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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全文阅读

作者:小城山人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txt下载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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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过来的信王是特种兵

    chūn天的北方依然寒风凛冽,在狂风呼啸的夜晚,庆源附近的一条官道上,一群服侍布料jīng美华丽却又污秽破碎的囚徒,正在金兵军队的严密监视看管下休息睡觉。

    官道的道路不是很平整,到处都是金兵的甲卒,还有不少金兵的骑兵来回奔跑巡视着。周围都是金兵,显然对于这群囚徒,金兵可是非常的重视。

    金兵除了要看押这些与众不同地囚徒们,远处还有好多马车拉着很多箱子。从车轮碾压地深深的印子来看,这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瓷实地财宝。

    在这支金兵军队押解的犯人们正在休息睡觉,对于这群俘虏,金兵暂时还是比较优待的。不像金国最底下的奴隶一样,不让休息还只能吃猪食。

    一个少年突然醒了过来,可眼里的景象叫他迷糊了。他回忆着自己醒来以前的一幕幕??????

    “轰隆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和火焰,让少年在最后的一幕中看着那巨大的爆炸力,脑海中却依然是一片浆糊。

    而后,少年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一半水和一半面一直搅动了起来,他觉得浑身疲倦周身虚弱乏力,而大脑内则是一片混乱,一切都糟糕透了。简直仿佛久远的一种难受,好像自己多少年前感受到的生死重伤并大病了一场一般。

    突然场景改变了,四周一片混沌,有温热粘稠的什么东西好似包裹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当时自己脑子里很是糊涂,但是少年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体早就在那火焰的力量冲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化为粉碎。

    可是现在,赵榛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完整的身躯。动动腿,动动手,一切都完好。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动作的幅度不是很大,同时感觉到张不开的眼睛也看不清眼前到底有什么。身体突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和难受,那种感觉好像很沉重似的,虽然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但是自己的身躯还存在,这是无庸置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的好转了起来,他身体所处的环境一阵剧烈的抖动,嘴角有很好味道的稀饭喂到他的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力气睁开了。周围的环境嘈杂的很,在惶恐中,他猛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自己的身躯还在。第一印象是自己身处一个树林之中,周围山峦起伏。然后就是那到处策马游荡的身穿古代军甲服侍的士兵和军将。耳边,还传来了呼啸的风声。

    看到四处的情景,赵榛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看着面前的环境,少年呆呆的看着周围,此时此刻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了一群人,当然,如果说是一群古代人更贴切一点。

    结合前因后果,自己为了完成国家任务,引发大规模爆炸毁灭敌国研制的违禁超级武器的事情。和这里的一切情景对照,少年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死了,但是又重生而且穿越了。

    通常意义上来说人生是不能重来一次,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发生了重生?还发生了穿越。就算再怎么不可能,可是当一切都已经真实的发生后任何的质疑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事实胜于雄辩!

    当然,少年此时最兴奋的是,自己拥有了前世的所有记忆,就等于在玩游戏中拥有了金手指。这一世,少年不知道拥有非常恐怖实力的自己是不是可以立刻在这个古代的环境中风光起来呢?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只要自己努力就有可能达到。事在人为,少年深深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随着神智的渐渐清醒,少年也发现他现在恐怕是俘虏。而且看到处游荡的士兵,越看越像是古代女真金兵军将的装束。

    少年的眼前,是一位衣衫还算整齐,年龄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面庞清秀,虽然在她的脸上有好多尘土和黑灰,但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黑灰和尘土依然掩饰不住她那面庞的娇美容颜。而俩人的周围,则是一群愁眉苦脸却又大多富态的人。

    这个少年的脸上,还有少许的稚气,但同样的,更有一种英气在其中。看到少年醒来了,小美人焦急的说道:“王爷,您醒了,可吓坏我了。”

    对于小美人的话,少年还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这是在那儿的问题。正在这时,他似乎觉得他脑中有一个弱小的声音在对他说:“你是谁?为什么控制了我的身体?”

    随着这种奇怪的声音,少年感觉到他脑子中多了一个人的记忆,他翻开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后,发现了一个非常狗血的事情。我穿越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通过莫明其妙多起来的记忆,他了解到自己在为国家与敌人作战死后,竟然还没有死去。或者说他身体已经死去,可灵魂却穿越了时间的长河,来到距离二十一世纪近九百年以前的北宋灭亡,南宋建立的靖康之祸地时代。

    到了这个时代还不是少年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让少年难以接受的事情是他附身在的这个少年,竟然是赵家皇族的一员。

    现在是靖康元年的第二年,宋高宗建炎元年,也就是公元1127年的四月。他附身的这个少年叫赵榛,是北宋朝第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的第十八子,今年只有十七岁。

    赵榛生母刘贵妃,政和元年(1111年)八月出生,十一月赐名赵榛,授建雄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封福国公。政和三年(1113年)正月,正三公官名,改授检校太保。宣和七年(1125年)二月,改安远军节度使,加开府仪同三司,进封平阳郡王。靖康元年四月,改庆阳、昭化军,迁检校太傅,进封信王。随宋徽宗、宋钦宗被金兵所虏,北行至庆源,逃亡藏匿真定境内。这些就是关于赵榛的信息,也是现在来自未来赵榛关于历史上的宋朝信王地记忆。

    就在这一年的三月底,女真贵族将赵佶、赵桓及在开封的北宋皇族尽数押解北去,赵榛也跟随在其中。除了赵榛外,赵榛的生母刘贵妃以及赵榛的妻子信王妃也被押解北上。/

    信王赵榛的身体缺乏煅练,加上这两年生活不好,营养跟不上来,才造成身体虚弱。前几天他染上风寒,就是伤风,差点要了xìng命,也因为他身体在最虚弱的时候,被穿越了九百多年时间的中华国超级幽灵特种兵赵榛的灵魂乘机上了身。赵榛明显感到现在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思想,想来这个思想就是那个信王本来的灵魂,只是这个灵魂能量很小,又十分虚弱,才让特种兵赵榛占据了主体。

    随着特种兵赵榛的强壮灵魂附体,信王赵榛那弱小的灵魂开始消逝,但是信王赵榛那灵魂似乎不甘愿什么似的,依然顽强的不愿意消散。

    “以后,我就是你了,你赵家的血海深仇,我会为您报的。我将会驱逐金兵还我河山,救出赵家的每一个人。我保证!”特种兵赵榛对那将要消逝的信王灵魂传去了自己的意思,那将要消逝的信王灵魂似乎点了点头,传过来一丝感激和认可的信念,随后从赵榛的体内消散了。

    赵榛将记忆融合,抬起头来,望着周围漫山遍野的黄土风尘,一片萧瑟,黯然魂伤。以后,他就是信王赵榛了。

    这时,那位美丽的少女深情的摸了摸赵榛的额头,说道:“王爷,您好些了么?臣妾明天就不能侍奉您了。蛮横的女真人下了命令,让我们赵家所有女眷都分别另外押解,到时候只有到金国皇帝献俘仪式上你我才能见面,王爷,臣妾不在您身边服侍您了,您可要好生活下去啊!”

    美丽的少女说罢,两行泪珠滚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在娇颜的脸庞上滚落了下来,让赵榛怜惜。

    赵榛知道,赵家的女眷被分别关押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几个月内,赵家的女眷将被陆续被金兵中的各个贵族霸占或残害,重要的女眷将会被坦露胸部披着羊皮为金国皇帝表演耻辱的献俘仪式。再往后,她们中的大部分将被送入洗衣院去人尽可夫,悲惨的命运就此开始。

    其实在此之前,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洵德帝姬赵富金、顺德帝姬赵缨络、仪福帝姬赵圆珠、柔福帝姬赵多富、惠福帝姬赵珠珠、宁福帝姬赵串珠以及一大批赵家女眷被霸占了。

    还有命运更加悲惨的保福帝姬赵仙郎、仁福帝姬赵香云和贤福帝姬赵金儿在二三月期间,都被折磨死于刘家寺。在刘家寺被折磨死的其他赵家女眷更是多不胜数。

    而信王妃由于本人不出名,而且她满脸涂抹了黑灰和泥土,没有女真贵族霸占而去,所以暂时还算安全。

    赵榛看着那黑灰掩面的少女,心中揪心般的疼痛。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让信王妃被金狗欺辱,而自己,也必须逃出去。

    根据赵榛的记忆,就是在庆源附近,信王赵榛才逃出去的。至于如何逃出去,赵榛也没有什么办法。

    前世的赵榛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但是这一辈子的身躯太弱了,恐怕他未必能使用出多少前世的本事。

    这时,周围传来哭泣和叫骂的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赵佶和赵桓父子俩叫骂的声音。这个时候了,徽、钦二帝不反思自己的过失,竟然在金兵面前互相指着对方,也实在有失体统了。

    叫骂与哭泣声,让赵榛更加的烦恼了起来。徽、钦二帝其实都不是什么好皇帝,俩人都很软弱,自私自利,鱼肉百姓。要是俩人坚持奋战,压制投降派而启用能臣抗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靖康之祸。结果俩人害怕金兵,一味的求和,反而灭了大宋子民的士气,涨了金兵的威风。重用jiān臣,不用能臣,而导致靖康之祸。靖康之祸,俩人其实都是罪魁祸首。

    关于他们被俘虏前的这段历史,赵榛也心中有数。辽国因为大臣们与皇帝之间为了皇统之争,被崛起的女真人打的溃不成军。金天辅四年(1120年),金与宋缔盟,共同灭辽。金天会三年1125年二月,金军俘辽天祚帝,辽亡。

    金灭辽后,即将进攻矛头指向中原,宋金战争遂起。金在与宋联合灭辽过程中,洞知宋朝政**,军队战斗力低下,遂于天会三年十月,发兵l0余万,分两路南下攻宋。西路由左副元帅完颜宗翰率领,自金国的西京攻太原。东路由南京路都统完颜宗望率领,自金国的南京攻燕山府,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法,企图夺取东京开封,灭亡北宋。

    在金军的强大攻势下,软弱的赵桓遣使乞和,许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与金。金军亦恐孤军深入久战不利,遂许和北撤。翌年八月,金廷以宋不履行割让三镇和约为借口,再次分两路攻宋。完颜宗翰率西路军出西京南攻太原。九月,攻陷太原后,转兵东向,攻东京。金东路军在完颜宗望率领下,自保州出师,在井陉击败种师道军抵抗后,攻克重镇真定府等地。

    十一月,金东西两路军进至东京城下,对东京形成合围之势。宋钦宗急遣康王赵构赴金营乞和,许以黄河为界,金军不允,向东京发起猛攻。闰十一月,东京城破,宋钦宗降金。五年四月,金军掳徽、钦二帝及后妃、宗室等数千人北归,北宋遂亡。

    如果说,北宋之亡,徽钦两人之间的内讧,是产生靖康之耻一大原因,那么,赵构之非法夺位也应该说是一种内讧。赵桓在东京被围的紧急时刻,若不是委托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要他起兵勤王,来救东京,北宋也就不会灭亡。任何一名军将都比赵构强,任何大宋将领受君主之托,总会忠人之事,为解东京之围尽力立功。

    如果此人是李纲、宗泽一流人物,忠勇奋发,一往无前,击退金兵的可能xìng是很大的。金兵两次南下,都不过是欺“南朝无人”,来进行一次大掠夺而已,完全没有灭宋的条件与信心。如果经过一次苦战,金兵退了,宋王朝就能得到胜利。但是一切都晚了,赵桓可想不到赵构有陷害他们全都被金兵俘虏自己当皇帝的心思。

    北宋被灭亡之后,唯一幸存的康王赵构在大宋南京立刻称帝。但是这个家伙是个怕死、自私而且还有可能在靖康之祸前勾结金人的家伙。他是一心有着皇帝yù?望的人,而且还一味逃跑求和,想当金国的儿皇帝。指望他来抗金,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这时,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人的影子出现在赵榛的脑海中。赵榛的脑海中,中年人长着一脸浓密的胡须,浓眉下有一双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而他的眼角斜到额头还有一道伤疤,显露出他经历过铁血征战生死之间的证据。

    “对了,真的是他!”赵榛凭借着记忆,想到了前天碰到的一个中年汉子真是自己信王府的侍卫长王劲。

    王劲是信王赵榛的侍卫长,一直对赵榛忠心耿耿,这次赵家全族被金兵押解北上,王劲就混杂在拉金银财宝的苦力之中,显然是来救王劲的。

    看到赵榛发呆,此时的信王妃实在不理解,王爷在突然病倒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就在自己以为他要高烧昏迷过世而极度的伤心时刻,王爷竟然奇迹般地突然醒来了。

    但是王爷醒来后,却又为何如此木讷,看到自己与其将要分别,一丝痛苦和愤怒之情都没有,只是苦着脸发愣。难道他是恨天道不公,让赵家全家都被可恶的金人俘虏而去?赵家全家将遭遇到的苦难可折磨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信王妃伸出右手轻轻搭上赵榛的肩膀,低声安慰道:“王爷,不要为二帝和天家族人们伤心了,也不要为臣妾伤心。臣妾虽然离开王爷,但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如果金兵要侮辱臣妾,臣妾将追随保福帝姬赵仙郎、仁福帝姬赵香云和贤福帝姬赵金儿三位公主而去,绝对不给殿下脸上抹黑。为今之计,只有您活下去才能为我大宋报仇!为天家雪恨!”

    听着信王妃子的话,赵榛心里感动,他两眼盯着远方,心里想道:我又不是悲伤便宜老子大哥和一帮家人被俘虏了,我是悲伤我为什么如此倒霉遇到了破任务,还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失去生命也就算了,可是竟然穿越到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信王赵榛身上,自己的运气也太差了吧。信王赵榛的这具身体简直太软弱了,让他根本无法发挥自己强大的武力。他心里如此想着,但是却无法说出来。

    赵榛本来是一名华夏国家的特种部队人员,在一次执行夺回或毁灭超级武器地任务的行动中牺牲了。但是赵榛没有想到的是,他如同狗血小说一般的穿越了。也许是巧合,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赵榛,而且是宋朝抗金信王赵榛。

    在被金兵押解中,没有受过苦难的赵榛在风雨苦难身心疲惫下病倒了。他连续几天都昏迷不醒,在衰弱的少年重病的时刻,他的身躯被未来穿越过来的赵榛占据后,又苏醒了过来。只不过,苏醒过来的是那个未来威名赫赫的超级战士赵榛。

    此时的赵榛心中却是心cháo澎湃??????

第二章 出逃与再次被抓

    赵榛知道自己穿越到的这个信王身上的事情,信王赵榛的军队最后是被金军灭掉的。据说还是赵构为了献媚金兵和铲除威胁自己皇位的信王,而害了赵榛一把。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赵家以及一些大臣刚刚被金国俘虏,

    宋徽宗、宋钦宗及宋朝后妃、宗室、官员共三千多人,一同被金**队俘虏北去。现在,靖康之祸已经发生了几个月的时间了。

    靖康事件是赵家的耻辱,整个堂堂皇族赵家被金人虐杀的、被残害的、被奴役的比比皆是。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信王的身上,能不能为挽救赵家做到些什么。

    想到这里,突然赵榛感觉到自己的满腔充满了愤怒与悲愤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之情。赵榛现在毕竟融合了信王赵榛的一切记忆,俩个人融合为了一个人,信王赵榛的感情也影响着未来穿越而来的特种兵赵榛的思维。

    “我rì了!怎么如此的难受啊。信王啊信王!以后我就是信王赵榛了,我将会为赵家复仇的。”赵榛的心中想道。

    本来赵榛的身体就很弱了,加上重病,便让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穿越到这里,占据了赵榛的身体。

    随着靖康之祸的发生后,拒不救援东京的赵构yīn谋称帝。此时正是北宋被灭南宋建立的时代。没有大志向而贪图享受的南宋皇帝高宗赵构,一心想着向金卖出大量土地而纳贡求和,甚至割地称臣以求安宁。至于他的宗族父兄,他则根本不在乎。当然,也不能说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父兄最好死掉永远也不要回来干扰他的皇帝位置。

    看着身边善解人意的王妃,赵榛悲声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是在我赵家皇族的福泽之下生活。如今我赵家全家都受到磨难,我该怎么办?我要为蒙受磨难和耻辱的家族报仇,可是如何才能逃出去?”

    信王王妃听后,便掩面哭泣了起来,赵榛连忙宽慰了几句,宽慰中,赵榛下定决心要在明天之前,自己将和信王妃逃出去。

    天sè渐渐的亮了,押解队伍也准备要前进了。到处都是马蹄声响,金兵到处抽打赵家的囚徒们,鞭打催促着大伙开始前进。

    赵榛病重,由于他是宋朝亲王,所以金兵还算融通的给了他一辆小马车。信王和王妃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仆人和丫鬟了,这两天都是信王妃自己牵着小马前进的。

    赵榛恢复了,便亲自驾驶马车,他让信王妃在马车上,牵着小马向前走。本来信王妃是不让殿下给自己牵马的,但是她这几天来照顾赵榛还要掩饰颜容,几天来没有合过一次眼睛,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被赵榛按在车里,不一刻便昏昏沉沉的就在小马车里睡着了。

    而赵榛则跟随着被俘虏的家族成员们,在金兵的监视下开始继续前进了起来。

    囚徒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宋徽宗和宋钦宗的待遇最好,能坐在马车上。而且他们俩身边能留下的嫔妃也最多,而其他王爷的妻妾和公主帝姬更是被霸占的没剩下几个了。信王妃也是占了不出名,而暂时免去受辱,但是明天要是不逃出去的话,信王妃也将逃不脱被霸占的命运。

    伴随着哀嚎、哭泣和鞭打叫骂声,押解队伍开始前进了起来。在混乱中,赵榛紧紧的观察着后面押运财宝的苦力车夫地队伍,驾驶小马车的速度开始缓慢了起来,朝着后面的苦力车夫们靠近。

    此时,金兵们开始向四面散开,防止周围活动的义军来截囚。同时,zhōng yāng押解赵家人的金兵开始少了起来。对于这群手无缚鸡之力、锦衣玉食的赵家亲王贵族们,只要有少量的金兵就能看护住,所以金兵押运队是外紧内松。

    就在这个时候,在车夫队伍中,一个中年车夫拉着马车开始加快了速度,距离赵榛的小马车越来越近了。

    赵榛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亲卫长王劲。王劲显然也看到了赵榛,脸上露出惊喜之sè。

    押运队伍出了平路,道路渐渐崎岖了起来。此时,整个押运队伍上了山道,山道的侧面有一个深深的山涧,另一边是悬崖峭壁。

    由于山路狭窄,押解的金兵也稀疏了起来,王劲和赵榛的马车越来越近了。此时,王劲赶马的马车有点脱离了车夫队伍,便有一名金兵骑士冲了过来对着王劲就是一鞭子。王劲猛然窜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对方的鞭子,另一只手飞出了一支袖箭。

    “噗嗤!”“啊!”袖箭刺入了金兵的咽喉,眼看金兵就不活了。周围的金兵立刻围拢了过来,他们有的举起狼牙棒,有的提起战刀,冲了过来。

    “王爷!山涧里有河,想逃出去就跳!怕死的话,王劲也没有第二条办法了!”眼看金兵围拢了上来,王劲大喊一声,便跳下了山涧。

    赵榛一听,就不耽误时间了。他立刻抱起还在沉睡的王妃,瞬间跃起,也跳了下去。其他赵家宗亲们看到此景,也想跳山涧逃亡,但是看着那深深地黑黝黝的山涧,都望而却步了。对于他们来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跳下去可能会死,但是在金兵手里还能活下去。

    赵榛抱着自己的王妃,迅速的向山涧下面飞跃。风声呼呼的在耳边响着,赵榛对此毫不陌生,他前世曾经多次在飞机上跳跃而下,跳个山涧简直是小儿科了。

    但是很快,赵榛怀里的信王王妃就被突变惊醒了过来,当她看到俩人在急速下降的时候,一声惊叫后竟然昏厥了过去。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噗通!”“噗通!”两声掉水的声音,王劲和赵榛先后掉入山涧的河里。在进入水中的瞬间,赵榛害怕自己的王妃被水呛得窒息了,便吻了上去,给信王妃渡过去一口气。

    王劲也算是一名水中高手了,水上的功夫不差,很快他就找到了信王赵榛和王妃两人,拉着俩人快速的上岸。

    \/\/此时信王妃也清醒了过来,在赵榛的怀里簌簌发抖着。而赵榛带着信王妃跟着王劲三人,不顾身上湿漉寒冷,立刻快速攀爬着离开此处,向远处的大山密林直奔而去······。

    土屯子是距离无名山最近的市集。逃出生天的三人,在大山里躲过最紧密地风声后,就到了土屯子的市集上。到了这里,三人急急忙忙的找人家询问现在的战况。在打听到的消息中,赵榛知道赵构已经自立为皇帝。宗泽正在领兵与金兵作战,此时金国与宋军的军队在汴梁附近正在大战,东京汴梁岌岌可危。而附近的金军与义军在附近打了几战,由于兵力不足,金军被义军屡次打败,盘踞在这里的金兵暂时退却了。而义军也到了五马山山区。于是,五马山附近成了金军与义军交战的战场。

    天很快黑了下来,赵榛、信王妃与王劲三人身无分文,无有容身之地。但幸亏信王妃身上还有些金银细软,赵榛化名梁十八,变卖了之后找了家小户人家租借了两家房屋,还换了些口粮以供食用。

    就这样,三人白天打听消息,晚上在土屯子居住,暂时有了容身之所。第三天的晚上,赵榛半天睡不着,他瞪大眼睛望着纸糊的窗窗户破窟窿外那天上的星星,心里一阵阵发寒。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人命如草芥,在这片金兵控制的地区,赵榛还是逃跑地皇室宗亲,很是危险的。而且此时赵榛没有一分的武力,没有多少自保的实力。

    虽然上一世赵榛武功高强,但是武功是靠练出来的,上辈子他的身体穿上防弹衣后,连子弹都可以弹飞,现在可不行了。由于被金兵俘虏后长期没有营养和一路惊慌逃亡,赵榛的这具身体现在瘦如柴火,浑身没有力气。依靠没有一丝一毫功夫底子的少年瘦弱身体,他估计连个壮汉都放不倒,不是他功夫退步了,而是气力太小,速度也很慢,连打斗的基本动作做的都很缓慢,无法施展自己强大的战斗能力。功夫打斗不是用脑子想出来的,而是苦练出来的。

    这个身体实在不成,赵榛暗暗运气调息。在运功练功的时候,窗户外一阵寒风袭来,赵榛衰弱的身体逐渐有了反应,倦意上涌,不一会赵榛才抱着信王妃娇小的身躯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赵榛好象听到了什么声音。打雷了?他懒得费神,这些天翻山越岭,人已经疲惫不堪,非常想睡觉。但是由于前世特种兵赵榛养成的jǐng觉xìng,他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把血淋淋的刀。瞬间jǐng觉的赵榛,思想已经将敌人轻易的放倒了,但是他的身体却还没有丝毫的反应,直接被人用皮索把他给捆了起来。

    此时的王劲和信王妃也被对方捆住了,由于信王妃年龄不大,还没有明显的发育,加上几天来营养跟不上,很是瘦弱,没有被金兵发现是女人。

    再次被金兵俘虏的赵榛、信王妃和王劲三人被皮索相连,而皮索的另外一端系在了马背上。那是一匹矫健的战马,马鞍上坐着一位全身金国金兵棉服服侍的骑士,骑士手里举着火把,从骑士的服饰上可以轻易的分辨出,那是一个纯种的女真金兵。

    赵榛和王劲在逃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是没有金兵地,毗邻的大山也比较偏僻,金人突然来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打草谷。这种事其实即便是一些没有纪律地宋军,也会因为没有粮草而常干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善良的军队,只有抢掠的军队。所以,老百姓是最苦的。

    赵榛一看那金兵马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裹就知道他是来抢·劫的。自己当真倒霉透顶,刚逃出来没几天,就碰到了出来打草谷的金兵,这下可糟透了。

    而赵榛身边的王劲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毕竟是宋军出身,看到世仇金狗霎时怒从心生,翻身就想跳起来反抗。但此刻他的头上刚才还被金骑士用刀背猛击了一下,现在还鲜血淋漓,一动之后伤口受到牵扯,痛疼难忍。

    剧痛的刺激让他头脑突然清醒过来,此时从远处传来的凄厉哭喊和杂乱马蹄声,让满脸是血的他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听得出来,今夜杀到这片村屯打草谷的金兵人数不少,如果反抗,自己xìng命丢了不说,信王殿下xìng命也将很难保住。与土匪不同,金兵的战斗力可是非常厉害的。

    “啪啪啪……”皮鞭的厉啸声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抽在两人身上。“走!快走……”金兵显然知道简单的汉语,凶狠地叫喊着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血腥。

    出来打草谷的金人,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如果一旦反抗,威胁到他的生命,那你的小命也就玩完了,但如果你任其掳掠,他也不会主动伤害你。毕竟他要吃饭,而你能被卖掉或成为他的奴仆。而杀了你,他就少了一个获得利益的对象。

    此刻,赵榛知道自己没必要做这种自绝活路的事。在开始的愤怒后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当然不会自寻死路。

    金兵对这个村落抄掠的很彻底,能抢的都抢了。一个个满载而归,三十多匹骡马的背上堆满了包袱,另外他们还抓了四十多个青壮男丁和十几名妇女,金兵把他们捆成长长的一串,以防他们逃跑。

    这里地理位置偏僻,宋军溃兵、土匪或义军随时都可能出现,并不安全。所以这些金兵走得很快,一路上不停地拿皮鞭抽打着他们,催促赶路。

    赵榛走在队伍的中间,而王劲跟在他的后面,脸上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因为头部遭到了重击,他的情况很不好。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和王妃一命的人,赵榛很担心,数次想去扶他,都被金兵的皮鞭打了回来。

    启明星落下,一丝曙光开始散发着光芒,照耀着大地的一切生灵。天渐渐的亮了,天亮之后,这队金兵人马距离抢掠的那个村落已经有十几里路了,这时满载而归的金兵由于都带着沉重的物资,所以也累了,开始停下来休息。

    “王劲,怎么样?你挺得住吗?”赵榛坐在王劲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对于这个世界救了自己这个身体的人,也同样是一名有血xìng和对自己非常忠心的人,赵榛还是非常敬重和关心的。

    “这算什么?”王劲看向自己的伤口,有气无力地说道:“当年在皇家蒙难的时候,我被金兵砍伤,身上数十处血口子,情况比这严重多了,但我照样活了下来。依然尾随押运队救您出来,放心吧王爷!我王劲的命硬的很,阎王是不会来收我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王劲的表情依然是很沮丧。看他垂头丧气,赵榛有心想安慰两句,但此刻深陷绝境,说啥都没用。

    忽然王劲想到了什么,凑近赵榛,压低嗓门问道:“王爷,这些金人在路上说了些什么?”他原本也不会说女真话,也听不懂金人的话,不过他知道赵榛这个少年小王爷很是聪明,能听得懂一些。

    凭借自己穿越以前对满族语言的记忆,以及加上现在这个赵榛身躯留下的对女真族语言的记忆,让赵榛都对女真语言很是熟悉。

    听到王劲的询问,赵榛jǐng觉地四下看看,看到没有人注意,然后小声说道:“他们都是粘罕的部下,还说到什么只要金军主力一到,义军肯定不堪一击。估计是义军主力已经打败了附近的金兵,而且附近的金兵恐怕也所剩不多。不过,金兵的主力部队正在南下,要攻打汴梁,留守汴梁的是宗泽老将军。”

    王劲浓眉微锁,半天没说话。东京汴梁一旦再次被金狗攻取下来的话,那么金兵主力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他和赵榛想联系义军举旗复仇就越没有机会了。而他们现在身陷敌营,一旦进了金军大营就成了金人的奴隶了,那时再想逃跑就难于登天,必须想办法。

    “今天半夜……”王劲冲着赵榛使了个眼sè,随后低声说道:“不要害怕,主公。金人也是人,我恢复了体力后便杀金狗,我们一起被俘虏的有几十个人,加上我的武功,还怕杀不了几个金狗吗?您不能被金兵俘虏,您需要举兵抗金,我会拼死保护王爷和王妃周全的。”

    听着王劲的话,赵榛盯着远处正在说笑的十几个雄壮的金兵,心里一阵紧张,头皮发麻。今晚杀金人吗?凭借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骨?而信王妃更是一言不发,靠在赵榛身前索索发抖。

    金兵深入到义军泛滥的地方来打草谷,显然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虽然义军主力不在这里,但是附近的义军、土匪和山贼还有很多。能够深入溃兵、逃兵和山贼义军泛滥的地区,就说明了他们这群金兵胆子够大,根本瞧不起山贼、草寇和义军。

    不过轻视归轻视,到了这片混乱地区的附近。这些金人还是非常小心的,带着队伍从小路绕行,连夜行军。金兵的谨慎让王劲大感意外,如果这些金人在整个晚上都不休息,他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第三章 女匪?

