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官职
东汉时期的行政区划设置西汉末年,政治日益**,经济衰落,政治、经济、军事大权过于分散,最后导致公元9年王莽篡朝,改国号为“新”,建立王莽掌权的“新”王朝。王莽篡政后,大量网罗汉宗室功臣后裔、封建官僚,改郡封国,乱设行政区划,改变原来的区划名称,地名大乱,形成中国历史上行政区划极大的混乱时期。直至公元23年(地皇四年),各地起义军奋起,王莽被杀,新朝垮台,新莽政权被推翻,由绿林为首的地主阶级代表、西汉远支皇族刘玄取而代之,年号更始,新朝灭亡。后因政权内部角逐激烈。刘玄于更始三年投降赤眉军后被杀。实际上东汉王朝是从公元25年即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元年开始的。
因“新”朝时间为时较短,仅存在15年,加之行政区划改动较大,又在管理体制上不成定局,故对其不作详细介绍。
公元25年,汉宗室代表刘秀权势较大,挫败各地割据势力,建立东汉朝(公元25~220年)。定都濉(去目加各)阳(今河南洛阳市东),始称东汉。
东汉的疆域基本上同西汉时疆域,只是把西汉时各部州的辖区范围变小,东汉在公元140年仍保持十二州刺史部(中央派出的监察机构,其职能基本同西汉)和司隶校尉部,计有十三个中央派出监察区。另在甘肃以西仍设西域都护府,作为西域当地的最高权力机构。东汉的一级行政区划为郡、国(王国)、属国都尉;二级区划为县、邑、道、公国,侯国。
东汉接受西汉衰亡的教训,加强郡县的权利,削弱封国的范围和力量,采取“封列侯,奉朝请”措施,不让封国掌实权,只食租税,封域减小,兵马数量压缩到最低限度。东汉的封国,等为王(相当郡),二等为公国,三等为列侯(列侯食县为侯国、小侯食乡、亭,关内侯无土,寄食于县),相当于县级。
东汉中央官制
大体同于西汉,在朝廷中设太傅为上公,但不常置。以太尉(光武初称大司马)、司徒、司空为“三公”,亦即“三司”,而太尉职权较西汉广泛,列名于“三公”之首。“三公”之下所属分别设有长史、掾属、令史、御属等,而太尉之属官尤多,有多达二十四人,令吏及御属二十三人;令史又分合下令史、记室令史、门令史等。建安末,曹操为丞相,郗虑为御史大夫,罢去“三公”之官,只设置丞相、御史大夫。东汉也有“九卿”,大体如西汉,其不同者:(1)光禄勋(西投初为郎中令)设五官中郎将。(2)少府设尚书令,(献帝时分置左右仆射),设尚书六人,光武帝刘秀扩大组织,分为六曹。六曹尚书与尚书令、仆,合称为“八座”,大事“八座”连名上奏。尚书(台)设左右丞各一人,侍郎(即尚书郎)三十六人(每曹六人);令史二十一人(每曹三人)。可见尚书(台)之机构已渐庞大,事权渐重,“三公”徒有虚位,形成了“政归台阁”局面。尚书(台)的设置,是开创性的,为后世各朝代中央政府的雏型,也表明皇权更为加重,这是东汉朝的特点。
东汉基本沿行西汉,分封王、侯与州、郡、县双轨并设之制。皇子封王,其封地为国,每国设傅一人,相一人,相职掌如太守。列侯所食县者为侯国。功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乡侯、亭侯之封为东汉所特设,用以安置贵族、勋戚、功臣,扩大了统治集团,增长豪门世族的权势,但王侯之权力却已远远弱于西汉。东汉以司隶校尉管京都附郭一州,称为司隶,设校尉。司隶校尉之官“掌察举百官以下,及京师近尉犯法者”。光武帝时“并领一州”包括七个郡。其地位在“九卿”上,设十二从事史,司隶职权远较西汉为广泛,其辖包括两汉之西(京兆)、东(河南)二京。司隶之外,置十二州,每州设刺史一人(灵帝、献帝时,有的州改设牧),权力增大,州之下为郡,郡之下为县。在边地少数民族聚居之地设道。事实上已形成州、郡、县三级制。东汉前期,加大尚书(台)之权,削弱“三公”及地方郡国之权,以增强皇权。至末年为镇压人民起义,则改变了一贯政策,给各州之豪门大族以重权,遂形成了割据局面。
军事官制
东汉仍设将军、大将军、骡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之品秩如三公。将军下又有前、后、左、右将军,位比上卿。将军之下设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及掾属、令史、御属等。大将军管辖五部,每部有校尉一人,军司马一人。部下有曲,曲有军侯一人,曲下有屯,设屯长。东汉设北军五营:屯骑校尉、越骑校尉、步兵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以北军中侯监五营。其警卫宫殿的属于光禄勋,如西叔南军。灵帝中平五年因农民起义声势洁大,增设西园八校尉以防守京都洛阳。东汉对于少数民族地区,设有军事性专官多种,既臣服于朝廷,又维护当地治安。
东汉官制的特点:(1)中央权力更为集中,集权于皇帝直接掌握之尚书(台)。(2)地方行政体制形成事实上的三级制(州、郡、县),强化对地方的控制。东汉末年,州牧拥兵割据,导致分裂局面的出现。(3)重视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设立各种专官,其主旨虽在控制人民,但对开发边区,促进中原与周边经济、文化的交流,也有一定的作用。
东汉建立后,在行政区划工作上做了两件大事,一是恢复西汉时的郡县名,清除王莽新朝时乱改的地名,重新规划全国的郡县,撤并了西汉时的县、道、邑、侯国400多个,王莽时增置的郡县基本上全部撤销,郡国数量相应减少。二是在州的建制上做了较大的变动,刘秀全部废除王莽所建的十二州牧,改交陟(去步加止,趾)为交州,恢复西汉的部州,并固定其州治驻所。升大州级的权力。至东汉末期,体制基本上实行州、郡、县三级。
东汉十三州地名
扬州刺史部
九江郡治阴陵(今安徽凤阳周圩西南)。
领14县:阴陵、西曲阳,寿春,当徐、下蔡、平阿、义成、钟离、成德、合肥、浚遒、全椒、阜陵、历阳。
庐山郡治舒县(今安徽庐江桂元西)。
领14县:舒县、临湖、襄安、居巢、皖县、寻阳、龙舒、六安、安丰、潜(去日加鬲)县、雩娄、阳泉、寥县。
丹阳郡治宛陵(今安徽宣州)。
领16县:宛陵、芜湖、春谷、溧阳、丹阳、石城、秣陵、湖熟、江乘、句容、故鄣、于潜、泾县、陵阳、黟县、歙县。
吴郡治吴县(今江苏苏州)。
领13县:吴县、娄县、无锡、毗陵、曲阿、丹徒、阳羡、乌程、由拳、海盐、余杭、钱唐、富春。
会稽郡治山阴(今浙江绍兴)。
领14县:山阴、余暨、上虞、余姚、句章、县、鄞县、诸暨、剡县、乌伤、大末、章安、永宁、东冶。
豫章郡治南昌(今江西南昌)。
领21县:南昌、余汗、鄱阳、郧(去员加枭)阳、海昏、历陵、柴桑、彭泽、艾县、建昌、建城、新淦、宜春、平都、石阳、庐陵、临汝、南城、雩都、赣县、南野。
今多拉家常岛当时称为夷洲。
益州刺史部
汉中郡治南郑(今陕西汉中)。
领9县:南郑、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锡县、上庸、房陵。
巴郡治江州(今四川重庆)。
领14县:江州、垫江、安汉、宕渠、宣汉、汉昌、充国、阆中、涪陵、枳县、平都、临江、朐忍、鱼复。
广汉郡治雒县(今四川广汉)。
领11县:雒县、新都、什邡、绵竹、涪县、梓潼、葭萌、臼水、县、广汉、德阳。
广汉属国治今甘肃文县。
领3道:阴平道、甸氏道、刚氏道。
蜀郡治成都(今四川成都)。
领8县3道:成都、广都、江原、临邛、郫县、繁县、广柔、蚕陵;绵厩(去既加虎)道、汶江道、湔氐道。
蜀郡属国治汉嘉(今四川芦山东北)。
领4县:汉嘉、徒县、严道、旄牛。
键为郡治武阳(今四川彭山城江东)。
领9县:武阳、南安、牛脾(去月加革)、资中、汉安、江阳、符节、南广、道。
键为属国治朱提(今云南昭通)。
领3县:朱提、汉阳、堂狼。
郡治且兰(今贵州贵定县东)。
领16县:且兰、毋敛、县、平夷、夜郎、淡稿、谈指、漏卧、漏江、同并、毋单、甸町、宛温、镡封、进乘、西随。
益州郡治滇池(今云南橙江晋城)。
领16县:滇池、俞元、胜休、建伶、连然、谷昌,昆泽、同劳、同濑、味县、牧靡、秦臧、栋、毋(去田加木)、律高、贲古。
永昌郡治不韦(今云南保山板桥)。
领8县:不韦、博南、唐、比苏、柴榆、邪龙、云南、哀牢。在其西部有濮部部族居住、南部由闽濮部、鸠僚部等部族居住,西南由傈越部部族居住等。
凉州刺史部
武都郡治下辨(今甘肃徽县江洛镇西)。
领7县:下辨、河池、故道、沮县、上禄、武都道、羌道。
陇西郡治狄道(今甘肃临洮)。
领11县:狄道、安故、大夏、罕、白石、河关、首阳、鄣县、襄武、临洮(驻南部都尉)、氐道。
汉阳郡治冀县(今日肃甘谷)。
领12县:冀县、西县、望垣、上郭、陇县、略阳、显亲、道、成纪、阿阳、平襄、勇士。
安定郡治临泾(今甘肃镇原东南)。
领7县:临泾、阴盘、鹑觚、乌氏、高平、朝那、彭阳。
北地郡治富平(今宁夏吴忠西南)。
领6县:富平、廉县、灵州、参辔(去口、车加言)、泥阳、弋居。
武威郡治姑臧(今甘肃武威)。
领13县:姑臧、休屠、显美、宣威、武威、次,鸾鸟、苍松、张掖、朴劓、媪围、颤(去页加鸟)阴、祖厉。
金城郡治允吾(今甘肃水清县平沟)。
领10县:允吾、枝阳、金城、允街、榆中、浩、令居、破羌、安夷、临羌。
张掖郡治触(去虫加乐)得(今甘肃张掖临泽县)。
领8县:触(去虫加乐)得、昭武、屋兰、删丹、氐池、日勒、番和、骊肝(去月加革)、
另有张掖、居延属国,治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
酒泉郡治禄福(今甘肃酒泉)。
领9县:禄福、安弥、会水、乐涫、表氏、玉门、延寿、干齐、沙头。
敦煌郡治敦煌(今甘肃敦煌城河西)。
领6县:敦煌、龙勒、效谷、广至、冥安、渊泉。
并州刺史部
上党部治长子(令山西长子)。
领13县:长子、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襄垣、涅县、沾县。
太原郡治晋阳(今山西大原晋源)。
领15县:晋阳、榆次、阳邑、祁县、中都、邬县、界休、平陶、大陵、兹氏、狼孟、盂县、阳曲、虑厩(去既加虎)、京陵。
西河郡治离石(今山西离石)。
领9县:离石、中阳、平周、蔺县、圜阳、圜阴、平定、广衍、美稷。
上郡治肤施(今陕西榆林鱼河镇)。
领9县:肤施、龟兹、白土、桢林、奢延、高奴、定阳、雕阴、漆垣。
雁门郡治阴馆(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
领14县: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
云中郡治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古城乡)。
领11县:云中、沙陵、沙南、箕陵、成乐、武进、原阳、定襄、咸阳、武泉、北舆。
定襄郡治善无(今山西右玉)。
领5县:善无、中陵、武成、骆县、桐过。
五原郡治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哈业附近)。
领9县:九原、河阴、临沃、五原、宜梁、成宜、西安阳、武都、曼柏。
朔方郡治临戎(今内蒙古磴口县坝楞)。
领6县:临戎、沃野、广牧、朔方、大城、三封。
幽州刺史部
代郡治高柳(今山西阳高)。
领11县:高柳、马城、道人、北平邑、班氏、(去尔加示)氏、平舒、东安阳、桑干、当城、代县。
上谷郡治沮阳(今河北怀来小南辛堡附近)。
领8县,沮阳、居肃、涿鹿,潘县、碓(去石加句)瞀、下洛、广宁、宁县。
涿郡治涿县(今河北涿州)。
领7县:涿县、良乡、方城、范阳、遒国、故安、北新城。
广阳郡治蓟县(今北京西南城区)。
领5县:蓟县、广阳、昌平、军都、安次。
渔阳郡治渔阳(今北京密云十里堡附近)。
领9县;渔阳、犷平、厩(去既加虎)奚、安乐、狐奴、平谷、潞县、雍奴、泉州。
右北平郡治土垠(今河北唐山北新区)。
领4县:土垠、徐无、无终、俊靡。
辽西郡治阳乐(辽宁北票南巴图营子附近)。
领5县:阳乐、临渝、肥如、海阳、令支。
辽东郡治襄平(辽宁辽阳)。
领11县:襄平、辽队、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无虑。
另领辽东属国,治昌黎(今辽宁义县)。
领5县:昌黎、扶黎、宾徒、徒河、房县、险渎。
玄菟郡治高句丽(今辽宁沈阳东陵附近)。
领5县:高句丽、候城、西盖马、辽阳、高显。
乐浪郡治朝鲜(今朝鲜平壤南市区)。
领18县:朝鲜、占蝉、遂城、让(去上加冉)邯、浑弥、增地、骊望、镂方、乐都、灞(去霸加贝)水、屯有、含资、提奚、带方、海冥、昭明、列口、长岑。
交州刺史部
南海郡治番禺(今广东广州)。
领7县:番禺、增城、博罗、龙川、揭阳、四会、中宿。
苍梧郡治广信(今广西梧州)。
领9县:广信、端溪、高要、猛陵、封阳、临贺、冯乘、谢沐、荔浦。
合浦郡治合浦(今广西浦北石西南)。
领4县:合浦、高凉、临允、徐闻。
郁林郡治布山(今广西桂平城西南)。
领10县:布山、中溜、桂林、潭中、定周、领方、安广、增食、临尘、广郁。
交趾郡治龙编(今越南河内北宁)。
领12县:龙编、北带、曲阳、稽徐、安定、朱戟(去早加乌)、望海、西于、封溪、娄(去女加尼)泠、苟漏、嬴队(去人加娄)。
九真郡治胥浦(今越南清化省清化城西北)
领5县:胥浦、居风、无功、无编、咸欢。
日南郡治西卷(今越南平治省广治市)。
领4县:西卷、卢容、朱吾、比景。
东汉时称今海南岛为朱崖洲。
西域都护府
东汉时西域都护府为少数民族居住区。都护府为郡级单位,下领县及相当县级少数民族居住区,在东汉和帝永元六年至安帝永初元年(公元94~107年)时的行政区划如下:
西域都护府,治它乾城(今新疆沙雅县境内)。
领县和县级单位有:
延城、尉黎、危须、交河城、务涂谷、欢泥、且末、精绝、宁弥、西城、子合、莎车、疏勒、温宿、赤谷城、贵山城、戊部侯城、戊己校尉城、宜禾都尉城等。
东汉时,在中国北部,即内蒙古北部、蒙古国及俄罗斯贝加尔湖东西,由鲜卑、大幕、匈奴、坚昆、呼揭等少数民族居住。
在今辽宁东北部、吉林、黑龙江和俄罗斯地区由夫余、挹娄、沃沮、高句丽等少数民族居住。
今青海、四川西部和西藏广大地区由唐旄、发羌、烧羌、白马羌、蝥(去虫加尼)牛羌、大等羌民族居住。马羌,麓牛羌、大烊等羌民族居住。
今新疆西北部由乌孙族居住
东汉顺帝永和五年(140年),其疆域区划为司隶校尉部,十二州刺史部和西域长史府,各王国、属国按郡制;邑、道、侯国、公国等按县制。具体区划如下:
司隶校尉部
京兆尹治长安(今陕西长安三桥)。
领10县:长安、长陵、阳唆、霸陵、杜陵、新丰、蓝田、郑县、上雒、商县。
右扶风治槐里(今陕西兴平)。
领15县:槐里、茂陵、平陵、县、武功、美阳、县、雍县、杜阳、陈仓、渝麇、县、漆县、邑、安陵。
左冯翎治高陵(今陕西高陵)。
领13县:高陵、池阳、万年、重泉、临晋、颌阳、夏阳、频阳、粟邑、衙县、没(去三点水加示部旁)栩、云阳。
河东郡治安邑(今山西夏县禹王)。
领19县: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蠖(去虫加三点水)泽、东垣。
弘农郡治弘农(今河南灵宝北黄河南岸)。
领9县:弘农、陕县、湖县、华阴、卢氏、黾池、新安、宜阳、陆浑。
河南尹治雒阳(今河南洛阳东北)。
领21县:雒阳、平县、平阴、谷城、河南、新城、梁县、偃师、缑氏、巩县、成皋、荥阳、卷县、原武、阳武、中牟、开封、苑陵、新郑、密县、京县。
河内郡治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大虹桥南)。
领18县:怀县、武德、平皋、州县、温县、河阳、野王、波县、轵县、沁水、山阳、修武、获嘉、汲县、共县、朝歌、荡阴、林虑。
豫州刺史部
颍川郡治阳翟(今河南禹州)。
领17县:阳翟、阳城、轮氏、郏县、父城、颍阳、襄城、昆阳、舞阳、定陵、郾县、临颍、颍阴、许县、新汲、鄢陵、长社。
汝南郡治平舆(今河南汝南射桥)。
领37县:平舆、上蔡、阳、吴房、西平、定颍、召陵、洇(去因加隐)强、西华、征羌、汝阳、南顿、阳安、郎陵、北宜春、安城、慎阳、安阳、新息、弋阳、期思、原鹿、富波、褒信、新蔡、阳、固始、项县、宜禄、新阳、宋国、思善、城父、山桑、细阳、汝阴、慎县。
陈国治陈县(今河南淮阳)。
领9县:陈县、新平、宁平、武平、苦县、柘县、阳夏、扶乐、长平。
梁国治睢阳(今河南商丘县城)。
领8县,睢阳、蒙县、宁陵、鄢县、谷熟、虞县、下邑、砀县。
沛国治相县(今安徽濉溪张集)。
领21县:相县、肖县、杼秋、丰县、沛县、临睢,太丘、建平、县、谯县、郸县、(去质加至)县、竹邑、蕲县、符离、谷阳、县、虹县、向县、龙亢、公丘。
鲁国治鲁县(今山东曲阜)。
领6县:鲁县、汶阳、卞县、驺县、蕃县、薛县。
兖州刺史部
陈留郡治陈留(今河南开封县陈留)。
领17县:陈留、雍丘、尉氏、扶沟、圉县、襄邑、己吾、考城、外黄、济阴、东昏、小黄、浚仪、封丘、平丘、长垣、酸枣。
东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庆祖北)。
领15县:濮阳、白马、燕县、顿丘、卫国、东武阳、阳平、东阿、范县、谷城、临邑、乐平、发平、聊城、博平。
济阴郡治定陶(今山东定陶城西北)。
领11县;定陶、冤句、乘氏、句阳、成阳、鄄城、廪丘、离狐、成武、单父、己氏。
山阳郡治昌邑(今山东巨野昌邑)。
领10县:昌邑、巨野、金乡、东缗、防东、方与、高平、湖陆、南平阳、瑕丘。
任城国治任城(今山东微山鲁桥)。
领3县:任城、亢父、樊县。
东平国治无盐(今山东东平宿城)。
领5县:无盐、寿张、须昌、富城、章县、东于陆、宁阳。
济北国治卢县(今山东长清马上附近)。
领5县:卢县、茌平、蛇丘、刚县、成县。
泰山郡治奉高(今山东泰安范镇)。
领12县:奉高、博县、梁甫、巨平、茌县、嬴县、牟县、莱芜、盖县、南武阳、费国、南城。
青州刺史部
平原郡治平原(今山东平原饮马店附近)。
领10县:平原、高唐、祝阿、漯阴、安德、鬲国、西平昌、般县、乐陵、厌次。
济南国治东平陵(今山东章丘枣园西北)。
领1。县;东平陵、土鼓、历城、台县,著县、菅县、东朝、邹平、梁邹、于陵。
