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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汉末全文阅读

作者:王元朔     血色汉末txt下载     血色汉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闹市遇劫

    离开房间时姜麒才从桥玄那里打听到,自己那老道师傅在用过晨食后,就牵着宝贝追云去会他的道友去了,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想着从小就被关在家里,后又上山就医根本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姜麒突然有了一种挣脱缰绳任君驰骋的感觉。

    牢笼得脱,姜麒赶紧从桥庄主那里借来一匹马,告诉他自己想进城逛逛。

    最后在辞别了桥玄安排向导的好意后,姜麒又不客气的收下送上的一包钱,随即便朝着不远处那古朴城墙奔去。

    骑乘惯了日行千里的追云,再骑乘这南方矮小的马,姜麒直接将胯下这匹庄上最好的马称之为劣马。

    习惯了风驰电掣的他,眼下骑着这个头跟他差不多高的劣马,一时间有种骑驴的感觉。不过虽然姜麒为着龟速有些抓狂,但在路上的行人眼中他却在策马飞奔,所见之人纷纷猜测又是哪家公子出来作乱了。

    就在姜麒为劣马生气间,人已经到达了昨晚没进的去的舒县。穿过几个歪歪斜斜拖拉这兵器晒太阳的士兵,姜麒一路朝县城北面集市而去。

    出门来时他就已经从下人那里打听清楚了,城中和大多数地方一样分为两市。南边主要是客栈酒楼商店之类的场所,北面便是小商品、货物、牲口贩卖之地,也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姜麒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听说集市里有一家很有名的铁匠铺,他决定去打造几把趁手的飞刀。

    骑马穿过主要以府院为主的东城,一路行来渐渐的街道上热闹起来,随眼便见穿梭的各类马车、牛车、行人。

    看着热闹的街道,听着吵吵嚷嚷的吆喝声,当即就让根本没有见识过市面的姜麒惊喜不已。乡巴佬一般的姜麒随即四处不停的观望,入眼处尽是新奇之物,一时间他都有些感觉眼睛不够用了。

    不过就在姜麒好奇打量四处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自己那衣着鲜明、高头大马,一副贵公子打扮的样貌,跟四处忙碌的人们有些格格不入。所见他的人第一种感觉就是那家少年出游了。

    也因此,见姜麒坐骑经过处人们纷纷闪躲,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主。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惧怕富贵之心,就在姜麒信马由缰,欣赏着从未见过的集市之时,突然一个小小身影出现在了他前面。

    或许是被周围的景物所迷,待姜麒发现这意外一幕的时候都有些晚了,眼见奔跑的骏马马上就要撞上前面突然窜出的小孩,在场之人除了姜麒都纷纷惊叫起来。

    面对突发情况,如若换做别人或许就将发现悲剧,但幸好姜麒平时在骑术方面下了苦力,如今正好发挥了效用。

    看到近在咫尺的路人,姜麒一下收紧了缰绳,接着双腿夹紧马腹用力一拉。下一刻受到大力拉扯的坐骑一下子便吃疼的直立了起来。

    坐骑起扬,只见骏马的前蹄在空中乱窜了几下后,当即便被姜麒用缰绳引导,生生偏向左边转眼便横在了街道上。看着姜麒高超的骑术,惊讶过后,街道两旁躲避的路人无不赞叹的喝起采来。

    稳定坐骑后抹了下头顶的冷汗,姜麒赶紧抬起左脚潇洒的一甩缰绳稳稳的跳下马背。一下马背姜麒也来不及多想,赶紧上前扶起被马蹄吓的跌坐在街上的小孩。

    随着姜麒动作,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想看看有什么热闹可看否,那围绕的动作当即将汉人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好吗?”姜麒扶起地上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惊恐小孩慌张的问道。

    询问中姜麒打量起面前着瘦弱的孩子,看着他那脏兮兮的脸上两颗无神的眼睛,一时间姜麒还真的没有认出面前这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孩是男是女。

    不过虽然这孩子脏兮兮的但,姜麒却没有半点嫌弃,询问中还掏出自己的手巾给他包扎磨破的手掌。

    “让开、让开、、、、”就在姜麒扶起地上孩子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几个弱冠的男子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叫嚷着走了过来。

    随着几个挽着袖子迈着螃蟹步的人现身,所有看热闹的便知道这些个泼皮又来讹人了,不过尽管路人对几个泼皮不待见,但却没有一人敢阻挡纷纷闪开一旁。

    几人一出现,他们中一个魁梧壮汉当即上前,随后便用一种关怀的语气关心道:“啊!小妹你没事吧!可别吓哥哥、”

    不过虽然看上去壮汉说的情切,但壮汉脸上那道从嘴角连到下巴刀疤,以及狰狞的面孔却怎么也不能说明他与面前瘦弱的小孩是兄妹。

    果然待假惺惺的关怀之后,他也没继续演绎,当即毫无掩饰的便径直走向姜麒一边的坐骑。

    随着走近,刀疤脸喜悦中带着兴奋的伸出他那粗糙的手无比温柔的摸向马身。那般温柔之情,可比关心刚才那吓坏的孩子多多了。

    刀疤男抚摸着马身,一个长的十分猥琐的喽媚笑这上前小声问道:“大哥,此马如何!”

    听着询问,刀疤男满意的点点头道:“还不错,卖掉了它够哥几个潇洒一段时间了”,他那说话间的语气仿佛那马已经成为了他自己的物品一般。

    得到大哥的指示,猥琐男眼中冒出了一抹贪婪,随着贪婪之心猥琐男看向姜麒。看着面前这个长相俊俏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姜麒,猥琐男笑了笑,嬉笑间接着猥琐男换上了狰狞的笑容。

    不过就在猥琐男自以为表演时间开始的时候,他那里知道在姜麒眼里他就像山中猴子在做搞笑的表演。随着表演开始姜麒不免回复了他一道冷哼声。

    也是姜麒着轻藐的模样落到猥琐男眼中,当即便激起了他原本脆弱的自尊心。本来以为一个眼神就可以吓跑这个富家公子的猥琐男,下一刻便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

    恨恨中猥琐男心中当即便升起了千万种玩弄姜麒办法,当走到姜麒面前之时,猥琐男伸出麻杆般的爪子拍了拍姜麒的肩膀恐吓的说道:“小子你刚才吓着我家大哥的妹子了,你说怎么办。”

    被这一拍姜麒笑了,对于那如同挠痒痒的一掌姜麒根本就不想理会,轻蔑看了看四处围着的地痞,接着扫了扫身上被猥琐男拍过的地方,心里骂道:‘没想到刚第一次出门就遇到劫道的了,运气怎么这么的好’。

    排腹中姜麒是笑非笑的环视着已经翻身骑上自己坐骑的刀疤脸和四处同情的目光,最后将眼神落在了那个看起来没有一点女孩样的小孩身上。

    看着她自从这些地痞来后就蹲在地上低头害怕握着衣角的样子,姜麒不用问也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虽然猜出一二,但姜麒还是走过场问道:“那真是你家小姐?”

    “关你娘的什么事,小子他娘太不上道了。”猥琐男看着面前还有闲情四处乱看,一脸不信的姜麒心里就来火。随着姜麒的询问说着就一巴掌扇了过去,猥琐男心中已经决定,今天要把姜麒那张俊俏的脸蛋打的人面桃花开。

    见此突然的变化,四处偷偷眺望场中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看着幼小的姜麒被打,心软者甚至同情的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场中只有几个地痞还在放肆的笑着。

    不过就在巴掌即将碰上姜麒俊俏脸蛋的时候,传来的并不是姜麒脸蛋和巴掌接吻发出的清脆声音,反而是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转眼间形势急转直下。

    随着那声音响起,睁开眼睛的路人诡异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原本耀武扬威的猥琐男已经满脸惨白,同时豆大的汗珠正从他额头渗出。

    当然那难听的声音便是从他那咧开的大嘴中发出的,而原本那较弱的俊俏的少年,此刻却正用他修长的左手握着猥琐男软趴趴的小臂。

    当猥琐男在惨叫中疼痛的跪在地上,直到快要昏厥之时,姜麒才不以为然的放开了他。

    被姜麒着一放,猥琐男本能的捧着他那如同烂泥般柔软的手腕继续嚎叫着,那声音如同刚才一般撕心裂肺。

    原来就在刚才,他那只手臂即将打到姜麒之时,姜麒不过一瞬间的出手便直接捂住他的手腕,同时捏碎之。

    面对猥琐男的嚎叫,尽管姜麒已经废了他一支手,但却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在刚才对小女孩的观察中,姜麒已经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些泼皮都是一群丧心病狂之人,他们利用小孩的生命来达到敲诈的目的,而且看他们的配合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刚刚,姜麒叹息今天是碰到了自己,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就是一场悲剧。

    想到此处姜麒便下定决心要铲除这只毒瘤,还没等嚎叫的猥琐男换过劲来,姜麒一把抓住他那如同麻杆的脖子就轻轻的提了起来。

    提到与肩同高之时,姜麒稍稍用力,转眼间猥琐男便呼吸困难、面色发紫、双眼翻白,舌头都伸了出来。这一刻猥琐男在姜麒手中就是仿佛蝼蚁一般,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不过尽管姜麒能如蝼蚁般杀掉猥琐男,但姜麒并不想杀人。看着猥琐男那伸出的舌头,姜麒眼中寒光一闪,接着轻轻一跺脚,一道白光当即从靴子中飞出。

    白光一出,姜麒右手一探抓住,原来飞出的白光是他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匕首一出接着寒光一闪,一坨小肉带着鲜血落入凡尘,与此同时那死狗一般的猥琐男也被姜麒扔到了地上。

    随着放掉猥琐男,姜麒看了看并没有粘上血迹的匕首一抬脚腕匕首归鞘,接着姜麒理了理衣襟淡淡的说道:“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阿母,今日要你条舌头就算利息了。”

    姜麒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听到别人耳中却如九天玄雷震般嗡嗡直响。无疑姜麒这一手镇住了在场之人。

    这些地痞流氓那里见到过如此血腥手段,他们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虽说抢地盘时候会动动刀剑,可也没有见过如此杀伐果决、心狠手辣之徒。

    看看已经昏厥的猥琐男,一个泼皮惶恐的上前检查了一下,接着心有余悸的喊道:“大哥老三手废了、舌头被割掉了”

    听到喊声,骑在马上有些惊呆的刀疤男着才从惊讶中恢复神色,看着都在询问自己意识的兄弟,刀疤男心中痛骂道:‘今天怎么就碰上了着倒霉事,都怪老三这小子好好的收收保护费就好了。非要看着人家高头大马,还找个乞丐来敲诈人家,这下好了自己废了不算,现在怎么办?’

    随着心中害怕,刀疤男不免看到了四处幸灾乐祸的小贩。一见此状,刀疤男眉头一簇心中连道:‘看来今天不动动这小子,以后是没法混了’

    心中决定,刀疤男当即抬头厉声的对姜麒说道:“小子你伤我妹子在先,废我兄弟在后,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兄弟们给老三报仇啊、、、、”

    听到大哥吩咐,几个泼皮流氓虽然心中有些担心,但相互看看后又有了勇气,毕竟如此多的人,就不相信打不过一毛头孩子。随着众泼皮唱了声‘诺’,便伸手在四处的摊位上抓起可以进攻的东西。

    一时间什么木板、支架、竹竿、簸箕纷纷抄在泼皮手中。纷乱中当然也不免有人乘机将摊上值钱的物品揣在自己怀里据为己有。随着乱起,集市中当即变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第三十二章 铁铺造刀

    不过虽然热闹是热闹,就着份热闹却没持续多久。等逃开的人回头看的时候,原本摆开的战场只剩下了扶手而立的姜麒,和骑在马上抖若筛糠的刀疤男。至于其余人却都因为太过‘勇猛’,眼下都躺在了地上正如杀猪般嚎叫不停。

    五六个地痞没有一个人挨过姜麒一招,近身搏斗拳法已经小成的姜麒,如今对付几个地痞就跟玩是的,一招一个,力发千斤的姜麒不想杀人,方才只用五成力气,但足以让这些泼皮伤筋动骨买个教训。

    看着手下都光荣的躺下了,刀疤男如今再没有了勇气留下,不待多想便转身一拍坐下坐骑,就想溜之大吉。

    不过对于这种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走,还顺走他坐骑的人,姜麒无奈只有摇摇头客气的让他留下。

    就在那跑出十数丈以为安全的刀疤男,刚一放松便感觉肩上一股钻心疼痛传入脑海。立马便干脆的摔下马来,等摔的晕天暗地的刀疤男反应过来时候,眼前又出现了被他已经归入妖魔的姜麒。

    转头看着那穿透肩膀还在滴血的刀尖,刀疤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刚才两人的距离。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在他眼中,刚才这段距离那可是有六十余步,而且还在奔跑的马上,见此情况刀疤男唯有任命了。

    看着面如死灰的刀疤男,姜麒笑着说道:“不错,这个时候了还不求饶”,说着姜麒恶作剧般的手掌一抬,接着冷不丁便从刀疤男后背将匕首抽了出来。

    随着匕首被拔出,一股血如剑般飚了一地,对于姜麒这突如其来的出手,刀疤男差点没晕倒过去。

    邪邪的笑了笑,姜麒边拿着匕首在刀疤男衣襟擦拭血迹边说道:“你走就走吧,还非要骑走我的马,这何必喃!我也是找人借的,你骑走了我可还不起不是。”

    说完姜麒还带着股无奈的表情,随手拍拍已经流血流的脸色惨白的刀疤男。感叹完毕,姜麒视乎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摇着头起身便要离开,看着姜麒转身离开刀疤男顿时感觉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刻注定他又失望了,就在姜麒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却一下又停下走了回来。见此,不但是刀疤男,就是几个刚刚起身相互搀扶想去找郎中的地痞,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纷纷祈祷着小祖宗不要再来了。

    可往往事与愿违,下马后的姜麒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并且笑着问道:“着张铁匠家怎么走?”

    听到小祖宗是来问路的,这些个泼皮着才松了口气,差点跳出喉咙的心也放了回去。见此情况刀疤男心中痛骂了一句接着嘴上恭敬的说道:“公子一直走到街头,右转最大那个幡子就是他家了!”

    “哦、、、小子知道了,幡子最大那家啊!好的多谢。”姜麒望了望所指路口满意的道。

    故作感激的同时,姜麒不忘再拍拍刀疤男的肩膀,不过着一拍姜麒又拍在了他受伤的那里,着一下差点没让刀疤背过气来。

    再次的敲打完刀疤脸,姜麒满意的笑笑转身再次准备离去。着一见姜麒转身动作,痛的半死的刀疤男,赶紧带着手下点头哈腰的对姜麒恭送着,那卑谦的模样就跟孙子有的一拼:“呵呵呵,公子慢走、慢走”

    可注定今天他们的厄运还没有过去,今天碰到了姜麒这个魔王,他们只有自认倒霉了。下一刻姜麒又仿佛作弄他们一般,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这一动作差点又没有把这些个泼皮吓死。

    看着几个紧张的喽,姜麒邪邪的笑着说道:“刚才你们打劫我就算你们功夫不挤,但也不能这样算了吧!是否该受点教训,不然怕你们记不住、、、”

    姜麒话语一出,几个苦瓜脸地痞心里当即骂道:‘小祖宗刚才教训还不深刻,我们兄弟那个不是伤筋动骨啊’。

    可想归想,面上却还不敢表露出来,纷纷点头哈腰说道:“请小爷教诲、、、、”

    见这些泼皮的无赖相,姜麒一时还想不出如何收拾他们。不过当看到正收拾摊位的小贩后灵光一闪说道:“你们几个平日里没少欺负乡亲吧!看你们现在把这集市糟蹋成什么样,这样、、就罚你们给乡亲们打扫街道三天,让你们长长记性”。

    一听就这要求,几人相互看看赶紧痛快的应诺道:“小爷教训的是,我等一定照办”,不过虽然嘴上满口答应,但心中却想着反正做不做是自己的事你又看不见。

    心思缜密的姜麒那里不知道他们的主意,只是不道破罢了。当然他自己也不可能来监督他们,不过姜麒是那么好糊弄吗?

    随即便见姜麒笑着道:“你们别以为可以敷衍我,告诉你们其实小爷我刚从天柱山学艺归来,你们那些个鬼主意,小爷掐指一算可是清楚的很。你们别以为小爷走了就不知道,小爷我只有占卜一挂,你们有没有完成你们的承诺,小爷自然知道、、、、”

    听到姜麒说他是天柱山下来的道士,几个地痞都呆若木鸡,接着纷纷跪地叩头称‘不敢’。他们的这举动反倒是一下让姜麒有些不知所措。

    只当环眼再看四处,那些听到他的言语,皆露出敬畏之色的百姓后才释然。同时姜麒终于相信了师傅说的,他们天柱山的道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确是很崇高的。

    不过即便泼皮们服软了,但姜麒却没觉得这样就完了。既然要给这些泼皮教训当然要深刻,如今虚的来了自然还是该来些实际的。

    想着姜麒便摊出了手动了动,面对姜麒动作,十分上道的泼皮都知道该干什么了。当即相互看看后郁闷的从怀中拿出了钱袋,末了姜麒掂了掂手中的几个脏兮兮钱袋,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就带着点钱也好意思出门!”

    教训完泼皮,姜麒不免还潇洒的学着刚才泼皮走了个八字步,慢慢牵着坐骑走远。

    看着拎着几个钱袋远去的姜麒,几个本来想发财却反被打劫的泼皮着才彻底松了口气。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郁闷不已,今天他们不但钱名两失,而且还被打的遍体凌伤,伤完还要被逼着干苦力,今天他们真的是很受伤啊!很受伤。

    刚才被突发事故耽误许久时间,继续前行中姜麒也没有心情再逛这集市了。走了半截便直接上马朝着所指铁匠铺方向而去。

    路过一条阴暗小巷的时候,姜麒颠了颠钱袋顺手扔给了墙角下那些面黄肌瘦带着小孩的妇人。

    被突来的声音惊醒,这几个饿了好几天的饥民打开了从天而降的钱袋,看着里面躺着的上百大钱先惊后喜,随后纷纷对着已经远去的姜麒叩头感谢。

    末了这些个妇人也有了精神,连忙带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去买吃的。只是当这些逃难之人离去之时却没有注意,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在跟着远去的少年。

    、、、、、、、、、、、、、、、、、、、、、、、、、

    姜麒根据指引很快找到了那个铁匠铺。着铁匠铺门脸不小,宽阔的店面一分为二,右边为铺左面为坊,眼下左边的作坊炉火正旺,几个赤身**、满脸大汗的壮汉正挥舞着大锤,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

    看了看挂于店外的深色旗幡,姜麒将马缰绳交给了出外招呼的伙计。随后迈步走入了右边那个摆满各种成品铁器的店面,见有人进来,里面一个伙计麻利的迎了过来,热情的询问道:“公子需要些什么?”

