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整军完成(求收藏)
姜家军回到京城随着步入正规化,这些日子士兵、各级将官的配置、兵器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变化。
首先经过各级调整,以及从姜家抽掉出来的族兵,姜家军上下已经达到了一万八千余人。各营中配置人数也略有不同,有些军营千人为一营,有些千五为一营。
每营皆设校尉,在千人营中分为三曲每曲设军候,每曲下携二屯设屯长,各屯有三队设队率,一队有三什设什长,其中取消的什下设的伍这个最小单位,伍长保留协助什长带兵。
另外在调整中,姜麒开创在各阶层将官手下都设副职,以防战时将官一担战死大军溃退的现象出现。并且姜麒的双配对于快速扩充军队埋下了便利,这也算是姜家军的一项创举。
另外在各阶人数上的配备,姜家军也其余汉军有很大不同,其中从每什开始人数再不是以前的十人,而是十二人。
之所以增加两人,主要是为了实行新完善的三菱战术而实行了。三菱战阵,顾名思义便是三人配合组成一阵型,主要适用于混战之时士兵之间的相互配合。
并且在出战太平道之时已经得以验证,着一战阵确实是在散兵混战中,可以发挥十分强大的杀伤力。
什之上,三什组成一队,每队设置正副队率,另外加两名传令兵、一名号手,合计四十三人。
三队合一屯,设置正副屯长,再加五名传令兵、一名号手、一名文书、一什亲兵、一什火头兵、一什医护兵,合计一百六十八人。
而每屯配备火头兵,主要是为了让每名士兵都能最快的吃上饭,至于医护兵,也同样是为了让士兵得到最快的救治。另外新添加的文书,主要是方便士兵书写家书,以及其他抄写事物。另外改编后的屯,也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战个体。
在曲的配置上,基本也和屯差不多,每曲有正副军候两人外,加传令兵五人、号手一名、文书一人、一什亲兵,取消了火头兵以及医护兵,合三百五十五人。
最后由三曲组成一营,在营中的配置要比屯、曲复杂的多,除了有正职的校尉、副将司马外,还有一队亲兵四十三人、三到五名参军事、一什火头兵、一什传令兵、一什的鼓号手、一什护旗队、一什执法队、一支五十人的医护队、一队四十三人的斥候以及主簿、仓曹、兵曹、军正等林林总总十多人。
所以虽然号称千人的一营,实际人数却在一千二百人左右,一般情况下姜麒也是让府库在千人营的军饷、物质,都是按照一千三百人供给。
至于千五百营,从上到下人员配置基本与千人营相同。而多出的几百人,主要是这些营是姜家军的主力营,为了保持战斗力才多增加了一支预备军,人数并不多,也就一曲人马三百五十五人。
这多出来的一曲营虽然是预备营,但要求上兵员素质并无有半点消减,当然所有待遇以及训练方式也完全相同 。
如今在姜家军近两万人马中,包括有骑兵五营约为八千人。骑兵包括姜麒的麒麟卫,关羽的越骑,张飞的豹骑,赵云的云骑,以及新组建的颜良的**。骑兵中除麒麟卫外,其余四营皆为一千五百人。
在骑兵配置中姜麒对士兵兵器、铠甲以及马匹都作出了调整,其中所有的西凉、大宛出产的快马,全部调配给了麒麟卫、豹骑、云骑三营士兵使用。
这三营士兵,除了麒麟卫士兵穿戴的是禁卫骑兵的全身甲外,豹骑、云骑二营士兵铠甲皆做了最大消减,不但马匹除去了所有护甲,而且士兵也都只穿了半身皮甲。
豹、云两营士兵整个人除了自身体重外,全身上下兵器加起来也不过十多斤比原来少了一多半,如若再算上马具的重量,一套装备最少少掉了四十斤。
对于以速度取胜的骑兵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优势,当然实际如何,这就要在交给战场检验。
至于兵器方面,包括麒麟卫在内所有士兵除了携带一套弓三十支箭外,也都只带近战使用的一把缳首刀、一个轻便的圆盾以及护身短刀。
骑兵冲阵除了速度灵活取胜外,力量的杀伤力自然也不可小窥,其中在集团冲锋时最为明显。故此在减少了豹骑、云骑重量之时,越骑、**自然也就要加强重量。
此二营在调出速度快的西凉、大宛马后,补上了耐力十分出色的并州、鲜卑出产的战马。此二地出产的战马虽然矮小许多,但它的负重、耐力以及饲养、温顺上都优于西凉、大宛战马。也因为此在战马选择上,大汉的骑兵很多都愿意使用此二地的战马。
当然也因为并州马好饲养,在大汉军营中这并州马数量是最多的,故而哪怕是姜麒想给着三千士兵配上一人双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最后考虑到粮草问题,姜麒只给两营士兵配备一人单骑外,再多加了五百匹用来驮负厚重铠甲的备用战马。
至于为何两营要单独用战马驮铠甲,皆因越骑、**使用的铠甲全部是新打造的铁甲,不但士兵全身从上到下皆被铁甲裹覆,就连战马也都披上了厚厚的皮甲,马头、马颈这些重要部位更是加上了铁甲。不但如此,战时骑手间还要用铁链三两相连,只有铁链接口处用麻绳连接方便割断。
如今虽然越、虎二骑训练还未完成,但在冲锋时的表现已经展现出了它该有的威力。
至于武器配备上,着两支骑兵因为铠甲和骑士的原因,只携带有缳首刀、盾牌以及护身短刀。尽管武器削减,可那钢铁洪流的震撼已经远胜于一切武器的影响力。
步兵方面,姜家军经过整合又分为了普通步兵、辎重兵、医护兵、利剑卫以及基本退出历史舞台的战车兵。
在这些步兵中,其中最多的自然是普通士兵,合计六个营约八千五百人。这六个营中唯有童飞、徐晃带领的靠山、破阵两营保持着千五百人的配置。
除去童飞、徐晃另四营统领分别为太史慈、高览、廖化和杜远。
相对于骑兵武器的配置,步兵就要略微复杂一些。如今经过改编步兵按照每什开始调整兵器,十二名士兵中有六人武器相同,皆携带一根长八尺的长枪、一把缳首刀、一柄护身短刀已及一把弓、一个箭壶三十支弓箭。
另外两人将弓箭换成了强弩,这是在考虑到射程以及精确度上后做出的调整,最后剩下的四名士兵,一人执半人高的拒马盾、一把缳首刀、一把护身短刀。另外三人携带轻便的圆盾,以及一把缳首刀、一把护身短刀。
这样的配备主要是因为刚刚确定的步兵操典中,步兵冲锋阵型以每什为一个单位,冲锋阵型由十二人组成,首先巨盾兵打头,左右两名圆盾兵护卫。在盾牌后有四名执长枪的士兵从盾牌后伸出长枪,保证阵型的杀伤力。阵尾留最后一名圆盾兵保护安全,另外中间还有两名游击的士兵,以及两名持弓弩的士兵利用远程工具杀敌。
姜家军的这一阵型充分的利用各种兵器间的配合可谓所向披靡,不过此阵要求士兵相互策应,没有两三个月的配合,几乎不能发挥其威力。
当然虽然姜麒对军中配置大刀阔斧的改造,但穿着上姜家军却没有半点改变,汉军制式的半身铠甲并未有何特殊,唯一特别的或许就是姜麒对士兵军容要求比较严格,并且将军容、军务拉入了军法之中。
当然在铠甲上姜麒原本还是有些想法的,当初他倒是打算将靠山、破阵二营打建成一支身着坚硬铠甲、持重兵器开路的先锋军。
可后来考怒到这样的重步兵对于士兵的要求太高,而且花费时间太长,最后唯有暂时搁置。不过姜麒心目中重步兵该使用的兵器铠甲,他倒是利用职权让匠作营赶制了几百套,以作不时之用。
除了普通步兵,姜家军中当然也就有其他特殊兵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军营中最神秘的利剑卫。
虽然如今姜家军的士兵,待在军营中时间最短的也有近四月,可真正清楚利剑营的确是屈指可数。
除了高级将领,其余将士多数都只知道利剑营,是直接听命于他们主公姜麒的一支特殊队伍,这支队伍人数很少,但个个都武艺高超,平时所有利剑营卫士都混在麒麟卫中担任职务,不过到底谁没人清楚。
当然这次整编利剑营的利剑卫也得到了补充,从各营中挑选出来的士兵,已经让利剑卫增加到了一百五十人,不过这些新加入的士兵刚刚完成考核,在没从战场上下来前,都还不是合格的利剑卫士。
另外除了利剑卫,这次整编得到照顾最多的莫过从民间招收的郎中,以及原医工组成的一支三百人的医护营。
为了保证医护营安全,着营护营还配备了一支两百人的卫队,并且还调拨了近百辆由战车改装而成的医护车。这些车辆用于搭载伤病员以及药材。
对于战时伤兵的治疗,很多将领皆让其自生自灭,好点的将领最多去看望一下伤兵。
可在姜家军中这种情况却截然相反,姜麒在这医护方面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手中王牌利剑卫。不但新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医护营,并且在各屯中都增加了一队医护兵。姜麒甚至想在不久的将来,要让每什有一名会战场救护的士兵,并且所有士兵都要会简单的包扎止血方法。
而姜麒之所以如此看重救护,皆因在他眼中受过伤、死里逃生的士兵才是一支军队真的的中流砥柱。
一个经历过生死的老兵在队伍中起的作用,绝对超过一个什长甚至队率的作用。而姜麒着莫大的的信心,主要是看到后组建的两支,由伤兵和新兵组成冀州营所判断而得。
姜麒知道,着两支新军如今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关羽、徐晃等率领的劲旅,但战斗力绝对在汉军中算的上精锐。而能如此快的成军,便是两个营中有近三成伤愈归队的百战老兵。
除去医护营,辎重营方面,如今汉军中并没有单独的辎重兵,一般押送粮仓皆是随便抽调。如此也就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姜家军这支辎重营,主要由姜家子弟兵以及一些老兵组成,人数按照千人营配置。不过在骡马、马车上,着辎重营的配置是所有营中配备最多的。
按照设想,着辎重营组建主要是起到护卫的作用,至于押送之事凭着千余人能押送多少,一般情况下押送粮草的都是由民壮来完成。如今的辎重营由刚刚回京的姜波担任校尉、姜初担任司马。
另外在姜家军中除了辎重、医护营,还有两只特殊的队伍,一支是刚刚由数百辆战车改装而成的刀车营,另一支为在战车上装载床弩后建立的弓弩营,此二营士兵按照千人营组建。
刀车营改建后的战车,主要由两匹战马牵引马身上披轻甲,马车四周包括轮毂上都装饰了可以随时跟换的刀、戈等利器。全营配备近六百辆战车,每车供两名士兵使用,其中一人驾驶一人持弓弩、刀斧等武器保护。
至于这次战车改装虽然数量众多,但其实要改动的地方并不是太多也并不繁琐,最后在姜麒的金钱动力以及匠作营工匠全力劳作,不过区区半月便全部交付,而且战车的各种结构、武器安装位置都要比预期完美许多。
当见到改装好的战车一排排整齐的排在校场,姜麒甚至动了将带队的匠工左、右丞,收到手下再组建一个匠作营的心思。
不过看着两个还算熟人的张平、李为,姜麒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二人当初可是被何进派来给自己做过铠甲。而且如今再次来都是升官了的,从这两点不难看出二人都是何进的人,如若现在自己挖何进墙角有些不太合适。
故而姜麒也只好将此想法暂时搁置,当然如若时机成熟,姜麒还会很快重启计划。
两个战车营中,与刀车营相比,弓弩营战车数量上就要略少一些只有四百。而且不但战车少,全营皆是用一匹战马牵引。
当然弓弩营之所以数量、配备皆比刀车营少,主要是两个营战法完全相反,刀车营主要用于冲阵,而弓弩营却只不过用战车来搭载床弩而已。
这样单独用战车搭乘床弩,主要是姜麒利用过臂力惊人的床弩攻城后的意识。而且姜麒基本已经将床弩从守城的工具转化成了进攻工具。
不过因为床弩重量以及所使用的箭矢都是儿臂般大小,如果用人抬、拿的话太过麻烦。故而姜麒在搜刮到五百张床弩后,便想到了利用改装的战车。只要把床弩变到战车上不但可以灵活使用,而且还可以边移动便发射。
床弩的如此改变不但解决了他携带不便的问题,也解决了要很多士兵抬箭矢的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又让床弩功能再一次升华。
最后经过多方面考虑,弓弩营装备四百辆战车,每辆战车三名士兵操作,每车一张射程超过五百步的床弩,并且搭载一套备用的床弩零件以及五十支箭矢。如此多的装备,要换做以往三个士兵根本是不可能完成。
当日姜麒从武库中取得的两千辆战车,在配备刀车、弓弩营后,除去留下两成备用以及坏掉不能正常使用外战车外,皆改成了如同刀车营相同的战车下发到了步兵各营,每营最少分到了百辆。
最初各营将领还不太理解,为何好端端的配备战车闹神费力,更何况战车对地行使用有严格要求。
不过当看到姜麒让徐晃指挥本部破阵营士兵,在跟着只用百辆刀车冲锋的刀车营士兵身后,冲入一片用稻草人组成的‘敌营’后,都瞪大了眼睛。
同时众将也在姜麒口中了解了什么叫做协同作战,哪怕是一向勇武过人的张飞,看到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甚至看着稻草人那些残缺不全的身躯,就如同看见自己手下将士身体一般。
不但是张飞,所有见到着一幕的将领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他们心中都在猜测,刚刚那些稻草人的阵营换成自己营能否全身而退。不过很快心中便得到了答案,别说是全身而退,就是能不全军覆没已经是万幸了。
虽然使用的战术很简单,不过百辆战车冲开军阵,然后让身后步兵扩大战果。可就是如此简单的战术,如若你真的面对这样的战法,哪怕是有两倍甚至三倍于敌,你最多也就输的没那么快而已。
也自从这次以后,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对于姜麒的任何一次改变常规的举动,都没有了半点疑问,而且都一丝不苟的认真执行。在姜家军将士眼中姜麒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神鬼莫测的地步了。
随后这两支特殊的车兵确定了校尉司马人选,刀车营校尉文丑、司马姜兴,弓弩营校尉姜风、司马赵风。
这次大军调整调配,除了原来各营校尉没有太多调整外,副将司马的人选倒是有了点变化,其中有几人得到了提拔。他们中包括投降的太平道将领严政,他做了童飞的司马,裴元绍做了徐晃的司马。
当然也有从军中成长起来的,比如从越骑营将士中走出的李继做了颜良的司马,从利剑卫中走出的姜义鸣做了廖化的司马等等。
经过此次整编,近两万士卒一共划分为了五个骑兵营、六个步兵营、两个车兵营、一个辎重营、一个医护营。
虽然人数并不多,但经过此次整编,却是给了未来的姜家军扩军提供了范本,同时也为不久后威震天下的姜家军,打下了坚定地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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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征事宜(求收藏)
“我所要求的东西都完工了否?”
安坐中军大帐。姜麒放下最后一份文书,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随后环眼看向中军大帐中的文武,将目光看向了长史田丰。
虽然姜麒已经最大限度的交权与手下谋士,但营中两万人的吃喝拉撒,还是有太多事情要他同意方才能执行。这不,才行完冠礼,一闲下来就赶紧回军中批示公文。
这前些日子在京中走访各位大臣很少回军中,积攒半个多月的公文,就让姜麒从食时批到了日落之时。这还都是已经被整理好的公文,如若放在以前,他就是不眠不休没个三五天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启禀主公,明日最后一批药材到达后,全部定制物品包括竹制水壶、最多可携带十日干粮的布袋、方便携带的救护包、绑腿等物,每样按照主公要求皆做了五万套,半日内便可下发各营”
田丰行礼,干净利落的回答并从刚刚座过的桌案旁取来一个托盘。托盘上面以放着他刚刚所说的物品。
姜麒随手拿过急救包,解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有几个封闭了的小竹节以及包好的绷带,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面前的三样物品都是在他要求后,刚刚从工房中制作出来的物品。这些物品都是配给每名士兵行军时携带在身上的物品,包括装水的水壶、装干粮食、盐的粮食袋、方便行军的绑腿和一个装着止血药、绷带、治疗常见疾病药品以及用来清理伤口烈酒的急救包。
除此之外,姜麒下一步还打算为每名士兵配备一张被子一床厚毯。虽然携带这些东西后会给每名士兵增加近十斤的负重,但却可以让士兵在行军途中很方便的取食以及宿营,大大缓解物质保障。
姜麒一一看完各种物品,随后下令道:“尽快下发于各营,并交代在士兵使用后有什么要改进都可以提出。另外让各营伙房开始赶制干粮、肉脯等方便携带的食物,每名士兵携带七日口粮,待大军出发后,直到到达目的地,如无必要皆不用做饭。”
“诺”田丰颌首领命道。
“如今士兵训练如何了?”接着姜麒又看向关羽。
如今的军中各种权利基本已经确立,只要姜麒没在,都是关羽负责全军的操练,荀攸负责其余杂事。现在出征在急,又因为前些日子大规模调军,已经让他不得不担心军队战斗力了。
“各营虽然都有些变化,但经过大半个月训练基本已经成军,唯有在战阵方面还要多加训练,方才能展现各营的真正实力。”关羽慢慢捻须后毫无隐瞒的回答到。
“欲速则不达,再加上如今马上就要行军,训练可以暂时停止一下,各营就做些常规操练,让士兵们修养一下吧!毕竟还有三日便是开拔之时,士兵太过操劳对长途行军不利。”
“哦,对了!给洛阳附近的士兵一天假期让他们都回去见见家人,至于其他士兵让他们都给家中寄去一封家书。一但战起便不方便了。这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说着姜麒还不免感叹一句。
“诺、、”关羽抱拳领命后略微后退移到一旁。
“公与,粮食方面准备的如何?”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对于一支军队来说,粮草自然是至关重要之物。
不过在经历去年大战之后,京城附近的粮仓以去七八,再加上近几年天灾不断各地歉收,在确定出征后,朝廷在张让‘合理’的左右下,只拨给了姜麒两万大军使用两月的粮草,其余皆由并州供给。至于到时并州如何供给,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如此姜麒也有些犯难,虽然说是皇帝不差饿兵,他完全可以以此理由撂挑子,可那样一来他就前功尽弃了。
最后在朝廷调拨无望后,姜麒唯有厚着脸皮向族中购买在太平之乱前囤积在家中的粮食。虽然族中愿意支援他十万石以解他燃眉之急,可姜麒还是支付了一部分钱。
至于多少,只是按照当时囤积时的市价加两成的方式给予。当然这两成都是十分便宜的了,如今市场上的粮价那可是比一年前涨了三倍还不止。
“启禀主公,三日前乌堡中送来的十万石粮食已经全部接收,再加上这些时日从市场上收购的和从冀州带回的,已经足够我两万人马半年之用。另外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联系到了吴郡顾公子,由他在江东为我军收购粮草。去年吴郡并未受战火荼毒,粮价比京城少了近一半,只是运输上十分麻烦。”沮授出位一五一十的道出各种问题。
“这样、、、让元叹将粮食保管好,先试着通过商道北上。派人去取的时候给元叹送一支我的通关令箭方便他出行,待商道打通后再做计较。”姜麒考虑片刻后指示道。
说着姜麒看向了听到还要收粮食眉头紧锁的金曹姜伟,道:“不过这些时日大量收购粮食,好像军中存钱不是太多了?”