乐安国治临济(今山东高青高城镇)。
领9县:临济、高苑、千乘、乐安、博昌、利县、寥城、寿光、益县。
齐国治临(今山东淄博临淄区齐都)。
领6县:临、西安、昌国、般阳、广县、临朐。
北海国治剧县(今山东昌乐尧沟镇)。
领18县:剧县、东安平、平寿、营陵、朱虚、安丘、昌安、平安、高密、夷安、淳于、都昌、下密、胶东、即墨、壮武、挺县、观阳。
东莱郡治黄县(今山东龙口黄城集)。
领12县:黄县、嵫(去山加巾)国、曲城、掖国、当利、卢乡、牟平、东牟、昌阳、长广、不其、黔陬。
徐州刺史部
琅邪国治开阳(今山东临沂北戴城子)。
领13县,莒县、东安、东莞、姑幕、诸县、东武、琅邪、沟曲、阳都、临沂、开阳、即丘、缯国。
东海郡治郯县(今山东郯城城北)。
领13县:郯县、襄贲、兰陵、丞县、阴平、戚县、昌虑、合乡、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厚丘。
彭城国治彭城(今江苏徐州)。
领8县:彭城、留县、广戚、傅阳、武原、吕县、梧县、甾丘。
下邳国治下邳(今江苏邳县古邳)。
领16县:下邳、良成、司吾、下相、取虑、僮国、夏丘、徐县、睢陵、盱眙、高山、淮陵、东城、曲阳、淮浦、淮阴。
广陵郡治广陵(今江苏扬州城北)。
领12县:广陵、江都、舆国、堂邑、海陵、高邮、平安、东阳、县、射阳、诲西、盐渎。
冀州刺史部
魏郡治邺县(今河北临漳邺镇)。
领15县:邺县、内黄、黎阳、繁阳、阴安、魏县、元城、馆陶、清渊、平思、斥丘、曲梁、梁期、武安、涉国。
清河国治甘陵(今山东临清东北)。
领7县:甘陵、贝丘、灵县、郁(去有加俞)县、绎幕、广川、东武城。
安平国治信都(今河北冀县)。
领13县:信都、扶柳、堂阳、南宫、陉县、武邑、观津、下博、武遂、饶阳、安平、南深泽、阜城。
巨鹿郡治庄(去土加婴)陶(今河北宁晋东陈附近)。
领15县:庄(去土加婴)陶、杨氏、郧(去员加枭)县、下曲阳、南辔(去口去车加言)、任县、平乡、南和、巨鹿、广干、曲周、广宗、广年、斥章、列人。
赵国治邯郸(今河北邯郸)。
领5县:邯郸、易阳、襄国、中丘、柏人。
常山国治元氏(今河北元氏殷村)。
领12县:元氏、栾城、平棘、高邑、房子、上艾、真定、九门、蒲吾、井陉、灵寿、南行唐。
中山国治卢奴(今河北定州)。
领13县:卢奴、安熹、汉昌、蠡吾、安国、毋极、新市、上曲阳、望都、唐县、蒲阴、北平、广昌。
河间国治乐成(今河北泊头千户屯附近)。
领11县;乐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束州、东平舒、高阳、县、文安、易县。
渤海郡治南皮(今河北南皮常庄)。
领8县:南皮、东光、重合、高城、阳信、修县、浮阳、章武。
荆州刺史部
南阳郡治苑县(今河南南阳)。
领36县:苑县、西鄂、博望、堵阳、雉县、叶县、县、鲁阳、郦国、析县、丹水、南乡、顺阳、武当、冠军、县、阴县、筑阳、山都、邓县、蔡阳、章陵、襄乡、湖阳、朝阳、新野、安众、穰县、涅阳、棘阳、育阳、舞阴、比阳、平氏、复阳、随县。
江夏郡治西陵(今湖北新洲城河西岸)。
领14县:西陵、邾县、鄂县、蕲春、下雉、沙羡,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西阳、软(去欠加大)国、郡(去君加黾)县、平春。
南郡治江陵(今湖北江陵)。
领17县:江陵、华容、州陵、枝江、夷道、夷陵、当阳、国、编县、宜城、却(去去加己)国、中卢、襄阳、临沮、秭归、巫县、山。
长沙郡治临湘(今湖南长沙)。
领12县:临湘、湘南、益阳,罗县、下隽、连道、昭陵、醴陵、安城、茶陵、攸县、容陵。
武陵郡治临沅(今湖南常德)。
领12县:临沅、沅南、汉寿、作唐、孱陵、零阳、充县、酉阳、迁陵、沅陵、辰阳、镡成。
零陵郡治泉陵(今湖南永州)。
领13县:泉陵、营浦、营道、泠道、重安、湘乡、昭阳、燕阳、夫夷、都梁、洮阳、零陵、始安。
桂阳郡治郴县(今湖南郴州)。
领11县:郴县、汉宁、便县、耒阳、阴山、临武、南平、桂阳、曲江、浈阳、含。
杀胡令
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我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永兴元年,胡狗鲜卑,大掠中原,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奸淫,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羯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永嘉四年,围猎汉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万。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纵火,烤汉为食,死者二十余万。太兴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而今之中原,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天地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汉危矣!华夏危矣!
不才闵,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青天于上,顺昌逆亡,闵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闵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第一百章 姜麒请客(求收藏)
得到姜麒命令,利剑卫统领姜仁叔、麒麟卫的统领晏明,看了看十分疲劳的手下也不敢违背,行完礼后便一一退去。
如今这侯府里驻扎着两百麒麟卫,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姜麒的安全,更何况离这侯府不远就是皇帝常住的西园,那里驻扎的士卒就更多了,可以说这片是洛阳最安全的地界。
待所有护从离开,姜麒这才慢慢走向久违的府邸,通往府门的路上不断有护卫府中安全的士兵对着姜麒行礼,见此姜麒皆微微颌首还礼。
很快姜麒从敞开的中门进入侯府,随着他踏入大门,早已等候于门房走廊的府中仆人,在管家姜达的一声“君侯回府”中整齐的跪拜行礼。
听着气势恢宏的问好声,姜麒随眼看了看偌大的前院,眼下包括回廊在内几乎都沾满了人,大约有两三百,着还不包括手持兵刃护卫一旁的士兵。
见礼人中以身着统一服饰的年轻男女仆人、丫鬟居多,当然从级别上看,作为一列侯,配备如此数量的家仆也算是合理。不过算算那庞大的开支,节约惯了的姜麒还是有些肉痛的。
简单的说了两句,姜麒便让姜达安排仆人自行离去,接着又交代了两句今晚的晚宴,这才郑重的第一次入驻府邸。
虽然姜麒没有来过自己侯府,但看到打扫整齐的庭院、井井有条的下人他还是挺满意的,如此姜麒不禁看了眼姜达这个跟了母亲十多年的老仆,不说别的,姜达从一个武艺出众的家将,走到今日管理府中上上下下几百人的管家,确实挺不容易的。
虽然没到过这座新建的府邸,但一般府院的格局姜麒还是清楚的,绕过前院,姜麒很快便看到了正在对着几个丫鬟吩咐着什么事情的母亲。
随后在母亲回首间,便听到:“阿难时辰也不早了,你回房梳洗一番,赶了许久的路也该休息一下。琴儿、乐儿,好好服侍君侯,怜儿和阿母一起回房看看洛儿醒了没有,要是醒过来找不到你这个姑母又要闹了、、、、、”
“孩儿知晓,晚间孩儿再向母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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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冬日的夜空很难看到灿烂的星月。夜幕刚刚降临,易阳侯府所在的街道上,行人便换成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汉军士兵,哪怕是偶尔经过的马车,都必须出示身份证明方才能经过,如此一来,整条街道便显得十分萧索。
这也没有办法,这条街道上所有的府院全都是皇帝赏赐给有功大臣的住所,如若这里有人出事,那可就都是天大的事情。
当然也因为防护的严格照成了很多会客不便,这也使得很多在此处有府院的大臣,时常都会入住城北官吏集中的街坊之中。
与往日冷冷清清的街道不同,当掌灯以后今日的易阳侯府变得格外热闹,就连门口都被灯笼照的如同白昼。
随着气氛渐起,府门前不断有骑马、坐车之人停靠于府门之外,不到半个时辰,宽敞的门口便停满了华丽的马车、高大的骏马。此刻能到此的,自然都是应姜麒邀请前来赴宴的文武。
眼下易阳侯府主厅以分左右整齐的摆满了桌案,桌案前先后赶到的文武,在将女眷送至后院另一个宴会处后,也毫不拘束的攀谈着,不过主题几乎相同,都在打听他们共同的主公,易阳侯府的主人姜麒今天心情如何。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皆是世间最大仇恨,如若他们不打听清楚,等下说错了话那就麻烦了。
当然就在热闹的气氛之下,也有人不以未然,作为文官之首的长史田丰,如今就安坐在自己的桌案前自顾自的品着茶。
自从当日姜麒的不辞而别,西去找寻蔡家小姐并掀起轩然大波后,田丰便对姜麒有些不满,甚至开始反思当初被姜麒游说出山是个错误。
田丰心中甚至一度将姜麒归纳到了少年得志语无伦次之人,如今在田丰眼中,姜麒就是个毫无气量的世家子,如此之人又如何能有大作为。
“侯爷到、、、、、”
就在议论声此起彼伏之际,突然一声高昂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话语,众人循声看去,此刻从回廊转角出来的不正是他们的主公姜麒,见此众人不禁赶紧收住声音,那原本还吵杂的厅中也一下变的落针可闻。
慢慢走入众人视线的姜麒今日穿了件简单的家居服,在其腰间还佩了把文人常带的无刃宝剑。
一路被丫鬟簇拥着行来,姜麒面上带了丝淡淡的微笑,让人感觉有些许亲切,但又不失上位者高傲之气。
“属下、末将拜见主公!”
随着姜麒踏入厅房的一刻,众文武齐齐行礼长拱及地,行礼之身形并随姜麒走到主桌方才停下。
站在主桌前,姜麒虚扶了下平和的说道:“都起来吧,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了。”
“谢主公、、、、、”听到姜麒声音中并没有半点不适,刚刚还有些担心之人方才得以放下。
“好了,都入座吧!在这里就无需客气了。”姜麒再次摆摆手招呼众人入座,接着也撩了撩衣袍下摆,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主桌。
随口又说道:“来人,开席吧!”
“诺、、、”
闻言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赶紧行礼领命,接着拍了拍手掌。两声过后,一个个穿着整齐的下人络绎不绝的开始走菜,不及一盏茶功夫,还冒着热气的菜肴便摆满了厅中各个食案,并且每个食案旁,还安排了一个拿着酒瓢瓢酒的年轻丫环。
姜麒拿起一旁伺候的丫鬟刚刚斟满的酒盅,举杯说道:“这些日子本侯不在让诸位担心了,今日本侯尽以此酒表示歉意。”
“谢主公、、、、”听到姜麒如此郑重的话语,哪怕是对他心有不满的田丰,也都赶紧起身将酒举过头顶。
虽然姜麒道歉之意是真的,但在座的真的敢大言不惭的接受,那就于礼不合了。
一杯饮尽,姜麒让服侍的丫鬟再次将酒杯斟满,随后举杯说道:“好了,今日也没有其他事情,本来这个宴会是在回洛阳后就该宴请诸位的,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直到今日方才举行。来、、今日我等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主公请、、、”虽然不知道姜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众人也毫不迟疑的再次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有酒无歌岂不不美,今日诸位当玩的尽兴才是。”姜麒放下酒盏笑言道,说完便拍了拍手掌,
随着姜麒的信号,临时找来的歌姬乐师在下人的带领下鱼贯而入。乐曲响起,六个穿着艳丽的歌姬,便如同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
武人好酒、文人好乐,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主公今日到底想做何,但面对一坛坛好酒、一曲曲美妙的乐器,在座之人很快便迷醉下来,哪怕是酒量好者也被姜麒的拼拼邀杯中平添醉意。
姜麒瓢起一瓢美酒,随后给盯着翩翩起舞舞娘目不转睛的辛毗斟满,笑着调侃道:“佐治,听说你这些时日在如玉阁过的欢快啊,如今是不是走不动道了”。
凑过来要酒的张飞正好听到姜麒的话语,笑着搂了搂辛毗瘦弱的臂膀,笑着说道:“何止走不动道,以飞看佐治就快迷醉于温柔乡了。”
“翼德将军说笑了,毗可是在喧闹中寻找学问,与风月无关,难道翼德将军不觉得胭脂坊正是一个学习世间沧桑最好的地方吗?看着那形形**来之四方之人,可不比游习天下学的少啊。”辛毗不以为然的狡辩道,说完还神秘的对着姜麒一笑。
都说文人爱风流,平时没事就爱到妓馆溜达,不过他们与那些只从事皮肉交欢的嫖客有着本质区别,文人讲究的是风流而不下流,辛毗显然也是他们其中一份子。至于他在妓院里到底做了什么不会有人关心,最多就是作为一笑谈而已。
正在姜麒辗转于酒案中时,姜达匆匆入内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少爷,门房来报,中黄门带着北寺狱的人和一辆槛车到了府门外,说、、、、”
听罢姜麒明显一愣,随后将酒杯递给伺候着的丫鬟示意掺酒,半响待恢复神色说道:“是吗。那告诉门房让他们履行职责便是。”
“诺、、”
领命姜达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姜达知道虽然他家少爷没有明说,但一句尽责就已经够了。
如今府中的扈从全部都是从麒麟卫中调拨过来的,在这些士兵眼里他们的责任再清楚不过,那便是消灭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他们主公生命的行为,自然包括那些在府外的不速之客。
刚刚就停留在旁边的张飞注视到了姜麒短暂的变化,不禁关心的询问道:“四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事,继续、、、、”姜麒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酒杯微微笑道。
随后姜麒转身走向自斟自饮的田丰,说道:“元皓兄为何一人喝闷酒,这些日子辛苦了,麒敬兄长一杯。”
“主公言重了,辅助主公本就是卑职的责任,卑职如何能言苦。”田丰起身端起酒杯面无表情的回道,话语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中还是带着淡淡的不悦。
对于田丰的口气,姜麒任然微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再次斟满后又看向旁边的沮授,回忆般的说道:“当日闻得元皓、公与二位大才,麒一路寻得,好在二位兄长不嫌麒年少,出山帮麒,麒久感于心。二位兄长的到来为麒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麒无以为报,今日唯有此薄酒敬二位兄长”,说完将手中满满一盅酒再次一饮而尽。
对于姜麒的感慨,田丰与沮授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赶紧再回敬一杯,只是当着杯酒下肚之后,二人也被姜麒的话语勾起了回忆。
不得不说他们其实心中还是感激姜麒的,要知道原本二人一个是辞官归家的小吏,另一个也不过是两任小小县令而已,比起如今的地位,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再次接过酒杯,姜麒转身又对着戏志才、陈群等人说道:“长文、志才、佐治、仲治几位兄弟在麒最需要之时拔刀相助,这份情谊麒永生不忘,来麒敬兄弟一杯”,说完姜麒同样再次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公达兄,你对麒的情谊麒就不多说了,来我二人痛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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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内部矛盾(求收藏)
姜麒敬完所有文士后脚步变得有些凌乱,不过人还十分清醒,接着手持酒杯拉着几个结义兄弟再次说道:“二哥、三哥、子龙、翼德、远翼,当日我六兄弟桃园结义,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如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刚刚见到姜麒四处进酒,关羽便感觉他这个兄弟心中一定有所不快,如今这一走过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关羽赶紧伸手扶住劝解道:“四弟你醉了,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可好?”
