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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城山人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txt下载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2伏兵中的伏兵对勇悍女真军

    保存实力的聂儿帅一万余金兵守卫中军,美其名曰护卫刘麟的帅旗。所以石骨朵、阿shè撤离、泰尔孟、郦琼各自带领一路人马,向信王军冲杀了过来,他们各自领着大军,追击着目标。

    四路金兵追击着各自的目标,但信王军们打马如飞,不和他们硬对。信王军一边奔驰,一边向后shè杀敌人。那金军却面对飞shè的箭雨,却没有多少力量还击。金军军中自然也有弓,而且还都是强弓。但是,他们的弓shè出去能shè中信王军士兵的太少了,而受到对方的箭雨攻击却倒下去很多人,根本无法和信王军人成功成比例的对shè。

    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都知道惯xìng吧,金军追,等于往信王军箭雨上撞。而信王军奔驰很快,箭还没到,骑兵已经跑了。

    看到自己的军队不断有人倒下,各路金兵将领们是急在心中。在金军大军骑兵里,倒下去是很可怕的。战马踩踏,别说是想或,就是死也不得好死。尸体都会被马蹄踏得四分五裂!

    那些中了箭,从马背上跌下去的金军士兵因为惊恐所发出的尖叫,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惨叫,而后就没有了声音,再往后,骑兵奔驰而去,地面一片碎肉残骨和血迹。

    首先转向的是郦琼,郦琼是一个汉人,他率领的汉人军,都是自己存在于金军中的资本。而郦琼怎么可能容忍这些资本被对面信王军如此的shè杀!在金兵中,善shè者还能勉强shè中前面一半个信王军,而汉人军追击信王军,却连一个人都shè不中,都被shè杀了上千人了。当即,他立刻命令传令兵指挥转向,他身先士卒带着中军策马转弯,带队转向了。

    看到后面的金军骑兵们纷纷转向掉头,前面带队的统领赵小刀却是发出了长笑,也拉开了弧线,飞一般的率军又弯了回来。

    在这时,其他几路金兵也开始调头了。周围都是沟壑丘陵,本来战马就无法跑快,也不知道对方为何挑选这种地方伏击,他们追击是追不上,老被对方shè杀,死伤惨重,所以纷纷撤退了。

    “都集结起来,给我结阵!”这时,刘麟大声喝道。在他的喝声下,汉人军开始集结在一起,准备盾牌结阵。

    而当金兵准备向尾随而来的信王军反击的时候,信王军纷纷继续后退,而后放箭,他们并不上前冲杀,只是大量的放箭。

    最后,整个战场上留下了一地的箭矢与无数的残破的尸体。四万多的金军正牌jīng兵也许很多,但经过对面骑shè兵的这一连的打击,加上汉人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的损失很大。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死伤已经超过了四千人,而汉人军死伤更多,超过了一万,而且好多偏离大军外围的汉人军们,开始纷纷逃跑。逃跑的风cháo一开口子,就容易造成溃退,就这下子,汉人军的逃兵越来越多,整千整千的逃跑。

    现在的十五万金军,被仅仅两万骑兵打得狼狈不堪。刘麟派亲卫队收拢了手中的汉人军,亲卫队杀了几十上百的逃兵,这才暂时止往逃跑的狂cháo。

    可这时,信王军已经再次回头杀来,隆隆的马蹄踏碎了汉人军的希望,一下子隔断了金军正牌部队与汉人军中军大部的联系,几轮箭shè过去,顿时就把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金军汉人兵shè得掉头就跑。本来刚刚收拢的军心,立刻散了,所有外围地被金军和刘麟当炮灰的汉人军将士都向后溃退。

    看到汉人军向西北方向逃跑,位于西北的青龙军统领狄雷立时下了攻击的命令,只见他部下的五位营指挥使得令后,各带兵马,分散以月牙阵冲击溃败的汉人军,信王军将士一个个亮出了长枪、战刀、斩马刀,在汉人军溃军的身后乱砍乱杀,溃兵是最没有战斗力的,他们将自己的后背让给了金兵,而信王军骑兵只要在后面追杀既可杀伤大量汉人军。

    在信王军的面前,大量的金人开始死伤。 没有战斗力的金军汉人兵被信王军人追上驱赶,屠杀。很多金兵汉人军都是在逃跑时被杀死的。

    面对丧失了斗志的金军汉人兵,狄雷哈哈大笑,下今召降,传令兵呼喊着传令,各营人马的将领们带着他们喊喝道:“降者不杀,不降杀光,降者不杀,不降杀光!”

    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的金军汉人兵开始犹豫了。可那些本来就是平民被抓了壮丁的军士兵们却已经开始投降了。在信王军人的喝令下,他们丢下了武器,坐在地上,双手举起纷纷投降了。

    聂儿看到这个情况,立刻率本部人马脱离了以汉人军为主的中军,远离了激战的战场。

    所有的正牌金军渐渐的聚拢在一起,石骨朵、阿shè撤离、泰尔孟和聂儿各帅本部人马按兵不动等待着,他们在等待信王军与汉人军打得两败俱伤后,再对信王军发动致命的一击。

    目睹这一切,在前线指挥军队的郦琼想止住溃兵,却无法做到。而金军四军人马看到汉人军溃败,如果他们真的不顾一切,向信王军拼命冲杀,还真有可能帮汉人军解围,但问题是金军只是把汉人军当成炮灰而已,根本不会因为炮灰而折损兵马。

    此时,刘麟看到金兵坐山观虑斗,“金人……不义……”他穷尽悲愤的发出叫喊:“杀——”然后亲率本部中军冲向信王军,向回杀去。那些本来绝望的汉人军jīng锐之军,也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大叫道:“杀……”随着刘麟、郦琼等将帅冲杀向前。

    而金军,则在远处观望,这时,一支支暗的弩箭飞shè,靠近那面金sè金国大纛旗附近的汉人军纷纷被shè杀,由其是举旗的军校更是给一箭穿胸!

    “呀——”一声大吼,就见信王军人里冲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见一对大锤如流星飞动,星光电火,抵挡的金军汉人军将士纷纷被砸的骨断筋折。对面手使双锤的信王军猛将直向郦琼冲杀而来。来人竟然直冲向郦琼,万马千军中杀出,必然不是普通人,郦琼也是吃惊,看到那对大锤巨大的个头,郦琼忽然感觉到一股透体的寒意。

    那人亮出的兵器,是一对巨大的铁锤,其重量让人心惊。在信王军中,人人都知道信王军个人的强大武力,但在信王军里也有好多强悍的将领。可惜的是,在信王赵榛光芒万丈的光明下,好多强将都被掩盖了锋芒,其实好多信王军都是很强的。

    “杀——!”狄雷大喝,一对锤狠狠挥出,郦琼提刀挡格,两兵相击,一声巨响,钢刀不由自主的变形了,一只巨锤不费力的击了过去,郦琼也是厉害,他当即就是一偏头,让开了对方的双锤。

    郦琼避开对方一锤,可郦琼躲过了一锤,可没躲过另一锤,就见狄雷斜斜的一锤砸过,呼啸的一声,竟然砸碎了郦琼的头。郦琼的头像西瓜一般的四分五裂,爆开了!红的白的纷纷都溅了出来。

    郦琼的死尸落下,所有的金军汉人军都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刘麟远远的看到自家大将战死,又气又惊又伤心,立刻整军准备后撤。

    而狄雷一身鲜血,却是大笑连连,手使双锤无人可挡,挡路的金军兵被狄雷一锤砸的飞起,他高声断喝:“速速投降!”

    没有任何人号令,郦琼率领的那些征召百姓壮丁组成的金军汉人兵都没了丝毫的反抗之心,漫山遍野的汉人军都跪倒哭喊:“降了——!降了——!”

    远处的四万余金军此时为何还不来支援?因为他们被岳飞的中军打了伏击,自顾不暇了。

    此时正准备发动反击的金军,突然发现四面八方出现了好多的战车与长枪巨盾兵。暂时兼任主将的石骨朵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事后,周围密密麻麻的无数军队已经利用沟壑与山丘之地,暗中将他们包围了。

    随着岳飞一同抵达的,不但有五万jīng锐中军士兵。更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赵榛刚刚从青石城调用的火器营,该营曾在城防战中显示可怕的威力,大破金军军队,为信王军的胜利奠定基础。现在,这支信王赵榛的秘密部队再次投入了此次的作战,宣告了被包围地金军的末rì。

    随着大量战车、步兵部队的投入战场,整个四万多金兵被包围在一个密集的包围圈内。

    “轰隆隆!”“逃命啊”“轰轰轰!”“啊!”成片成片的金军被无数的火药弹轰击而中,无数的火蘑菇腾空而起。成片的金军士兵们纷纷变成了碎肉、残肢!

    在载着火药炸弹的远程投石车、投石器的轰击下,金军仓促建立的阵型顷刻间烟飞云散。

    在密集的火弹打击下,本打算死守的石骨朵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冲出了自己的阵地,从高坡上蜂拥而下。

    “做好准备,上弦!”一字排开的弩机阵地前。士兵们娴熟而迅速地把锋利的箭矢一排排地压进弩机的暗盒里,用特制的齿轮绞轮压住钢弹簧,而后用力地拉开机弦,一片刺耳的机弦钢丝响声不绝于耳。

    响亮的口令声从阵地的各处不时响起:“准备完毕!”此时,岳飞亲自下达了攻击命令:“齐shè,然后各军zì yóushè击。”

    一阵刺耳的牛角号角声响彻阵营,在一阵机械的咯吱响动声中,数百台弩机全速齐shè。伴随着他们的shè出,还有无数弓弩手也同时站在个个居高点上从上向下shè击。

    在这场金属风暴冲击下,正在冲锋地金军仿佛被一个割麦子一般的被用大梳猛然扫过一般,那些战马纷纷轰然倒地,金军战士们纷纷弹飞掉落。整个的场景烟雾蒙蒙,荡起了无数灰尘,显得特别壮观,数以千计的金军和战马在巨大地嘶叫声中不甘地扑倒、翻滚,随后被后面的战马不是绊倒就是踩踏。进攻的金军骑兵队列中出现了无数的缺口,变得稀疏起来。

    “继续shè击!”前沿传来了各个指挥军将们激动的声音。阵头上响起了一片“嗖嗖”的shè击声。

    弩机床阵中的战士们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装箭、推进、上弦、观测、瞄准、发shè。于是数百台弩机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密集而不间断地向金军骑兵们倾泻着金属打击。加上投石器投掷的地狱火焰与弓弩兵的箭雨shè击,给无数进攻的金军带来地是恐怖的死亡、惨叫和鲜血。

    其实,信王军的这些远程武器威力虽然奇大,但他们运输、集结和布置阵地都需要准备时间。在他们集结包围前,若能以jīng锐骑兵加以偷袭,未必不能取得胜利。对上这种武器,正面冲锋是愚蠢的,最好的方法是回避其锋芒,用迂回的方式进攻其腹背。

    但是现在金军四面被围住了,而且金军们还不太适应这种高强度野战火器与弩机的联合攻击,损失了大量的军队后,他们一时被打懵了。

    “在这样的武器面前,我们惯用的大观模骑兵冲锋战术,已经不再适合了。”看着前面成片的军队被屠杀,却没有多少战绩,躲回金军中军的石骨朵没落的说道。

    “我们与宋国的战争,让宋国伤亡惨重,但也锻造了jīng锐的信王军。信王军他们的军事力量空前强大,如我们还死守着过去老战术的死板观点,我们会死得很难看的。现在的宋军因为信王军而已经变了。”伴随着阵型后面聂儿这句有道理的的感叹。传来的却是前面冲杀地金军骑兵们那一阵又一阵的人声惨叫与战马嘶鸣声。

    死尸遍地、哀鸿遍野,在冲锋的路程上,躺满了受伤和死亡的金军士兵。那些强悍的大金国士兵们,即使受伤也不肯服软发出一声呻吟。只是不断地发出愤怒的咆哮,只要有一口气的,都要继续前进。他们在迎着如雨的箭面前进,头顶是密集的投石落下,箭雨,火弹,密密麻麻,倾泻如雨点,不止不歇。越是接近信王军的军阵阵地,信王军的打击便越是密集,倒下的金军士兵便越是稠密。

    金军虽然遭受着如此可怕的打击,但是金军仍在前进。前锋的军队,是一支女真人组成的军队,他们行列整齐,神情镇定。

    眼看着同伴战友一个接一个在身边倒下,悍不畏死的金军士兵仍在前进,胜利的信仰使得他们无惧死亡。

    金军士兵们感觉到,他们是不可能冲到敌人阵地前的,敌人连肉搏战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们。不能浴血奋战,在激烈地厮杀中与敌人一同倒地,只能在那些嗖嗖尖叫的飞铁面前无力地倒下。但是金军却依然还在前进,还在发动无谓的进攻~

    每前进一步,金军队列便要缩小一些,所有的汉人军军队都溃逃了,所有的友军都在逃跑,唯有金军还在信王军的包围中。

    这时的石骨朵有些后悔了,他早知道就与汉人军合兵一处,并且能阻止汉人军的溃退。现在,金军的军队反而因为坐山观虎斗中了宋军暗地里埋伏的伏兵。

    虽然被包围了,但是在石骨朵的指挥下,金军的军队仍旧往前冲杀。尤其是那些最jīng锐的五千女真先锋军,眼看着金军的冲锋越走越近危险,越走越近死亡。却绝没有一个人迟疑,没有一个人胆怯。这支女真金军是金国的王牌,这支军队在遇到可能战死的战场上,甘愿赴死而不退缩。

    金军横扫天下,灭辽攻宋,依靠的就是这些悍不畏死的军队。这时在周围包围金军的信王军的队列中响起了洪亮的歌声:“狼烟起,江山北望······剑气如霜,心思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磨一剑······杀敌!杀敌!

    就在信王军那浩瀚洪亮,豪气冲天的歌声中,对面的金军好多的军队都有了退缩之意,不知道怎么搞的,虽然大多数士兵都听不懂对方的歌声,但是那豪气冲天的歌声却让他们胆怯。

    不过,五千女真人先锋却依然猛扑向前,但是面对对面信王军那排山倒海的喊杀声直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在信王军提升士气而震天的歌声中,对面的金军女真先锋军依然巍然前进,冒着如雨的箭雨,轰鸣的开花火弹,金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他们的身躯覆盖了黄褐sè的大地,鲜血浇进了荒野,变成了黑红之sè。

    女真人军队,不愧是大金帝国最强的军旅,最大的骄傲,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大军队。在远远观望战场情况的岳飞,不禁如此想道。

    信王军的各部将军们都站在高处,屏息静气。看着敌人的冲锋军阵,从开始的壮观景象直到最后的寥寥无几。看到领头的金军女真人千夫长们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支,却依然高举着被shè或炸出得火焰碎弹毁成了破布的金军先锋军军旗,看着那些倒地的女真金兵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向前一步步爬行前进,在地上留下的长长血痕,信王军将帅们悚然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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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金兵战败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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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领头的金军女真人千夫长们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支,却依然高举着被shè或炸出得火焰碎弹毁成了破布的金军先锋军军旗,看着那些倒地的女真金兵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向前一步步爬行前进,在地上留下的长长血痕,信王军将帅们悚然动容。

    五千多金军女真先锋军全部倒在了冲锋的道上,尸体堆得比人还高,只剩寥寥几个跟踉跄跄前进的伤兵,仍然不绝的用女真语言喊道:“……杀呀……杀呀……”

    看到这样的军旅,即使连占据了优势的信王军也不禁油然起了尊敬之心。他们自问自己不会如此勇烈的送死。所有信王军正规军都受过信王赵榛的教育,从不会白白送死!

    观望着远方的战况,张宪喃喃的说道:“女真人的军队果然十分勇悍!”他一旁的王善赞叹:“果然无与伦比!怪不得当初打得我们宋军溃不成军。”张用则默然不语,他的军队都没有这么勇悍。

    在箭雨、弩车与赵榛发明的开花弹火器的阻击下,金军的五千先锋冲锋军队,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女真人战士,他身上插满了箭枝,脸上淌着血,身上被一颗火弹爆炸而出的开花弹中的一颗流弹,shè穿了身体,腹部上开一个大洞,甚至可以看到黄白sè的肠子,他一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前进,最后倒地不起······

    岳飞举手示意,于是弩车队、火器营、弓箭手军队们纷纷停止了shè击,一时寂静无声。

    远远观阵的石骨朵,看着那些弩车和比他们的火器更强大可怕的先进火器,心中简直痛惜坏了。不仅仅是他,在他的身边,阿shè撤离、泰尔孟和聂儿这些金**队最高层,都心疼得无可无不可。

    这五千女真人军队,是他们四人从自己军队里拼凑出来的先锋军。本来他们是想让那五千人冲杀开一条血路,而后大军挥动,能杀出多少就杀出多少去。曾经野战无敌的金军,看到信王军占据地利包围了他们之后,终于在野战中没有了信心,第一反应是逃出包围。

    但是,眼看着远方那些投石器和投石车们,以及信王军新式弩车们。在面对信王军先进的科技文明下,金军将领们的眼中流露困惑和迷茫,他们都不能理解,为何那些看起来一点也不锋利和可怕的东西,却能在顷刻之间爆发出最可怕的威力,毁灭了自己最勇敢最坚强的战士?

    当初,辽国仿造宋国的火器营,虽然对金军造成了一定的创伤,但是依然被英勇而悍不畏死的金军击败了。而宋军的火器还没有发挥其威力,就被凶猛的金军击溃了······

    但是,那些火器比起这些一爆炸就能让士兵倒下一片的新式火器,简直比那些火器的威力和杀伤力强一百倍甚至几百倍!