见到姜麒终于看向了自己,姜伟不停的吐着苦水:“经过战后将士抚恤、薪酬以及收购粮草等开销后,库房所存之钱财已经十去六七,剩余之钱财还够收购二十万石粮草或支付两万将士九月军饷,以及两场如广宗模样的大战抚恤、、、、、、”
看着苦着脸滔滔不绝说着难处的姜伟,姜麒一下被逗乐了,调笑着说道:“哈哈,子杰兄啊!这没想到你才做了两个月‘管家’,还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了,我可是听说如今军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宁找张翼德要酒,莫找姜子杰要钱’是吧!?”
“主公你是不知啊!这大军每日吃喝拉撒都要钱,自从主公让末将担任兵曹从事以来,末将每日是如坐针毡,看着库里的钱不断减少那是有苦难言啊!末将就差将手中一枚钱,扳成两半来话了、、、、、”一提钱,抓住这个机会,姜伟自然不会放过姜麒,那是一个穷追猛打。
“哈哈哈、、、、、”看着姜伟那就差扑地撒泼的样子,在座者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好了、好了!看来当初把你个奸商弄来打理钱财还真的没错了。你就不要在这里与我诉苦了,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只要我姜家军一出那还差钱吗?这样粮食方面的钱财是不能缺少的,如今就一次拿出三成钱财先看能备多少吧!”
“至于军饷方面也不能缺将士们的,虽然以前大军没有开过如此先例,但在我姜家军当兵,那就该如同在其他地方工作一般给予薪酬。只有这样,士兵们才会觉得参军有些意义。”
“再说都有家小要蓄养不是,如今眼看便要出征了,子杰你回去安排一下,先将下月军饷提前发了,让士兵们连同家书一起寄回家中。至于库存钱财不多你就不要操心了,以后我会让你库中的钱多的让你犯愁的。”
安慰完姜伟,姜麒心中也开始为钱财泛起难来,虽然嘴上他说的好听但毕竟那是钱不是说有就有了。如若一直靠朝廷补给,那就等于将自己命脉掌握在那些宦官手中,这是万万不能的。
就如同这次出征一般,朝廷给他拨了二十万钱,这些钱对于两万大军来说,还不够一月军饷根本就没啥用处。
而且现在朝廷有传言,说皇帝以前卖官鬻爵来的钱财,全部在太平道叛乱之时被皇甫嵩说服,用来填充军费,现在后悔不已。如今再次卖官鬻爵竟将钱财全部都放在张让、赵忠等人家中,以防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面对如此情况,姜麒也只有自己找发财的路子了。
“诺、、、”虽然知道姜麒不过安慰他,但姜伟也没有太大办法,如今除了帮其捂紧钱袋子还能作何。当然作为手下幕僚,为了不影响军心他也知道如何去做,在听到姜麒吩咐后干净利落的答应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佐治,祭台搭建好没有?”接着姜麒看向身上略带风尘的辛毗问道。
“启禀主公,属下正在督促,大概后天一早能完工。”辛毗行礼后道。
“让将人们注意安全,另外不要太奢华了,祭旗虽然该隆重,但也不过是一仪式而已。”姜麒再次叮嘱道。
“属下明白”
“公达你等制定出行军路线了吗?”最后姜麒看向自己的首席幕僚荀攸说道。
听到姜麒询问,早已做好准备的荀攸毫不犹豫的上前行礼后道:“启禀主公,行军路线按照利剑营情报以及主公要求,最后在属下以及佐治、元皓、长文、志才的讨论后已经定制妥当。路线共有两条,一主一备已经在制定好后封存。”
说着荀攸从袖口里取出一小节用火器封存的竹节,呈于姜麒面前。
“好,文若书写命令。”姜麒接过装着路线图的竹节并为急着看,毕竟这是在大汉境内行军,而且也只是普通的行军路线,要求并不严格,一般都是走官道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顺手揣到怀里后,姜麒示意桌案旁,早已准备好笔墨的主簿荀书写命令:“第一、全军将领必须在两日后也就是己巳日晡时回营,如有延误军法处置,二、庚午日卯时做饭、辰时拔营、巳时全军集结于营外一里处的祭台前,三、出征之时切记,全军军容必严谨、旗帜高扬,如若那营做出有损军容之事,就无需出征了。”
话音一顿姜麒扫视全场严肃的补充道:“一支连自己身份都不尊重的军队,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请主公印!”随着姜麒话毕,荀放下手中狼毫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接着起身将用蔡侯纸书写的命令向姜麒呈上并说道。
“可以用印!”姜麒扫了眼公文并未有不妥之处,点头允许可以用印。
历来将军印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如同姜麒,现如今他的镇北将军印虽然权利不大,但是调动一地一郡的人马还是没有问题的。自然这枚大印他除了寸步不离的带着外,每次用印时他都要确认所盖之物是否合适。毕竟印代表的就是他,兵者无小事他当然得小心。
在看着荀在用完印,姜麒将那枚可以调动营中全部人马的大印装入印盒后,亲自将大印归入身后屏风旁的架上。
随后接着道:“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几日大家都有的忙了,今日除了守营的将领,其余都回家好好陪陪家人吧!”
如今很多将领家人都在洛阳城中,姜麒自然不会不通情理,眼看快关城门了,当即摆手让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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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史出事
当然姜麒在让众人离开的时候,他自己也该回家去了。
在拿起兵器架上的宝剑挂在腰间带钩上,姜麒同荀攸并肩走出大帐,边走询问道:“公达如何这铠甲穿在身上还习惯吗?”
荀攸拍了拍胸口的半身胸铠有些尴尬的道:“虽然这铠甲只有普通将领铠甲的三成,可穿在身上确实有些不太习惯。不过我等都清楚这铠甲都是主公出于关怀。主公放心,着再穿几日也就习惯了,如同主公所言,我等都是军人,当然要注重军容。”
“哈哈、好!既然大家都理解,麒便放心了。”姜麒轻轻一笑,再次打量了下穿上戎装后精神许多的荀攸。
如今的姜家军在从新整军后,对所有士卒的着装都提出了要求,只要在军中所有将领必须穿戎装,执勤将士还得穿铠甲携带常规兵器,哪怕幕僚也不能幸免。
不过在考虑到幕僚很多都是文弱书生,姜麒专门让匠作营定做了一批轻甲,这些铠甲都是半身胸甲,铠甲内用牛皮、外镶一整块雕刻精美的铁板。整个铠甲重十四斤,比一般两档铠轻一半,只有全身甲的三分之一。
虽然重量上轻了,但因为是铠甲是用整张铁板做的,铁板又雕刻成凹凸不平,可以很好卸力。这样一来防御力一点都不弱于厚甲,对于一般不上前线战场的幕僚来说,护身甲护住胸口完全够了。
除了漂亮的铠甲,姜麒还订做了一批样式几乎相同的直筒深色军袍,让幕僚罩在胸甲外,锦袍在御寒的同时也增加了些许文人的风度。
幕僚那走起路来分度翩翩的模样,完全可以与铠甲后挂披风的武将来个各领风骚。当然也因为轻便又不失风度,姜麒在这批铠甲做好后自己也换上了这种铠甲。只是在外罩的军袍上按照礼仪,区别于其他幕僚,姜麒选择了醒目的白色。
“对了前些日子阿母给我提过你妹妹荀芯的事情,这一忙就给耽搁了。这不,冠礼后这又再提及此事,今日麒也只好孟浪一问公达心中想法?”两人结伴而行,一路无话,当即将走出辕门之时姜麒才开口道。
从中军大帐内走出后,荀攸就注意到姜麒该是有事要与自己说,但见着一路走来又迟迟不开口,却是让他不知道如何提及。不过如今姜麒一开口,却说出如此尴尬之事,让荀攸一时还没能对答。
虽说这婚事是从姜夫人口中提过的,但荀攸也早以考虑过。不过这些时日因为发生事情太多,虽然听自家小妹说姜夫人和小姐都对她很好,而且也十分喜欢她,可这正主不开口那就是未知之事。
荀攸心中清楚,姜荀两家联姻不但对二人、还是家族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但荀攸同时也清楚姜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在他心中一定还有已经嫁人的蔡家小姐。如此一来也担心自家宝贝妹子嫁过去是否会成为一个代替品,以后都孤独的生活在高门大院之中。
姜麒见到荀攸脸色有些不适并未马上回答他,连忙解释道:“在麒冠礼之时见过荀小姐一面,却是不愧为诗书传家的荀家子弟。想来荀小姐以后也会是个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妻子,麒也知道公达兄从小与荀小姐相依为命,心中肯定有万般不舍。”
“麒也理解公达,当然是想为小姐找个好归宿。麒也不强求,必定我辈肯定戎马一生,说不定那是就战死杀场了。哪怕运气好点无疾而终,可毕竟会让家人提心吊胆而且还会聚少离多。公达不妨好生考虑一下,如若有何不妥,那就当今日我等闲聊而已。”
“世人皆知主公重情重义,芯儿能托付主公那是芯儿的福气,攸自然无话可说,要是我那以逝之父母能知道芯儿有如此归宿也可告慰了,攸在此谢过主公。”
听完姜麒的话,荀攸反倒是放下心来了,毕竟在姜麒手下任职也有些时日了,姜麒是何品行他当然清楚。并且心中也清楚,自家一支那是荀家旁支,能搭上姜麒这个主公那完全是高攀了。如果要不是蔡家的这一出,他家不可能捡到如此便宜。不管为何,如若再不答应那他荀攸就是傻子了。
“公达放心,虽然麒不敢说此生只有一位妻子,但麒可以保证,绝对是个疼爱妻子的好夫君。”姜麒微微一笑保证道。
“那攸替芯儿谢过主公了。”想到每次从姜府回来后都特别高兴的小妹,荀攸心中大石终于落地了。
虽然姜麒刚刚说什么不止会娶自家妹妹一个,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好男儿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应当的,就是他如今已是一妻一妾了,更何况已经贵为列侯的姜麒。
只是答应后心中又升起了一些小小失落,毕竟两兄妹相依为命多年,这小妹出嫁当兄长的在高兴妹妹嫁了个好人家的同时,也感到失去了什么似的。
“倒是麒才要多谢公达,给了麒一位贤惠的妻子才是!”在扶起行礼的荀攸后,姜麒郑重的对着他行了一揖礼。
“师兄、、、、”就在姜、荀两人客气之时,一个声音在一旁小声响起。
姜麒抬头看去,却是赵云有些焦急的在旁边叫他,看到赵云这幅模样,姜麒自然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连忙回头对着荀攸道:“公达先行回城吧,时辰也不早了。”
“那属下就先行离去了。”荀攸看到来人是赵云后也知道不易多待,赶紧行礼便朝着还在马车旁等他的荀走去。刚刚姜麒给他提及的事情关系重大,他自然要通知族长,哪怕事情已经基本敲定,但他还是要做作样子。
待荀攸走后,姜麒才回身朝刚靠近的赵云问道:“子龙有何事如此着急,如若是关于子虎兄一同出征的事情就不要在说了”
这些日子刚刚高升为弓弩营司马的赵风,被告知将带领些许老兵留在洛阳训练姜家族兵后,可就没少来姜麒处走动,他不想赵云再做说客。
至于姜麒为何会让赵风留在洛阳,那完全是因为他即将临盆的妻子。如今的姜麒,每每看到自己那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他便会自责、后悔,要是当时自己留在洛阳,或许便能救爱人一命,不至于女儿从小就没有母亲。
所以当得知赵风妻子还有两月左右即将生产,姜麒自然不想让这种悲剧再次出现。
“师兄放心大哥已经想通了,上次回家嫂嫂还说让子龙感谢师兄哪!”赵云见姜麒误会赶紧解释说道。
正如赵云所言,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不但是他嫂子就是他都在十分感谢姜麒这位义兄的情义,只是作为生死兄弟他们不用将感谢挂在嘴上而已。
“那还有何事,不是让家在洛阳的今天都回去陪家人吗?你怎么还在此处?”
“对了!师兄,三哥不见了!”经姜麒这一说,赵云才想起正事来,上前一步小声在耳边紧张的低语道。
“怎么回事!”姜麒心中咯噔一声,如今在洛阳虽然算不上龙潭虎穴,但因为他得罪了十常侍,天下间想利用他给张让等投投名状的人多的是,这不免让姜麒担心自己家人、兄弟会受到牵连。
“小弟也不太清楚,昨日三哥沐休一早就离营了,直到刚刚接到兄长命令,准备找三哥换防这才发现三哥从离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小弟这知道之时营中正准备上报、、、、、”
“那亲兵哪!”姜麒听完当即有些怒火中烧,这堂堂一营校尉失踪了如此长一段时间,居然才发现,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过相对于追究责任,姜麒还是比较担心太史慈的安危,作为出生入死的结义兄弟,姜麒十分清楚太史慈的武艺、性格,要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绝对不会无故不归的。
“据亲兵队率讲三哥走的很匆忙,而且不让他们跟着,不过他提到了一件事情,一日三哥在城中遇到过一名貌美的女子,当时三哥十分高兴的还上去招呼,不过那女子却大惊失色的跑开了。当时他们一路跟着那女子,见女子进了一家招牌叫揽月阁的地方。至此以后他们便见三哥变得有些落幕,并且还让他们去打听这家阁楼的事情。”
“是家风月之地?”不用想姜麒随口便问道,不过问话中姜麒眉头却又深锁了几分,他对太史慈清楚的很,他这位兄长并不是好色之人。可让姜麒不明白的是,如今都已弱冠也并未有娶妻打算的兄长,着怎么会无端端的和一风月女子扯上关系了。
“是一家舞楼,听说里面训练出来的舞姬是天下最好的,而且里面的女子皆卖艺不卖身,所以吸引了很多自顾风流之士常常留恋其中。”
“当然也少不了想买两个舞姬回家的达官贵人,被三哥看到的那个女子叫来莺儿,是里面的头牌,一舞动天下。听说很多文人雅士、商贾贵胄都想为其赎身。不过那家主人怎会放掉着摇钱树。”赵云点头确认兄长的猜测,并且详细的讲述了下刚刚听说来的事情。
“这揽月阁背景应该不普通吧?”姜麒接着问道。
“那亲兵倒是没有打听清楚,不过知道背景很深。”
虽然还不清楚太史慈的遭遇,但作为统帅此刻姜麒他不能失了方寸,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下面出现混乱,随即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安抚下营房士卒,此事不能传出去,就说三哥被我安排出去办事了。至于留守军中将领,让二哥重新调整一下。”
“诺、、、那三哥会不会?”对姜麒的安排赵云毫不犹豫答应,只是如今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在这营中自从姜麒整日忙的找不着人后,他与这三哥太史慈最谈得来,如今这人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虽然早在刀山火海滚过几次见惯了生死,但一想到三哥此刻遇到麻烦他还是万分担心的。
姜麒拍了拍赵云肩膀让其放心,同时也自我安慰道:“放心吧!以三哥武艺护卫周全是没有问题的,去吧!”