    ) 经过了长时间的掠夺和战斗,金兵终于支撑不住了,就地宿营。奔波了一天,不管是兴高采烈的金人,还是惊恐万分的被抓捕的汉人,体力都已到了极限,一个个躺倒在地,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只有几个金兵还jǐng觉的观察四周,但是经过了几天的抢掠和杀人,他们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此时几名金兵jǐng卫们也都困乏的很,时而打着瞌睡。

    赵榛和王劲都惦记着逃跑的事,努力睁大眼睛驱赶浓浓睡意,俩人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看到巡哨的金兵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马上开始行动。

    王劲虽然是个健壮的中年人,但是由于满头是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所以金兵在他身上捆的绳结不是很jīng细。此时王劲虽然根本动不了,但是金兵捆他的时候比较随意,绳结很大,容易解开。王劲之所以有把握逃跑,原因正在如此。

    至于赵榛双手反转在后,皮索扎紧了手腕,但十个指头还能动,只要他能解开捆绑王劲的绳子,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赵榛现在虽然身体不成,但是他依然拥有强者的思维。在他的大脑指挥下,他的手指动作很灵巧,很快就凭借技巧顺利的解开了那个一般人没有束缚都很难解开的绳结。

    不过轮到王劲给赵榛解开绳结的时候,就有困难了,他没有赵榛的能力,要想解开捆扎赵榛的绳子,他除了两只手外,还需要牙齿的帮忙。而且加上牙齿的帮忙,费了半天事还是解不开。至于信王妃,更是直接瘫软在了赵榛的身边,一点忙都帮不上。

    此时赵榛趴伏在地,贴在地上听异常声音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了异常的声音。听声音好象是脚步声,而且还是一群人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又慢又轻,但赵榛凭借自己过人的能力,在黑夜里听起来非常清晰。

    月黑风高,此刻在老林中出现的人,非盗即贼,要么就是宋国的逃兵。因为义军不在这片地区活动,所以总之来的没有好人。他们一来,也会阻碍自己的逃跑,就算是他们能杀了这些金人,自己弄不好还会他们杀掉。不如叫醒金兵,让他们狗咬狗去,自己和王劲也好乘机逃亡。

    “啊………”一声凄厉的惨嚎突然划空而起,霎时刺破了黑夜的寂静。听到赵榛的叫喊声,王劲骇然心惊,冷汗“唰”地一下就出来了,他趴在赵榛的背上象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他完全搞不清状况,更不知道赵榛为什么会突然高声惨叫。

    十几个金兵从梦中惊醒,各自一跃而起,拿着武器就冲向战马。战马就是金人的第二生命,进可攻退可快。

    “嗖嗖嗖……”突然无数的长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密集而刺耳的啸叫声让人魂飞魄散。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金兵措手不及,中箭倒地,接着战马惊嘶,士卒喝骂,俘虏哭号,树林里象炸了锅一般混乱不已。

    “杀呀!”“杀啊!”突然杀声四起。一群黑影从树林深处冲了出来,他们就象黑夜里的鬼魅,围着金兵蜂拥而上,肆意砍杀着这十几个金士兵。

    天赐良机,快逃。此时王劲蓦然醒悟,赵榛发出惨叫声原来是想给金兵报jǐng,让双方打起来,以便乘乱逃命。

    王劲心中虽然暗暗奇怪,赵榛是如何听到有情况的,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但是现在非常时刻,他也顾不上多想什么,便立刻继续解赵榛背后的绳索。

    然而,此时受惊的俘虏们也想乘乱逃亡,但大家除了两手被捆外,还被一根长长地绳子串在了一起,二十多个人象没头苍蝇一般四下拉扯,反而动弹不得,更多的人挣扎几下后,便无奈地放弃了逃亡,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听天由命了。

    混乱增加了王劲解绳子的困难,他越急越乱,越乱越解不开。赵榛看到树林里的偷袭者太多,几个人围杀一个金兵,金兵在开始的时候就被shè伤了好几个,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是来者的对手。看情形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帮金兵就要死光了,心里不由地大为着急。

    对于王劲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人,赵榛还是很感激的,在这个乱世,王劲这样的人太少了。这样的真汉子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他连累到王劲。他连声催促道:“王劲,不要管我了,快逃吧。”

    眼前的逃亡机会转瞬即逝,容不得半丝犹豫,赵榛也是杀伐果断的人,现在他不愿意拖累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王劲,能逃出一个是一个。

    此时的王劲愈发着急了,他可没有赵榛的两下子技巧,加上头上伤口疼痛,做这种细巧活儿的确有难度。不过时间不等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找把刀,把绳子砍断。

    想到这里,王劲忽然丢下赵榛,冲进了打斗人群,迎面撞上了一个灰衣大汉。那大汉被金兵砍伤,正踉跄后退,手里还拿着一把长枪。王劲毕竟是通过武功选拔进入王宫保护王爷的皇家侍卫,他身高体壮,速度又快,这一撞之下,灰衣大汉承受不住,当即倒地。

    王劲不愧是大宋拥有最强功夫的殿前侍卫,就算是受伤了,依然还是有两下真功夫的。只见他眼明手快,双手夺过那灰衣大汉的长枪,象猛虎一般杀进战圈。那金兵被两人围杀,但是凭借着那金兵强大的战斗力,本已占据了上风。谁知眨眼功夫又冲进来一个,而且还是从村落抓来的那个被自己砍了一刀背的大汉。手下俘虏也敢过来?找死啊?

    看到是手下俘虏,这名金兵未免有些大意,但稍一疏忽便送了xìng命。瞬间一杆长枪呼啸着带着残影,就已经刺入了躲闪不及的金兵胸膛。

    王劲一枪穿透了金兵,接着弃枪夺刀,然后掉头就跑。赵榛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不逃跑,反而与敌人厮杀的王劲,他知道王劲是为了解救自己才杀人夺刀的,心中不由感激万分。

    王劲迅速赶到赵榛的面前,赵榛背过身去,王劲一刀砍断了长绳,接着又拿刀割他手腕上的皮索。就在这时,赵榛用尽全身力气撞到他身上,喊道:“快躲!”

    一支长枪破空而至,擦着他的肩胛飞了过去。王劲骇然回头,只见一个金兵首领飞奔而来,嘴里还疯狂地吼叫着。

    “跑,快跑……”王劲一把推开赵榛,举刀迎上。今天不把这个追他的金兵首领杀掉,看样子是走不掉了。

    赵榛拉着瘫软的信王妃转头跑了几步,便回头观察战况,以防王劲不测。他知道自己瘦弱而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没有多少战斗力,直接对敌不如暗中相助。

    追过来的金兵首领异常悍勇,舍命进攻,好象不把王劲杀了誓不罢休,看上去他和那个死去的金兵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兄弟还是朋友。此时王劲无心恋战,赵榛已经逃了几步,自己也可以走了,但越想走被对方纠缠的越走不掉。

    此时两名埋伏金兵的人冲上来帮助王劲对战金兵首领,但是和他一起围杀这名金兵首领的两个人武力很一般,很难找到脱身的机会。正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人仰身栽倒,脖子大动脉鲜血喷shè,被金兵首领一刀砍中了脖子死了。

    王劲叫苦不迭,逃跑的念头更加强烈,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扫到了赵榛。赵榛竟然又回来了,此时赵榛的双手还拖着一支长枪,显然就是刚才扔了的那杆长枪。

    王劲知道赵榛手无缚鸡之力,自己拼命救他,这个王爷竟然还返回来。看到赵榛回来,王劲又急又怒,生怕自己拼命解救出来的信王死在这里,那么自己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想到这里,心中焦急的他手上随即慢了半分,露出了破绽。

    那名金兵首领眼明手快,右手弯刀挡住了对面埋伏者的战刀,左手圆盾对准他的胸口就砸了上去。此时王劲躲闪不及,被盾牌砸得横空飞了出去。剩下一人根本不是那个金兵首领的对手,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王劲……”赵榛跑到王劲身边,连声呼叫。王劲挣扎着抬起上身,奋力对赵榛说道“主公!您快跑,快……”但是感觉到胸口疼痛难忍,然后又无力的倒下了。

    赵榛俯身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扶起来一起离开,这时就听到一声惨呼。赵榛骇然抬头,只见那个金兵已经打倒了对手,正想举刀砍下对方的头颅,而那人的几个同伴虽然飞奔而来,却已救援不及。

    赵榛不加思索,抓起长枪就投了出去,可惜准头虽然准,却没有多少力量。那金兵首领反应也是极快,一刀砍飞长枪,然后狂吼一声,丢下那人,举刀杀来。

    赵榛一看对方竟然跑了过来,一下子有些怒火冲天。“玛德,你等我打练好身体后,你丫的一百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前世的强大,今生的弱小,让赵榛不禁感到悲哀。

    虽然赵榛对于来的这个武功不错的金兵首领很是气恼和无奈,但是依然捡起王劲的刀来,准备抵挡。

    “当……”火星四shè。急切间,赵榛用尽全身力气使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挡下了这一刀。随即赵榛脑中一片空白,耳畔那声巨响让他浑身发麻,那金兵首领巨大的力量让他支撑不住,倒撞于地。

    眼看金兵首领惊奇的看了一下赵榛,他可是金兵中有名的高手,力大无穷。他如此大的力气竟然能让弱小的小孩拨开一刀,简直匪夷所思。

    金兵首领也不多加思索,以为是自己脱力了,所以接着就又要砍一刀。而此时赵榛已经半身发麻,四两拨千斤也需要四两的力气,现在他连一两的力气也没有,手臂都发麻的抬不起来了。

    赵榛眼看自己穿越后就要再次命丧,突然,金兵首领的吼声嘎然而止。他那高速移动的身形蓦然静止,高举的战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夜风吹过,掀起点点衣袂,一声痛楚的哀鸣从金兵首领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他手中的弯刀和圆盾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死了。

    此时躺在地下的王劲瞪大双眼,匪夷所思地望着地上的尸体。赵榛也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片刻后,两人抬头前望,一个青衣红袍大汉正疾步而来,此人身高体壮,膀阔腰圆。一脸虬髯,一双虎目不怒而威,剑眉倒竖,颇有一番宏伟的气概。

    青衣红袍的大汉右手拎着一把血淋淋战刀,左手拿着一张宋军军用弩弓,看得出来,凶悍的金兵首领就是被他shè死的。

    “你怎么样?伤了没有?”红袍大汉匆忙扶起刚才被金兵打倒在地的人,连声追问。

    “我没事……”那人艰难站起,四下看了看,竟然发现战斗结束了,树林里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金兵了。“结束了?这么快就杀光他们了?”随即又看到惨死的同伴尸体,声音马上又黯淡了下去,说道:“可惜一帮兄弟死了不少。”

    红袍大汉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冷笑,恨恨地说道:“孩子,金人都是一群狼,鼻子灵,爪子利,能杀光他们就算不错了。”接着他冲着远处大声叫道,“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

    王劲虽然受伤,但头脑还清醒,乘着战斗刚刚结束,土匪还在喘气的时候,能逃多远逃多远。现在无论是什么土匪、山贼、金兵或是金国其他民族的士兵,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现在不逃跑,被土匪反应过来,恐怕他们就跑不了了。

    王劲立刻对赵榛和信王妃说道:“快跑,快……”赵榛和信王妃迅速的用尽全力扶起王劲,三人蹑手蹑脚地刚刚走出十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青衣红袍大汉冰冷的声音,“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赵榛、王妃和王劲霍然止步,三人面面相觑。王劲的心里一时绝望到了极点。昨天一不小心被金兵抓住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个逃跑的机会,却又错过了,这脑袋想留住太难了。而赵榛则盘算着如何能够在对方的刀下活命,正思索着。

    两人缓缓转过身来,那青衣红袍大汉神情冷肃,杀气腾腾,喝道:“给我把他们捆起来,带走。”几个人冲上来,不由分说,拿绳子就捆。

    “不要这样。那位大叔刚才杀死了一个金狗,那小子还救了我一命。”站在他身后的人一手指着赵榛和王劲,一手拉着红袍大汉急忙劝阻道:“你既然要招募他们做手下,那就客气一点嘛。”

    “我救了他们。”红袍大汉冷哼一声,愤然说道,“哼!但这三个家伙不但不道谢,竟然还想偷偷逃掉,分明心中有鬼。而且小家伙虽然没有力气,但是投飞枪的准头极好。老家伙武功却是不差,俩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弄不好是金国的jiān细,现在世道太乱人心险恶,完了我要好好的盘查一番。都给我捆了。”

    说完话后,他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叫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那人不敢再劝,匆忙跟上。

    而赵榛和王劲却也松了口气,这群土匪看来还算是有点仗义之情,还留了俩人活口。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太乱了,一个个山贼土匪杀人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似的,人命不值钱啊。

    清晨,土匪的队伍到了一个小山谷,停下休息。此时赵榛倒头便睡,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骑着一匹马,正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突然草原上大风云变sè,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自己掉进了沼泽,越陷越深,很快就要死了,为了活命赵榛发疯一般地叫喊着,却越陷越深······

    “啊!”赵榛蓦然惊醒。却看到阳光普照,绿草茵茵,眼前还有一张如花一般娇嫩漂亮的笑脸。

    看到突然一张脸,虽然是美女的脸,但是不是信王妃,是个陌生女人的脸庞,所以赵榛被吓了一跳。“你是谁?”赵榛问道。

    “我叫赵青儿。”接着是悦耳的笑声道:“昨晚你救了我的命,我来谢谢你。”赵榛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赵榛看了看周围,王妃此时不在自己身边。此时他脑子一片雾水,过了片刻,他才想起昨晚的事,自己情急之下随手投的一枪,竟然救了她?不可能吧?虽然昨夜天黑,自己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也不会是个女人吧?这个乱世中,竟然还有女土匪?

    在这个世道,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女土匪更是少得如同大熊猫一般。简直太凑巧了吧!赵榛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道:“你是女的?”

    赵青儿愣了一下,觉得这少年很奇怪,然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赵榛意识到自己说了白痴的话,神情有些尴尬。

第四章 马扩

    ]

    赵青儿一边笑着,一边坐到赵榛对面的草地上。“梁十八。”“哪里人?”“山里的。”

    “山里的?”赵青儿黛眉微皱,一双灵秀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道“你不知道山外在打仗?金狗大军南下了,这打仗的时候还敢下山?”

    对于这个女孩,赵榛不想说自己与自己身世有瓜葛的事情。虽然有戒备之心,但赵青儿的笑脸让他感觉很温暖,很舒服。他发现赵青儿的皮肤很白嫩,漂亮的瓜子脸更是白里透红,红润的嘴唇娇艳yù滴,一双眼睛更是充满着灵气,感觉就象这山谷里的花草,美丽中蕴藏着无畏无惧的狂野,她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轻轻抖动着,好似拨动的琴弦,给人以无穷遐思。

    真漂亮!比前世明星们还要清纯美丽。赵榛不由自主的想道,这么漂亮的女子实在少见,虽然由于年纪原因,身材还没有长成,但是那份清纯魅力是无法阻挡的。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出现在这穷山恶水里,更不应该和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在一起。难道她是被土匪抢来的?肯定是这样,可怜的少女,肯定给土匪头子糟蹋了。这个时代土匪头子的媳妇,那就是压寨夫人。可惜了,红颜薄命……赵榛想道。

    “以我看,你还是不要走了。”赵青儿说道。“如今兵荒马乱的,哪里都不安全,你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比较好,这样你也安全,我们也可以保护你平安……”

    “我不做土匪。”赵榛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虽然不成器,但是不想做杀人抢东西的土匪,土匪抢掠山里人,山里人都恨土匪。”赵榛想改变赵青儿的想法,不要与土匪混在一起,如果可能的话,赵榛还想将这个美丽少女从土匪堆里带走。

    “土匪?”赵青儿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你说我们是土匪?”赵榛也察觉到似乎自己弄错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难道不是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我?”赵青儿的脸sè骤然冷了下来,道:“你胡说什么?”“那个大胡子是土匪头子,你是压寨夫人……”赵榛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因为他看到赵青儿的表情骤变,立刻停住了自己的话头。

    但是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完了。赵青儿娇叱一声,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赵榛其实很早就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反应太慢,还没等躲开,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接着赵青儿一跃而起,冲上去就是一脚,她急吼吼的吼道:“混蛋小子,你找死……”

    >赵榛双手被捆在后,躲无可躲,硬生生挨了一脚,接着就连声惨嗥。

    “我好意来谢你,你竟敢侮辱我,看我不打死你。”赵青儿虽然怒气冲天,一边骂着,一边拳打脚踢,不过下手很有分寸,只是泄愤而已。而赵榛用最佳奥斯卡男演员演的逼真效果显示着他非常痛苦,狼嚎鬼哭一般,让赵青儿以为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便越来越轻了。

    此时王劲瞪大双眼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在俩人说话的时候,他也醒了,本想听听两人说什么,好摸清这帮人的底,以便找个逃跑的机会,谁知这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赵青儿就翻脸了。也怪信王,你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不去讨好人家,竟然还瞎说瞎猜,简直就是找刺激。

    他本想出口阻止,但赵青儿是个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人还不错,主动过来道谢。加上害怕自己对信王的关心让对方觉察出什么来,便不好多说什么。况且俩人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也不好劝说,看着小姑娘心肠很好,出手越来越轻,所以他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主子被欺负了。

    两人这么一打闹,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其他的俘虏们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殃及池鱼。而赵青儿的同伴们则哑然失笑,就象没看到一样,继续躺下睡觉。

    赵榛躺在地上只有挨打的份,身上被踢了十几脚。打累了,赵青儿恨恨的说道:“你敢再瞎骂,我剥了你的皮。”说完转身就走。

    看到这里,王劲暗自吁了一口气,这姑娘还算不错,没有下毒手,否则赵榛现在恐怕连气都出不来了。

    赵榛暗暗自叹倒霉,哎,都是这张嘴惹的祸,这下白白挨了一顿揍。他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却见赵青儿猛地一转身,冲上来又是一脚,好象还没解气。赵榛吓得一缩脑袋,全身蜷曲,准备接受下一轮的风雨。

    “我不是土匪,我们都不是土匪……”赵青儿俯身抓住赵榛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冲着他怒声叫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义军,我们都是反抗金军的义军,我爹是武翼大夫赵邦杰,我们的首领就是原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将军,就是那个大胡子,他是五马山义军的大帅,不是土匪头子,听到没有!”

    赵榛听后大吃一惊,对于小姑娘的话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如此容易的就碰到了命运中相遇的那个马扩了么。

    想到这里,赵榛脑子一转,然后说道:“真倒霉透了,就你这副德xìng还义军?义军最起码要有义军的样子,还马扩和赵邦杰?骗人。”赵榛故意说这些话,为的是探听小丫头说的是真是假。

    “你还敢说我骗子?”赵青儿蓦然瞪大眼睛,白皙的面孔霎时飘上一层红晕,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喝道:“我是武翼大夫赵邦杰的女儿,也是我大宋官员的子弟,你辱骂朝廷官员家属,该当何罪!”

    \\”说着竟然真的拿起一把刀来。

    赵榛此时可是惊慌了,他可不知道这个女孩的真实想法是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反正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可怕的。

    眼看着明晃晃的大片刀,赵榛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焦急的他乘着赵青儿不备之际,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了过去。

    两人近在咫尺,赵青儿一手提刀一手又抓着赵榛的衣襟。她本是吓唬赵榛,可是毫无防备的,只听“咚……”一声响,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

    赵青儿惨叫了一声,双手立即松开了赵榛,下意识去护自己的头。赵榛跌倒在地上,顺势抬起双脚,对准赵青儿的肚子就踹了出去。毕竟只是反抗,不是生死仇敌和金兵,赵榛手下留情没有踹赵青儿的要害穴位,只是想将赵青儿踢飞。而赵青儿却被踢的措手不及,横空飞出,摔了个四仰八叉,爬不起来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赵青儿的弟兄们岂能让她吃亏?群情激愤,众人呼啦一下冲了过来,一人喊道:“宰了那鸟贼。”

    此时王劲暗暗叫苦不迭。事情变化太快,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武翼大夫赵邦杰和马扩这俩个人他知道,都是大宋的官员。尤其是马扩,是大宋派到北方联金攻辽的主要使者,也是首先提出防备金国地有先见之明的官员。

    王劲和赵榛通过打听,也得知了马扩现在是五马山抗金义军的首领。如果赵青儿所说属实,那这支队伍确实是义军,而自己和赵榛凭借赵榛皇室宗亲的大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现在给赵榛这么一闹,事情就难说了。即使是他们说是皇室宗亲,人家也要相信是吧!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已经逼近赵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战刀,气势汹汹,看样子非要剁下赵榛的脑袋泄愤不可。

    看到赵榛xìng命堪忧,王劲大惊失sè,情急之下,他奋力扑到了赵榛身上,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我也是义军,我也是义军!”两个拿刀的人停了下来。如果同是义军兄弟,那这脑袋就不能砍了。

    “把他拖起来,仔细问问。”有人叫了一句。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把王劲架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一问之下,王劲哪里知道义军现在的具体情况,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眼看这群大汉就要砍了他们俩,王劲忙说道:“我是大宋大内宫廷四品带刀护卫,信王府侍卫长,王劲是也。”

    马扩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紧,厉声喝道:“皇室宗亲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已经全都被俘虏北上了,你骗谁?你说你是宫廷侍卫?宫廷侍卫放着南面抗金不去做,能跑到我们这北面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尽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们是jiān细!来人,给我把他们砍了。”

    马扩曾经吃过了好多jiān细的苦头,说句实话,义军虽然在军纪上比土匪强,而且有着自己高尚的信仰,但是依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杀个人也很正常。义军虽然号称是大义为先,但是军纪却很是松散,也因为如此,在同样数量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是金军的对手。加上马扩根本不相信王劲的话,或是另有原因,所以表面上马扩叫喊着便要杀了二人。但是王劲没有发现,虽然马扩叫喊的很凶,但是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他的手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王劲情急之下,说出了实话。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是信王,不能杀。杀了的话,你就是罪人!你如果杀了信王,所有的大宋人都会憎恨你。你做了金人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杀了他,你就是所有义军和大宋的叛徒。”

    听到王劲的话,马扩霍然心惊,抬手高呼道:“快,快给二人松绑。把他们快给我松绑。”

    在所有反抗金军地义军的信仰中,已经对唯一汉人掌权的赵家皇室充满了希冀。那时候的任何一个皇室王爷皇子,对于大家来说就是抗金的信仰。在现在的汉人军队中,也只有赵家的王爷能够有威信带领大家击败强大的金军了。面对强大的金兵,现在大伙依然展开轰轰烈烈战争的起义大军,其主心骨就是那传承了二百年的大宋皇朝。现在,一心向着赵家的百姓几乎遍布了整个中原大地,是人心所向。

    马扩看了看赵榛,又看了看王劲,神sè非常凝重,想了片刻,他又慢慢走到赵榛的面前,端详良久。随后马扩身边的赵青儿对他低声说道:“刚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知道他的名字叫梁十八。马叔叔,他不能杀,就算他骗我,但是他还救过我,刚才我是和他开玩笑的。”

    马扩毕竟是经历了风雨和沧桑的大将了,对于武翼大夫赵邦杰女儿求情的话。马扩丝毫没有心动,他心动的就是赵榛的身份。他看了俩人良久,随后扭头望着王劲,沉声问道:“你是谁?”“我是王劲,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王劲昂首挺胸,傲然说道。

    听到王劲的名头,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呼。“你有什么凭借。”马扩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凭借证据,如果没有,剁了喂狗。”

    “我贴身有皇家的玉佩,金狗押送我的时候,没有发现,你来看。”赵榛说罢,从胸口处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龙虎交叉形状的玉佩。

    马扩仔细看着那玉佩上的“信王”俩字,是jīng雕细琢过的。在古代,龙形象的饰品除了皇帝和亲王外,任何普通人都不可能拥有,不然就是杀头之罪。更何况,马扩也认出了这的确是宫廷之物,也是只有赵家皇室才能拥有的玉佩。

    认出了玉佩,马扩有些惊疑。此时在小河边漱洗已毕的信王妃才走了过来,连忙对马扩说道:“他真的是信王殿下,我是信王王妃,我有母后送的凤凰玉钗,可做凭证。”

    看到信王妃的作证,此时的马扩已经不在质疑了,立刻倒头便拜下说道:“真的是信王殿下,微臣马扩拜见信王殿下。”他这么一拜,众位义军们也纷纷便倒头便拜。信王耶!好大的名头!这下他们可有奔头了。

    “都免礼吧!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不必多礼。”赵榛也感觉到自己找到了组织,微笑着说道。马扩站起身来,看看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赵青儿说道:“你去准备些酒肉,快一点。”

    赵青儿望着王劲和赵榛,一脸崇拜之sè,她说道:“喂,你就是传说中的信王殿下么?你被金狗俘虏过么?”

