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苦战伤巨蟒
信王赵榛快速的转动身体舞动着长剑,长剑如电闪雷鸣般舞动,在信王赵榛手上交织起一片银sè的大网。信王赵榛如同一个天神大仙一般,使用着让人眼花缭乱而又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剑术与传说中的蛟龙作战。
但马上让信王赵榛毕生难忘的一幕就发生了,他抬起头看到,在自己的这片纵横交错、密集无比的剑网之中,吐出了尸体的蟒蛇明显游刃有余,他就像是一条游鱼一样在剑网之中穿梭。
自己超过七成的剑招擦着他的边打偏,只有少数几道打在这头巨兽的鳞片上,但不痛不痒,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不只是这位年轻的信王,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虽然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但落在每一个人眼中却好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长。
他们看着蟒蛇仿佛以一种可怕的比闪电还快的动作辗转,翻滚,偏过了一道道死亡剑术的边际,他左闪右避,好像明明慢得连肉眼都可以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可致命的长剑招式就是击打不中对方的要害。
这种错觉一闪即逝,从极慢到极快只经历了一个眨眼的时间,他们就看到蛟龙已经穿过剑网,来到另一边信王赵榛的面前。
信王军特战队战士抓起长枪向上一跃,配合同样速度快若闪电的信王赵榛,开始再次发动攻击。
虽然一号比起信王赵榛来说差远了,但这也就够了,巨蟒立刻察觉从后方飞速逼近的威胁,虽然一号比起巨蟒前面的大敌信王赵榛来说,其攻击力差了很多。但他若贸然将后背暴露给对方,那恐怕也和张铁牛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得不放弃前方的信王赵榛,转头迎战这位信王军特战队战士队长。
双方在隧道中交错而过,巨蟒临战掉头可以说是吃足了后手的亏,可即便如此,最后受伤却反而是一号。
这头巨兽在交错的一瞬间,弹开了一号的长枪,然后反尾一扫逼开了对方,再高高拔起占据上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发无损。
而信王军特战队战士队长一号,虽然在最后关头凭借自己苦练出来的速度避开了致命的一击,可那巨蟒巨大的身躯还是击打在他身上,他被击飞,他的铠甲上立刻造成了多处的损伤。
一号迅速爬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心中全是红sè的血液。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jǐng惕。
信王赵榛为了掩护一号,又进行了一次攻击,银sè的剑光光柱在隧道内纵横交错,编织出一幅壮观的光网。
他的剑术攻击效果并不明显,一剑刺去,连穿透风巨蟒的外层鳞皮都显得吃力,更不要说击穿几寸厚的鳞皮和肌肉。多刺剑击集中一个地方的效果也非常差,因为对方的移动速度太快,信王赵榛无法jīng确的捕捉到一个攻击点多次攻击。
信王赵榛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如果这样打下去,再加上一号,也只能勉强牵制这头巨蟒而已。
信王赵榛机灵一动,随后立刻俯身前扑。
“他好厉害!”少年中有人喊道。
他们的眼睛里闪闪发光,这场战斗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心中,如果说这头巨蟒或者他们所认为的蛟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的话,那么信王赵榛与一号也成了他们公认最强的人了。
但另一边的张铁牛却没有发表意见,张铁牛的心神已经完完全全为场上的战斗所吸引,西北军与西夏地战争的场面或许更加宏大、残酷,但却没有如此瑰丽而壮观。战场上的厮杀是拼尽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绞肉战。但在这里,战斗就是高人半神和怪兽交织的神话故事,蛟龙与年轻大侠的火拼战斗。
战斗充满了一种幻想sè彩,也唤起这位老将军心中对那个充满年少激情时代的追忆,他摸了摸自己的厚厚的茧子,有些感触。
信王赵榛此刻已经翻身滚顿,立刻化作一道流光袭向巨蟒。
信王赵榛在他手持长剑,瞅准了巨蟒的肚皮而去,对于任何蛇类来说。腹部那都是相对最薄弱的部位,这条巨蟒是一头野生的蟒蛇,虽然不像许多水中的蟒蛇一样鳞甲比较薄,但依然抗不住信王的利剑。
不过这条巨蟒非常聪明,它敏锐地感到了来自下方的威胁,随后它尾巴一扫挡住了正面一号的长枪,巨大的身体在半空中一转,尾巴顺势向信王赵榛扫去。
钢柱一样的尾巴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啸声,呼啸的尾巴将一号的长枪击飞,随后向信王赵榛飞去。
信王赵榛迅速躲避,巨蟒的尾巴从信王赵榛头顶一掠而过,环绕的锐利气流甚至带起了信王赵榛的一缕头发。信王赵榛矮身一避,但同时也是丧失了进攻的良机,巨蟒一个尾扫之后抓住机会高高拔起,然后一个俯冲向信王赵榛扑来。
“啊——”苗玉凤听到背后马月英和吉倩倩担忧地低喊了一声,她这才醒悟了过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扶着的石壁握得死紧。感觉自己过于紧张的女首领,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可前面的战斗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容乐观。
她焦虑地抬起头,巨蟒的强大超乎她的想象。不仅仅是超过她的想象,更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但受到攻击的信王赵榛本人,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尾扫之后的追击是蛇类的一贯的攻击手段,信王赵榛与巨蟒交战过很多次的经历,让他却是相当熟悉。
他毫不犹豫地避开对方的血盆大口,一个地滚滚到一旁。随后他一停,向着另一边的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低声下命令道:“一号——!”
追击中的一号抬起头,他远远地看到信王赵榛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后者的意思。信王赵榛举起了剑,迅速的风卷残云般的再次呼啸闪烁的舞动了起来,以腰力为动力,围绕他四面八方的剑雨,立刻以他与巨蟒之间的区域为目标再一次组织了攻击。
交织的光剑拦住俯冲向信王赵榛的巨蟒蛇的去路,让这头巨兽腾空的脑袋在半空中一顿。那一刻仿佛半空中流动的风都随之一窒,静了下来。
随着信王赵榛的舞动,光网变得愈加明亮,甚至在网两端的巨蟒与信王赵榛的目光都无法透过刺眼的光线看到彼此,只看到在夜明珠和火折子下闪烁的寒光。
巨兽舞动着身躯无法前进一步,而信王赵榛暂时也没有了危险。
这时,猛的一击,一号紧握手中的银sè长枪向前一刺,使用出信王赵榛亲自教授的,曾经学习了的绝对的爆发力后。一号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长枪与人一齐贯出一道分开空气的银线。
这道银线闪电般的向前,试图瞬间贯穿了巨蟒,这头巨兽发出一声震彻了整个隧道洞穴,那个巨蟒突然一声哀嚎。虽然他在最后一刻侧身避开了惊人的一枪,可是信王军特战队战士的枪尖还是将他生生的刺了一道血线。
长枪先是穿透外层的鳞甲防御,然后分开厚厚的蟒蛇皮,最后刺入了对方坚实的肌肉,直接滑着扎入了对方的肌肉。红sè的血液在半空中爆开,像是下雨一样‘哗哗’直落,在半空中形成一团团淡红sè的云雾。
剧痛让巨蟒几乎短暂地失去了知觉,纵使是一号与巨蟒之间的力量相差足足十倍,但一样一出手就给后者带来严重的伤害。
巨兽的头颅向下坠落,而信王赵榛从同样的方向穿过去,他抬头看着向自己方向坠落的巨蟒头颅。
那一刻信王赵榛迅速将自己的力量暴发,爆发力瞬间将他的力量提升了一倍以上。在刹那之间把体力与爆发力推至最高点,然后向上一剑。
看似简单的一剑,带起的风声闪电之剑,瞬间激shè出。
长剑甚至带起了风压压缩空气向前形成锐流,扭曲的气流折shè着光线瞬间就有些扭曲,弧光向前,那闪烁着微微银光的剑华横亘在前,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瞬间,在所有仰头看着这一幕的人的眼中,那就像是撕裂了空间的一剑。
那一刻张铁牛僵若石像,他并不知道信王赵榛在这一刻施展了什么‘妖术’,但这个信王赵榛在短短一刻之间实力忽然暴涨,突然力量暴增展示了非人的力量地一幕,却是货真价实的发生在眼前。
但无论他怎么想,剑华向前,毫不留情地带走了巨蟒的一块皮肉,接着又下起一阵红sè的血雨,被重创的巨蟒就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一样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最后轰然一声巨响,重重地落在那个众人的面前,激起一片尘土。所有人都感到整个洞穴都跳动了一下。
但却没有人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包括马月英和苗玉凤在内,所有人都看呆了。不只是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甚至战斗进行的速度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从巨蟒抬起头颅再到他被信王赵榛、一号前后夹击重创,前后也不过才经过了区区不足半刻钟的时间而已。
过了好半晌,那些苦力劳工少年们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那个巨蟒面前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他们一方面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回味之前的厮杀,但另一方面,也是在期待信王赵榛能帮助他们了。
张铁牛有点神sè复杂地看着这位稳稳坐在大宗师金交椅上的信王赵榛,他三十年前进入武学大师的领域,几年前才稳固在中位段,而这个信王赵榛却好像是上天的宠儿。不,甚至就是曾经的北乔峰南慕容也无法在区区这个年纪达到大师中段水准,除非是应命运而生的天神下凡之人。比如说那个什么隋唐李元霸、三国吕布、西楚霸王项羽等人。
此时,巨蟒明显在退缩,但是信王赵榛却依然紧紧跟上。因为信王赵榛很了解这些蟒蛇的习惯,这些巨蟒一旦吃了大亏,一定会报复的,等他们寻找出路的时候,必定要被对方伏击。到了那个时候,弄不好他们可能损失不少人。所以信王赵榛要继续出击。但是,信王赵榛也知道,对方此时伤得有限,一旦被重创了,一定会更难对付的。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
“那条蛟龙已经退缩了啊,他为什么还要继续一战,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可救了啊?”少年中有人这样问道。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有人答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想这个条蛟龙一定有不少财富吧,难道这里仅仅是一个蛟龙洞穴吗?”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他们都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四周。
“对啊,我也支持这么看再说,刚才那可是龙啊。我觉得那些东西有点??????怎么说呢,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里一样,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那个少年一边说还一边摸了摸冰冷的石壁。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他的目标是杀了那蛟龙。”那个文弱少年的声音并不高,但他总是等这些叽叽喳喳的少年们说完了才缓慢地开口,听起来显得特别有分量。
瘦弱的少年盯着那个巨蟒面前zhōng yāng石碑上那把黑沉沉的长剑,他注意到信王赵榛好几次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就立刻感到似乎有些道理。
此时,苗玉凤“咝咝”的吸了一口气,年轻的信王拥有的力量虽然已让他惊叹,可女首领更知道,与力量层次不同,力量需要人的天生加后天锻炼。可剑术不同,这是一门需要经年累月训练的技艺。
没有几十年时间的苦练,一个人无论天分多高也不可能在剑术上被称之为大师。无论是在任何地方,那些被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的人,大多都是中年人,或者是步入耄耋之年的老者。
“不用担心,苗玉凤。”马月英细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好像看出了这位女首领心中的担忧。不过马月英显得更对信王赵榛具有信心,他只是将自己得担忧藏在眼底更深处,他说道:“信王千岁的剑术很厉害!”
“我知道大人的剑术很厉害。”苗玉凤应了一声,可他皱起眉头说道:“可还不知道那条蛟龙到底会如何反击。”他小声提醒道:“即使是在大宋的历史上,出名的剑法大宗师也有很多,但每一个说自己杀过蛟龙的。”
马月英一凛,忍不住一下也担忧起来。
信王赵榛自己也一样担忧,他的想法其实与女首领差不多,挑战受伤的巨蟒可没这么简单,他已经在想自己要如何面对发狂的巨蟒了。
信王赵榛提着手上的剑,先前前进着。面对远处滴溜溜转动的巨蟒那竖起来的黑sè眼珠子,信王赵榛马上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本来希望刚才以及可以直接击杀对方,可现在看来,自己恐怕根本就无法一击击毙对方,哪怕是对方的七寸。
不过好在信王赵榛还没对自己的成功和幸运,依赖到在逆境中他就没办法战斗的地步,他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然后jǐng惕地盯着前方。
“哎呀——”少女呼痛的声音从黑漆漆的隧道中传出来,才刚刚爬出隧道的老者只好又回过头去,他看到罗月儿双手抱着额头、泪眼汪汪地从下面走了出来。
“怎么啦?”老者拍开罗月儿的左手,看到眼泪汪汪的小罗月儿雪白的额头上红了一块,忍不住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又撞上了?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条隧道很矮小。”王振雷很不情愿地嘟囔出这句话道:“所以进出要注意一些。”
“后来又没说。”小罗月儿抱着头,皱着小眉头小声嘀咕。
“这个不需要一直提醒,小姑娘!”老者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从隧道里拉上来:“好了,怎么样,还痛吗,小家伙?”
“当然痛咯!”罗月儿毫不犹豫地回答。
“痛也要忍住,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撞上铁板也不会吭一声。”王振雷站在山坡上往下面看去,下面就是进入粮仓区域的道路了。他说道:“好了,我们已经进来了,你快把斗笠带上,头巾戴上。”
但罗月儿显然对老者的前面一句话更感兴趣,她说道:“真的?”她瞪大眼睛说道:“撞上铁板也不会吭一声……是真的?”
“那是自然。”老者忽然看到这个小姑娘脸上明显是不信的样子,于是眼睛一瞪,怒道:“笑话!小姑娘,像我这么大年纪的老者,胡须比你的头发还长,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不过他随即张大嘴,看到小罗月儿饶有兴趣地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来翻去,然后拿出一块黑沉沉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王振雷带着浓浓的怀疑问。“铁板哦”罗月儿说道。
“干嘛?”王振雷再次疑惑的问道。“试试呗?”罗月儿瞪大眼睛,好,说道:“话说回来,小姑娘,你包包里面怎么会带着这东西。”
273胜利的曙光
自己说自己就是撞上铁板也不会吭一声后,王振雷看到罗月儿真的拿出了一块铁板来。
“干嘛?”王振雷再次疑惑的问道。“试试呗?”罗月儿瞪大眼睛,好,说道:“话说回来,小姑娘,你包包里面怎么会带着这东西。”但他马上脸sè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罗月儿正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玉葱一样的手指放到脸蛋上划了划说道:“羞,吹牛!老爷子果然是都喜欢吹牛呢!”
“谁那么说的。”王振雷气得暴跳如雷,他挥了挥拳头,但忽然想到对方不过是一介女流小姑娘。像他这么大年纪的老者,可不能和一个小姑娘去计较。最后他万千不情愿都化作一声咳嗽,随后说道:“咳,谁这么告诉你的,告诉你小家伙,只有村里的长舌妇、小巫婆才会这么说!”
王振雷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小姑娘生气还是嘲笑,正是哭笑不得。不过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威严说道:“之所以不试,是因为没有必要。这里的上面就是粮仓区域知道吗,我们是偷偷潜进来的,如果弄出声音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真的吗?”罗月儿表示不信。“当然了小家伙,你以为像是我这种有身份的监工张铁牛老人家会骗你么,我和那些狡猾的人可不一样。”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林子外传来一声低喝:“谁在里面?”
老者的话顿时一窒。他僵硬地回过头,发现林子外面的大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队巡逻骑兵,因为之前他和罗月儿交谈的声音太大,显然为对方所发现了。
“坏了。”王振雷眉头一皱,把粗粗短短的手指放到嘴唇边对罗月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道:“不要出声。”
他好像生怕小罗月儿听不明白,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可罗月儿看起来很明白事理,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他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好像对于这种环境感到有些本能地兴奋之sè。
林子里的两个偷渡客互相之间没有说话,却不代表外面的人会以为之前听到的声音是错觉,那些骑兵们互相看了一眼,提高声音高喊道:“里面的人,不要再躲了,快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们了。”
他们一边解下马鞍下的弓箭,随后向对里面比了比吼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发动攻击了。”
罗月儿马上把目光投向老者,她虽然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好歹与信王赵榛一起经历过几次危险的战斗,也算是经历过好多大场面了,她明白那些骑士接下来可不是空言恫吓。
她对着老者眨了眨眼睛,用目光询问王振雷,接下来怎么办呢?
可老者压根就没来得及去回答罗月儿的询问,当他一听到对方要开弓放箭,立马就哗一声从灌木丛中站起来,紧张地举起手大声道:“马校尉,是我啊,别放箭”
那个举起弓箭的骑手愣了一下,但马上放松下来说道:“王振雷,原来是你这老家伙,你又偷偷摸摸的跑进来了,不过正好,刘大善大人正在找你。”他看了看罗月儿,有些疑惑地问道:“那是谁?”
“……是我一个亲戚。”老者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了,可他没料到会遇上这帮子大兵,随后,他说道:“刘大善大人找我干嘛?”
“亲戚?”骑兵们脸上立刻露出‘我们懂的’的表情,他们嬉笑起来:“没想到老家伙你原来在外面还有私生女。”
不过那个为首的校尉很快打断了他们的调笑,他答道:“粮仓区域出了大乱子,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发生了地震和塌方。地面都裂开了巨大的裂缝。而且,还可能有敌人的入侵,此时张铁牛大人也进去了,刘大善大人他找你自然是他觉得,只有你才帮得上他地忙。”
骑兵战士们提到主官刘大善时,明显并没有太多的尊重。
王振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者对于粮食仓储很有一套,所以在进入了这里后,在很短的时间就彻底摸清了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的情况。
他这么做原本是为了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一些计划,但没想到歪打正着,他的名气很快被那个娘娘腔主官给打听去了。这件事反而帮了他大忙,从此为他在这个粮仓区域谋取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职位。
这个职位带来的便利不用多说,而且看得出来,王振雷还是很喜欢这种方便的。
“粮仓区域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入侵了,后来又发生了被袭击事件。不过感谢老天,今天没有轮到我在粮仓区域里值班。”那个骑兵校尉明显没有军人的自觉,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后来如你所见,又发生了地震,里面真是一团乱。”
又有人入侵了的这句话让老者心头一跳,不过敌人的信息让他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如此大的地震?不可能是敌人造成的。”他问:“那么往地底的通道情况如何了?粮食的情况如何?”
王振雷熟悉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就像熟悉自己得掌纹,他马上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马校尉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可不敢到里面去,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不过老家伙,你不会真的要进去吧,你可要考虑清楚,下面的通道据说可是有怪物,你没必要这么为那个‘刘大善大人’效死命罢?”
“哼,你懂什么。”老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当然不懂,我巴不得你早点嗝屁,老家伙,”他瞄了一眼后面的罗月儿:“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帮你照顾你的私生女的。”
“滚”王振雷暴跳如雷地喊道。骑兵们立刻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老者唧唧哼哼地回过头,不过他一张老脸马上挂不住了,因为他看到罗月儿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既包含着好奇、又有一些笑眯眯的神sè看着他。
“其实没什么的,老爷爷。”罗月儿认真点点头说道:“罗月儿都明白,罗月儿不会笑话什么的。”
王振雷顿时石化,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信王赵榛与一号谨慎的走到那个巨蟒的面前,他们一面谨慎的前进,信王赵榛一面小声地,对身畔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嘱咐道:“接下来巨蟒应当发狂了,千万小心。”
一号低头细细听着,然后他安静地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信王千岁,一号应该怎么做?”