“晏明、、、”待赵云走远,姜麒招手唤过一直跟在身后十多步的护卫统领晏明。
“主公、、”晏明快步上前瓮声瓮气的答道。
“你去执金吾那里问一下,这两天城中有没有大事发生,另外再让人去廷尉府以及北寺狱看看,这两天有没有我军中之人被抓,记住不用张扬。”姜麒低声吩咐道。
“诺”作为亲兵,晏明自然知道什么可以问什么只需做就好了,连忙答应后便带着几个心腹匆匆的打马离去。
吩咐完晏明,姜麒不自觉的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洛阳城。片刻,跨上亲随牵来的坐骑,姜麒接着再次招手叫过一名亲卫吩咐道:“回去告诉家母,说本侯今日有事不回乌堡了,今晚会在城中侯府居住,不用等我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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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闲逛青楼(求收藏)
皎洁的月色洒入大地,随着城门关闭,热闹了一天的洛阳大街渐渐安静。
或许是刚刚经历战火,还未到宵禁时分,城中各家几乎都以关门歇业。不过相对于大多数街道的停歇,靠近中东门马市的步和里一带却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
随着一盏盏灯火点亮步和里大街,一家家释放着脂粉味的酒肆、歌寨,随着嬉笑声宾客满棚,一个个打扮文雅的仕子、骚客流连其间。
此刻身着青衫头戴纶巾的姜麒与装束差不多的辛毗,也成为了着流连中的一员。望着街道旁骚首弄姿的小娘,姜麒笑着道:“佐治看来长文他们说的对啊!这洛阳城各个青楼就没有你不知道到啊!老实说,着里面有你想好的没有。”
“哈哈,不是主公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属下当然要照做了。”辛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扇了扇手中的白羽扇笑着道。
“麒说的可是风流不是下流,还有叫我公子!”姜麒摇头苦笑着回敬了一句,接着招呼一声,抬脚走进了早已宾客满堂、装饰典雅的揽月阁之中。
“哈哈,姜公子我可是正人君子,这可不能冤枉我、、、、、、”辛毗连忙快步跟上,边走还不忘解释道。
揽月阁算不上大,但装饰的十分典雅,整个院子分里外两院,外院供客人欣赏歌舞内院供舞姬休息、训练。
外院欣赏歌舞的院落如同天井一般修建,四面两层高的楼阁将一个水池环绕的精美舞池包裹其间。
随着夜幕降临,览月阁如今是座无虚席,除了舞台四周桌案上座满了穿着华丽的商贾富翁外,雅间、楼阁处也早以被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抢占一空。
今天之所以如此热闹,吸引如此多的上层人士与那些被称为贱民的商贾坐在一个院中,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能在这揽月阁一月一次的舞姬买卖中,投的自己心仪的舞姬回家。
“找到了,在后院一处囚室之中。”雅间中,正当姜麒与辛毗议论几个身着七彩盛装的舞女,在乐师的演奏中翩翩起舞舞姬之时,一身劲装的姜仁叔闯进雅间,低首在姜麒耳边轻声说道。
“人没事吧?”姜麒将手中酒杯放在桌案上问道。
“没事,不过受了些皮肉之苦。”姜仁叔面无表情的回道。
“将人救出,记住不要弄出动静。”姜麒眼睛一丝冷茫闪过,冷冷的命令道。
一个时辰前,回到城中不久的姜麒便从执金吾处得到了消息,昨晚在揽月阁发生过一场打斗事件,一名武艺高强的武人将院中护卫打伤了十多个。后来执勤的执金吾卫来时那人便弃械投降。不过后来在揽月阁管事之人要求下,带队的队率不敢得罪,只好顺从交付犯事之人。
不过说来也巧,这览月阁的主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姜麒的老熟人,那个被他打断过腿的张让假子张传,也是因为此子,姜麒与张让才成了死敌。
在知道这一消息后,姜麒也做过猜测是否会是张让指使的,不过后来转念一想,以老谋深算的张让心性,应该不会以此低劣的手法来找事,毕竟张让如今想着他快点离开洛阳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此刻来挑衅他。
故而姜麒现在出现在此处的目的也很明确,主要还是平安解救出义兄太史慈并未有其他。当然姜麒也不介意给张传一些不痛快。
“卑职亲自去办、、、、”事情不容有失,姜仁叔亲自领命道。领命之时姜仁叔还不忘对着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晏明递了个信号,在得到对方回应后方才转身离去。
姜仁叔他虽然如今不是姜麒亲兵,但这段时间利剑营士卒一直护卫着姜麒,这也让他与晏明已经形成了默契,平时一人离开后都会示意对方注意护卫安全。
待姜仁叔走后很快姜麒收起了不悦,望着一曲而终,开始对舞姬热烈竞价的场中,笑着对辛毗谈道:“佐治要不要买两个回去,没事也可为你弹弹琴、跳跳舞”。
“毗可是饱读圣贤之人,我是正人君子,只谈风月、不谈金钱。”辛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鄙视着说道。
“行!那麒今日就庸俗一把,本来还想为你找个人解解闷,既然你是个正人君子,那麒就不祸害你了,仁和、、、、、、”,姜麒才不吃辛毗那一套,将酒杯一放,招呼过从利剑卫调动到自己亲卫中担任队率的姜仁和。
“我喝酒、喝酒、、、、、、”早以猜到姜麒今日不是来花天酒地的辛毗自然不会添乱,哈哈一笑也不接话反而自斟自饮起来。
很快得到命令的姜仁和撩开雅间一直放着的帐幔,来到走廊的护栏处,随即对着正热烈竞投舞姬的场中大声喊道:“喂,老鸨子,我家少爷问还有没有拿得出手的,这些庸脂俗粉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如若没有我家少爷就回了,以后你们揽月阁就改名吧,不要叫什么天下第一舞楼了,就你们这样的还敢称呼什么天下第一、、、、、、”
姜仁和此言一出一时引起了全场注意,有些知道这地方背景的人还不禁幸灾乐祸,以为是哪里来的土鳖,没事找事完全是欠收拾。
不过尽管如此却没人提醒,对于这种事每个月都不得发生几次,常来之人也都习以为常,就当做免费看热闹好了。
“这位爷招呼不周,还未请教、、、、”正在舞台上口沫横飞一脸艳妆的中年女子听罢挑衅之言并未发怒,毕竟是生意人,她也没狗仗人势,微微朝着姜仁和所在的阁台行一礼大声问候道。
“哈哈、、、就你个低贱之人,也配知道我家少爷的姓名,别说你,你就是你那狗主人也不配知道!”对于长着一张利嘴的姜仁和而言,此刻正是发挥它本色之时,他怎么会放过。眼下哪怕对方好言好语,但作为故意挑衅之人他并没有放弃嚣张。
听到大言不惭的叫嚷,那老鸨子面色一冷,屎可忍尿不可人,对着一旁护院递了个眼色后,看向姜仁和说道:“这位爷小心祸从口出、、、、、”
“别废话了,我家少爷说了!听说你这里有个叫来莺儿的还不错,马上让她出来看看,如若被我家少爷看上了,少不了你和你家狗主人的好处。”对于那老鸨子的举动姜仁和看在眼中却不为所动,继续笑着打趣道。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狗命见了!”对于走江湖多年的老鸨子而言,那些自以为长着家里权势目空一切的人,她见得多了根本就无需理会。
她敢说待护院将人一拿下,来人肯定就是跪地求饶的份,这洛阳但凡有些家世的公子,那个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赶来闹事。就算他家中有些势力,但对手自家便成了土鸡瓦狗。
待冷笑完老鸨子便不再理会姜仁和,接着又口沫横飞的继续为院中客人介绍起今日出售舞姬来。
“哈哈哈,怎么还来硬的?”随着对方不理睬,姜仁和笑着看向从走廊两旁快速逼近的几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壮汉。
姜仁和话毕,围过来的为首护院当即上前,也不多言,直截了当的说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敢来闹事,和我们走吧!”
“那要看你们本事了!”望着气势汹汹的来人,姜仁和根本不为所动,微微一冷笑无所谓的模样‘啪啪’打了两个响指。
响声过后,让几个护院终身难忘的事情出去了,就在护院愣神间,突然从他们所在之处的左右两个雅间,冲出十多个持**的精壮青年。
这些人出现之人一手握着**的扳机,一手斜举端起弩身。他们那平举的手上还反握这一把冒着寒光的宝剑,那冲外的箭矢,仿佛瑟瑟发响的蛇芯,直直的盯着几个护院,好是时刻准备发出致命一击一般。
在这一刻,几个护院不禁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双手抱头一下趴在了地上。那整齐的速度仿佛受过训练一般那是一个快,也得亏这些护院平时见得事情也不少,不然当场吓失禁也不是不可能。
“怎样、、还和你们走吗?”镇住对方,姜仁和蹲下身子敲了敲身前一个护院的脑袋幸灾乐祸的问道。
“爷、爷不敢、不敢”那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护院,眼下差点没吓的失禁,连头都不敢抬连忙回道。
“哈哈哈,滚蛋,看你们个脓包样,也就欺负欺负土鸡瓦狗还行。”姜仁和哈哈一笑踢了踢对方屁股骂道。
骂完又转身看向已经被吸引回目光的老鸨子,道“现在可以让来莺儿出来了吧!”
“当然,来人!让莺儿姑娘出来见客。”老鸨子也不傻在看到对方有备而来,不是善人后连忙吩咐着。
经历许多事的她知道,来人今天是纯找事的,很可能还是有所针对,她才没傻乎乎的的硬拼。而且眼下不用自己通知,已经有人去搬救兵了,如今只要把对方拖住便好,到时等主人来了,怎么打打杀杀便与之无关,怎么说她只是个下人,没必要担风险。
第八章 巧遇荀彧(求收藏)
看到场中愈演愈烈的这一幕,原本还以为闹剧已经谢幕的好事之人,越发感觉今日没有白来,纷纷削尖了脑袋呼朋唤友准备迎接这次好戏。
甚至有人上前打听这是哪里来的猛人,居然将汉军配置的强弩都拿来砸场子了,当然也有胆小之人乘着还没爆发大的冲突,赶紧脚下抹油悄悄的溜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楼普通的厅堂内,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汉子正准备上去看热闹,当呼唤身边的好友时,才发现对方一脸惊讶的样子,赶紧关切的问道:“文若兄?你怎么了?”
“这主公的利剑卫,如何在这里?”荀一脸不可置信的想起刚才一幕。
原本今日他是来为即将上任的济南相曹操送行的,虽然他没答应曹操的要求做幕僚,但既然对方欣赏他,怎么说也该为其送行寥表歉意才是。
可荀怎么也没想到,这军中最神秘的利剑卫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担任姜麒主簿不久,但这利剑卫中的士兵训练他还是见过。而且荀也知道利剑卫的意义,既然利剑卫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执行秘密任务,要么就是保护他们共同的主公姜麒。当然答案呼之欲出。
而荀之所以认的刚刚出现的那些人都是利剑卫,还的多亏了他们手中的那些**。这些**都是匠作营工匠刚刚打造出来的,弩身只有普通强弩一半长,而且臂展还可以折叠十分方便携带。
当日在实验这些弓弩的时候他就在场,当日看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利剑卫,都是将这些**以及特质的弩箭绑在大腿之上的,要不是撩起战袍下摆,根本不会发现。
虽然这些弩轻便了,但威力还是十分惊人,三十步内可以射穿皮甲,并且荀还看到姜麒用**在二十步的样子射杀了一只待宰的羔羊。那弩箭从羊头贯穿停留在了脖颈处,那羊只哼哼两声便倒毙了。后来听说把羊剖开后发现那脑花被弩箭搅的成了豆花。
“文若、文若你怎么了,刚刚什么利剑卫?”曹操有些不太明白的将正在沉思的荀摇了摇。
“孟德兄,看来今日酒宴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这样!下次、下次你回京的时候,我等再痛饮如何?”既然知道姜麒便身在此处,荀当然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是今日他不出现被利剑卫发现了,到时引起猜忌那就不太妙了,所以他赶紧对曹操致歉道。
“文若有事直管去办便是,来日方长。”曹操微微一笑也不拖泥带水,连忙对着荀还礼表示理解。
不过何其聪慧的曹操怎么会猜不到其中缘由,待荀离开之后,便不动声色的朝刚刚那阁楼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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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我、、、、、”雅间中,面上带着些红肿的太史慈正慌乱的对着姜麒解释着。虽然他想瞒着姜麒,但当利剑卫出现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三哥!麒只问你一句我们是兄弟否?”姜麒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太史慈那不知所措的面孔。
当姜麒看到被姜仁叔救回的太史慈那一身凄惨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而这一切的气并非来自对太史慈照成伤害之人,而是瞒着他独自承担一切的太史慈。
“当、当然,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可、、、、”太史慈慌忙躲开姜麒那冒着寒光的双瞳目,满脸羞红的说道。
“三哥还记得当初在辽东,我们四兄弟追杀鲜卑人之事否?”姜麒怒视着太史慈低声吼道。
“当然,那一刻起我们兄弟便一起出生入死,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三哥就该记得有一次麒断后,被包围在战圈之中,是你用手中弓箭为麒开出了一条通道。”姜麒有些激动的说道。
“当然!慈还记得有一次慈被一个装死的鲜卑人偷袭,是四弟为我挡了一刀,要不是你铠甲敦厚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回慈的坐骑被砍死陷入敌阵是四弟死战不退,最后扛着脚踝受伤的我跑出一里多地,才在五弟、七弟的帮助下摆脱敌军,那一次还差点害的四弟弄丢了坐骑、、、、、”
太史慈眼圈发红的回忆着当初千里追敌之事,仿佛两年多前发生的事情就是昨天一般。
“哈哈哈,三哥还记得,就是那样、、、我那踏雪还为你勾引回一匹坐骑不是。”姜麒也回忆着当初在大战之后,他那失踪一个晚上的踏雪带回了一匹正发情的公马趣事。
“是啊!不过那可怜的马后来还差点没被踏雪踢断脖子。”想着过往事情,太史慈也慢慢放下了心中包袱:“四弟为兄错了。真的错了!为兄不该怀疑当初我等的誓言,不该怀疑我们兄弟的情义。”
“那说说这件事情吧!”姜麒面色一松扶手问道。
“我与莺儿从小就认识,当时我们两家相距就两条街,算是一起长大的、、、、、、”
太史慈苦笑一声,在叙述中慢慢进入了沉思。原来二人从小便一起长大,来莺儿小太史慈两岁,当时来莺儿家境也都算不错,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书生,后来因为进士无望便成了一名私塾先生。
而少年之时太史慈整日只喜爱舞刀弄枪、惹事生非,可算得上当地一个孩子王,后来太史慈父亲害怕儿子成为不学无术的泼皮便送其入了私塾。
就这样太史慈遇到了他命中的克星,自此以后太史慈心性大变,从一个整日惹事生非的孩子王,变成了个知书达礼孝顺懂事的孩子。
这一晃十年过去,十八岁的太史慈在提前举行冠礼后,便出门游学最后到了辽东。而临走之时,太史慈还与刚及笄的来莺儿许下终生。
可谁知待在邯郸与姜麒等人分手,回到东莱的太史慈,准备去向来家提亲之时,这才知道来家发生巨变。不过一年时间来莺儿父母先后病逝,来莺儿也不知所踪。
后来太史慈再三打听才得知,原来当时为了治疗卧病在床的父母,来莺儿卖掉了家中所有能买的东西,还欠下亲戚一大笔钱,最后被狠心的亲戚卖到了南方。
原本太史慈以为这一辈子都再见不到来莺儿了,可谁想造化弄人,当日太史慈为了贺姜麒加冠,去购买贺礼之时,恰巧碰到了外出闲逛的来莺儿。
不过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两人见面,一个已是大名鼎鼎的镇北将军义兄,官居都尉的大汉官员。而另一个则是名声在外,身份卑微的舞姬。二人可算得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太史慈在得知来莺儿身份后,并没有嫌弃而是上门准备为其赎身,可谁想揽月阁怎么都不放掉这棵摇钱树。
在相商无望后,太史慈被对方的恶语激怒,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就左右开工。那些个护院那里是从刀山火海中淌过来的太史慈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撂倒了七八个。
也为此引来了执勤的执金吾卫的注意,直到这时打红眼的太史慈才发现惹出了大祸,为了不连累自家兄弟,太史慈闭口不言自己身份,而后便被执金吾卫的人当做人情,送给了揽月楼的人,直到被利剑卫救出。
听完叙述,姜麒拍拍太史慈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肩,感慨的说道:“看来我们兄弟都是同病相怜啊!不过三哥放心,今天有小弟在悲剧就不会再发生”。
刚听到太史慈额讲述姜麒不感慨还不行,他们兄弟的命运还真的很像。赵云因为上山学艺失去了儿时青梅竹马的樊家女儿,太史慈因为游学错过了自小相爱的爱人,姜麒他自己更加悲哀,为了报效朝廷他不但失去了爱人,还看着自己的女人嫁为他人妇。
此刻姜麒真的在考虑,他们兄弟是不是犯了什么劫数。
听完姜麒说话太史慈还想说点什么,不过门口却传来了卫兵的禀报声:“主公,荀主簿求见。”
“文若、文若怎么来了?”姜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辛毗,不过却得到对方也不知情的回答。
“让文若进来!”
“属下见过主公、、太史将军、辛从事。”荀迈步入内,当看到里面人还不少,赶紧一一问候道。
“文若无需多礼了,这里不是军营无需如此拘谨。”姜麒虚扶一下正行礼的荀笑着说道。
“文若兄为何在此处,不怕有心向夫人告状?”辛毗举起酒杯打趣的问道,作为幕僚,辛毗自然要为姜麒解开疑惑。
“可没有佐治兄如此快活,今日济南相曹孟德相邀特来为其送行,这不、、刚看到主公的利剑卫出现,赶紧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荀微微一笑解释道,说完还看了姜麒一眼,希望可以从其中得到些信息。
“原来是孟德兄要上任了,这孟德兄可有些不够意思,要上任都不通知麒一声。这怎么说,当初我们还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这样!文若等下告诉账房,将孟德的帐算我的啊!”姜麒笑骂着说道,随后又是笑非笑的看着荀问道:“那文若是留在此处喝几杯,还是去陪孟德?”
“哈哈,那边已经告辞了,再说着喝酒要与知音在一起才有味道不是。早就听翼德说过主公藏着好酒,今日就厚颜了,还请主公赏杯酒喝。”荀怎么可能听不出姜麒的口气是什么意思,如若他这时还不表明心意,那他可真的该走了。
“呵呵,今日倒是不巧,我那酒窖里藏着的好酒没拿,明日空闲了你自己去取就是,上次陛下赏的酒还有几坛,如若喝的惯都拿走,省得翼德他们惦记。今日我也是客人,请客的可是佐治啊!文若定别客气啊!”姜麒哈哈一笑,拉着荀入座并亲自为他沽酒一杯。
“那就不客气了,谢了啊、、佐治贤弟。这喝你一杯酒还真的容易啊!”荀看到姜麒毫无做作的邀请终于放下心来,举杯遥谢道。
“文若兄客气什么!只要你到主公酒窖去的时候带上我就是了,到时什么本都回来了。主公那酒窖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一个酒窖比中军大帐把守还严,营中兄弟惦记那里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文若兄!你可是主公同意可以自由进出之人啊!”辛毗见荀还有些不明白其中意义,旁敲侧击的为其解释道。
“那有那么严重!不过文若到时去的时候,可要防着点佐治,如若佐治去了,那可是狼入羊群啊!”姜麒十分满意的举起酒杯向二人示意了下,一饮而尽。
听到二人所言,荀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刚刚虽然只是一个对他小小的恩惠,但却无疑是让军中将领知道他在姜麒这个主公心中的地位。
当然同时也是对他的一个提醒,要喝酒可以管够,但却不能再发生今天这种惹人猜疑之事,姜麒着完全是恩威并重。
“明白、、”荀举杯自罚一杯回答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等可是来喝酒的!”姜麒笑着招招手说道,说完看了看突然热闹起来的院中舞台,随即又回头望望已经开始有些激动的太史慈。
第九章 太史情事(一)
就在姜麒等人说话间,一名年约二八的美貌女子,以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缓慢走上高大的舞台。
那女子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所见之人皆欢呼连连。随着女子的出现,刚刚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三哥好眼光、、、”看到美色姜麒起身站在太史慈身边,半响感慨的说道:“不过此女子还是哥哥当初那个纯洁的小妹吗?”
