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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元朔     血色汉末txt下载     血色汉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九章 等待时机

    虽然眼下姜麒与赵云交谈甚欢,可帐外之人却全然不知,当半个时辰后姜麒黑着脸出来,忐忑了许久的赵风赶紧钻入帐中。

    在赵风心中,那日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家兄弟与姜麒的争吵,如果局势加剧,哪怕从军时间不长,也知道触怒上官的后果如何。

    眼下赵风快速进入军帐,也来不及询问事情如何,当先便检查起兄弟是否受伤,同时道:“二弟可还好,有没有事、、、”

    看着兄长关切的表情,赵云虽然很想说出实情,但无奈事关重大唯有故作怒色道:“没事,姜伯孝能把我如何,论武艺他虽在我之上,但打起来他也别想讨到好”

    “可是为了、、、麟小姐之事、、、”赵风见兄弟气色还好,松气的同时询问道。

    “大哥,说什么哪,不要胡乱猜测、、、”提及姜麟儿赵云莫名的脸面一红道。

    “子龙早在洛阳之时,为兄便听说过流言蜚语,古语虽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子龙我们是穷苦出身,祖、父三代皆为平民,眼下你我算有功名在身,可怎配得起名门世家的贵小姐,哎、、如此身份的悬殊也不外乎君侯反对”赵风苦口婆心道。

    “兄长,小弟并没有朝哪方面去想,子龙也知道配不上美丽的四姐”赵云苦笑了一声道。

    “既然知道那以后便少招惹,子龙哪怕我们出身贫贱,但人要有骨气,如果君侯真的要逼迫你,我们兄弟便回乡种地去,大丈夫绝不能让人看轻”赵风目光严肃的说道。

    “大哥,小弟知道如何去做,此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在营中带好兵便是,如果军中真的待不下去,那我们走便是”赵云同意道。

    “那好,二弟决定了告诉为兄一声,打虎亲兄弟,回到乡中虽非锦衣玉食,但最少快活,那样也不用让你嫂子和雨儿提心吊胆了”赵风安慰便拍拍兄弟肩膀微微一笑,视功名如粪土般说道。

    “说来也苦了嫂嫂和雨儿,着雨儿才过百日兄长便出征了、、、好了,兄长无需担心小弟,小弟知道轻重,你回去吧,不然被姜伯孝看见了,又要猜忌了”赵云也感叹道。

    “那好,二弟有伤在身好好休息,有事让亲兵来通知为兄一声、、、、”也知人在屋檐下,赵风听及提醒也唯有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叮嘱了一句便赶紧离去。

    “小弟知道、、、、”看着兄长在关切的目光下沉重而去,赵云心中苦闷的很,此刻虽想道出实情,但又唯恐消息泄露,唯有哀声了一句,默默的在心中到了声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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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辗转,自从姜麒定计坚壁清野之后,日子过得倒还安稳,尽管眼下汉军与叛军控弦之士过二十万,但他们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一直都隔城而立,大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势。

    两军相安无事,轻松的日子过得倒是很快,转眼便到了九月的深秋。

    秋意浓浓,或许出于文人的本性,闲暇的日子使的姜麒性情大变,如今以是整日只知道弹琴、下棋、饮酒作乐。

    姜麒每日那快活的行径,视乎都忘记了他来美阳的目的,如果不是他每日还到军中转一圈,看看士兵的训练情况,美阳城的将领不定会忘记眼下还在打仗。

    当然没仗打将士们开心,但如果姜麒能改掉他巡营时黑脸的模样,或许每日担惊受怕的将士会更高兴一些。

    在着一月时间里,在不知内情的将士见证下,姜麒与赵云矛盾不断激化,尽管没有拔刀相向,但也到了分道扬镳的境界。

    也正因为二人的纠结,在将士眼中每日黑着脸的姜麒以到了爆发的边缘,在这一月的时间里,已经先后有四五个将官因没有达到训练的要求被鞭笞,眼下甚至可以说每日姜麒巡营之时,便是将士们脚底生寒之刻,哪怕与之交好的袁绍、袁术兄弟也不敢上前招惹。

    纵观美阳,或许如今还敢与姜麒交往的,恐怕只剩下董卓一人了,当然董卓能勇敢的与姜麒相交,并未他不怕招惹事。

    而董卓之所以能与姜麒交好,那完全因为如今性情大变的姜麒与之有些趣味相投,他俩时常的观舞饮酒,倒是让他们关系近了许多。

    不过虽然姜麒与董卓的关系近了,每日过的小日子倒也欢快,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却让关心他的人和有报国之心的将士寒了心,在这些人中受伤最重的莫过于其妹姜麟儿。

    着段时间里,姜麟儿为了缓和兄长和赵云的关系可谓不惜余力,不过随着二人的‘决裂’,她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如今她每日的忙活唯一得到的好处,或许就只有她和赵云的关系近了许多。

    当然了,姜麒如今在美阳是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的了他,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间不断推移,他的坚壁清野也传到了京城洛阳,消息一传出自然收拾他的人来了。

    面对姜麒按兵不动,大有拥兵自重的举动,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他的张让与赵忠当然不会放过,当即便行动了起来,一时间弹劾之本此起彼伏。

    张让一党的弹劾之言一出,朝堂当即沸腾了,这才不过一个月,百官仿佛又要看到一名车骑将军落马去官。

    不过着有奸佞的地方便有忠烈,也不知是姜麒人品不错,还是看张让的嚣张不愤,面对中官一党对姜麒的弹劾,谏议大夫刘陶出面了,当即便见他上疏言政事八条,认为天下之乱,皆由宦官。

    闻刘陶之声,尽管朝中多惧张让,但其也非独自唯战,当即前司徒陈耽也出面附和。

    纵观朝廷,如今还敢与张让针尖对麦芒,或许就只有他谏议大夫刘陶了,而刘陶之所以有恃无恐或许也和他经历有所相关。

    早在刘陶还任京兆尹时,天子要求百官出修皇宫钱,按照官职他当出一千万,可素清贫的刘陶哪有钱,又耻于以钱买官,便称疾不听政,后来天子得知重其才,方征拜谏议大夫。

    有了天子的赏识,又出于谏议大夫的职责,眼下看着中官对为国征战的将士随意诬陷,刘陶自然不客气的痛斥中官。

    只是可惜,刘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的中官,当他的奏本上疏之时便是他人生终结之刻。

    随后连同此次附和之人,以前便与中官有恶的前司徒陈耽,二人一起被诬,结伴关入了北寺狱,最后自然含冤而去。

    二位忠臣含冤而死,天下莫不痛之,或许最后值得两位已故之人安慰的,只有他们逝去并非没有价值,最少他们想保住的姜麒安然无恙。

    弄死了两个一直不对付的谏臣,张让等人也短暂的停止了对姜麒的攻击,当然这份仁慈多半来于刘宏并不想撤换姜麒的原因。

    见天子还喜欢姜麒,张让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当即建议天子加派文书催促姜麒与叛军决战。

    当然在建议天子催促姜麒之时,张让清楚姜麒眼下没有大规模大战,肯定有自己的韬略,哪怕天子命令到了,性格倔强的姜麒也绝对不会因此改变战略。

    可就是如此明知不为而为之,张让他并不傻,他要的正是姜麒的抗旨不尊。

    姜麒只要抗旨不尊,到时哪怕他没有拥兵自重的意图,但不被天子所忌,那以是不可能的。

    被天子忌惮,姜麒自然失宠,没有了天家靠山,到时别说是姜麒,天下间能逃过张让手心的又有几人。

    不过面对如此明显的陷阱,姜麒怎会满足张让心中诉求,随着一连几道催促的圣旨,姜麒也展开了行动。

    从九月末开始,姜麒便隔三差五的派遣一军,与那边章等人的人马展开一场,以切磋技艺为目的的友好比试,尽管过程 中互有伤亡,但进程还算友好,就在友好的氛围中,汉军还涌现出如孙坚般的猛将兄。

    随着双边的默契对杀,一晃便进入了北风摄摄的十一月。

    十一月的三辅,哪怕还没有到寒风呼啸的时刻,但美阳城中往来的士兵已经换上了厚厚的冬装,也许是着些时日来士兵皆被姜麒一脸冷酷镇伏,经过三个月的严格训练以及时不时的与叛军对抗,如今城中的十余万士兵哪怕没有被训练的犹如臂展,但也以初具精兵之色,士兵行走间比之当初,已是天差地别。

    可士兵是训练好了,但在将士眼中,姜麒的脸色却是如同渐渐凄冷的冬季,慢慢在进入数九寒天。

    按理说作为一军之将,士兵慢慢变得精锐姜麒当高兴才对,可就是如此,将士们却在姜麒脸上看不到半点笑容。

    当然在将士眼中,姜麒变得如此暴烈,也并非无因而为,就在十月末的一场激烈冲突中后,早以与之生出间隙的军中大将赵云及其兄带着亲卫,合步骑近两千人马悄然而去、不知所踪。

    有了赵云的前车之鉴,压抑许久的军中将领,有样学样,随后陆陆续续又生出不少逃逸之事,面对愈演愈烈的逃逸事件,直到姜麒亲自鞭笞死十数人方才好转。

    逃兵出现了,哪怕姜麒知道是因与赵云定计方才产生,但做戏做全套,他也不得不继续做黑脸慢慢的在将士眼中变得嗜杀起来。

    不过尽管牺牲了些许士兵,但姜麒等待的机会即将到来,为了这致命一击,姜麒甚至放弃了武功城的防守,合兵一处以照成内部不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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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态欠佳,本篇即将结尾!

第一百一十章 周瑜之意

    夜幕降临,冬日的寒风刮过清冷的美阳城头,在一片旌旗‘哗哗’附和声的中,略显调皮的寒风纷纷钻进墙垛后士兵的颈脖之中。

    面对寒风的侵扰,士兵无不缩缩脑袋、紧紧衣袍以逃避戏谑,不过可惜,在源源不断的寒风中,士兵所有能做的皆是枉然。

    寒风中士兵虽然很想走下城楼,找个避风处休息,但无奈城外三十里处密布的敌人军寨,以让他们不敢有半刻懈怠。

    这些连绵数里的敌营始建于半个月前,以对美阳城成半围之势,虽然面对汉军的聚城而防,敌军暂时一无所获,但城头下淡淡的血腥还是说明两军已然交火。

    自从姜麒据守美阳以来,虽派出过零星军阵与叛军交战,但他们友好而和谐的往来,使得边章、韩遂之流渐渐明白姜麒根本没打算决战,势有将之拖垮的意思。

    随着时间推移,当明白姜麒其中含义后,十余万精兵以练成的边、韩自然不会再随其意,相比起汉军以帝国为支撑,边、韩之军可没有那么多物质补给,故而刚一进十一月,边章、韩遂便拔营准备攻击美阳。

    当然边、韩之军如此大张旗鼓、信心满满的挥全军前来攻击墙高兵多的美阳,除了物质上消耗不起外,多少也和汉军中传出,出现大量逃兵之事分不开,面对汉军的自乱阵脚又舍弃武功城,边、韩二人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不过很可惜,虽然边章、韩遂大势而来想要与姜麒决战而定乾坤,但在他们眼中,已经众叛亲离的姜麒却很没风度的根本不予配合,那城头高高挂起的免战牌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愿。

    见此无策,在怒骂中边、韩之军也只好发起攻城之法,不过有重兵把守的美阳城可不是纸糊的,攻城之军才展开军阵到达城下,便被如蝗的箭羽射成了刺猬,一连十数天的攻击,根本连城头都没有摸上。

    攻击无效,损失数千人之后,略懂兵法的韩遂也知道两军相差无几之时,再如此攻打定无活路,由此只好暂且休整,每日派出战将在城外骂阵,希望以此激出少年心性的姜麒。

    骂声四起、秽言四溢,按理说在汉军逃兵眼中脾气暴躁的姜麒当受不了挥军而来,可就是如此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每日辛辛苦苦伏军准备进攻的韩遂,得到的还是一次次的失望。

    是的,比起边、韩二人的着急,当他们大军到来之后,原本每日都在发火的姜麒却一反常态变得和颜悦色,完全就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感觉,哪怕外面战火纷飞,他硬是城楼都没有上过一次,整个战斗皆交付给了董卓。

    做为一军之将,姜麒面对敌军来犯竟擅离职守,他去哪儿了?难道是怕了,不敢应战?那当然不可能!

    得问叛军来袭,那日正在听着歌舞的姜麒当即笑了,他知道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随即在交付董卓好好守城后便回到了府中,早先的示敌以弱、诱敌而出已经奏效,眼下他便只等赵云的釜底抽薪之后的全力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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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府后院,相比起如今剑拔弩张、人人自危的美阳城,这里安逸的很,眼下光是从那书房中传出的淡淡琴声和窗影下对弈的身影便可了解。

    随着婉转的瑶琴声,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回荡房间,棋盘前身着流仙裙、肩披银狐围脖的姜麟儿落下一白子后道:“哥哥,听说今日又有十多名将领前来请战可是当真、、、”

    “这些时日不都如此,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及询问,头戴纶巾手摇白羽扇,也不怕被冻死的姜麒一笑道。

    “那哥哥为何不为所动,那城外每日的骂声可是难听的很,就连小妹都听不过,兄长为何还能安然”姜麟儿不乐意的说道。

    “哈哈哈、、如果区区骂声便能赢得一场战事,那陛下只需派一些市井泼妇来便可了,如今你便把那城外的骂声当做市井无赖在叫嚷好了”姜麒哈哈一笑落子道。

    “兄长是否担心手下无将可用,这些天小妹看了祺表弟和褚表弟的比武,他们武艺都很好,哪怕不及那无情无义的赵子龙,也应该可用”在军中待得时间长了,心思细腻的姜麟儿也略微有了些许见解,随即道。

    “没想到小妹还关心军务,怎么想子龙了、、、、”听着妹妹之言姜麒好笑的说道。

    “谁想那无情无义之人了,他背叛哥哥就是怜儿的仇人,他个混蛋还枉小妹照顾了他近一月,早知他会带人离去,小妹就该在他药中下毒药,让他不得好死”一提招呼都不打一个便消失的赵云,姜麟儿当即便气的牙痒痒。

    看着妹妹气呼呼的模样,姜麒心中不免为赵云叹息了一声,或许待他回来不死都要脱一层皮,当然着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无事献殷勤带自家小妹出征喃,既然敢招惹,那便要做好惧内的准备。

    叹息完毕姜麒笑言道:“有机会的,用不了多久为兄就把子龙给你抓回来,倒时仍你处置便是,这些时日城中会有变化,你就待着府中不要出去了。”

    “可是哥哥准备打仗了、、、”一听兄长交代,姜麟儿拿着棋子的指尖抖动了一下惊呼道。

    随着姜麟儿惊呼,姜麒耳朵小小抖动了一下,随即便听他说道:“瑜弟你的琴声乱了、、、、、”

    “瑜失礼,如今强敌来犯,小弟心中甚是担心,如今听闻开战之言,故而指间有些凌乱”姜麒言语一出,婉转的琴声戛然而止,随即便见白衣翩翩的周瑜起身见礼道。

    “既然心不宁,那便过来煮茶可好”看着眼前心思敏捷的周瑜视有所问,姜麒拂扇招呼道。

    尽管姜麒在心中担心羽翼丰满后的周瑜将来会是他的对手,但出于爱才之心,他又不免想将自己所得全部相传,如今他是烦恼的很。

    “哥哥还没有回答小妹之言,小妹观哥哥近来恢复如初的模样,可是奇怪的很”当周瑜走近坐下姜麟儿赶紧又问道。

    “瑜弟以为喃、、、”姜麒听闻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对着周瑜反问道。

    “在小弟眼中兄长无论才情、气度、武艺皆当世难寻,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早在兄长与赵子龙将军冲突之时,小弟还以为兄长是爱妹之心所迫,可随着时间推移,小弟不明白,也不可能相信兄长是个纵情酒色、暴敛嗜杀之人”周瑜一边洗着茶具一边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人是会变的,更何况赵子龙背叛了我”姜麒是笑非笑的说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兄长与子龙将军系出同门感情甚好,不可能因为些许争吵便分道扬镳,更何况如果子龙将军真的与兄长决裂,他根本没机会全部带着云骑卫,至于子虎将军,他便更不可能安然离去了”周瑜回忆着军中的点点滴滴过往道。

    “瑜弟你很聪明,幸好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然你将是个难缠的家伙,那你还猜出什么了”姜麒面色无改,颌首问道。

    “兄长与子龙将军的计策,应该是想通过苦肉计让军中将领知道兄长的杀伐果决,至于子龙将军的出走,应该是早受到兄长的交代,现如今当埋伏在暗处,准备给敌军重重一击”周瑜道出猜测。

    “等等等等,好像哪里不对,那要是按照瑜儿之言,子龙并没有背叛兄长,那、那小妹不是被你们骗了、、、、”听到周瑜的分析,恍然大悟的姜麟儿当即发出了怒吼。

    “着可不关为兄的事情,为兄早就给子龙说过,让他不要骗你,是他说要以军务为重的”刚光顾着试探周瑜了,闻言姜麒当看到妹妹圆瞪的杏眼方才反应过来露馅了,为了逃过小妹的魔掌,姜麒当即灵机一动,很没义气的一推六二五,让赵云当了个挡箭牌。

    “好啊、、赵子龙,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连本小姐都敢骗”果如姜麒的顾虑,当看到得知真相后,怒气冲冲拨棋而去的小妹,姜麒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果然英明。

    “兄长是否小弟说错话了、、、”看着姜麟儿愤然离去,周瑜感觉好像自己闯祸了当即尴尬的说道。

    “着事情怜儿早晚都会知道的无碍,只苦了子龙了、、”姜麒无奈的笑了声,只让赵云自求多福了。

    “那听兄长刚才与麟儿姐姐之言,可是大军要开战了、、、”见姜麒并没有太大动作,周瑜也没有继续询问,相比起看不懂的哑谜,眼下他更想知道大军何时决战,毕竟如今已经入冬,再不战就该等到明年了。