    “听说你们铁铺是这城中最好的,想来打些兵器。”说着姜麒随手取下兵器架上的一把短剑把玩起来。

    听到姜麒之言,伙计上下打量着眼前不大的少年,接着骄傲的回道:“公子真有眼光,我们店里打造出来的百炼宝剑,削铁如泥”。

    面对伙计的骄傲,姜麒笑着打击道:“是吗!听着就是,但如今看来是言过其实了”,说完一笑便抬腿转身就要走。

    骄傲的伙计一听姜麒着言差点没火起,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孩瞧不起自家店铺:“公子,小的可以说这皖县、乃至全郡都还没有人能打造出比我们店还要好的兵器,要是公子找到了,小人十倍奉还、、、、”

    对于伙计的言辞姜麒并没有反击,只是笑着将手中已经扭成麻花的短剑丢了过去:“呵呵,是啊?那个铁铺可以打造出这种东西”。

    看着地上扭曲的短剑,伙计当即尴尬了,他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如果不解决还真的被砸牌子了。忐忑中伙计赶紧恭敬的请姜麒进内堂休息,并吩咐赶紧上茶。安排好一切也不敢迟疑一溜烟便没有了踪影。

    面对伙计的消失,姜麒没有大惊小怪反而悠闲的喝着茶。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壮硕、打扮富贵的男人带着个年龄相仿的人走了进来。

    当先进入的男人见到姜麒短暂失态后插手一礼说道:“哈哈,公子大驾光临某家,小店主张勇怠慢了,恕罪恕罪。”

    面对粗狂而豪迈的店家,姜麒当即心生好感,原本他还以为着店家今天会找他麻烦喃。随即放下茶盏的姜麒起身还礼道:“哈哈,张老板客气了,小子打扰了”

    双方寒颤了两句便分主次坐了下来,张勇当先说道:“听说小哥想打造些东西,不知某家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小子听说张老板这里打造的兵器是最好的,当然刚才小子也试过了,贵店打造的铁器柔软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坚韧、锋利度如何。”姜麒不紧不慢的说着。

    “公子尽可放心,小店打造的兵器可削铁裂石,像公子这样的客人所需物品都会是我们大师傅打造的”张勇说着便给姜麒介绍了下下首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仿佛不善言辞,被主人一介绍,也只是礼貌的向姜麒点了点头便算打过招呼了。

    见此情况,姜麒也不再多说,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帕,起身走到那个男人桌前。

    随着姜麒走近,张老板也起身好奇了移步而来。跪坐于案前姜麒慢慢打开锦帕,里面是一枚用炭笔画成的流线型单刃刀,那刀锋样式如现在环首刀一般,只是这个图样前面的刀锋弧形更大、刀身略细,最特别的还是刀柄很短。

    “公子这刀样式太过古怪了吧!这刀柄和刀身对比太短了”身为大师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着图样的不妥。

    “对,小子并不是打造普通兵器,而是打造的飞刀。”

    听到姜麒的解释二人才明白这兵器的用途,一言明白,接着姜麒便开始讲述起自己要求,什么飞刀的刀身、刀柄、柄上穗缨、飞刀数量、放置飞刀兜囊模样等等林林总总一大堆。

    听完姜麒讲述着所做兵器,男子也提出了些许意见。如此一来二往经过讨论很快飞刀样式被定制出来。

    整个刀身有一指头长,刀柄占整个刀长的两成,刀柄上的穗长半指为白色缎锦编织而成,整个刀用百炼铁打造非浇灌而成。刀好、打造复杂,这价格也当然不菲,每枚飞刀便值三十枚上好的五铢钱。

    待商定完毕,姜麒留下了两吊五铢钱当做定金,同时也得到了铁匠铺三天后取货的承诺。

    看着达成协议几人又寒颤了几句,相互行礼后便告辞离开。不过一出门姜麒才发现,刚刚在铁匠铺待的时间有些长了,如今出来之时已经靠近了午时。

第三十三章 义救乞女

    事毕,姜麒离开铁铺牵上坐骑再次悠闲的在街上闲逛。看看着、瞧瞧那,辗转中姜麒一路从热闹的北市,走到了店铺林立、旗幡飞扬的南市,一路走来姜麒马背上已经挂满了从集市上买来的各种东西。

    就在这一路逛着,正乐此不疲购物的姜麒突然间却走出主道,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拐入小巷姜麒很快便发现着是一条死巷,瞧着死胡同姜麒嘴角不禁挂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面对尽头,姜麒双腿快速跑动,‘啪’的一声在挡路的墙面上连续蹬踏了一下,再见人已经跨上了近两丈的围墙。

    也就在姜麒登上围墙后,片刻时间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小巷的拐角处偷偷探了出来。当那人看着小巷的尽头只剩下一匹挂着东西的马在游荡后,一下子慌了神,赶紧跑到马旁四处找了起来。

    可就在那人挠着脑袋疑惑这人怎么突然消失的时候,姜麒已经靠在了她身后的墙上怀抱着双手满脸笑意,说道:“找我啊、、、、”

    刚才对于五觉灵敏的姜麒而言,这个跟踪并不高明的小家伙怎么逃得过他的触觉,之所以没有一早揪出来,不过是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心理而已,如今姜麒乏了也便弄了着一出。

    那人一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不过当看到说话的是姜麒后赶紧底下了头,双手抓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揉捏着。

    见此情况姜麒笑着走近,一看来人原来是刚才那些地痞所谓的‘妹妹’,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你那些兄长让你来跟踪我吗?”

    不过面对姜麒的玩笑,对方并没有回答,仍然如当初般沉默。

    见许久没有回答姜麒好奇的蹲下,看着那张像花猫一样的脸再次问道:“会说话吗?”。

    “原来是个哑巴、、、、”

    半响看着小女孩任然没说话,无趣的姜麒起身怂了怂肩,牵着马转身离开,不过等他刚走了两步后,那小乞女又如尾巴般跟了上来,见此情况姜麒也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了小巷看了看时辰以到午后,晨食并没有吃多少的姜麒已经听到了肚子开始在抗议了,一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姜麒走向了离小巷不远的一家酒楼。

    看着里面坐着不少食客,再看看环境还不错,姜麒也没挑剔便迈步走了过去,姜麒一走近,店门口的伙计机灵的赶紧上前给姜麒牵过马,姜麒也没吝啬随手丢给他两个大钱,直喜的那伙计连声道谢。

    入的酒楼,姜麒找了一个靠近窗台比较安静的食案坐定,很快一个小二近前拉下肩膀上的白巾擦了擦食案热情的说道:“公子今天想要些什么、、、”

    “来一只烤羊腿、一只白水鸡、有牛肉没来两斤、、、、、”姜麒一口气要了十来个菜。

    “公子、、您一个人”伙计数了数十来个菜,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少年有些不相信的问了问。

    姜麒笑了笑从钱袋子拿出两串钱丢在桌上:“够了吧!”

    “够了、够了,公子稍等,马上就来”一见姜麒出手,那伙计当即满脸媚笑的捡起桌上的五铢钱,心想又是哪家贵公子出来游玩了,光菜都要这么多真够浪费的。

    “等等”就在那伙计转身要去下单的时候,姜麒招手又叫做了他,接着说道:“再给我拿一盆米饭和一大碗粥过来,还有就是把那个人给小爷叫过来”

    说着姜麒指着对面街上蹲地的小乞女,自然随着姜麒指引那正观望的小乞女又赶紧低下了头。

    “啊,公子、、、那、那是个乞丐啊!”看清来人伙计一脸苦相的回道。

    不过就在‘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后,那伙计原本苦着的脸上又发出了阳光的笑容,直接点头哈腰的捡起桌案上的五铢钱道:“没问题、没问题、公子稍等”

    只是转身间,伙计一边掂量着手中的五铢钱,一边想到这有钱人还真奇怪喜欢跟乞丐一起吃饭。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得到赏赐的伙计赶紧跑出去,也不管那乞女同不同意直接拉着她朝店里跑来。

    看着伙计拉着一个乞女走进饭店,里面的食客不禁纷纷指指点点,不过尽管如此,很快那伙计还是像拧小鸡一样的将乞儿拧了过来,来的姜麒面前伙计媚笑着点头哈腰的说着:“公子你要的人给您带过来了”。

    “对我客人客气点”对于伙计的动作,姜麒不满中面无表情的摆手示意道。

    “呵呵,公子稍等,小的到厨房给您看看饭菜好了没有”对于姜麒的话语伙计不敢反驳,赶紧笑着连连给面前的小财神行礼,接着道句下去催菜迈步离去。

    “怎么还跟着我。”姜麒笑着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示意那乞女坐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面对姜麒热情,那乞女并没有多大反响,只是看了看干净的软垫,再看看肮脏的衣裤又低下了头。如此一来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孩姜麒也没有办法,想想最后从怀中钱袋里抽出两串五铢钱说道:“给你拿去吧、、、、”

    原本姜麒以为对方只是要钱,可没想到那个乞女并没有拿钱,而是看了一眼他后突然跪了下来。面对此景姜麒倒是被她吓的楞了一下,再见旁边一直关注他的食客指指点点,本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姜麒赶紧起身把乞女扶起来。

    接着慌乱的从腰带从抽出手绢给她哭花的脸的擦了擦,哀求的样子说道:“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不过姜麒的话并没有让乞女停止哭泣,反而适得其反,这乞儿的哭声又提高了不少。天不怕地不怕的姜麒,现在终于知道这比洪水猛兽还厉害的东西是什么了,纵是百炼钢如今也成绕指柔了。

    自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他的姜麒,如今也举手投降了,而就在姜麒手足无措之际,他那抓耳捞腮的模样倒是反而逗得乞女‘扑哧’笑了一声。

    看着梨花带雨的乞女终于停住了哭啼,姜麒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哭了一阵发泄完毕的乞女终于开口了:“自从爹娘死了以后还没有人像公子一样对丫头这么好,刚看到公子如此,丫头想起了爹娘”,说着女孩又憋了憋嘴抽涕起来。

    看着伤心不已的乞女,自小漂泊的姜麒也想起了慈爱的娘亲和可爱的妹妹,一时间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良久姜麒说道:“都是可怜人,妹妹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母亲和弟弟都死在了饥荒之中,唯一的爹爹月前也生病离去,现在是有丫头一个人了。”

    听罢姜麒叹息了一声,虽说自己自小颠沛,但最少还不为衣食着急,再看看眼前这个痛失亲人的丫头,恐怕世上还有许多。

    虽然不能改变着一人间惨剧,但姜麒也想尽力帮助她,最少让她告别这每日乞讨的生活:“原来妹妹叫丫头,可有大名”

    丫头摇摇头回道:“没有了,从小爹娘都是这样叫我丫头”

    “那丫头妹妹,以后打算如何生活。”姜麒小心的问道。

    听到姜麒的话丫头摇了摇头怯怯的说道:“公子可否买下丫头,丫头很听话的”,说完又小心的看向姜麒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嗯,宇扬非常愿意帮助丫头妹妹,可是宇扬是修道之人,恐怕没有那个修道之人会带个丫鬟吧。”姜麒摇头说道。

    姜麒的话让丫头失望不已,她那原本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转眼间不禁挪了挪脚步想离开。

    看着满脸写着失望的丫头,姜麒不禁心软转念一想接着说道:“虽然宇扬不能让丫头妹妹跟着,但最近宇扬刚好给一家大户帮过一个忙,如果丫头愿意,宇扬可以让你去他们家,这家主人还不错,最起码丫头以后不用再为两餐着急。”

    姜麒的话立即让丫头那可枯竭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眼含热泪的丫头赶紧对着姜麒便‘咚咚咚’的连连叩头道谢。

    姜麒看这面前这个只有六七岁,原本该在父母膝下嬉戏的小女孩,却因为生活变的如此卑谦、懂事,他也不知是否该感到悲哀,同时这一幕又让姜麒担心起自己当初闯下的祸事有没有连累母亲和妹妹。

    、、、、、、、、、、、、、、、、、、、、、、、、、、

    随着事情搞定,本来就是小孩的姜麒和丫头在一顿饭的功夫后就已经熟悉了,虽然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两人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饱餐一顿的姜麒拍着鼓鼓的肚子,看着一身肮脏的丫头沉思了片刻,想罢出了酒楼姜麒便带着丫头到了旁边一家客栈,接着要了一间客房的姜麒又吩咐伙计准备热水,让丫头好好洗洗那张花猫一样的脸。

    吩咐完一切,姜麒便出了客栈,再等他回来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两套成衣,入得房间姜麒眼睛当即便亮了。

    房间中已经洗干净一身的丫头正羞臊的光着身子等着他,一见此情况姜麒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还别说这丫头一洗干净小脸露出的真容,还挺有南方小家碧玉的乖巧样。

    不过入眼处她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又让姜麒内心出现了莫名的刺痛。

    调整了下神情,姜麒这才将衣服交给丫头,怀抱衣服的丫头感受着衣服的光滑,从未穿过如此贵重衣服的她眼睛不禁又再次湿润了,同时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这个年轻的恩公。

    一切停当,出门再次逛了半天的姜麒慢慢的也感觉很是无趣,再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决定先回去解决这丫头的事情。

    骑上那匹‘龟速’的骏马,姜麒把丫头放在身前,再将东西挂在身后开始启程回府,虽然背上坐着两个人再加上东西也不过就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但马儿却有些使性子,直到姜麒猛磕后着才不乐意的提速奔跑了起来。

    尽管姜麒觉得坐骑太慢,但丫头却没那个感觉,本来就没有骑过马的丫头当即被吓的够呛,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姜麒的手臂,更是因恐惧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看那飞驰而过的景物。

    骑在马上丫头是恐惧的,但她心中却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随着耳边呼呼风声,渐渐习惯骑马的丫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的姜麒,慢慢的竟不自觉的轻轻将头靠在了他那并不雄厚的怀中,心想如果一辈子都能如此就好了。

    带着美丽的幻想,丫头在颠簸的马背上很快睡着了,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记忆深处模糊的故乡,看到了父亲、母亲、弟弟、、、、、

    正驾驭这坐骑的姜麒也意识到了怀中的丫头已经睡去了,不过此刻他却不忍心打扰,到‘桥庄’后也不理会下人的疑惑,直接抱着丫头进了早上自己的厢房。

    回到厢房,姜麒把丫头放在床榻之上又给她盖上被子,溺爱的刮了刮她可爱的鼻子,做完一切才轻轻带上房门,随后在下人的引领下准备去见庄主桥玄,希望他能收留这个家境凄凉的丫头。

第三十四章 桥府趣事

    走出厢房,在下人的引领下姜麒连续跨过几个回廊楼阁,很快就听到了那抛下自己独自出游的老道,在和桥玄交流的声音。

    “听真人着一说,桥某真是受益匪浅。可惜了,要是早遇到真人桥某也不必四处游历了,哈哈”

    “庄主客气了,庄主之见闻也让贫道获益良多,特别是在乐艺上的造诣更是让老道望尘莫及啊!”

    “那里、那里,真人常年云游四海,怎是我这凡夫俗子能比拟的,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请真人不吝赐教才是!”

    “赐教不敢当,相互学习才对,子不是曾经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嘛,贫道时常在山中隐居不知世事变化,有机会还是请庄主多多提醒才对!”

    、、、、、、、、、、、、

    、、、、、

    回廊中听到两人正相互不亦乐乎的吹捧,姜麒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甚至感叹真不知道两人怎么受得了。

    为了防止掉光鸡皮疙瘩,姜麒赶紧拉开房门走了进去:“我说您二老别再相互夸奖了吧!再说外面刚长出的树叶都要掉光了,不知道你们的言语比那秋风还犀利吗?”

    “哈哈、、、、、、”听到姜麒闯入后的这话,屋中谈笑风生的两个人相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宇扬小友回来的,今日可玩的尽兴。”桥玄起身像对待老友一样的对姜麒行礼说道。

    姜麒连忙还礼后坐在了师傅的下首回道:“不好说啊!刚进城还没玩哪,就遇到打劫的了。”

    “打劫、、、、”桥玄一惊连忙关切的问道。

    相对于桥玄的关心,上首的左慈倒是神色平静的捻须笑道:“哈哈,庄主不必惊慌,看着小子样子定时痛痛快快的教训的那些人一顿”。

    “还是老道了解宇扬。”姜麒笑着挠挠脑袋,接着将城中发生的是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讲述中姜麒首先是突出说了自己的临危不乱、英勇无畏的跟恶势力斗争的精神,不过这段夸赞的话语,当即换来挨了老道两计拂尘算作教训。

    接着姜麒又说了被他救护的丫头命运是何等悲惨,在姜麒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桥玄当即很干脆的答应留下丫头在府中,当然在整个叙述中,姜麒省略了割掉那倒霉蛋的舌头和反打劫的行为。

    得到桥玄承诺后,姜麒当即觉得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赶紧借口提出要去给桥家大小姐乔莹复诊的要求,话落,在桥玄那感激的眼神中,姜麒随即遁去,而就在姜麒刚走没两步,房间中又紧接着传来肉麻的吹捧声。

    “真人教导的宇扬小友,才小小年级就如此侠骨柔肠,他日定无可限量、、、、、、”

    “庄主妙哉了,倒是贫道观庄上两位小姐聪明伶俐,不知庄主是否有特殊方式教导、不知可否赐教”

    面对新的一轮肉麻轰炸又开始,姜麒不忍心的看了看园中可怜的小树,不知它们明天是否还能如此挺立,如今自身难保的他也只有让小树自求多福了。

    出了院落,姜麒接过刚才帮忙牵马的下人拿来的今天购买物品,随即便径直朝早上去过的小楼方向走去。

    姜麒提着大包小包的褡裢,摇晃着溜达上竹楼,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几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在说着话,本来偷听这种龌龊的事情,姜麒是不予为之的,但一听到说的是自己,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巧儿姐姐,昨天真的是那四眼怪人治好姐姐的、”房间中首先传出的是小桥倩幼嫩的声音。

    “当然了二小姐,昨天小姐你是没有看到,巧儿可是一直陪在旁边,宇扬公子的医术可是神乎其技、、、、、、”

    “是不是真的,可、、可被他看着、、、我、、、、”随后传来乔莹羞涩的声音。

    “是啊、是啊,那有人治病要脱光衣服的,那四眼怪人就是坏蛋”

    “哈哈、其实那也挺好啊,宇扬公子人又长的好看,要是将来做了姑爷。”巧儿激动的滔滔不绝说着。

    “巧儿姐姐,莹儿觉得是你、、、、、呵呵”

    如此叽叽喳喳的说话,门外的姜麒听着听着脸不禁都红了,一直以为脸皮够后的他渐渐都有些受不了的,赶紧轻咳一声闪了进去:“哈哈,你们再说,我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随着姜麒开门,房中三个围坐床榻上吃着零食的女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稍大的巧儿首先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道:“咳咳咳、公子怎么来了。”

    相比起巧儿的礼貌,调皮的小丫头桥倩就没有那么友善了,随着反应一下就跳起插手于腰,怒气冲冲的说道:“四眼坏蛋谁让你来的”。

    面对桥倩的不悦,入屋后姜麒并没有当即反击,而是先看了眼面容几乎正常的桥莹,随后心安的颌了颌首表示满意,同时也明白怪不得刚才那桥玄能和老道有说有笑的,原来是女儿病都几乎好了。

    当然为治好自己第一个病人高兴的同时,姜麒心中还是有些许奇怪,这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怎么才一天着半死不活的丫头就痊愈了,难道都是因为服了从酒鬼那里抢来的续命丹,或者又是自己老道师傅出过手。

    但疑惑归疑惑姜麒也没有想深究,本来他就对医术没有什么兴趣。就是知道了结果,也没有什么两样,有那追究的时间,还不如收拾收拾眼前这个调皮的小丫头。

    看完桥莹姜麒便收起了正经,当即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捏了捏手指狠狠的吓唬起叉腰卖萌的小桥倩:“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很没有礼貌,小小年纪还挺横的,小心小少爷打你屁股。”

    看着刚才还笑脸迎人的姜麒变得有些凌厉,“哇”的一声面前的小桥倩一下就被吓哭了起来,转身就投到她姐姐怀里躲着。

    不但是桥倩,就是巧儿和乔莹都被姜麒着恶狠狠的模样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他那深不见底的双眸后,一时之间竟然都没了思考。

    就是这将冻到冰点的气氛中,姜麒如同变戏法一般突然变了张脸,收起了满脸的戾气哈哈一笑道:““哈哈,我终于知道该叫你什么了,胆小鬼、、、、”,说着还补救般拿起地上东西一包东西走到床榻旁:“送给你、胆小鬼、、、、”

    听到姜麒笑声,桥倩有些害怕的从姐姐怀里伸出小脑袋,看着姜麒手中的一包麦芽糖擦了擦挂着的眼泪,毫不示弱的还击道:“你、、、你才是胆小鬼、、、四眼怪人”,说完不等姜麒反悔赶紧毫不留情的抢过小包。