    在几名义军的帮助下,赵榛身上的皮索已经被解开了,他转身看到赵青儿,不由得一股怨气“腾”地上来了,信王遗留的脾气把嘴顿时管不住了,脱口说道:“姑娘所赐,在下没齿难忘。”

    此时赵青儿的脑袋在痛,肚子也在痛,心里本来就有火,听到这句话火气更大,低声骂道:“小坏蛋!小气鬼……”

    此时,这次马扩没有再纵容武翼大夫赵邦杰的女儿,他脸一黑,大声吼了一嗓子,“我的话没有听到么?这是信王殿下,我们的主公!你还不快去!”

    赵青儿扭头冲着马扩做了个鬼脸,还伸了一下小舌头以示不满,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赵榛,这才一摇三晃地走了。

    赵榛感觉到浑身都疼,毕竟这副小身子骨太弱了,就算是赵青儿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一番打闹下来自己也吃不消了。

    山谷里有条小溪,王劲就着冰冷的溪水洗去脸上和胡子上的血迹。赵榛蹲在他身边看着,心里却一阵阵感到迷茫,在这个乱世中,如何才能活下去。只是普通的活下去,作为内心骄傲而满腹能力的赵榛来说,简直就是笑话。不论是前世的xìng格还是为了今生的报仇,他赵榛要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的。不是报仇杀敌,就是战死沙场。

    此时马扩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两眼一直盯着他,但是赵榛表现的倒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对面前的局势担心。

    洗拭干净后,王劲与赵榛一起坐到山谷的草地上。马扩盘膝坐到两人对面,开口问道:“信王殿下,您逃离金营后,就一直藏在附近的山上么?”

    “大约几天前下的山,知道义军的大旗一直没倒。”王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徽宗和钦宗知道你们还继续扛着抗金大旗,前赴后继的对抗金狗,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你既然知道我们的义军大旗未倒,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们?”马扩问道。“我们没有找到你们。”王劲看了一眼赵榛,想起了赵家皇室的苦难,脸显悲sè。他满含眼泪说道:“皇家受辱,是我们所有大宋子民的耻辱,我们要报仇北伐!”

    马扩神情冷肃的说道:“信王,现在的您就是一杆大旗。有您在,京兆府路以及河北、河东路的各路义军可以结盟联手,共襄大举,北伐金兵。”

第五章 男背女女背男

    这时,王劲感觉到自己有些不适合在这里了。 这里是信王殿下和马扩将军谈论军情大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侍卫虽然品级高,但依然只是一个侍卫罢了。想罢,王劲便想要离开。

    但是赵榛却一把拉住了王劲,赵榛说道:“王大叔,你救了我,以后就是我赵榛的恩人,不必拘礼。而且你有能力武功也好,将来必定能成为一方大将的,你不必避嫌。”王劲听罢,感恩戴德。而一旁的马扩也感觉到这个赵榛与其父兄不同,是一个重情义的好王爷。

    “听说你也被金兵俘虏了,如何到了五马山?”赵榛回头问马扩道。马扩听罢微微摇头说道:“微臣在真定西山和尚祠被俘,但是凭借着以前与金国的一点关系,完颜宗望准我开酒店过活,后来我听说各地抗金义军纷纷崛起,武翼大夫赵邦杰即在这里组织义军抗金,我便利用寒食节访友的借口来投奔五马山义军了。承蒙赵邦杰和各位首领不弃,推举了我为五马山义军首领。”

    由于饭准备好了,三人谈了不长时间便结束了,而马扩虽然对于赵榛的真假多少还是有些疑问。但是赵榛有着皇家信物,那必定真的比假的可能xìng要大,况且他现在缺乏的就是信王这样的皇家亲王做旗帜,所以,即便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有这个旗帜名声就成。

    此时的赵榛真的是饿极了,他柴火一般的身体需要食物,想打练身体,没有营养是不行的,赵榛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信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饭菜中竟然还有野猪肉和马肉,让他吃的很香。

    此时的王劲却心事重重,看着赵榛直发愁。他是坚决要保护赵榛的人,既然在长途跋涉中冒着生命危险机智救主,就说明了他的忠勇。现在带着赵榛继续在已经弱小了很多而且人心不齐地北方义军的部队中,认为等于是害了赵榛,还不如南下投奔宋军。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愧疚。心中有事,王劲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拿着酒囊一口一口地喝着,不时叹气着。

    如今还有选择吗?现在到处都是金兵,只能依靠义军来抵挡一阵了。毕竟投奔义军能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比到处逃命强多了。而此时的赵榛则丝毫没有任何担忧,这个时代中,金国强盛之后将会逐渐走下坡路,而在西北面则将崛起一个强大的蒙古,而南宋也将在一百多年后将被灭亡。中华将被元蒙统治了数十年,直到那流氓和尚的出现。但是明朝的制度也不开明,不是以进取为主,土地思想严重的朱元璋脑残的竟然禁海,实在是将大量的财富和世界上最大的贸易拱手让人。

    而他现在想的就是要对抗金国打败金国而完成北伐大业,推翻南宋赵构的政权来为赵家报仇。报仇之后,就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华各民族融合的强大帝国。而后再占领那大洋洲和南北美洲的无主之地。让美丽的新大陆成为汉人和中华各民族的家园和生存之地以及乐园。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路途却是艰难而遥远的。这时,赵青儿走了过来。看到王劲和信王妃,赵青儿倒是很客气,冲着王劲甜甜地喊了一声:“王劲大叔!王妃姐姐!”不过当目光移到赵榛的脸上,态度立刻便变了,横眉冷对,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赵榛看见她就火大,自己前世也是一代特种jīng英,今生还是信王,竟然在这一世被一个小姑娘痛打,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随即为了眼不见为净,赵榛干脆歪着脑袋脸朝天,眼睛看着蓝天白云了。

    “马扩叔叔找你们。”赵青儿看到赵榛的样子,咬牙切齿的留下了一句话后,便扭头便走了。

    见到马扩后,马扩的话将赵榛说愣了。赵榛便问道:“你要我竖信王旗?”马扩点头说道:“是的信王殿下,只有您的名声才能聚集来大量的民众义军,您是信王,是赵家皇室子孙,只有您的名气,才能举大旗召集来各方百姓义士来投。”赵榛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我举大旗,有几点你必须明白,而且这几点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赵榛看着马扩,认真地说道。

    对于历史上的马扩,赵榛很是了解,马扩是一个热爱国家和民族的人,他一辈子一心想的是北伐金国,但是也一直被赵构压着没有成功。对于马扩这个也算是民族英雄的人,赵榛认为他是值得自己相信的。

    “第一,为了解救我的宗族父母兄弟姐妹,我坚决要北伐金军,哪怕以后赵构皇兄阻止北伐,我也不会停止。为了为家族报仇雪耻和解救皇族父母兄弟姐妹,我是不会受他的求和制约的。”赵榛坚定的说道。

    “不奉皇命?”马扩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年轻的信王殿下,现在赵构已经称帝了,赵榛还坦言对于赵构的命令有所保留,显然是有点不承认对方皇帝权威的一种表现。

    “赵构皇兄他没有按照太上皇父皇和兄长皇上的旨意执行皇命,得到圣旨诏令救援京城,赵构却私自抗旨不尊。他不出兵解救我赵家皇室,才导致金兵俘虏了我皇室全家。他是我赵家皇室的叛徒,至于他私自自立为帝更是谋逆之罪。不过,现在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金狗,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和他决裂。但是我需要你知道,康王赵构当初在金营的时候,就被金狗吓破了胆,恐怕那时候他就为金狗所用了。据我在金营俘虏中暗中得知,靖康之祸,恐怕也是他暗中私通金国所致。”赵榛盯着马扩,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马扩大吃一惊,同时王劲也吃惊的看着赵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赵榛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过。

    ]其实赵榛哪里得到过什么情报,他就是凭借着千年的经验在这里胡侃罢了,为的是让马扩真心的帮自己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强国大业。

    “千真万确。你可知道,现在为什么北方各地义军取得了好的战果,但是赵构却依然不愿意派兵北伐而继续求和么?因为现在我皇兄和父皇已经知道了他的yīn谋,赵构想隐瞒这件背叛祖宗,出卖父兄全族的无耻行径。他!只是金狗的一只狗罢了,现在他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而想将北面的大片祖宗地江山送给金国。他为的是自己的皇位,而出卖祖宗和父兄,还一直向金狗求饶逃命!他不是人!”赵榛说着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所以,你要明白,赵构是绝对不会北伐的。我们现在必须将大量的义军围拢在我们的身边,为将来的北伐做准备。至于皇位,等我将父兄迎接回来的时候,赵构自然就皇位不保了,到时候,你就是从龙之功。”赵榛看着马扩说道。马扩惊讶的看着赵榛,他现在都不敢全信赵榛的话。但是对于那个高宗赵构,他已经有了提防之心了。

    信王旗非常的巨大,是白底黑字。此时的赵榛看到那旗帜,胸中突然感慨万千,他猛地高举战旗,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杀金狗……!誓死北伐……!”

    这句话似乎有着强大的魔力一般,所有的义军们听到这句话后,都举目望向那旗帜的方向。此时的马扩和王劲举起的手突然转向,一把抓住旗杆,随着赵榛同声迎风狂呼。

    “杀金狗……!誓死北伐……!”在三个人的叫喊中,所有的义军将士感觉到一种热血澎湃的血液在体内流淌。那面旗帜是对抗金国的大旗,在那面大旗下,将会有成千上万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有数不清的英雄豪杰将为之赴蹈汤火,那将是一面染满了汉人英雄鲜血的大旗。将是一面让金军闻风丧胆的大旗。

    “杀金狗……!誓死北伐……!”“杀金狗……!誓死北伐……!”众义军也纷纷高呼了起来。

    赵榛对马扩和王劲说道:“我们走。”就这样,三个人共举大旗,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随后义军的所有人都跟在这杆大旗的后面,追随着这杆大旗前进。从此以后,他们将不再是散乱的乌合之众,而是王者的部下。

    信王妃由于是王爷的女眷,所以没有骑马,而是坐着一辆马车,在队伍的后方。而赵榛则骑着战马与王劲前进着。

    这时,马蹄如风,一骑战马飞奔而至。赵青儿英姿飒爽的身影跃入了赵榛的眼帘。“哎,我说,信王殿下!你要亲兵吗?”赵青儿笑盈盈地问道。

    对于这个可爱的女孩,赵榛其实还是很感激的。这个女孩虽然曾经对自己使用过暴力,但是那时候毕竟人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自己说她的话也很是难听,自己在之后也不在计较了。而这段时间里,赵青儿表面上一副不鸟他这个信王的样子,但是一直都在暗中很照顾赵榛的。赵榛的心里明白,这个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

    听到赵青儿的话,赵榛一拉缰绳,停下马步,他双手抱在胸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你手下亲兵只有王劲大叔一个人,所以打算来凑个数。”赵青儿一副笑脸说道:“这样,你就有一杆王旗两个亲兵了。”

    “行!当然行。”本来赵榛就没有把这次竖旗招兵的事情放在心上,能打仗的兵,在打仗前,首先要能打能练能吃饭,这在义军中是不可能的。赵榛在乎的是那恢复汉人天下的信仰,而不是现在如同过家家般的竖旗招兵的把戏。既然赵大小姐想来,那就来吧,伙伴中有个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加入,赵榛求之不得。

    看到赵榛同意了,赵青儿开怀大笑,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到王劲的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道:“赵大叔,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听到赵青儿的话,赵榛微微苦笑,小姑娘说的好听,可惜做到可是很难的。

    义军军队一直前行,天sè渐渐的黑了起来。此时五马山山路陡峭,有些小路不适合骑马前进,几位有马的义军首领们开始下马徒步前进。

    “哎呦!”赵榛走着走着实在觉得累,看着赵青儿活蹦乱跳的,便假装崴了脚,叫唤了起来。

    此时的马扩带着兵马正在前面前进,而后面的义军看到王爷崴了脚,立刻争先恐后的要背赵榛。

    赵榛推脱了其他义军的帮忙,对赵青儿说道:“喂!你不是说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得到么?你是我的亲兵了,因该背我啊!”虽然对于那次受到赵青儿的打已经释怀了大半,但是赵榛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小心眼的想整整小姑娘。

    听到他的话,赵青儿面露难sè,虽然赵榛瘦弱,但让她一个女孩背着走着崎岖的山路,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殿下,我来背您吧!”一旁的王劲说道。赵榛摇手说道:“不!不!你的伤还没大好,还是她来吧,她背我一会,我就好了。”说罢,便爬在了赵青儿的身上,得意洋洋的闻着那少女的清香······

    赵榛看到赵青儿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放过了她,说自己的脚好了。此时赵青儿哪里不知道赵榛在报复她,心里自然很是愤怒。而此时的赵榛连打了两个嚏喷,“一想二骂三感冒,谁在骂我?”赵榛自言自语着,突然感觉脑后有些凉。他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只见赵青儿面如寒霜,正在盯着他。前段时间赵榛框小姑娘背他后,此时的赵榛自然有些心虚,急行几步,躲到了马的侧面。

    赵青儿一屁股坐到山路路边的石头上,一边擦汗,一边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走不动了,我的脚都起泡了,痛死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你看我,不是一直在走吗?同甘共苦嘛。”赵榛微笑道。“王大叔……”赵青儿知道赵榛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家伙,便不理他,冲着走过来的王劲娇声娇气地喊道:“王大叔,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吧。”王劲说道:“脚起泡了怎能走路?这事如果让你爹知道了,那还了得。来,我背你。”

    赵榛看到王劲背赵青儿,他有心想戏弄一下赵青儿。便说道:“不行不行。我说过了,王劲受伤了,不能背人,军令如山,岂能更改?”

    “是啊,是啊,他受伤了,如果我让他背,那太过分了,也说不上什么同甘共苦了。”赵青儿也对着王劲连连摇手说道:“王大叔,你受伤了,我哪能拖累你呢。”接着他指着赵榛说道:“那你背我吧。”

    “什么?”赵榛的嘴巴顿时张大了,“我背你?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背你?我身为王爷,岂能背你?”“同甘共苦啊!难道堂堂信王要言而无信?”赵青儿笑吟吟地说道。

    赵榛立刻预感到苗头不对,想了想却没有托词。“军令如山。”赵青儿笑道:“这话刚才是谁说的?好象是你吧?”赵榛有心想反驳,但是自己没理,还真是不太好意思。赵榛的脸皮厚,但是毕竟厚度是有限的。

    此时赵榛无计可施了,心里那个苦啊,一不小心中招了,大意失荆州,马失前蹄啊。

    赵榛明白了,小姑娘开始报复了,其实看到赵青儿的小白脚真的起了水泡,赵榛对赵青儿也有一些愧疚的。他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看到赵榛准备耍赖了,赵青儿依然“嗯。”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我背你,男背女,童男背少女,传出去之后,你怎么嫁人啊?”赵榛说道:“你以后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

    “嗯。”赵青儿好象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没有。说道:“快点快点,太阳都快下山了。”她不耐烦地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背她。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战乱的乱世,义军被金人打,辽国被金人所灭,义军现在也岌岌可危,还有好多义军还与金人作战。加上各地多如牛毛的山贼土匪,简直乱糟糟一团。参加了义军,连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什么礼法。加上北宋时代男女之间还比较开放,远不及后来南宋朱熹礼教对女子一切的严酷礼教,你在这里和人家义军姑娘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不是笑话嘛。

    赵榛彻底没招了,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就这样,赵榛那柴火般的身躯,背上了美貌的小姑娘。而远处,马扩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怎么这么重啊?吃那么多干什么?不能少吃一点减减肥啊。”赵榛嘴碎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只粉拳打在头上,赵榛顿时哑巴了。

    “哈哈哈!快点啊,都走到队伍的最后了。”赵青儿得意的声音和笑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斗大的汗珠。

第六章 竖信王旗帜

    走出山涧小路后,赵青儿去队伍的前面策马奔驰去了,而信王妃则拉着赵榛进入了自己的马车里面,对着赵榛撅着嘴,一副苦脸。

    “王爷,您是想纳赵青儿么?”信王妃一副吃醋的样子,询问道。赵榛笑着捏了捏信王妃的脸说道:“我的好王妃,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和那小姑娘逗着玩罢了。现在我想的都是如何驱逐金兵救出我赵家宗亲,为我赵家洗刷耻辱,至于那小姑娘,我必须要笼络。笼络好她,五马山义军才能当我是自己人。”

    信王妃听后,显然有些释怀了,本来她就是一个对信王十分忠贞而贤惠的小王妃,对于王爷的花心,她也是很大度的。

    “王爷,你以后做事要有王爷的样子,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难,现在的你实在没有以前王爷时候的气势了,我怕下面的人会不服你的。还有······殿下好久没有叫双儿的小名了······”信王妃含羞说道。

    赵榛连忙抱住信王妃说道:“我的好双儿,我会记住你的话的。现在国破家毁,但是我依然不放弃。因为我知道只有你在背后支持我,爱护我,我的宝贝双儿······”

    几天后,队伍进入大山,在大山中又转了两天,终于走进了一座山谷。在队伍进入山谷谷口的时候,渐渐有了人气,周围都是陷坑和拒马,还有些岗哨。此时赵榛远远就看到一群人从山谷里迎了出来。当前一人是个白瘦的中年人,身材消瘦,皮肤白净,长相倒是颇为俊俏,很像赵青儿。赵榛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人恐怕就是武翼大夫赵邦杰了。

    在赵邦杰的身后,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壮汉比较年轻,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足有一米九五高。高个壮汉浑身肌肉鼓鼓的,皮肤黝黑,脸上的杂乱胡须又浓又密,半张脸发红半张脸发黑,走近了再看,这家伙脸上竟然还有满脸的青chūn疙瘩美丽痘,壮汉长相虽然不算难看,但是这两样缺点让他的相貌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信王千岁,我跟你说,中年英雄是我爹,是我们五马山义军现在的副帅,也是马扩叔叔最好的兄弟。”赵青儿看到赵榛还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的防备力量,气恼地用手指点了他一下,示意他注意一点自己讲话和介绍。

    赵青儿点了赵榛的背一下后,赵榛的注意力马上注意到了她的话语当中。赵青儿说道:“后面那位高大威猛的是我哥,赵宋勇,他是五马山义军里武技最高的勇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力大无比,武功高强,超级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赵榛对于赵青儿对哥哥的吹嘘倒是没有多少反映,但是他吃惊一件事情。便瞪大了眼睛,盯着赵青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哎,你干什么?这几天还没看够啊?”赵青儿娇声骂道:“臭信王,没看过美女啊?”“他是你哥?”赵榛指指赵宋勇,又指指赵青儿,说道:“你们俩的样子相差也太大点了吧?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

    “当然是我亲哥了。”赵青儿对赵榛的质疑大为不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一个爹和娘生的。怎么了?他长得不好看吗?”赵青儿扭头望向自己的哥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他长得很英俊嘛,高大威猛武功又高。”接着她猛地一回头,瞪着赵榛叫道,“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赵榛连忙陪着笑意,眯着眼睛,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很英俊,很英俊,简直奇美男子是也。”

    此时马扩与武翼大夫赵邦杰寒暄了两句后,马上望向赵宋勇,问道:“你前几天南下,可有什么收获?”

    “打听到河北招抚司都统制王彦将军联合两河忠义民兵首领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所部19寨10余万人,打得金狗很是狼狈。但是朝廷天使数次下旨不准主动进攻,固守等待与金狗要签订合约。”说到这里,赵宋勇看了一眼面sè铁青的父亲和马扩,压低声音说道,“有关其他各地义军的消息也打听了一些,但无法证实消息是否准确。”

    “有消息就好,说明没有被金军灭掉。”听到赵宋勇的话,马扩淡淡地说道。

    “你可有什么消息?”赵邦杰问马扩道。马扩点点头,说道:“已经证实了天家皇族被金狗俘虏全部押运北上的消息了。赵构皇帝老儿不思北伐,据说要迁都临安,临安临安!显然要常驻临安了。”他说罢,几人互相看看,神情显得很凝重。

    “父亲……哥……”赵青儿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哎唷,是咱家的宝贝闺女青儿,快给爹看看,瘦了没有……”赵邦杰张开双臂,把赵青儿搂进了怀里,喜笑颜开,“哎哟,瘦了,下巴都尖了,下山受苦了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要是有的话,爹爹给你做主收拾他!”

    “哈哈……”显得很憨厚的赵宋勇哈哈一笑,用他那洪亮的嗓音说道:“她这个鬼丫头,要是不欺负人,咱家就拜菩萨烧高香了。”听到赵宋勇的话,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欢欢喜喜地走进了山谷。

    一路走去,赵榛看到周围布置的岗哨以及明暗桩等预jǐng哨位越来越多,也许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特种兵出身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什么地方与大自然是不相同的,有暗桩。大约走了数百步,众人在山谷转了个弯,然后就出现了山寨的门楼。山寨的门楼不算高,大约四五米的样子。而那墙体也不够高,大约三米左后。而此时,有几百名士卒和壮丁正在热火朝天的修筑完善着。

    走入门楼里面,赵榛顿时感觉自己眼前霍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山谷,山谷中鲜花盛开、青草茵茵,还有树林、溪流。天上飞鸟飞舞鸣叫,站在地面一股花草清新的气味,整个山谷美不胜收。在山谷的西北靠山体处,帐篷林立,连绵不绝。/在山谷的深处,隐约传来雄浑的战鼓声,奔腾的马蹄声,激烈的呐喊声,好象有军队在演练战阵。

    赵榛和王劲以为马扩赵邦杰的军队不多,大概也就千八百人。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仅从谷地帐篷的数量上就能看出,这里生活着非常多的人,可能超过了数万之数。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帐篷,王劲和赵榛都惊讶于马扩与赵邦杰的实力,而赵榛看到马扩的军队数量之后,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马扩与赵邦杰和赵宋勇交谈着,带着赵榛和王劲走进了五马山义军的中军大帐。此刻大帐内已经聚集了包括赵邦杰和赵宋勇等五马山义军的几十位将领,他们都惊讶地看着赵榛和王劲,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各位,我在此有幸能介绍这位贵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信王千岁,这位是信王千岁座下四品带刀护卫王劲,诸位快来拜见信王千岁。”扫了一眼众人,马扩郑重介绍道。

    马扩的话刚说出口,本来很吵嚷的大帐内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赵榛的身上。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几个月前,靖康之祸发生,大宋皇室纷纷被金狗俘虏而去。几个月后,信王就来了,大家还是有些不信。

    众人看着赵榛那瘦弱的身材和幼小的年纪,有凝神沉思的,有交头接耳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人叫叫嚷嚷,大声质疑真假。

    义军的起点,就是河东和河北的义军为主力的。河东河北的义军浪cháo是从金兵第一次大举南侵就开始壮大发展起来的。大家舍命与金兵血战,就是为了赵家的朝廷而战,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为了汉人不被番邦蛮夷占领而战。只要一个真正的直系皇室宗亲在,就是一杆反金大义的旗帜。此刻信王突然横空出世,其产生的影响可想而知。

    武翼大夫赵邦杰挥挥手,示意众人少安毋躁,然后对马扩说道:“马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这位·····真的是信王千岁么?”

    听到赵邦杰的询问,大帐内再度寂静无声。此时的赵邦杰也是满脸疑sè,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关系到皇室血统和义军前途的事情,马扩为什么不先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主公之于众了。

    “我有先皇御赐信王玉佩一只,我真的是信王赵榛。”赵榛微笑着,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信王玉佩。

    对比一千年后的后世那造假手段的层出不穷,这个时代还是很少有造假的。更何况是对皇家之物的造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到了jīng雕细琢的信王龙虎玉佩之后,众人便相信了赵榛是徽宗之子信王了。至于武翼大夫赵邦杰是不是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为了五马山义军的发展,他们就是知道赵榛不是信王也会说他是。

    众位义军首领纷纷倒头便拜,“愿意追随信王殿下共讨金贼!”马扩更是对义军众位将领大声说道:“遍告各营将士,信王在我们营中,我们举起信王大旗,讨伐金狗。”

    此时马扩拍了拍手,诸将立时安静了下来,关于义军前途与信王殿下来到义军的军议正式开始。

    此时的大帐气氛肃穆,此时,马扩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自从靖康之祸赵家宗室一股脑的被金兵俘虏北上之后,北方大地上风云变幻,英雄豪杰们高举着反金大旗,前赴后继,誓死奋战。

    此刻,在各地义军中,规模最大的,便是号称数十万众的太行山王彦地八字军。剩下的,就属五马山义军和忠义社义军还比较强了。至于其它一些义军都规模很小,实力很小,影响力都不大。

    现在守卫汴梁的宗泽正在积极联系北方各路义军,杨进、李贵、王善、丁进等部也在积极抗金,现在抗金形式一片大好。

    “此次我原本打算向北前进,试图联系解救被金狗押运地天朝皇家的,但因为有一路金军正在从北向南围剿义军,并且押运皇家的金狗部队众多,加上消息不灵通,所以未能成功。不过,我在途中碰到了不少流民和溃兵,从他们的嘴里得知,金兵在南下攻打汴梁的时候,被我大宋的宗泽老帅带领军队击败,暂时撤退了。”

    马扩此时的神情肃穆,他环视看了看诸将。然后手指着赵宋勇继续说道:“他到南边转了一圈,听说河北招抚司都统制王彦率领太行山区义军正在与金兵作战,还试图收复太原。”

    “但是金兵也对我们重视起来了,听说金兵已经调集重兵准备围剿我们。宋军不北上的话,不但八字军现在很危险,现在我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马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去年,我马扩在西山和尚祠被金兵俘虏,完颜宗望为了招降我,准我开酒店过活,我假意开店,实际一直在与义军联系。随后又在寒食节的时候找借口来到五马山抵抗金军。这次,金军显然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准备对我们发动新的围剿了。”

    马扩说着越来越激动,便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很困难,非常困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现在要想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各地的义军聚集到一杆大旗下。否则,我们必死无疑。”马扩的口气很凝重。

    坐在他对面的王劲愁云满面,他没有想到现在北方抗金义军的形势如此恶劣,照此发展下去,马扩的这支义军估计支撑不了几个月。

    此时,营帐中的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赵榛。这个信王千岁的前来,能给大家带来奇迹吗?