    “那瑜弟以为可战否”姜麒并未回答周瑜所关心之事,模棱两可的问道。

    “当战,如今我军休整三月有余,着三月兄长先后派出散兵与叛军交战十余次,每战我军皆在上风,由此可见我军战力、装备皆高于敌军,再者在这三月余的训练之中,兄长的严厉要求以让十万大军令行禁止,有如此训练有素的士兵,我军可一战而成,另外朝中又送来催战圣旨,如果兄长再不开战,恐对你不利”周瑜带着兴奋之色说道。

    “那要战,当如何战之”姜麒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如今敌军来袭,哪怕他们可战之兵与我们相差不多,但其中很多都是临时携裹而成,根本算不得可用之人,再者敌军经过近日连番厮杀,军容疲惫战力自然有所下降,再反观我军,兄长除了训练出精兵外,这些时日只用一万人马守城,其中大部精锐皆在养精蓄锐中,如此敌疲我精,我部胜算颇高”周瑜道。

    “分析的很不错,有做参军事的潜质,那交战之法哪”姜麒颌首表示赞同道。

    “这些时日敌军在外叫阵,他们肯定想与我部决战,既然我军优势如此明显,那只需排兵布阵堂堂战之,敌军皆草莽出生,从当初北宫伯玉被兄长一击即溃便可看出,他们军中并无名将,定不熟悉战阵,如此,大军挥动当一战而溃、、、、”听到姜麒赞赏周瑜更加来了精神,当即兴奋中说的面色潮红,铿锵有力。

    “那如此大战,可想过我军当有多少军士为国而亡,一万、两万,还是三五万、、、”听着周瑜滔滔之言,姜麒只简单的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打仗自然要死人、、、”正在兴奋中,突然被姜麒泼了盆冷水,周瑜一下蔫了,作为初上战场之人,他那里想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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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善战之将

    作为一名手掌杀人权的将军而言,姜麒虽然很清楚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掌财、善不为官的至理名言,但他更清楚,夫将者,国之辅,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的道理。

    故此姜麒并不希望看好的周瑜,将来成为一名罔顾士兵生命之将,随即道:“瑜弟可知为将五德、五危、、、、”

    听到姜麒询问,周瑜整理了下慌乱,颌首道:“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五德也。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视为五危”

    “不错,此五德、五危当为将者所需,既然瑜弟熟读孙子兵法,那又可知为将四道!”姜麒轻摇羽扇表示赞同,随即又问道。

    “可是、、、、责任之道、仁德之道、知兵之道和地形之道”周瑜面对提问,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然也!责任之道:进不求名,退不避罪。仁德之道: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知兵之道:动而不迷,举而无穷。地形之道:将之至任劳任,不可不察,此为四道”姜麒满意的颌首道。

    “瑜终于知道,兄长为何百战百胜了,知此四道者,可为善战之将,弟受教,也为方才轻敌而羞愧”品其言,周瑜若有所悟的拜谢道。

    “此‘善’字便是为兄今日要送与瑜弟的,希望弟将领做真正的善战者”姜麒笑着回应道。

    “兄长之言,弟醍醐灌顶,如今也知兄长为何迟迟不战了,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虽然朝廷以为我兵强马壮,定能胜之,但他们并不知眼前情况,故而兄长敢违背旨意坚持战略”周瑜明白道。

    “是的,将帅是国家的辅佐,辅佐得周密,国家就必然会强盛;辅佐得有缺,国家就必然会衰弱,如今我大汉烽烟四起,为兄必须帮着朝廷保住可战之力”姜麒忧心道。

    “既然兄长一直未战,如今突然提及,那兄长等待的时机可是到了”周瑜疑问般的试探道。

    “知道为何边章之军会迫不及待的攻城吗?”姜麒笑着表示他猜对了,不过眼下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

    “前些日子敌军募兵秣马实力大增,如今急于开战也可理解,怎么说我守城之军也是京畿之地最后的壁堡,如果胜了他们长驱直入便没有了顾虑,再说敌军也受到了兄长示弱之计的影响”周瑜分析道。

    “着只是其一也,敌军从去年开始入侵三浦,他们领军之主虽然是汉人,但其军多以羌人为主,作为马背上的民族,他们战时的补给皆为身后跟随的族人所供,可现如今入得汉地,哪怕他们一年多来抢掠甚多够其消耗许久,可如今他们所得之地,逃难者远走,地无所耕,长期以往,他们当如何”姜麒解释道。

    “明白了,弟彻底明白了,原来兄长是派子龙将军探寻敌军粮道了,如今故作龟缩之举,便是要诱敌出击好一举歼灭,看来兄长处心积虑埋藏可够深远,为此还不惜假装纵情酒色、鞭笞士卒,借此好让敌军以为可是趁虚而入”周瑜感慨道。

    “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作为将军,不仅靠人,还有营造有利于自己做事打仗的条件,如今此战既然敌军已被调动,那我们胜利的日子便不远了”姜麒笑道。

    “那在何时,如今敌军可兵临城下、、、”周瑜担心道。

    “启禀将军有探子来报、、、”面对周瑜的担心,话语未落,书房之外便响起了典韦的报名声。

    “来了、、、、”闻其言,姜麒随即发出会心一笑,看了看周瑜后高声命令:“让他进来,另外通知戏从事到来、、、、”

    “诺、、、”‘咯吱、、、’随着典韦干净利落的唱了声诺,随后紧闭的房门在一声柔弱的声响后悄然打开。

    “卑职利剑卫姜义鸿拜见主公、、、”当一阵寒风飘过,一个全身武装的黑影已经快速闪入,黑影入内不待停留当即冰冷的问候声便以响起。

    “你是何人,怎如此打扮”看着面前全身漆黑犹如鬼魅的身影,终究是少年的周瑜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不过很遗憾,面对周瑜的疑惑,姜义鸿根本没与理睬,任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单膝跪于地面。

    “起来说话、、、”见周瑜碰了个软钉子姜麒心中一笑,纵观全军别说周瑜只是个临时工,就是关羽来了,这些只听命与他的利剑卫也不见得会回答他的问题。

    “多谢主公、、、”相比起对周瑜的态度,一听姜麒命令,姜义鸿当即起身并报以憨厚一笑,由此直看的周瑜咂舌不已。

    “事情办得如何”姜麒回以亲切的微笑后问道。

    “都办妥了,统领带着十多名卫士,在扮作逃难之人后很快被叛军抓住,随后敌军见他们身强力壮便开始帮着运送粮草,以两月有余,如今统领还是个小管事的,一切粮道皆在掌握之中,就在三日前统领还打听到了他们粮仓所在,随时等候主公命令”姜义鸿看了眼周瑜后小心说道。

    “哈哈哈,好、、没想到着仁叔粗中有细,此次待你们归来每人赏酒一坛”听完汇报姜麒如解重负的大笑道,虽然之前他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但战场瞬息万变,没有到最后一刻他怎能安心,现在好了,只要打探出敌军粮草所在,一把火烧过后,着天寒地冻的,敌军当不战自溃。

    “多谢主公,这些时日属下等都累坏了,如今有了主公的赏赐,想来再辛苦一番也无妨”一听有酒,家奴出身,深知姜麒秉性的姜义鸿当即一笑道。

    “可知看守粮草的有多少敌军”兴奋完毕姜麒接着道。

    “步骑合三千余人,另外还有两千青壮随行,统领所在的五千余运粮难民都没有靠近,驻扎在十里之外”姜义鸿回答道。

    “看来着韩遂还挺小心的,敌军粮仓在何处”听闻竟然有如此多的守军姜麒当即眉上心头。

    “距离陈仓不远的一个幽谷处,地名五丈原、、、”姜义鸿斩钉截铁便道。

    “五丈原、五丈原,此地距离县不远,看来韩遂早已做好的后退的准备、、、、可联系到赵子龙将军”反复默念两遍地名,姜麒心中更忧,既然在美阳驻守数月,姜麒自然知道位于渭水之旁的五丈原是何地,不过眼下箭在弦上,他也唯有希望赵云能一举攻入着易守难攻的五丈原了。

    “已经联系妥当,现如今子虎将军以带着百人分批与统领会合,他们正在想办法混入粮仓”姜义鸿道。

    “那好,你回去告诉子龙,明日入夜我要看到冲天的火光”既然计策以定至如此,姜麒哪怕知道赵云很可能有危险,但为了一战溃敌,他也不得不做出些牺牲,当即命令道。

    “诺、、、、属下等定让火光映红三辅之天”见姜麒沉重的命令声,姜义鸿赶紧郑重的领命道。

    “告诉兄弟们都给我活着回来,到时本侯将亲自于城门为尔等沽酒”经过历次战斗,姜麒当初亲自传授武艺的三十名族兵,眼下殉国或伤残以过半,此刻看着一脸冷静的姜义鸿,他担心中不免鼓励道。

    “我们不会丢少爷脸面的,属下告退”面对姜麒的真情流露,姜义鸿感动中随机道出了只属于他们的称呼,末了又在一次行礼中,姜义鸿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兄长,你是要牺牲子龙将军吗?”看着义无反顾离去的勇士,周瑜感叹中直言不讳的道。

    “不会,子龙的云骑卫是我姜家军最精锐的队伍,三千敌军绝对难不住他”听到周瑜的提问,姜麒自我安慰道。

    正如周瑜所言,姜麒很清楚面对易守难攻的五丈原,如果没有得当的方法,哪怕赵云得手,可是否能安然退出那还不一定,但不管如何,如果只牺牲云骑卫千余人便能歼敌十万,姜麒也不得不那么做。

    “启禀主公,戏从事到了、、、、”就在姜麒纠结间,门外再次传来了典韦的声音。

    “让志才兄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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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江东猛虎

    寒月带着凄美照进窗台,送走决定成败的命令,眼下独自看着地图的姜麒,虽然镇定自若,但他那刀削般坚毅的脸庞在月色的映照下依然显着寒霜。

    一将功成万骨枯,姜麒自知今日走到此地,身下已经尸骸遍布,哪怕他并非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但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堆砌的尸墙,他却又一次在怀疑自己的决定。

    或许长期以来的杀戮以让姜麒心里不能再承受凄凉,毕竟在两年之前他还是个孩子,此战之后也该休息、休息了。

    “主公唤我、、、、”当姜麒心中负罪之时,一声推门声响之后来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眼看了看近日又消瘦许多,眼眶都有些凹陷之人,姜麒当即招手道:“这些时日辛苦志才兄了,刚煮好的茶,快来喝一杯”

    听着招呼戏志才也没客气,随即一撩衣袍便跪坐在了周瑜抬来的软榻之上,当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姜麒愁云惨淡的脸色之时,不免小声问道:“主公可是有烦心事、、、、”

    “志才是否觉得麒是个暴烈寡毒之人”面对询问,姜麒抬头看了看戏志才那瘦弱而精干的身前,随后端起茶盏询问道。

    “志才出身卑鄙,主公仍大胆任之,此举便可见是心胸广大之人,志才怎会如此认为”戏志才捻了捻下颚修剪整齐的美须笑言道。

    “如此不枉麒视你为股肱,前些日子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听到满意的回答,姜麒摇了摇白羽扇又恢复了原本的气度,随即道。

    “一月前主公要求志才改造方便携带的投石车,不停赶工中眼下已经完成二十辆,改造的投石车高三丈、长五丈,重量也只有原来的一成,虽然轻便至十人便可轻松抬走,但也因此威力锐减,投三十斤的物体也不过八百步”被提及自己月余忙碌之物,戏志才在感觉尽力之时却又羞愧道。

    “时间短短,能做到如此也已经不错,八百步足够给敌人照成恐慌了,发射速度如何”看着戏志才叹息之色,尽管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姜麒也认同道。

    “配合得当,五人便可发射,速度与床弩无异”戏志才道。

    “很好,那发射之物可准备妥当”一听笨重的投石机居然变得灵活,姜麒倒是意外一喜继续问道。

    “按照主公的要求,镂空的铁球大如面盆重二十余斤,内填火油外裹葛布,在试练中只需抛上十丈落地之时定火花四溅”比起对投石机携带的改造,眼下说起威力巨大的火油弹,戏志才倒是满意的很。

    “如今有多少可用”看着戏志才兴奋之色,姜麒也无需验证便知道了效果,随即又问道。

    “三百,如若赶制一天可做二十”戏志才心中盘算了下说道,说完视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言:“主公要开战了、、、、”

    “大军休整的时间太长了,如今已经入冬,该是给敌军一击毙命的时候了”姜麒毫不避讳的颌首道。

    “太好了,原来主公早已盘算好了,志才这些时日还在担心下面将军有些波动对主公不利”听到姜麒肯定的回答,戏志才原本还有些皱着的眉头突然展开,如解重负。

    “志才兄明日你将改造的投石车和一百枚火油弹交给姜彪,先让他熟悉一番,此战这些投石车是关键之物”姜麒严峻道。

    “关键之物、、、主公着区区之物能打败十万敌军”戏志才有些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志才兄,麒还不至于,此物虽然不能动其骨肉,但他却能唤起我低迷的士气,到时你便知道了”看着戏志才担心的表情,姜麒大笑一声拍拍其肩道。

    早在决定焚烧敌军粮草之事,姜麒便在想如何引燃,相比起偷袭长社用火箭为引,姜麒希望此次能用更有效之物,随后在看到投石车后便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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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退去,天空翻起鱼肚白,当白昼占领天地之时,阴弥许久的天,就仿佛姜麒眼下的心情一般如解重负,很快冬日的晨光便刺破云层洒入了大地。

    迎着破晓,一般午后才会巡营的姜麒竟早早的登上了城楼,此刻虽然姜麒只是羽扇纶巾,但当耀眼的晨光洒入城头之时,却给姜麒平添了些许精光,让人不敢正视。

    “将军你以一晚未休,是否先休息一番”望着姜麒被寒风徐徐吹起的衣袍,一直陪伴于旁的典韦虽不知是何让主公惆怅,但出于护卫的职责,他还是不免提醒道。

    “今日何人守此门”被沙哑而担忧的声音叫醒,姜麒轻摇了两下羽扇道。

    “佐军司马孙坚、孙文台”面对询问,典韦挠了挠略微发黄的头发,半天才想起守城之将姓名。

    “让他来见我、、、、”听闻眼下守护此门的是江东猛虎孙文台,姜麒当即下令道。

    “诺、、、”已经习惯了姜麒的命令,典韦没有半点迟疑,随即在铁甲的叮咛声中快速而去。

    典韦走远姜麒又再次将目光投向遥遥可见其影的敌营,半响方才慢慢闭上了眼睛,心中感叹道:今日是个好天气,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末将佐军司马孙文台拜见君侯”不过不待姜麒多多感慨,一阵金属敲击声后,一声闷响打破了他的神游。

    “文台将军你来、、、、”被铿锵有力的报名时叫醒,姜麒压了压羽扇随声道。

    见姜麒招呼,一向勇武的孙坚不免一震,这些时日他虽见过姜麒不止一次,但在他的印象中姜麒更像一个暴戾的武夫,每日除了发火就是发火,不过眼下再见却不同了,其一身白衣飘飘倒是有些指点江山的模样,让人不敢直视。

    “君侯有何指示、、、”靠近姜麒十余步,孙坚心中虽疑惑姜麒变化,但也不敢造次赶紧行礼道。

    “他们是何人”随着孙坚再次行礼,姜麒转身看了看面色刚毅有仪容的孙坚,当目光越过其雄厚的身影后,不远处几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刻在姜麒眼中不远处正有三人恭敬的扶剑而立,其中二人与孙坚相仿,年过三旬,在他眼中此二人无论是黝黑的脸庞还是炯炯的目光,都说明了他们的勇武。

    当然尽管此二将皆引起姜麒注意,但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个身高不过七尺,剑眉星目,看上去十来岁的美少年,看着少年那俊美的模样,姜麒好是看到了自己幼时的影子。

    “末将与君侯介绍、、、、公覆、德谋、策儿快快见过君侯”闻姜麒言,孙坚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赶紧招呼道。

    “末将黄盖”“程普、、”“孙策、、”“拜见君侯”跟着孙坚招呼,三人不敢停留当即快步上前行礼道。

    “黄公覆与程德谋是末将的部将,孙策为末将长子、、、”不知姜麒何意,但孙坚也赶紧说明道。

    “不错,黄将军面色严谨、目光炯炯,定是勇武忠勇之人,程将军颇有姿容、气定神闲当有志多谋,有此二将协助,公台兄将来定登坛封将”上下打量着面前雄厚的二将姜麒感叹道。

    “多谢君侯夸奖,末将惶恐、、、”能得三军统帅当面赞许,以前不过做过小吏的黄盖、程普二人不免有些激动,当对视一眼后赶紧俯身道谢。

    “君侯此言末将怎能当得,纵观天下能为将者莫君侯、皇甫君侯、朱将军尔,末将怎敢奢望,去年在长社之时末将便见过将军威武,可惜后来调防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能在君侯身旁得鞭策以无憾了”闻姜麒褒奖,孙坚倒识的进退当即回道。

    “哈哈哈哈、、以前听公台兄有江东猛虎之称,早在攻打宛城之时更冒矢石当先入城,没想今日却如此委婉,鞭策之言切莫再说,如果公台兄看得起,那以后还请多多帮助麒才是”看惯了官场的虚与委蛇,姜麒如今也是信口拈来。

    “将军过誉,末将出身卑鄙,如今能为将也是陛下恩德,末将当以此身报效朝廷,不敢言勇、、、”被提及去年战事中最得意之事,孙坚不免面色一缓笑言道。

    “公台拳拳报国心,本侯识得,也如此方才让你前来,对了着刚听闻这位小将军是公台公子,以前常听虎父无犬子,眼下终于见到了”听孙坚毫无做作的言语,姜麒终于明白朱隽和皇甫嵩为何让他为将了,感受到他对朝廷的忠心,姜麒看向带着兴奋之色的少年道。