太史慈也作势要夺过姜麒手中酒杯,说道:“是啊,四弟这酒何时都可以喝,今日已经喝了许多了,我等兄弟改日再喝也不迟。”
姜麒拉住太史慈伸出的手,笑着再次举杯道:“麒知道我们兄弟从桃园结义起便是一辈子兄弟,能遇到诸位兄弟,麒此生无憾了,来干了此杯。”
姜麒并未机会太史慈的阻止,继续敬酒道:“公明听说你家添丁了,恭喜、恭喜!当日我们一同力战长社,你就跟在麒身旁,那情景何其痛快,来!为了我们还活着干了此杯。”
“不俊、文恒、敬志!你三人让姜麒再次见识了我燕赵男儿的威风,来!不管将来如何,在麒心中,我们永远是袍泽!”
“元俭、杜远!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尔等当日被太平道迷惑,但这些日子的相处,麒知道你二人都是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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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喝完,姜麒脚步蹒跚的回到主桌再次遥敬道:“这辈子麒能与诸位相识、出生入死十分爽快,无论将来如何改变,你们都是麒的兄弟,来诸位兄弟!我等同饮此杯。”
随着姜麒的再次举杯,哪怕是傻子都看出了今日姜麒对在座的每人挨个敬酒,不仅是有些反常,而且肯定有所指。当联想到这些时日的流言蜚语,不禁都明白了是何情况。
“诸位兄弟可能疑惑麒刚才话语,是不是以为麒醉了?没有、、这都是麒发至肺腑之言。”
姜麒放下酒杯,有些醉态的慢慢跪坐下来,接着道:“想年前,麒不过一籍籍无名之辈,今日能成为镇北将军,万人敬仰的易阳侯,世人都以为麒有超凡脱俗之能,就好比那世间传言的,麒身高十丈能吞云吐雾。但其实麒心中清楚,如若没有诸位的辅佐,麒哪怕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战场上建此奇功,今日麒谢过诸位!”
“主公、、、、、”
听到姜麒的话,再见其长躬行礼,在座者无不动容,为属下者谁人不想自己所做能得到主公赏识,哪怕是一句赞赏。
姜麒能做到礼贤下士、唯才是用,在场众人看在眼里的,同样也是为何这么多比他年长之人,愿意追随的原因。
今日再见姜麒如此推心置腹之言,一时间像戏志才这些出身低下之人纷纷起身对着他行大礼,更是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哪怕是刚刚还心存不满的田丰等,那股怨气也随即涣散,心中甚至自我安慰,想着毕竟人无完人,更何况姜麒还是个弱冠少年,待磨练些许时日必成大器。
“诸位等麒将话说完。”姜麒起身抬手示意见礼的几人坐下,接着道:“不管以前种种,诸位对麒之恩麒铭记于心,大伙最短的也与麒共事快一年了吧?既然诸位叫了麒一声主公,麒也不能亏待了大家,原本麒是想等些时日再按照诸位的意愿安排官职,不过如今看来时机并不合适,说不定那日麒便是阶下囚了、、、、、“
”既然不能给诸位厚禄,麒只能用另种方式回馈于诸位了,明日一早,麒会将东西送到诸位府上,还请到时兄弟们不要嫌弃。人往高处走,麒无论大伙儿有何选择都会尊重的。”说完姜麒对着众人微微笑道。
“主公这是何意!!!”
闻言对姜麒刚刚才升起好感的田丰坐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发怒,对于一向性情直爽的田丰而言,刚刚姜麒的话语已经刺痛了他的神经。
辛毗也联想起刚刚府中管家在姜麒耳边说了什么,当即问道:“主公,是否有事情发生??”
“四弟”“兄长”“主公”、、、、、、、随着辛毗提醒,众人纷纷起身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听着关心之言,姜麒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说着:“诸位这是作何,也没什么大事,自古以来有几个马上将军能得到善终,不过让人惋惜的是很多都并非战死疆场。”
“当麒提枪上马的那一天就早已料到,不过不管如何,诸位都是有功于社稷,麒哪怕不能自保也必须保全诸位,呵呵、、、、、”,说完惨笑一声将酒再次倒入口中,他此刻心,就仿佛这烈酒划过喉咙一般的刺痛,但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他一人才清楚。
“四哥!是否那些该死的阉伙又使坏,飞着就去取此獠狗头过来,看这狗贼还敢嚣张。”听到姜麒的话,张飞直接跳了起来,这些日子在洛阳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清楚的很,特别是张让勾结百官弹劾之事,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如今一听兄长那无奈的话语,张飞不用猜都知道又是张让在使坏了,这让他如何能冷静。
“六哥!小弟也一同前往。”童飞也在一旁添乱的附和道。
姜麒见到二人说着就要出门,‘啪’的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之上,断喝道:“翼德、远翼干什么!都回来!”
“四哥”“师兄”
听到姜麒的喝止,张飞与童飞不禁脚下一顿,不敢再前进一步,随后转身有些怯怯的看着自家兄长。别人的话他们可以不听,但是姜麒的话他们可是不敢违背的,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也不例外。
“四弟切莫动怒,翼德、远翼也是着急。”关羽出声说道,不过他那冷冷的声音,也说明此刻他心中也是十分恼怒。
正如关羽说话的语气一般,眼中从不揉沙子的他,如今见到朝中如此多的奸佞早就忍无可忍了。更何况这些奸佞居然将祸害忠良的事情搬到了他兄弟的身上,如此怎让他如何不生气。
如若张让此刻在此处,根本不用怀疑关羽一定会用大刀将他劈成两半。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何止关羽一人,就是太史慈、赵云、徐晃等人的气愤也有咬碎钢牙的冲动。
望着焦急的众兄弟,姜麒站起身来,此刻笑容再次爬上他的脸庞,接着脚步有些蹒跚的慢慢上前拍了拍张飞、童飞的肩膀。
随后淡淡的说道:“诸位兄弟的心思麒心中清楚,这份心意麒也领了,不过诸位切莫为麒自毁前程,在座的诸位无论是才德、武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人才,将来必定名留青史,如今为麒这一莽夫实在不值得,去吧、去吧。好了,二哥麒有些醉了先行离去,请二哥带小弟招呼诸位。”
说完环视了下形态各异的在座文武,姜麒摇摇晃晃的慢慢走出了屋外,从那蹒跚的脚步上看显得有些萧索。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唯一听到的是一首苍凉的秦腔短歌回荡在院落之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矛戈。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听着那苍凉的秦腔关羽再也忍不住脾气,此刻他那里还有心思喝酒,一脚踢断身旁桌案说道:“道不同不足与谋,在座的近些时日做了何羽便不多言了,如若想去奔个好前程羽也不阻拦,但那就休怪羽割席断义了。他日战场相遇,羽也定不会留情。诸位如若还是同袍,那就请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吧。”,说完关羽拿起席上的宝剑头也不会的转身而去。
经这一闹酒宴也再行不下去了,随着关羽的离去,其余人也收拾起随身的东西相互告辞而去,当然如若再不走宵禁了他们就走不了了。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去的地方不禁相同,那就是城北镇北将军府。
在回到洛阳的这大半个月里,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谋士、各掾属,大部分都置办了些家业平时并不住在军营,然而今日之所以多数人都回到了将军府,那不过是向他们主公姜麒表明心迹而已。
酒宴结束,听完姜麒出门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傻子都听的出是什么意思,姜麒现在是要让他们有个抉择,到底是要继续就在他身边还是另谋出路。
当然众人也猜到姜麒应该是知道了,这些日子军中有人和别的世家子弟走的很近,如今回到将军府或回军营,那就表明继续效忠,如若回家大家也算是好聚好散。
“敬志,刚刚主公说话之意是否是对我等不满?”与去向将军府的马车和出城的各营将军不同,此刻易阳侯府外站在三个不知所向之人。
而他们也不是别人,正是加入姜家军时间最短的将领,颜良、文丑与高览三人,说话的是三人中最年长的文丑。
“兄长为何有此一问??难道!”高览回头看了看有些忐忑不安的二位义兄,突然想起了这些日子两人的经常外出,以前就听营中之人议论,他还以为不过些留言,如今见到两人的表现,他不禁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颜良短暂忐忑后恢复了镇定,并且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这主公是否气度也小了些,我们不过就是应邀赴了两次宴而已,再说袁本初还是主公好友,良并不以为这有何不妥。”
对于思绪简单的颜良而言,这与人吃两次饭在他眼中确实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当然此想法也同样得到了文丑的认同。
“二位兄长让小弟如何说啊!”高览叹息了声,对于两个兄长而言,论武艺在军中绝对数的上号,但论起阴谋诡计那完全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孩。不过作为兄弟,高览他也必须提醒二位兄长:“在席间袁绍可有招募二位兄长的意思?”
“敬志为何知道?”文丑听到高览的询问后脱口而出道。
“这还用猜否,那袁绍可是好相与之人,小弟当初也接到过此人的邀请,不但是小弟,就是军中点的上号的几个将军,那个没有接到过邀请。刚刚兄长还说此人是主公好友,兄长见过有好友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屋盗取其家中物品吗?不说别的,光是这品行,二位兄长以为此人能跟否?”
颜良有些不赞同高览之言,反驳道:“可这些日子相处,良觉得本初此人并不向敬志所说的德行有亏啊,这点大哥也能证明,良倒是觉得本初不但没有世家子的品行,而且还礼贤下士与主公十分相像。”
高览看着两个兄长有些失望问道:“或许是如此,不过退一万步说,二位兄长真的以为袁绍是明主否?”
文丑也不做作,直截了当的说道:“虽然本初早以对我二人相约,甚至许诺待相投之后,我二人将成为坐下第一武将,不过主公这些日子也十分照顾我们兄弟,我们便如此走了也有些不讲义气。可留在军中主公旗下猛将如云,光是五虎将就不逊于我二人,我们兄弟留在姜家军中,将来造就肯定及不上他们的、、、、、、”
高览听完文丑的话,脸色一冷,不阴不阳的回道:“那小弟恭喜二位兄长前途似锦了!”
第一百零二章 路在何方(求收藏)
“三弟此言何意?”看到高览的表情,颜良一时有些愤怒的问道。
本来他们也是想有福同享,毕竟如今姜家军文胜武强,不说别的论武将战力,他们三兄弟在姜麒的眼中绝对是在五虎将之后的,但是去了袁绍那里就截然不同了,倒时他们兄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将。
都说宁**头不做凤尾,更何况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么甘心排在别人之后。
“小弟只想问二位兄长一句,我兄弟在未遇到主公之时都是做什么的?而如今我们的地位又如何?做人不能忘本,如若没有我三兄弟,姜家军任然是姜家军。但没有姜家军,我三人绝对只会是个无名之辈,要是真的那样?袁绍会不会来对我们相邀?”
“再者,我们就不说别的,光是我几兄弟升职的速度放眼全军,有谁人能比的上?看战功,我们兄弟与其他独领一军的将军比起来能超过几人?难道如此,二位兄长还以为主公没有重视我们?是的,如今主公遇到难处,可能朝不保夕,但就是在此情况,刚刚主公还在为我们想出路,难道我们在此处言背叛之事,不会觉得羞愧否?”
“或许二位兄长离开了主公,在新主处地位确实上升了不少,而且许诺也十分诱人,但相比主公这些实实在在看得到摸得到的真情,真的就一文不值了?难道我冀州男儿就是这背信弃义之徒?二位兄长不要忘记了,我们和主公都是依山带水的同乡、、、、、”
听到高览毫无情面的训斥,颜良、文丑二人脸色时而煞白时而通红,不过慢慢的,他们还是理解到了这些话。虽然难听,但确是发人深省,同时也开始对自己的薄情寡义感到自责。
看着二位兄长面色不断变化,高览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慢慢的语气也变得柔和,开始进行最后的劝导:“二位兄长当知道荀公达、荀司马,他原本可是大将军何进手下幕僚,可为何却愿意舍弃高官厚禄去投靠主公?田元皓长史、沮公与从事,二人皆是隐居山中的名士,为何他们甘愿放弃寂静生活出山相助主公?陈长文治中就更不用说了,祖、父、叔三人,被世人称之为‘三君’。但就是如此的名士、豪杰,皆愿意屈居于主公旗下,难道二位兄长还觉得委屈否?”
高览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废话,随后将腰间宝剑取下握着,对颜良、文丑行一礼道:“小弟今日言尽于此,二位兄长是去是留请各自定夺,如今京中有宵小想对主公不利,今日小弟就留在府外为主公护卫,不送兄长了!”
说完高览转身归置府门外与今日府门守卫统领说了两句,随后便站到了府门一侧怀抱宝剑警戒起来。
至于他的话有没有效果也管不了,刚刚一番话就当是作为兄弟情义的一种忠告,如若两人去意已决,他再说什么也没有了意义。
而留在原地的颜良、文丑二人思绪片刻后,相识一望微微一笑,末了也解下了腰间佩剑,分别站到了府门口两只辟邪石兽的旁边,做起了护卫的责任。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高览也放心了心中大石,他终于不用担心将来他们兄弟会在战场上拔刀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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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阳侯府后院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左右摆放着许多精美的书架。书架上,各种竹简锦缎书写而成的书卷坐落其间,让人一眼便觉得这是一间书房。
眼下房间中,一鼎青铜铸造的镂空香炉徐徐冒着香烟,寥寥青烟下顿时让书房平添了些许意境,透过香烟袅袅的铜鼎,步入眼帘的书案,却让整间儒雅的书房一下变了格调。
虽然如今那张宽大而名贵的书案上,摆放的也是文人所用的笔墨纸砚、竹简刻刀,可书案后横放于屏风前的长枪和左右挂着的鲜明铠甲,顿让文房用具黯然失色。
“都走了?”姜麒将手中的一卷书简放回身前的书案后问道,此刻的他面色如常,那里有半点刚刚的醉态。
姜兴放下手中茶盏,赶紧起身说出打听到的事情:“荀长史、戏从事与陈治中还在喝酒,田长史带着其余掾属说是回将军府,关将军等人都一起回了军营,唯有颜将军、文将军和高将军三人在府门口徘徊了下,最后都站到了府门外宿卫。对了,今天一起来的所有家眷都没有走,还在姑母处。”
刚刚姜兴还有些疑惑,为什么在即将出府之时会被丫环领到后院。当然不但是他,就是先后到达的姜风、姜伟二人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当看到刚刚还迷醉的姜麒,正在煮茶读书之时便一切都明朗了。
“嗯。”姜麒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姜兴坐下,对于这个表弟姜麒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年少,但经过一年的历练倒是成熟了不少。
“刚刚为兄已经让下人准备房间了,今晚就留在家中休息吧,明早再回去,二弟、、、、”
“兄长、、”听到姜麒叫自己,刚刚喝的有些迷醉的姜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明天带着我的命令,将你手下那营将士调入乌堡之中,对乌堡进行护卫,如若有人敢**堡主意,你可自行处理。”
“小弟知道。”姜风虽然莽撞但却不傻,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打听清楚,方才张让已经找了北寺狱来抓自家族兄了,这调兵进乌堡自然是护卫族人之安全。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姜风不禁打了个冷战酒也醒了不少。
“五哥。”,接着姜麒对着在庶出子弟中排名老五的姜伟叫道。
虽然都是姜家子弟,但庶出的子弟与嫡出的子弟在族中的排行都是分开的,虽然姜伟年纪都比姜麒、姜风大,但平时他们这些嫡子都不会搭理庶出的子弟的,更何况以兄弟称呼。
当然不但是他们姜家,哪怕是寻常大户,这嫡庶之间的矛盾都是一直存在的,比如袁绍、袁术。
如今姜家还好,因为姜麒的调和,嫡庶子弟的关系也变得好了许多。
“属下在。”姜伟有些感动的起身行礼道,因为出身原因,在族中他根本不会得到嫡出子弟尊重,不过让他做梦都没想到,如今贵为列侯的嫡出兄弟,不但给与他高官,而且还在其余嫡出子弟面前称呼自己兄长。
前些日子当得知自己做了将军府金曹从事,将军梦破灭的姜伟,还以为自己是被打压,今天听到姜麒这一声‘五哥’,一切的阴弥也随之烟消云散。
当然前些日子感觉被打压也,只有他一个人那么认为而已,明眼人都看的出,作为财神爷的金曹从事,可是将军府所有掾属中最重的位置,甚至仓曹从事都不能及。
“刚刚宴会之时,我说过要给大家一些实际的东西,这样,明日一早,兄长就回将军府拟定一份具体的数额,今晚来的所有人都有,务必在傍晚时分送到个人家中。”
“诺”姜伟毫不奇怪的点头领命,刚刚在得知要来书房见姜麒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今晚关于赏赐的事情。
“四弟”姜麒继续叫道。
“小弟在。”刚坐下不久的姜兴再次起身准备接令。
“明日你去陈长文那里看一下记录,让长文拟定命令,让所有在冀州任职的姜家子弟都回归军中,当然如若不想回来的也无需强迫,不过要声明,不回来的人皆在军中除名。”
“诺”姜兴虽然不明白兄长为何有如此奇怪的命令,但是任然毫不犹豫的领命道。
这一年的从军经历已经让他习惯不去质疑自家兄长的命令,无论是什么命令,他都会毫无置疑前去执行,在他眼中兄长的话是不可能有错误的。
当然不但是姜兴,如今在姜家军中,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兵,他们的思想也几乎与之相同。
“好了,都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命令完毕,姜麒也不再耽搁时间端茶送客。
待三兄弟走后,放下茶盏的姜麒朝门外喊了声,话毕,守候于门外的丫鬟赶紧推门进入等待命令。
姜麒抬头看了看来人温和的说道:“琴儿、乐儿,你二人无需在此候着了,去让人给留在府中的几位大人再添些酒菜,准备好房间后便休息吧。”
“诺”接触过姜麒以后,原本怯怯诺诺的两个贴身丫鬟也变得大胆了不少,动作间也没有了太多的拘谨,优雅的行完礼后悄悄离去。
当房门重新关上,姜麒缓缓的走到里屋靠窗的一张桌案前,曲腿坐定,当撩开上面覆盖的锦帕,一张精致的瑶琴露了出来。
轻轻抚摸着瑶琴的琴弦,不多久一首带着淡淡忧愁的曲子,伴随着姜麒进入了沉思。
这一年顺风顺水的经历,无疑让姜麒变得心高气傲了起来,不及弱冠便问鼎列侯,更是让他变得不可一世。可这回到洛阳的一个月无疑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也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在朝廷做官与战场杀敌根本不是一回事。
在战场上,虽然还没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他姜麒也绝对算得上智谋过人、算无遗策。可这次回到洛阳,又是弹劾又是槛车,再加上被挖墙脚,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众叛亲离,累及满门。
面对新的战场,姜麒算又恢复到了初生儿的地步,虽然今天部属都没有背叛他,还将家眷留在了自己府中,但如若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能坚持到那天。
如今也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未来了,可路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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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危机解除
张府后院,安坐于家中的张让一边品茗,一边面无表情的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站着的中黄门问道:“如何,姜麒那厮可作出,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此刻屋中的这个中黄门,正是奉他命令,在尚书台拿了张关于姜麒罪行的文书,前去逮捕姜麒之人,只是眼下那灰头土脸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卑职去是去了,不过、、不过根本就没进的门去,得知卑职到来,姜易阳根本就没出来过。本来卑职想带人冲进去抓人的,不过那府外的卫兵实在太多了、、、、”,见事情躲不过,那中黄门只有在忐忑中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今天也算他倒霉,刚好碰上他当班,又刚好碰到这个命令,平时他们虽然没少罗列罪名抓捕朝中大臣,但抓捕姜麒如此级别的他还是第一次。
当然一次也就够他受的了,原本他刚到易阳侯府之时,是想与往常抓捕其他官吏一般横冲直撞的。只是刚上府门台阶就被那些手持兵刃的士兵吓了一跳,当时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如若再上前一步,很可能就交代在了那里。
“没用的东西!”听完汇报,张让气愤中将手中茶盏仍到了中黄门脚下,吓的对方是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看了看唯唯诺诺的手下,张让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个平时只知道窝里横的家伙一见到狠得就缩回来了。气了一阵,张让整理了下仪容再次问道:“那姜易阳有何话?”
