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白家土家争夺的武功山
见到信王赵榛如此激动,王宗石心中却是大喊不妙,这张药侗该不会是得罪过信王赵榛吧?张药侗是明教药王,可是大圣王杨幺差点害死的人。
这个石门首领可是大圣王杨幺的同盟甚至是名义上的下属,这下可真叫不是冤家不碰头了!王宗石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刚刚拜下的主公,而且还能够帮助自己报那血海深仇。而另一边则是救过自己手下许多兄弟性命的医师,要王宗石眼睁睁地看着张药侗送命,那也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却还是想不出个办法,也只能是先跟在信王赵榛身后再说了。
就这么着,两人一前一后便是追着张药侗到了军阵中央,等到信王赵榛和王宗石赶到的时候,张药侗却是已经在为谢小鬼包扎伤口了。在张药侗身边,王之义和那几名军中的赤脚大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药侗,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察觉到信王赵榛来了,王之义这才闭上了嘴巴,转头对信王赵榛惊呼道:“主公!这位张先生正是了不得啊!谢小鬼将军身上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其他的医师都是束手无策,可这张先生一来,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便是拿出一些药粉往谢小鬼将军伤口上一洒,谢小鬼将军伤口的血就止住了!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啊!”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听得王之义这么一说,信王赵榛还是忍不住吃惊,原来只因为马月英中的傀儡神药而知道药王的医药十分了得,没想到他治这外伤也这么厉害!倒是那王宗石已经见惯了张药侗治病的神奇,没有像王之义那么惊讶,不过也是一脸得意的模样,毕竟这张药侗可是他介绍过来的。
这个时候,张药侗已经是麻利地将谢小鬼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转身看到信王赵榛和王宗石来了,便是上前对着两人拱手说道:“这两位伤者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之前那位周将军,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并没有什么大碍。而这位谢小鬼将军,同样也是精气虚耗过度,加上之前失血过多,可能还是要调养一段时间,不过在下已经为他服了一些补气壮元的丹药,相信对他恢复是有好处的!”
已经知道对方就是未来的医圣,信王赵榛哪里还会怀疑什么,当即便是不足地点头说道:“多谢张先生了先生妙手回春,在下十分敬佩!对了,刚刚在下得知,先生是武功山人士,姓张名处机,敢问先生,可是明教药王吗?”
通过刚刚王宗石对信王赵榛的态度,张药侗也知道信王赵榛恐怕就是王宗石口中的那位主公了,当然也不敢怠慢,听得信王赵榛突然这么一问,张药侗也是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呃,在下正是药王,不知这位,这位大人是从何处得知在下的字号?”张药侗又不知道信王赵榛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称呼信王赵榛,想了半天,才蹦出了一个“大人”的称呼。
果然是药王!虽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得到对方亲口承认,还是让信王赵榛欣喜不已。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对着张药侗深深一拜,说道:“先生医术高超,在下早有耳闻!前番在下也曾遣人多方寻访先生,却是无果而返,没想到今日却能够得见先生,这实在是太好了!”
对于信王赵榛的话,张药侗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大人想必是认错人了!在下学医不过才数年,哪里谈得上是医术高超!更不要说是什么名气了!想必大人所要寻找的药王乃是和在下同名之人罢了!”
“哎呀!先生谦虚了!”信王赵榛哪里肯信,如果是同名同姓,或许还有这么巧的事,可同名同姓连字号也一样,而且还同样的精通医术,这就太巧了点吧?反正信王赵榛是认定眼前的张药侗就是药王了,当即便是笑道:“先生如此高超的医术,在下岂会认错?还请先生万万不要推辞,在下找先生,也是为了请先生医治一人,正所谓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先生就请答应在下的请求吧!”说着,信王赵榛便是直接朝着张药侗一拜。
听得张药侗三番五次地推脱,信王赵榛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也是暗暗生气,你药王原来就算是明教的高层,现在也不过是个被抛弃了的弃子。就算你精通医药,但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吧!要不是这治病救人的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信王赵榛说不得早就下令将这张药侗给捆了起来,直接押到武功山去了!
而在信王赵榛身边的王宗石一开始还在担心信王赵榛和张药侗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后来一听,原来是信王赵榛想要请张药侗救人,这才放下心了。而现在看到张药侗始终不肯答应前去救人,信王赵榛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王宗石的心顿时就咯噔一下,又再次提了起来。见到信王赵榛似乎要发火了,王宗石忙是上前对张药侗说道:“张先生,既然我家主公诚意请先生,先生又何必忙着拒绝呢?况且我们都知道先生绝非那种庸医,此去治病,若是先生当真医不好,也不会胡乱动手的!这只是看看病情,又没有什么关系,先生何苦要拒绝呢?”
王宗石这话表面上是劝张药侗,其实也是在暗暗提醒信王赵榛,切不可对这张药侗动粗,要不然,就算是把张药侗硬请了去,却是心怀怨恨地为病人治病,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要张药侗去医治的是什么人,但看信王赵榛如此紧张的样子,可见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信王赵榛自然是不会不顾对方的安全,去为难张药侗的。
其实就算是王宗石不提醒,信王赵榛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信王赵榛还是强行按下了心中的怒意,挤出了一丝苦笑,对张药侗抱拳拜道:“先生!人命关天,还请先生千万要答应在下!”
听得信王赵榛和王宗石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王宗石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张药侗也不好再推脱,只能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见到张药侗终于答应了,信王赵榛那一脸的阴沉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当下也不再拖拉,让王之义配合王宗石准备准备,该拿的拿,该丢的丢,趁着天没黑,便是直接启程上路,准备返回武功山了!
见到信王赵榛这么着急,王宗石也猜到肯定是为了急着带张药侗去给人治病,当然不会有什么抱怨。反正王家匪军在这里也没待多久,除了那些抢来的军粮,还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一路南行,眼看不远便是武功山城了,他们的兵马刚刚到达武功山北部山峦脚下,信王赵榛却是碰到了一个熟人,远远地就看见单宏飞将军正指挥着一千多人正在列队,看样子也是刚刚才来。信王赵榛见了,忙是上前,朝着单宏飞将军喊道:“单将军!单将军!”
听得信王赵榛的招呼声,单宏飞将军回过头来,信王赵榛却是明显发现单宏飞将军的脸色不太好,看了看单宏飞将军身边那区区不到千人的队伍,信王赵榛便是猜到了其中的缘故。单宏飞将军见是信王赵榛,脸上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意,却是苦得简直可以挤出水来,对着信王赵榛说道:“原来是主公啊!怎么样?军粮抢回来了?”单宏飞将军心里面挂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在信王赵榛身后那正在林中的大批队伍,要不然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信王赵榛笑呵呵地说道:“单将军,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了,你那边呢?”
听得信王赵榛的询问,单宏飞将军脸上的苦笑更加多了,指了指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兵马,说道:“看了这些还不明白吗?我这次走遍武功山周边的防区各部,也只调来了这千多人而已!至于那粮草,更是一点都没有捞到!”
“一千人?”信王赵榛心中一惊,虽然这些人马的数目已经是明摆着放在眼前了,可是当听到单宏飞将军说出这确切的数字,信王赵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摇头说道:“不可能吧!这武功山其他首领就算是再缺兵少粮,也不至于才这么点人马啊!”
“这又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我骗你作甚?”单宏飞将军长长地叹了口气,解释其中的缘由。“我奉首领大人的军令前往武功山各城郡调拨兵马,本以为会很顺利。可是没有想到除了武功山山下的军寨之外,其他城郡村寨要不就是兵马在外剿匪无从调拨,要不就是军粮不足无法启程,总之是各种各样的借口都有,就是不肯按照军令行事!”
“不会吧!这些家伙竟然如此大胆,违抗首领大人的命令?”信王赵榛惊奇地问道,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明悟,刚刚单宏飞将军所说的地方,是高聚的一名手下,听从高聚调派那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其他的城寨的则都是白、土两家的人,恐怕单宏飞将军这次无功而返,和白、土两家是脱不了干系了!
单宏飞将军也不傻,被那些首领借故推脱之后,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只是这些阴暗面的勾当,单宏飞将军也不好说出来,只能是无奈地说道:“不只是兵马,粮草更是困难!我到了四座武功山的粮草囤积之所,可这些首领硬是说今年粮草欠收,根本就不足以供应给我们!武功山首领张大人倒是有余粮,可是之前南郡运往上庸的军粮被抢了,首领大人为了不耽误各地的供粮,所以先一步让张大人将多余的军粮送去其他各地了!”
听得单宏飞将军这么一说,信王赵榛心里又开始盘算开了,看来白家和土家已经是明摆着要和高聚对着干了!
“主公!”信王赵榛正低头思索着,单宏飞将军这时却是看到了信王赵榛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兵马,一脸震惊地对着信王赵榛喊道:“我记得你不是只带了两千人出去吗?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马?这,这,这恐怕有上万人吧!这些人马都是从哪来的?呀!您是不是将本部人马都送来的。”
信王赵榛看了一眼单宏飞将军那满脸惊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点了点头。
对于单宏飞将军的注视,信王赵榛却是笑了笑,并不在意,转头对着后面正在指挥兵马上岸的王之义喝了一声。虽然经过了这些天的休息,谢小鬼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信王赵榛还是没有让他出来领兵,而是让他安心休息。王宗石初降,就算信王赵榛再怎么信任王宗石,也不好立马就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他。所以这些天来,帮着信王赵榛指挥大军的,就是王之义了,至于花中龙,冲锋陷阵或许还行,这调度兵马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听得信王赵榛的呼唤,王之义立马就是赶了过来,对着信王赵榛抱拳一拜,信王赵榛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们不去武功山了,你马上让将士们离开武功山片区。”
“喏!”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为何改变计划,但这些都不是自己所要考虑的事情,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彻底执行信王赵榛的命令就是了。应了一声之后,王之义便是直接掉转马头去宣布信王赵榛的新命令去了。
见到那猛将听得信王赵榛的命令之后,立马便是去执行,单宏飞将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看来信王赵榛在这支军队中的威信颇高啊!不过回想了一下刚刚信王赵榛所下达的命令,单宏飞将军的脸色突然一变,看着信王赵榛说道:“主公,你,是想要去萍乡?”
“不错!”信王赵榛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便是承认了自己的新计划。信王赵榛之前所考虑的,是带着大军直接进驻武功山,等到高聚被官兵杀了之后,再强行夺了武功山,成为武功山之主。
可是单宏飞将军刚刚的那番话,让信王赵榛立刻否决了原先的这个计划!先前信王赵榛对白、土两家的实力预算不足,没想到白、白两家竟然能够影响到整个武功山,要是就这么夺了武功山,恐怕反倒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得还有可能是一个累赘!
所以信王赵榛便是换了个计划,那就是暂且先夺了萍乡再说!如今高聚正急着和白、土两家斗,就算是自己夺了萍乡,高聚也分不出那个精力来对付自己。况且信王赵榛就算是夺了萍乡,只要继续打着武功山军的名义,无论是高聚还是土、白两家都不会轻易来找自己的麻烦!没看到现在萍乡刘广首领不就是如此吗,虽然名义上是萍乡首领,属于高聚的部下,可萍乡刘广首领的兵马和粮草却是自成一体,高聚和土、白两家都不敢拿他怎么样!现在信王赵榛的实力可不比萍乡刘广首领差多少!
单宏飞将军自然也是明白信王赵榛这么做的用意,点了点头,信王赵榛现在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单宏飞还真没想到信王赵榛当初带领他们万余人的江湖子弟起事,现在可非常有了实力了。
反正信王赵榛也是跑到萍乡去了,单宏飞将军则是要回武功山,正好做卧底。当即,单宏飞将军便是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卑职就先去武功山去了!”说罢,单宏飞将军便是直接掉转马头,便要带着兵马继续往武功山城方向走去。
萍乡首领,却是白家的一个普通族人,算是有些机智,才被白家家主想办法给弄到了萍乡首领的职位,所以总的来说,萍乡也算是白家的势力范围了。因为靠近武功山的关系,萍乡的兵马并不算多,总共也不过才两千余人,其中有近一千五百人的城外军寨,驻扎城内的守军也就只有不到五百人而已。
318占萍乡
武功山军在萍乡城的防御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萍乡刘广首领,他驻军在一座萍乡山的山谷中。而萍乡城内外,则是由白首领的两千人马负责。真要说这位白首领的本事倒也没有什么,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上阵杀敌,只能算是个中庸之才。不过唯一可贵的,就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分本事,所以关于萍乡的大小事务,白首领平日里可不敢胡乱做决策,而是都会派人去武功山请示白家。白家那边给出了什么答复,白首领再按照白家的答复去办就是了。
这位白首领的这个习惯,当然也不能说不好,至少对于这一点,白家的那些人却是很满意。不过这样一来,要是万一碰上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那就会耽误要事了!关于这个问题,白首领手下不少官员也曾向他谏言过,不过白首领却是不当一回事。现在北方战乱,要乱也都是武功山北方在乱,怎么也乱不到武功山来,能有什么要紧事可耽误的!
白首领在这么说的时候,却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有这么一天。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兵马,白首领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再回过头看看城头上,那孤零零还不足对方一成!白首领不由得颤声问手下道:“你们说,武功山那边可曾传来什么消息?”
白首领身边的那些手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听得白首领的问话,却是没有一个回答得上来的。之前城外的水军传来消息的时候,白首领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让人照旧往武功山传送了消息。可是看到城外突然出现的大军,白首领第一次后悔了,若是早点做出防备,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在萍乡城外的这支人马,自然就是信王赵榛所带领的石门军军,从襄江上岸之后,信王赵榛便是带着石门军军马不停蹄地赶往萍乡。先是派出了王宗石带着五千人去攻打城外的军寨,而自己则是带着人马提前包围萍乡。攻打萍乡,信王赵榛可不想费什么功夫,这几天忙着赶路,信王赵榛可是等着进萍乡休息呢!
在城外,远远看的城头上的那些官员首领,信王赵榛当即便是纵马上前,单枪匹马地就走到了城墙下。面对信王赵榛如此大胆的行为,城头上的那些守军愣是没有一个敢对信王赵榛放冷箭的。信王赵榛冷冷一笑,朝着城头喝道:“吾乃是武功山城偏将信王赵榛!奉首领大人之命!前来查询军粮被劫之事!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信王赵榛之所以打着高聚的名号,那是因为信王赵榛可不想给别人留下把柄,现在还没有到与他撕破脸地那种程度,信王赵榛就算是要打,那也要先站住理字。有高聚这个借口先说出来,若是萍乡的守军不肯开门,信王赵榛大可借口对方违抗军令意图反叛武功山,到时候任谁也抓不住自己的错!
信王赵榛的话,那白首领可是不相信,身为白家的族人,当然清楚武功山城内是什么情况了,武功山城的守军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三万人,控制在刺史高聚手中的只有区区两万人。城外已经有足足五千人马,而且按之前城外军送来的军情,还有五千人马正在攻打他们的营寨。整整一万多人,高聚怎么可能会将这么多人交给一名小小的偏将?
虽然是不信,但白首领可不敢当众就揭破了信王赵榛的谎言,他可是担心对方恼羞成怒,直接攻城。白首领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凭借手上这几百人去挡住对方五千人的攻击!更不要说还有五千敌军随时会赶来!当即白首领便是颤声对着城外喊道:“这,这,这位,这位赵燕将军!下官也想开城门迎接贵军!可是,可是这,这萍乡内有军制,超过两千人的兵马,若无首领的虎符,不得入城啊!还请,还请将军带兵暂且在城外安歇!如,如何?”
“哼!”信王赵榛冷笑一声,就知道不敢开门!算了,反正自己也对诈开城门不抱什么期望,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当即便是喝道:“大胆!我乃是奉了首领大人的将令!前来彻查军粮被劫之事!你一个小小的首领,竟然敢阻挠我军入城?莫非你与那劫粮的贼人同谋!”
信王赵榛这也算是倒打一耙了,那真正抢`劫军粮的王宗石现在已经是他的部下了,就连那被抢的军粮,除去之前被消耗的一部之外,其他的,都好好地放在军阵后面呢!而那白首领听得信王赵榛这一喊,顿时整个脸都给吓白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对着城外扯着嗓子喊:“不!不!不!属下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啊!下属绝对是清白的啊!这城内的大小官员均可为下官作证!”
“哼!你等同谋之人所作的证词,我又如何会信?”信王赵榛哪里还管白首领说些什么,当即便是提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城头上的白首领喝道:“要证明你与贼人无关,速速打开城门!要不然,我军立刻攻破城门!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仿若是为了配合信王赵榛的话,在信王赵榛身后的王之义当即便是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引得石门军军将士们齐声喝了三声,那喊杀声响彻了城头上下。
白首领可是被这喊杀声给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有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扶着女墙,支持着自己不倒。白首领此刻也算是明白了,对方那是铁了心要进城了,往左右看了看,手下那些个官员一个个都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样,见到白首领的目光转过来,也都是纷纷避开。见到手下竟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白首领的眼中也是不由得浮现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喊杀声传来,只见在城外不远处,又有一支兵马正在朝着这边赶来,正是之前被信王赵榛派去清理城外水军的王宗石的兵马。整整五千人马,在王老二的指挥下,并入了王之义的军阵当中,而满身都是血渍的王宗石则是纵马来到了信王赵榛身后,连看都不看城头一眼,直接朝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主公!城外那两千余名敌军已经全部清除!”
王宗石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城头上的白首领他们听不清王宗石说了些什么,但看对方的架势也明白,估摸城外的那一千五百名军队是凶多吉少了。信王赵榛笑着点了点头,对王宗石说道:“王将军!干得漂亮!你且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喏!”王宗石喝了一声,便是掉转马头往石门军军的军阵走去,临走时却是不忘朝着城头瞥了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就让白首领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那两道目光就仿若是两道冰冷的宝剑,直接贴在了他们的心口上。
王宗石这五千人马的到来,可以说是直接压垮了白首领最后一丝抵抗的想法。白首领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满头都是冷汗地对着左右的部下说道:“快!快!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随着吱呀一声,萍乡的城门终于是打开了,信王赵榛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萍乡,原来还以为要经过一战呢!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萍乡的守将的胆量了!本来信王赵榛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再锻炼锻炼石门军军的攻城能力,没想到这一战就这么给结束了。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信王赵榛也没有耽搁时间,当即便是一挥马鞭,身后那王之义便是立马带着兵马就涌进了城门。
进了城之后,在王宗石、王之义等将的指挥下,石门军军立马就是控制了萍乡的几个重要据点,可以说是完全接管了萍乡。而那白首领和一干萍乡的官员也被石门军军的将士给押到了城门口,等着信王赵榛来发落。
信王赵榛却是等到兵马全都进城之后,再和负伤的谢小鬼一同进了城门,看到在城门口跪着的白首领一干人之后,信王赵榛不由得两眼一眯,直接纵马来到白首领等人的面前。那白首领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聪明人,但能够被白家委以首领一职,也算是有点机智。之前在城头上虽然没有看清楚信王赵榛的相貌,但此刻见到信王赵榛的架势,以及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对信王赵榛的恭敬模样,立马就猜到对方肯定就是这支军队的头领。慌忙哭喊着说道:“将军!将军!下官已经打开城门了!已经打开城门了啊!”
对于这样的官员,信王赵榛却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更不会让他为自己效力,今天他被吓得可以打开城门迎接自己的大军入城,明日也有可能会背叛自己,打开城门迎接信王赵榛的敌人入城!当即,信王赵榛便是满眼鄙夷地看着白首领,冷哼道:“你打开了城门倒是不错,不过这时间却是慢了一刻!”
白首领哪里知道对方竟然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这不是明摆着要杀自己吗?白首领顿时就吓得是全身颤抖,头上的冷汗那就跟下雨似的。白首领慌忙喊道:“将军!将军!下官是白家的人!是白家的人啊!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白首领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干脆就是亮出自己白家人的身份,看看对方是不是会因此而有所顾忌。毕竟白家在武功山那也算是第一世家,根基深厚,就连武功山首领高聚都要有所顾忌。说不定对方会因为白家,而放过自己一条小命,至于自己身后的那些部下,白首领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白首领的想法倒是不错,可他碰到的却是信王赵榛,信王赵榛冷哼一声:“白家?很厉害吗?你说我不能杀你,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
拿下武功山之后,身为信王赵榛手下的单宏飞也肯定无法呆在武功山了,所以,他便直接来到萍乡。
此时,信王赵榛带着刚刚前来的单宏飞刚刚到了军营门口,此时,信王赵榛就听得军营内传来了一声声喧闹,就连军营门口,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这种情况,信王赵榛当即那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军营门口又岂能没有人来把守?这也太不像话了!
当即,信王赵榛便是满脸阴沉地带着单宏飞将军走进了军营内,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个士兵都没有看见。不过那喧闹声却是越来越大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阵阵喝彩声。
信王赵榛的脸色那是越来越难看了,单宏飞将军倒是很识趣地没有多说话,只是跟着信王赵榛朝着那喧闹声发出的方向走去。很快,两人就看到前方的校场内外挤满了人,不用说,整个军营内的将士全都跑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校场内发生了什么,那些将士们一个个兴奋得很时不时就发出一声声欢呼,就连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也都没有察觉。
信王赵榛冷哼一声,直接就是飞起一脚,踹在了一名站在最外围不停地跳啊跳的士兵的屁股上。那士兵根本就没有防着有人对自己动手,被信王赵榛这一脚给踢了个正着,直接摔倒在地上。那士兵倒也是脾气臭,立马就是捂着自己的屁股爬起来,转头就是喝骂:“妈的!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找,啊!主公!”那士兵口中一个“死”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却是看到信王赵榛那张阴沉的脸,这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地给吞回到了肚里,满头冒汗地朝着信王赵榛抱拳行礼。
信王赵榛却是没有理那士兵,转头望前面的人群望去,这些士兵也是太过兴奋了,根本就没有人听到刚刚后面的动静。信王赵榛又是一声冷哼,也不说话,又是照旧朝着前面一名士兵的屁股后面踢了一脚。同样,那名挨踢的士兵刚刚回过身开骂,一见到是信王赵榛,那还不得乖乖地缩在一边。
信王赵榛就这么着一言不发,一路踢了过去,足足踢了二三十人,竟然硬是被他给踢出了一条直达校场的路。此刻在信王赵榛这边的一部分士兵已经是注意到了信王赵榛,纷纷都是自觉地闭上了嘴,从信王赵榛那阴沉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信王赵榛的心情可是很不好。
信王赵榛撇了一眼,便是带着单宏飞将军直接走到了校场边。跟在信王赵榛身后的单宏飞将军却是有些吃惊地看着信王赵榛的背影,没想到信王赵榛在这支军队当中的威望竟然如此高,光是看那些士兵望向信王赵榛的目光,全都是带着敬畏,单宏飞将军自己也是带兵的将领,自然是看得出来,这种敬畏没有丝毫掩饰,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信王赵榛当然不知道单宏飞将军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而是冷冷地望向了校场内。此刻虽然信王赵榛身边的这些士兵全都是很自觉地闭上了嘴,但这也只不过才几百人而已,这几百人在校场周围的近万人里面,根本就影响不了校场周围那火热的气氛。而在校场当中,却是有四人正立在当中,正是信王赵榛手下那四员战将:王宗石、谢小鬼、花中龙和王老二!