    “策以前常听人们说麒麟将军天下无敌,今日求阿父终于得见,可、、君侯怎么是个书生”感觉到了姜麒的目光,少年心性的孙策可没有他父亲的世故,当即童言无忌般说道。

    “策儿怎敢放肆、、、”孙策的直言不讳倒是把孙坚吓了一跳,哪怕不提姜麒往日的杀伐,就是如今城门口挂着的逃兵尸体也足够说明他的心性,见此孙坚不禁喝止道。

    “还请君侯赎罪,末将不该带犬子随军,着小子在乡间野惯了缺少管教,末将这就带回好生斥责”制止完儿子,孙坚又赶紧道歉道。

    “哈哈哈、、、公台兄,为将者不拘小节,麒本来就是一书生,令郎倒是没有说错,孙小将军,怎么本侯是一书生你就失望了”相比起孙坚的担心,姜麒倒是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不但如此,听其言姜麒反倒喜欢上了孙策的不做作。

    “失望、、、倒是不至于,只是还想着与君侯一战,现在可惜了”看了眼父亲制止的目光,孙策虽然有些怕责怪,但当碰到姜麒一脸轻松的笑脸,他又忍不住说道。

    “那你意思可是说你武艺高强了”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姜麒眼下到是见识到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嘲笑,毕竟他自己也是那样走过来的。

    “君侯见笑了,犬子从小不喜文墨,整日只知舞枪弄棒,在乡中战胜一些土鸡瓦狗便自觉天下无敌了,实在太过可笑,还请君侯不要与之一般见识”尽管听出了姜麒没生气,但孙坚也不敢放肆,当即再次赔罪道。

    “公台严重中,年少轻狂虽有弊,但却是一个英雄成才的必须过程,再者英雄出少年,说不定令郎还真能胜得过麒,小孙将军这样我们打一个赌,如果你胜了,本侯就封你官职如何”看着一脸高傲之色的孙策,姜麒玩心一起笑言道。

    “君侯道来、、、”孙策倒是有些英雄之色,毫无停顿的答应道。

    “那你不怕输掉受到惩罚吗?”见着孙策的急不可耐,姜麒继续笑言道。

    “策自三岁习武以来再未败过,哪怕君侯身高出策很多,但策有信心胜你”孙策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好本侯便拭目以待、、、、、我们的目标便在那里、、、、、”当听完孙策毫无退让之意的回复,姜麒转身走到了墙垛旁,随即羽扇一指,朝向正缓步而来的敌军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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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东二杰

    晨光中,迎着初升的太阳,一支大约三千左右的军队正在朝美阳前进,队伍中前排皆为端着盾牌手持利刃的步卒,从他们那高高举起的长枪上看,哪怕眼下战阵并不整齐,但却任有着巨大杀伤力。

    随着大队拖拖拉拉的前进,在那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中视乎夹杂着不少战马的奔腾声,既然是羌人来犯,战马肯定是不能少的,很快当队伍左右出现约五百骑兵护卫之时,证明了着一说法。

    敌阵来到美阳城下,按照以往惯例停在了一箭开外,昨日敌军在城下骂了一上午,非但没有伤及汉人一分一厘,己方却是废了两名战将的喉咙。

    不过汉军的爱答不理并没有让边军失去信心,眼下战阵刚稳便见一粗犷的汉子打马走了出来,一见来将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不听都知他的大嗓门今天排上了用场。

    看着敌军摆开阵势,相比起以往汉军的不予理睬,此刻城头上正有把羽扇指着他们,或许便是着一指,他们注定今天有的受了。

    “君侯是要策出去和他打吗?看他的模样挨不了几下”随着姜麒指向,孙策毫无畏惧的看着越来越近,转眼就到跟前的敌军。

    “公台你知道听着令公子之言,麒想起谁了吗?数百年前你们江东出现过一名视天下之人为无物的大豪杰,如今看来令公子便有他的勇武”面对孙策的不以为然,姜麒笑言道。

    “君侯戏言说的可是霸王,犬子怎当得、、、、”听言听意,对于以勇武著称的孙坚虽然心思并不太敏捷,但也听得出着褒中有贬的话语,当即连称不敢。

    “听说近日敌将每日皆在此骂阵,其言不堪入耳,孙小将军,不如今日我们便比试谁能一箭将叫嚷之将封喉如何,如若你胜了本侯保举你为骑都尉,如若你输了回家读三年书如何”对于孙坚的谨慎,姜麒不想多言,随即回到正题道。

    “从此处看敌将超过一百八十步,哪怕用强弩也并不能射中,君侯此赌怎能分出胜负”听及比试孙策眺望了下安坐马背,已然开始辱骂嬉笑的敌将,虽然赌注是很吸引,但自知不可违他,也只有摇头道。

    “那你的意思是,认输了”姜麒笑着轻摇羽扇道。

    “只要君侯能射中,别说是封喉,就是让人跌落,策也认输便是”孙策虽然年少但也干脆,当即提议道。

    “好,那便如此定了,公台如今你手下有多少可用之兵”看了眼孙策倔强的脸,姜麒一笑中欣然答应,随后又对孙坚问道。

    “城下有两千子弟兵,另当初皇甫将军调拨了一千人马由公覆节制,眼下在城中并未集结,君侯、、犬子刚只是玩笑君侯切莫当真,敌军此乃诱敌之计,千万不可上当”被姜麒询问兵力,孙坚当即想到了可能,赶紧说道。

    “那以公台之言,眼下我两军交战,如此对峙也不是办法,你可有破敌之策”对于孙坚的提醒姜麒怎会不知,早在敌军刚嚣张叫阵之初,他便派遣过雕奴让白雕寻找敌踪,此刻或许在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地便有上万伏兵。

    “末将诳语,自从开战以来末将都在观望敌情,最后发现他们将领众多,虽共举边章为将,但政令根本不统一,只要我军抓住着一特性一举扰乱之,倒时敌军大乱,定能一举击溃”没想到姜麒竟然询问自己破敌之策,孙坚惊讶中赶紧道出心中所想。

    听其言姜麒上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魁梧的汉子,他没有想到着孙坚不但勇武还有些谋略,着一语便道破了破敌的关键,随即欣赏中便道:“没想到公台还是智勇双全之人,以前让你做个佐军司马太屈才了,孙公台听命,即刻起你便是我参军事了”

    “末、、末将领命、、、、”参军事是何职孙坚再清楚不过,眼下美阳十万大军战将数百,比之统领千余人的佐军司马,着能影响战略部署的参军事,那完全是一个天地之别,激动中孙坚便有些手足无措的俯身领命。

    “起身吧,如今你手下是步是骑”对于天下掉馅饼,一下就升为高级将领,孙坚的激动姜麒也理解,轻轻一笑摇摇羽扇让其起身的时候询问道。

    “启禀君侯,江东马少末将手下只有五百骑兵,但末将敢保证这些子弟兵皆精锐,就着五百骑兵就能一举击溃面前三千敌军”激动过罢,孙坚也想展示下自己的实力,以让姜麒确定今天的决定十分正确,当即便指着城下敌军保证道。

    “好,那本侯便看看江东猛虎的雄威了,公台自去备马,待本侯命令发出时一举击溃敌军”听道孙坚铿锵有力的保证,姜麒也来了兴趣当即答应道。

    “诺,末将定歼灭来犯之敌、、、”孙坚也不迟疑,一下接过命令便带着程普、黄盖而去。

    “孙小将军,我们的约定开始了,来人去取本侯弓来”看着雷厉风行便去的孙坚,姜麒止住想跟上前的孙策道。

    “如若是我阿父杀了敌将可不算啊!”比起为官者对姜麒的尊敬,眼下并不懂世理的孙策才没有半点拘束,面对姜麒的阻难,他在有些不悦中竟讨价还价起来。

    “哈哈哈、、、好,今日本侯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姜麒说到底也是个未及冠的少年,这些时日见惯了对他奉承之人,如今与孙策的平等对话倒是让他平静了许多,当即答应道。

    说来孙坚能在黄巾之乱中崭露头角也有他的道理,孙坚这才下的城楼不过一盏茶功夫,一队队排列整齐手提长枪、臂带钩镶的骑兵已然蓄势待发。

    眼下城门口集结的士兵,无论是他们沉着的面若,还是鸦雀无声的阵容,皆以说明他们的精锐,由此也无需再想,哪怕城外的敌军是他们数倍,但胜局也以定了。

    看着精锐的战阵姜麒哪怕手下猛将如云,但也不得不感概他还缺像孙坚这般的带兵好手。

    不过不待姜麒多盘算,刚刚前去取弓的亲卫已然返回,只是眼下与独自前去不同,此刻他的身后多出了两个跟屁虫,跟来的两人一个虎头虎脑、一个俊朗灵动,不用看清便知他们肯定是听闻有战事后来看热闹的周瑜和姜成。

    “师傅你的弓箭、、、”来到城楼前,姜成憨厚的一笑,随即恭敬的举起手中弓矢道。

    “既然来了,那便一起观战吧!”看了眼落后于姜成的周瑜,姜麒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不祥,随后皱眉间感受到了孙策的目光。

    正如姜麒所料,着在军中待了数月,没有同龄玩伴每日只有练武的孙策,当看到两个小人出现后当即找到了组织,随即也不拘束的说道:“没想到着军中还有如同策一般的少年,我乃吴郡孙策”

    “哦,原来还是同乡,小子庐郡周瑜”没想遇同乡,原本还没注意孙策的周瑜一下来了兴趣,随即打量着身形相貌皆不凡的孙策,竟生出些许好感。

    “瑜弟你当不是军中之人吧!看你翩翩模样该是个书生,怎会来此”听到周瑜言语,出于同乡之谊孙策也一下来了兴趣,当下也不论年纪当即兄弟相称道。

    “兄长说笑了,小弟可没有兄长的仪容怎打的仗,眼下不过做些文书”顺着言语,周瑜看了看比他高出许多的孙策,倒也干净利落的认了小弟,随即言。

    “说到打仗策可不行,不过我家阿父已经整军备马,即将出战了”孙策也是个自来熟,见周瑜可卿的模样,当即大大咧咧的拉着他便到了女儿墙旁,指着城下集结的人马道。

    “原来你是孙司马的公子,怪不得器宇不凡,还真有乃父之风啊”随着手指,周瑜一眼便看到了身着重甲手按腰间大刀孙坚,眼眸辗转间在对比了下他们的气度后赞扬道。

    “那里,那里,以后策能及父亲半分便不错了,看瑜弟器宇不凡也当是世家公子吧,不知兄弟是哪家”虽然没有什么攀比之心,但此刻被周瑜认出他的身份,出于地位的荣耀孙策也不免问道。

    “世家谈不上,家父现在京中任侍中之职”都说往来无白丁,听到孙策之言,还带着少年心性的周瑜也不想被看轻,当即言语道。

    “哦、、原来瑜弟也是士族子弟,怪不得我们能在此相遇,对了,刚刚策还与君侯做了个赌,既然你与君侯相熟,可否做的评判”听到周瑜报出家世,尽管孙策不知道侍中是什么,但既然都是士族子弟又是同乡,他便以决定结交,当晃了眼正对着士兵下令的姜麒时更提议道。

    “着瑜可做不了主,不过兄长放心,小弟与易阳侯认识许久,我们亦师亦友,无论赌注是何,他定会信守诺言的,只要兄长不耍赖就行”对于孙策的提议,聪明的周瑜可不敢应承,周瑜很清楚姜麒的为人,如果他答应了不就明显的不相信其人格吗,他怎会那么傻。

    “好吧,策相信你,无论输赢,今日最少交了个好友也不亏”孙策倒也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哪怕周瑜没有答应,他任然热情的一下搂着其肩膀道。

    “刚听说马上要打仗了,如今既然孙伯父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城前观看如何,以前兵书看了不少,但还不知道临阵如何指挥哪”面对孙策的热情,周瑜也是悻然领受,当看到姜麒已经握住弓矢之时提议道。

    “如此甚好,策倒要看看君侯如何在近两百步外射落敌将、、、、对了,与你一起的同伴是何人”孙策也笑着附和道。

    “哦,那是易阳侯的徒弟,家奴出身,不过人还不错,挺憨厚的”对于孙策的好奇提问,周瑜随眼看了下雄壮的身躯下略带莽夫像的姜成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怪不得如此俯首帖耳”本来先看着姜成的沉稳步伐,还想与之较量下武艺,但如今听到周瑜的介绍,孙策当即没有了兴趣。

    “他们家世代便在姜家为奴,是如此的、、、、、”周瑜也随之一笑,没再多言。

    是的,虽然周瑜看上去每日与姜成形影不离,但出于世家、学识的不相等,哪怕他与之兄弟相称,可其心中还是有些距离,甚至可以说在他眼中憨厚的姜成更像他的跟班。

    至于眼下周瑜面对地位相等的孙策却不同了,或许是出于同类人的吸引,这才一个照面他们便碰出了火花。

    不过就在周、孙二人的亲切交谈中,他们却没有发现,原本看上去忙碌的姜麒,刚才已经把他们的一言一行看在了眼中,哪怕没有不悦,但当听到对自己徒弟评论时,姜麒眼角还是有了丝波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全面反击(一)

    长弓在手,姜麒轻轻弹动了两下弓弦,这些时间来他忙着精益画戟之法,着弓术倒是有些生疏了,都说武艺就如逆水行舟,眼下握着弓臂,姜麒便有此感觉。

    “师傅如此远的距离恐怕难吧!”好奇的眺望城头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姜成最后将目标看向当先的莽汉,小心的提醒道。

    “成儿,如今你箭法如何”收起窥探孙、周二人的心,姜麒将手中白羽扇交给身旁的姜成并询问道。

    “回师傅,徒弟如今用一石硬弓八十步能上靶,师傅、、听阿父说师傅您六岁之时就换三石弓了,徒儿真是羞愧”被询问武艺,老实巴交的姜成不禁面色一红道。

    “成儿不要妄自菲薄,作为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自信,如果连自己都瞧不起了,你武艺怎会进步,着弓术练习无其他不过手熟尔,再者弓箭的臂力并不是考察弓术的理据,你当知道军中第一神箭,你太史师伯也不过用三石弓”看着徒弟垂头丧气的模样,姜麒倒也没有责备,随即拍拍其肩鼓励道。

    “徒儿记住了,以后徒儿每日再加开弓一千”着姜成虽然鲁笨了些,但到是个实心眼,当即表示道。

    “不错,勤能补拙,今天就让你看看为师武艺,拿箭来、、、、”对于徒弟的懂事姜麒欢喜的很,随即要箭道。

    “诺、、、、”听到吩咐姜成不敢停留,当即便拿过亲兵手中的箭壶道。

    以前练箭之时姜麒只对一百五十步内的目标有把握,上次与匈奴大战之时便失过手,也是那次失手让须卜骨都侯逃过了一劫,眼下事关尊严,姜麒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连连挑选箭矢,一刻方才找到了逞心的一支三菱重箭。

    “兄长,如此远的距离是否不妥”正在姜麒选定箭矢之时,刚聊的精彩的周瑜也凑了上来,随即问道。

    “是啊,君侯区区小贼让我阿父料理便好了”早已以为胜券在握的孙策也跟着步上前来,一副小孩嘴脸道。

    “哈哈哈、、、是吗?”尽管姜麒从最初便没有将打赌之事放在心上,但眼下被小孩鄙视,他到非赢不可了。

    锁定目标,姜麒收起了方才的玩世不恭,当即一脚搭在墙垛之上,居高临下之际便是搭箭上弓,势要一击毙命,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当即便给他书生的打扮平添了一抹厉色。

    随着姜麒气势改变,哪怕眼下风和日丽,但身居姜麒周围之人,半点都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仿佛天地间的空气也在姜麒的杀气间停歇一般。

    当美阳城头空气变得凄冷之时,正在城下叫的欢盛的敌将莫名的脖子一凉,可尽管他感受到了杀气,但一切都晚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那因为叫嚷而张开的嘴中,已经快速穿过了一物,随之在不可思议中瞪大眼睛落马身亡。

    “开口箭、、、、”看着敌将落马,孙策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他完全不敢相信有人能在一百八十步外一箭正中人口。

    “此人口中太脏,当有此报、、典韦击鼓上公台出城击溃敌军”一箭射完姜麒心中咯噔一声,原本他是想射来人眉心的,没想又失手了,不过眼下看到孙策惊讶,他也只有将错就错以不扫自己威风了。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是的,正如姜麒所想,虽然他射出的箭羽略微有些偏差,但效果无比的好,当他收起弓矢之时,城头上所见此幕的士兵皆拍打着兵器兴奋的大叫道。

    “咚咚咚、咚咚咚、、、”随着士兵的欢呼升上天空,城头上偌大的牛皮战鼓在典韦甩开膀子之际迎合了起来。

    听着浑厚的战鼓击打声,早已等不及的孙坚当即拉紧了马缰,在抽出腰间大刀之时命令道:“开城门、、、儿郎们麒麟将军在城头上看着我们喃,今天就让世人见见我们江东儿郎的勇武,杀、、、、”

    “杀、、、、、”将是兵的魂,更何况是猛将兄,哪怕孙坚的命令很是平常,但当古朴的城门拉开之时,其身后的数百骑兵却如开闸的猛虎一般冲了出去。

    将如虎、马如龙,当城楼下溅起浓浓烟尘之际屠杀开始了,这些时日边、韩之军已经习惯了汉军的退缩,今天他们中大部分人皆以为出来不过晒晒太阳,便可回去交差了,可那想会遇到突来之事,眼下再加上领军将军还躺在地上怒目圆瞪,转眼间那并不整齐的军阵便以自乱了阵脚。

    一骑绝尘,当跨过护城桥之时,孙坚高高举起的大刀已经挥动,孙坚手中所握古锭刀乃家传之物,虽是短兵器,但威力却不可小亏,斩金断石那根本不在话下,随着两军交接,当先便见两个身着皮甲之人在刀下被切成两半。

    以前姜麒是听闻过孙坚的勇猛,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随着孙坚大发神威,切瓜砍菜般,转眼便击溃敌阵,姜麒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着正处巅峰期的孙坚对手。

    “鸣金收兵、、、、”从开战到结束,面对孙坚的突然袭击,敌军根本就没有组织过一次有效的反击,整个战斗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完了,见此姜麒也不想孙坚被埋伏,当即命令道。