    石骨朵、阿shè撤离、泰尔孟和聂儿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对面的信王军怎么就拥有了如此可怕的火器。现在的地势两面环山,两面丘陵沟壑,没有远距离骑兵冲锋的优势,这让他们如何突出重围?

    这时的石骨朵不禁暗自后悔,自己率军在战斗中,不应该选择这片危险之地作为坐山观虎斗的地方。但是在激战中,他没有仔细观察地形。此时,他才发现,除了这片还比较平的地段外,其他地方都放不下四万余军队的驻扎,因为沟壑和山丘太多······那么······

    那信王军已经算到自己会在战斗中选择这里作为暂时排兵布阵的地点。所以,敌人才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想到敌人尽然能未卜先知,猜测到了一切,石骨朵暗自心惊,不论是武器还是计谋,他们在战前都已经失败了。石骨朵暗自猜测到这一切后,暗自惊叹,自己中了对方的连环诡计之中。

    这时,败退的刘麟已经顾不上那边被五万信王军利用地利优势而包围的金兵了。他带着没有投降的一万多没了丝毫士气的亲信部队,立刻回撤向远方的绛州城。

    不是刘麟不想救援,他是实在被金军自私的举动而气疯了。要不是金军想将自己的军队卖做炮灰的话,自己的军队一定不会溃败成这个样子,大将战死,全军几乎全面投降。

    而且,就算刘麟相救,也救不出来。因为他的这一万多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士气,他们怕了,面对包围金军,数量更多,而且武器更可怕的信王军主力。他们这些战斗力相对很差的汉人军,就算是上去也根本没用,恐怕信王军一个照面就会把他们杀光。所以,刘麟不顾陷入包围的金军以及全面投降的汉人军不管了,他带着万余人逃往绛州城。

    “全军向南面的山上冲,放弃所有战马!”这时,石头骨朵下了最为艰难的决定。南面的山峦无法骑马,只能徒步攀岩而上,那面没有多少伏兵。毕竟,信王军只有五万余人,包围他们四万人是依靠地利优势的。而信王军在平原两面设置了重兵,而在另外两面的山峦之上却没有派了多少人。

    “不行!山上的敌人虽少,但是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我们放弃了战马,会被信王军追杀而上,那样的话,我们逃不出多少人去!”阿shè撤离不同意的说道。

    “那怎么办?投降么?还是全部冲锋战死?或者被饿死在这里?战场很近,我们的辎重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更是将留在汉人军中的辎重队伍给丢了。我们没粮没草,就算是我们杀马吃,能坚持几天?我们周围已经没有援兵了,整个河东所有的军队全都在这里了!只能爬山逃跑,徒步利用复杂的地形逃出去,逃到绛州城,我们还有守卫的城池可以依靠,等待援军。”

    这个法子其实并不好,但无论怎么说,却是一个最无奈而且又最的方法。想活命的聂儿首先同意了,而泰尔孟权衡利弊也同意了。阿shè撤离看到三人同意,他也无奈的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也只能同意了。

    三万多金军残兵,开始放弃战马,金军重甲兵也放弃了厚厚的铁甲,向远处的高山全面撤退。

    石骨朵没有猜错,在山上,只有几百信王军士卒守卫。虽然山势险峻,但漫长的战线,几万人冲杀上前,这几百人虽然可以用石头和滚木杀伤大量的金军,但依然挡不住百倍敌人的攀爬。

    此时,岳飞率军已经杀了上去,火器营和弩车营也冲杀了上去。

    聂儿首先在亲卫兵的护卫下杀上了山头,向山后延着山坡下山逃跑而去,而石骨朵在阿shè撤离和泰尔孟各率亲卫的扶持中也爬上了已经被金兵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而攻下的山头。

    最后,金兵逃出约两万余人,还有来不及逃跑而投降了的一万五千多人,战死七千多人。

    现在,刘麟的汉人军完了,汉人军降了,金军也损失过半。

    初chūn的绛州到汾水的山丘沟壑中,大批的部队沿着大道、山路、丘陵和林中小路,穿过森林和村庄,越过谷地和高地向绛州城涌去。急急忙忙跑向绛州城的军队,既有金兵汉人军和金军的败兵,也有信王军军队的先锋军。

    听说金国联军大败,位于稷山与耿州地的金军增援军队正在往绛州城集结。还有刚刚从大战中被信王军军队打垮溃败下来的各部军队,也有从包围圈中夺路而出撤退的金军部队。

    石骨朵部的残余金兵和刘麟的汉人军的各部军队一边急急忙忙地向绛州城撤退。金军边走边打,金军的后卫军部队不停地与信王军前军进行掩护大部队地战斗,力图不被信王军抢先,不让信王军前军抢先到达绛州城的城墙下。

    此时,信王军大部队正在收拢十几万降兵,主力一时无力全军压上。所以,只有狄雷率亲卫军青龙军一部统兵压上,他面对的是石骨朵、阿shè撤离和泰尔孟亲自统领的后卫亲兵。而聂儿则早就先跑回绛州城了。聂儿虽然怕死先回了绛州城,但是也准备了一系列的城防。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狄雷以自己的大批骑兵部队为先导,后面还有中军张用帐下的神勇军jīng锐步兵跑步跟上,由金军降兵组成的向导队为信王军开路。在死亡与活命的选择下,大部分人还是要选择活下去。

    信王军骑兵从撤退的金军部队溃军中穿插杀过,狄雷于黄昏时终于抵达了绛州城的城墙之下。

    在黄昏金黄sè的太阳余辉之下,远远眺望着被照的金辉sè巍峨的白城,那巍峨的城墙之上,无数地金兵如同密林中的无数树木一般,密密麻麻的立着,远看一望不到边际。

    看到这金军河东的大本营之城,狄雷的骑兵队伍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热欢呼:“保家卫国!收复河东!驱逐金兵!信王万岁!信王万岁!”

    狄雷驻马阵前,和士兵们一样,他也被杀到眼前河东金兵的大本营城市给兴奋的心cháo澎湃了起来。

    想到征服了这座城市,整个河东之地就没有什么金军的重兵把守的城市了。就等于很快能将河东之地全面解放了。狄雷与青龙军将领们热血沸腾,仰天长啸:“杀金狗……杀金狗……”成千上万的士兵跟着呼啸:“杀金狗……杀金狗……!”

    随后赶来了神勇军、背嵬军、白虎军、朱雀军、玄武军……等等各军兵马,一个又一个赶的军队加入了呼啸。最后,数万信王军同声高呼,长达数里的兵马响彻天际的,喊出了巨大的呼啸声浪,数万人狂暴的呼声撼动了空气,集成了一个可怕的风暴,声波以山洪海啸般的气势穿越厚厚的城墙传入了城内。

    这声浪,给城內无数被糟蹋的汉女以希望,给为数不多的百姓以喜悦,给那些投靠金军的汉jiān们以严峻的jǐng告,给金军们以强悍的震慑。大宋的位王殿下统帅地大军已经来到,凡顽固抵抗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背嵬军三统领岳真、徐庆、杨进兴奋地策马跑到了统制张宪面前,徐庆道:“张统制将军,现在,金军在河东路最后一个重兵之城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有谁能阻挡我们大军吗?”

    张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三人说道:“你们说得很对,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着,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夜里,大战过后,人迹萧条,在京兆路的小镇土道上都坑坑洼洼,无人打理。黑黝黝的小镇上空荡荡的,风吹着木门板发出了“咣咣当当”的响声,不知哪扇门被风吹得松动作响。

    鄜延路的一个夜中地小镇,周围一片荒凉,寂静。只有镇上唯一的客栈门口还有点燃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夜幕中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队赶路的人马来到了小镇上。骑士们把马牵到了屋檐下,推开了客栈的门。

    与外面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客栈大堂里朦朦胧胧坐着不少人,靠墙有一个正燃着的火炉,火光跳跃,照得大堂里暖烘烘的,劣质酒味、烟熏炒肉炒菜的味道、汗腥味,屋里热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冷风中赶路的众人顿时感到一阵暖乎乎的。

    屋子笼罩在满屋的嗡嗡地谈话声中,当十几个穿着黑衣劲装的陌生人推门进来,谈话声顿时消失了,各张桌子上的人jǐng惕地望着这群新来的人。

    这队人中领头的人戴着大大的斗笠,让人看不清长像,只能从光滑的下巴中看出此人年龄不大。这队人中领头的人扫了一通大堂里的人们,在黑影中,只见那眼神亮得刺人。

    接触到他闪电般逼人的眼神,大多数人不自觉地回避了。很快大伙的说话声又重新响起了,不过声音已经低了很多。

    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的店小二忙上前点头哈腰面带微笑的招呼道:“贵客来了!快里面请。”

    骑士中当前一人径直到了柜台前说道:“掌柜的,你这里有多少间客房?我们全包了。”

    虽然比店小二胖点,但依然面sè不好身才显瘦的店老板,显出了为难的神情道:“这位客官,客房倒是有,只是已有人先住下了。客官,来往都是客,咱是诚信的老店了,这大风夜黑的天气,咱不能也不敢往外赶人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骑士首领道:“住的都是客,这兵荒马乱的,店家也不容易。掌柜的,有几间空房就给我们几间房。把饭菜都准备好,我们要最肥的肉!最好的酒!都给我们上便可。这是定钱。”说罢,扔了个约三钱多的银两。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快带这几位客官到墙角火炉旁的桌子吧!”看到银子

    堂柜的笑着说道。骑士们都跟着店小二坐了亿张桌子,要了几壶酒,靠在壁炉边歇息下来吃饭。

    这伙人的头领吃着饭,却却不住地四处观察,细细打量着店堂里的人。

    其它人都是客商或本地有两钱的土财主,还有俩醉了的酒鬼,没什么特殊之处。引起他注意的是靠近门口,那四张桌子合并在一起的六桌子上,一群粗豪的男子围在一起喝酒,谈话声量很高,划拳说笑声震得屋顶都在嗡嗡直响。

    大汉们衣衫鼓鼓地凸起一块,那首领不禁暗暗猜度他们的身份,是强盗,土匪?或者是金军汉人军兵?”

    一个有钱来喝酒的乡民问一个行商道:“老哥你这次从东边来,可听说过什么消息啊?听说,信王军的兵已经打败金军了,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顿时,说话声都低下来了,人们侧着耳朵倾听,关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

    眼见如此受重视,那商人顿时说道:“老哥,这个消息,兄弟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个乱糟糟的时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万一这里有金国的人在,把我抓去了那可怎么办啊?”

    “噢!”乡民的叫声里充满了失望和懊丧的情感,商人的话让大家心里痒痒的。

    自从沦陷以来,关与义军与宋军的消息就被金军想方设法的隔绝了,位于沦陷区的人们,他们最希望听到战场的消息,焦虑的心情简直如沙漠里渴望清泉一般。

    连柜台的掌柜也坐不住了,他端了壶酒到那桌上说道:“这位老板,这是本店的一点心意,给您润润嗓子。您只管放胆说,驻镇上的金军兵我都是认得的,信王军要来,他们都跑了,我们这里没有金人探子!有什么消息,您就放心地给大伙说说吧!金人把大家祸害惨了,谁也不会去金兵那边通风报信的!”

    四面的桌子上传来了鼓噪:“对对!店家老板说的没错,这位老板,您就给大伙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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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小镇奇客

    看到商人不想说关于信王军与金军的事情,而店家老板却执意劝说,四面的桌子上也传来了众人的鼓噪道:“对对!店家老板说的没错,这位老板,您就给大伙说说吧!”

    一个粗豪汉子站起来道:“这位老板,求您了,我们心焦得不行啊!听说我大宋信王率军击败金军,金军占据的各个城市已经被信王军拿下了,金军好多军队都被他们俘虏了,金人那什么都统将军剖战死了,各路金军都向信王军投降了!天哪,听到那些个消息,我感觉光明重现了!可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

    一个乡民也出声哀求说道:“那些投靠了金兵的天杀的贼子天天宣传信王军战败了,大宋亡了,金军南下了,我们听得饭都吃不下了!难道,信王有那么多的兵马,那么多勇猛的将军。依然打不过金兵?难道,我们就得永远被金人统治了吗?”

    “这位老板,求您了,求您给我们大伙解说解说吧!您见多识广,走过好多地方,我们都是些连镇子都没出过的土包子,如今各种说法满天飞舞,我们压根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偏听信王军灭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金人走狗说的,也不会是真的吧?”

    开始,那商人还带着笑容听着大家说,但听下去,笑容从他脸上渐渐的消失了。他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说道:“诸位,我只是个商人,军国大事我是不懂的,但是一件事,我是亲眼所见的,信王军仍在与金军战斗!而且,信王军收复了好多失地!”

    “噢!”与刚才截然相反,这次的叹声充满了激动和欣喜的感情,各个桌子上的人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店老板亲自给这位商人倒酒:“这位老板,您喝口小酒,润润喉咙,然后把那边的好消息给我们说说,详细说说!只管放胆说,这里没金人,没事的!信王他老人家的大军打败了金兵?我们的人打到哪儿了?”

    商人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我亲眼看到的,信王军与金军大战,金兵没能取胜,硬是没法打败信王军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了,一位大汉道:“这位老板,你看到我们的军队了吗?我们人马多不多?”

    “多!多得如山上密林的树木一样数都数不清!”

    “是金人的兵马多还是我们的兵马多啊?”

    “自然是我们宋人的兵多了!那还用问吗?”

    “康王和信王二位殿下没事吧?听金人说,康王殿下被俘虏了。”

    “金人在胡说八道!我听其它消息灵通的商人说,金军南下攻打的时候,康王被吓得手脚发软逃掉了,跑的飞快,还有神仙相助,泥马过江!如今,信王殿下更是神仙下凡,好好地统率大军,打得金军崽子们鬼哭狼号!”

    “那信王什么时候发兵过来救我们啊?我们被金军崽子统治,活得很艰难啊!”

    这时,那商人含糊其辞道:“快了,快了,我们的人就快回来了,不在这两天就是过两天,不会远了。”

    但沉浸在兴奋和希望之中的人们谁也没有计较,淳朴的乡民们,他们只要知道自己人的军队正在打胜仗,依旧有不屈的无数战士在与金军战斗,那就足够了。

    不管是多渺茫的希望,只要给他们个盼头,他们就能坚韧地忍耐世间一切苦难。这就是大宋子民,这就是中华汉人百姓。

    提问的人越来越多,问得越来越快,那商人一个接一个地回答,在乡民们眼里,这位见多识广的行商无所不知,权威得犹如官家。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里,两口酒下肚,那商人飘飘然起来,越来越信口开河道:“……说到那信王殿下与金军都统完颜阇母一战,那我是亲眼所见!哎呀,那一战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天地变sè山河摇,rì月无光天地动!两人大战三天三夜,那完颜阇母力大无穷,妖术高深。 但我们的信王殿下却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使出了神仙大`法,变出三头六臂,一招就将那完颜阇母打得吐血三升,若不是金军将领们见势不好连忙来救,那完颜阇母当场就要一命呜呼!”

    “那十余名强悍的金将更不搭话,上来就是合力与信王千岁无耻的群殴,但立即被无敌的信主以一招横扫千军,那些金车大将纷纷惨叫一声栽倒落马……”

    那行商口若悬河,口沫飞溅,众人听的心驰神往,大呼过瘾,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噗哧笑声,顿时打断了众人的兴致。

    乡民们怒目以视道:“谁在那笑!”靠近壁炉边烤火的骑兵首领连忙道:“不好意思,是我。”

    乡民们看这个人,在一群骑士保卫着坐在火炉边,一身蓑衣包裹着身体,斗笠盖着头面看不清面目,形迹十分可疑,大家大起疑心。

    靠近门边的那一桌上,那几个壮汉起身走过来,声sè很不善的说道:“你,干什么的,从哪里来的?来我们镇干什么?”

    骑士们看到对方的语气不善,立刻就要起身。但那位骑士首领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准动。这些骑士们立刻就变成了木头一般,只看热闹,不说话。

    那骑士首领很镇定的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在这过夜住一宿。各位,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最好也不要来惹我。”他不卑不亢,言语间隐然透出种凛然不可犯的感觉。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及一帮骑士们很不好对付。领头的粗豪汉子粗声说道:“朋友,朗朗乾坤,昭昭rì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识相的,自己把头罩解下来,让我们瞧瞧阁下真面目,看看是不是金国女真人改扮的!”

    “你们敢这么放肆,胆敢放任不利于金国的言论?镇子上就有金军的汉人军驻扎,只要我高声一呼,你们就不怕死吗?”那骑士首领说道。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狂笑。只听噌噌噌拔刀声连续不断,屋子里竟有一半人拔刀在手,一时刀光灼亮人眼。

    那粗豪汉子把刀往桌面上一插:“小子,你算是走对地方了!我们全都是镇子里没逃走的大宋子民,我还是驻扎本镇汉人军分队的小校!”

    那个行商顿时面白如纸道:“你们都是金兵汉人军的人?饶命啊,诸位大爷……饶命啊!刚才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呸!什么胡说八道!”一个本地乡民打扮的粗豪汉子笑道:“这位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们虽然是金兵汉人军的,但我们心向大宋!那些坚决要跟金军走的人全走了,留下的都是向往我大宋,被逼无奈才当了金军的人。这位老板,您这样的爱国之士我们是最敬重的,绝不敢有得罪,我们杀的是落单的金人和铁杆叛徒!”

    说到叛徒的时候,他yīn恻恻地瞄向了在一旁端坐的骑士们道:“朋友,罩子放亮点,自己把头罩解下来吧,老子最恨的就是叛徒!若不是他们,我们大宋这大好的江山怎么会沦丧如此!说!你们是不是金人?”