花中龙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多重的伤,在船上休息了一天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而谢小鬼的伤虽然重一些,但有张药侗的调理,在攻打萍乡的时候,谢小鬼的伤势就已经是痊愈了。只是信王赵榛出于对谢小鬼身体的照顾,没有派他上阵罢了,这几日,信王赵榛就已经恢复了谢小鬼的职务,让他负责军营内的管理。
而此刻,本该管理军中事务的谢小鬼以及王宗石两人正手持着兵刃分列校场东西两侧,而花中龙和王老二两人则是在校场的中央,正你一拳我一脚地比斗。王老二还算好,身上穿着一套无袖的马褂,而那花中龙此刻的模样就有些不雅了,光着膀子,露出又黑又壮的上半身,胸口还多出了一撮乌黑的胸毛,只是和花中龙那漆黑的皮肤混在一起,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看到这个场景,信王赵榛也不用周围的士兵解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从山峦一战之后,这四个家伙一直都是彼此看不顺眼,对于当日那一战的结果很不甘心。这些天来,信王赵榛就没有少听王之义说起过,谢小鬼和花中龙时不时就会去找王宗石、王老二邀战。之前信王赵榛还没有恢复谢小鬼的职务,那王之义还可以借着军职来压着两人,现在信王赵榛已经恢复了谢小鬼的军职,在职位上,王之义还没有谢小鬼高,自然就管不住他了。
看来这单宏飞将军来的还真是时候,信王赵榛看着校场内大眼瞪小眼的四人,不由得暗自苦笑。要是继续让谢小鬼或者是王宗石指挥石门军军的话,这大军非得被这两个小子给搞得鸡犬不宁!而单宏飞将军无论是身手还是资历,都足以镇住这几个小子,看来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单宏飞将军来竖立军中的威信。当即,信王赵榛便是转头对单宏飞将军笑着说道:“单将军!你看这几个小子的本事如何?”
此刻谢小鬼和王宗石还没有动手,在校场上比斗的只是花中龙和王老二,这两人虽然身手比一般的将领要强,但落在单宏飞将军这样的顶级战将的眼中,那就不外如是了。单宏飞将军淡淡一笑,一脸傲然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回答。
信王赵榛当即便是直接跨进了校场,信王赵榛这一进去,原本闹哄哄的校场顿时就静了下来。所有的将士们全都看到了信王赵榛,立马都是朝着信王赵榛跪拜了下来,齐声呼喝。
至于在校场中央的那四将也是傻了眼,他们怎么会想到信王赵榛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来军营。看看周围围着的那么多将士,谢小鬼的脖子不由得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这次只怕要少不得一顿责罚了!想着信王赵榛的责罚,谢小鬼就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慌忙上前陪笑道:“参见主公!哦!呵呵,见过单宏飞将军!”
319比试
“哼!”信王赵榛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哟!这不是谢大将军嘛!你的权威越来越重了啊!都私自聚斗了,你怎么能够给我行礼呢?这可使不得啊!”
听得信王赵榛这阴阳怪气的话,谢小鬼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要是不能尽快让信王赵榛消气的话,时间拖得越久,到时候责罚可是越重啊!谢小鬼连忙说道:“那个,主公!这次是我的不是!请主公责罚我吧!”
见到谢小鬼这般模样,另外三人又岂会不懂,也是纷纷跟了上来,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请主公责罚!”
信王赵榛扫了一遍四将,却是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让周围的将士散开,而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比斗!想来是精力过剩了!很好!今天正好我要带单宏飞将军给你们认识认识!你们也都听过单宏飞将军的威名!他与花中龙将军一样,可是跟着我从石门起事发家的将领之一。既然这样,不如你们都来向他请教一二吧!”信王赵榛没有驱散周围的将士,那也是有用意的,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些将士见识到单宏飞将军的强悍,这样也有利于单宏飞将军在军中竖立威信!
信王赵榛这么一说,王宗石、谢小鬼等四将全都是抬起头,双眼冒着精光地看着信王赵榛身后的单宏飞将军。经过石门一战,主将者单宏飞将军也算是一战成名,在四将当中,花中龙与同样是石门帮会首领之一的谢小鬼早在石门起义以前的时候就与单宏飞将军相识了,而王宗石等人也是一早就听过单宏飞将军的名头。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这争强好胜的念头总是免不了的。花中龙箭术还不错,但是凭借武技,他知道自己不是单宏飞的对手。毕竟,各个帮派的盟主,武功如果不好的话,自然是不行的。
花中龙与谢小鬼还好一点,知道自己的身手远远不如单宏飞将军。而王宗石等人就不同了,老早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和单宏飞将军斗上一场,验验他这石门第一将的成色。
信王赵榛见到这战火已经成功点起来了,嘴角微微一翘,便是直接退到了一旁。他可没有告诉王宗石他们,他们不是单宏飞将军的对手,要不然,王宗石等人又怎么会有胆量挑战单宏飞将军呢?
不过出乎信王赵榛意料之外的是,最先挑战单宏飞将军的,不是王宗石,竟然是花中龙这个非常熟悉单宏飞的黑大个。
花中龙愣头愣脑地冲到单宏飞将军的面前,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个,单宏飞将军!你我都是老熟人了,人人都说你的武功强过我,是石门军第一猛将,我老花就是不服!照我看,真正的第一猛将应该是我!今天我要看看你的斤两,把你这第一猛将的名头给抢过来!”
单宏飞微微一笑,却是单手冲着花中龙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花中龙之前和王老二的比斗单宏飞将军也看了,加上原来的认识,知道这花中龙更擅长的还是徒手搏斗。对于花中龙这个虽然武技很强,但毕竟是野路子出家,没有正规师傅教导的真正草莽,作为武林名门之后的单宏飞,还是有那个信心在花中龙最擅长的一项彻底击败他的!
见到单宏飞将军应战了,王宗石等三将也是立刻退到了一旁,给单宏飞将军和花中龙空出了一个空当。而周围石门军军的将士们,见到又有好戏看了,顿时又是兴奋了起来。花中龙听得周围的呐喊声,咧嘴一笑,对着单宏飞将军就是喝道:“单宏飞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力气可是大得很,你自己小心点!”
这次喷水的却是刚刚退到信王赵榛身边的谢小鬼,看着信王赵榛揶揄的笑脸,谢小鬼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角,却是无奈地看着校场中央的花中龙。他可是帮派首领之一,很清楚的知道盟主单宏飞将军的臂力有多恐怖!花中龙的一身蛮力或许很强,但和单宏飞将军的那臂力相比,可就占不到什么优势了!在场的众人当中,恐怕也只有信王赵榛和王宗石可能能够与单宏飞将军有一战之力,至于花中龙,大概也就是让单宏飞将军热热身的样子吧!
对于花中龙的话,单宏飞将军倒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了!来吧!”
单宏飞将军最后的“来吧”两个字从口中吐出,紧接着,单宏飞将军整个人突然像是变得异常高大,站在单宏飞将军对面的花中龙就感觉像是面对一个巨人一般,甚至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了许多。这种类似的感觉,花中龙以前也遇到过,那就是和信王赵榛对战的时候。
在一旁的信王赵榛微微一笑,作为基本上已经处在和单宏飞将军一个档次的武者,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常年锻炼出来的杀气和气势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实力地一部分来。
至于单宏飞将军的气场,那就是一种完完全全地战意,这种战意强大而扎实,所以才会给花中龙带来这种压迫感。高手对敌,光凭这种气场就能占得很大的便宜,若是两个顶尖高手过招时,这气场的比拼就有可能成为胜负的关键了!
花中龙虽然箭术不错,但是他最多也只能算是二流战将,只是突然感觉眼前的单宏飞将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花中龙又岂会甘心自己在老搭档面前不战而败。人家现在是一方统领,自己却还是小将领,他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这次与对方一战,就是想胜一招半式,让信王赵榛看看自己的本事是不是可以也当当大将军。
所以他一咬牙,却是猛地一拳狠狠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借着那一丝疼痛感的刺激,花中龙总算是勉强克服了心中的那种对单宏飞气势的畏惧感,怒喝一声,便是提起双拳朝着单宏飞将军扑了过来。
见到花中龙竟然能够克服气场的压力,单宏飞将军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赞赏,不过像花中龙这般愣头愣脑地冲过来,单宏飞将军岂会在意。当即便是迎着花中龙的双拳,单手飞快地击打在花中龙的拳头上,抵消了花中龙拳头上的一部分冲击力,紧接着,身子突然一蹲,单手抓住花中龙的腰带,用力甩。花中龙立马就像是一只风筝一般,从单宏飞将军的头顶上画了个弧线,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是脸先着的地。
“呸!呸!呸!”不过花中龙也还真是皮糙肉厚,一般人要是像他那样摔在地上,怎么说也得半天爬不起来,可花中龙却是双手一撑,直接就站了起来,只是不住地往外吐口水,显然是刚刚摔下去的时候,吃了一口的泥。一边吐,花中龙还不停的用那双大黑手在自己的脸上拍来拍去,只是,信王赵榛怎么看,花中龙那张脸都是越拍越脏。
拍了十来下之后,花中龙这才停手,瞪着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看着单宏飞将军喝道:“躲躲闪闪的!还能算得上是石门第一将吗?有种的,就和我拼上一拳!”
花中龙这话,就连王宗石和王老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哪里有规定别人站在哪里老老实实和自己拼拳头的打法!花中龙这是粗中有细的激将法。
不过王宗石在无奈之余,却是两眼冒着精光地看着单宏飞将军,虽然王宗石现在的武功还不错,距离单宏飞将军这个档次的战将还差一步。但王宗石的眼光却还是有的,刚刚单宏飞将军这一摔,从头到尾,双脚都没有动过一步,而且整个过程也只用了一只手而已!光是将花中龙这个傻大个丢出去,王宗石自问也能做得到,可是像单宏飞将军这般轻松,王宗石却是没那个本事!石门军第一将,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这倒并不意味着王宗石就真的认为自己不是单宏飞将军的对手,反倒是更加激起了王宗石的斗志,现在王宗石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单宏飞将军过招了!
整整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校场内外却是渐渐静了下来,有的也只有一把不时爆发出的嘶吼声。在校场中央,花中龙满身都是泥土,狼狈不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面前的单宏飞将军。而反观单宏飞将军,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那副姿势,只是呼吸也开始有些加重,额头上明显能够看到细小的汗珠。
就在刚才,花中龙已经是被单宏飞将军整整摔出去了三十多次,要是换做是旁人,只怕早就站不起来了,就算是有那个体力,也已经丧失了斗志,可花中龙这头蛮牛却是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斗志,继续朝着单宏飞将军发动冲击。就连单宏飞将军也是不由得点头赞赏花中龙的斗志,心中也是认定了花中龙这个老搭档虽然不如自己,但是也不是一般人!
而看着花中龙和之前完全一样,大喝一声,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冲过来,单宏飞将军又感到是好气又好笑。
终于,再次单手一甩,将花中龙给甩了出去,而花中龙也和之前那三十多次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虽然是疼得直哼哼,可很快花中龙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花中龙的这个样子,让信王赵榛不由得想起了后世,一种被称作“小强”的生物!在信王赵榛看来,这花中龙还真有一种打不死的精力。
其实,花中龙有自己的特点,作为各个帮派的总瓢把子,他们都没有经过什么如同单宏飞与谢小鬼一般的有一个武林门派高手师傅来教导,他们都是平时打架打出来的野路子。所以,他们皮糙肉厚拼死战斗,在万马群众,其实花中龙比单宏飞也差不了太多,但是比起武技来就差远了。
这次虽然花中龙很快又站了起来,可是却是两腿一晃,又再次倒在了地上,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花中龙这终于是体力到了极限。单宏飞将军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这花中龙竟然如此难缠,看来这小子的未来却是很有趣啊!一个武者,若是没有天赋,或许不能成长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但若是没有这种坚持到底的毅力和精神,那就永远无法成长!
而花中龙却是依旧不肯放弃,双手用力撑在地上,想要将身子给撑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却都是没有成功。花中龙满带不甘地抬头看着单宏飞将军,忽然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这么趴在地上,伸手指着单宏飞将军的脚下喊道:“你的脚动了!动了!哈哈哈哈!”喊完之后,花中龙脑袋一歪,就这么晕了过去。
看着花中龙终于是停下来了,信王赵榛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将士上前去扶花中龙。对于花中龙最后所说的那几莫名其妙的话,信王赵榛等人也只是糊涂了一小会,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在单宏飞将军的脚下,留下了一条淡淡地划痕,正是刚刚单宏飞将军在最后一次摔花中龙时,脚下移动的痕迹。
显然花中龙这愣小子早就发现单宏飞将军的双脚没有动过,拼了这么久,也只求能够让单宏飞将军移动身子,就这么心满意足地晕过去了。这种单纯的想法,真不知道是应该称赞好呢,还是应该教训他一番!
信王赵榛转头对王宗石说道:“王将军,你现在可还想向单宏飞将军挑战吗?”
王宗石从单宏飞将军与花中龙的交手就已经看出,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单宏飞将军的对手。不过王宗石却并没有因此而打消战意,反倒是战意越发旺盛,只是看了一眼正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的单宏飞将军,王宗石的嘴角不由得一抽,最后酷酷地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说完,王宗石便是直接掉头就走了。
信王赵榛看着王宗石的背影不由得呵呵一笑,他知道,王宗石这小子虽然平时看上去有些嘻嘻哈哈的,但其实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上次败给信王赵榛之后,王宗石一直到现在都还在苦练武艺。现在又蹦出一个单宏飞将军,只怕今天晚上王宗石是睡不着了!
在信王赵榛身旁的谢小鬼见到王宗石就这么跑了,满脸奇怪地问道:“主公!那王宗石这是干什么啊?”
“你还敢说!”信王赵榛可是懒得跟谢小鬼去解释那么多,恶狠狠地瞪了谢小鬼一眼,喝道:“这都是你小子干的好事!竟然敢给我搞什么比武大会!待会给我做两百个俯卧撑和两百仰卧起坐,外加提着五十斤的石头绕操场跑三十圈!不做完不准吃饭!”
本来·经过了刚刚单宏飞将军和花中龙这么一闹,谢小鬼已经是忘记了自己惹怒信王赵榛的事情了,现在信王赵榛这一喊,谢小鬼不由得脖子一缩,这才想起来,信王赵榛还没消火呢!听得信王赵榛给出的处罚,谢小鬼那张脸顿时就拧到一块去了。
谢小鬼一想到今天竟然要做上两百组训练,而且不做完不准吃饭,心里只能是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公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训练手法,谢小鬼根本听都没听过,就那样重复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偏偏还极耗体力。
谢小鬼可不是花中龙那头蛮牛,每天的训练就足以让谢小鬼筋疲力尽了,现在竟然翻了一倍。不过,熟知信王赵榛性格的谢小鬼可不敢讨价还价,要不然这处罚只会是越来越多。所以谢小鬼只能是幽怨地看了信王赵榛一眼,老老实实跑去训练了,早点做完才能有饭吃啊!
320隆祐太后孟氏
处理完谢小鬼这个活宝之后,信王赵榛看了一眼校场周围那些还呆立在那里的石门军军将士,微微一笑,大步走到了单宏飞将军的身边,对着周围的将士大声喝道:“石门军军将士听令!”
自从信王赵榛接手石门军军的训练以后,石门军军最看重的训练不是体能,也不是战斗技巧,而是纪律!所以,在信王赵榛这一声呼喝之后,当即所有的石门军军将士,全都是挺直了腰杆,齐声喝道:“得令!”
对于石门军军将士的反应,信王赵榛也很是满意,当即便是拍了拍身边单宏飞将军的肩膀,对着左右众人说道:“刚刚想必大家都已经见识到单宏飞将军将军的本事了!从今日开始,我任命单宏飞将军将军,为石门军军的统帅!除了我的亲令,单宏飞将军将军的命令就是你们的最高指令!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遵命!”众将士齐声呼喝了一声,随即又是朝着单宏飞将军跪拜了下来,喝道:“参见单宏飞将军!”
这单宏飞将军也不再是什么军中初哥了,当然不会被这种阵势给吓到,当即也是摆手说,喝道:“本将初到石门军,没有什么多说的!我只要你们记住!军令如山!违抗军令者,斩!延误战机者,斩!遇敌溃逃者,斩!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单宏飞将军的那三声斩,却是让众将士心中一紧,没有人敢小看眼前这个新统领。而信王赵榛见到单宏飞将军能够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也是很满意,直接拍了拍肩膀,示意着石门军军务今后就交给单宏飞将军来办了。至于其他详细的事情,信王赵榛之后自会让王之义来告诉单宏飞将军的。
将军务都交给单宏飞将军之后,信王赵榛可没有闲着,而是径直前往军营内,去找王宗石去了。
果然不出信王赵榛所料,那王宗石此刻正在军营后面一个小练武场内勤练刀法呢,而王老二也是尽忠职守地护在练武场外面。见到信王赵榛来了,那王老二连忙就是朝着信王赵榛抱拳一拜,喝道:“见过主公!”
信王赵榛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我这次来又不是来找王将军麻烦的,你也用不着这样大声通风报信了!我自去找王将军有事,你先退下吧!”
被信王赵榛一口揭穿了自己的那点小把戏,王老二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当即便是向信王赵榛行了个礼,便是退了下去。信王赵榛径直走进了练武场,却是看到王宗石却是光这个膀子,继续在那里挥舞着巨刀,刚刚虽然听到了王老二的预警,不过王宗石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信王赵榛也没有开口喝止王宗石,而是就这么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王宗石练刀。不得不说,王宗石祖传的这套刀法还真是十分精妙,特别是配合着这柄巨刀的特殊刀型,更是如虎添翼。若不是现在王宗石还太过年轻,在其他各个方面都还差很多,只怕单宏飞也不见得能够击败王宗石。
足足练了有半个多时辰,王宗石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却是直接跳了起来,朝着前方一个木人飞跃而去。手中的巨刀顿时就是化作了一片刀网,将那个木人完全都给笼罩到了其中。等到王宗石落地之后,刀网消散,而那木人却是已经变成了近百块碎木块了!
“好刀法!”见到如此精妙的招数,信王赵榛也是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听得信王赵榛的喝彩声,王宗石只是默默地站正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巨刀收回了刀鞘,回头向信王赵榛抱拳行礼,喝道:“主公!末将适才无礼,还请主公降罪!”
“算了!算了!”信王赵榛却是摆了摆手,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来责怪王宗石的,看了一眼王宗石,却是指着练武场旁边的几个石墩说道:“有空么?我们聊聊!”
“主公!”信王赵榛和王宗石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石墩上,可会死,俩人各有心思,却都不发话,足足熬了有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人说一句话。正当信王赵榛干咳一声,准备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王宗石却是突然开口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够看到高聚老儿死?”
“呃?”听得王宗石的话,信王赵榛不由得一愣,他还以为王宗石会因为刚刚受到打击,而说些什么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之类的话。本来信王赵榛来就是担心王宗石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心灰意冷,所以特地来开导开导他。没想到王宗石却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信王赵榛有些奇怪地反问道:“王将军,难道你没有一点不痛快的感觉?”
“不痛快?”王宗石满脸疑惑地看着信王赵榛,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信王赵榛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么脆弱!高聚老儿一天不死,我的斗志就绝对不会有半点减少!”说着,王宗石的双拳用力握紧,双眼中也是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见到王宗石的这副样子,信王赵榛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还打算开导开导王宗石的,没想到王宗石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打击,看来自己这趟是白来了。信王赵榛苦笑了一声,直接就是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就走了!啊!顺便说一下,我刚刚已经让单将军,也就是单宏飞将军成为了石门军军的统帅!你和谢小鬼两个以后都给我老实一点!”
信王赵榛可是被之前这两个家伙弄得比武大会给气坏了,所以最后还是特地训诫了王宗石一番,这才直接赶回了首领府。虽然石门军军的事情已经交给单宏飞将军去办了,但信王赵榛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刚刚拿下萍乡城,与自己的石门连成一片,有很多事都需要处理。
就这么又过了五六天的时间,信王赵榛在这段时间可是没有放松对武功山各地的监控,而刚刚接到的消息,萍乡外的军寨中,刘广首领已经尽起大军,从萍乡军寨启程了!得到这个消息后,信王赵榛的心里那可是激动万分,萍乡刘广首领既然动身了,那想必第一站就会到武功山借粮。到那个时候,信王赵榛的计划也就可以全部启动了!
而就在信王赵榛刚刚接到这个消息还没有做出应对的措施的时候,另一个信王赵榛同样等待许久的消息也来了,那就是之前一直留在武功山外的另一支石门军军,也已经赶到了萍乡!
如今信王赵榛手下的兵马已经有整整五万人,除去信王赵榛之前为了收王宗石而带走的一万人,还有四万人留在了武功山外。之后信王赵榛攻下萍乡之后,原本的打算,是将那支兵马留在那里,和萍乡作为掎角之势,共同压制武功山。
不过后来想了想,那四万人留在景山实在是太危险了,毕竟那个荒山的山区又算不上什么陡峭险阻。这次信王赵榛公开背叛了高聚,而且还平白多出了这么多人马,高聚和白家、土家肯定会大肆搜查,要是被他发现了景山的秘密,只怕到时候还会中他们的什么诡计。还不如将大军全部迁到萍乡,靠着萍乡的城墙,五万人马,粮草充足,信王赵榛可是有信心抵挡住武功山任何一股势力的攻击!
信王赵榛早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就已经派人去景山召唤刘正将的人马,这一晃就是十来天,刘正将的兵马终于是到了!
这个消息到了信王赵榛这里的时候,刘正将的大军已经快要到城外了,当即,信王赵榛便是直接换好了衣甲,便出了首领府。府内的亲兵全都动了起来,成群结队地就跟在了信王赵榛身后。虽然现在信王赵榛没有什么家眷要亲兵保护,但这首领府内还是有些重要的资料,不能出意外,所以信王赵榛还是指派了几名亲兵留守在首领府,而自己则是带着十来名亲兵,大摇大摆地朝着南城门走去。
时间还就这么巧,等到信王赵榛赶到南城门的时候,刘正将率领着大军也是正好赶到城门口。一个多月没见了,刘正将这小子也是越来越有一名将军的威风了,骑在高头大马上,挺直着腰板,一脸傲然。不过在见到信王赵榛正在城门口守着的时候,刘正将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个样,慌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直接跪拜喝道:“末将见过主公!”
“好啦!不必多礼了!”信王赵榛现在可以说是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社会和自己现在的角色,淡淡一笑,伸手将刘正将给扶了起来,伸出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刘正将的胸口,笑呵呵地说道:“不错!又壮实了不少!对了!王云呢?”
信王赵榛这番亲昵的动作,倒是让刘正将脸上的拘谨稍稍减少了一些,也是嘿嘿一笑,说道:“王云在后军负责押运粮草!随后就到!”
对于刘正将的回答,信王赵榛点了点头,却是笑呵呵地说道:“嗯,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吧?”
“托主公的洪福!”刘正将对着信王赵榛抱拳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路上倒还算是清净,只不过在刚刚离开景山的时候,差点和一队官兵碰上!幸好末将派出的斥候先打探到了对方的行踪,特意绕开了,才没有被对方发现!”