    “铛铛铛铛、、、、”以鼓进以金退,这是汉军的统一命令,眼下虽然孙坚还觉得不过瘾,但军令如山他也不敢违背,当即抹了把和着血水的额头打马而回。

    “兄长为何不追,敌军已然溃退,只需再派一队骑兵,当全歼之”见鸣金之后,追击骑兵停止,周瑜有些不解的问道。

    “敌军乃十万之众,此区区三千人马歼之何意,再者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周瑜所言姜麒如何不知,不过既然明知对方有伏兵,他又何必贪恋着些许人马,当即便回道。

    “君侯、、、策败了,不论君侯箭法百步穿杨,单是你能开惊人的弓箭,策便不及万一”看着姜麒收回目光解释,孙策倒也光棍当即也不忘认输道。

    “武艺再好不过百人敌而已,你们江东子弟不都敬佩项羽吗?既然你认输了,那便回去读三年书做个万夫敌吧!”见到孙策的洒脱姜麒倒是十分喜欢,哪怕他感受到了孙策的危险,但出入对人才的爱惜他还是建议道。

    “愿赌服输,策不再抑文扬武,将来定学君侯上马安天下,下马辅社稷,今得君侯规劝,策感激在心”孙策也不是愚蠢之人,在姜麒的言语中他何尝听不出好意,当即便保证道。

    “兄长处兵书瑜倒都誊抄的有,如若孙兄愿意学习,瑜送你一些”听着孙策的豪言,周瑜再次高看他一眼,并提议道。

    “对于文人来说书乃命也,今日瑜弟竟想送之,策感激之至,既然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不如便在着战场之前结为兄弟,将来也好一起报效朝廷可好”面对周瑜的好意,孙策更加喜欢这个同龄之人,随即询问道。

    “孙兄心有大志,瑜虽不及,但既然兄长提议,小弟莫敢不从”或许是受到姜麒与几个结义兄弟的影响,周瑜也有与豪杰义结金兰的想法,如今孙策着一提议,倒是让周瑜莫名的一喜来,随之便应承道。

    “君侯可否为我兄弟见证”没想周瑜竟如此痛苦,孙策兴奋道。

    “哈哈哈、、、能见你们志同道合麒心甚喜,如此麒便不客气了”看着两个小屁孩的惺惺相惜,姜麒大笑着答应道,不过如果了解他的人听到此笑声,定会看出些许苦涩。

    很快随着姜麒答应,孙策与周瑜也不矫情,当即找来三支箭羽插在墙头上,相互跪拜中,结为了八拜之交,按照年龄大半岁的孙策便与周瑜定下了兄弟之序。

    看着孙策与周瑜结义,观礼之人除了姜麒心中泛起淡淡苦涩,一脸渴望的姜成也是欲言又止,最后慢慢低下了失望的头颅。

    对于徒弟的失落,姜麒看在眼中伤在心中,如果抡起交情,周瑜和姜成算是共处两年之久,一起习文练武可算厚交,但就是如此,就在周瑜刚刚与孙策结义之时,竟没有看过‘好友’一眼,由此怎能不让姜成失望。

    当然了,虽然姜成有些失落,但姜麒也不好指责,毕竟结义之事便是你情我愿,如果没有视彼此为兄弟的心,是否结义又如何,眼下姜麒只是拍拍徒儿低下的头以视安慰。

    “君侯,敌军已经撤退,末将前来交令”正在姜麒为徒弟不值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提起了精神。

    “伤亡如何、、、”随声姜麒看了眼刚刚出战而归的三名染血之人,抛开烦恼之时,当即关切的问道。

    “十人战死,三十余人受不同层度之伤,不过比之斩杀近千人,此伤亡可忽略不计”孙坚略带兴奋的说道。

    “很好,公台兄辛苦了,即刻全力抢救伤者,刚本侯看了他们都是勇武之人,切莫无谓的病逝”姜麒微微颌首表示赞赏,随后又道。

    “诺、、、君侯接下来当如何,如果末将估算不错最迟一个时辰敌军将大部来袭”孙坚答应一声,当即又问道。

    “无妨、、今天一战以显示出我军军威,眼下只需守住城池便好。公台如若敌军来犯,此门或许会被攻击,本侯如今交给你另外再添两千士兵能守好否”姜麒同意孙坚观点之后命令道。

    “君侯放心,末将定不会让一个宵小攀上城楼、、、、”刚刚胜了一场孙坚自然信心满满的领命道。

    “如此本侯便先离去了”对于孙坚的能力姜麒自然是相信的,随后便准备离去。

    “送君侯、、、、”虽然并不理解姜麒为何突来战了一场便要走,但孙坚也不敢刨根问底,当即恭送道。

    随着孙坚及其城上士兵的行礼送别,姜麒缓缓从马道而下,就在踱步间又见他下令道:“命令另三门加派两千士卒守卫,袁滂将军自带五千居中调度,除此之外全军即刻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归营休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面反击(二)

    寒风拂过官道,在掀起一片风沙之时,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而去。

    就好是那无依无靠随风而动的落叶,眼下一个骨瘦如柴、毫无人色的乞儿,正如浮萍一般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

    乞儿看上去有五六岁的模样,按照年龄此刻他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可眼下的时节战火纷飞,哪怕你是老弱妇孺,但也无法幸免,当异族铁蹄踏过之时,属于着乞儿的一切已然荡然无存。

    大半年前叛军洗过他们村,乞儿一家人便跟着乡邻一路向南逃难,逃跑的路上,乞儿听父亲说只要到了京城,天子就会保护他们,乞儿也听大他三岁的姐姐满心期望的说,京城很漂亮很想看一看。

    不过在逃难的路上,乞儿的姐姐没有等到那天,半个月前的一个傍晚,乞儿看着姐姐笑着和父亲走了,再等父亲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再见姐姐,当晚乞儿一家吃到了久违的肉,比任何肉都鲜美的肉,再后来乞儿也见到很多邻居也有了肉吃。

    虽然不用再吃难以下咽的草根树皮,乞儿很高兴,但他却发现他的玩伴越来越少,直到那天,乞儿在一堆骨头里发现了姐姐用柳条编织的手镯,他明白了一切,最后乞儿走了,独自一路朝着南方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乞儿一路挖着草根啃着树皮,他坚信到了天子所在的京城就不用再受苦,就好像在证实他的想法一般,三天前乞儿发现了一条道路,路上竟然时常便会捡到掉落的粮食,虽然不多但已经够果腹。

    有了粮食吃乞儿也更加有了精神,他当即觉得姐姐说的京城马上就要到了,此刻只看那地面上掉落的粮食就知道,京城真的和姐姐说的很美。

    午时的阳光洒满大地,今日走了一路乞儿收获不下,拍了拍口袋中鼓鼓的粮食,乞儿累的擦了擦布满污垢的脸,随后将几粒新鲜的粮食丢入口中慢慢嚼着。

    如今每日都能捡到够吃的粮食,乞儿倒也不怕挨饿,此刻阳光正猛烈他便决定休息一番,看了看毫无人烟的道路,最后乞儿朝着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走去。

    背靠树荫迷迷糊糊间,乞儿坐在十分软和的地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传入耳中,乞儿才被惊醒。

    睁开眼睛,乞儿揉了揉朦胧的眼眸,他想看看到底是何物扰人清梦,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下官道之上正有一支车队在行进,那叽咕声便是身负重物的车轮所发出的,哪怕不识数,乞儿也知道那密密麻麻过着的车最后有上千辆,也在此刻乞儿终于知道了为何地上有粮食。

    不过虽然看着有粮食颗粒不时从颠簸中的马车掉落,但眼馋中乞儿却不敢乱动一下,眼前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早已经将他吓瘫。

    或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乞儿不敢乱动一下,但发现他存在之后,已经有一个披着羊皮袍子的大汉抽出了弯弓,弓弦上一支冒着寒光的利箭已经对准了他的咽喉。

    搭弓上箭,大汉那密布弯曲胡须的脸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再说下一刻他收获的战利品,不是个尚不醒事的孩童,而是一只兔子一般。

    还好上天的仁慈决定了眼下着命运多舛的乞儿还能苟活,当他成为目标的一刻,一声响哨已经响起,响声中一排排埋伏于山丘的赤袍军士在阳光的映衬下从天而降,接着漫天的利箭朝着官道飞舞。

    面对突来的变故,那些原本护着粮车的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精准的利箭射落大部,至于剩下的,还不待反击,已经被那些牵引马车的青壮拉下了马,最后怎么死的都没明白过来。

    转眼间千余护卫粮草的卫兵被早已埋伏好的汉军歼灭,踏着横倒的尸体,一名甲亮袍美的俊美少将军挽弓出现了,当他打着胯下白马来到官道之中时,面色凝重的命令道:“快速打扫战场,换上敌军衣袍,切不可让敌人察觉、、、、、、”

    “子龙此办法恐怕也不能接近敌营吧,毕竟再过十里押送粮草的青壮便要返回,倒时如果跟上,是否会被起疑”随着少将军开口,另一个手提长枪已然血染战袍的年轻将军上前提醒道。

    是的,开口说话之人并非他人,正是在外游荡许久的赵云两兄弟,听着兄长的话,赵云怎会不知道,不过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从今早收到军令后,他已经没有时间容得挥霍,如今也只有兵行险招了。

    “大哥,小弟自然知道,我军虽不能大张旗鼓的冲击敌营,但我们最少可以利用着身皮将仁叔的利剑卫送达”

    “不过如此一来,那便是置之死地了,再者利剑卫不过五十人能成事否”赵云的计策赵云自然知道,不过面对生死大事赵风任然担心道。

    “子虎将军多虑了,天下间没有我们利剑卫做不得的事情,早在长社我们便已经试过一次,只要将军到时配合得当便可”赵风的担心声刚落,他的身后便响起回应之音,声响中一个穿着破难、满脸污垢的小个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仁叔将军这些时日辛苦了,怎么受伤了!”没想话语被姜仁叔听到,赵云看到了兄长的尴尬,赶紧接过话语道。

    “没事,刚在押送粮草中被胡人抽了一鞭子,不过抽我之人也付出了代价,眼下已经身首异处了、、对了,将军怎么提前不通知一声,要不是路上看到了记号,或许我们便会像那些乱跑中被射中的青壮一样了”被提醒姜仁叔抹了抹脸颊上的一条红印,随后不满的说道。

    “事出突然,今早义鸿才从回美阳带着师兄命令前来,根本就没有机会与你商量,袍泽可有受伤”对于姜仁叔的埋怨赵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身负箭羽已然毙命的百姓。

    “好还没有同袍相残,押送粮草的青壮倒是死了二十多个”看着那些眼下活着也已经呆滞的青壮,姜仁叔也叹气道,虽非战之罪,但伤及无辜那是不可推卸的。

    “好了,眼下留给我们感伤的时间不多,师兄命令今晚入夜行动,仁叔按照最早的计划,你有把握混进敌营去吗?”感叹完毕赵云赶紧收起怜悯回到了主题。

    “放心吧,等下将军只需说我们是挑选出来驾车的便好,着每月来,给敌大营押送粮草的车夫都有损耗,时常都会需要补充,相信几十人应该没有问题,再者这些时间扮难民某家苦也不是白受,在交接处很多敌军都认识我,应该会放行的!”姜仁叔信心十足的回到。

    “如此便好,那我大军便在营外埋伏等待你的信号了,待完事之后你部自行朝美阳撤退”赵云颌首表示明白,随后要求道。

    “放心将军,我们利剑卫虽然不怕死,但绝对不做无谓的牺牲,倒时我们会遁入山中,好了,将军末将下去准备了”看着赵云严峻的表情,与之十分熟悉的姜仁叔自然知道轻重,不过大战在即,他不想影响赵云的决策,当即轻松一笑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姜仁叔那并不雄浑的背影,赵云突然生出了风萧萧兮的感觉,直到半响方才环视战场道:“兄长让士兵将尸体埋了,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那这些青壮喃,如果把他们带上可能会败露”见姜仁叔走了,赵风也收起了尴尬,随眼看了下那些穿着破烂,蹲坐在地上做惊恐状的青壮道。

    “他们确实麻烦,不过也不能带着,这样兄长你将同你一起出来的三百姜家子弟兵换上他们的衣服,等下代替他们为押送粮草的青壮,至于留下之人,弟派一队人马看守,明天再放走好了,另外给他们些干粮,想来应该问题不大”赵云考虑道。

    “那就依二弟之言,为兄即刻去办理、、、、、、对了刚才坐在义鸿身上的那小孩一起吗?”赵风颌首表示明白,不过当转身看到远处躲在树后惊恐的那乞儿问道。

    “说来也巧,着义鸿躲在树下观察敌情倒是被着小子当做凳子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逃难的孤儿,兄长给他些食物,明天我让虎子把他带回城去,以后如何就看着小子的造化了、、、、”被提醒赵云也看到了那可怜之人,当即不忍心的说道。

    “好吧、、、、、虽然兵荒马乱的我们救不了多少,但有了孩子将来就有了希望,子龙为兄支持你、、、、、”

    很快随着马车再次在叽叽咕咕中启动,一直千余人的运粮队伍在阳光的注视下再次启程了,这支改头换面慢慢行军的队伍,人数上虽然不多,但他们的使命足以让他们化作最凶狠的一支利剑,直插敌人心脏。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全面反击(三)

    浩月当空、星空万里,随着夜色降临,携带着怨气而来,后强攻城池死伤惨重的边、韩大军,在留下上千具尸体后,缓缓退回了三十里外的大营,借此热闹了一天的美阳城又恢复到了死寂。

    不过相比起前些日子入夜后的安静,今天美阳城安静的有些特别,这种死寂更像是肃杀前的宁静,在星空下,那黑漆漆的美阳城,就像一头匍匐于地,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猛兽。

    是的,美阳城今天很特别,城中守军不但主动出击与敌军战了一场,而且更是早早的便全军闭营休息。

    面对如此大的动静,城中军士也意识到有大事发生,当军令下达之时,那些早已习惯战争的老兵当先反应了过来,随即也顾不得其他吵吵嚷嚷的新兵,很快便各自进入了梦乡。

    正如老兵所想,刚一入夜全军在被叫醒的同时,所有士兵都领到了一根一指长的木签,骑兵更是多了条衔枚。

    见此二物,所有在收拾军械铠甲的士兵都明白了个所以,很快在晴朗的夜空下,一队队士兵集结在了城门口。

    “启禀将军除去守城的一万人马,另大军十二万八千人已经集结、、、、”美阳城北,随着一整叮叮当当的兵器摩擦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城楼前,小声请示道。

    “传令,四门齐开,人衔草马衔枚,缓缓推进,无论是谁发出声响皆就地格杀”听到请示声,扶墙眺望星空的金甲骁将厉声指示道。

    “诺、、、、”军令如山,禀报之人不敢迟疑,当即转身离去。

    “君侯,今日敌军虽战罢有些疲惫,但我军如此倾力偷袭之,如若事败,那岂不没有再战之力,请君侯慎重”满面担心的看着传令之人离去,袁滂吸了口气出身提醒道。

    是的眼下袁滂很焦急,他没有想到沉寂许久后姜麒的首战尽反应如此大,一来就是倾力而出,看着数月来变换许多次嘴脸的姜麒,哪怕老而弥坚,可袁滂也搞不清个所以然,甚至在着刻,袁滂都在怀疑姜麒是否是随兴而为。

    还没出征便有人扰闹军心,按理说当处罚之,不过当袁滂丧气话说完之时,扶着墙垛的姜麒却和颜悦色的转过了脸,信心满满的道:“袁将军放心,麒不会拿将士们的命来玩的,实话告诉你吧,本侯早年师从道家,学的一套占卜之数,这些时日来本侯夜观天象,今又掐指一算,得出敌军道行逆施,已然触动上天,就在今晚天空会下起一场烈火,给予惩罚,故而只要我军抓住此机,此战我军必胜,袁将军你就在城中备好美酒等着庆功吧!”