    “你有几分把握?”王劲问道。对于义军能够打败金军的念头,王劲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随着金军的屠刀,赵家皇家全部蒙受耻辱苦难,天朝的神话已经破灭。现在即便是信王本人,在义军将士的心里还有多少份量都不得而知,加上各路义军首领心思各异,现在凭借信王就想把各地的义军全部聚集到一起,无异痴人说梦。

    “没有把握。”马扩毫不避讳,实话实说道:“我是汉人,我只知道绝对不能让金人占领我汉人的天下。为此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现在形式艰难,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到对方的话,此时的王劲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苦着一张脸半晌无语。从全局上看,在现在没有南宋军队北上的支持,把各路的义军集结到一杆大旗下,的确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谁有这个能力?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信王赵榛行吗?

    此时的赵榛一直安静地听着,他前一世是一个坚强而不怕死的人,不然的话如何能进入超级特种部队与敌人拼死作战?目前的困难,都不是阻碍他决心的问题。赵榛此时想着,是如何将一块块绊脚石踢掉。

    赵榛的出神,让马扩以为赵榛在担心眼前的局势而气颓绝望。马扩急忙安慰道:“殿下不要担心,抗金义军的大旗不会倒,北方的汉人也不会死绝。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势必杀虏北伐,还我河山。总有一天,我们会收复整个北方,会打下一片大大的大宋疆土。”说完之后,他还拍了拍赵榛的后背以示安慰。

    大帐中,五马山的各位义军将领们开始商讨义军以后的征伐之策。王者的突然降临,也让义军将士们很兴奋,但这种兴奋很短暂,很快便被残酷的现实淡化了。

    强大的大宋军被打败了,连徽宗和钦宗以及赵家全家都被俘虏了,一个信王又能干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王爷能创造什么奇迹?人们之所以还在注视他,不过是对昔rì皇家的一种追忆、一种尊崇而已。相比起来,英勇救主的王劲更让底层将领们敬重,他有传奇般的救主故事,现在依旧还能杀敌。人们需要的是实力,是英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皇家神话。

    无数期盼着摆脱金狗侵袭侵占家园的义军将士在靖康之耻之后,都明白了一个真理,要想好好活着,靠别人不行,靠皇家更不行,只能靠自己。太平盛世需要无数的英雄豪杰抛头颅洒热血,一刀一刀砍出来的。不是一两个王爷就能办到的,除了对金的热血战争,以暴制暴外没有捷径可走。

    这群拥有着满腔热血的大宋子民们,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无畏无惧,与天斗,与地斗,绝地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金军没有被宋军击退,却被层出不穷的无数义军打退了。

    可是,虽然大宋子民们彪悍的打击着金兵,但依然太过分散了,不能聚集成一股力量。而竖起信王的旗帜后,大家就能很好的凝聚成一股力量消灭金兵。就是经过一番激烈争论之后,马扩的结盟共举之策得到大家的全力支持。

第七章 遣使谋算

    就这样,信王的旗帜立了起来。马扩和赵邦杰在五马山上建立了朝天、铁壁等寨,凭借着信王的旗帜,无数的村寨庄主以及散落的宋军和义军来投。在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五马山义军的人数连家眷一度发展至十余万。而散在河北乃至河东各地的忠义社大都与五马山寨互通信息、相为声援。五马山义军因为有了赵榛,便逐渐壮大了起来。

    正当五马山义军如rì中天的时候,金兵的围剿部队开始调动了起来。忠义社义军首领梁兴首先得到了消息,专程派人骑快马送信给五马山义军。

    金兵大军压境,五马山帅帐立刻召集所有的将领来商议对策。在帅帐中,赵榛提出趁金兵大军增援攻打五马山的时候,立刻离开五马山,去与其他义军和宋军会合。而诸位义军首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理由推脱着,他们要以五马山为根基,防御作战抵抗金兵。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根基,离开自己的乡土,那么就如同没有了根基。将来的事情都是未知的,他们其实都不愿远离乡土。对于赵榛提出的出山问题,反对者的声音非常强烈,包括五马山的副帅赵邦杰,他也不支持。

    赵榛知道,这些义军不愿意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根基。但是如果不离开五马山移动作战的话,那么他与五马山义军将会和历史上一样,被金兵大军围困,在赵构与金国的暗中私通下,被金军歼灭。

    赵构当初勾结金国攻杀五马山,也算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是能将信王及其势力诛杀,另一方面是能够献媚与金国,让金国不要打他。

    在另一个时空,五马山被围的时候,赵构手下两大卖国贼黄潜善和汪伯彦接待了马扩,派了一支乌合之众去支援他,同时也派人严密监视他的行动。马扩为了想得到赵构的支援,共同对金人作战,当然会推心置腹地毫无保留地把五马山寨一切军事情况和盘托出。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作出一些空头的承诺,不失时机地把马扩的话尽量引出来。

    就这样,金兵得到了足够准确的军事情报,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创建不久的五马山寨一锅端掉,信王赵榛和一些重要首领大概一个也跑不掉。至于这份情报赵构如何送到金人手中,他们当然有一套机构及时传递。为了掩人耳目,大概不会直接递送,但是互相转递的时候,效率肯定是很高的。

    短短的时间里,金兵就能攻破好久都攻不破的五马山各个营寨,加上金兵对五马山寨的军事行动进行得如此迅速,收拾得如此干净利落,就说明金国和赵构之间的默契配合是很有效率的。马扩上了赵构的当,他辛辛苦苦跑了一趟扬州,结果一下子就断送了五马山寨的抗金事业。信王赵榛这股抗金力量一被金兵消灭,赵构便想着做儿皇帝的美梦,一心只知道向南逃跑,终其一生,就是不肯再到中原来走一遭。现在的赵榛,自然不会让历史重演。

    “最近,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赵榛说道:“我就想不明白,我们汉人人多,金狗人少,我们前赴后继,何曾停止过战斗?但为什么我们越打越困难?靖康之耻就不说了,而我们义军到现在还像流寇一样,只能躲在山上苟延残喘,而女真人打辽国却很快就打下来了,至今又攻打我们大宋,并且已经占据大宋北部一半的疆土,为什么?诸位想过这个问题吗?为什么?”

    “是我们大宋汉人不够多吗?不是,相反,女真人才不够多,完颜阿骨打举旗的时候,只有两千骑,至今也不过数十万军队而已,而其中还多数都是奚人、渤海人、契丹人和汉人。我们大宋拥有雄兵数百万,各路义军加起来也足有数百万,是他们的十倍还多。”赵榛看着大伙,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凌厉的神sè来。

    “是汉人不够聪明吗?不是,相反,女真人才是蛮虏,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

    “是我们汉人不够骠悍吗?不是,我们汉人自汉唐以来,勇武强悍,打的最强悍的匈奴人西逃。”

    赵榛猛地站了起来,纵声喝道:“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女真人占据了我大宋北方大部,还俘虏了我赵家皇室。而我们还躲在山里为了生存而流泪,为什么?”

    诸将愧疚低头,一个个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咚……”赵榛一拳砸到案几上,怒声咆哮道:“就是因为你们不团结,不会用脑子打仗。因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胆小鬼,因为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人,我们的所有义军才不能抱成一团。就是因为一点点自己的利益,大家才离心离德,占山为王各自为政。结果呢?我们屡战屡败,我们成千上万的兄弟死于非命,我们的亲人在金狗的铁蹄下哭泣,我们的家园在仇人的蹂躏下悲号。睁开你们的眼睛,挺起你们的胸膛,拿出你们的心,对着苍天问一问,我们大宋为什么会失败?我们的家人为什么会被凌辱?我们汉人的兄弟姐妹为什么被金狗欺负?我们是为什么去战斗?是为什么而活着?”大帐内死一般寂静。

    此时,赵榛的眼睛冒着火光,盯着众人。接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树挪死,人挪活!现在金兵大军压进,我们一旦被包围,就死路一条。别看我们占据的五马山易守难攻,但是我们的水源却是可以被掐断的,防御是可以被打破的。到时候金兵将水源掐断,四面围住全力攻击山寨,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赵榛的话,众位义军将领也都醒悟了过来。义军首领们都是一群没有文化的粗汉子,没有什么军事韬略,一听赵榛说的头头是道,便被说服了。由于天sè已晚,如何撤退,什么时候走,那以后再商量,大家才纷纷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赵榛正在营帐里漱洗。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快走,快走,我爹和马扩叔叔叫你去大帐议事。”赵青儿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神情看上去很紧张。

    “有什么急事吗?”赵榛拿过王妃双儿递过来毛巾,抹着头上的水珠子,一边问道。“大军马上要出山,要打仗了。”赵青儿兴奋地说道,“信王殿下请先去大帐,王妃姐姐,我派俩女兵把这里收拾一下,准备撤离了。”

    听罢她的话,赵榛顿时一阵欣喜,他没想到马扩的行动如此快,自己昨天刚说服了众人,今天大家就要出山。随即,赵榛想到刚才赵青儿还说道要打仗了,便问道:“要打仗了?”

    “快走啦……”赵青儿抓住赵榛的手,不由分说便把他拉了出去。俩人走出赵榛的军帐,只见到处都是人流涌动,义军将士往来飞奔,一座座帐篷正在飞速消失,一面面战旗正在向草场移动,虽然没有战鼓声,没有号角声,甚至听不到人喊马嘶,但风雨yù来的气氛还是让人紧张得无法呼吸。

    赵青儿拉着赵榛跑进大帐,吓了一跳。此时大帐内气氛十分紧张,众人还幽怨的看着赵榛。

    马扩看到赵榛,连忙站起身来,冲着赵榛招招手,示意他赶快到自己身边。

    “马帅刚才接到消息,是梁兴手下义军的兄弟送来的。梁兄弟说现在五马山这个地方地义军具体位置已经暴露,据说有足有上万jīng锐金兵正向我们方向急速杀来。昨天信王说的没有错,我们一旦被金兵包围,就没有活路了,需要马上撤退。”赵邦杰是久经战阵,此刻依旧稳如泰山,说话声音平缓有力,没有丝毫慌张之sè。

    “马帅打算率军撤往太行山一带,和王彦的军队会合,而刘希头领和吴风头领不同意,认为太行山一带不但有金国驻军,还有尾随的金军,容易遭到夹击,生存困难。他要求直接直直的南撤,和宗泽老帅地朝廷军队会合,这样安全不说,还有个奔头。”

    赵榛一听,想都没想,认同马扩的建议。马扩的提议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自己提出的赵构卖国的话已经影响了他了。

    去太行山,将王彦的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两方最强义军拧成一股绳,是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太行山附近还有忠义社各路人马,将这些人马聚集在一起,加上太行山辽阔的纵深,很是占有优势的。如果在太行山进行移动游击作战的话,那时候将拥有超强的战略优势。

    这时候马扩说话了,他指着地图上的太行山,详细说明自己挺进太行山的理由。太行山八字军号称数十万大军,真正的jīng锐战士,恐怕至少也有上万之众。不然的话,王彦是不可能屡次打败金军的。加上那里还能和太行山附近忠义社的军队会合,而且太行山很大,回旋数十里上百里都有余,有利于义军的生存和发展。相反,南撤去汴梁,义军等于在两国前线金军的重兵之地活动,部署在宋军占领区边境的大量金兵军队会竭尽全力予以围剿,义军很难生存。

    刘希头领立刻说道:“你不能只看到王彦的太行山八字军,王彦的八字军也是到处流窜作战,没有根基。相反,我们如果南下投奔大宋军队,不但有各路义军和宋军作为保障,将来我们还能有个好的出身。”

    吴风头领接着刘希头领的话说道:“当前的问题是,金军已经围过来了,我们冲出他们的包围后,南下,只要不碰到金兵主力,我们就能永远立于安全之地。而到太行山,则面临金军的继续攻击不说,还没有朝廷军队的支持。万一被金兵包围的话,我们深陷重围依然是孤军,将来必定全军覆没。”

    马扩当即反驳道:“我们一旦南下开封,对金兵主力形成威胁,各路金兵必将前后夹击,我们同样会深陷重围,全军覆没。”诸将各有看法,纷纷加入争论。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失,赵榛也越来越焦急。这帮人真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这都什么时候了,听主帅的号令,拔脚就跑了,还在这里瞎吵什么?马扩也是,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其实也是脓胞一个,自己的手下都吃不住,还混个屁啊。

    其实赵榛也错怪马扩了,马扩也是在他前脚不多长时间才来到五马山义军里的。大家推举他为义军首领,是因为他的名气和原来的官位。各路义军首领都是各个村寨的庄主村长,也都是各村各寨的主事人,马扩哪里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众人吃的服服帖帖的呢?天天和这帮人打交道,其实他也很难的。

    “信王千岁,您的意见呢?”赵邦杰的目光突然投向了赵榛,大声问道。大帐内忽然安静下来,王家千岁就是大家的主心骨,虽然赵榛表面瘦弱,但是诸将对于信王千岁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听到赵邦杰的话,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向信王望了过去。

    他是徽宗的儿子,钦宗的弟弟,天家之子。既然他是皇家信王,那么他应该天赋异禀,应该有特殊的本事,应该比普通人高明很多。

    人们的目光中蓦然透出一丝期望,甚至连马扩的眼睛都有一丝期待,唯独王劲黯然垂头。这孩子的确是徽宗之子,但是服侍帝王家的他深深知道赵家皇族除了诗词歌赋和书法学识比较强外,根本连一点军事知识都没有。指望他指挥军队,指挥义军破除目前的困难,那算是白搭了。

    赵榛在众人注目之下,也感到有点紧张。这是军机大事,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这主意要是拿错了是要死人的,不仅害死别人,也会害死自己。

    “信王千岁,说说看,是与太行山义军会合好,还是投奔老帅宗泽的大宋军好?”赵邦杰也没有确切的主意,面对金兵大军压境,他的神态很急切。

    面对众人充满希冀的目光,赵榛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说任何自己不行的话。虽然大家其实都对自己有些信心不足,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名义上是信王千岁,是大家心目中的旗帜,也是大家的主心骨。

    稳定了一下心神,赵榛说道:“金狗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占据了大半个北方,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众人诱惑不解,等着他继续说。

    “说句不孝顺的话,这都是我父皇和皇兄被一群小人蛊惑的功劳。一些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投降金国,蛊惑我父皇和皇兄不抵抗金兵,却一味的委屈求和。结果呢?结果金国拿了钱财,招兵买马更加实力强大了,更加理直气壮的攻打大宋。我们不抵抗让女真人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假如我父皇和皇兄把所有的兵力和钱财都用来打女真人,还会有金国对我大宋的侵占吗?还会有靖康之祸么?”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思索。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家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就凭这几句话,加上昨天的一番话,这信王就大不简单,有见识,有头脑。

    “其他的不说了,我只说的是,我们不能一味的后退。我们要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们会合各路义军,在北方拧成一股劲轰轰烈烈的与金兵战斗,比回南方要强的多。南方宗泽老帅那面,我们需要找一个得力的人去联系,让开封附近的主力大军与我们南北呼应,共同抗金。有我信王在此,你们都是有功之臣。等打败金兵迎回二皇之后,你们封侯拜相指rì可待。”

    马扩、赵邦杰等人齐齐望着他,那眼神要有多惊讶就有多惊讶。这信王果然非同凡响,几句话就把本来很难以抉择的事情说清楚了,真人不露相啊。王劲则是目瞪口呆,这信王是他打小看大的,他什么时候长本事了,说话一套一套的很像那么回事。

    马扩转目望向赵邦杰。赵邦杰盯着地图看了很久,猛地一拍案几一锤定音道:“去太行山。”

    赵榛没有随着诸将一起出大帐,而是留下来与马扩有话说。此时在大帐内的,是五马山总帅马扩、副帅赵邦杰和王劲四人。

    “现在在座的不是外人,我有事需要马扩爱卿去跑一趟。”赵榛看了看三人,便对马扩说道。

    “殿下所命,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马扩一拱手,非常郑重的对赵榛说道。

    赵榛点了点头,说道:“宗泽老帅年事已高,现在凭着满腔热血带领各路人马和义军与金兵作战,但是,我皇兄赵构是一个软弱的人。面对金兵,他不是逃跑就是求和,即便是宗泽老帅也无力回天。一心北伐守卫国土的宗泽老帅,本来就劳心劳力收服各路义军来对抗金兵,再加上面对我那不成器的皇兄。在这种jīng神和身体双重的压力下,加上老帅年事已高,恐怕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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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追兵

    说到宗泽身体这里,赵榛凝神看了看大家,继续说道:“宗泽老帅如果有什么不测,到时候我皇兄赵构就会与各方豪杰起冲突,到那个时候,将会亲者痛仇者快,金兵没打败,自己先打的一塌糊涂了。”

    “马扩爱卿,这次我托你的事情,就是为此。”赵榛郑重的看着马扩说道:“我写一封信,约宗泽老帅南北合击金狗。你去了以后,七月以前如果老帅无事,那么,你到时候和宗泽一起北伐与我汇合便可以了。”

    赵榛说罢,脸sè微微yīn沉了一些,随后说道:“如果不出我算计,宗泽老将军如果身体不适或者情况有什么变化的话。我那赵构皇兄是个骨子里害怕金国的人,他身边主和派占很大优势,到时候赵构皇兄将会派一个破坏北伐的主和派前来主持大局。他们将会解散攻击各路义军,大军将内耗在内战中,这样的话,金军将再次南侵再无实质障碍,轻而易举的侵入并占领广大的中原腹地。到时候,我北方汉人将陷入金军铁蹄之下。而我那王兄赵构,恐怕会继续割地赔款求和,苟延残喘在南面半壁江山中。北伐大业将成为一场梦。”

    说到这里,赵榛扫视着被自己的话震惊了的马扩和赵邦杰俩人,继续说道:“如果我所算不错,宗泽老帅在七月前出现不测的话。马扩,我需要你的忠诚,不是对现在已经背弃了受尽苦难地我赵家家族的,出卖祖宗江山和家族地一心谋求私利地赵构忠诚。而是需要你对我和我赵家家族的忠诚,马扩,我可以相信你么?”

    马扩这时已经被赵榛的话惊呆了,他直盯盯的看着赵榛,说不出话来。“马扩爱卿,如果七月后宗泽老帅有什么变故,你能帮我做到一些事情么?”赵榛高声问道。

    似乎是被赵榛的话惊醒了一般,他立刻倒头便拜说道:“请千岁殿下吩咐,如果七月宗泽老帅真的有变故,我将按照您的命令执行。哪怕是对付高宗皇帝,我也在所不惜。”

    马扩的话也没说满,必须是七月宗泽老帅有什么变故他才去执行赵榛的命令。从与赵榛见面的开始,通过赵榛与他的讲话,他就知道赵榛也很有野心,而且对赵构对金作战时求饶求和逃跑并不解救徽宗、钦宗和赵氏全族的态度极为不满,恐怕两人将来终究要争夺帝位的。如果是俩人争夺帝位,马扩从心里却不想参与其中。

    但是如果赵榛真的能够推算出来什么的话,自己去了开封后,如果七月前宗泽老帅真的因为身体不适而出现状况了,那么就证明赵榛就真的是非常有测算的能力,或者手下有很多的密探。但是无论如何,到时候自己必将不会让赵榛以后的金兵占据北方国土地话应验,就算是为了北伐与赵构决裂也在所不惜了。

    “好!马扩爱卿,你真是我大宋的好男儿!如果七月前宗泽老帅真的发生了不幸,你就将所有义军和抗金宋军以及爱国将领都团结起来,说我愿意接纳他们,我要继续抗金北伐,让他们北上与我汇合。告诉他们,我信王!抗金旗帜永不倒!也永不退缩。”赵榛慷慨激昂的说道。

    马扩和赵邦杰都心中霍霍,但是对于赵榛也开始有了一些遐想。如果赵榛真的能推算什么的话,那就是活神仙了。那赵榛就真的有可能是真命天子也说不定的,自己跟随他,恐怕将来成大事后,就拥有着从龙之功,那可要封侯拜相的。“微臣遵旨!”马扩拜倒。

    “你去了开封,切记要先去扬州找赵构,告诉他我还在五马山上,将我的书信给赵构看。至于五马山的一切防御也告诉他们。赵构知道我逃脱后,必然会想尽办法破坏我的北伐大计,想方设法暗害于我。到时候他们会暗通金狗,将五马山的一切都告诉金狗。一方面可以以此为条件求和,另一方面还可以害死我这个同样有资格问鼎皇位的兄弟。一边可以一石二鸟。不过金狗必将白跑一趟,也可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让金兵更加全力攻打赵构,减轻我们的压力。到时候你便暗中立刻离开扬州回开封,鼓动义军和爱国将领们投奔于我。”赵榛凝视着马扩,再次叮嘱道。

    “微臣知晓了,请殿下放心。”马扩一边惊疑的听着一边记忆着赵榛的吩咐。马扩也是聪明人,他既然知道赵榛有雄心,那么如果宗泽真如他所料七月出现不测的话,那么赵榛就真的如同诸葛亮一般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就有算敌于千里之外的手段。不管如何,赵榛的一切算计都是为了北伐大业和还我河山驱逐金军着想,那么为了北伐大业,为了驱逐金兵,马扩想着自己必须把赵榛所有嘱咐的事情办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将岳飞给我带来!”赵榛对马扩说道。“这是我连夜写的一封信,等到出现变故的时候,你给岳飞看,他就会来的。”赵榛说道。

    岳飞当时还不出名,马扩自然不知道赵榛为何执意要岳飞,还亲自写信。但是对于赵榛的命令,他还是要忠实的执行地,便把信收了起来。

    岳飞是一个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人,也是一个从大方向考虑的人,虽然他是一个政治白痴,但却是一个天才战略家外加战术家。

    当初王彦与岳飞有争执的原因,就是岳飞知道王彦在太行山是没有太大的前途的。多方原因之下,所以便南下投奔宗泽进行抗金。岳飞知道,只有在有极大威信人的旗帜下,才能聚集起大量的大宋儿女为之抗金,才能集中力量彻底击败金兵。

    事实证明,岳飞是对的,王彦的威信有限,无法凝聚多少力量。最后王彦虽然数次击败金兵,但依然南下与宗泽会合。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威信太弱了。

    如果是原来的信王赵榛,是没有能力让岳飞来投奔的。但是,深知岳飞这个人物穿越而来的赵榛,却是知道岳飞这个人的xìng格的。

    岳飞知道赵构是个软骨头,但依然忠诚无比,究其原因是对中华正统皇朝的忠诚,对中原汉人民族的忠诚。在后来,岳飞之所以着急提出立太子这样的悖逆之事,就是因为孝宗是一个积极抗金的人。在岳飞来说,只要有一个积极抗金的赵家宗亲地主心骨人物,他就愿意为之出头,这也是他被赵构杀害的原因之一。

    赵榛写给岳飞的信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且要岳飞当自己的兵马元帅,还规划出以后的发展方向。

    除此之外,赵榛还明确的写出赵构的隐患而不能生养,自己身为徽宗亲子,自己或自己的后代就是下一任太子的接班人。自己也就是代表着将来的大宋朝廷,也算是占了大义的了。

    不论是如何,这个时候的岳飞还不是以后叱咤风云的岳飞,所以一定会来投奔自己的,赵榛有这个信心。

    至于兵力很多而又大多是民兵地张用和王善等部,赵榛也绝对不能让赵构自毁长城的毁了。赵榛也让马扩带了两封信。

    赵榛递给马扩自己亲自给张用和王善俩人写的信后,他郑重的说道:“给此二人的信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包括你自己。也不能在宗泽老帅出事以前让二人看到。切记!切记!”

    在赵榛的托付下,马扩带着赵榛的几封密信下山了,而他父亲马政和赵邦彦,则带领一众五马山各个营寨军队和百姓开始撤退。

    为了避开金兵,五马山义军挑选崎岖的山道前进,所有累赘的物件都被义军放弃了,所有的马都拖着粮草前进。就连信王赵榛都以身作则徒步前进,即便是信王妃双儿特殊待遇,也不过骑着一匹小毛驴。

    在撤退中,与赵榛的认知不同的是,五马山义军撤退的速度或者说是逃跑的速度非常快。五马山义军都是被金兵入侵后逃亡的百姓和溃兵、逃兵们所组成的,两条腿能跑,这或许是义军的特sè。毕竟在金兵铁蹄入侵下,大家的生存环境恶劣,逃跑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成了活命的本钱。只见各个寨主头领号令一下,一个个拎起坛坛罐罐就跑。翻山越岭,披星戴月,在崎岖的山路上就是四条腿的马都追不上。

    赵榛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功夫已经小有恢复。现在他也算自诩身轻如燕了,感觉自己跑起来连老虎都追不上,不过现在他可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看到义军中的那些家眷百姓,一听到金兵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背着十几斤甚至几十斤重的东西,在崎岖的高坡山路上竟然两腿如飞。他们途中虽然也歇下来喘喘气,但马上接着再跑,其毅力之坚强,令赵榛都瞠目结舌。

    我靠了,这都是些什么人?看起来都骨瘦如柴,但都是铁打的啊?看来脑袋就是重要,当脑袋岌岌可危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都把自己的体力和意志发挥到了极限。赵榛坐在路边,一边伸着舌头喘粗气,一边大发感慨。

    赵青儿牵着堆满包裹的红sè战马,背着一个大篓子,手里拿着一杆大旗,大汗淋漓地走了过来。

    “信王千岁,你说过的你要扛大旗,轮到你扛大旗了。”“你没看到我正在喘气?”赵榛有气无力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吐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喘起来。

    赵青儿睬都不睬他,把手上的大旗仍了过去,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忿忿不平地说道:“信王千岁,您说过的,您要身先士卒,可是我们五马山义军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除了你,哪一个没有背东西?就你最轻松,不就是举大旗么?难道千岁大人说话不算话么?”