    在众多恶意的目光注视下,骑兵首领毫不惊慌,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各位金军汉人兵的好汉们,金人是你们的主子,主子交托给你们的任务,敢情各位就是这样来完成的吗?你们也太不称职了啊!”

    屋子里人人面面相觑,给他旁若无人的镇定气势震住了。

    那小校的脸sè红一阵青一阵,反手从桌上拔出了佩刀道:“狗金贼,既然知道我们金军作对,就不能留你们,去地狱见你的金狗主子去吧!”

    他说罢,便凶猛地一刀横斩,厚背大军刀在空中划了一道闪亮的弧光,呼啸着斩向那人的脑袋,气势凌厉。

    忽然,刀子一颤,那把大刀滞在半空中。那神秘骑士头领的两根白晳秀气的手指在刀锋上轻轻一搭一夹,顿时,无论那身在金营心在宋的小校如何用力,刀子再也无法进退分毫!

    看到这一神技,店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有那些骑士丝毫不以为奇,他们的表情都现出理所应当的神sè。那小校大为惊骇,松开了军刀向后一跃,颤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沉默不答。众人心里越发的恐惧,有个士兵失声叫道:“难道,是金国的万人敌勇士?”传说中,金国在各族选出最强勇士,纷纷被授予“万人敌”称号,这些金国最强勇士以武艺高强和残酷跋扈闻名,众人脸sè发白。如果是金人的“万人敌”勇士所至,鸡犬不留。若真是金的万人敌勇士到此,客栈里所有心向大宋的人,连一个活口都不会剩下!

    在众人恐惧的注视下,那骑士头领抬手解下了大斗笠,现出一张年青文雅的脸孔,脸部轮廓秀气,神情里却隐然透出了一股刚猛威严之气,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这年青人一看长相装扮和特征就是汉人,而且天生有一种威严凛然之气,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之人。

    在这乡野小镇,何时见过这么威气逼人的年青人?乡民们和心向大宋的汉人兵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心中胡乱猜想。

    这时,骑士们也翻桌跳凳地跃过来护在那青年人的身周,闪电般列好了阵形。

    十几个人同时拔刀在手,一股凌厉杀气透出,显出他们训练有素且技艺jīng良。

    汉人军的队长惊疑不定地后退一步,说道:“你们不是金人,你们倒底是什么人!”

    一名骑士走前了一步,低声道:“我们是信王军部下,前往这里负有要紧任务!诸位既然是爱国之士,那就不要找事,请协助我等办事!”

    自从金军南侵以来,曾经统治中原的大宋军队已在河东路绝迹了。眼前,在金军占领区,出现了信王军的人,这一幕的震撼怎么形容都不过份的!

    屋子里寂静得一丝声响也听不到,只听到屋外风刮门扇打在门板上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低沉的欢呼猛然响起:“是大宋信王殿下的军队!是我们的人!万岁!大宋万岁!信王殿下万岁!”

    人群一下子涌了过来,激动地揍近身来,想把大宋的这些信王军官兵们看清楚。

    一个老农民轻轻抚摸着一名士兵的肩膀,脸上老泪纵横道:“老天,你们总算回来了!俺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大宋的兵马了,看到你们回来,我死都瞑目了!”

    那个汉人军的队长颤抖地问:“大人,可是信王千岁要从绛州发兵来解救我们吗?”

    无数条嗓子同时在问:“大人,大人!信王千岁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发兵过来解救我们?”

    那青年军官清亮的目光闪电般扫过众人,道:“我们的军队定会光复全部的国土,会打回来救你们,那是毫无疑问的。但在此之前,你们要自己保住自己的良知。”

    那青年一个一个地望过众人,用那深沉而威严的目光。人们觉得,仿佛内心都被这位年轻的将军看透了一般。

    年青将军道:“哪怕你们不能奋起抵抗,那你们也不要给金军侵略者提供服务和合作,不要去告密和出卖自己民族和良知。我们可以原谅怕死与懦弱,但绝不会原谅背叛与jiān细。当我们的大军回来时,你们如何去面对他们呢?如果一旦出卖了民族和人格,那么将会受到我们大宋信王军严厉而残酷的惩罚。希望你们各人都凭自己良心活下去。”

    那汉人军队长讪讪地说道:“这位大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当时主将高官们叛变迎金军入城,我们若不肯随他们投敌,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也是走投无路的。我们虽然身在金军中,但依然心向大宋的。虽然金人命令我们驻扎在这里,但我们从没有害过自己人。正相反,我们暗中还收拾了一些落单的金兵和投靠金军的败类。大人,求您明察,镇上的父老乡亲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的。”

    年青人道:“我知道。只要你们坚持守住自己的良心,我们同心协力,我大宋军就会更快的击败敌人,驱逐金狗,还我河山的。”

    众人纷纷道:“是是是,谢谢大人提点。”年青人说道:“告诉你们,信王亲率大军,已经起兵围攻金军最后的重兵把守地绛州了,十数万大军全面出动,迟早会打到这里来的!”

    听到年青人的话,屋子里响起了惊喜的议论声,人人面露喜sè。“此事关系重大,你们不要走漏了风声,让金人有了提防!”这年轻人说道。

    众人异口同声说:“大人,请您放心吧,我们定然守口如瓶!”

    那青年满意地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等伙伴来齐了,马上就要上去歇息了。各位自便。”

    那汉人全队长忙道:“大人,您就放心安歇吧,我给您守夜值勤,如果有金军部队过来,我们立即叫醒您。这儿我们是地头蛇,消息还算灵通,不会有一点岔子的。”

    “如此就有劳各位了。”看到信王军一行人准备起身上楼,围观众人连忙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来。

    正当他们准备上楼,这时,突然又是一队骑士策马奔来,这队骑士全部斗笠帽,面罩黑沙。

    来的十几名骑士一冲进客栈,不理惊诧的众人,对年青信王军的那名年轻将领便是一抱拳。年轻将领微笑着点头,而后伸手一让,便在那年青信王军将领的引导下进入了二楼的客房。

    “信王殿下,真是巧啊!您也亲自来了。”谁能料到,这年青人竟是独领一军、力抗金军、捍卫河东河北两路土地的大宋信王赵榛!

    全都戴着斗笠面罩黑纱的骑士们,纷纷都摘下了黑纱斗笠。露出了真面目的这些人装束都不是汉人,竟然都是契丹人。众契丹人都侍立在刚才说话之人的身边。只见那契丹首领器宇昂扬,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彪悍之sè。

    赵榛与耶律大石两人,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都通过手下人的描述和画像,两人都很了解对方的长像和像貌特点了。

    赵榛笑着说道:“大辽英雄之王大石林牙,久仰久仰。”这时赵榛才注意到,不到五十的耶律大石,此刻却满头白发,显得那么憔悴和疲倦,眉心仿佛刀刻般的皱纹、深深的眼袋和眼中密布的血丝。

    在对于耶律大石来说,在金军灭辽的灾难时刻,作为亡国之家族和国家的最高军事负责人,他在承受着何等的压力和重荷,度过了多少焦虑cāo劳的不眠之夜。

    赵榛的手下打开了窗户,大风带着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涌入闭塞的房间,令人jīng神一振。

    赵榛的那些手下中的一名骑士,拿着油灯在窗口划动着现出了阿拉伯数字的两个圆圈而组成的八字。接着,他把这个动作重复了两遍。

155国难见真义

    赵榛的那些手下中的一名骑士,拿着油灯在窗口划动着现出了阿拉伯数字的两个圆圈而组成的八字。接着,他把这个暗号动作重复了两遍。

    响应赵榛亲卫的信号,镇外远处漆黑的丛林中亮过一道闪光,几秒钟后,在另一个方向的丛林里也亮出了闪光,接着,又是其他方向的几道闪光。闪光是shè出去的火箭的,一闪而逝,如流星一般眨眼间就传达了信号。

    那名信王军亲卫转过身来道:“千岁,一切正常,除了辽军的一千士兵埋伏在镇北,没有任何金兵朝镇子上接近。”

    虽然那亲兵说的是汉语,但是耶律大石懂汉话,他这才明白,在镇子外面,除了有自己的部队,信王赵榛还埋伏了兵马护卫。

    耶律大石暗自吃惊,外面埋伏了那么多兵马,自己先头的侦察兵竟然什么也没发现,就这样懵懵懂懂地一头撞了进来!若埋伏的人不是赵榛地部下而是金兵,那后果会怎样?

    想到这里,他不觉感觉到身上微微冒出了冷汗。耶律林牙缓了缓神,他知道信王军厉害,但是没先到如此的厉害。但是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只要没有金兵来就好。

    想到对方亲自前来,耶律大石好奇地问道:“信王殿下,我听说您在绛州指挥战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军的占领区?这里太危险了!”

    赵榛笑道:“你不怕危险前来,我就怕么,况且你都料不到,金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会来鄜延路呢?你又为何亲自来了?”

    “我手下没有能替我主持大局,我必须和你的主事人碰个头。至于碰到你亲自前来,真是我意外的收获了。”耶律大石道。

    在敌占区危险重重,大家也没有寒暄和问好的时间了,便直截进入了正题。

    赵榛问道:“辽国之王大石阁下,我从你的人传来的信上说,你部人马万余大军将入西京与金兵作战?你部军队什么时候能赶到战场?”

    赵榛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耶律大石,等候着他的回答。看到赵榛眼中的渴望,耶律大石充满歉意地说道:“很抱歉,信王殿下,我们也很吃紧。本来,没有你的善意与崛起,我是会西进求生存的,我当初认为,复辽大业已经不大可能在灭金的基础上成功了。但是,你的横空出世,多次击败金军的战果让我心动了。有了报仇的希望,你派人联络我,要共击金军,我也十分赞成。”

    耶律大石说罢,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现在有很多金军收买过去的游牧民族集中兵力来玖击支持我的部族。事实上,我的军队还没做好入西京战斗的准备。”

    “还没做好准备?你不想复辽了么?你对得起辽国耶律皇族的列祖列宗么?”一瞬间,赵楱是如此的慑人,眼神凶狠,气势直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耶律大石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耶律大石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宋朝的年青亲王有着令金军闻风丧胆的力量,这股王者霸气果然不同凡想!

    “信王殿下,请允许我解释一下。”耶律大石说道。“我也很想立即进攻西京,与您最后会师,一同击败金军,恢复我大辽江山,恢复你大宋故土。但是虽然金军主力已经入关,但金国在西京仍旧留有重兵。”

    耶律大石摇头说道:“此时,投靠金军的游牧部落的军队正与我军作战。若我军入关西京,只会把游牧族的敌人也引入西京内,不但对战局丝毫无助,反而让我军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地。”

    “还有一点,那才是我最为担心的。我手下的士兵是由各部落最强悍的勇士组成,虽然勇敢,但也极其难以驾驭。在本乡本土作战,保卫家园和土地,那些人能打得勇敢顽强,但若离开故乡部茫前往西击作战,我担心他们会士气低落到失败的局面。尤其如今投靠金军的几个蒙古部落军,还在威胁着支持我的部落,若我强令大军入西京作战,而投靠金人的蒙古人却在攻袭部落烧杀掳掠,闻知家乡被侵袭,我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崩溃的。”耶律大石现在没有赵榛的实力强,而且他需要赵榛的地方还多,所以显得地声下气的。

    赵楱便问道:“那么,辽国之王大石阁下打算如何呢?”“这正是我亲自过来要说的。我军即将开展攻势,打算近期对深入我境内的蒙古军团进行一次反攻,若战局有利,打败或打服蒙古人,后方一平定,我即刻率军进入西京,击败金兵!”

    赵榛道:“那么,你没有按照我迷信中所说的区求助西夏国吗?唇亡齿寒,金人强大,你我两国都亡国和失了半壁江山,西夏人不怕被金人所灭么?”

    “我找他们了,你说的队,他们怕!他们当然怕金人!但是,他们不想与强大的金人正面撕破脸,想暗中派兵,但他们缺乏合适地领军的人选。”

    “好吧!”赵榛握住了耶律大石的手,说道:“我们定会打过去与你们并肩作战的!”夜里,辽宋两国的两个王,一个亲王一个自封为王,他们代表着自己的利益而签定了合约。

    第二天一早,两路人马离开客栈。大白天的赵榛一路回去,清楚的看到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被毁坏的村庄乡舍,到处都留下了金军残暴魔爪的痕迹。

    很多城镇被烧成了白地,百姓们被金人用最残酷的手段杀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收尸的人也没留下。

    赵榛等人经过一个村子,村子里什么都给烧光了,道路两旁的树上吊满了**的尸体,那是金兵在抢完所有东西后,活生生地将全村人无分男女老幼全部吊死在道两旁的树上。

    这时,成群结队的野狗在啃咬着尸首,天空盘旋着大群的乌鸦和秃鹫,刺鼻的尸臭熏得人不能呼吸。

    一行人默然无声地走过,赵榛心情沉重。房屋给夷为平地,民众全部被屠杀,肥沃的田野化成了焦土,昔rì繁华富饶的膏沃之地,竟变成了千里无人烟的焦土废墟,任何一场天灾哪怕地震洪水都未能造成如此人为的破坏。大宋的繁荣一朝尽失,这是上位者之过!这是国家决策者之罪!

    经过金兵统治区的这一个又一个地无人村、废墟和焦土,所有人的悲愤在胸中孳生,麒麟军的士兵们捏紧了武器,发誓定要让金军血债血偿。

    麒麟军护卫着赵榛,很快就进入了马斗关,这里还算是金军占领区。但是五千麒麟军比任何一座关卡与城防金军或汉人军都数量多,而且战斗力也强。所以,金兵把手着城市与关卡,丝毫不敢出来与麒麟军交战,那些官员战战兢兢的看着信王麒麟军从他们把守的城市或关寨外傲然通过。

    而这些关卡的官员们,大多数都是曾经的大宋官员和贵族以及权贵们。在国家危亡的时刻,他们选择了向侵略者投降。

    与那些曾经的大宋官员相反,凡是麒麟军路过的地方,听说麒麟军前来的百姓们纷纷来迎。百姓们冒死送给这些士兵们自己私藏的鸡子、米面、果子等一切能吃的东西。

    信王军有严格的纪律,士兵们都不收任何东西,实在推脱不过去,就要给钱,百姓们纷纷拒绝。一个老大爷生气的说道:“我冒死前来,难道就是图你们几个钱么?我给为我自己和家园战斗的勇士吃点东西,还拿什么钱?孩子,你们多吃点,不用钱,只要早rì打回来,我死也瞑目了!”

    百姓们这一做法,虽然是好心,但是他们已经被金军强光了所有,拿出的是自己的活命粮!给钱他们不要,战士们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军纪去收取百姓的东西,双方就这样纠缠着,一个非要给东西不要钱,一个非要给钱不拿东西。这样的事情,看似简单,但是就连那些军官将领们也解决不了。军队甚至无法继续前进了。

    得知情况的赵榛,立刻下令,凡是百姓们给的东西一律收取,不用给钱。但是,所有送物品的百姓,必须收下他信王殿下答谢的超过他们送来的数十倍的粮食。这粮食是信王给大家的“赈灾粮”,所有人都必须收!

    大家一听是信王给的“赈灾粮”,便收了,大家都是大宋子民,大宋亲王就代表着北方的大宋朝廷。他们都赞叹一人之力复起攻金的信王千岁,他们不承认难逃的皇帝赵构,只承认信王赵榛。就凭借赵榛母亲是贵妃,将来的皇帝是谁,还不一定呢!既然是朝廷给的度过兵荒之灾的救命粮,那百姓们就收了。就这样,才解决了大军无法前进的问题。

    当想起了与耶律大石会谈签约地那个小镇客栈上,所遭遇的心向大宋的那些金兵汉人军官兵和淳朴的乡民们。再加上周围无数冒死迎接军队的百姓们。赵榛想到,扶起这个国家的支柱与最爱国的,竟是那些身份卑贱的底层民众,他们有着比高官贵族们更强的爱国赤诚和更强的良心责任感。

    国难当头之际,对大宋最忠诚的人不是那些高官贵族,反而是那些平素被人瞧不起的低贱之辈。一切像是反过来一般,底层的平民百姓们渴望抗战,他们热切地希望光复失地。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渴望汉唐盛世,惜恋自己汉人的统治,惜恋沉沦的大宋国家,他们热切地期盼着国家的军队能早rì反攻打回来。

    而相反,昔rì备受朝廷恩惠的旧官员和贵族以及好多文人仕子们,此刻几乎都站在了金国的一边,他们满口庆贺“金军节节胜利”,绝不希望大宋的军队杀回来的,因为那时,大宋就要跟他们清算老账了。

    一路之上,赵榛的麒麟军碰到了好多的马匪、义军、山贼和宋国的散兵游勇们。

    在金国占领区,金兵们应对各路义军,还要应对信王军,还要出兵攻打宋军,根本自顾不暇。那些亡命之徒和匪帮们,在金军占领区,他们可全部都活泛了起来。

    由于信王军实行着各村屯民兵保护制度,所以信王军占领区所有的山贼土匪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消灭了。所以,所有的土匪、盗贼们,都纷纷赶赴到金国占领区或者更远的南部赵构朝廷的南宋去了。

    在金国占领区,盗贼蜂拥如麻,匪帮多如牛毛,平民百姓简直没了活路。在城镇里,是金军兵马在肆虐,躲到山林中,又会遭遇匪帮山贼们的残害。

    那些呼啸山林黑了心的土匪和盗贼们既不属于义军,也不属于金兵,他们谁的账都不买,打家劫舍,占道抢`劫,比金兵还要心狠手辣。

    面对麒麟军,还有不知死活的匪帮敢来打劫。麒麟军好几次碰到这些拦路抢`劫的匪帮,但是一次冲锋就将这些胆大的匪军山贼打得落花流水。

    另外还有一些盗贼,他们都是被金**队打散了的宋**队士兵和地方守备部队,他们组识了各种各样的地下抵抗组识,什么抗金义军、除暴义军、抗金军什么的。虽然旗号很好听,但被生存所迫,他们对地方上糟害可不比金**队少多少。

    看到这些曾经身在大宋**队之中,立志要保卫国家的将领和士兵们正在逐渐沦为匪帮和盗贼,那些本应该可以保家卫国的力量却用在这种地方,赵榛感到非常痛心。赵榛知道,在南方赵构统制的地区,还有更多的活不下去的百姓们落草为寇,威胁着当地的治安。

    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两个人的错误决策而造成的。这一切,都是那些当初决策误国的人所付出的代价。这个代价让数以千万计甚至几千万的民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除了百姓,还有一些汉人军,在暗中给这群麒麟军提供方便,他们甚至派人来当向导,为麒麟军通过一些必经的关卡提供方便。这个金宋大战的战乱悲凉的世界,包括这个世界,忠与jiān,正和邪,黑和白并非是那么的分明。在黑与白之间,还有一种包括了绝大多数的颜sè,那就是非黑非白的灰sè。

    抬头眺望远方,遥遥的地平线上,那军旗飘扬,军队无数的地方,前面的绛州城已经在望,信王统帅着麒麟军即将到达战场了。

    绛州城。金军在整个河东路兵力最强的重兵屯集的城市,现在河东路最后一个强兵驻扎的重镇。现在就展现在十几万信王军正规军军队、民兵、壮丁以及帮助运输物资地百姓们的面前。

    城墙之上,是金军石骨朵与刘麟勉强组织起来的四万余最后的金兵。而城下,七万五千正规信王军,抱定了拼死拿回自己的国土城市地信王军军队。

    若绛州城被拿下,那就意味着金军在河东路最强大的战斗力将消失!整个河东之地,将会在信王军的强大战斗力之下,很快就会被全面的收复。

    当然,真正过程可能会很很快,也可能受到挫折。但是,剩下的几个州的金兵根本无力反抗信王大军。估计顶多也就三两个月的时间,信王军就可以解放河东全境。但一切计划实施的前提,就是要拿下绛州城!