“不需要太过担心,蟒蛇一受伤太重就会发狂,只要避开对方的翻滚波及范围,就没事。我只是在这里做一个提前的提醒罢了。”
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主公,黑s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随后道:“信王千岁,你是一号见过最博学的人。”他用一种徒弟一般特有的间疏适宜的态度,小声称赞道。
信王赵榛一怔,说道:“我的知识,传承于皇族翰林宫廷。”他想了一下,用一种刻意淡化的态度解释道。
一号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他本来以为这位权威的信王不会解释的,但信王赵榛的态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而且也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
“小心!”忽然其中一个少年喊了一声。每个人都看到在信王赵榛巨蟒再次动了,这次,巨蟒显然比起信王赵榛的速度说不上快,但选择的路线却十分巧妙,刚好在信王赵榛完全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对于信王赵榛来说,就是没有人提醒,他都察觉了威胁,更别说有人提醒了。信王赵榛眼角稍稍一动,剑向身后一背,随后一架,巨蟒的脑袋在快要碰到他的剑刃上时迅速一闪,向一侧滑开。初次的接触,让信王赵榛感到对方的威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低一些,看来这条巨蟒皮糙肉厚,没有发狂,他的进攻也不过如此。
巨蟒的整个身体都跟着剑势而向后一滑,但尾巴再次扫了过来。此时,信王赵榛握剑的右手顺势向外一靠,用巧力拍开巨蟒扫来的尾巴。然后他身体向后靠,反手贴着对方的手臂下侧一击,正中巨蟒的尾部,直接把巨蟒的尾巴击打的带着一溜血线飞了出去。
信王赵榛转身想要追击,全身青sè磷片的巨蟒迅速摆尾再击,那血盆大口与满嘴钢牙拦在了他的面前。
“好家伙。”信王赵榛心中暗骂,对方的反应速度之快。随后他一个急停避开艾巨蟒的前身一弹闪电般地一咬,然后马上向一侧翻滚开拉开与巨蟒之间的距离。
巨蟒显然要趁胜追击,这条智慧的巨蟒再向前一弹,尾巴已经向信王赵榛扫来。
巨蟒的尾巴“呜呜”生风,重逾千斤,一旦被扫中,必定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信王赵榛当然清楚这一点,他向后一个翻滚的同时,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以支点为中心旋转弹飞,人如弹簧一般的弹开,恰恰避开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巨尾一扫。
巨蟒尾巴带起风划了出去打在地面上,“轰隆”一声击打在隧道的地面上,扬起一片沙尘。但信王赵榛没心思去看巨蟒尾巴多么有威力,因为这条活见鬼的巨蟒大口又追上来了。
信王赵榛忍无可忍,他半蹲在地上举起长剑”当”的一声弹开巨蟒紧接而至的獠牙利口。巨蟒的獠牙显然坚固,与长剑一碰冒出了火花。
巨蟒立刻盘身围绕信王赵榛,试图缠绕信王赵榛。但信王赵榛深知被巨蟒缠住肯定会完蛋。此时此刻他深刻地感到这条巨蟒如此冷静比发狂还可怕。无奈的他,现在好像正处于一种进退不得的境地。
那一刻情形的凶险,甚至让那个巨蟒远处洞穴里避难的许多人都捂住了嘴,出无声的惊呼。
在大多数人看来,信王赵榛似乎除了被缠住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可被缠绕之后呢?在巨蟒的环绕之下,能不能活下去,这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然而,信王赵榛的反击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并没有被缠住,因为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一跃,跳跃到了巨蟒的身上。当巨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信王赵榛已经用剑擦着巨蟒的鳞皮划了过去。
信王赵榛闪转腾挪的跃起到巨蟒盘旋的身躯之外,巨蟒立刻感到自己的皮肤凉凉的生痛。巨蟒吃痛,猛的一翻卷,窜出好远去。
逃出了巨蟒的缠绕之后,信王赵榛的动作依然丝毫不慢。巨蟒的一退之后不过是零点几秒的时间,信王赵榛立刻借助反作用力向前一刺,正面突破,速度与力量爆发了强大的攻击力,信王赵榛向前一刺,直接刺入了巨蟒翻转的身躯,刺入了巨蟒的肌肉之后,但是巨蟒的肌肉一紧,信王赵榛的长剑已经无法再进了。
眼看,自己的长剑就要被对方那个的肌肉拧断,信王赵榛便直接将巨蟒一推,刺飞了出去。信王赵榛顺势迅速抽出自己稍稍有些变形的长剑。
可惜对方的肌肉太硬,否则信王赵榛明白自己将有一个最好的追击机会,当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巨蟒受到重创,翻滚着滚向远方。
进行追击,若是普通人或许会这么选择,但信王赵榛不会。如果是以伤换伤得与巨蟒拼起命来,那真是不要命了,信王赵榛还不能和一个畜生拼命去。
当然,巨蟒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狡猾的盯着这个难缠的猎物是不是会追上来。果然,信王赵榛稍微表现出向前的态势,巨蟒立刻滚动着巨大的身躯,飞沙走石的向信王赵榛扑来,巨蟒的身躯化风破空,速度迅速闪电。
不过可惜巨蟒的想法立刻落空了。其实信王赵榛是假动作,对于它的狡猾早有防备,他向前不过是欺骗,巨蟒一动,他就立刻反身后折顺便划出一剑。
然而被欺骗到后的巨蟒,反应依然很快,长期的地底艰难地从小长大,面对无数天敌成长起来,最后地底称霸,也让它拥有了非常高的智慧。
信王赵榛一向后,前进的巨蟒就暴露在他的剑势之下。虽然巨蟒心中吃惊于对方的突然后撤,但面对强敌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只见巨蟒借助地面滑行躯体的力量与离心力硬生生将向前行的身躯调了头,反手一尾巴扫了回来。
他的目标是将信王赵榛击打成肉泥。
“好一个扫尾。”信王赵榛心中不惊反喜,他等的就是这一击。在信王赵榛的意识之中,也只有这一尾巴才能迅掉头来攻击他,对对方的攻击套路清楚无比的信王赵榛从一就开始计算巨蟒了,真正的陷阱却是为这个大块头准备的。
他顺势高高的跃了起来,提起长剑来就对扫空的尾巴踢脚借力飞起来对着巨蟒选在半空中的脑袋就是一剑,长剑直刺向对方的眼睛,通过刺入巨蟒的眼睛就可以直接刺入对方的脑子,必将一击必杀。
在巨蟒菱形的瞳孔中,惊骇的发现了这个情况。信王赵榛一动它就有点明白这个强大猎物是可能??????也许??????或者是算计了它。
可是此时此刻它连续变向之后,重心早已落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只要稍微再改变方向就可能失去平衡而被对方抓住自己瞬间的无法掌握平衡地时机,而更加地被动,依然还是被杀的命运。
更何况,面对信王赵榛的极快的瞬间一次,现在这条巨蟒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对于信王赵榛接下来的这个闪电攻击它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局势已无可挽回。信王赵榛整个人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那一瞬间信王赵榛的手放在剑柄上,倒立在半空中提着剑瞬间前刺,在空中潇洒的动作,在很多人眼中,一时间似乎就定格在那一刹那。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与之前的战斗又有不同。在信王赵榛展示出自己强悍的实力之后,不像是在开始与巨蟒观看战斗有那么惊心动魄。但虽然信王赵榛表现出非常厉害的功夫,巨蟒连连受伤。但是巨蟒毕竟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什么蛟龙,依然是非常厉害的怪物,所以现在的战况却同样扣人心弦。
眼花缭乱的人蟒争斗就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几乎贴身的范围之内,你来我往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但当他们下一刻看清局势时,信王赵榛已经完全逆转了先前的不利局面,反而准备出手斩杀对方了。
尤其是对于那些看不大懂的少年们来说,这简直比酒楼里讲评书的老先生地那些惊险的故事还要传奇,还要充满了惨烈感。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总像是人们想象之中的那样。就当连信王赵榛自己都认为自己胜券再握将要将这条巨蟒毙命于自己剑下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声恐怖的爆鸣声从背后传来。听声音,那也是被挥舞得像是鞭子一样,以极快的度划过空气的声音。
274斗双蟒
当连信王赵榛自己都认为自己胜券再握将要将这条巨蟒毙命于自己剑下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声恐怖的爆鸣声从背后传来。听那声音,如同是被挥舞得像是鞭子一样,以极快的度划过空气的声音。
信王赵榛头皮一麻,他虽然吃惊,但是也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眼角余光,知道了那是来自于谁的攻击。
从黑暗之处,游窜来了另一条巨蟒,那只巨蟒的颜sè略微发蓝,而身躯显然要比与信王赵榛争斗的这条巨蟒显然要小一些。
看样子,这条巨蟒是那条大巨蟒的配偶。估计是察觉到了“丈夫”遇到了敌人。雌xìng巨蟒也过来助阵了。显然,在雄xìng巨蟒将要被信王赵榛诛杀地千钧一发的时候,雌xìng巨蟒前来救援来了。
眼看有两条“蛟龙”出现,众人都是惊叹了一声。大家同命相连的都是深深的气息一紧,眼看出现了两条“蛟龙”大家深深怀疑信王赵榛是否能够对付。
此时的信王赵榛他当然可以继续自己的攻击,十拿九稳一剑贯穿雄xìng巨蟒的脑袋。可同样的,他也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后面那条雌xìng巨蟒会一尾巴将自己击打成肉泥。
这明显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信王赵榛不得已只能在半空中一收。
他整个人旋转起来,右手再一次将剑向后一划动。巨蟒的尾巴抽在他的剑上时发出一声叫人牙酸的巨响,巨大的力量借由剑刃传到自己手上,让信王赵榛感到自己的手在那一刻都要断掉了一样。
不过面对巨力,信王赵榛解释卸了巨大的力量,被远远地抽飞了出去。信王赵榛在半空中滚了几圈落地,他抬起头,看到那条雄xìng巨蟒因为失去了重心倒地挣扎的翻滚起来,而那条就像是高山一样巍峨的身影正静静地矗立在它的正前方掩护着自己的“丈夫”。
“嗨!”众位少年们出一声可惜的叹息。
“真晦气,竟然有两条蛟龙。”而一边的苗玉凤跺脚叫道。而马月英的心思全放在信王赵榛身上,没有听进去这句话,但与此同时,那个巨蟒的另一侧地老将军却有相同的想法。
“这个地底怎么会有两条那么强的怪物?难道这里是什么神仙洞府么?”张铁牛皱了皱眉头,胡思乱想了起来。
但事实上他们的疑惑非常好解答,此时此刻信王赵榛自己心中也有了答案。那就是因为这地底既然能生存巨蟒,就说明这地底深处,巨蟒一定数量不少。在满是鳄鱼以及蜥蜴类生物以及老鼠、虫子的地下隧道里面,蟒蛇从小能长到如此的巨大,其几率是非常小的。所以,如果数量少的话,这样的环境下这种巨蟒迟早会灭绝。
而这里,显然巨蟒能够成长地如此的硕大,就说明其数量一定不少。而这两只,显然是因为地震或者其他的原因,才从地底深处来到了地表洞穴中来了。
虽然对方的来历可以想明白,但是,知道来历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的情况让信王赵榛头痛不已。他不得不失望地发现,自己此前的进攻其实最后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反而消耗了体力。
短促而激烈的接触战之后,那两条巨蟒面前,整个战场上的气氛好像忽然发生了变化。
没等信王赵榛喘息完毕,那个此前攻击他的雌xìng巨蟒就抢攻了上来。信王赵榛抽身就退,信王赵榛并不想正面与雌xìng巨蟒对上,倒不是说信王赵榛有对雌xìng动物有着怜香惜玉的想法,而是这条雌xìng巨蟒的速度,实在是太过可怕。
可他马上发现事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了。因为雄xìng巨蟒起来之后,再不急着抢攻,而是谨慎地与雌xìng巨蟒保持一致,两条巨蟒开始配合了起来。
战斗似乎变得沉稳而漫长。信王赵榛很快发现自从雌xìng加入了战斗之后,这两条巨蟒进攻的节奏迅速改变,他打断他们的快攻,反而让两条巨蟒将攻击的节奏变得不疾不徐。
当人蟒大战局面的战斗变得慢下来之后,表面上看起来对信王赵榛有利,但实际上信王赵榛有苦自知,这种稳扎稳打的打法,最终会让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无非是拖得长一些,但最终却会被耗尽体力而败亡。巨蟒的力气和体力,显然要比自己的力气和体力要强多了。
信王赵榛一时间一个头三个大,本来依照他的看法,这两条巨蟒同时攻击,他就却是有些应付不过来。那两条巨蟒攻击犀利,配合起来根本无懈可击。
两条巨蟒此时,却默契的并不因此而急于求成,而是尽量保护自己的庞大躯体,破坏信王赵榛的反击和进攻,每一次信王赵榛想要在受伤的雄xìng巨蟒方向突破,他发现雌xìng巨蟒就会出现在那里,将他赶回去。并且往往还要追击一次,占不到便宜就一触即退。
但信王赵榛知道,如果雌xìng巨蟒的那一次追击,如果他不全力应付的话,接下来等待的可能就不是一触即退那么简单。而是要命的围杀,看似简单的追击试探,却隐藏着无穷的杀机。
为此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付着,有时候看起来并不危险的攻击,但在一对巨蟒强敌身形环绕的之下也变得凶险万分,那条雌xìng巨蟒更加的聪明,它似乎总是在很好地隐藏自己得意图,让信王赵榛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jīng神,去应付它的每一次攻击。
那怕是虚晃一击也不例外,如果信王赵榛不躲避的话,那一击恐怕就打实了。
信王赵榛很快就变得发起愁来,如果快攻他还有机会,可在这种稳扎稳打、步步围营地钝刀子割肉战术下,他就好像只能看着自己被慢慢耗干体力而死。数次突击无果之后,信王赵榛的活动范围已经被两条巨蟒逼迫得越来越小,他再退几乎就是隧道墙壁了,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喘息之机,而走进一步逼迫了上来。
这一次攻上来的是雄xìng巨蟒与雌xìng巨蟒尾巴乱扫的联手攻击。
要说信王赵榛并不惧怕这个一对尾巴的攻击组合,但他知道雌xìng巨蟒与雄xìng巨蟒的血盆大口就在后面,随时等着他自投罗网而将他一口吞噬。
这让信王赵榛不敢尽全力反击,只能有招拆招地化解对方随时都可能致命的尾巴袭击,一边尽量放慢后退的步子,一边留有余力防范雄xìng巨蟒与雌xìng巨蟒钢牙利口的突然袭击。
这样全神贯注的战斗让信王赵榛苦不堪言,他每时每刻都要保持完全的注意力周围空气的流动,对方行动的变化,甚至一个细微的躯体波动以及两条巨兽眼底闪过的一丝神sè,他都必须全部尽收眼底,只有这样他才能配合过去对于各式各样的训练理解,好清楚这两条巨蟒当中的每一个,下一刻要干什么,如何进行攻击。
他以前从没这么费事的战斗过,这样的战斗让他非常难受,就好像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劳累的活动,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手上的动作仿佛变成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但信王赵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刻的状态好得出奇,过去见过的那些剑术、以及自己学习的剑术,还有对于剑术的认识,在他的脑海中一点点地在战斗中互相印证,逐渐从另一个时空世界的武学知识,与现在这个世界的武学知识相互印证。仿佛无意识的一般,但早已融会贯通了。
信王赵榛以快得惊人的剑法,同时挡住雄xìng巨蟒与雌xìng巨蟒的獠牙之后,雌xìng巨蟒与雄xìng巨蟒抓住机会甩动尾巴抢攻而上。
场外少年们出一声惊呼,连马月英也忍不住捂住自己得嘴。她瞪大了眼睛,关心的看着信王赵榛。面对两条巨尾的扫来,信王赵榛想也没想,只是把之前存留的余力爆发了出来。他反手一剑挡住雌xìng巨蟒的巨大尾巴,借力后退,再一剑扫出,瞬间击退了雄xìng巨蟒尾巴的攻势。
他再一落地,再一剑扫中了雌xìng巨蟒的第二击。信王赵榛借力侧身一跃,在雌xìng巨蟒的身躯上狠狠的又是一剑划出,在雌xìng巨蟒的身躯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划痕,但是仓促间,长剑没有突破巨蟒厚厚的鳞甲。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信王赵榛在作完这一切之后,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头冷汗。
过去在与金军大战的时间里,战斗之中那么多次战斗以来,信王赵榛还是第一次如此费事,事实上这一刻,场外的张铁牛也看出了他的难处。
张铁牛起先一直皱着眉头,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年轻人对于武学的领悟力好得惊人,让他这么大把年纪的人都忍不住嫉妒。
他想自己上去,哪怕是面对一条巨蟒,恐怕都是撑不住两三个回合的。
更不要说加上另外一条,速度更快一些的雌蟒。这是纯粹的绝顶高手与传说怪物的交锋。
但信王赵榛给他的惊诧却远不止于此,尤其是当信王赵榛施展出过人的剑术与身法之后,面对一对传说中的蛟龙都依然略占上风的传奇表现,让张铁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方如此年轻,那么对方是怎么到达大宗师甚至超越了一般武学宗师领域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资卓绝?当张铁牛在远处惊叹的时候,信王赵榛面前的雌xìng巨蟒与雄xìng巨蟒将尾巴一退,后面雌xìng巨蟒与雄xìng巨蟒的血盆大口,又一次以车轮战法杀了上来。
信王赵榛此时此刻可说是筋疲力尽,但他只能再退,身后离墙壁已经相当近了。
“大人,小心后面!”苗玉凤看出了这一点,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信王赵榛分神感应了一下身后,果然察觉自己已经快要退无可退了。
信王赵榛皱起眉头,但正是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道:“小子!”
这个声音在他高度集中的jīng神世界中显得如此遥远,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但信王赵榛还是听明白了,会用这个称呼叫他的,也只有那个老将领而已。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给自己添乱。莫非他想要乘机除掉自己?那这个算盘可就打得大错特错了,他信王赵榛既然敢于挑战巨蟒,自然就有办法自保。
只是这个老家伙在旁边这么让他一分心,那救走所有的人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泡影了,这让信王赵榛有点烦躁。
他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可不打算放弃救人。
信王赵榛皱起眉头,面对这个烦人的老头,此时他不想多理会,因此他并没有打算回应对方。
“小心!”张铁牛急的跳脚,瞪大眼睛吼道:“小心后面!”
信王赵榛回过头,原来狡猾的雌xìng巨蟒抓住他走神的一瞬间,已经悄然的张开巨口,游走在他的后上方。此时,信王赵榛完全可以感受到对方口中传来的那一丝冰冷而腥臭的味道。
死神好像来到了他身边。
死亡迫近的感觉,就好像让他一瞬间坠入冰窖中,冷得侵彻骨髓。虽然对方的血盆大口还未及体,但死亡那一丝冷意就好像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一样。
信王赵榛感到自己的心脏骤然紧缩,他在那一刻没有别的太多想法,只是下意识地爆发了。
信王赵榛感到自己得神经绷紧了起来,一道光影忽然从他身上一闪,场上立刻发出仿佛两剑交错的脆响。
雌xìng巨蟒马上后退,那道光影再次向前追击,两者瞬间交错。这是信王赵榛与雌xìng巨蟒第一次在正面攻击下,雌xìng巨蟒被逼退。他再后退拉开距离,举起手中的长剑一看,剑已经断了一半。
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所有人前一刻还捂住嘴看着信王赵榛身陷险境,但下一刻局势就已经完全逆转。
信王赵榛右手斜指向地面,手中握着一柄断剑,半截剑还在微微颤动。
另一边的张铁牛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两条巨蟒,他怀疑是不是这个年轻人突然神仙附体了,怎么一下子就爆发出了如此厉害的实力。
“小子,小心!”这个时候张铁牛又躲在后面嚷嚷起来了。
张铁牛看信王赵榛一动不动地提着短剑站在那里,直接将自己的重剑扔了过去。
“小子,用我的剑,干死这些畜生!”张铁牛拍了拍墙壁,喊道。
信王赵榛拿起重剑,他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这是体力不济的前兆。
信王赵榛微一沉吟,凝气聚神。他不由得庆幸自己在特种部队中的地狱式训练,一次次的体力枯竭,让他训练出超人的毅力与坚持。
他心思飘忽不定,可指向巨蟒的剑尖却一动不动。信王赵榛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清晰的感觉,他感到自己一分为二,一个对敌战斗的自我,另一个在冷静思考战斗战术的自我。一个极动,速度闪速,另一个极静,稳如泰山,两个心态互不干扰,构成一种动态的平衡,一种微妙的平衡。
那种感觉就仿佛时间被拉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细微而jīng致了起来,他的思维流淌的度变得缓慢,看周围人与生物的动作也随之变得缓慢。
似乎,那两条巨蟒面正在缓慢地移动,慢慢冲向他。场外洞穴避难的少年们的目光,随着他们的动作也缓慢地移动,张铁牛一下一下拍着隧道洞穴墙壁,在那个巨蟒另一边冲他大喊。
“小子!”张铁牛高喊道:“你听我说,不要逞强,小心谨慎。累了就躲回来。”
可这位老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信王赵榛忽然动了,信王赵榛不过是稍微晃了晃手中的长剑,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就一分为四。
那并不是迷信中神仙法术中的分身术,而是信王赵榛的动作在那一刻快到了极致,仿佛眨眼之间出现了四个信王赵榛在同时向他面前的雌xìng巨蟒以及雄xìng巨蟒进攻一样。
四声响动之后,在一刻之间先后传出。
或横或竖,信王赵榛分别与两条巨蟒交叉相交,数剑就逼退了对方。两条巨蟒的退却,立刻让开了一大片空地。这一次巨蟒们的进攻不但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反而让信王赵榛可以活动的范围变大了一些。
张铁牛作为一个老练的武将,当然明白信王赵榛出剑时那种不带一丝修饰的简练意味着什么。
张铁牛拍打石壁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老天在上!这是什么样的天赋?张铁牛觉得自己头都痛起来了,好像脑子被什么东西绞在一起一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得存在?这不是神仙下凡又是什么!
这样得感觉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有,场上信王赵榛面前的两个猛兽对手们的感受尤其明显。
由于巨蟒们的力量被信王赵榛的技巧局限住了,技巧就成了决胜的关键,可现在它们发现,眼前的这个猎物的身形,明显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275骑兵遇伏
张铁牛对于信王赵榛这样神奇的天赋赞叹无比,他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得存在?这不是神仙下凡又是什么!
这样得感觉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有,场上的一对蟒蛇的感受尤其明显。由于巨蟒们的力量被信王赵榛的技巧局限住了,技巧就成了决胜的关键,可现在它们发现,眼前的这个猎物的身形,明显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两条巨蟒一退,但互相嘶叫交流了一下,便立刻继续抢攻。虽然没有人的智慧,但是它们都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只有持续给猎物以压力,不让他有喘息之机,才能一点点将他磨死。
这一次主攻的是雌xìng巨蟒,虽然它的力量不如雄xìng巨蟒,但是,它是速度最快的,也是受伤害较轻的,自然要正面承受最大的压力。
两条“蛟龙”对一个人,显得保守的反而还是看起来强大的一方巨兽,信王赵榛的这一战已经完全震撼了场外的所有人。
尤其是在那些少年的心中,这位年轻的信王估计要和那些传说之中的神仙、剑仙等同了。
信王赵榛轻轻放平长剑,心想,那么就让你们这两只畜生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猎杀好了。
一种明悟在心间,然后他动了,那一刻明明是雌xìng巨蟒在最前面,但雄xìng巨蟒马上惊骇地现,信王赵榛第一个找上的猎物,竟然是它。
他是怎么绕过去的?这是那一刻所有人心中同样的想法。甚至连那个满头白发的张铁牛都惊愕地抬起头头,但他看到的只有信王赵榛一剑刺入雄xìng巨蟒左眼之中的一幕。
信王赵榛用剑一绞,雄xìng巨蟒的脑浆顿时成了浆糊。雄xìng巨蟒的身躯立刻激烈的翻滚了起来,顿时飞沙走石的,石头乱飞。急速躲避的信王赵榛都被一块石头击中了膀臂。
这时,雌xìng巨蟒呆了,它忍不住用眼神询问已经死亡的雄xìng巨蟒,纵使是信王赵榛绕开了他,可在两它俩的包夹之下,信王赵榛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干掉了雌xìng巨蟒?
但雄xìng巨蟒回应它的是卷动的身躯,和击打到雌xìng巨蟒身上的石头。信王赵榛的速度太快了。
在俩蟒蛇们才刚刚反应过来,信王赵榛就闪电般的跃过了雌xìng蟒蛇,一剑刺穿了雄xìng巨蟒的眼珠,刺穿了对方的脑袋。
在发现了配偶轰然跌落地面后,雌xìng巨蟒悲鸣了一声。而信王赵榛继续向前突杀,拦在他面前的雌xìng巨蟒就好像弱小的像绵羊一样,甚至它引以为傲的速度也成了乌龟与蜗牛的打闹一般,信王赵榛的攻势快若闪电,一个转折就突破了雌xìng巨蟒的尾巴攻击与血盆大口。
当雌xìng巨蟒试图回头垂新找到信王赵榛的身影时,信王赵榛从它的尾部已经刺了一剑。
但它马上就发现这是一个圈套。
因为信王赵榛的剑在他面前好像一分为三似的,巨蟒马上暴退,尾巴左右一甩砰砰砰连接弹开信王赵榛的攻击。
这一次轮到信王赵榛吃惊了,他看着同样发威的雌xìng巨蟒几乎不敢置信,虽然没有雄xìng巨蟒的力道大,但是对方明显比雄xìng巨蟒厉害多了。
而雌xìng巨蟒刚才封住他的那几剑,起码也是比雄xìng巨蟒的速度往上走一半的水准。
忽然,雌xìng巨蟒发出了“嘶嘶”的叫声,雌xìng巨蟒的尾巴与信王赵榛交错而过,确切的说,是雌xìng巨蟒断了半截的尾巴与信王赵榛交错而过。
没有人看清信王赵榛是如何出手的。
以一对一,巨兽一方还是伤员,那个巨蟒面前的一具无声的雄xìng巨蟒的尸体,与雌xìng巨蟒的半截尾巴,似乎已经说明了这一场角力的胜利一方。
信王赵榛看着自己面前受伤的雌xìng巨蟒,竖起了手中的剑。而后者鸣叫着,张开了满嘴的獠牙。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似乎要与这个杀“夫”仇敌来决一胜负。
接下来是激烈的交手。信王赵榛从没想过雌xìng巨蟒会强大到这个地步,当然在闪电交错的交战下。他就是在现在,他已经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了数道深深地血痕了。
信王赵榛向后一步鬼使神差地躲过雌xìng巨蟒刁钻的一滚,然后跃起,反手一剑,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入了对方的右眼,直入大脑。
雌xìng巨蟒怔了一下。它仿佛还没预料到自己会这样失败而死亡,不过最后它用棱形的左眼看了信王赵榛一眼又扫了远处的雄xìng巨蟒一眼。
然后那个雌xìng巨蟒轰然的就倒下了,荡起了一溜烟尘。
信王赵榛保持着单手握剑向前刺的姿势呆了片刻,终于清醒了过来。信王赵榛摇了一下头,面sè平静地回头。
在看着地震裂缝的隧道洞穴中,一伙人在这里围拢。
“现在只有一条隧道可以进去,不过王振雷先生。你真要下去?”那个工头一边说,目光在老者与罗月儿身上来回巡视。
他带着王振雷一路深入官府粮食仓库的地震裂开的裂缝所通的地下隧道口处,他们身后跟着十多名士兵。
张铁牛一去不复返,刘大善已经吓破了胆子。王振雷现在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当这个老者出现在他面前要求下粮仓区域下面的隧道去看看的时候,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至于罗月儿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王大人压根就没注意到老者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何况这个老者要救他于水火之中,至于对方乐不乐意带自己的什么私生女儿下去,那是他的zì yóu?
听了工头的询问,老者从大鼻头里哼出一声道:“废话,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回头看了后面那些战战兢兢一个劲后退的士兵们一眼。
显然官府粮食仓库下面隧道里有上古怪兽等恐怖的传闻,已经把他们吓破了胆子。老者说道:“你们不愿意跟下去的,可以留在上面。”
士兵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个人问道:“可是大人问起来怎么办?”那人追问这话,显然想让自己推脱开。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老者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带着这些士兵下去实在是一个麻烦,他也不想一个人深入粮仓区域,谁知道那些怪物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那么多人都目击了怪物,没准还真是真的,老者虽然还有两把功夫,不过也不见得高明到可以与上古怪兽一战的水准。他说道:“你们自己去解释好了,扯谎还不会吗,我又不会拆穿你们。”
士兵们这才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带队的都头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王振雷大师,等您回来后,兄弟们请你喝酒。”他们纷纷如此赞叹并且承诺的说道。
一行人很快来到那洞穴裂缝的旁边,罗月儿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周围的环境,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外人在场,说不定她还想好奇的到处摸一下。不过在她犹豫不定、四处打量的时候,老者已经拽着他走了上去。
那个工头这一次并没有跟上来,“王振雷大师。”他说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注意安全。”
老者哼了一声:“自然,你们一群人真是胆小无比。”
所有人的脸sè都变得古怪起来,只有那个工头涵养稍好,有些尴尬地说道:“王振雷大师,下面就是下地下洞穴的道路了,你小心点啊?”
“废话。”老者没好气地说道,便带着罗月儿下了地道。他缓缓带着罗月儿沿着下坡下了下层,很快就将工头与士兵们抛在了上一层。随着俩人的前进,周围的景sè变成了黑漆漆的岩壁,空气也变得yīn冷了起来……。
当没有外人的时候,罗月儿明显就变得活泼好动起来,她尝试用手去摸周围的岩层。不过被老者一把拽了回来,他瞪着他,大声说道:“想死吗?有些岩石是活络的,一动就会掉下来。小心脚底下,我们一切都要小心!”
“对不起!”罗月儿以人类有史以来最快的度道歉道。
正是这个时候,俩人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前面是个大通道,两人都停住了。老者举起火把向四周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如既往的准备前进。
王振雷想了一下,熄灭了火把,点燃了一盏小小的蜡烛。他没有像信王一样,有夜明珠这种珍贵的物品。但是功底深厚而且眼睛异常的老者,可以在微弱光芒的隧道黑暗中视物前进,所以他决定继续前进。
“黑漆漆的。”一片漆黑之中,少女的声音说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亮晶晶的。
“嘘!”王振雷吸了吸鼻子,进入深处之后,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他不敢使用火把,只是用一盏小小的蜡烛以保持探查前方的道路和侦测空气。“跟着我走就行了。”老者说道。
“为什么不用火把照明呢?”罗月儿问。“因为这是地下,在地下,空气是很宝贵的。”老者答道。
“夜明珠?”罗月儿理所当然说道。“夜······夜明珠?那东西卖了我也不值那个钱,我没有那个!”