    两汉之间谶纬之学盛行,听着姜麒信心满满的言语,再加上他那在月光下变得有些阴森的脸,袁滂不经意的打了个冷战,当即闭上了嘴。

    不过袁滂这份害怕,究竟是出于对姜麒能揣得天意,还是为姜麒儿戏的做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带着笑意离去的姜麒也没有心思去猜想袁滂的想法,眼下他只需看到手下将领皆为此话议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随着姜麒命令下达,数月未开的美阳们在浓重的声响中缓缓开启,当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下之时,四门洞开的美阳城化作了一个蛇穴,源源不断的吐出长长的钢铁长蛇。

    、、、、、、、、、、、、、、、、、、

    “表兄着行不行啊!要不等下小弟直接带队人马冲将过去便好了”就在美阳城大军齐出之际,位于边、韩大营外的一处小树林边缘,眼下正有一支小队伍在忙活着,当月色见高之际,其中一人不来烦的问道。

    “祺弟你放心,着东西白天之时为兄便试过,只要摆好了,从这里轻轻松松就能扔进敌营之中,如果祺弟觉得无聊、、不如到林中休息一下,时间可还早的很”听到埋怨声,经过岁月沉淀,如今已然变得稳重的姜彪付之一笑道。

    “早知道如此就和二哥换了,如今在这里除了刚清场,眼下都没事可做,还是二哥同晏明去支援子龙将军好,说不定此刻都干上了”面对姜彪的笑脸,许祺将手中大刀朝地上一仍埋怨起来。

    早在白天许祺便和他二哥许褚一起接到了命令,姜麒要求他们各带麒麟卫一部,一人去接应赵云大军,一人掩护姜彪营偷袭敌营,一听命令许祺当即便抢了偷袭大营的活计,不过眼下在为姜彪营清理好场地后无事可做,许祺便后悔了。

    “祺弟,你怎可垂头丧气,你当知道我们所做的可是此战胜负的关键,你看六百步外的敌营那里住着十万敌军,如若此次我们任务完成了,他们定当大乱,只要敌营一乱,伯孝贤弟便可挥军掩杀,到时只要我军胜了,你我的功劳岂是区区杀两个贼人能比拟的”见许祺闷闷不乐的模样,姜彪赶紧放下手中活计分析道。

    眼下大战在即,交代之事能否完成,姜彪可少不了许祺带着来的三百麒麟卫护卫,此刻又怎敢让年少的许祺坏了大事。

    “虽然话是有理,可自从出征以来小弟的刀都没有见过血,眼下大战击发,如果还不能杀敌,那从军又有何意义,兄长、、、小弟可听说上次遭遇敌军,你是杀了个穿皮甲的千夫长,随后伯孝表哥还赏了你一坛酒对吧!”听着姜彪的劝解,许祺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当抚摸到精美的大刀时却又吃味了。

    “祺弟你也不赖啊,着一路你护卫着我们营到达此处,路上可是杀了数十个敌军的斥候啊”被提及得意之作,姜彪不免面上一笑,自然随后也褒奖道。

    “什么啊、、、那都是麒麟卫自己射杀的关小弟什么事”听到着无劳之功,许祺郁闷的嘟囔了一句。

    “好了、好了,立功的机会有的是,眼下事情紧迫还是先做正事吧!大不了两军开战的时候我们一起冲杀一番就是了、、、、”姜彪看着许祺那纠结的模样,无奈之下建议道。

    “真的,那兄长可是说定了,小弟着就去磨刀了”听及姜彪提议,许祺当时便有了精神,一下便跃起了老高。

    、、、、、、、、、、、、、、、、、、、、

    五丈原位于八百里秦川西端,南靠秦岭,北临渭水,东西皆深沟,此地虽小,但却是益州通往长安的一处险地。

    同样也是因为五丈原的险要,此处便成了边章等所找的退路,眼下着五丈原已经聚满了边、韩之军四处搜刮来的粮草,那高高低低搭建的粮仓,已经多达三百多座。

    有了着囤积如山的粮草,哪怕战败,边、韩十万大军屯守于此也够他们吃上一年半载,要是再依照地理优势,汉军想攻入无疑是自寻死路。

    夜幕来临、篝火点燃、战马归厩、粮车入营,当敞开了一天的辕门关闭之时,进进出出于五丈原的马车也停歇了下来。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作为关系一军生死的粮草,历来便是各军主将关心的重中之重。

    眼下叛军的首领边章哪怕不通兵事,但关系着生死存亡的粮仓他也不敢大意,随着囤积于五丈原的粮草增加,守备的士兵也在昨日增加到了五千。

    不过虽然边章派遣来了军中最精锐的士兵守卫粮仓,但一支由没有受过训练的青壮和见利忘义的胡人组成的队伍,是否是真的精锐那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如今哪怕守卫粮草的大军,在边、韩军中算做勇武之人可道勇士,可从未有个约束力的队伍,纪律性如何可想而知,自然也就是如此,他们才让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位于五丈原粮仓最西端,靠近马厩的地方,如今修建了很多茅草搭建的简易窝棚,当然虽然说是窝棚,但其实和马厩也差不了多少,不但空气中蔓延着湿潮的霉味,就连那并不厚实的茅草也已经四面漏风。

    随着夜以渐深,比之人声沸腾、嬉笑不断的行军大营,此处慢慢安静了下来。

    在这里帮着运送完粮草的民夫在忙碌了一天后,早已三三两两的席卷与四面漏风的窝棚之中,互相取暖间进入了梦中,很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成了夜晚的主旋律。

    他们中很多人数月前还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但眼下随着战争,他们已经变得麻木,或许每日能挣到一口吃的便足够他们被驱使着去拼命干活。

    哪怕今天他们又有同伴死在了运粮的途中,可眼下从那似雷的鼾声中,随又听得出有半点悲伤。

    当然着也怪不得这些民夫冷漠,眼下朝不保夕命溅不如狗,谁又能保证明天他能活着回来。

    或许他们中还有人在庆幸,今天虽然累死了十多人,可最少又给他们补充了五十来名帮手,如此也不至于明天会有更多的活要去做。

    鼾声似雷,当夜空中的乐曲更加激烈之时,一名茅屋突然窜出几个黑影,随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那闪电般的速度绝对如鬼魅般惊人。

    如果有人此刻还醒着看到了着诡异的一幕,绝对会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世间那里会有鬼魅一说,不过就是如此诡异的现象,就在此地还在不断上演着。

    随着那鬼魅般的身影出现,粮仓辕门处几个正笑的暧昧的叛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抹红光遮蔽了空洞的双眼。

    “情况探查的如何、、、、、、”随着看守辕门的叛军倒下,迎着寒风,一个正在从死人身上扒皮甲,统领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统领我们遇到麻烦了,刚查清昨天入夜后敌军又增加了两千人马看守粮仓”听到询问,一个正在掩藏尸体的下属小声回道。

    “该死、、、、看来我利剑卫情报做的还不够,小九看看着营中喧闹来自何处、、、、、”一听敌军又增兵了,那统领骂了一句,随后抬头对着另一个已经登上台的下属问道。

    “好像是新入营的敌军带了很多女人,他们正、、、、、、”面对询问,被称做小九之人不敢怠慢,当即手搭凉棚望远处,当看到那篝火旁、军帐中,肆意追逐、惊叫的白花花身影,随后愤怒的道。

    “什么、、很好!!!看来我们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小五你带十人穿着敌军战袍在此接应子龙将军,其余人马五人一队,各自寻找目标,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火光!”

    相比起望塔上愤慨的下属,听闻敌军真正肆无忌惮的淫乐,他们的统领倒是很理智,思索片刻随即分派起了任务。

    是的,这神秘出现如鬼魅的人并非他人,他们便是今日午后顺利混入敌营的利剑卫,当夜幕降临之时,他们已经很顺利的夺取了通向成功的辕门,下一刻当八支特殊而又正常的巡营士兵四处游走间,重头戏开演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全面反击(四)

    寒风潇瑟,月光洒满寂寞的山林,随着时间慢慢悠悠的流转,直至深夜,一支并不算明朗的火把方才在空中时有时无的画着圈。

    当久违的信号出现,距离五丈原粮仓数里的一处荆棘,出现了些许涟漪。

    涟漪过罢,借着月色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在那起伏的山丘间一个身影正快速的奔驰着,他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那一里外的一处枝繁叶茂的树林中。

    着片树林不大也就百来亩,不过或许是远离官道又靠近秦岭山脉,此处的树木皆高大茂密,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为大山盖了层被子一般。

    为了不被敌军斥候发现,在顺利送走利剑卫之后,赵云一行千余人绕道十数里,最后在残阳的映衬下一头扎入了这片遮天蔽日的树林之中。

    “启禀将军,敌军辕门处以发来信号,辕门已经易手”一路狂奔,刚刚消失于荆棘中的哨兵一入树林便赶紧对着正四处徘徊的白袍小将道。

    “很好、很好,没想到兄长的利剑卫如此厉害,传令全军检查器械,都把火箭给我备的足足的,今日我们便再现火烧长社时的雄壮”一听偷袭得手,赵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随即大声命令道。

    “终于等到着一刻了,看来为兄要向仁叔将军道歉了”随着赵云命令,一旁的赵风也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长枪翻身上马道。

    “希望他能活着、、、、”听到兄长之声赵云看着正检查器械的士兵们感叹道。

    “我们都会活着的、、、、”要是以前赵风说到战场杀伐或许是胯马扬鞭威风凛凛,但经过数月前与北宫伯玉的遭遇战后,一切美好的幻想已经荡然无存,眼下他真的明白在战场上相比起活着,一切的虚名都是枉然。

    “出发、、、”看着兄长若有所悟的模样,赵云淡淡一笑,曾几何时他也多愁善感,不过杀伐经历的多了,为了手下兄弟都能活着他心也硬了,随着当看到已经上马列队的士兵,当即一举长枪命令道。

    “驾、、、”军令一下,也无需赵云鼓动,云骑卫的士兵都知道该干什么,过了一月多飘摇的日子,今天该是他们发泄怨气了,当即一千五百余将士一拉兜鍪上的面罩取下弓箭便朝着目标出击了。

    、、、、、、、、、、、、、、、、、、、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夜幕下跌宕起伏的山丘犹如匍匐于狂野的野兽,随时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美阳城外三十里,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听着营房外寒风刮起的旌旗呼啸声,韩遂怎么也不能入睡,今天汉军的意外举动让他高兴的同时又十分担心。

    按照以前韩遂以为姜麒会用一个拖字将他们困死在此处,今天听到汉军出击,前去支援的他自然高兴了一回。

    眼下与汉军对峙数月不进不退,汉军支撑的起,韩遂却知道他们已经受不了,那每日军中人吃马嚼,那都是天文数字,如若再攻不下美阳,不用战,后方吃紧他们便自溃了。

    不过烦恼归烦恼,面对铁板一块的美阳城,韩遂也清楚哪怕全军尽出那也不会有个好结果。

    还好今天龟缩了数月的汉军终于开门了,不过让韩遂又不解的是一战小胜后,汉军并没有再次进攻的意图,那小气的模样仿佛就像小孩打架,软弱一方在偷袭了对方一下后又躲进了家中。

    面对汉军的再次龟缩,两军又再次交战一二,最后损兵折将中他们退了,退回军中韩遂便在思考姜麒的行为,不过一直徘徊至深夜,韩遂也没明白姜麒只一战的意图,如果只是想提高些士气,视乎又说不通,按照眼下得到的情报汉军士气已经低到了低谷,姜麒不该只用如此偷袭。

    要是说姜麒被己方骂阵激怒了好像又不像,早先从逃兵口中便得知姜麒是个暴虐之人,如果他真的愤怒了,今天去骂阵之人应该就都回不来了。

    随着思考韩遂倒是想见见少年得志的姜麒,哪怕没有今天蹊跷的战事,他也想看看姜麒到底是何样的人,为何他能抵住朝中的压力硬是把他们拖到现在,视乎姜麒并不想想象的那么简单。

    毫无头绪,烦恼间韩遂挂上腰间宝剑走出了军帐,走出帐外迎着入冬的寒风,韩遂原本昏沉的脑袋清醒的许多。

    刚才光顾着思考汉军的变化,韩遂倒是忘记了他们军中的现状了,抬眼看着杂乱无章的军营以及那缩在避风处的哨兵,韩遂摇头间叹息了一声,如今看着手中如同草寇的部属,即便没有虎视眈眈的汉军,他视乎也看不到半点希望。

    “文约怎么还没有休息、、、、”就在韩遂感慨间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边将军怎么来了、、、”闻声韩遂回头所见原来是边章在巡营。

    “今日我军伤亡惨重,本将刚从伤兵营回来,听着那凄惨的哀嚎,本将痛甚啊”踏上丈高的帐前楼梯,边章心中悲痛道。

    若果说散懒的军队已经让韩遂心灰意冷了,那么着优柔而善感的边章就更让韩遂觉得前途渺茫了,当下便听韩遂道:“将军节哀,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将军乃主将切莫动摇军心”

    “一时伤感情难自控让文约见笑了,文约为何如此晚了还在徘徊,不会是见今日月色正浓来了雅兴吧”面对韩遂略带严厉的口吻,边章先是一愣,随即一笑避之,末了恢复仪态后笑道。

    “边将军玩笑了,你我虽都是一方名士,但自从从戎那日,舞文弄墨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今日我军突与汉军交锋遂觉得奇怪的很,故而探究中”见边章一副文人的谦让,韩遂暂时放弃了心中的不快,感慨道。

    “今天汉军一个突袭我部就伤亡千余人,后来李文侯将军攻城更是付出了近两千的代价,文约你平时主意多,眼下我们当如何”听韩遂在为今日之事烦恼边章当即道。

    “着也正是遂所烦恼之事,这些日子以来汉军龟缩不出,我军虽攻城许多次,但将军也看到了美阳兵多墙厚,我军根本攻不上去,如若汉军再如此坚壁清野,明年我军会很难熬”韩遂烦恼道。

    “那今日汉军的出击是否是一个信号,听探子讲这些天洛阳不时有信使前来,想不是天子不希望姜麒再坚守不出了”边章分析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来当初皇甫嵩不过才与我军对峙一月便被张让等弹劾,姜麒能坚持三月而不被参倒也实属罕见了,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着些天我军当小心才是”韩遂也想过这个可能,当下赞同道。

    “如果真是那样,对我军还算有力,不是听俘虏说美阳城士气低落出现了很多逃兵吗?如此、、说不定一战便可将之击溃”见韩遂同意自己的想法,边章当即高兴道。

    “不过遂始终觉得姜麒没有那么简单,如若他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世家子,他不可能有今天,或许是个阴谋也不一定”韩遂提醒道。

    “文约也不要忘了姜麒不过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他真能压得住十多万大军吗?不是听说他一入美阳便弄了个众叛亲离,连手下大将都逃离了吗,说不定他就是个无德无能,只有点武艺的小子而已”边章并不以为然道。

    “要是那样,那便是天要灭大汉了,只要消灭了着美阳守军,今年我们便可在长安过新年了”尽管心中任然担忧,但眼下事态不明,韩遂也只好往好处想当即附和道。

    “能攻入长安自然再好不过,不过着军中事物繁琐,不如明日本将聚将商讨下战况,今日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文约时辰不早了找些休息吧!”见韩遂也笑了,边章当即拍拍其肩安慰道。

    “是啊,近日来大军频繁调动,大家都累了,如今着天气又在不断变化,将军不如着两天便闭营休整以防汉军吧!”听着四处营房发出的鼾声,韩遂也想到了这些时日皆在备战的大军,当即提议道。

    “文约所言甚是,着天气变化也太大了些,你看白天出了个大太阳,眼下又星空嘹亮,怎么天气还如此阴冷”提及天气,边章也将目光投向了营外一望无际的灰暗附和道。

    “将军不说还不觉的,着一说遂也觉得今日好像确实有些不同、、、、”被一提醒韩遂也将目光看向了远处,当感受到远方的高地不起的山丘时,他也觉出了那里不对。

    “文约你看、、那是什么,是火烧天吗?”感受着气氛压抑,边章随即看了眼明朗的夜空,不想着一看却被西北方向渐渐明亮的红光所吸引。

    “那是什么、、、此刻不到子时怎么可能有此亮光”被边章引导韩遂也看到了远方天空的异样,当即一种不幸之敢浮上心间。

    不过韩遂的瞠目结舌才刚刚开始,当下一幕来临之际,韩遂便彻底傻眼了,就在边、韩二人看到殷红的天空之时,不远处藏匿的姜彪也见到了此目,相比起二人的疑惑,姜彪倒是明确的很,当即便见他跳上一块土坡拔剑下令道:“点火、、五发急速射、、、”

    “咻咻咻、、、”听到久违的命令,一个个坐在投石车旁昏昏欲睡的士兵来了精神,当即一把把刚刚点燃的火把惹燃了渗满火油的葛布,随即一枚枚燃烧的火球被强有力的臂展抛入星空、遁入敌营。

    三十余斤重包裹着火油的火球从天而降,就好比空中飞落的流星在捡起一朵朵火花的同时给人以足够的震撼。

    火花四溅,早已定好方位的火球落入敌营不同方位,火球入营正是天干物燥之时,当即被溅之物便在火油的推动之下熊熊燃烧,再加徐徐而来的寒风,不及一刻流星般落入的百枚火球便将敌营化作了火海,一时间很多尚未知道情况的士兵便在烈火的侵蚀下变成了火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全面反击(五)

    烈火熊熊燃烧,烧尽世间一切纷扰,看着突如其来的烈火,正在交谈的韩遂与边章整个人都愣了,他们没有想到灾难会从天而降,而且来的如此突然。

    “走水了、、走水了、、、”哪怕边章和韩遂不愿意相信突降的异像,但当军中炸起的呼啸声四开之后,他们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眼睛中所见的事实。

    就如同任何哺乳动物一般,在熊熊烈火面前人类同样是害怕的,当尖锐的嚎叫声传遍军中时,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的叛军看着已经燃起的军帐根本反应不过来,出于原始的恐惧以及保命的本能,醒来的士兵第一反应便是不管不顾的朝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跑去,当恐惧四散之时军营便炸开了。

    “文、、文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望着军营变成火海的军营,边章没有了主意,嚎叫中抓住韩遂道。

    “救、、、火,救火、、、”被边章一推韩遂也反应了过来,面对如没头苍蝇一般乱串的士兵,当即慌慌张张的指使着亲兵下去下令,眼下军中已经炸营了,他不敢想象如果汉军来袭那将是如何一个结果。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韩遂担心间,他方才觉得奇怪的旷野动了,紧接着一排排火把如同条火龙一般从天边慢慢汇集,最后连成一线。

    火龙照亮天地,位于龙首处一辆高高的车之上,此刻一名金甲骁将‘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宝剑。

    宝剑指天间只见其朗声道:“叛贼道行逆施,今天降烈火助我破敌,有此上天庇佑我军必胜,将士们还等什么,现本将命令三军齐出,杀敌酋者升三级、、赏千金、、、、”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杀杀、、、、、”看着高高在上如同天神的姜麒,刚刚升官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孙坚当即宝刀出鞘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如果说孙坚的附和只是为了报答知遇之恩,那随后纷纷拔剑的将领便完全是被姜麒神鬼莫测的算计所驱使。

    早在敌营还未被点燃时,很多将领都在笑话姜麒的无稽之谈,更有甚者还在怀疑姜麒的官是不是买来的,如果什么掐指一算便能打胜仗,那朝廷还要那么多士兵作何,不如多养点方士之类的人物便好,那多省事。

    不过当事实果如姜麒所预料之时,所有的怀疑却又不同了,眼下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已经把姜麒推到了神灵的地位,一时间原本低沉的士气‘噌噌’的便达到了顶峰,眼前别说是已经乱了的敌营,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姜麒下令他们指定也同往之。

    十万大军没有人再敢质疑姜麒的话语,当命令下达之时,蔓延数里成一字长蛇阵的士兵便在冲天的喊杀声中扑向了敌营。

    “妈的着姜麒还真神了,告诉将士们尽快击破敌营,着可是千载难逢的捞军功机会”远处看着姜麒被火光照得异常夺目的身影,董卓若有所思的说道。

    “岳丈、、相信着无稽之谈”听到董卓之言,其一旁做青衫的文人一笑附和道。

    “文优你以为着重要吗?不管如何,姜麒能做到让敌军混乱的同时又提高士气,已经远超出为父的能力”虽然猜出事有蹊跷,但眼下战局已定,董卓并没有兴趣刨根问底,随口道。

    “以前婿也小瞧姜麒了,如果没猜错他从进入美阳之前便开始做此局了,如此城府也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身居高位了,岳父此人不可树敌”李儒感叹中也提醒道。