“没有,卑职只知道易阳侯府好像在宴请宾客,当时卑职停留在一旁观望了下,发现这些宾客都是姜易阳属下幕僚、将士,宴会在宵禁前结束。卑职还发现那些参加宴会之人走的都很匆忙。”,那中黄门趴在地上丝毫不敢隐瞒,清楚说出他知道了一切东西。
今天他本来就没有完成任务,那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当然他也希望能从这点上得到张让的认同,不然下场可想而知。
听完中黄门的报告,张让脸色好了许多,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他还是满意的,沉思片刻后,张让摆了摆手让中黄门离去:“嗯,下去吧”。
待招呼属下离去,眺望夜空,张让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姜麒的可恶模样,今天他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前去抓捕姜麒,一来是让洛阳百官知道得罪他张让会得到的后果。
二来他也是想逼迫姜麒狗急跳墙。虽然可以让尚书台出示文书抓捕姜麒,但心中也清楚,姜麒如今的地位,并不是可以任意宰割的,如若要打垮姜麒必须师出有名。
原来心想,既然姜麒能冒着天下大不韪前去抢亲,便说明就是个莽夫。对于莽夫而言,行军打仗还行,做官嘛就还差的远。今天要是逼得姜麒逃回军中,那就有了名正言顺将其除之的机会。
毕竟这洛阳城外驻扎着一万多兵马,倒时只需推波助澜即可,什么拥兵自重、聚兵谋反,诛九族都够了。
不过可惜今晚姜麒的表现倒是出乎预料,这手以不变应万变倒是用的恰到好处,也做的让人无话可说。
当然那是一般而言,最少姜麒今日是蔑视了尚书台的指令,要是追究起来,那也能说道一二,只是不足以干掉姜麒而已。
凝眸许久,一丝冷笑出现在了张让嘴角,今日只是与姜麒第一个交锋而已,纵横官场十多年,能走到今日权倾朝野,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今天还好好活着的可没几个,哪怕有也都早以避之锋芒远走他乡。
他有的是时间陪姜麒慢慢玩,今天先把着帐记着,待他日当以排山之势让之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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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过新年,但清晨的阳光任然姗姗来迟,直到卯时将末,东方才显出鱼肚白。空气中淡淡升起的雾气,预示着今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易阳侯府待客的北院客房前,此刻正站着几个衣着一致的丫鬟,当听到屋中有声响时,随即站在门口为首的丫鬟轻松问道:“先生起了否、、、”
‘咯吱’
丫鬟问候不久紧闭的门房被打开,陈群缓缓的活动了下身体、又揉了揉发酸的双眸,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辗转到半夜方才睡着。清醒中,陈群抬头看了看门口等待着恭候的丫鬟,优雅的点了点头问道:“有事否、、、”
“夫人命小婢等前来服侍先生,刚刚不久君侯还派人来请先生。”丫鬟行了个礼甜甜的说道。
“主公起了、、、”陈群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带着关切之声问道。
“刚刚前来请先生的姐姐说,君侯此刻正在校场练武、、、”
“哦,知道了,进来吧。”陈群微微颌首表示明白,接着侧身让开大门让几个丫鬟进入房中。
与此同时,一旁的房门也被门口伺候着的丫鬟叫开,陈群随声望去,先后出来的正是晚上一同留下的荀公达、戏志才两人。看着同样略带疲劳的脸色,三人相视一笑,看来晚上都没有睡好。
待洗漱完毕,陈群、荀攸、戏忠三人结伴在一名穿着较好衣裙的丫鬟带领下,在明朗的回廊中不断穿梭。
当得知领路的漂亮丫鬟,正是自家主公贴身侍女后,荀攸出言问道:“主公可还好?”
“君侯昨晚一直待在书房之中,直到今晨方才出来,刚进入后院校场之时,奴婢见君侯气色如常。”作为贴身丫鬟,琴儿当然清楚面前三人都是自家君侯的心腹,该说什么她心中当然有数。
“昨晚可还有人留下?”陈群试探性的问道。
琴儿脚下并未停下脚步,一边引路一边缓缓说道:“昨晚还有三位少爷住在诸位先生旁边的院中,不过一早已经离去,另外门口还有三位将军已经守护了一晚,此刻仍然还在。对了昨日随先生来的家眷都住在后院厢房中,如今应该刚起。”
一路说着很快一行人便到达了后院最里边的一个院落,与其他装饰漂亮的院落不同,他们前来的这个院子除了外面用一层两人多高的院墙包围外,从外面望去,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任何建筑。
一行人绕过回廊,穿过拱门,很快院中景物一览无余,整个院子并不太大,也就亩地左右,除了空旷练武场之外,四周还摆满了兵器架,架上刀、枪、剑、戟各色兵器应有尽有,整个院中,唯有靠近拱门的一个小小凉亭算得上建筑。
着简单的演武场没有太多装饰,就连地面也只是用黄土夯实,在这偌大的易阳侯府中绝对算得上是独一份,不过虽然简单,但有了兵器的衬托,整个校场倒是充满了肃杀之气,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当然这些没有生命的兵器之所以让人害怕,着一切的能量都来之于此刻正在校场挥舞着长枪上下翻飞的姜麒。
这杆造型漂亮,枪尖冒着金光的十字枪,在姜麒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给观望者一种,人便是枪、枪就是人,二者本来就是一体一般。
随着姜麒的舞动,不时发出低吼之音,吼声,时而低沉如虎啸,时而高昂如龙鸣,伴随着声响,原本无风的场中开始飞沙走石,早已冻僵的硬地,也在枪影划过之时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刚刚被野兽刨过一般。
当荀攸等人进入院中之时,正碰到姜麒一套枪术练到最后**之时,此刻的姜麒几乎已经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伴随着长枪上下翻飞,姜麒仿佛驰骋在沙场一般,耳边隐约又响起了金鸣之音,不知不觉的,姜麒将身体隐藏的杀气附在长枪上一同释放了出来。
从远处看,虽然此刻场间飞沙走石,但姜麒身体三丈之内,却仿佛被一股无形之气包裹,哪怕飞起的沙石都不能进入。
而在姜麒演绎之中,观看之人更是发觉其头顶好是有一道赤红色血柱直冲天界。见此光柱,或许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何为杀气冲天了。
面对杀气漫天,刚刚走入的荀攸几人出于身体本能,皆不自觉的后退了数步以避开危险,脊背瞬间被冷汗打湿。胆小的丫鬟琴儿更是吓的一下瘫坐在地上,差点失禁。哪怕她此刻想起了姜麒告诫,不要在练武之时靠近的话语,但已经迟了。
许久练武的姜麒感受到院门几人,开始慢慢放缓手中招式调整呼吸,刚刚还飞沙走石的院落又回归平静,最后只留下校场中收起长枪后扶手而立,闭目调息的姜麒。
此刻姗姗来迟的太阳终于爬上天际,大地再次从黑暗中复苏,金色的阳光透过院墙照入校场洒在姜麒身上,即刻间便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体变得更加夺目。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姜麒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被自己糟蹋的不行的地面苦笑了一声。
这些日子也把他憋坏了,这一通武练下来倒是让他心情好了许多,原本心中的阴弥也消失不见,此刻的他与刚才杀气腾腾的样子判若两人。
倒提着长枪,姜麒缓步走向离院门不远处的凉亭,随手招呼着还未反映过来的几人:“公达、长文、志才过来坐吧,就别客气了。”
三人相视片刻,疾步上前对着正将长枪放在兵器架上的姜麒行一大礼道:“属下见过主公、、、、”
姜麒微笑着压压手,示意几人在凉亭两旁的桌案旁坐下:“坐吧,还未吃早食吧,刚刚麒已经吩咐过了,等下一起就在此用餐吧。”
“多谢主公、、、、”几人也不客气行礼后依案而坐,他们心中也清楚,姜麒能在如此早的时候将他们找来,肯定是有事商量,也无需在这里虚礼谦让。
姜麒摆摆手屏退正准备前来伺候的的下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微微擦拭了下面上的汗水,接着座上了主桌,笑着说道:“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练过武了,这三日不练手生,看来以后还是不能丢下啊。”
“以前只见过主公上阵杀敌,当时便觉得主公武艺高强,可今日一见方知,主公在战场上可未用全力啊。”戏志才笑着奉承道,不过他这话也并未带太多的恭维,说的确实是事实。
“哈哈哈,这平时练武可与战场杀戮不同,如若在面对普通之人都用尽全力,或许半个时辰后便筋疲力尽的陷入阵中。所以战场上一定要用好自己力量,不然死的很快的。”姜麒哈哈一笑解释道。
随后话锋一转,环视三人问道:“好了、、、不说这些。昨日三位兄长留在府中,可是要为麒解困啊?”
第一百零四章 探路之谈
听到姜麒询问三人连忙正襟危坐,就连还没怎么睡醒的陈群都直起了身子。三人相视一眼后,荀攸当先问道:“为主公解惑自然是属下职责,不过卑职胆敢询问主公之志?”
“呵呵,说到志向麒倒是没多想过,幼时麒之志是能和阿母、妹妹开开心心的生活于一起,后来变故,麒又立志跟随师傅学习一身好医术治病救人,再后来认识了子龙、远翼麒志向再变,那时希望成为一名侠客,锄强扶弱仗剑天涯。”
“所谓志向,麒觉得当随事而变,如今麒位居列侯肯定比之一年前有很大不多,至于麒将来能有何志,那就好看诸位兄弟有何之志了,或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大汉流尽最后一滴血吧。”姜麒笑着说道,话语中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听完姜麒模棱两可的话语,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戏志才出言道:“将来之事,是又有谁能说的定,不过主公,当想想如今该如何脱困才是”,虽然大家都是有大志向者,但如若今天不能安然无恙,那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不错,这些时日主公都在风口浪尖之上,该是想想如何脱困才是。”刚刚还在想姜麒的心思,陈群听到戏志才的话也反应了过来,如今说别的还真是早了些。
“那诸位以为麒当如何做??”姜麒微微颌首表示同意。
“昨日经过商议,我们都觉得主公最好先避其锋芒,离开京城方为上策。”荀攸出言道。
“麒昨日倒是想过,不过该何去何从?”姜麒面无改色的说道,其实在昨晚他已经有了自己打算,如今不过再听听三人意见而已。
“我们觉得有三策可供主公定夺。”荀攸继续说道。
“计策安出?”
“上策主公归于一地厉兵秣马,等待时机清君侧。中策主公请命出征西凉抵挡羌人,暂可自保。下策主公辞官归隐,示弱于敌,暗中聚力。”
“下策容易受敌所致,不可取。中策以目前实力而言容万劫不复,亦不可取。如今自然当取上策。”姜麒满意的点点头,这上策却是与自己不谋而合。
“那公达以为麒当去何地?”
“以主公官职而言,出任一州刺史绰绰有余,奈何主公年幼,如若外调,主公可为一郡守。”荀攸分析道。
“张让正想方设法对付与麒,麒贬官该是水到渠成。”姜麒淡淡一笑表示心中清楚。
荀攸看到姜麒大度一笑,根本没有将什么官爵看在眼中不禁放下心中担心,虽然世人都说什么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但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更何况姜麒一个弱冠之人。
当然如今能见姜麒如此荀攸更是心喜,凡是做大事者当能屈能伸、胸怀广阔,随即荀攸对着陈群点头示意了下。
见到荀攸神色,陈群赶紧起身拿起一旁一直卷着的一幅画轴,缓步来到姜麒面前。随着慢慢展开画轴,很快一幅画在发黄纸张上的大汉地图呈现在了姜麒面前。
与行军详细地图不同,这副简易地图只描绘了大汉十三州大概郡县的地名位置,其中还有七八个郡县被画笔勾勒。
随着陈群乘上地图,戏志才、荀攸二人也起身跟了过来围于地图之旁,陈群展开地图也便不再拖拉,直截了当的说道:“属下等送上此地图助主公脱困”。
对于大汉十三郡地图姜麒当然清楚,虽然说不上了若指掌,但各郡县大致方位还是很清楚的。姜麒看着眼前明显方位不太到位的地图若有所思的问道:“此图并非出自三位之手吧?”
作为将军府幕僚,无论是谁都可轻易弄到精确的地图,怎么可能送来如此简陋之图,如今见之,姜麒自然以为几人可能要为他推荐谋士了。
“主公圣明,此图的确不是出自我三人之手,此图乃两日前属下等求的,不知可否合主公之意?”荀攸含笑回到道,根本就没有任何掩饰之意。
姜麒手指慢慢拂过桌面地图,微微颌首说道:“至于合意否,还要听听诸位解答一番,想必这位高人送来的并不止一副粗糙之作吧?”
听到姜麒的话三人礼让一番,陈群俯身指了指地图上圈起的几个地名说道:“主公请看图中所示之地、、、、、、”
“成都、柴桑、彭城、北海、魏郡、辽东?”姜麒眉头微锁的默念道。
陈群指着最西端的成都解答道:“成都,肥沃之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有天险易守难攻,再有当年高祖起兵之地,可供主公休养生息、避祸一方。”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却是易守难攻,但也出入困难,虽然当年高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如今想仿制以不可能。”姜麒摇头否决道。
作为谋士只需将自己以为可行之计献上便是,至于主公选择何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听到姜麒否决,陈群也不多做解释,继续说道:“柴桑江东重镇,土地肥沃,可依长江天险抗衡一方。”
“偏安一地尚可。”姜麒再次摇头道。
“彭城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楚霸王都城。”
“四战之地,得知无益。”
“北海青州极富之地,自古齐鲁多好汉,同为主公家族起源之处、、、、、”
“无险可依、易攻难守、年年天灾暴民四起,乃山东最乱之所。”
陈群见姜麒连续否决前面几个郡县,最后他不得不说出他们几人都十分看好的魏郡:“魏郡靠近中原,北可进冀、幽,东可达青、徐,西可入并州,得此地便可坐拥一方,傲视天下。”
在陈群等人眼中不但魏郡位置合适,而且经过太平道之乱后麒麟将军威望在冀州一时无二,只要振臂一呼,绝对从者入云。
“可惜,如若麒到达此处,绝对晚景凄凉。”姜麒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认同魏郡确实是中原与河北的一个要道,如若天下大乱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此地绝对是第一个拿下的地方,不过如今张让跟他过不去,要是他到达此地,手中的兵权绝对第一时间被剥夺。
而且刚刚的新功,朝廷也不可能让他这个镇北将军去魏郡当郡守,毕竟比他高半级的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可是冀州刺史,就此一地,绝对不可能安排两个朝廷大员。
“北上辽东、、、、、、”陈群见主公再次摇头他也有些意兴阑珊,当他刚说出自己都不太看好的辽东之时,以见姜麒再次摇头。如此也各自闭上了嘴,叹息了声,左右相视一番后三人缓步退了下去。
姜麒之所以打断陈群,皆因他对辽东再清楚不过,如今辽东临近的属国都有些不**分,如若他北上辽东,只会疲于奔命根本是自找不是。
姜麒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地图,望着一直没说话的戏志才道:“志才兄有何见解?”