“哦?”信王赵榛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虽然以刘正将大军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被发现了,就算是打不赢,要逃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信王赵榛可不想在与大圣王杨幺会盟之前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能够不被发现,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两人便是在城门口这般你一句我一言的聊了起来,当然,大军不可能就这么跟着他们等在这城门口。信王赵榛的一声令下,大军便是在那些基层军官的指挥下,慢慢开进了萍乡。在信王赵榛攻下萍乡之前,城内虽然也有军营,但军营的规模却是不大。等到信王赵榛攻下萍乡之后,为了能够容纳下所有的兵马,还特意将城内的军营和仓库都进行了改建,这四万人加上之前的一万人,进驻军营内事绰绰有余。
眼看着大军已经全部进城,信王赵榛也和刘正将、王云同时上马朝着城内的首领府走去,一边走路上三人还在谈论这段时间武功山事态的变化。等到了首领府门口,正好单宏飞将军等人也按照信王赵榛先前的召唤赶来。刘正将和王云只认得谢小鬼、花中龙、单宏飞将军与王之义,却是不认得王宗石,当即信王赵榛又是为双方介绍了一番。
简单商讨了一番之后,信王赵榛便是让大家各自去忙去了,现在萍乡刘广首领还没有到,一切都还只是计划当中,实在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当即众人便是起身告退,不过信王赵榛却是特意留住了刘正将和王云,等到众人全都走了之后,信王赵榛便是带着刘正将和王云两人,也不带一名亲兵护卫,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对于这萍乡,如今信王赵榛却是比刘正将和王云两人熟悉得多,当下便是左转右转,很快,三人便是很快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个小院落门外。外表看上去,这个小院落和周围其他的民居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若真要挑出点什么不对劲的话,那就是这个小院落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就像是没有人住一般。
到了这小院落门口,信王赵榛直接上前敲门,不过这敲门声却是有一种特殊的规律。过了半晌,从大门内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低沉地喝问道:“什么人?”
信王赵榛却是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直接就回答道:“山上的人!过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
“找十八哥!”信王赵榛放低了声音,对着大门念出了暗号。这个十八哥其实就是指信王赵榛自己,因为信王赵榛十八。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立刻就被打开了,信王赵榛对着身后的刘正将和王云两人一摆手,示意他们跟着进来。刚刚信王赵榛在说暗号的时候,两人是很自觉地退后了数步,经过这段时间,两人也算是成长了不少,显然这个地方是信王赵榛私底下设立的一个据点,他们虽然是信王赵榛的心腹,但在信王赵榛明确表示他们可以知道这个秘密之前,他们自然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
三人进了院子之后,那大门立马就关得严严的,刘正将和王云这才发现,在院子里面竟然站着数十名身穿劲袍的男子,这些男子在看到信王赵榛之后,立马就是抱拳跪了下来。
“咦?”刘正将和王云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不过很快就发现,这些男子他们全都认得,都是石门军军中的精锐士兵!几个月前信王赵榛还特意从军中调出了这些精锐士兵,原本刘正将和王云还以为信王赵榛把他们安排在军中担任基层军官的职务,没想到全被信王赵榛给安排到这里了。
信王赵榛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即便是对他们低声喝问道:“人已经安排好了吗?”
在所有士兵起身之后,其中一人出列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主公!人已经安排到里屋去了!”
信王赵榛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那些士兵立马就是退了下去,却是全都埋伏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刘正将和王云看了一眼这些士兵所埋伏的方位,全都是在院子内的死角,若是有人敢擅闯这个院子,只怕会立刻遭到最致命的攻击!
信王赵榛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一半,回头对刘正将和王云做了个手势,便是径直朝着内屋走去,刘正将和王云也是连忙跟了进去。推开房门,整个房间内却是十分简陋,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不过整个房间内却并不是空无一人,一名身穿着有些破旧衣裙的女子正双手双脚被捆,躺在地上。
这个女子在看到有人进来之后,整个身子就开始不停的摆动,可惜嘴巴被布条给堵严实了,只能是发出“呜呜”的声音。而这个女子刘正将和王云其实都认得,正是之前被信王赵榛派人从广西地方绑架回来的隆祐太后孟氏!
在对待这个隆祐太后孟氏的态度上,信王赵榛可没有想对待正常的皇族那么好,特别是一看到隆祐太后孟氏,信王赵榛就回想起在皇宫内她为了苟活支持高宗登基的那一幕,心里就会忍不住涌起一股恨意。所以从越州逃出来之后,信王赵榛就一直将抓住的隆祐太后孟氏给囚禁起来,现在除了谢小鬼、吉倩倩、刘正将和王云以及少数一些将士之外,没有人知道支持赵构登基的原废太后隆祐太后,竟然被关在信王赵榛的军中。
见到信王赵榛进来之后,隆祐太后孟氏那张苍老的容貌顿时就布满了惊恐,特别是在信王赵榛迈步朝着她走来的时候,隆祐太后孟氏甚至是用身子左右摆动,想要往后面退。只可惜,在她的身后就已经是墙壁了,手脚被捆绑住的她怎么可能逃得掉。信王赵榛走到隆祐太后孟氏的身边,低头冷漠地看着隆祐太后孟氏,忽然伸手将隆祐太后孟氏嘴上的那块布条给扯了去,淡淡地说道:“娘娘想要说些什么,那就说吧!”虽然是口称娘娘,但信王赵榛的语气中却是没有半点敬畏,在信王赵榛看来,这个女人纯粹就是个祸害!
猛地被扯掉了堵在口中的布条,隆祐太后孟氏的一时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块布条在她的口中已经放了十来天了,期间除了给她吃饭的时候临时放下来过,平常时间全都是堵在嘴巴上,隆祐太后孟氏的嘴巴都有些麻木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隆祐太后孟氏见过信王赵榛也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的信王,慌忙对着信王赵榛喊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宋我我皇儿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本隆祐太后孟氏还习惯性地想搬出大宋王朝的名头,却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大宋就被金国占了半壁江山了。而现在国家危亡,她自然是威胁不到信王赵榛了,隆祐太后孟氏转而又提起了自己那个当皇帝的赵构这个便宜儿子身上。
321媚儿引来猛壮士
听得隆祐太后孟氏的话,信王赵榛冷冷一笑,说道:“皇儿?很抱歉,娘娘,我们刚刚接到消息,你的皇儿已于两个月前宣布你已经死亡,另立他母亲韦氏为太后!所以,你那个便宜皇儿已经不要你了,你已经没有什么皇儿了!”
信王赵榛此话一出,那隆祐太后孟氏顿时就呆了,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信王赵榛,无法相信信王赵榛刚刚所说的事实,用力摇了摇头,喊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没死,那赵构怎么敢妄议我毙了?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那隆祐太后孟氏越来越疯狂地挣扎起来,若不是身上被捆绑着,只怕她会直接扑到信王赵榛身上拼命。
不管这隆祐太后孟氏对待刘协的手法如何的歹毒,但说到底,隆祐太后孟氏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会因为失去而生恨,也会因为失去而疯狂。隆祐太后孟氏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她因为丈夫的爱被别人夺走了,从开始恨,恨那个夺走她丈夫的女人,甚至于恨自己的丈夫!最后,为了自己的前途,她疯狂地为自己扫清一切前途上的阻碍,甚至于不惜与自己的丈夫为敌!知道最后,她的丈夫将她废掉后位,打回原籍。
后来,因为支持孙子辈分的赵构登基,她有了个便宜儿子。而现在,她的这个便宜儿子也不认她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隆祐太后孟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能依靠什么!
看着疯狂叫喊着的隆祐太后孟氏,信王赵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不管怎么说,自己派人把隆祐太后孟氏从广西掠了来,当时隆祐太后孟氏正被金人暗探跟随。不管怎么样,他至少也算是把她从金人暗探的魔爪中救了出来。
隆祐太后孟氏挣扎了几次,却是始终无法挣开身上的绳索,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她,身上又岂会有多少力气,没过多久,隆祐太后孟氏就累了,根本就动弹不得。信王赵榛收起了心中那一丝不忍,随即便是将布条重新塞回了隆祐太后孟氏的嘴巴里,然后便是转身对刘正将和王云说道:“这段时间,我就将她关在这里,由你们来负责!特别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
嘱咐了几句话之后,信王赵榛便是直接留下刘正将和王云,径直出了这个秘密据点。在城内的巷子里面转了转去,却是直接走到了城中央的大街上,正准备朝着首领府走去的时候,忽然从街道的另一旁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原本信王赵榛可不想多管那么多闲事,可是在喧闹声中却是突然响起了一声娇呼,而听到这个娇呼声之后,信王赵榛立马就是转过身朝着喧闹声发出的方向跑去,因为那声娇呼正是吴媚儿所发出来的!
很快,信王赵榛就来到喧闹声的源头,正是在这条大街的正中央,此刻已经是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而从人群当中,不时响起一阵阵的呼喝声,似乎是有人在里面打斗。信王赵榛一皱眉头,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想要这样挤进去,那是不太现实的。信王赵榛左右一看,却是眼睛突然一亮,直接快步走到了街道旁的一个小摊上,一把就抓住那个摊子上用来支撑摊位的竹竿,直接就抽了出来。那摊主本来也在踮着脚看热闹呢,却是突然发现有人将自己的摊位给掀了,当然不肯罢休了,连忙是一脸怒容地上前要找信王赵榛理论。
信王赵榛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和这摊主争论,从怀里抓了一把,直接丢了出去,却是一大把的五珠吊钱。这一把却是足够买下摊位上所有的货物都还有多了,那摊主见了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是欢天喜地的去捡钱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信王赵榛。
手中握着竹竿,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信王赵榛先是退后几步,有了一定的助跑距离之后,猛地就往人群方向冲了过去。眼看着快要冲撞到人群的时候,信王赵榛将手中的竹竿往地上一撑,一个撑杆跳,就听得耳边传来呼呼地风声,信王赵榛直接从一众人群的头顶飞过,落在了人群中央。
而刚刚在空中的时候,信王赵榛已经将人群中间的动静看了个仔细。让信王赵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孩竟然是吴媚儿。在人群中间与人争斗的一方,正是自己派到吴媚儿身边的亲兵,而吴媚儿此刻也正站在一旁,被两名亲兵护着,不过看样子似乎没有受什么伤。
落地之后,信王赵榛第一时间就是冲到了吴媚儿的身边,那两名护在吴媚儿身前的亲兵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了一跳,刚想动手却是发觉竟然是自己的主公,慌忙收起了兵刃,朝着信王赵榛行礼。
而吴媚儿本来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场地中央的打斗,见到信王赵榛来了,脸上的担忧也是不翼而飞,欣喜地喊道:“榛哥哥!你来了就好了!”
“你没有回两河路总帅府?你这个调皮的丫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信王赵榛看着妩媚动人的笑脸,想责骂两句,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也实在说不出口,他轻轻拍了拍吴媚儿的手,转头朝着那正在打斗的方向望去,却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些士兵能够成为信王赵榛的亲兵,身手自然不会差,一个个都是信王军中的精锐。他们当初可是与各路童子军一道参与了信王赵榛所设计的军事化训练,体能上更是强化了不少。这些亲兵的身手已经完全超过了石门军的士兵,一个人对上三五个壮汉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是现在,十来名亲兵一拥而上,对手竟然只有区区一个人。而更让信王赵榛吃惊的是,这十来名亲兵竟然拿对手没有办法,双方对攻起来,竟然还是手下那些亲兵处于下风!只见那壮汉手中挥舞着单刀,在那些亲兵的攻击中穿梭,那些亲兵愣是伤不到他半根毫毛,这样的身手,已经不弱于谢小鬼了!
信王赵榛的眉头一皱,当即便是转头问吴媚儿:“媚儿,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好端端地和对方发生了争执?”
吴媚儿虽然不明白这场上的局面到底怎样,但见到信王赵榛一脸凝重的样子,也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当即便是说道:“我想你了,便一个人从川蜀带人跑了过来。不过,媚儿给罗月儿姐姐和父亲都留了封口信的。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媚儿的不对!刚刚媚儿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摊位上有个面人很好看,所以就想买下来。可是没想到那摊位的摊主却说这个面人是非卖品,不肯卖,阳哥哥派给媚儿的那几名亲兵就和那摊主争执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摊主竟然身怀武艺,大家口角上没有谈拢,就动起手来了!”
“哼!”听得吴媚儿简要地说明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信王赵榛当即便是冷哼了一声。不过信王赵榛的这火却不是冲着吴媚儿,也不是冲着那摊主,而是恼怒这些亲兵。虽然吴媚儿没有说明白,但信王赵榛也知道,肯定是这些亲兵仗势欺人,想要强逼那摊主卖东西。信王赵榛虽然现在身处高位,但却没有想过要借着自己现在的地位和权力来横行乡里,看来这些亲兵倒是有点飘飘然了!
信王赵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名一脸尴尬的亲兵,然后便是一个大踏步走向前,大喝一声:“统统都给我住手!全都给我滚回来!”
信王赵榛刚刚跳进来的时候,打斗的双方也都看到了信王赵榛,那几名亲兵一听到信王赵榛的命令,立马都是往后撤了一步,而那壮汉也是很识趣没有上前追击,只是满脸警惕地看着信王赵榛和那些亲兵。而那些亲兵则是立刻跑到信王赵榛的面前,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见过主公!”
“哼!待会再找你们算账!”信王赵榛又是冷哼了一声,丢了一句话之后,便是大步流星地往那名壮汉走去,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这边理亏。信王赵榛当即便是对着那名壮汉抱拳喝道:“这位壮士,适才是在下没有约束好手下,实在是抱歉得很!还请壮士谅解!”
那名壮汉本来还以为信王赵榛上前是要和自己继续打斗的,可是没想到信王赵榛却是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不由得一愣。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确定信王赵榛是真心实意地道歉之后,这才慢慢收起了手中的单刀,淡淡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某家便罢了!”说罢,便是转身走向了街道旁的摊位。
“壮士请留步!”信王赵榛见到那壮汉要走,连忙出声喊住。这壮汉竟然如此厉害,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如今信王赵榛可是求贤若渴,自然是将把这名壮汉给收归帐下。不过信王赵榛这么一喊,却是让那壮汉满脸警惕地回过头来,见到那壮汉的表情,信王赵榛连忙解释道:“壮士莫要误会!在下乃是萍乡首领赵燕!适才在下的部下得罪了壮士,在下理当请壮士共饮一杯,算是赔罪!”
信王赵榛自称自己是萍乡首领倒不是信口开河,早在刚刚拿下萍乡的时候,信王赵榛就草拟了一份表奏,派人直接送往了洞庭湖,向大圣王杨幺与楚太子自请为萍乡首领。前段时间大圣王杨幺还封赏了十八路反王的割据地盘的封号,自然也会做这个顺水人情。虽然现在信王赵榛还没有公开表示要加入联盟,英宣是绝对不会平白给自己树立敌人的,所以自己这任命书也是迟早的事情。
听得信王赵榛自报身份,顿时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声。半个月前信王赵榛带着大军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萍乡,不过武功山久未经历战火,身处和平时间太久了的萍乡百姓,根本就没有半点对于战火的危机意识。反倒是对信王赵榛这个萍乡的新主人充满了好奇,只是一直没有亲眼见过信王赵榛的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众人就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那名壮汉一开始倒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抱拳说道:“小的不过是一介布衣,当不起大人如此厚待!赔罪一说不用再提!况且小人也没有受什么损害,用不着大人如此挂怀!小人告辞!”说罢,便是转身要走。
信王赵榛可不愿就这么放了这么一个人才,连忙又是上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拉住壮汉的胳膊,未曾想,那壮汉的眼中寒光一闪,单手一摆,却是要反手抓住信王赵榛的手。要论这近身搏击之术,信王赵榛堪称天下的顶级高手,又岂会如此容易被这壮汉抓住,下意识地就是手腕一转,甩开了壮汉的手,同时中间三个手指并列在一起,直接点中了壮汉的手腕脉门。
顿时壮汉就感觉脉门处一阵酥麻,一时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当即壮汉便是心中一惊,知道眼前这个萍乡首领也是个高手,慌忙就是往后一跳,摆出了一个迎战姿势,冷声喝道:“这位大人!小人无意得罪大人的家眷,适才也完全是迫不得已,就请大人放过小人吧!”敢情这壮汉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信王赵榛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警惕。
对方这么一说,倒让信王赵榛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误会已成,无论自己说什么,那壮汉都不会相信自己的。想明白了这一点,信王赵榛反倒是暂时抛开了其他想法,单手往前一摆,笑道:“既然壮士不肯相信在下的话,那么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那壮汉一见信王赵榛这么说,还以为信王赵榛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当即便是寒着脸喝了一声,一个大踏步朝着信王赵榛冲了过来。虽然壮汉认为信王赵榛心存不良,但对方没有用兵器,他也不肯拔出自己腰间的单刀,而是空手和信王赵榛打斗起来。见到壮汉突然动手,那些亲兵当即便要上前护卫,却是被信王赵榛伸手止住,看着冲过来的壮汉,信王赵榛嘴角微微一翘,他要亲自试试这个壮汉的身手!
可惜,若是这壮汉肯用兵器的话,或许还能在信王赵榛的手下多支持几招,空手搏击,那可是信王赵榛的强项!穿越到这个年代,信王赵榛在空手搏击上遇到的对手,也只有打了鸡血的蒙古绝顶高手了,在空手搏击上,几乎天下间没人是信王赵榛的对手!
这壮汉能够以一己之力,单挑十来名精锐军士,本领自然是不俗,不过在信王赵榛面前,却还是不够看。只见壮汉一个踏步冲上前来,正要挥起一拳直击信王赵榛的胸口,信王赵榛却是提起一只手在壮汉的手臂上连消带打,同时脚下却是顺着壮汉铁拳的力道不停地小碎步往后撤。那铁拳还没有打到信王赵榛的胸口,力道就已经去掉了一大半,紧接着,信王赵榛突然一手抓住了那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单脚飞出,正中壮汉的腰眼。
322祸水引来
被信王赵榛这一脚踢出,再加上信王赵榛抓住壮汉的手腕这么一扭,那壮汉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地下一沉,胳膊也被信王赵榛给反手剪住。只是一招,这壮汉就被信王赵榛给彻底制住,完全动弹不得。信王赵榛看着还试图挣扎的壮汉,却是另一只手也是用上,直接摁在了那壮汉的肩膀上,壮汉的整个胳膊都被擒住,这下可是根本动弹不得了。
“壮士!在下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请壮士喝上一杯,壮士为何如此?”信王赵榛制住了壮汉之后,淡淡一笑,说完之后,却是主动松开了手,将壮汉给放开了。
壮汉完全不明白信王赵榛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从刚刚的交手过程来看,壮汉也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信王赵榛的对手,伸手揉了揉刚刚被信王赵榛给制住的肩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即壮汉便是冷冷地看着信王赵榛,满脸阴沉地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今日技不如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烂命一条,要就拿去!我丁喜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汉子!”
一听眼前这壮汉自报姓名竟然是丁喜,信王赵榛顿时就呆住了,脑海中闪过一大堆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丁喜的战绩。这可也是个反王首领绿林好汉啊!最后在信王赵榛的脑子里面就蹦出了这么一句感慨,原本信王赵榛还只是对他有些兴趣,现在却是一定要将此人给收归帐下不可了!
信王赵榛立马就是笑着对丁喜抱拳说道:“原来壮士姓丁!丁壮士!之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壮士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在下确实是有诚意与壮士结交!绝无恶意!”
丁喜有些狐疑地看着信王赵榛,一时间也实在是弄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从地位上来说,自己只是一介布衣,而对方却是一城之主,依着以前丁喜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首领们的了解,这些大官首领是绝对不会屈尊和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结交的。可信王赵榛的态度又实在不像是作假,若是真要谋图自己什么,单单就是信王赵榛一个人,丁喜就不是敌手,更不要说他身后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军士。
见到丁喜还有些犹豫,信王赵榛笑了笑,指了指周围说道:“丁壮士,你看我们要是继续就这么傻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不若还是请壮士随我一道去找间酒寮,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经信王赵榛这么一说,丁喜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是围满了人,之前还只是纯粹地看热闹,现在多了信王赵榛这个萍乡首领在这里,那些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了。丁喜也不习惯这么被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见到丁喜终于答应了,信王赵榛心底暗暗欣喜,只要踏出了这第一步,以丁喜现在的身份,加上信王赵榛从历史书上对他的了解,铁定能拿下丁喜!
与此同时,在距离武功山城以南数百里的官道上,一支将近五千余人的兵马正在浩浩荡荡地朝着武功山城方向赶来。在这支兵马的最前头,一名身穿赤红战甲的中年战将骑着高头大马带队,而在这名中年战将的身后,一杆旌旗迎风飘扬,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这支兵马正是从靠近萍乡的山乡军寨赶来的刘广军,而那中年战将,也就是萍乡首领萍乡刘广首领!
“主公!”在萍乡刘广首领身后,一脸大胡子的会忠上前对着萍乡刘广首领抱拳说道:“再行军大约一天的路程,就到武功山了!我们是否要先行向武功山城通报一声,毕竟那高聚还是名义上的武功山首领!”
萍乡山寨刘广首领的眼睛稍稍一眯,随即便是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高聚一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我等此次前来又未曾通报与他,要是让他抓住把柄,反而对付我们那可就不妙了!就这么办了,你去派个人快马赶去武功山,顺便再问那高聚老儿要点军粮!怎么说我们这次也是为了他的,他高聚总该出点血吧!”
听得萍乡刘广首领说得有趣,身后包括会忠在内的众将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那长着一张四方脸的庞云山呵呵笑道:“听说前段时间高聚老儿的军粮被劫了,高聚老儿可是气得要命呢!主公这次再问他要军粮,只怕他心里可不是出点血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像是挖了他一块心头肉啊!”
庞云山这么一说,众人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萍乡刘广首领更是意气风发地挥动手臂,说道:“那高聚老儿不过一酸儒,能有什么能耐!倒是听闻他手下有一员猛将叫单宏飞将军的,被称作是荆湖北路第一将!我倒是想要和这个单宏飞将军过过招,看看他这荆襄第一将的名头有多少水分!”
身为武将,萍乡刘广首领一向也是自负勇猛,对于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单宏飞将军自然也是很不服气。不仅是他,在他身后的会忠等将也无一不是如此,另一个大胡子晁广也是大叫道:“主公!到时候末将可是要打这头阵!那单宏飞将军我可是要先斗上一斗!”
有了这段小插曲,萍乡刘广首领这一路兵马更加是斗志昂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不过速度上肯定是比不过随后会忠所派出的信使,到了当天黄昏之时,信使就已经赶到了武功山城。而这个时候,武功山首领高聚正在他的山府大发脾气呢!
“混蛋!全都是混蛋!”高聚直接就是将手边的砚台一丢,正中下方跪拜在那里的军士的脑门,可怜那军士连躲都不敢躲,只能是硬着头皮挨高聚这一下。
也无怪与高聚会发这么大的火,最近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还真是噩耗连连。先是军粮被劫,而后派出去夺回军粮的兵马又是离奇失踪,连将领信王赵榛也没有音讯。本来寄希望于单宏飞将军,指望他能够顺利收回各城郡的兵马和粮草,却也是无功而返。
前几日又得到消息,单宏飞将军一家三口竟然和信王赵榛一道将萍乡给夺了,虽然这萍乡本就不在高聚的掌控之下,但单宏飞将军和信王赵榛这么一做,明摆着就是背叛了高聚,高聚又岂能不怒!