“可是好黑啊。”罗月儿看着如同绿豆般大小的小烛光,简直不顶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者无奈的说道。
王振雷挑了挑眉毛,他忽然觉得自从遇到这个小姑娘以来,自己身上的毛病好像越来越多了,他挠挠头说道:“你要跟紧我,你可别一个人在这里走丢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好的。”罗月儿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不过这种乖巧还没持续几秒钟,她马上又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老人家。”王振雷一怔,下意识地回过头······
此时,看着两具巨蟒的尸体,众人有些紧张的围拢了过来。信王赵榛此时擦擦自己头上的汗水,突然听到一声“咦?信王赵榛,你在这里!”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清脆好听得声音,让信王赵榛心头狂跳,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下意识地回过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上面同样写满了惊喜。
罗月儿双手放在自己胸前的皮包包上,从隧道另一边走了进来。她与一个老者在一起,那个老者信王赵榛发现自己也认识,他记得对方好像叫做王振雷,应该是个武者。
他在酒楼见过对方一面,不过罗月儿怎么会和这家伙在一起?信王赵榛心中闪过万千疑惑。
这会儿王振雷完全没在意周围其他人,这个老者抬起头看着前面的那两条巨蟒的尸体,瞪大眼睛张大嘴,仿佛全身心投入了进去,震撼得无以复加。
“赵榛——!”与他不同,罗月儿全部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全部落在了信王赵榛身上,谁也没多看过一眼。
这位罗大小姐脸上的惊喜之意很快变成了浓浓的担忧。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圈少有地红了。事实上这还是信王赵榛第一次看到罗月儿眼神中流露出这样得担忧,她说道:“人家好担心啊,人家父母不在了,如果赵榛出了事情的话……”
少女话语中少有的软弱让信王赵榛的心也随之一软,本来打算问对方怎么会到这里来,那两个侍卫呢?但是,面对这个少女,赵榛这样得话自然也出不了口。
罗月儿低下头,双脚并在一起,无意识地用圆头皮鞋互相碰了碰说道:“罗月儿是偷偷跑来的,赵榛你接下来是要骂人了吗……”
说是这么说,这位古灵jīng怪的小姐还是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信王赵榛的神sè,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
信王赵榛看到她这副样子那里还责备得出口,再说罗月儿也是为了他的缘故。他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好让这位大小姐以后别到处乱跑,不过不是现在。
信王赵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满腹牢sāo也随风而逝。
“王振雷,你怎么在这里?”张铁牛先开口问道。王振雷看到张铁牛,吃了一惊。这位武功高强的老将军他可是认得的,不过他看到对方浑身是伤的样子,忍不住大大地惊讶道:“张将军,你怎么这样了?难道是与这巨大的蛟龙战斗过么?我还以为这两条蛟龙是互相拼斗而同归于尽死的。”
想到自己连一条蟒蛇的一招都差点接不住,张铁牛眉毛一扬,没好气地岔开话说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是哪个废物叫你来的吗?”“是的。我早就听说传说中,这里有地穴,地穴有神话中的怪物,可能是什么神仙住所,可一直找不到入口。今天是进来看碰碰运气的。”“噗嗤······!”信王赵榛一口喷了出去,笑着说道:“迷信害死人啊!”
进入夏暮秋初的最后一段rì子,荆湖北路更加的炎热了。到处的树木早已到了最繁茂的时候,硕大高长得树木组成的森林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盘踞在大道两边。
马蹄声声从远处传来,百余名骑兵分开白蒙蒙的雾气,闯入了万籁无声的清晨之中。
为了保证速度,骑手们让坐骑保持着小步调的跑步,但却没有纵马疾驰。从这里到目的地大约还有上百里的行程,他们不得不保持着马力。
除了中间那个背着长长的黑布包裹的骑手以外,其他人都全副武装,佩剑与寒光闪烁的弓弩,偶尔从长长的斗篷下露出来。骑兵们一直高度jǐng惕,不时四下张望,夏末的森林中不时会有狼出没。
骑兵们一直向前前行,很快就来到一条小河边。这个时节的河水还没有枯竭,水面粼粼发光,岸上有一座冷清的木桥。但这个时候,为首的骑士忽然jǐng觉地举起手,让其他人停了下来。
骑被们勒紧缰绳让战马停下来,纷纷看向四周。那个为首的骑士收回手,再向左右两侧一比划。那意思是有人埋伏,然后他调转马头从腰间拔出长剑。
骑士们纷纷左右调转马头,马上以护送者为中心构成一个圆阵,整齐划一的行动表明这些骑兵的训练有素,就是大宋一般军队当中的斥候骑兵也达不到这个水准。
但随着骑兵们的行动,森林中也发出簌簌一片乱动的声音,两侧的灌木丛中马上站起来一片穿着大宋军服的步兵,这些伏击者个个手持武器,长枪、刀盾或者弓弩。
显然伏击者意识他们被发现之后准备强攻,但骑士们的反应也不慢,他们甚至比这些伏击还更先出手。黑衣骑士们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手弩,四下shè击,几十个伏击者才刚刚冲出灌木丛来到大道上,就纷纷被仰面shè翻。
骑士们的shè术极佳,他们不断调转马头向四周放箭,不少伏击者都被shè中咽喉一箭毙命,尸体甚至很快围成了一个圆圈。但骑兵用的连发强弩毕竟弩箭有限,伏击士兵们似乎清楚这一点,十轮shè击之后,他们发出一声呐喊,齐齐冲出森林涌了上来。
276绿甲强兵
眼看周围都是突然出现地伏击他们的敌人,动作迅速的黑衣骑士们,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手弩,四下shè击。几十个伏击者才刚刚冲出灌木丛来到大道上,就纷纷被仰面shè翻。
骑士们的shè术极佳,他们不断调转马头向四周放箭,不少伏击者都被shè中咽喉一箭毙命,尸体甚至很快围成了一个圆圈。但骑兵用的连发强弩毕竟弩箭有限,伏击士兵们似乎清楚这一点,十轮shè击之后,他们发出一声呐喊,齐齐冲出森林涌了上来。
但骑兵们不慌不忙,他们左手撩开斗篷,右手顺势从下面抽出一张强弓,上箭——拉弓——引箭——放,众骑兵齐齐向前一shè,一片惨叫之声响彻云霄,惊得不少还在梦中的鸟雀扑腾着翅膀从四周的林子里飞了起来。
而这一下措不及防的伏击者们,瞬间就倒下了前面一排人。
“快上,他们的弓弩没箭矢了!”一名伏击者的领兵将领喝道:“别让他们有机会上弦!”显然,伏击者的武器很差,他们的弓弩shè程比对面的骑兵们地弓箭差远了。
但清晨冰冷的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让这些伏击者有些胆怯了起来,他们前进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伏击者领兵的将领们显然砍到了这点,他们狂喊道:“统领有命,杀一敌者赏银五两!”
这些将领摸透了手下士兵们的xìng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中有人疯狂地叫喊,向前猛冲。他们占有绝对的数量优势,几乎十倍于对方,即使是堆人命也要把对方堆死。
骑兵们冷静的出手,大量的杀伤已经激怒了这些人,伏击者们疯狂地扑上来,试图要把战斗变成一场绞肉机器一般的混战。
可惜他们发现,事情并不如他们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对手的强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骑兵们齐齐提起长枪,瞬间冲锋了上来。场上立刻发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伴随着长枪银光闪烁,一道道死亡的光芒,带着一条条血线纵横交错,他们几乎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让那些莽撞向前的伏击者一头撞在上面。
然后就是血肉横飞,残躯与肢体向后落去,枪林之下,让后面的人头上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众多伏击者完全被打蒙了,他们事先安排这场伏击时被告知,对手是一队叛军的骑兵。但没人告诉他们,这队骑兵个个都有强悍的实力。他们就奇怪了,他们伏击的到底是哪里来得如此强悍地军队。
伏击士兵们一开始还能依靠惯xìng,向前涌向那些死神一样冷漠的骑兵,但不到片刻,这些乌合之众的士气就完全崩溃了。
还未及近身,自己一方就损失了接近十分之一的人。发热的脑袋一冷下来,这些士兵就意识到对方的可怕,不需要多做提醒,他们就一哄而散,甚至逃得比来时还要快,而且至少快一倍。
战斗很快结束了。为首的骑士首领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他举起手制止了己方的追击。只是他们一路以来遇到的第几次伏击了?追击也是毫无意义的,抓不住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何况他们自己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骑兵们都停下来了,他们检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然后低下身子给连环手弩上弩箭。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只有战马喷鼻子的声音。
为首的骑士首领,那明亮的眼睛扫过战场,他打量了一下满地的尸体。这些士兵身上都没有显著的标志显示,他们是那一方的势力,也没有打任何旗号,他们更像是一帮山贼强盗,不过强盗没有这么训练有素。
然后他拉下斗篷的面罩,露出一张中年人削瘦苍白的脸。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护送的那个骑手拍了拍自己背后的长条形黑sè包裹以示安全,然后对方也抬起头拉下面罩。
面罩下露出了一张中年人的脸。
确切的说,这张脸的主人信王赵榛认识,不仅仅是认识还很熟悉。这个骑士不是别人,正是配合金军,负责诛杀信王赵榛的大圣王军杨广,只是目前这位大圣王教地领导的面貌有些变化,一个月以来,他削瘦了不少,面sè也更差了一些,一对瞳孔中像是燃烧着红sè的火焰。
“安全。”如果信王赵榛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这位子爵一开口吓一跳。他的声音沙哑而枯涩,就像是喉咙被谁戳一个漏风的口子一样,他吸了吸鼻子,仿佛说出这句话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这些人是哪路人马?”那个中年人看着地上那些尸体问。
“看样子,是张浚拉拢或者就是他手下的军队。”杨广用沙哑的声音答道。
“他?”中年人微微一愣:“那个家伙不是在向我们示好吗?”
“那些士绅官员们都是两面三刀的家伙。”杨广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不用看我,我也是一样,所以千万不要背叛我,一旦你要背叛我,我一定会在你身上捅刀子。”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只效忠于大圣王。”
“哼。”杨广看都不去看对方,他拉起面罩准备上路,但正是这个时候,这位大圣王教的领导者之一敌动作僵住了。
他看到森林中闪过一道银sè的反光,随即,他的脸sè一下子就变得极差。
“小心后面。”杨广马上放下面罩,对中年骑士说道。
为首的骑士立刻回过头,但晚了一点,一道寒光光正中他的胸口。中年人正在惊愕这是什么东西,但他的表情已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杨广亲眼看到这位骑兵队长在自己面前,成作为一具尸体。
那些家伙追来了!
杨广心头狂跳,他一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就知道是什么人来了。那噩梦一般的记忆至今还在折磨着他,但没想到这一刻噩梦又重新化为现实,他那一刻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但手和脚却像是生了根,如同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不听他指挥。
然后,他看到那些全身覆盖着绿sè地甲胄的士兵,从丛林里走了出来。而他们的手中,却是拿着钢架铁骨钢轮绞架的连环钢弩。所有的骑兵们都呆住了,他们当然看到了自己队长的遭遇,可是如此超远的攻击方范围,已经超出了每个人的认知。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对远处对准他们的钢弩铁矢,这个时候无法对敌人造成伤害的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防御吗?可是似乎没有谁敢说对那样一道钢矢寒光有什么更好的防御手段,要说为队长报仇,可谁又能打得着对方?
骑兵们一时之间竟然僵在了那里。
可从森林中走出来绿sè士兵们显然并不领他们这个情,他们一步步的走过来,目标正是被所有骑士护在中心的杨广。
而面对这些绿甲士兵地步步逼近,拥有强大实力的他竟然发现自己被吓得动弹不得,甚至连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节都显得无比吃力。
“你们……”
他刚刚挤出两个字,终于有几十名骑兵受不了向这些绿甲士兵出手了。可对方们只是一抬手,就一个个的shè出了一道道寒光,然后这些骑兵们就立刻被shè中心口火咽喉纷纷落马,然后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绿甲士兵们的这一手明显震住了剩下的所有人,但也让骑兵们反应了过来。他们齐齐低喊了一声,手中的长枪向对方刺去,有的骑兵拿自己的手弩。可他们还未及动手,就被这些绿甲士兵给shè了下来。
骑兵们心头一沉的同时,正在猜测对方是何方神圣的军队,可惜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时rì无多。
杨广根本没办法开口提醒,因为这些骑兵们已经发现,从自己开始,他们所有人正一个个的被shè杀。
这个一面倒的战果,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反应快的立刻就策马想逃,但毫无用处,最终这百多名骑兵还是变为了一具具一动也不动的尸体。
杨广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但事实上这些绿甲士兵们慢慢围拢着,走到他的跟前时,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此而神经失常。虽然他倒是更希望如此,或者说干脆这是在做梦才好。
绿甲士兵们一步步来到他战马下面,为首的将领抬起头盯着他,既不说话,也不攻击,就这么一动也不动。
那一刻时间有若凝固。久经沙场,却依然浑身冷汗的杨广几乎就要崩溃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话来说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绿甲士兵们中的那名为首的将领,指了指他背后的长条状包裹,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杨广身上的金人联络他们大圣王教,以及与张浚暗中勾结的密信。而那些密信,正是在杨广的那个包裹里面。
“这信件是大金国完颜大人让我带出来的,里面关乎大宋高官。你们难道想同时得罪金宋两国么?”杨广吸了一口气,他重重的喘息地说道:“呼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这位身为大圣王高层领袖之一的他几乎是在怒吼了
杨广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么戏弄过,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屈辱,他觉得与其这么和这些未知的家伙打哑谜,还不如与对方拼杀来得痛快。
可是一看到自己不远处那些一个个都被变成尸体的骑兵,杨广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绿甲士兵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当然他那冰冷的面罩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那绿甲士兵的将领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只是无言的再指了指杨广背后的长条形包裹,然后将手向他摊开。
杨广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对方是让他把信件交给他。但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他把信件交出去,那么他怎么在大圣教中向其他高层、元老交代?他好不容易才与金人再次联络上,否则对方也不会派出一整队jīng锐的骑兵来保护他。
可现在他不但丢掉了这些骑兵,还有可能要丢掉这重要的东西。这要追究下来,不管他在大圣王教里是什么身份,都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虽然是圣者,但现在大圣王教可是要投靠人家金国的,大圣王教的圣者可不只有他一个。
杨广粗重地喘着气,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绿甲士兵们,像是想在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松动来。可惜就像前面提过的,冰冷的头盔面具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杨广考虑了一下,内心天人交战,他毫不怀疑如果拒绝,对方立刻就会让自己也变成一具尸体。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绿甲士兵们放过自己,要说对方完全没理由只留下自己一个,对方完全可以干掉他,再拿走密信。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
难道仅仅是因为示威?仰或是对自己感兴趣?但这想法显然不现实。
杨广想到这一点,他再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犹豫再三,杨广将一只手伸向背后,解下那个长条状包裹,然后丢给了对方。
“为什么不杀我?”与此同时,他问道。
绿甲士兵的首领弯腰从地上拾起放着密信的包裹,好像完全不担心杨广会偷袭他一样。或者偷袭他也压根不怕,这样得态度让这位杨广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压下了乘机出手的心思。毕竟,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上百钢弩对着他,他一旦有异动,恐怕就会变成筛子。
这些士兵们展示出的匪夷所思的军备实力与素质,让他根本就兴不起抵抗的心思。
“你们是哪一方?”杨广一皱眉,眼中的火光闪过一丝焦躁与豁出去的执着。
杨广也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在此地一死。他甚至不再去考虑教里自己弟弟大圣王的责罚,他在这里把信件交出去,就是只想搞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给你个提议,为了免遭伪太子钟义与大圣王杨幺的责罚,你可以说是金人干的。”绿甲士兵的首领说罢,便带人迅速离去了。他们撤退的时候,还将百余匹战马带走了。
杨广还想问什么,但是对方来去匆匆,很快就没有影子了。而他,却形单影只的,在朝阳下看着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远。“栽赃给金人么?也许能逃避过一劫呢!”
在这繁复纷杂的盛夏之月的最后一段rì子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汇聚在了一起,当北方的局势变得三足鼎立而比较稳固的时候,同样的时光如梭,才一眨眼的光景,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就已经被信王赵榛暗中占领了三天的时间。
那次让所有人人心惶惶的敌袭事件,最后被证明是地震前灾难的一个闹剧,这个闹剧一开始在寨子上广为流传,但很快就为人们所淡忘。
人总是健忘的,除了那些伤者、死者的家属永远深刻地记住这一天之外,大部分人不过在短短一周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上。
而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表面上似乎一成不变,维持着数十年来陈旧的样子。但在表面之下,一些东西却慢慢改变了。
首先自从信王赵榛等人离开地下隧道之后,张铁牛的行动就被限制起来。张铁牛在信王赵榛的示意下宣布暂时转交官府粮食仓库内一切职务给刘大善,然后闭门养伤。
而至于那个胆小如鼠的主官刘大人,事实上在信王赵榛、一号闯入他的房间时,他就彻底的投降了。
如今有苗玉凤带着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剑侠客们伪装之后,贴身二十四小时监视保护这位粮仓主官大人,就是借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玩出什么花样来。
事实上和信王赵榛预料的正好相反,刘大善如今似乎比以往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了一些,以至于他在自己手下不明真相的文官之中,都获得了一些好评。
那些副手大约以为自己的大人,在一肩挑起整个粮仓区域的工作之后,终于悔过自新,变得务实肯干了起来。
甚至至于那些让张浚派遣下来暗中监视这个妻子家族的小子地表现的探子们,已经连续三天都在报告上写上了好话。
当然,这些报告每一张都是经了信王赵榛的手的。当信王赵榛把这些报告拿给那个胆小如鼠的主官看的时候,那个叫做刘大善的年轻人第一次对他靠山张浚大人骂了娘。
当然,骂完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好像自己对于让张浚的不敬生怕被周围的眼线听去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烂泥扶不上墙吧,信王赵榛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不过为了安抚这位胆小而又好高骛远的粮仓主官,信王赵榛向他许了一个承诺,答应他之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为他们工作的细节,只说是将他囚禁起来,另外找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来代替他。
虽然这个谎言看起来一拆就穿,可至少也给了这个刘大人一个心理上的安慰。现在他常常惶惶不可终rì,也就和这点心理安慰活着了。
277救人
为了安抚这位胆小而又好高骛远的粮仓主官刘大人。信王赵榛向他许了一个承诺,答应他之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为他们工作的细节,只说是将他囚禁起来,另外找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来代替他。
虽然这个谎言看起来一拆就穿,可至少也给了这个刘大人一个心理上的安慰。现在他常常惶惶不可终rì,也就和这点心理安慰活着了。
至于张铁牛老将军,他第二天就被送到了石门城,当这个张铁牛看到云集的高手时,就明白自己跑不了了。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信王赵榛有意无意的示好,而是要求后者遵守诺言,在时间一到之后就放他走人。
看到这份报告时,信王赵榛在灃州灃阳粮仓寨子上地客栈中某间房间的书桌旁,笑着摇了摇头。
张铁牛与他属下的那些西北军将士明显有关系,可这个老将军自从离开地下裂缝的隧道之后,就变得只字不提,不言不语了起来。
信王赵榛倒是有意从对方身上找出什么爱好和弱点,而后收服他。不过以他的xìng子来说并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而比起来,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忙。
于是他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埋头在大堆账册之中的罗月儿娇小的背影。离开地下之后,他可是好好训斥了这位不听话的大小姐一顿。
不过本来他以为罗月儿会好几天都不理自己,结果离开粮仓区域时,这位自诩为大商人的少女还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好像握着什么重要的宝物,一不小心就生怕遗失了似的。
这让信王赵榛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语言上责备的她太重了。
可没想到不到几个小时,这位小姐就故态萌发,又变得大摇大摆起来。直到崔虎率兵抵达,信王赵榛又吩咐苗玉凤从粮仓区域内将账册复抄了一份送出来之后,罗月儿才真正收敛了心神开始工作了。
她已经接手工作了两天,进展快得不可思议。这个小姑娘在商业和账务这方面似乎的确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可以轻易从繁复的繁体数字甚至是密码当中分辨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罗月儿很快就查到了刘大善和其他人亏空的部分,并把账目上的一些漏洞清点一一指点出来。
不过信王赵榛明白当下还不到大刀阔斧的,在粮仓区域中进行清算的时候,至少名义上这里还归让张浚管辖。他和罗月儿都不随便进入粮仓区域中与苗玉凤会面,以前引起粮仓区域里探子的注意。
事实上新安插的二十多个高手进去,都是借用了地震灾难中死伤的士兵需要补充的名义,这些人用不了太长时间,让张浚不会让自己管辖的区域里出现太多陌生面孔。
顶多一个月,新的士兵就会补充下来,当然信王赵榛还可以从中阻挠,不过最多也就拖延个把月的时间。
但是一个月,对于信王赵榛来说已经够了。
那个古怪的老者,自称是什么什么英雄的后裔。并且似乎好像信王赵榛也忘了是什么英雄了,当然这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信王赵榛有些奇怪的是,这家伙好像这几天来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出现。
当然那个脾气不大好的老者,也不见得就给他这位名义上的领导者什么好脸sè看,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横眉冷对了。
不过为此信王赵榛还是把对方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巴结自己,然后转头就不去理会这家伙了。
因为没几天,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完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崔虎带人抵达了官府粮食仓库,他们将想办法偷偷将存在灃州灃阳粮仓寨子上仓库之中的谷子、水稻全部运走,磨出粮食来之后送到石门,准备支持那里的粮食补给。
同时崔虎为信王赵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王之义从石门附近的一个寨子中找到了莫统领的私人财宝储藏密地。
不过,藏匿在寨子中的私兵在意识到他们的行踪败露之后,立刻封闭了大门,不让由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系成的石门军进入,并且还叫嚣着要抵抗到最后一个人。
这样得行为显然激怒了当时带队的投靠信王赵榛的首领,那个首领叫做马德彪,与他的实力比起来,他的火爆脾气更广为江湖人所知。因此当时他就准备要给这些原莫统领得手下一个教训。
既然他们要抵抗到最后一个人,那么他就要满足他们的愿望。
不过正当这个火药脾气道首领准备硬上的时候,年轻的侍卫长大人否决了他的要求,王之义只让人带给马德彪一句:静观其变。
王之义的决策见了奇效。
才第二天,原本还不可一世的莫统领余党私兵们就打出了白旗,灰溜溜地开了门投降。虽然当时在场的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对于这位大人的高深莫测纷纷感到神秘。
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石中泰将领惨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荆湖北路。
而这次,信王赵榛准备在荆湖北路玩一次略大点的。
经历过在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的一系列遭遇之后,像是注入血管中的血液一样为石门领地带来了活力。
而同时,从符文老者的圣所之中得到的好处已经大大地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信王赵榛很快现自己已经有余力来在荆湖北路,应付更大的挑战。
不仅仅是挑战,也象征着机遇,就像是风险与利益总是并存一样。这个时候信王赵榛将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东南方,他决定要给人们一个更大的声音。
一个关于石门新兴势力的崛起的声音,一个信王赵榛蚕食赵构地盘的动作。
作为整个计划的一部分,这股异军突起的新生力量必须尽快向周围的势力证明自己,无论是给予敌人的jǐng告,还是给予潜在的盟友以信心。
信王赵榛考虑到自己的信,差不多已经应当送到了赵构的手上了。
无论是从那一种原因,总之带着他的这种考量,石中泰惨败的消息,终于第一个传到了张浚的耳中。当然也同时传到了绍兴,皇帝赵构面前的桌上。
此时,在绍兴行宫,赵构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端坐在金sè长背椅上,看着桌上的两份报告。确切的说,是一封信与一张写在羊皮纸上的情报。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金sè五爪龙袍,但这身特制的宽大龙袍反而衬托出他身形的消瘦。
赵构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眸子偶尔才微微眨一下。过了好一会,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才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
秦桧与张浚都不在这里,立于书桌前的是另外一行大臣。他看着密报与信,盘算着里面的人。
右护教圣者钟相的死亡,让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彻底的控制住了整个明教总部。当然,他此刻没有初时算计信王赵榛时的傲气,而是谨慎的与信王军合作。
他的目光从又其他几个人名上一一扫过。他以前没听说过这几个人,不过却一一看到了对方的身份。
唯一一个重要的年轻人,这就是何自在了。这个家伙竟然是明教原教主的后代,现在竟然要与赵构勾结,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是肖山河。曾经的大圣王党地领头人物之一。
他的目光一一在这四个人名字上停留,凭借从以往报告中的蛛丝马迹、以及自己自认为细致的判断力,不用旁人的介绍,就知道这几个原来微不足道,现在大名鼎鼎的客人来。
这几个人的确称得上是大名鼎鼎,因为他们都与信王赵榛挂钩了,他们要勾结信王。虽然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赵构没有杀掉信王赵榛,但是并不能阻止他将与信王赵榛勾结的人暗杀掉。明教,绝对不能落到信王赵榛的手里。
自己必须派人动手了,必须将明教的这些高层铲除暗杀掉,尤其是最年轻的那个明显是未来明教教主的何自在。必须杀!