    见姜麒恢复正常,乔莹也拍拍胸口怕怕的说道:“宇扬哥哥,刚才的样子可把莹儿吓坏了”。

    “是啊,宇扬公子刚才狠狠的样子,可真是吓人。”巧儿在旁边附和道。

    “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宇扬只会对恶人如此。而对待姐姐、妹妹怎敢做恶。”姜麒笑着对两个小美女说着“这是今天在街上买的一些小东西,就算对刚才失礼道歉了如何。”

    “就这些小东西就想收买我两位姐姐。”口中还吃着糖果的小桥倩盯着桌上那些美味、小点,含糊不清的说着,如今视乎都完全忘记的刚才的害怕。

    对于小桥的古灵精怪,姜麒当即拖着下巴一脸大义凛然的问道:“哈哈,那小桥妹妹还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宇扬就是”。

    “嗯、、、、、”调皮的桥倩有些奸计得成的感觉,随即桥倩大眼睛一转想起爹爹每天逼着姐姐学弹琴,姐姐学时的痛苦,计上心头。

    “你给我们姐妹弹奏一曲,如若姐姐觉得可以我就原谅你。”

    “就这么简单。”没想到小丫头报复心还挺重,姜麒笑着捏捏桥倩肉呼呼的脸蛋笑着道。“好,今日哥哥心情不错,就给丫头弹上一曲。”

    “宇扬哥哥还会弹琴”没想姜麒居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乔莹满脸激动的问道。

    “从小就被我那师傅拿着竹竿敲着,想不会都难。”姜麒说笑着起身朝外屋走去,他记得外面是有一把瑶琴。

    出外走到用红绫盖着的桌前坐定,姜麒轻轻撩起,古色古香的瑶琴当即出现在面前。

    瑶琴那漆黑的琴身,此刻正发出淡淡的幽香,轻拨琴线瑶琴发出清晰的叮铃声,接着姜麒对几个跟出来的丫头笑了笑说道:“那宇扬就献丑了”。

    很快随着姜麒修长的十指不断撩动瑶琴,一曲动听的‘忆江南’带领着众人进入音乐的世界。一时间音符充满了整个竹楼,琴弦跳动间三个丫头都被深深吸引了,就连最小的桥倩也都忘记了吃手中最喜爱的零食。

    一曲奏罢,两个初识乐器的丫头还沉寂在琴声中不能思索。

    良久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啥事都不懂的小丫头桥倩:“四眼哥哥弹的真好,比爹爹弹的还好听。”

    被妹妹一打扰乔莹也清醒了过来,接着妹妹的话满脑陶醉的说道:“是啊,虽然莹儿刚识乐器、也觉得哥哥琴技十分了得”。

    至于场中巧儿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那崇拜的目光,也就知道了她很认同两姐妹的话语。

    看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同,姜麒也觉得平时挨的那些竹竿还是值得的不禁卖弄道:“既然大家看得上小弟,那小弟再弹奏一曲如何。”

    “好啊、好啊,四眼哥哥快点、快点”一听姜麒还要弹,桥倩首先跑过来围在桌案旁,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苦大仇深。

    “呵呵”看着小桥倩近身,姜麒笑着刮了刮她的小瑶鼻逗了一下再次拨动琴弦,一曲司马相如的‘凤求凰’随即弹奏了出来。

    不过如今正弹奏凤求凰的姜麒却没有想到,当初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因为凤求凰定情的故事,未来某一天会在他身上发生。

第三十五章 准备启程

    因为许久没有下山,此次左慈需要会一些老友,这一待几日便过去了。

    这些时间里没有人管的姜麒就像脱缰的野马,整天带着大病初愈的桥家两姐妹上串下跳到处恶作剧,不是在那些丫鬟洗澡时放些东西进去,就是在胭脂水粉里加些材料。

    一向古灵精怪的桥倩,在这些日子里便成了姜麒的最佳助手,如此一来刚认识的几个小孩感情突飞猛进起来,就连刚刚被姜麒带回来的丫头,都比以前快乐了一些,脸上也有了笑容。

    作为主人桥玄,看着前两天还病怏怏的女儿,这些天都活蹦乱跳的跟着姜麒到处玩耍,特别是以前一直没有进步的琴艺,居然在姜麒教了两天就可以断续的弹奏成曲非常高兴,至于那些无关大雅的小闹剧也就都一笑置之了。

    着日,调皮的桥倩正站在假山旁边的凉亭里蹦蹦跳跳的叫喝着:“好,四眼哥哥真厉害”。

    而在桥倩叫喊的远处,姜麒正拔出插在翠竹上的一柄飞刀摇头叹息了下,待走回凉亭同时叹息道:“还是和想象差很多。”

    见姜麒回到凉亭,乔莹赶紧拿着一张湿巾给姜麒擦擦有些细汗的额头,关心道:“宇扬哥哥歇歇吧,你都练了两个时辰了”。

    “谢谢莹儿妹妹”随着回答,姜麒将精致的飞刀插回特制的刀囊里。着刀囊按照腰带宽度制作,左右腰间各有一个,每个放置五柄飞刀。那一指长的刀身、两指可握的刀柄斜在刀囊里刚好合适,如若不仔细看还不一定知道姜麒腰间放着暗器。

    这些飞刀就是前两天姜麒特别定制的一共三十把,飞刀由今天早上铁匠铺专程送来,再一一检查合乎自己要求后姜麒爽快的交付了余款,至于这些钱,当然都是从他老道师傅那里软磨硬泡而来的。

    拿到飞刀后姜麒兴奋的开始了试练,不过以前都是玩飞石、匕首的他,一时间还有些不能适应。这不练习了都两个时辰了,才可以在五十步击中腕大的竹身,着技术和以前比起那就差远了。

    当然姜麒也知道要把这只有二两左右的飞刀,玩到可以和以前那一斤左右的匕首一样威力,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也不再较真。

    凉亭里擦完汗的姜麒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温水一口气喝干,大呼了一口浊气说道:“有你们几个丫头在,都没办法集中精神练武了。幸好师傅不在,不然又要挨他揍了。”

    就在姜麒说话间桥倩看着姜麒放下的空杯,摇摇晃晃的讨好般给姜麒掺水,同时笑着说道:“呵呵,四眼哥哥你好厉害,什么时候教教倩儿”。

    不过虽然是讨好,但年幼的她还不够力气,结果一下便将水倒了一地惹得几人一阵哄笑。

    “你啊,等能拿的动水壶再说吧!”姜麒笑着接过桥倩手里的水壶说道。

    “那四眼哥哥,陪倩儿去骑大马,昨天就倩儿没有骑。”桥倩嘟着嘴巴想着昨天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坏蛋,跟姐姐一起骑那匹白色的骏马,就是不要自己骑,为了这事还害的她哭了半天。

    几人看着这小丫头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闷闷不乐,不禁都笑了:“哈哈,好好、等一下等追云回来了才行啊!”,姜麒笑着捏了捏桥倩的小鼻子说道。

    ”好诶,四眼哥哥最好了、、、、“

    说笑完毕,一直没有说话的丫头大着胆子开口问道:“恩公,听说你们明日就要走了吗?”

    “嗯,师傅说事情都差不多办完了,明早我们就会起身上路。”姜麒点头说道。

    一听姜麒肯定的回答,几个小姑娘都出现了不舍的情结,刚才还想着骑马的桥倩当即拉着姜麒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四眼哥哥,可不可以不走,倩儿舍不得你,大不了以后倩儿也和姐姐一样叫你宇扬哥哥就是好嘛”。

    见到桥倩一下眼中含泪,姜麒赶紧俯下身抱起这个还不到他胯高的小丫头安慰的说道:“呵呵,倩儿不要这样好吗?哥哥以后还会回来的,到时哥哥再把怜儿姐姐一起带来大家一起玩耍好吗?”

    “那宇扬哥哥要去多久。”旁边被气氛感染也湿润了眼眸的乔莹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答应一定还会回来的好吗?”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不是太长,但建立的感情是无法消除的,看着这几日一起玩耍的小友,姜麒第一次有了离别的伤感。

    那一天、午后、微风、凉亭、话别、、、、、、、

    待翌日,当穿着一新的桥家小姐妹带着巧儿和丫头,提着两个食盒蹦蹦跳跳来找姜麒师徒的时候,除了整齐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其他身影。

    距离桥桩数里的官道上,驾着马车的左慈看着旁边骑着马闷闷不乐的徒弟姜麒说道:“宇扬,为师早上给你占卜了一下,想知道吗?”

    “算了,你一般占卜都没什么好事。”姜麒无趣的回答。

    “哈哈,这次绝对是好事,今早卦象上说你小子命犯桃花啊,哈哈”左慈老不正经的说道。

    “哈哈,是吗?我早上也起了一挂,挂上说师傅该给我找个师娘了”,说完不等师傅发火,姜麒赶紧一磕马腹追云便一下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看着逃远的姜麒,官道上只留下了喋喋不休,不知道说什么的师傅左慈,只不过在奔跑中姜麒还是听到了师傅口中的其中一句话,这句话好像是:“小子你跟二桥还会再续前缘的、、”

    听到‘二桥’姜麒脑海深处的那个梦再次被牵动,记忆中随即出现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清晰的莫过于两句诗句。

    随着文字清晰,姜麒一惊拉转马头冲上官道旁一缓坡,双眸朝着桥庄方向看去,半响才喃喃的念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桥,桥莹、桥倩着就是你们将来的命运吗、、、、、、”

    、、、、、、、、、、、、、、、、、、、、、、、、、、、、

    公元178年三月,上任十年的刘宏再次改元,此次改元年号为“光和”。而之所以改元皆因在本年的二月,发生了比较大的日食和地震,刘宏希望通过改元顺从天意。

    不过上天并没有体会刘宏的‘苦心’,即便改元但天下任然不稳。随即一连又降下几次日食和地震。

    而让刘宏更加恐慌的灾异才刚刚发生。四月,侍中寺里养的一只下蛋的母鸡突然打起鸣来,从此变成了一只公鸡。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预示着天下即将有变一般。

    面对如此多的诡异事件,大汉的天子在恐慌中除了改元以祈求太平外,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在这改元的同时,朝中竟然传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在曹节和王甫的鼓动下,天子居然在西邸公开以帝国的名义卖官鬻爵。并且每个官职都有了初步定下的价格:秩四百石的官职四百万钱,二千石的二千万,以此类推,一万钱一石官秩。

    如欲登三公之位,再加千万;登卿位,加五百万。如果是被朝廷征辟或是地方察举的官员,也要交纳一半或三分之一的费用。当然,价格还要看任职地点的经济水平而浮动。

    如此一来天子便将买官作为了一种投资方式,天子甚至知道这些家伙得了官职后,马上便会在任上疯狂地搜刮。但作为皇帝刘宏却管不了这许多,他和中官们商议,在西园设了个秘密金库专门存储卖官的来的钱财。

    富有四海的天子居然如此爱好聚敛财物,自然也是事出有因。天子出身小小的亭侯,日子并不丰裕,因此天子常常为他叔叔孝桓皇帝不懂得积攒私钱而惋惜再三。

    当然,这里还有他母亲董太后的缘故,这个侯王的妃子爱好也与民间妇人一般,老是鼓捣儿子积些钱财,以备个大灾小难的。不过她没有想到,一担国之基石的官职都可以随意买卖,那无异于自毁长城尔。

    ‘喔喔、、、、’清晨随着公鸡高昂的鸣叫声,原本寂静的街道开始有了人声、狗鸣。

    春日空气中的清新带着略微的土腥弥散四方,很快当天空翻起鱼肚白,原本还紧闭的店铺也都打开了门户,准备迎接一天的生意。

    邯郸城。南门外一个挂着大大酒字旗幡的酒垆也在此刻打开的店面,与其他店铺不同,着店铺打开的一刻,卖酒之地居然弥漫出一股诱人的粥香,随着这香味四溢,城门外席卷于个个角落的难民、乞儿蜂拥而至。

    聚集与酒肆间。衣着破难的难民、乞儿倒并没有因为这诱人的香味发生什么骚乱,反而井然有序的在店面外排起了长龙,老幼者于前青壮为后,虽然队伍排的很长,却没有一人出现插队的现象,仿佛他们都是经过操练的队伍一般。

    很快随着店面大开,酒肆后院的房门中出现了几个端着热腾腾稀粥的伙计,伙计中为首之人身高八尺、体型壮硕、一脸修剪整齐的络腮胡不禁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他那被岁月洗礼的脸庞以及带着笑容的嘴角,同时又说明他早已被世事抹干净了棱角。

    见到一盆盆白净可人、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白粥,整齐的排放与店外的食案上,原本那整齐的队伍出现了短暂的骚动,不过很快便被平息。

    队伍中最首位的一名半百的老人激动的看着米粥说道:“姜掌柜,这府衙面对天灾都没有开仓赈灾,你家还每日熬着如此粘稠的米粥来救济我等难民,长此以往可如何能承受啊!”

    “是啊、是啊,姜掌柜,不如以后熬的清淡些,我等出去找些野菜也能过活啊!”这老汉身后的一婆子也附和着说道。

    “老人家,切莫如此说,我家夫人说了,这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多帮衬帮衬又能如何,虽然店中不能供给大伙一日两食,但这每日一顿白粥还是能承受的,至于刚才的话以后切莫再说了,不然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骂在下的。”

    “好了来开始分食了、、、、大家不要慌啊,先供给老人小孩,不够后面厨房还熬着哪啊”

    见此情况,老汉不禁拉着幼小的孙子指着店中忙碌的活计说道:“真是好人啊,孩子一定要记清楚对我们有活命之恩的恩人啊、、、”

第三十六章 游子回家

    就在前院忙着发粥的时候,后厨中一个身着青色葛衣的妇人,对着身挂围衣正用马勺从锅中瓢粥的另一名少妇说道:“夫人这是今天最后一锅了,昨日店中赊来的一石粮食已经全部熬完了。”

    这妇人口中的夫人并非他人,正是姜麒的母亲姜芳。自从当年儿子姜麒受伤离开王家后,一气之下的姜芳便带着嫁妆和女儿,外带一对下人与王家断绝了关系。

    随后主仆合计,很快盘下了如今的这家酒庐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如今名义上她还是王家夫人,但已经完全是一个自由人了。

    被丫鬟提醒,姜芳用修长的手指抹了抹额前散乱的头发撇与耳后,擦了擦汗水说道:“翠儿你再去看看外面还有难民没有,如若不够你再去粮铺买些米来。”

    “夫人,刚刚阿达说过难民基本上都吃上了,今日已经够了,如今这店中闲钱不多,可能已经买不起米了。”

    “哎,这些年江河日下,灾民一年比一年多,不管怎样能帮一把就的帮啊!这就算为阿难积福了。这样、、、等下让阿达再去粮铺看看,看能不能赊些米来,如若不行你便拿些我的首饰去买吧!”姜芳略微思索后绝定道。

    “不行夫人你的嫁妆这些年已经卖了不少了。如若实在不行、、、夫人,要不考虑每日少供应一些,奴婢昨日可听阿达说了,如今的米价一斗又长的三十文,已经卖到一百六了,这店中能连续救济大半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哎、、、、这些黑心的商贾,都是些无良之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国难财,他们就该招到天谴、、、”

    “谁说不是哪!对了,夫人奴婢听说这巨鹿郡来了一个什么太平教,开始在城中设坛救灾,还发符水救活了不少生病的难民哪。如今都有很多难民闻讯而去了,不然我们这点白粥可是不够的。”

    “哦,还有如此之事,听你这么一说这些个道人还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行善啊!”随着提起道人姜芳一下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禁想起来随道人而去的儿子,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如何了。

    见自家夫人走神翠儿便明白了,当即低沉的说道:“夫人可是又想起公子了,对不起,夫人要不是当日奴婢、、、、、”一想起当然的过失,翠儿不禁又双眸含泪了起来。

    见自己情绪给忠实的丫鬟带来影响,姜芳慢慢收起心情上前掏出手绢为小翠擦了擦眼泪安慰道:“翠儿不是给你说过很多次了,当年阿难之事是意外,你无需再自责了,说不定、、、阿难还因祸得福了喃?”

    “阿母,好了没有,天色不早了,再不启程可要耽误时间了。”就在两主仆说话之间,厨房门外跳出一个身着白色流仙裙的小娘,这小娘年约十来岁长得乖巧玲珑,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体型健壮的小孩。

    见到孩子出现,姜芳上前溺爱的给身高几乎与肩同高的女儿整理了下衣裙,又摸摸虎头虎脑的小孩慈爱的说道:“怜儿,你又带着成儿去调皮了。”

    “哪有啊!女儿不就是带着成儿在店中帮着忙嘛!再说成儿憨厚的很,又不像哥哥、、、”姜麟儿歪着脑袋拨弄着一旁一副憨厚模样的小孩说道,只是一提及哥哥姜麒,赶紧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

    姜芳听到女儿提及她心中的痛,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打了她一下说道:“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我们成儿这是稳重,就像他父亲一般,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不过说真的成儿这身板还真的很像阿难,哎、、、也不知你那苦命的哥哥如何了。”

    姜麟一听母亲又在想伤心事,赶紧撒娇般的打岔道:“阿母放心吧!女儿每晚都梦到哥哥,他好着喃!每天大鱼大肉的,现在长的肯定比阿母还高,阿母就不要担心了。不过女儿要提醒阿母,如果我们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去平原郡参加族叔的寿诞了、、、”

    “你这丫头、、好了、好了、、、去让你达叔收拾好马车,我与你翠姨打理好厨房就去准备哪!”

    “好诶、、走了成儿,这次小姐带你去参加寿宴,那里好吃的肯定很多、、、、、”

    “小姐是不是真的,比夫人做的东西还好吃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点去看你妹妹醒没有,阿母说我们全家一起去、、、”

    “真的,夫人真好、、、”

    看着女儿带着姜达的大儿子姜成离去,姜芳安慰的笑了笑,这些年来虽然苦了点,但日子还算过的去,想来着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女儿都十岁了,而家中的管家姜达也有了一儿一女。

    、、、、、、、、、、、、、、、、、、、、、、、、、、、、、

    一路北上穿州过郡,赶路中给姜麒留下最深刻的却不是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在姜麒眼中,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乞丐和官道两旁插草买儿女的百姓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虽然作为修道之人,两师徒应该尽力搭救受苦的难民。不过一路上师徒并不太敢停留下来,因为只要他们一停下,就会有很多来给他们推销自己儿女的父母,而且这种情况越往北越严重。

    不过即便难民四起,但那些个本该尽责安抚灾民的官吏却恰恰相反,他们不但对难民不管不顾,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税赋盘剥百姓,那种猖狂可谓是雁过拔毛。

    当然姜麒也是有着切身体会,特别是在过朝歌的时候,当时守备关卡的汉军见姜麒师徒不是本地口音,就要加大他们的过关税,面对敲诈一路忍气吞声的姜麒差点暴走。

    受够了窝囊气,姜麒师徒终于在走了近一个月时间来到了邯郸地界。看着马上到家姜麒的心情也才好了些,赶了半天路师徒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走进了城外一家飘着粥香的酒铺。

    当然之所以围着粥香而来,并不是两师徒勤俭节约,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一路上带着的钱物早都施舍给了难民,很大一部分时间,他们师徒都在四处寻找可以充饥的野果,不过要知道如若野果那么好找,那些个难民就不会买儿买女了。

    面对此情况,姜麒不禁抱怨以前在山中那些猎物多的都打不完,可这外面猎物怎么却都死绝了。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的他,那里有过连续三天没有吃饱过的情况,还好如今总算到家了。

    师徒二人走入粥铺,刚找到一张干净座位坐下,一个跑堂的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道长打哪里来啊!看着一身风尘赶了不少路吧!”