“主公或许不知,这来莺儿小姐之所以如此有名,不但是舞技出众而且卖艺不卖身,很多达官显贵想博得美人一笑可没少下功夫。不过却是都无功而返,而且还听说这揽月阁的主家还特地吩咐过,着来莺儿小姐无需见客。”在辛毗处刚刚得知情况的荀出言说道。
“文若为何如此清楚?”姜麒有些怪异的上下打量着荀,他可没听说过营中那人说他喜爱留恋着花柳之地。
“这前些日子曹孟德不是邀请为幕僚嘛,这孟德就如同很多文人雅士一般慕名而来,也想博得美人一笑。听说没事还写诗词相赠,这些事情也都是听他说的。”荀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的说出与曹操的交情。
“以前倒是听说过孟德是个浪荡公子,没想还有如此雅兴,那三哥也不能示弱啊!今日是否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三哥的手段了。”
对于荀的话姜麒倒是也理解,毕竟他是荀家的嫡系子弟而且名声在外,邀请他做幕僚的人肯定不少,既然如今荀也如实相告,姜麒自然就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多言反而对着太史慈说道。
“主公下面开始叫价了!”还未等太史慈出言,楼底下一下热闹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热闹异常,这声响就像战场厮杀一般激烈得很。随后一直站在外面的姜仁和连忙提醒道。
这声响倒是有些让姜麒始料未及,他可没想到刚刚还一心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有这么多不要性命要美人之人。
不过看着如同百灵鸟上蹿下跳的老鸨子,姜麒却笑了,对于对方这想把水搅浑拖延时间之策,他要都看不清楚那就白混了。可这老鸨子的自作聪明却是无意间正中他的下怀。
姜麒看了看舞台上手足无措的来莺儿后说道:“三哥如若她还是原来的来莺儿,那就将其救出,如若她变了,只为其赎身可好?”
太史慈听到姜麒问话先是有些不解,随后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太史慈心中也清楚,毕竟如今已是人事全非,要是来莺儿真的自甘堕落,那他也只好仁至义尽的将人救出,了表二人多年的情分。
不过太史慈心中还是在祈祷,那个心目中的来莺儿没有任何改变。
“笔墨伺候、、、”得到太史慈的回答,姜麒默默的遥望夜空半响方才开口道。
很快一张长案上铺好了上好的白绢,当即反应过来的荀亲自上前研磨,荀他早就拜读过姜麒所做诗句,心中也是喜爱的很,今日能亲眼见其写作,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归根结底荀骨子里还是个文人模样。
对于荀的殷勤,姜麒也不客气,跪坐于桌前接过已经浸透墨汁的狼毫笔,嘴中默念着,手上毫不停留的龙飞凤舞起来。
而在身后抢占最佳位置的辛毗,随着姜麒的落笔,小声读道:“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好、好、好字、好词,词句道净了少年男女的相思情。”待姜麒落下最后一个字收笔后,荀不禁连连叫好。
“这字体并为见过,也不是主公以为所写的隶书,这是、、、”跟了姜麒一段时间辛毗自然知道他笔记,以往所写之字工整严谨、骨干分明,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所写。而今日之字随心所欲、行云流水,仿佛进入另一个境界一般。
“却是如此,不过这字体有些像如今比较流行的楷体?”荀赞同的说道。
听着二人见解,姜麒大笑着解释道:“哈哈,那今日你们是看到了麒真实的一面了。幼时麒曾经入过道家,那可是正经的道家弟子。道家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当时我师父教麒写楷体之时,麒看着那一笔一划的字体,就觉得那字不是我这种人能写的,后来随心而起,一来二去的就写出这样了。”
“此字行云流水可当成一派,如若流入市面一定很多人临摹,不如、不如主公赐与如何?”荀听完这字体的来历,不禁计上心头想来个近水楼台。
“那可不行,文若!今日可是毗请客,这字自然是我的!”辛毗也不示弱,在荀即将伸手之时上前一把按住了还没干透的绢布喝斥道。
“好了、好了,不就一张字吗!回头再说,怎么就这字好,着首诗词入不得二位法眼?”姜麒看着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幕僚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主公见笑了,如今才知道为何世人都说主公文武双绝了,以前拜读主公明月赋之时,还怀疑主公出口成诗的本事,今日是真的服了。此诗讲述着两个相恋却不能相见之人,确是精妙足以流传千古。”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一句道尽多少相思,唯有主公这有情之人方能写出如此佳句。”辛毗也感慨的说道。
当然言语中辛毗也明白,这首诗姜麒写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他与那嫁为他人妇的蔡琰。如若不是一个有情之人,如何能写出这种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诗句哪。
“仁和、、、、”姜麒苦笑了一声朝外喊进姜仁和,接着简短吩咐了两句,拿起桌上墨迹已干的词句递给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太史慈。
“三十一万钱、、、扬州绸缎庄的徐老爷出价三十一万,还有高的没有!?”舞台上老鸨子挥舞着丝巾再次提醒道。
她在这揽月阁干这行也小几年了,可今天一个舞姬顶十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要不是晃眼看到了那阁楼上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价,她还真的会放松警惕高高兴兴的再叫卖一番。
“这位扬州的老爷,你不怕钱太多招祸否?”终于,沉寂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一起,再次将场中的目光吸引,那些没钱的好事者,此刻不免鄙视的看向刚刚叫嚷的最凶的这儿绸缎庄的土财主,心里叫好不断。
而离那徐姓财主最近的几人赶紧退后几步免得招灾,这时其他刚刚陪衬了半天的人也才想起来,刚刚被美女昏了头,今日谁是主角都忘记了。
“我、、我怎么了!我出的可是真金白银,别以为有几个人就了不起了,我可是亭侯!”那土财主见躲不过,又舍不得到手的美人,一下摸出腰间佩戴的绶囊硬气的说道,着可是他刚刚出了二十万钱买来的亭侯。
“哈哈,这种十多万买来的绶囊,我家公子家拉磨的叫驴都佩戴的有,有什么可以炫耀的!”看清对方手中之物,姜仁和不削的看了眼土财主肥胖的身子鄙视着说道。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转向早以不知所措的来莺儿:“我家公子说了,以来莺儿小姐这千金之躯方才值这区区几十万,我家公子不愿小姐沾染铜臭,愿出黄金千两问小姐一句话!”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就连那老鸨子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只听过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那里听过问件事情就有千金的,老鸨子不禁猜测今日来的是不是个傻子。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再拖住对方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待主人来到,那时再发生什么事情就与她无关了。想着老鸨子赶紧碰了碰还呆滞的来莺儿。
“公子询问便是,不过请收回钱财,莺儿只卖艺不卖身。”来莺儿被老鸨子敲了敲很快反应了过来。
今日直到此刻对于她来说都还在云雾之中,原本还没有画好装的她还在休息,就没匆匆叫到了前院,这刚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着她开始叫价,至始至终没有人给她解释过半句,到现在来莺儿还没有搞清楚事情。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自己一直坚守的原则,为了这原则,她可是付出了不止一次的轻生才换来的。
“能不为钱财所动却是奇女子,敢问姑娘可来至东莱,可否认识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姜仁叔按照姜麒刚刚的吩咐,如若来莺儿拒绝钱财便直接道出了太史慈的姓、名,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当然如若刚刚她收下了钱,哪便是另一番话了,如果真的那样,就很有可能她至始至终都不会知道,太史慈就在远处看着她。
“太史、、”听到太史慈的名字,来莺儿不禁脚下一顿差点没晕倒过去,幸好一直伺候她的丫环一把将她扶住。此刻的来莺儿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就差没有转身跑开。
“不、、、不,莺儿、莺儿、、、、”随着支支吾吾声,眼泪已经打湿了来莺儿娇嫩的面容,如今除了祈祷太史慈不在这里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事与愿违,阁楼上突然响起了一声高昂的声音:“绿杨、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残梦五更、更钟,花底离愁三月、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或与因为紧张太史慈照本宣科还是吞吞吐吐的模样,见此姜麒差点没晕倒过去,原本一首富有浓烈爱情诗意的情诗,竟被太史慈读成了陈词滥调。
如若是外人,姜麒此刻绝对会一脚踹过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过同屋的荀和辛毗倒是很没风度的,被太史慈的表现引得捧腹大笑。
如此便让太史慈还没有读完,就赶紧将诗词收了起来抱歉的望着姜麒。这也难怪,让舞刀弄剑的太史慈来读情诗,和让张飞来绣花也没什么两样了,也算是难为他了。
“太史大哥、、、、”再次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来莺儿做出了如同前几日一般的事情。自从被卖他乡,如今又做了舞姬后,来莺儿已经没有勇气再见昔日的爱人,如今能做的唯有逃避而已。
“莺儿、、、、”太史慈刚刚转头看向来莺儿,就见其已经跑下了高大的舞台。面对此太史慈已经来不及多想,他不能再让挚爱离开自己。
只见太史慈大呼了声来莺儿的名字,直接一步冲出雅间,接着一个鱼跃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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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史情事(二)
还好两层的房子并不太高,不过两丈而已,对于习武之人来多算不得什么。落地后的太史慈也不调整,甩开膀子就朝来莺儿跑去,根本不理会还当着路的宾客。一时间场中惊叫声、桌凳打翻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还愣着干什么!”对于太史慈的举动,姜麒也迟疑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接着对着姜仁叔喊道。
“保护三将军!”得到命令,姜仁叔不敢怠慢,点了三个卫士当先跳下了楼台。
来莺儿的脚乘那里有太史慈快,不过几吸间太史慈便杀出重围,挡住了她的去路:“莺儿你怎么了,我是子义啊!你的太史大哥啊!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不、不,我不是来莺儿、不是、不是、、、”面对拉扯,来莺儿连连后退躲开太史慈,泣不成声的哭道。
“怎么不是,你就是我的莺儿!”太史慈才不理会来莺儿要再次跑开的连头,张开了强而有力的臂膀一把就将其抱入怀中。
“莺儿你让慈找的好苦,无论如何慈都不会让你离开了,还记得吗?慈说过会好好保护你一辈子!”说着说着太史慈眼眶都有些红了起来。
“不、、不,莺儿已经不是原来的莺儿了,莺儿配不上太史大哥了!”被太史慈这一抱来莺儿也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剩下带着哭腔的述说着。
“怎么会、慈知道我的莺儿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任然还是那个在慈犯错后帮慈补救的莺儿、最善良的莺儿”太史慈将来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的说着。
“还记得吗?第一次慈被先生留堂是莺儿拿来糕点请慈吃,那时慈就说过,吃了莺儿的糕点就会保护莺儿一辈子。男子汉说话算话,莺儿,慈来迟了,慈发誓从今以后没人再会欺负你,慈用生命保证!”
被触及往事来莺儿稍稍动容的抬起头,看着太史慈那张无比坚毅的脸庞,片刻后方才楚楚可怜的问道:“太史大哥不嫌弃莺儿是个舞姬吗?”。
对于来莺儿的顺从,太史慈微笑着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慢慢为来莺儿擦拭着眼泪安慰道:“怎么会?莺儿都不嫌弃慈是个武夫。”
“太史大哥、、、、、”被太史慈毫无做作的情义打开心扉,来莺儿也一下放弃了矜持,紧紧的抱住了太史慈结实的腰肌,此刻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抱着太史慈,她怕下一刻又像往日的梦境一般,很快就会醒来。
姜麒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个紧紧相拥的苦命人,片刻后回头对着还在为那副字归属讨价还价辛、荀二人,笑谈道:“看来麒是小看了三哥,谁说着太史子义不懂风情,这一段情真意切的话语,可比这诗词强多了。”
“主公与佐治这贪得无厌之人说什么感情、他完全不通情理!”荀无比肉痛的将刚刚那副字叠好小心的放入怀中,看着正为敲诈了他一个月酒钱的辛毗埋怨道。
辛毗也不反驳,反正刚得了便宜,让别人说两句又不会吃什么亏,直接对荀的话免疫了。如此倒是让荀郁闷不已。
不过姜麒可没心思去搭理二人,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大门处。长年的习武让姜麒六觉都比一般人灵敏许多,此刻他已经感觉到有大批人马聚集在大门口正准备入内。
“主公!廷尉府的人来了、、、、”果然姜麒刚看向门口哨卫便紧随来报。
“是何人在此捣乱,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话音刚落,一名身着武官官服的中年男子便带着一队皂衣冲了进来。
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廷尉府负责缉拿的左右监中的一个,在此人后面,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和着文士儒袍、年月五旬的清瘦老者接踵而至。
从跟着二人的大队皂衣以及扈从上看,此二人皆非闲人,特别是那个像浪荡公子的青年身边,跟着的都是些身材高大、满脸杀气的大汉。
“主人,小的无能,就是这些人来院子捣乱,看把这院子砸的、、、、、、”老鸨子看到救星终于来的,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了告状。
“崔先生,你看着些歹人,简直胆子太大了,朗朗乾坤居然敢强抢民女,这还有王法吗?还有陛下吗?”听着哭诉,青年也不多言,反而笑着看向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听着少年之言崔烈只叫了句晦气,原本好好的在家休息,这张传非拉着自己过来捉拿歹人,要不是看着他叔叔张让在这次买司徒官位之时帮了忙,他才懒得理会。
不过既然来了也便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在下次的朝会上才会宣布他为司徒,如今他还是要履行廷尉的职责,既然有人在城中捣乱,他当然要盘查一番。
“来人!将这些歹人统统抓回廷尉府严加盘查!”尽管年过天命,崔烈毕竟是书生出身,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也不询问一二便下令抓人。当然这或许也和他马上位居三公有些关系,不是都说一朝得志语无伦次嘛,如今崔烈或许就是有些睥睨天下了。
“诺、、、、”既然顶头上司都发话了,皂衣自然便会做事,当即獠胳膊、拿铁链就要拿人。
看到皂衣出现,怕遭池鱼的宾客一下子躲出了三丈远,“太史哥哥快走,你们惹不起这院子的主人,快走、、、、”此刻被变故拉回现实,来莺儿也想起了这家揽月阁的背景,赶忙推着太史慈让他快走。
“莺儿放心,慈说过会保护你,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再动你一下!”正有气没处发的太史慈一把将来莺儿护在身后,看着来人顷刻间杀气蔓延全身,随时都有可能怒起杀人。
受到太史慈影响,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几个利剑卫士也一下进入的临战状态。在将太史慈、来莺儿护在中间的同时,他们纷纷抽出了扣在大腿上的**,扣箭上弦、短刀出鞘,随时准备让来人血溅三丈。
为了防止意外,阁楼上的利剑卫也个个剑拔弩张,准备一战。
看到楼上、楼下突然架起的十多张弩箭,崔烈一下懵了,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心中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在这洛阳还有配备如此多利器的人。
情况突变,那些准备上前抓人的皂衣,也有些手足无措愣在了当场,一时间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声,院子静的可怕。
就在安静中,一道带着怒意的厉声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划破寂静:“崔廷尉好大的官威啊!这还未了解事情就要抓要绑,有些太过武断了吧!也不怕这冤假错案愧对陛下隆恩,还是这崔公已经成为了令人发指的酷吏了”
说话间半遮半掩的雅间帘帐被全部拉开,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易、、易阳侯”崔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高大俊朗的身影,他是认识姜麒的,前些日子两人还一起讨论过诗词歌赋,可却没有想到再次相见时,却是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
“姜伯孝、、、”与崔烈的惊讶不同,一旁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张传看到出现的是人姜麒后,一股凉气从脚尖升起,原本就一瘸一拐的右腿不禁还抽抽了两下。
“素闻廷尉大人刚正不阿,怎么今日如此断案,难道世间传言崔公以与中人狼狈为奸了,还是已经做了中人的走狗?”看得崔烈的惊讶之情,姜麒却依然冷笑着毫不留情的一阵冷嘲热讽。
当看到崔烈出现的那一刻姜麒甚至为他惋惜,同时也证实了崔烈这些日子与张让等中人走的比较近的传言。
崔烈本是冀州名士,又是文化大族。他的祖父崔、叔父崔瑗皆为名师宿儒,受到朝野的尊敬。堂兄崔,大汉的辽东太守,著名的学者,所作《政论》,被誉为帝王准则。其为官更是清廉,家徒四壁,死时子孙无力安葬,靠杨赐、段等人出资方才下土。
崔烈本人也历任郡守,官至九卿的廷尉,可便是如此一名士,居然传出已经出资购买三公之位。而且听说还是通过的一妇人,如今见其深夜陪着张让的侄儿前来抓人,姜麒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听到姜麒这个自己孙子辈的小儿不留情面的数落,崔烈虽然是老匹夫,但是任然有一腔怒火,高声回道:“老夫乃当朝廷尉,主朝廷安危,今日既然有逆贼在天子脚下放肆,老夫便有责任抓捕,无论他是公是卿!”
对于崔烈铿锵有力的言辞,如若不是说的自己,姜麒都想为他鼓掌叫好。
姜麒甚至还想,院中那些有些激动的仕子,是不是都已经将自己视若大逆不道之人了,毕竟崔烈在世间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好,既然他说出这番话,当然自己就是敢于挑战权贵的铮铮铁骨了。
姜麒气急反笑,既然你要刚正不阿,那他作为同僚自然是要配合的:“如若早知道崔廷尉如此公正严明,那麒今日就不白跑这一趟了。既然来了,那就看廷尉大人如何断案吧,要是有所偏向,哪可别怪姜某这个粗人了”
说着姜麒一拳打在身旁固定栏杆的立柱上,碗大的立柱‘咔’的一声脆响,随即被拦腰打断。失去束缚的栏杆,带着断掉的立柱,‘哗’的一声就掉到了楼底,同时还让整个屋檐抖动了一下。
第十一章 智斗崔烈(求收藏)
见到这一幕,崔烈一下被镇住了,同时心中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是气昏了头,还被姜麒外表迷惑了,怎么把他这个杀神的恶名忘记了,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不但是崔烈,就是那些看热闹的人都闭上了嘴,哪怕再傻他们都知道了如今这人是谁。特别是刚刚那个叫价最凶自称亭侯的人,当知道方才是对谁叫嚷后,直接吓的瘫在了地上。
“怎么?廷尉大人还要麒代劳、、、、”姜麒盯着没有反应的崔烈看了会儿,面无表情的问道。
“还请侯爷赐教、、、、、”衡量再三,纵横官场数十载的崔烈终于选择了让步,同时也反应了过来,姜麒今日是有备而来,自己这是撞到枪口上来了,要是自己胡乱判了,说不定还留下什么把柄,不如成全了他。
虽然自己的服软有些不好看,但总比树敌要好,而且怎么说自己如今只是九卿之一的廷尉,比实权在握又绶紫绶金印的姜麒要矮半截,就算事情说出去也不丢人。
“哈哈、、、廷尉大人,你掌天下刑狱,麒怎可越俎代庖。不过今日关系到我军中将领,本侯也就不客气了”没收到崔烈居然识趣,姜麒虚礼下便应承了下来,不过接着说道:“不过本侯只负责自己军中之事,其余还看廷尉大人的!”