赵构抬起投来,他的目光在右相范宗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范宗尹爱卿。”赵构开口道:“你立刻调集暗组人马,必须诛杀铲除明教余孽,不得有误。还有,命令张俊,严密监视石门乱党的举动。如果可以的话,将这股乱党铲除。就算这股乱党不是信王挑拨的,恐怕和信王军也脱离不了联系。”
他一开口,显然让几个大臣都吃了一惊。
“微臣遵旨。”右相范宗尹点头哈腰的说道。不论如何,他这次一定会完成赵构交给他的任务。他手下的暗组,这次一定能拿到那四个明教高层的人头。
此时,马月英刻清醒了过来,她出了一头冷汗,汗水甚至浸透了她的衣服,让她甚至打了一个哆嗦。
微风掀起房间正zhōng yāng一张他大床的层层帷幔,这张床的原主人早已无从考据,不过此刻马月英就躺在那上面,掩饰在轻纱之下,女孩面sè苍白。
信王赵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子柔弱的样子,显得娇弱不堪的样子。
吉倩倩则一动不动地看着信王赵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约的担忧。
她虽然具体不清楚在灃州灃阳的地下发生了什么,可是马月英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信王千岁。”吉倩倩小声的打着招呼。
信王赵榛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没好气地看到一个正趴在床得另一边睡得正香的罗月儿,罗月儿显然对于周遭的环境变化毫无察觉、以至于嘴角上都流出一串晶莹的口水,一直垂了马月英的被子上。
不过信王赵榛知道罗月儿面对陌生人十分注意保护自己,而对于自己人的心思其实是极为单纯的,往往行事的目的之中不带一丝功利的杂质。当然,除了搞商业之外。
因此他挑了挑眉尖,也兴不起责备的心来。信王赵榛走到马月英床边,她并没有去叫醒罗月儿,而是把目光落到清醒着,却一句话也无法说的马月英身上。
此时的马月英失去了平rì里那种活力与健康,脸蛋上褪去血sè变得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
一号和吉倩倩在一边看到自己这位无所不能的信王千岁一言不发,心中顿时对于马月英的情况有所了然。
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虽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信王千岁?”
信王赵榛只是摇了摇头。马月英身上的秘药是信王赵榛所无法解开的,即便是以信王赵榛的博学也只有束手无策。
“看来也只有笨办法了!”众人听到信王千岁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信王赵榛会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但相信他们都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信王千岁,你是说你有办法救马月英?”吉倩倩第一个开口问道。
一旁的一号比他慢了一步,这位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只得回过头去看了躺在床上的马月英一眼,想了一下,最后退回去闭口不言。
但信王赵榛摇了摇头,说道:“可不算是什么好办法。”他对其他人说道。
王之义明显愣了一下,“信王千岁,可你的意思是?”这位平rì里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信王赵榛,这会儿也严肃了许多。
“这种秘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奇的药物。是明教已经被大圣王杨幺逼死的明教药王秘制的。其药力的顽强超乎你们的想象,所以这种药物本来就不是凡物,所以能救活她的解决办法也受到极大的局限。”
信王赵榛看着躺在床上安静如初的马月英,停了一下说道:“我的办法救活她,其自我的意志恐怕也受到很大的限制。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让她成为我的傀儡。”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不用说出来其他人也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所以没有办法了吗?”王之义看了马月英一眼,回过头问道。吉倩倩和一号听到信王赵榛这么说时,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信王赵榛又继续说道:“可成为我的傀儡,并不是万能的,仅仅是把受术者原封不动地保持住,被我控制的那个状态,这本身对于受控者来说就很不公平。以后,她将成为我一个傀儡。”信王赵榛看着一号,可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并不在意,他马上摇摇头说道:“信王千岁,这个选择您应当当面问她。”一号说道:“我想马月英是不会拒绝的,殿下,恕卑职直言,你不太懂她的心。”
信王赵榛沉默了下来,其实他并不是看不到马月英对于自己的依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如此坚强的女剑侠,会对自己表现得令人意外的软弱地一面。
不过被人信任,尤其是美少女信任和依赖的感觉,的确是可以让人感到很高兴的。信王赵榛在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下的地下洞穴里面,就答应过马月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女侠客,那么他就不能食言。
何况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选择如此冒险的方法。”
“为什么。”吉倩倩不解地问。“傀儡术,也并不是毫无风险,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一旦催眠术和控人术法受到对方的潜意识反抗,这种傀儡术就会失败。一旦失败,后果将是她的死亡或者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而为代价的。”
由于信王赵榛事先与王之义说过这件事情。所以,知道内情的王之义代替信王赵榛回答说道:“所以即便被信王千岁使用傀儡术,马月英也有很大几率失去自己的意识。”
“那样到头来,我们就是白做了这一切的努力了。”信王赵榛看着较弱的女孩说道。
信王赵榛早就和他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因此这位年轻的侍卫长扈从也是最清楚这一切的。
“可是,总比一点机会也没有好不是么?”吉倩倩皱了皱眉,缓缓的说道:“信王千岁,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罢?”
“遇事不要急躁,吉倩倩。”信王赵榛看了吉倩倩一眼,说道:“这里没有人说过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是不到最后关头而已。我再观察一下,如果没有药物压制那种秘药,我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再使用我所说的办法。”
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有些疑惑的看着信王赵榛,看他还有什么办法,这位年轻的信王千岁可不像是喜欢说废话的人。
可正当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正在疑惑之时,这个时候一声微弱的咳嗽从床上床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回过头,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的马月英,这会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278傀儡术与局势的异变
正当信王军特战队队长一号正在疑惑之时,这个时候一声微弱的咳嗽从床上床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回过头,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的马月英,这会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马月英仿佛刚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浑身都被汗打湿透了,他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无力地侧过头,有些怔怔地看着信王赵榛。
眼神渐渐的模糊,马月英一时有些迷惑对方的身份,这是谁?在他的眼前,那个年轻人的脸在他眼中显得仿佛既陌生、又亲切——是信王千岁——马月英眨了一下眼睛,好像终于记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当初轻声告诉他,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那个信王赵榛。
那个回答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就像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肖山河当初那个回答一样。不一样的选择,不一样的人。一个不过是与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信王千岁,一个却是拥有十几年感情亦父亦师的男人。
马月英忽然感到自己有些恍惚了,马月英在雪白的枕头上侧过头,怔怔地看着信王赵榛落泪时,屋子里一片寂静。
一号没有说话、崔虎一言不发、王之义也只是看着信王赵榛而已。
吉倩倩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脸怀疑地看着信王千岁,她也经历了灃州灃阳那黑暗的地下,却没有一号的那种敏锐的洞察力。自然不明白此刻的信王赵榛对于马月英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少女对于信王赵榛的依恋,这就不由得她不想歪了。她想道,看来这个信王还是个沾花惹草的情种。
信王赵榛走近了一些,站在马月英的床边。少女终于制止了自己的软弱,他平静下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此时,她对信王赵榛勉强虚弱地一笑。
那个笑容很勉强,脆弱得好像刻画在一张单薄的将要逝去的薄雾中,随时可能粉碎一般。
“你回来了……信王千岁。”马月英开口,他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一点东西了,平rì里主要就是依靠进水维持生命。少女虚弱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而是用口形描述道。
“你好点了没?”信王赵榛看到马月英这个样子,他微微一笑,小声的说道。
“千岁,灃州灃阳粮仓的情况如何了?”马月英看着他说道。
信王赵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你是回来看我的吗,信王千岁?”马月英眼中充满了疑惑的表情,信王赵榛从这个少女闪闪发亮的眸子里看出一丝躲躲闪闪的期待,显然,这个少侠女孩现在对自己非常的依赖,他点了点头。
马月英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虽然很痛苦,但依然她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又平躺了回去。少女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到信王看自己,她非常高兴,但她偶尔微微蹙起眉头,仿佛只是这样躺着也会感到异常的疼痛苦。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屋子里一时之间静得落针可闻。
“我可以活下来吗?”马月英向另一边侧过头,怔怔地盯着窗外那株低矮而繁茂的桃树发呆,一边小声问道。
信王赵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的么?”马月英睁着大眼看着信王赵榛。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信王赵榛隐藏着苦涩的笑答道。
马月英怔了一会,娇弱的说说道:“可我觉得……千岁在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她的话,听得所有人都内心一软。
没有人想到就是这个倔强而不畏惧死亡的女侠,也会如此的软弱,连rì来的痛苦加上信王赵榛对她的好,已经彻底瓦解了她长久以来的坚强。
信王赵榛没有回答。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屋子里鸦雀无声。
“其实……”马月英看着远处桃树繁茂的叶片,阳光仿佛清晰地印出那点点绿意,“我听到你们……你们的谈话了……”
细细喘了一口气,她说道:“虽然不切实际,但是……但我还是愿意当殿下的傀儡,只要在殿下的身边,我觉得……任何危险也不怕。”少女独自一个人笑了一下,甜美恬静得像是一个天使。
“马月英!”吉倩倩打断了她的话,有些生气地向前一步说道:“你在说什么!”这位平rì里很少生气的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马月英的话让她很难受。
但信王赵榛对他摆了摆手,他看着马月英,心中下了决定。这位年轻的信王微微抬起头,柔声问道:“马月英,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她怔怔地看着信王赵榛,难受得几乎想哭。
“信王千岁……您能……充当一次,马月英最……亲近的人吗?”
少女喘了一口气,用尽力气躺了回去,有些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道:“使用傀儡术,是唯一的办法了……”
吉倩倩听到这里,一下捂住嘴扭过头去,她使劲吸了吸鼻子,仿佛不愿意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一号与王之义的目光都落在信王赵榛身上。
信王赵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马月英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之后,整个人完全倒了下去,事实上她并没有看到信王赵榛点头。
“闭上眼睛,马月英。”信王赵榛轻声说道。
马月英诧异地想要睁开眼睛,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把眼睛睁开,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别动。”
马月英紧闭双眼,微微哆嗦了一下,要来吗,她想道,在这个时候,马月英几乎是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低喊。从信王赵榛不放弃抛弃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命运交给了信王。
好像地狱,又好似仙境,一种迷幻的感觉,马月英觉得自己的灵魂出体,看到了什么,下一刻似乎她真要死了。马月英一时间都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脑袋像是石化了一样。感觉胸腔中一颗心怦怦直跳,那心跳的声音从没有那么有力而清晰过。
不过等等?马月英的迷糊在不知不觉之中清醒了过来,她试着轻轻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力而能控制了?她已经有多少rì子没有这么清晰的思维了,一切痛楚都停止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好像又回到了身体中一样。
先前那种连呼吸都困难的无力感,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热流从流遍了她的身体,顺着她的几道穴位,一直涌入到丹田以及全身的每一处经脉之中,然后分散进入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似乎可以抚平伤痛,将她从苦难的深渊之中拽出来。
仿佛是奇迹一般的,屋子里变得热闹起来的气氛直到好久之后才平复下来,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信王赵榛真的用傀儡术的办法可以将马月英从那么危险的状态下救回来。
但事实证明这位年轻而神秘的信王,就是无所不能的。
吉倩倩在无数次这样的想法之后,又一次肯定了这个结论。
她有些怔怔地从信王赵榛身上收回视线,觉得自己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马月英双手呆呆地捧着那个放满硕大灵芝、巨大人参以及各种珍贵草药的残渣子后,对信王赵榛虚弱地一笑。
原来信王赵榛在使用傀儡术救马月英的同时,为了加大成功率,信王赵榛还将收集来的珍贵药材用在了马月英身上。说实话,就那药材的价格,恐怕千金难换。
此时,一个人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傻丫头!”吉倩倩摇了摇头,知道这一次马月英真是把自己卖了,也要帮信王赵榛数钱了。
当初当王之义告诉大家这些珍贵的药材,在市场上的价格足可武装一支小军队时,不止她惊讶,马月英更是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在那里。放那珍贵药材渣子的盘子,都差点从她手中掉落。
不过看到那个重新散发出夺人光彩的少女,一副呆呆地抱住了放那珍贵药材渣子的盘子,仿佛抱住了世间一切珍宝的样子,吉倩倩就知道这丫头就算没有傀儡术的控制,也是彻底没救的成了信王赵榛地人了。
她叹了口气,聪慧的吉倩倩看出了这个明教出身的女侠马月英,对于同伴有着异乎寻常的依赖。这个看起来坚强的女孩,似乎总是在为其他人的看法而活着。
可这位吉倩倩明白,对方的悲哀在于,在这个只能依靠自己的混乱世界上,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越来越追逐权力和名利的江湖人,目光已经很少会在他人身上停留。
更不要说肖山河那样的野心家,除了利益之外,他们的脚步永远不会停下片刻。马月英的付出注定得不到回报,他要是和其他明教护法团的成员一样可以看清这一点,或许会好受一些。但他毕竟是马月英,是那个既软弱而又坚强的女少侠。
吉倩倩又看了信王赵榛一眼,心想所幸还有自己追随的信王千岁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异数。
宽和、仁慈、富有人情味,信王赵榛的一举一动仿佛都与整个腐朽大宋世界格格不入,可要说这个信王赵榛不是赵家皇族,她不信,因为她从没见过一位像是信王赵榛这样见识广博、又拥有如此气度的人。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说明,这个信王赵榛不但是皇族,而且还拥有常人无法预料的鸿鹄之志。
吉倩倩第一时间,就做了张铁牛的思想工作,张铁牛出身于一个西北军士家庭,参加过与西夏的战争,在张浚身边的时rì不是很长。这些吉倩倩都知道。可在对方在谈吐时,无意之中流露出对于信王赵榛的态度,让她也很无奈。
毫无疑问,那个老将军深刻的认识到了皇族的无能与软弱。从徽宗到钦宗到现在的赵构,一个个都是软骨头。
而就算是信王赵榛更强一些,吃过亏的张铁牛也早就心灰意冷了。加上他年龄已经很大了,再想征战沙场,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而最后让张铁牛改变主意的还是信王赵榛,他只是去与对方谈了半下午,张铁牛就答应去黄河北面的信王军榆次军校去当教头去了。
吉倩倩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上天所眷顾,因此才可以从罗月儿救下xìng命,与今天的信王千岁相遇,并为对方收容,追随对方,直到成为这个信王赵榛的女心腹。
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位吉倩倩从没有后悔过,只感到无比的幸运。
但他看了一眼马月英手上的盘子,还是有些隐隐的羡慕。
那些东西毕竟好多都是传说中的天才地宝,脸盆的雪莲、萝卜大小的人参、人脸大小的灵芝,都是只存在于人口相传中的产物。
在此之前,她甚至从未相信过这些个传说中的宝贝是真实存在的。她忍不住去想,信王赵榛算是一方强大的势力了,可弄来这些珍贵的天才地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好多药材可都是无价之宝。
而马月英忍不住去想,在曾经的义父,明教肖山河护法的眼中,自己与这些珍稀药材谁会更重要?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不需要思考,她想估计就是再加一百个自己,肖山河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些天才地宝的药材。要知道,为了一些珍贵药物,大圣王杨幺甚至逼杀了明教首领之一的药王。他的手下不惜全家家当的与药王赌博赢来密药。而信王赵榛拿来的这些药材,比控制马月英的傀儡术密药还要jīng贵。
可那个信王赵榛为什么会作出完全不同的选择呢?
几乎是瞬间恢复的马月英不明白,因此她不解地看着信王赵榛。而信王这个时候正在和和一号、王之义交谈,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信王千岁,”一号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用药材来修补马月英傀儡术流失的生命力……只是……马姑娘将永远受您的控制了。”
“信王千岁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王之义在一旁解释道:“这样也总比立刻就面对死亡来得好一些,说不定这对于马姑娘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这位年轻的侍卫长说着,然后笑嘻嘻地看了坐在床上的马月英一眼,忍不住本xìng复发揶揄起来道:“不过这样的事情,估计会把那些渴望得到这些天才地宝的人气得半死罢……”
“因为我们没有药师提炼,这实在是……”他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一个恰当的词道:“有点太大材小用了一些。”
马月英听了王之义的话,下意识地低下头。因为回过神来之后,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浪费了一些,她手上可是价值万金的珍贵药材的废渣子,竟然就这么全用在她身上了。
这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马月英觉得就是在自己作过最荒诞的梦中,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但王之义看到少女的反应,却意识到自己的失口。他忙说道:“马月英小姐,你可别多想,我可并不是说这是浪费。只是嘛,这些药材价值连城,我想……”年轻的侍卫长想了一下,打了哈哈说道:“我忽然想起信王千岁上次说过这样一句话,倒是能很贴切地说明现在这个景况,叫物尽其用。”
马月英的事情一解决,信王赵榛立刻准备动手,要与张浚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作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信王赵榛不得不率军离开石门,主动北上出击。
原来,在赵构的委派下,张浚与大名鼎鼎的秦桧到了金陵,准备对驻扎在长江的王之充所部以及媚儿及其家族发动进攻。
此时,在碟部的帮助下,得到消息的王之充,面对四面的南宋水军堵截,立刻弃船南下,直奔石门方向而来。
面对张浚与秦桧统领的,足足有二十万人马的大军,加上媚儿家族的壮丁也不过六千多人马的信王军部属们,根本不是其对手。面对二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信王赵榛立刻将石门的两万多散兵游勇全部集中了起来,并且快马急书,派马月英、一号等率领的人马,护送吉倩倩和罗月儿到都统制吴玠军营,并且让吴玠急速发兵支援。
信王赵榛接应回王之充以及媚儿一家之后,还没有来得及逃离石门,就被四面八方围杀而来的南宋官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此时,为了以防万一,信王赵榛安排密道,先让媚儿家眷在王之充的保护下,从密道离开石门,撤退到西面吴玠军营里面去。
而信王赵榛与王之义以及一干江湖人组成的军队,则负责协助信王军剩余人马进行守城。
信王赵榛可是清楚的知道,这座石门城的城建,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抵抗住二十万南宋军的攻势。恐怕就在秦桧与张浚的连rì攻伐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被南宋官兵给攻破了。
而现在,信王赵榛为了守住石门城,也只能拼命了!信王赵榛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个情况。赵构尽然不顾朝廷大臣们和军队百姓们的愿望,真的对自己的人马主动发动的攻击。这次攻击,也预示着信王赵榛与赵构撕破了脸皮。此时,信王赵榛也顾不得石门面子和大义了。
279石门城防御战
现在,信王赵榛为了守住石门城,也只能拼命了!信王赵榛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个情况。赵构尽然不顾朝廷大臣们和军队百姓们的愿望,真的对自己的人马主动发动的攻击。这次攻击,也预示着信王赵榛与赵构撕破了脸皮。此时,信王赵榛也顾不得石门面子和大义了。
只不过事已至此,信王赵榛再怨天尤人那也是无济于事,他所能做的,那就是拼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挡住官兵的攻势,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保住自己这些时间得来的果实。
而到今rì,信王赵榛已经是在城头上指挥苦战了整整一天,虽然不知道石门城究竟还能守多久。不过看这个情况,如此简陋的城防建设能顶住十倍敌人的进攻,信王赵榛知道,自己无疑是已经获得了不少时间和奇迹的。
“官兵又来了!”一声惊呼打断了信王赵榛对这些天战斗经历的回忆,信王赵榛立刻提起了身边的长枪,冲到了城墙旁,眯起了眼睛看着城外那些密密麻麻的宋军方阵。
眼看远方的南宋督军连续斩杀了数名作战不利的将领和数十士兵后,数以万计的士兵,在一排排提着长枪的督军军队的逼迫下,开始再次发动进攻了。
这一天多时间以来,信王赵榛可是经历了多次这样的战斗,比起以前作为特种兵的任务,虽然没有了那些高科技的武器威胁,但这些刀箭所带来的危险却是一点也不低于枪炮。
让信王赵榛感到万幸的是,比起金人来,这些攻城的大宋官兵根本就算不上是合格的士兵,就算是那些跟着信王赵榛一道守城的江湖剑客,因为缺乏训练,集体配合很生疏,相对来说战斗力比较低下。
但是,就是这样,他们也比那些官兵要强悍不少。这些根本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大宋官兵,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子冲劲,闭着眼睛一股脑的凭借运气往城墙冲,用简易的云梯搭在城墙上,往城头发动攻击,甚至连弓箭的掩护都没有。
信王赵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南宋的军队究竟废物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这样的防御都攻打不破?
看到官兵已经冲到了城墙下面,一架架用木头和麻绳捆绑制成的简易云梯已经是搭在了城墙上,那些官兵士兵就像是蚂蚁一般,闷着头就沿着云梯往上爬。信王赵榛冷哼一声,挺起了长枪,喝道:“都准备好了!给我用石头砸!不准放一人上来!”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和王之义纷纷领命下去了。
经过了这些天的战斗,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和王之义在战场上的优异表现,也被信王赵榛看在眼里,干脆让他们zì yóu指挥一方,直接独当一面,负责指挥一面城墙的守军防御。
在得到信王赵榛的命令之后,那些士兵端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石头,开始拼命朝着城墙下面砸,那一块块石头就像是下雨一般,不停地砸向了城墙下面的那些南宋官兵。官兵的装备本来就极为简陋,大多数士兵都没有统一的军服,只是扯了一块布条或者穿了一件破军帽戴在头上。身上穿的,和一个普通农民都没啥区别,面对这些从高墙丢下来的石头,哪里还有什么抵抗力,纷纷被砸得是头破血流。
信王赵榛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下面那些南宋官兵的惨象,却是没有丝毫怜悯。早在当年军中训练的时候,信王赵榛就告诉过所有人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战场上,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有任何同情!况且信王赵榛知道,眼下虽然这些官兵被打得很惨,但若是城门被攻破之后,他手下们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长久以来,这些军队被金兵打得溃不成军,被上官欺压所压抑的怨气,发泄出来的话,那是相当的惊人的!
虽然城头上的攻击很强势,但那些官兵士兵却像是不要命一般,迎着那些石块往上爬,一个摔下去,又有两个爬上来。城头上的守军毕竟有限,在支持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官兵士兵爬上了城头了!
那名第一个爬上城头的官兵士兵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扑刀,另一只手伸手往城头上一搭,咬牙一用力,便是将上半身给撑上了城头。
见到自己竟然率先冲上了城头,那官兵士兵不由得咧嘴一笑,可还未等他的笑出声来,一个枪头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他的视线当中,变得越来越大。
很快,那南宋官兵士兵只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一凉,紧接着,仿佛整个天地都突然倒了过来,而且还在不停地翻滚一般,最终,整个天地就像是被染上了一片血sè,然后渐渐归于黑暗。
出手击杀那名官兵士兵的,正是信王赵榛。刚刚他一直都在指挥着士兵们丢石块,但是他却没有参与其中,而是时刻观察着整个战场上的趋势,见到有官兵冲上来了,信王赵榛立马便是提着长枪上前挑翻敌兵。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越来越多的南宋官兵士兵突破了城上的石块攻击,冲上了城头。
信王赵榛虽然厉害,在城头上来回补救挑杀敌人,但最终还是无法阻止那更多的南宋官兵攻上城头。
不过信王赵榛倒也没有慌,这样的情况在这几次的战斗中发生了很多次,不用信王赵榛吩咐,那些守军士兵也是纷纷提起了自己的兵器,开始与那些官兵士兵展开了肉搏战。
“杀啊!”信王赵榛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闪电般地刺出,正中一名南宋官兵士兵的咽喉,看着那名官兵士兵满脸怨恨的目光,信王赵榛却是冷漠地收回了长枪。
这样的目光,在无数战斗里,信王赵榛已经见过无数次了,早就习以为常。诚然,这些官兵或许都是被迫当兵来与信王战斗的,但在战场上,信王赵榛只知道他们是自己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百姓可以讲求仁义,但是对于敌对的军队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相比于信王赵榛的干净利落,其他的士兵们就要差上了许多。但是虽然组织纪律比较差,但是个体战斗力比起那些官兵士兵来说,信王赵榛手下的这帮江湖士兵们还算是比较强的。
而且,信王赵榛给他们配备的武器也要强一点的。至少,他们身上的铠甲、手中的武器那是比起官兵士兵身上的简陋的布衣、手中的锈刀、破枪都强上许多了。
虽然江湖士兵们这边也有一些伤亡,但比起南宋官兵来说就要好太多了,大多数的官兵士兵只是刚刚爬上城头,就被士兵的刀枪给逼下去了。
而那些从城头上摔下去的南宋官兵士兵自然不可能是沿着云梯再爬下去的,带着一声声惨烈的惊叫声,直接从城头落到了城墙下摔了个粉身碎骨、骨断筋折,无一幸免。
南宋官兵士兵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恐惧,更何况这些官兵士兵在不久以前只不过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只不过在被后面的督军逼迫之后,才会暂时忘却了生死。
而在面对信王赵榛手下石门的军队强悍的堵截之后,南宋官兵士兵的疯狂开始慢慢退却,不少人开始反应过来,就这么亡命地冲杀上去,自己是会死的,敌人的刀枪砍在身上,那也是会痛的。有了恐惧,这些官兵士兵便再也没有那种疯狂冲击的勇气了。
信王赵榛一边杀敌,一边在观察着南宋官兵的动静,在看到那些城墙下的官兵士兵的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恐惧和犹豫,信王赵榛就知道时机到了,当即便是怒吼一声:“敌兵已经惧怕退却了!兄弟们将他们赶下去啊!”