    “哈哈,小哥眼睛挺尖的啊!有什么现成的没有弄点来着饿着喃!”姜麒拍着饿扁的肚子说道。

    “呵呵,瞧你那点出息、、、”左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了姜麒一句,接着从怀里掏出几个大钱说道:“一路走来也就这些钱了,小哥看着上。”

    那伙计捡起桌上散落的五铢钱笑笑叠好,不过并没有收下,反而出乎意料的推了回去,接着道:“道长请收回去,我家夫人有吩咐,只要是有道人上门一切钱财皆不能收取、、、、、”

    “哦,还有这等好事,看来你家夫人还是一个善人啊!”一听还有免费吃食姜麒来了兴趣,也不忙着吃饭。

    “何止善人,道长看到了吗?这个酒舍原本生意不错,可我就夫人却硬是每日施粥,都快做成粥铺了,这些年那是活命无数,百姓都称我家夫人是大善人。小人三年前也是逃难到此地,幸的夫人相救才苟活于世”,说着说道那伙计眼睛都湿润了。

    “无量天尊”左慈合十,一礼道:“夫人还真是一位大善之人,既然有缘入此处,不知可否请主人出来,贫道师徒也好当面谢过。”

    “道长不巧我家夫人早上去赴宴,要几天才来回来。”伙计有些为难的说道。

    “哦,那真是遗憾,贫道还想感谢一二,那只有看改日是否还有缘分了。”左慈也没较真再次行礼道。

    “你家夫人周济百姓是大善之事,可宇扬不知为何还要优待我道门中人?”姜麒跟着师傅行礼后好奇的插话道。

    “着小人也不太了解,好些是夫人受过云游道长的恩惠希望可以报恩吧!好了小人不打扰二位道长了,马上给道长上些饭食。”看着又有客人上门,伙计说着便礼貌的离开。

    那跑堂没走多久,也没让两师徒多等,就有两个端着托盘的伙计走了过来。两人动作熟练的从托盘上取下了几碟小菜,五六个馒头和两大碗稀粥。食物上桌,赶了半天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姜麒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消灭起桌上食物。

    才一盏茶功夫满满一桌吃食就已经下肚,喝了一口伙计上的茶水姜麒抹了抹肚子,虽然只吃了个半饱,但既然是免费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叫,只好幽怨的对师傅说道:“等回到家里我叫翠姨给你做些糕点,翠姨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同样吃完饭的左慈放下茶盏问道:“你家地址可成记清楚?”

    “师傅为何这么问,难道师傅不和宇扬一起进城。”姜麒疑惑的看着师傅。

    “不了,当年走的时候答应过虚云观的青云道长,再回来之时要回去坐坐,再说为师也不好去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不是。”左慈一脸淡然的说道。

    “可是,这到了门口了都不成回去,母亲一定会怪宇扬不懂礼数的。”姜麒知道师傅的决定不会改变只能尽力劝道。

    “你小子还懂礼数,在山中你那天不在调皮捣蛋,就是下山赶路都不知道尊敬师长抢去追云,让师傅骑个破马。”左慈说着起身笑骂着用拂尘敲了一脸坏笑的姜麒。

    “记得回去以后给追云喂些精料,这一路都瘦了。”

    说完不等姜麒反驳,出门骑上变卖了马车后剩下的那匹驽马打马而去。

    见此姜麒只好对着老道的背影喊道:“那还不是徒儿照顾你,怕你年纪大了,不能骑乘太快的马”,不过下一刻回应姜麒的却只是一窜砸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的五铢钱。

    姜麒准确的接过师傅投掷过来的五铢钱笑着叫过跑堂:“小哥知道着城中王家怎么走吗?”

    “王家,小道长说的可是这城中号称第一大家的王家?道长是王家什么人、、、”没想刚才印象挺好的小道士竟如此问,伙计当即有些不悦的道。

    “哦,没什么、、小道有个亲戚在王家,这不是想去探望一下。”姜麒不知道这原本笑脸相迎的伙计,为何听到王家有些不悦只是随口说道。

    听到姜麒的话,伙计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接着给姜麒指了指路道:“哦,是这样啊!小道长你进城一直走穿过郡守府再走两条街就能看到了,王家很大很好找的”。

    “哦,多谢小哥、、、”

    知道了目的地,姜麒也不再停留,道了声谢,便直接起身出门解下拴着门口的追云朝城门奔去,如今他可是归心似箭啊。

    看着姜麒远处,刚才那指路的伙计才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你是去王家的就不便宜你吃着一顿了’。

    不过当那伙计整理完餐具后却不这样说了,原来在离开之时,姜麒已经把师父丢给他的那一串五铢钱塞在了一个食碗之下,钱虽然不多,但付饭钱还是该绰绰有余。

第三十七章 仇人见面

    早已归心似箭的姜麒一路飞奔,根本没有注意已经搞得路人纷纷避让。很快骑马穿过郡守府,姜麒便看到了当初和妹妹经常在小院中眺望的高台建筑。

    那高大的主体、巍峨的歇山顶、古朴的斗拱,无时无刻不在展示这主人的身份和家族的历史。

    打马来到门前,姜麒在两只雕工精巧的石狮子前飞身下马。看了看朱红色大门顶上龙飞凤舞的‘王府’二字,此刻姜麒心跳也仿佛加快一般,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不过很遗憾,姜麒刚刚走上台阶就被门房拦下。只见趾高气昂的门房指着朱红色大门说道:“唉唉唉,小道长干什么喃,不认识字啊!”

    “当然,小爷认识字。把马给小爷好好喂喂,小爷要是高兴了有赏啊!”到家的姜麒那里理会门房的话,直接把缰绳递到了他手里便要进府。

    “唉,我说小道士,这可是王府,不是你家道观!”面对姜麒的举动,当他刚跨出去一步又被另外一个门房拦下,并被驳斥道。

    见此再三阻挠,归心似箭的姜麒当即准备发火,不过着话还没出口,却听后面有人大声喊道:“大少爷回府、、、、”

    一听这声音,姜麒还以为是哪个懂事的下人知道他回来了。正准备回头夸他一下,结果刚要转身,就被身边的门房推到了一边,一时没准备的他,还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郁闷中,姜麒站定看向路口,只见一个胖胖的少年,此刻正从一架奢华的马车上探出头来。

    接着少年笨拙的踩在一个趴在马车下的下人脊背走了下来。可尽管有人搀扶,但他那笨拙的身子在落地的一刻,却还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看到这一幕,正打量着谁来了的姜麒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他也认出来的对方那肥胖的身份,心想:‘这不是当初在院中教训的那个小胖子嘛!这么多年了,着小子还是那个德行。’

    出了洋相的王斌,一脚将那下人踹倒并‘啐’了一声方才解恨。

    打完下人,王斌当即恶狠狠的看向发出笑声的地方。待看清之时,才发现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居然是一个牵着白马,一身脏兮兮的小子。

    见此情况,一向骄纵惯的王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对簇拥这他的下人命令道:“把着小子给本少爷好好掌嘴,叫他笑话本少爷。”

    一听吩咐,那些一向骄横跋扈的护卫,那里肯错过这表忠心的时刻。马上接令便围了上去,准备对姜麒大打出手,只是出手之人很快便都后悔了。

    、、、、、、、、、、、、、、、、、、、、、、、、、、、、

    王文这几天心情很不错,原因无它,随着父亲的衰老、病痛,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接管家族中的大小事务。如此一来,也意味着下一任家主已经离他不远了。

    说来为了争夺这家主之位还真是不易,特别是五年前那场家中变故,差点便让他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不过还好,着两年老父亲虽然并不太满意他,但因为身体原因,也不得不将族中事物托付与他。故而在这场家族争夺战中,最后还是有惊无险。

    大位渐渐稳固,现在王文日子可以用‘潇洒、快活’四字来形容,每日身畔有着几个美妾左右服侍,生活简直比神仙还享受。

    最近听说朝廷传出可以卖官鬻爵的消息,又让他心思活分了,正打算买个郡守或者长史当当,过过官瘾。不然也浪费了当年郭长史为他举孝廉的好意不是。

    “老爷你答应妾身的,等那泼妇走了就让妾身做正室的,这都这么多年了、、、老爷”,寝房中兰香将一颗葡萄放在王文口中,再次撒娇的提及一直向往之事。

    “好了,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那事对家族影响有多大,等再过些日子老爷我接管家族大小事情后,就正式让你做我王文夫人好吧!”王文揪了一下怀中美人的小瑶鼻调笑道。

    “那老爷可不能反悔哦!来妾身敬老爷一杯、、、”尽管这种承诺不是第一次,但兰香任然高兴的倒上两杯酒,递给王文一杯,媚味的一饮而尽。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着王文与兰香的对话一出,旁边伺候的几个妾身就有苦难诉了。

    自从五年前发生那事以后,一直悬空的正室之位大家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可无奈在场的在场的赵氏、胡氏、韦氏以及后纳的张氏、杨氏都知道,最后还是会败给这个青楼出生,一身妩媚的贱人。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过虽然心思各异,但眼下环绕的妻妾们表面却还是和谐的很,如此美人、美酒、莺歌、燕语,足以让王文醉生梦死。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当一个不长眼的丫鬟跑进来之时一切都被打破了。

    只见丫鬟慌忙的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慌什么谎、你家老爷好着那!”被打扰好事的王文没好气的骂道。

    “老爷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见老爷生气,心情很好的兰香撒娇的说道,说完整理了下衣裙,故作威严的对丫鬟说道:“又怎么了?”

    “回老爷、回二娘,少爷被人打了。”尽管见老爷面色不善,但丫鬟不敢隐瞒如此大事慌张的说道。

    “哼,又是那个少爷惹祸了?”听及禀报不等王文问及,兰香抢先问道。说着还扫视了旁边几个妾氏一下,最后用一种教训人的口吻盯着赵氏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些当娘的是怎么教导的,你们不嫌老爷每日心烦吗?”

    当然教训赵氏的同时,兰香倒是完全不会担心自家儿子被人打,府里谁不知道她儿子的护卫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年只有她儿子欺负别人的份。

    尽管在场的妾室都不满意兰香教训人的口气,但大家都知道她也不是无的放矢。

    家中眼下本方有子嗣四子三女。除去以去的姜麒外,也就只有赵氏和新纳的杨氏所生的是儿子。要说此刻惹祸,大家当然都不会以为是杨氏那刚会走路的儿子,算了算去自然只有赵氏那八岁儿子了。

    虽然赵氏一直都不满意兰香,但此刻她也只有苦笑着点头表示受教。

    心里叫苦的同时赵氏也在兰香骂:‘谁不知道就你那纨绔儿子最能惹祸,要不是仗着有几个护卫,早就被人打死了’。

    “又是着孽子惹事,就不知道给我省省心。”王文也猜到该是家中老二又闯祸了,有些不悦的看着赵氏说道。

    不过就在王文准备痛骂赵氏的时候,那来报的丫鬟偷偷看了一眼兰香,她可不敢让老爷会错意,抢先怯怯的说道:“老爷其实是、、是斌少、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斌儿、谁、谁,这么大胆赶打我斌儿。”听到‘大儿子’被打,王文惊讶中也来不及骂赵氏,一下跳了起来,同时一拍桌案怒吼道。

    正所谓爱屋及乌,既然兰香如此受宠,她那儿子自然也比别的儿子受关注,如今心头肉被人伤害王文能不怒否。

    同样一听是自己儿子,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兰香翻脸比翻书还快。马上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地上哭啼着:“老爷你可得替斌儿做主啊!是那个天杀的欺负我家斌儿啊、、、、”。

    “香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何。”看到爱妾啼哭,王文爱惜的把兰香搀扶起来,接着对丫鬟问道:“是何人欺辱少爷。”

    “回老爷,是一个小道士,就在府门外”对于王文的问及丫鬟不敢懈怠,赶紧指着大门方向说道。

    “什么,欺人太甚,今天不好好教训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后冀州还有我王家立足之地。来人集合家中护院,王某倒要看看,何方道人如此大胆,欺负到我王家门口了。”听完叫嚷之人居然还在门外,王文冷笑中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很快随着王文的一声令下,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护院便被集合了起来,眼下他们个个不善的面色,皆以说明他们已经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

    只是等王文带着一伙护院和几个幸灾乐祸的妻妾快步来到府门口时,眼前的一幕却彻底让他震惊了。

    快步走出府院,一路不悦的王文首先见到的便是府门前的人山人海。在这人海之前,一个穿着道袍,长相俊俏、高约七尺的少年和一匹身上挂着几个包袱的骏马特别扎眼。

    不用多问,王文也知道着少年便是罪魁祸首。

    只是在王文眼中着少年此刻还没有自己闯祸的觉悟。此刻的少年道人正坐在用几个没有知觉的护卫砌成的人山之上,悠闲的吃着零碎。在他身下到处是散落的零碎的皮屑和护卫的兵器棍棒,异常混乱。

    更让王文气急的是,眼下不但是少年的猖狂,仿佛在嘲笑他王家的懦弱,此刻正悠闲踢着蹄子的骏马,也在不时发出响啼。

    不过虽然眼前已经被肇事者气的七窍生烟,但当王文见到他那娇生惯养的儿子王斌,正反绑着双手,吊在门口的房梁上时,便没有了心情再去打量陌生少年了。

    此刻的王斌可是招罪不少,他那一身华服早以破烂不堪。在他吊着的地方,目前正有两个鼻青脸肿的门房用马鞭一脸苦相抽打着他。随着抽打,已经奄奄一息的王斌,又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斌儿、、、、、”看着儿子被人如此虐待,兰香悲呼一声就冲了过去,平时连她都舍不得打儿子一下,怎么见得儿子被人虐待。

    可就在兰香悲呼着刚刚靠近王斌之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门便感觉一道大力袭来。眼前一黑,伴随着娇呼便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兰香倒下紧跟而上的王文心口仿佛被揪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想扶起爱妾。着一扶他才看清楚原来爱妾是被一副鸡骨架击中,现在鸡骨头正如兜鍪一般罩在爱妾的头上。

    待王文把鸡骨架拿下来的时候,再看爱妾,那原本花枝招展的脸庞,转眼已经被油腻的鸡骨头弄的脏兮兮的了,再加上弄乱的发髻,完全和那菜市场的老妈子差不了多少。

    见来人被如此当面羞辱,王文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老爷,妾身是不是死了。”随着兰香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是夫君,不禁悲从心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啼哭中她一下子便钻进了王文的怀中,希望得到庇护。自然如此一来,她那脸上的污渍,也弄的王文洁白的衣袍污秽不已,一时间两人还真的有一副患难夫妻的感觉。

    当然这有人愁来便有人欢喜,在兰香痛苦之时,王文那另外几个妾身现在心里可都笑开了花。

    “妹妹,你看那个小道士是不是有些面善。”赵氏用胳膊弄弄旁边还在笑的胡氏问道。

    “姐姐不说还没觉得,小妹觉得也是。”被问及胡氏忍住笑脸,仔细打量起远处正用身下坐着的人衣袍擦拭双手的姜麒思考着说道,片刻后一声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姐姐你看他像不像大姐的公子”

    被这一提醒,一旁的韦氏也反应了过来接过话说道:“是有些像,不过他五年前不是死了吗?当时我们可都亲眼所见的”。

    同样也认出姜麒的赵氏也带着疑惑说道:“是啊!这可奇怪了?不过那孩子就算活着也就十岁的模样,这少年看上去应该不止这个岁数啊!只是这孩子相貌还真的和老爷十分相像额!”

    “姐姐,你们说的是谁啊!”听着讲述,一脸不解的杨氏小心的向旁边几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姐姐问道,同时另外一个不知内情的张氏也赶紧竖起了耳朵聆听。

    一向话比较多的韦氏听到两个小姐妹的问话,当即一副高深的样子给她们解释道:“你们两个进门晚没有见过大姐,大姐是老爷的原配,出于洛阳姜家,给老爷生下过一对子女,不过听说孩子出生时候天降异象,被老爷不喜、、、”

    说着韦氏指着还在哭的兰香继续道:“后来听说就是因为她,大姐带着一对子女隐居在府中角落的一个小院里,五年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后院大姐的公子跟那女人家纨绔打了起来,你别看当时大姐家公子才五岁,可却已经武艺高强,当时你们是没有看见,那纨绔虽然带着一群人但却都被打伤打死数人、、、、、、”

第三十八章 形同陌路

    就在韦氏绘声绘色讲述过往故事的时候,罪魁祸首姜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面对磨磨蹭蹭的王家老小,刚吃完从王斌那里夺来零食的他当即上前喊道:“我说你们烦不烦啊!哭哭啼啼的小爷还有事哪,没时间陪你们发疯。”

    正有气没处发的王文一听这嚣张的叫喊,当即扶起哭哭啼啼的兰香,带着狠狠的目光转身看去。

    看清不远处这个似成相识的小道士,半响王文才恢复一家之主的气势,压制着怒火说道:“是否在哪里见过小道长,小道长为何要到我府上闹事还打伤我儿。”

    一听父亲询问,还被吊在房梁上荡着秋千的王斌,不等姜麒回话抢先痛苦喊道:“爹爹快救救孩儿,他、他是、是以前在后院打伤过孩儿的那个妖孽,爹爹快救救我、、、、、、”

    王斌的话仿佛一道无形的力量打在王文的胸口,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在王斌和姜麒左右相互看了数遍后,失去分寸的他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麒儿?”

    此刻王文之所以不确定,完全是面前的小道士看上去像有十四五的模样,根本与姜麒的年纪不和。当年王文看着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一直都有一道裂痕。后来还特意打听了这一对儿女的一些事情。

    不过今天王文万万没有想到,死去的儿子会在这一刻出现,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面对王文悲喜交加的模样,姜麒根本没有半点动容,当即狠狠的眼神看向王文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同时用无比陌生的口吻说道:“哈哈,没想到啊!王公还记得小子贱名。”

    听到姜麒确定的回答,不管是王文、兰香还是其他幸灾乐祸的妾氏心中都是一惊。

    不过惊讶之后心情就略微不同了,比如王文此时心中仿佛有种好像自己东西失而复得的感觉,而兰香却叫苦不已,惊呼这个煞星怎么又出现了。

    至于赵氏这些人心中反而高兴,必定她们都知道,只有眼前的此人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家长子嫡孙。只要他还在,兰香着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的母子好日子就到头了。

    当然她们不要怀疑自己的猜测,光从姜麒着刚一回来就给她那纨绔儿子这样教训便可以说明。

    “麒儿,你、、、、、、你当年不是?”惊讶完毕,恢复理性后王文有些激动的喊道。

    “唉!是啊,让王公失望了,小子命不该绝被一游方道人救活,并收为徒弟。”姜麒耸了耸肩自嘲的说着。接着口风一转:“好了,王公也不必招呼小人了,麒此来只为寻找母亲和妹妹,并不想生事、、、、、”

    听着姜麒所来目的以及不善的口吻,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的兰香当即心头一喜。同时一脸不同寻常热情笑着说道:“你母和妹妹没有在府中,麒儿,你这赶了一天路累了吧!快进府休息、、、、”

    热情的招呼中兰香又指着几个下人说道:“干什么,大少爷回府了还不去准备房间,让少爷沐浴休息”,一时就着兰香的热情到是给了姜麒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仿佛俩人很熟一般。

    当然不但是姜麒,所见之人都对兰香这一不同寻常的表现有种错觉,这到底姜麒是他儿子,还是房梁上挂着的是他儿子。

    只是不等大家得到答案,接着兰香又开口说道:“麒儿,你看是不是想把斌儿放下来。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这样吊着有失府中的名声不是?”

    “别叫的这么亲热,跟你不是很熟、、、、”短暂的迟疑后姜麒当即推开媚笑兰香手说道。

    虽然他长年生活在山中,但怎么说他也是学个面相。对于兰香这个长着丹凤眼、瓜子脸、唇薄眉窄,天生狐媚像的女人,他有种发至内心的戒备。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兰香心中当即有些尴尬,不过在心里把姜麒骂了千万遍后,仍然面不改色的再次答话道:“瞧你说的,怎么说我也算你小娘,既然姐姐不在,小娘这照顾下也是应该的不是?”