只可惜,从萍乡败军传来的消息,那信王赵榛手下竟然足足有一万余人,高聚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人马,可是他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派重兵攻打信王赵榛,最后只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这么一跑,高聚手下更是无一大将可用,难不成要让高聚亲自上阵杀敌不成?
发了一通火之后,高聚也只能是独自一人生闷气,可怜那名被砚台砸中的军士,得不到高聚的命令也不敢动一下,只能任由头上鲜血直冒。高聚盯着眼前的一团狼籍,心里也是一样的混乱,自己身为武功山首领,可是帐下各路兵马却是根本做不了主。萍乡外山寨有萍乡刘广首领,武功山还有个白家和土家更是在武功山各地都布有势力!现在又平白多了一个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这武功山是越来越乱了,高聚自己都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武功山首领的位置上待多久!
“报——!”这个时候,有一名军士呼喝着跑到了大门外,可是看到房内的一片狼藉,还有前面那名头上冒着鲜血却是一动不敢动的同僚,这名军士的心头不由得一紧,看来自己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高聚铁青着一张脸,看到那军士站在门口**,大声喝骂了过去:“混账!有什么事还不快点说!找死啊!”
被高聚这么一通呵斥,那名军士顿时就是全身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站在那里磨蹭了,直接就是跪拜了下来,低头对着高聚说道:“回禀大人!刚刚来了一名信使前来通报!说是萍乡山寨首领率领萍乡军兵马要前往北方勤王攻打官兵!明日即将赶至武功山!”
“什么!”高聚不由得惊呼一声,萍乡首领萍乡刘广首领竟然出兵了!而且这么快就要赶到武功山?高聚的脸色那是越发难看了,萍乡刘广首领的名头他是早有耳闻,那头猛虎可不简单!虽然萍乡刘广首领帐下的军队人数不多,但却是荆湖北路的精锐之师,比起武功山城的兵马那可是要强上一个档次!本来高聚之前也想过要拉拢萍乡刘广首领,可那萍乡刘广首领就是不肯听他的调派,让高聚也是暗恨不已,如今又是擅自动兵,这让高聚是又怒又怕,却是拿那萍乡刘广首领无可奈何!
“我家大人的兵马明日午时即可到达武功山!刘大人希望到时首领大人能够给予一定的粮草作为资助,请首领大人一定要答应!”
听着那信使念完了萍乡刘广首领的信函之后,高聚心里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只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地情绪,反倒是哈哈一笑,点头说道:“行了!刘大人此举也是为大业为我们大家啊,我怎么会不支持?只是近日襄江江匪为患,上个月还被江匪给劫去了不少粮草,这刘大人的请求,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听得高聚推脱之言,那信使也不作声,他只是负责送信的,只管将信送到高聚这里,然后再将高聚的答复回给萍乡刘广首领即可。
那高聚看了一眼那名信使,却是像多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击掌说道:“啊!对了!我都差点忘了!虽然我武功山城内无粮,但上个月从南方运过来的粮草还有一大半留在萍乡!而且,刘大人的驻军也属于萍乡嘛,若是刘大人急需粮草的话,不若前往萍乡城要粮!萍乡的军队问萍乡城要粮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给你家大人开一封凭条,到时候你家大人自可拿着凭条问萍乡首领赵燕要粮!”
说完,高聚便是装模作样地回到身后的矮桌旁,挥笔写了一张凭条,吹干了墨迹便是递给了那名信使。那信使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凭条,对着高聚抱拳喝道:“那小的替我家大人谢过首领大人!”
高聚哈哈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寒光,笑着对那信使说道:“我对刘大人一向都是很敬仰的!本来此次英宣狗贼背叛我们义军联盟,我也应当随刘首领一同前往剿除英宣,抵抗官兵!只是我身负包围武功山周边百姓不让官匪祸害的重任,不能轻易离开武功山!这件事情,也只有靠你家大人了!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手软,打出我们荆湖北路儿郎的气魄来!”
那信使也是应了一声,便直接退下,他还要连夜赶回萍乡刘广首领军队营寨那边去传话。看着信使离去的身影,高聚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却是满满消散,渐渐露出了阴测测的笑意,暗自想道:“将萍乡刘广首领引到萍乡城,让他们两个来个狗咬狗!哼哼!我让你们谁也不好过!”想到妙处,高聚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信使从武功山城出来,一路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当天夜里赶到了萍乡刘广首领大军露宿的营地。待信使将高聚的答复告诉萍乡刘广首领之后,并且将高聚的凭条递给了萍乡刘广首领。萍乡刘广首领接过凭条,却是不由得冷哼一声,喝道:“高聚老儿,真当我萍乡刘广首领是三岁孩童不成?此等招数也敢拿到我面前来用?”
同在军帐内的会忠紧皱眉头,对萍乡刘广首领说道:“主公!高聚老儿用的这个诡计虽然粗疏,但我们却不妨将计就计?那萍乡的兵力能有多强,量是不敢来为难主公!若是那萍乡当真有粮的话,那萍乡首领给粮也就罢了,若是不给,咱们就硬抢!倘若那萍乡却是无粮,那我们再回头找高聚老儿算账!”
会忠的谏言却是暗合萍乡刘广首领的想法,不过萍乡刘广首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冷哼道:“倒是便宜了高聚老儿,让我等帮他除了一个对头!对了!德谋,你可知道那萍乡首领是什么人?为何高聚老儿会想到利用我们来除掉他?”
对于萍乡刘广首领的问题,会忠却是转了个脑袋望向了一旁的黄盖,说道:“公覆!关于这一个,我了解的不多,你是荆襄本地人,是否知道这些?”
黄盖点了点头,也是出列对着萍乡刘广首领抱拳说道:“主公!据我所知,这武功山个城郡大部分都是归属于白家和土家之手。高聚老儿聚义武功山首领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武功山和周边地区拿到自己手上,不过因此也惹上了白家和土家。至于那萍乡,前段时间听说是被白家安排了一个族人在那里当首领,想来应该是白家的地盘!”
“白家?”萍乡刘广首领不由得紧皱起眉头,脸上的疑惑却越发多了起来,“难不成这高聚老儿想要和白家撕破脸皮了?不可能啊?以他的实力,根本就斗不过白家,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个白家在虎视眈眈!况且,如果我们真的去攻打萍乡的话,那白家的人也不是傻瓜,绝对不会和我们起争执的,到时候高聚老儿岂不是枉做小人吗?”
他虽然在萍乡山寨,距离萍乡城不算太远,但是由于他所在的地方是山里的山寨,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加上那时候的交通不发达,所以他还不知道信王赵榛的军队占领了萍乡城。
“主公!那我们到底还去不去萍乡?”有些性急的晁广见到大家突然都闭口不说话了,忙是出言问道。
“去!当然要去!”刘广首领却是大声喝道,在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狂热的精光,“我可不管那高聚老儿定下了什么诡计!只要他敢算计我!我就让他自食恶果!”
接到萍乡刘广首领竟然带兵朝着萍乡来的消息之后,信王赵榛的心情可是很糟糕。虽然情报中所说的萍乡刘广首领只有五千人马,可人的名树的影,刘广首领的功夫可不差,他带领的军队可都是荆湖北路的健儿。这样一个猛人,信王赵榛从心底里还是加以提防的。
信王赵榛本来一直都在等着野心勃勃的萍乡刘广首领把高聚干掉的消息,然后再去武功山捡便宜,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高聚竟然把萍乡刘广首领给引到自己这边来了。这萍乡刘广首领来到萍乡的原因,信王赵榛已经能够猜得出来,肯定是高聚那只老狐狸动的损招!
在信王赵榛坐下的众人都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信王赵榛有些纳闷的样子。诚然,那萍乡刘广首领在荆湖北路也算是有些威名,但这次萍乡刘广首领来萍乡也只有区区五千人而已,而萍乡现在可是有足足五万精兵!就算萍乡刘广首领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十倍于他的兵马吧!
其实,信王赵榛不是郁闷刘广来他这里,而是郁闷武功山现在缺粮,强势的刘广就没有因为粮食而拿下武功山,抢夺他们的粮草。自己没有机会坐观虎斗,享受渔翁之利,这才是信王赵榛最为惋惜的。
想罢,信王赵榛挺直了腰杆喝道:“好!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既然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和他拼到底,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诸位可有信心?”
“喝!”众将也是齐声喝了一声,谢小鬼嘿嘿一笑,说道:“主公!到时候要是那个什么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了!末将可是要打头阵!”
“呵呵!”信王赵榛也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若是当真要打的话,保管让你打个过瘾!”说着这话的时候,信王赵榛心底可是暗暗想着,根据自己的情报所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的可是有不少能人呢!
就在众将笑呵呵的时候,一旁一副俊俏书生打扮的吉倩倩听得信王赵榛的话,却是不由得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主公!听你这话,似乎认为到时候我们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仗会打不起来?”
虽然吉倩倩这小子在那些非正式的场合,经过了一番历练之后,变成了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但现在总算是确定成为他信王赵榛在荆湖北路根据地之手下的第一位谋士了!
“呃!”信王赵榛没想到吉倩倩这妞竟然这么精,看了一眼吉倩倩,嘿嘿笑道:“我这也只是这么猜测!毕竟我和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没有那个必要前来招惹我们!况且我听说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次出行原本就是为了参加义军会盟的,更不可能会来这里损耗兵力才对!”
323城中迎敌
似乎是接受了信王赵榛的这个解释,吉倩倩也是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主公说的没错!看来这萍乡山寨刘广首领来萍乡应该是不知道这萍乡城已经易主,也不知道我们的实力,要不然绝对不会只带五千人就贸贸然跑来攻打萍乡城!”萍乡山寨刘广首领的名头在近一年的时间还是很红了一段时间,吉倩倩也曾听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一些战绩,知道萍乡山寨刘广首领此人虽然勇猛,但却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管他呢!”谢小鬼却是不管不顾地喊了一嗓子,他可担心被信王赵榛和吉倩倩说来说去,到时候这难得的打仗的机会就没了,直接站起身喝道:“主公!既然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敢跑到我们地盘上闹事!又岂能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主公放心!他萍乡山寨刘广首领有五千人马,末将也只需五千人,定将他给拿下!”
在谢小鬼身边的那些将领又岂是普通人,一听到谢小鬼这么说,也是纷纷起身请战,王宗石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对着信王赵榛就是抱拳喝道:“末将只需三千人即可!主公,就让末将去吧!”
王宗石冒了这个头,刘正将等人当然也不甘寂寞了,纷纷喊了起来,王云刚刚喊了一声只需五百刀斧手,花中龙那黑大个噌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囔道:“我单枪匹马就能将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活捉了回来!当然是由我去了!”
听得这些家伙越说越离谱了,信王赵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些家伙,还真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头猛虎当成病猫了!不过转头一看,在场的众将当中,除了单宏飞将军稳重没有开口之外,倒还有一人没有跟着这些家伙疯,正是前段时间刚被信王赵榛收入帐下的丁喜!
当日信王赵榛拖着丁喜去喝酒,一开始那丁喜还死活不肯到信王赵榛帐下,后来信王赵榛干脆就是搬出手下第一说客,也是信王赵榛手下唯一的谋士吉倩倩前来劝说。这个吉倩倩也是鬼主意多,在得知信王赵榛很看重丁喜之后,就先是拉着单宏飞将军、王宗石等一干武将轮番来灌酒,硬是将丁喜给灌醉了。
喝醉了的丁喜立马就被吉倩倩给问出了来武功山的前因后果,原来丁喜本是要去武功山投靠一名远亲的,可是没想到到了武功山之后,才得知自己的那位远亲已经是不知去向。
后来他得知大圣王杨幺的手下夏诚在大圣王杨幺的指挥下,在鼎州竖起了聚义旗,广招各路的兵马,自诩有点能力的丁喜便打算去鼎州投靠到夏诚的手下。可是半路走到萍乡却是盘缠用尽,只能是暂时在这萍乡住了下来,打算攒些路费就去鼎州。
得知这番经过后的信王赵榛心里那就更郁闷了,这丁喜既然本来就是要参军的,可信王赵榛拉拢他的时候却是拒绝的那么干脆。说到底了,还是信王赵榛的赵燕地这个名望不够!丁喜要在夏诚和信王赵榛这个假赵燕两人当中选,当然是选择夏诚了!
虽然丁喜不肯投靠,但吉倩倩这小子还是有不少鬼主意的,信王赵榛也不知道吉倩倩后来到底做了些什么,反正等到第二天早上,丁喜就被吉倩倩带到了信王赵榛面前,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喊起了主公。
收下了丁喜这又一猛将,信王赵榛当然是开心得很了,当即便是将丁喜任命为军中校尉,手下也是有两千人马,这职位已经是和王宗石、谢小鬼同级了,足见信王赵榛对丁喜的看重!
这丁喜也是性格使然,归入信王赵榛帐下后的这些天来,丁喜都是惜言如金,很少说话。不过丁喜能够成为日后的一代首领,手下当然是有真本事,信王赵榛交给他的那两千人马,不仅严格地完成信王赵榛所布置下来的训练任务,而且丝毫没有落于王宗石等人所训练的兵马,足见丁喜那是有真本事的将才!
此刻丁喜虽然也坐在众将当中,却是没有跟着王宗石那帮人一道乱来,而是照旧紧闭着嘴巴,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信王赵榛见了,却是不由得一笑,他突然很想听听这位未来的一方起义军的首领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对丁喜说道:“文将军!你可有什么意见?”
听得信王赵榛点了自己的名字,丁喜却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信王赵榛突然叫自己而惊讶。而众将听得信王赵榛喊了丁喜,也都是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全都望向了这位新同僚。等到周围都静了下来,丁喜这才挺直了腰板,对着信王赵榛抱拳说道:“主公!末将以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来虽然是来者不善,但战则无益!因此,战,不若和!”
信王赵榛的眼睛一亮,这丁喜的话虽然简要,但却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当即信王赵榛便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吉倩倩和单宏飞将军,这两人也都是面露惊讶的表情,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因为丁喜这样一个年轻武将能够有这种想法儿感到惊讶。
不过丁喜这么一说,王宗石他们可就不高兴了,谢小鬼第一个喊道:“丁将军!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战则无益啊!若是敌人找上门来,我们不去打仗,那主公养我们这些将士都是吃白饭的啊!”
“对啊!”花中龙也是立马说道:“丁将军,我看你该不会是胆子小,听过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名头,被吓到了吧?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怕什么?”
花中龙这话就有点伤人了,但也只能说是丁喜这人不善交际,又是初来咋到,跟王宗石、谢小鬼他们并不熟络。丁喜虽然性情冷漠,但怎么说也是一名厮杀汉子,又岂能受得了花中龙这般侮辱,立马就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盯着花中龙,阴沉着脸喝道:“花中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说清楚了,某家今日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花中龙那是个愣头青,岂会被丁喜这么一吼就退缩了,反倒是直接站起身,挺着胸口就朝着丁喜吼了起来:“放你他娘的狗屁!老子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能不与我善罢甘休的!老子早就看你这小子不顺眼了!有本事咱们出去练练!看看谁怕谁!”
“哼!”丁喜也是冷哼一声,直接站起身来,朝着花中龙大步走了过去。
“都给我住手!”眼看着两人就要冲撞到一起了,信王赵榛忙是大声何止。而谢小鬼等人也是连忙拦住了花中龙,这里可是首领府的议事厅,花中龙这头蛮牛要是在这里闹起来了,那可是逃不脱信王赵榛的责罚。
而另一边,丁喜也是被单宏飞将军出手拦住,对于单宏飞将军,丁喜还是很敬重的,毕竟他是江湖门派的总盟主,从丁喜师门上说,单宏飞还算是个老前辈呢!况且信王赵榛也发话了,他也只能是按下心中的怒火,不过那双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等着花中龙。
见到两人总算是没有打起来,信王赵榛也算是松了口气,前段时间收入了王宗石,不过王宗石却是和谢小鬼、花中龙等人相处得不错,信王赵榛也就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丁喜和王宗石不一样,王宗石为人豪爽热情,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而丁喜性情淡漠,所以和谢小鬼他们的关系不怎么好。想到这里,信王赵榛就不由得暗暗自责,看来自己没有提早发现这方面的问题,眼下丁喜和其他战将闹出了不愉快,还真是让信王赵榛有些头疼。
看了两边,信王赵榛也是阴沉着脸喝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拿我这议事厅当校场了是不是?还不都给我坐下!”
信王赵榛毕竟是主子,这一发脾气,众将当然是不敢违抗,丁喜深吸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而花中龙也在谢小鬼等人的劝说下,老老实实地坐到了王之义身边,与丁喜隔得远远的。只是那花中龙显然还不服气,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丁喜,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丁喜。
信王赵榛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信王赵榛手下的大多数将领都是各自有一团的,而且在北方大家有着共同的敌人金兵,加上自己亮明了的信王赵榛的名头和威望,所以大家还算团结一致。
而到了这南方,自己不能对大多数人表露身份,各方势力非常复杂,就连带着自己的手下也是各方势力的都有,弄得现在有些鲁莽的草莽将领们互相之间很容易就起冲突。
不过信王赵榛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是处罚那一边都不合适,这件事丁喜并没有错,处罚他肯定是不行的。可花中龙虽然是挑起事端的一方,但他毕竟是跟随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老部下,要是就这么处罚花中龙,只怕也会寒了那些老部下的心。
想了半天,信王赵榛也只得是冷哼道:“以后都给我冷静点!也不想想你们的身份,可不是那街头的小混混!”
呵斥了一番之后,却是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或许反倒是好一些。随即,信王赵榛便是再次提起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袭的事情,转头望向了吉倩倩,等到他为自己出一个好主意。吉倩倩呵呵一笑,却是把这问题一推,转头问向了单宏飞将军:“单宏飞将军!依你之见呢?”
单宏飞将军却是实在,马上就点头说道:“主公!末将同意丁将军所提的建议,不过这谈和的尺度要把握住,要是一味退让的话,只能是落了我军的名声!还不若开战!”
这话要是再换个人来说,只怕还是会引起王宗石、谢小鬼等人的攻击,可换作是单宏飞将军,这些人却是不再冒头了。这些日子,单宏飞将军可是好好地把这些小子给训了一顿,就算是王宗石那样桀骜不驯的人,对于单宏飞的武术也只有一个服字。
听得单宏飞将军的回答,信王赵榛点了点头,这个建议倒是暗合信王赵榛的心意。只是这是战是和的尺度难以把握,现在这么商议也是商议不出什么,眼下也只有等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大军到了之后,再临时做出判断了。当即,信王赵榛便是拍了拍大腿,喝道:“单将军的话正合我意!就这么办!传令下去,从即日起,石门军军暂停所有训练,保留体力,准备应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大军!不过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完,信王赵榛还特意瞪了一眼谢小鬼和花中龙,众将当中,恐怕就这两个家伙最让信王赵榛不放心了,信王赵榛那最后一句话却是特意对这这两个家伙说的。
“咚咚咚咚!”战鼓声渐渐响起,全军银色和黑色铠甲的萍乡军在城外排开阵列,主帅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以及手下众将,在军阵前面一字排开,傲然注视着前面的萍乡城。在最右边的晁广笑呵呵地对着身边的广宗山说道:“宗山,你说这萍乡首领见到我们如此雄兵,会不会吓得立马开城投降呢?”
“哈哈哈哈!”广宗山还没回答,听到晁广的话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是仰天一笑,说道:“他若是选择投降,说明他还识趣!要不然,等我们江东勇士攻破他的城墙,那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说罢,刘广首领大喝道:“开城投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充满了自信,不仅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自会忠四将到下面普通的萍乡军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同样的自信。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如此有自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武功山境内,除开武功山高聚手下的两万直系武功山军,还有早就崛起的白、土两家,其他那些城郡山寨的兵马一般都不会超过三千。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的兵马虽然只有五千余人,但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训练下,精锐程度已经是超过了普通的武功山兵马。这萍乡城可不如武功山和南郡那么重要,又岂会有多少守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坚信,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不用半个时辰,保管能够拿下萍乡城!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本来就是大嗓门,加上此刻统帅兵马,豪情万丈,说话的声音那叫一个响亮,虽然他们现在距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话却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城头上。对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如此嚣张,在城头上的众将可就按耐不住了,花中龙立马就是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就是提着大刀就要出城迎战。却是被单宏飞将军训了一顿,倒不是说单宏飞将军就真的忍得下这口气,不过现在有信王赵榛在这里,他们又岂能擅作主张。
324将斗
看着众将都将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信王赵榛也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既然刘首领如此想要和我们一战,那我们又岂能不奉陪到底?丁喜!我与你三千人马,我和众将都与你压阵,你且去会会这位刘首领!”
信王赵榛竟然会派出丁喜,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且不说丁喜在众将当中的资历最浅,就拿前几天会议上丁喜的发言来看,众将当中也只有丁喜谏言求和。眼下要打,怎么也不该派丁喜去啊?难道信王赵榛就不担心此战会失利吗?
和众人惊讶的表情不同,丁喜只是稍稍愣了片刻,随即便是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末将领命!”说完,便是径直下了城头去调拨兵马,准备出城迎敌了!
“主公!”见到丁喜走了,谢小鬼连忙上前谏言:“派丁将军出战是否有些不妥啊?不若还是由末将替丁将军出战吧!”谢小鬼这么一提,王宗石等人也都是纷纷上前谏言。
信王赵榛却只是淡淡一笑,要是派谢小鬼这些家伙上阵,只怕到时候非得跟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闹得不死不休不可。信王赵榛此举一来是因为丁喜并不主张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闹翻,想来待会在阵前也不是会有些分寸。
另一方面,信王赵榛也想试试这丁喜的斤两,看看这未来的起义首领的武技现在是个什么程度!当即,信王赵榛便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再说了!你们也都准备一下,我刚刚可是说了,要为丁喜压阵,你们到时候都随我出城就是了!倩倩,这城头上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信王赵榛指派丁喜出战,整个城头上,恐怕也只有吉倩倩没有什么反应了,似乎是早就料到信王赵榛会如此安排。听得信王赵榛的话之后,吉倩倩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主公尽管放心就是了!”
有了吉倩倩这句话,信王赵榛自然是放心,当即便是转身下了城头,王宗石等人先是无奈地望向了单宏飞将军,眼下单宏飞将军可是军中的统帅,是仅次于信王赵榛的人物。不过单宏飞将军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众将,直接就是跟在了信王赵榛的身后走去,单宏飞将军也指望不上了,王宗石等人也只能是放弃劝说信王赵榛,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吱呀一声,城门缓缓开启,丁喜带着三千石门军军慢慢涌出了城门。看到有兵马从城门出来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却是有些意外,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笑呵呵地对左右的部将说道:“你们看,这萍乡首领倒还有点胆识呢!竟然敢出城迎战!待会我们可是要……”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话还没有说完,却是中途给掐断了,因为他看到从萍乡城门内竟然涌出了数千人马,这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广宗山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正在列阵的石门军军,满脸不敢置信地惊呼:“怎么回事?怎么萍乡竟然有这么多的兵马?”