有了信王赵榛这一吼,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和王之义也纷纷怒吼了起来。那些士兵们也跟着高吼了起来,随着怒吼声响起,就像是发出了号令一般,所有的石门军士兵同时往前踏步进攻,逼着前面的官兵士兵不得不往后退。
在各部帮派首领们的激励下,那些石门士兵们一个个都是瞪着赤红的双眼,挺着散发着寒光的兵刃,指着那些南宋官兵士兵,又是再往前踏步。
而那些冲上城头的南宋官兵士兵见了,脸上的恐惧越发的强烈了,被逼得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却是把那些正准备顺着云梯爬上城头的战友们给堵在了云梯上。
“杀!杀!杀!”石门军士兵们齐声呐喊,丝毫没有因为对手的胆却而手下留情,一步步朝着那些南宋官兵士兵逼去。
极少数的南宋官兵士兵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想要冲破官兵的紧逼,但却是被直接丧身在了南宋官兵的兵刃之下,反倒是让剩下的南宋官兵士兵越发的害怕。就这样,城头上所有的南宋官兵士兵,就这么硬是被石门军士兵给逼得退下了城头。
眼看前方战事不利。“可恶!”在城外南宋官兵的军阵后面,身为主将的张俊向后远远的看到后面据说是皇帝的红人秦桧以及上司张浚都面sè不善。他不由得怒喝了一声,用力将手中的马鞭丢在了地上。“这石门城怎么会如此难打!”
在张俊身边的南宋官兵的一员姓刘的正将连忙上前对张俊抱拳说道:“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还是暂且退兵吧!”刘正将看得清楚,南宋官兵一向都是靠着一股子士气凝聚在一起,现在士气已散,这些由普通老百姓组成的军队如何能是在信王赵榛的jīng心建设下,装备jīng良的石门军士兵的对手。与其白白损耗兵力,不如早点撤退,保存实力再图良策。
张俊也知道刘正将所说的是实在话,只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攻打石门城,几乎每次都是临攻上城头,却是都被打了下来。就好像去青楼,每次都到了那最后的一shè,可是刚准备yù·仙·yù·死的发shè出这一股jīng华的时候,却是发现卡壳了,根本无法动弹!那样的时间简直是挠在最痒痒处不挠了,简直难受之极。
可是虽然是不甘心,但张俊也知道这样下去只能是白白牺牲士兵。他倒不是可惜那些士兵的生命,只是,这些士兵是他的嫡系军队,后面的张浚的嫡系兵马根本就只是督军,不出手。军队就是这些将领们的家底子,一旦要是败光了,一切就都完了。
他只得是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下令鸣金收兵了。见到张俊如此模样,刘正将立马上前劝慰道:“将军也不必泄气,咱们这里没有成功说不定其他三门或许成功了也不一定呢!”
“哼!”刘正将不说倒好,这一说,张俊的脸sè却是越发的yīn寒,冷哼了一声,便是转身纵马往后面的军营赶去。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张俊也不希望攻打其他三门的官兵能够成功,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比其他地方来的统领将军差?他张俊现在也是赵构的红人,也是曾经救过圣上的大功臣。
刘正将却是不知道张俊为何生气,他只不过是张俊手下的一名以武艺厉害而出名被提拔起来的一名小小的正将而已,自然不知道官兵上层内部的那些门门道道。
既然张俊已经负气走了,那这整合前面进攻队伍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刘正将一边指挥着撤退的官兵慢慢集合起来,一边看着远处城头上那个傲然的身影,目光炙热。
刘正将也不是平凡的人,他通过这半个多月的观察,刘正将已经知道,之所以这一面的南宋官兵会屡次功败垂成,完全都是因为那名石门军的军官所致!
在城头,信王赵榛仿佛有所察觉一般,猛地转过头望向了城外,和刘正将两人远远相望。信王赵榛的嘴角微微勾起,微微笑道:“有趣!看来这南宋官兵中也并非无人啊!这名小小的将领显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不同。”
“赵大人!赵大人!”一把疾呼声响起,信王赵榛立马转过头来,却是一名将领正满脸急sè地跑上了城头,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大人!快去东城门看看吧!单宏飞将军!单宏飞将军他……”
信王赵榛一听那官兵的话,顿时就是感到脑袋一阵阵的发紧,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那名将领紧张的模样,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说完,信王赵榛看了看左右,确定南宋官兵已经撤退了,招来了一名手下庞正,让他负责打扫战场,按照经验,攻打这面的南宋官兵是真的撤退了,那至少今天就不会再进攻了。在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信王赵榛这才在那名将领的带领下,匆匆朝着东城门赶去。
等到了东城门的城门口,还没有上城头,信王赵榛就听到从城门另一头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听到声音,信王赵榛立马便是紧皱起了眉头,转头问那名带路的官兵:“怎么单宏飞将军又出城迎战了?”
那名官兵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苦笑着看着信王赵榛,光是这副表情,信王赵榛就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长叹了一口气,便是立马跑上了城头。刚一上城头,他就看到城头上已经是一片混乱,穿着黑sè铠甲的官兵和头戴白sè军帽的南宋官兵士兵混在一起,正在激烈地交战。
一看到这种情形,信王赵榛二话不说,挺起长枪便是冲入了战团当中。一个大跨步上前,一枪便是直接刺中一名官兵士兵,用力一挑,却是将对方的身体整个给挑飞了起来,直接砸在了一旁的几名南宋官兵士兵身上。回过头,信王赵榛正好看见一名士兵被几名南宋官兵士兵给扑倒在地,那些南宋官兵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扑刀,就要朝着那士兵身上砍下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信王赵榛连着挑动着自己的长枪,飞快地在空中舞动,长枪如同活了一半的变成了一头舞动的蛟龙,直接朝着那些南宋官兵士兵们飞舞而去,顿时就准确地将他们的脑袋一人刺了一个窟窿,一下子敌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随即信王赵榛快步跑到那名被扑倒在地的士兵身边喝道:“还有力气没有?有的话就别躺在地上装死!起来给我杀敌!”
“我还有力气,谢谢殿下!”那名士兵看来是江湖帮派弟子组成地军队中有些地位的,竟然知道信王赵榛的身份。他本来已经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可是没有想到却能够绝处逢生,在看到信王赵榛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哪里还会不知道是信王赵榛救了自己的xìng命。当即那名战士大声喝了一句,直接从地上翻身起来,捡起身边的大刀,一边嘶喊着便是朝着旁边的官兵杀了过去。
本来这城头上的由江湖弟子组成的石门军战士们,正在被那些南宋官兵给压着打,虽然石门军战士们装备jīng良,但奈何南宋官兵实在是太多了,城头上又没有大将指挥,这才会被官兵给逼得节节败退。若是信王赵榛再来晚一步,只怕这城头就要被南宋官兵给攻下了!
280南宋官兵攻城受阻
战斗正在激烈的进行着,这城头上的由江湖弟子组成的石门军战士们,正在被那些南宋官兵给压着打,虽然石门军战士们装备jīng良,但奈何南宋官兵实在是太多了,城头上又没有大将指挥,这才会被官兵给逼得节节败退。若是信王赵榛再来晚一步,只怕这城头就要被南宋官兵给攻下了!
信王赵榛的到来却是大大缓解了城头上士兵们的压力,最起码那些兵将们见到信王赵榛亲自来了,心里也是有了主心骨了,纷纷开始奋起反击。
信王赵榛带着一队亲卫,一路杀到了城头zhōng yāng,眼见得还有南宋官兵士兵正在沿着云梯不断地爬上城头,当即信王赵榛一边用长枪刺杀身边的南宋官兵士兵,一边朝着左右官兵喝道:“将这些云梯给支开!支开!别让官兵继续冲上城头了!”
喊完,信王赵榛率先一步抢到女墙旁,正好一名南宋官兵士兵正从城墙另一侧伸出个脑袋,信王赵榛立马就是一枪刺出,在他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窟窿。那名官兵士兵脸上还残留着成功爬上城头的喜悦,但却是没有力量支持自己的身体,仰面摔了下去。信王赵榛更是趁热打铁,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长枪却是往下一勾,勾中了云梯,怒喝一声,便是将已经爬满了官兵士兵的云梯给硬生生地推了出去。那云梯带着数名官兵士兵的惨叫声,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就这么离开了城墙,掉落了下去。
而那些石门军战士兵将们也都是有样学样,一边砍杀着城头上的南宋官兵,一边奋力推掉那一架架的云梯。这些云梯毕竟都是临时赶制的,南宋官兵又要分在四面城墙使用,所以搭在这里的云梯却是不多。当然,那些官兵士兵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官兵将云梯推开,断了他们好不容易杀出的血路,也是拼了命地阻挠,一时间,城头上的厮杀再度升温!更加的激烈的起来。
不过这些南宋官兵们的装备比起信王赵榛jīng心装备的石门军战士们来说,实在是太差了,而现在石门军战士们的士气在信王赵榛的带领下也是渐渐的提升了起来。这样一来,整个城头上的局势也是渐渐开始扭转过来,随着一架架云梯被官兵给推开,能够冲上城头的官兵士兵也是越来越少了。当然,也有不少被推开的云梯又重新搭上来的,但这么一耽搁,也是大大减缓了南宋官兵冲击城头的速度,城头上的官兵被官兵在信王赵榛的指挥下已经给压制在了城头的角落中,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见到大势已定,信王赵榛这才是松了口气。而此时,王之义也伸手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刚刚交战的时候,信王赵榛的手下战士们也不是毫发无损,他身边的亲卫至少也是有七个死亡和十几个受伤的,所幸受伤的亲卫们,所伤的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
看了一眼已经被逼在角落里,却还在负隅顽抗的南宋官兵,信王赵榛眼中闪过一丝戾sè,对手下的战士们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那些兵将们见了,自然明白信王赵榛是什么意思,本来还只是将那些官兵困住游斗,可接到命令后,他们接下来却是开始猛下杀手,很快,那些南宋官兵士兵便是一个不留,全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城头上的攻势被挡住了,那些城外的官兵也暂时组织不起什么有利的攻势,信王赵榛也得抽空站在女墙旁朝城外望去。
只见在城外,一员中年战将带着一队骑兵正在横冲直撞的冲杀着,只见那名中年战将手中挥舞着一杆长柄战刀,骑着一匹枣红sè骏马,正在城外的南宋官兵的围攻中不停地厮杀着。虽然城外的官兵不计其数,可是却奈何不了那中年战将,那中年战将凭着一刀一马,却是来去自如,根本就没有人抵挡得住他手中的长刀。
“赵大人!单宏飞将军已经在城外厮杀了有一个时辰了,我们是不是出城相助?”一名认得信王赵榛的单宏飞手下的副将走到信王赵榛身边,看着城外厮杀的中年战将,满脸的担忧。
信王赵榛却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不必担心单宏飞将军的安危!你们只需要好好把守住城头即可!那些官兵在看到是不可为,自然会撤退的!到时候单宏飞将军的困境自然是解开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信王赵榛的话,在城外厮杀的那名中年战将一边厮杀着,还一边仰天大笑了起来,吼道:“痛快!痛快!单某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如何取得我们的xìng命!来啊!来啊!哈哈哈哈!弟兄们,杀!”
信王赵榛微微一笑,指着城外的中年战将笑着对那副将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单宏飞将军没事的!我们是要尽快将官兵给击退吧!”那名副将也听到那中年战将与那队骑兵战士们的呼喝声,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古怪的神sè,却是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了一声,便走开去指挥军队继续部署,要与那些准备再度攻上城头的敌兵继续作战去了。
信王赵榛看着城外那厮杀的战将,向身后的王之义点了点头,示意他包扎一下伤口。
王之义却是活动活动自己那受伤的胳膊,感觉似乎并不怎么严重,只是那从伤口处留下来的鲜血流到手上,有些滑手。
王之义看到暂时没有战事了,他干脆将长枪往旁边一放,从地上的官兵士兵的尸首上撕下了一条长布,简要地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
王之义这才刚刚包扎好,就听得城外响起了鸣金声,那些久攻不下的南宋官兵顿时就像是cháo水一般往后撤去。而在城外厮杀正酣的中年战将见了,却是不肯罢休,呼喝了一声,拍马带军便要追杀过去。信王赵榛见了,慌忙喊道:“单宏飞将军!单宏飞将军!莫要再追了!莫要再追了!”
开什么玩笑,之前在城墙下面厮杀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问题,信王赵榛还可以随时派人去救援,可真要是冲到南宋官兵的大营内,就中年战将带的不足一千人,就算是他们都有三头六臂,只怕也讨不得好去!
听到城头上的呼喝声,中年战将回过头来一看,却是咧嘴一笑,喝道:“哈哈!原来是殿下啊!好!就听你的!不追了!速速开门让我进去吧!刚刚杀了那么久,倒是有些口渴了!”
听得中年战将的话,信王赵榛不由得撇了撇嘴,立刻让士兵们下去为中年战将开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了解,信王赵榛总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些江湖好汉们进行战争的情况。
这些江湖帮派的魁首们确实是十分勇猛,信王赵榛现在的石门军也全是靠了单宏飞将军的训练才达到了这个水平。可问题是,现在的单宏飞实在是太过冲动了,那官兵一攻城,单宏飞就脑袋发热,单刀匹马带一队人马就冲出城和官兵厮杀。
他这一走,城头可就没人指挥了,那南宋官兵的将领又不是傻子,见到单宏飞将军和他的骑兵们都武艺高强,干脆就是派出一部分人困住单宏飞将军,剩下的人却是直接攻打城头,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个情况的发生。
仔细算来,今天这一次已经是信王赵榛这一天来第七次来这里救场了,若不是有信王赵榛,恐怕这石门城当真是早就被攻破了。
信王赵榛也是劝过单宏飞好几次了,可单宏飞当着面的时候总是笑着答应得好好的,可每次碰上攻城,他还是照冲不误,久而久之,信王赵榛也就干脆不去浪费那些口水了。这个单宏飞,自从确定得知自己是真的信王之后,并且被自己封赏为一方守将之后,变得十分的卖命。
但是,在算计的时候狡猾如狐狸的单宏飞,在得知自己的主公是真正的信王,并且自己真正的成为一方将领大官。他在面对真的战斗之后,尤其是被自己任命为石门主将之后,变得有些积极而冲动了起来。
见到被封为主将的单宏飞将军,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纵马进城,信王赵榛摇了摇头,看来若不是自己力排众议坚持继续在这石门城内,恐怕这石门城当真会早早地被南宋官兵给攻破了。
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剩下的两处城门方向,虽然不时有烽烟冒出,但并没有破城的迹象,信王赵榛派遣一号与崔虎各带一队jīng锐正牌的信王军战士过去支援了,想来苗玉凤和花中龙两方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了。
驻守那两处城门的将领苗玉凤和花中龙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重在稳重。加上那两处城门外的官兵也远远比不上他和单宏飞将军所把守的这两边的南宋官兵兵力强大,所以肯定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天sè渐渐完了,夕阳西下。虽然今天总算是将官兵的攻势给击退了,但信王赵榛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场战斗并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而且在信王赵榛的心里,他还不愿意明目张胆的动用自己明面上的信王军部队。虽然从母亲的骨灰盒里面,信王赵榛得到了徽宗的圣旨,徽宗封赏信王赵榛为全国兵马大元帅,并且承诺他为下一任太子人选。
但是,毕竟现在的赵构是皇帝,还一度占据了名义天时的优势。现在,距离信王军与金宋三方和平谈判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
一旦自己先动用了信王军的军队发动战争,那么自己从名义上就会受到南宋本地军民心里上的反弹和抵触。所以,现在信王赵榛只能使用现有的石门城的军队,而吴玠的军队,信王赵榛已经飞鸽传书,让他们不要再前来支援了。只要吴玠保护好罗月儿、媚儿全族、吉倩倩等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
而信王赵榛也不是全然的没有准备,他所凭借的就是从年初开始的无数场的起义动乱,而现在距离钟相起义才不过刚过去五个月的时间,一直要到五年之后,南宋官兵才能做出反应灭掉杨幺。
按照正常的历史,高宗赵构是派遣出由岳飞率领的大军对杨幺进行镇压,杨幺才接连遭到了失败最后败亡。而现在,诸多大将与岳飞已经是信王赵榛的军队手下了,那么围剿杨幺的战斗,恐怕会进一步延长。加上其他地方的各路起义造反的农民军以及各方豪杰,现在的赵构其实也是分兵各路进行镇压,围剿石门的军队过多的话,一定会造成荆湖北路大面积起义军反弹。
只要自己坚持一段时间,等到杨幺、英宣等人的起义军动起来,开始了对南宋官兵发动反击。那么这信王赵榛苦心经营的石门城,还真没有那么容易被灭。
而在另一方面,信王赵榛还在担忧的是,直到现在,攻打石门的南宋官兵中都没有出现张浚的旗号。这张浚手下的军队才是南宋官兵中的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他可是拥有一部分jīng锐大宋禁卫军队的一部人马。
而张俊也绝对算是在南宋官兵中极少数能征善战的战将,如果他在这里指挥的军队是比较厉害的士兵的话,信王赵榛相信这些官兵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被击退。
虽然不知道张浚手下的禁卫军为何没有出现在石门城,不过按照他们接受到赵构的命令,这石门就一定是他们必须攻杀的目标。
所以,张浚手下的一支禁卫军改编的jīng锐军队,出现在石门城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现在石门城内无论是粮草还是守城器械,都有很大的消耗,也不知道能够支持多久。这还是因为前段时间秘密占领了灃州灃阳外的粮仓后,补给了好多的粮食的原因,不然的话,恐怕现在石门就已经断粮了。
这各种问题现在可是快要把信王赵榛愁死了,信王赵榛可是很清楚,从他忽悠这些帮派弟子们跟随他打下石门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和这些帮派弟子们组成的军队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信王赵榛想要继续实现自己的目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围城的官兵给击退!
“哈哈哈哈!主公!你在想些什么呢!”一把粗旷的笑声却是打断了信王赵榛的思索,他不由得抬起头一看,单宏飞将军此刻已经是快步走上了城头,正笑呵呵地朝着自己走来。
“单宏飞将军!”单宏飞的身份可是城内唯一的正式将领,所以信王赵榛见到单宏飞,那还是得差不多给点面子的。
单宏飞却是笑着说道:“主公,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想来你那边应该已经击退了官兵吧?”
信王赵榛笑了笑,回答道:“放心吧!你这边派来的人到我那里的时候,我正好刚刚结束战斗!”
而此刻,在城外,负责攻打东城门的官兵将领方江忠正一脸铁青地看着眼前的官兵徐徐退下,却是不发一言。在身边的小将王云一看,就知道方江忠此刻心里正冒火呢,自然是不敢多说话,生怕方江忠心里的火没处发,却是撒在自己头上。
等到所有的官兵都退入了营内,方江忠却是没有急着入营,而是驻马在军营门口,遥望着石门城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名官兵士兵纵马朝着这边赶来,方江忠一看,顿时眼睛一亮,甚至还有些等不及,直接就是纵马迎了上去。
还未等到那名官兵士兵开口,方江忠就是抢着问道:“怎么样?张俊将军那边的战况如何?”
那名官兵士兵翻身下马,却是直接跪拜在方江忠面前,抱拳回答道:“回禀将军!张将军那边也是无功而返,听说今天攻城,张将军帐下损失了两千余人!为此张将军还在营内大发雷霆呢!”
听到士兵的回复之后,方江忠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哈哈笑道:“好!好!只要张俊这个小子没有抢在我的前面就好!哼,虽然你官比我大,还是救驾的功臣,但是我方江忠迟早会超过你的!”
方江忠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之后,心中的郁闷也是稍稍消散了不少,这才纵马往回走去。刚刚走到位于军营zhōng yāng的大帐门口,方江忠这才刚刚下马,小将王云就赶了上来,一脸焦急地对方江忠问道:“将军,你刚刚到哪里去了,末将可是找了你老半天了!快点进来吧!出大事了!”
虽然知道张俊没有抢在自己前面破城,但方江忠今天毕竟也还是失败了,所以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到王云竟然这么对自己说话,当即便是狠狠地瞪了王云一眼,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还好好的!能够出什么大事!”
“哼!”王云被方江忠这一通呵斥骂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而从旁边的军帐内,却是传来了一声冷哼声,一个yīn冷的男声响起道:“看来方大将军还是威风得紧啊!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军中统帅了?”
281石门部署
此时,王云被方江忠这一通呵斥骂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而从旁边的军帐内,却是传来了一声冷哼声,一个yīn冷的男声响起道:“看来方大将军还是威风得紧啊!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军中统帅了?”
这几句话那是说得十分的无礼,可方江忠听到这把声音之后,却是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脸sè都给吓白了,慌忙转过身子,望向了军帐。
只见那军帐的帘门被掀起,走出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官员,这中年官员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一把络腮胡子,一对小眼睛jīng光闪烁,脸上笑眯眯的,咋一眼看上去,倒像是一名和蔼的人。
可是方江忠看到这中年官员之后,却是双腿一软,直接就跪拜了下去,颤声说道:“末将,末将拜见张大人!”
这中年官员不是别人,正是一方官兵军队的统帅,张浚张大人。
别看方江忠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那是威风得不得了,可是碰到了张浚,那就像是看到了猫的耗子,屁大点的声音都不敢出,只是跪拜在地上发抖。而张浚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方江忠,心里却满是无奈,他也知道方江忠这人没有什么真本事,可是现在官兵内也找不出什么人才,这方江忠也是因为对自己忠心一些,所以才会被任命为一方统领的将领。
不过,就算是如此,张浚还是没有想到,方江忠和张俊两人竟然用了一天多的时间都没有打下小小的石门城。
早在对信王军发动攻击前,张浚就已经探听清楚了,石门城内不过才只有两万余人的江湖人组成的士兵,而他留给方江忠、张俊的官兵却是足足有二十万人!就算是这些官兵的战斗力要差一些,但那江湖草寇们的战斗能力也高不到哪里去啊!怎么会攻不破这石门城?
“张大人!您回来了!”一个喊声响起,张浚在回头之前就知道,是自己留在这里的另一名部下张俊。
只见那张俊此刻正是满头大汗,满脸急sè地纵马赶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张浚的身影,便是开始叫喊起来。之前刚刚退兵没过多久,张俊正在那里发脾气呢,却是接到消息,张浚来前面的营地了,他立马就丢下军务,直接就是赶了过来。
张俊纵马一直冲到了张浚身前,便是一把勒住了缰绳,将坐骑止住,翻身下马,便是单膝跪拜在了张浚面前。张浚看了一眼张俊,只是冷哼一声,对于他们两人办事不利,张浚可是一肚子的火。不过碍于一个是自己的忠心手下,另一个也是救驾功臣,而且的确有些本事,自己有几分忌惮。所以,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张浚瞥了两人一眼,便是丢下一句“都进来!”便是转身钻进了军帐。
方江忠和张俊两人听到张浚的话,都是不由得打了个颤,这才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在张浚身后钻进了军帐。进了军帐之后,张浚也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两人,径直便坐在了军帐的帅位。张浚没有发话,方江忠和张俊两人自然是不敢入座,只能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说吧!”张浚瞪了两人半晌,最终哼道:“二十万人却是攻不下一个只有两万余人把守的城池!我倒要听听!你们能够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借口!”
听得张浚这冷冰冰的话语,方江忠和张俊两人顿时就是满头的虚汗,张俊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开口,说道:“回禀张大人!我们开始攻城之前,却是才知道,那石门乱匪军预先得到了消息,临时在石门城内抓了不少壮丁充当守军,而且还加固了城池,而且,他们不知道从哪里调集来好多的粮食!”
“哼!”张浚又是一声冷哼,打断了张俊的解释,瞪圆了眼睛喝道:“那石门乱匪能够抓多少壮丁?你们手上可是有足足二十万大军啊!哪怕那石门匪军头目抓了几万人,你们也早就应该攻下石门城了!简直是废物!”
被张浚这么一通呵斥,那张俊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旁边的方江忠虽然一直以来都和张俊不合,可现在看到张俊的狼狈样,他的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现在他们两人的处境都是半斤八两,要是不能给张浚一个好的解释,只怕他们这一关,今天就过不去了!
看到张浚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方江忠心中一惊,连忙是抱拳说道:“回,回禀张大人!那石门城内的守军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一员猛将着实是厉害,这半个月来,死在此人手上的将士只怕已经是不下几千人了!”
“猛将?”方江忠提出的这个解释倒是让张浚的脸sè稍稍缓解了一下,张浚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随即便抬起头说道:“你说得,应该是城内的单宏飞和花中龙吧!此二人倒的确是一方猛将!”
听得张浚这么说了,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方江忠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可方江忠这才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得张浚劈头盖脸地喝骂了起来:“蠢材!一群蠢材!单宏飞和花中龙再厉害也就是两个不懂兵法的匪首而已!你难道不会引他们出城,把他困在城外围杀,然后直接攻打城门吗?再说了,单宏飞将军一个人也是分身乏术!你们围攻城门,那单宏飞和花中龙总不可能两个人把守住四道城门吧!”