戏志才望着用手指节奏分明敲着桌面的姜麒,起身答道:“忠见主公虽然否决的这地图上的郡县,但每次否决之时却是很轻松,想必主公心中已有定夺。看来主公如今想知道的并非其他,而是此图出自何人之手吧?”
“哈哈哈,既然志才早以知道,那麒是否可以定你一个戏弄之罪喃?”姜麒笑骂道。
“那主公可是错怪了忠了,忠只不过略微揣测而已,还不知是否正确。”戏志才笑着行一礼道:“至于此图出自何人之手,想必主公已然猜到。”
“哈哈,罢了,刚刚不过麒戏言而已,诸位为麒排忧解难当记一功才对。如若麒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诸位好友,荀家子弟荀文若吧!公达不知麒所言可对?”姜麒爽朗一笑,接着转头含笑对着荀攸问道。
虽然姜麒此刻不太确定,但当听到陈群一一分析图中所示之地后,也隐约猜到了此图应该出自荀家号称有王佐之才,当代嫡出子弟之首,荀、荀文若。
在以前冀州之时,当荀攸提及荀此人后,姜麒对其印象就十分深刻,如今再见此图,虽然从分析上还略显幼嫩,但大局观十分明朗,着荀文若却是当得起王佐之才的称呼。就在刚刚见到图中所示之后,姜麒一下解开了困扰他一晚之事,如今已是豁然开朗。
“主公教训的是,攸知罪。”荀攸被姜麒这含笑一瞥吓了一跳,一时不禁埋怨自己的小聪明。
原本荀攸是想向姜麒大力推荐正在洛阳游学的家叔荀,但考虑到家叔因为迎娶唐中常侍之女唐氏为妻名声不太好,再加上如今营中人才济济,怕姜麒怠慢了家叔,这才拉上陈群、戏志才两人一起来用献计之法,以引起姜麒注意,可谁想到这有些弄巧成拙了。
“起来吧。”姜麒虚扶了下也没有太过较真,不过略微提醒下而已,如今见到有些慌张的荀攸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追究。
确定自己猜测,此图却是出自荀文若之手,只是在将目光回到那张地图之时,姜麒笑了笑:“这文若可还有些意思,献计却只有一半。”
正在为刚刚未能说动姜麒感到有些自责的陈群,听到此言一下来了精神:“一半??”
姜麒也没有多言,手掌一推,将画轴滚起卷好,出言道:“哈哈,其实文若以为本侯选好了地方,不过是想看本侯是否能发觉而已。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前往文若处印证一番如何?”
“攸这就安排、、、、”见到姜麒要亲自前往,刚刚还有些尴尬的荀攸激动的起身拔腿就走,他可不想让家叔错过这次机会。
虽然以往因为出生问题,荀攸在家中并未得到太多重视,但荀攸心中还是对族人带着友好之气的,并没有因为一朝得志而数典忘祖。
姜麒笑看荀攸疾步而去,并未因为他失礼而出言,起身对着戏志才、陈群相邀道:“这个公达!好了,待用过晨食之后,长文、志才我们一同前往。”
“诺、、、、、”二人相继起身行礼道。
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姜麒拿起桌上那副画卷当先走出了校场,三人一路并肩而行,款款而谈着走向前院:“对了,待会儿长文回将军府一下,昨晚我让姜兴去找你发几道命令。志才,这些日子听说过奉孝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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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王佐之才(一)
洛阳、荀府,刚刚在丫鬟服侍下换上一身盛装的唐氏匆匆来到书房,方才她以得到族侄荀攸的通知今有贵客来访,见此情况,激动中唐氏已经动员全家清扫院落、扫榻以待。
可就是如此喜迎贵客之际,当她来到书房之时,他们一家之主的夫君,却任然和半个时辰前一样安坐于书桌前,身披一件外袍,带着些散懒的气质在那里看着书。
眼见夫君如此散漫的模样,唐氏不免有些担心今日之事是否会顺利。
如此唐氏上前不满的打扰道:“夫君!你如何还在此处看书,易阳侯即刻便到,再不收拾可便要失礼了、、、”。
望着自己夫君,唐氏知道他这些年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如若不是因为迎娶了她这个中官之女,被相邻不喜,就以其才早已举孝廉做了一地官吏。
虽然荀从未埋怨过一句,但唐氏心中一直都有过意不去,这次来到洛阳,她就是想找父亲以前在宫中的同僚,看看是否可以为其谋得一官半职。
哪怕如今这三公都明码实价了,可唐氏清楚如若真的去卖官,那她们夫妻的情分可能就完了,当初自己父亲用何手段才搭上荀家,她可是清楚的很。
不过着这来洛阳都三两个月了,人情送了不少,但原本她父亲那些同僚却始终没有给她个回音。
世态炎凉中,唐氏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官场。搭线无门,唐氏也为夫君惋惜,着与中官结亲的骂名背上了,可还没得到半点回报,自家父亲就仙游了。
还好就在走投无路之际,唐氏听到了作为易阳侯左膀右臂的族侄荀攸来讲,经过推荐,易阳侯十分重视自家夫君,并马上要上门拜访。
如此突来的喜讯,唐氏如何不紧张,仿佛就是一个待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亮光。
有此喜讯,随即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准备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易阳侯大驾。可着谁成想到,这全府都动员了起来,这正主却似乎半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还在那里大大咧咧的看着书。
对于夫人的焦急,荀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至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手中书卷,只是轻描淡写的摆摆手,言道:“夫人莫急,为夫省的,夫人直管带着恽儿前去迎接便罢,如若有人问及,便说为夫身体欠妥不便迎客。”
看着自己夫君执意之模样,唐氏也不好勉强,虽然她心中清楚自己夫君的才华,但也清楚她夫君也有些书生之气,根本不要嗟来之食。
想来多说无益,唐氏唯有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间。
可当唐氏刚走出房间,就见门房来报,易阳侯一行车队已经来到街口,片刻便至。眼见如此,唐氏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吩咐下人并带着长子荀恽赶紧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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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府位于洛阳城北,靠近中东门的位置,此处挨近南宫,基本上朝中官员、达官贵人府邸都置办于此。
虽然这些年荀氏一族中没有出过什么三公九卿,但荀家在世家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其祖先荀子更是以一篇著作《劝学》流芳百世。
荀家位于洛阳的府宅虽然并不大,但处处都彰显了其家世涵养,透着股儒雅之气。
此刻古色古香的府门外,站满了男男女女,为首便是穿着华服的唐氏,正牵着身旁一五六模样,身材单薄的孩童。
众人此刻皆翘首望着不断走近的车队,从那奢华的马车、仪仗规格,无不显示着对方的地位。
虽然在洛阳天子脚下大官密布,但敢如此大张旗鼓在这城北行走的官吏可不多,哪怕官阶到了也很少有如此张扬的。如若一般没有所仗的官吏如此招摇,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是御史中丞弹劾的目标。
当打着姜字旗号的奢华马车停在荀府门前,唐氏稍稍整理了下仪容,赶紧对着马车行礼道:“小妇荀唐氏,携长子荀恽拜见君侯、、、、、、”
随着守护于马车两旁的数十名卫士下马发出安全的信号,一架双辕马车门帘被撩起,车帘分开,当即一身便装的姜麒迈步出来。
今日虽然姜麒只穿了身便服,但身居上位许久,也让他举手投足间多出了一股威严之气。
姜麒稳稳的踏着垫脚的凳子落于地上,抬头看了眼古朴的院门,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院外迎接的人群。当看清还在行礼的妇人,微笑中姜麒三两步迎上,虚扶道:“荀夫人快快请起,麒这不请自来叨扰了。”
“将军驾到小舍蓬荜生辉,麒麟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小妇人荣幸之至,倒是小妇人准备不周,还望将军恕小妇怠慢之罪。”唐氏也算出身官宦,这官场之礼也算知道一二,虽然不算对答如流,也算不失体统。
姜麒回头望了眼跟上来的荀攸,又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宦官之女唐氏,要不是刚才就听到荀攸说荀只有一名夫人,他根本不会将面前的妇人和宦官联系到一起。面前此女子不但看上去知书达礼,而且长相也是难得的美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像是大家闺秀。
片刻后略感失礼的姜麒笑道:“早听闻文若先生有一位好伉俪,今日得见方知传言非虚,文若真是好福气。”
荀攸见到姜麒在看自己也多少猜出了点,不过面前的唐氏在荀家确实都不太待见,此刻他也不想太多解释,低首对着小族弟荀恽问道:“恽儿,家叔可在、、、”
虽然荀攸年纪比荀长上几岁,可这辈分却是底了一辈,对于诗书传家的荀家而言,平时都十分讲究长幼有序,所以族人这辈分都是严格称呼的。不但是他,就是陈群见到荀也得叫一个叔父,这没办法,虽然两人年纪相仿,可奈何他取的荀家女,辈分与荀攸相同。
幼小的荀恽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母亲后,按照平时学的礼仪笨拙的一礼,怯怯的说道:“恽儿见过君侯、兄长,家父有疾在身不便出门相迎,特让小子前来迎接,还望君侯、兄长原谅。”
姜麒拱手对着小荀恽还礼,略微行赏的说道:“荀氏诗书传家,未想小公子年纪轻轻便如此知书达礼,将来必定如同文若兄般名扬四海。”
听到儿子被夸奖,唐氏也不免心中大快,溺爱的拉着儿子小手,接着对着姜麒等邀请道:“君侯过奖了,如若恽儿将来能及夫君一成,小妇便心满意足了。小妇人已在府中准备茶点,还请将军及各位先生寒舍一座。”
虽然按辈分算荀攸、陈群都算是她子侄,不过唐氏不敢托大,还是尊敬的称呼了他们一声先生,也给二人留足了面子。
“主公请、、、、”刚听到荀恽说荀病了,荀攸不禁看了看姜麒脸色,见其并未有异方才放下心来,同时也猜到了自家这个族叔的心思,不免有些焦急。此刻唐氏发出邀请,荀攸也赶紧出面引路,生怕姜麒不入府门,如若真的那样,今日之事可就悬了。
“那好,就叨扰了。”姜麒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点了点头,迈步在荀攸的引领下步入了荀府。
当然此刻姜麒心中也在盘算着事情,虽然荀如今意识不明,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凡是有大才之人,多少都有些脾气,或许这荀就有些书生意气吧。
进到院中分主次坐定,下人赶紧上着茶点时令水果,客套的闲聊两句后,陈群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夫人,这族叔得的是何病,是否严重?”
别人不了解荀品行,陈群他们几人可是十分清楚的,如今关乎到前程,陈群当然也不希望荀错过。这些时日跟着姜麒,他也看的很清楚,哪怕姜麒不是个明主,但绝对是个能让有才之人施展一身报复之人,光是姜麒那最大限度的放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夫君只不过偶感风寒,已经服过药了,先生有心了,只是今日未能出迎,还望诸位海涵。”唐氏有心尴尬的解释道。
“呵呵,看来这文若兄病的可真是时候,夫人可能不知,我家主公医术哪怕扁鹊在世也不及也,如若我家主公出手,保管文若药到病除。”随着唐氏的回答,一旁正在慢慢品着茶的戏志才呵呵一笑,有些没心没肺的说道。
此言一出,荀攸和陈群都吓了一跳,如今明摆着荀就是不想出来相见,什么生病了不过一托词,前些天几人还在一起下棋品茗,那里能说病就病的。
想到此处,二人不免有些责怪的看向戏志才,不过回答他们的却是戏志才一个狡诈的笑容。当然下一刻姜麒的回答,更让二人摸不着头脑。
姜麒笑着虚点了下戏志才,接着大笑着说道:“看来这志才兄还能掐会算啊,来之前本侯便占了一卦,当时算出文若身体有些不适,出府前便抓了一副对症之药,这药便在麒车上,这就让人取来让文若服用”,说完姜麒便招手换来门外卫士,接着轻声吩咐了几句。
看到卫士点头快步出门后荀攸、陈群更茫然了,虽然他们都是知道姜麒懂医术,可这说的也有些太玄了,而且以姜麒之智,不可能猜不出荀是在装病,这下一戳破可如何收的住场。
不但是荀攸、陈群,刚刚还稳坐着的唐氏,如今比二人更加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当看到片刻便回来,并且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的士兵,唐氏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之中,心中不免想到了一会儿不欢而散的情景。
不过不管如何,当姜麒递上盒子之时,唐氏也唯有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并且连声道谢。最后又在姜麒的催促下,吩咐下人几句方才捧着盒子朝后院走去。
当然唐氏并不是真的给荀用药,而是询问下当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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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王佐之才(二)
书房中,荀接过唐氏送来的小匣子并不急的打开,而是问道:“易阳侯看上去如何??”
唐氏微微一愣,接着低首想了片刻后说道:“面色姣好、有龙虎之姿,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妾身也算见过世面,却从未见过有此气质之人,举手投足间,让人忍不住有种想亲近的感觉。”
说完唐氏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原本在她心中自家夫君便是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了,可今日见到姜麒后,她还真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荀显然没有把唐氏在他面前称赞别的男子放在心上,轻轻抚摸着手中匣子,接着问道:“那公达哪??”
“公达看上去十分着急,不但是公达,就连长文也有些担心,唯有来过家中的戏公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刚刚便是这位戏公子建议易阳侯来与夫君瞧病的,接着易阳侯便让人拿来了此物,说是保管药到病除?”
“夫君看是否要出门迎客,毕竟如此有些失礼、、、、”唐氏俯下身子一边为荀添着茶一边温柔的说道,说着说着也好奇的看向刚刚拿进来的那个狭长的木盒,从重量上看应该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听完夫人所言荀并未至可否,接着在疑惑中打开了手中匣子,慢慢取出里面之物,不过当看清来物后,荀倒是有些恍惚。
慢慢展开面前画卷,画中熟悉的笔记,当即让荀认出那不就是自己所产,几位好友到访之时,自己凭记忆划下的大汉十三州地图吗?
如今姜麒这返还回来是何意,倒是让荀摸不着头了。
不过很快随着画卷完全展开,画卷尽头的几句题跋当即让荀豁然开朗,只见画卷角落上一排漂亮的隶书自上到下写到:‘运筹帷幄之中,制胜于无形,子房计谋其事,无知名,无勇功,图难于易,为大于细’。
着书写之字刚劲有力、笔锋顺畅,光是从整个字体上便能看出所书之人是个刚劲的武人。
“夫君这题跋是何意、、、”凑过来看着书画的唐氏也有些不懂的问道。
“词句摘自太史公记留侯世家篇,词句主要是评价汉初三杰之一留侯张良。”
荀也有些搞不懂姜麒为何会书写如此一句,既然此画能回到这里,当然说明姜麒知道这是自己画的,如若是称赞自己智谋如同张子房,为何书写的却不是高祖对张子房的评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是否是易阳侯想请夫君入仕,特地夸奖夫君??”虽然不算饱读诗书,但汉初三杰,唐氏还是了解一二的,既然此画是易阳侯送的,那不正是说他夫君如同张良吗。
“没有那么简单、、、”荀当然清楚这句话不但说张良智谋过人,而且还说他凡事事无巨细都十分仔细。
虽然荀没有见到过姜麒,但既然人家是名声在外的才子,自然不会无的放矢,随着思考,荀手指在画上慢慢滑动,随后停在了画中所示西北方位。
一见此处一条‘几’字型曲线,荀当即微微一笑:“原来是在这里!!”
“这是何处??”唐氏看到荀敲了敲的一个地方不解的问道。
“河套、、、”
“河套?”