    听到她的话,赵榛心虚气短,悻悻然地没敢接腔。他是在众位义军面前摆出一副身先士卒的王爷样子,但是真的让他扛大旗,还真的拉不下脸来。

    “快走啊,信王殿下,金兵大兵都来了,大家都在拼命跑,您还磨蹭什么?”赵青儿气呼呼地说道。

    赵榛心里暗恨这个小丫头片子趁他父亲和马政不在,对自己骂骂咧咧的。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王宗贵族的厉害,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的。自己将来一定要将这个小丫头叉叉那个圈圈的爬不起来才算完。

    心里想着,赵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大旗对着周围的义军百姓们摇晃了一下,便大步前进了起来。周围的百姓和义军一看,信王殿下真的说话算数,说自己身先士卒扛大旗,就说到做到了。那将来跟着这样滴信王千岁,肯定能赶走金兵。想到这里,周围的义军和百姓跑的更欢了,让举着大旗的赵榛都有些跟不上了。

    还没走两步,赵榛心中骂骂咧咧地便埋怨开了。自己没事做这么大的旗子干什么?这么大的旗子举在手上太累了,自己为了鼓舞士气一高兴,承诺这个干吗啊!这真是成心自己折磨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旗子。这是赵青儿亲自缝制的大旗,比他自己当初拼凑的那面破旗不知威风了多少倍,旗子大,面料好,制作jīng致,图案jīng美。黄sè的旗面上绣着一条四爪莽龙,中间有个龙飞凤舞的“信王”二字。

    由于各路的忠义社友军的报信,加上在赵榛地忽悠之下以及马政和赵邦杰等五马山首领们地果断之下。五马山义军终于抢在金军合围之前,成功逃离了包围圈。正当义军众人刚刚吁了一口气地时候,后面的义军斥候飞马来报,金兵铁骑在他们的后面追上来了。

    “金兵距离我们多少里?”虽然白发苍苍年迈以高,但依然一副很jīng神样子地马政问道。

    “金兵主力距离我们大约不足五十里。”义军斥候回答道。“有多少马军?”“不清楚,但从飞扬的烟尘来看,至少有两千骑。”

    听到他的话,马政倒吸了一口凉气。两千骑金兵,一定都是jīng锐。他们号称十万之众,但其实能打仗的义军士兵估计能凑出几千人就不错了,而且战斗力也差远了。

    马政得到探子的报告,立刻找到赵邦杰商量对策。赵邦杰略加思索,马上命令赵宋勇带着两百骑与两千步兵,沿山中小路设置路障。看到险地就沿途伏击或阻击,不惜一切代价迟滞敌骑的追击速度。

    “命令各营,不用掩藏形迹了,即刻急速行军。”赵邦杰大声下令道:“能丢掉的东西统统丢掉,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随着赵邦杰的命令,激昂的号角声冲天而起,一时间群山回应,久久不绝。

    听到号角声后,赵青儿骇然抬头,低声惊叫,“不好,金兵追来了。”听到赵青儿说金兵追来了,赵榛的脸sè顿时就变了,他说道:“金兵在哪?距离我们多少里?”

    “号角响了,你没听到么?”赵青儿一边飞快地解开背篓,一边冲着赵榛喊道:“快,把马背上的东西都拿下来,不要了,都不要了。”

    赵榛心中慌乱,他想着是十几万民众如何能逃脱金兵的追击,所以便没有动。而后面骑驴的双儿急忙下了小毛驴,跑到赵青儿的旁边,帮她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

    这时,赵榛看到漫山遍野的人都在丢东西,这些人在离开五马山的时候,一样东西都舍不得,坛坛罐罐的都带着,现在却毫不犹豫地丢弃了,然后飞速奔跑,逐渐汇成一道滚滚洪流,一泄而下。

    听到斥候的话,赵邦杰怀疑自己听错了,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一阵头晕,高大的身躯不禁微微摇晃了几下。

    “你……你再说一遍。”

    “金军击败了赵宋勇头领的军队,他们的骑兵距离我们不足三十里。赵宋勇头领正在收集残部,勉强拖延金兵。”斥候眼露惧sè,脸上的汗珠子象下雨一样往下滚。

    “这怎么可能?”赵邦杰猛拍自己的胸膛,激动地叫道:“昨天宋勇还说已经阻击了金兵,怎么一夜之间就被击败了?”斥候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赵邦杰背负双手,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五马山义军陷入了金军的追击之中。

    赵宋勇带领的两千多人被金兵击败出人意料,唯一的解释就是女真人事先知道了义军主力的动向以及赵宋勇阻击军队的位置,于是他们对赵宋勇的义军发动了突袭。

    现在怎么办?金兵正在衔尾追来,一旦被金兵铁骑追上,十万义军百姓可就无路可逃了。

    “我说过,固守最安全,你就是不听,执意南下……”一旁的刘希头领激怒攻心,口不择言,开始指责赵邦杰了起来。

    赵邦杰的头都要炸了,初始还忍着,毕竟这个消息暂时不能泄漏,否则大军可能炸营,不战而溃,但刘希越说越说越激动,把所有过错全部推到了赵邦杰和马扩头上。

第九章 吓退追兵众人来投

    听到刘希的叫骂,赵邦杰也是有些恼火,他说道:“最后同意离开五马山的,是不是有你?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是出尔反尔么?”

    赵邦杰的话直接将刘希给顶住了,刘希默然的摇头说道:“那信王赵榛年少冲动,说的人热血沸腾的,我们也被一时冲动迷惑了头脑,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危机的局势已经把我们推入了绝境,现在可怎么是好?”

    说完之后,刘希恨恨的说道:“信王那小子将我们勾引的背井离乡,他要负责的!他不是说金狗大军是不足畏惧的吗?他是千岁耶,一言九鼎啊!既然他说得那么肯定,应该??????或许??????可能会有把握对付金兵的办法。”

    赵邦杰摇头,打仗可不是依靠嘴或者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的。打仗是需要实打实的对战?别的不说,信王赵榛好像还刚满十八吧,太年轻了,难免有些浮躁和年轻的幻想抛离了现实的想法。

    再说了,万一信王赵榛要是带兵被击败的话,金兵追上五马山义军大队人马,那一切就都完了。

    “回头那是绝对不行的了,现在的五马山已经被金兵控制住了,我们只有突围前进。如果被金兵追上之后,没有办法的时候再说罢。”

    刘希沮丧的摇头说着,他想了想,又说道:“金狗的军队如果追上来的话,就叫信王那小子去会一会,他说金狗不是对手,不堪一击,那就让他领兵顶住金兵,看看金狗是不是像他说的,看到他就吓得屁滚尿流。”

    听到刘希的话,赵邦杰有些迟疑,战场上的战事风云变幻,是不能听一个少年王爷纸上谈兵的。信王赵榛不适宜出去冒险,如果他不幸被金兵杀了,那以前一切的努力就白搭了。

    赵邦杰说道:“我们既然反抗金兵,就已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万一兵败,那我们就从太原府方向突围,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卖出信王千岁去。”

    “说的好,我们都是大宋的汉人,就是死,也不能将信王千岁给金狗屠戮。我们要和金狗拼了。”一旁的马政也说道。“拼了!”“对!拼了!”一帮汉子大喊着。

    “拼了?你们拿什么去拼命?金军一个照面就可以全部击败你们。就凭借你们的那点兵马,那点战斗力?都是送死!依我看,就让信王赵榛派出去看看。人家是皇帝的儿子,是皇帝的弟弟,自然有我们所没有的见识和能力。”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刘三哥发话了。

    大家默然,刘三哥是个直爽人,而且也有一定的威望,大家听他说的,也有些道理。百姓们不知道那皇室是个什么德行,还以为个个都很有本事呢!他们听说徽宗钦宗还召唤了天兵天将前来助战,可是被魔高一丈的金兵用更高明的魔兵给干趴下了。

    他们不明白,其实是徽宗钦宗害怕金兵,用了一帮招摇撞骗的家伙,结果游戏一般的,将自己和自己的国家都丢给了金**队,简直愚蠢到极点了。

    终于,大家同意,让年轻的信王赵榛试一试,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于信王赵榛,赵邦杰自然是不可能说,啊!现在金兵追击我们,你把我们勾引出了五马山,让我们没有了根据地,那就负责干掉那些金兵,保我们安全。

    话,自然不可以这么说。再怎么说,信王赵榛都是千岁,他们都是臣子,必须得有尊卑之分。

    对信王赵榛,赵邦杰说道:“王爷千岁,现在金狗追击我们,我们派出的阻击部队被金狗给击败了。.. 到了现在,我们走投无路了,需要有威望的人带兵重新阻击金军。现在整个五马山没有一个头领有这个阻击金兵的本事,那么就只有请千岁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赵榛一听,便立刻接了这个阻击金兵的差事,他满口答应他来负责阻击敌人。不过,他要求要用五马山中得五千青壮年,还要大量的辽**队的军服。辽**服义军倒是有,但是在义军中有不少是辽兵汉人,本身就有辽**服。也有好多是义军或百姓打杀了辽军溃兵或逃兵获得的。

    除此之外,赵榛还让人砍了不少树枝,还让马政给他筹集好多骡马牛车。虽然不知道赵榛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是对大宋忠诚无比的马政还是立刻按照赵榛的吩咐去筹集他需要的一切去了。

    这次赵榛亲自领兵阻击金兵,对于赵榛这个王爷主公,赵邦杰也不含糊,除了五千青壮年外,还立刻拨给了他五马山义军仅存的三千最能打地步兵跟随他前进。除此之外,还派了自己女儿赵青儿贴身护卫。临行前,他嘱咐赵青儿说道:“万一阻击敌人不成,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你就负责将信王千岁带回来就成。”

    金军大旗迎风飘扬,两千金军铁骑威风四面的杀了过来。而五马山负责阻击的义军被击败之后,虽然赵宋勇收集溃兵勉强还有千余人。但是这千余人已经害怕之极士气低落,处于快要崩盘的局面。

    赵榛率军立刻赶赴道赵宋勇部队的战阵中,随后,没来得及与赵宋勇打招呼,赵榛就策马踱步到两军的阵前,背后赵青儿护卫在赵榛身后,一名义军骑士手举信王大旗,而赵榛两眼望着远处的金军战阵。

    金军中当前一名金将身高一米八,肌肉发达,块头极大,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金将的目光一直盯着赵榛背后的信王军大旗,随后冷冷一笑。金军将领大吼道:“宋皇无道,我金国顺应天命接替神器。小贼信王,不思悔改,竟敢叛乱。如若听我好言相劝,投降我大金帝国,爷爷饶你你一条小狗命,不然的话,只管杀来不管埋。”

    赵榛愣了一下,狗命?小贼?牙个呸呸的!老子明明是大宋朝的亲王,什么时候成了小贼狗命了?你丫丫的呸呸的,连老子的皇家都骂上了。

    赵榛哈哈大笑,他深知,在那个时代,只有表现出想要表演出的假象来,才能骗到敌人。他照着对方的口气也来了一句,“哈哈哈哈!来将可是邓奭吧?你接到了我五马山大军离开的消息,所以一路急速杀来,想歼灭我们。岂不知,你上当了!”

    赵榛笑道:“我们在五马山防御你们的军队不好么?为何突然离开?”听到他的话,邓奭有些错愕,他知道五马山易守难攻,但是为何五马山义军要舍易求难?这个问题就很难了。

    “哈哈哈,看你这个傻帽的智商,你猜破脑袋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啊!”赵榛知道五马山那帮家伙其实还是有些实力的,但是面对这些更厉害地正牌的金兵,还是打不过的。

    一旦双方真的打起来的话,这两千人能拖住五马山义军的话,后面大部金兵杀来的话,五马山义军恐怕就完蛋了,所以赵榛必须拿出自己的十二分机智来,让局面变得好了。

    赵榛笑道:“哈哈哈!你知道耶律大石么,现在大石林牙的军队就在你的后面,足足一万jīng锐。还有你的侧翼还有梁兴梁小哥的数千豪杰正在围拢过来。我想,你觉得我一定是在骗你,可惜……”

    赵榛眼神迷茫的说道:“你错了。你不知道的是,你我都是棋子,就连我这个傀儡王爷也是棋子。你当然也是别人的棋子??????”说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邓奭一听赵榛的话,立刻皱眉了起来,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赵榛。

    “耶律林牙和梁兴各家兵马已经联合了起来,他们与我也联合在了一起。”赵榛观察着邓奭的脸sè,发现他的脸sè微微露出了丝丝惊诧之sè。

    随后,赵榛更加的放心了,他的欺骗成功了。便得意洋洋的说道:“金狗!我们已经三面围攻了过来,我知道你的骑兵是前锋,但是我们只要杀光你们这两千骑兵就可以了,你们后面的步兵大队人马,我们的联军是有办法收拾掉地。”

    此时邓奭的脸上变化大了起来,眼里的杀气渐渐敛去。其实他本来不是纯种的女真人,是辽人投降过来的,带的兵马也大多是渤海人和契丹人,虽然战斗力比赵宋勇的义军强多了,但是面对久经善战的耶律大石地话,那恐怕败多胜少,要是再遇到赫赫有名的豪杰梁兴的部队的话,他们一旦被围恐怕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那有什么,我只要击败你,从你这里突围不就可以了么!”“打啊!”赵榛微笑着摆手高声说道:“那你就来打我吧!看看你是否能打败我之前逃走!”

    赵榛的笑容,让邓奭疑神疑鬼了起来,本来对付五马山的金兵,大多都是从真定府派来的金军步兵,他们太原方向支援来的骑兵只是策应。但是由于义军事先得到消息后,竟然主动的先撤退了,所以让金兵大部队无法追上,只能派他的骑兵追击。他的骑兵不多,只有两千余人。昨天一战,虽然消灭了大量的义军,但是他们还是折损了一百几十人。如今万一中伏的话,恐怕义军主力追不上不说,自己的这点骑兵还真的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赵榛需要时间,他看到邓奭的气势已经弱了下去,他的胆子更大了,说道:“我本来也不想与大石林牙合作,但是你们紧逼我们后面,我们没法子了,才与他合作的。其实对于你,我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你一个总管判官,手下就只有几千士兵。如果被我们和耶律林牙合兵一处灭掉的话,在金兵帅府那里,你会有好下场么?我是大宋亲王,不屑与和那些匪首以及辽人残军联合,我要南下回我大宋。所以,你撤退,我跑路,大家各保平安,你说如何?”

    正在此时,邓奭背后一名金兵探马飞马奔驰而来。只见那探马策马到邓奭的背后,拱手说道:“报告大人,我们的左侧翼出现大量辽军残余军队,数量非常多,烟尘滚滚足有上万人,打着大石林牙的旗号。”

    他刚说完,远处又飞奔过来一匹金兵探马,那金兵探马远远的就喊了起来:“报告大人,不好了,我们的右侧侧翼有无数的汉人匪军,打着翟兴、翟琮还有??????还有梁兴、赵云、李进等匪首的旗帜。”

    那金兵探马还没说完,邓奭就拨马而回。他神情凝重,眼神略显慌乱,转眼间就失去了凛例的杀气?对于梁兴、赵云、李进等人邓奭早有耳闻,而翟兴、翟琮更是如雷贯耳,这些人都是在太原府附近活动的匪军,其实力都非常厉害。如今这些人都与五马山匪军合并一处,加上耶律林牙秘密潜入的辽国残兵,邓奭知道自己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命令部队后队变前队,快撤退……”邓奭回头望了一眼赵榛和他背后的千余人的残兵,知道自己即便是击败了这千余义军,也会被多方联军包了饺子。立功谁都想,但是先需要保住自己的xìng命才行。

    邓奭想到这里,收起抓捕赵榛的yù~望,恨恨的瞪了远处的赵榛一眼,便策马跟随部队撤退了。

    “传令,让弟兄们辛苦一些,尾随送送他们。”看到金兵真的被自己唬住而撤退了,赵榛对着一名义军将领下命令道。

    赵宋勇对赵榛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王爷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一露相就惊世骇俗啊。

    赵榛跑来,与那金将胡说八道了一番,结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眼就将金兵骗走了。赵宋勇自己为了阻挡金兵的进攻,吃nǎi的力气都使用了出来,结果还是被金军击败。信王以来却能用嘴退走千军万马,真是不愧为大宋亲王,龙之种啊。

    赵家皇者之子,天家的龙种,就是不一样啊。赵榛策马而回,刘宋勇急忙迎上,冲着他竖起大拇指,“王爷千岁,还是您厉害。千岁一出马,顶千军万马啊!”

    金兵尾随的部队撤退后,义军终于暂时安全了。义军行军的途中,大量的百姓和小股义军纷纷来投奔。众多投奔的百姓和义士,让义军的人数在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内超过了二十万人,战士更是超过两万。

    此时,数十万义军到达一个名字叫黄风山的地方。黄风山有一个金兵的寨子,金兵的这个寨子也是拦截义军到太行山必经之路的钉子。

    经过五马山几名头领的商议,五马山义军的策略很明确,就是边打边拖。用信王的旗帜,以吸引更多的大宋豪杰到达太原府至真定府一线,从其它方向攻击金人。从而促使金兵分散兵力,减少五马山义军撤退到太行山的压力。只要金兵和周围的大宋豪杰、义军们一打,形势就变了,接下来的事对五马山义军就有利了,所以义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造势,造出一副决心打进太行山的架势。

    面对人数众多的义军,黄风山山寨里,金军坚守不出。此时山寨下的义军以及百姓地数量越来越多,几天后,连营十里,人山人海,气势磅礴。跟随大部队走的,沿途收留的以及慕名来投奔的,足足有几十万人的规模。

    这天晚上,马政和赵邦杰召集各军将领,部署攻击之策。在山上的时候,一听到离开五马山,一个个英雄气短,连两千金兵追兵都不敢打。如今下山了,聚集的人马越来越多,大伙看到自己的大军浩浩荡荡,士气如虹。众位的眼珠子都发亮了,那胆气一下上来了。一个个热血沸腾,信心百倍,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好象冲上去就能踩平黄风山山寨,杀尽金狗,自始至终就没看到有人说句怯战的话。

    面对黄风山山寨的金兵,赵邦杰要动用所有的两万军队,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以分散敌人守寨的兵力。而主攻方向选择在黄风山山寨的北门,由吴风头领带领几个山寨的人马,共指挥五千义军军士发动最后一击,力争一鼓而下。

    黄风山山寨金兵少,而且大多都是汉人和契丹人,没什么女真人。所以吴风的口气非常大。对着大家,他信誓旦旦的说道:“黄昏之前,我军必定杀进城内。”

    大帐内的临战气氛很高涨,所有人都围在地图前热烈讨论。但是对于没有什么兵权的赵榛,众位头领却明显忽视了。

    此时,赵青儿也挤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与众位头领讲述着自己的策略,唯独赵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因为没人搭理,闭着眼睛假装打瞌睡。

    “好……”赵邦杰洪亮的声音拍板订钉,看样子他要结束这次军议了。这时候马政突然捅了捅赵邦杰,眼睛瞪了他一眼。如果说在五马山,对于赵榛最为忠心的人,就是马政和马扩了,但是现在马扩不在,只有年迈的马政还能想起这个千岁王爷来。

    马政的示意,让赵邦杰也忽然想起了赵榛。人家是信王千岁,名义上五马山义军的总帅,那无数百姓义军、流民、山匪们来投,大多数都是人家的面子。

    自己好歹也要给这个千岁个面子,问一声。不能因为人家只是个门面旗帜,就真的当人家是空气。大家都是一帮草寇山民的人物,对于赵榛这位王爷还真没重视起来。

    赵邦杰转头望向赵榛,发现他睡的正香,犹豫了了片刻,他还是叫了一嗓子道:“千岁殿下,您可有什么要说的?”

    听到赵邦杰的话,诸将齐齐望向信王千岁。只不过信王千岁看到众人不理自己,便趴桌子上睡觉,吧砸吧砸嘴巴,不知道梦中吃什么好东西。

    “千岁殿下!千岁!我们要打黄风山山寨了!”赵青儿吼了一声。对这个小千岁,她算是彻底失望了,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啊。

    “啊!攻打城池?”赵榛装作醒来,他说道:“大梦谁先醒,冬眠不知觉!谁说要攻打黄风山山寨?谁说的?”

    赵榛的话,让众将十分诧异。下山去太行山不是你极力要求的,怎么又变了?大伙拖家带口的跟你这个信王出了五马山,到了黄风山山寨却不打,粮草从哪里来?这么多人吃什么?

    “黄风山山寨里有什么?屁大的一个小山寨能有多少油水?打一个山寨要死多少人?别看我们人数唬人,那大多都是老百姓。我们的士兵总共才多少人?这种赔本的买卖你们也做啊?”

    “咦,信王千岁,你不是在开始军议的时候说国,要攻打黄风山吗?不打下黄风山夺取山寨中得的粮草。大家吃什么?”赵青儿奇怪地问道。

    赵榛摇摇头,他刚才其实在装睡,故意表现出一副睡大觉的样子,为的就是无声的抗议众人对他的无视。哦,呀呀呸的你们抵挡不住金兵追兵,有空难的时候就想起我这个千岁来了。现在打顺风仗的时候就把我就一旁自己商量,我这个千岁也太不值钱了吧。

    此时,赵榛收起懒散的样子,正sè说道:“诸位爱卿,打城池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最差劲的办法?我们可以切断山寨内的水源,可以挖地道,可以rì夜sāo扰让他们无法睡觉,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诸位都是各军之主帅,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总帅,我不知道,我连字都不认识。”一个身材高大的义军头领说道。这名义军头领虽然有些傻傻的,但是也说出了大伙的心声。这里除了马政和赵邦杰,其余的估计没有几个识字的人。

    “按你这种办法,猴年马月才能攻占黄风山山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太行山?”赵青儿很不服气,忿忿不平地问道。

    “我们要黄风山山寨做什么?”赵榛的话一出,众人愕然。

第十章 围城引来的大鱼

    ) 现在攻打五马山金兵主力已经距离我们很远了,而且他们正在搜寻那还没有任何踪迹而莫须有的大林石牙的辽军。周围的金兵都被抽调一空,没有能够威胁到我们的金兵主力。”赵榛大声说道。

    看到大伙终于能够认识到自己才是王爷,才是大伙的总首领。一个个的都开始仔细听自己说话了,赵榛才继续说道:“黄风山山寨,就是一块吸引金兵援兵和物资的诱饵。等金兵援兵赶来,能没有大量的物资么?到时候我们一顿伏击,不但能打败金兵援兵,还能获取他们大量的物资和粮草。围城打援你们总听说过吧!”

    “殿下的意思是只围不攻?”众人总算听懂了,吴风头领询问道。“谁说不攻?”赵榛皱眉说道:“你不攻,金兵急什么啊。就是要攻,攻的十万火急,让金兵援兵迅速来支援。打了附近的金兵主力,这片地面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我们就能到处抢掠金兵的物资和粮草,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刚才不是你说不打吗?”赵青儿问道。赵榛听了白眼直翻,刚才自己第一句说的话感情都没人仔细听。他重复说道:“断他的水源,挖地道,佯攻……总之,只要是不死人的招,统统用上。”

    “那金狗的援兵多的话怎么办?”一名叫刘三哥的头领问道。“跑啊……”赵榛没好气地说道:“让百姓在少部分部队的护卫下继续向太行山前进,我们集中jīng锐在这里耗着。万一金兵主力来了,你长两条腿干什么的?你不会逃跑啊?”

    听到赵榛的话,众将有点傻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计谋?打不过就跑?还打什么?这信王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援兵来了我们就跑,援兵走了我们再来打,总而言之,就是死缠烂打,让金狗忙于应付。同时,我们也要抢夺金狗大量的粮草,还有那些支持金狗的汉人地主们,都是我们抢掠的对象。”

    赵榛看到众人都拿眼睛瞪着自己,只好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们在这里打黄风山的目的,就是希望金兵把主力调过来,不要跟着百姓主力走。让他们跟着我们的鼻子走,顺便打打秋风,收集粮草。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他们撤退了我们回头再打。如此反复,金兵顾此失彼,其他方向的义军势必乘机出击。这样,我们的几十万百姓们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太行山,我们也可以筹集到一些粮草物资。”

    众将这才听明白了,绕了一大圈,原来打黄风山一个小山寨还有这么多的名堂,不是想打就可以打的。

    “你们先把山寨内的守将逼疯,逼得他求援。他的信使要出城,你们夹道欢送,求他快马加鞭,路上千万不要耽搁了。”赵榛笑道,“谁要是不小心把信使杀了,我就把他砍了。”

    ) 王爷真是厉害······”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拍马屁的转眼围了一大圈。刘希头领、吴风头领等一批五马山元老们一个个都神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很不高兴。

    信王这小王爷扮猪吃虎,装睡觉表明自己啥都不懂,其实啥都懂,就等着关键时刻拿出来显摆。这下好,各军头领的脸都丢光了。尤其是赵邦杰,脸上火辣辣的臊得很,他好歹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结果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小信王,三言两语就把他比下去了。

    这次赵榛的计策如果成功,搞到了粮食,帮助义军顺利度过南关进入太行山,以后这帮桀骜不驯的各方头领们的威信势必大打折扣,而赵榛这个王爷总帅的威信却异军突起,听他话的人会越来越多。

    “王爷,就这样围城打援,我们就真的能搞到粮食?”迟疑的将领也有不少。

    “放心吧,我们不会挨饿了。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演戏。不过,巡逻的士兵要增加一倍,还要在山寨下面敲锣打鼓,摆出我们马上要攻城的样子。今天晚上就开始吓吓他们。”赵榛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众将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因为明天不用费神打仗,所以都很轻松,聚在一起闲侃,商量一些yīn损的攻城之术。

    接下来的几天,数十万百姓在赵宋勇带两千义军和数万青壮的护卫下,开始绕过黄风山山岗继续向太行山前进。而义军留下两万jīng锐在黄风山山寨外树林里大肆砍伐,制造攻城器械。

    义军在黄风山山寨的三道城门的前方挖了很多壕沟,横七竖八的,里面还插上了尖尖的木桩;在营寨四周设置了拒马、鹿砦,防备城内金军夜间出来偷袭。除此之外,赵邦杰还派出骑兵到处抢掠女真人和投降金人官府的粮草辎重,以提供义军使用。

    从天亮开始,义军就击鼓列队,做出攻击之势,然后磨磨蹭蹭的,到太阳落山了,还在城下晃悠,一箭未发就收兵了。晚上,这帮家伙吃饱喝足了,又轮番的出来了,又是击鼓又是吹号,整晚在城外鼓噪不停,偶尔还偷偷跑到城墙下遛几圈,把城上的金兵守军吓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金兵给折腾的很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打足jīng神,唯恐义军乘着他们打盹的功夫杀了进来。接着更痛苦的事情出现了,义军卡断了黄风山山寨的水源,隔三岔五的还向城内投掷石块,还在山寨下面到处挖地道,挖地道的土堆积如山,也不知道他们挖了多少,更不知道哪条地道直通城内,害得金兵和民伕们不得不沿着城墙挖出一条深深的壕沟,以防义军从地道杀进来。

    折腾了五天后,山寨内的一千金兵守军和数千民夫全部都累趴下了,倒哪睡哪,战斗力锐减。

    此时,黄风山山寨的金兵守将不得不派人出城求援。 金兵援军的速度很快,附近的金兵凑集了三千骑兵迅速的杀到黄风山。

    结果金兵援兵一来,两万义军一夜之间跑得干干净净。金兵援军把粮草辎重运进黄风山山寨后,随即动身返回。因为现在到处都是义军,这三千金军骑兵还要守卫地方,不能因为一个黄风山就把重要的城镇丢了,那就因小失大了。

    援兵一来,义军就跑了。那黄风山山寨金军的守将仅仅高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跑起来一看,城外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义军,赵榛带着军队又回来了。

    义军继续攻击,rì夜不停,各种招术轮番上阵。这次义军做了很多高耸入云的箭楼,比城墙还高,居高临下shè弓箭,把金军守军压制在城墙上,头都不敢抬,一天就被shè杀了几十人。

    黄风山山寨的金兵守将无奈,只好再度求援。这次金兵援军来了两千骑兵一千步军。在赵榛的带领下,义军又跑了。这次赵榛因为担心女真人恼羞成怒,衔尾追杀。所以他让赵邦杰派人在撤退的路上挖了无数条壕沟,金军骑兵想追都追不上。

    此刻金兵附近的军情非常紧急,到处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义军四起。金兵援军只好再次匆匆返回。一夜之间,义军再度包围黄风山山寨。

    黄风山山寨地利位置非常重要,是金兵重要的粮道必经之路。同时守卫山寨的金将还是纯种的女真人。所以在得到求援信后,附近的金人又凑集了五千金军骑兵前去支援了,反正义军又要逃跑,就是去吓跑了义军就完事了。

    这次派出的五千金兵,都是jīng锐之士。他们除了吓退义军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这次还押运着从河东路凑集的供应南方前线十万金兵二十天的粮草用度。

    由于金人得到消息,义军主力浩浩荡荡的已经向太行山前进,所以这里留下的义军肯定不多。乌合之众的义军看到三千金兵都要逃跑,更别说五千金军骑兵jīng锐,也肯定要望风而逃的。

    此时的金兵粮草押运官萧中,想着那黄风山山寨的守将也太胆小了,手中有一千金兵士兵都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简直废物一个。

    押运官萧中带着五千jīng锐金兵铁骑,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带着五千金兵铁骑,守卫着五千押运着物资的民夫,开始向黄风山前进。

    突然,“呜呜……”冲锋号角冲天响起。数百名骑兵突然从侧翼的密林中飞奔而出,他们手中的长枪、长刀都发出夺目的寒光。

    “唰唰唰……”战马飞驰,风驰电掣一般,越来越快,四蹄践踏处,青草尽覆,黑泥飞溅。

    “快,快,快……”赵邦杰雄健的身躯几乎贴在了马背上,双脚猛踹马腹。战马连声痛嘶,四蹄腾空而起。

    赵邦杰亲自带领五百骑兵,锋锐呼啸,如同一把利剑,向金兵急速杀进。前方不足百步,就是金兵。

    赵邦杰策马奔驰,猛然坐直身躯,仰首向天,纵声狂呼:“杀金狗……!”