“娘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爆了一句粗口,满脸狰狞地咒骂起来:“高聚那个老匹夫!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分明就是要让我们来这里硬拼!”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是傻瓜,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问题是,现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真不能就此退缩,要不然,无论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名声还是萍乡军的士气都要大大受影响。
这次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是打算去鼎州参加会盟的,要是在这里不战而退,等到了鼎州,只怕自己也会因此而被各路义军所小觑!恐怕高聚也是正算准了这一点,这是硬逼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在这里拼上一拼。
当然,这并不代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要是信王赵榛此刻调出了城内的全部兵马,只怕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二话不说,马上就会撤退。明知打不赢还要去硬拼,那就不是勇敢了,而是愚蠢!正是因为信王赵榛现在只派出了三千人马,在人数上还要少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萍乡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才会有拼命的想法。
当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咬牙,喝道:“不管了!我们上!先啃下这块硬骨头,下次再去找高聚那个老匹夫算账!”说罢,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直接就是拔出了自己祖传的那把古锭刀,带着会忠等四将便是纵马向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没有直接率军往前冲,也是心里抱着一丝希望,看看能不能先唬住对方。
此刻丁喜却是手持一柄铁枪,虽然之前和信王赵榛手下那些亲兵打斗的时候,丁喜用的是单刀,但如今是在马战,丁喜擅长用的还是长枪!丁喜看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带兵往这边走来,却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纵马上前,对着前方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喝道:“在下乃是萍乡守军校尉丁喜!见过刘首领!不知刘首领领军来我萍乡,有何贵干?”
虽然还没有交手,但光是丁喜的这份镇定,就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心中暗暗赞了一声,不过现在是两军对阵的时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怎么也不可能临阵去夸奖敌将。当即便是对着丁喜喝道:“原来是丁将军,某今日前来,乃是奉了武功山大首领之命,前来索要军粮的!有大首领的凭条在此!丁将军想来应该不会为难我等吧?”说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便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高聚的那份凭条,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心中,可是想让丁喜就此答应下自己的请求。
“这只老狐狸!”在后面压阵的信王赵榛一听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话,虽然看不清那凭条上的内容,但也知道这凭条应该不是假的,显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会领兵到这里,完全都是高聚在捣鬼。
而在信王赵榛身后的王宗石,听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提起了高聚的名字,那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红芒,几乎要按耐不住上前找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拼杀!
而丁喜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卑不亢地喝道:“刘首领!这军粮乃是大圣王杨幺他老人家给我们萍乡守军的所需,此乃是楚国太子与大圣王杨幺所定的军规,就算是高首领亲至,也无权擅动我军军粮!所以刘首领所请,请恕末将不敢答应!刘首领请回!”
“放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被丁喜这么一说,却是扯不下面子了。虽然丁喜所说的,在道理上站得住脚,可问题是,现在各个地方又有哪里真的把这条大圣王杨幺的军规放在心上。
这别说是军粮了,就连军队兵马调动,不都也是按照各路义军自己的意愿行事,又有哪方义军吃饱了撑的去请示大圣王杨幺了。见到对方不配合,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指着丁喜就是喝道:“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军将,竟然也敢如此对我说话,我堂堂一方大首领,难道还要听你的训诫不成?”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搬出自己的爵位,那就是明摆着要以官职来压丁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刚刚屯兵萍乡山寨的时候,击败了萍乡山寨外围很多地方的官兵,立下功绩才得来的。也是凭着这个大圣王杨幺赐予他的一方首领军将官衔,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才能够在武功山独树一帜,就连高聚、白家和土家,都不敢拿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怎么样。
只可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今日碰到的却是丁喜,对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话,丁喜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依旧是那副死人脸的表情,喝道:“刘首领虽然官职随高,但却是萍乡山寨的首领!末将虽然仅仅是一名小将领,但却是萍乡城守军的将官!末将即为萍乡城守军,受萍乡首领之命为先!刘首领身份尊贵,但却无权命令末将如何去做!这萍乡军粮理应由萍乡的首领大人来决定如何处理!刘首领无权过问!”
被丁喜这么一番话,还真是说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哑口无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虽然打仗打得勇猛,可这嘴上功夫却是不行,不仅是他,就连他的那一干部下也全都是舞刀弄枪的武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唯一的一名谋士书生,如今却还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留在了萍乡山寨守卫防御老窝,而没有带在身边。
丁喜这次却是抢先站在了理字上,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无话可说,在后面的信王赵榛也是暗暗喝彩,没想到这丁喜平时看起来木讷得很,嘴皮子竟然这么厉害!倒是信王赵榛身边的花中龙在那里嘀嘀咕咕:“这没什么意思,就知道嘴皮子动来动去,这样也算是男人?”显然他和丁喜闹的那点不愉快,到现在还没有消呢!
信王赵榛回过头狠狠瞪了这个傻小子一眼,便再也不去理会,转头对单宏飞将军说道:“待会要注意一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肯定会按耐不住动手了!若是他只派一将的话,我们倒还不用担心,那丁喜先试试身手,不过就要防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拥而上!他手下可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
单宏飞将军倒也是看得出来,信王赵榛很器重这个丁喜,想要试试丁喜的身手,当即便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信王赵榛拍了怕花中龙,示意他拿出弓箭来准备支援,花中龙虽然不情愿,但是主公之命不可违抗,他可是几名知道信王赵榛真实身份的将领之一。
所以,花中龙虽然不情愿,但是手上却是拿出了铁胎弓,只要丁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果然不出信王赵榛所料,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受窘,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身边的会忠等四将可就不干了,当下晁广便是大喝了一声,提起了手中的环首刀,便是纵马朝着丁喜冲杀了过来。不过总算会忠等人还遵守着武者的骄傲,没有同时上前以多欺少。
看到对方一将冲杀了上来,丁喜的脸色一沉,得到之前信王赵榛的命令,丁喜自然是不会退缩,也是用手中的长枪敲了一下坐骑的后臀,也是纵马朝着晁广冲了过去。
由于两军本来就靠的近,两骑很快便是冲撞到了一起,丁喜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手中的长枪宛如一条游龙般飞快地刺向了晁广的胸口。不过晁广既然能够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看中,任命为手下四大将之一,自然是有几分过人的本事,挥动环首刀,直接便是敲在了长枪的枪头,顿时就把丁喜的长枪给磕得反弹了回去。
这一枪对于丁喜来说,其实也是一招试探,从刚刚晁广的那一刀,丁喜就看得出来对方的力道应该是在自己之上。当即,丁喜也不敢轻敌,左手握住枪尾往后一拉,却是及时收回了长枪,轻轻一点,往晁广握刀的手腕刺了过去。
晁广也不是那种光靠力气的蛮牛,他的年纪比丁喜要大上十来岁,战斗的经验也是比丁喜多了不知多少。晁广也是从刚刚那一次接触中,知道丁喜也是一名不下于自己的高手,面对丁喜的第二枪,晁广也是显得很谨慎,手腕一转,却是依旧保持守势,格挡住了这一枪。
简要的几招试探过后,丁喜和晁广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开始发力,丁喜的长枪由左上往右下劈了下去,而晁广的环首刀却是由左下往右上斜削。环首刀和长枪再次碰撞到了一块,不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擦出了不少火星,这一次对攻,两人又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在晁广身后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都不由得紧皱起眉头,晁广跟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对于晁广的身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都是清楚得很。虽然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帐下四将当中,晁广的统帅能力不如会忠,韬略不如庞云山,稳重不如广宗山,而且加上他性格冲动,在四将中的排名只能是垫底。可晁广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论武艺,晁广在四人当中绝对算得上是中上游的!
本来见到晁广上前迎战,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的想法中,那名嘴皮子厉害的猛将肯定不会是晁广的对手,没想到那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猛将,竟然能够和晁广斗了个不相上下!这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也是不由得暗暗心惊,而这样一个猛将竟然还只是屈尊为一个小小的小将领?这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对这萍乡的首领的身份越发的疑惑了,显然不可能是之前他们所预料的什么白家族人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拥有如此猛将和这么多兵马?
就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疑惑地时候,战场中央的丁喜和晁广已经对攻了上百招,晁广性格冲动,招式上也是以攻为主。而丁喜虽然为人稳重,但比斗起来,却是勇猛凶狠,招招都像是不要命一般,晁广虽然在力量上占据优势,但也是被丁喜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弄得有些手忙脚乱。
信王赵榛虽然不知道跟丁喜比斗的是谁,但能够确定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那四大将当中的一人,从两人交手的过程来看,信王赵榛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帐下四大将的武艺也是有了个初步的概念,应该是和谢小鬼等人差不多,但绝对不会强过王宗石!
唯一的问题就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本人了,只听到过刘广的本事据说已经达到大宗师的水准了,而信王赵榛也没有亲眼见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出手,对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武艺,信王赵榛心中也没底。
信王赵榛在那里思索着,身边的那几将可是有些忍不住了,特别是花中龙。前几日花中龙和丁喜闹得不愉快,眼下花中龙却是只能看着丁喜和敌将杀得难解难分,大出风头,花中龙那火爆脾气又岂能忍得住。见到信王赵榛的注意力没有在自己身上了,花中龙放下弓箭,将铁胎弓递给单宏飞,随后突然双腿一夹,却是纵马朝前奔去,一边狂奔一边喝道:“丁喜退开!这个家伙由我来对付!”
“哎呀!”信王赵榛一时没注意,竟让花中龙这小子得逞了,眼看着花中龙已经是一溜烟跑到了石门军军军阵的前面,信王赵榛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了。信王赵榛顿时就是紧皱着眉头对左右众将喝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把花中龙拉回来!还嫌他丢人丢的不够吗!”
当然,信王赵榛让众将上前的用意却是为了保护花中龙和丁喜,之前丁喜和敌将单挑,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算是心急也不好违背规矩出手相助。虽然现在大家都是起兵抗官兵的义军,造反打仗,但是江湖规矩和战场单挑的习惯还保持着,大家为了自己的脸面,肯定是不能违背规矩的。
但是,现在花中龙突然出手了,那违背规矩的就成了自己这边,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可以是名正言顺的动手相助了。依着信王赵榛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四将身手的分析,花中龙可不是对方的对手,要是碰上其他三将,或许还有一搏的能力,可万一要是碰上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本人,可千万别做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刀下之鬼!
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边也果然是和信王赵榛猜想的一样,见到花中龙出阵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怒喝一声:“无耻!竟然以多欺少!当我萍乡军无人吗?各位将军跟我上!”说着,便是纵马朝着丁喜和花中龙杀奔而去,而身后的会忠等三将也都是一脸的怒容,紧跟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冲杀了过去。
至于丁喜,听得身后花中龙的呼喊声,也是不由得又惊又怒,却又不知道花中龙出手是不是信王赵榛的安排,这一分神,却是差点中了晁广的一刀。不过饶是被丁喜险险躲过了要害,晁广的刀锋还是在丁喜的胳膊上开了一个口子。而此时,又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边发难,竟然又带着三将冲了过来,丁喜不由得暗暗叫苦,光是一个就这么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四个!丁喜心中不由得对花中龙的做法越发恼怒,若不是他横插一手,整个事情完全可以按照自己事先的预想进行下去,最终完美解决的!
325比斗争强
现在再想那么多也没有任何益处了,丁喜暗哼了一声,却是一个弯腰躲过了晁广的攻击,手中长枪却是带着一阵尖锐地破空声,朝着晁广的咽喉处骤然刺了过去!
晁广也是被丁喜这一招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丁喜竟然还敢使出这种招数。眼看着自己就快赢了,晁广又岂肯和丁喜拼命,慌忙收回环首刀,护在了自己的咽喉前。可晁广的刀刚刚架起,等了半晌,却是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攻击,再抬头一看,那丁喜却是早早地就收回了长枪,掉转马头往后跑了!
显然自己是被丁喜给耍了一道!晁广不由得勃然大怒,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丁喜,双腿一夹,提马便是追了上去。可还未等晁广追上丁喜,突然就是一个大黑块骤然出现在了晁广的眼前,紧接着,就是一把巨大的单刀朝着自己的脑袋直飞了过来!
总算晁广战斗经验丰富,本能地就是举起了环首刀一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环首刀上传了过来,晁广双臂被震得是又麻又酥,连人带马都是后退了数步。好不容易止住了坐骑后退的力道,这才抬头一看,却见眼前那个大黑块竟然是一名满脸漆黑的战将,正手握着一柄特别大的单刀朝着自己嘿嘿直笑。
这名战将自然就是擅自出阵的花中龙了,刚刚丁喜退回阵中的时候,迎面碰上花中龙,正打算让花中龙和自己一道退回去。可是未曾想,丁喜还没开口,那花中龙就是嘿嘿笑道:“这样才对嘛!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尽想着出风头,看我去斩杀那敌将!”说完,便是继续朝着丁喜身后的晁广冲了过去。
听得花中龙的话,饶是丁喜的性情再怎么淡漠,也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现在他完全能够肯定,花中龙的出战绝非是信王赵榛的旨意,这简直就是乱来嘛!
这个时候,丁喜也是看到谢小鬼等人赶了过来,慌忙上前对着王宗石等人说道:“这花中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主公派他上来的?这不是捣乱嘛!”
虽然王宗石等人对丁喜也是有些不满,但毕竟这次是花中龙理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刘正将当即便是说道:“这是花中龙这小子擅作主张!主公正让我们把这小子给拉回去呢!”
果然如此!丁喜简直是恨得咬牙,转头看了一眼战场中央,却是摇头说道:“晚了!现在就算是将花中龙给拉回来,也已经晚了!我们还是想着怎么将那五名敌将给击退吧!对方点子很硬的。”说完,丁喜便是阴沉着脸,掉转马头朝着战场中央再次冲了过去。
丁喜的话中包含着一丝讥讽的味道,听得王宗石等人那是心中暗怒,可又不好和丁喜翻脸,眼看着丁喜就这么走了,众将也只能是面面相觑,谢小鬼撇了撇嘴巴,哼道:“哼!他以为他是谁啊!也敢这么命令我们?”
“别说了!”王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沉声喝道:“丁喜说的没错!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给击退再说了!花中龙和丁喜两人是斗不过对方那么多人的,我们快上去帮忙!”说罢,王云便是和刘正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策马跟了上去。
刘正将和王云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一直以来都被信王赵榛委以重任,现在在军中的职位也只是仅次于单宏飞将军而已。对于王云的话,王宗石等人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好反驳,只能是跟着一同上前迎敌。
这个时候,花中龙已经是陷入了苦战,虽然论力气,花中龙绝对要比晁广强上不少,可要真动起手来,现在的花中龙可远远不是晁广的对手!在试出花中龙的力气比自己大很多之后,晁广虽然暗暗心惊,但很快就改变了攻击的策略,开始以游斗为主,就是不和花中龙硬拼。这下花中龙的后果那是可想而知了,转眼间就被晁广的环首刀给砍中了好几处,而花中龙的每一次攻击都只能是落到空处。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带着会忠等将快要杀至,若是等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等人赶到,到时候花中龙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花中龙当然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了,特别是他是冒着事后被信王赵榛处罚的风险,跑来抢风头的,要是这败了下去,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想到这里,花中龙的心里就不由得一慌,他可以不在乎生死,但他这江湖帮派总瓢把子的脸面可是丢不得!花中龙手下这么一慌,却是给晁广看准了一个破绽,只见晁广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环首刀在空中闪出一朵刀花,诡异地转了个圈,便是穿过了花中龙的防御,直接就朝着花中龙的颈脖处砍了过去!
此刻花中龙的单刀却是停在了左下方,根本就来不及回收格挡,只能是眼看着对方的刀锋就快要和自己的咽喉来一次亲密接触了。顿时花中龙就是惊起了一身冷汗,却又避无可避,只能是就这么等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环首刀的刀锋就要擦到花中龙的脖子了,忽然一道银光闪过,一个银色的枪头骤然出现在了花中龙的颈脖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环首刀,正好将环首刀给击开了!花中龙本来还以为这次自己是死定了,没想到却是能够绝处逢生,瞪大了眼睛往那枪头的源处望去,却是见到和自己不对头的丁喜正手持着长枪,气喘吁吁地紧盯着那晁广,显然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就是丁喜!
此刻,在石门军军的军阵后面,信王赵榛正单手挥起,拦着已经弯弓搭箭的单宏飞将军,嘴角露出了微笑。刚刚花中龙遇险的时候,单宏飞将军已经是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正准备出手相救。不过信王赵榛却是看得真切,见到那丁喜已经赶到,连忙出手拦下了单宏飞将军,若是让丁喜亲手救下花中龙,只怕倒也能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
果然,那花中龙一看到竟然是自己的对头救了自己一命,顿时就是感觉到两边脸颊火热热的,不过花中龙的那张大黑脸,却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丁喜却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和花中龙默默唧唧,当即便是提起手中的长枪,将正准备继续攻击的晁广给逼退,对着花中龙大喝:“还不快点帮忙!”
本来花中龙还在想着该怎么和丁喜道谢,听得丁喜这么一嗓子,花中龙心里又不高兴了,当即便是说道:“我岂会做那种以多欺少的事情?要不你退下!我一个人来对付他!”
丁喜差点没被花中龙的话给气死,正要大声喝骂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劲风传来,丁喜心中一阵狂跳,本能地缩了缩脑袋,一股寒气正好就从他的后脑勺扫过,却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杀到了!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没想到自己那一刀竟然没有砍中丁喜,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是回过神来,转头对晁广以及跟在自己身后赶来的会忠等人喝道:“你们去对付那些人!这两个就交给我了!”说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古锭刀却是指了指丁喜身后赶来的王宗石等人。
会忠四将相互看了一眼,便是齐声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喝了一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虽然是他们的主公,但一身武艺却是比他们要强得多了,虽然是以一敌二,但他们相信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绝对能够获胜。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拦住其他的敌将,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战胜丁喜和花中龙争取到时间!会忠等人便是纵马绕过了丁喜和花中龙,直接朝着王宗石等人杀了过去!
眼看着会忠等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丁喜和花中龙此刻却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着他们两个喘不过气来。而这种感觉,丁喜和花中龙以前都曾经体会过,那就是以前和信王赵榛、单宏飞将军交手时的那种感觉!
没错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属于那种顶级高手的行列,自然也有属于他的气势!只是现在丁喜和花中龙还分不清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到底有多强,因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带给他们的感觉,和信王赵榛、单宏飞俩人完全不同!当然,那是他们没有见过信王赵榛用出全力时候的实力,如果他们见到信王赵榛全力发力,便知道天下最强者是谁了。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们明白,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是绝对要比他们强大得多,虽然花中龙之前不肯和丁喜联手对付晁广,但是面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强大,花中龙也不得不放弃自己那点自尊,和丁喜并排而立,准备联手了!
见到丁喜和花中龙竟然没有被自己的气势给压垮,相反还隐隐有反击的样子,这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又岂会被这点小意外给吓住,反倒是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喝道:“有趣!有趣!你们两人一起上吧!让某好好看看,你们到底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嚣张却没有让丁喜和花中龙放松半点,当即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紧接着,花中龙猛地吼了一声,手中的单刀便是高高挥起,整个人却是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一招刀法中最为简单的力劈华山,气势如宏地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狠狠地劈了过去!而与此同时,丁喜也是跟着出招,长枪却是直奔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下盘而去,直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大腿!
显然他们两人已经看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好对付,虽然两人有些矛盾,但毕竟都是武者,只是简单的交流,便是制定出了战略,花中龙攻上方,丁喜攻下盘,就是要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个防不胜防!
不过作为一名顶级高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又岂会被丁喜和花中龙这么简单击败,面对两人的杀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反倒是很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的古锭刀飞快的朝着上方击出,正好架住了花中龙的单刀。花中龙那引以为傲的怪力,却愣是没有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双臂压弯半分。不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防住了花中龙的攻击,而下盘眼看就要遭到丁喜的攻击,双臂却是一时间无法腾开。
眼看着丁喜的长枪就要刺中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大腿了,只见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双臂虽然依旧架住了花中龙的攻击未动,却是突然抬起了腿,以比丁喜长枪更快地速度,直接踩在了长枪的枪头上!丁喜就感到手中一沉,长枪就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一脚给踢歪了,当然也不可能刺中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了!
丁喜的心中一沉,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能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光是这种普通攻击已经不可能对付得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了。而花中龙刚刚落在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马前,似乎也是和丁喜想到了一块去了,双脚一落地,顿时就是身子一蹲,手中的单刀在身前闪过了一片刀影,却是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下盘罩了过去。而花中龙本人却是在这片刀影的掩护下,在地上一个翻滚,竟然钻到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坐下战马的腹部下方去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虽然花中龙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刻脑子还是动得很快的,先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战马给解决了。花中龙还就不相信了,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马战这么厉害,难道步战也那么强?
这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和丁喜、花中龙厮斗正酣,而在另一边,会忠四将也与王宗石等人是打得热闹之极。会忠用的是杆钢枪,广宗山使得是一柄铁槊,而庞云山则是挥舞着一根黄铜棍,加上晁广手中的环首刀,四将直接就是杀进了王宗石等将当中。
当即,王宗石便是直接找上了同样使刀的晁广,谢小鬼则是挥刀与广宗山战到了一块,刘正将与王云联手对付会忠,王老二则是找上庞云山。一时间,王宗石等五将便是和会忠四将杀的是难分难解,显然王老二对上庞云山是要处于劣势,但是王宗石对付晁广却是要占了上风。王宗石和王老二两人配合多年,王宗石一眼就看出王老二有些不支,干脆就是牵着晁广往王老二那边走,时不时地出手帮上王老二一下,这样却是变成了王宗石、王老二两人对战晁广和庞云山两将。
谢小鬼虽然年轻,但自从几个月前跟着信王赵榛之后,先后有单宏飞这个武林盟主和信王赵榛两大高手指点,武艺比起几个月前那是大有长进,特别是前段时间又和王宗石恶战了一场,在战斗中的成长是最快的,现在的谢小鬼已经隐隐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就算是对上王宗石,也能平添了几分胜算!
326飞箭救人
广宗山在刘广首领的四将当中却是最强,比起晁广还要厉害几分,加上广宗山手中铁槊是重武器!所以,要是被广宗山这一槊砸上,骨头都会被敲断的!
所以谢小鬼在武艺上或许要比广宗山强上几分,但是谢小鬼的长刀却是不敢和广宗山的铁槊硬碰硬,要不然,刀刃非要被撞得卷刃不可。靠着武器上的优势,广宗山虽然身手不如谢小鬼,但也能暂时和谢小鬼战了个平手!
至于刘正将和王云两人合战会忠,会忠能够成为四将之首,靠的不是武艺,而是他的统帅能力。刘正将和王云两人的武艺虽然不济,但怎么说两人也是合作了无数场仗,配合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会忠一杆钢枪要面对刘正将和王云两人的夹攻,也是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在石门军军阵后的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只是在一旁观战,却也是立马看出了其中的关节,都是点了点头,这几将的战斗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了,看来关键还是在丁喜和花中龙那边!望向丁喜和花中龙,信王赵榛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丁喜和花中龙是两人联手对付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人,但丁喜和花中龙却还是赢不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只不过信王赵榛是铁了心要让丁喜和花中龙两人借着这一仗好好磨合磨合他们的关系,硬是拦着单宏飞将军不肯出手相助。反正除了花中龙的箭术好之外,对于单宏飞将军的箭术,信王赵榛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
且说丁喜和花中龙那边苦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花中龙想到了先斩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坐骑,一个翻身就是钻到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坐骑的腹部,挥起单刀就是要砍马腿。不过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又岂会让花中龙如意,眼看着花中龙钻到了下面,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冷哼一声,一边躲开了丁喜的攻击,一边一个翻身却是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双手扯住马背,双脚直接就是朝着躲在马肚子下面的花中龙踹了过去!