    为了拿下绛州城,赵榛不仅仅调用了亲卫军与中军的正规部队,还调集了火器营、弩车军以及大量的各地二线守备部队和民兵,还有大量帮助运输物资的百姓壮丁们。信王军对夺取绛州城势在必得。

    这座绛州城是金都统完颜阇母给贵族和金军将士们设立的军.jì之城,凡是金国贵族,以及金军中在征战中立下战功的人或军队,或是得到了金都统完颜阇母的肯定,就会进入绛州城享受无数的女人。

    金都统完颜阇母每月都要征一批汉女,而把自己或各军将领玩过的女人丢入城中,所以这城里总有不尽的汉家美女。

    可是现在的绛州城城内,己经不是金人的天堂了。些时的金都统完颜阇母咽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罪恶的一生。而他在临死前,正式任命石骨朵与刘麟为降州城主将,而且,以更擅长守城的刘麟为主。自刘麟担任了守城主将之后,便实行了“挖壕筑垒,积粮固墙,坚守不出,等候援军”的策略。

    此时,爱惜自己的部队,害怕自己的部队折损过大的聂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提出将城内的汉人百姓训练成军,帮助守城。

    “拿城里的百姓组建新军?从征集兵员到训练完毕形成战斗力,一般要三个月,再快也不能少于一个月。”刘麟慢条斯理地说道:“城里的汉人老百姓壮丁加起来也没多少人,更多的是十几万的妇女!再说,大家都知道,那些百姓和妇女的心底里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各位以为,光凭着那些人与加固城池和壕沟,我们就能坚持到我大金国远在千里之外的援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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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规模宏大的攻城激战

    “城里的汉人老百姓壮丁加起来也没多少人,更多的反而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十几万妇女!再说,大家都知道,那些百姓和妇女的心底里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各位以为,光凭着那些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人与加固城池和壕沟,我们就能坚持到我大金国远在千里之外的援兵吗?”

    金军军议大堂内鸦雀无声。刘麟一个接一个的望过众人,问道:“或者说,谁有把握坚守三个月,等到援军到来?”

    没有人答话,一群平时倒是藐视和小看汉人将领的金军将军们,在刘麟的目光下沉默不语。

    位于上位的石骨朵轻咳了一声,到现在这种局面,看眼军议就要僵持住了,他不能不说话了。

    石骨朵对刘麟说道:“那么刘大人,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面对石骨朵,刘麟才将刚才的气势微微收敛。刘麟之所以如此火大,是因为他心中恨啊!要不是这帮自私的金将们坐山观虎斗,也不至于败的那么惨,中了岳飞的埋伏。自己更是折损了所有的大将,好不容易有了实权,成了指挥这帮自私又傲慢的主将,岂能放过在这些金将面前一逞口舌的机会?

    见石骨朵开口了,刘麟欠了欠身道:“石骨朵将军,我确实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保持极端的机密,请允许我单独与你商议。”

    金军将军们面露怒容,阿shè撤离愤然道:“刘大人,在场的都是我大金的将领,难道还能藏有汉人的jiān细不成?”

    他这话就带有些刺了,刘麟就是汉人,他的主外之意思是他们金人将领要比刘麟这个汉人将要更忠诚。

    刘麟不动声sè地望向他,道:“阿shè撤离大人,您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等下请您也留下。”

    众金军将军们哗然,刘麟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其他人难以被信赖。众金军将领们愤愤不平,聂儿与泰尔孟更是直接挥袖而去。他两位金军大将一走,他俩手下的几位将领们也跟随离开。剩下的金军将领们,便没有谁敢出声抗议刘麟的话了。

    其实,走了的聂儿与泰尔孟二人心中窃喜。谁去商量抗敌守城,谁就要出动本部人马。他二人想保存实力,连刘麟的话都不接,直接走人。

    刘麟、石骨朵和阿shè撤离几人秘密商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至于刘麟的计策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绛州城外汇集了大量的信王军各路人马,平地、沟壑、山谷、平原、山丘、高坡,到处都是信王军来回奔涌。如海如cháo的信王军兵马遍及绛州城外。在信王军军队人马的后方,是成片成片的营帐,营帐绵延数里,无边无际。

    总攻是在信王赵榛赶到之时开始的。信王各路大军向绛州城缓缓逼近,鼓声震天,号角齐鸣。信王赵榛亲自策马观敌瞭阵。

    在那蔚蓝的天空下,那黑sè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金军。远远看去,在那天地绵延相连之处,显现的是座座女墙,在朝阳的照耀之下,这座城的城墙被照得现出了一片青光。城墙高耸,层层叠叠的墙垣和城楼,密集如林的金军。显示着河东路最强金军要不惜代价的守住城池。

    想到可以解放这个金军重兵驻扎的城池,就可以解放收复整个河东地区了。加上后方那无敌于天下的主公信王殿下亲自督战,参战的信王军军将无不jīng神振奋,杀气腾腾。

    按照事先的战斗制定的什划,中军张宪的背嵬军佯攻东城门,中军张用的神勇军佯攻南城门,王善的胜捷军佯攻西城门,王贵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军带火器营主攻北路门。

    城内聚集的敌人将会是河东路金**队最强的部队,所以在战前,赵榛吩咐了王贵,要稳打稳扎!无论哪支军队能在城墙上打开缺口,都不必盲目冲入城中,以免落入城内金军守军的埋伏,只要稳稳地守住缺口,等到后续大军跟上支援,那大功就告成了!

    一声悠长尖锐的“呜呜呜——!”响彻信王军阵营,随即是数百大鼓同时震响,声浪震撼大地。

    十万大军齐齐出动,排山倒海惊天动地。各路军队的旗帜如海浪波涛一般随风飘动,各路传令骑兵在高头大马上来回奔驰于各个军阵之间。各个将军们高喊道:“驱逐鞑虏!还我河山!信王万岁!卫国保家!无怨无悔!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战——!战——!”

    “驱逐鞑虏!还我河山!信王万岁!卫国保家!无怨无悔!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战!战!战!”十万信王军战士同时怒吼一声,各路军队滚滚跟上,各路步骑兵如黑sè的尘云,滚滚向绛州城威压而来。

    信王军的军队前进着,如大海咆哮,烟尘滚滚地杀向了远处的城墙,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涌向那远方的城池。而在每个方阵上方,飘扬着他们各自的军旗。

    走到最远的三弓弩shè程之内,信王军军队就停下来了。三弓弩是北宋最好的弩床,当然,比起信王军的弩车来还差一些。

    但是金兵仿造或缴获的三弓弩也非同一般,三弓弩是前两弓后一弩,大的需用七十人绞张,shè程三百步。而金军最新式的三弓弩则用一百七八十人绞张,shè程远达仈jiǔ百步。

    “起盾!”随着指挥军官的一声号令,前排的信王军士兵们齐齐的举起了木制的长盾,恍若一面铜墙铁壁。

    夹杂在步兵方阵中间的,有五百辆各式投石车、火炮以及云梯、移动箭塔、登城天轿,在一次攻城战中用上如此多的攻城器械,其中有好多的新式火炮,无论是人类历史上还是世界战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也是为了等候这批火器弹药和器械从后方运来,减少攻城的损失,赵榛才特意把总攻时间向后推迟了几天。等自己与耶律大石匆忙的签订了抗金同盟条约回来之后,才对绛州城发动总攻的。

    整个信王军阵中,人cháo如山如海,铁甲铿锵,马啸人呼。阵型前进,万人踏步一致的渐进,大地都被同波动的踏步频率震动了。

    眼见信王军如此的威势,城头上的金军守军升起了难以抑制的心寒。曾几何时,大金帝国打得宋国溃不成军的时候,何曾想到宋人也能建立一支如此强悍的军队?当黑压压的兵cháo涌入距离绛州城千步距离时,信王军的火炮与巨型投石器开始运作了。

    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呼啸撕裂长空,从地平面上腾起了一片黑压压的黑点和火炮喷吐的火舌,密密麻麻的投石、火弹在城墙上那些金军的视野中急速地扩大,耳朵里传来了尖锐的呼啸声。

    上千颗磨盘大的石块或开花火弹带着可怕的冲势从天而降,就如同密集的流星雨陨落在大海中一般波澜壮阔,无数的石头与火药开花弹在城墙上轰隆隆的爆炸或飞滚,带起、溅起血红的浪花与火焰的腾云。

    四shè飞溅的开花弹弹片将无数守卫城墙的金军将士们shè杀。眼看城墙上得金兵倒了一大片,随即,在那些金军将领们的指挥下,在督战队的监督下,后排金军士兵毫不动摇地踩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继续守卫城墙。

    金军的投石车也开始摇摇放shè石头,但是其shè程达不到千步的距离。就算有几个石头滚落在信王军军阵中,在信王军盾墙林立的守护下,整个信王军方阵依然坚定地没有收到任何的损失。

    “以散兵队列!前进!”信王军军阵的指挥官们,开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了。同时,后方的信王军将领们一个个都脸沉如水。在一个山丘之上,王贵下达了命令道:“弩车军,准备jīng准shè击!火器营,准备压制掩护shè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一片“咯吱咯吱”的响声中,士兵们推出了一台台带有齿轮链条组成的高shè千步的超级弩机,以及一门门前装炮弹的火炮。在信王军军阵中,出现了一排金属的箭头,散发着冷冷的寒光,见之令人心寒。还出现了一门门黑黝黝的炮口,让人胆寒的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对面的城墙。

    战士们迅速地上弦、瞄准。“报告,shè击准备完毕!”王贵喝道:“立刻发动攻击,炮火与弩车各军立刻shè击!”在传令旗手的摇动传令旗帜之下,一门门火炮开始喷shè,一辆辆弩车开始发shè,一队队军队开始向绛州城开始冲杀。

    城墙上的金军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回事,城墙前排的一个金兵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弩箭。紧接着,城墙上的金兵接二连三地中箭,受伤的士兵躺了一地。

    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飕飕地从金军兵将们的耳边、肩边擦过,或者低沉的噗哧一声,接着准会传来低沉的惨叫声。

    此时,更有无数的火炮炮弹shè了过来,城墙上被炸得碎石纷飞,摇摇晃晃,到处飞shè的弹片shè中了无数的金兵。

    金军那些木制包铁皮的盾牌也挡不住那犀利的箭矢外加猛烈的炮火。中箭的人与中弹的人越来越多,信王军队的进攻部队还没有杀上前来,金军的守城队伍就明显地凋零下去了。

    城墙之上,金军死伤的士兵躺倒了一地,受伤的金军或金兵汉人军士兵或者将军将们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垂死者的惨叫声喊与尖锐的飕飕风声混杂着,金军们脚底下被血浸和尸体弄得又软又滑。

    信王军负责进攻的玄武军部队距离城墙只有五百步的距离了,董先拔刀一挥,高呼道:“我大宋好儿郎们,为了信王,为了我们的家园,冲啊!”

    “信王万岁!冲啊!”信王军战士们一个个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玄武军全军都鼓噪起来,向绛州城狂奔而去。如那决口之堤水cháo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猛扑向绛州城的城墙,而损失惨重的金军守军也立即在城墙之上展开了反击,弩车、投石车纷纷发威,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石块如同冰雹般大批大批飞落。

    那落地的巨石砸得地面都在发抖,由于信王军攻城是散兵冲锋,所以石头落下去却不见砸中几个人。石头在地上砸出大大的坑洞,几个信王军士兵被巨大的石头扫倒,立刻骨断筋折。

    但是,所有的玄武军兵马只管猛扑向前,不顾伤亡,一往无前。而在冲锋步兵群的后面,数以千计的投石车、火炮和弩车都已经在原地和守军展开猛烈的对shè。将承受工行的金兵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禀报大人!玄武军已经迫近了城下!即将展开攻坚战了!”传令兵快马禀告王贵道。高`岗上,观战众将大为兴奋,牛皋跃跃yù试道:“董先果然是好样的!看来破城就在眼前!我军也得赶紧做好增援准备啊!”狄雷兴奋地说道:“牛将军说得很对!我也得回去整军待战了!”

    此时,在东、西、南三城门之下,信王军军阵中,一些大型弩箭床、火炮同时发shè。弩箭头和开花火弹一片又一片地扫出,箭矢遮天蔽rì,压制城墙上的金军,箭雨与火弹所到之处,城墙上的金军便是一片血肉横飞。而城下的信王军,则虚掩着冲一次,就浪cháo般退下去了,让金兵们白白挨打,却对城下的信王军造不成多少损失。

    而金兵则在信王军这可怕的金属风暴中,血肉之躯如纸糊般脆弱,在城墙之上的金兵们,惨叫、鲜血、死亡和慌乱的金兵人马乱成一团。金兵弓箭手们shè纷纷shè箭,虽然箭雨如蝗虫般飞去,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空间,但却对距离城墙数百丈远的信王军无能为力。

    这时,一脸不悦的赵榛立刻策马而来,本来一直信奉零伤亡或低伤亡的他,就不愿意打攻坚战。但是这次金兵兵力众多,而且战斗力也强,撤退速度也极快,而且各地金兵支援部队很快也进入了绛州城。让他本来预备的偷袭拿下绛州城的计划落空了。

    这次,赵榛将青石城几乎所有的弩床车、火药、火炮和弹药全都拿了出来,却依然看不到他所希望的成果,所以,他看不过去了,要亲自指挥了。

    “火器营所有火炮,给我猛攻城门南约一百米处的那段城墙!”赵榛高声喝道。随着他亲自发出的命令,火器营的炮火倾巢而出,火炮群突然改变方向猛烈轰击门南约一百米处的那段城墙。火炮击中轰击一点,城墙立刻撑不住了,炮弹立刻就在城墙上打出了一个裂缝,渐渐的裂缝突然坍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就从打开的缺口处,董先帅玄武军的部队cháo水般涌进城里。仓惶之下,金军守军只来得及迅速调集百余名弓箭手在缺口处狙击。

    此时,玄武军前锋营的将士们扛著盾牌猛冲而上,冒着如雨的弓箭,攀爬着城墙的缺口,踩着大块大块的碎石和砖瓦,冲杀进入了城内,与一群金兵们混战了起来。

    信王军已经攻入城内了!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麒麟军纷纷冲杀而上,紧随在玄武军的身后,掩杀如城内。

    信王军攻杀入城内,这对金军来说是个极震撼的消息。此时,城头响起了急速的号角声,金军大旗急挥,城上一长串的军队犹如一条乌龙班急速地往缺口处运动,那是金军在往缺口处紧急调集部队,那急速晃动的队形透出了几分惊慌。

    而相反的,进攻的信王军的军队却是士气高涨,斗志高昂。信王军群不断地涌向绛州城,战士漫山遍野,无穷无尽,犹如海啸呼啸,增援的信王军后援部队不断地冲了上来。

    城墙被炮火击中攻击轰击得支离破碎,城墙的缺口越来越多,在每个缺口处都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金军的守军渐渐吧败退,信王军步步挺进,越来越多的城墙地段被信王军的军队所覆盖。

    此时,王贵看着前方的战事,忧心忡忡。而他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与那逃跑皇帝赵构长的很像,却更加年轻而睿智且勇敢无敌的信王赵榛。他却发现,赵榛的神情始终淡然,除了指挥火器营的火炮击中攻击城墙外,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信王赵榛面露轻松,如同丝毫没有将此次战斗放在心上一般。看到主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贵终于也平静了下来。正在这时,前线方向终于传来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呼声:“城破了!城破了!”