    “为父知道,你今天就让他见识下我西凉健儿的雄姿,也好他日交好,传令我部,斩杀敌酋者,卓同赏千金”董卓也赞同李儒的观点,当即便决定全力帮着姜麒一战。

    大军展开,随同董卓想法的将领还不在少数。眼下敌军以乱,此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如果侥幸把边章和韩遂杀了,将领们皆相信他们封侯拜将的日子也不远了。

    故而,无论于公于私,随着全军出动,一时间边、韩在汉军将士眼中倒是有些大肥肉的感觉,那原本相距五里的路竟然才一炷香时间步、骑便先后到达。

    两军交汇,虽然边、韩之军有着地理之优,但他们却已没有战心,哪怕汉军给了他们一炷香的时间集结,但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就算有零星射出的利箭射出,但并没给汉军太大的阻挠。

    “上锁链、、、、给我拉倒辕门”当先到达敌营,看着紧闭的辕门孙坚一指命令道。

    “诺、、、”一听命令,随后跟着的黄忠立马取下马背后挂着的搭钩,当即带着十多人冒着零星的箭羽冲了上去。

    很快呼呼的风声之后,十多支连着绳子的弯钩被准确的掷出,当绳锁再次拉直之时,钢铁打造的搭钩已经牢牢的勾住了辕门上的木头。

    “拉、、、、”绳锁套中目标,很快在整齐的号子声中百十人在箭羽的威胁下加入牵引的行列。

    当然不止在辕门,面对敌军军营外所建的营墙阻挡,先期达到的骑兵各营也在做着类似的动作,董卓的西凉铁骑更是派出了百多匹战马牵引。

    不过很可惜敌军在此地驻扎时间较长,敌营修建的异常牢固,眼下敌营虽近在咫尺,却一时不能进入。

    被敌营阻挡一时不能进,在急坏当先到达之军的同时,那些行动略微迟缓的营校倒是乐了,其中便不乏长水营校尉袁术。

    早在冲锋之时,因为军阵靠后袁术看着兄长袁绍一马当先跑了,他还以为此次功劳又要被袁绍所抢。

    还好天可怜见,当袁术所带的长水营达到敌营外时,在他阴损的抱怨下,比之早到一刻的袁绍正在敌营外原地打转,面对此随着偷笑袁术也不敢闲着,他知道姜麒真正后面看着,如今展现他们长水营之优的机会到了。

    “圆阵掩护袍泽破营,上火箭、、、、”长水骑兵在五校中人数最多,约为其余四校的一辈,他们中骑士多为乌桓人,素来善射,如今看着敌军还在反击袁术当即便准备再为其添上一把火。

    “弓箭手换火箭、、列阵快速推进”随着新到的袁术行为,其余还在等待破营的军校也反应了过来,当即个个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特别是刚刚推进至此的射声营更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有了大批量弓箭手的掩护,随后赶到的步兵各校也不再等候,也无需谁命令,当即各营便在自己的校尉带领下组成方阵,在盾牌的掩护下快速朝敌营冲去。

    弱小的蚂蚁皆可咬死大象,更何况是没人任何保护的木头屏障,很快当阻挡骑兵的鹿角等物品被清理干净后,在士兵协力的合作下,敌营外高大的木墙和辕门先后被攻陷,当圆木轰然倒塌之时,甚至溅起朵朵火星。

    “杀、、、”面对敌营不断出现的缺口,停顿些许的呼喊声再次被提高许多,喊杀声中只见汉军就如决堤的洪水,在铺天盖地的声响中毁灭一切。

    随着众多弓箭手的掩护以及气势上绝对的优势,当汉军挥动屠刀之时,一切再没有了悬念。

    一入军营方才束手无策的骑兵到了发泄的时候,骑士个个一马当先,先是将一把把带着火焰的火把扔进了火箭没有招呼到的地方,紧接着在缳首刀或长枪的助威下开始发挥着应有的气势。

    当然作为主力,步军也没示弱,当骑兵再次搅乱敌营的时候,他们已经随后以排山之势掩杀而来,面对在烈火中慌张四逃的敌军,他们只需利用战阵的优势稳步推进便可定下乾坤。

    不过着单方面的屠杀,倒是深深的考验着新入营的士兵。

    “去死、去死、、、我砍死你个天杀的胡人,爷我再不回火头营了、爷再不回火头营了”战火纷飞、刀剑狰狞,随着汉军攻入敌营一场单纯的屠杀开始了,在着生命的绞盘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把单刀不停的挥动着,也不知他是被战场的残酷吓的疯癫了,还是真的勇猛无敌,反正在他的絮叨中,他面前三四个丢盔弃甲的敌军先后被乱刀砍倒,碎尸遍地。

    “皇甫你疯了、、”面对同伴血染战袍、近乎找死的冲杀,其后一个紧紧握着盾牌保命之人,上前为之掩护的同时高声喊道。

    “别管我、、小爷要杀死他们、爷再也不回火头营了”被紧紧护着身子,已经杀红了眼皇甫杰差点给了好友任振一刀,不过还好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性,只是随后他并没有领好友的善意,一般将之推开后又随着掩杀的队伍继续前进。

    “好你个皇甫杰,你是要害死小爷、、、、”被推了个踉跄任振闷哼了一声,可当看到战场中不断有袍泽倒地之时,在埋怨中他又不得不赶紧端着盾牌上前为之护身,任振清楚皇甫杰口中念道的事情,不过比起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厮杀,其实他更愿意去烧火做饭。

    不过任振明显是多虑了,虽然初上战场他没胆量杀敌,甚至带着胆小怕死,但眼下一边倒,明显就是屠杀的战局,只要他不是倒霉到家了,一般小命是不会有问题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全面反击(六)

    风与火,自从在天地间产生的那一天,他们既是宿命中的克星又是惺惺相惜的伙伴,风能吹灭火焰的同时火也能借势而为。

    犹如今晚,大火与疾风便结伴而行,所到之处当覆灭众生。

    汉军破开敌营,那便是杀戮的开始,战场之上你死我活,面对汉军挥出的大刀、长矛,已经在火海中四处奔走的敌军根本没有一战之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随着灿烂的焰火魂归九霄。

    马嘶人嚎,虽然白天叛军趾高气昂的在美阳城外不可一世,不过这次短短的几个时辰后,他们已经与汉军互换了角色,在逃跑中被射杀或反抗中死亡,视乎也没多大区别。

    已在美阳休整许久的汉军是精锐的,当他们排着军中撩过敌营时,一团团血雾再给火红的夜空添加色彩。

    血雾翻飞、肢体横流,被动的被屠杀中,或许对于敌军来说死亡是一种幸运,运气好的见血封喉死亡并没有太多痛苦,运气差的被砍断腿脚或推入火海,那么他们只有在哀号中感觉着生命消亡。

    战火还在蔓延,血肉的焦香已经数里可闻,眼下无论是天灾还是**,当烈火照亮天空之际,韩遂最后的力气也随着汉军打开敌营的那一刻被抽光。

    随着瘫倒于地,看着大势已去,韩遂不禁喃喃自语:“姜伯孝、姜伯孝、、、小小年纪尽如此毒辣,老夫不及也、不及也、、、”

    “完了、、完了,文约、、我们完了”面对四起的喊杀声,迎着炽热的火焰,已经被熏黑脸庞的边章也苦涩道。

    “中计了、、中计了,没想到姜麒城府如此深,他尽能蛰伏数月,任凭我们羞辱而不动,有此子为屏大汉可保也”韩遂绝望中再次苦笑道。

    “撤吧、、文约今日以不可违,退至五丈原或许我们还有一战之力”无力回天中,边章要求道。

    “将军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五丈原、、、姜伯孝步步于先,刚才我们看到的红光便来之五丈原方向,或许那里也没比我们好多少”明白一切的韩遂眺望了下交相辉映的天空叹息道。

    “什么、、、姜伯孝、、、、不愧名将也,那我们当如何,再不做决断你们头颅将不保也”听及回答边章吃惊中后心凉了半截,跌跌撞撞中最后失去方向般问道。

    “退吧,留下新兵拖延时间,命令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带着所有骑兵撤退,眼下以不可违,希望能保住元气”韩遂决断道。

    “退往何处、、、”边章问道。

    “西凉可能回不去了,姜伯孝应该会用董卓收复西凉,以董卓在西凉的影响我们回去只有死路一条,退到陇西吧,那里可以入羌地,只有能回去两三万精锐还有可为”时间紧迫,韩遂也不敢卖弄当即道。

    “陇西、、好吧,虽然荒凉,但也只有那里汉军暂时触碰不到”衡量利益,末了边章也唯有同意道。

    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汉军喊杀声越来越近,以容不得韩遂与边章太多矫情,决断一下,撤退的号角声便在军中响起,随即大纛向西,二人只招呼了亲兵便打马离去。

    临走之时,在烟火的迷离之中,韩遂不禁眺望了下并不太清楚的远方,虽然看不清,但韩遂知道那火烛通明处,定站着他钦佩之小将,此战虽然胜负已分,但他韩遂并不服气,他很期待下次的交锋。

    或许是心灵相交,正在车上观看战场的姜麒也稳住了环顾的眼神,最后一股莫名的笑容出现在了脸上。

    不过胜者王败者寇,就如姜麒那脸上得意的笑容一般,担惊受怕许久,他终于可以轻松了。

    就在刚才看着大军攻入敌营,姜麒已经褪去了全身的甲胄,眼下披散着头发只穿一身戎装的他,仿佛并非置身于血肉横飞的战场,那一身略带散漫的打扮在眺望战场时,更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是的,眼下姜麒已经放下了一切的负担,准备了三个多月,当他军令发出的时候他便解脱了,要不是此时还要调兵遣将,他真的想煮杯茶再悠闲的弹上一曲。

    “主公敌军好像要撤退、、、”看到姜麒笑容,一直陪与身边的戏志才以为他是在为胜利而为,听着耳旁敌人的号角声当即说道。

    “胜负早已分了,不过很有意思,敌将尽如此果敢,再迟半个时辰,我大军便可完成合围了”比起一战破敌战功卓著,姜麒更想认识下敌军领军人物,能自断一臂者不多也,一拍车上的护栏中姜麒笑言道。

    “虽如此,但此战敌军失去七八,敌军再无一战之力,主公又建奇功也”见姜麒竟轻描淡写看待绝世之功,戏志才钦佩的同时不免褒奖道。

    “是啊,朝廷当满意了、、、、传令董卓带手下所有骑兵另越骑、虎贲、长水三营即刻追击敌营,势必早于敌军占领金城,如不能切断敌军回到西凉的道路提头来见”从那战火纷飞的炼狱中收回目光,姜麒随即命令道。

    “诺、、、主公是想利用董仲颖的影响遏制敌军、、、、可主公该知着董仲颖并不太服军令”听完命令,戏志才明白其意的同时犹豫着提醒道。

    “麒当知,不过麒早晚会领兵还京,着西凉留守大将也唯有董卓当胜任也,至于以后如何、、哪是朝廷该担忧的”董卓野心姜麒如何又不知,不过着关他什么事情。

    “卑职明白、、”戏志才点头表示明白。

    “命令袁滂将军即刻挥城中大军支援,此战当在天明时结束,另命令参军事孙坚携五千人马即刻收复县,荡寇将军周慎领两万人马随后掩杀敌军,乘机收复扶风沦陷之城”姜麒继续滔滔不绝的下着命令。

    “诺、、、”

    “志才兄,待大战结束以后,你可愿意留在西凉为官”待戏志才交代完传令兵并发出令箭后,姜麒小声问道。

    “主公是想忠辅助战火后的百姓还是、、、”聪明人一点即通,虽然对于姜麒的提问戏志才出现了短暂的错觉,不过一品其意后还是猜出了其中的要害。

    “这些天冥冥中麒觉得此战或是麒最后一战,眼下时局混沌,着西凉虽遭重创,恐没有冀州幸运能得到一年的修养,故本侯希望你能在着恶劣的情况下历练”姜麒忧然道。

    “属下听从主公安排,或许情况没有主公猜想的糟、、、、”功高盖主是何意戏志才清楚,此战后姜麒封无可封,戏志才知道姜麒这是给自己找后路,当即担忧中答应过来。

    “天水是我族之根本,你去做一任汉阳郡守吧”姜麒眺望远处中说道。

    “郡守、、主公,放心志才定不负所托”听到郡守之职戏志才再次错觉,虽然比两千石的郡守比之万石的车骑将军万不能及,但戏志才怎么也没有想过他能成为姜家军中第一个郡守,秩甚至超过了荀攸、田丰等人,眼下激动中只有再次附身誓言道。

    “汉阳郡南通巴蜀,西依羌、凉,东通关中,乃交通要地,去年胡人南下刺史左昌便被困于此,兄长当小心,去时在我麒麟卫中抽调一队亲兵随行,不可违尽快脱身”看到戏志才并没太听懂自己的意思姜麒提醒道。

    一听要地二字,戏志才醍醐灌顶,这才明白姜麒除了为他谋官职之外更深层的意思,眼下他着郡守算的上楔在西凉的钉子,当然想明白的同时又有些担心,道:“、、忠明白,忠知道当如何,不过主公卑职并未举过孝廉,如今突然降为郡守,着刺史杨雍处、、、”。

    “杨雍、、哈哈哈,着西凉两年来换了三个刺史,他杨雍能做多长还不一定,此战他还沾了本侯的光,要是敢言语,他的刺史也到头了”姜麒无所谓的笑道。

    “如此甚好、、、主公此战以胜负分明,这些时日你太过劳累,是否先行休息”戏志才也附和着笑笑,他是多虑了,随着看着已经成溃势的战场建议道。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休息不在着一时,如今此处虽然胜了,不过麒倒是十分担心子龙处如何了”姜麒听着渐渐变远的喊杀声心中忐忑道。

    “子龙将军机警,再加上晏、许二位将军前去支援当无事、、、、”了解内情的戏志才同时看着远处天空的红火言辞肯定的说道,他也希望以此分担姜麒的忧虑。

    “话虽如此,但本侯却置兄弟与危险中了、、、、志才兄再传我命令,扶风郡守鲍鸿携步骑三千即刻前往五丈原,势必将子龙给我接回来、、、”姜麒一拍车的围栏命令道。

    “诺、、、”

第一百二十章 利剑之殇

    正如姜麒所料,偷袭五丈原的赵云,过程很是顺利,云骑卫顺着利剑卫把持的辕门进入敌营,一举功成。

    一千多骑兵一入敌营,当即化作了一千多流动的火焰,片刻间在火把、火箭的招呼下,已经浓烟密布、人声沸腾的敌营化作了火海。惨叫声伴,随着咒骂声渐渐嘹亮。

    不过今日的五丈原虽然天干物燥,但却风平浪静,没有夜风的协助,放火的时间略微稍长了些。也就是如此,偷袭的大军,在面对反扑的敌军之时遇到了麻烦。

    特别是担任重任的利剑卫更是陷入敌营,入了绝境,当赵云大军到达之时,利剑卫已经被纠缠无法脱身,哪怕是辕门处守卫的利剑卫也战死三人,其余包括利剑副统领姜孝辰在内人人带伤。

    此刻身在战场上,赵云比起出发之前的俊美,那一身漂亮的亮银甲早没了最初的亮光。披头散发中,那满是鲜血的衣甲,加上被大火烧去半截的披风,已然说明此战的激烈程度。

    借着大火的亮光,赵云挑飞一个组织敌军反击之人后抹了把眯眼的血水,接着厉声喊道:“兄长快走、快走,火够大了。再不走我们都走不掉,小弟来断后、、、、、”

    “子龙我们不能丢下仁叔他们,还没听到他们撤退的消息,要是我们退了他们必死无疑。”闻及喊声,赵风一枪扫开面前两个敌军回首答道。

    虽然眼下已然被战火迷住双眼,身上早添伤痕,但赵风任然不管不顾的冲杀着,他想以此来分担远处袍泽的压力,如若能让敌军溃败那便再好不过。

    只是可惜明显着敌将还有些统兵能力,居然在短暂的慌乱后恢复了稳定。

    兄长的意思赵云如何又不知,此战能一举烧掉敌军粮草,利剑卫居功至伟,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部殉国,但作为将军,他更不能明知不可违而为之。

    听着兄长的拒绝,赵云悲从心起,可看着熊熊燃烧的战场以不是人力可为,他怎能让士兵白白战死。

    随即便听他吼道:“大哥,我们是将军,一个命令关系着更多兄弟的生死,姜仁叔他同我一样是最早跟着师兄的将领,小弟也不愿意看着他身死。兄长带着兄弟们先走,我去救他、、、、”

    “子龙你带着兄弟走,为兄片刻就来、、、、”自家兄弟几个意思赵风也清楚,但作为兄长他不可能将危险留给兄弟,随着击杀眼前的敌军,回望中,他看了眼血染征袍的兄弟,一提马缰便要再次朝火海出击。

    “兄长不可,快走、、、我是主将,这里听我的,我命令你按照计划撤退,你必须活着回去,嫂嫂和雨儿还等着你回去。走、、、传令全军撤退!!!”