“对河套,一个几乎沦落于外族之手的地方。”荀笑着说道,这可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刚刚看到这条线的时候,荀便明白姜麒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原本当初荀攸等人来找他,请其到将军府任职之时,荀还是有些心动的,但又想考验一下姜麒是否值得自己追随,毕竟他是荀家嫡长子,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经过考虑,荀很快分析出姜麒可能会出任一方官吏,查遍大汉地图,最后荀选定河套一带是最好去处,不但因为河套一带战事不断,身为镇北将军的姜麒愿意前去镇守顺理成章,而且河套之地土地肥沃,事宜休养生息,当年被打散的南匈奴之所以能如此短的时间里重振雄风,皆是因为河套一带水土肥美。
然而就是如此肥沃的地方,在大汉皇帝眼中却是个流放犯人之所,当然也正因为此,对于底子浅薄又得罪中官的姜麒而言,如今到河套一带休整,倒是可以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荀为姜麒选择此地,也希望战功显赫的他可以带着姜家军守住西北门户,不要让异族的铁蹄踏入中原,毕竟明眼人都知道着一年的黄巾之乱已经伤及大汉筋骨,要是异族再寇边,或许数百年的大汉将彻底崩塌,帝国没落当然也是荀这个忠于大汉的儒子不愿意看到的。
至于在作画之时没有注明河套这一带而是写了其余几个地方,荀主要是想考研下姜麒是否值得他追随,毕竟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他小心也是当然。
虽当初他与荀攸等人说出的那几个地方也不是无的放矢,不过如若姜麒去了任何一地,他绝对都不会在此时相投,就如同前些天来请他做幕僚的那个,因为跟随朱骏平乱有功,刚刚任命为济南相的曹孟德一般。
图中提及的那些地方,只会让姜麒这些刚刚因为战功得到封赏的将士暂时修养而已,如今朝廷几乎被外戚、宦官把持两股势力,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希望看到一股新兴势力出现,特别是在解除党禁之后,何进等不可能看着党人将这些能征善战的将领拉拢过去。
如今等待这些黄巾之乱中有功之臣最好的结果,或许便是一个接一个离开朝堂。至于得罪宦官的姜麒,选择任何一地那免职、身死也都是早晚的事。要是明知如此他荀自然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可姜麒选择河套一带那就不同了,河套几乎已经沦陷,姜麒只要去了,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哪怕中官、外戚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手伸到那里去。
在河套修养数年,待羽翼丰满之时再回朝堂,姜麒那时力挽狂澜复兴大汉就并不是不可能之事,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要看姜麒是否能放手一搏了。
还好图中所示瞒过了荀攸、戏忠、陈群三人,但却没有过姜麒,在这一刻,荀也明白了姜麒能在如此年纪位入列侯,绝对不是侥幸。
回首再看看那句题跋荀再次笑了,也就明白了,这是姜麒在夸自己如同张良般小心谨慎:“夫人为为夫宽衣。”
看着时而沉思、时而欢喜的夫君,唐氏都有些糊涂了,再见荀站起来一改刚才颓废模样的时候,不免出声问道:“夫君这是??”
“或许找到了明主、、、、、”当看到姜麒勾勒出来的河套地区,荀很是想见见此麒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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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姜麒喝下杯中甘甜的茶水,笑着对不时朝门外张望的荀攸和陈群说道:“好了,公达兄、长文兄,你二人就无需担心了,如若文若要出来那是迟早的事情。”
“主公难道不担心否,这都快半个时辰了?”陈群有些坐不住的说道。
“这有何担心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与其焦急等待,何不安坐片刻。”姜麒转着手中茶盏轻松说道。
不过虽然说的轻松,可此刻他心中又哪里平静,毕竟在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荀是个十分了得之人,如若不能为他所用那将是莫大损失。至于这种猜测,经过十来年的‘检验’姜麒自然不会怀疑。
“来迟、恕罪、、、、、”几人正说着,门外传入说话的声音,随即一个年轻俊朗的身影步入厅中,接着连连行礼表示道歉。
姜麒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正弯腰行礼之人,来人锦袍纶巾、年约弱冠、净面无须、颇有姿容,一双明亮的双眸仿佛充满了智慧,举手投足间又显示出世家子弟特有的气势,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模样。
就在姜麒上下打量荀的同时,荀也仔细的观察了下姜麒,心中也作出了一番评价,接着不卑不亢的行一大礼道:“草民荀文若见过易阳侯,君侯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哈哈、、、是麒唐突来访,文若兄何罪之有,兄长快快请起才是。”对于荀的初步印象姜麒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荀身上有些文人的高傲,但刚刚所见其一举一动倒显示出他并不是个难以接触之人,说着姜麒便站起身来前去准备扶起荀。
“岂敢、岂敢,不过一草民,如何当得君侯这一声称呼。”听到姜麒对他的称呼以及接下来的动作,荀赶紧再次行礼并退开,做出不敢让姜麒扶的动作。
荀这一让倒是把刚刚伸出手的姜麒弄的有些尴尬,不过姜麒反应倒是快,一笑说道:“哈哈,麒倒是忘了,麒平时便与公达、长文兄弟相称,倒是忘记了文若辈分要高些,看来麒是当行晚辈之礼才是。”
“不敢、不敢,是所想不周了、、、、、、”看到姜麒准备大礼,荀反倒是被将了一军赶紧长躬及地。做为从小学习礼教的仕子,他自然不敢受姜麒之礼。
就在姜麒与荀虚礼之时,一旁正准备看热闹的戏志才经不住陈群和荀攸着急的眼神,赶紧出言说道:“哈哈、、、好了,文若就无需多礼了,主公一向不喜欢这些繁琐之礼节,文若就无需如此了。”
借此姜麒连忙上前扶起正躬身在地的荀笑着说道:“还是志才兄所言甚是,那我们就无需如此多礼了,文若兄觉得可好?”
“呵呵、多谢君侯。”荀也不再多礼,顺势起身说道。
“那文若兄就无需叫麒君侯了,此处也无外人,就称呼麒表字伯孝便是。”姜麒拍了拍握着的荀手臂道。
“刚听唐夫人说文若兄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虽然荀知道姜麒所言皆发至肺腑,不过他此刻并没打定主意是否要与之深交,故而任然未对姜麒改变称呼,同时提出自己的疑问道:“还要多谢君侯良方,不过对君侯的方子还有些不太明白,可否请侯爷赐教一二?”
对于称呼姜麒并未深究,目不转睛的看着荀一笑说道:“其实文若兄心中早以一清二楚,只是不清楚麒为何如此选择吧??”
被姜麒那双冒着寒光的双瞳目看着,荀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道:“只是好奇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王佐之才(三)
听着两人含糊的应答,一时间倒是让另外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都在猜测二人这是说的什么暗语。不过很快想起,问题应该就出自刚刚那个有些神秘的盒子。
由此,此刻哪怕猜出姜麒有办法说服荀的戏志才,都无比好奇想要知道那盒子放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好荀也没打算买关子,片刻后便揭晓了答案,只见荀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口中抽出刚才那副画卷双手递上,同时说道:“请君侯不吝赐教。”
“那有何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先生指教。”姜麒面对神色正经的荀也不再嬉笑,收起神情后,接过画卷在手掌间转了一圈,递向了不远处的荀攸。
荀攸心领神会也不拖拉,快步上前接过画卷,接着让陈群帮忙慢慢展了开来。可惜神秘的画卷并不神秘,展开的一刻几人也看清了,这不就是今早那送去的那副图吗?
虽然在全部展开后他们看到了多出的题跋,不过细细一思量,又觉得如若荀是看到这题跋出来的,还是有些牵强,接着三人将目光投向了正气定神闲的姜麒。
“诸位所见便是我大汉十三州,不过在麒眼中并不这么认为。”姜麒来的图前,首先仍出了第一个观点。
看了看在场皆蒙头苦思的几人,姜麒指着画继续道:“麒是当兵的出身,作为带兵将领,战时并不会在乎一城一地得失,所以在麒眼中大汉可以划分为几个地区,在这些地方任意一处站稳一地,便可覆盖至所有地方”
“一者江东、二者蜀汉、三者中原、四者河北、五者幽辽、六者关内、七者并凉!”
“战国、、、、”荀攸有所顿悟的开口道,姜麒指出的格局不正有春秋七雄的影踪吗。
“那君侯是想做强秦了?”荀根据姜麒所指同时也明白了姜麒为何会选择河套之地了,根据面前所举,几乎已经说明他想依靠西北之地强大自己并有所图谋。
“非也!”姜麒摇了摇头“麒只想为大汉守住国门而已,诸位皆知,去年太平道叛乱已经抽掉了大汉最后一丝力气,如若此刻有强敌入侵,那定是雪上加霜。”
对于姜麒的解释荀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接着反驳道:“听说羌人几乎打到三辅之地,那君侯为何不去镇守京兆尹,反而去向别处喃。”
姜麒苦笑着摇摇头道:“文若觉得麒如若到达三辅之地后还能全身而退否,如今朝中奸佞视麒为眼中钉肉中刺,如若麒一担发兵,下场肯定不如卢郎将,倒时麒一无所有,更可能身首异处,那还何谈报国”。
姜麒说的或许就是领军将领的悲哀,历朝历代以来出生入死的将领,流血又流泪的简直太多了,他们百战而来的功绩,根本抵不上那些整日玩弄权势、祸国殃民的奸佞。
荀微微颌首表示赞同,接着上前一步,在地图上指着那条并不醒目的‘几’字型地区,问道:“那君侯为何不选择其余地方,而偏偏选择这蛮荒之地?"
根据荀指示,荀攸等纷纷将目光锁定了图上所指地方,虽然跟随姜麒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作为谋士,他们也十分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
‘河套’一个早以被大汉忘记的地方,一见此处,几人也明白了为何早上姜麒虽然没有选择他们提供的地方,但却心情大好。随后自然也明白了为何荀会看到这副地图后走出来,清楚一切,荀攸几人不禁有些责怪的看向荀。
根据荀所指,姜麒扶手而立,凝视着大汉地图说道:“文若兄所示几处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麒并不想偏安一地、苟且而活,我想文若兄也必是如此想法,大丈夫在世当轰轰烈烈,虽然如今太平道以不成气候,但诸位都可以看出,如今大厦随时都有倾倒之相,麒不才,虽做不了擎天之柱,但也想为泱泱大汉出一份力。”
“那主公是想取河套之地为我所用了?”荀攸有所悟后问道,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为何姜麒会选择这蛮荒之地。
“是也,世人或许都认为河套之地为蛮荒,其实不然,真实的河套草木丰富,可以驯养大量战马,而且土地富饶,又靠近大河水量充足,纵观大汉各地,也就只有江南可以媲美。再加上地处边关,该地之民皆很彪悍,所谓天下强兵出幽并,只要经营得当,不出五年,麒有信心取精兵十万不在话下,到时哪怕天下有变,我们也能挽救大汉于危难之中。”
陈群虽然赞同姜麒的说法,不过却想到了一个目前十分现实的问题:“那主公能得到调令否?”
姜麒一笑,并不将此问题放在心上:“恐怕张让此刻正巴不得将麒发配那,再者言,并州本来就是我镇北将军下辖的地方,倒时只要麒一言语,说不定这阉伙还会奏请陛下多给点军械、粮草。”
虽然姜麒说的有些夸张,但倒是实情,如若他真的主动提出镇守并州河套之地,张让一定会笑着附和的,再者言,去此凶险之地,也是姜麒唯一能保住兵权的地方。
一直眉头深锁的荀攸接着出言道:“河套地形一马平川,而且被胡人占据已久,以目前我等兵力很难将其驱逐出境,再者胡人多以游牧为主,骑兵来去无踪当从长计议才是。”
“公达多虑了,相信君侯也不会想一口气拿下河套,以目前情形,取一地便是。”荀忍不住的提醒道。
“不错,麒也如此认为,而且已久选好了地方,就是此处!”姜麒颌首表示赞同,接着在地图上一个地方敲了敲。
“溯方???”陈群定眼看去报出地名。
“溯方郡,虽然地处并州最西端,属于河套地区的的后套,但它地势却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进可通过鸡鹿塞入西域,北上又可以去五原、云中,而最主要的还是退后可到河西、上郡进入河西走廊,河西走廊可是西北最大的粮仓啊。”姜麒解释道。
听完姜麒所讲,在场之人皆恍然大悟,哪怕是早就认为河套是个好的方的荀,在听完姜麒前后所讲后,心中也升起了佩服之情,光是姜麒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魄,便是他不具备的。
如若是让他建议,定会选择稳妥一点的河西或者正面临战火的上郡,方才徐徐图之。
毕竟溯方名义上是大汉所属,可早以名存实亡了,不说别的,此刻溯方早以没有了朝廷的军队、官员,不但是溯方,就连上任的郡守被所谓的‘暴民’杀了后,至今都没有官吏前去填补。
荀想着想着,对着姜麒插手恭敬行揖礼:“将军大才!不及也”。
姜麒并没有急着将荀扶起身,反而退后两步,接着躬身长揖及地道:“如若没有文若兄提醒,麒万万想不到此地,此行艰险、、、不知先生可否同行?”,刚听到荀对自己的称呼发生变化,姜麒心中一喜便自然的发出邀请。
“今日听将军之言,受益匪浅,如若有机会时时聆听自然求之不得,既然将军不嫌愚钝,愿效犬马之劳。见过主公!”原本就对姜麒充满兴趣,如今又亲自验证了他的志向,荀自然不会推迟,顺势便答应了下来。
“恭喜主公!又获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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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荀家不远处,一座装饰一新的小院中,眼下一名年约双十的美丽少妇,正面带担心的看着站在亭台上目视前方的老者。
片刻后方才听她小心的说道:“父亲外面风大,回屋好吗?”
此老者并非他人,正是大病初愈的议郎蔡邕、蔡伯喈,而少妇便是蔡邕长女,蔡昭姬的家姐,蔡茜、蔡馨姬。
蔡邕并未回头也未动身,只是幽幽的出言问道:“馨姬,今日为何没有看见粉饰房屋的工人喃?”
蔡茜看了看变得一新的房屋,面色有此不自然的说道:“昨日就完工了,只是、、、、、”
蔡邕听到女儿吞吞吐吐的回答,这才将远望的目光收回,接着走回亭台中,慢慢坐下发问道:“只是何??”
“、、、有人已经将所有的费用支付了。”蔡茜思索再三,方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姜家的人?”蔡邕闭目叹息道。
“父亲说是那姜家恶汉做的,孩儿这就去将钱归还!”蔡茜有些惊讶的呼道,随后想起为何问那工头是谁给的钱时,他就是不说的原因。
“算了吧,再去追究过往之事已经毫无意义,这事就到此吧。”蔡邕摇头苦笑了声说道。
“可父亲,那、、、、、、”
“好了!馨姬,以后此事都不要再提了。”见女儿还想反驳,蔡邕神色一暗厉声喝止道。
蔡茜见父亲生气,再想到父亲刚刚大病初愈,赶紧打消刚才的念头回身接连赔罪。还好蔡邕也不是真的生气,片刻后转移话题问道:“羊去何处了、、、、”
一提羊,蔡邕又忍不住想起了姜麒,就如同小女儿蔡琰要自己选择夫君一样,他这大女婿也是大女儿自己选择的,当初蔡邕也不太赞同这门亲事,所以至今,蔡邕都是直呼他女婿的名字。
其实论家世,羊、蔡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羊家虽然不是世代公卿,但上数七代,也都是有人担任过两千石以上的大员,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羊父亲,南阳太守羊续,其在任上因为悬鱼拒贿之事,更是成为清官中的典范。
而羊作为出身世家的仕子,自身也十分有才学,弱冠之时便举孝廉,以后为官一地那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如此年轻才俊,蔡邕之所以不喜欢,皆因早在羊、蔡两家联姻之前,羊已经娶过青州名士孔融的女儿孔氏为妻,并育有一子,只是孔氏在生子之时难产而死,孔氏去世以后,羊续弦,方才与蔡家联姻。
因此,蔡邕心中一直不是太喜欢这个比女儿大好几岁的女婿。
听到父亲突然提及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夫君,蔡茜立刻笑这说道:“夫君外出访友去了,可能很晚才回来。”
蔡茜知道自家父亲一直不太喜欢自家夫君,本来是想通过这次小妹出嫁,让夫君好好表现一下,缓解两人关系的,可谁想到原本好好的事情,却变得如此复杂。
“到处走走也好,不过馨姬,你最好提醒一下你这个夫君,这官场黑暗,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要去碰,不然送了命,也只是被别人做枪使。”
蔡茜看着父亲长吁短叹的模样,有些慌神的问道:“父亲是否知道了什么事情,是否夫君有危险??”
“这些日子为父想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回想过往为官十多年,大小事情经历无数,如若馨姬还信的过我这个父亲,那就让你夫君不要掺和如今的事情,为父虽然知道羊是想我蔡家找回尊严,但是姜伯孝可是好相与的?”
说着蔡邕拍了拍女儿的手,接着站起身来慢慢踱步朝屋中走去,行走中继续道:“你们以为那姜伯孝能以弱冠之龄,在一年之内封侯拜将那是泛泛之辈否。”
“如若为父猜的不错,要不了多久大汉便会乱了,或许到时还真的能被此子挽救,想来还是昭姬慧眼识人,此子虽然鲁莽,但也算有情有义了,如果他想夹私报复,我蔡、羊包括卫家,或许弹指便被灭门。”
第一百零八章 负荆请罪
虽然不太懂为何父亲会突然改变对姜麒的看法,但蔡茜却不敢反驳,唯有一边跟着父亲慢慢行走,一边顺着父亲意思说着。
可就在此时,回廊尽头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老仆,老仆边跑边慌慌张张的呼喊道:“老爷、老爷出事了、、出事了!!”
蔡邕作为一方名士平时十分注重礼仪,如今见下人如此惊慌,一时间眉头深锁,不过不悦中他并未当即斥责,既然仆人能如此慌张,肯定有重要事情汇报,带着不悦,蔡邕赶紧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府外来了很多官兵,看旗号是易阳侯的人马,而且刚好碰到姑爷的车架回府,姑爷见到易阳侯来了,当即就让家丁都拿出了棍棒,此刻可能打起来了!”老仆也顾不得失礼,赶紧简洁的说出原委。
作为蔡府的老仆,前些日子府中被砸他可是带着人护卫过,当日虽然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兵,他们这些家丁都没有退缩,但当时那些官兵可都还没怎么动手,府中的几十号人就没有能站起来的了。
何况那日来的还只是易阳侯的一个手下,今日易阳侯姜麒亲来了,这姑爷还主动出击那不是找死吗?