方江忠那脸简直是苦得可以挤出苦汁了,就看到方江忠苦着脸说道:“张大人!末将正是这么做的啊!可每次末将快要攻占城头的时候,石门军都会突然变得厉害起来,将将士们给赶下城头!至于其他三面城门的问题,末将光是应对单宏飞将军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其他地方啊!”
听着方江忠的话,在一旁磕头的张俊心里却是不由得问候起方江忠全家,这话不是暗指石门之战不利的责任在他张俊身上嘛!张俊当然不能就这么坐等着方江忠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连忙抬起头辩解道:“张大人!那石门城可不止是单宏飞一人!末将所负责的那面城头就有一员官兵将领甚是难缠!官兵在他的指挥下,连连击退大军的攻击!”
“哦?”这下张浚可是来了兴趣了,他相信张俊绝对不会为了脱罪而编造谎言来骗自己,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看来这石门城的确是情报上所说的,是信王军暗中培植起来的势力,里面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不过这却不能阻止张浚继续攻打石门城的决心!石门城在张浚与秦桧的作战计划中,占有很重要的作用。占领石门,就等于是将西面的信王军、杨幺和北方的信王军的联系给切断。这样一来,官兵就可以放心南下攻占洞庭湖打败杨幺了。
而且,由于信王赵榛提前得到消息,将灃州粮仓的所有粮食都运到了石门,导致二十万南宋军队无粮。所以,石门城内所囤积的粮草也是队伍rì益庞大的官兵所急需的。所以,不管这石门城内有多少能人异士,张浚还是一定要把这石门城给拿下!
当即,张浚便是摆手阻止了方江忠和张俊的辩解,沉声说道:“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废话了!明天我就亲自率领官兵攻打城门!会会那单宏飞、花中龙还有那神秘的高人!我倒要看看,在我麾下jīng兵的攻击下,这些石门军的匪军士兵们是否还能够扛得住!”说罢,张浚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一剑砍在了面前的矮桌上的地图,正好将矮桌上的地图上的一个标示给砍成了两半,而地图上被砍中的,正好是石门城的位置。
每天击退了官兵的攻击,花中龙和单宏飞等人就要向信王赵榛汇报战况,几人互相见了,相视而笑,随即加快了脚步,朝着石门府走去。径直走到石门府邸大厅前,对着里面的信王赵榛单膝拜倒在地,双手抱拳喝道:“末将拜见大人!”
自从打定了主意不借用信王军的正牌军队,准备利用石门匪军头目的名义,和其他地方的匪军起义士兵一般,利用假身份与南宋军队对抗后。信王赵榛的名义就成了姓赵的匪军头目了。此时的信王赵榛一身戎装,腰间挂着一柄宝剑,看一股杀伐果断之气。见到十余名大小属下朝着自己跪拜之后,信王赵榛上前抬手虚扶,哈哈大笑道:“诸位兄弟!你们辛苦了!”
顺着信王赵榛的手势,众人都站起身来,却是照样恭恭敬敬的。单宏飞将军对着信王赵榛抱拳说道:“大人哪里的话!这都是末将等的职责所在!况且末将等人能从一介草莽成为高官大将,一直无机会报效大人!如今官兵前来,末将等人理当进献自己的一身武艺,清除南宋官兵,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哈哈哈哈!好!说得好!”盯着石门匪军头目的信王赵榛赞了一声,用力拍了拍单宏飞将军的肩膀,说道:“本来以将军的本事,根本就不应该屈就于此地。不过现在看来,正是因为有你等大才留在在石门,才使得南宋官兵不能得逞,你们放心,等待我信王军夺得天下,你们都是有功之臣!”
对于信王赵榛的说法,众人心里都是欣喜不已,他们一辈子拼斗为的还不是草莽帮派之间的权利,现在有更大的能拼搏将侯的机会,大家自然更是欣喜。
“来!来!来!我们也别光在这门口杵着了!几位将军都辛苦了!进来休息吧!”说着,信王赵榛便是一手牵着单宏飞将军,一手牵着花中龙将军,对后面的崔虎、王之义、苗玉凤等人一点头后,直接便是走进了府邸。到了府邸内的大厅中,这才放手让几人坐下,而名义上是石门匪军头目的信王赵榛则是径直走到上首席落座。
刚一坐下,信王赵榛便是笑着对单宏飞将军等人说道:“几位将军!官兵围城已经两天有余,攻城无数次,却是次次败于我们石门军的手下!想来此次抵挡敌兵,我们自然定能取胜!”
虽然现在石门城被官兵包围,但那些乌合之众组成的大军却是没有办法阻拦石门军从外界得到消息。现在大宋天下可以说是被这些各路起义军队给闹得天翻地覆,大圣王杨幺军队的势头正劲,但是遇到张浚与张俊的兵马,也是且战且退,退入了洞庭湖。
而张浚的兵马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偏偏在他这石门城面前受阻。
在下面,单宏飞将军则是拍着自己的胸口喊着:“请大人放心!这区区官兵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只要有我单宏飞将军在!保管将那些官兵统统拿下!”说着,单宏飞与花中龙俩人就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王之义见了,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要是单靠单宏飞的话,只怕这石门城早就被攻破了!单宏飞与花中龙两位将军勇猛是勇猛,可就是太有勇无谋了。
眼看着单宏飞、花中龙等将军似乎已经被胜利给冲昏了头脑,一旁心思细腻的苗玉凤却是忍不住说道:“大人!单宏飞将军!花中龙将军!万万不可轻敌啊!这官兵势头不小,绝非这么容易对付!以末将看,我们还是应当据城而守,等待大人派来的援兵才是上策!”
知道自己在行军打仗方面的水平不足,所以苗玉凤对于部下的建议还是从善如流的。她的意见,还是从手下的人口中得来的。
倒是单宏飞的脸上有些不满了,若不是同甘共苦的和苗玉凤的关系不错,加上对方是女子,只怕单宏飞将军早就冲上前去训斥一顿了。
不过饶是如此,单宏飞任然哼哼道:“苗女侠未免太高看那些乌合之众了吧!在某看来,那些官兵说穿了就是一群农夫,只会横冲直撞,哪里会打仗?又岂是我们这些武林高手的对手!”
信王赵榛苦笑了起来,看到他们被自己的一番煽动弄得有些浮躁了起来,便无奈的开始耐心给单宏飞等将军解释道:“单宏飞将军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官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如此大的声势,击退我手下的五千jīng锐和吴家的一千jīng锐家丁。可见官兵绝非只是乌合之众那么简单!依我看,这两天来攻打石门城的兵马定然不是官兵的主力,显然都是被官兵怂恿来的刚刚加入军队的平民百姓组成得壮丁!如果官兵仅仅只是这种程度,又怎么可能连续击败各路人马,逼迫我手下的五千jīng锐骑兵折损了四百多人,可算是损失惨重。他们达到如今这般声势,说明其战斗力很厉害,而现在官兵在石门城受挫,想来那些官兵的主力部队也会很快赶至!我军在数量上不占优势,还是应当依靠城墙的防护才是最为可靠的办法!”
单宏飞将军还是不服气,不过信王赵榛倒也说得在理,单宏飞也不多说说明了。倒是王之义、苗玉凤等人听得信王赵榛的分析,眼前一亮,苗玉凤笑着说道:“大人所说的在理!反正城内粮草充足,我们就这么守着,相信过不了多久,援军就会赶到!等到援军一到,我们再杀出去,将那些官兵彻底歼灭!”
信王赵榛嘴角微微一撇,只有他知道,援军是不会来了。而发布援军撤退命令的,还正是自己。
不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信王赵榛并不想告诉他们。毕竟这帮江湖草莽们根本不懂什么权谋之策。只是一味的看自己是不是被抛弃被放弃了。一旦信王赵榛说出来真想,恐怕这些家伙会认为信王赵榛是在拿他们当弃子而当众哗变。所以,信王赵榛对于援兵的事情就没有说出真想。
“好了,我们固守吧,我倒要看一看官兵能围困我们到什么时候。”信王赵榛都这么说了,单宏飞将军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是听令。而信王赵榛虽然在众人的面前表现的信心满满,但心底还是吃不准,没上没下的。
这援军可是没有可能赶至的,而最少也要等上半个多月的时间,各路起义大王的大军才能够真正将南宋官兵的势头给压制住。
可问题是,石门到底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还有那个张浚与张俊以及秦桧,表面上他们的确是个草包,但是既然能当上赵构的红人,而张俊也是四大名将之一,也足见张俊此人不凡!
简要的询问了一下刚刚的战事,信王赵榛便让单宏飞等众将军下去休息了。
看着众人下去,而信王赵榛却是没有去休息,直接出了府邸,准备到城墙上巡视一圈。
信王赵榛身穿便衣,出了大街。如今信王赵榛在石门城内也算是一个担下好人之名的大人了,这半个月以来,城内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兵都知道,若是没有信王赵榛,恐怕石门城的百姓早就被弄得家破人亡了。
282匪军改编的石门军
信王赵榛身穿便衣,出了大街。如今信王赵榛在石门城内也算是一个担下好人之名的大人了,这半个月以来,城内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兵都知道,若是没有信王赵榛,恐怕石门城的百姓早就被莫统领弄得家破人亡了。
在对比以前那些吸血鬼官府莫统领的压榨中生活,和现在信王赵榛每家发粮食度过难关的鲜明对比,加上信王赵榛真的击败了几次朝廷的大军。所以,大家终于敢于感恩与信王赵榛,信王赵榛的各种补恤政策的下发,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人感恩的对象了。
在大街上,那些百姓见到信王赵榛都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信王赵榛行礼表示自己的谢意,甚至还有几个愣头青跑到信王赵榛面前,要求加入守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看着那些半大孩子,信王赵榛也是一脸无奈,若是城内还有能够作战的壮丁,只怕早在半个月前,就被自己给征到守军当中去了。剩下这些半大的孩子也不过都十一二岁,要是也征入了军中,打仗的时候上不添乱已经算是万幸了!
应付了那些热情的百姓之后,信王赵榛径直走上了东城头,这里之前是由单宏飞将军负责把守的,同时也是四个城门中损失最严重的。对于这一点,信王赵榛也是感觉十分的无奈。
要论武艺,单宏飞不见得差多少。要论机智,单宏飞将军也不是个笨蛋,时不时也能够弄出些个计谋。可问题就在于单宏飞将军的这个急躁的脾气,太功利了,一心只想出风头,建功立业。
本来单宏飞将军若是踏踏实实地守在城头,这守军的损失绝对会降到最低。偏偏单宏飞将军就是不肯安分,原本城内守军的数量就不多,可是再也经不起单宏飞将军这样消耗了。
见到信王赵榛上了城头,那些本来都在城头休息的官兵一个个都是站起来,朝着信王赵榛行礼。这些天来,信王赵榛可是救了他们不知多少次了,他们心中对于信王赵榛那也是万分感激的。
信王赵榛只是摆了摆手,便是朝着其中一名低级军官问道:“怎么样?将士们的伤亡如何?”
那名军官低头抱拳回答道:“回禀罗大人!城头上原本有四千余人,经过今rì一战,折损了四百多名兄弟!还有数百名兄弟身负轻伤,虽然有些影响,但还能够上阵杀敌!”信王赵榛听得那军官的话,却是注意到在他的胸口的铠甲内,却是露出了一条白sè的布条,上面还沾染着点点血迹。想来,在他口中那些身负轻伤的人,就包括他自己吧!
听得军官的汇报,信王赵榛却是不由得一阵阵心疼,虽然只是损失了数百人,但这数百名士兵可是一下子就一起阵亡的。而信王赵榛昨天到今天,总共折损的,也只有二百多人而已,今天单宏飞一天就损失了这么多人,难怪历史上有好多猛将草莽豪杰,却是抵挡不住南宋官兵的攻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信王赵榛暗暗下定了决心,战斗再照着这样的消耗下去,恐怕就算没有张浚手下的jīng锐等这些不安要素,石门城也守不住!
信王赵榛必须要想个办法,将官兵给退去,要不然,等到石门城被破,不仅仅是计划有变动,就是信王赵榛本人也有危险了!
慢慢走到城墙边上,朝着城外官兵的军营望去,此时已经是灯火初上之时,随着夜sè渐渐降临,南宋官兵的军营也是慢慢亮起了火把和篝火。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火光,信王赵榛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自从前天夜里以来,每天信王赵榛都要到各个城头上巡视一遍,这城外官兵的军营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今天信王赵榛却是明显感觉到城外的军营和平rì有些不同。
到底是什么不同?信王赵榛紧皱着眉头,整个身子都贴在城墙上往外看。军营的位置没有变化,依旧是在原来的地方,至于那军营的大小、方位都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而且和往常一样,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官兵开始埋灶做饭,军营内火光点点,从城头上望去,密密麻麻的,看的让人心惊。
对!火光!就是火光!信王赵榛瞪大了眼睛看着城外的军营,军营内的火光却是要比平时多出许多!怎么会这样?一支军队到了夜晚基本上就是一个营帐前面点燃一个篝火,那火光的数量是有数的!可是今天官兵军营内的火光却是变得如此之多,信王赵榛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军营内的官兵人数也增多了!
信王赵榛的脸sè顿时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想不到一语成鉴,官兵果然还有援军!这些天来围在石门城外的官兵约莫有二十余万人,这已经是大大超乎石门城的承受范围了。若不是信王赵榛和各位草莽将军们奋勇杀敌,恐怕石门城早就被攻破了,现在又多了这么一支生力军,而且还很有可能是那个一支未曾露面的张浚手下的jīng锐部队,信王赵榛的心里立刻有些打鼓了起来。
“来人!”虽然心底有些没底气,但信王赵榛还是立刻喊起了身边的士兵,此时立刻有一名军官快步跑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听令。信王赵榛对那军官喝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各位将军!让他们火速来此!就说是有紧急军情!”
现在这种情况,信王赵榛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些士兵,万一传了出去,说不定会对守军的士气有所影响!那名军官听到信王赵榛的命令,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执行命令,去安排人通知王之义、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几位将军。
信王赵榛面sè铁青地看着城外的军营,苦思冥想,希望能够想出一个能够破敌的办法。可现在摆放在信王赵榛面前的,就是兵力的不足。没兵就无法打仗,用一句俗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等了半个多时辰,最先赶到的是单宏飞将军,显然那传话的人到单宏飞将军家中的时候,单宏飞将军已经睡着了。登上城头的时候,单宏飞将军身上的铠甲还没有穿戴整齐,脸上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
登上城头之后,那单宏飞将军先是左右看了看,看到信王赵榛的身影之后,便是快步走到信王赵榛的身边,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找我过来?”
信王赵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得一阵踏步声从身后传来,却是石门军其他头目带着一众亲兵登上了城头。自从官兵围城之rì开始,石门军各个头目也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集中起来到过城头上。再往后,大家各自布防各自的防区,所以石门军各个头目也就没有再来过城头集中起来。
看到手下的将领们纷纷到齐了,信王赵榛不再啰嗦,让石门军头目们将各自左右的亲兵都屏退,然后再悄声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石门军各个头目和将军们。听完信王赵榛的话之后,无论是石门军各个大头目还是各位被信王赵榛封赏的将军,全都是脸sè一变。本来他们还在等着信王赵榛派来的援军,谁知道自己这边的援军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敌人的援军,这一仗,更加难打了!
对于信王赵榛的判断,几个人都没有怀疑,可还是忍不住朝着城外望去,看到那城外官兵军营内密密麻麻的火光之后,几人的脸sè也是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几名头领和将军毕竟还是沙场上的战将,还能够保持住沉稳。可石门军内的一些文官头目却是一个个都是羸弱的文人被提拔起来的,此时听到如此凶险,他们哪里还能够保持得住,当即便是吓得脸sè惨白。其中一名主持政务的姓刘的书生转头对着信王赵榛颤声说道:“大······大人······那······那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信王赵榛苦笑了一番,他如果能够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这个时候,只能是实打实的战斗,虽然计谋他有,但是没有物资和兵力都是白搭。
其实他也有些无奈,所以没有说石门。一旁的单宏飞将军沉声说道:“不管如何!我们明天先打上一场再说!大人,明天我们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吉云天的那一万人马一定要派上!要不然,就靠城头上的这些人,我们绝对抵挡不住!”
单宏飞将军所说的那一万人马,正是当rì官兵初至的时候,石门背面的森林银矿中归属到信王赵榛身边的吉云天地兵马。
这些从西北来的匪军,只是在前天跟着大家一道守城,随后,信王赵榛看到他们的兵马能够抵御住敌人的军队之后,信王赵榛就将这些北方汉子先留在城内进行训练,城头上只靠那些原有的守军还是能够抵挡得住官兵的攻击的。
信王赵榛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那些匪军其实就和城外的官兵一样,好多其实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在实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下才当了土匪的。
除了一些勇士战士以及头目之外,他们大部分人的战斗力其实也很一般,几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让他们在城头上白白牺牲,还不如先在城内的军营内好好训练一番,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再派上用场。到时候就能顶更大的用处了。而且,另一方面,信王赵榛其实也是想将这一万人马当成一支奇兵来使用。
听到单宏飞将军的话,信王赵榛只是沉默了片刻,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经过了几天的训练,那些土匪们也只是仅仅会简单的配合而已,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容信王赵榛再犹豫了,有援军加入的南宋官兵,到了明天一定会全力进攻的,而守军方面若是不能全力以赴,那么等到被攻破城门之后,那就后悔莫及一切都晚了!
在同意了单宏飞将军的这个提议之后,王之义却是转头对信王赵榛说道:“大人!我担心这次官兵的援军绝不简单,恐怕就是再加上那一万人也不够用!末将倒是有些想法,恳请大人准许末将去实施!”
信王赵榛点头答应,为了避免泄露消息,王之义的计划只是俩人暗中商议了一番,没有进行军议。
而单宏飞将军此刻也是心事重重,自然没有去管信王赵榛和王之义打得什么主意,单宏飞将军在想着,眼下石门城有可能是保不住了,到时候万一失败,就算他战死在城头倒也无法了,可是否要想办法将妻儿送出城去。
信王赵榛则是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城外的官兵军营,双手用力地握拳。如今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信王赵榛就不相信了,凭着自己多出这个时代这近两千年的知识,还不能闯出一条胜利之路!在金人的地盘他打出了一片天下,他就不信在赵构的地盘就拿不下一片天地!
一晚上眨眼就过去了,信王赵榛却是抓紧时间好好地休息了一夜,不仅如此,他还让城头上所有的士兵们也都好好的休息了一晚。而信王赵榛派遣了几名特战队战士在城墙上值守,万一敌人发动夜袭,也好立刻发现敌人。
之所以如此准备,让战士们全部都休息,是因为信王赵榛知道,等到开战之后,恐怕大家就都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了!
第二天天一亮,从城外战鼓声响起,而信王赵榛却是早早地就在城头上严阵以待了。看着城外的官兵的规模,信王赵榛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官兵正是要强攻一面城墙,想要一口气拿下石门城!”
而在一旁的吉云天将军听了,却是难得露出一丝无奈,说道:“就算是我们早就知道如此,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对方强攻一点,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不用分散防守的力量,但防守的压力也是大大的增加了!”
虽然敌兵强大,但众位将军的脸上却没有昨天晚上那种凝重。原来昨天众位将军只是被官兵突然多出来的援军给吓住了,但是他们纷纷回家之后,却是想明白了。以之前所见的官兵的那种战斗力,就算是多出许多援军也用不着害怕啊!所以今天一大早,单宏飞等人照样是jīng神百倍地来到城头准备迎战。
不过信王赵榛当然不会像单宏飞等将军那么乐观,历史上关于南宋的这支被拆散的禁卫军地传闻那是神乎其神,至于赵构是否有这样一支jīng锐,信王赵榛实在是确定不了。
就算是没有禁卫军的参与,但信王赵榛可以肯定,南宋官兵绝对不可能只有像眼前这些乌合之众拼凑而成的大军,要不然南宋官兵绝对无法在初期就控制住那么大声势的各地反军。
看了一眼堆在城头角落的那堆东西,信王赵榛却是强行忍住自己动用这些吉倩倩留下来的宝贝地冲动,这些东西还不到用的时候。
若是自己猜测的没错地话,官兵一开始肯定不会动用那些jīng锐部队,一定是让那些普通的官兵前来试探!这些东西可是信王赵榛特意准备的杀手锏,一定是要用到刀刃上。
而此刻,城外的官兵也已经攻到了城墙下,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这半个月来一直攻打石门城的普通南宋官兵。
单宏飞等人见了,纷纷咧嘴一笑,单宏飞对信王赵榛说道:“大人!就凭借这些窝囊废官兵,哪怕是再来十几万人,我们也不怕!要不这城头还是交给你了,末将下去厮杀他一回!”
听得单宏飞的话,信王赵榛立刻上前拉住了单宏飞将军的胳膊,沉声说道:“单宏飞将军!千万不要冲动!官兵现在只是试探而已!相信官兵的主力还没有出动!”
单宏飞将军只是撇了撇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却是没有多嘴。信王赵榛看着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即面sè一沉,立马下达了军令。
信王赵榛立刻让那些土匪军队列队上前。既然官兵派来这些乌合之众前来试探,那信王赵榛干脆就利用这些乌合之众的官兵来练自己的兵!
这些土匪的战斗力的确很差,就凭借一些匪军勇士和头目们的匪军侍卫的勇武,才能聚集其一点战斗力。要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信王赵榛想要单枪匹马的冲杀收服他们也是很困难甚至无法办到的事情。
虽然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训练,但一名士兵,只有经历过鲜血的考验,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士兵,在后世曾经是一名特种兵的信王赵榛当然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那些匪军组合成的石门军战士们站在城墙旁,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畏惧的神情,半个月前的那几场厮杀非但没有让他们习惯战场,反倒是让他们对战争产生了恐惧。
283调动精锐
看着那些匪军组合成的石门军战士们站在城墙旁,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畏惧的神情,半个月前的那几场厮杀非但没有让他们习惯战场,反倒是让他们对战争产生了恐惧。
不过对于这些士兵的反应,信王赵榛倒是十分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曾经经历过无数血与火的考验。当即,信王赵榛趁着城墙下的那些官兵还没有冲上城头之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对着那些士兵们怒吼道:“都给我听着!现在这里是战场!在这里,只有战友和敌人!只有消灭了敌人,你们才会有活路!如果你们不想死的!那就给我拼命地杀!想活命,就多杀敌。”
虽然信王赵榛的话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但信王赵榛这些天来在众人的心目中已经竖立了一个强大的形象,在众人听来,信王赵榛的话让他们不由得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信服。
在信王赵榛的激励下,那些匪军士兵们在那些勇士和头目们的督促下,也是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脸上的畏惧也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决然!
虽然知道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但信王赵榛还是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有这样的状态,至少可以保证在待会的战斗中让这些士兵们多一些生存下来的希望!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云梯已经纷纷架在了城墙上,信王赵榛面sè一沉,呼喝道:“搬石头砸!把这些狗娘养的官兵都给我砸下去!”
“喏!”士兵们没有任何的忧郁,直接就是搬起了在脚边的石块,用力往下丢。那些石块城头上砸下去,落在攀爬的南宋官兵士兵的脑门上,好一点的,被砸得头破血流。而倒霉一点的,那是直接被石块给开了瓢,一时间红的白的液体到处飞溅,惨叫声响彻天际。
那些士兵当中也有一些人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几次战斗,都是后来南下逃难被吉云天征入了土匪当起了土匪的士兵。现在他们正式的进入了石门城守卫城池,但是看到这副惨象,马上脸sè就是变了,好多没见过血腥的人捂着嘴就要吐。
看到他们那个样子,信王赵榛却是面sè一寒,一个大块步就冲上去,直接拽起了其中一名正蹲在那里呕吐的士兵,也顾不得他口中的那些污秽物,破口大骂:“混蛋!你在干什么!在战场上丢掉自己的兵器?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话说一声!老子直接把你从这里丢下去!痛快得很!”
那名被信王赵榛挑中的士兵满脸畏惧地看着信王赵榛,却是说不出话来。信王赵榛干脆放开他的衣襟,却是一个大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直接将他给扇倒在地,喝骂道:“听着!在战场上,要不是就是你杀死敌人!要不就是敌人杀死你!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你是不是想死?如果不是,就给老子站起来!继续杀!杀!杀!”
信王赵榛的声音越吼越大,响遍了整个城头,那些本来同样有些畏惧的士兵,在听到信王赵榛的话之后,也是再次鼓起了勇气。而那名被信王赵榛一巴掌拍在地上的士兵,此刻脸上的恐惧却是渐渐转变成了狰狞,双目赤红地瞪了一眼城外,猛地站起身,竟然搬起了一块足足有他半人高的巨石,用力就是朝着城外丢了下去。就听得从城外响起了数声惨叫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块巨石所造成的后果,现在城外密密麻麻都是官兵,就是闭着眼睛丢也能砸到人,更不要说是那么大一块石头了。
听到那惨叫声响起,那士兵似乎从惨叫声中重新获得了勇气,怒吼了一声,继续搬着石头往城下丢。
看到那名士兵的举动,又左右看了看在其他勇士头目们督促和叫骂下,所有士兵的状态已经调整了过来,信王赵榛这才是点了点头。
当然他也没有闲着,将长枪搁在一旁,也是帮着举起石头朝城外攻击,一边砸一边朝着左右的士兵喊着:“别光顾着砸!想办法把云梯给推开!推开!”