    战场上信王军将士们在狂喜地高呼:“城破了!城破了!杀呀!”可以望见,无数的长龙在鱼贯而入杀入城内,城内的守军正在仓惶逃离城墙阵地。

    里应外合之下,绛州城东、南、西、北四道城门全信王军占据了,从洞开的城门处,信王军各路兵马正在滚涌而入。

    在绛州城的某些街区,金军守军还在做顽强的抵抗,乒乒乓乓的交战声还在不断传来,前哨迅速赶回来向赵榛与诸位将领们报告道:“启禀王爷殿下、各位大人,金军守军正向城的zhōng yāng撤退!他们在城市zhōng yāng的几个重要据点和街道上挖了壕沟和建造了箭塔,金军的抵抗得非常激烈!”

157攻城跋涉

    绛州城内的金军守军还在做顽强的抵抗,乒乒乓乓的交战声还在不断传来,前哨迅速赶回来向赵榛与诸位将领们报告道:“启禀王爷殿下、各位大人,金军守军正向城的zhōng yāng撤退!他们在城市zhōng yāng的几个重要据点和街道上挖了壕沟和建造了箭塔,金军的抵抗得非常激烈!”

    ) “得令!”传令兵们纷纷下去通知各部将领去了。

    面对金兵们防御的街垒阵地,信王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金兵用弓箭shè,信王军用火炮轰击或者用盾牌护卫着冲杀而上,在信王军强大的攻势下,信王军将士的狂cháo淹没了一个又一个负隅顽抗的金军阵地。

    在绛州城,信王军的士兵和金军投入了激烈的战斗中。绛州城的各处街道上,好多百姓们纷纷出了自己的房屋,拿着铁锹扁担,纷纷为信王军做指导或直接与金兵作战。城里的百姓们甚至那些被金兵欺辱的无数年轻妇女们,纷纷加入了与入侵霸占这座城池的敌寇进行着英勇的抗争。到处都是惨烈厮杀的战场。

    “信王殿下他老人家的军队打回来了!”“我们大宋的军队来了!”“大家来帮忙啊!”“快来帮自己的军队杀敌啊!”到处都是百姓和妇女们的喊叫声,与这些盘踞在城内已久的入侵者做殊死抵抗的,不但有信王军的军人,也有绛州城的平民和妇女。

    男女老幼,从十几岁的少年到头发斑白的老人,从下至十一二的女孩到三十多岁的妇女,只要有一口气在的,此刻通通拿起了武器,协助冲杀而来的信王军抗击闯入家门欺负了自己好几年的强盗和畜生。

    绛州城里的少数百姓青壮年拿着铁锹扁担或菜刀,挺身在最前线帮助信王军,而城内更多的女人和老人、孩子充当了救护队,不断地将伤员运送向后方。

    看到主心骨自己的大军到来,绛州城里的所有百姓们都抛弃了最初的软弱和恐惧,与信王军并肩作战。他们给杀入城内的信王军的大队人马指引着道路和捷径,和金兵作对、作战。两军阵前,是双方的兵马刀对刀、枪对枪地厮杀个不停。

    绛州城内百姓们的参战,对金兵的败亡速度起了很大的加速作用。尤其是他们熟悉地形,常常带着一队队的信王军战士从一些隐秘的小巷里突然出现在负隅顽抗的金兵背后发动猛攻,将金军们打个措手不及。

    此时,刘麟远远观望着远处的阵地,看到那横尸遍野,街垒阵地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尸体,血水都流成了河。更令得他震撼的是,战斗中,不乏妇女和儿童帮助信王军。

    据手下人报告,连只有几岁的孩子都拿起弹弓对金兵发动shè击了,那些曾经是他们床上的欺辱发泄的工具地女人们,都在屋顶上拿石头朝金兵的队列里猛砸!

    看到这个情况,刘麟不禁心底里发寒。他一直最为恐惧的全民抗战终于在眼前发生了。连孩子和妇女都拿起武器抵抗我们了,比我先前的预料的还要糟糕!刘麟心里不禁失望的想着。

    在百姓妇孺们的协助下,信王军的大军如同一道不可阻拦的洪流,快速地在绛州城城内涌动着,冲垮一切的阻碍,粉碎一切的抵抗。

    胜利是需要代价的,在城内,浓重的血腥和一种难以言述的臭味扑鼻而来,破碎的人体和肢体从身边被抬过,洁白的纱布被污血染红。血污满脸的士兵在痛苦呻吟惨叫,不住地传来濒临死亡的惨叫声。

    但是,战争付出的代价,也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百姓们指引着信王军们冲杀向前,距离金兵的防御中心越来越接近了!

    刘麟默然的抬起手来,对身边的石骨朵与阿shè撤离说道:“即使放了火,我们也取得不了胜利了,但是我们却可以在火中冲锋出去。现在,下命令吧。”

    “放火!”这时,石骨朵在各处早已准备了大量的燃料和易燃品,放火放得非常容易。上千人同时点火,火头在大街、小巷、民房、店铺各处建筑商纷纷燃起。

    一看到金军到处纵火,信王军和百姓们立刻加入了灭火的行动中去了。金兵的纵火行动,让信王军一时无法全力歼敌。在战斗中,所应对的时间太短,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灭火,金兵jīng锐已经带着石骨朵、刘麟、阿shè撤离、聂儿与泰尔孟等金兵重要将领们从空虚的地方冲杀而出。这些金军放弃了还在反抗的同伴,丢弃了辎重,从西门冲开一条豁口后落荒而逃。

    火势肆无忌惮地四处蔓延,熊熊烈焰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大街小巷,无数的火柱冲天而起。看到金兵们放火,百姓妇孺们与信王军战士们纷纷加入了灭火队伍中。而金兵乘机逃出了近两万兵马去,剩下的金兵和金军汉人兵们不是被杀,就是被自己人的大火烧死或是被信王军俘虏了。

    绛州城收复,金军残余部队向西南的京兆府路,也就是原来的永兴军路的南部撤退。

    刘麟、石骨朵的兵马一直仓皇撤退,生怕信王军乘胜追击,一路撤退到长安城。到了城下,看着京兆府城长安城之下,宋朝大军军旗帜林立。这支金军人马中的主将刘麟与石骨朵也是大惊。

    但是还没弄清楚具体状况,就听的鸣金之声震天响,正在攻城的宋军军士卒纷纷后撤。面对突然撤退的宋军,石骨朵与刘麟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城里的完颜昱(蒲家奴)则是大喜,援兵到了。在完颜昱(蒲家奴)一声令下,还没得及赶上城头的金兵士卒纷纷上马整队,准备杀出城去!

    这时的张浚一见城外出现了一支金军人马,还道是金兵又设下伏兵。由于金兵强大的威名,让心里没底的张浚来不及过多考虑,直接命人鸣金收兵!

    攻城的宋军还没有撤到一半,城内的完颜昱(蒲家奴)就带着人马杀了出来。只见金军骑兵们骑兵手中弯刀发着寒光,气势如虹,大吼大叫着杀向了宋军。

    马蹄声隆隆作响,大地震颤,震得张浚心底里也直颤。慌乱的张浚连连策马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大吼道:“快,快结阵拦住他们!”

    军中主将成了这副摸样,一直往后缩,他手下将领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曲端、刘锡、孙渥、赵哲一个个手忙脚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他们一听张大人下令结阵,便赶紧挥舞着手中兵刃驱赶士卒结阵,可是这时那还来得及。阵型还没摆好,撤回来的攻城部队就冲了过来,刚刚有了一个雏形的防御阵势立刻被退兵一冲击,立刻化为乌有。

    看到这个情况,张浚一阵气急。正当这时,一阵呐喊声响起,位于东侧的那支由刘麟与石骨朵率领的金军人马也杀了过来。

    眼看二十万大军被冲杀而来的两路金兵冲垮了,阵型打乱,张浚眼前一阵黑,完了!

    正当自认为才大谋高的张浚晃晃悠悠的看着远方的败局已成的时候,身边的侍卫惊喜道:“张大人,你看,是刘锜大人和吴玠大人在抵御敌兵!”

    一个激灵,张浚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就见刘锜和吴玠两部人马向金兵反冲而去,暂时抵挡住了金兵的冲杀,挽救了大军溃败的速度。

    虽然刘锜和吴玠英勇,但是架不住金兵兵力众多。由于其他各部兵马溃退了,他们的部队也只好且战且退。

    张浚此时的心绪早已乱成一团,一看金军人马向这边杀来,立刻丢下抵抗的刘锜和吴玠两军,跟着大部溃军向后逃跑。

    一阵箭雨落下,刘锜和吴玠倒是依然在抵抗,但是在箭雨之下,兵力损失惨重。两部人马看到大军已经跑得没影子了,刘锜和吴玠只好率军撤退。

    正当金军挥军攻袭宋军的时候,突然长安城里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不过,此时完颜昱(蒲家奴)与石骨朵的大军此时正在十几里之外追击张浚溃败的军队,无暇顾及。而且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听到城里的喊杀声后,金兵驻守城池的金军将领立刻查看情况,他们发现无数的信王军已经杀了进来。金军将领们立刻组织抵抗,派传令兵急速的去通知完颜昱(蒲家奴)。得到长安被攻的消息,正得意洋洋的追杀宋军的完颜昱(蒲家奴)与石骨朵都大吃一惊。他们纷纷回头,却看到长安城内外尽然都是信王军的兵马了。

    信王军是如何追杀而来的呢?这还要从信王军攻下绛州城说起。信王军拿下绛州城后。信王赵榛就派遣岳飞攻取靠近鄜延路的耿州以及鄜延路东部各州府。

    而信王赵榛则与支援而来的王劲军一起西进。王劲拿下泽州、孟州、怀州等地之后,与赵邦杰的信王军左军胜利会师。此后,王劲告别了赵邦杰,转而率军支援信王而来。

    王劲的军队跟信王赵榛的军队汇合之后,立刻追在金兵的屁股后面,一路追杀石骨朵与刘麟败军。

    追击金兵的时候,信王军还一路攻城掠地,将沿途的所有城镇纷纷攻下。此时的信王军之所以如此快得就尾随在金兵后面追杀而来,是有原因的。

    各个城池守军一看到信王军大军来到,而金军大军逃窜,被气势如虹的信王军吓破了胆子。他们不是投降就是弃城而逃,让信王军加快前进的速度。

    而周边地百姓早就恨透了金军的兵马,那些半野半蛮的山民,以及一些秉xìng彪悍粗犷的义军,一见到金军经过,他们不管人数悬殊,哪怕就是一个人他们也敢抡起柴斧朝金兵落单或大队人马杀过去。

    然后那些汉人借着茂密的丛林,崎岖的山势,转眼走得无影无踪。某些小规模的金兵逃散了的部队,一旦进入人迹少至的深山密林中,马上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信王大军西进追击金兵之后,王贵与王劲所统帅的队伍,开始不断的遇到百姓民众以及义军,他们穿着麻布衣裳,或者披着破烂不堪的兽皮。各路义军以及百姓们纷纷来投,所有的沿途百姓纷纷欣然的热烈欢迎他们,要粮食给粮食,要向导给向导,有了他们的带领,哪怕是雪封大山,哪怕悬崖峭壁,能cāo近路的信王军照旧前进无阻。

    那些秦陕汉子们,个个都是高大的个子,极其彪悍。以一个训兵老手的眼光,赵榛极其欣赏这样的兵员,他一路上极力招募他们加入,劝说他们直接下山或出家乡杀那些金人去。在一群军官以及美丽的“宣传将军”们的极力劝说之下,无数血气方刚的秦陕汉子小伙子们加入了信王军的行列。

    在他们的带领下,信王军在漫漫山路上攀山入云,或入深不见底一线天的峡谷小道。

    队伍在山地里跋涉,行军休息的时候,信王赵榛总爱串游在各军的士兵们中间,他跟士兵们一起闲聊、开玩笑,一边留意听取士兵们意见,给战士们以最和蔼而平易近人还为大家考虑的英明亲王形象。渐渐的,战士们尤其是那些新兵们,深深的感觉到了信王是他们这一生听说过最好的主子,他们渐渐的开始心悦诚服的为信王作战。

    赵榛在观察,顺便也在整顿着队伍。在王劲的禁卫军里,因为闲聊时候士兵们的检举,赵榛把两个贪污的都头给撤了,士兵们另外选举了值得信任的都头。在王贵的亲卫军里,他又撤换了喜欢对士兵们滥施暴力的一个小校。对于军队中发生的各种纠纷、摩擦事件,他总能在休息游窜中瞬间及时的公正调解,让纠纷双方和旁观的众人都无话可说,士兵们都感慨的说信王赵榛是包公变白了后的转世。

    尽管信王赵榛和蔼可亲,并无任何架子,但却没有一个士兵和将领敢在他面前放肆胡为的。队伍里那些最顽皮捣蛋的兵痞子,他们曾出生入死多次,生死早看得淡了,一般军官的话,他们都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可哪怕是他们,一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只需赵榛用那双黑sè深邃的眸子一扫,不用说话,他们立马就乖得像小绵羊见了狮子一般。

    在信王军中,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对信王赵榛有一种难以说出的亲切的归属感与热烈的崇拜。

    不仅仅是如此,赵榛在行军中,他还教授给基层军官和优秀士兵们各种先进的阵形和战术。还在军议中,给各位大将们讲述各兵种之间如何衔接配合,该如何布阵,如何隐藏部队,如何去引诱敌人分散兵力,而自身又能集结最大的兵力投入击败敌人一部的战斗。

    进攻时候如何集结兵力进攻敌人的一处,在兵力劣势的时候,在部份地段实现自身的兵力优势。在战斗中如何击溃敌人的侧翼,情形不利时候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撤退。防守时候如何挖掘壕沟布置陷阱,如何将骑兵、枪兵、弓箭兵、盾牌手、近身战刀手等各兵种最有效的布置战阵,合理有效的对付敌人的军队。

    还有如何去有效的打击敌人侧翼,在作战时候准备一支生力预备部队的重要xìng,而且投入预备队的最恰当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好多东西,好多的军事知识,在现在这个时代,都从来没有任何国家能够系统的教授。所以,这群将领们立刻听得一个个眼睛发亮,他们接触到了几千年人类最先进的战术思想,打开了一个以前完全想像不到的战斗艺术世界。

    “原来仗还可以这样打!”他们的眼界顿时开阔起来,开始对本来就敬佩信王赵榛,现在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当赵榛给大家补军事课,讲授各种军事谋略、战策、战阵、战法、阵法、战术、战略结束后,各位军将们又把各自记的记录汇总起来,把遗漏的补全,常常交头接耳的讨论直到深夜。

    当深入到京兆府路后,为了给大家提升士气,尤其是那些秦陕新兵汉子们的士气,赵榛给大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演讲。

    “我大宋的将士们!你们打击金兵,消灭金狗,不是为了你们的将军,也不是为了你们的薪水,而是为了保卫你们的祖国!你们的家园!你们的土地!你们的亲人!是为了保卫你家中财产不受金军剥夺,是为了你家中的父母妻儿不受异族欺凌杀戮!你们是最强的!驱逐鞑虏的期望,就在你们身上!大家······”

    赵榛的演讲,让军队欢呼雀跃,掌声如雷。所有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就这样,那些新兵士兵们在赵榛的演讲,以及一帮“宣传将军”们的蛊惑下,虽然他们的战斗力没有提高太多,但是也变得意志坚韧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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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计赚内攻长安城

    那些秦川新兵士兵们在赵榛的演讲中,以及一帮“宣传将军”们的蛊惑下,虽然他们的战斗力没有提高太多,但是也变得士气高昂、战斗意志坚韧如铁。起码,在各种高尚理想以及各方利益面前,明白利害关系的他们,不会在战斗不利的时候临阵脱逃。

    在群山峻岭间经过了几天的跋涉,队伍前面的向导向信王赵榛报告说道:“这是最后几个山头了,过了这里,前面就是属于长安管辖的地带了!”赵榛立刻领军前进。

    “禀告殿下,前方是长安城。但是有我大宋张字旗帜的军队与金军作战。城内金兵与刘麟、石骨朵部正在联合攻击宋军,宋军正在败退。”

    “那我们就直接拿下长安城。”赵榛的话,让众将惊得目瞪口呆,王贵说道:“但是,殿下,宋军在被金军追击,我们何不击中兵力合击金兵?”

    “拿下长安就可以打击敌人的信心,而且我们可以快速的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长安城。”赵榛微笑着把计划说了一遍。

    听到赵榛的战斗计划,众人几乎绝倒,对于赵榛的计谋是五体投地。众位将领齐声高吼道:“王爷英明!”

    前面追击宋军的战斗继续着,而长安城内的金兵们发现,有一队人马在接近城池,远处尘土飘扬,人影绰绰,这分明是一路军队过来了!金兵的守将立刻大吃已经,立刻命令城里守城军队严阵以待。

    城里的金兵将领也是一头雾水,除了前面他们主帅完颜昱(蒲家奴)协同东面来的自己支援军队,所攻击的宋军外,最近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宋军在附近出没。

    惯xìng思维,以及情报的显示,让金兵将领们认为,这路来的兵马是敌人的可能并不大。而且这路兵马是从东面方向过来的,那里正是协助击败宋军的那路金兵援军是一个方向。那路派来增援部队,自己并没有得到预先的通知。所以,这路人马也有可能是与已经在前面厮杀的支援过来的金兵是一路的。

    金军守城将领也有些拿不准,他们的主帅出去了,守城的主将汗不也达布卡便亲自爬上了城头观望。

    只见东面所来的队伍滚滚前来,换了阵型,变成了一字长蛇阵,蜿蜒曲折,越来越接近。

    逐渐的,在尘土飞扬中,金军主将汗不也达布卡可以在城头上把这来的兵马看得清楚了。前锋逼近的是大约一千名骑兵,接着后面前进的是大队的骑兵和步兵。来的军队旗帜鲜明,盔甲明亮,清一sè的金军军队。

    金军主将汗不也达布卡长长的松了口气,很明显的,来的是一路金军正规军,只有金军正规军才有这样的阵型。那些金兵汉人军行军时绝没有这般浩瀚的气势和傲然的士气。

    等队伍再接近点了,他发现,队伍里全部是金军服饰的士兵,一个个都身着金军军的军服,这是一路金军的军队。但是金军主将汗不也达布卡仍旧有点不能释怀,从东面派两部增援到此,为什么都没有事先通知他们呢?