    眼下凶险非常,赵云怎可能让兄长去冒险,当计划撤退之时他已经在朝兄长靠近,就在赵风打马之际马缰以被赵云拉住,此刻赵云才明白为何师兄姜麒不要兄弟、父子同军了。

    不过此刻战火四起,赵云来不及感慨,知道眼下让兄长离去只有用强。强硬命令后,万般无奈间,赵云只好用枪头刺中兄长坐骑,坐骑吃疼,一下迈开四蹄脱离战场而去。

    “子龙、子龙、、、、小心!!”原本去意已决,没想却被兄弟强硬敢走,骑在狂奔的马背上,赵风不甘中回首大吼道。

    当然除去不甘之外赵风更多的是担心自家兄弟安危,不过眼下主次以分,看着云骑卫已经在按照命令撤退,赵风又不敢再继续执意,他也只有相信自家兄弟能杀出重围了。

    “孝辰你带着兄弟们也撤退!子龙不会丢下利剑卫兄弟的。”看着兄长远去,退回亲兵护卫圈,赵云对着身负箭羽却死战不退的利剑卫副统领道。

    “子龙将军,我们利剑卫同生共死,眼下仁叔统领生死不明,孝辰走了,有何脸面去见少爷。”虽然已经因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但姜孝辰却手持弓弩倔强的说道。

    “孝辰!如果你们统领还活着他肯定希望你先走,你们都是师兄的宝贝,你们不能在此全军覆没,留个种子吧!我赵云现在以姜家军将军的名义命令你活着回去!”环视个个身负重伤却视死若归的利剑卫,感动中赵云厉声命令道。

    “将军!利剑卫只听从统领命令,没有撤退的军令,末将哪怕战死也死战不退。况且我利剑卫也没有抛下袍泽独自逃生的先例,将军末将为你断后。”看着任然在四周鏖战的云骑卫,姜孝辰拒绝了赵云的好意。

    “来人!给我绑走、、、、”面对姜孝辰的视死若归,赵云有些感动后当即厉声道,眼下以完成任务,他不忍无谓的牺牲。

    “将军,如此,卑下只有一死了!”看到赵云指示亲兵动手,姜孝辰也不妥协,当即将染满鲜血的宝剑架到脖颈之上。

    不但是姜孝辰,面对赵云的要求,其余六个带伤的利剑卫也有样学样,大有血战到底的模样。

    见如此,赵云也不敢强逼,当即掉转马首看着开始撤退的云骑卫,一举长枪道:“既然如此,本将便随尔等殿后,传令全军即刻脱离战场,亲卫队随我殿后!吹号角联络利剑统领姜仁叔,让他即刻撤退。”

    “杀!!!!”

    将是兵的魂,哪怕赵云不及姜麒威信,但五虎将名头岂是浪得虚名,当即在让出通道后,赵云带着姜孝辰等四五十人冲向了敌军刚刚组织而来的骑兵。

    烈火耀天、浓烟滚滚,随着炽热的火焰蔓延开来,边、韩大军辛辛苦苦寻觅而来的粮草付之一炬。

    粮食还好一些,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光,但那成堆的草料却着了秧,哪怕是此刻倾盆大雨也无法挽回。

    如此灾难可以想象,那边、韩以之为臂膀的羌人骑兵,没有了战骑,还能横行霸道否。

    面对着杀头的罪名,刚刚调来守卫粮草的韩遂心腹小将阎行是欲哭无泪,虽然他也知道被汉军偷袭和羌人军纪脱不了干系,但粮草被焚,作为将领他逃脱不了干系。

    还好万幸,他上面还有个倒霉蛋,主将北宫离给顶着,不然就是韩遂再喜欢他,他也没用活命的机会。

    “将军!汉军四处放火焚烧草料,前去救火的士卒多葬生火海。大火以救无可救。”当听到身后报告声,正想着如何交代的阎行被拉回现实。

    回首看着被烟火熏得漆黑的部将,阎行叹了口气,道:“不用救了,汉军劫我粮道哪怕大火灭了,粮草被焚我军军心也动。此战该结束了, 希望边将军和韩将军能全身而退。”

    “将军,那如今当如何?”看了眼阎行阴晴不定的脸,部将担心的问道。

    “全军集结收集战马,给我追杀此偷袭之军,如若能全歼之,或许能逃过一死。”阎行听着渐小的喊杀声,一握手中长矛道。

    “末将即刻传令!”部将赶紧答应一声,打马而去。

    “将军,北宫离被杀,我等回去会不会无法向北宫将军交代。”当营中响起集结的号角声之时,阎行身旁的亲兵提醒道。

    “交代、、、、是啊,如若北宫离没死,事情还好处理,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起北宫离那无头尸首,阎行脖颈也是一凉,着北宫离可是北宫伯玉最看重的儿子,颇有膂力,有族中第一勇士之称,但就是如此之人,竟被人削首,当然醉酒之况不得不说。

    “这些人,下手狠毒视死若归,区区十数人尽杀的中军弃尸磊磊,他们到底是何等精锐。”想着北宫离的身死,阎行不得不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几人。

    “此死士,定是姜麒所派精锐,将军是否放箭。”看着在包围圈中伤痕累累、铠甲破烂,却任在战斗的几个汉军,亲兵建议道。

    “传令、、、杀!”不得不认同亲兵着最正确的建议,眼下已然开始集结残军,根本没有时间理会着几个虾兵蟹将,随后阎行眼眸一厉接受道。

    烟雾缭绕,化生火炬的粮堆照亮黑夜,当一滴鲜血随着刀尖滴入大地,手腕已然不能紧握的姜仁叔,惨笑的环视着身前倒毙的尸首。今天他们是够本了。

    “老八、老九怕吗?”吸了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凝视不敢靠近身旁的敌军,姜仁叔有气无力的对着背靠着的兄弟问道。

    “怕什么、今日能立下此功,死而无憾了。”左臂已然空空的老八,惨白的脸色上出现了一抹潮红,答应道。

    “哈哈哈、、八哥说的对,小弟不过一骑奴,能跟着少爷南征北战走到今天,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过可惜,吃不到少爷的凯旋之酒了。”如同血人的老九,大笑一声露出白生生的牙齿道。

    “好!!不愧是我利剑营勇士,我等没有辜负少爷的嘱托,兄弟们!如若有来世,可愿与我再随少爷征战四方!”感受着兄弟们士气,姜仁叔一举手中缳首刀歇斯底里道。

    “战、战、战!!”一旁另一组仅存的两个利剑卫,闻言也是狰狞的举刀回应道。

    “头!我们是全军覆没了吗?”见敌军任然没有进攻,老九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老五在辕门,应该不会有事,老十七义鸿激灵,刚听到撤退的命令,应该也能走掉。有他们二人在,利剑卫就不会一蹶不振。”哪怕自我安慰,但姜仁叔任然眺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希望那里还有他们的兄弟。

    话说回来,此战他们十人面对百倍余敌,不但斩杀的敌酋,还歼敌过百,就哪怕全军覆没,也算死得其所了。

    收回思绪,姜仁叔低下眺望的虎首,此刻他们即将力竭,战死已然难免,不过作为汉军精锐,姜麒半个弟子,他们不能丢姜麒的脸,该是最后一哆嗦了。不过要他们项上人头,还要付出代价。

    可惜,卑鄙的敌人,没有再给他们拉垫背的机会。当手握弯刀的羌人退后以后,一支支呼啸而来的箭羽,插入了几人伤痕累累的身体。

    当胸插数箭的姜仁叔,凭着最后的一口气砍倒一个要来取其首的叛军时,一支黝黑的长矛插穿了他的胸甲。

    姜仁叔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当倦意袭来之时,他看到了滚滚烈火间,一骑绝尘而来。

    马背上一骁将,银枪白袍,好不潇洒,就像、、、、他最敬佩的少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独骑闯关

    百战黄沙穿金甲、古来征战几人回。

    当披甲走上战场的那一天,无论你是将军,还是士兵,谁又能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家。

    穿过在烈火焚烧中不断倒塌的敌营,血染战袍的赵云飞驰而来。只可惜,当他杀入重围之时,他的袍泽,已经被一杆长矛挑上了空中。

    哪怕心中发誓要将袍泽接回家,但或许一切都晚了,恐怕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并肩作战了。

    当脑海中浮现出数个时辰前那亦然离开的背影,赵云悲从心起,当即这份悲情化作了愤怒。哪怕他的脸孔以被战火熏黑,但周遭的敌军任然看出了他的狰狞。

    “死开!!!”

    姜仁叔的生死不明,激起了赵云原始的野性,哪怕下一刻被重重包围,他也要将之救出,就算是一具尸体。当他手中长枪划过身旁之时,想来捡便宜的敌军纷纷喋血。

    “好俊的功夫!”阎行挑飞姜仁叔调马挥首间,当看到突然出现的单骑,不禁暗叫一声好。哪怕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但光是这份单骑闯关的勇气,便是他不及的。

    “挡我者死!”此刻的赵云似乎失去了理智,面对越来越多的敌军,任然不管不顾的冲杀着。

    一炷香之前,他听到了姜仁叔命令利剑卫全体撤退的号角,不过因号角声传于敌军中军方向,他们留下来断后之人都知道接下来的结果。

    看着随同自己留下断后,战存的三个利剑卫,赵云不忍让他们失望,也不忍他们牺牲。当命令姜孝辰带着自己战死过半的亲随先行离去后,毅然决然的冲入了火海,希望凭借一己之力带回袍泽。

    尽管眼下姜仁叔似乎已经战死,但赵云任然不断挥舞了长枪,那模样大有要复制姜麒当日独战匈奴的壮举。

    哪怕大开大合之功不及师兄姜麒,但赵云凶狠的挑枪、精准的扎枪,已然让他所向无敌,手下没有一合之将。所到之处,鲜血横流、惨叫漫天。无论是将是兵只要敢与之战上一合绝对当场身亡。

    ‘噗、噗、噗’三枪,干净利落挑落三名敌将之后,赵云并没有如张飞般仰天长啸,也没有入关羽般风轻云淡,只是冷冷的盯他的目标,一个身骑战马高大壮硕的少年。

    赵云停止了挥动长枪,四处团团围绕的羌人精兵却无人敢动,哪怕皆将手中弯刀高高举起,但脚下却如被血水粘住一般,挪动不得。

    此刻骁勇的羌人方才领略到什么是勇士,就算看到赵云身披的铠甲官职不小,可比之将其斩杀立功,他们更担心自己成为四周那倒毙的尸体。

    面对绝世战将,或许别的将领便会许下重金,如同蚂蚁咬死大象一般一拥而上,哪怕赵云再能打,一千不够两千上,打不死累也累死他。

    不过阎行何许人,那是打遍三军无敌手,有何惧哉。当即一双虎目便对视了过去。

    “都给我让开,他是本将的。”众目睽睽中,阎行也不拖拉,大有要斩将立威的意思。一下分开护卫,走马而战。

    “来将通名,看在有些勇力的份上,本将可以让你死的痛快。”长矛划过地面,阎行冷冷道。

    “区区反贼也敢大言,去问我死去袍泽吧!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披头散发的赵云早以没有以前的儒雅,笑骂一句,当即一挥长枪便奔了出去。

    “找死!!”

    哪怕见过赵云的身手,但他无论身形,还是模样都不像猛将兄,如何能让西凉大汉阎行上心。轻蔑的一笑,阎行当即一端长矛便迎了上去,他那从容的模样看,大有一招制敌的样式。

    战场上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哪怕阎行手中长矛不及张飞的丈八蛇矛,但怎么说也是重兵器,再加上其身高臂长,刚刚姜仁叔便是被其突施冷手而挑飞。

    不过赵云不是半路出家的姜仁叔,那可是名师子弟、底蕴深厚,如若轻易被挑落下马,那他也没脸活了。

    纵马交错,那怕兵器上吃亏,但灵活的赵云任然后发先至,不过轻轻的一拉,便挑开了已到胸口的矛尖,随即还顺势一抹,大有挑断其手的样子。

    ‘叮’兵器交鸣中,星星火花清晰可见,本来大有一招制敌的阎行吓了一跳,赶紧回矛挡住冒着寒光的枪头。

    尽管也防着赵云偷袭,但从其轻易的将自己千钧之力架开,阎行赶紧收起轻视之心。

    少年英雄的阎行也是战场经验不丰,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要是运气不好他今天已经落马了。

    知道今天碰到了对手,掉转马头间,阎行也不敢留手。当然少年心性也让他不甘示弱,手臂聚力,势要放手一搏。

    当然如若赵云知道阎行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气的七窍生烟,怎么说自己也是五虎将之一,闻名之宿将,怎么就被一个无名小卒给轻看了。

    不过着短暂的交手,也把刚刚失去理智的赵云打醒了,如今自己以深陷包围,所要救的目标也生死未卜,如若再做着无谓的比斗,哪怕杀了对方又能如何。作为领军将军,可不用斩首数来记功。

    再者今天他的任务也不是与敌将捉对厮杀,此刻还被牵制于此,已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了,要是战死了,那完全就是自找的。

    考虑清楚现状,赵云环眼巡视了下姜仁叔刚刚落地的地方,打定了主意。

    纵马提枪再次杀入战场,面对气势汹汹的阎行,此刻赵云并没有硬拼,两马交错间,只见他一把抓住来势汹汹的长矛,转手刺出的枪身一下砸到阎行奔跑的马腿上。

    ‘呼噜噜……’随着一声战马的悲鸣,原本还想与之角力的阎行一下被战马抛了出去。

    面对着绝好空挡,如若再战,赵云绝对站上风,可今非昔比,不想恋战的赵云,并没有停止。催动战马,随着一枪撩开形成战圈的盾牌后,赵云杀向重围。

    本就见识了赵云的勇武,不想死的叛军统统没有抵抗之心,当赵云杀来,竟然没有人止怠他的步伐。

    当投出长枪击飞一名纵马对战的叛军将领后,赵云俯下身子,一把抓起了倒毙与地的姜仁叔。随后战马向前,当奔跑中抽出插在尸体上的长枪,赵云如入无人之境的打马而去。

    此刻才想起射箭击杀的叛军,那里还有机会碰着赵云的身体。

    或许赵云真的是福将,面对数千敌军,他竟然毫发无损而去。无疑过了今天,浑身是胆的赵子龙威名再显,注定将成为一代名将。

    看着赵云从火光中消失,不慎摔的头破血流的阎行终于站起来了。

    哪怕经过此役,他不再是无名小卒,但他注定将是赵云的背景。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被赵云耍了的气愤让他怒不可遏。一把抓起亲兵捡来的长矛,他也不管不顾了,愤怒中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都说穷寇莫追,更何况是在惨败之后,此刻如若阎行还抢救粮草,或许他还能带走着损失并不严重的精锐。

    可惜怒火让阎行失去了理智,着才尾随赵云追出了五里,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棒子声。

    顷刻间,两旁幽暗的山垄亮起了一串火把,正对的大路,瞬间聚起了一排排拒马盾。当那盾后一杆银枪落地后,一个个被战火熏得漆黑的士兵放出了手中的火箭。一切再无挽回。

    左右,是以逸待劳的伏兵,前方,是满面仇恨的云骑卫,阎行还有退路否?

    有,自然是有,哪怕赵云安排了五百伏兵,再加上他的云骑卫,不过也才两千多人。而阎行带来的,存活下来的守粮叛兵却超过四千,而且还都是精锐。

    如此对比,哪怕两个打一个那也够了,大不了两败俱伤,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是的,在短暂慌乱之后,阎行的叛军并没有一战击溃,反而在阎行的指挥下开始了反击。

    阎行不愧被韩遂看重,如若是庸才,利剑卫和云骑卫,便不会在偷袭中讨不到便宜了。

    战事开始,原本的埋伏战,变成了遭遇战。

    面对哀兵,新扩充的云骑卫新兵和没上过战场的姜家子弟兵劣势,显现了出来。

    偷放冷箭着上千新兵还有条不紊,可一但近身搏斗,便不是着叛军骑兵的对手了。要不是,还有一多半云骑卫老兵指挥压阵,恐怕赵云的威名便要扫地了。

    还好苍天有眼,当赵云有些招架不住之时,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子龙!!莫慌许褚来也……”随着一声虎啸响彻战场,一个斜提着大刀的少年壮士一马当先的杀到。

    在他身后,数百面带风巾,身飘麒麟披风的骑兵,带着滚滚浓烟而来。虽然他们人数并不多,但就如同他们领头的丑汉一般。那凌厉的杀气,足以让世间宵小退避三舍。

    百战麒麟卫杀到,战场局势立变,哪怕是有些稳不住阵脚的姜家子弟兵,都嗷嗷叫着挥动的战刀。

    就算以命搏命,这些初上战场的子弟兵,也绝不再后退,因为他们知道谁的亲兵来了。他们不能给姜麒丢脸。

    半个时辰后,当扶风郡守鲍鸿携步骑三千到达之时,被赵云刺了一枪的阎行,带着不甘,留下了倒伏与山路间的数千精锐,领着百余骑,向西逃去。

    至此,伤亡不轻的赵云,迎来了最终的胜利。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功高盖主

    “报……”

    “启禀将军,叛军全面溃退,周慎将军以沿路掩杀……”

    “报……”

    “启禀将军,袁滂将军请命是否开始扑灭大火……”

    “报……”

    “启禀将军……”

    当袁滂领着援军进入战场之后,边、韩大军再无翻身之力,面对突然的大火、铺天盖地的汉军,叛军士气低落,很多甚至没有反抗便被击杀。

    大局已定,姜麒将收尾之功交于袁滂后,进入了新筑的中军大帐中,虽然大局已定,但作为主将,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着才天明,那进进出出禀报的亲兵,便显示着姜麒的忙碌。

    “报……”

    “启禀将军,孙坚将军攻破县,斩获三千,物质无数,请求再战。”

    “起令,孙坚即刻结营收拢物质,休整人马,等待命令。”

    接过最新战况,姜麒惊讶孙坚的战斗力,没想着墙高城厚的县,居然才两个时辰便收复,不过随后姜麒并没有同意孙坚的请战,在他的计划中,会亲带三万人马西进,作为计划中的先锋,姜麒是要用他攻坚的。痛打落水狗,已经有董卓和周慎去做了。

    “子龙有消息了没有。”放下战报,姜麒再次担心的对戏志才问道。

    “还没有,不过算时间鲍郡守应该与之会和了。”戏志才看了眼对他摇头的助手周瑜,低声禀报道。

    “再派探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恼火的再次拍了下桌案,姜麒厉声道。此战虽然胜了,但如果赵云战死了,那完全就功不抵过了。

    “诺!”戏志才也知道姜麒的心情,赶紧挥手让周瑜再去传令。

    “主公,杨刺史求见……”周瑜刚离开,一个硕大的身影入内挡住了姜麒的视线。

    “请……”战事逆转,此刻凉州刺史杨雍来作何,姜麒再清楚不过,当即示意典韦通传。

    得到通传,一身官服的杨雍赶紧整理了下衣袍,忐忑的进入了中军大帐,哪怕姜麒算得上他儿子辈,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今天的请求。

    作为火线上任的刺史,杨雍有苦难言。

    自从从上任刺史宋枭手中接过官印,他便是各方奔走平叛,没有过过一天踏实日子。眼下战事逆转,本来是件好事,奈何着数月与姜麒的相处,他却捉摸不透着小家伙的心性。

    就像着突来的战事一般,试问着平叛大军中各级将领,那个猜得透姜麒敢如此一战,而且还赢了。

    可看着大军开始反击,作为刺史,杨雍自然不能坐视,至今没有接到命令,望着捞军功的机会也只有毛遂自荐了。

    尽管害怕姜麒的喜乐无常,他也不得不来求情姜麒调军,亲自收复失地,不然着刺史的位置怎坐的稳。

    面对恭敬行礼的杨雍,姜麒倒是没有多言,一听他的请命,姜麒也没有拒绝,必定作为刺史,做这些收尾的工作再合适不过。

    而且姜麒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纠缠零星的叛军。如果让他亲自去各个郡县平乱,完全就杀鸡牛刀了。

    只是作为无利不起早之人,姜麒肯定不会放过见缝插针的机会,当即便提出保护族地的要求,伺机为戏志才举荐。

    一听姜麒建议,杨雍想都没想,当即表示愿意保举戏志才为汉阳郡守的事情。

    交易顺利,各取所需,当杨雍走出中军大帐之时,已经一扫阴弥,意气风发,转眼间便成了手握五万郡兵的将领了。

    回头看看正忙着的姜麒,杨雍不禁有些发愣,似乎眼下着随和的姜麒,跟以前那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主公、为何将各郡兵马都给了杨雍,此人志大才疏,可不是领军之人呀?”面对得意满满而去的杨雍,戏志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志才兄呀,麒如何不知,不过眼下战事微妙,如若不尽管抑制逃走叛军的反扑势头,此战可能会功亏一篑呀。兄长想想,如今着杨雍身为刺史,除了他,还有何人能比之更合适主持各郡反击,袁执金吾还是周慎,或者董卓?”