    “杀金狗!”五百骑同声高吼,长枪、长刀齐齐举起,如风卷残云般霎时便飞奔到了措手不及地金兵面前,拦腰砍向金兵。

    “杀……!”赵邦杰一刀剁下,一名金兵被砍成两半,鲜血连同内脏喷shè而出。长刀再起,如长虹贯rì,呼啸而下。金兵骑兵半个身子脱落,肠子内脏流了下来。半截身子轰然掉下,下半截身躯掉下,一连绊倒数骑金兵。

    义军骑兵们一个个刀枪并举,肆意砍杀金兵。五千金兵猝不及防,一片混乱。前方金兵连连吹号报jǐng,拨马回战,但是被突然的一轮箭雨shè杀了好多。后方的金兵也遇到了大量义军围攻,瞬间便死伤惨重。五千民夫一看打仗了,放下粮草辎重撒丫子便跑了。押运官萧中还想带着几十名亲卫阻止民夫们逃跑,却根本挡不住逃跑的民夫,很快民夫们就逃跑一空。

    此时,赵邦杰带着五百骑斜向拦腰插进金军队伍,如同利箭一般,又狠又准的把金兵的五千铁骑一分为二。

    “杀!杀金狗!复我河山!”赵邦杰浑身浴血,一马当先,带着五百骑兵呼啸冲乱了金兵的队伍。

    已经无法阻止民夫逃窜的金军押运官萧中,带着自己的扈从亲兵疯狂反扑着义军,试图把五百义军骑兵挡住。赵邦杰夷然不惧,一往无前。如果他们的冲击受阻,不能再在金兵的伤口上砍上致命一刀,金军五千铁骑一旦凝聚,其强大的威力根本不是两万大多都是步兵地义军所能承受的。

    赵邦杰这次,可是带着自己的五百骑兵家底来拼命的,这次撞大运遇到了如此多的辎重粮草,他的眼睛都红了。只要有了这批粮草,省着点吃的话,足够几十万民众吃三、四个月的。有三、四个月的粮草,义军就是到了太行山都暂时不用为粮草担心了。

    “杀呀!杀!”赵邦杰一刀砍向一名金兵将领,咆哮如虎。两马相错间,敌将长枪如闪电一般飞刺赵邦杰的肋下。

    飞来的一枪,赵邦杰置之不理,只顾快速的出刀。闪电一刀瞬间砍下,赵邦杰暴喝一声,长刀雷霆劈下,势大力沉,其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只听到金将凄厉惨嗥,半截身躯腾空飞起。长枪就在刺进赵邦杰前胸的瞬间停住了,然后随着那半截身躯坠入乱蹄之中,霎时尸骨无存。

    “挡我者,死!杀呀!”赵邦杰纵马如飞,血淋淋的长刀如划空闪电,挡者披靡,一时人头飞舞,断肢如雨。面对赵邦杰,众金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纷纷退却。

    “呜呜……!”激昂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四处突然杀声如cháo,一队队的铁骑和步兵如平地卷起的狂风,挟带着满天黄沙尘土,铺天盖地地杀了出来。

    刘希头领和吴风头领以及刘三哥头领们带着各自人马飞奔而至,直杀向金兵前阵。王劲和赵青儿率领信王亲兵营,攻杀金兵后阵。而马政则指挥大批步兵四面围杀金兵,金兵四面被围,插翅难逃。

    到处都是雄浑的号角声,奔雷般的马蹄声。cháo水般的呐喊声,一面面战旗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义军战士们怀着对金兵的仇恨,对金兵的怒火,勇敢的杀向金兵。

    一队队义军铁骑出现,排山倒海一般,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只剩一片狼藉和金兵的尸体。

    面对四面围杀,金兵顿时大乱。这太突然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义军竟然埋伏在这片山丘的后面。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追杀大宋蟊贼,围剿义军,哪里想到今天竟然倒过来了,被义军打了个伏击,被这群宋朝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围着诛杀。

    趾高气扬的女真人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还在惊讶,还在疑惑,还没有从往rì的胜利中清醒过来。面对四面cháo水般呼啸而来的义军,他们惊惶不安,仓促应战。

    在金兵中,很多人还甚至认为自己依旧有足够的武力可以击败这帮乌合之众的义军反贼。

    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女真人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局面非常糟糕,他们的马军统领刚一交战便被反贼杀了,然后战阵被拦腰切断,首尾不能相顾。运粮官也被围在了zhōng yāng,失去了指挥的女真人只好各自为战,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战场,逃到附近的城池。

    “围住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跑。”马政看到契丹人无心恋战,纷纷打马向西北方向逃窜,急忙吹号,命令手下不惜代价围追堵截。

    号角是吹得“呜呜”响,但各个营寨的士卒们却置若罔闻,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根本不听。

    义军也都是没有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百姓组成的,一味的猛打猛冲,打仗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好在女真人此刻心慌意乱,主要目的是逃跑,一逃跑阵形就散了。

    这重中原因,使得金兵实力大打折扣,转眼就被围杀上来的义军们缠上了。义军士兵们一个个围杀金兵,频频得手。

    马政眼看一队敌骑就要冲出包围,气得怒喝一声,满头白发的他,依然带着亲卫战士们堵截突围的金兵。

    马政堵截的那队女真铁骑配合默契,有人阻敌,有人放箭,马政的人马还没等接近他们,就已经损失了三十余人。

    看到弟兄们死了不少,马政举起木杆长枪,空中打横,嘴里发出一声尖啸。亲卫战士们心领神会,扇形散开,从两翼包抄,转眼齐头并进。

    义军士兵弯弓就shè,不是shè人,而是shè马。金兵数匹战马中箭,接二连三惨嘶仆倒,后面的敌兵速度骤减。这时空中套索飞舞,敌兵措手不及,被一队队马政亲兵卫队纷纷套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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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伏击血战

    ] 三名金兵惨声长嚎,咽喉处鲜血喷shè,当即栽倒。一群卫士席卷而至,刀枪齐下,再看时,只剩下一堆狼藉残骸。

    “马老帅,你看那边……”有卫士高声叫喊,“金狗将赵副帅围住了!”马政听后,抬眼看了看,一句话没说,立刻将手里剩下的步兵都派去支援赵邦杰去了。

    赵邦杰被被金军押运粮草的主将萧中带领骑兵给困住了。大概因为他这队人马杀的太狠了,逮谁杀谁,结果适得其反,没把金人吓跑,反而引来一群愤怒的金兵围着他舍命攻击。

    金人凶悍,在萧中的带领下不要命的向前杀。经过了一番血战,赵邦杰的五百骑兵已经折损了一百多骑,偏偏又碰上了一群不要命的金兵。

    此时的赵邦杰丝毫不怕,敌人越多他就越兴奋,杀得酣畅淋漓,面不改sè依然与金兵怒吼着厮杀着。

    刘山儿是刘三哥的侄子,是刘三哥家老大的孩子。刘三哥举旗之前是个打造兵器的铁匠,刘山儿长大后就跟着叔叔学手艺,手艺学得一般化,但是跟叔叔学的武技倒是学得很不错。

    刘山儿力气很大,擅长手使一根狼牙棒,一个小圆球,上面全是尖刺这就是狼牙棒,马上作战的时候,一狼牙棒下去,就算你有兜鍪护头,也能把你砸得脑浆迸裂。

    此时,正当刘山儿耍着几十斤重的狼牙棒与金兵厮杀,狼牙棒让他舞起来,就象风车一样,逮什么砸什么。他正砸金兵砸得高兴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几个义军战士突然喊了起来道:“刘大哥,赵副帅被困住了!刘三哥头领让您赶快去支援!”

    距离赵邦杰最近的刘三哥看到副帅被金兵围住了,他马上下令距离赵邦杰最近的刘山儿帅本部人马赶去支援。这时候战场上很混乱,大家的指挥至关重要。加上这队金兵凶悍无比,四倍义军围杀金兵,一时都没有立刻取胜。稍有不慎,副帅万一被杀,义军就有崩盘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刘三哥看都不看就知道马政要发飙了,他喊道:“弟兄们,给我杀金狗啊!杀敌!”

    “杀金狗!”士卒们热血沸腾,齐声狂呼:“杀敌!”

    “呜-!呜-!呜-!”号角长鸣,在马政的号角声中,各路人马纷纷向金兵中路围杀。

    此时,刘希头领手下的骑兵纷纷拨转马头,紧紧靠向刘希。此时的刘希神情狞狰,发须上血迹斑斑,手上的长枪好象还没有饮够敌人的鲜血,血红sè的枪头正等待着下一轮的吞噬,一抹浓浓的血液沿着犀利的刃尖点点滴下。

    “重整队列……”“密集列阵……”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让义军的队伍开始有序了起来。

    大旗飘扬,信王大旗张牙舞爪,似yù腾空而去。此时,马政两眼盯着远处的金兵,老迈的他拿着一杆木杆枪,下令擂战鼓冲锋。

    “咚咚咚咚咚!”冲锋的战鼓声如同雷点般骤然响起。

    “杀……”此时,收拢了本部兵马的刘希头领一马当先,疯狂杀进金兵群中。数百名骑士紧随其前后,高举武器,打马狂奔。

    此时,吴风头领、刘三哥头领、赵青儿、王劲纷纷领兵突进,狠狠的插入了金兵队伍里。“杀金狗!杀呀”一时间,蹄声如雷,吼声如cháo。

    义军们疯了!此时的金兵蒙开始绝望嚎叫,打马开始后逃。这帮义军简直就是疯子,一次次列阵冲锋,不停不喜,不知疲倦,不怕死亡,坚韧如钢,如同铁耙一般,不把金人连根刨杀就绝不罢休。

    金兵被他们杀怕了,在这队金兵队伍中,真正的女真人也不过千余人,其他人都是契丹人和渤海人。义军不要命,我还要命,这种死缠烂打的战斗纯粹是拼士气,拼xìng命。拼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之局。金兵中的渤海人和契丹人还要留条命逃跑,不做刀下亡魂。

    “嗡……”长刀凌空剁下,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厉啸。敌卒逃无可逃,凄厉惨嚎。刀头剁进了金兵后背,势头不减,切肉削骨,一泄而下。此时那金兵骑士鞍桥碎裂,跟着长刀重重劈上了马背。那匹战马惨声痛嘶,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一连撞翻了数匹金兵骑士,最后轰然倒地。

    “杀金狗,一个不留……!”王劲嘶哑的吼声在血腥的战场上听起来格外清晰,“一个不留!杀!”

    战局突变,引起了金兵本阵的恐慌,但萧中毕竟是一员金兵的悍将,不然的话,押送粮草如此重要的任务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面对突然凶悍无比的义军,萧中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仔细看着战场。金兵的周围全都被数倍的义军围住了,金兵骑兵的冲锋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反而在战马上成了一个个义军shè手和长枪步兵的目标。

    此时出乎萧中的意料,自己不去打义军,义军反而对自己打埋伏来了。从目前战局来看,义军的马军数量有限,没有占据明显优势,双方还在缠斗。义军还没有能力一口将自己这五千骑兵全部消灭。

    萧中稍加考虑后,下令举旗号,命令各队金兵人马下马结阵防御,不许任何人逃跑,放弃战马徒步战斗。

    此时,马政在马上看着前面的战局,沉默不语。金兵比估计的要多,不是三千而是五千。侥幸的是,他们手中的两万余义军都是从几十万民众里挑选出来,经过短暂的训练成就的jīng锐之士。

    而且,在那信王千岁在战前的一番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保护兄弟姐妹,什么保卫家园的一番思想鼓动下。义军士兵一个个久经苦战还士气不减,死战不退。

    这些都让马政很很是欣慰,但让他不安的是,如果金兵这五千人让义军损失很大的话,一路到太行山还需要打多少仗?在这里打一仗之后,义军不仅伤损减员,而且还疲惫不堪,万一金兵再派援兵,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的赵榛,已经出现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亲自举起信王旗帜,看着下面的厮杀。在他的一番战前鼓动下,义军已经士气非常高昂了,义军战士们恨不得吃金狗的肉,喝金狗的血。现在他在这里,在战场上让所有义军都能看到他,义军战士们的士气就永远也不会失去。

    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敌我双方的骑士们往来飞驰,舍命搏杀,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残骸,随处可见丢弃的战旗和武器,杀声、马嘶声、金铁交鸣声、箭啸声、号角声和各种各样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yù聋。

    一名金兵骑兵和义军骑兵的两匹战马在高速奔跑中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颤抖,战马惨嘶倒地。

    金兵骑士在空中翻滚了十几下,霎时被涌上来的义军步兵们纷纷用长枪刺杀,十几支长枪穿过金兵的身体,金兵的尸体浑身都是血窟窿。

    而另外一个义军骑士飞出去之后还没等落地,就被一匹飞驰而过的金兵战马撞飞了,等他好不容易落地,恰好有几匹战马呼啸而过,转眼把他踩成一团肉泥。

    两马相错,马上金兵和义军的骑士各自举枪对刺,“扑哧……!扑哧……!”两支长枪同时穿透了对方的身体,战马飞驰而过,而马上骑士则各自带着对方的长枪坠落于地。

    赵榛远眺,此时的王劲手举长刀,对着一名金兵将领连续劈剁,第一刀剁碎了金将盾牌,第二刀砍下了对方的手臂,第三刀划空而过,头颅腾空飞起,一腔热血喷shè而出。

    “吹号,吹号……!亲兵战骑营,列阵,列阵……!”赵青儿身穿重铠,头戴兜鍪,手执长枪,正在前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坐下战马扬蹄长嘶,身上的毛鬃被鲜血染得斑斑点点,几乎认不出本来颜sè了。

    此时,亲兵战骑营的骑士们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以赵青儿为中心,左右并列,刀枪前指,一个个神sè狞狰,两眼喷火,恨不得把敌人生吞活剥了。

    “呜呜……”一个骑卒高举号角,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赵青儿策马再度高扬前蹄,战马仰颈长嘶。

    “信王千岁……!”赵青儿纵声高呼,战马前蹄落地,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呼啸而去。

    “杀呀,我们是千岁的亲兵铁骑,把金兵屠光!杀!”

    “信王!……千岁!杀金狗!”将士们同声高呼,飞马跟随,“杀金狗……!”惊天动地的吼声象chūn雷一般越过战场,越过山峦,声震天霄。

    数百骑席卷而去,战场上霎时间风云变sè。金兵骇然心惊,一个个调转马头,急速逃亡。

    激昂的吼声剧烈冲击着赵榛的心灵,给他以极度震撼。一股无名的热气蓦然充斥了全身,热血霎时间沸腾起来。

    此时,他身边的一名护卫忽然喊道:“不好了,赵青儿将军冲向了金兵中军,被金兵中军大队给围住了。”

    赵榛一听,立刻下山岗便要前去支援。数名护卫连忙拉住他,一名护卫说道:“千岁,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万万不能涉险。而且您不在这里举旗,下面的弟兄们就没士气了。”

    “听我的命令!你穿我的莽龙服在这里,我去下面支援赵青儿将军。这是我的命令!”赵榛高喝道。

    此时,由于四面都是人,骑兵根本跑不开,所以信王亲兵战骑营的人马已经散乱的与金兵骑兵厮杀在了一起。战斗异常惨烈,赵青儿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少,对面的金兵也越杀越少。

    此时,在一个小高坡处,数十个骑卒正在酣呼鏖战,双方完全疯狂了,不要命的砍杀,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就象一群杀红了眼的猛兽。

    此时的赵青儿半躺在地上,兜鍪也不知道掉哪了,长发披散,正一手拿刀,一手撑着地面,一面拼杀,一面奋力向父亲被围的方向移动。

    一名身高体壮的金兵将领手拿狼牙棒,随后追杀。那个金兵将领受伤了,血流满面,右大腿更是血肉模糊,全靠一只左腿支撑着身体,硕大的狼牙棒此刻似乎变得非常沉重,举起来很费力,虽然砸了一下又一下,但不是砸空,就是被赵青儿躲开了。

    赵青儿也受伤了,站不起来,逃跑的速度很慢,那名金将加快速度,想追上赵青儿,一棒子砸死她。

    看到此处的赵榛又惊又怒,端起长枪,象箭一般shè向战场。那名金将追上了赵青儿,怒声咆哮,一棒砸下。赵青儿娇叱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举刀上挡。

    “当……”赵青儿惨声痛呼,虎口震裂,战刀脱手飞出。那名金将也因为受伤而气力不济,狼牙棒歪出,重重落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眼看战刀也没了,赵青儿绝望至极。那名金将兴奋地大吼一声,举棒再砸。

    此时,带着几名护卫的赵榛突然杀到。此时,经过了长时间的恢复和暗中训练,赵榛已经恢复了一些前世的实力了。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杆铁枪,飞身上前,对准金将的前胸,便狠狠的插了进去。

    “扑哧……”铁枪枪尖前端霎时穿透了女真将领的身体,鲜血喷shè,黑sè铁枪顿时染红。赵榛狂奔而至,长枪飞舞,闪电般的长枪如同蛟龙飞舞一般灵活舞动。只听到“扑哧!扑哧······”声不断,瞬间附近的十几名金兵纷纷被飞舞的长枪刺中。

    众人纷纷都被赵榛的枪技震惊了,十几具金兵的尸体,全部都是被刺中了咽喉,全部都是一击毙命。

    眼看金兵中军将赵邦杰围住,赵邦杰的五百骑士死伤大半,赵邦杰就要有危险了。突然,异变突生。“呜呜呜……”雄浑的号角声破空而起,一队铁骑呼啸杀入,刘山儿带着上百铁骑,手中拿着一杆狼牙棒,劈头盖脸地杀了进来。跟在他的身后,是张英带着无数的义军步兵涌入。

    崩溃,金军霎时崩溃。金兵开始逃窜逃跑,此时的萧中又叫又吼,竭力阻止,但没人听他的,也听不到,上至军官,下至号旗兵,一转眼都找地方逃命去了。

    眼看逃兵越来越多,焦急的萧中拔刀就砍,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阻止金兵的崩溃。他这一砍激怒了金兵士卒,有人疯狂咆哮,把他推到了马下,夺马而逃。你不逃,那你留着,把马给我,我要逃。萧中坠落马下,当即被踩得连声惨叫,他的两个贴身扈从奋不顾身,拿刀砍死好几个,硬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短短几息之间,萧中就被踩得血流如注,人都已经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

    由于萧中命令金兵放弃了战马下马作战,所以现在金兵们都没有了战马,或者找不到自己那在战场中已经乱窜到义军阵营里的马匹了,一个个只好徒步逃跑着。

    “吹号,北面留出口子,让金兵逃跑,我们在后面掩杀。”此时的马政断然下令,暂不杀戮,驱赶追杀五千金兵。

    粮食已经到手了,就是把金兵全杀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哀兵必胜,金兵逃命的时候与其拼命会死伤惨重的。在后面追杀,这样义军的损失就会减少到最少。

    金兵发现义军在北面留出了一个空隙,纷纷从北面突围而出,慌忙逃跑。

    “呜呜……”悠长的号角声雄浑有力,响彻战场。两万多人,数不清的战旗,数不清的武器,铺天盖地,如同决堤洪水,呼啸而出,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杀金狗,杀金狗……!”义军士兵们如同滔滔洪水一泻千里,杀金狗的咆哮声一浪高过一浪,天地震撼。

    金兵溃兵们已经失去了回头再战的勇气,那后面震天撼地的喊杀声让他们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让他们惊惶不安,一个个都拼命逃跑着。

    “吹号……”此时带马队冲锋的赵邦杰叫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骑兵冲击,骑兵冲击……!”

    各路义军骑兵加起来足有两千骑兵,骑兵们开始加速,战马四蹄如飞,几乎腾空而起。

    马军前方的金兵逃兵无处可躲,被战马直接撞上,接二连三地飞了起来。更多的金兵被踩在了马蹄下,尸骨碎裂。义军骑士抡起战刀,挥起长枪,举起弓箭,肆意砍杀、刺杀、shè杀,一时间血雨腥风,断肢残臂漫天飞舞。

    眼看义军骑兵杀到眼前,金军逃兵们吓得鬼哭狼嚎,跑得更快了,身体的潜能瞬间被彻底激发,一个个象飞一般逃跑着。

    眼看好多金兵跑不动了,但是转瞬间就被两万多义军步卒如cháo水一般冲上来对他们进行着血腥的屠杀······

第十二章 计赚乐平城

    ] 五千金兵jīng锐,只有一小部分逃脱了。义军歼敌至少三千多人。这还是义军第一次在一场战斗中歼灭这么多敌人。

    此时的马政和赵邦杰成为众人称颂的对象,当然,信王千岁更是大家追捧的对象。现在缴获了大量的粮食辎重和数千匹战马。此时的义军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当然喜笑颜开。

    对于大伙没营养的奉承话,赵榛根本不想多听,他回头便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看到双儿正和赵青儿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此时的赵青儿温柔乖巧,美丽俏脸,怎么看怎么舒服。

    “哎,我救了你两次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赵榛看着眼前的美sè,当着自己的王妃双儿地面就开始实施泡妞大计了。

    “谢谢你。”赵青儿心情好多了,满脸含笑,娇嗔说道,“你想吃什么?回去我让我娘给你做。”

    赵榛说道:“我救了你两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拿点驴肉马肉来打发我啊?”赵青儿小嘴一噘,马上回道:“信王殿下,那亲兵营是你的,我帮你带军,帮你打仗,我受苦受累,功劳却是你的,那又该怎么算?”

    赵青儿的话,一下把赵榛给哽住了,憋得慌。他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痛快,亲兵营说是自己的,其实都是赵邦杰给的兵马,听从的都是赵邦杰的话。不过这话不能明说,总不能说自己还是个傀儡王爷吧。

    看到赵榛吃瘪,王妃双儿急忙说道:“殿下别生气,别生气……!”双儿拍拍赵青儿的脸,示意她说点好话。

    “好,好,我错了,这样吧,殿下,你说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真的?”赵榛转怒为喜,马上来了jīng神。

    “你要什么?”赵青儿看他那副来劲的样子,心里未免有些紧张。这信王不会又出什么馊主意吧?

    “我要你。”赵榛满脸堆笑,一副狼看到羊的样子,好象生怕赵青儿没听到,马上又说了一遍道:“你干脆以身相许吧,免得整rì惦记着报恩,本王很厚道的。”

    赵青儿玉脸霎时绯红,羞赧不已,杏眼圆睁,怒声娇叱,“你再说一遍?”赵榛笑道:“我以身相许,我嫁给你吧。”

    赵青儿紧咬贝齿,满脸臊的通红。“你!你!”赵青儿说不下去,转身便跑了出去。

    “王爷!你如此说的直白,让人家大姑娘如何说呀!呵呵,人家就是愿意也臊的说不出口了。这样吧,这件事我来办,以后我就多个妹妹了。”双儿掩口笑道。

    “我的贤惠地好王妃!”赵榛一把抱住了双儿的娇躯,便往自己的被子里带······。

    战斗结束了,打扫完战场上的一切财物,义军开始撤离,绕过黄风山山寨,追向朝着太行山前进的几十万百姓。

    赵榛正带着几名侍卫向前走着,忽然,附近传来一片噪杂之声,接着就听到有人惨叫道:“我是汉人,我是汉人,不要杀我……”

    “停下,停下……”赵榛急忙叫停。“赵小刀,你去看看……”他叫着一名叫赵小刀地侍卫的名字,让他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赵小刀回来了。原来在金兵的俘虏里有人认出了一个大官,负责看押的义军头领吴风二话不说,拉出来就要砍头。

    这帮义军简直都是猪脑袋啊!砍杀金兵大官这样的事情连我都不知会一声。赵榛怒气上冲,当即叫赵小刀把那个人带过来。

    很快,赵小刀就押着一个脸上血迹斑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千岁,听说他是乐平城守城大将高宝山的儿子,叫高云飞。”赵小刀凑近赵榛,低声说道。

    听到赵小刀的话,赵榛对高云飞顿时来了兴趣。乐平城守城大将的儿子,而且还是汉人,那可不简单。这个人很有利用的价值,而且价值还不低。

    高云飞听到赵小刀喊千岁,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与金兵作对的叛军总帅?就是从金兵眼皮子底下逃出的信王?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赵榛?如今北方各地的汉人都在传唱,说信王到,天兵降,杀金狗,复河山。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决心要恢复大宋河山地信王?