这些土匪军士兵对于守城战争来说,毕竟还是经验尚浅,本来这些都不需要信王赵榛去开口提醒的,现在却要信王赵榛一样样去说明,那些士兵这才知道该如何去做。当然,就算是那些头目和勇士们,也没有几个有大规模征战厮杀的经验。
这时候,几名士兵在一名头目的督促下,用手中的长枪大刀伸出城墙外,去用力撬那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南宋官兵所制作的云梯都是十分简易粗糙的,有的云梯上并没有安置挂钩,而下面也没有面积庞大的底座,所以也就无法牢固的固定在城墙上,那些士兵自然也是比较容易将云梯给推开了。
无数的守城士兵都开始纷纷劈砍和用长勾枪支开云梯,只见一架架云梯,载着数名官兵士兵,带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了下来。却是像下饺子一般的哗啦啦一掉一大片,纷纷砸在了城外官兵的军阵中,砸死砸伤了不少倒霉的官兵士兵。
城头上的守城士兵尝到了甜头,更加打得欢了,一名士兵满脸兴奋地举起一块巨石,嘿嘿笑着,便要往城下丢。却是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却是突然从城墙的另一边飞了过来,正中他的咽喉处。那士兵的脸上还保留着一丝笑意,就这么举着石头从城头上翻了过去,摔下了城墙。
不过shè杀他的那名官兵士兵也没有好下场,还未等他笑出声来,一支羽箭却是骤然飞到,正中他的咽喉,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尸体立刻倒地。而在城上面,shè杀对方的花中龙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哼了一声。
城头上守军的反抗强烈,但耐不住官兵人数占优,众多的官兵士兵迎着城头上的石块硬是冲了上来。
见到这情形,信王赵榛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长枪,一枪刺穿了一名官兵士兵的咽喉,对着左右喊道:“拿起武器!反击!反击!”
经过了之前的一番战斗,这些士兵们也逐渐适应了战场的气氛,听到信王赵榛的命令,二话不说便是挺着长枪、拔出大刀,与冲上城头的官兵士兵展开了白刃战。
而在一旁的王之义、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等将军当然也都没有闲着,一个个挥起手中的武器,哇呀呀地叫囔着,带领手下杀向那些试图在他们面前爬上城头的官兵士兵。
单宏飞和花中龙各自都手中提着一把大刀,上下翻飞,那些官兵士兵哪里是俩人的对手,单宏飞将军一刀挥起,总会有三四名士兵的身子被一分为二!反观花中龙将军,一边砍还一脸兴奋地喝道:“痛快!痛快!这样才痛快啊!”
信王赵榛看到单宏飞与花中龙二人的这副样子,也只得是一脸苦笑。不过单宏飞与花中龙两位猛将的这状态,倒也是大大提升了那些士兵的士气。看着一名名官兵士兵冲上城头,信王赵榛也是亲自迎敌,手中的长枪在空中画出无数枪影,几乎每一枪都只在一名敌人的身上留过,论起杀敌的效率,任何人也比不上他。
有信王赵榛和单宏飞等将军做榜样,城头上的士兵们也是放开了手脚,硬是将十来万的攻城官兵给挡在了城墙下,偶尔有一些官兵士兵冲上城头,也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消灭或击退。守军损失虽然巨大,只是守军的损失和官兵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城外的军阵中,张浚一脸凝重地看着城头上的战斗,点了点头,对在其身后的张俊和方江忠两人说道:“看来这官兵当中确有能人,难怪你们攻不下石门城!以你们的本事,的确不是那统领大将的对手!只是没有想到这石门城内,竟然又多出了一名将才!”
本来张浚的话的意思,那是赦免了张俊、方江忠两人攻城不利的罪责,可是这老实话落在两人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张俊和方江忠二人却又不敢朝着张浚发脾气,只能是涨红了脸,相互看了一眼,却不说话。
倒是站在张俊身后的刘正将出列对张浚抱拳说道:“张大人!如此下去,恐怕只会是白白牺牲兄弟们的xìng命!还请张大人早做应对!”刘正将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张浚不要再藏私了,出动他麾下的jīng锐攻城,毕竟现在在城墙下拼命的,可都是他手下的兄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在那里无意义地浪费生命。
刘正将的建议是很正确的,实际上,就算是刘正将不提出来,张浚接下来也打算这么做。不过刘正将的话却是正好触碰到了方江忠的霉头,方江忠一肚子火不敢朝张浚撒,而刘正将却是自己对头手下一名小将,干脆就将怒火陡发泄到了他的身上。方江忠直接就是一瞪眼,喝骂道:“大胆!我等上将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卒前来插嘴!张俊!难道你就这么教导自己手下的吗?”
张俊现在也是一肚子的邪火,又岂会任由方江忠在他面前放肆,虽然同样不满刘正将擅自做主出言的行为,但毕竟刘正将还是自己的部下。当即张俊先是瞪了刘正将一眼,然后昂着个脑袋哼道:“方江忠!我怎么教导自己的手下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别忘了,你的官职比我还低一级,你什么时候能有资格管到我了?”
“都给我闭嘴!”张浚一脸不耐地喝道,本来还对那个小将刘正将有些兴趣,现在却是全被自己的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属下给搅没了。张浚这一发火,张俊和方江忠当然是不敢再放肆了,直接就是从马背上翻滚了下来,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哼!”张浚冷哼一声,喝道:“该如何做,本帅自有定夺!用得着你们来给本帅cāo心吗?”
“属,属下不敢!”听着张浚这充满杀意的喝骂声,张俊和方江忠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满头大汗地说道,张俊凭借自己的资历尚且还没有怕什么,而方江忠没有张俊的资历身后,所以他一边说还一边拼命地磕头求饶。
对于这两人,张浚也不愿再费那个jīng力去理会了,直接便是转头对身后喝道:“秦桧大人!你且亲自率五千陛下的禁卫jīng锐去拿下此城!速战速决!”
只见一名身材修长的文官出列,对着张浚抱拳道:“卑职领命!”此人乃是赵构的心腹红人秦桧,这次前来,专职负责统领禁卫jīng锐。张浚所统领的石门官兵中的jīng锐部队,总共加起来才只有一万人,这次张浚直接就是派出了五千人,可见他对石门城是势在必得!
那秦桧领了张浚的军令,直接就是纵马领着五千名一直守在众将身后的jīng锐部队朝着石门城方向进发。而秦桧本人则是冲在队伍的最后面,派出一员副将带领一队骑兵开路。
那名副将对挡在前面的官兵喝道:“让开!让开!”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是冲出了一条路,那些官兵士兵当中,机灵点的,飞快的给让出了一条路,而反应稍稍慢一些的,却是直接被这些官兵jīng锐部队给撞开,甚至踩踏,倒地受伤、伤筋动骨的都不少。
看到秦桧和张浚的jīng锐部队竟然如此霸道,在军阵后面的刘正将和王云都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那些官兵士兵虽然战斗力低下,但毕竟是他们的属下兄弟,现在还没有死在石门敌军的手下,却是被自家军队给伤成这样。不过他们两人的身份低微,根本就没有那个说话的份量,只能是暗暗忍住不说。
至于那张浚,虽然对秦桧的这嚣张行为也有些不满,但毕竟是陛下的心腹红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装作不知。反正那些官兵也都只是用来当炮灰的,犯不着为了这些没有价值的炮灰去得罪一位前程远大的同僚。
而此刻,在石门城的城头上,刚刚一枪将几名试图从身后偷袭自己的官兵兵将给干掉之后的信王赵榛,此时心头突然一跳,他转过头往城外望去,顿时面sè就是一沉。因为他也看到了那正在飞快朝着城墙这边赶过来的那支装备jīng良的官兵军队。
之所以会说这支军队特殊,那是因为这支军队和其他的官兵完全不同。这队官兵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披着厚重的盔甲,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不仅如此,这支军队就算是在快速行进的过程中,竟然还能够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和旁边那些一盘散沙,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官兵士兵完全是鲜明的对比。
马上,信王赵榛就意识到了,这支军队很有可能就是那支神秘的赵构手下唯一拿得出手地禁卫军的jīng锐部队!至于这支部队是叫做什么番号,信王赵榛现在也已经顾不得了,光是看这架势,只怕这支军队的素质比起自己城头上的那些经历过不少战斗的老兵都还要强上许多!当即,信王赵榛立刻便是下了决断,转头对另一头的单宏飞将军喊道:“单宏飞将军!快点准备!把所有弟兄都派上来!”
今天一大早在开战之前,为了方便统领,信王赵榛便和单宏飞将军商量好了,等敌人主力jīng锐一上,就将所有的士兵全都派上来。
眼下官兵的主力已经出动了,光凭信王赵榛手下指挥的这些士兵是绝对无法抵挡的,所以信王赵榛也是收起了继续锻炼士兵的打算,将全部的兵马都派上守城!
在另一头厮杀正酣的单宏飞一开始还没有听到信王赵榛的话,幸亏在单宏飞将军身边的花中龙听到了,在他的提醒下,单宏飞将军这才反应过来。
眼下这些士兵正处于优势,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为什么会让自己把那些正规军也给派上来,但对于信王赵榛的本事,单宏飞将军还是很信服的,当即便是二话不说,直接砍翻了几名挡路的敌兵,噌噌地跑到城头另一边,对着在城内早就等候已久的石门军队官兵们喝道:“快点上来!准备作战!”
那些官兵在城内听着城头上那震天的喊杀声,早就是有些等不及了,这下听到单宏飞将军的召唤,当即便是纷纷提起手中的武器,一窝蜂地冲上了城头。不待单宏飞将军下令,这些官兵便是很自觉地冲进了战团当中,和那些士兵一同朝着那些冲上城头的官兵作战。
原本那些官兵士兵就不是士兵的对手,现在再加上这些战斗力更加厉害的官兵,那更是被打得节节败退,甚至一度被压制到了城墙边,没有人可以登得上城头的地步。信王赵榛见了这种情况却是没有多少欣喜的心情,而是皱着眉头喊道:“快!士兵全都给我退下来!把战线让给老兵来守!趁着这个机会!全都给我抓紧时间休息!”
284惨败的秦桧
眼看战局扭转,胜利属于自己了,信王赵榛见了这种情况却是没有多少欣喜的心情,而是皱着眉头喊道:“快!士兵全都给我退下来!把战线让给老兵来守!趁着这个机会!全都给我抓紧时间休息!”
这些正规军都已经跟着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与官兵作战半个多月有余了,虽然算不得上是什么jīng锐兵马,但也能够称得上是一队jīng兵了。在信王赵榛的命令下,这些正规军迅速接替了士兵的战线,和那些官兵士兵战斗厮杀了起来,而且照样将那些官兵给压制在城头。
这会功夫,秦桧已经率领着官兵jīng锐直接冲到了城墙下,看着那些不断冲上城头,却又不断被杀下来的官兵士兵,秦桧的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当即,在秦桧的示意下,禁卫军副将便是对着前面那些官兵士兵喝道:“丢人现眼!还不快点给我滚开!给我们让出路来!”
那些官兵士兵原本就已经被城头上的士兵给杀怕了,此刻已经全然没有战意,听得秦桧手下的副将这么一嗓子,那些官兵士兵立刻给秦桧以及那些官兵jīng锐部队让出条路。
秦桧见到那些官兵士兵一脸的畏惧,脸上更加是傲然,当即对身前的那些jīng锐士兵喝道:“将士们!让那些官兵好好尝尝咱们的厉害!”
“杀啊!”jīng锐士兵们齐声呼喝,手中的大刀长枪直接举起,当即,秦桧提起一把长剑就是往上方的城头一指,那些jīng锐士兵们立马便是沿着之前官兵士兵所留下的云梯朝城头爬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一个黑乎乎的圆形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却是正好砸在了秦桧手下那跑在最前面的副将地头盔上面。那玩意砸在那名副将的头上,却是哐啷一声便碎了,却是飞溅出许多像是煤灰一样的东西,溅的那名副将满脸都是,甚至是连眼睛也给糊住了。突然被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砸中,那名副将也是莫名其妙,当即便是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将那些像煤灰一样的面面给抹了去,这才能够睁开眼睛。
“什么鬼玩意!”那名副将咒骂了一句,他抬起头一看,却是发现更多的和刚刚那个砸在自己头盔上的差不多的玩意从空中掉了下来,却是纷纷砸在了周围,大部分jīng锐士兵也都和秦桧一样的遭遇,被那古怪的东西给砸中了,全身上下都被粘上了很多的粉末。所幸,那粉末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危害。
那名副将不由得满脸狐疑地抬头望向了城头,不知道那城头上的反贼搞些什么鬼,莫名其妙地丢些古怪玩意作甚?
而在城头上,指挥着士兵将那些瓶瓶罐罐给丢下城头之后,信王赵榛寒着脸对身边的单宏飞将军点头说道:“花中龙将军!接下来可就全靠你的弓箭手队伍了!”
花中龙将军满脸自信地笑道:“大人!你就放心吧!别的末将不敢说!这弯弓搭箭的本事,末将手下的这些神箭手们,自认从来没有输过给别人!”说完,花中龙将军便是朝着身后一伸手,早就准备妥当的三名神箭手们便是每人提起一张铁胎弓和箭头被包裹上一层厚实的粗麻布的箭矢,同时还有一副递到了花中龙的手中。
花中龙与神箭手们都极为利落地将三支箭矢同时搭在了铁胎弓上,其他三名神箭手也准备妥当,旁边另一名士兵也是快速地给他们四个人都把箭头上的粗麻布给点燃,每人三支箭矢的箭头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火苗。
花中龙将军二话不说,直接便是一手握住铁胎弓的弓背,一手捻住三支箭矢的羽翎,搭在弓弦上,一口气便将这强弓给拉至满月。
花中龙手持这已经绷紧的弓箭,朝着城下那被砸得莫名其妙的官兵瞄准了片刻,当即便是松开弓弦。
随着另外那三名神箭手放开弓箭的弓弦,十二支箭矢顿时就像是流星一般,朝着城下飞shè而去,而且还是分别朝着十二个不同的方向飞去,足见花中龙与其他的神箭手们一个个都箭术厉害的惊人!
那十二支火箭正好分别落在了四处正在拼命躲避的官兵jīng锐士兵地身上。这箭头的刺痛和火苗的灼烧所带来的双重痛楚,让那些士兵也是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原本那箭头上的火苗都已经快要熄灭了,可是突然一闪,那火苗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牵扯着,瞬间布满了整个战场的周围,那火苗疯狂的窜到了周围官兵士兵的全身,转眼就成了熊熊大火,直接将那些士兵给包裹了起来。
无数的火焰腾起,顿时在周围的所有官兵们身边蔓延开了,大有发展成为燎原大火的趋势。
这下秦桧与他的副将可是傻了眼了,秦桧远远的躲避在后面,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手下的副将却立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刚刚抹了脸的手掌伸到自己的鼻子下面一闻,脸sè却是骤然一变,一股硫磺木炭的味道!
这下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石门守军的人是在打什么主意了,看着周围那些全身都是火焰,痛苦惨叫的士兵,那名副将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全都是火药,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即便是伸手去脱身上沾染火药的铠甲。
“将军小心!”旁边响起了一把惊呼声,使得那名副将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可是映入那名副将眼中的,却是一团越来越大的火光。
“哇啊!”一支火箭准确无误地shè中了秦桧手下所倚重的那名副将,虽然那副将及时地抬起了手臂挡住了这支shè向他要害的火箭,可是在他的手臂上也全都是火药的痕迹,那火箭上的火苗立马就是顺着那名副将的手臂爬满了他的全身。
那名副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声,便是摔落下马。前锋主将这一落马,原本就有些混乱的官兵军阵这下更是乱了套。不仅如此,周围被点燃的火药箱子和桶子,也都纷纷爆炸了起来。
在四面的火海与爆炸中,这些官兵jīng锐士兵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开始四处躲避身边已经成了火人的战友,同时还要防着时不时从城头落下的火箭还有偶尔击中火药桶子后的剧烈爆炸。
“啧!”在城头上,众将看着城下他们所造成的战果,脸上纷纷都露出了欣喜之sè。
守军士兵可都是经历过多次厮杀的军队战士,比起刚刚那些匪军士兵那是强多了,不用信王赵榛指挥,他们当中就有不少人开始撬开那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
守军的弓箭手与城外的官军弓箭手互相对shè压制对方,守军士兵们甚至探出半个身子,用长长的勾枪去将那些云梯给推开。那些木制的云梯摔落下去,却又成为了城下大火的燃料,城下的大火烧得是越发旺盛了!
“废物!”看到前面战事不利,张浚脸sè铁青地怒喝,面前的那张矮桌已经被他一巴掌给拍成了几块碎木板。
“三天了!都已经整整三天了!竟然连石门城的城头都没有攻下来过!你们全都是废物!”
在下首站着的张俊、方江忠等人连话都不敢说,而还有一将跪拜在张浚的面前,默不作声。该将全身上下是灰头土脸,在脸上还有一大块被烧灼留下的伤疤,看上去特别的狰狞可怖。这名将领正是当rì在石门城下捡回一条xìng命的秦桧的副将,虽然是捡回了一条xìng命,但那名副将身上大部分都被大火给烧伤,也亏得那名副将的身体强壮,要是换作寻常人,只怕到现在都还站不起来。
看到那名副将跪在那里不说话,旁边的秦桧的脸上也是铁青之sè。碍于秦桧的面子,张浚也是一肚子的气没处撒。从第一天攻城到今rì,又是整整三天过去了,那石门城就好像是铁铸的一般,硬生生地将他们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其实张浚也知道,攻城不利的确是不能完全怪在那名副将身上,到今天,张浚想起那天的经历,都是不寒而栗。
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和爆炸,竟然炸死、烧死或烧伤、炸伤了整整四千余名官兵jīng锐!这些jīng锐可不比得那些普通的官兵,那可是赵构辛辛苦苦保留并带出来的王牌部队,整个张浚的部队中也只不过才一万多人,现在转眼间就损失了四千,张浚想起来,心里都在滴血。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一天多的时间内,张浚再也不敢轻易将禁卫军改编的官兵jīng锐派上去了,干脆就是让那数十万普通官兵冲击石门城。张浚就不信这个邪,哪怕是干耗,也要将石门城内的那些守军给耗干!耗光!
可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是让张浚无法接受的,数十万大军没rì没夜地攻击,整整三天有余,却是无法撼动石门城的城墙。眼看着官兵在石门城的城墙下已经伤亡了近四万人,偏偏战果却是一天比一天差,今rì甚至连一名官兵士兵都没有攻上城头,这才惹得张浚发这么大的火。
等着张浚骂完了之后,秦桧这才沉声说道:“张大人!下臣攻城不利!恳请张大人责罚!”
“责罚?哼哼!”张浚冷哼了数声,却是突然抓起手边的一块碎木片,直接就是朝着秦桧手下的那名副将的身上丢了过去,那名副将根本就不敢动弹,任由那碎木片从自己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张浚唰的一声站起来,喝骂道:“数十万大军,却是拿不下只有几万人把守的石门城!你让我怎么责罚你们?与其天天想着这些没用的事情,还不如给我好生想想怎么把石门城给我拿下!滚!”
说到底,张浚还是没有把秦桧的副将怎么样,毕竟秦桧的副将是秦桧从赵构手下带出来的将领,他都没有办法收拾对方。
至于他自己,张浚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自己虽然才学不错,在官兵中的威信也是极高,但若是论起行军打仗这方面的才能,他还远不如秦桧。所以就算是秦桧如何攻城不利,张浚还是没处罚他,处罚了秦桧,张浚就没有希望拿下石门城还算小事情,完了被秦桧记仇收拾自己,到时候就完了。所以,就算是秦桧打了败仗,张浚也只能用他的副将出口气,而且还不敢把人家怎么样!
赶走了秦桧的副将之后,秦桧也蔫蔫的举手告辞退下了。此时,张浚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张俊和方江忠,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家伙,让他们带兵打仗没什么本事,天天就知道相互争斗!当即张浚也是一个甩手,将这两人给给赶了出去。军帐内只剩下张浚一人了,张浚也就再也不用顾忌自己的威严,满脸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心头却是满是苦涩。
虽然现在各州各郡的官兵扑灭各路反贼的势头都很不错,但张浚却是心里清楚,这都还只是开头。在西面和北面的信王军那才是朝廷最大的大患。
而到现在,这支强大的信王军还没有出动,他们仅仅是要想对付一支信王军支持的军队,就如此的困难,一旦要是面对真正的能将金兵都击败的信王军的话,那才是他们真正要面对的考验。
不过首先要面临这考验的,却是在开封的金兵,至于张浚,他的的任务,就是为大宋平定后方,提供支援,保证他们能够安心地消灭各路反贼的大军。可问题是,现在张浚却是连首要目标石门城都没有拿下,没有拿下石门城,张浚如今连自己手下官兵的粮草问题都没办法解决,更不要说是按照原本的计划,顺势南下,攻取杨幺这个等荆湖北路最大的祸患。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西面驻扎地那支信王军的大军随时都可能前来镇压他们,可张浚这里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张浚如何能不着急。
“张大人!末将求见!”
一声呼唤声却是突然从军帐外响起,张浚不由得一愣,马上便是站起身子,紧皱眉头喝问道:“谁?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的吗?”
“张大人!末将是张俊将军帐下刘正将!有要事求见张大人!”从军帐外传来回答。
刘正将?张浚不由得一愣,却是马上想起来,不正是那rì出声提议自己动用jīng锐的那员小将吗?当时张浚还对此人有些兴趣,只是后来被张俊和方江忠两人的争执给打乱了,事后也就忘了这回事。
这小将突然跑来找自己作甚么?张浚满脑子狐疑,当即便是喝道:“进来吧!”
“喏!”应了一声之后,军帐的门帘便被掀开,一员小将径直走了进来,正是官兵小将刘正将。刘正将进了军帐之后,便是直接朝着张浚行礼喝道:“末将见过张大人!”
张浚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多礼了!说吧!你这个时候来找本帅有何事?”善于专营的张浚,倒也没有在他面前摆什么架子,手指一指旁边的矮凳,却是示意刘正将坐下说话。
刘正将脸上闪过一丝喜sè,他这次私自来找张浚,本来是极不合规矩的,不过现在看来,张浚倒是不怎么介意。
对着张浚抱拳称谢之后,刘正将倒也没有矫情,直接半个屁股虚坐到了张浚所指的矮凳上。等到张浚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之后,便是抱拳说道:“张大人!这段时间我军攻打石门城进展并不顺利,现在军中士气也是大受影响,若是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我军前途不妙啊!”
若是换作张俊或者方江忠这样说的话,气恼的张浚只会是劈头盖脑地一通训斥,而对于刘正将,张浚却是没有去怒骂,反倒是颇有兴致地问道:“若依你所见,我军接下来应该如何?”
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张浚的训斥,却是没有想到张浚反倒是耐心询问自己的意见,倒是让刘正将有些意外。早就听说张浚口蜜腹剑,今天看来可于传说中的不一样啊。刘正将简直将张浚当成了自己的一个识得自己是千里马的伯乐了。
见到张浚的神情并不似作伪之后,刘正将连忙回答道:“这几rì末将也曾随军前往攻城,却是发现在石门城头多出了一种古怪的横木、滚木,那横木、滚木虽然看似简单,却是极大程度地挡住了我军的攻势。末将也曾想过办法让士兵们去摧毁那个横木、滚木,不过官兵也似乎是早有准备,一个被弄坏之后,马上又会换上一个新的!有这种横木、滚木在,我们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攻下石门城的城头!”
张浚点了点头,刘正将所说的那个横木、滚木他也看到了,却是用数根圆木横竖交错捆绑在一起,搭在城头上。横的圆木从城头往外伸出,正好挡住了官兵从云梯爬上城头的道路,而竖的圆木则是护在城头上,使得石门军兵既可以从圆木中间的缝隙朝外刺杀,又可以挡住官兵士兵的攻击。
285破城计
听了对方的话,张浚点了点头,刘正将所说的那个横木、滚木他也看到了,却是用数根圆木横竖交错捆绑在一起,搭在城头上。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横的圆木从城头往外伸出,正好挡住了官兵从云梯爬上城头的道路,而竖的圆木则是护在城头上,使得石门军兵既可以从圆木中间的缝隙朝外刺杀,又可以挡住官兵士兵的攻击。
原本前几rì官兵的攻势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再坚持下去的话,石门城必定可以被拿下。可是这横木、滚木一放出来,加上石门军的加紧抵抗,却是再次将官兵的劣势给补充了起来,官兵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手段。
张浚点头说道:“这一点本帅也知道,可是如果不攻下城头,我军又该如何拿下石门城?你该不会建议本帅放弃攻打石门城吧?”