花中龙万万没有想到躲在这里还能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攻击到,一时没有防备,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踢了个正着,顿时就被踹出了数十步之远!好在花中龙这家伙皮糙肉厚,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一脚虽然重,但他也没有受什么伤,晃动了一下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踢中的胳膊,却是懊恼刚刚未能得手。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样跳下马来,丁喜自然不会就在一旁看戏,连忙挺起了长枪就是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身上刺了过去,同时对着还在那里懊恼不已的花中龙喝道:“还在闹什么!快过来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刚落地站稳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面对丁喜的长枪,却是不慌不忙,双脚也只是在地上一点,便是再次跳了起来,整个人贴在马背上,单腿却是准确无误地踢中了丁喜的长枪,另一只脚往上一跨,却又再次坐回了马背上!
这么一来,却是等于刚刚花中龙的那番攻击完全没有发挥出作用,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这个时候,花中龙也是再次杀了过来,不过这次他想故技重施就没那么简单了,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眼睛一斜,却是看着花中龙冷笑不已,他倒是没有想到花中龙这个莽夫竟然还有那样的鬼心眼。花中龙刚刚能够冲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坐骑下面,本来就是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如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有了防备,花中龙当然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当下也只有大吼了一声,挥刀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杀奔过来,打算硬拼硬了!
面对花中龙和丁喜两人的联手攻击,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中的古锭刀却是好像一分为二一般,竟然将两人的攻击完全封住了!虽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并没有对他们发动反击,但在军阵后面压阵的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却是看得出来,这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留了一手。
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没有看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确是留了一手,本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打算是快速解决掉眼前的这两将,然后带着会忠四将直接杀进城去。可是他抽空看了一下会忠四将那边的战况,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已经引走了两个高手,会忠四人竟然还是被拦了下来,而且还一口气蹦出了那么多厉害的角色。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将,他既然能得到大圣王杨幺的赏识,自然是有些计谋的。他此时是一方首领了,所以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这萍乡城里的情况已经是接二连三地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出乎意料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对于攻克萍乡也已经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再想不出下一步打算之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暂时还不想和这萍乡的守军撕破脸。
可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虽然是这么想,但花中龙这个愣头青却是没有想那么多。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只守不攻,花中龙还以为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是被自己和丁喜攻得无法还手了,当即便是大喜,手中的单刀更加肆无忌惮地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砸了过去。
一刀两刀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挡了去,可是十来刀下来,就算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实力要远远高过花中龙,被花中龙这股子蛮力砸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感到手上一阵阵的发麻。被花中龙这么胡搅蛮缠地一通乱打,就算是神仙也得被敲出火来,更不要说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可恶!你找死!”再次被花中龙硬敲了一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甚至能够感觉到握刀的虎口上似乎被震裂了一个口子,当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是真的火了!双目噌地一下就变得通红,怒吼一声,手中的古锭刀划了一个大圈,带着呼呼地响声,朝着花中龙就是这么迅猛地削了过去!
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突然发动了反击,花中龙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平时有些愣头愣脑的,但也不会傻到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刀锋,慌忙挺起了手中的那柄巨大的单刀,挡在了胸前。
就听得铛的一声,古锭刀直接击打在了花中龙的单刀上!花中龙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单刀上传了过来,虽然花中龙也是天生神力,却是完全无法抵挡这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竟然被击打得倒飞了起来!自己竟然在硬碰硬的时候被对手给打得飞了起来!这种情况对于花中龙来说那可是生平第一次啊!而再低头一看,花中龙手中的单刀竟然已经被古锭刀直接给砍成了两截!
虽然花中龙的单刀比起古锭刀要大上两三倍,可这单刀的制材却是极为普通,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古锭刀就不同了,那可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祖上传下来的宝刀!百炼成钢的宝家伙!加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含怒一击,花中龙这柄看起来极为夸张的单刀被砍断自然也是毫无疑问了!
不过砍断了花中龙的单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似乎并没有消气,冷哼了一声,直接就是驱马朝着刚刚摔落在地的花中龙杀了过去。在旁边的丁喜见了,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旦发起威来,竟然如此厉害!他当然不会眼看着花中龙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宰了,慌忙就是纵马追了上去,大喝一声:“看枪!”同时手中的长枪也是直接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后背心刺了过去。
哪晓得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竟然连头也不回,直接就是反手一刀,正好敲在了丁喜的长枪之上!这一刀的力度可是比之前要大上好几倍,这次丁喜甚至根本抓不住长枪,只能眼看着长枪脱手,飞了出去!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是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依旧朝着花中龙杀了过去,似乎是不杀花中龙誓不罢休的样子。
此刻花中龙也是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花中龙的身体底子好,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刚刚那一招又岂是普通招数,花中龙现在的双手竟然还在发抖,根本就用不上力气,甚至是连坐起来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是起身抵挡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杀招了。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这么杀了过来,花中龙却是无能为力,最终也只能是满脸绝望地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冲到自己的身前,高举起古锭刀大喝一声:“给我死!”
“休想!”就在连花中龙自己也放弃了求生的希望的时候,一声暴喝声却是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身后传来,只见一道黑影高高跃起,出现在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身后,竟然一把就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抱住,拦下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攻击!
这紧要关头救下花中龙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已经失去了兵器的丁喜!虽然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器,但丁喜却是不能眼看着花中龙就这么死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刀下,竟然奋不顾身地就这么扑了过来!而就在丁喜刚刚扑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身上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尖锐地破空声响起,又是一道黑色的轨迹在空中划过,一支箭矢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高举着的古锭刀,虽然不能将古锭刀击飞,但也是成功地将古锭刀给击打得一偏。而丁喜扑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身上之后,借着冲击力,就这么抱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而此刻,在石门军军军阵后面,单宏飞将军一脸镇静地单手举弓,保持着射箭的姿势,铁胎弓上却是没有一根箭矢,而弓弦是在剧烈的震动。
见到单宏飞的一箭暂时救下了花中龙,信王赵榛心中不由得想道,这个单宏飞的箭术看来已经超过的花中龙了。
其实花中龙之所以箭术,是因为他的武技不好,只能常常练习箭术。但是要说武学与箭术上的天赋,他比单宏飞差远了。此时,单宏飞这一手,已经让他确立了在石门军中第一箭术的身份。
此时的信王赵榛也是脸色一冷,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然花中龙和丁喜都要有生命危险!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对单宏飞将军说道:“单将军!就看你的了!”
单宏飞将军收起铁胎弓,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像他们这个档次的高手,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实在是太高兴了。
虽然信王赵榛是一个绝世高手,但现在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之间毕竟是君臣,就算是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再怎么随意,单宏飞将军也不可能和信王赵榛动真格的比武了!而眼前这个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显然也是个好对手!单宏飞将军应了信王赵榛的命令,当即便是接过身边部下递来的大盘刀,喝了一声,便是纵马向着前方赶了过去!
石门军军见到单宏飞将军出手,纷纷给单宏飞将军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单宏飞将军直接可以冲出了军阵。而刚刚冲出军阵,单宏飞将军第一个碰见的,却是正在军阵前缠斗的谢小鬼和广宗山两人。当即单宏飞将军便是大喝了一声:“呔!让开!”
那谢小鬼和广宗山本来正斗得是热火朝天,却是被单宏飞将军这一声暴喝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单宏飞将军已经是冲到了两人的面前,广宗山只看到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顿时广宗山就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而谢小鬼也只能感觉到面前一道清风拂过,转眼间,单宏飞将军便已经是纵马飞奔离去了!
而接下来碰到的,却是刘正将、王云和他们的对手会忠,那会忠刚刚也是听到了单宏飞将军的大喝声,不过刚刚他却是背对着单宏飞将军那个方向,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到刚刚那一幕。正当他逼退了刘正将和王云,回过头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就看到单宏飞将军已经是冲到了他的面前!
会忠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会忠并不认得单宏飞将军,但这莫名突然出现了一将在自己的身后,会忠又岂能不慌,连忙挥起手中的钢枪就要对单宏飞将军发动攻击。不过会忠的长枪还未来得及刺出,迎上单宏飞将军那双冷冰冰的目光,会忠就感觉整个身子像是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而这个时候,单宏飞将军却是挥舞着大盘刀,直接砍到了会忠的胸口,那会忠也是同样口吐了一口鲜血,摔落马下。只是单宏飞将军却是连看都不看会忠一眼,继续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刘正将和王云来收拾摊子。
而这个时候,正和王宗石、王老二缠斗着的晁广、庞云山已经是正好看到这一幕,见到单宏飞将军继续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两人都是大吃一惊,慌忙逼退了王宗石和王老二,两人同时摆出了防守姿态,准备迎接单宏飞将军的攻击。哪知道单宏飞将军却是根本不鸟他们,直接就是纵马和两人擦身而过,单宏飞将军的真正目的乃是要前去救丁喜和花中龙,又哪有那个闲工夫来和他们两个缠斗?反正单宏飞将军刚刚出其不意已经解决了会忠和广宗山,剩下晁广和庞云山,有王宗石、谢小鬼他们五人,足够解决掉了!
虽说是出其不意,但单宏飞将军解决掉会忠和广宗山的速度却是实在太快了,双方的军士甚至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就看到会忠和广宗山两人落马,而单宏飞将军纵马穿过了晁广和庞云山的情景!
而此时,在另一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和丁喜、花中龙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刚刚单宏飞将军放箭打歪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古锭刀,但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没有丧失战斗力,所以战斗却是还没有结束。虽然对那突然出现的箭矢以及将自己扑到的丁喜感到很惊讶,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很快就是恢复了冷静,对还在死死抱住自己的丁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个翻身,将背后的丁喜给压在了地上。原本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想挥刀直接将身后的丁喜给杀了,可却突然发现自己握刀的手一阵酸麻,显然就是刚刚那一箭所致!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心中又是不由得一惊,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一箭是谁射出的,但这射箭之人绝对比自己强!这只手暂时用不上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干脆就是另一只手往后一摆,手肘狠狠地连击在了丁喜的肋部,喝道:“给我放手!放手!混蛋!放手!”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这连番攻击可不弱,又正好是攻击在丁喜肋部这个要害部位,这软肋本来就是人身上的弱点,丁喜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击中肋部,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肋部传了过来。不过就算是如此,丁喜却还是紧咬着牙关,双手环抱住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胸口死死扣住,就是不肯放手!
“可恶!”见到自己的数次击打竟然没有起到作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不由得暗暗心惊,当即便是怒喝一声,竟然直接就这么背负着丁喜,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丁喜此刻虽然还是死死地抱住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但刚刚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击中了肋部,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是勉强维持着自己不放手,根本就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这么连着左右晃动了几次,却是始终无法将背后的丁喜给甩开,心中那是越发的烦躁,怒喝一声:“你死都不放手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说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突然猛地跳了起来,虽然因为背后背了一个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一跳跳不了多高,但这也已经是足够了!
就看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跳到空中,却是身子一转,整个人就这么仰天往地上落了下去,这下丁喜受的罪可是大了去了!他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这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特别是身上还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压着,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丁喜忍不住腑脏受损吐了口鲜血,这下丁喜却是再也支持不住了,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碎了一般,双手也是直接一松,终于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身上松开了!
327强势逼和
终于将这个缠人的家伙从身上给弄走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脸上不由得一喜,当即便是从丁喜的身上跳了起来,这个时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感觉自己握刀的那只手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当即便是挥起古锭刀,转身便是朝着躺在地上的丁喜砍了过去!
“休要伤人!”又是一声暴喝响起,却是之前差点死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的花中龙,不过他的双手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却是好不容易站起身,全凭着双脚便是直接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冲了过来。偌大一个大黑个,重重地撞在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身上,再次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撞倒了!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也是被丁喜和花中龙给气糊涂了,要是换作是平常,花中龙这么大一个块头撞过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又岂会不注意。这下被花中龙给撞倒在地,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胸口那股怒气却是越来越大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自从起兵以来,何曾这么狼狈过,当即一个翻身便是站了起来,等着丁喜和花中龙怒喝道:“你们这两个混蛋!这次老子将你们两个一并给宰了!”
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一脸怒容,花中龙那张大黑脸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本来之前挨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一刀,就受了重伤,刚刚花中龙那也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撞倒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花中龙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跟着就吐了口血,整个人也是倒在了丁喜的身边,再也爬不起来了。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满脸杀气地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花中龙苦笑着对躺在身边同样不得动弹的丁喜说道:“丁喜!想不到我花中龙竟然和你死到一块去了!”
“哼!”丁喜却还是那副死人脸,冷哼一声,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却是毫无畏惧,说道:“死就死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为将者,死在战场上,理所应当!”
“哼!”花中龙也是跟着冷哼了一声,却又是咧嘴一笑,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让人看不顺眼,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这个时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是来到了两人的跟前,冷冷地一笑,再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古锭刀,双眼一眯,却是射出了两道寒光,喝道:“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从我的刀下逃了去!”听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话,显然是对刚刚几次失手很是介怀,以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要杀谁,又有谁能够拦得住,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被两个无名小将给弄得灰头白脸的,号称荆湖北路第一高手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如何能不怒!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尖锐地破空声响起,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古锭刀落下,就感到手上连着震了三下,那古锭刀顿时就不听使唤地脱手而出。而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连忙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一将骑着战马朝着这边飞奔而至,一手拿着一张铁胎弓,而另一只手还倒提着一杆长刀!
来的这一将自然就是单宏飞将军了!单宏飞将军一连过了会忠等人,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么急急忙忙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要提刀斩杀丁喜和花中龙了。单宏飞将军连忙是单手拿起了铁胎弓,手中的大盘刀也是暂时挂在了马背上,抽出了三支箭矢,直接就是三连发,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射出了三箭!
三箭准确地击中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中的古锭刀,这次却是直接将古锭刀给荡开了,解了丁喜和花中龙的性命之危,单宏飞将军再次提起大盘刀,另一只手收起铁胎弓,继续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冲了过来。
这三箭虽然没有伤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分毫,但却是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彻底打清醒了!从刚刚这三箭的劲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可以猜得出来,眼前这一将和之前放出那一箭的是同一人,也就是说,对方的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面对这样一个高手,自己刚刚又是连番苦战,体力消耗不少,自然不敢大意,干脆撇下了丁喜和花中龙不管,转身提刀正视单宏飞将军,准备迎战!
单宏飞将军的速度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跟前,只见单宏飞将军手中那大盘刀在空中一横,笔直地就是朝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劈了下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忙是举刀格挡,只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次却是站在原地格挡,而单宏飞将军却是纵马飞奔而来,单宏飞将军这一刀不仅有他自己的力量,还加上了战马的冲击力,这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挡下这一招了,直接被单宏飞将军这一击给打得连退了数十步!
不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非等闲,他这一挡,也是硬生生地将单宏飞将军连人带马的冲击力全都给挡了下来,单宏飞将军本来依着惯性还要继续往前冲个十来丈,不过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么一挡,却是就这么停了下来!
单宏飞将军看了一眼硬抗了自己一刀面色苍白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转头对躺在地上的丁喜和花中龙喝道:“丁喜!花中龙!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吧?”
再次死里逃生,丁喜和花中龙都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花中龙晃了晃脑袋,对单宏飞将军说道:“单宏飞将军!我们没事!放心吧!”而丁喜也是摇了摇头,只是他的脸上始终还是保持着那副冷漠的表情,就算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也没有变化。
确定丁喜和花中龙没事了之后,单宏飞将军这才转过头望向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老实说,刚刚这么硬冲过来,表面上单宏飞将军是很风光,但单宏飞将军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特别是最后攻向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那一刀被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硬抗了过去,单宏飞将军的手也是一阵的发麻,可见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果然不是个善茬!
不过就算是如此,单宏飞将军却是始终保持着自信,原来的他,毕竟只是门派盟主之首,对于军队与朝廷还是有着很大的敬畏的,这也是当初他们不愿意与信王赵榛一起反抗石门官府的原因。对于自己战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没有任何的疑问。当即手腕一用力,确定了手上的不适感没有了之后,单手倒提着大盘刀一挥,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喝道:“刘首领!武功山单宏飞将军多有得罪了!”
单宏飞将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心中不由得一惊,对于这个名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当然不会不知,就在之前前往武功山的时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和会忠等人说起了这个单宏飞将军。当时他们还对单宏飞将军这个传闻中的武功山第一将多有不服,可是现在和单宏飞将军交了一次手过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才相信,单宏飞将军这武功山第一将的名头绝对是名符其实!自己虽然刚刚消耗不少,但是依着刚刚单宏飞将军那一刀的威力,以及之前那几箭,恐怕就算是自己是处于最佳状态,也不可能是单宏飞将军的对手!
其实,他还最不知道的是,悄悄将自己隐藏的假赵燕地信王赵榛,才是真正的高手。
而现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最为困惑的,却是不知本应是高聚部将的单宏飞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这萍乡城!按照先前广宗山所提供的情报,这萍乡城不是应该是白家所掌控的吗?高聚和白家之间的矛盾,整个武功山的官场都是一清二楚的,那单宏飞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宏飞将军淡淡地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说道:“刘首领!你执意要与我军为难,却是何意?”
面对单宏飞将军的质问,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吸了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刚刚因为单宏飞将军那一刀而有些不畅的气息,沉声喝道:“某乃是奉了武功山高首领的军令,前来取粮!是你们无故违背了首领大人的军令!现在竟然还敢来质问我?”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刻也是知道和单宏飞将军动手是极不明智的决定,既然硬的行不通,那就只有来软的了!
单宏飞将军却是冷笑一声,喝道:“刘首领此言差矣!刚刚我军的这位丁将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军粮乃是我大楚朝廷之物,就算是高首领大人那也是无权私自处置!而刘首领却还要执意强取军粮,莫非是不把我大楚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
听得单宏飞将军的回答,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由得心中一惊,当然不是因为单宏飞将军的这个答案,而是因为单宏飞将军的态度而吃惊,从单宏飞将军的语气中,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是听不出半点单宏飞将军对高聚的尊重。这单宏飞将军不是高聚的部下吗?为何会对高聚如此不敬?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此刻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是猜到这萍乡肯定是发生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心中也越发确定了那高聚让自己来萍乡取军粮是不安好心,心里那是把高聚祖上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不过眼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是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沉声喝道:“哼!高大人乃是大圣王亲自封赏的武功山首领!本就是受朝廷的指派管理武功山各个城郡!这萍乡乃是武功山境内的城郡,军政二物自然也都应当归高大人管辖!现在王大人亲笔书写的凭条在此,你等身为萍乡守军,理应遵行王大人的军令!如若你等胆敢违抗,那就是意图谋反!我麾下萍乡山寨的大军,必定要保卫家乡,踏破你这萍乡城!”
面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威胁,单宏飞将军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喝道:“我军是否意图不轨,既不是刘首领说了算,也不是高大人说了算,而是由大楚朝廷来做决定!如若大楚朝廷当真颁下旨意,说我们萍乡守军是叛逆,那到时候也只有大楚朝廷派下的大军前来围剿我军!倒是刘首领!你既为萍乡首领,理应在萍乡山寨主持军务,抵抗宋军。而现在却是突然出现在了萍乡,这意图不轨的,末将看应该是刘首领才对吧!”
“胡说八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被单宏飞将军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出声呵斥,“某乃是接到大圣王的矫诏,奉诏讨伐英宣狗贼!路过此地罢了!怎么会是意图不轨?”
单宏飞将军这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如此!倒是末将错怪刘首领了!看来这完全都是一场误会了?”
单宏飞将军说这话的时候,身后却是赶来了一队人马,正是王宗石等石门军军将领,而在他们中间,会忠四将一个个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被王宗石等人给压着往这边赶来。刚刚单宏飞将军虽然是出手将会忠和广宗山给砍翻在地,不过用的都是刀背,只是将他们给砍得背过气了,最多是筋骨有点伤,但性命却是无忧。
倒是庞云山和晁广两人,后来被王宗石等将围攻,身上却是开了不少口子。总算王宗石等人也从单宏飞将军手下留情的举动得知信王赵榛是要留他们的活口,只是将他们给拿下,而没有伤了他们的性命。
之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直只顾着追杀丁喜和花中龙,后来又是被单宏飞将军的强势攻击给吓了一跳,竟然把自己的这四名部下给忘了。现在看到会忠四将那副惨相,也是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单宏飞将军瞥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却是淡淡地一笑,说道:“刘首领请放心!这四位将军并没有什么事!如果刘首领与我军当真是误会的话,那这四位将军我军自然是会放回了!”
威胁!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了!听得单宏飞将军的话,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脸色也是变得越发难看了,自从当年起兵以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可无奈,现在形势比人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会忠四将跟随自己多年,起义造反,更何况将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征战天下,也少不得这四人的协助,又岂能不救。当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只能是死死地咬紧牙关,憋出了一句:“误会!全都是误会!”
328巧言激将作渔翁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服了软,口称误会后,双方自然不用再继续战斗了。
“哈哈哈哈!既然是误会的话!那就好办了!王将军!将他们给放了吧!”单宏飞将军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服了软,立马就是哈哈一笑,转头对着身后的王宗石吩咐了一声。会忠四将现在受了伤,就算是放他们回去,对于单宏飞将军也照成不了什么威胁。
之前单宏飞将军的出击虽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没有注意到,不过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萍乡军的将士们却是看到了,特别在见到会忠和广宗山被单宏飞将军一击就给击败了,萍乡军的将士们都是大吃了一惊,纷纷要上前来援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和单宏飞将军硬拼了一招后又突然停了下来,这些将士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全都站定了不敢乱动。
单宏飞将军一声令下,王宗石等人自然是将会忠四将给放了,不过会忠和广宗山被单宏飞将军那一击给打得闭了气,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晁广和庞云山也只能是一人抱一个,搀扶着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边走了过去。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见了,那叫一个心疼啊!没想到自己的四员大将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德行,当即便是对着身后的将士怒喝了一声:“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扶他们回营医治!”
那些将士这才是如梦方醒,慌忙来了十来人,将会忠四将都接回了军阵当中,自然有萍乡山寨军中的军医来为他们疗伤。
而趁着这个当口,王宗石等人也忙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丁喜和花中龙给接了回去。花中龙看上去全身血淋淋的,好像挺严重的,不过也只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丁喜就惨了点,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肋骨断了几根,身子一动,就疼得直呲牙。不过王宗石等人倒是不怎么担心,城内有张药侗那样高明的医师,丁喜的伤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双方都将伤员接了回去之后,之间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不少,单宏飞将军转头望向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嘿嘿一笑,说道:“刘首领刚刚提起是为了响应大圣王手下曹将军的诏书,要前往鼎州参加会盟!说来也巧了,我家大人也欲前往鼎州,只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才拖延至今!”