    随着兰香的表现,还不得不说她能以一青楼女子到一府宠妾,走到今天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说别人就是满脸怨气的姜麒,见到这喋喋不休的女人气也消了些。接着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将那纨绔放下。

    事毕姜麒再对王文问道:“王公,不知可否相告我母身在何处?”

    或许是刚开始掌权给王文带来了些许上位者之气,让他觉得姜麒一而再的称呼无疑是**裸的羞辱。随着恼羞成怒王文摆出父亲模样大声道:“够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你回来做出如此事就算了。可你一口一个王公算什么啊,难倒你连父亲都不认了嘛?”

    面对王文的质疑,姜麒仰天长啸一声接着笑道:“父亲、、、哈哈、、、,这恐怕是麒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词,从麒出生以来就不知道父亲是何物,当得知的时候却险些要了麒的性命”

    “今天来我不想多事,再问你一遍,我母在何处!”

    听着姜麒的话,王文当即脸色便变换了几次,最后在怒火中吼道:“哼,好一句不知父亲为何物。既然你不认我,就给我滚,滚的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就跟你那贱人母亲一样都没有教养,都是该死的妖孽!”

    从小生在大族,根本没人敢对他大声说话,更何况威胁他。再加上眼下有很多人在看他笑话,王文已经怒火攻心,根本丧失了理智,对着姜麒就是一道怒斥,完毕便要拂袖而去。

    不过姜麒怎会让他就此轻易离开,特别是听到他骂自己母亲是贱人的话。自小就跟母亲妹妹相依为命的姜麒,‘母亲’和‘妹妹’就是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虽然这些年跟着左慈老道修身养性,可姜麒那源于身体的暴虐之气那有那么容易消除,当下便怒了。

    “匹夫找死、、、”姜麒当即暴喝一声便动了,双脚一个加速瞬间移动就冲了上前。

    转眼间,两人本来就不远的距离瞬间便到达。右手一探,变掌为爪,一个擒拿,姜麒轻松扣住王文左手接着便是一个锁喉。

    随着姜麒动作,怒气冲冲的王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感觉肩膀一疼,接着身体一轻,心情更是瞬间从悲愤转为了害怕。

    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文才看到了,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儿子居然卡住他的脖子将之举了起来。特别是感受到姜麒那身体绽放出了的杀气,甚是让他闻到死亡的讯息。同时姜麒那已经泛红的双瞳目更是让他屏住了呼吸。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旁边看见的人都紧张了起来。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王家护卫,当他们看见自己主人被擒后赶紧纷纷出来护驾,大喊一声“休伤我主”就冲了出去。

    两个反应最快的护卫更是拔剑而上,可也是因为他们反应最快,注定了他们将是今天的倒霉蛋。

    随着二人冲上去还没近身便感觉白光一闪,接着就看见自己握着剑的胳膊飞了出去。随即便是先后发出的惨绝人寰叫声。

    “啊、、、、、”,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他们才看见,削掉自己手臂的是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少年手中的精致宝剑。

    轻松干倒二人,姜麒冷眼横剑道:“谁敢上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其中的杀气和还在滴血的宝剑却让旁边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环视四处见都没有人敢妄动,姜麒才将手中举起的王文扔了出去。此刻那一百多斤的身体在姜麒手中,仿佛只是丢一根羽毛一样轻便。

    而下一刻在地上被摔的七荤八素,刚从死神手中走了一朝的王文,一抬起头就感觉到了一丝冷芒。

    慌忙中,王文看清原来那冷茫是还冒着血腥味的宝剑,此刻就在他的喉咙口。接着不待反应,王文便听到了恶魔般的声音:“如若你不对刚才的话道歉,麒不介意将你了结,你知道麒说到做到、、、、、”

    “咳咳、、、”刚被放开脖子,王文大大的吸了两口气咳了两声。一直养尊处优的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一时间吓的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

    就在王文进退无路之际,刚才还怕的要死,一直在观察这边情况的兰香却一下扑到了王文面前,挡在剑锋之前。

    接着便见兰香大义凛然的说道:“麒少爷,你要杀就杀小妇吧!你放过老爷,他可是你父亲。”

    话语中,盯着姜麒眼睛的兰香无疑是在赌,赌姜麒并不会杀其父。因为她经过刚才的观察,她觉得武艺高强的姜麒,如若真要杀其父就不会多此一举的说那些话了。

    当然这也是兰香的聪明之处,这一次她确实赌对了。姜麒冷冷的看了半响,手腕一转归剑入鞘,冷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如此寡情之人还会有人为你挡剑。好、、我今日就放过你,再问你一次我母在何处。”

    听到姜麒的话,背心都湿透的兰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赌对了,以后自己好日子即将来临。当然她也清楚,想过上好日子眼前就必须先解决这个麻烦少爷。

    随着衡量再三,兰香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言辞凌然的说道:“麒少,其实当年大姐带你走后,后来只回来了一趟带着行装就离开了。麒少爷你是不知大姐走后不久,姜家还把与府上所有的生意都解除了,老爷也多次回洛阳去请大姐,大姐都不为所动。老爷想接回你们兄妹,大姐说你已经夭折了,至于大小姐、、夫人也、、、,不信可以问老爷”

    自是话语说的天衣无缝,兰香赶紧捅了捅还在发呆的王文:“老爷你说是不是啊!”

    被这一提醒,还在发呆的王文才反应过来,出于本能的附和道:“是、、、、如若你要找你母就回洛阳吧!”

    听到兰香与王文的话,远处躲在门后面的韦氏有些看不过眼,当即对旁边一样在发抖的姐妹说道:“三姐,大姐明明就是被这妇人和老爷逼走的,可她怎么胡说啊”。

    见韦氏道出真情,赵氏不敢附和,一边搂着自己刚刚跑出来看热闹的儿子一边回道:“别说了,让大少爷听到,他发起疯来着府上那有人挡得住他,到时大家一起死啊!”

    就在大人的害怕中,一同出来看热闹的张氏那只有三岁的女儿也奶声奶气的说道:“阿母,那人真的是大兄吗?他怎么不早点回来,要是他在,那个坏大兄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一听此言,张氏赶紧将探出脑袋的女儿搂回怀里,捂住她的嘴提醒道:“杏儿不要乱说、、、”。

    听着二人的异口同声,江湖经验还少的姜麒倒没有多疑,只是一惊后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这么说阿母和妹妹回洛阳了”

    当然姜麒之所以相信,也并不是全听到兰香之言。今天他之所以在府门打闹,在希望给王斌教训的同时也是希望以这种方式告诉母亲自己回来了。

    不过今天还是让他失望了,着都闹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母亲或者妹妹。如今再听到这妇人之言,姜麒也便相信了母亲应该是走了。

    “是啊!麒少爷,大姐确实不在。”兰香确定的点点头“少爷你看怎么说我王家也是大族,这样在门口丢人现眼不是太好吧,要不有话回府再说,着家丑不可外扬啊!”

    听罢姜麒本能的回头看了看四处围着看热闹的路人,末了又看了看门口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护院,不悦中淡淡的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麒也不想再久留,不过若然他日麒发现今日你们是在骗我,倒时可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既然亲人不在,姜麒也不想在这伤心地多待。说完姜麒便是一声口哨唤来不远处溜达的追云。

    翻身上马的姜麒,虽然年少但也算心智聪慧,安坐马背深深的看了一眼兰香的他笑道:“看来当年我母败给你也并不是偶然。你这妇人心思确实缜密,不错你很聪明,不过你最好好自为之,或许哪天我会为母亲报仇的。”,说完姜麒一磕马腹,胯下追云长嘶一声飞了出去。

    面对狂叫的宝马,旁边看热闹的人群赶紧自动分开两旁,躲着这一人一马。

    随着马蹄声远去,王府门口只留下那个看是热情的兰香在后面喊道:“麒少,不多留两日、、、、”

    不过兰香这份热情并不长久。待姜麒一远去,回头后的她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踢了一脚临近躺在地上的下人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废物带下去治疗”,接着又扑向她刚刚被放下的儿子哭嚎着:“啊、我可怜的儿啊、、、、”

    不但是兰香,姜麒这一走,刚刚同样吓的不停抖动的王文也恢复原本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悦的对还围着的妻妾儿女吼道:“还不回去,还不嫌丢人啊”

    吼完接着又朝姜麒离开的方向骂了句“孽子”,着才唉声叹气的转身走回了府中。

第三十九章 擦肩而过

    离开王家,姜麒闷闷不乐的打马朝城门走去。

    想想虽然以是身处故乡,可此刻却已经没有了归乡的心情。这世上或许除了母亲和妹妹,他再也没有了留恋的地方。

    跑马出城,姜麒见没有了可去之地便只好去与师傅会合。不过好像上天今日都在作弄他们师徒一般,姜麒这才走到半路,便遇到了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的老道。

    深怕老道看出自己的悲伤,姜麒赶紧收起神色抢先问道:“我说老道,你不是去会相好的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人家不要你了。”

    虽说姜麒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怎么可能逃过做左慈的眼睛,猜出徒弟遭遇的左慈也笑着打趣道:“呵,看来我们师徒两人还真是同病相怜啊!看你也没好到那里去吧?”。

    姜麒见被师傅看穿也不必掩饰,两师徒相视一笑。接着姜麒大致将事情给师傅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同时问道:“老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喃?”

    “还能如何,现在你师傅也没有落脚之地啊!”左慈笑笑,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当他到达虚云观的时候才得知青云道长出外游历去了,而现在的管事并不认识他,随便客气两句后便以道观香火不旺的借口婉拒了留宿。

    本来左慈也就想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明天再去找徒弟,可没想到在半路便遇到了也没有好太多的徒弟。

    “老道早先给你起过一卦,挂上说你少小远游,没有什么父母之缘。看来距离你回家还有些日子啊,既然你母亲不在此地,不如我们提前上路吧!再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现在启程的话天黑还可以到下一个县城。”

    姜麒低头思考了一下回道:“嗯、、、、那就只有如此,老道你先启程吧!宇扬还有些小事要做,不过追云脚程快,很快就能赶上”。

    “嗯,那好,记得快到为师在前面等你。”左慈点头同意,随即调转马头打马启程,走时还不忘对姜麒说了句‘不要惹事’

    不过就是左慈不提醒姜麒现在也没有心情惹事,小半个时辰也就回身赶了上来,两人并肩而行不时调笑两句,很快也就忘记了早上的不快。

    、、、、、、、、、、、、、、、、、、、、、、、、、、、、、

    三日后,邯郸城外,姜麒师徒那天去过的粥铺。此刻柜台上的掌柜正满脸笑容的对刚进来的少妇,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迎上。

    “夫人、小姐你们回来了啊!”

    而便是着少妇,如果姜麒在这里,他一定认识。这就是他日日思念的母亲。

    姜芳微笑着走到柜台后,简单的翻看了一下这几日的收支:“是啊!赵掌柜,不在的这些日子店子还好吧”。

    “夫人放心这几日家中上好,一切都和平常无疑。按照夫人吩咐将每日盈利都换成稀粥救济难民了。”赵掌柜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姜芳颌首,接着挥挥手对围着的几个伙计说道:“哦,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去忙吧!”,说完刚放下账簿,就看见女儿在旁边玩弄这什么,赶紧问道:“怜儿又在干什么喃!”

    面对母亲问题,正拿着一个藤球把玩着的姜麟头也不回的说道:“阿母,你看着谁放在这里的东西,好多好玩的哦!”

    “唉,怜儿、、、、阿母不是说过,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听女儿如此一说,姜芳当即厉色教训着。

    而面对姜芳的训斥,旁边的赵掌柜连忙帮着解释道:“哦,夫人刚忘记告诉你了,这是前些天一个小道长留下来的,他说是留着无用,看我们这里每日施舍粥食给难民,就给了我们,看能卖就卖。小道长说这些东西是从江东一路收集过来的,小人看着东西挺精美的就留了下来,想看小姐是否喜欢”。

    姜芳拿起一个小鼓看了看随即释然,同时满意和颌首道:“原来如此,既然人家一番好意,我等私自留下如何是好。还是找一个地方摆上,贩卖之款就留作平时善食之用吧!”

    听到母亲要将面前的玩物卖掉,姜麟当即不愿意了,马上一脸苦色的撒娇道:“可是,母亲这些怜儿好喜欢,可不可留下一些”。

    “怜儿不得如此,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得任性。你看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难民,多少小孩子连饭都没的吃。唉,也不知道你哥哥现在有吃的没有。”想到儿子姜芳眼睛又湿润了。

    见母亲都如此说了,姜麟也不敢多言赶紧放下玩物:“好了,好了,母亲不要再说了”,承认完错误姜麟也想起了母亲口中的哥哥低着头小心的道:“母亲你不是说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吗?可这都走好多年了”

    看着自家夫人、小姐情绪不是很好。赵掌柜也不敢搭腔了,直到突然想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希望能讨夫人高兴才试探着打岔道:“哦,对了夫人,小的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是关于王家的、、、”。

    “王家,哼,怎么了?那人又纳妾了?”姜芳无所谓的问道。

    “不是,这次是王家被人寻仇了,听说那人都被教训了一顿,而且还差点把他家府门都给砸了。”赵掌柜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怎么说王家也是这一带的大家,何人敢招惹。惹事的人如何了?”一听此情况姜母也来了兴趣当即问道。

    一听夫人有兴趣赵掌柜来精神了,张开嘴便说道:“呵呵,是啊、、、、虽然王家一直横行霸道,但这次他们真的遇到了对手。听说当时王家护院损失数十人之多,可夫人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就一个,听说还是个少年,那少年可谓英勇无敌,手下没有一合之敌,那些护院连他皮毛都没有伤着”,随着赵掌柜绘声绘色的说着,仿佛就是他亲眼看见一样。

    “有这么夸张没有吗?赵叔,还英勇少年。你以为这世上有那么多跟我哥一样,天生异禀可以一人打十个啊!”听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姜麟儿不屑的撇撇嘴说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一旁聆听的姜芳当听到女儿的话,脑中一条神经被拨动了赶紧追问道:“那少年多大?”

    姜芳突然的一问当即让赵掌柜楞了,最后实在回答不上只好含糊的答道:“着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其实刚讲述的事情是小三子出外采买看到回来说的,听说好像就十来岁吧!要不小的把三子喊过来问问?”

    “嗯,也好,你去叫一下,顺便看阿达停好车没有,让他过来一下!”姜母点头同意道,同时又吩咐他去叫放马车的管家姜达。

    一旁听到母亲的话,也来精神的姜麟儿同时猜测出母亲的想法,当即问道:“阿母,你说那少年真的是哥哥?”

    “阿母也不知,希望是吧!”姜芳摸摸女儿的头,自我安慰的道。

    很快赵掌柜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伙计从后院走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管家姜达。

    “夫人三子来了”赵掌柜行礼,又对伙计三子说道:“三子快给夫人说说那天你看到的情况。”

    姜芳点点头示意三子说话,平时就平易近人的姜芳也没有什么架子,手下的伙计也不是那么拘束,随着姜芳点头,接着三子开始讲述了那天所见的情况:“夫人,那天是这样的、、、、、”。

    听着三子讲述的那天所见,姜母更觉得那人就是自己儿子,当即问道:“对了有没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与他同行”。

    不待三子回答,姜芳此话刚好被来柜台取酒的一个伙计听到,只见着伙计笑着说道:“夫人是问白发百须的老道吗?那天到有一个到店子上来,他身边还有个身高七尺长相俊俏的小道士一起,那少年有一匹特别漂亮的白马,小人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漂亮的骏马,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而且鬃毛特别长。就是郡尉将军的西凉战马都没有那么漂亮,哦,对了!那个小道别说还和小姐长得有些相似,不过他眼睛有些怪异、、、、、”

    “他、他是不是有对双瞳目?”着伙计的话当即姜芳兴奋了,不待其说完抢先问道,激动的她更是有些失态的上前一把抓着那伙计的双臂。

    面对一向文静雍容的夫人此将举动,那伙计有些不自在了,略带羞涩的回答:“夫、夫人见过那小道,他确实目生双瞳,特别吓人、、、”

    “没错、没错是、是麒儿回来了、麒儿没有死、麒儿真的没有死、快、快、、、、、阿达、快去、快去王家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得到准确回答,姜芳当先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哈哈、、、、、夫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听到少爷回来了,姜达也激动不已,同时有些忘形哈哈大笑跑了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远去的马蹄声。

    与母亲心情相同,此刻姜麟也拍手蹦跳着:“好啊,太好了,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阿母、哥哥终于回来了,有哥哥在以后都没有人赶欺负怜儿了。”

    虽然赵掌柜不是很清楚夫人说的是谁,但看情况应该是自家夫人说的那个早年出游的少爷,在听的过程中,赵掌柜不禁觉得那天过来的奇怪小道,很可能就是和少爷同一个人,随即提醒道: “夫人、、、、那天送来这些东西的那小道骑乘的也是一匹白色骏马,他和少爷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赵掌柜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把姜芳从头泼到脚泼了一遍。同时她也冷静了下来,冷静中姜芳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如此一来她也只有心中祈祷儿子还在邯郸。

    正如所料,很快出去打听消息的姜达确定了这一消息。

    “夫人、夫人,是少爷、是少爷、、、夫人,打听清楚了是少爷,那天少爷回来说找夫人,可却碰到那纨绔王斌、呵呵、那小子也倒霉,仗着有护卫又想教训少爷,哪知却被少爷好好修理了一顿。就是他那纨绔父亲也被少爷教训了一顿,不过后来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听到儿子没有了影踪,姜芳疑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阿难会到哪里去啦?”