    “你跟着我。”一看这个家伙就是个怕死的种,怕死就好办。对于这个好办的价值很高的“货物”赵榛现在懒得多说话,“没人敢杀你。”

    高云飞还没有从惊异中回过神来,两眼犹自盯着赵榛。赵小刀推了他一下,说道:“快走吧。今天算你运气好,再迟一步,你的脑袋就没了。”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高云飞自己的处境,只见他诺诺连声,紧跟在赵榛的后面,寸步不敢离开。这些反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流民土匪,自己还是小心伺侯着,先把命保下来再说。

    这时,双儿和赵青儿带着一包吃的来了,二女看到赵榛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不禁有些惊讶。

    高云飞刚才在河边洗了把脸,白净的面孔看上去十分苍白,他看到双儿和赵青儿二女也很惊讶,马上被她俩的容貌吸引了。看来这俩都是信王的女人,竟然如此的漂亮,尤其是那身穿戎装的女孩,飒爽英姿,绝美的脸庞实在太美了。

    也不知道双儿对赵青儿说了什么,现在赵青儿已经对赵榛重新改变了态度。只见赵青儿坐到赵榛身边,把食物一点点撕碎,然后塞到他嘴里,动作轻巧温柔,神态娇媚动人,哪里还有半点母大虫发飙的样子?

    此时的高云飞偷眼看着,赵青儿那娇柔的样子,让他的眼睛都直了。赵小刀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一个鸟人给骗了,等你看到母大虫发飙后,保准你避之不及,从此再也不敢想入非非了。

    赵榛吃了几口就不要了,因为他现在浑身疼痛。他今天因为昨天战斗时候的突然发力,有些脱力了。他昨天使出的长枪神技可不是一般人能耍出来的,需要极强的爆发力和身体承受能力才能使出来。

    现在赵榛的身体虽然一直在打炼,但是身体强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锻炼出来的。他的身体,距离使用出那爆发决杀枪技还是差一些,一旦超负荷使出来,这后遗症立刻就出来了。

    看到赵榛的痛苦,赵青儿心痛不已,眼睛瞅着赵小刀,越看越来气。“小刀……”赵小刀吓了一跳,背心一凉,汗毛顿时倒竖。他低头哈腰的赔笑道:“赵将军……”

    高云飞听到“赵将军”三个字,蓦然想到义军中的一个女人,他脸sè顿时一变。难道她就是义军信王亲兵营的主将母大虫赵青儿?

    赵青儿伸出一个手指头,冲着赵小刀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赵小刀骇然变sè,掉头就跑。赵青儿一跃而起,三两步追上,一脚把他踹倒,然后拳打脚踢,一阵暴揍。

    她高声喝道:“叫你保护千岁,你倒好,让千岁殿下犯险到两军阵前,万一殿下有个什么闪失,整个义军将万劫不复。你整个混蛋!”赵青儿边打边骂道:“我赵青儿的这张脸给你丢尽了,信王亲兵的侍卫不保护信王,要你们干什么?气死我了,气死了……”

    此时,高云飞看傻了,情不自禁地缩起脖子,悄悄躲到了一边。如此美女,谁敢消受?

    “算了,算了……”赵榛急忙做好人,“是我要去两军阵前的,没有小刀的帮忙装扮我继续护旗,我哪有机会救你?说起来,小刀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是火上浇油,赵青儿猛地一回头,怒声骂道:“救命恩人?还以身相许?哼!”说完一脚踹在赵小刀的肚子上,怒气冲天地走了。

    双儿笑着看着这一幕,对着赵榛吐吐舌头,立刻追赶赵青儿去了。看来她的工作做的不错,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抱得赵青儿这个带刺的玫瑰花了。赵榛看着双儿,想到自己这个原配贤惠的没话说,给自己丈夫找小老婆如此卖力,简直少有的大肚量女人。不愧是正派的王妃,自己的原配夫人。

    此时,赵小刀抱着肚子连声惨叫,yù哭无泪。其他侍卫看着他,想笑不敢笑。毕竟赵小刀是赵邦杰亲自派出的侍卫长,而且还跟赵邦杰有亲戚关系,比其他侍卫都高一等。不然的话,赵邦杰能让他来当赵榛千岁的侍卫长么?

    赵青儿和双儿都走了,那包吃的还留在这里,赵榛叫赵小刀拿给高云飞吃。这个人可有好大的利用价值,不能把他饿坏了。赵小刀不乐意,一个杀大宋子民的金狗将领,不砍他脑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给他好吃好喝,岂有此理,但千岁有令,不敢不听。

    高云飞看到周围的卫士都拿眼睛瞪着自己,哪敢吃?赵榛突然大发善心留下自己的xìng命,一定有原因,为此惶恐不安,不要说吃东西了,就连水都咽不下去。

    “放心吃吧,我不杀你。”赵榛含笑说道:“小刀,给他弄点水。”赵小刀那个气啊,老子伺侯你千岁殿下心甘情愿,伺侯这个金狗鸟贼,门都没有。他佯装没听到,躲到一边去了。

    看到这个家伙对自己的话阳奉yīn违,赵榛又气又尴尬。赵小刀这种类似土匪出身的家伙能伺侯赵榛就很不错了,还叫他伺侯金兵仇人,可能吗?

    此时高云飞害怕了。他看到赵小刀两眼喷火,恨不得把他吃了,这要是把他惹毛了,趁着赵榛不注意的时候砍了我脑袋,我白死了。他不敢不吃,赶紧狼吞虎咽。说实话也的确饿了,逃跑比厮杀更辛苦,过去在家的时候养尊处优,哪曾吃过这样的苦?

    “吃饱了?”赵榛听不到吞咽的声音,估计高云飞吃完了,随口问了一句。高云飞全身僵硬,赶忙说道:“吃……饱了……”

    赵榛说道:“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你。到了乐平城,你写封书信shè到城里,告诉你老爹,叫你老爹来赎你。不过,你留在我这里时间越长,价钱也就越高,而且还有生命危险,所以叫他动作快一点,尽快把你救回去。”

    高云飞反应极快,听到这里,他眼里立即露出喜sè。赵榛这个信王哪里是个亲王啊,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土匪。竟然还绑架勒索,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勒索。

    听到自己能被父亲赎回去,他马上感激涕零道:“乐平城的主将就是家父,只要我写封信,他即刻就会把我赎回去。”

    赵榛微微一笑,“快,叫他们来,立即来……”冲着赵小刀和亲卫们大声叫道,“快啊……”赵小刀吓了一跳,询问道:“千岁殿下,是请各军头领吗?”

    “对,对……”赵榛一边挥手催促,一边扭头看着神sè惊骇的高云飞,眼里露出戏谑之sè,“告诉我,你能卖多少钱?”

    高云飞无法揣测到赵榛的心意,但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比死亡来临更恐怖的预感······

    乐平城守城大将高宝山带着一帮金国文武官员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此时,城外号角冲天,隆隆的战鼓声此起彼伏,一支金兵骑兵正在奋力杀进,义军抵挡不住,四散而逃。远远看去,那支金兵大军如犀利的剑锋,披荆斩棘,挡者披靡。

    城楼上的金兵兴奋不已,一个个高举武器,放声欢呼。援军终于来了,高宝龙与众位官员相视一笑,击掌而贺。

    很快,这支铁骑冲过了义军的连营,直奔城池而来。现在可以看得很清楚了,这支大军有两千多骑,马上骑士浑身浴血,显然经过了一番惨烈厮杀。迎风而舞的金军战旗也大多沾满鲜血,残破不堪,由此可见先前战况之激烈。

    一队铁骑加快了速度,率先疾驰城下。当前一人脱下兜鍪,冲着城上纵声高呼道:“爹爹,孩儿奉元帅府命令,前来支援,请速开城门……”

    高宝山凝神细看,霍然发现是自己的儿子高云飞。儿子高云飞在军中效力,竟然能带兵杀入义军联营里,长出息了。

    看到是儿子,欣慰的高宝山再不怀疑,一边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援军,一边高呼高云飞之名,询问情况。高云飞扯着嗓子叫道:“爹爹稍后,等孩儿进去详谈……”

    城门缓缓打开,城外援军一拥而入。高宝山远远就看到了高云飞,一边招手一边喊道:“主将在哪?”

    战马飞驰,高云飞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转瞬及至。此时,高云飞脸sèyīn暗,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有个骑兵冲到高宝山的面前,一手拿着血淋淋的战刀,一手举起了一颗人头,冷声说道:“他在这?”

    高宝山蓦然睁大了双眼,腾空飞起一张网兜。高宝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网兜罩住了,此时高云飞连声喊道:“爹爹不要反抗,爹爹不要反抗,义军不杀我们。”

    “咻咻咻……”弩箭厉啸,如下雨一般shè向金军人群。前来迎接的金国大小军官猝不及防,当场中箭。几名最大的金国官员首当其冲,他们的身体立时被数十支弩箭洞穿,哼都没哼就纷纷都死了。

    “抢占城楼,快,快……”赵宋勇一把掀开兜鍪,露出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喊道:“兄弟们,杀上去……”

    “杀……”义军们吼声如雷,舍命跟随,呼啸杀进。城上城下的金军傻乎乎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援军吗?怎么互相打起来了?还在想的时候,义军已经杀上来了,举刀就砍。凄厉的惨叫和喷shè的鲜血让他们霍然惊醒,这是敌人,不是援军,是披着羊皮的狼,是穿着金军衣服的大宋义军。

    “呜呜……”报jǐng的号角骤然响起,醒悟过来的金军马上开始反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果让反贼杀进来,整个城池立即血流成河,所有金人,都会掉脑袋。

    城门被打开了,义军铁骑奔涌,如同平地卷起的狂飙,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马政手下第一猛将张英冲进了城门,扯着嗓子一路狂呼道:“为被金狗屠杀的乡亲父老报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杀光金狗……”好多义军骑兵紧随其后,直杀城池中心。

    刘希也冲进了城门,他带着本部铁骑沿着南北两条街道急速杀进。城外,数万义军将士和壮丁象cháo水一般滚滚而来,杀声惊天动地,渐渐把乐平城淹没、吞噬······

    黄昏时分,赵榛进入乐平城。此刻,义军正在攻打东城。在东城,一些金国的贵族、官员和一些有钱有势的人都住在这里,只要攻占了东城,义军就算抢到了一个宝库。

    马政、赵邦杰等各军主帅聚在一起商议攻击之策。因为担心太原府的军队随时可能增援乐平,所以他们打算连夜攻击,争取在天亮前拿下东城,然后把所有的钱财物资掳掠一空,把蕃人全杀了,最后一把火烧了东城,而后撤向大山。

第十三章 虚虚实实攻金兵

    赵榛就在众人商议妥当的时候到了。马政和赵邦杰等一帮将帅看到赵榛,都很客气,纷纷站起来迎接。与原来的时候,他们在对待赵榛的态度上转变了很多。这人要有真本事,到哪都会发挥自己的才能。你有真本事,就会受人尊敬。赵榛不费吹灰之力,仅仅用了一个俘虏,就把乐平城拿下了,这就是本事,不服不行。

    大家现在尊重赵榛,是真的从心底里尊重他,而不是原来的做表面功夫而已。现在的赵榛,已经在大家的心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了。

    在座的这么多人中,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好几千人马,个个都以为自己了不起。但黄风山一战打完后,大家第一个念头都是回大山。

    攻陷了一个乐平城,前后歼灭了金兵七八千敌军,义军的战果虽然空前,但是后果也很严重。

    等到金国的皇帝知道后,势必要报复,要派更多的军队围剿义军。义军实力不济,面对数千金兵守卫的乐平城,他们毫无办法。一旦强攻乐平,到时候军队又受损,到时候义军将后继无力,前景渺茫。而乐平城钱粮如山,但只能看,抢不到,谁也没办法把它打下来。

    如今,赵榛随便想个办法就轻易的把它给打下来了,而且还是在他刚刚打完黄风山金兵后,就想出来的。这要不是皇帝的儿子,堂堂的信王,天赋异禀,怎么可能?对于皇帝,那个时代地百姓们都有一种崇拜和尊敬。认为皇帝是天子,是天星下凡。实际上,徽宗、钦宗、高宗等皇帝一个个是什么玩意,未来的地球人都知道。

    短短时间内,义军因为他的计策,打了一场胜仗夺取了大量粮草。如今又轻易的拿下了一个宝库。未来一段时间内,最起码今年的rì子,算是好过了。所以很多人开始相信信王是天星下凡,来拯救大伙抗金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神仙转世,开始相信他有超凡的能力。大伙有点相信,或许有一天,信王真的能带着义军驱逐金兵,恢复河山,建立大业。

    赵榛到了后,立刻有人大拍信王千岁的马屁。对于他们的奉承话,赵榛都懒得听,这帮没文化的头领们,拍马屁拍来拍去就那几句老掉牙的话,听多了实在倒胃口。

    赵邦杰把攻打东城以及准备要屠杀非汉族的俘虏地事,简要的说了两句,赵榛听说他们要雪洗东城,屠杀俘虏,心里连连叫苦。

    你们这帮家伙的心也忒黑了,杀女真人也就罢了,还要杀渤海人!杀契丹人!渤海人和契丹人以及更多的辽东汉人们,也不过是被金兵利用当兵的可怜人罢了。如果将他们收编,他们将是对付金兵的一把利刃。现在你们杀了他们,那谁还来投降?赵榛想道。

    ]”

    听了赵榛的话,众人顿时觉得有理。砍脑袋,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于是有人提议凌迟,有人叫嚣着剥皮挖心,有人说火烧油炸,点天灯、滚顶板。他们说的一个个咬牙切齿,想尽酷刑折磨蛮虏,不过,这些办法太费时间,显然不现实。

    “千岁有何妙计?”有人懒得动脑子,直接问赵榛。足智多谋地信王殿下就在这里,还用得着我们苦思冥想?大家便听赵榛的。

    “契丹人和渤海人助纣为虐,对我们肆意屠杀,多少人无辜死亡?多少人家破人亡?”赵榛义愤填膺,“我们要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凡是他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罪恶,我们都要加倍奉还。他们的军队里有好多的汉人,他们奴役汉人为他们厮杀,最后我们悲惨的汉人打汉人。如今,我们就要将女真人杀掉,将尸体堆积成尸山,让金兵害怕。我们俘虏契丹人和渤海人,让他们为我们打仗。让契丹人和渤海人杀金狗,他们就越杀越少。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众人愕然,留下渤海人和契丹人的xìng命,这算什么报复?但是信王现在的威信渐渐的建立了起来,大伙听着也算是有点道理,便无人出来反驳。

    “我们不但要招蕃兵,还要建蕃军!打金人,要靠大家的力量。光靠我们汉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万马军?你们看看原来的辽军,看看现在的女真人,随手拿出来都是几万几万的马军,他们的马军难道都是契丹人?都是女真人?你们睁大眼睛看仔细了,那些马军都是辽东诸蕃,还有很多汉人。他们能用汉人杀汉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用蕃虏杀蕃虏?我们放着蕃虏不用,把他们杀了了事,难道什么都要我们拼命?那什么时候才能杀光金兵,才能恢复我汉唐河山?”

    赵榛的这句话说得最直白不过了,义军的各位将帅首领们就算对赵榛的决定有所不满,现在也能理解了。用汉人杀蕃虏,汉人越杀越少,用蕃虏杀蕃虏,蕃虏越杀越少,这个道理太浅显了,让赵榛一说大家都懂了。

    这时,马政老帅、赵邦杰副帅、刘三哥头领、大将张英都纷纷带头称赞,其他人也否纷纷大拍赵榛的马屁。大家当然希望义军有越来越多的骑兵。这些年,大宋军遇到辽兵和金兵都是屡战屡败,缺少jīng锐马军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北方最jīng锐的马军都是蕃虏和东北被统治的汉人,如果义军在这方面没有任何改进,还是以步军做为大军主力,那在满是骑兵的金兵面前,义军能不能支撑下去,能不能击败前来围剿的金军,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乐平东城很快被义军攻打了下来,义军将乐平城所有的女真人杀了个干净,堆积成尸山。而渤海人、契丹人以及其他番人,则被改编打散到各个义军部队里当敢死先锋队,当排头兵。

    在巡查了周围没有大石林牙的军队知道上当之后,负责剿灭义军大军的蒲家奴恼羞成怒。 他将上当的罪过都推在了总管判官邓奭的身上,随后,他便率领一万金兵主力大军向信王地义军开始进发追击。

    此时,蒲家奴的大军在距离乐平五十里处停了下来,因为斥候送来消息,信王义军已经攻陷了乐平城。

    义军攻陷了乐平城?赵榛率领的义军击败了乐平城的金兵?这怎么可能?乐平城有三千金兵和五千民夫,而且那三千金兵都是久经战斗的战士。这几年各路金兵奔走于侵宋的各个战场,乐平城的金兵也算是一支jīng锐之师。

    这几个月信王赵榛在五马山迅速崛起,离开五马山后又聚集了大量来投奔的百姓和壮丁。前几天赵榛又攻陷了乐平城,现在信王的义军实力暴涨,对金国来说这也是大的一个威胁。毕竟义军就在金兵占领区,除了王彦的八字军外,赵榛可算是金军地一个最大的祸患了。

    蒲家奴的军队到了乐平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义军的斥候也发现了他们。

    “我们要主动出击。”赵榛语不惊人死不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赵榛说道:“我要去打蒲家奴,半个时辰后,大军出发,准备攻击。”

    大帐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乱了,众人纷纷阻止,就连赵邦杰都忍不住劝了两句。面对金兵主力,赵邦杰当然不愿打。不是因为他不敢打害怕金兵,而是他认为拥有城池后,义军没有必要与大多都是马军的金兵野战。

    经过两次血战,义军损失也不小,现在能上战场的义军士兵,加上赵宋勇的军队,也不过两万五千人。加上义军的战斗力比金兵差远了,在这种情况下上战场面对一万金兵jīng锐。义军除了被击败崩溃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你们知道蒲家奴带了多少马军吗?只有两千。他们除了一万金兵外,还有两万汉人壮丁,是专门攻城当炮灰的。如果等金兵来的话,我们就等于面对三万敌人。我们主动出击的话,只要打个埋伏战,那些汉人壮丁就会崩溃溃逃。再加上乐平是小城,我们现在有数十万军民,根本安置不下。好多人都被安置在城外,金兵来了,他们怎么办?”

    说着,赵榛连连摇头,继续说道:“蒲家奴为了追击我们,翻山越岭的整整跑了四百多里,现在他们饥肠辘辘,jīng疲力竭。如果他们突然遭遇我们八千马军和一万多步兵的围杀,他们还有活路吗?只要埋伏地点合适,前有大河阻道,后有我们的追杀,金兵能怎么办?他们只能被我们杀。”

    赵榛胸有成竹的说道:“金人一定认为我们不敢主动出击,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们们落花流水。”

    赵榛和马政与赵邦杰商量了一下,叫赵邦杰从那几十万百姓里挑选出十万人来,冒充大部人马跟随义军步兵出征。除此之外,他还要负责运送所有的粮草辎重入城。

    十万百姓要将各部旗号都要打上,用来迷惑金兵,打击金兵士气。赵邦杰心领神会,这事他来干,一定能干好。

    就这样,赵榛、马政与各路人马共计两万五千义军开始从小路赶赴金兵的必经之路,准备主动攻击金兵。

    未时,大军到达乐平东南的大河边,在周边的密林和山峦的后面埋伏了下来。这时斥候回报,金军马上就要到达预定埋伏的大河边上。

    金兵正前行到大河边上,准备渡河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杀来无数的义军。八千骑兵突然从树林里冲锋了出来,没有防备的金兵立刻被义军骑兵穿插分割了。

    义军骑兵将两万汉人壮丁从金兵主力军队中分割了出去。那两万汉人壮丁都是金兵从河西路和河东路抓来的百姓,大家一看义军来了,呼啦一下跑了大半,好多无家可归的壮丁直接投降了。而金兵看守们也被突然逃跑或投降的汉人壮丁们砍杀了不少,剩下的都被飞奔的义军骑兵砍杀一光。

    被分割的金兵主力此时连追击汉人壮丁地溃兵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们被突然出现的义军骑兵以及大量的义军步兵围在了大河的边沿。

    金军一万人,背靠大河,摆下了锥形战阵,两翼厚实,前阵突出,是个攻守兼备的阵势。

    信王亲兵骑兵营三千多人由赵青儿指挥,步兵营三千多人由王劲指挥。刘希、吴风、刘三哥等头领率领的将士有八千多人,还有赵邦杰、赵宋勇、马政等人率领的万万把人,这就是今天赵榛的本钱了。

    在赵榛率领地军队的后方,还有几十个大方阵,旌旗飘扬,遮天蔽rì,气势十分惊人。不过那都是充数的百姓。那旗帜飘扬一望无际,一看好像有十万军队一字列开似的。金兵看到这个情形,一个个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如此多地义军大军,都有些发毛了。

    金军兵力大约万人,却只有两千骑兵,就算是逃跑都跑不快。金兵一看义军人多,从战旗上可以判断,总兵力大约在十二三万人左右,这么多军队,就算武力不足,也可以用人数来弥补。所以在蒲家奴看来,此仗几乎没有胜算。

    “嗯,包抄的很好,很好……”赵榛笑眯眯的,脑袋就象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两万壮丁投降了至少八千,还获得了大量攻城武器和粮食,这次我们赚了。”

    刘希、吴风等人看到信王赵榛千岁神情自若,像个没事人似的还乐呵,一个个暗自也算是心理安稳下来了,他们现在坚信赵榛的厉害。有的信鬼神的还想着赵榛不愧是龙子,他法术高啊,人家小嘴念念,天神相助,做什么事都能成啊。打个金兵不是和玩似的。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如果赵家皇族要是会法术,能全家被金兵一股脑的抄了么?

    赵榛亲自带着王劲和三千亲兵步兵营的士兵,以及十万摆好看的百姓在金兵的左翼。而此时金兵的右翼战场上,两万两千义军与五千金兵开始厮杀了起来。整个右翼战场上,金兵和义军两军往来厮杀,号角连天。

    而左翼战场上,两军对峙,十万人除了喊骂叫阵外,就没了下文了。左翼的金兵也不管贸然进攻,左翼的义军看起来人多,虽然都是混好看的,但是不知底细的金兵也不敢出击。双方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却没有一方敢先发动攻击。

    此时,赵邦杰带着三十部马车匆忙而来。赵榛把他大大的夸奖了一番,他做得很好,那帮混饭吃的青壮年打仗不行,喊口号倒是有模有样。那好,等下看我旗号,我叫你喊,你就喊,不能让那帮混饭吃的闲着。

    此时的赵邦杰支支吾吾的,yù言又止。“你想说什么?”赵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打完这一仗,我们就能在依托太行山,攻城拔寨,打下我们的根基了。到时候你就是头功。”

    赵邦杰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千岁大人,高云飞好象不见了……”

    “你怀疑他逃跑了,是吗?”赵榛大笑道:“我知道他在哪,你安心做好你的事,等打完这一仗,你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赵邦杰虽然疑惑不解,但信王不说,他也不好问,便带着满头的疑问掉头走人了。

    小刀带着几个信王护卫掀开马车上的毡布,众人眼前顿时一亮。三十辆马车,金银珠宝,绸缎绢帛,堆了满满的。

    这些财物,信王千岁要拿来赏赐?亲卫们不免有些嫉妒,等下不知哪个走了狗屎运的人可以拿到这些东西。还是跟着信王千岁好啊,立功受奖,都来实在的,都是现拿。信王千岁不用嘴蒙人,像千岁殿下这样大方的老大,整个义军也只有他一个。其它几位义军头领都是吝啬鬼,抢到好东西都自己留着,一个个就和土匪头子没两样。

    小刀飞马而来,快如闪电。接到总帅的命令后,他跳上马就跑,抡起马鞭就抽,一下又一下,把个战马打得连声痛嘶,四蹄都腾空飞了起来。

    这时,在小刀的传令下,一千亲兵押着足有三千渤海人和契丹人俘虏走了出来。三千渤海人和契丹人的领兵大将是投降的高宝山,但是因为害怕这群渤海人和契丹人造反,所以这群俘虏们虽然没有被绑着,但是他们暂时也没有武器。

    因为投降义军的金兵中,只有女真人被杀了,渤海人、契丹人和其他族的人都没有被杀,还有饭吃,所以众番人也算是感恩了。但是现在两军阵前,他们显然也知道自己要被派出去厮杀了,一个个神情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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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派出番兵去拼命

    \\否则金兵就看出我们的虚实来了。”赵榛指着对面的金军战阵,对着投降的高宝山笑嘻嘻地说道:“你儿子现在被我严密的看管了起来,你要是敢背叛,我就先杀他。现在,你就要显示出你们的忠诚来,与金兵作战。现在,你出一百步卒,即刻攻击。”

    高宝山就高云飞一个宝贝儿子,加上高宝山对独子很是爱护。在他心里,他儿子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赵榛也不怕他阵前倒戈。

    一百步卒?即刻攻击?高宝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不敢问,赶忙抱拳躬身。他大声说道:“千岁大人,我立即带着一千步卒杀上去。”这话当然是错了,但正面问有质疑之嫌,有怀疑千岁的意思,他刚刚投降,还不敢得罪赵榛,所以只好假装听错了。假如信王千岁要骂,就给他骂了,只要不给他抓住把柄就地杀头就行。

    此时,赵榛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变成了一副雷电交加的模样。他瞪着高宝山,蓦然张嘴大吼道:“难道我的每一道命令,都要说两遍?你耳朵里塞了屎啊?违抗军令者斩!你立即把一百人给我带过来。”

    千岁发飙了,高宝山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跑。再迟一下,自己儿子就有危险了。

    此时,赵邦杰也疑惑的看着赵榛。最近几场胜仗,都是信王千岁在后谋划,大伙儿在前冲杀,还没看过千岁殿下亲自指挥攻击的。也许千岁另有高招,他不是拿一百投降的渤海人与契丹人冲阵,而是拿一百人做诱饵,引诱金兵,对金兵进行围杀。

    可是赵邦杰也感觉部队,这边只有三千亲兵步卒和三千俘虏,对面五千金兵如果杀过来的话,恐怕他们不是对手,那放出诱饵又有什么用?赵邦杰越发疑惑了起来。

    此时,高宝山指派了攻击力最差的一都渤海人和契丹人组成的步军即刻出战。这一百人心情紧张,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赵榛的面前。

    赵榛指指身后的三十辆大车,吼道:“看到了吗?”有人不懂汉语,高宝山现场充当翻译。这群契丹人和渤海人早看到了,大家一直盯着那些金银绢帛,眼神贪婪,眼睛雪亮。

    赵榛又指指前方金兵的战阵,“你们只要攻击金兵前阵,把敌阵撕开,然后这些东西就分给你们。”

    听到赵榛的话,那一百契丹人和渤海人顿时傻了。一百人冲阵?是我们听错了,还是汉人千岁疯了?这冲上去还有命吗?不要说你给我们三十车钱财,就是给我一百车,我们连命都没有了,哪里能得到啊。

    赵邦杰看着赵榛,沉思了一会,便有点明白了。金兵摆下的这个阵势看上去是两个拳头打人,但他致命的一击却是针对义军的左翼的。

    蒲家奴也不相信义军能练出十几万大军来,jīng锐军队可不是壮丁就能成的,需要经过血战和训练才能成兵的。壮丁守城还可以,但是野战就如同被宰的羔羊。

    为此,蒲家奴首先要摸清义军的底,利用坚固的战阵消耗义军,不能刚一交战,就尽遣主力蜂拥而上。

    蒲家奴大军被分割包围,汉人壮丁纷纷投降或逃跑。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万金兵,面对十几万义军他是守方,要先缩回拳头再打人,不能追出去打,追出去打战阵就破了,白白便宜了义军右翼的义军。

    而右翼的义军呢,则要慢慢打,要迷惑金兵。不然的话,金兵左翼要是突击过来的话,他们十万摆好看的百姓青壮恐怕会一溃千里,连带整个右翼义军就会士气下降,甚至崩溃。

    现在左翼的双方人马都不敢放手去打,但是义军左翼却不能一直按兵不动,人、不然的话,就会被蒲家奴看出义军左翼是纸老虎,一吹就破。

    金兵追击义军走了好几天,很累。现在他们又是背水一战,这样仗打久了,将卒疲惫,军心就要乱了。所以义军只要争取时间,让右翼的义军主力杀伤大量的金兵,那么金兵将自然崩盘。

    站在这里看热闹肯定不行,左翼的兵力派上去打也打不过。你打不过,还要打,那怎么打?