“如此正好!”崔烈暗暗出了口气,谨慎的说道,并且心中发誓以后见到姜麒要走的远远的,他就是个无赖根本招惹不得。
“太史子义何在!”姜麒扶手而立大声喊道。
“末将在、、、、”尽管不知道姜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远处的太史慈还是高声回答道。
“崔廷尉,此人乃本侯营中一校尉,曾在与娥贼大战之时立下奇功,是本侯之左膀右臂,今日本侯准备与众将商讨出征之事,可谁想到军中大将居然无端端不见了踪影。”
“崔廷尉当知如今,胡人对我大汉虎视眈眈,而在这关键时刻,军中大将失踪着是何等大事。此事一出,本侯不禁想起当日娥贼作乱,不是就有细作进入了洛阳,如若真的是那样京城岂不危已。”
“故而本侯派出探子四处打探,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傍晚十分,终于打探到了太史将军就被囚禁在这院子之中,而且还探的这院子主人背景深厚。”
“为了陛下安慰,本侯当仁不让前来亲自勘察。经过一晚查看,本侯认得这便是胡人安插在京中的据点,用来探查我大汉情报。而用计抓住我军大将,便是想从中探的我军防务部属,好一举南下。还好太史将军铮铮铁骨,在敌人的严刑逼供之下坚韧不屈,一直熬到我军营救、、、、、、”
刚刚在看到张传这个老熟人出现姜麒便计上心头,既然太史慈吃了苦头,当然不会便宜了张让叔侄,而且还要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如今不管三七二十一,姜麒先把这家院子的性质定下来再说,反正官子两张口怎样说都行。
说着姜麒还不忘看向缩在阴暗处咬牙切齿的张传,问道:“张公子你可知道这院子是何人产物,要是知道还请赐教,到时抓到了藏在京中的细作,本侯定上报朝廷向公子请功。到时陛下说不定看着张常侍面上,也让你入宫当个常侍也不一定啊!”
听完姜麒的话,张传差点没背过气来,打人不打脸,姜麒这话分明就是狠狠的扇了他们叔侄一个大嘴巴又跺上一脚。不过气归气张传还不敢发作,他没想到姜麒如此混蛋,居然反手间便成了正义的一方。
不过吃过一次亏张传也学乖了,他可没胆量和杀人魔王理论,眼下不但不发作,还和颜悦色的对着姜麒回道:“多谢侯爷抬爱,在下实在不知,还请见谅!”
“既然连张公子都不知,看来这些细作还藏的够深的了,既然如此,为了我即将出征的将士安全,本侯唯有对这院子彻底搜查了,廷尉大人不介意吧?”姜麒见张传如此配合,他当然不会客气,准备收取些利息。
“军中之事老夫不知,君侯做主便是。”既然连正主都发话了,崔烈才懒得搭理,直接惟命是从。当然他也是怕姜麒这个莽夫一不高兴连自己都收拾了,那河东卫家以及蔡邕已经有前车之鉴了,他可不去触姜麒霉头。
“那就辛苦将士们了!”姜麒才不会对崔烈客气,既然如此他还等什么。话毕朝姜仁和打了个眼色,会意的姜仁和拿来一个小号角仰头吹出了几个简单的号音。
号声刚落,原本还挺热闹的大街上响起了惊叫、吵闹声,很快这些吵杂声被整齐的‘踢踏’声掩盖,接着刚刚还禁闭的院门被粗鲁的推开,两个守门的皂衣狼狈不堪的朝着里院跑去。
在二人身后跟着的是大队剑拔弩张的士兵,片刻后整个大院被士兵包围的严严实实。很多皂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缴了械,个别想反抗的直接就被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卑职姜力、姜巨拜见主公、、、、”待大院接管,两个身披铠甲的将领匆匆上前对着气定神闲的姜麒行礼道。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被姜麒任命为军候的姜力以及麒麟卫屯长姜巨两父子。
“起来吧!辛苦二位了。”看着意气风发的父子二人,姜麒微微颌首表示赞赏。
这次二人带来的三百士卒都是为了预防万一,特意潜伏于不远处等待命令的。不过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二人带来的这些士兵,除了一屯麒麟卫外,姜力带的士卒都是姜麒府上的家将。
而姜力这个军候也是名义上的军候,虽然手下却是有一曲人马,并且配备的都是禁军装备,不过他们都是由姜家家将换装而成的,平时都只是护卫易阳侯府而已。
今天之所以让姜力带了一屯过来,一是虚张声势,二是姜麒临时也不方便从城外调兵。当然能在易阳侯府当差,那武艺都不会弱,虽然打仗不行,但打起架那是个顶个的好手。
“君侯这是何意、、、”直到被包围了,崔烈恢复了些官威,带着怒气上前质问道。
“哎,崔公见谅,都是些粗人。不过都是为了陛下安全,这样!崔公今日为了一举肃清盘踞在京中的胡人细作,我二人联手,大人负责盘查在座的宾客,本侯士卒辛苦些负责武力解决敢于反抗之人如何。倒时也好向陛下禀告大人功劳不是”
对于崔烈的生气姜麒根本不必理会,反而抬手安抚了下,随后也不让他反应,直接将了他一军,拉下水来。
“可、、、、”崔烈当了大半辈子官,自然知道姜麒今日是对付的谁,他再不济也不会让姜麒当枪使,抬手就要回绝。
不过姜麒怎会放掉这个垫背的,不等崔烈拒绝,直接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对着院中将士喊道:“众将听令!”
“在、、、”
“姜巨带手下将士搜查内院,记住挖地三尺也要将细作留在院中的情报找出来。姜力带领一队在院外巡视,如有身份不明者靠近或脱离大院即刻抓捕。姜仁叔带领一队维持秩序,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太史慈带领其余人马控制大院,并且收缴一切物质,不能让细作带走我大汉半点东西,行动、、、、、、”
“得令、、、”
“崔公刚刚说什么?本侯没听到?如若没事就赶紧盘查吧?不然等下宵禁了就麻烦了!”命令下完,姜麒这才看向有气无处发的崔烈。
“罢了、、、、”崔烈见事宜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唯有自认倒霉直接拂袖而去。
“崔公听说后院有很多被抢来的年青女子,今日崔公为民做主,改日本侯定当禀明陛下为崔公请功!”姜麒看着崔烈离开的背影,任然毫不自知的说着,直叫的崔烈加快了脚步。
“看来主公今日是被崔公恨上了!”荀上前看着正鸡飞狗跳的院子说道。
“看来不止是崔公,主公今日抄了这揽月阁得罪的人可不少,今日在座的可有不少有头有脸之人啊!”辛毗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不招人恨是庸才,这洛阳有几个不恨麒的,不过麒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姜麒毫不在意的一笑。
“佐治、文若,你二人留在这里处理后事。对了!记得让刚刚出巨资的那个亭侯将出的钱留下,既然他大方,不能不给他机会,这院子没了,会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女子要安置。”
“诺、、、”看着这烂摊子,二人对视了眼也只要无奈的应了下来,谁让他们是排忧解难的谋士喃。
“主公这树敌太多会不会?”荀闻着姜麒消失在院中的背影开口道。
“这便是主公的高明之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主公如今行事会艰难许多,不过名望定会与日俱增。要想今日还有谁敢公开的与权倾朝野的中官叫嚷,而且文若当知道主公,越是公开与中官相斗越是安全,毕竟平衡才是陛下想看到了。”辛毗也收起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一一分析这说道。
“不过毕竟主公根底浅薄,经不起太大的波浪,看来今日我等要好好将此事坐实了!”
荀有些头疼的回到了雅间之中,开始想法解决今晚的事情。既然刚刚姜麒已经将此事定性了,他们就必需做出些实质性的东西才能交差。
“这还不简单,此处鱼龙混杂、、、、、、”一拍而和,片刻后辛毗嘴角露出笑意,计上心头。
、、、、、、、、、、、、、、、、、、、、、、、、、、、
第十二章 姜麒本色?
翌日,校场中,姜麒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完成了一天的晨练。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巾,简单擦拭后来到凉亭对着几个正襟危坐的人问道:“昨晚还顺利否、、、”
“一切顺利,文若已经带着搜缴的物质回营了,具体数字正在计算。在后来的清剿之中,抓捕了几名反抗的娥贼余孽已经当场击杀!”辛毗打了个哈欠起身回答道。
“嗯,昨日都也累了,让人回营告诉文若一声接下来之事交给公与便可,至于物质清点完成后只留下一半,其余皆让人送给陛下,就说是在城中缉拿娥贼余党所得,到时让长文写一份奏本一同送上去。”
姜麒满意的点了点头,昨晚是不是真的有黄巾教余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人会去查,哪怕张让自己也都只有认了。想当日马元义之事件已经让宫人人人自危,要是再传出是非,就是张让他也怕担当不起。
“诺、、、、”
“不过还有件麻烦事,在这次查封揽月阁后,留下了大约百名无家可归的舞姬。虽然按照主公吩咐,已经让那个慷慨的亭侯出资遣返了,可这些女子都无处可去,如今皆来到了府外,想叩谢主公之恩。”
说完辛毗有些担心的看向姜麒,这也是他们处理欠妥之事,面对这些娇滴滴的小娘不但是他没有办法,就是在府外的护卫也不敢动粗,如今辛毗也只好将这头疼之事交与姜麒亲自过问了。
“还有此事!?”姜麒看向低头不语的姜力父子两不禁笑了起来,心想着两父子肯定是刚刚被这些红粉折磨的不轻。
“罢了,此事本侯自有主意,都去休息吧!对了,让账房给昨日执勤的士卒都发百钱作为奖励。”
“诺,谢主公、、、、”听到姜麒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奖励,几人如解重负,赶紧起身谢过后方才离去。
待几人走后,姜麒招呼过侍女吩咐道:“琴儿,去看昨日住在府上的来莺儿小姐醒了没有,如若醒了,请她过来,就说本侯找她。”
“诺”
“乐儿你们可会歌舞?”姜麒拿起桌上刚煮好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笑着对着一旁伺候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问道。
“回侯爷,乐儿会点,不过没有大小姐身旁的两个妹妹跳的好。”正慢慢煮着茶汤的乐儿有些害羞的回答道。
“以后有空闲可以学学啊!反正本侯马上要出征了,这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多事,学学跳舞也可消磨时间、、、、”
“少爷不用奴婢们服侍了?”
“哈哈哈,这本侯马上就是出征了,这行军打仗可用不着尔等,怎么乐儿你想从军、、、、、”
“奴婢不是担心少爷?这、、、、”乐儿被姜麒这一问慌慌张张的,一时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好了!你的心意本侯都明白,放心吧!不过记住本侯不在府中的时候要照顾好夫人、小姐她们,如若表现的好,待本侯回来之时定有奖赏。”
“只要侯爷平安归来便好,奴婢等定然不负少爷所托、、、、、”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然让母亲看到又该担心了。”姜麒无奈的笑笑,虽然见不得这生离死别的情景,但他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最少他平时对这些下人的关心,也得到了她们真心的回报。
随着姜麒与乐儿的说说笑笑,很快外出的琴儿带着略带倦容的来莺儿缓步走入校场。昨晚姜麒不过远远看了眼来莺儿,当时他只觉得来莺儿是个十分迷人的美人,如今这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并不止如此。
或许长年的舞姬生涯,让来莺儿身上沾染了些许风尘女子的娇媚,再加上少许少女本身的羞涩,举手投足间勾魂夺魄。在姜麒眼中,此刻素装淡描的来莺儿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小女子来莺儿拜见侯爷、、、”来莺儿来到凉亭,有些忐忑的对正上下打量她的姜麒行一大礼。
虽然昨晚她已经在太史慈那里知道了,名震天下的麒麟将军与之是结义兄弟,但哪怕以前在揽月阁见到过的大人物不少,可如今面对姜麒那看透一切的眼眸后,她任然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姜麒被来莺儿的行礼声拉回现实,再次看了眼优雅行礼的来莺儿,虚扶了下。指了指下首的位置说道:“免礼来姑娘,请坐、、、、、”
“谢侯爷。”虽然有些害怕,但来莺儿也不敢离去,唯有忐忑的再次行礼后坐到了位置上。
待来莺儿坐定,接着再看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完茶后姜麒才再次开口:“琴儿你们先下去吧!本侯与来姑娘说会儿话。”
“诺、、”听到吩咐两个丫鬟赶紧放下手中活计,轻轻一礼转身缓步离开。
只是看着消失在回廊尽头的丫鬟,来莺儿更是觉得不安,慌张的还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
“姑娘如今芳龄几何?”姜麒抬起头来眼中带笑的开口道。
“禀侯爷小女子快十八了。”来莺儿莫名的心头一颤,看了眼姜麒小声说道。
面对来莺儿的窘迫,姜麒站起身来走到他桌案前,随即带着些许**的笑容说道:“哦,那看来还比本侯小些许,如若不弃,来姑娘就叫我一声姜大哥吧!别侯爷、侯爷的生分。”
“小女子不敢、、、”看到近在咫尺的姜麒,来莺儿本能的一躲怯怯的说道,此刻她心中的不安更胜方才。
“麒早以听闻姑娘大名,本该早些到访,不过军中事物繁忙一直迟迟不得相见,今日有幸能与姑娘同坐,得窥姑娘美姿,万幸之志!”姜麒仿佛未见来莺儿的害怕一般,得寸进尺的继续逼近,同时贪婪之色更胜。
“小女子贱名怎能入得侯爷法眼,得侯爷、、、侯爷垂青,小女子三生有幸才是。”来莺儿再次躲开姜麒目光,急促的挪动了两下身子,希望能离得对方远点。
身居风尘许久,此刻来莺儿多少也看出了些姜麒的意思,如今姜麒色迷心窍的模样,她在揽月阁看得太多。
不过来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过,名声在外,受天下人敬仰,看上去还道貌岸然的易阳侯姜麒,居然和那些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下流之人一般。而让她最心疼的还是,就在几个时辰前,她心爱的太史大哥还说,正在调戏她的人是他生死兄弟。
“既然来姑娘如此说,麒也不藏着了!自从昨晚见到姑娘后麒便一夜思恋,姑娘不如做我的姬妾如何!?”姜麒笑意更胜,直截了当的对着来莺儿说道,说着还作势要去轻薄之。
“侯爷、、侯爷!小女子可是子义未婚妻、、、、”面对姜麒的出手来莺儿赶紧起身躲开。说来也巧,身子一下就撞倒了一旁放着宝剑的兵器架,出于本能反应,她一下就抓起了姜麒那柄随他杀敌无数的宝剑。
“子义、、、、哈哈哈!那只不过是本侯手下一都尉而已,你嫁给他最多就是一个都尉夫人。这样!如若你嫁给本侯、本侯让你做平妻如何。做了本侯的妻子,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走到哪里都是风风光光的。”姜麒看着来莺儿举起的宝剑不以为然的说道,说着还开出条件利诱道。
“你、你就是个无赖,枉我家太史大哥还当你是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原本莺儿还以为,为国为民的易阳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却没有想到,你却是如此龌龊之人、、、”面对姜麒的出言轻薄,柔弱来莺儿愤怒着双手紧握宝剑,高高举起直指姜麒脖颈方向。
“哈哈、、、本侯想得到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好!既然你如此深爱太史慈,那本侯一会就让人将他抓起来千刀万剐。本侯要让你痛苦一辈子!不过若然你回心转意了,本侯不但不杀太史慈还让他做将军,并为其说一房娇妻作为交换,如何!”姜麒邪邪一笑,冷冷的看着正怒不可遏的来莺儿威胁着说道。
“你做梦!哪怕莺儿就是死也不会让无耻之徒得逞的,太史大哥也不会稀罕你个无耻之徒的实施!”来莺儿狠狠的盯着姜麒痛骂着,此刻她已经忘记了面前对着的是何人,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
接着刚烈的来莺儿反手将宝剑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眼睛一闭,来了句“永别了太史大哥”便要准备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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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姜麒认妹
‘啊、、、、、、’,‘叮铛、、、、、、’。
天不遂人愿,一声闷哼后,金属落地的声音破灭了来莺儿自刎的想法。
“没想到这齐鲁女子性子还挺烈的”,惊讶片刻,姜麒摇了摇头上前踢开了落地的宝剑。
看了看捂着手腕的来莺儿,见到她并没有受伤方才放下心来。幸好刚才他反应快,随手抄起了桌上的一块糕点打在来莺儿手腕上,弄掉了她手中的宝剑,不然他可没办法向太史慈交代。
虽然来莺儿确实是个美人,但姜麒他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刚刚不过是试探了下她是否是一个品行得当的贤惠女子而已。
不过经历了这件事,姜麒以后是不敢和女人开玩笑了,这弄不好再碰到个刚烈的找他拼命可就不好了。还好有惊无险这次在牺牲了一块糕点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让来姑娘受惊了,麒在此赔罪了、、、”见来莺儿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姜麒赶紧长揖及地行了个大礼表示道歉。
此刻的来莺儿心情可谓跌宕起伏,明明刚刚姜麒这个禽兽是要轻薄与她,她为保清白正准备一死明智,可就在下一刻对方不但救了自己而且还行大礼赔罪,此刻即便是她冰雪聪明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麒、、刚刚孟浪没吓着姑娘吧?”姜麒起身尽量露出好看的笑容,略带歉意的再次赔罪道:“来姑娘请坐,请听麒解释!”