    “这就说的不定了,那老道四处游历,那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不过夫人最少可以放心知道少爷已经复原,武艺还精进不少,以少爷的性子肯定很快便会回来的。要不小的到当初那个道观看看,看那左老道是不是在那道观逗留、、、”姜达在旁边也有些紧张的说道。

    “好的、、阿达你骑马快些去看看,如若真的在那里便好了,都怪我这当娘的换了地方也没告诉他,也难怪麒儿找不着回家了。”姜母有些自责的说道“如若不在、、那只有另想办法了、、、、、、”

    “娘亲那是不是现在不一定见不到哥哥了?”一旁姜麟也从欢喜中掉落,接着有些闷闷不乐哭丧这脸问道。

    见女儿如此表情,姜芳赶紧拿起刚才的一个玩偶安慰道:“怜儿不要如此,你看赵掌柜不是说了吗?这些礼物都是你兄长一路给你带回来的。说不定他就在道观中等下便和你达叔一切回来了”。

    “是真的吗?那阿母,怜儿是不是应该给哥哥准备一些好吃的,哥哥他回来就可以吃了。”姜麟想想觉得也是,抬着脑袋想到。

    “呵呵,是啊,等麒儿回来就可以吃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姜母摸摸女儿的小瑶鼻笑笑,一扫刚才的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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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远赴辽东

    就在邯郸姜芳找寻儿子姜麒之际。百里外的一条官道上,正发生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劫道事件。

    “我说你们这些山贼是不是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怎么开场白都一样的”

    官道上姜麒嬉笑着骑在马背上,无畏的看着前面几个拿着破刀、**着上身的家伙在路上挡着。

    随着山贼出现一伙人,当即说出了那千古不变的山贼术语:‘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今天,就在今天,左慈与姜麒这对倒霉的师徒还没有过巨鹿郡,就已经遇到了第三次打劫。

    不过对于一般人而言,遇到打劫是九死一生的经历。可对于姜麒而言,他却乐开了花。如今正好他们师徒都没有盘缠了,有打劫的出现,他便可以找些盘缠了。

    不错,或许别人看到打劫的会害怕,但姜麒却截然相反,他看到山贼仿佛就看到了散财童子。过去的两次山贼就被他反打劫了,两次虽然收获不多,但也有近一吊钱够他们师徒挥霍两天了。

    当然此次也不竟然。半柱香后,姜麒用那些山贼的腰带绑好了最后一个鼻青脸肿的笨贼,骂骂咧咧的提着瘪瘪的钱袋说道:“我说你们这什么山贼啊!出来打劫就带着点钱,还累的小爷一身臭汗。”

    听姜麒一言,那些绑在树上不断**的山贼,便是一脸苦相想死的心都有了。同时心里不禁骂道:‘爷们要是有钱谁出来打劫啊’

    本来他们以为今天看到这一老一少是捡到了便宜,可结果却踢到了铁板,不过既然打不过就的赶紧求饶:“小英雄,您绕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了。”

    对着山贼求饶,远处树荫下的左慈无聊的理了理衣衫,赶紧对还在戏弄山贼的姜麒喊道:“好了,宇扬玩够了,该走了”。

    回头看了眼翻身上马的师傅,姜麒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安然的将那打劫来的钱币放入怀中同时警告道:“今日就当一个教训,要是再让小道看到你们在打劫,就休怪小道无情了。”

    说着姜麒转身一拳打在身旁一个碗大的小树上。随着他挥拳,接着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结实的小树竟然不堪重拳‘咔’的一声拦腰而断,再等那些震惊的张大嘴的山贼反应过来,只剩两道向东北而去的尘烟。

    师徒一直向东,走了一个余月才到达了目的地,辽东‘徐无山’。

    徐无山海拔在三千左右,时至盛夏山,上奇石怪树琳琅满目、山峦起伏跌宕,确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以后这就是你学艺了地方了。”停于山下左慈对东张西望的姜麒说道。

    “我说老道这地方也和天柱山有的一比,当初你怎么不选择这里修炼喃?”姜麒回望这对师傅说道。

    “哈哈,是啊,当年也想在这里修炼,可惜这里冬天太冷了,受不了。”左慈打着哈哈说道:“好了,还不走不然天都黑了。”

    一入山岭两师徒便有种回家的感觉,山路虽然崎岖,但对两师徒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两人唯一装着东西的包裹也挂在了追云背上,轻装便行速度也就很快。

    至于着山路对于宝马追云而言一点都不用两人操心,不过左慈的骑乘,那匹蹒跚的驽马却为了不拖后腿,在进山之前便宜变卖了。

    傍晚时分,借着夕阳的余晖两师徒终于到达了一个幽谷,刚到之时见惯美景的姜麒都不禁惊呼了一声。入眼处幽静的深谷四处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傍晚时分鸟儿归巢、虫啼鸟鸣此起彼伏、溪水潺潺,山谷里几间竹制茅屋坐落一旁,篱笆围成的小院,在夕阳的映衬下组成一幅完美的山水图。

    山谷间除了和谐的美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院落不远处的一个足有近一顷大小的平整马场。马场中放养这十来匹骏马,如今正悠闲的啃食这青草。

    还算识的马的姜麒知道里面有近一半的是西凉战马、另外还有并州马,最名贵的两匹应该是有和追云一样血统的大宛马,不过血统看上去没有追云那么纯,身材略微矮小了些。不过单看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

    只是见到此情景,最激动的并不是姜麒师徒,而是那个有异性没马性的追云,这才一见到母马出现就跑的没影了。

    听到姜麒师徒出现引起的动静,小院中一个四十来岁,身着单衣男子警觉的拉开篱笆门走了出来。

    那男子身高八尺余,猿臂蜂腰、一张国字脸加上一拙美须,显得英武不凡,再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一身武艺已经练到精要处。

    那人一出来,看见左慈师徒先是一愣接着警觉顿消,当即抱拳哈哈大笑着迎了过来:“哈哈哈、、、今日一早就听到喜鹊在叫,没想到原来是左兄这贵客上门啊!”

    “哈哈,雄付贤弟多年不见,依然英姿不变啊!”左慈眉开眼笑的合十还礼,两人老友见面自然寒颤一番,完全忽略了姜麒的存在。

    看着两人一时说不完的话,自在惯了的姜麒也没拘束独自遛进到院内。入得院中,姜麒首先见到的便武器架上摆放着的琳琅长短武器。

    随着目光延伸,兵器架旁两个看上去年龄相仿的少年,眼下正**着上身,双手吃力的提着三四十斤的石锁站着马桩。

    一见此景姜麒笑了,当即近前看看两个颤颤巍巍咬牙坚持的少年,片刻后对其中一个稍微高点,长相俊俏、皮肤白皙,看上去十分斯文的少年说道:“兄弟,练武喃!”

    可不想面对姜麒的玩笑,那咬牙坚持的俊俏少年还没来得及回答着不速之客,他旁边那个很是壮硕的少年却揣着粗气不悦的骂道:“你瞎了,没看着忙着喃,没事一边去、、、、、”

    面对对方的不客气,姜麒并没有生气,反而迈步走了上前笑着说道:“哈哈,小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跟宇扬当年有的一比啊!就是不知道你武艺有没有你着嘴上功夫厉害。”

    一边说着一抹坏笑爬上了姜麒脸庞,接着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本来就强弩之末的少年本就靠着胸口的一口气撑着,如今被姜麒着一拍真气一泄,直接便一个锵蹴摔倒在了地上。

    被姜麒这一暗算,那少年也不是个好脾气之人,‘啪’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爬起来,眼中尽是对着个不知道那里跑来的家伙的仇视。

    接着愤怒间对姜麒吼叫着:“混账、你可知这时辰没有到,摔倒了可要从新头开始的。”

    看着冲自己吼叫的少年,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姜麒,小小的歉意早已烟消云散。

    从小就不肯吃亏的他,哪有那么好脾气。要是以前早已挽袖子开干了,如今虽然没动手嘴上却没想放过:“不就重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给你道歉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吗?再说也是你武艺不行,着能怪谁、、、、”。

    “算了,师弟这位仁兄他也是无意的,快快起来,不然师傅又来责罚了。”面对两人的剑拔弩张,那俊俏少年倒是忍得住气,上下打量了下姜麒后,仍然蹲着马步并回头劝解一副气势汹汹的师弟。

    当然虽然他也觉得眼前的姜麒有些无礼,但还不至于让他出手教训,特别是他能清楚感觉到,姜麒不是泛泛之辈的情况之下。

    “云师兄,不必相劝,看飞不好好教训这个无礼小儿。”面对自己师兄的劝解,此刻满脸愤怒的少年哪有那么容易克制,当然如若能克制住,他就不是少年了。这刚说完就将手中二十来斤重的石锁扔向了姜麒。

    看着师弟动手,俊俏少年不禁惊呼了声‘小心’,他可没想想到自己师弟如此没有轻重,要是着一下打实那可能会死人的。

    眼看着要闯下祸事,可他却没有时间阻止。唯有好心的一声惊叫提醒姜麒,可他那里想到姜麒根本不闪不避,片刻间只听‘碰’的一声石锁便正中其胸口。

    见此一幕,刚刚负气出手的少年也吓了一跳,本来他也只是想吓吓姜麒而已,那里想砸的这么准。不过当接下来的一幕发生后,这少年心中的负罪感不但消除,而且更加生气了。

    只见被砸中的姜麒只是轻轻拍拍被砸中的地方,不为所动的笑着说道:“你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站着拿给你打都没有办法,怎么说你好哪!”

    “你、、、、”被姜麒一羞辱那少年当即气急,一时也顾不了多少,紧握着拳头就再次打了出去。这一拳直奔姜麒面颊而去,少年心想今天一定要给姜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不过此时面对来势汹汹的一拳,姜麒并没有在意,任然咧嘴笑着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直到少年近身他才用右手轻轻一探,也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姜麒便在那拳头即将打到之时稳稳的将之抓住。

    面对姜麒轻松化解,少年惊呆了。而且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着想要回收拳头,可此时拳头却又像被铁钳夹着一样纹丝不动。

    面对单手被擒少年只好将另一只手挥,出直奔姜麒胸口而去,希望凭借此招逼退姜麒。不过对于这势在必得的一拳姜麒依然不闪不避,只是气运丹田。下一刻只听‘碰’的一声,那少年狠狠的击中姜麒胸口。

    不过就在旁观者为姜麒肉痛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受伤的还是出手之人,就在刚才当少年击中姜麒之时,瞬间便只感自己砸中了钢板,响声过后拳头一下便没有了知觉,仿佛脱臼了一样。

    而着还不算完,就在少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之时,他还没知道怎么回事,下一刻就飞了出去,场中只留下了一脸坏笑的姜麒。

    “啊、、、、、师弟”观战的俊俏少年没有想到自己师弟连对方一招都没有接住,就被弹飞了出去,赶紧丢下手中石锁上前看师弟是否受伤。

    “师兄,他好生厉害、厮、、、、、、”壮硕少年甩着没有了知觉的手掌说道,这一刻他仿佛觉得他手掌已经裂开了一般。

    俊俏少年赶紧扶起自家师弟,心中一顿接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姜麒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此还打伤我师弟,真是欺人太甚,如若我这做师兄的不做些什么,岂不让人笑话。”

    说完起身的俊俏少年将师弟扶到一边,接着狠狠的盯了姜麒一眼。或许是感受到不是姜麒的对手,少年说完也没停留,便先下手为强,只见他脚下快速摆动直朝姜麒冲来,近前两步高高跃起,接着右手为拳一击泰山压顶直冲姜麒而去。

    “不错,有两下、、、”从对方起步到腾空姜麒看在眼中,同时也确定来人有些功夫底子当即不敢妥当,面对千钧之力姜麒不敢硬接,身子稍微一侧轻松让过对手。

    见全力一击没打中姜麒,少年也没有多考虑,接着一抬脚膝盖就直奔其胸口而来。

    俊俏少年这一拳一击可谓在顷刻间完成,如若是碰到普通人他当稳操胜券,但对于本就一直修炼灵巧功夫的姜麒而言,如若连着普通的两招都接不下,他就妄自练了这么多年武艺。

    面对来招姜麒左臂稍微一推对上踢来的飞退,接着也不等对手出招,闪电般的直接一个虎爪直探对方胸而去。

    正出手的少年没有想到姜麒转守为攻那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肩膀一痛,接着腰间传来大力,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高高的举了起来,转眼间两人的身份便出现了逆转。

第四十一章 拜师童渊

    就在这姜麒与俊俏少年高下以分之后。院外看了许久的左慈和童渊伴,伴着“啪、啪、啪”的拍手声走了进来。

    边走童渊还对旁边的左慈说道:“元放兄的高徒可真是了得啊!小小年纪武艺就如此不凡”。

    “ 哈哈,雄付贤弟见笑了。这一孽徒让我娇惯坏了,整天惹事生非。宇扬还不放下!”左慈哈哈一笑,用责备的口吻训斥着还高举对手的姜麒。只不过里边带有多少责备之意,就不得而知了。

    见师父如此一说,本就抱着好玩心态的姜麒也没真的想把对方怎样。手腕一转,便轻轻一推,轻巧的将手中还高高举起的少年放了下来。

    双方分开,童渊随即对两个一脸苦相的徒弟教训道:“云儿、飞儿,你们两个整日就知道嬉戏,今日让你们世兄好好教训了一顿,知道天高地厚了。今日罚你们再练两个时辰马桩、一个时辰拳术,再开弓五百下。”

    待童渊说完,俊俏少年不禁一脸羞红的就转身离开,并在转身前对姜麒行了一礼,脸上还满是佩服之色。

    相对于俊俏少年的认罚,健壮少年却不一样了。只见他连忙哭丧着脸就跑了过去,可怜巴巴的哀求道:“爹,这惩罚也太重了吧!等这些都做完了天都亮了。”

    “是吗?整日就知道嬉戏,都被你娘宠坏了。今日你要是完成不了,就不要休息。或者你就不该再习武了,免的以后不敌对手,死在别人手中。”面对儿子的求饶,童渊不但没有心软,反而一副恨铁不成钢冷脸面对。

    少年看父亲动怒了,也不再敢求情。最后只好含泪的走向已经举着石锁接受惩罚的师兄。

    可没想到,郁闷中的少年在路过姜麒的时候,姜麒却伸手把他拦了下来:“等等”。

    对于姜麒这再次挑衅,少年直接怒目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毫不示弱的叫嚷道:“怎么,别以为你武艺胜过我,我就怕了你”。

    “呵呵?”姜麒轻轻一笑也没答话,只是突然出手抓住他那一直握着的手腕,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左右便是轻轻一扭。

    “啊!”随着姜麒的出手,那少年只感觉到手腕一疼,接着又要发火。不过当他再举起手是才惊喜的发现,刚才一直不能动的手腕完全好了,直到此时少年这才明白过来人家是在为自己疗伤。

    明白一切,就这样少年举着拳头楞在哪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末了异常尴尬的红着脸对姜麒说了声多谢,才赶紧转身跑开。

    看到这一幕,还为自家徒弟担忧,是否能在此地和别人和气相处的左慈放下了心头大石。随即便对旁边不住颌首的童渊说道:“怎样、这徒弟不错吧!”

    “哈哈,此子除武艺超群、天生神力外,本质也不坏,是块好玉。不过不知兄长为何不自己雕琢。”童渊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一得道真人说道。

    “老道曾经也是如此想,可后来经过几年相处,才知道宇扬大才,如若埋没在荒野之中实在可惜。宇扬就好比那羽翼稀疏的雄鹰、困于浅滩的巨龙,总要有人为他添加羽翼,让其翱翔。“

    ”如今这天下已有纷乱之相,如若乱起最好的助力,无疑是一身所向披靡的武艺。然贤弟亦是这方泰斗,还不知贤弟是否接纳我之孽徒。”左慈回道。

    “哈哈,如若是别人,某家还可推脱。然兄长吩咐莫敢不从,再说此子却生的一身好筋骨,某家以前收过两个弟子无不都是万中无一之人。本以为前些日子收的这关门弟子云已经是天下奇才了,没想到兄长着一弟子还优胜其许,让其做一道童实在可惜。这一弟子某就收下了,就是不知兄长是否放心的下。要知道渊数来收徒弟都是每次一人,就是怕误人子弟,而今已然有一徒一子教导?”童渊哈哈大笑这对左慈回应。

    “这雄付可以放心,我这徒弟不说别的着脑袋聪明着哪!平时我也没怎么提点他,也学得我之七八。至于以后能学多少贤弟绝学,就看他自己福缘了。”左慈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就在左慈与童渊对话间,正在院子扶手看两个少年受刑的姜麒,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他已经被老道师父三言两语给‘卖’了。

    等浑浑噩噩跟着进屋了时候,已经有一个三十来岁,满面笑容的少妇正准备着香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老道命令对中年男子三拜九叩。

    就这样,姜麒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傅一个师娘,已及今后一直跟着的两个跟屁虫师弟。

    拜师后,姜麒知道了他这个师傅叫童渊,在江湖上非常有名。不过让姜麒不乐意的是,师傅让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见过师母,和两个刚才的手下败将师兄。

    这叫师母对于姜麒没有半点问题,特别是面前这个和母亲年纪相仿的大家闺秀师母,可让他叫两个一脸幼稚,特别是还带着坏笑的小子师兄,就不能接受了。

    当即姜麒便道:“师傅、弟子这门是入了,可你不能让我管两个看似没我大,又打不过我的小孩叫师兄吧!宇扬可不习惯”。

    面对姜麒的不乐意,童渊也不好强迫,随即询问道:“嗯,那以你之见当如何”,童渊他以前每次都只收一个徒弟,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如今只好让他们自己决定。

    见师父同意,姜麒拍拍那个壮硕少年,邪邪的说道:“以宇扬只见,要不那个年纪最大那个就是师兄,要么出去比试一场,那个赢了那个是师兄也行”。

    “啊!”听到要出去打一场,谁赢了谁是师兄,刚才才吃了苦的两人同时张大了嘴,他们可都不想再被虐。

    童渊刚才见到过姜麒出手,自然了解点他的本事。知道以现在姜麒之能赢两个小徒跟玩一样,只好看看两个徒弟再次询问他们的意思:“云儿、飞儿你们以为如何?”

    相对于被姜麒虐待,两人更愿意选择后者。当即苦着脸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的说道:“那就谁大,谁为兄长好了”,不过光是看这个头已经矮了一个头了,他们也都没有抱什么希望做师兄。

    “那好,你们各自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了,当好好相处啊!”三人皆同意,童渊也不想再为着小事操心,随便打发了一句,就去找一旁悠哉喝着茶的左慈切磋技艺去了。

    屋中之人先后离去,姜麒等三人对望了一阵,还是姜麒率先开口道:“我乃邯郸姜麒、号宇扬、小名阿难,建宁元年正月生人”

    俊俏少年看着姜麒自报生辰一时有些错觉,吃惊的说道:“兄长居然与我同岁、、、我常山人士,姓赵名云、字子龙,建宁元年四月生人”

    最后就只剩下壮硕少年:“那还是我最小了,我叫童飞、尚无字号,建宁二年在这山中出生,不过我母亲也是冀州人氏,我们算半个同乡。”

    “哈哈,这就是缘分”赵云看着惊讶的张着嘴的姜麒说道:“子龙见过师兄。”

    童飞听到赵云的话也抱拳行礼道:“童飞见过师兄,方才无礼还望师兄包涵。”

    听到两人向自己行礼的声音,姜麒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而之所以惊呆原因无他,就在赵云自报家门之时,他脑海中出现了模糊的影像,脑海中一个血染战袍、白马银盔、怀抱婴孩的战将正四处冲杀着手下无一合之将。

    无疑那人正是常山赵子龙,随着赵子龙三字清晰,姜麒那脑海深处模糊的记忆中,出现了很多对赵子龙生平的介绍。在这一刻,姜麒仿佛已经看清自己这个便宜师弟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一般。

    而这奇怪的记忆,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脑海中被勾出。就像当初在桥家中,听到大桥小桥的名字后也出现了这种现象一样。

    面对着一而再的被牵动未知的东西,姜麒不禁在想当年那梦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如若那梦是真的,当年没有第一时刻记住有用的讯息,那便实在可惜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事物能再次勾起,这份恐怖而重要的记忆。

    屋外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相谈甚欢的几个徒弟,童渊感慨的对左慈说道:“元放兄,我们兄弟算算有十多年没有见了吧!想当日要不是兄长出手,恐怕内子早已是一堆枯骨了。兄长这次可否多留些时日,一来可以让小弟以敬地主之谊,二来也希望兄长帮助愚弟教导一下几个小子,兄长看如何?”

    随着童渊的再次提及当年之事,左慈无奈的笑了笑:“哈哈,贤弟客气了!当年之事不必如此介怀,当年也是弟妹与我有缘,这事以后就无需再提了。”

    不过客气中左慈也不禁在想,十多年前的他云游冀州,恰巧正碰到为妻求医的童渊,当时的出手没想这份情谊今日倒是让他爱徒姜麒又给延续了。

    “雄付也知道为兄一直喜欢到处行走,要不是有宇扬跟随,为兄这些年也不会在山中逗留。今日好不容易交给贤弟,为兄还想四处云游一番!”左慈笑着摸着白须接着说道。

    “我想雄付恐怕现在并不是想留下为兄,而是在打我那骑宝马的主意吧!”