“你家大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听得单宏飞将军的话,心中不由得留了个心眼,单宏飞将军原来的主子高聚此刻应该是在武功山,那单宏飞将军刚刚所指的大人,就应该不是高聚了!莫非单宏飞将军已经不再效忠高聚,而改换门庭了?一想到这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高聚会唆使自己来打萍乡,多半也是因为单宏飞将军的背叛,所以想借自己的手来对付单宏飞将军这个叛徒吧!这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令单宏飞将军这样的绝世猛将甘愿身负骂名,而投靠于他?所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连忙问道:“单宏飞将军,不知你家大人是……”
单宏飞将军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双手抱拳对着虚空一扬,说道:“我家大人与刘首领要去拜会的曹将军乃是昔日的同僚,乃是石门首领信王赵燕赵大人!”
“石门赵燕!”听得单宏飞将军报出了信王赵榛的假冒名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心中不由得一惊。信王赵榛虽然处事低调,名声不显,但作为石门起家的首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和自己同样以抗击官兵成名的战将?
当年听闻信王赵榛和单宏飞抗击官兵的事迹之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甚至还起了拉拢这两人的心思。只可惜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晚了一步,等他赶到武功山的时候,单宏飞将军已经被高聚给调走了,而信王赵榛也是远赴灃州灃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只能是无功而返。他没想到今日再次听到信王赵榛的假冒地赵燕名字,却是已经成为了萍乡首领,而且手下还有单宏飞将军等一干猛将!
当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便是对单宏飞将军抱拳说道:“原来是赵燕赵大人在此!单宏飞将军,可否为某引见赵大人?”
“哈哈哈哈!”还未等单宏飞将军回答,一把笑声却是从单宏飞将军后面传了过来,只见信王赵榛骑着战马正慢慢赶来,远远地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就是抱拳喝道:“久闻江东猛虎勇猛过人!赵某仰慕多时,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听得信王赵榛的话,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由得老脸一红,也不知道信王赵榛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出言讥讽,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成名数年,今日却是连两个无名小卒都拿不下,这荆湖北路猛虎的名头还真有些戴不稳了。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不好跟信王赵榛翻脸,只能是面色不善地对信王赵榛抱拳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赵燕首领了!某家对赵燕首领的威名也同样是仰慕得很!”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是误会信王赵榛了,信王赵榛刚刚那番话完全是发自肺腑,虽然现在丁喜和花中龙还未成名,但信王赵榛却是知道他们今后的成就有多大!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竟然能够以一敌二,还把这两人给打得这么惨,要不是单宏飞将军及时插手,只怕他们两个早就魂归地府了!不过赞赏归赞赏,现在双方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信王赵榛走到众将当中,看了一眼被王宗石等人搀扶着的丁喜和花中龙,摆了摆手,说道:“把他们带回去,交给张先生医治吧!”
“遵命!”听得信王赵榛的话,谢小鬼和王老二忙是带着丁喜、花中龙往萍乡走去,虽然之前他们与丁喜的关系不怎么好,但刚刚丁喜舍命救花中龙的样子,他们也是看在眼里。大家本都是爽朗的汉子,之前的那点小芥蒂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对丁喜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
信王赵榛转回头,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说道:“刘首领!不知此次为何要要来进犯我萍乡地界!貌似赵某人往日并没有得罪过刘首领吧?”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被信王赵榛这么一说,又是老脸一红,吱呜了半天,总不能当着信王赵榛的面说自己是来抢军粮的吧!最后总算是憋出了一个借口,说道:“不瞒赵燕首领,某此次前来也是误信人言,听说这萍乡城被官兵占领了,所以特地领兵前来攻城!不过赵燕首领在此,想必那什么官兵之言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某家多有得罪,还请赵燕首领多多谅解!”
“哦?竟有这种事?”信王赵榛的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心里却是暗哼了一声,攻打官兵?这样的借口也亏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想得出来!不过人家既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借口,信王赵榛也无意去拆穿它,大家翻脸了最后也只能是便宜了高聚那只老狐狸。当即信王赵榛便是笑着点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连忙点头回答道:“对对对!是一场误会!现在想想,某竟然会上这种当,也实在是可笑之极!让赵燕首领见笑了!某这就带兵退去!”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今日也算是丢人丢大发了,这萍乡他是片刻也不想呆了,而心中也是暗暗打定了主意,对于让自己吃了这么一个大亏的幕后指使高聚,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这口恶气肯定是要发泄到他头上的!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既然要走,信王赵榛也没有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意思,他知道,这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撤退之后,肯定是要跑回武功山找那高聚算账。这样的结果对于信王赵榛来说是再好不过了,既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又成功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给打发到了高聚那边,而且也没有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受多大的损失,保证他对付高聚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过最后,信王赵榛却还是不忘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加点猛料,随即信王赵榛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笑道:“刘首领有事尽管去办就是了!刚刚听闻刘首领也要前往鼎州参加会盟!想来到时候赵某人也能够在鼎州与刘首领再会的!”
之前单宏飞将军就已经说过他们要去参加义军会盟,当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未注意,现在听得信王赵榛再次说起,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由得双眼一眯,问道:“赵燕首领,莫非你真的也要参加鼎州会盟?”
信王赵榛立马就是一脸毅然,点头说道:“那是当然!现在朝廷腐朽!金人入侵在即,伪齐在金人的支持下,在北方横行,赵某人既是汉人,自然要为我族人百姓们做一些事情,起义反抗那些贪??腐狗官!如今英宣狗贼霸据了灃州灃阳,威逼大楚王朝!正是人神共愤!赵某人身为大楚臣子,起义的好汉,又岂能不去清除贼逆!再说,此次发出矫诏的夏诚与各方好汉,本就是赵某人当年在灃州灃阳的同僚,他们出诏相邀,赵某人又怎么会不给他们这个面子?”
对于信王赵榛到灃州灃阳城后的经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倒是不怎么清楚,听得信王赵榛说起自己是夏诚的同僚,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不由得一惊,看来这信王赵榛的人脉还不少啊!不过转念一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又说道:“既然赵燕首领也有心勤王共抗官兵和英宣,不若你我二人一同前往武功山,去邀高首领大人携武功山军共赴同盟?”
信王赵榛暗自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会这么提议!对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说,粮草可以说是他的一个最大的软肋!要不是为了粮草,之后恐怕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不会处处受制于武功山。不过信王赵榛却是不上他这个当,反过来还要利用这一点,当即信王赵榛便是露出了一脸愤慨的神情,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若是刘首领想要去劝说高首领大人出兵,那赵某人倒是奉劝刘首领不要做此无用功了!高首领大人是绝对不会答应出兵的!”
“呃?”虽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早就知道高聚不会出兵,但是听得信王赵榛这么一说,似乎别有内情,连忙好奇地问道:“赵燕首领,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高手领大人乃是大楚朝廷和大圣王指派的武功山首领,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奸贼勾结官兵渐渐势大,而不管不顾呢?”
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问话,信王赵榛一脸愤慨地说道:“刘首领是有所不知!其实半个月前,我与单将军同为高首领大人帐下!当时我刚刚从灃州灃阳城回来,就曾经向高首领大人进言,尽起武功山兵马前往灃州灃阳剿除英宣狗贼!可高首领大人却以无诏为由,不肯起兵!只不过当时高首领大人说的也确有道理,我也只有暂且隐忍。可未曾想,之后大圣王发来诏书,高首领大人却是依旧不肯出兵!我这才算是看出来了,这高首领大人根本就没打算要出兵会盟!所以我和单将军干脆就是带着本部兵马,直接退到这萍乡城,准备另起兵马去会盟!”
“什么?这高聚当真如此大胆!”虽然说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是有些野心,但骨子里对大楚的大圣王教还是比较忠诚的,信王赵榛虽然口口声声还称呼高聚为高首领大人,可话中语句却是分明就是指责高聚意图拥兵自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听了,当即就是怒发冲冠,喝道:“这高聚竟然敢做出如此无义无君之举?我必杀之!”
信王赵榛心中暗喜,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果然是中计了,前期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虽然厉害,但毕竟还是一个草莽出身,他手下除了那四将之外,就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连个给他出谋划策的谋臣都没有,要不然,信王赵榛可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挑拨之计。
信王赵榛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说道:“刘首领!千万不可鲁莽啊!高首领大人手握武功山兵马,在这武功山境内,如何有人敢对他动手?还是静等时机吧!”
信王赵榛的话表面上听好像是在劝阻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是要是仔细听了,就会发现,这不是在提醒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高聚手握武功山兵马,是个极大的威胁吗?
当即,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就顾不得再和信王赵榛啰嗦了,转身接过手下将士牵来坐骑的缰绳,一个翻身便是上了战马,对着信王赵榛以及单宏飞将军抱拳喝道:“赵燕首领!单宏飞将军!后会有期!”说罢,头也不回,就掉转马头,带着萍乡军走了。
“哎!哎!刘首领!刘首领!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啊!”目送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离开,信王赵榛还不忘再喊上两嗓子,眼看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带着萍乡军就这么离开了萍乡,信王赵榛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毕竟是草莽出身的汉子,都是那么冲动,难怪个个都最后或死或败在了官兵的手里!
信王赵榛这里还在暗自腹诽着,在身后的王宗石却是已经按耐不住了,忙是上前对信王赵榛说道:“主公!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去,是不是就要杀了那高聚?”王宗石和高聚仇深似海,念念不忘为族人报仇,刚刚可是亲耳听到信王赵榛蛊惑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去杀高聚。只是当时不敢乱开口,免得破坏了信王赵榛的计划,现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一走,王宗石再也忍不住,忙是向信王赵榛求证。
信王赵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是我的计划没有错的话,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去必杀高聚!而我们接下来也要开始行动了!走!我们回城去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见到信王赵榛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竟然如此有信心,单宏飞将军不由得感到奇怪,忙是追上去问道:“主公!何以如此肯定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定能杀了高聚?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虽然勇猛,但他手上不过才五千人马而已,而那高聚可是有足足两万武功山兵马!更何况还有武功山城墙为依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如何能够攻破武功山杀那高聚?”
“呃!”单宏飞将军这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事关能够杀了高聚为族人报仇,王宗石也是十分关心,同样紧张地望向了信王赵榛。
对于众人的疑问,隐晦的微笑了一下,信王赵榛神秘地说道:“这一点嘛,山人自有妙计!总之你们只要知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必定能够杀了高聚就是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杀不了高聚,也一定能够和高聚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再出手,这武功山,我是拿定了!”
看着信王赵榛如此有信心,单宏飞将军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只有暂时先憋在肚子里,就这么跟着信王赵榛回到了萍乡内的首领府。而原本守在城头上的吉倩倩和王之义却是早早地就在首领府门口等候了,敢情他们在城头上见到单宏飞将军出手之后,吉倩倩就料定这场仗已经结束了,直接就回来了。至于谢小鬼和王老二,在将丁喜和花中龙交给张药侗去医治之后,也是早就赶到了首领府门口等候。
信王赵榛看着吉倩倩那笑呵呵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气结,他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这吉倩倩倒是过得舒服。可信王赵榛又舍不得开口呵斥自己手下这唯一的一名俊俏美女谋士,只能是微微一笑,便径直往首领府内走去。
那吉倩倩根本不以为意,依旧是笑呵呵地对着信王赵榛身后的单宏飞将军等人拱手说道:“诸位将军刚刚辛苦了!今日这一战大获成功,实在是仰仗诸位将军的勇猛!”
众将也是纷纷谦逊起来,吉倩倩虽然文文弱弱的,但现在可是信王赵榛的军师,信王赵榛对他是何等的看重,加上吉倩倩尽管是个文人,而且其实还是女子,但为人却极为豪爽,和众将的关系都不错。向吉倩倩道谢之后,单宏飞将军忽然眼睛一亮,这吉倩倩一向对信王赵榛的心思猜得最准,不若来问问他,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当即,单宏飞将军便是将刚刚的经过对吉倩倩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吉先生,我刚刚也曾问了主公,可主公就是不肯告诉我们其中缘故,所以特地来问问先生!”
329图谋武功山
吉倩倩听完单宏飞将军的述说之后,不由得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周围众将,说道:“这其中缘故其实简单得很!虽然不知道主公为何不肯告诉你们,不过既然主公不肯说,那我又岂敢随便告诉你们呢?要是让主公知道了,那岂不是要怪罪到我头上?嗯!嗯!不能说!不可说!不得说!哈哈哈哈!”说完,吉倩倩一个转身,便是丢下众将,直接朝着府内走去。
吉倩倩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反倒是让众将心痒痒的,越发是难熬了。单宏飞将军倒还好一些,那王宗石对此事可是关心得很,忙是追了上去,跑到吉倩倩的面前,满脸急切地说道:“哎呀!我的吉先生!吉大先生!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要是不知道其中缘故,我这几天恐怕连觉都睡不踏实了!先生尽管放心!先生的话,出了先生的口,入了我等的耳,保管不会传到主公那里!”
吉倩倩满脸古怪地看了一眼王宗石,又看了看身后追上来的众将,最后笑了起来,说道:“也罢!反正我猜主公不肯告诉你们其中缘故,也只是懒得解释罢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说着吉倩倩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周围,现在他们一大帮人站在首领府的前院,周围也没有什么下人,吉倩倩这才说道:“其实这其中道理简单的很,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是傻瓜,硬碰硬他当然不是高聚的对手,不过他会用计啊!道理就这么简单!”说完,吉倩倩就是再次转身而去,这次可是走得极快,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将顿时都是面面相觑,这吉倩倩说得当然简单,可是这用计是用什么计,该怎么用,吉倩倩也没有说明白,这说了不等于没说一样嘛!看着吉倩倩的背影,众将相视苦笑了起来,这下他们如何还不明白,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吉倩倩给耍了!
无奈归无奈,信王赵榛还在议事厅等着和众人商议呢,众将可不敢再耽搁了,当即便是一同前往府内的议事厅,还未走进大厅,就听得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不用说,肯定是吉倩倩把刚刚自己的杰作告诉了信王赵榛,两个人正在那里开心着呢!
明知道自己等人进去只会是被信王赵榛和吉倩倩笑话,众将却是不可奈何,只能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了。所幸,信王赵榛和吉倩倩总算还顾及众将的脸面,见到众人进来之后,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轻咳了几声,便不再笑了。
众人坐正了身子,接下来该是商议正事的时候了,信王赵榛先是望向了谢小鬼和王老二,问道:“小鬼!丁喜和花中龙他们怎么样了?”
谢小鬼刚刚送丁喜和花中龙去医治,自然是先问过了张药侗两人的情况,当即便是抱拳回答道:“回主公!花中龙那小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张先生的意思是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不过丁喜的伤就要麻烦一些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那混蛋下手太重了,一个千斤坠把丁喜砸断了两根肋骨,背上也伤了好几处,加上身上上上下下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张先生说,依丁喜的伤势,恐怕至少也要休息一两个月才行啊!”
“一两个月啊!”信王赵榛不由得皱起眉头,没想到丁喜也伤的这么重,不过想想也差不多,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亏得张药侗手段高明,一两个月能够好,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本来丁喜受了伤那就休息,对于信王赵榛的计划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信王赵榛现在手头上可是不缺将领。可问题是丁喜肯定是要错过鼎州会盟了,这可是丁喜的心愿啊!
看来待会还要去一趟张药侗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丁喜能够好得快一点,不过接下来的计划,丁喜是肯定参与不了了!暂且放下这件事,信王赵榛对众将说道:“如今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带兵去找高聚算账了,以魄力和谋略来论,若是我估算的没有错的话,此次高聚必定要败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手上!就算高聚没死,恐怕也损失干净了。到时候,我们就该动手拿下整个武功山,作为我们石门军的第二据点!”
“噢噢!”众将听了,也都是跟着兴奋了起来。如今石门军的实力绝对算得上是武功山最强了,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石门军军却只能是龟缩在这小小的萍乡城境内。如今终于可以开战了,众将又岂会不开心?当即王宗石便是直接蹦了起来,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主公!末将请战!”
王宗石这一带头,其他几将也是纷纷跳了起来,齐声朝着信王赵榛抱拳喝道:“主公!末将请战!”
“哈哈哈哈!”帐下的这些部将这么有斗志,信王赵榛当然也很高兴,哈哈大笑一番,说道:“别急!别急!你们都有份!这次我们的目标可是整个武功山!我还担心人不够用呢!好了,都坐下吧!我们慢慢商议!”
有了信王赵榛这番话,众将这才坐回了原位,信王赵榛转头对刘正将说道:“刘正将!之前我曾特意让你去调查武功山各个城镇的情报,现在有什么结果?”
这个任务还是信王赵榛去灃州灃阳之前特意布置给刘正将的,这些年来,刘正将可不敢忘了信王赵榛的这个任务,听得信王赵榛问起,当即便是站起身抱拳说道:“回禀主公,这些年来,属下也是派出了不少探子前往武功山各个城镇,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
说着,刘正将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锦帛,走到大厅中央展开,竟是一张武功山周边地区的地图。只见这武功山地图上标满了武功山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寨。刘正将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城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萍乡!往南就是武功山!也就是武功山的中心所在!武功山拥有武功山军两万,归属于高聚,只是这武功山军中的人员太过复杂,高聚也不见得能够完全指挥得动这支军队!此外,还有白家和土家所控制的一些私军大约两千人左右!”
关于武功山的情况,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自然是很清楚,这些并不是信王赵榛想要知道的。而刘正将也似乎明白这一点,很快就是用手在地图上连点了四下,说道:“武功山的范围并不算大,但却连接江南西路和荆湖北路的一个关键点,所以是我们必争之地!武功山被高聚经营的也算是比较严密了,其中,东南西北的四大军寨为武功山的边防重镇,防御这武功山的安全!”
“武功山东山寨首领刘广义和西山寨首领西门风,乃是高聚的亲信,此两山寨的兵力却是不多,武功山东山寨有守兵两千人,西山寨有守军三千人。但武功山东山寨除开刘广义所统领的武功山守军之外,却是还有龙泉军首领彭友以同盟为名招募的兵马。据最新的情报,龙泉军首领彭友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一万余人,而龙泉军首领彭友帐下还有一将,名为鲁奎,武名在外,不可不防!”
“南山军寨位于武功山以南,首领高薛勇,在当地颇有声望,不过此人最为擅长的还是政务,对于军务却是并不通晓!南山军寨位于江河之滨,所以南山山寨的守军多为水军,而武功山近半数的水军皆在南山山寨,有一万余人,大小战船渔船近百只!而守城的兵马却不过三百人尔!”
“四山寨当中,就属这北山寨最为薄弱。北山山寨邻接袁州,因为官兵兵力强大,加上有萍乡山寨在一旁驻守防御,所以北山山寨只不过是起个哨所的作用。所以历来北山山寨的守军都不会有太多,现在北山山寨的首领为当地秀才出身的朱郎,而北山山寨的守军却是不足五百人,且城防破旧,不堪一击!”
刘正将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四军寨的情况,信王赵榛点了点头,这四军寨除开北山山寨之外,其他三个军寨都十分重要,信王赵榛一定要将其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北山山寨,距离萍乡山寨太近了,信王赵榛虽然想要夺取武功山的控制权,但暂时还不想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翻脸。
不过倒是那武功山东山寨挺麻烦的,龙泉军首领彭友就像是一颗钉子,按在这武功山东山寨,若是信王赵榛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龙泉军首领彭友也是一方硬骨头,坚持抗击官兵坚持了三年的时间,只不过,因为信王赵榛的搅局,导致各方义军都团聚在了荆湖北路偏近洞庭湖附近的地区了。
不论如何,信王赵榛要从龙泉军首领彭友的口中夺下武功山东山寨这块肥肉恐怕也是比较困难啊!
刘正将将各城镇山寨的情况一一介绍完了之后,也是讲的口干舌燥,好在身边的王云连忙送上一杯水,刘正将也是接过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个底朝天。而信王赵榛在听完刘正将的介绍之后,则是紧紧皱起眉头,说道:“按照我之前的计划,等到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将高聚击败了之后,我们便是火速出击,占领武功山,然后再分兵将武功山其他各城镇占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有些行不通!”
在一旁的吉倩倩也是少有的正经起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道:“主公说得没错!若是等我军拿下武功山之后再去取其他城镇,一来在时间上来不及,恐怕会耽搁主公前往鼎州参加会盟的大事!二来,高聚一死,武功山其他城镇的兵马一定会纷纷独立,若不能趁着最佳时机占领各个城镇,只怕到时候要一个个去攻打,那可就困难许多了!”
吉倩倩这么一说,众将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王宗石也是渐渐退去了之前的兴奋,皱着眉头说道:“那该怎么办啊?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难不成我们要眼看着这个机会溜掉吗?”
吉倩倩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信王赵榛,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主公!属下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主公敢不敢用!”
“呃?”听得吉倩倩这么一说,倒是让信王赵榛为之一愣,抬头望向了吉倩倩,最后笑道:“倩倩!你认识我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你就尽管把你的法子说出来吧!”
一想到信王赵榛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带兵在北方抗金的这些事,吉倩倩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的顾虑荡然无存。当即便是朗声说道:“主公!既然等到高聚死了之后再去夺取其他城镇在时间上来不及,那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先取东山军寨,再取武功山、南山山寨、西山山寨,最后再来取武功山!”
吉倩倩说出这个办法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吉倩倩所说的这个办法看起来好像是很简单,不就是把攻城的顺序反过来一下而已,可是实际上,之前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去想!
道理嘛,很简单,现在虽然江南开始慢慢步入乱世,但毕竟还没有到乱世那种地步!东山军寨这些城镇的守军,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圣王教大楚王朝的封赏地正牌兵马!要是没有任何名目去攻打这些城镇,那就是形同造大楚国的反了,如同英宣一般!
而按照信王赵榛原本的计划,趁着高聚被杀的混乱,夺取武功山,然后再借着武功山首领的名头去收取其他城镇,一切就站着理字上了!可要是反过来做的话,那信王赵榛可就很有可能被天下人扣上一个不义的帽子,到那时,很有可能鼎州会盟的盟军不去灃州灃阳打英宣,反而会第一个来灭信王赵榛了!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么一来,在时间上信王赵榛也是完全来得及,而武功山的其他城镇也不会有所防备,要攻打这些城镇就要容易很多了!也亏得虽然是一介女流的吉倩倩,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过至于用不用,那就全靠信王赵榛的想法了!
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信王赵榛身上,在座的没有一个傻瓜,都明白吉倩倩这个主意背后所隐藏着的意义。不用此计,则武功山就难以拿下,就算是强行拿下,大军也会损失惨重!而用此计,固然能够轻轻松松拿下武功山,可问题是这突然攻击盟友甚至是原主的罪名可是不小啊,正如吉倩倩所说,计策已经出了,就看信王赵榛有没有那个想法去用了!
信王赵榛沉吟了片刻,其实他心里倒是并不怎么在乎什么狗屁罪名,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不过从后世来的他可是很清楚,各路义军联手攻打灃州灃阳的英宣之后,那就是江南纷争的开始!到时候各路义军相互攻击也是常事,不会有人来对信王赵榛的行为说三道四。
330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说来,石门军首领赵燕不担心互相攻伐所带来的负面后果,不过要说石门军首领赵燕完全不担心,那也是假的。石门军首领赵燕犹豫的原因,就是担心自己这么一来,会不会影响到即将发生的鼎州会盟。特别是那武功山可是有个龙泉军首领彭友,这家伙的野心可不比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小多少。而且自己一旦与他对着干,对方就会与自己有仇,石门军首领赵燕要是打了他的老窝,可保不定这家伙会不会在鼎州会盟的时候对自己来阴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石门军首领赵燕思索了半天,终于是抬起头,咬着牙哼道:“打!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一切都晚了,不过那武功山我们先不动!等我们参加鼎州会盟,打完了英宣之后,再去武功山!”