“还有什么说的!?”虽然姜麒变得很君子,但来莺儿并为放开警惕,乘着他不被侧身跑的老远。
“呵呵、、、、”看着来莺儿的表现姜麒无奈的笑笑,或许他的品行已经在来莺儿眼中荡然无存了,不过他并不在乎。
如此姜麒未急着解释,慢慢上前扶起刚才倒掉的兵器架,再捡起掉在地上的宝剑归鞘放好,随后才走回了刚才的位置。一笑说道:“来姑娘别怕,虽然麒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很有可能是我的嫂子。”
来莺儿远远的看着姜麒文质彬彬的坐在桌案前,神色变得平和,眼眸也清晰无比。
面对姜麒的变脸来莺儿脸色稍微好转,不过却不敢大意,任然警觉的注视着无法看清的姜麒。哪怕是在风尘中算是阅人无数,但来莺儿根本看不懂眼前的姜麒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姜麒看了眼还惊魂不定的来莺儿,自顾自的说道:“来姑娘应该知道太史子义是本侯之结义三哥,但你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交情。我们兄弟相识于辽东,当年无意间碰到了胡人南侵,我兄弟四人为报胡人杀戮我汉人之仇,一起千里追杀敌酋。”
“在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生死与共,杀敌无数,当然也伤痕累累。后来我们兄弟义结金兰,这辈子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兄弟都是一条命,所以更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
“虽然如今我们兄弟身份有别,但情分任然未成改变。昨日得问三哥被困,故麒才来到揽月阁相救,却未曾想到遇到了来姑娘。同时也知道了来姑娘之遭遇以及现状。恕麒直言,姑娘如今可算是风尘之人”
“当然麒没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觉得姑娘身份与三哥不太相符,而且姑娘沦落风尘也有些时日,麒也对姑娘品行报有疑虑。故而才有了方才一试,要是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听着姜麒款款而谈,来莺儿也明白了刚刚姜麒对她所做并未恶意,心中方才略安。不过在听着姜麒实话后,来莺儿也从刚才的怨恨,变成了失落,随即低声留起泪来。
虽然刚才姜麒并不是调戏她,但说出的话却比刚刚调戏歹毒十倍。当然这也是事实,如今的她来莺儿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卑微舞姬,而心爱之人却是前途无量,随时可能封侯拜将的朝廷命官。
哪怕他们此刻心中任然相爱,但现实的身份,已经让他们有了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面对来莺儿的失落,姜麒继续说道:“不过刚刚麒的孟浪,却是让麒了解了来姑娘,虽然姑娘身不由己沦落江湖,但姑娘的坚韧,让麒明白了为何三哥以往见到任何女子都不会为之动容。还别说,麒现在还有些羡慕三哥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早以被姜麒东拉西扯弄糊涂的来莺儿,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妆容,露出原本的坚强后才问道:“侯爷何意、、、、”
“麒从来没有见到过天下还有如来姑娘一般烈女,如若姑娘不弃,麒想代我母亲收姑娘为义女如何?”姜麒郑重的望着来莺儿说道。
“这、、、、、”来莺儿原本还以为姜麒会提出什么要求,让她离开太史慈,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姜麒说的却是如此之事。
“呵呵,麒说的可是实话,姑娘或许不知,麒如今虽然贵为列侯,可在数年前,麒可是如同姑娘一般流落于江湖。当时无依无靠的麒,就如同姑娘一般没有被现实打倒。故而刚刚麒在姑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若然姑娘愿意,以后这易阳侯府就是你的娘家,只要有麒在,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辱你。当然麒也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莺儿何德何能、、、、、、”听着姜麒的话,来莺儿完全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这还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哈哈、、、当然!做麒的妹妹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比如要帮麒照顾好母亲,出入也不是那么方便,或许还会有危险!怎样?”,姜麒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盏大笑着走向来莺儿说道,说完含笑举起茶盏等待着她的答案。
“莺儿见过兄长、、、、”来莺儿见姜麒毫不做作,也没理由拒绝,一咬牙起身对着姜麒行礼并有些害羞的称呼道。接着也拿起桌上的茶杯回敬了姜麒一下。
虽然不算聪慧,但绝对不笨的来莺儿清楚姜麒的意思,至于姜麒说的什么在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来莺儿根本不相信,而整个事情只为一个身份而已,一个配得上太史慈的身份。
不过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眼下来莺儿对姜麒的感激之情却是真的,甚至在着一刻,来莺儿发誓一定好好报答姜麒之恩,如果可能她会真的将之当兄长一般伺候。
“哈哈,好、、、想必母亲在看到莺儿妹妹之后会非常高兴的,不过!当然还请小妹不要告诉母亲刚才为兄欺负你之事啊!,不然母亲定然责罚。”说着姜麒笑着故意活跃气氛道。
“当然!想来刚刚也是小妹被兄长骗了,兄长能在弱冠之龄文称明月公子,武称麒麟将军,这可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如若兄长真的是那样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今日了!”来莺儿宛然一笑,看到姜麒确实刚刚只是试探,也释然的说道。
“那就好。要是被我那刁蛮的妹子知道了,麒就有的受了,好了!快把眼泪擦擦吧!不然被三哥看到了,非得与我拼命不可。”姜麒笑着递上手巾挥了挥说道。
“谁在说我啊、、、、”还真是人前不能说是非,姜麒这才提起太史慈,这太史慈循声便到了。
“哈哈哈,哪敢啊!三哥是刚从营中回来?”姜麒回头看着已经换上一身铠甲,一改昨日狼狈的太史慈招呼道。
面对招呼,太史慈也不客气大步流星的走入凉亭之中,抓起茶杯就匆匆的喝了一口。
缓了缓气才说道:“忙了一晚上了,物质都送回军营了,别说、、、这揽月阁还真的挺有能耐的!慈长这么大,还没有一次看到过那么多钱,还以为上次我们在辽东顺手牵羊够多了,没想完全不能比。要不是有麒麟卫在,慈还真的怕有人起歹心?”
“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张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姜麒拍了拍太史慈笑着说道。
“这张让可不是善人,兄弟会不会?”对于姜麒的高兴太史慈说出了担心。
只要是汉人,如今谁不知道这十常侍是什么东西。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善罢甘休吗!当然如若真的善罢甘休了,那他就不是权倾朝野的张让了。
“难道三哥以为没有这次的事情,张让就会饶过兄弟了?既然结果都一样,那我们当然要对自己好点不是。再说了,这次我们做的很干净,张让只能自认倒霉了!”姜麒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解释道。
“呵呵,也是、、、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兄弟都一起承担,四弟一令指那打那,刀山火海吾往矣!”太史慈光棍的保证道。说完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来莺儿,这一看便发现了来莺儿有些异常,赶紧问道:“莺儿你怎么了?”
“没事、刚刚、、、、、”
“刚刚麒见到莺儿姑娘,着才发现莺儿姑娘原来是那么的美丽,所以麒决定迎娶来莺儿姑娘!哥哥可好?”姜麒看着太史慈关切的样子,有意开开玩笑,在来莺儿出言解释前打断着说道。说着还上前拉起了来莺儿的手。
“哦,那恭喜、、、啊!什么,我、四弟、、、、”太史慈听完姜麒的话先笑着恭喜道,不过转念就觉得不对,因为他听到了姜麒娶的人是他的来莺儿。
“呵呵!太史哥哥不要听兄长胡说,刚刚兄长才认了莺儿做妹妹!”来莺儿看到太史慈慌张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当然这种欢喜来源于对方的关心。
“什么意思!?”对于着莫名其妙的对话,太史慈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来莺儿再看看姜麒。
玩笑完毕,姜麒笑着将来莺儿的手放在太史慈的手掌上,祝福着说道:“没什么,麒就是想看看三哥会不会在乎我这个妹子,三哥可记好了,以后要是敢欺负我这个妹子,麒可是不答应的呀!”
“哪敢,慈疼爱还来不及哪!”哪怕没弄清个所以,但太史慈任然紧紧的握住来莺儿的手,满眼柔情的说道。
“那不如这样!麒派人将母亲大人从东莱接来,为兄长主持婚事如何?”见二人历经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姜麒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
“可大军不是要出征了吗?”虽然心里也十分想迎娶来莺儿,可一想自己马上要离开洛阳,太史慈又有些犹豫。
“那兄长这次就留在洛阳,等大婚之后再走也不迟嘛!”姜麒想也没想直接出言打消太史慈的顾虑,虽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但姜麒并不想太史慈的婚事如同他的经历一般出现偏差。
“这怎么能行!兄弟们都上阵杀敌,却让慈留下来成婚,那以后慈那还有脸见兄弟们。这事没商量!哪怕是抗命,慈也会与众兄弟一同生死与共。”太史慈听完姜麒的话当即强硬的给予否决,完全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兄长!其实尚无需如此,既然莺儿与太史大哥都早以认定对方,那有何必急在这一时。待他日兄长凯旋之时再说不迟,兄长刚不是还说要让小妹风风光光的出嫁吗?”见二人为他争吵,来莺儿体贴的拉着太史慈的手,微微笑着转头对着姜麒说道。
“罢了、罢了!就当麒没有说过,不过将母亲大人接到洛阳的事情没有商量。听探子说,这些日子青州一直不太平,这两年又出现天灾,要是再乱起来,可就麻烦了!”见二人都表示不急,姜麒也不好执着。同意后也提出一定要将太史夫人接到洛阳的事情。
“全凭兄弟做主就是!”身为孝子的太史慈,自然不会拒绝姜麒这个提议,赶紧同意道。
第十四章 挥军西北(求收藏)
“对了刚刚还有件事情,想问问莺儿!”,刚刚光顾着说笑了,姜麒差点把正事忘了,直到准备借故离开,不要打扰两个情人谈贴己话之时才想起来。
“兄长请说?”来莺儿也不扭捏做聆听状。
“听说昨日查抄了揽月阁后有一批舞姬无处可去,正徘徊在这府外!想来这些都是苦难人家的姑娘,如若她们愿意留下,麒想请莺儿挑选出舞技出色的舞姬、乐师组成一支队伍,由莺儿出任礼乐长,人数无需太多,五十人左右便可。”
“当然这些人以后名义上都不会一般的歌姬、舞姬了,她们将是登记在册的大汉士兵,军饷将按照等级发放,比如这礼乐长便按照屯长的三百石发放,平时她们也要按照士兵的要求对待,除了训练不同外其余皆相同。”
“至于做什么,当然是发挥她们的优势,在大军胜利、或节日时用她们的音乐、舞蹈来鼓励、祝贺我们的将士。其余剩下的如若还愿意留下,可组成另一支队伍,当然这就与歌舞无关了。她们将跟着医工长学习简单的救治伤员,之后会待在医护营中救死扶伤,她们将是一群特殊的士兵,我们可以叫她们护士、、、、、、”
姜麒滔滔不绝的说出,刚刚听到有很多的舞姬无家可归后,脑海中冒出的奇思妙想。
不过姜麒这一开口,直听得来莺儿、太史慈云里雾里的,最后花费了半天时间才解释清楚。
原来就是让那些无家可归的舞姬参军,其中才华出众的舞姬、乐师参加一支最特殊的礼乐队,主要的用途就是用舞技、音乐鼓舞士气。而另外之人加入医工队,帮助医工们救治伤病员,成为第一批姜家军的女护士。当然有一点讲的很清楚,这些参军的女子皆是战士,而非慰劳士兵的军妓。
听完姜麒的初步构想,来莺儿心中便活跃了起来,她知道如今哪怕做了这易阳侯的妹妹,没人敢在对她胡乱议论,可这舞姬的身份一样会伴随她一生。不但是她,就是她那些一同在揽月阁待过的姐妹皆是如此,一辈子打上贱民的标准。
不过如若真的能成为上述所说的一样,那她们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做了姜家军中的士兵,她们就彻底洗清了身上的污点,哪怕是当兵的名声并不是太好,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国效命、保家卫国将士。
正如姜麒所料,在来莺儿解释清楚他的想法后,那些无家可归的舞姬、乐师留下了八成,合一百二十三人。
其中按照预计,来莺儿很快就挑选出了舞姬最好的二十名舞姬、三十名乐师,组成了最特别的一支汉军队伍。而剩下之人也很快送去学习,如何治疗简单的疾病、刀剑创伤、照顾病人等等,医护士兵该干的活计。
不过姜麒也清楚,这些娇滴滴的小女子成为合格的士兵,那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次大军开拔的时候,姜麒根本就没有考虑带上她们,只是随便吩咐了下留守的赵风负责训练便没去理会。
至于赵风如何将这些莺歌燕舞变成战士,那就要看他赵风的能力了。当然这倒不是姜不想理会,实在是时间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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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入大地,露珠儿依依不舍的沿着翠绿的嫩叶划落大地,溅起一片片透明的阳光,在一片金黄色的喧哗中,迎来一个不再潮湿的黎明。
清晨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将刚刚初开的桃花清香也渲染开了,随着风儿的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之中。
迎着初升的金光,一支身着红色征袍的汉军,正踏着复苏的大地有条不紊的迅速集结。
那火红的战袍、黝黑的铠甲、冒着寒光的刀剑,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威武不凡。这些士兵仿佛一下成为了披着金光的天兵天将,开向远方。这支军队并未是其他,正是即将点将出征的姜家军。
尽管如今的姜家军约合两万人马,但在整个集结的过程中,除了兵器与铠甲的‘叮铛’声,就只剩下偶尔鸣叫的战马咆哮了。
那整齐的军容、严明的纪律,无不显示着这是一支百战的精锐之师,或许是受到姜家军那威严的军威影响,那些早早过来送行的亲属、被大军吸引而来的路人,都自觉的停留在了百步之外。
巳时一刻,随着一个个光着膀子,身高过丈的大汉挥动手中儿臂大小的鼓槌,点将台上一人多高的战鼓同时炸响。
早已准备好的上百号角随即迎天长啸,响彻云霄,鼓号之声一起,一时间惊起一片肃杀之势。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结束。
“镇北将军到、、、、、、”随着鼓点的落地,不远处的官道上响起了高呼声,那突起之音引得旁观之人侧目连连。
官道上整齐的行来一队兵马,为首的是由三架高大战车组成的车队。
首车由四匹黑的发亮的骏马牵引,一身亮银铠甲的姜麒安坐其上,手杵宝剑目不斜视威武不已。
紧跟其后两车位于左右由双马牵引,不过战车上并未坐人,而是拉着两根三丈高碗口粗的旗杆。
位左的旗杆上此刻正飘荡着一面丈长的殷红王旗,王旗所书一个大大的‘汉’字。而与之对应的另一辆本该挂领军将领姓氏旗杆的战车,此刻却空空无己。
与围观之人不同,听到报名声,所有姜家军的将士回应呼声的方式并非回头,而是整齐的抬头挺胸目不斜视,那整齐的动作,不禁让他们身上的铠甲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响声。
很快缓缓行进的战车停在了点将台一侧,车一停,安坐其上的姜麒敏捷的站起身来,随手将宝剑扣在腰间,手按剑柄龙行虎步的走上高高的点将台。
走上点将台,姜麒并未慌着说话,此刻手按宝剑的他如同那泰山之上的劲松,挺拔的站立于上,一双深邃的双瞳目从左到右,依次扫过面前那遮天蔽日的威武之师。
眼光到处,那些士兵无不将胸膛抬得高高的,深怕自己丢了姜家军的面子。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半响后姜麒朗声道,那发至肺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传向四方。
“汉军、汉军、汉军”听到姜麒的提问,在场之两万士兵整齐的回答道,那刚劲有力的声响震耳欲聋,足以震慑四方宵小。
“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卫国”
站在点将台的姜麒满意的点点头,在台上迈开步子左右踱步,再次开口道:“不错我们是汉军、保家卫国的汉军,当我们穿上身上的铠甲,拿上兵器后我们便不是普通之人,我们是一群将为了大汉、父母、妻儿安宁舍生忘死的汉子。”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战死沙场、喋血边关,但我们为了百姓安宁我们死得其所,哪怕将来我们只是路边一抹枯骨,可我们所做之事将无愧天地、无愧那些为我们提供军需的大汉百姓。”
“如今西北狼烟再起,正是我辈报效大汉之事,为了不让边关百姓被杀戮,家中妻儿老小将来不被异族蹂躏,兄弟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杀、杀、杀!”回答姜麒的是三声震天喊杀声,这声音道尽在场所有好男儿的决心,不管是为了家中老母,还是待养的妻儿,他们都必须紧握手中宝剑钢枪,哪怕马革裹尸终不怨已。
声音停歇,姜麒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想当年那些西北蛮夷无家可归、祈求我大汉一地苟延残喘。我先帝仁慈,将其安置,可谁知其狼子野心竟乘着我大汉内乱之际南下叛乱,杀戮我边民、强抢我姐妹,作为男人、汉军,我们不能再偏安于此。”
“昔日我霍嫖姚封狼胥山,单于夜奔。班定远投笔从戎,以三十六骑平西域,那时无不打出了我汉军威风。时至今日,百年之后,我辈是否还能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哪!兄弟们请告诉我、、、、、、”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被姜麒鼓动,这下不但是在场之汉军,就是一旁围观之人都迎着姜麒,喊出了这百年前大汉最引以为傲的口号。
“好!那今日我等就用身上的一腔热血染红战旗,将来我们要让战旗飘扬的地方,再无宵小敢逾越,要让那些蛇鼠两端的蛮夷知道什么是天朝之威,要让我大汉百姓在战旗的照耀下成为最伟大的民族,要让我们子子孙孙都不再受异族欺凌,要让那些异族提及大汉之时皆瑟瑟发抖、、、、、、”。
面对激动的士兵、百姓,说到热血沸腾之时,姜麒都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话语带来的力量。
最后说着姜麒拔出腰间佩剑,左手掌握住刀锋慢慢拖动。瞬间手掌被锋利的刀锋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慢慢渗了出来。
台下捧着战旗的右护旗都尉张金,见此赶紧跑上点将台,单膝跪与姜麒一侧,双手将洁白的战旗举过头顶,任由姜麒那鲜红的鲜血慢慢渲染战旗。
待姜麒松开刀刃之时,他那殷红的鲜血已经将大纛上兽首染了个通透。
瞬间大纛上那只用金线绣成,原本还挺好看的麒麟,在他鲜血的承托下变得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
随即姜麒举起血掌指天长啸道:“血染战旗、百战凯旋!”