刘正将深吸了口气,停顿了片刻,说道:“张大人!末将也知道,拿下石门城是我军的必要目标,绝对不可能放弃!末将的意思是,就算是不从城头攻击,也不见得就真的无法攻破石门城!”
听得刘正将这么一说,张浚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刘正将的意思,当即便是眼睛一亮,盯着刘正将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有其他攻破石门城的办法?快!快快说出来!”这石门城的问题困扰着张浚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之所以耐着xìng子让这个品级低微的将领来说自己的见解,就是感觉对方既然来了,肯定是有石门对策的。果然,听到对方真有办法,城府极深的张浚也不禁面sè一变。
刘正将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当即便是对张浚说道:“张大人!末将这段时间在石门城外巡视的时候,却是发现这石门城的土质并非很影或是石层,所以末将的意思是,若是我们从军营中偷偷挖出一个地道,直通到石门城内,然后遣jīng兵入城,必然攻克石门!那石门军所依仗的,不过是石门城的城墙而已,没有了这个优势,石门军如何是我们官兵的对手!拿下石门城,易如反掌!”
相对于城外官兵军营内的愁云惨淡,在城头上的官兵气sè可是要好得多了。虽然士兵脸上还是少不了疲惫之sè,但一个个却还是jīng神抖擞,有说有笑。
站在城墙边上的单宏飞与花中龙等草莽将军都中气十足地说笑着,似乎丝毫没有将数十万敌人放在眼里。此时苗玉凤女将军也对信王赵榛笑着说道:“大人的这个方法真是不错!您弄得这个玩意虽然简单,但是比普通的滚木还管用!”说着,苗玉凤伸手拍了拍架在城墙上的横木、滚木,她丝毫不在意上面所沾染的血渍。
信王赵榛笑了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开始的时候,他们可是被官兵给逼得喘不过气来。没有想到自己使用吉倩倩留下来地火药所制造的那场火,虽然烧掉了对方大部分的jīng锐部队,却是狠狠地刺激到了那些官兵。
在这几天的攻击当中,那些官兵可是玩命地攻击,好几次都差点攻破了城头。至于先前的火攻招数,信王赵榛却是不敢再用了,一来对方已经有了jǐng觉,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二来,城内的火药也没有多少了,信王赵榛还得留着应对其他特殊情况呢。
为了防御好城墙,信王赵榛绞尽脑汁的用了好多新玩意。还别说,这些防御的玩意还真的管用,不仅挡住了官兵的冲击,而且还不影响自己一方军队的攻击,当真是一举两得!
其实石门城没有被攻下来,是因为张浚手下的官兵缺乏攻城器械,从头到尾,就是靠着云梯搭上城墙发动冲锋,至于什么冲车、井栏之类的攻城器械却是很少。因为资金的短缺和贪·腐情况非常严重,导致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军资,造不出来那些攻城器具来。
虽然现在石门城暂时是安全了,不过信王赵榛却没有因此而放松jǐng惕,因为他也知道,官兵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招数来攻城。只是现在城头上这种气氛很不错,信王赵榛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来煞风景,当即便是笑着对众位将军说道:“大家一定提高jǐng惕,用好我们的武器,让那些官兵一个都别想爬上我们的城头!”
信王赵榛的这句话却是特意加大的声音,他的豪言壮语立刻就被城头上的官兵们听到了,纷纷是大声附和。
在这些官兵当中,既有原来江湖帮派子弟组成的军队,也有之前的士兵。不过在经历了这两天的浴血奋战之后,这些匪军改编的士兵们也是渐渐成长为合格的军人,别的不说,但是他们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就和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没什么两样了。
激励了一番守军士兵的士气之后,信王赵榛与王之义、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等人相视而笑,却是慢慢走到了城头的角落。
察看到周围没有人之后,众位将领们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退,其中王之义沉声说道:“殿下,现在军中的士气总算是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单宏飞虽然平时有些冲动,但毕竟也是江湖魁首,甚至当初还心中算计信王赵榛,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其他将领们也同样不简单,刚刚那一番对话是信王赵榛和众位将领们商量过的,是他们先前和信王赵榛商量好了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城头上士兵的士气。
经过了这几天的苦战,虽然没有战败,但士兵们在体力和jīng神上都下降了不少,如果不提升一下士气,恐怕士兵们面对数十万敌兵,心里上也都会吃不消的。
信王赵榛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城外的官兵绝对不会因为进攻受阻就放弃拿下石门城!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对石门城发动攻击,我们必须要小心防范才是!”
众位将军已经是对信王赵榛的本事深信不疑,当即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单宏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城头上那些正在抓紧时间休息的士兵,说道:“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三天了!也不知道吴玠将军的大军什么时候才能来?”
听得单宏飞将军的话,信王赵榛却是不由得苦笑起来,吴玠的大军其实是很快就出动了,只是为了舆论走向有利于自己,为了掌握大义,信王赵榛让他们又回去了。
之所以自己dú lì面对官兵,信王赵榛是想将来有助于自己蚕食赵构的控制地区,现在他自己必须要不借用自己的信王军编制,而独自建立一个势力。所以他根本不能动用吴玠的军队。
接下来由杨幺所率领的大军应该能给兵力不足地官兵的一个迎头痛击了。可是不知道一直要等到什么时候,石门这边的战局才会有所转机。可问题是,张浚他会容许自己等到那个时候吗?
当然,这些事情信王赵榛是不会就这么直接告诉众位将军的,而且低头沉思了片刻,婉转地说道:“暂时吴玠的大军恐怕没有这么快赶来!而且,他们首要的目标,那也应该是更靠近军营附近的保静州的官兵。根据情报,在保静州的官兵可不比我们这里少,那里距离吴玠的军营更近,为了保护后方的安危,我们的大军首先一定是会去攻打保静州的官兵的!”
信王赵榛这番说法倒也是合情合理,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等人自然也只有长长地叹了口气,照信王赵榛这么说的话,这吴玠的大军暂时是指望不上了,眼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来抵挡城外那数十万官兵贼军。这里面,只有王之义眼珠转动不语,他其实是知道信王赵榛的意思与实际情况的,他是信王赵榛的心腹,自然也不可能泄密。
“将军!将军!官兵又来了!”一把惊呼声响起,信王赵榛和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王之义等将军连忙转身朝着城外望去,果然,只见城外官兵的军营营门大开,官兵的军队在几名官兵将领的带领下,如cháo水般飞快地朝着石门城冲了过来。
信王赵榛和崔虎、庞正、苗玉凤、花中龙、单宏飞、吉云天、王之义等将军立马快步赶到了城头,单宏飞将军举起手中的大盘刀,怒喝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敌!”同时,信王赵榛也是跟着举起了长枪高声呼喝,众军队立刻响应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的将令。
也亏得之前信王赵榛和单宏飞、花中龙、苗玉凤等将军的那场戏没有白做,此刻城头上守军的士气高涨,在各位将军和信王赵榛的呼喝声中,守军士兵纷纷站直了身子,冲到了城头第一线,随时准备作战。
经过了这两天的厮杀,城头上的守军已经锐减到两万一千多人,不过剩下的这些士兵,一个个都是经过了战斗洗礼的jīng锐,加上现在士气高涨,气势丝毫不落于城外那数十万官兵。
这次官兵的攻击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对于城头上的横木、滚木,官兵们除了用云梯、楼台与冲车以及弓箭攻城之外,显然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
在官兵士兵不要命的冲击下,倒是损坏了几个横木、滚木,不过早有准备的信王赵榛立马便是让人从后面抬出了备用的横木、滚木放上去,那些木头上面还有常常的铁刺,一滚刺中一大片敌人。
官兵的一次冲锋,最多也只能同时从楼台上杀上来数十名官兵士兵,但是官兵们刚上了城头,就立刻全都见了阎王。这些官兵士兵转眼就被诸位将军和信王赵榛给斩杀了。
抹掉了飞溅在脸上的血渍,信王赵榛看着城外的官兵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次官兵的攻击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单宏飞将军一刀将一名试图爬上横木、滚木的官兵砍翻之后,转头对愣在那里的信王赵榛喊道:“大人!你在发什么愣啊?”
“呃!”信王赵榛这才缓过神来,当即也只有按捺住心中的忐忑,专心杀敌。虽然有横木、滚木的帮助,可以大大地减缓官兵的攻击,但并不代表信王赵榛他们就可以轻松坐守住城头。
信王挺起长枪,准确无误地从横木、滚木的缝隙间刺中那些爬上横木、滚木的官兵士兵,看着对方那临死前充满绝望的目光,丝毫不以为动的信王赵榛毫不犹豫地抽出枪头,带出几道血箭,一个转身再次刺出长枪杀敌。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有一个多时辰,很快,随着官兵军阵后面传来的鼓声,官兵的攻势转眼间便是消退了,那密密麻麻的官兵士兵顿时便是朝着城外退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的尸首。
“呸!真他娘的倒霉!”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单宏飞将军狠狠地看着城外退去的官兵,一脸不甘。刚刚一个不小心,单宏飞将军竟然中了一名官兵士兵的一刀,那刀直接砍中了单宏飞将军的头盔侧面。幸亏那官兵士兵手中的刀只是一把生锈的朴刀,而且又是隔着横木、滚木挥出的,虽然砍在了头盔上,却是没有让单宏飞受伤。
只是单宏飞被这一刀的冲击力给撞破了头部而已。当然那名官兵士兵的下场,便是被单宏飞将军的大刀给砍成了两段血肉横飞的尸体。
信王赵榛却是趴在城头上,紧紧盯着退去的官兵的军阵,脸上却没有丝毫因为击退了官兵的攻击而高兴地模样。单宏飞将军在旁边骂骂咧咧地唠叨了几句之后,也是发现了信王赵榛的不对劲,忙是上前问道:“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信王赵榛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单宏飞,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单宏飞将军!你看今天这次官兵的攻击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单宏飞将军不由得一愣,随即却是摇头说道:“这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怎么?殿下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由于他的声音小,并且看到四下没什么人,所以直接叫殿下,一般他都是叫大人的。
信王赵榛苦笑一声,他若是看出来了,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不过现在想这么多,却也是想不出个头绪,只能是暂且放下心中的不安。当即便是深吸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好了!单宏飞将军!我们打扫战场吧!”
虽然信王赵榛暂且按下心中的不安,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信王赵榛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刚刚击退了一波官兵的攻击,信王赵榛却是面sèyīn沉地看着退回军营的官兵,一声不吭,倒是把左右的将领们给弄得糊涂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与信王赵榛最亲近的王之义也是看不下去了,忙是把信王赵榛给拉到了一边,问道:“殿下,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老是板着个一张脸?现在将士们都被你弄得有些人心惶惶了!”
信王赵榛却是依旧苦着脸说道:“王之义啊,这几天下来,我越来越觉得这官兵有yīn谋!可偏偏就是想不明白,这种感觉让人没着没落的,太被动了!”
王之义听了他的花,倒是不怎么在意,笑了笑说道:“大人啊!要我看,,就算是那官兵有什么yīn谋,我们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偏偏您却要在这里伤脑筋!”
对于王之义的花,信王赵榛也只有苦笑相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王之义解释。因为有他的存在,这石门城并没有遭受到官兵的攻陷,王之义对于官兵的印象除了人数众多之外,却并不认为官兵有多厉害,所以才会对信王赵榛的担心如此不屑。
不过王之义与其他极为将军不担心,并不代表信王赵榛不担心,他抬头看了看天sè,太阳却是已经开始下山了,信王赵榛只能是说道:“可能是我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缘故吧!诸位将军!我先下城头,到城内走走,就当是休息一下吧!”
对于信王赵榛的这个解释,围拢过来的众位将军也没有多在意,各自拱手说道:“请大人早点休息!有我们在,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
点了点头,信王赵榛知道官兵这几天并没有进行夜战,所以城头交给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军们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况且单宏飞这段时间也算是老实了不少,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劝阻,他也没有说过出城迎战。他当即便是对着众位将军抱拳转身就下了城头。
下了城头之后,信王赵榛却没有按照诸位将军的嘱咐直接回家休息,而是一个人提着长枪在城内闲逛了起来。这几天的时间,信王赵榛几乎全是在城头的死人堆中度过了,整天看到的是鲜红的血sè,闻到的是刺鼻的腥味,现在在城内闻到这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舒服得感觉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286石门城与秦桧历史性的会面
心中不安的信王赵榛,提着长枪在城内闲逛了起来,这几天的时间,信王赵榛几乎全是在城头的死人堆中度过了,整天看到的是鲜红的血色,闻到的是刺鼻的腥味。
现在在城内闻到这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舒服得感觉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赵大人!”“主公!”“大人!”
一路上,信王赵榛倒也碰到了不少负责巡视的官兵,这些官兵当然不是正规军编制了,甚至连后来的那些士兵都算不上,他们只是负责辖区安定的巡逻。为了避免乱民与奸细作乱,他们手中拿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
有武器,就足以震慑普通奸细了。而这些官兵当然也认得现在石门城内炙手可热的顶级首领信王赵榛,见到信王赵榛都是纷纷朝他行礼打招呼。
信王赵榛倒也没有摆架子,而是点头做了回应之后,又招了招手,把一名巡逻军官叫到自己身边。见到信王赵榛相召,那名小军官立马就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望向旁边同僚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丝得意之色。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那名职务是伍长的小军官直接便是一拜,说道:“小人见过大人!”
信王赵榛摆了摆手,示意他站直了身子说话,然后笑着问道:“怎么样?城内没有什么异常吧?”
这名巡逻小军官虽然看上去有些轻浮,但行事倒还利索,显然也是江湖中干练的汉子,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当石门的小军官。他听到信王赵榛的询问,当即便是挺直了腰杆喝道:“回禀赵大人!小人带队巡视了城内一天,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异常就好啊!信王赵榛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不过为了我们和家人的安全,一定要保证城内不能出什么乱子,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上峰,如果事情紧急,可以直接去城府或城头上找我报告,一旦有功,立刻厚赏,明白了吗?”
“喏!”那官兵立马就是大喝了一声,能够接到名义上是石门赵大人的信王赵榛亲自颁布的任务,他脸上也是有光啊!告别信王赵榛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之后,感受着同僚那羡慕的目光,那小军官的脸上那是越发的得意了。
对于那几名小官之间的事情,信王赵榛倒没有费那个功夫去管,而是掉头继续在城内闲逛。信王赵榛把城内逛了个遍,却是足足花了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看着不远处的西城门,城头上也有三千余守军士兵在那里守着。虽然这段时间官兵一直都是攻打东城门,但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可不敢放松其他三面城门,都不多不少地安排了一些守军把守。
在城内走了一圈之后,信王赵榛心中的烦闷倒还真的减少了不少,至少心中的那种不安感也驱散了许多。信王赵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在逆境的环境下待了太久的缘故?想想自己以前在恶劣的环境下战斗,都保持了一种特别的警惕。
信王赵榛用手在自己的两边脸颊上拍了拍,让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再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信王赵榛便要转身往东城门走去,虽然单宏飞将军说过今天晚上城头就交给他,但信王赵榛却是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决定回到城头去看看。
“啊!”就在信王赵榛刚刚走了几步,忽然,一声轻微的叫声传到了信王赵榛的耳朵里,信王赵榛顿时就定住了脚步。这声叫声其实并不大,只是最近因为官兵围城的关系,城内的百姓休息的都比较早,所以现在虽然并没有到深夜,城内却已经是一片静悄悄的,反倒是映衬出那声叫声格外的刺耳。在信王赵榛超人的听觉能感觉到,那叫声似乎特别凄厉,仿佛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和恐惧。
而真正让信王赵榛注意到这把叫声的原因,却是这些天一直盘绕在信王赵榛心中的不安感。此刻的警惕却是突然涌上心头。
随后信王赵榛眉头一皱,转头朝着发出那一声惨叫的方向望去,虽然刚刚那一声惨叫极为的短暂,不过信王赵榛当年可是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很快,信王赵榛便把目标锁定在了街道旁的一间民居,这是一间并不能算大的小院落。不过看上去,这个院落的主人应该也算的上是衣食无忧吧,从外面看去,院子内应该有五六间厢房,而且在院子的围墙上,还伸出了几根桃树的树枝。
信王赵榛迅速翻身上了墙上,上了墙面上,他却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里面的动静,但信王赵榛刚刚走到那院子的时候,却是清楚地看到了一丝灯光。可是就在瞬间之后,那道灯光马上便是消失了,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
这院子里面有问题!信王赵榛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不过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信王赵榛也不好轻易就叫大部人马过来,他艺高人胆大,直接猫着腰,趴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往那院子内望去。
今天晚上的夜空布满了云层,把月亮和星星都遮了个严严实实,所以城内除了那几户点了灯光的人家之外,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信王赵榛也只能是借着不远处西城头的火光,隐隐约约看出那个院落的轮廓,这还是亏得信王赵榛当年受过专门的训练所练出来的火眼金睛,要是换作别人,恐怕也只能是两眼一抹黑了。
只见那院落此刻却是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似乎是真的没人,但是信王赵榛的脑海中却是始终游荡着刚刚那突然消失的灯光,依然坚持守在围墙上不动。
院子里好像有一座未完工的土石假山,但是信王赵榛仔细一看,那土石显然是新挖掘的,颜色颇深。他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依然静静的观望。
等了一会的功夫,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院子最里面的一间厢房突然亮起了一丝亮光,似乎是有人点亮了一盏油灯,却是刻意用手挡住了灯光。看到这诡异的情形,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发现自己,但信王赵榛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间厢房望去。
虽然油灯的灯光被挡住了,但还是有一些人影映在了厢房的窗户上,信王赵榛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是发现那间小小的厢房内,竟然有不少于十个人!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家,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可见这个院子内绝对有问题!
发现了这些异常之后,信王赵榛却是没有冲动得现在就冲进去,他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的院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当即信王赵榛便是一个翻身,悄悄从围墙上落了下来,径直朝着西城门走去。
信王赵榛遇到了几队巡逻队伍,直接便引他们前来包围了那个院子。走进到院子外围,信王赵榛用手指放在嘴巴上,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到了街道旁的一个角落。那几名巡逻士兵们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一个个都提着脚后跟跟在信王赵榛的身后。
信王赵榛看到他们都跟了过来,又转头看了一眼那院子,轻声的对这几名官兵说道:“你们看到前面那个院子了吗?我怀疑里面有官兵的细作潜伏在内!你们现在立刻分别前往府邸、西城门和东城门通知,让单宏飞将军多派些士兵来这里接应,让他小心点,如果官兵要弄出什么阴谋的话,很有可能会趁机攻打城头的!”
“遵命!”听得信王赵榛的指派,那几名巡逻兵将们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巡逻兵,比起正规军的军饷要差很多。他们也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被破格提拔。
不过作为热血男儿,又岂会不向往那种战场厮杀封侯拜相的经历,更何况现在还有机会和石门最高领袖一道作战杀敌,这可是一种荣耀啊!
之前和信王赵榛有过交集的那名军官似乎在同僚之间有些威望,接到信王赵榛的命令之后,他便立刻将其他的官兵分别派往执行信王赵榛的任务。末了,倒是他本人却是无事一身轻,留在了信王赵榛身边,看他那满脸兴奋的模样,信王赵榛很是怀疑,刚刚他只不过是假公济私,给自己一个留在这里跟随进去杀敌的机会。
不过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了,虽然多了这么一个小军官,但对于信王赵榛也无所谓,万一有什么事情,也有个跑腿的不是。
信王赵榛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冲进去,而是再次在距离院子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口躲了起来。准备等单宏飞将军派来的人到了,再决定如何进攻!这些官兵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城内,就说明这石门城的防守还是存在漏洞,信王赵榛必须要把这个漏洞给找出来!
只是信王赵榛虽然打算得很好,可是没有想到,还未等他们两人藏好,忽然一道黑影从那个院子内窜了出来,直接就是朝着一名正前往西城门报信的官兵冲了过去。信王赵榛双眼的瞳孔猛地一缩,不由得大喊了一声:“不好!”当即便是提着长枪就要上前。
只可惜信王赵榛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影冲到了那名官兵的身后,紧接着,那名官兵便是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信王赵榛不由得怒喝一声,挺着长枪便是朝着那道黑影刺了过去。而在信王赵榛身后的那名官兵只是愣住了片刻,马上便是反应了过来,当即便是拔出了大刀要上前相助。
信王赵榛跑近了身,这才看清楚那黑影的真面目,身穿一身铠甲,手持单刀,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他的头上一个黑色的头盔。
果然是官兵!信王赵榛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当即二话不说,便是提起长枪朝着那官兵刺了过去。那名官兵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身手已经不比普通的将领都强多了,对方见到信王赵榛挺枪刺来,却是没有任何畏惧,直接便是挥起单刀朝着刺过来的枪头劈砍了过去。
信王赵榛的武技哪里是一个区区武功高一点的将领可以抵挡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砍中自己的枪头。只见信王赵榛手中一抖,顿时枪头在空中画出一个枪花,却是以极其诡异的曲线躲开了对方的单刀,直接刺中了那名敌将的咽喉。
一直到最后,那名将领都还是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信王赵榛,他完全不明白,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是碰到了一般的敌军将领,也不应该输得这么快啊!
抽出枪头,信王赵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的神情,因为他已经看到,越来越多的黑影从那个院子里窜了出来。从数量上来看,至少也有上百人,要是每个人都有刚刚那名敌人将领那样的身手的话,今夜这城内可是要大乱了!倒是一直跟在信王赵榛身后的那名巡逻兵伍长,见到信王赵榛干净利落地便解决了一名敌人,脸上的崇敬之情那是溢于言表。
又是几声呼喝声响起,数名刚刚从院子里冲出来的官兵士兵见到自己的将领死在了信王赵榛的枪下,纷纷冲了过来,想要为自己的上司报仇。
见到如此,信王赵榛的眼睛一眯,将长枪挑动,却是直接迎着那几名官兵士兵便是杀了过去。这一交手,信王赵榛的心中就是一凉,果然,这几名官兵士兵的身手虽然要比刚刚那名将领差,可也都是武技高强的战士,他没有想到赵构手中还有如此精锐的部队,这下石门城可是要糟了!
这些官兵士兵自然就是张浚手下的那些从禁卫军调集过来的精锐部队中,挑选出来的高手们了!前日,刘正将向张浚进献了地道之策后,张浚也是从善如流,立刻便是同意了刘正将的提议。不过张浚虽然对军务不怎么在行,但也知道,若是就这么简单的去挖地道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城内的守军给识破,到时候这地道之术也会行不通了。
所以张浚在分给刘正将一部分人躲在军营中央挖地道的同时,命令其他将领依旧继续朝着石门城发动攻击,用来吸引石门城守军的注意力。正是人多力量大,有几万名官兵士兵帮着挖地道,这条小地道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就挖通了。
而就在晚上,刚刚让大军退下之后,张浚就急不可待地让秦桧带着官兵精锐率先潜入地道,直接到了城内。
挖通了地道后,秦桧发现这里是一个庭院,是一家住户。不过秦桧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那么冲动就发动攻击,而是先将这户人家全都给绑了,让手下的士兵从地道中出来。
等到将近有两三百人的时候,秦桧才想起来那户人家还留在另一边的柴房内,这才下令让手下将那户人家一家大小都给解决掉!
可是秦桧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手下的士兵杀害那几名百姓的时候,信王赵榛却是正好从这院子门口经过,就听到了一名百姓临死前所发出的惨叫声。
在听到从院子外传来的声响之后,秦桧不由得脸色一变,他这才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他慌忙做出安排,让手下的人准备好,随时发动攻击。而他本人则是悄悄躲在了大门后面,看着信王赵榛和那些官兵在街道的角落一番动作,眼看着那将领模样的人指派了几名官兵前去报信,秦桧可是急了,这才临时做出指示,发动进攻。
而首要目标,却是那名前往西城门报信的官兵,因为这次张浚给秦桧做出的命令,首先就是要占领西城门,打开了西城门之后,官兵的大军就能够长驱直入,攻入石门城。到时候石门城的军兵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南宋官兵的攻势!
信王赵榛刚刚一枪秒杀那名官兵精锐将领的情景,秦桧也是看在眼里,马上就知道,眼前这个绝对不是普通的敌人。就算是秦桧手下最厉害的那名副将,甚至赵构手下的好多高手们,也没有那个有把握能够做到像信王赵榛那般轻松自如的秒杀一名精锐将领,又看到几名部下继续朝着信王赵榛扑杀过去,秦桧也是赶忙让自己的心腹副将提着大刀赶了过去帮忙。
只可惜,秦桧还是低估了信王赵榛的本事,还未等他手下的副将冲出院门,那几名刚刚扑上去的官兵精锐士兵,就已经倒毙在信王赵榛的枪下。秦桧手下的副将面色一沉,看着那挺枪而立的年轻战将,眯起眼睛喝道:“来将可通姓名?”
信王赵榛也在同样观察着秦桧与那名副将,此时夜空一直漂浮着的厚云已经散开,一丝月光洒了下来,正好让信王赵榛看清楚秦桧和那名副将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