    但是前面的那部分金兵已经显示,他们是真正的金兵。战斗力强悍,并且协助完颜昱(蒲家奴)的军队击杀了无数的宋军。

    “他们是自己人。”金军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吩咐身边的部下道:“不用关城门。”在友军面前关闭城门,这是相当粗鲁无礼的行为。还很可能遭到对方的疯狂报复。

    金军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不想激怒这些金军的援军,所以命令不要关闭城门。但金军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也不是鲁莽之辈,他也留了个心眼,他下令守备军队的弓箭兵上城墙上jǐng戒,并且派了三百jīng锐到城门吊闸处监督jǐng戒,只要形势稍有不对,jǐng报一响,马上砍绳关城门。

    眼前这支金军的队伍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在城门前五十步前,自动停下了脚步。一名金将策马出了队列来,向着洞开的城门上的金军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喝道:“吾乃石骨朵将军帐下骑兵千户偏尔无良,为防宋军偷袭,特来支援。”

    金军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听到后微笑道:“原来是偏尔无良千户,快快进城。”

    城头上的金军立刻放松了jǐng戒,一队金军骑兵从城门处奔出,迎着城外队列前头的旗帜而来,他们远远的就朝队列里用女真语喊话道:“你们的番号是什么!”

    几个信王军军官面露惊惶,赵榛小声的安慰他们道:“不要怕!他们在问你们的部队番号和来意。”懂得女真语言投降过來的奚人萧德,在赵榛的亲自指派下,迎着金军骑兵们上去,对着那几个金军骑兵将领用金国的语言哇啦哇啦的说了一番。

    一个神sè傲慢的金军骑兵军官在核对了对方的番号以后,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地同时,却感觉有点怀疑。这支金军军队虽然各种身份都无懈可击,但他们既然自称是石骨朵的军队。但是既然是石骨朵的军队,为何不与大军一起追击宋军,而是回城来,这里又没什么宋军来攻城,这支军队为何不去追杀宋军建立功勋?这使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合情理。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萧德,想从这个老番人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萧德可是听赵榛教授现代军事战略及军官素质出来的人,哪里能让这个金军小将看出来破绽?他漫不经心的打着呵欠,说自己是按命令行事,想知道详情,问自己的主将石骨朵,而他在追击宋军的大部队,估计等过半天时间才能赶到。萧德要求,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让自己的部队进城歇息一下,急行军走了好多天,士兵们都累坏了,又累又饿。

    金军军官犹豫了一下,但是觉得这支军队还是没什么问题。摇摇头,将脑袋里感觉不合理的地方摇出去,他便微笑着点点头,赶紧掉转马头回去请示了。

    后面的赵榛顺手把头盔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借着信王军侍卫那魁梧的身躯隐蔽自己的身影,生怕被敌人发现。此时,chūn风阵阵,飞扬的风带着士尘轻轻的落在战士们的身上,战马在不耐烦的打着响鼻,蹄子踢打着地面。赵榛打量着眼前长安垅高达四五丈地坚固的城墙,心中忧虑,如果事情演变到不得不发起强攻的话,面对这个数朝首都古老坚城,那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很快,金军将领回来道:“我家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大人说了,欢迎支援来的友军进城。”

    就这样,信王军假扮金军的队伍开始进城,看到旁边的信王军一个个喜形于sè的样子,赵榛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身穿金军服饰的信王军部队安全的进得城中,走在城门长街上,赵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散布着围观的金军士兵。回头望去,高高的城墙上面,金军军官正在响亮的喊着口令,金军的弓箭队伍正在解除jǐng戒,收队从城墙的走道上下来。他们的队伍从信王军的队伍身边经过,与信王军同方向前进,都是去城中的金军军驻地。

    信王军的士兵们用发红的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金军弓箭手们,看着金军们,他们像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在打量着羊群似的,几个将领yù要行动,便不断的给赵榛使眼sè,示意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但赵榛却摇摇头,在队伍的末尾,自己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前铨军人马没有进城,动起手来如果金军突然关闭了城门,那自己就变得首尾不能呼应。他观察了一下,城墙周围的金军大概也就是一两千的样子,金军主力出击,城内守军还有近万人,这里并非金军守城军队的主力,他们的主力很可能还在驻地里没出来呢。

    过了一会,赵楱望望城门方向,自己的队伍已经全部进城了,再看看街上,金军的部队完全放松了jǐng惕。

    “行动。”赵榛向周围的信王军将领们使个眼sè,将士们一声不吭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睛瞟着那些个浑然不知大祸将至的金军守卫士兵们。

    “杀呀!”一声尖锐的喊杀声,如石子投入水中,立刻引起了惊涛波澜。一瞬间,长街沸腾了,信王军的队列中,无数武器动了,战刀出鞘,长枪前挺,刀山枪林反照着阳光,显出了耀眼的光芒。

    “杀!”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正是狄雷在大吼,他高喝:“为我们的骨肉同胞报仇,为我们失去的家园雪恨!大家杀呀!”

    一瞬间,信王军将士们怒吼着,就猛然扑向近在咫尺的金军守城卫兵们。金军守城兵们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出来,恐惧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扑来的敌人,面sè煞白,眼看着“友军”突然的攻去,他们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被一把把战刀砍死,被长枪刺个对穿。

    有的金兵徒劳的举起了手上的木质长弓想格挡,但都被信王军那些战士用仿佛无穷的巨力挥舞着砍刀连人带弓的将砍成了两截。

    有的金军开始挽弓搭箭,可是敌人太近了,他们只shè出了一两箭,就已经被扑近身来的信王军将士一刀了结了。少数反应过来的金兵拔出近身战武器抵抗信王军士兵试图自卫,但下一秒钟他们就被数倍的信王军战士的海洋所吞没了。

    因为双方队伍的距离本来就距离不到数米,混战一起,反应不及的金兵们大大的吃亏了。在信王军将士们疯狂的砍杀下,金军们一个接一个的发出惨叫倒地,受伤的跌倒在泥泞的街道上。

    信王军将士那震撼天地的喊杀声中,夹杂着金安的呼嚷声和惨叫声,他们长长的队列已经被压缩到了长街的一角,突然受到近距离的攻击,加上敌人人数众多,金军士兵们连躲避和布阵的地方都没有,一群人挤在一起施展不开,被信王军将士围杀。

    在发出喊杀声音的同时,赵榛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下了他身边那名金军将领的脑袋,接着猛扑向城墙的台阶方向。被砍死的金军将领身旁的金军副将,看着面前血花飞溅的一幕,他发出了惊恐的呼叫:“你们在干什么?”

    “杀狗!”赵榛说着,身法却迅猛如虎,一瞬间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一刀就刺进了那个金军偏将的胸口。那金军偏将不敢相信似的看看胸口的伤口,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的软倒了下去,口角喷着血沫而亡。

    赵榛抽刀抬起头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杂乱的刀光剑影。狄雷所带领的一队战士正向城墙上的信王军守卫猛攻。

    台阶上方,几十个金军弓箭手还在不断的放箭,金军刀枪兵正在做最后的殊死抵抗,企图等到自己的援军赶到。但很显然的,他们快顶不住了,成百上千的信王军沿着台阶猛攻而上,不顾伤亡,不顾头顶箭如雨下,一个中箭倒下另一个立即替上,只是一个劲的往上冲杀。信王军彪悍的冲杀着,金军步步败退。就在瞬间,城头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呐喊道:“大宋万岁!信王万岁!”信王军战士已经攻下了城头,金军的旗帜已经从城头上被抛了下来,成千的信王军在城头上面欢呼雀跃,挥舞着手中的刀枪。

    这时,街道的对面已经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金军在城中的守军主力已经到来了。大路的尽头一片喧嚣,在那泥屑与尘土的灰蒙蒙中,出现了数千的金军骑兵,金军骑兵们一个个抽出弯刀,立刻出现了漫天的刀光,他们正在呼啸着接近了,隆隆的马蹄与大地的碰撞声震耳yù聋。

    两千名金军骑兵在前面为先导,其后是三千多名金军步兵跟随其后,金军军队的气势本来也是极其强势的,只是因为被拘束于狭窄的街道上,加上被突袭的仓促,金军的兵力没办法展开,战斗力无法展现。

    这时的长安街上,已经是一片空荡荡的,刚才激烈的厮杀一起,所有围观的平民和街上的行人、小贩都在瞬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站在城楼上,看到敌人援兵的赵榛面sè凝重。他“噔噔噔”的走下了城楼,跃上战马,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鸣般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我的士兵们,大宋的命运,尽在你我手中!今rì的一战,将决定我大宋西部的归属,从现在乃至以后我大宋人的命运!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为了护我们的家人。”说到这里,他拔刀在手,刀锋前指着那一片滚滚而来的金军骑兵道:“跟我杀过去!”

    说罢,他猛踼战马,高举马刀,挺身而前,赵小刀立即尖叫道:“保卫殿下!”带着几十护卫纵马跟随赵楱冲杀了上去。

    “跟我上啊!”狄雷狂吼道:“杀敌!杀金狗!”一瞬间,在信王赵榛与赵小刀、狄雷的带领下,这些进入城内的信王军骑兵义无返顾的冲杀向前,后面步兵紧跟其后。信王军人cháo汹涌,冲过街道,气势比起金军的骑兵来,毫不逊sè。

    此时,赵榛已经与敌人的骑兵先锋遭遇了。金军骑兵的领队将领眼看几个敌人的骑士向自己冲来,“你们是什么人?”他盯着这接近而来的不明身份的青年人,以女真语问话道。

    赵榛不作回话,只是一个劲的策马前奔,眼见他与信王军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已经很接近了,他直接手起刀落,“唰”的一刀砍下了这个骑兵的脑袋。

    “哇!”金军骑兵阵行爆发出一阵鼓噪声,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金军骑兵齐齐向他围来,五六把马刀从半空劈下,直砍他的脑袋。

    却只见人影一晃,赵榛身子一拧,已经消失在了马鞍之上,藏身于马腹之下,所有的攻击通通落空了。

    就在这时,狄雷已经带人杀了过来,数十骑兵卫兵也跟着杀进,与金军的骑兵们厮杀了起来。这些卫兵骑士们都是信王军的jīng锐好手,是千中挑一专门出来护卫赵榛的。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凡。

    一阵叮叮当当的激烈金属敲击响声,斩马刀砍在金军的铁甲、铁盔上面,溅出了点点火花。金军大喊道:“杀!杀!”由于长街狭窄,他们的兵力施展不开,没办法增援他们的前军,人马拥挤,互相推拥,战马跟战马厮咬,互相踹踢,混乱之极。

    后面响起雷霆般的巨大响声,信王军的骑兵已经杀来了!看到狭窄的街道中冲锋的军队,赵榛看到周围避无可避,都是房舍,被冲锋的自己军队冲到了可就有危险的。想到这里,赵榛立即打了一声尖锐的呼哨吼道:“弃马,上房顶!”

    几十名亲卫与狄雷陡然听到这个命令,都是一愣,没等他们明白过来,赵榛已经身先士卒的为他们做了示范。他从马鞍上一个翻身下来,轻轻一跃,人已经上了路边平房的屋顶,回头朝下面喊:“快上来啊!”

159破城攻敌

    看到赵榛的喊叫,与后面冲锋而来的自己的兵马,狄雷等人恍然大悟,纷纷跟着上了房顶。他们都是jīng选出来的好手,从马上跃上这么一间低矮的平房顶,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最后一个信王军护卫跳上房顶去的时候,金军已经反应了过来,几个金军弓箭手立即放箭,把身在空中没有遮挡的亲卫shè成了靶子,他惨叫一声,立即坠了下去,摔倒在地上。

    正在这时,雷霆般的马蹄轰然响起,上千信王军骑兵狂冲而来,向信王军军发起了攻击,轰隆隆的骑兵们犹如山洪海啸,无可抵挡。

    对面的金兵被这种可怕的声势所吓倒,他们前排的战马也发出绝望的嘶鸣,却是被后面的金军骑兵顶着,无处可躲藏。那个坠落下去的信王军护卫,却顷刻间被一片战马的狂cháo和巨大的马蹄轰鸣声音所淹没。

    最前排的金兵被前排冲来的信王军骑兵们地长枪刺穿了身体。而后,随着“轰轰轰!”的声响和人的惨叫与战马地嘶鸣声,后排的金兵与前排的信王军战马冲撞在了一起,战马与战马碰撞而倒地,人被撞的飞了起来。

    随后,巨大的喧嚣与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战声音,震耳yù聋,两军已经交上手了。信王军凭借一开始的猛攻占据了上风,他们的前锋深深的杀入了敌阵,只听见一片哀号和呻吟声,信王军抽动着长枪,以可怕的力量,前刺抽动,刺得金兵骑兵一排接一排的被刺穿后,跌倒在地,随后被马蹄践踏。

    依靠长枪比弯刀距离长,信王军骑兵们所向披靡,但金军的抵抗仍旧相当激烈,他们慢慢的立住阵脚了,开始反攻。

    双方的军队将士们都有强烈的战斗意识,但是周围全是房舍的环境,却限制了他们投入更大的兵力。上万人规模的大战,却因为两边街道的房屋的限制,只能拥挤在一条狭窄得只能让十人并行的,按说是很宽阔,但是对于战斗却很狭窄的街道进着。交战面非常的狭窄。

    在那几条街道的交战线上,双方军队那金属武器的密集程度到了可怕的地步,几乎每一个空隙都插进了无数的武器:尖锐的长枪,锋利的砍刀与弯刀,横飞的箭矢……武器密集到这般的程度,竟然遮蔽了双方士兵的视线。

    双方的将士们都看不到对面的敌人了,唯一知道的就是不断的向前刺出手中的长枪,挥下手中的弯刀。接着就感觉到枪刺入**的触感,利刃砍削骨头的声音。

    同一时候,自己也被对面的武器同样砍倒、捅穿、劈裂,头顶上箭如雨下。大道上交战面上的尸体已经堆积了好几层,一蓬蓬的血雨喷洒。

    惨叫声接连不断,一片密集的金属反光,密密麻麻犹如树林一般的长枪群,以及无数的弯刀山林,显现着狰狞的寒光。

    由于地形的限制,双方谁都没有办法更大的展开打击,只能把全部力量都倾注在狭窄的接触面上。就这样,两方的军队谁都不可能对对方进行突破,长安城内的几条长街像一个可怕的搅肉机,无情的吸纳着双方士兵的鲜血。

    金军将领首先发现事情不妙,如果照这样的速度拼下去,等消灭了面前的信王军,他们自己的部队也就要完蛋了,根本没有力量去应付信王军在城外正在陆续冲过来的增援力量。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能撤退了。哪方如果首先后退,另外一方肯定会乘胜追杀的,慌乱之下,肯定会全军崩溃的。

    正在这时,赵榛在屋顶上探出个脑袋,朝指挥军队的狄雷叫嚷道:“快组织弓箭部队上房顶来!我们的步兵弓箭兵和长枪兵还有刀盾兵们,都给我快上来!”

    听到赵榛的话,狄雷立即如梦初醒,高声嚷道:“弓箭兵,长枪兵,快快来爬上屋顶!快上房顶,占领制高点!”

    没能挤上去参战的信王军步兵士兵们纷纷响应命令,有的找梯子,有的找石头,有的搭人梯,踩在战友的肩膀上。无数的信王军士兵匆匆忙忙的向周围的房顶们爬了上去。

    那些简陋的平房屋顶“咯吱咯吱”一直作响,躲在里面的百姓们听到外面那无数的惨叫和交战的喧嚣声音,不禁都吓得瑟瑟发抖。祈祷自己的房子千万不要在下一刻钟给塌了下来,但现在,长安街道上的所有战斗者们谁也顾不上这些百姓了。

    “快!到金兵军队的头顶上去,狠狠的给我shè杀!”对着那些纷纷爬上各条街道房屋上的将无数信王军士兵们,赵榛快速的下着命令。

    希望军士兵们轰然响应,他们刚才一直被挤在队伍的后面,没能参加战斗,早就憋着一股杀气了。现在得到了这么好的打击敌人的机会,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摩拳擦掌。信王军步兵们在所有的屋顶上都可以畅通无阻的前进着。在赵榛的带领下,各部兵马从各条街道房屋之上纷纷前进,各支队伍在金军完全毫无反应的情形下来到了金军队伍所在的那一边的屋顶之上。

    当队列中段的金军军队正在焦急的等候着前面激烈的战斗的时候,自己紧张的准备着,猝然间,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一个好奇的金军骑兵抬起头张望,一声大叫道:“啊!看上面!”

    金军的步、骑兵们纷纷抬头张望,面前出现了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景象。正对着太阳,阳光耀眼,两边头顶的屋檐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信王军弓箭手、长枪手以及刀盾兵,在两边的屋檐上密密麻麻的排成了几行,无数张拉得满满的强弓正对着他们!