“什么、、、”听到此处蔡邕眼皮跳了跳,赶紧加快脚步朝府门跑出,此刻他也顾不得礼仪了,边跑心中还不断祈祷姜麒能手下留情,虽然他不喜这个女婿,但也不能看着自己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不是。
当然此刻同样焦急的还有得到消息的蔡茜,当得知这消息后她脑海里便出现了可怕的一幕,一个身高两丈、虬髯轧筋、豹头环眼的恶汉,正将她夫君那瘦弱的身体撕开几块。
惊吓中,此刻她耳边仿佛还盘绕着夫君的惨叫一般。想着如此,在出的门外之时,蔡茜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因为担心夫君安危,蔡茜先一刻出的门来,当看到门口围满了如狼似虎的士兵以及拿着棍棒的仆人时,她不禁惊呼一声。
不过还好,虽然羊算不上高大威武,但在一群仆人中还算挺醒目的,蔡茜此刻也顾不得矜持,一下便扑到了羊面前,她刚才在门口之时已经看清虽然夫君没有受伤,但他已经拔出佩剑与那些士兵对峙了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蔡茜才扑了过来,那日她家被砸的画面如今还历历在目,如若她此刻不挡在夫君面前,指不定还要出现什么事情。
蔡茜知道,虽然羊氏一族素来都让子弟文武兼修,其夫也是会三两下功夫,不过她却不敢让夫君去跟这些不讲理的武夫动手。
战圈中,羊正准备撩起袖子教训下来人,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自己夫人梨花带雨的护住。眼见如此,不禁连忙伸手拉扯道:“夫人你这是作何,快快进屋,这里有为夫在,还不相信,着朗朗乾坤,就找不到讲理的地方了,我蔡家也不是好欺负了!”
不过蔡茜却没有答应,反而怒视着前方怒说道:“好你个荀公达!妄我蔡荀两家还交好,没想今日你还敢带人上门挑衅,怎么?如今跟了个主人,就忘记我父亲平时对你的指点了吗?”
此刻正被扈从护在中间的荀攸是有苦说不出,不禁回头看了看旁边面色有些不善的姜麒。
当然不但是荀攸,就是姜麒如今也觉得莫名其妙,刚刚在任命荀为自己主簿,又让戏志才、陈群带着其去熟悉军营后,便带着荀攸准备到蔡府登门道歉。
当日在得知张飞将蔡家砸了的时候,姜麒就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虽然自己与蔡琰没有走到一起,但他对蔡家并没有敌意,哪怕是蔡邕弹劾他,心中也升不起恨意,因为他在心里还喜欢着蔡琰,他必须尊重蔡邕。
可这谁想到,今日这才刚刚到蔡府门口就被这蔡府下人围了,更是有人喊打喊杀,要不是他赶紧止住手下这些护卫,根本用不了一刻,这些威胁到他安全的人便会被大卸八块。
见到姜麒并未有任何指示,荀攸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略微行一礼后说道:“蔡小姐,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我们今日便是来向蔡师赔罪的,那想刚来,就碰到了子路兄?”,说着荀攸还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正怒视着他的羊。
荀攸在太学游学之时也算跟过蔡邕学习,故而也就认识着蔡家大小姐,虽然他们相交不深,但以前这个蔡大小姐,因为好友郭嘉的原因对他还算不错,此刻眼见故人质问,荀攸也不好说什么,今日他完全是当了姜麒的挡箭牌,不过身为谋臣,就是要为主公排难消灾的。
也还好,不等荀攸再次被骂,只听到身后的沉默半天的姜麒开口了。
姜麒上前半步行揖礼后道:“以往常听昭姬言,幼小之时有一胞姐如同母亲般疼爱她,想必小姐便是昭姬口中的姐姐吧。”
刚刚在见到此少妇之时,姜麒就已经在她身上发现了蔡琰的影子,虽然两姐妹长得不太相像,但举手投足间还是十分相似的。
听着一言,蔡茜方才注意到荀攸身后两步的少年,刚刚是太在乎夫君的安危,蔡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众多护卫中除了荀攸,还有个身着儒袍之人,如今所见,不禁眼前一亮,眼睛差点没移的开。
在蔡茜眼中,来人轮廓分明的脸庞充满了阳刚之气,一双深邃的双眸迷人中又带着些许神秘,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将之深深的记住。
直到半响,蔡茜才有些脸红的小声问道:“敢问公子何人,为何知道小妇人?”
此刻蔡茜那温柔的声音,与刚刚她怒斥荀攸可谓判若两人,这一语调,也惹得她身后的羊有些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确认对方身份后姜麒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再次行礼并自我介绍道:“在下姜麒、小字伯孝,见过蔡家姐姐。”
“姜伯孝、姜、、、、什么,姜伯孝!”蔡茜见姜麒恭敬的行礼她也赶紧还礼,接着心中默念着对方的名字,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不禁吃惊的抬头望向姜麒,同时有些不雅了再次上下打量道:“你是、你!就是镇北将军的那个姜伯孝???”
蔡茜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高大俊朗,又带着淡淡儒雅的青年才俊,便是要强抢自家妹子,欺辱自家父亲之人,在她心中姜伯孝应该就是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方口狮鼻的莽汉才是。
可想象与现实差别太大,如今面前的姜麒跟她的想象完全一点都不沾边,当然如若真如蔡茜心中所想的姜麒模样,那她妹妹能看上吗?
虽然不知道这蔡大小姐为何如此激动,但姜麒还是不想被误会,赶紧解释道:“小子不才,正是镇北将军姜伯孝,今日前来,皆为前些日子我义弟张翼德,上蔡师府中闹事之事,特来赔罪的。”
当然也只有面对他的曾经挚爱蔡琰的家人,姜麒才会如此客气,如若换成别人,他才难得搭理。
“君侯是否言重了、、、、”不等蔡茜出言,她身后的仆人以让出一条道,接着蔡邕缓慢的走了出来,说话中带着一丝不悦的看着姜麒。
虽然蔡邕刚刚在屋中与女儿说不想和姜麒计较,但他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怎么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如今姜麒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刚刚蔡邕已经在门口看了一会了,要不是看到街道四周聚集的官吏越来越多,他怕姜麒又干出什么事情来有损面子,才不想这么早的出来。
至于蔡邕的这份怀疑,那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姜麒都能干出抢亲这种让世人唾弃之事,他又有什么干不出。再说姜麒那人屠的美名可是很响亮的,蔡邕也不太敢把姜麒逼急了不是。
“蔡师、主、、、、、、”看了蔡邕出来,荀攸正准备上去为姜麒说句好话,可被姜麒一瞪后只好又退了回去。
面对面色不善的蔡邕,姜麒叹息了一声,要想以前他还是很敬佩蔡邕的刚正不阿,不过也因为蔡琰之事让他对其生不出好感,末了道:“蔡师,麒从小便在山中长大,不太懂得什么人情世故,至于什么大道理麒也不知道,不过礼义廉耻、忠孝仁义,我师还是常常教导与麒的。”
“前些日子,麒上卫家闹事那并不是麒本意,或许蔡师不知,原本麒还未出征之前便与昭姬交好,麒当日曾经发誓言,如若有朝一日发迹,定不会辜负昭姬的情意,并娶其为妻。可谁想上天作弄,待麒功成名就之时,却、、、、、”
“麒那日只想对昭姬有个交代,麒也不想这伤害到了蔡师之声誉、昭姬之名声,更未想到我那义弟会。”
说着说着,姜麒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接着解下腰间佩剑举过头顶道:“但不管理由再充分,麒是做错了。麒是军人,没有别的,今日愿用一腔热血,洗净一切罪过、、、、、、”
姜麒这一举动,可是将在场围观的人都弄懵了,蔡府所在的周围几条街,住的可都是达官贵族、世家权贵,自从姜麒那招摇的车架进入的那一刻,不知有多少眼睛已经盯着他了。
就是此刻,那些围观的人那个不知道他是谁,姜麒这一跪,算是给了蔡邕天大的面子。
如此一来,蔡邕是把丢掉的里里面面都挣了回来,姜麒这一赔罪,也算得上廉颇当年的负荆请罪了。面对如此一切,如若蔡邕再咬着不放,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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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调令得手(求收藏)
仲月。随着第一缕春风拂过大地,沉闷一个冬天的大汉慢慢开始复苏,那些早已掉光树叶的树枝也冒出了新芽,淡淡的绿色给战火后的大汉百姓带了些许新的希望。
大地开始复苏了,可对于满目疮痍的大汉来说,他的春天何时才能到来。虽然如今天气是已经转暖,但对于大汉这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而言,依旧是寒冷的冬季。
时间刚刚进入二月,文书传来很多历经磨难的郡县都不同程度出现了大疫,死亡人数过万。紧接而来琅邪王据薨,无子国除。
如若说以上事情还是开胃小菜,那己酉日的南宫大灾就是重磅一击,大火持续了半月方才熄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癸亥日,西南方位的广阳门外屋出现大面积坍塌。
如上接踵而至的天灾**,仿佛都在说明着大汉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面对天灾**,本该拨款赈灾的朝廷却因为去年大战国库空虚,税赋再次上调,天下田地每亩增加十钱。
面对重负,可想而知,刚刚扑灭的黄巾大火又有了复燃之势。平静了月余的天下又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尽管没有了太平道的教唆,不堪重负的农民任然举起了镰刀,各地刚刚平复的叛乱又出现了复发。其中最胜者没过于太平余孽,逃至黑山一带的贼酋张牛角等十余辈发起的叛乱。
虽然黑山贼叛乱比起太平道不成气候,但短短的时间却召集数万人也让朝廷头疼不已。
叛乱一出,也引起了朝廷方面对近段时间发生事情的关注。不过与该整顿吏治不同,朝廷却按照以往惯例,以一名三公出来为天子受过,这次倒霉蛋是司徒袁隗。
对于袁隗免职,官场之人也见怪不怪,当然袁隗也不会出现什么不悦,对于大汉的这种让三公代天受过的惯例,他们也都早已习惯。他袁隗能比太尉杨赐、司空张济多在这三公位置上座了大半年,他也该知足了。
当然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又可以坐上三公位。
天下纷纷扰扰,早已成为名人的姜麒也没有闲着,自从当日在蔡府外‘负荆请罪’,再次让他成为风云人物后,他一直都很忙、很忙,每日不到宵禁他都是不会回府的,哪怕回府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
姜麒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如今有近两万弟兄跟着他生活哪,他不忙确实不行。哪怕军中他也十多名大将为他操练军队,将军府上下又有如云的谋臣为其掌舵,但很多事情他还是必须亲力亲为。
如今已经确定了自己走向,可姜麒身为镇北将军,想保住兵权带兵镇守一方,那可不是轻易说说就行了的。
回到洛阳近一个月,姜麒他几乎走遍了洛阳城中两千石以上官吏家中,各种礼物送了不少,光是大将军何进处他送去的钱财、礼品绝对过千万。
而且姜麒甚至一度将镇北将军虎符交给何进表示效忠,也因为此姜麒安然带走手下兵马,成为了可能。
不过还好虽然历经困难,但在半月前的大朝后终于尘埃落定,刘宏亲自下旨,镇北将军姜麒携手下全部兵马,西出河西镇守边关,同时节制西河、上郡、溯方、五原、云中五郡兵马,大军所有军需由并州提供。
对于能得到如此大的权力,姜麒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原本他只想弄个溯方太守当当就不错了。
当得到旨意的时候,姜麒还忍不住对着何进笑笑,不禁概况这枕边风可真是给力。当然他也不得不感谢着金钱的力量。
并州九郡刘宏这次算是给个他五郡,当然了这只是名义上的五郡,在这五郡中除了西河郡是完整的,上郡只有大半,至于溯方、五原、云中几乎都沦陷了,姜麒想把触角审过去一时半会儿也达不到。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姜麒这次通过何进搞定外调事宜,如今张让都只剩摇头叹息了。
张让很清楚刘宏很少独自下旨,但只要是刘宏亲自下的,他就是再有能力也无能为力,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
当然刘宏亲自任命姜麒也不是无的放矢,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同意了姜麒外调,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原本刘宏是想让姜麒改任司隶校尉镇守长安,预防南侵羌人的。不过在看到姜麒奏章的时候他便动摇了,姜麒在奏本中陈述了镇守并州的各种利弊,其中姜麒以灭匈奴、建霍嫖姚之功打动了他的心。
虽然刘宏贪恋享乐,但内心中还是希望史书里能记入他一笔功绩的,至于给姜麒节制五郡兵马的权力,那完全是出于制衡何进所保举的并州兵马掾丁原。当然如果此举能挑起何进对姜麒的不满,他更愿意看到。
刘宏虽然只爱好吃喝玩乐但他并不傻,何进想控制兵权所做的这点小动作他可是看的清楚。并且如今以姜麒的官职去领着五郡兵马那也是实至名归的,圣旨一下,何进就是心中再有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当然了,要是刘宏知道姜麒已经‘效忠’了何进的话,他的圣旨就没有那么大度了。
做为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经过太平道之事如今可谓权势滔天,京中兵马他已经掌握十之七八。
不过当姜麒回京之时,何进还是有些担心的,不为别的虽然大将军名义上是掌握天下兵马,但宿卫京城周边的兵马,一般都是要交给宿卫将军统领的。
虽然如今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当上了冀州刺史即将离开,刚刚当了两天右车骑将军的朱骏回家守孝,挂印而去了。但姜麒作为镇北将军一直没有外任,便让何进觉得这是刘宏准备让他交权的一个信号。
虽然姜麒不及弱冠,再加大手中兵权会让很多大臣反对,但何进怎敢去试试事情会到哪一步。
还好姜麒自从回京后没干正事,让何进得以放心,看着姜麒被弹劾、倒霉,何进更是高兴不已,不过何进也清楚,作为功臣姜麒不可能太早的完蛋。
不过姜麒也很懂事,何进就在纠结之时,一向不太听吩咐的他找上了门,看着姜麒锦盒中的兵符,何进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他所求之事自然高兴着应承。
当然也不外乎何进高兴,毕竟姜麒的效忠以及戎边,对于何进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不但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更让他的侄儿能否皇位多了一个砝码,要知道他妹妹所生的刘辩,想战胜刘宏喜欢的二子刘协登上帝位,没有领兵大将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如今姜麒的效忠正是时候。
不过何进他也不傻,他十分清楚姜麒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可能完全得到他,但如今既然搭上了,何进自然也要让姜麒打上何家的烙印,怎么说姜麒能走到今天也是他当初保举的功劳。
为了拉拢姜麒,当尘埃落定之时,何进当即送去了姜麒如今最需要的东西,其中兵器、铠甲等军械居多。
对于何进而言,那些军械放在武库里生锈还不如大方的送给姜麒,反正这些军械也不用他出钱,给了姜麒还能得到些好处,他何能而不为。
更何况去年为了战事,从各地武库抽掉的兵器,都将库房装满了,不用完全就浪费,最后何进更是大方的让姜麒亲自去挑选,并且告诉只要要的不是太离谱都绝对满足。
当然姜麒还是十分厚道的,在何进的‘大方’提醒后,他搬走了装备五万人的兵器、铠甲以及近百万支箭矢,其中还有近两成的是装备禁军的兵器铠甲。
不过这并不是姜麒看重的,与上好的兵器铠甲相比,姜麒最满意的反而是在武库中已经生了厚厚灰尘、早已闲置的两千战车。
这些如今被视为行动不便,沦为战场上将领代步工具的战车,在数百年前那可是了不起的兵器,它们的地位甚至能到体现一国实力的地步。那些年每个国家都是用多少乘来表示,什么千乘之国说的就是拥有多少战车的国家。
如今看到这些宝贝,姜麒自然要把它利用起来,望着战车,姜麒仿佛看到了这些厚重的家伙撕碎胡人的防御,掩护着手握长枪的步卒收割着异族的生命。
最后见到何进如此大方,姜麒自然不会吝啬,大手一挥,回馈了他三十万大钱,并且打定主意,以后还要再来与之来两次这样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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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加冠之礼(求收藏)
“少爷时辰差不多了,刚传来消息,宾客也以开始陆续到达。”随着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躺在浴桶中闭目沉思的姜麒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正微笑着提醒自己的贴身丫鬟琴儿。
“更衣吧、、、”姜麒微微颌首,**着走出了浴桶。
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应酬,让他疲惫不堪,刚刚不过练了半个时辰的武,却已经累的他连在沐浴都差点睡着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个贴身丫鬟琴儿、乐儿,也已经没有当初见到时的手足无措。如今哪怕姜麒刚刚沐浴出来**这身子,两个小丫头除了心跳有些加快之外再不会紧张。
很快两个配合默契的小丫头,为姜麒穿上了一身公侯才能拥有的祭服。而今天姜麒之所以如此隆重,又是沐浴又是穿盛装,虽非他又加官进爵了,但今天却是代表他即将成年的日子。
今天姜麒将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行‘加冠礼’。
周礼中记载男子二十而冠,一般情况下都是男子二十岁后行加冠礼,同时在冠礼后便预示这个男子正是成年了,当挑起男儿该有的重担。
不过也有例外,如同少年君王要亲政便可提前行冠礼,如今这大汉天子刘宏也就是十五而冠。又比如姜麒这种有官职在身的少年也该提前行冠礼,所以姜麒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已经是到了必须行加冠之礼的时候了。
冠礼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自然行冠礼规矩也就比较多。首先行冠礼都选择在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如果十日内没有吉日那必须推迟到下一年,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
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行礼时,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
加冠礼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每次加冠毕,皆由大宾对受冠者读祝辞。祝辞大意谓:在这美好吉祥的日子,给你加上成年人的服饰;请放弃你少年儿童的志超,造就成年人的情操;保持威仪,培养美德;祝你万寿无疆,大福大禄。
然后,受礼者拜见其母。再由大宾为他取字,周代后通常取字称为“伯某甫”(伯、仲、叔、季,视排行而定)。
礼毕主人送大宾至庙门外,敬酒,同时以束帛俪皮(帛五匹、鹿皮两张)作报酬,另外再馈赠牲肉。
受冠者则改服礼帽礼服去拜见君,又执礼贽(野雉等)拜见乡大夫等。若父亲已殁,受冠者则需向父亲神主祭祀,表示在父亲前完成冠礼。祭后拜见伯、叔,然后飨食。
姜麒今日举行冠礼选择的地方放在了姜家家祠之中,原本姜麒是想同也该举行冠礼的姜风、姜波、姜兴以及赵云、张飞、童飞一起举行加冠礼的,但后来在祖父建议后只好让他们几人隔后两天举行。毕竟如今姜麒的身份是他们的主公,如若一起举行却是有些不合。
当确定受冠地点、观礼人数,后新的问题又来了,因为姜麒与父亲的决裂,在主人位人选上犯了麻烦。虽然姜麒早以当自己没有父亲,可他也不能对着灵位拜不是。
最后在姜麒一再坚持下才劝服母亲独自担任,同时大宾姜麒也请出了祖父担任,毕竟他如今的官职请谁担任都有些麻烦。
至于赞者姜麒原本是邀请的蔡邕,姜麒如此的目的也是希望借此机会缓和矛盾,虽然那日负荆请罪后蔡邕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但姜麒还是想更进一步,毕竟他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不过说来不巧,当发出邀请之时刚好碰到蔡邕外出访友不在。一问方才知,蔡邕他已经辞官归隐了,倒是他女儿蔡馨以及女婿羊表示会前来祝贺,这样一来也让姜麒放下心来,既然二人会到访,说明两家关系也已经缓和。
最后姜麒思索片刻,请来了当初的北中郎将,如今的议郎卢植担任赞者。当姜麒发出邀请的那一刻,卢植很干脆的就答应了,毕竟当初他能逃脱牢笼姜麒可是出了不少力,当然卢植也想结交姜麒这个少年将军。
选定了主人、大宾、赞者这三个冠礼主要的角色,至于其他什么托盘的有司自然不会让他操心,不过在姜麒问及时有司是谁的时候,他那要来凑热闹的妹妹却给他保密了,只是告诉他一切都妥当了。
或许是上天都知道今天是姜麒的好日子,在连续下了两日牛毛细雨后迎来的暖暖的阳光。
隅中时刻,梳洗完毕身着一身新衣的姜麒,接过递上来的宝剑扣在腰间,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走出府门,登上马车朝着城外乌堡中的宗祠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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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姜家乌堡可谓热闹非凡,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堡中的宗祠以及祠堂外搭建的棚舍,都挤满了前来道贺的男女,宾客中自然不乏达官贵族、世族乡绅。
在这男女宾客中,两个正如穿花蝴蝶般四处乱窜的白衣女子最为引人注目。二人年岁相仿,看上去约为二八年华,女子鹅蛋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所到之处皆让人侧目不已。
面对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年,自然有很多年轻才俊想上前结识,不过当看到两个笑颦如画的女子身后,那几个供其使唤的年轻大汉后,都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来这里的人,哪怕不认识姜麒,但多少都识得他一两个手下。其中名气最响的五虎将在座的多少都认识,可他们却想不到,五虎将中的赵云、张飞、童飞三人,此刻却被两个小丫头治的如同小鸡崽子一般跟在身后。
见此一幕,再傻的人也不敢上去招惹着两名女子了。
姜麟儿拿着手上一顶做工精细的缁布冠,边走边对着旁边的荀芯儿说道:“芯儿妹妹你手太巧了,以后哥哥可有福了。看我为哥哥做了那么多头冠,都没有你做的好看。”
“姐姐说的芯儿都不好意思了,只要君侯觉得好那就行了。”荀芯儿有些脸红的回道。
“瞧你!这还没有嫁给哥哥哪!就如此关心哥哥了。”姜麟儿笑着挽着荀芯儿。
“可是哥哥却有些辜负妹妹情义了,看这都多少日子了也还没见过妹妹,不过妹妹放心,今天阿母会为妹妹主持公道的!”