    赵榛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用小队人马轮番攻击,仗也打了,时间也消耗了,金军还没有摸到义军左翼军队的实力。摸不到底,蒲家奴就不敢发动致命一击,如此则陷入两难之境。时间拖得越久,对金军越不利,而对义军却越来越有利。

    只是,这办法很残忍,小队人马的损失非常惨重,但是赵榛用的是渤海人和契丹人,义军们心里就不会有多大的抵触情绪。这样,让金军无法摸清自己的底,还不会让义军的心里有抵触情绪,这办法算是最好的了。

    面对金兵,虚虚实实摆阵破敌的赵榛显然完全读懂了战场,也想出了各种对策,同时也让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这群番兵们不干,我白白送死的差事,他们自然不干。但他们不敢违抗军令,违抗军令者斩,那不等于双手奉上脑袋嘛。

    赵榛这次有耐心,又说了一遍。几名番兵的低级军官低着脑袋,就是不说话。赵榛吼道:“你们听不听令?”还是没有声音。

    赵榛冲着身后的亲卫一挥手,道:“号令不遵者,斩。”几个亲卫一拥而上,把那几个伍长什长的低级军官们摁倒在地,五花大绑。那几个伍长什长们惊骇至极,连声告饶。

    “给我砍了。”赵榛怒声吼道。小刀带人冲了上去,一脚踩住一个伍长的胸口,战刀呼啸而下。其他亲卫也纷纷提起战刀,一刀一个。霎时间,鲜血迸shè,一个个人头落地。

    赵榛脸sè铁青,咬牙切齿道:“拿着人头,遍告各营将士,再有违抗军令者,连坐斩杀。我倒要看看,这群番兵还敢不敢抗命。”接着他转脸望着又惊又怒的高宝山,厉声质问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一帮没有鸟蛋的孬种?”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儿子的命和自己的命都攥在人家手里,高宝山只能跪地认错。

    \\看到抗命不尊者真的被斩杀了,众番兵将士们无不震骇。

    高宝山这时也不在阳奉yīn违了,他在这一百士卒中找了几个硬骨头,即刻升为军官,继续执行这个送死的命令。

    就这样,一百番兵步卒扛着旗子,拿起刚发给他们的武器。一个个盾牌手在前,弓弩兵居中,刀枪手在两翼,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敌阵。

    对面的金军有些莫名其妙,对面的义军足有十万人,但是派出一百人来,干什么来了?他们没遇到过这种事,尤其是金兵主将蒲家奴,更是一头雾水。宋人义军是不是脑子坏了?跑来送死啊?要不,另有后招?不管了,先拿弓箭伺侯着。

    “嗖嗖嗖”无数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上千箭矢齐发,遮天蔽rì,厉啸而下。“跑啊……”不知谁先吼了一嗓子,于是大旗一扔,一百番兵掉头就跑,撒腿狂奔。

    “临阵脱逃者,斩。”赵榛勃然大怒,厉声狂呼命令亲兵道:“举箭,给我杀了他们。”

    王劲是对赵榛最忠心的人了,他的一声令下,长箭如雨,铺天盖地地shè了出去。番兵逃卒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人会杀他们,一个个猝不及防,当即倒下一大片,剩下几十个没死的,受伤的,肝胆俱裂,“呼啦”一下沿着两军阵前没命逃窜。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赵榛一挥手,小刀带着几十个亲卫打马追上,手弩一阵厉啸,番兵逃兵们便没有站着的了。两军阵前,不管是金军,还是义军,都骇然变sè。

    看到义军自己人杀自己人,金军没有幸灾乐祸。相反,他们很害怕,义军军纪如此严明,下一波的攻击就非常可怕了。

    义军将士尤其是番兵们一个个更加的害怕了,平时文质彬彬的信王千岁发飙了,这回可不是骂人,而是砍头啊!而且还是整批整批的砍,如果这倒霉的事轮到自己头上,那该怎么办?两下权衡,只有舍命去杀了,杀得好,保住了xìng命,那就发大财了。总比背着临阵脱逃的罪名,白白死在自己人手上强很多啊。

    就在这时,赵榛打马冲出了战阵。此时,小刀带着一彪亲卫紧随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一帮翻译过来充当高音喇叭。

    赵榛在阵前纵马飞驰,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谁是你们的仇人?谁灭了你们的国家?谁奴役你们?屠杀你们,欠下累累血债?”

    “女真人……!”亲卫们同声高呼,愤怒的吼声回荡在番兵将士的耳畔。“谁屠杀你们的亲人,jiān·yín你们的妻女?谁烧你们的房屋,抢你们的牛羊?”

    “女真人……!”在翻译们的高呼下,番兵将士们听懂了,他们心里的仇恨被激发,蕴藏在身体里的怒火开始点燃,叫喊声撕心裂肺,心中的血泪突然倾泻而出。

    “谁逼得你们替他们卖命,谁逼得你们抛妻别子?”“女真人……!”数千番兵们狂呼了起来,辽国灭亡,国破家亡。攻打宋朝也不过是将胸中的怨气发泄在了大宋人的身上,其实他们对于金兵还是有仇恨的。此时,在赵榛以及一帮亲兵的呐喊下,番兵们郁积在心中的愤怒彻底爆燃。

    赵榛猛地勒紧马缰,战马直立而起,仰颈长嘶。赵榛身悬空中,挥刀狂吼:“谁是你们的仇人?”

    “女真人……!女真人……!女真人……!”一个个蕃人们,他们隐藏在心灵深处的仇怨突然喷发了。忽然间,他们渴望杀女真人,渴望用女真人的血来洗刷积累下来的仇恨。

    后方战阵里,鸣镝再度升空,霎时间,震耳yù聋的呐喊声冲天而起,“杀金狗……!”十万青壮年的吼声如滚滚chūn雷,响彻天际。

    赵榛飞马冲回本阵,手指高宝山,大声叫道:“出一百兵马,攻杀金兵本阵。”高宝山二话不说,拨马就走,找人去了。

    这时,高宝山手下地契丹番将萧得力策马上前,躬身请求道:“信王千岁,请给他们最好的武器,我们契丹人愿为千岁冲锋陷阵,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拨。”赵榛一挥手,传令兵飞一般shè向后方战阵。“擂鼓……”赵榛喊道。

    萧得力拨转马头,望着前方的金军战阵,用力一挥手,对下面的番兵将士说道:“让女真人瞧瞧,我们契丹人也无惧生死,更有一副铮铮铁骨。”

    番兵里面,一百人走出本阵,从都头到士卒,面无人sè。毕竟这是去送死,胆子再大也害怕。不过没有退路了,从辽军统帅把他们抛弃给金国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失去了保障。他们就象羊圈里待宰的肥羊,随时可能死于非命。

    现在大宋亲王赵榛这个杀神更是正举着血淋淋的战刀站在后面,即使想缩着脑袋保住xìng命也没有可能,赵榛不会让他们活着。

    好在刚才的呐喊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仇恨,他们沸腾的热血开始身体里流淌,既然横竖是个死,那就冲上去报仇雪恨的死。

    “咚咚咚……!”“呜呜——!”战鼓擂起,冲锋的号角震天响。“杀金狗……!”各军的将士齐声高呼,为勇敢的番兵壮士们呐喊助威。

    一百番兵冲了出去,他们很有经验。在伍长的带领下,五人一队,盾牌护体,长枪前举,刀斧手两厢保护。一百人,二十队,每队之间间距五步,成一字长蛇状飞速奔跑。这样一来,当敌阵的长箭呼啸而来的时候,人员的损失就能减小到最少,只待冲出敌人箭阵覆盖的范围,他们就可以与敌兵展开近身肉搏了。

    看到番兵们的表现,义军将领都面有愧sè,看看人家的攻击阵形,即使只有一百人冲阵,也能杀伤敌人。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也排成了队列,但要阵形没阵形,要配合没配合。正面战场上,除了送死外没有任何作用。

    这不是士卒无能,而是义军将领们没本事,不知道如何训练,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运用什么阵势杀敌。惭愧之余也暗自侥幸,今天幸好有番兵的将士充当主力,而且义军主力还是采取突击偷袭打埋伏的办法。否则这仗根本没办法打,正面战,义军根本不是番兵的对手。

    金军箭阵shè出,声势惊人。二十队番兵士卒突然停下,盾牌高举,就象二十只大乌龟一般蹲伏阵前。

    箭阵落地,乌龟壳的受击面有限,没有遭到重创。趁着箭阵间歇之际,二十小队快如奔马,继续杀进。箭阵再起,龟壳再伏,还是毫发无伤。

    义军将士包括信王亲兵们都看得目瞪口呆,接受过正规训练和半道出家的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番兵们,别看是手下败将,那都是因为被偷袭后面对数倍义军而人心散乱才投降的。今天一看这些番兵们这武力之强悍,让人惊叹啊。

    很快,二十队士卒冲出箭阵,直杀敌兵,一时间杀声四起,这些自知有来无回的番兵士卒们完全喝出去了,杀一个赚一个,拼了。

    看到对面的番兵们,赵榛很没落,他胸中有更好的练兵方略,有各种战阵韬略。但是由于义军流窜作战,加上开始自己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和威信。一直都没有机会训练jīng兵。看看人家番兵和金兵,互相之间打配合打战阵,自己老是用数倍兵力偷袭才能获胜,以后自己必须改变一下策略了。

    练兵,说的容易,做起来难。首先你需要时间和地盘还有足够的粮草,才能训练兵马。那么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地盘。

    想到地盘,赵榛同时也想到了王彦这个人,自己给王彦快马送了几次信要汇合一处,一起抗金。但是人家王彦对信王根本不理不睬,王彦此时已经放弃了十几万民众,率领率jīng锐万人渡河南下前往开封。人家王彦投奔宗泽去了,赵榛现在兵力有限,只能使用各种计谋与金兵战斗。

    赵榛回过神来,“你……”赵榛用马鞭指指高宝山,说道:“再出两都人马,准备接着杀。”

    还要杀?还要番兵送死?看到赵榛继续下命令,就连赵邦杰都吃惊地望着赵榛,脱口就想问原因。

    而高宝山看到小刀手上血淋淋的战刀,心中一窒,也把嘴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番兵将士们的xìng命难道就这样不值钱?你想让人家送死也出点高招,这种办法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

    赵邦杰催马上前,说道:“千岁,这样一直打下去,是不是不妥?”“我当然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赵榛笑着指指对面金兵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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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风云变幻的战斗

    赵邦杰是义军的副首领,也是五马山义军最先发起者,算是赵榛班底的元老了,他的质疑,赵榛必须解释。

    “在对面,我们的主力很快就要发力了,金兵也不会让我就这样一直打下去的。”赵榛对赵邦杰解释道。

    随后,赵榛两眼一瞪,恶狠狠地盯着高宝山,喝道:“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命令?”赵邦杰头皮一麻,拨马就走。

    蒲家奴面如止水,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战场。战阵两翼都已展开厮杀,义军军队少的那面,义军攻得很猛。而十几万义军的一面,却雷声大雨点小。

    各路义军jīng锐对金兵进行反复厮杀,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时间。虽然没有好的战阵和配合,但是他们勇猛勇敢。义军们就象草原上的狼,盯上了金兵这个猎物,就死咬着不放,寻找一切机会展开攻击。

    经过赵榛数次的战前动员,义军将士们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了,他们杀金兵,收复国土,为兄弟姐妹报仇。汉人的血xìng,在他们的身体里流淌。

    蒲家奴转脸望向赵榛的十几万主力的战阵,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现在不知道对面的十几万军队的实力,看样子对方主力不攻击,恐怕是群没有战斗力的壮丁。

    但是蒲家奴也不敢轻易派兵出阵攻击,因为一旦他的判断错了,他的一万金兵将彻底的失败了。现在他还能坚持,坚持到义军后力不济的时候。

    “咚咚……”赵榛旗帜下,十几万义军的战阵中,战鼓又擂响了。和前三次一样,又是一小队番兵人马,除了送死没什么作用。

    面对赵榛率领的壮丁大军这面,金军就那么大一个战阵。五千人,各司其职,为了另一面战斗的金兵安全,他们不能乱动。义军杀上来就那么点人,攻上来之后,盯着一个地方猛打。这时金兵战阵里的其它人只能看着,干着急,没办法,想上去帮忙都不行。旁边人想挤也挤不上去,一个个憋得慌,无可奈何。

    面对义军这种无赖的打法,蒲家奴现在也有这种无奈的感觉。第一轮攻击,一阵乱箭就把小队义军就吓跑了,但是那小队义军被那宋朝的信王赵榛转眼就屠杀一空。第二轮攻击,由于金兵的疏忽大意,还碰到一队不要命的番兵悍卒,冲上来一阵猛砍,结果金兵死伤上百。

    隔了一段时间,义军没动静,金军以为这帮土贼要换个办法了,谁知还是老一套,又是一个小队,又让金兵死伤了好几十。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还是一个小队来冲阵,不过这次稍作调整,增加了一百人,用两百人冲阵了。

    “这帮宋人太狡猾了。”金兵的行军司马及时提醒蒲家奴说道:“这是在拖时间,看样子他们空有十几万人,恐怕都是壮丁。他们要等另一边的义军jīng锐攻破我们的侧翼,然后再展开进攻。”

    听到行军司马的话,蒲家奴转头看看另一侧的战场。义军jīng锐们真的是打疯了,两万多义军对五千金兵猛打猛攻,越打越猛。义军们一个个象红了眼的野狼,酣呼鏖战。反观金军士卒,在连遭数倍义军jīng锐数轮攻击后,已经疲惫不堪,不但人的体力急剧下降,就连坐下战马也不行了。

    >金兵侧翼一旦溃败,以目前义军表现出来的强悍,必能迅速突破金兵阵型,直杀中阵,如此金军则大势去也。

    “要给他们增派援兵。”行军司马建议道:“把后备马军拉上去,否则挡不住宋人的义军了。”

    蒲家奴摇摇头,后备马军是用来打义军那十几万主力的,这直接关系到此仗的胜负,无论如何不能动。

    “把叛军诱进来。”蒲家奴举起马鞭,指着貌似义军主力的方向说道:“宋人jiān诈,他们这十几万人恐怕是摆设。既然宋人耍诈,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两百人就想攻下我们,那我们就成全他们,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

    这时,两百番兵冲阵,竟然把金军的战阵撕开了一条口子。这真是奇迹,金军果然疲惫不堪,已经难以支撑了。

    “千岁,即刻出动大军,杀进去,杀进去……”此时赵邦杰和高宝山都心急火燎的,尤其是高宝山,死了几百人,终于有战果了,他更是大胆进言。

    这是机会啊,稍纵即逝,只要破了金军侧翼,必能给金军以沉重一击。金军阵脚一乱,义军主力乘势突破另外一侧,两军如巨钳一般左右攻杀,金军就彻底完了。

    赵榛抬头望天,理都不理他。你个番人懂个屁,金军的力气还没有用完,这个时候就被区区两百人杀了个口子,明显是耍诈。现在就凭这里的五千多义军想杀进去,找死啊?

    高宝山看到赵榛不理不睬,摇头苦笑。心想这个大宋的亲王千岁真是不会打仗,随即,他便想到。算了算了,随你折腾吧,反正我只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就行了,其它的事我也不管了。

    此时,赵邦杰还要再劝,突然他心思一动,觉得对面的金兵有些不妥。对面的金兵可都是jīng锐,两万多义军jīng锐出其不意的攻杀金兵侧翼地五千多人都没有一击而胜。凭借二百人就想击败金兵,那是不可能地。随即,赵邦杰立刻觉得信王千岁有头脑,对形势判断很准确。

    看样子,这明显就是金兵的诱敌之计,这边的义军只要冲上去,马上就会遭到金军的迎头痛击。那时五千多人对五千金兵,一定不是人家的对手。金兵只要有一、两千马军冲锋上来,那十几万摆设立刻就会兵败如山倒,到时候义军就全完了。

    这时一个骑兵飞马而来,他刚要说话,赵榛摇手制止,把他喊到身边,信王千岁凑上去,搞得神秘兮兮的。

    “都准备好了?”赵榛小声问道。“禀报殿下千岁,都准备好了。”“好,好,不错,不错。”赵榛大喜。那个高云飞还真有办法,是个人才啊。为了他的父亲,他可真把这件事给办好了。如果所托非人,这事没办好,经过这一战,恐怕我军的损失会非常惨重。以后这仗就不能再打下去了。

    “你回去告诉高云飞,等下看我的号令,我把大旗一扔,他就可以开始了。告诉他,他父子俩的xìng命可都在我手上,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告清楚他,知道不?”

    那个骑兵给赵榛弄得很紧张,小头点的和鸡啄米一样。“嗯嗯嗯嗯!千岁大人您放心。小人一定把话带到。”说罢,那个骑兵打马如飞而去。

    赵榛此时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的战场。前方两百番兵士卒已经陷入金军大阵,大概诱敌之计没有成功,金军又把缺口补起来了,正在里面四下围杀。

    赵榛把高宝山手下地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俩人叫到了自己身边,对他们说道:“刚才你们看到了,金军撑不住了,被二百战士撕开了防线。所以我打算让两位带四百人去冲阵,把金军侧翼的战阵给我撕开,只待敌阵一破,我就带大队马军冲上去,彻底击毁金军的侧翼。”

    甘骨朵没说什么,是祸躲不过,看样子今天这条命要送在这位信王千岁的手上了。萧得力问了一句:“千岁!何时开始进攻?”

    赵榛抬头看看天,然后在马背上向金军另一边的战场看了看。面对数倍义军的突击,五千金人依然气势如虎,抵抗义军。他们没有任何退缩畏战的迹象。

    前面的战斗,看着赵榛倒吸了口冷气。这金兵jīng锐,竟然这么厉害啊!怪不得偌大的辽国百万大军都被打败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被灭国了。女真人打仗还真的是非常厉害,一个个赛过猛虎。

    “再等等。”赵榛说道,“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攻击了。”金军主将蒲家奴望着远处的十几万义军的战阵,很无奈,也很恼火。

    对面的义军主力,就是不打,摆明了十几万人恐怕不是战士,而是一打就溃的百姓青壮。派兵攻打对面的十几万人,还害怕对面那狡猾的宋朝信王有什么埋伏,自己一上当就满盘皆输。如今自己骑虎难下,只有拼了老命打。

    眼看另一侧翼的义军jīng锐已经取得了战果,侧翼的金兵战阵已经岌岌可危了。一旦侧翼被攻破,两万多义军jīng锐长驱直入,加上对面的十几万人冲过来,自己必败。

    想到这里,蒲家奴决定主动出击一下,再给对面按兵不动的十几万恐怕是装相地义军主力,造成一个难以为继的假象。一方面看一看对面的义军还有多少jīng锐军队,另一方面诱敌深入,而后一击击溃十几万义军壮丁,取得胜利。

    留给蒲家奴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在另一面,两万多义军jīng锐的持续攻击下,自己的左翼越来越艰难。假如金兵左翼被义军jīng锐突破,自己将不得不调用右翼的所有兵马迎击义军jīng锐。但这样一来,绞杀在一起的金兵和义军jīng锐将混战在一起,金兵就没有后备军队了。

    面对混战在一起,而没有了阵形配合掩护的金兵,一旦对面的十几万义军壮丁趁势杀上,就是十几个打一个就将金兵打败了。金兵将必败无疑。

    蒲家奴用马鞭一挥,两列金兵轻骑从金兵阵营里冲出,直杀对面十几万义军的战阵。

    “骑兵营长枪兵,两翼迎战。”令旗挥动,亲兵营的长枪兵迅速从义军战阵两侧飞奔而出,迎头杀上。

    金骑意在诱敌,人数有限,不敢脱离本阵过远。而亲兵营长枪兵意在阻截金兵,拖延时间。双方杀在一处,你来我往,看上去很热闹,其实都没用上力。

    双方“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金兵轻骑兵佯装不敌,撤进阵中。亲兵营的长枪兵也纷纷回营,义军又没声音了。

    蒲家奴头望向天边的夕阳,忧心如焚。一旦天黑了,面对十几倍的义军,他们的情况将更加不利。

    “擂鼓……”突然,赵榛喊道。“准备冲阵。”

    霎时间,战鼓如雷,号角长鸣,旌旗飘摇,人喊马嘶,义军有动静了。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各带两百步卒,迅速走出战阵,列队于前。

    赵榛一脚踹上马腹,战骑长嘶,直冲阵前。“王劲,带着亲兵营,准备攻杀金兵。”王劲躬身道:“为千岁浴血奋战,誓死不退。”

    “杀……”两百番兵悍卒在震耳yù聋的呐喊声中,如同下山猛虎,呼啸杀进,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身先士卒,一往无前。

    “杀金狗……!”“血战……!”十几万人同声高呼,巨大的声响掀起阵阵波涛,如呼啸的狂飙,铺天盖地地卷向了敌阵,霎时间,喊杀声直上云霄。

    宏大的喊杀声,让蒲家奴听到暗自惊骇。单以士气来论,金军已经输了,这是几年来自己从没遇到过的事。从入侵大宋开始,自己几乎年年剿杀宋朝军队和宋朝各路义军,碰到的都是乌合之众,一打便胜。

    然而,今天的信王和他的义军让自己感到了失败的恐惧。宋朝信王这个人远比他的无能老爹和窝囊老哥有本事,就是比起那南方没骨头的康王赵构也强得多。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掀起了惊天狂澜,让十几万人在一声声的呐喊中凝聚起力量,激发出仇恨,无畏无惧,誓死血战。假以时rì,这个人必将成为金国的心腹大患。

    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摧毁信王义军。不然的话,一旦这个信王做大,金国将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在另一侧。“进攻,全力进攻……”统领义军jīng锐的马政,正在指挥各路人马全力攻击金兵的侧翼。现在形势对义军非常有利,只要迅速击破金军侧翼,杀进金军中军,此仗就赢了。

    “吹号……!”在金兵的另一侧。命令大军后撤,重新整队准备再次发出进攻的马政,从腰间拔出战刀,厉声下令道:“全军杀进……!”

    数百支号角先后响起,短短时间内,刘希军、吴风军、刘三哥的军队,以及张英率领的赵家军,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都重新凝聚在了一起。一队队义军jīng锐不不低气势如虎,风卷残云一般,直杀金阵。

    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带着四百番兵士卒冲进敌阵,疯狂砍杀。此时,各路骑兵的速度逐渐加快,他们分成三队,成品字形如同三支厉啸而进的利刃,气势惊人。

    “轰……”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首先冲了过来,刀箭并举,肆意砍杀。“咚咚……”金军战鼓轰然炸响。

    后撤的辽军步卒猛然加快步伐,并迅速汇成了数道人墙。金军战阵同时收缩,方阵变换,一排排金兵拿起武器与义军厮杀在了一起。

    “呜呜……!呜呜……!”河岸,冲锋的号角此起彼伏,一列列马军如江河决堤,轰然炸出,一路奔腾咆哮,气势汹汹。地面剧烈颤抖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yù聋,两千金兵铁骑铺天盖地,掀起惊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杀向了义军的八千骑兵和一万多步兵。

    “千岁,发出总攻命令么?”此时的王劲眼珠子都红了,扯着嗓子问道。他担心赵榛受伤,寸步不离,赵榛拎着杆长枪跑了半天,一个敌人也没杀到。

    赵榛长枪一举,向王劲喊道:“丢弃我的帅旗帜,鸣金收兵。全军逃跑,快逃……!”

    听到赵榛的命令,王劲傻住了。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你还在阵前大吼大叫,激励士气,把大家搞得热血沸腾,准备与金兵血?拼。结果还没冲到金兵阵前呢,你就命令逃跑?

    赵榛跑到掌旗兵身边的时候,他还大吼了一嗓子:“没听到我的命令么?把我的大旗扔了,快,快……!”掌旗兵本不敢仍,听到王爷叫扔,心里怪感激的。千岁好人啊,知道我举着个大旗逃命跑得太慢,真是T恤士兵的好王爷啊。“扑嗵”,他把大旗一仍,跟在赵榛后面就跑。

    “撤,撤……”赵榛策马跑得快,嗓门也大。“鸣金收兵,快跑,大旗都扔了,都给我扔了。”

    千岁下令撤退,转眼间,撤退的号角响彻战场,刘希军、吴风军、刘三哥的军队,以及张英率领的赵家军,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还有另一面的十几万壮丁、王劲率领的信王亲兵步兵营以及番兵纷纷撤退。

    所有的义军一边撤退,一边将战旗扔掉。眼看义军的战旗尽数消失,所有十几万义军“呼啦”一下全跑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擂鼓!擂鼓助威……!”蒲家奴看到各路义军突然溃逃,顿时大喜,连声下令道:“追上去,任意宰杀宋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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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祸,宋金之战,中原战火燃烧。赵家皇室全部被俘,信王赵榛苏醒而来,灵魂却是千年后的特种兵赵榛。苏醒的特种兵成为信王赵榛,他在被俘中逃脱,要报仇!要抗金!要恢复河山!他有求饶逃跑为当皇帝不择手段的高宗赵构挟制!有无数凶猛金军的阻杀围剿!信王赵榛是在…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