    被拆穿,童渊也没有掩饰,当即看着左慈媚味的说着:“哈哈,知我者兄长也。武人爱马这是人之常情,再说兄长也该给麒儿将来准备坐骑不是。小弟有几匹优良母马,就差兄长的那匹良种了,当然马归马,愚弟是真心留兄长的”。

    “好了、好了,既然都这么说了,为兄再不答应那可说不过去了。这样为兄留三天,本来老道也想把追云留给宇扬的,不过追云与为兄一般都老了。待宇扬成年之后它已经不能奔跑,能让追云留下种子也挺不错。不过是否成事那可就是贤弟的事了啊!”左慈笑着点头答应。

    “这样,贫道再好人做到底。着几天再根据两个贤侄骨骼为他们配好洗筋伐骨之汤药如何?从年纪上看他们应该同宇扬年纪相仿,还没有错过炼筋锻骨时间。”

    “哈哈,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小弟也有些铸基的配方,但都是些平庸之物。如今能得到兄长资助,小弟就带两个徒弟谢过兄长了。”

    ”贤弟如此说便客气了啊,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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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临别之教

    随着木已成舟。接下来的几天姜麒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师父左慈,他们在漫山遍野中采集着各种草药。

    一路上左慈一直在姜麒身边叨唠,一向爱顶嘴的姜麒也一反常态的不再反驳。即将离别的感情,一直缠绕着于姜麒心间。

    他此刻才感受到,是如何舍不得这个成天唠叨的老道师傅。即便天下就没有不散之筵席,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之情,又让姜麒如何可以割舍。

    不过时间就如流水,往往一些东西,你越是想抓住却越是容易离开自己。三日的时间是如此短暂,仿佛在一眨眼间便随之远去。

    随着离别日子到来,仿佛上天也感受到了这份离别之情。在清晨的微风中夹着绵绵细雨落入了幽谷。

    细雨中童渊一行人一直将左慈送到谷口,在送行队伍中,姜麒一手拿左慈师傅入山时候的包裹,一手牵着连续奋战了三天,腿都还在哆嗦的追云走在了最后。

    一向好动的姜麒,今天情绪低落的耷拉着脑袋,就像斗败的将军举步维艰的走着。可即便他走的再慢,始终路还是会走到尽头。很快童渊在和左慈两人互道珍重后带着妻子和赵云、童飞先一步离开,时间留给了两师徒话别。

    谷口暂停行进,左慈来到姜麒面前,慈爱的摸摸他那耷拉着的脑袋说道:“宇扬,别这样,你是否要让师傅走的不安心”。

    面对即将的分别姜麒沉默了,这一刻他与左慈师傅在山中生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良久一直没有说话的姜麒才突然抬起头,满带希望的说道:“师傅,弟子舍不得你,弟子还是跟你走吧?”

    “什么、、、宇扬、你已经不小了。该当明白事理,师傅并非要抛弃你,师傅是想让你多学些本事。你要知道你母、妹,还在家中等着你。如若你现在不多学点生存本领,将来如何保护你慈爱的母亲和乖巧的妹妹。”面对姜麒的渴望,左慈拒绝中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师父也舍不得了,不过宇扬记住好男儿志在四方。如若将来有一天为师云游时能听到你的名字,为师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也不枉为师教导一番,知道否!”

    对于师父的殷切希望姜麒如何不知。当即声音哽咽的保证道:“师傅放心、不管吃多少苦弟子都会坚持。绝不辱没师傅威名,将来师傅定会以弟子为荣的”

    “如此这样,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宇扬一定要记住师傅给你说过的话,将来如果可能一定要善待百姓,万事不可强求,要好好控制自己脾气,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师傅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说着左慈拿过姜麒手中的包裹,再次提醒道。这一刻仿佛一个慈父在叮嘱自己不懂事的儿子一般。

    面对师傅的再三嘱托,姜麒渐渐虎目含泪。当即便对着左慈‘啪’的一下跪倒在地,并叩首道:“宇扬自从出生以来除母亲,还未有人对我如此之好。师傅不但当年救活宇扬的命,还一直细心教导,如慈父一般。今日师傅离去,可否能为麒儿取一表字?”

    左慈看着依依不舍的徒弟他何尝又舍得,必定两人已经相差五年之久,彼此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虽然心中不忍,但如今左慈也知道不是留恋之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了情绪,左慈道:“既然如此,为师就代你母为你取字。当年为师是被你母之慈爱感动,才收你为徒,所有为师希望你记住,将来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一个‘孝’,凡事以孝为先,今日为师就为你赐字伯孝,如何?”

    “弟子姜伯孝谨记师傅教诲。”听着谆谆教导,姜麒长伏于地泣不成声的大声回应道。

    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左慈赶紧扶起地上的徒弟:“好了,快起来,时辰不早了,为师也该走了!”

    说着左慈拍拍姜麒的肩膀,凝望半响方才接过姜麒紧握的缰绳跨上坐骑追云。随着追云的撕鸣声,空气中只留下还在回荡的声音:“宇扬我徒,记住你的道号,扫清环宇、扬威四海。为师今生有徒宇扬当无憾了。哈哈哈哈、、、”

    面对师傅的殷切希望,姜麒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随后再次跪地朝中,姜麒朝师傅远去的地方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无比坚毅的回应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一日为道终生是道。”

    就在左慈离开的这一刻,反身回谷中的姜麒一下收起了他的放荡,整个人仿佛一下长大了一般沉稳了许多。从此姜麒的顽皮不在,换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姜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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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才刚亮。三个勾肩搭背挤在一起的师兄弟,就被童渊无情的叫醒。本来分开住的几师兄弟,昨天晚上都搬到了一起,这也是童渊为了增进他们相互的感情想出的办法。

    只是如此一来,这到好有了姜麒这个魔头,一时间两个同龄的孩子仿佛找到了组织一般,三人为虎,这一直闹到很晚才睡去。

    被师父着一叫,还在梦游的姜麒一个激灵便爬了起来。毕竟练武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早起,不过赵云和童飞两个刚习武不久了小子可不一样了。

    被师父着一叫,半天二人才慢慢悠悠的起身,来到院中还直达哈欠。最后被姜麒狠狠的推了几下,两人才略微摇醒一些。不过尽管如此,见到两个弟子如此散漫,还是气的童渊摇头叹息。

    带着不悦之气,童渊来到赵云和童飞身边,直接便是一声怒吼:“睡醒了吗?没醒再回去睡,今天不好好教训下,你们还以为为师好说教了。伯孝带着你两个师弟,各提两个石锁到外面马场跑几圈清醒一下”。

    见师父动了真怒,赵云和童飞有了精神也不困了,赶紧一声应答:“诺、、、、、”

    偌大的马场,一圈就有就是千步左右。面对惩罚这才刚跑五个圈,手提二十斤石锁的赵云和童飞就有些跟不上了。比之二人的力揭,他们的师兄,一直领跑的姜麒来说那才热了下身。

    这么多年姜麒的轻功不是白练的,手中各提百斤石锁的他,在将两师弟抛在身后后,任然健步如飞脑袋也不过微微出汗。

    见此一幕远远看着的童渊满意的捻须颌首,心中也再次提高了对姜麒这个意外之徒的评价。不过童渊还是有些担心,如今这个新徒虽然看上去还是整天欢喜,但内心中已经因为先师离去而发生了改变,只是不知这改变是好是坏。

    热身过后,姜麒师兄弟开始了一天的基础练习,首先当然就是简单的拳法、剑法还有就是打煞力气等等。

    回到院子童渊扶手于身后,绕着手提石锁蹲马桩的三个徒弟言辞郑重的说道:“如今伯孝刚刚加入师门,必须了解本门出处。我门武艺出自道家,始祖是为师义父,也就是你们师爷玉真子,你们师爷当年一共授徒二人,其一为为师,二者为你们师叔并州李彦“

    ”在为师收你们为弟子之前还收的二徒。一是益州张任,二为北地张绣,尔等切记。他日见到师叔或者师兄之时,一定要恭敬对待。哪怕是在战场相遇也要退避三舍,不得自相残杀、、、、、”。

    “弟子谨记师训。”对于师父的滔滔不绝,三个满头大汗的徒弟咬紧牙根大声应诺道,只是到底有几分真诚就不知道了。

    说完师门来历,童渊开始纠正三个徒弟的身行,挑剔道:“不错,还挺有力的。子龙、飞儿,你看你们师兄手中提的都是百斤的石锁,你们才二十来斤有些不像话啊!从今日起都加十斤”。

    “啊、、、、、爹,师兄那可是天生神力,我和云师兄怎么能比的了?”被父亲这一言,童飞一脸痛苦的**,差点没有哭出来。

    对于儿子的叫苦,童渊笑了笑接着面色一沉说道:“是吗?那你就加十五斤好了,子龙你觉得哪!”,说着童渊不免看向面色同儿子一般苦相的二徒弟赵云。

    被师父着一看,本来就不是个肯低头主的赵云,一咬牙一跺脚道:“弟子觉得虽然力气比不上师兄,但不刻苦永远都赶不上,弟子加二十斤!”

    “不错!不枉当初为师将你从常山带走。”童渊满意的拍拍赵云,接着又看向姜麒说道:“伯孝你可是师兄啊!要做好榜样,听说你平时用的弓箭都是五石的,如今用百斤的石锁打煞力气能行吗!最少还有加一倍才行啊!”

    “师傅,弟子这两日可没有犯错。怎么师弟都才加二十,弟子就要加百斤哪!”被师父着一语姜麒也郁闷了,心想着有些属于无妄之灾了。

    对于姜麒的顶嘴童渊笑了:“嗯,不错敢于为师讨价还价。既然你说你师弟加二十,那你也加二十,就加一百二吧!所谓一力降十会,虽说我门枪法走灵巧之路。但有朝一日你们会感谢为师今日的教导的”,说完童渊不再多言,大步流星的便回房去了,只留下痛苦**的三个弟子。

    姜麒以前都是修习内家功夫,如今重修外功。再加上师傅童渊的特殊关照,从此每日繁重的练习,就是自以为体力了得的他也发生了体力不济的现象,每天那留下的汗水,足以让他成为一个‘湿人’。

    他那托着疲倦身子回房的现象,在时隔多年以后再次在着徐无山中发生。至于赵云、童飞两个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被姜麒扛着,两人就直接睡在院子里了。

    还好三个苦命孩儿,除了有个严厉的师傅,还有一个心疼他们的好师娘。每当他们撑不住的时候,师娘便会偷偷的让他们休息一刻,在练武完毕回屋后热腾腾的膳食都会准时摆好。

    哪怕很多时候他们小臂都累的颤抖着举不起来,但美食的诱惑任然挡不住他们的食欲。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只有多吃些东西,才能补充体力,继续下面的修习。特别是赵云、童飞两个半大小子,经过折腾每日吃的比牛还多。

    看着每日粮食的消耗,此刻童渊也在庆幸姜麒已经基本铸好基了。不然再加上他这个半大小子,不吃死他这个师傅才怪。

    不过每当看到胡吃海喝的徒弟,童渊也不禁在想,如今这或许就是几个小子在报他这个师傅虐待之仇了。

第四十三章 童渊授艺(一)

    走过了基础练习,姜麒师兄弟自然开始本门最厉害的绝学枪术的学习。

    一日不待三个小子恢复力气,童渊已经手提一把九尺长枪,将他们赶鸭子一般赶到了练武场。

    扶枪而立,童渊威风凛凛的说道:“为师一生专研武艺,今有枪、剑、弓三绝。其中尤以枪法最为得意,江湖朋友更送枪神之称。今日为师就将刚刚创成的枪法绝学,‘百鸟朝凤枪’传授于尔等。”

    “百鸟朝凤!可是爹爹苦修三年才完成的枪法。今天我们有福了”一听枪法名字童飞叫了起来,那模样就仿佛见到一堆金饼一般,眼睛都冒着贪婪的金光。

    “有那么厉害吗?一群小鸟而已,不过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姜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师兄有所不知了,小弟以前就听师父讲过,这百鸟朝凤枪是师父行走四方与别人切磋后总结所得。每招每式,皆与实战一般不留半点余地,势必一招制敌。那可是杀敌的不二法门!”赵云见新认识的师兄不了解其中内情,赶紧凑过来郑重的解释道。

    面对嘀嘀咕咕的三个徒弟童渊并没有阻止,反而一提长枪跳入场中,随着一抖枪身当即舞了起来。

    挥动长枪,童渊讲解道:“枪素有百兵之王的美誉,由上古矛戈转化而来。主要以扎、压、挑、拿、拉、砸、崩、滑为主。”

    “为师的百鸟朝凤枪共十八式、每式六招,合一百零八招。招式主要扎、刺、挡、点、扫、拿为主,讲究且虚实、有正奇,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霆。刺枪如鸟蛇吐信、起收似百浪翻腾,随势能飞转、压枪似大山压顶、、、、、”

    随着童渊的不断挥舞长枪如臂展,上下翻飞寒光点点,银光灿灿、水泼不进。

    这一刻不但是赵云、童飞看呆了,就是自以为出招很快的姜麒也甘拜下风。那迅如奔雷的刺枪,抖出数个枪花的扎枪,根本看不出那里是实那是虚。

    也在这一刻姜麒才知道,自己武艺还差的太远,以前实在是太骄傲,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第一式凤凰三点头,第二式大鹏展翅、、、第五式鹰击长空、、、第八式凤鸣鹤唳、、、、第十三式飞雁展头、、、、第十八式百鸟朝凤”

    “好厉害,如若以后能学到师傅一半的本领,我就心满意足了!”赵云张大嘴看着师傅展示一身本领,最后感叹的说道。

    “师兄可是爹爹亲选的关门弟子,是否有些妄自菲薄了。飞不才都想继承父亲的武艺,更何况师兄哪!”童飞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雄心勃勃的说道。

    “我想师傅更希望我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年后麒一定要战胜师傅、、、、”与一脸崇拜的师弟不同,一直灵心观看师傅招式的姜麒,此刻满眼精光的盯着那上下飞舞的长枪下定决心道。那份决心就如同五年前在天柱山负气学艺一般。

    “为师这套武艺如何!”演示完所有招式童渊收枪而立,调整呼吸后。笑着捻须对三个徒弟问道。

    “爹爹舞的太漂亮了,那一招招凶狠的招式根本让人眼花缭乱。想来敌人遇到爹爹,定过不了一个回合。”童飞抢先答道。

    “那子龙和伯孝以为哪!”童渊对儿子的马屁不太感兴趣,转而对赵云和姜麒问道。

    “师、、师傅、、、弟子刚刚光顾着惊讶了,没看清、、”赵云有些尴尬的耷拉着脑袋满脸羞红的说道。

    “那伯孝以为如何?”

    “弟子刚才在想如若跟师傅过招能过几个回合。”姜麒迎上师傅童渊的目光镇定的说道。

    “有意思,那你以为能过几招?”

    “如若是正常比武,弟子有信心能过十个回合。但如若是在战场厮杀,恐怕就是凤凰三点头的第一招就会丧命。”

    “为什么会如此说?”童渊满脑笑意的看着徒弟问道。

    “因为师傅所有招式皆是战场杀招,每一式皆志在必得,攻守中以正和以奇胜。每招每式都在寻找敌人弱点,不过给弟子五年时间,那情况便不一样了,弟子有信心战胜师傅。”

    “哈哈哈,好,不错,为师没有看错你!”童渊听完姜麒的话不禁仰天长笑,欣慰能得此嘉徒。

    半响后才继续说道:“飞儿、子龙你们以后要好好向师兄学习,凡事皆要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三人各有千秋,为师虽然想你们都能得到真传。但在练武中不能一招一式都要面面俱到,在练的同时都要有自己的理解。从心出发,希望你们技成之时,百鸟朝凤枪是三种不同的模样。好了!今天开始练习枪法中最基本的扎枪,每日找一棵树出枪三千次,没完成不许吃饭、、、、”

    “诺、、、、、、”

    、、、、、、、、、、、、、、、、、、、、、、、

    扎枪作为枪术最基础,也是入门之始。可说说容易做做难,相比起得心应手的剑法、拳法学习,刚刚接触的长兵器的姜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步伐和身法都十分不协调。

    搞了半天,直气的姜麒差点没有将长枪当棍子使用。在出招中姜麒感觉明明每次都是已经瞄准好的,可每一次出手却都找不准目标,十次有七八次枪头会从那棵碗大的目标树旁边擦过。

    见到姜麒吃瘪,赵云和童飞心中才感到有些安慰。在力气、拳法乃至剑法,相对于自家师兄他们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眼下他们终于有了优胜处了。

    夜幕降临,嘶鸣的夏虫在草丛中卖力的歌唱着。明朗的月亮慢慢爬上树梢,照亮昏暗的大地。

    在树林旁边一个低矮的松树前,此刻正站着身着道袍发髻散乱的姜麒。虽然夜以深了,不过姜麒任然手握白蜡枪,一次一次的扎向一丈前的一棵碗大小树杆。

    此刻这棵小树已经被姜麒蹂躏的不成样子,树干从地面三尺高到八尺的距离中,树皮几乎已经被锋利的枪头剃光,树干更是千疮百孔。

    月光下除了悲惨的小树,在姜麒身旁不远处还站着他的两个面带担忧的师弟。

    “师兄差不多了休息吧、、、三千次早已完毕,我们回去吧!再说你的手掌都已经磨破了。”赵云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魔障了的师兄劝解道。

    “是啊,师兄,这武艺不是一天能练成的,明天再练吧!”童飞赶紧出言附和道。

    “你们先回去吧!今日不刺断这棵树为兄是不会罢休的。”被问及姜麒一边调整着呼吸恢复体力一边说道。

    在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如今他终于能达到腰马合一,每一次都能扎中自己预计的部位。不过与两位师弟训练不同,姜麒出手所扎的部位皆不相同,分为上中下三路,三路启发有着非同凡响的威力。

    “既然如此那云也不走了,师兄什么时候回去,云就什么时候回去。”见劝导无果,赵云心中一横一提长枪也加入了加练的队伍。

    “吃得苦中苦,才能练好武。二位师兄都留下了,怎么少的了飞。”童飞见此情况,也不好意思走了。一咬牙一跺脚拉开了架势。

    “哈哈哈、、、好,那我们难兄难弟就一起努力吧!”没想到两个平时并不积极的师弟加入行列,姜麒左右看看大笑一声鼓励道。

    他们三兄弟的说话声,在着寂静的夜中,无疑都传到了不远处观察的童渊耳里。见此情景童渊不禁想起了当年他与师弟李彦练武的日子,莫名的笑了起来。就连他夫人何事到达身边都没有注意。

    “夫君这三个孩子如此练法,会不会适得其反啊!”颜氏满脸担心的看着不远处低声喊着号子,疯狂练武的三个孩子问道。

    “夫人放心吧!以前或许会,但别忘了元放兄留下的洗筋伐骨的药方。只要他们每天泡过两个时辰,再配合药汤定会恢复如常,特别是在一个武人耗尽精元后使用最为合适,为夫看要不了两年飞儿和子龙身高就会赶上伯孝了!”

    “那伯孝哪?”自从第一次见到姜麒那惹人怜爱的模样,颜氏就打心眼中喜欢这孩子,不禁出声询问道。

    “伯孝铸基已经基本完成,元放兄给他留了服用三年的丹药,只要半月服用一颗再加上每日调息,最迟五年他便可以进入举轻若重的境界。再加上他天生神力及非凡的领悟,恐怕世上再难遇到对手。”

    “飞儿和子龙都不行吗?”

    “飞儿和子龙确实筋骨俱佳,皆是练武之才。不过有些天赋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就好比伯孝一般,飞儿和子龙虽然后天不错。但恐怕二人要联手才能与伯孝相敌,当然以伯孝重情重义的性格,以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来看,他们三人此生会比亲兄弟还要亲的,至于他们将来的造化谁又能说得清。”

    “那夫君的意思是说,待他们师满之时会让他们一起下山了?”

    “当然,夫人也不想飞儿此生就留在山中虚度吧!再说你可成记得元放兄走时给飞儿算过的那一卦”

    “这自然记得,恩公说飞儿有国士之象或能青史留名?不过既然我儿能成大事,为何恩公会说是或许哪?”

    “夫人儿孙自有他的福气,我们又何必为之操心。好了,去给他们三个准备药汤吧!记住了伯孝的和飞儿他们不同别弄混淆了!”

    “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熬制了,夫君你去看下他们差不多就行了,明天还要练武,别伤筋动骨了!”