    “哎,也是,袁老久在京城许久未战,周慎莽撞,董卓倒是合适,奈何职位不够。”戏志才也感叹自己天真了。

    “放心吧,着收复各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鲍鸿镇守扶风,我军后路是无忧的,待今年击溃边、韩残部,来年便可结束了。”姜麒起身看着西凉的地图沉着道。

    “主公还要战?”听姜麒口气戏志才道。

    “尽管没有最终确认,但麒可以肯定,敌军逃走的精锐在三到四万,这些可都是精兵,如若不除,最多三年,他们必定还会卷土重来的。”姜麒踱步间道。

    “可眼下已然入冬,再战一来地势不利、二来天时不和,恐危呀主公。”戏志才紧张的劝解道。

    “哈哈哈,志才兄,此道理麒如何不知。放心吧,麒早有腹案了。兄长你看!”对于戏志才的担心,姜麒笑着来到地图前一指道。

    “榆中?”戏志才看向所指没有明白道。

    “此前,麒派出董卓抢占金城,便是要断叛军退回西凉的道路,只要边、韩二人不能去西凉,便只能进入羌人占领的陇西了,而着榆中便是入羌的通道。”姜麒扶手道。

    “明白了,势必边、韩大军并不甘心就此败北,定入驻着出入通道,到时我大军围城切断其粮道,定能一举全歼之。”戏志才恍然道。

    “不错,叛军此次逃亡匆忙,粮草皆被焚烧,只要我大军围住其一月,再待其粮草告急一举攻击,势必事半功倍。”姜麒称是道。

    “那主公是否想过羌人来援?要是围城,是否还要攻打羌胡?”戏志才问道。

    “不可主动攻击,非军力不及,乃没有必要,要是羌胡来源,我军正好以逸待劳,围点打援,一举断了叛军所有后路。当然了,要是大战都要开春以后了,毕竟我军粮草也不会很充足。”姜麒说明道。

    听到姜麒稳妥的腹案,戏志才也放心了,不过当他看到姜麒蹙着的眉头,又有些担心:“主公是怕朝廷等不及?”

    “不知道?不过……,算了,此时不宜说这些,这样待大军出发后,你无意将此案透露与孙坚。”听出了戏志才言下之意,姜麒叹息中道。

    “属下明白……”想着沉重的话题,刚刚战胜的喜悦随之消逝,戏志才唯有低声道。从姜麒提及孙坚,戏志才想到了姜麒或许的丢官去职。

    “兄长战果出来了……”就在二人哀声间,中军帐口传来了声喜悦。

    “念……”收起心情,姜麒看了眼兴奋的周瑜,随后闭目道。

    “诺!此役攻陷敌营十六座,歼敌两万三千余,俘虏五万两千余,缴获铠甲、兵刃、粮草无数,叛军将官身份正在确认中,另边章、韩遂等敌酋领三万余骑兵逃脱……”

    “我军伤亡如何?”比起庞大的斩获数字,姜麒更关心自身伤亡。

    “战死一千一百六十一人,三千一百零七人受伤,其中重伤三百四十二人,校尉下将官伤亡一百二十二人,多为队率、什、伍长,此役绝对是大胜。”周瑜任然带着兴奋道。

    “将军难免百战死。罢了,能以此代价换取胜利,麒也算尽力了,也不知子龙部伤亡如何了?”

    “算了!不等了,志才为本侯拟捷报!”

    “中平二年十一月,皇天庇佑,叛军不仁,天降大火焚之,见状臣麒借机挥军攻之。将士用命,陛下保佑,此役大捷,斩获敌军数万,缴获辎重无数,一举重创敌军……”

    听着姜麒缓缓道出捷报,周瑜慢慢察觉出了不对,赶紧道:“兄长此役是你全功,为何只字不提?要非你运筹帷幄,怎会有着大捷!”

    “瑜弟修要胡言,麒连前线都没有到达过,更没有血染战袍,哪有什么功劳。今日所有之功,都是各级将官奋勇争先,特别是子龙所建之功,当居第一!”姜麒轻描淡写道。

    “可……”周瑜着少年心性那里知道姜麒所虑,依然不解的想追问,不过当下被戏志才拦住了。

    “好了,此刻无事,麒去看看伤兵,志才兄拟好后八百里快马送递上京。”姜麒也没心思解释,随后走出了军帐。

    “兄长为何拦我,瑜说的不对。”待姜麒离开,周瑜看着戏志才道。

    “周公子大才,世间少有,可有时事情却不是想当然的,公子可知木秀于林、功高盖主是何意?如今主公不及弱冠,便是秩万石的车骑将军了,他已是封无可封,难道公子想主公封王吗?”戏志才解惑道。

    “兄长功在社稷,封王又如何,就算不然,也不能将自己的功劳抹杀掉呀。”周瑜不以为然道。

    “哪有如此简单,等你长大了,为人臣,便明白了。好了今日之事切莫再提。”戏志才一笑,随后拍拍周瑜瘦弱的肩膀转身离去。

    就如戏志才所言,姜麒眼下以没有什么可分封的了,高祖立下异姓不封王的规矩,姜麒爵位也算到头了。如今能得到的不过是些赏赐而已,如若有子,倒可荫子,可惜他只有个女儿。

    自然随后当姜麒捷报抵京之时,所有当朝官吏都笑歪了嘴,不禁都感慨,当初让子弟跟着姜麒去捞军功,那是何等英明。有了着战功,他们的下一代算是夯实了为官之路。

    包括是打酱油的周瑜,都得了十匹锦缎的赏赐。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祸福相依

    当然自抹其功,姜麒虽然嘴上说的大度,可心中怎不会有疙瘩,毕竟着是他实打实的付出。

    或许现在如此说,实在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就如同他在未结束战事便褪去铠甲一般,如今他是有些不想再战了。不过这种身心的疲惫,并非至于封无可封的缘由。

    怎么说他才不及弱冠便高居庙堂,这是千万官吏奋及一生也未必能达到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对于皇恩,还有何怨言。

    可当看着前段时间不断飘来的流言,一封封催战的圣旨,姜麒无论是否出于自私,他都不想再为着混乱的帝国领军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流血又流泪。

    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做为武将,他便该死在战场上,以报答皇恩浩荡。

    但他姜麒并非怕死,做为家中长子,他还有一家人需要照顾,他不能无辜冤枉而死。

    或许急流勇退是他现在该做的,只是这些年所成就的、得到的,哪怕他姜麒是圣贤,也舍不得丢掉。可以说此刻姜麒心中很是纠结。

    不过这种纠结,当姜麒走到伤兵营之时便暂时放下了,看着不时被蒙头抬出的尸体、盘旋在营帐的惨叫声,或许再想什么功名利禄有些不合适了,毕竟比之这些默默付出的士兵,他太过宵小了。

    劝君莫话万户侯、一将功成万骨枯!

    走过一间间新搭建的伤兵营帐,姜麒不时安慰在低声哼哼的伤兵,与他们谈谈家人、谈谈所建的功劳,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比之一般将领对待伤兵的自生自灭,姜麒算是很仁义了,可以说不惜代价,希望他们都能康复。

    当还被伤痛折磨而怒骂、惨叫的伤兵们,认出姜麒是何人后,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甚至不少人已然发誓要终身追随。

    当听到这些感言,姜麒突然有了种,如吴起吸毒疮,而坑死父子两代士兵一般的感觉。

    走走停停,看着穿梭于伤兵间的一道丽影,姜麒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问道:“典韦,看到小姐没有?”

    “将军忘了?麟小姐就在着伤兵营,当时成儿还专门禀报过?”典韦低头一思后道。

    “好像有这事!对了,听说许祺受伤了?”姜麒一想好像是这样,不过说到此又想起了不听军令而受伤的表弟。

    “听姜彪将军说是被流矢所伤,现在应该是在前方将校医护营中。”典韦回答道。

    “我子弟兵、亲卫营伤兵也该在哪里吧?”姜麒问道。

    “是的将军,小姐应该也在哪里。”典韦道。

    “那去看看吧!”姜麒迈步道。

    正如典韦所言,此刻闲不住的姜麟儿确是在哪里,只是从她那洁白衣裙上的血迹看,她应该是帮了不少忙,算是没有白费并不精通的医术。

    不过眼下从她手中拿着的银针,以及简易床上愁眉苦脸躺着的许祺脸上看,似乎一切并不和谐。

    “怜儿干什么!把祺弟吓的。”再清楚不过自家妹子脾气,一入军帐姜麒便叫道。

    看到救命的来了,吊着一只膀子的许祺如解重负,差点热泪盈眶,“兄长你总算来了!”

    “死得了吗!”面对急急忙忙跑过来的许祺,姜麒好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拍拍其身板道。

    “兄长,轻点!小弟可是伤员。”被姜麒一拍,许祺当即痛了个龇牙咧嘴,随后不满的说道。

    “知道痛就好,看你以后还逞强,没事就回营吧,别在此占着资源了。”听到许祺中气十足的叫声,姜麒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太谢谢兄长了,再待在此处小弟,真怕……”对于姜麒的要求,许祺再高兴不过,只是说着有些怯怯的看了眼姜麟儿这个姐姐。

    “怜儿你怎样对表弟了。”顺着许祺目光,姜麒笑着对正收拾瓶瓶罐罐的妹妹问道。

    “谁叫他逞强的,不听哥哥命令活该!幸好此次不过被流矢伤了胳膊,要是有个好歹,如何向姨娘交代。”姜麟儿晃眼看了看任性的许祺,随后不阴不阳的说道。

    “可就是如此,姐姐也不该直接将箭矢拔出,可是生生拔出了一块肉呀,可疼死小弟了。”听着姜麟儿的话,满肚子怨言的许祺可是无辜的很,当即对姜麒诉苦道。

    “那是不是要姐姐给你扎两针止下血呀。”将药箱交给一个亲兵,上前的姜麟儿抱着膀子笑言道。

    “那不必了,要是再被姐姐治,小弟着胳膊就不要了。”见姜麟儿架势,许祺终于知道为何唯女子小人难养了。

    眼下形式不利,许祺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此战,小弟亲斩了十多个敌军,其中一个百夫,是否有功呀。”

    “不说还忘了,听姜彪说你可是第一个冲入敌营的。”看到许祺得意洋洋的请功,姜麒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张飞,不过他可不希望这个激灵、武艺又不弱的表弟,成为个斩将夺旗的猛将。

    随后正待许祺期待之时,便见姜麒面色一转道:“不过你好像忘记了,为兄给你的任务!谁让你擅自出击的,如若是在战场上,光是着抗命不尊,便足以杀头了,知不知道。”

    “啊……,兄长小弟可是立了功的。”见姜麒突然的翻脸,许祺左右看看,终于相信面前的姐姐和兄长是同胞所生了,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要不是见你立功,此刻还能安身在此吗?早就将你押到军法处了,知道吗?姜彪都去领了十军棍。”姜麒一脸冷酷,不容质疑的说道。

    “可……”对于哥哥的严厉,明显许祺是不理解,甚至不服气,当即便要辩解,只是见姜麒冷着的脸,他一时又有些语塞。

    “无需辩解,功是功、过是过,作为军人,令行禁止,错了就是错了,念你有伤军棍便免了。不过违反军纪不容抵赖,今日起你降为马弁,在中军牵马,什么时候反省了再说。”尽管临时起意,但姜麒不会放掉此绝佳机会,当即便生出了办法让许祺磨磨性子。

    “啊……”很显然许祺是被着命令惊讶到了,他可没想到今天是着结果,要是知道了,他刚才肯定不会自我表功了。

    “是不是想要去火头营做饭呀,你二哥姜风,当年可是在火头营锻炼过两月的。”看着许祺的苦瓜脸,姜麒目光一聚道。

    “诺……”许祺算是自认倒霉了,当下便焉了,对于哥哥对付纨绔子弟的杀手锏,他可是清楚的。

    “呵呵!!活该,谁让你刚才告姐姐的刁状,现在知道害怕的吧。”面对许祺的惨叫,姜麟儿再高兴不过,尽管知道哥哥的意思,但还是不免幸灾乐祸的笑道。

    “好了,你也是,都多大了也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治病就治病,也不能温婉一些。”很显然,姜麒此刻是找到了当兄长的感觉,当即又对妹妹批评道。

    只是威武的姜麒是找错了对象,当姜麟一叉腰一瞪眼,他便想起了一些事情,赶紧乖乖的闭上了嘴。

    不过当着众多手下,姜麒也要顾及面子,不好轻易退缩,不然威严何在,还好就在这时倒霉蛋出现了。

    正尴尬之时,一个躲躲闪闪的身影出现在了姜麒眼前,当即便见姜麒躲开妹妹,上前道:“皇甫将军!怎么在此见到你了……”

    对于自己的曝光,正侧脸躲避的皇甫杰哀叹了一声,赶紧苦笑着起身道:“卑下,皇甫杰见过车骑将军。”

    “他是怎么回事?”没理会皇甫杰的行礼。姜麒转身问道。

    “没什么大事,着两人是中军火头营的,一个手臂擦伤,一个挨了三刀,都是皮外伤。不过就是赖着不走。哥!他们刚才还调戏小妹哪。”对于哥哥的提问,姜麟眼睛一转,指了下皇甫杰一旁的病床道。

    顺着妹妹所指,姜麒注意到了一旁蒙着脑袋的伤兵,随后抬了抬手,很快另一个倒霉蛋便被亲兵拉了起来。

    “我家妹妹说的可是事实?”尽管没全信自家妹子,但姜麒倒是好奇着两个纨绔子弟,当即一冷脸便要探寻。

    很显然姜麒虎威只对妹妹无用,杀戮过多的他已然浑身充满杀气,当脸冷下之际,面前的皇甫杰和任振当即便瘫了。

    生性有些胆小的任振更是赶紧解释道:“将军、将军,误会、误会。就是打死我兄弟也不敢冒犯小姐,刚才我家兄弟就摸了摸那个小娘子手而已。”说着任振赶紧指向不远处偷笑的一个小护士。

    晃眼看了看远处躲着的几个小护士,姜麒不用想都知道是何原因,当下不满警告道:“还是改不了一身纨绔气,看着女子就调戏!下去后自己领十军棍,看是否还敢调戏袍泽。”

    “诺!”尽管不服,但皇甫杰不敢反驳,只是心中排腹了下好友太老实了。

    “既然无事便回营吧,今日伤员太多,轻伤就别占着病榻了。”姜麒再上下打量了下二人,随后道。

    “诺!”二人相视一眼,赶紧再次答应,有姜麒命令,哪怕是断手断脚了,他们可都不敢留在这里了,不然被着古怪精灵的大小姐再告一次,他们想死都找不到地方了。

    不过二人着十军棍也不是白挨的,当即二人的战功便出现在了姜麒面前。

    当看到二人合计斩首二十八员后,姜麒不免感叹将门虎子,随后二人被调离火头营。皇甫杰终于告别黑锅,当上了队率。

    只是祸福相依,也就在二人改变命运之时,命里的劫数却悄然逼近了他们。

    不但是皇甫杰、任振二人,此战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无疑他们二人是幸运的,最少还活着。

    当接到匆匆禀报的亲兵报告赵云回营后,姜麒兴冲冲快步出迎,可当他看到一具具盖头的尸体后,他身体又不免晃了晃,差点摔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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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134/ 第一时间欣赏血色汉末最新章节! 作者:王元朔所写的《血色汉末》为转载作品,血色汉末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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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汉末介绍: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伏尸二人。雄主一怒、伏尸百万、血染千里。 泱泱大汉四百余年,走至末路,在这风云再起的汉末时期,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造就千古英雄。 姜麒出身豪族,因生时天降异象,被家族遗弃,迫随母姓。 或许注定他就不平凡,不但生的一双双瞳目,还天生神力,小小年纪便挽弓三千。 也在冥冥之中注定,从小带有暴戾之气的他,闯下大祸、差点身死。幸的高人救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九死一生间,其脑海中出现模糊的记忆,在这些模糊的记忆驱使下,他慢慢变得强大。 从此的姜麒,将不再平凡。 在种种巧合下,童渊成了他恩师,赵云是他师弟。关羽叫他四弟、张飞喊他兄长…… 从此!大厦将倾的王朝,兴衰咐之于手。 翻手覆云间,便能决定千万人的性命……血色汉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血色汉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血色汉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