‘唰、、、、、’
待麒麟战旗被六个护旗卫拉扯着走向大军之时,一声悠长的拔剑出鞘声接踵而至。
“血染战旗、百战凯旋!”位于众将之首的关羽当先划破手掌朗声回应道,说完手中的鲜血也滴在了展开的旗帜之上。
“血染战旗、百战凯旋、、、、、”很快在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六尺宽丈二长的洁白麒麟大旗被两万将士的热血染成了深红之色。
当看着那鲜血染成的战旗升上旗杆,那旗帜上醒目的金色麒麟,在随风招摇中以被承托的杀气腾腾。
“众将听令!”祭旗仪式结束之际,姜麒环视站在大军最前方的各营将士、谋臣后开口点将。
“末将在、、、、”众将虎躯一震,皆上前半步领命。
“赵子龙为前锋将军携本部及廖化、杜远部为前营”
“得令”赵云、廖化、杜远三人相视一眼,赶紧上前行礼领命。
“关羽携颜良部为左护军、、、、、”
“得令、、、、”
“徐晃携文丑为右护军、、、、、”
“得令、、、”
“张翼德为中护军”
“得令、、、”
“太史慈携童飞为后军、、、、、”
“得令、、、”
“其余人马随本将为中军、、、、、”
“得令、、、、”
命令完武将,姜麒接着转头看向换上战袍面目一新的众谋士,开口道:“荀攸为随军司马、、、”
“诺、、”
“田丰为长史、、、、”
“诺、、”
“陈群为治中从事、、、”
“诺、、”
“沮授为仓曹从事、、、”
“诺、、”
“辛评为兵曹从事、、、”
“诺、、”
“姜伟为金曹从事、、、”
“诺、、”
“夏侯兰为军正、、、”
“诺、、”
姜麒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不假思索的命令道,这次姜家军可谓倾巢而出,所以职务上都没有变化该干嘛干嘛。
一阵命令后只剩下寥寥几人还未得令,姜麒换了口气,接着道:“戏志才为督粮从事”,此次行军粮草由并州提供,自然这督粮便成了重中之重,在权益再三后,姜麒选择了老道的戏志才出任这一职务。
“诺、、”戏志才略感压力的上前领命。不过心中却是十分欢喜,毕竟能将这军粮之事相托,这便说明他如今在将军府的地位已经十分重要了,想不高兴都不行,当然同时压力也随之而来。
“辛毗为参军从事”,接着姜麒让辛毗回到了平定太平道之时的位置上,虽然如今的辛毗同样幼嫩,可他在分析军情上的天赋已经略微展露,有他在一旁协助分析探子寻回的情报,姜麒也比较放心。
“诺、、、”
“荀为随军主簿、、、领假参军事!”姜麒看向最后一个如今自己的主簿下令道,不过在对方即将领命之时又补充一项任命,让他协助辛毗做参军。
虽然荀只做过一月不到的主簿,但既然都说他有王佐之才,姜麒自然会重用,只是为了保持营中谋士之间的平衡,以及让荀积累经验,姜麒为他提供了这个最能发挥其长处的职位。
“诺、、、、”荀干净利落的上前领命,虽然他也看出了姜麒的犹豫,但并不妨碍他心中感激姜麒的信任。作为刚刚出仕的他而言,能担任主簿已经是非一般的重用了。可心气甚高的他可不甘愿做抄写的主簿,如今能参军事,真的随了他的愿望。
“三军听令,出发、、、、、、”点将完毕,再次环视三军后姜麒大手一挥沉声命令道。
“杀、杀、杀、、、、”命令一下,大军在喊杀声中分批开始踏上官道向北走去。
大军此次选择的是出虎牢关、走河北,距离西北之地较远的行军之路。
不过选择这较远的路,姜麒并不在迷惑敌人而是要远离战场,他派出的侦骑已经探的,去年入侵三辅的胡人已经厉兵秣马,随时都有可能南下。如若他此时靠近长安,很可能就成了出头鸟,前去挡住来犯之敌。
眼下开战,对于兵力薄弱的姜家军而言那就是找死,故而准备休养生息的姜麒,还是走远点避其锋芒才是上策。
哪怕随后要与匈奴或羌人硬碰硬,最少战后能得到最快的补充和修养,对于姜麒而言,如今只有有兵他才能活的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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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臭万年(求收藏)
随着大军开拔,一时间前来送行的的士兵家眷呼儿唤夫乱成一片。
此刻还没来得及与家人告别的姜麒,也乘着前锋军行进的这个空挡,打马来到正偷偷抹泪的母亲身旁。
见到姜麒下马,红着眼的姜麟儿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他还在渗血的手掌。
看到那长长的伤口,姜麟儿也顾不得埋怨,匆匆忙忙的又是清理又是上药,最后再用干净的手绢将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罢休。
虽然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点伤口根本算不得,不管也就两三天便痊愈了,但对于家人的关心姜麒自然悻然接受。
姜麒来到母亲身边,一撩甲裙便跪倒于地,对着母亲请罪道:“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母亲身边,还要母亲为儿担忧,孩儿、、、、”
“我儿快快起来,你有甲胄在身无需行礼、、、”看着已经长大成人、英俊非凡的儿子,姜母美眸瞬间再被打湿,一抬手扶起双膝跪地的儿子。
“我儿为国尽忠,为百姓效命,母亲心中高兴的很,今日那西北小儿犯我大汉,只惜阿母是一妇道人家,要不然定与我儿同往。今日阿母只能为我儿沽酒一杯以壮军色,望我儿不负王命,将那些异族赶出边关,还天下之太平”
说着姜母拿起,早以让丫鬟准备好的酒壶,倒满满满一杯烈酒,递给了姜麒。
“孩儿牢记母亲大人教诲,还望母亲大人在孩儿不在身边之时多多保重身体。”姜麒虎目含泪,从母亲那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中郑重的接过酒杯,说完昂首将酒水一饮而尽。
“战场凶险你要当心才是,如今可不止阿母和怜儿等着你回来了,来再看看念娘吧!或许等你回来她都会走路了。”姜母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收拾心情为姜麒整理了下战袍,再唤过一旁抱着姜洛的奶娘。接过正好奇打量四处的孙女,一边叮嘱着,将孩子递给姜麒。
姜麒接过自己的女儿,在她幼嫩的小脸上亲了亲,有些惭愧的说道:“说真的孩儿这个父亲还真的是不称职,整日忙碌都没有好好的关心过洛儿。”
姜麟儿看着小侄女正扬着小手四处乱抓着,一时间心中难过不已,赶紧从哥哥怀中接过孩子,压抑着心情说道:“等念娘长大后会明白的,哥哥放心吧!小妹会照顾好母亲和念娘的。只是蛮夷凶狠,哥哥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正当姜麒还想说几句之时,晏明小声在耳边提醒道。
“那辛苦小妹了、、、、”虽然依依不舍,但姜麒知道不能做女儿之态,伸手为妹妹拨了拨眼角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
“哥哥放心,好了!去看看芯儿吧!她已经等哥哥很久了。”姜麟儿挤出一抹笑容,接着小声对姜麒提醒道。
闻言姜麒看了眼在远处偷看他这边的荀芯儿,点头表示知道,接着再次对着母亲行礼道:“知道了,母亲孩儿走了!”
姜母再次为姜麒整理了下衣服、仪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并再次叮嘱道:“路上小心,如若可以,记得写封家书回来、、、、”
“孩子知道、、、”姜麒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朝远处的荀芯儿走去。
可走到其身前才发现并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也难怪,虽然姜家媒人已经上门提亲,可他们俩不过第二次见面而已。憋了半天,姜麒才说出了个不伦不类的话:“与公达道别了、、、、、”
“哥哥已经回营了。”虽然心中万分担心可看到姜麒,荀芯儿却有同样的遭遇,红着脸带着羞涩的声音,瞥了眼姜麒后才回答道。
“放心吧,公达平时都在后方不会有危险了。好了!大军该出发了,你一个人在洛阳小心点。”姜麒见一时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说了句便准备离去。
“嗯,君侯、、一路小心!”
“知道了、、、”姜麒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朝着战马走去,刚走了两步后想起一些事情又回身,随即取出腰带上扣着的一把精美的护身短剑递给了荀芯儿。
“此护身短刀,是幼时学艺之时师傅所赐名唤无痕,已经跟随我身边十数年,如今并不太平这刀你留着护身吧。”
“这、这刀剑乃是男儿家的东西,芯儿拿来作何。芯、芯儿有、有君侯保护就好了。”荀芯儿正在心中埋怨自己为何每次见到姜麒都不善言辞,却没想到刚刚已经转身离去的姜麒回身来了个这举动,一时手足无措。
姜麒看着满脸羞红的荀芯儿,此刻他仿佛从其身上看到了蔡琰的身影。同样的美丽、同样的知书达礼、同样的在收到礼物时的羞涩。在这一刻姜麒才真正的觉得,或许将来他会爱上这个无意邂逅的女子,因为她们之间有太多的相似。
最后姜麒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一下抓住了荀芯儿那柔软的手掌,随后不由分说的将漂亮的短刀送到了她手中。
微笑着说道:“拿着吧!在麒不在洛阳的这些日子就让无痕保护你。”,说完姜麒头也不回的转身跳上了早已等候与旁的战马,呼啸一声,溅起一片烟尘。
直到那高高飘扬的大纛消失在天边,双手环抱短剑的荀芯儿,才从一同前来送行的兄嫂嬉笑下回过神了。不过如今她心中已经被幸福填满,她此刻的眼中除了姜麒那俊朗的面容、威武的姿态,再也容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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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姜麒大军的开拔,时间告别了悲伤的二月,进入了生机勃勃的三月。
不过对于大汉这棵即将干枯的参天大树而言,它还能焕发生机吗?答案显而易见,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大汉,任然被蛀虫不断蚕食着。
三月,首先传出的便是巨鹿太守司马直自杀的消息。
事情皆因司马直前脚升任太守,后脚便听到了让他交钱的命令。作为大汉天子刘宏已经到了视财如命的地步,如今的大汉朝无论你官位如何来,该交的钱还是要交的。
当然对于清官,刘宏还是有优惠的,比如司马直这种有清名的就优惠了些,只收三百万钱。
不过既然是清官,司马直当然有自己的气节,当即怅然地叹道:“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求官,不忍也。”,随即上书辞官。
刘宏见一大笔钱没了,那那行,接着下令不得辞职。司马直行至孟津接到圣旨,当即上书朝廷,极陈国家将亡之征,随即以死明志吞药自杀。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为此天子不得不暂时免征修宫室的物资,以缓民怨。
与司马直的以死相荐相比,另一个名士却因为卖官变得臭名昭著。
时任廷尉的崔烈,在三月初的大朝上花了五百万钱,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司徒。
可在拜他为司徒的典礼之中,天子有点后悔,对左右中官说:“悔不该如此,本来可以搞到一千万,可如今只有五百万”
为崔烈搞到优惠的太子保姆程夫人一听,急了。大声地对天子道:“陛下,崔公乃是天下的名士,怎么会花钱买官?因为我的缘故,才得以位列三公,这难道不是件美事吗?”。话音刚落,公卿哗然。靠一个妇人得官,还不如花几个钱呢。
回到府中崔烈见到他的公子、虎贲郎崔钧穿着盔甲从军营中回家,当即叫住儿子问道:“我位居三公,外边议论如何?”
看着父亲殷切的脸,崔均叹息道:“父亲大人少有英名,历任卿守,外人从没说过大人不当登三公之位。可现在您登了三公之位,天下人却大失所望。”
“这是为何?”
“天下人嫌您身上有铜臭!”
崔烈听了,大怒。举起手杖向儿子打来。崔钧见状狼狈而逃,身上的铠甲哗哗响。看着跑开的儿子,崔烈骂道:“你这个送死的大兵,为父打你就跑,这是孝顺吗?”
崔钧答道:“从前大舜侍奉父亲,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
崔烈听后不追了,和儿子相比,心中更觉惭愧。不过这一切都晚了,崔烈注定将背着铜臭味一臭万年。
第十六章 兵围晋阳(求收藏)
同那尔虞我诈、争名夺利的洛阳相比,一出洛阳的姜麒仿佛脱离浅滩的蛟龙、放归上林的猛虎,一路的行军让不甘寂寞的姜麒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不过这可苦了他手下的将领,为了了解手下各营实力。一出洛阳后,姜麒便命令全军加快速度急行军。
连续三天,每日行军一百五十里,到了第四天,更是连续十二时辰,马不停蹄行进二百六十里。
就这样,在姜麒变着法的行军中,从洛阳到太原约两千里的路程中,正常行军本该走半月的大军,提前四天到达太原郡治晋阳的城外。
这一路姜家军的长途拉练受益匪浅,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经过实际行军,让姜麒基本了解了大军的行军速度。
如今的姜家军在保持战斗力的情况下,全副武装一天可行军一百五十里到一百七十里,骑兵可多行八十里。要是全力行军步兵可再多行三十里左右,骑兵可再多行百里,一个昼夜骑兵最多可行军四百里,步兵三百里左右。
姜家军如此快速的行军速度,几乎要比其他汉军多出三成。
当然这行军速度也让姜麒十分满意,虽然还没有达到来去如风的程度,但他的姜家军,已经让其他汉军望尘莫及了。
此次姜麒携带大军前来太原,也没有别的目的,正是找并州刺史张懿催要军粮的。既然天子让并州供给,姜麒当然要领其好意,至于拿不那得到就再说了。
不过着到太原取粮,姜家军却是多走了几百里冤枉路,当然这些冤枉路也怨不得张懿,主要因为并州这些时日战事不断,张懿将原本在上党郡治长子的刺史府,搬回了最初的并州治太原郡,以此方便指挥各郡兵马御敌。
当然姜麒也十分清楚,此次来到晋阳讨要粮草肯定不会顺利,哪怕他有圣旨在手。
在来并州之时姜麒也调查过,如今着并州刺史张懿不过是主政务而已,而真正做主的还是大将军何进保举的兵马掾丁原。
而且可以预见,只要张懿有一步行差踏错,丁原将马上接管并州刺史之务,至于何进的目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
丁原出身与并州上任刺史董卓相差无几,都是豪族,又皆武人出身。不过比起战功赫赫,在西凉已经占有一席之地的董卓,丁原却差了许多。
当然能被何进看上,丁原有一样是董卓比不上的,那就是丁原要比摇摆不定的董卓老实很多。
自从接管并州兵,马丁原倒是一直恪守着为手下该做的事情,一边按照何进要求厉兵秣马,一边结交并州名士为其所用。
虽然并州比不上中原文人名士众多,也比不上燕赵之地壮士好汉云集,可久战之地的并州,却有他的优势所在。
因为长年与胡人为伍,并州的边民个个都十分强悍,而且并州出战马,在靠近边关的几个郡县几乎人人善骑。这也成就了自古幽并出精兵的美誉。
如今上任不过一年的丁原,不但收了一个勇猛的义子,而且已拥精兵万余。
不过好景不长,刚刚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的丁原,接到了镇北将军姜麒镇守并州,节制并州五郡的命令。
命令一到这可要了丁原的命了,虽然让姜麒节制的几郡除了西河、上郡,其余几地几乎已经沦为胡人之地,有姜麒着一猛将帮他挡住边关也挺不错,可这出征大军粮草让他供给,就足够丁原抓狂了。
如今的并州因为胡人经常南下,而且又遇到天灾,养活他们并州的兵马都差不多了,那里还有余粮。
还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随后大将军何进发来密函隐晦的道出,让其用军粮节制姜家军的事情。只是名声在外,连张让都不放在眼里的姜麒,是否好相与,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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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北方最大的城池之一,曾经还做过赵国都城,入汉后为代国都,后又是并州治所。
经过历代的修建,如今的晋阳可谓墙高城厚,城墙东、西长约十里,面积约六十平方里,人口超过三万,是并州九郡、九十八县中人口最多的地方。当然如若不是因为前些年边民外迁,这晋阳人口最少还要多出三成。
除了人口众多,作为西北重镇,历朝历代晋阳的守兵也不少,哪怕如今边关告急,作为兵马掾丁原也不敢怠慢,守城的郡兵留了近三千人,另还有驻扎西门,准备随时支援各地的步骑人马超过五千之众。
“胜子!昨晚有什么情况没有?”
清晨,晋阳城楼一名打着哈欠的郡兵斜跨着兵器,一脸没睡醒的表情,来到城南的角楼,拖拖拉拉的爬着楼台,准备替换上边放哨的袍泽。
被称作胜子郡兵看到有人终于来换班,不禁口无遮拦的埋怨了道:“你个驴日的二蛋,怎么才来!老子都快冻僵了。”
“这驴日的天气,昨晚飘了一夜雨把爷冷惨了,这黑灯瞎火的,一里外就看不见了还放什么哨。也不知道将军怕什么,这胡人都没过雁门,先把兄弟没折腾上了!”
埋怨声中,前来换班的二蛋吓了一跳谨慎的左右看看,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其他,赶紧好意的提醒道:“你小子就是这幅德行,什么都敢说,小心点要是被都尉听到了,非抽你一顿鞭子不可!”
“好了、好了,这天都没亮能有什么人,不就我们兄弟闲扯吗?”想到那被称为飞将军的骑都尉,胜子打了个冷战,缩了缩头收起了骂骂咧咧的表情,赶紧解下身上的兵器、号角等物准备下岗。
如今的晋阳军中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宁得罪将军莫得罪都尉,或许在其他地方这句话只是一个笑话,但在晋阳那绝对是一个真理。
而这让晋阳军害怕的骑都尉,不是别人,正是兵马掾丁原的义子,人称飞将军的吕布、吕奉先。
当然了为何这丁原让骁勇善战的吕奉先当一个骑兵都尉,这军中之人无人敢问,不过着却一点都不妨碍吕布在军中的威信。
“滚吧!天快亮了,要是被巡营的将军看见了你我闲聊,又该吃军棍了。”,见时辰不早了,二蛋说道。说着他接过胜子递过来兵器,习惯性朝城外眺望了一眼。
此刻的天已经慢慢开始放亮,刚才还薄薄的雾气也消薄了许多,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清城外的景物。不过这一看差点没将二蛋吓个屁股墩。
刚刚一眼望去,二蛋眼中五里外原本应该空无一物没有任何遮挡的官道两旁,此刻出现了灰蒙蒙的一片连绵起伏的东西,那东西就如同一个个低矮的小丘,一直连绵到天边。
以在这晋阳当兵数载对城外的一草一木,二蛋可谓烂熟于心,面对变化强烈的寒意一下让他醒悟过来,‘敌袭’二字随即脱口而出。
“鬼叫什么、、、”刚刚扶到角楼扶梯,准备下楼的胜子被叫声一惊,当即转头骂了句。
二蛋看到胜子还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接着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敌袭、、敌袭、、妈的胜子,你个驴日的怎么放哨的我们被包围了、、、、、”
看到二蛋不像是在胡言,胜子来不及还手一个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冲到墙垛前眺望起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看清的官道。
这一看他差点没吓的掉下城去,整个人随即混沌的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此刻除了‘完了’两字,胜子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
“驴日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门侯大人、、、、”,稍微镇定点的二蛋再次飞起一脚踹向痴痴呆呆的胜子。
得到提醒的胜子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跑下角楼朝城楼跑去。
很快随着二人的叫喊,一时间城楼上慌成一片,大批宿卫城防的郡兵,或从藏兵楼中跑出、或通过马道快速奔上城楼,战事一触即发。
见此情况,那些等在城门口正准备出城的晋阳百姓,那个还敢待在此处,纷纷跑回家中,城中气氛瞬间变得十分怪异,这也让原本就湿冷的空气更加阴冷。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慢慢放亮,不过因为清晨的变故,原本该热闹的大街除了偶尔冒出的几声狗叫,以及街角阴暗处探头探脑的过街老鼠再无其他,整个城市寂静的可怕。
寂静中,突然一道清脆的‘踢踏’声打破此景,躲在家中通过门缝观察街外情景的百姓,随即便见到一个身高近丈、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蜀锦百花袍,手提方天画戟的大将正快马朝城门口飞奔。
紧随其后大队骑兵携盔带甲、杀气腾腾,见此情景,刚刚还准备看热闹的百姓无不关门上锁,带着一家老小赶紧躲到了里屋,祈祷着大战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
第十七章 飞将吕布(求收藏)
吕布倒提着方天画戟,直接驾着战马就从马道上奔上了城楼。当见到排兵列阵的门候侯成时,当即怒斥道:“侯成、、、尔等是如何当值的,居然发生了此等事情!”