听得石门军首领赵燕做出了决定,包括吉倩倩在内,所有人也都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不用此计,对于石门军首领赵燕来说固然是比较稳当,但吉倩倩等人也同样会不甘心!要真说起来,在石门军首领赵燕的这帮手下当中,除了一个单宏飞将军对义军联盟还有点念想之外,刘正将、王云、王之义和花中龙,全都是出身官兵,自然不会向着义军联盟,那王宗石和王老二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江匪。
至于谢小鬼和吉倩倩,两人都是对石门军首领赵燕忠心的很,都是一门心思效忠石门军首领赵燕,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石门军首领赵燕做出暂不攻打武功山的决定,吉倩倩也是猜出了石门军首领赵燕的担忧,点了点头,只要能够将武功山大部分领白拿下,暂时让出一个武功山也算不得什么。当即吉倩倩便是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少了一个目标,我军反倒是少了一份负担!西山寨的兵马较少,只需一将带着两千余人就足够拿下了!南山山寨虽然有不少人马,但大多数都是水军,攻占南山山寨的时候,我军只需从陆路进发,那些水军也就完全发挥不出作用了!其余诸地更加不用担心,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东山军寨!”
“嗯!”石门军首领信王也是同意吉倩倩的分析,低头谋划着如何作战。
“嗯!”石门军首领信王赵榛点了点头,盘算了起来,最后抬起头喝道:“谢小鬼听令!”
石门军首领信王赵榛突然喊谢小鬼的名字,让众将都是不由得一愣,随后又看到石门军首领赵燕竟然拿起手边的空白`军令书和笔墨,开始挥笔书写着什么,顿时就明白了,石门军首领赵燕则是要调派兵马了!谢小鬼见到自己是第一被指派的人,当下就是大喜,连忙上前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末将在!”
石门军首领赵燕在军令书上写了两行字,最后拿起腰间的虎符印便是盖在了军令书的最后,吹干墨迹,直接就抓起军令书丢了下去。谢小鬼见了,忙是上前接住,就像是捧着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石门军首领赵燕则是大声喝道:“我拨给你三千兵马,五日内拿下那西山寨城!你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谢小鬼连忙是将军令书当成宝贝一般藏在自己的怀里,生怕有人会跟他抢。这个可是谢小鬼第一次单独领兵作战啊,谢小鬼可是期盼这个机会很久了,收好军令书之后,谢小鬼便是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请主公放心!末将五天,不,三天!三天之内保管拿下西山寨!”也亏得谢小鬼还记得这西山寨郡距离萍乡城还有些距离,要不然非得直接蹦出个一天不可。
看到谢小鬼丁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将领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目光。不过他们也不急,石门军首领赵燕这才只调拨了一路兵马,还有其他几路,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果然,石门军首领赵燕看了一眼众将,看到众将全都是高高挺起了胸膛,生怕石门军首领赵燕注意不到自己。只见石门军首领赵燕嘴角微微一翘,喝道:“王宗石!王老二!听令!”
被点到名字之后的王宗石和王老二不由得大喜,连忙起身出列,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就是抱拳喝道:“末将在!”
石门军首领赵燕又是疾笔奋书,写好了一份军令书,同样是盖了个虎符印,丢给了王宗石,喝道:“我拨给你们五千兵马!以王宗石为帅,王老二为副!七日内拿下南山山寨!可有问题?”
王宗石和王老二哪里会有什么问题,都是兴高采烈地对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拿下南山山寨!献于主公!”总算王宗石和王老二不像谢小鬼那么毛躁,没有乱许承诺,接下军令之后,也是满脸笑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石门军首领赵燕又是再次提笔写一份军令书,却是口中喝道:“刘正将!王云!听令!”
刘正将和王云两人毕竟单独领军这么多年了,可不像其他人那么急切,听到石门军首领赵燕的话之后,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直接站起身,走到石门军首领赵燕的面前,抱拳喝道:“末将在!”
石门军首领赵燕写完这份军令书之后,却是犹豫了起来,并没有那么快就盖上虎符印。这路兵马可是要去攻打最为重要的东山军寨,本来石门军首领赵燕给这路兵马安排的是单宏飞将军。不过,有了土家和白家以及武功山的主力牵制,石门军首领赵燕却是想要把单宏飞将军安排到防御武功山那边去了!想了想,石门军首领赵燕又在军令书上加了几笔,喝道:“王之义听令!”
王之义没有想到会突然又叫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愣,不过马上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刘正将和王云的身后,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末将在!”
石门军首领赵燕最终还是盖下了虎符印,对三将喝道:“我拨给你们一万五千人!可敢去取东山军寨?”
一万五千人!那可是王宗石手中兵马的三倍啊!不过就算是如此,石门军首领赵燕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刘正将、王云和王之义不像王宗石与谢小鬼,虽然做事比较沉稳,但能力却是有些欠缺。东山军寨可没有那么容易拿下,所以就连刘正将他们三个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刘正将抱拳喝道:“主公!末将等定拿下东山军寨!”
有了刘正将这句话,石门军首领赵燕也就放心了一大半,刘正将和王云这两人办事稳重,石门军首领赵燕对他们一向都很放心,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石门军军队交给他们两个打理。等到刘正将三人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之后,石门军首领赵燕深吸了口气,开始提笔写最后一张军令书,喝道:“单宏飞将军、吉倩倩听令!”
单宏飞将军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正准备站起身,却是听到石门军首领赵燕后面又喊到了吉倩倩的名字,不由得一愣。反倒是吉倩倩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笑呵呵地跟着站了出来,单宏飞将军也只是愣了片刻,随即马上站到了吉倩倩的身边,两人同时抱拳喝道:“末将(属下)在!”
石门军首领赵燕将盖好虎符印的军令书丢了出去,沉声喝道:“我拨给你二人一万兵马!单宏飞将军为帅,吉倩倩为参军,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武功山出击!然后回军与我军合击武功山!切记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大意!”
虽然之前石门军首领赵燕派出刘正将三人去取东山军寨,众将就已经猜出石门军首领赵燕会派单宏飞将军去取武功山,可是没有想到石门军首领赵燕竟然还把吉倩倩派了去,而且同时还拨给单宏飞将军一万人马!刚刚刘正将可是说了,那武功山出击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石门军首领赵燕不仅派了单宏飞将军这样的超级猛将,还派了吉倩倩这样的顶尖谋士,还要加上一万人马,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单宏飞将军虽然有些疑问,但军令书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再加上吉倩倩在后面拉着他的衣甲,示意他接令。单宏飞将军最后也只能是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末将领命!”
石门军首领赵燕也没有解释为何会派出那么多人马给单宏飞将军,而是点了点头,对众将喝道:“诸位切记,将城镇拿下之后,立刻就地募集义勇军守城!随后领兵围攻武功山!”
“得令!”众将全都起身对着石门军首领赵燕抱拳喝道。
三日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萍乡军已经是悄然来到了武功山城外的一片小树林当中。这次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可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张旗鼓,隐蔽在小树林之后,便是悄悄地安营扎寨,以防打草惊蛇。
在营地内中央的军帐,刚刚处理完军务的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一回到军帐内,就看到会忠四将已经是在军帐内等候多时了。晁广和庞云山的脸色都还不错,可会忠和广宗山就差多了。
三日前,虽然单宏飞将军是用刀背砍在他们身上,但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至少到现在他们二人都还没有完全复原。经过那一战,会忠四将对于单宏飞将军的武艺已经到了一种敬畏的程度,虽说谈不上害怕,但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轻视单宏飞将军了。
见到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进了军帐,会忠四将连忙是起身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行礼。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见了,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伤势未愈,就不要多礼了,快坐下吧!”说完,便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提起了自己的伤势,会忠四将也是不由得想起了萍乡那一战,不约而同地老脸一红,妄他们平日里叫嚣得厉害,现在才知道,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不过尴尬了片刻之后,会忠才想起自己在这里等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是有正事要说,忙是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说道:“主公!莫非我军真的要去攻打武功山?”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摇头说道:“不!武功山城内至少也有两万兵马,我们只有区区不到五千人,如何能够拿得下武功山?不过这高聚我是一定要杀的!”
本来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说了前面几句话,会忠四将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最后一句话说出,会忠四将顿时都紧皱起了眉头,异口同声地惊呼:“主公不可!”
作为四将之首的会忠当即便是往前走了一步,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劝道:“主公!那萍乡石门军首领赵燕所说的,也只是他一面之词,谁也无法确定是真是假!况且那高聚乃是大圣王杨幺亲自任命的武功山大首领,主公乃是萍乡山寨的首领,按照职位来说,主公还应是高聚的部下,岂能轻易出手杀他?若是主公杀了高聚,到时候只怕对主公的声望会有影响!让各路义军英雄看笑话,望主公三思而行啊!”会忠说完了,其余三将也都是齐声劝说,想要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打消了主意。
对于部下的劝说,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做了个下压地动作,示意四将先静下来,然后说道:“呵呵!你们当真以为我是被那石门军首领赵燕给气糊涂了,甘心被他利用?如此借刀杀人的粗陋伎俩,我岂会看不出来?我只不过是在将计就计罢了!此时,为了粮草,我也必须要取高聚老儿的性命,此事我也只是顺水推舟,借着他的话头行事而已!”
会忠四将倒是不知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竟然有这种打算,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原本他们还以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是中了石门军首领赵燕的激将法,所以才会急匆匆地领兵跑来武功山。可听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口吻,似乎其中别有隐情。
当即四人便是不敢再多说了,这种事,若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能够告诉他们,自然会说,若是不能告诉他们的话,他们这般追问岂不是要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恼怒?
不过好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并没有卖关子的习惯,当即便是对四将解释说道:“当日那石门军首领赵燕对我说起高聚的事情,我就猜到他是要借我的手去杀高聚!我当然可以不中他的诡计,只不过这高聚诓骗我等,还不给我等粮草,加上他是无能之辈,所以我本来就有意杀之,石门军首领赵燕这次反倒是给了我一个动手的理由罢了!”
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么一说,会忠四将却是越来越糊涂了,晁广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之前我们不是和高聚处得不错的吗?那高聚也一直没有干涉我们,为何主公现在要杀了他?”
“哼!”听得晁广这么一说,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当即便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不错?那也只是以前罢了!此次我们北上参与鼎州会盟,而这高聚老儿却是情愿守着武功山。到时候,参与鼎州会盟的我们声势大涨,依着高聚的性情,又岂会看着我们坐大?只怕我们这次北上要是打出了一点名气,那高聚老儿就会立马找个借口,出兵萍乡山寨,踏平我们的老窝!”
“啊!”四将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么一说,全都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此次出兵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已经做主,将大家的家眷送往萍乡山寨。萍乡山寨毕竟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基石,若是萍乡山寨被高聚给抢了去,那到时候他们的军队可就无家可归了!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不看四将的表情如何,望着武功山方向又是一阵冷笑,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明知石门军首领赵燕给的是计,却依旧闷着头钻进去!石门军首领赵燕既然说那高聚意图自立,我就拿这个借口来杀高聚!到时候若真有人要怪罪我,我就把责任往那石门军首领赵燕身上推!这件事是石门军首领赵燕告诉我的,要是有什么过错,自然也有石门军首领赵燕和我一起担着!那石门军首领赵燕既然当过大圣王杨幺联军的一方首领将军,和夏诚等人都是同僚,有他这样的人脉,天下间又有谁敢多说什么!”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番话总算是将会忠四将给说服了,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这个道理四将当然是明白。当即四将便是齐声高呼:“主公英明!”听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是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虽然道理是不错的,不过随即广宗山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问道:“主公,那依着刚刚的说法,那我军又要如何去杀那高聚?”这又回到了原来的老问题上了,虽然说萍乡军勇猛善战,比起武功山军强上一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骁勇善战,又有会忠四将这样的猛将协助。但武功山军毕竟有两万多人,而萍乡军却只有五千人马,加上武功山城的城墙又高又厚,如何能够穿过武功山军的防护,去杀了城内的高聚?
“嗯!这倒是个问题!”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笑容也是渐渐散去,对于这个问题,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到还没有想明白该如何去做,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才会让兵马停留在这小树林当中,暂时不敢行动。可这三天都没有想出个好办法,又岂是现在这一时半会能够想得出来的,最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用力击掌叹道:“可惜啊!这次没有把秀才带来!要不然有他在,我也用不着费这么多脑筋了!”
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所说的秀才,就是指他手下唯一的一个谋士刘秀才了,不过这也只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随口发发牢骚罢了,刘秀才所擅长的却是政务,对于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却没多大的能耐。就算这个时候刘秀才在一旁,恐怕也不能为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而四将当中,就属那庞云山的鬼点子最多,他眼珠子一转,却是突然对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抱拳说道:“主公!末将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是否行得通?”说着,就是附在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耳边,对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小声说了几句。
刚开始,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脸色还没有什么变化,可听到后面,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起了一道道亮光。
331高聚的危机
这几天高聚的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厮骗去萍乡之后,高聚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按道理说,就算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次去找石门军首领赵燕的麻烦,没有被石门军首领赵燕给杀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说了,武功山城内有武功山军两万,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过才五千人,石门军首领赵燕也只有万把人左右,若真是有什么事,高聚也只要守着武功山城就够了,他还不相信了,石门军首领赵燕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还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围着武功山城不走?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高聚一个人呆在这府邸内还是莫名地一阵阵心惊,总是坐立不安。干脆直接出了府,对着在府门口守候的军士喝道:“准备马车!老夫要去军寨内的军营一观!”
这府邸守卫的军士领命下去,很快就为高聚准备好了马车,高聚刚刚准备踏上马车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声,似乎是在叫自己。高聚忙是转过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看清楚了对方之后,脸色不由得一沉。原来正在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的少家主白山。
之前单宏飞将军复命告诉高聚,武功山其他城镇的兵马根本就调不动,高聚就知道,之前白山答应得好好的其实都是在敷衍自己罢了。只是白家势大,自己在武功山起义站住脚跟,还需要人家的帮助。所以,高聚就算是心中有气,却也不敢拿白山怎么样,只能是隐忍下这口气,等待着时机。不过现在见到白山,高聚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大人!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虽然见到高聚脸色不好,但刚刚赶到高聚面前的白山却是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笑呵呵地对高聚抱拳说道。可是依着高聚和白山上下级的关系,白山本应当是下马向高聚行礼才对,可白山却就这么坐在马背上,一脸傲然地拱了拱手就算是了事了。
见到白山居然如此无礼,高聚心里那口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偏又不能和白家翻脸,当即便是冷哼道:“老夫要去何处,某非白将军也要过问么?”
“呵呵!首领大人误会了!”白山却是好像听不出高聚语中的怪异,依旧是笑呵呵地说道:“末将这也只是为了表达对首领大人的关心嘛!毕竟首领大人现在年事已高,这出门要是摔着了撞着了,岂不是大事不妙?首领大人身负武功山军政百姓于一身,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你!”高聚可是被白山的冷嘲热讽给气得够呛,这白山的话岂不是在咒他早死!不过高聚又不能拿白山怎样,最后干脆就是冷哼一声,拂袖上了马车。驾车的军士一甩马鞭,便是纵马朝着城内军营方向赶去。
见到高聚如此没有风度的走了,白山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寒光,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白山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守在府邸门口的军士。白家在武功山城内权势滔天,这些小军士又岂敢对白山有什么不敬,纷纷低头行礼。白山却是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这些军士,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一名亲兵轻声问道:“你之前打听的消息没有问题吗?那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真的来了武功山?”
那名亲兵连忙是点头回答道:“少爷,不会有错的!传来这个情报的是族内的一个旁支,就住在山下,无意中发现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兵马躲在了城外的那片小树林当中。只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兵马一直躲在那小树林里,却没有出来的意思,不知道用意为何?”
“哼哼!”白山冷笑一声,说道:“用意为何?这还有问吗!上次高聚那个老匹夫骗得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去找石门军首领赵燕,恐怕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小子也是在石门军首领赵燕手下吃了不少亏吧,这次肯定是来找高聚算账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按照情报上所说的,石门军首领赵燕手下足足有上万人,还有单宏飞将军那样的猛将,怎么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兵马竟然一点损失都没有?你确定传来这个情报不会有什么错?”
“绝对不会错!”那亲兵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的兵马足足有五千人,只会多不会少!不瞒少爷,那旁支亲戚传来消息之后,小的还亲自去察看了一番。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兵马虽然厉害,但也拦不住小的,小的那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小的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白山知道身边这人虽然只是一名亲兵,但却是白家费了不少功夫才招揽来的高手,之前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不小的名头。既然他都这么肯定了,那就应该是不会有错了,听得这亲兵说起有古怪,白山马上就是来了兴致,转头问道:“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亲兵张口便要说,却是发觉他们在这府邸已经停留了很久了,虽然白家势力很大,但这样也未免太过张扬了。见到那亲兵欲言又止的模样,白山也是马上看出了亲兵的顾忌,干脆就带着那亲兵直接回了白府,到了书房之后,白山便是有些不耐烦地喝道:“这里总可以说了吧!”
见到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没有第三人在,那亲兵这才回答道:“回少爷的话,小的觉得奇怪的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手下兵马的士气有些古怪!几天前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武功山的时候,也是小的去查看的,当时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帐下的兵马一个个都是精神饱满,士气冲天。可是现在,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军中却到处都是颓废之气,而且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那四名手下也是见不到人影,什么军务都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亲自出来指挥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吓了我一跳!”白山听完亲兵的话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喝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小子在石门军首领赵燕那里吃了大亏!哼哼!我就说嘛!石门军首领赵燕自己的能耐就不弱,还要加上一个单宏飞将军,在兵马人数上也不低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萍乡军!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此去肯定是吃了个大败仗!不过就算是占了这么多的优势,那石门军首领赵燕竟然没让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损失什么兵马!哼!可见这个石门军首领赵燕也没有什么能耐!用不着担心了!等到解决了高聚那个老匹夫,下一个就是他了!”
石门军首领赵燕强占的萍乡城,那可一直都是白家的地盘,若不是顾忌着高聚,只怕白山早就带着白家的亲信私军杀过去了!只不过现在白山也在等,等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来找高聚的麻烦,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要被他给捡了个大便宜呢!想到这里,白山就是不住地冷笑,转头问那名亲兵:“对了!那土家兄弟真的离开武功山了吗?”
对于白山多次的质疑,那名亲兵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错!少爷!土家兄弟自从三天前秘密离开武功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为此小的还特意让人守在武功山附近的主要官道,并没有发现土家兄弟回来的迹象!”
“啧!”白山不由得啧了一声,脸上满是疑惑,这个重要的关头,连白山都能看出现在有多么重要,才智远胜于自己的土家兄弟不可能看不到啊!可他们为什么会单单选在这个时候离开武功山呢?而最让白山摸不清头脑的,就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土家兄弟去了哪里!
现在白家的家主,也就是白山的父亲白树人已经是年事已高,早就将白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给白山来打理。所以白山一直以来,无论是考虑什么事情,都要把整个白家的利益都算进去。这土家兄弟的突然离开,让白山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白家和土家相斗了这么些年,之前是有历任的武功山首领在中间挡着,现在眼看着高聚就要有性命之忧了,说不定白家和土家这些年的斗争,就要在这段时间结束了!
一想到将白家消灭之后,白家就能够真正成为武功山之主,白山就是不由得兴奋起来,当即便是对亲兵喝道:“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给我看紧一点!要是土家兄弟回来了,立刻向我通报!”
还未等那名亲兵回话,忽然从书房外传来了一声惊呼:“少爷!少爷在哪里?少爷!少爷!”
白山的眉头一皱,他自然是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分明是白家安排在武功山城城门那边的一名将军。不过,要是白山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这名将领应该是在城门口值勤啊!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鼓噪?当即,白山便是直接走出了书房,对着外面喊道:“我在这里!”
白山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把惊呼,下一刻,那名猛将就出现在了书房外的院子内。见到白山,那名猛将脸上是又急又喜,快步走到白山面前,对着白山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少爷!城南出了点乱子!有一支乱军正在城外叫嚣着要进城!少爷快点去看看吧!”
“乱军?”白山听到猛将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因为按照之前那名亲兵所给的情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的兵马就躲在武功山以北的那片小树林中!只是白山有些弄不明白,这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到底在搞什么鬼,要对付高聚就来动手啊?好好地弄出什么乱军来了?
白山心中一阵埋怨,本来按照之前的计划,应该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举兵来犯,然后由白家的人马暗中帮着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入城,若是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要动手杀高聚,白山也不阻拦,倘若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不肯动手,到时候白山说不得还得帮把手!等到弄死高聚之后,白家再动手清除城内高聚的余党,甚至是白家的势力!
虽然不明白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干嘛要弄出一个什么乱军出来,白山却是没有改变之前的计划的意思,当即便是问道:“可曾派人去通知了高聚?”
那小将当然也知道白山的计划,马上就摇头说道:“没有!少爷之前也交代过了,小的哪敢忘了!小的来之前已经嘱咐在城门口的兄弟守住城门,不得走漏了风声!不过那些乱军在城外闹得特别厉害,小的看夜瞒不了多久了!”
白山点了点头,刚刚他可是看到高聚去了军营,军营那可是有不少武功山军在驻守着,要是高聚继续留在那里,只怕就算是放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进城,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也不好动手!当即,白山便是转头对身后的那个亲兵喝道:“你上次不是说高聚身边有个亲信已经被你给收买过来了吗?可听话?”
听得白山提起这件事,那亲兵连忙点头说道:“放心吧!少爷!其实也不完全是收买,那小子的老婆儿子全被小的给抓了起来,他全家要活命还得靠小的!所以对小的是言听计从!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白山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击掌喝道:“好!你现在立刻就去找那人,让他想办法把高聚从军营内引出来!最好是引到城南的仓库那边去!”
接到白山的命令,那亲兵立马就是前去执行,紧接着,白山又转回身子对那猛将说道:“你先去城门口那里,一定要将那些乱军好言安抚下来,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通知,你再打开城门!记住!打开城门之后,你们全都从城南撤走!一个都不许留!”
白山不是不想将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这头江东猛虎给除掉,可问题是,现在在武功山城内的情势有些复杂,若是白山和萍乡山寨的刘广首领硬拼的话,势必会损失不少兵马,到时候可就不见得能够除掉高聚的余党和白家的势力了!那小将也是领命而去,至于白山自己,却也没有闲着,匆匆忙忙去召集人手,开始布置手下的人马,准备等到高聚一死,就要开始动手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这武功山乃至整个武功山周边地区,可就是我白家的了!白山心中幻想着自己取代高聚,一统武功山周边地区之后的威风,双眼不由得暴射出兴奋地光芒。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白山先前所预料的那样,那名被胁迫的高聚的亲信,虽然心中不愿背叛高聚,但自己的性命,还有妻儿的性命,全都在别人手上拽着,只能是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借口城南的粮仓出了失火了,要高聚赶忙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