    在瞬间错愕的沉默之后,金军士兵们立刻sāo乱了起来,对方是居高临下的角度,而且己方的兵马完全拥挤在狭窄的毫无隐蔽的街道上动弹不得,那将是最好的弓箭杀伤靶子了!

    蓦然间,一声声恐怖的叫声撕破了长空:“敌袭!救命啊!”金兵军兵群们顿时乱成一团,大家拼了命你推我拥,都想向别人的身后躲藏,引起了整个队伍的极大sāo乱。

    金军纵横天下,灭辽侵宋,何曾威武雄壮,哪有那种狼狈样,是从没有过的。与此同时,只听到一声清叱道:“放箭!”

    顿时,漫天的利箭犹如一阵暴雨倾泻到了毫无掩盖的金军的士兵们头顶之上。由于双方距离如此之近,目标又如此的拥挤密集,这阵暴雨的几乎每一个“雨点”都没有落空,每次落下都会引起不停的惨叫和鲜血。

    信王军弓箭手们拉弓放箭,不间断的轮番shè击,不到几分钟时间,这几百米地段内的金军军队已经溃不成军,地上遗留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员。剩下的一些金军军兵只是拼命的往后挤,想借着别人的身体来掩护自己,但是其他的金兵们也不是傻子,金兵们都拼命向后退,冲撞了后面部队的秩序。

    但是信王军将士们的攻击仍旧没有停止,大批的弩手从屋顶居高临下的发shè弩箭,“嗖嗖!”的声音下,那快速的弩箭带着弹簧崩出去地可怕的力道,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信王军兵们穿着盔甲的身体。

    金军士兵们纷纷战栗着逃跑,惨叫呻·吟着、失魂落魄的乱作一团,金兵们顿时被shè杀的溃不成军。突然袭击的杀伤让数百个金兵丧生,数百金兵受伤。造成的影响和后果却是可怕的,整个金兵队伍开始sāo动了起来,所有地段的金军立刻混乱了起来。波动立即影响到前线,听到信王军已经包抄了后路,在前线拼杀的金军兵们士气不禁一衰,开始微微向后一退。

    在第一线督战的狄雷立即发现了信王军兵的缓步撤退,他立即率军乘机发动猛攻,鼓劲大叫:“我军已胜!金军正在败退!弟兄们,跟我上啊!”

    此消彼长之下,信王军士气大旺,在长安街道之上狂攻不已,步步强行攻击,金军军则是节节后退。但是在信王军凌厉的攻势下,他们很快就站不住脚了,阵脚已经开始松动。开始时候后退还是有意识的,后来却是身不由己了。

    当所金兵都在向后退的时候,退得慢一些的金兵们自然就成为了对方所有的武器的攻击目标。在死亡的威胁与士气的低落地双重压力下,金兵们越退越快,从且战且退变成了背对着敌人直接落荒而逃,有组织的后退终于变成了彻底的溃败。

    突然金兵士卒们发出一声大喊:“撤啊!”溃败的军队犹如风卷残云,从长安街上一泻而空,疯狂逃跑了起来。

    信王军的骑兵们紧追不舍,呼啸着追赶上前,激扬的马蹄将路面上的尘土踏得粉碎,土扬尘溅,犹如长安街道上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般。闪亮的枪林头子在太阳底下一片耀眼。

    信王军们凶狠的从后面刺杀着那些逃跑的金军士卒,弓箭手则在街道的屋顶上不断的发箭shè杀金军的溃兵。金军开始全面的溃败。

    在金兵驻扎屯军军营中,到处都是一片火光,这是信王军追杀负隅顽抗的金兵地时候,放火烧敌的战果。

    赵榛骑着马,在将领军官们的陪同下,纵马奔驰长安大街。迎面一路路传令兵纷纷飞驰而来报告:“殿下,青龙军报告,我军第一营与第三营将士已经拿下了金兵城左军队的大营!”

    “殿下,我军主力各部正在进入城内,现在麒麟军、朱雀军、玄武军以及禁卫军所部都已经大部分进入城内!”

    “殿下,白虎军报告,我军第一营和第二营已经拿下了粮仓!所有粮食完好无损!”

    “殿下,白虎军第三、四、五营与青龙军第四、五营所部正在追击金军溃败军队,已经将他们包围在了南城门方向!我军已经控制了南门,他们无处可逃了!”

    “殿下,金军在本城的最高守城主将汗不也达布卡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他已经自尽了!”

    捷报频传,望着马蹄边一路狼籍的金军军兵尸首,那成堆的人马尸骸,赵榛心头充满了一种征服者的昂扬感觉。数朝首都,长安这个庞大的都市就在我的脚下,这是属于我的第一座都城!所到之处,浴血获胜的信王军士兵纷纷对他举起了武器欢呼:“信王殿下,万岁!”一行人意气飞扬,迎着欢呼的军队前进着。

    正在石骨朵与刘麟的军队与完颜昱(蒲家奴)地军队组成的联军,追击张浚的宋军正面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金兵的强势,让败退的张浚地阵线都大为缩水了。

    曲端与吴玠、刘锡、刘锜的八字军、孙渥以及赵哲等几路人马纷纷败退,右翼的孙渥大军甚至不能维持其阵线。

    此时,孙渥以及赵哲两部人马,不得不向zhōng yāng的,由张浚亲自率领的由曲端与吴玠、刘锡、刘锜各部人马组成的中军靠拢。

    最后紧缩在张浚大军的右边成为一个大方阵。因为要防御的地方少了,人员密集,处于内线作战的宋军阵地显得巩固了许多。就这样,面对周围追击的金兵联军,张浚调整阵型,边退边打。

    而金兵联军一下显得兵力充足起来了。他们甚至有余力从中抽出两万人出来,对战斗力最强地刘锜的八字军所部建立起来的军队打了一次漂亮的追击战,金军骑兵凶很地挥着弯刀将防御阵地的宋军打得狼狈地后退。

    这时,吴玠带兵杀上,与金兵纠缠在一起,让强弩之末的宋军军士气被勉强的鼓起来了,但却不能持久。

    此时,面对节节败退中的局面,吴玠挥舞着大刀亲自在前线亲自督战,一连yù砍倒了几个溃退的部队将领,但士兵们实在太疲倦了。在接近一半的伤亡代价下,视死如归的勇士并不多。

    吴玠的意志非常坚决,但他的部队兵力比较少,其他将领们除了刘锜外,抵抗金兵们都比较敷衍。吴玠与刘锜带着最勇敢、最坚决的士兵在战斗中勉励抵抗着金兵的突击,但是由于兵力不足没有支援的原因,跟金军稍一接战就退下来了。

    在吴玠与刘锜勉强的抵抗中,金兵追击宋军的战斗陷入短暂的停顿后,抵挡不住的吴玠与刘锜各部的士兵如cháo水般又退了下去。

    此时,大胜后的金军中军里,完颜昱(蒲家奴)、石骨朵和刘麟看着前面顺利的战事,纷纷笑了起来。

    完颜昱(蒲家奴)对石骨朵与刘麟说道:“石骨朵将军与刘将军放心,等我们击退由那南蛮张浚统帅地由曲端、吴玠、刘锡、刘锜的八字军余党、孙渥以及赵哲几路人马组成的宋军后,我们就合兵一路,攻打那南蛮宋国地信王赵榛。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打败那个宋国亲王,我们曾经的阶下囚的。”石骨朵与刘麟连忙点头称是。

    眼看宋军败退,战局对己方有利,众金军将帅纷纷笑了。但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见远方长安城方向起了滚滚黑烟。

    “咦?那是?”首先发现这一情况的刘麟说道。“呀!不好!”完颜昱(蒲家奴)顿时大惊,石骨朵也眉头紧锁的看向远方。正当这时,一队金军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飞一般地向金军帅旗方向扑来。

    金军亲卫队立即上前拦住他们,喝道:“来者何人?擅闯中军营,不怕杀头吗?”

    领头的金军骑兵将领狼狈地滚下马鞍,脱下头盔,完颜昱(蒲家奴)与石骨朵一看认出这人是他们派出联络长安城的探马营的百户。

    只见那金兵百户满面尘土和惊惶,磕磕跌跌地往前跑,却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狼狈地趴倒在地,惹得一众傲慢的jǐng戒亲卫军士兵都哄笑起来了。大金国的战士都是杀人如麻、走路如风的勇士,何曾有如此的狼狈?

    但很快地,他们就笑不出声来了,那金空百户抬起头来,用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嗓子惊叫道:“长安破了,一支信王大军假拌我军破了长安,并向我们这个方向杀来了!信王军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完颜昱(蒲家奴)与石骨朵等人立刻变得脸sè铁青。“长安城……丢了?混蛋!”完颜昱(蒲家奴)怒道。

    此时,北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第一线明晃晃的长枪闪光。灰sè的小点汇集成线,密集地向前推进。

    在张浚的大军败退之危机之时,信王军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信王军以严整的战斗阵容向前推进。走在前面的是展开箭矢阵势的信王军骑兵,骑兵们以密集的队列向前推进,森严的阵型,长枪林立。骑士们前挺长枪,身子随着战马的前进而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

    紧跟着骑兵阵的是信王军的步兵方阵军队,黑压压的步兵队列犹如森林般一眼望不到尽头,后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各军举着旗帜在前方为本军指挥着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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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聂儿强退兵

    信王军中,阵型整齐,还有信王军的传令兵快马奔驰于各队之间,如穿梭的飞虫一般传达着一个个的命令。

    整个信王军战士前进步伐整齐如一,军阵威严如山,浩荡似海。无形威压让远处的金军士卒感觉出不上气来。

    与赵榛亲自率领的王贵地亲卫军一同出现的,还有王劲所部的禁卫军。歼灭了长安城内反抗的金军之后,为了帮助败退的张浚所部地宋军,赵榛就急忙率军南下,攻击正在攻打宋军的金军。

    就在完颜昱(蒲家奴)与信王军对峙之时,发现信王军出现的张浚欣喜万分,此时的张浚已经整顿好了兵马,准备反攻。但他的兵力虽多,但战斗力太弱。面对强大的金军,不敢单独进入战场。

    “信王军到了!信王军到了!”曲端、吴玠、刘锡、刘锜、孙渥以及赵哲的各部人马纷纷叫嚷了起来。信王军军队抵达战场,给宋金战场带来了最大的震荡。

    听闻信王军的突然出现,完颜昱(蒲家奴)、石骨朵、刘麟的心中都是一惊。望着地平线上源源涌出的军队,望着那山一般闪亮的刀枪剑阵,那飘扬在空中的一面又一面信王军军旗,还有更为可怕的是信王军万军如一的步伐,他们被一种沉重的、极为可怕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要小看万人一致的步伐!在那个时候,是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军队地。所以,在金军将帅们看来,这是一种震撼他们心灵的,如神助一样的神军!

    足足有十分钟时间,完颜昱(蒲家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军将领们紧闭着口。金军中军笼罩在一片压抑而沉重的静寂中。

    “长安夺不回来了,面对如此的信王军,我们完了。”这是所有金军将领们心中没出口地一句话,也是大家看到那强悍的信王军阵后,心里未战先怯的想法。

    完颜昱(蒲家奴)与石骨朵、刘麟联军击败张浚的绝对优势地战局,却在信王赵榛率军抵达后,战况迅速急转直下。

    首先与信王军接触的是,留驻后方大营的刘麟地万余残余金军汉人军部队。稍一接阵,汉人军就如被洪水冲破的沙堤一般迅速崩溃、瓦解。面对着强悍的信王军,屡战屡败的叛军士兵并没有为异族政权殉葬的意思。而且比起原来背叛过的软弱宋军,向强大的信王军投诚看起来似乎是他们最好的出路了。

    前锋将狄雷率领的青龙骑兵军刚刚抵达,这些汉人金兵们纷纷抛下武器,大部分人就地跪倒投降了,小部分汉人军的军官和将领们则骑马逃跑了。军心士气如此低落,匆忙进入自己阵地的刘麟,连稍稍微维持一下的努力都做不到。当他派亲卫兵杀了几十名逃跑的士兵后,很快就遭到大量要投降的士兵们围攻。

    那些汉人军们本来是想投降活命的,信王军不杀俘虏使他们活命的希望。你刘麟当初带我们投降了金兵,现在为什么不让我们投降更强的信王军?所以,为了活命,投降的金兵们立刻反击,将刘麟的亲卫军纷纷杀死。

    看到所有的军队纷纷投降,而各部将领们不是逃跑就是被杀,要不就跟随着士兵们一起造反投降了。面对亲兵们被投降反叛的汉人军砍杀的节节败退,刘麟直截了当地骑上战马就往金军主阵地逃跑。

    为了阻挡信王军的进攻,回到自己军阵的石骨朵紧急从自己的军队里抽调出了五千人回头抵挡一下,但就连他本人都对这次阻击不抱任何信心。

    赵榛出击地时机与地形都选择得太好了,金军刚刚与宋军全面打了一仗,虽然击败了宋军,斩杀俘虏了数万宋军。但是,此时虽然宋军无力抵抗,金兵们也无论是在斗志上还是体力上都堕落到了最低点。

    此时,石骨朵仓促组成的五千人地防线根本就挡不住信王军骑兵箭矢阵型的冲击,一冲就垮了。..

    石骨朵部下的那些疲惫不堪的金军士兵们,一看到是打得自己逃到这里的强悍信王军,立刻就心凉了一半。面对长枪骑兵们的冲锋,金兵组成的阵型纷纷被冲垮了。

    庞大的信王军骑兵队像是消融冰雪的火焰激光刀一般,直接刺穿消融了金兵们那道仓促组建的防线,从战线中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最后猛然冲进了完颜昱(蒲家奴)中军侧翼的阿shè撤离与泰尔孟地联军之中。

    本来已被信王军打得士气全无的阿shè撤离与泰尔孟两军,在强大的信王军铁骑下立刻土崩瓦解,彻底的垮了下来。在迅若雷霆的信王军枪骑兵面前,金军各部兵马们惊叫着四处逃散。

    紧接着,汹涌的骑兵cháo水般向阿shè撤离与泰尔孟军队后面的,完颜昱(蒲家奴)地主军阵涌来。同时,眼见援军抵达而士气大振的宋军,在张浚的命令下发动了进攻。

    宋军中的吴玠与刘锜两部人马虽然损失很大,但是依然在两位勇将的带领下,勇猛冲锋向前。在他们做前锋的榜样下,其他宋军大部人马也开始反攻了。

    很快,赵榛和王贵所率领的信王军骑兵部队在连续击溃了刘麟、石骨朵、阿shè撤离、泰尔孟和聂儿各军军阵后,在完颜昱(蒲家奴)统帅的金军中军侧翼,前锋狄雷的信王亲卫青龙军与张浚所部的吴玠与刘锜两部人马会师了,断绝金军军向右翼逃窜的可能。

    王劲统帅着信王禁卫军中军、神龙、金龙、银龙、铜龙、铁龙六路大军齐头并进攻袭金军、信王亲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各军纷纷杀来。张浚率领着曲端、吴玠、刘锡、刘锜、孙渥、赵哲各部宋军也纷纷杀来。

    金军面对周围四面围杀而来的各部信王军与宋军的人马,他们接连不断地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信王军的骑兵冲阵如一阵暴风般卷过,飞箭、长枪、砍刀、马刀、狼牙棒纷纷而来,砍得金军尸积如山。

    完颜昱(蒲家奴)认为自己的军队可以抵挡信王军的攻击,至于张浚地宋军的战斗力更加不值一提。他认为还有一拼之力,只要击败信王军。

    但是,当完颜昱(蒲家奴)的一个整编万人军向王劲的禁卫军冲去得时候,立刻就被无数的枪骑兵冲破阵型,随后被一个个齿轮一般的步兵连锁八卦梅花绞杀阵杀的片甲不留。

    信王军亲卫军和禁卫军战士的战斗力,已经达到或超过了女真人最强军队的战斗力,加上奇妙的战阵,这些大部分都是辽**队投降而组建成军地金兵们立刻被杀破了阵型,纷纷败退。

    到处都是喊杀声、号角声、锣鼓声和战马的嘶叫声,到处都是惨叫与兵器的碰撞声。战斗惨烈的进行着,大地都被染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军大势已去,到处都是脸sè惨白的金军兵惊惶地四处张望,企图为自己寻得一条逃生的道路。很多金军军官都在慌乱地脱掉自己的厚实的军官铠甲和头盔,匆忙从死人堆里拣那染血的普通士兵制服给自己穿上,这样逃命时候方便点。

    信王军的大军在战场上出现之后,聂儿第一时间就扑到了石骨朵跟前,一个劲地催促他撤兵。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跑吧,信王军要断我们后路了!”“聂儿,您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没有命令敢撤兵,你再有后台,完颜昱也要yù我们头的!”

    聂儿怒吼道:“石骨朵,你没长眼睛吗?现在还说什么完颜昱(蒲家奴)!完颜昱(蒲家奴)完蛋了,长安完蛋了!再不走,宋军和赵榛就要把我们抓了扒皮!你没看吗。完颜昱(蒲家奴)的大军垮了,阿shè撤离和泰尔孟的军队也垮了,刘麟更是早早的就溜了!“

    “什么!”听闻刘麟逃跑的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石骨朵的头上,他耳朵嗡嗡作响,以同样的声量回吼聂儿道:“这不可能!我知道刘麟,他虽然是汉人,但也算是我大金的一员猛将,他不可能这样做!”

    “石骨朵,你睁大眼睛自己看!除了你的部队和完颜昱所部,现在还有哪支部队在抵抗!你派人去其他军的阵地看看,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抵抗坚守!”