“都尉大人,我、我、、、、、、”侯成回头满脸委屈的看着兴师问罪的吕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解。
“待会儿自领五十军棍,如今情况如何了!”吕布甩鞍下马知道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边朝墙垛处走去一边说道。
“末将领命、、、”侯成痛苦的接下了吕布的命令,他也不敢反驳,要是碰到平时这罪名,将他斩了都不过分。
虽然心中委屈,但侯成却不敢表现出来,接完令赶紧上前跟在吕布身后回答道:“昨天天黑前城外还什么都没有,可谁知道今天天亮之时,便被哨兵发现城东南方向一座军营拔地而起。营寨多达十五座,绵延四五里,从旗帜上看人数恐怕不下两万!”
“什么、、、、”吕布倒吸了口冷气,不禁心中暗叹,要是对方有恶意,恐怕昨晚这晋阳就易主了,而且他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能神出鬼没建筑如此大的军营而不被数里外的哨兵发现,这是何等精锐的士兵才能做到。不过尽管如此,吕布还是气愤的看向侯成:“难道尔等都是聋子吗?一定声音都听不到!”
“回都尉,昨晚后半夜就起雾了,要不是早上天气放亮,根本就看不到城外的景物,哪怕有城楼上的火把,也只看得到护城河百步外的界面,更何况对方有备而来。”,侯成缩了缩脑袋唯唯诺诺的说道。
“哼、、”面对解释吕布不过冷哼了一声。
来到城墙前,吕布扶着墙垛朝城外不明来意的军营眺望起来。随着天空大亮,哪怕如今还有薄薄的雾气,但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城外的一切。
看着官道两旁排列得当、戒备森严的军营,吕布第一个感觉就是领军之人不但深知兵法,而且军纪十分严密。
虽然军营建造时间仓促,可那拒马、楼、辕门一样不少,不但如此,从那巡营的士兵以及偶尔发出的马鸣之声,还可看出来着是一支装备十分精良的军队。
如若不是看到营中有一面高高飘扬的‘汉’字大旗,他还真想领兵去会会这支军队的统领究竟是何等人。
“查清是何人领军了吗?”半响吕布好奇的询问道,在他了解的军情中。这并州并没有兵马调动。
哪怕就是有调动,也不可能一次调动如此多精锐的兵马。哪怕有调动如此多兵马,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精良兵器、铠甲。
刚刚不过望了下,吕布已经看到对方都是清一色从头到脚的铁甲、兜鍪,如今他统帅的骑兵,那可以算的上并州精锐中的精锐了,可即便是如此,手下士兵所用的铠甲,都还不如城外营中那些巡逻的士兵。
“探骑已经出城了,不过还没有回来,来军并没有竖起将旗,末将也不知道。”侯成小心的回复道,当兵也有四五年的他大小战事也经过十来场,可他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从始至终都还不知道对手是何身份。
正当侯成准备再次挨骂的时候,一个从官道跑来的黑影解救了他。随即侯成眉头一舒,高声指示着人影说道:“回来了,都尉、、、、”。
“还不快放绳子下去把人拉上来!”吕布略微舒了口气,面不改色的说道。
“诺”侯成那还敢停留,一行礼,便挥手带着两个亲兵亲自去带探子回来。
很快在侯成的努力下,刚刚那名探子被拉上了城楼,连口气都没喘气,便来面见吕布:“卑职见过吕都尉!”
“都探清楚了吗?”吕布收回目光,看着正喘着粗气的探子询问道。
“启禀都尉,都探清了,来军皆为汉军,人数在两万左右,其中夹杂着大量骑兵,骑兵人数不会少于五千。来军统领乃是镇北将军,姜侯爷!”
“真的是他、、、”吕布心中一颤脱口而出,刚刚他从来军铠甲上便开始猜测,如今能有如此多装备精良的精锐出现在并州,除了姜易阳应该不会有其他。而且也只有十多日前朝廷来过命令,镇北姜易阳将出镇西河节制五郡。
不过从命令上所写的大军出征时间来看,却有些问题,着也是吕布刚才不确定的地方。按照时间算别说大军还带着辎重,就是轻装便行也不可能这么快到,介于此情况,吕布不禁问道:“真的看清楚了?”
“是的、、、都尉大人,军中一杆血红的大纛上所书的统领姓氏便是姜,而且官职也是镇北将军,大纛的背部还绣着一只威武的麒麟,不会有错、、”探子很肯定的道出自己所见。
“看来这麒麟将军的大名还真不是吹出了的!这行军的速度都快赶上骑兵了!”见此吕布无不感慨的看向城外大营,心中也升起了想见一见这个在坊间留下无数传奇的麒麟将军。
不过他也知道,以他的职务别说是见对方,就是想靠近都没什么可能。
“丁将军到、、、、、、”,正在吕布思索中,一声长长的报名声从马道上传来。声音过后,一队穿着精良铠甲的士兵,簇拥着一名身形高瘦、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而来。
那中年人虽然年过五旬,头发也有些斑白,但那稳健的步伐、高昂的头颅,无一不显示出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义父、、、”吕布见来人正迈着步子满脸紧张的向他而来,赶紧收起刚才的冷峻,快步上前插手行礼。
“什么情况?”丁原轻轻挥手让其起身,接着来到墙垛前神色严峻的看着城外军营。虽然他已经猜出来人可能是姜麒,但他却不敢大意,特别是对方这一举动。
“查清了,来人是易阳侯的兵马,人数大约在两万人之间,所到时间应该在午夜之时,昨晚因为起雾并为被哨兵发现。不过从目前来看,对方应该没有恶意?”吕布一旁小心的讲述着刚刚知道的一切。
听着吕布见解,丁原回头看着自己这个有勇无谋的义子冷哼一声,说道:“没有恶意,看来这姜易阳来者不善啊!这朝中可有我们这位少年侯爷的不少传闻,他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啊!”
“在洛阳,他可是连权倾朝野的张常侍、士大夫之首的蔡伯喈,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他是祸害到我们并州了!”
在丁原接到朝廷命令,让他为大军准备粮草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今天。可丁原却没有想到今天来的这么快,前两天还接到大将军何进的密函,让他借着这次粮草的事情好好敲打一下姜麒,不过如今看来被敲打的人却是自己了。
“义父要不待孩儿前去会会这个麒麟将军!?孩儿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同坊间传言一般,如此厉害!”吕布见义父心事重重的样子出言解忧道。
“你、、、、、、”丁原上下打量着吕布,思索片刻后想到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随即拍了拍吕布肩膀道:“也好,听说这个麒麟将军用兵如神,手下五虎将更是个个勇武非凡,如今正好也让他看看我们并州也是人才济济,有我儿在为父无忧已、、、、”
“孩儿定不辱使命!”听到丁原同意吕布兴奋的领命道,他刚刚也不过只是想去见识些名闻天下的姜麒,可没想到义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徐良!你随奉先去见一见易阳侯,去看看侯爷有什么吩咐没有!”丁原微微颌首,接着招过一名亲信谋士道。
“诺”被称作徐良的谋士,半眯着眼睛故作高深的应衬道。
对于丁原最后的命令吕布并没有遗憾,也不理会谁与自己一同前去,一甩身后的披风快步跑向自己的战马。
在打马出城之际,吕布回身对着身后两个身着铁甲的将领喊道:“成廉、文远!随我出城!”
“诺、、”命令一下,当先一名年过弱冠,长相凶恶的大汉瓮声瓮气的领命道,他正是吕布的亲卫统领骁将成廉。
“属下遵命、、、”另一名领命之人目似朗星、面色俊朗、年不及弱冠,而他便是吕布最得力的帮手,雁门马邑人张辽、张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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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姜、吕见面(求收藏)
随着厚重的城门、吊桥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四人四马出现在了官道之上。
马蹄过后,掀起一片喧哗,在清冷的早晨这些声音显得格外明显。声音由远至近,很快引起了不远处正在军营外巡逻的姜家军士兵注意。
对于处理有不明人马靠近的事情,姜家军士兵轻车熟路。在辕门守将的一声令下,士兵有条不紊的抬上拒马,拦在离辕门二十步的位置。
接着一队手持盾牌、长枪的士兵组成的盾墙,紧随其后而至。盾墙之后搭弓挽箭,随时准备激发的弓弩兵分布两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步骤虽然繁琐,但对于训练有素的姜家军不过顷刻间便完成。而且从调动开始,除了兵器摩擦声,再无其他吵杂之音。
看到辕门口顷刻间便组成了个防御阵型,为首的吕布赶紧举起画戟止住战马,深怕照成误会。
不过对于吕布的命令,却有人根本就不懂。只见其直接打马大摇大摆的就冲了过去,直到辕门五十步方才叫住战马,还挑逗的看了看他。
而那人自然是一同出城的丁原谋士,徐良。
打马于前,徐良回头看着止马不前的吕布,还以为他是怕了对方的阵仗,随即得以的笑笑。
接着徐良手挽长鞭,意气风发的对着辕门口喊道:“尔等听着,我乃并州兵马掾麾下从事,快快通知你家将军,我有要事来访!”
“那里来的瘪三!敢在我姜家军面前叫嚷,快快退出百步,不然休怪某家无礼了!”被徐良着一叫嚷,守护辕门的队率拿过身边亲兵的强弩,来到拒马前有些不悦的提醒道。
在他们这些姜家军低级统领眼中,麒麟将军姜麒,那是神圣不可侵犯之人。别说是你一个从事,就是大将军来了也不敢如常嚣张的报名。
听着辕门处的回答,徐良满脸傲气的用马鞭敲了敲脚下的靴子,继续有些不来烦的叫嚷道:“嘿、、、我说你个傻大兵,当兵当傻了吧!还不快快前去通报,要是耽误了事情,尔可担当的起!”
对于徐亮如此说话,哪怕是心高气傲的吕布也叫了声不好,他可没想到平时在义父面前温文尔雅的徐良,还有犯傻了时候。不过再想想徐良平时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当兵之人也便释然。
只是吕布心说,你再犯傻也别在别人面前啊,更何况是在上官面前。
果不其然,还不待吕布提醒,便听到一声浑厚的破空声接踵而至。随后而来的便是战马的受惊嘶叫声,以及徐良的惨叫声。
正如吕布所想,徐良虽然在丁原手下是**人物,可在姜家军将士面前他什么都不算。在徐良不听姜家军命令,招呼继续叫嚷之后,再次回答他的便是一支快速飞来的弩箭。
还好姜家军着队率并没有要他性命,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那飞出的一箭射在了离徐良战马三寸的地方,弩箭深深的插入了泥土。
虽然此箭没有伤徐良性命,可倒是把他坐骑惊了,随即惊起的战马一个仰首,便把还得意洋洋的徐良抛出了三尺开外。只摔了个天昏地暗、星宿满脑。
“将军手下留情、、、、、、”虽然从来都与徐良不是一路人,但毕竟是一同出城办事的,吕布也不能坐视不理,赶紧打马向前为其求情,同时指示身后的张辽赶紧把摔的七荤八素的徐良抢了回来。
“尔等是要闯营否!”“弓箭手准备!”
刚刚收起强弩的队率,看到其余几个身形健硕、携盔带甲的武人架马朝辕门冲来,随即‘唰’的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缳首刀,大声发出警告道。
得到队率命令,身后的属下不敢怠慢,一什强弩兵一下冲到拒马处手举弩箭,弩身上的望山一下就锁定了来犯之人。与此同时,躲在盾墙后的长弓兵也将长弓拉成了满月,弓箭斜指上方,等待命令随时发射。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准备去救徐良的张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重重的磕了下马腹冲到了吕布的马前,随即解下得胜钩上的长枪护住了吕布,而一同陪伴的成廉也示弱,紧随其后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准备挡住弓箭可能飞来的方向。
剑拔弩张杀戮一触即发,场间空气也在瞬间变得异常寒冷。而此刻照成这一切的使舵涌者,还浑然不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正骂骂咧咧的不知所谓。
“何事如此喧哗!?”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响亮的呵斥声打断了双方的对峙之势。随声看去,一身精美铠甲的徐晃手压剑柄,带着两名亲兵走出了辕门,其中一名亲兵还为他拿着一柄厚重的宣花大斧。
“启禀将军!属下正巡营之时,见不明之人前来闯营,还出言不逊辱我主公,属下正准备将其拿下,等待主公发落!”那队率见自家顶头将军来了,赶紧收起兵刃上前讲述缘由。
“知道了,尔等都退下。”徐晃大致了解缘由后,看了看不远处神行紧张的几人,随即摆手让严阵以待的军士都离开。毕竟如今这辕门处围着太多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如若轮到他执勤,一点小事都闹的沸沸扬扬也有损他的形象。
说着徐晃便从士兵让开的一条通道上走了过去。
眺望远处,看着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武将不禁一愣。就在这一望,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种强大的气血,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这种感觉,徐晃依稀间在自家将军姜麒和关羽身上看到过,面对如此人物,徐晃当即抱拳道:“这位将军,在下乃镇北将军麾下平寇校尉徐晃、徐公明,敢问几位何故到此?”
吕布见对方铠甲上飘着的甲绶,是个比两千石的领军校尉,当下也不敢托大。
赶紧翻身下马,并招呼张辽、成廉收起兵器,接着恭敬的行礼道:“卑下并州兵马掾麾下骑都尉吕布、吕奉先,拜见校尉大人!”
报名过后,吕布这才反应过来着对方是谁,随即赶紧上下仔细的打量起比自己矮一个头,但虎背熊腰、面色刚毅的徐晃。
“可是五原吕奉先!?”一听此名,徐晃恍然大悟。
这自从入得并州,他已经不是一次从自姜麒口中听说过着并州兵马掾丁原有万夫敌的义子,不过没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了。
“校尉识得卑下!?”面对徐晃的惊讶,吕布茫然的问道。
“公明倒是不识得都尉,不过这些时日倒是常常听到将军提及都尉,将军说都尉有霸王之勇,乃当世难得一见之猛将,今日一见,都尉真乃神人也!”
“校尉大人过奖了、、、卑下怎能入得侯爷法眼!”被徐晃这一跨,反应过来的吕布有些飘飘然的谦虚起来。
“早闻麒麟将军麾下有五虎上将,今日得见徐将军,乃奉先三生有幸!”
“哈哈,那里、、在吕兄面前公明哪敢称虎将,如若吕兄在我营中,世人便不会识得我等了。刚刚我这属下不知吕兄威名,有不到之处还望见谅才是,来!诸位先入我前营休息,公明这便去请示将军。想必将军得知吕兄到来,必定十分高兴”
见都是误会,徐晃满脸欢笑的赶紧挥手让士卒抬开拒马,上前搭着吕布套近乎的相邀道。
“布正是奉命前来面见侯爷,如今有徐将军引见再好不过,那麻烦将军了!”见徐晃毫无做作的邀请,简单的吕布倒也不推辞,略微客气的说道。
“那里、那里!吕兄无需客气,如蒙不弃直接唤晃表字公明便是,来吕兄请!”,徐晃盛情的拉着吕布便朝营中走去。
“那布就不客气了,公明贤弟请!”那里受过如此厚待,吕布早以被徐晃捧到了云间,当即便于徐晃歇手走入军营。
只是吕布在这高兴,却不知此刻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个灰头土脸之人满脸怨气的看着他那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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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吕都尉可真是威名远播啊!这易阳侯远在千里之外,都久闻都尉大人威名。看来!都尉受提拔那是早晚的事情了!听说这易阳侯军中的将校大多都是从市井中行来的,这以后良还要请都尉!?哦、、应该叫将军提携才是啊!”
在徐晃迎着一众人入得前营,自行前去通报后。徐良自顾自的坐上正对帐门的主位,接着便对正喜气洋洋的吕布冷嘲热讽起来。
听到对方恶言相向,成廉当先跳出来维护道:“尔是何意!我家都尉是否会被提拔与尔何事!倒是大人刚刚出言不逊,险些引发事端当反省才是,别仗着、、、、”
“成廉休得无礼!”吕布虽然心中不悦,但毕竟对方是自己同僚又是上司,不等成廉说完,赶紧拉住要暴走的他喝斥道。
“看来吕都尉教的好啊!这小小随从,都敢对本官指手画脚的了。看来!待回的城后,要让主公好生评评理了、、、、、”
对于成廉的表现徐良也不恼怒,在他眼中,这些军中老粗他见得多了,根本不值得生气。反而还挺高兴对方被自己抓住痛脚。
被徐良这一击吕布当即没有了办法,虽然他是丁原义子,其实也就是好听一点。
吕布他心中清楚的很,丁原不过是看中他高强的武艺而已,比起面前这献媚之人,他是万万不及也。
就在吕布无言以对之时,一声略显冷酷的声音为他解了围。
只见刚刚一直冷眼旁观的张辽上前一步,面带讥讽的笑颜道:“是啊!是要让主公知道下着城外发生的事情!今日大人的威风史,小的可都看在眼中。大人这单骑闯营、舌战官军,想必主公一定很有兴趣的!”
“不错,我等是应该为大人好好宣讲一下今日这威风之事啊!想来天下还没有人敢在姜将军营前如此大胆啊!说不定主公见大人威武,还让大人做个将军也不一定哦!”
一旁正有气没处撒的成廉赶紧附和道,成廉他虽然平时看起来粗俗可心中激灵着,刚听完张辽之言,他便明白其中道理,要是因为今日之事闹的姜麒发怒,别说是他们顶不住,哪怕是并州刺史也顶不住。
“哼,竖子猖狂!老夫不与尔等粗鲁之人计较、、、、、、”被张辽这一说,徐良还真有些后怕。不过文人的风骨仍然让他回了句硬气的话,只是这话到了几人耳中,却是让人心中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