    “哈哈哈、、、、好好、、都听夫人的、、、、、、、、、、、、”

第四十四章 童渊授艺(二)

    山中不知时日过。随着时间推移姜麒、赵云、童飞三师兄弟的作息时间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三兄弟每日,晨时引弓、练拳、打煞力气,午后学习骑术、枪术以及骑射,晚间习文、洗筋伐骨。每天时间都安排的紧密稳当,虽然强度都很高,但有了攀比之心,三兄弟倒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渐渐的其师童渊也不再拿着鞭子监督他们,每天除了必要的教习,都是让他们自个领悟去了。

    清晨迎着初升的骄阳。赵云与童飞并排而站,轻车熟路的开弓搭箭。下一刻飞驰的箭羽‘咻’的一声正中五十步外的靶心。一箭得手两人习惯性的对视了一眼,再次取出一只弓箭继续瞄准。接连五箭,箭箭中靶。

    “师兄看你的了!”射完箭羽,童飞得意洋洋的怀抱弓箭对着正把玩这箭矢的姜麒说道。

    “行啊!还是老规矩,谁输了晚上洗衣服啊!”看着得意洋洋的师弟,姜麒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没问题,不过师兄你该到百步外了,不然不公平。”赵云提议道。

    “依君之言、、、”对于赵云的提议姜麒欣然允诺,同时闻了闻身上略微带着汗味的衣袍笑了笑,心想又有人帮着洗衣服了。

    游戏的迈步走出百步,姜麒拿起弓箭,搭箭、提气、拉弓,可就在姜麒准备松手的时候‘啪’的一声,弓箭没有飞出去,反而拉开的弓臂被他生生拉断。

    见到弓箭应声而断,童飞吐了吐舌头对姜麒笑道:“行啊!师兄你又拉断弓箭了”

    看着手中拉断的弓箭姜麒郁闷的摇了摇头,他着已经是留了五分力了,不想还是再次惹祸了。最后无奈中姜麒对着房中喊道:“师傅弓又坏了。”

    听到姜麒的喊声,童渊手拿蒲扇迈着八字步悠闲自在的走了出来。看了看姜麒手中拉断的弓臂,无奈中童渊朗声说道:“没有了!这个月你已经拉坏三把了,你这是报复师傅吗?你就先练枪法吧。等过两天山下送新弓来再说。这次给你定制了一把五石的弓,到时悠着点,这弓可不便宜”,说完童渊望着姜麒那修长的身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兵器库中那口一直深藏着的箱子,心想或许‘它’的主人出现了。

    见无弓可用,姜麒郁闷的扔下断弓。不过就在他正想闪人之际,却看到童飞和赵云笑嘻嘻朝他跑了过来。不知何时他们怀中还多出了一包散发着气味的衣服,见此姜麒不禁痛呼一声好像是上当了。

    “呵呵、、师兄我三天都没有洗了,就是给你留着哪”童飞一脸奸笑的说道。

    “师兄放心,子龙不像师弟那般无赖,小弟就几双袜子没有洗、、、呵呵”赵云也凑过来轻描淡写的呵呵一笑,接着将如同臭豆腐一般味的臭袜子扔下便一溜烟不见了。

    “哦、、、我的妈呀!谁说小白脸就面善了,赵云我要杀了你、、、、、”姜麒捏着鼻子痛苦的对早已跑的没有人影的两个师弟咆哮着。

    郁闷中,姜麒双手探入后腰,瞬间指尖出现了三把飞刀。单手一挥‘乓’‘乓’‘乓’五十步外的箭靶,便被姜麒飞出的飞刀击碎。但见这碎成几块的箭靶,便可以知道此刻姜麒怨气有多大了。

    不过这都说冲动是魔鬼,姜麒当掷出飞刀的时候就后悔了。不为别的随着箭靶被击碎,不远处已经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面对目光姜麒脖子一凉,接着便传来了师傅童渊那高亢而愤怒的声音:“姜伯孝今天你不把马场中的马都洗干净,就别想吃饭!”

    “啊、、、、、好吧!真是无妄之灾。”面对师傅的咆哮,姜麒再次郁闷的低下了头。今天他仿佛就在走背运一般什么事都遇到了,不过还好不就伺候几匹马嘛。

    郁闷还在继续,姜麒刚拿着刷子、水桶等物来的马厩,两个没义气的师弟也幸灾乐祸的跟了过来。还好就在姜麒准备修理二人之时,两人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洗马的工具逃过了一劫。

    将十来匹马驹赶至马场旁的小溪边后,三人先后**着身子跳入了清凉的溪水中,童飞一边打着水一边问道:“师兄你说,今年怀上马驹的母马有几匹是追云的崽子啊!”

    “谁知道喃?这马场中除了三匹刚成年的马驹外还有两匹公的,马驹怎么配的你该问师傅去才是啊!”

    “云倒是觉得无所谓,无论是着三匹刚成年的马驹,还是原来的两匹都是上好的马种,那可都是师傅精心留下的。无论个头、体力根本差不了,将来能骑乘此等优秀的战马,云已经知足了。”赵云轻饶的抚摸着一匹大着肚子的雪白母马道。

    “不过再好的马也要训的好才行,那天我问爹爹。爹爹说这次母马生出小驹后,我们要每人挑选一匹作为以后的坐骑,并且还要让我们自己训练。”童飞道。

    “挺好的,在战场上战马就是你最好的袍泽,关键时候很可能救你一命。如果能亲手训练出来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为兄只会骑而不会训,呵呵、、、”姜麒道。

    “那怕什么不是有爹爹在嘛、、、、”

    “麒师兄、飞师弟要是选马驹,你们喜欢什么毛色的。”赵云问道。

    “无所谓,如若能像追云最好,不然墨色也挺好的,更有杀气。”姜麒当先道。

    “小弟倒是觉得赤红色不错,不过这些母马中只有枣红色。不知道到时有没有马驹会是赤红色,要是有就好了。到时飞身骑赤红马,再披一件赤色大氅那就完美了。”童飞无比自恋的憧憬着。

    见童飞的模样姜麒直接无情的一闷棍道:“只要不刚走一步就落入陷马坑就好了,子龙你哪!”

    “呵呵,云要求不高,待他日能一身白袍身胯白马便足以、、、、、”

    “哦,子龙你完全被童飞带坏了,本来你就是个小白脸,再来个白袍白马,你还让哥怎么混”,说着姜麒直接无情的将满满一桶水泼向了陶醉的赵云。

    “师兄你偷袭,三弟还不快快报仇、、、、、”,被浇了个激灵,赵云一下便跳了起来,拿着水桶便开始反击,同时还不忘找外援,一时间三兄弟又闹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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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又或者是三兄弟的诉求得到了恩准。十个月后七匹怀孕的母马先后诞下几匹优秀的马驹,其中被赵云选走的一匹,姜麒敢肯定就是追云的后代,赵云为之取名白龙。

    白龙正如其名,全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白龙的母亲是匹西凉马,它很好的继承了西凉马的高大俊美、耐力好,同时也带这追云的野性、健硕。刚出生便活蹦乱跳,直爱的赵云差点搬来和它住在一起。

    而童飞他也如所愿得到了一匹罕见的赤色马驹。当然了说是赤色也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就是比枣红色浓一点而已,长大后是不是那就不一定了。不过童飞说它是就是了,马儿被取名赤龙。

    赤龙除了额头有一小撮小白毛外全身赤红,赤龙应该是拥有鲜卑马和大宛马血统,相比起白龙要温和些。世人都知道着鲜卑马是最温顺负重最好的战马,如今有了大宛驹的雄壮、鲜卑马的耐力,赤龙注定将是一匹不错的宝马。

    至于姜麒的马驹是最后匹出生的,也是姜麒亲自帮着接生的。

    那日他跟着师母来到马厩,师傅正温柔的抚摸这一匹浅棕色的战马。那匹马姜麒认识,它就是追云当初刚进山首先勾搭的。后来听师傅说那是千里迢迢从西域弄回来的母马,还有汗血宝马的血统,只是不是很纯,姜麒也观察过它流出来的汗确实不是红色的。

    半个时辰后久违的马驹终于坠地。“挺不错的着马驹、、、”,童渊看着身上还带着血迹的马驹蹒跚着爬起来,满意的颌首说道:“不过可惜是匹母马,不然绝对是匹千里马。”

    不过虽然是个姑娘,带了些遗憾。但姜麒看着她却喜欢不已,它那雪白的身躯,修长壮硕的四肢,高昂略长的马首,如刀的马耳。除了四蹄上覆盖的是一层浅棕色绒毛外,她简直就是追云的一个缩小版,见此姜麒不禁定下心思‘就是她了’。

    看着追云的女儿姜麒又想起远去的师傅,当初师傅是决定把追云留下的。可姜麒觉得师傅要云游四方,不能没有个脚力。最后姜麒以追云已经老迈为借口婉拒。

    现在能看着追云的女儿,姜麒一下倍感情切,仿佛又回到骑着追云奔驰的时光。

    由此姜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它成为最优秀的战马,陪着自己驰骋疆场。

    望着小马,姜麒对师傅童渊道:“师傅徒儿就要它了,徒儿一定将它训练成最优秀的战马,将来徒儿会骑着它踏破贺兰山缺,建不世功业”。

    “好好好,有志气,哈哈哈”没想到姜麒说出如此话,童渊爽朗的拍拍自己的得意弟子表示应承了下来。接着又道:“伯孝给小马取个名吧!”

    “此马全身雪白,四蹄成浅棕色,仿佛蹄上沾着淡淡血迹,麒儿就给它取名踏血。不过它是个姑娘,血字戾气太重,就改为雪天的雪吧!”姜麒说完俯身摸摸正吃奶的马驹道:“你觉得如何、踏雪!”

    踏雪仿佛听懂了姜麒话语一般,一下放掉了雪白的乳汁,回头望着姜麒还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衣袍,着一举动更让一下姜麒心喜不以。

    “呵呵,看来她是听懂了麒儿的话了,确是一匹聪明的良驹、、、、、”旁边正收拾的的师母笑道。

    “马驹通灵,不错!伯孝训练好了,将来她会很优秀的!”童渊也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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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进山狩猎

    随着姜麒的精心呵护,瘦小的踏雪开始慢慢成长。为了踏雪身体更加强壮,姜麒更是给她喂食强筋建骨的草药。

    或许是要彰显特别,姜麒在踏雪断奶后甚至隔三差五的还要喂些烈酒。就是如此标新立异,没想渐渐的茁壮成长的踏雪,真的明显要比同时期生产的其余几匹马驹大上一圈。

    见此姜麒不禁觉得等踏雪成年了,或许可以超越其父。毕竟追云被师傅驯服的时候都已经三岁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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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春去秋来。转眼间姜麒等三兄弟已经在一起相伴了数个春秋。

    辽东的冬日相比起南方要长许多。如今已是三月,可山间的积雪还盖着薄薄的一层。

    春风拂过,带着刺骨的寒风掠过山谷,划过冒出新芽的草地。草场中一匹四蹄爪黄身形雪白的宝马,正在其中悠闲的溜达着。

    相比此马的休闲,一旁不远处还有两匹身高皆超过八尺的战马正在快速飞驰着。在他们的身上,此刻分别骑着已经长成汉子的少年。少年俊杰一身戎装、威风凛凛,他们便是赵云和童飞。

    身骑骏马,二位俊杰皆是紧握着一把长长的骑弓。在飞驰中二人不断弯弓激射,一支支白色箭羽如蝗般抛出。

    ‘砰砰砰’箭羽先后插入**十步外的箭靶之上,很快厚厚的箭靶插满了白色的羽毛。当然箭靶旁的地面也没有幸免,附带着变成了刺猬。

    与二人的刻苦,他们的师兄姜麒也和他的坐骑一般悠闲的很,此刻他正跨坐在马场旁的一棵歪脖树上,披散着长发,身着白色单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他们。

    随着谷中的微风,姜麒那飘逸的长发、薄衣不断浮动,不禁给他增添了些许世外高人的感觉。

    跨坐树枝,悠闲自得的姜麒手中不是何时多出了一支玉箫。在他修长的手指起伏间,渐渐传出了动听的音符,随着音符飘动,优雅的箫声在寒风的携裹中不断回响在山谷。

    箫音正浓,没想一阵清脆的踢踏声破坏了这份和谐。微风中射击完毕的童飞背负三石骑弓身骑赤龙来到了树旁,下一刻笑着对悬吊吊的姜麒说道:“师兄你可否不要每次都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虽然童飞也知道这是师兄的习惯,每天都会找些摇摇欲坠、危险万分的地方冥思。之后要么弹琴,要么吹萧。

    当然童飞他也一度十分羡慕姜麒的多才,不过学了很久他才觉得那小小的玉箫和瑶琴,比那刀剑弓矢难上许多。最后连完整的曲目都不能奏出便放弃了,没想对于这些母亲倒是十分欢喜,仿佛找到了知音,时常与师兄和鸣。

    树杈上的姜麒收起玉箫,起身朝歪脖树树杈尽头移动。那本来就不是很粗壮的枝丫,在姜麒身形的压迫下马上变得更加弯曲。

    不过尽管让人看的胆战心惊,但随风摇晃的树枝并不能动摇姜麒的身形,半响站在摆动的树枝上姜麒笑道:“将来如若上战场不更加危险。这点恐惧都不能承受,将来你我面对千军万马还不胆怯,这种行走在危险的边缘,可以提醒我时刻保持冷静,你们也可以试一下。”

    “还是算了吧?有那空挡不如多练练枪法。”童飞笑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

    “今日上靶多少、、、”话不投机,姜麒半眯着眼睛投向远处看着还在飞驰激射的赵云询问道。

    “还不是那样,三个箭壶一百零五支箭中靶七十三,其余都飞了”童飞挠了挠后脑说道“或许我并没有天赋吧!云师兄倒是挺不错的,我走的时候他已经射完了四个箭壶,几乎都中了”

    “子龙确实不错,是我见过的最好神箭手。”

    “师兄你就不要打击我们了!”就在姜麒话音刚落,赵云也骑着白龙满脸大汗的走了过来,边走边谦虚的说着:“云在百步还有些把握,在百步外十能中七八就不错了,还是师兄厉害,能中百二十步外的细麻绳、、、”

    对于赵云的言语姜麒只是自嘲的笑笑,伸手摸出一把插在腰带上的飞刀说道:“哈哈哈,不过可惜没有一把趁手的弓箭,麒的手都有些生锈了,如今倒是喜欢用着飞刀。”

    说到兵器童飞想起离开山中许久的父亲,当即说道:“诶,麒师兄、云师兄,你们说爹爹此次下山会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这次爹爹可是把山上的好马带走了九成,除了我们的战马就只剩两匹良驹了”

    “是啊!算算时间师傅也走了快半年了啊!以前每次下山去卖马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啊!师兄师傅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赵云也略微担心的说道。

    “我说你们一天不好好练武都想些什么,师傅那是得道高人能有什么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师傅觉得你们吃太多,怕养不起才把马一次都卖了让你们吃个够吧?”

    “麒师兄,说到吃你好像每次都没有比我们少吧!”说到吃,童飞不免反驳道。

    着话题一转到吃上赵云心思便一动,当即远眺远处山林说道:“额!说到吃的,师兄你看着山中雪化了,不如我们进山去打猎吧!一个冬天都没去了,如今开始化雪动物该出来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打两只鹿哪!”

    听完赵云的话,正中下怀的姜麒想都不用想便定了下来,随即回道:“那还等什么,拿上你们的弓箭,我们赶在天黑前回来,不过还是老规矩谁打的少谁扛猎物回来啊!”

    “那还不是我卖劳力!”对于姜麒的要求童飞苦笑了一声。

    “谁让你身板最结实,不卖卖力不是浪费了,好了,出发,咻、、、、、、”

    听到童飞的怨言,姜麒和赵云相视一笑,说完姜麒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从三丈高的歪脖子树上跳了下来,接着吹出了一个长长的响哨。

    远处正散着步的踏雪一听到熟悉的哨音,当即迈开了四蹄,两吸间奔了过来。不等踏雪停稳姜麒一个跨身优雅而完美的拉缰上鞍,稳稳的坐上了马背。不再等待,武装好的三兄弟打马冲向了远处那片熟悉的山林。

    打马而去,在山林外一个避风处三兄弟栓好坐骑取下武装,便如同灵猫般,几个纵身飘然入了山林。

    不过今天他们运气好像不太好,走在还有积雪的山林中转悠了半天也没多大收获,辛辛苦苦三人一共才打了三只雉鸡一只瘦的只剩骨头的兔子。

    眼看着太阳便要下山,兴奋过后,正在树下歇脚的赵云拍了拍靴子上的积雪,搓着手对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望的姜麒喊道:“师兄时辰不早了,要不回去吧!不然师娘会担心的。”

    听到赵云建议,童飞当即扔下后背箭壶上挂着的猎物,有些不同意的说道:“不是吧!云师兄这才两三只小东西便回去,是不是白跑了一趟。”说着他还四周打量着道:“这雪都化了,怎么还没有猎物出洞啊?着两天晚上不是都听到了狼嚎了吗?按理说没有麋鹿也该有野狼才是,怎么都没有踪影啊!”

    “怎么师弟想遇到狼。”赵云取下箭壶找了个青石坐下喝着水戏谑般的说道。

    “当然,这些年上山这么多次,飞打到最大的就是野猪了,连熊罴、山狼什么的都没有遇到过。今天要是能碰到只狼,飞也要敲下一个狼牙来,如同师兄一般挂在胸前不是挺威风的,师兄你说是不是?”

    “当然、、、”随着童飞说完,在树上观察许久的姜麒赞同了声,接着如灵猴般两个跳跃稳稳的落地。看着还在说说笑笑的兄弟,姜麒随后面色凝重的道:“如若你们想今晚丧命在此处便可以留下来。”

    “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听姜麒郑重的话语,赵云当先跳起来问道,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兄如此紧张过,下意识中不禁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硬弓以作防备。

    “师兄见到什么了?”童飞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赶紧背上硬弓握住剑柄以作防备。相比起不靠谱的箭术,他更信任近身搏杀。

    “倒是没有看见什么,不过你们可成闻道着林中有一股腥臭味。而且我们到了这里这么久,可曾听到过飞鸟的声音,如若没有猜错这林子一定有大东西,而且很厉害。如今敌我不明,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那还等什么、、、、”看着阴森的山林,平时挺豪放的童飞都是当先怕了起来。

    不过毕竟他还是个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十来岁少年,如今遇到危险说怕也是正常的。转眼便见他挪了挪腰间的宝剑做好了万全之策,就连刚刚的猎物都不要了。

    “好,飞师弟于前开路,子龙中间用弓箭掩护,我来断后。小心低矮的树丛,着东西可能就藏在里面,大家相互注意对方的身后,快速离开这里。西北方向有一次开阔地我们退到那里就安全了。”敌我不明姜麒也不敢冒险,略微考虑便部署道。

    “师兄小心、、、、、”“知道了,师兄、、、、”

    随着部署,三兄弟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撤退。三人相处数年,彼此早已形成默契,相互照应着开始快速离开这危险之地。

    不过此时奔走的三人却不知,眼下已经有一双蔚蓝、冒着寒光的眼睛正悄悄的顶着他们,而这双冒着寒光的眼睛,瞄准了最后一个一身白袍冒着肉香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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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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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汉末介绍: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伏尸二人。雄主一怒、伏尸百万、血染千里。 泱泱大汉四百余年,走至末路,在这风云再起的汉末时期,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造就千古英雄。 姜麒出身豪族,因生时天降异象,被家族遗弃,迫随母姓。 或许注定他就不平凡,不但生的一双双瞳目,还天生神力,小小年纪便挽弓三千。 也在冥冥之中注定,从小带有暴戾之气的他,闯下大祸、差点身死。幸的高人救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九死一生间,其脑海中出现模糊的记忆,在这些模糊的记忆驱使下,他慢慢变得强大。 从此的姜麒,将不再平凡。 在种种巧合下,童渊成了他恩师,赵云是他师弟。关羽叫他四弟、张飞喊他兄长…… 从此!大厦将倾的王朝,兴衰咐之于手。 翻手覆云间,便能决定千万人的性命……血色汉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血色汉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血色汉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