看着如此画面荀攸不禁被感染,轻轻的摸着下颚的短须说道。
“如若真的有那一天,麒当与公达兄比邻而居。”姜麒同样羡慕的说道。
不过现实已经注定,他们这低廉的要求将很难达到。
“那今日来打扰田先生,不是有些罪过了!”荀攸轻轻一笑说道。
“为了更多人的安宁,也只有罪过了。”姜麒点头同意道,说完轻轻的敲响了篱笆围成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