“那、、那君侯会不会、、、”听完姜麟儿的话,荀芯儿有些慌张的说道。
“放心吧!阿母早就和哥哥说过了,哥哥也应承了,或许是这些日子太忙了吧!怎么?有听荀先生提及过没有?”姜麟儿安慰的说道。
“哥哥也是每人早出晚归,芯儿也有几天没有见到过人了,要不是今日君侯加冠,可能芯儿还见不到哥哥喃!”荀芯儿莞尔一笑道。
“哎,没办法谁让荀先生是哥哥左膀右臂哪!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成为一家人之后妹妹也知道如何照顾哥哥了。”姜麟儿调笑这说道。
“姐姐又欺负芯儿、、、、、、”
“四姐?你看这些东西怎么放、、、、、”,正在二人调笑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回头看去,几个抱着三牲祭品的汉子正楚楚可怜的望着她们,其中为首说话的正是豹头环眼、黑脸虬髯的张飞。
“看着放吧!不用的撒了就行”姜麟儿随手指了指宗祠里的祭台说道。
听到姜麟儿的话,几人如解重负赶紧上前忙碌了起来,那效率只能用一个快字形容。
要是姜麒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好好敲打敲打自家妹子,被她如同下人般使唤的人,那个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领军大将,这也太奢侈了点。
当然姜麒也不会放过这些个自甘堕落,还笑脸相迎的兄弟们,不过这景象也印证了一句话,红颜祸水啊。
“易阳侯到、、、、、、”巳时三刻,随着一声长长的通报声,今日主角姜麒的车架终于姗姗来迟。
听到姜麒到达,原本还在相互交谈的人群闻声看去。豪华的马车、威武的护卫、漂亮的侍女随之映入眼帘。
接着身作盛装的姜麒,在簇拥中缓步走进已经人满为患的宗祠。
看着热情围上来的人群中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来宾,姜麒不停的四处拱手表示感谢。
或许是来宾太多,又或者是姜麒太过于高兴,从门口到宗祠正堂,不过三百来步的距离,待姜麒边行礼边走完的时候都已经快直不起腰了。
姜家宗祠占地并不算大,划分也比较简单,主要就分为内外两院,两院间用门廊隔开,宗祠的正堂自然也就位于后院之中,一般祭祀之时都只有男丁才能进入后院之中。
去年祭祀之时,姜麒也来过一次,不过那次因为他是晚辈,辈分又矮排位自然比较靠后。当时除了看到殿中祭台上用斗大金字所写的‘上祖炎帝神农氏之灵位’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看清。
作为传承千年的大族,姜家自然不可能将所有族人排位摆方此地。而能将灵位放在此处让族人年年祭拜的非家主、族中俊杰不能为。
靠近之时,姜麒环视着贡桌上大小上百个排位,发现原来家中有记载的家主都已经有四十六位,另比较醒目的当属当年大齐皇族中人灵位了。
看着这些排位,姜麒转念一想,如若有幸或许百年之后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此处,又或许他母亲也会因为他的原因成为第一个被供奉的女子也不一定。当然如今姜麒也不过想想而已,毕竟他只是姜家外子。
虽然姜麒知道自己只是姜家外子,但今日能在宗祠举行冠礼,姜麒心中也清楚最少祖父没有把他当成外子看待。按照族规,只有嫡子方才能在宗祠主殿中举行冠礼,而且冠礼毕后,他的名字将正式写入家中嫡支,可以享受族中一切待遇。
并且当日加冠后的名字也会传回天水族中总族谱,当然也在此刻,他就得背负起振兴家族的使命。
冠礼仪式从正午之时正式开始,当姜麒跪坐在祖先灵牌下行完礼后,随着亲朋好友的祝福,一顶顶冠帽慢慢的出现在了他头上。
从第一顶缁布冠,到最后一顶代表镇北将军官爵的武冠,整个过程经历大半个时辰。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在整个过程中让人如同木偶一般操控,同时还的不断行礼姜麒差点没有疯掉。
当仪式结束之时姜麒大大的出了口气,不禁庆幸着加冠礼一生不过只行一次,要不然他都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挺得过去。
第三章 姜、荀联姻(求收藏)
不过加冠结束,对于今天的姜麒而言,只是个苦难的开始而已。随着加冠礼结束,姜麒开始跟着母亲答谢来贺的宾客。
直到此刻姜麒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冒出如此多的亲朋好友,特别是什么叔伯大爷那是一大堆。而且每每到达这些人面前他还的行晚辈之礼。
直到此刻姜麒才概况,原来长房也不是多大幸事,一路走来,他甚至看到了抱着的小孩都有比他辈分大的。
不但行礼,姜麒都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日,要将所有的礼仪都一次性行完。
当然最让姜麒受不了的,还是那些虚与委蛇的吹捧,要不是他看着母亲高兴的面子上,早就躲的远远的了。
这还不算完,既然亲朋好友都来了,自然酒宴也不会少,一天忙活下来,到月上枝头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出府后。醉醺醺的姜麒才发现,今天行礼行的不但腰直不起来,就是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硬了。
“哥哥你还好吧、、、”姜麟儿看着完全不顾形象,爬在榻上任由两个贴身丫鬟按摩的哥哥偷笑着问道。
“怜儿你哥都只剩一口气了,你还幸灾乐祸,有没有点良心。”姜麒也不回头,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
姜麟儿莞尔一笑,俯身坐在矮榻上,边为姜麒取下头上还戴着的冠帽边说道:“好了,我知道哥哥辛苦了,小妹这不是过来伺候了吗!”
“算你还有些良心,不枉为兄疼你一场。”姜麒挪了挪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了,你们几个都下去吧,待准备好沐浴之水再来。”姜麟儿看着哥哥动作笑了笑,摇摇手将手中取下的冠帽递给一旁还在捶胳膊按腿的两个贴身丫鬟道。
“诺”两个小丫头连忙起身,行礼接过冠帽后先后步出房门,接着将房门关拢。
“哥哥,快起来阿母让我问你个事情!”屋中只剩两兄妹后,姜麟儿拍拍兄长趴着的身子道。
“说吧,我听着?”姜麒动了动身子,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仍然懒懒的说道。
“阿母让我问你,上次给你说的事情想的怎样了?”姜麟儿用手中碰了碰哥哥小声问道。
“什么事情、、、”
“嘿!想不起来了、、、不就是你的婚事嘛!”姜麟儿有些生气的摇摇姜麒一动不动的身子说道。
“什么?婚事!”姜麒听完妹妹的话,刚刚还紧闭的眼睛一下睁开了。
“忘了,前些日子阿母不是相中了一门亲事吗?后来问你,你说让母亲自己做主就是的。今天你不是见到那女子了吗!阿母就让我来问问你觉得如何,如若可以就定下来。这不!也让阿母早日放心不是!?”
听完姜麟儿的话姜麒完全清醒了,脑海中还真的记起却是有此事,当日好像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再联想起每日出现在书房中的那些相貌各异的年轻女子画像,姜麒不禁心中苦笑。
他没想到一句戏言母亲倒是当真的,不过现在说起来,他确实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虽然如今姜麒他是加冠了,而且也已经有一女,可这没有娶妻、人又年少,始终让人觉得有些轻狂。特别是如今有那么多人跟着他出生入死,绝对经不起任何波折。
今天提起这事情来,姜麒还真的不得不好生考虑下这件事情,而且还的尽早确定才是。
“今日见过,我为何没有印象?”姜麒慢慢爬起身来,有些不明白的看这妹妹道。
“看你的好记性,今日芯儿和小妹在一起都跟了你半天了,你还没有发现吗?”姜麟儿用手指抵了抵姜麒肩膀埋怨道。
“你不会说的是今日为我托冠帽的女子吧!”被着一提,姜麒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白天白衣飘飘、婉约美丽的一道倩影。现在想来,怪不得觉得那女子在见到自己目光时,始终有种含羞带臊的模样。
“想起来了啊!她叫荀芯,出身颍川荀家,是哥哥你手下司马荀公达的胞妹,年芳十六,不但长得清秀而且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精通,阿母甚是喜欢。对了!今日哥哥戴的冠帽就是出自她之手,哥哥觉得如何?”
“没看出来怜儿你还有做媒婆的天赋啊!”姜麒故意上下打量着滔滔不绝的妹妹摇了摇头。
当听到女子的名字,姜麒当时就明白了母亲的用心,刚刚妹妹说的什么出身、涵养只是其次。
不说别的,以姜麒如今地位、家世,大手一挥什么王公贵族、世家大族家的女子得不到。而如今母亲之所以为他挑选荀家女子,恐怕是想为他与手下的几位颍川谋士结亲,好让他们忠于自己。
同时作为颍川大族,荀家的地位也不可以忽略,如若姜荀两家结亲,确实是一本万利之事,单是将荀、荀攸以及荀家姻亲陈群绑死在自己战车上,他已经是赚了。
“怎么?兄长还在想昭姬、、、、、”姜麟儿看到哥哥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立刻猜到了其中原因。
“那里是说忘就能忘的、、、”姜麒叹了口气,起身走下了床榻拍了拍满脸担心的妹妹,接着道:“小妹,待为兄回答母亲,就说麒很满意这桩婚事。不过丽儿新丧,麒不易马上娶妻,再者为兄马上要出征,这门亲事可以先下聘礼,婚期要待麒平定战事方才能确定,最快也要在明年了。”
姜麟儿看着慢慢走向窗口沉思的哥哥,心中也有些后悔来劝服他尽快成亲的事情了。不过正如母亲说的,如今哥哥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望着哥哥那熟悉又陌生的健壮背影,姜麟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再想起哥哥从小吃的苦,姜麟儿起身取下床榻旁屏风上搭着的披风,慢慢的上前为之披上。
接着从后面紧紧抱着那结实的腰腹,说道:“如若我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放心有哥哥在,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哥哥都会让你和阿母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有哥哥在,怜儿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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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随着浑厚的鸡鸣声划过漆黑阴冷的夜空,沉睡了一夜的大地再次复苏。
“杀、杀、杀、、、、”刚刚鸡鸣三遍,位于京师都亭外的一座大营中响起了整齐的喊杀声。
那整齐的呐喊声,仿佛一道烈火般突然出现在军营上空,一下驱散了黑夜的寒冷。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些姜家军的士兵每日如此早的起来不累吗!”一旁新搭建的营寨中,被惊醒的士兵在爬起来看了看天色后埋怨道。
“别叫了,都这么多天还没习惯吗?睡吧、、、”听到同伴的埋怨声,他隔壁的袍泽明显就镇定的多,只见他将被子蒙头翻了翻身继续酣睡。
那骂骂咧咧的士兵还想多说几句,但看到原本前些日子,如同自己斥责那些扰人清梦的姜家军的袍泽,一个个都蒙头酣睡,他也只好作罢,赶紧缩回还十分温暖的被窝中。
不过回到被窝中,士兵虽然嘴上没骂,可心中任然将对方直系女性都问候了个遍。
当然他除了骂也只能自认倒霉,不但是他,就是与之一同回归京城的三千南征士兵都只有自认倒霉,谁让他们和姜家军做邻居的。
再说人家姜家军这是正常训练,你又有何理由指责。如若姜家军真的理亏,一旁还住着的五营卫士能与之相安无事否,现如今或许还能得以安慰的,恐怕只有姜家军再过几日就会开拔了。如此一来倒是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翼德、注意队形,如若是在战场上你们军阵松散那害死的不只是你自己、、、”站在辕门望台上的关羽,手拿马鞭敲了敲木质栏杆,大声斥责着刚刚从面前跑步经过的张飞营士兵。
“文恒你在干什么!没有睡醒吗?打起精神啦,看看你们还有汉军模样否,吼两声、、、、”才说完张飞,关羽又对着有些懒洋洋的颜良叫道。
“杀、杀、杀”颜良瞅了瞅高高在上、吹胡子瞪眼的关羽,一个激灵赶紧提起精神迎天长啸,随着话音一落,营中回应的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
作为姜麒副将,平时的训练基本上都由关羽在负责,也因此在军中关羽有着仅次姜麒的威严,再加上他高大的身体赤红的面容,本身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印象。故而只要关羽卧蚕眉一眯,军中将士一般都会玩命的训练。
对于姜家军每天早上围绕军营长跑十里的特殊训练方法,最开始引起了很多军士不满,不过在严厉的军法下士兵们唯有服从。
当一个多月的训练后,见到将士体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一切怨言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很快随着各营士兵完成长跑,待回到营中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一天的训练也将在晨食后正式开始。
因为兵种不同,姜家军各营的训练也各异,不过大致上都是早晨练体力、武艺,午后训练阵型、相互间的配合,晚上除了特殊情况训练外皆用来让士兵识文断字。当然以前就有的各营间的竞技比试,自然也都保留了下来。
其实姜家军如今的训练、比试也和以前行军时相差无几。唯一不同,或许现在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试,都相对有了许多章法。所有的士兵操典、比试规则都已经正规化。
如此这同时也意味着姜家军进入了正规军的序列,再不是各营凑起来的大杂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