    石骨朵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救过自己的好友,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会不抵抗而撤退。在危机时刻,当恐惧和压力大到不能承受的地步时,就是女真勇士也会露出他们的怯懦和弱点来。

    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也是如此,与信王军连战连败地战斗压垮了他们的意志和判断力。

    当信王军的骑兵朝着他俩指挥部冲来时,他们以及他们的部下被这支生力军部队的声威所慑,好多金兵都失去了理智,不顾所有监军督战队和亲卫们的阻拦,他们几乎是仓荒而逃。临阵溃逃的金军越来越多,本来就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金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所部的金军被突杀而来的禁卫军一击击溃。

    不必派人去查探了,因为现在石骨朵就可以看见了,溃败地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所部的金军士卒逃得满山遍野,黑压压地一片朝这边涌来。石骨朵铁青着脸下令,让部下的军队对逃过来的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所部溃逃的金军士卒放箭,命令他们重新走上战场。

    于是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所部的溃兵被石骨朵军的箭雨和信王禁卫军的铁骑夹在中间,进退不能,跑去又跑来,惊慌失措,被大片大片地砍杀或shè杀,哭号惨叫声震天动地,溃兵们已经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了,纷纷向喊着“投降不杀”口号的信王禁卫军投降。

    一个个金兵放下武器,倒地求饶,那种狼狈和凄凉,完全不似曾纵横天下、灭亡大辽、征服过半个大宋的无敌劲旅。

    看到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所部金军溃败投降的凄惨情形,聂儿的脸都白了,他更加起劲地催促石骨朵快快撤退,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但石骨朵却还在迟疑,他还存有最后的希望,完颜昱的中军还没有参加会战,近二万人马还没有投入战场。

    而且,长安城内有一万多金兵,他不相信这支军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全部被灭,虽然目前局势极端不妙,但若完颜昱的这支军队能及时顶住信王军地话,必能对战局产生极大的变动,金军还是有希望的。石骨朵也顾不上溃兵和乱军中的泰尔孟和阿shè撒离了,他率兵立刻与完颜昱的中军汇合。

    但是很快,一队金军败兵自北奔来,宣告了金军最后希望的破灭。他们带来消息,长安城的守军遭到信王军的攻末后,损失了数干人马,剩下的金军向信王军投降了。而部分忠于金国的死硬份子逃到了大山里,等信王军大军南下后,才跟在信王军的后面,等双方激战,仗都打到了尾声后,才来向完颜昱(蒲家奴)报信。

    信王军兵力雄厚,战斗力超强,逃回来的城守备偏将见到完颜昱后,激动的一口气讲说着信王军的强大,却没注意到完颜昱和石骨朵等将军们yīn郁的脸sè。

    听到他的汇报,面sèyīn沉的完颜昱缓缓点头道:“知道了,你先率你的人去后军去吧。”后军比较安全,这算是照顾了。

    那名报信地城守偏将感激地下去了,石骨朵和聂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而此时,完颜昱也皱起了眉头,他当初与信王赵榛打过几仗,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次,信王赵榛亲帅百胜雄兵前来,还都是现代特种兵训练出来的战斗力特别强悍的军队,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信王军如一座不可仰止的高山一般,让他无法将其击败。

    “石骨朵将军,聂儿将军,你二人立刻带本部兵马,到大军左侧建立防线,严守抗敌。”“遵命!”石骨朵与聂儿领命下去了。

    石骨朵与聂儿率军离开中军,准备带兵继续建立新的防线。此时,聂儿说话了。“石骨朵将军!”聂儿的神sè少见地严肃道:“这次是当真没希望了。长安是完颜昱的地盘,这次败得这么凄惨,他不可能下令撤退的。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陪完颜昱一起殉葬,要么就得逃命了。”

    “逃?我们还能逃到哪里?河东路丢了,京兆路也快被信王赵榛夺了,还能往哪里逃?我们不逃了,我和信王军拼了。”石骨朵说得斩钉截铁。

    聂儿摇摇头,说道:“我们输定了,即便我军死守到最后也改变不了败局的!”

    石骨朵摇头说道:“其实,早在河中府城丢了之后,我就该血战至死。这关键时候,我身为大金国的勇士,不能大胜敌军,那就舍身成仁。聂儿将军,你若要离开就请抓紧,我会为你准备好快马和卫队。”

    聂儿脸sè变幻,沉默良久,他要带石骨朵走,是因为石骨朵是皇族部落中的一员虎将,有他在,将来治自已战败之罪时,自已也可拿他顶罪脱身。聂儿用一种古怪的声调说道:“石骨朵将军,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坚持到最后吧。”

    不明白一向爱财惜命的聂儿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不畏死亡,但石骨朵还是很高兴,他说道:“好!那我们一同到前线去,与信王军拼了。”

    “好,石骨朵将军你头前带路吧。”石骨朵转身,正要跨步前进,突然他感觉背后风声响动。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到“砰”一声闷响,头痛yù裂地石骨朵艰难地转过头来,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聂儿那张微微有些惊惶和决然神sè的脸。

    眼前一黑,看着那聂儿后,石骨朵仍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头疼无比的石骨朵整个人向前朴倒,已昏了过去。

    石骨朵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中躺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好像并不长,似瞬间。又好像过了很久的时间,似几天几夜。他是被连续不断地摇晃把给晃醒的,他醒过来时,首先感到的就是没有战场的喊杀喧闹声,周围一片寂静,面前有几个熟悉的脸孔,正在关切地望着他。

    首先一人正是聂儿,而兵溃逃跑的阿shè撒离和泰尔孟也在近前,看到石骨朵醒来,聂儿露出如释重负地表情道:“好啦,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下手太重,把你打坏了呢!那样的话,大伙非得找我拼命不可。”

    石骨朵摸了摸脑袋,迷迷糊糊的脑子依然里是一片嗡嗡作响,头痛得很。他慢慢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面,车子正晃动着前进。

    石骨朵从马车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大队的士兵行进在马车的周围,部队行进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之间,残阳在马车与队伍的背后露出了最后地金黄sè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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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合围金兵

    看到军队向北方前进,“我昏迷了多长时间?”石骨朵问道。“你昏过去大概两个时辰吧。”聂儿回道

    “我们在哪里?”石骨朵又问了一句。“很明显,我们在马车上。”聂儿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回答说道。

    “废话!我问的是现在所在的地方!地点!说!”石骨朵喝问道。聂儿回避了石骨朵咄咄逼人地目光,一旁的阿shè撤离轻声说道:“我们正往鄜延路方向去。”

    “就我们?”石骨朵说道。“还有我们的军队。”聂儿低声说道。“你们还有屁点人马!大多数都是我的军队,你怎么能调动他们的?”石骨朵说道。

    “你晕倒了不能理事,我就接手指挥权,然后我就告诉你的部下们,你之前有军令,差遣我们向北突围,阻击北方另一股信王军主力。”

    “这个谎也扯得太假了!”石骨朵怒吼道:“不可能有人相信的!这分明是临阵脱逃!大家不可能看不出来!”

    聂儿耸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没有一个将领反对,大家都很高兴地服从了命令。”

    “怎么可能!”石骨朵惊讶的说道。“你可以自己看,事实摆在眼前,整个军队,不论是谁的人马,现在都和我们一起走了。”聂儿指着外面的军队说道。

    石骨朵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行进的,大部分是自己部下的兵马,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聂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石骨朵,不要再一厢情愿了,没人愿意为完颜昱殉葬,他败了,我们没必要把大好的生命陪他一起葬送在这里,不是吗?回去以后,以咱们的关系,罪过不会太重的。呵呵!”

    石骨朵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聂儿,他发现,对方那张微笑的脸此刻却显得那么令人憎恶。

    察觉到他目光中的凶狠,聂儿向后靠了一些道:“怎么了?”石骨朵冷冷说道:“我很想一拳打飞你!你这个怕死的混蛋!”

    聂儿吃惊地向后靠,泰尔孟与阿shè撤离连忙举手虚档在面前,阿shè撤离劝说道:“别!石骨朵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聂儿也是为了你好,别冲动。”

    没有理会他们,石骨朵扬声喊道:“停车!”马车停住了,石骨朵推门跳下了马车,双脚踏上坚实的大地,他的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一队金兵骑兵经过,石骨朵向带队的百夫长说道:“把你的战马给我。”那名百夫长立即下马,将战马立刻交给石骨朵,石骨朵翻身上马。这时,聂儿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叫道:“石骨朵,你要去哪里?”

    石骨朵冷冷说:“到该去的地方。你们怕死,我不怕!”说罢,一抽马鞭,逆着部队队列行进的方向,战马向南面朝着落rì奔跑起来。

    石骨朵听到身后传来了聂儿地喊声:“石骨朵,我在延安府等你!我们在那会合,记得过来!”

    虽然听到了,但石骨朵根本没把聂儿的话放在心上,这时他一心一意想的只有战局。他心头藏着极为不安,聂儿突然把河东军从阵地带走,那么完颜昱大军是否已全面的崩溃了?

    石骨朵急马回到战场上时已是晚上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混乱的场面。前面喊杀声一片,烈火烧红了夜幕的天际。纷乱的各路兵马人群,喧嚷的喊杀声和叫喊声以及惨叫声,谁都看不清谁了。溃败的兵马不断地从石骨朵身边冲过,石骨朵甚至来不及看请他们的旗帜和服装。

    正如石骨朵所担心的那样,河东金军的突然撤退,不但让金兵军阵在信王军面前敞开了阵地,更沉重地打击了京兆府路金军军队地士气。河东军历来是金军中战斗力不差的军团,石骨朵本人也是大金王国数得着的大将,知道他们都跑了,沮丧和被背叛的愤怒溢满了京兆府路各部将领们的心头,很多金军部队发生了sāo乱。

    ] 有些地方,强硬的金军军官将领们不得不杀掉了动摇得最厉害的一些士兵,以稳固军心。

    面对信王军那些奇异而杀伤力极大的剿杀阵型,面那些勇悍而拼杀动作jīng炼,互相配合如一体的信王军jīng锐战士们,连那些女真人战士,完颜昱(蒲家奴)最忠诚、最坚定的勇士们也开始惊慌失措。

    完颜昱(蒲家奴)的金军军队在各个方面都遭到了信王军与宋军四面的突击围攻。刘麟的汉人军第一时间崩溃,刘麟带领亲卫军逃跑了。阿shè撤离与泰尔孟所部被击溃,俩人不知所踪。而石骨朵与聂儿所部被击退后,聂儿带着军队也跑了。

    现在,完颜昱(蒲家奴)在努力支撑,他的中军竟然要阻挡王劲、赵榛和张浚三路大军的围攻。

    太阳落幕的时刻,虽然金军战士们奋勇抵抗,但是金军中路已被狄雷率领的青龙军所突破。王劲手下的金龙军统领猛兽与铜龙军统领高宠这两员猛将,率领本部人马,已经从侧翼突进,占领了完颜昱(蒲家奴)原来的军旗驻地,与赵榛王贵的亲卫军会师,张浚率领残余的数万宋军则从侧后抵挡金兵,勉强阻击着金军从南方突破。

    而信王军亲卫军所部则在赵榛的亲自率领下,切断了金军中军与侧翼的联系。这时候,金军大军已经不复作为一个整体而存在了。金军各部,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与四面八方涌来占绝对优势的信王军以及宋军浴血奋战。

    此时的金兵,以及被从缺口处滚滚涌来的赵榛信王大军给打得支离破碎。作为一军主帅,金军各部的万夫长都失去了和他们所有军队的联系,血战到最后,金军的两个万夫长都只守着一面金军大旗,身边仅剩不到百名卫兵。

    最后,这三名入侵大宋,烧杀抢掠了无数百姓的金军万夫长,全部战死。

    密集的信王军长驱直入,将金军军阵杀得落花流水。战场的周围一片狼藉,火光冲天,厮杀喊杀声震天,逃命的喊叫与受伤的惨叫声,无数的厮杀声汇集战一片洪流,喧嚣而混乱。

    “完颜将军!”亲卫营指挥千夫长不也塔卡带着一队金军亲卫来到完颜昱(蒲家奴)面前。他的眼睛通红,一番血战下来,他浑身是血,显得凶狠得可怕。不也塔卡急速地说道:“将军,快走吧,乘着信王军还没有合围,现在从南面宋军那里撤退还来得及!宋军战斗力弱,我们完全可以突围而出。”

    看了他一眼,完颜昱(蒲家奴)淡淡说:“长安丢了,京兆府路兵马全都损失在了这里,我怎能离开?”

    “完颜将军,现在还来得及!我准备了好马,专门给您留着的。我和亲卫营为您掩护后路!”

    完颜昱(蒲家奴)脸sèyīn沉地看着不也塔卡,好久,他才出声道:“因为我的决断,我们离开长安队宋军发起了冒然的攻袭,结果,我不下一多半的将士都死在了这儿,难道我还能离开吗?我没有脸面回去见那些人幸灾乐祸的嘴脸,也没有脸面回见大金国的那些人。”

    “将军!”一个声音出来打断了完颜昱(蒲家奴)的话,完颜昱(蒲家奴)手下大将完颜阿也达从后面走出,说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市事,您乃我大金国的国之脊梁,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完颜阿也达正劝说着,完颜昱(蒲家奴)却突然打断了她:“完颜阿也达,有些事你不懂。有些人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一旦失败。他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大金国只有勇士,没有懦夫!”

    完颜阿也达喊道:“将军,为什么?自古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眼前的信王赵榛,他不也在我们大金国当过俘虏么?在我们军队的押解下当犯人么?”

    “可他没有打过什么败仗!至少我没听说过他打过什么败仗!这个人很可怕,他事无巨细,心思细密。”

    完颜昱(蒲家奴)淡淡地一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他仰天长叹的说道:“如此打败,丢城失地,我没脸活着回去了,”

    看到完颜阿也达还要说话,完颜昱(蒲家奴)摇手:“不也塔卡,完颜阿也达,你们带剩余兵马往南向宋军方向突围,冲出包围圈,撤退回延安府──这是命令,不必再争。”

    他自己要死,其他将领们却不想送死。不也塔卡立即执行,他硬推着不甘心的完颜阿也达上了马,带兵向南驰去。

    现在,其他方向都被战斗力极为强悍,战阵极为玄奥,杀伤力极为强大的信王军所堵死了,只有南路张浚的宋军战斗力低下可以突围。

    而现在其强势的信王军兵马正急速地从战场外围展开包抄,试图完全合围金兵。金军若要撤退,唯一的出路是在信王大军合围之前,从南方的战斗力低下的宋军方向突围撤退。

    万户萧得让看到这个情形,便很生气地嚷嚷说道:“完颜将军!请下命令吧,石骨朵那鼠辈,居然敢临阵脱逃!末将不才,要去拦截河东军,要让石骨朵那无耻小人知道您愤怒的可怕,与临阵逃跑要负责的后果!”

    不也塔卡望了他一眼,眼中流露鄙夷之sè。萧得让说得好听,去拦截河东军,他拿什么拦截?损兵折将的各军只是勉强还能支撑在阵地上,只是因为完颜昱(蒲家奴)还在,士气还在的士兵们还没开始大批地逃亡。

    萧得让借口出兵拦截石骨朵,是人都能猜到,他其实不过是想从完颜昱(蒲家奴)身边躲开好趁机逃跑罢了。而完颜昱(蒲家奴)没有理会萧得让,只是看着远处的战斗而沉默不语。

    太阳落下了帷幕,四方漆黑一片,只有幽幽冰冷的月光洒下了青sè的微光。完颜昱(蒲家奴)伫立在大旗之下,在周围的火盆与亲卫军的火把地照耀下,在夜风中飘扬着。

    夜里的这杆金军军旗,安定着金军的勇士们的士气和军心,激励着他们拼死打退了信王军与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不也塔卡明白完颜昱此时的心理,输掉这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让曾经屡战屡胜的他深感失落。以前与赵榛作战,完颜昱(蒲家奴)虽然败了,但那个时候信王赵榛的军队不成气候。现在败了,将会将整个京兆府路全部丢掉!

    “报——报完颜将军!石骨朵将军求见!”一名传令兵迅速赶来禀报道。“什么?”萧得让惊叫着,他不敢相信还有如此傻得人,明明逃脱了还回来送死。

    完颜昱(蒲家奴)霍然转身,脸露喜sè的说道:“让他进来!”石骨朵大步行进,向完颜昱(蒲家奴)行礼,沉稳地说道:“末将参见完颜将军!”

    “时间紧迫,石骨朵将军免礼。”完颜昱立刻说道。“谢将军。”石骨朵道。“石骨朵将军,你河东军各部如今何在?情况如何?”

    “河东军各部在聂儿将军的率领下,正向北方转进,我离开时,我部遭到信王军的追击,但前方并无拦截。”

    “你部有多少人马平安脱离包围圈了?”“情况很混乱,各部损失无法统计。我部约有不到一万人。还有一些逃出去的汉人军在刘麟将军的带领下加入我们的队伍,估计有一万三四千人闯出了包围圈。”

    完颜昱(蒲家奴)点头,低声说:“只有这点人了吗?入关时的河东四十万之师,到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多残兵败将?”

    “将军,情况应该比末将估计得要糟糕,现在信王军的包围圈因为太大,他们的兵力不足以维持,必然会有很多空隙。”

    “但是这些空隙由于比较小,大股部队无法从强悍的信王军军阵面前穿行而过。但是,现在又更大的空隙,比如宋军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大的空隙,这个地段是能突围的地,我们一方的兵马绝不会打不过宋军的,这时唯一突围的出路了。信王军正收缩包围圈,若他们一但合围。我们想突围,就……更加困难了。”

    完颜昱(蒲家奴)点头,突然问:“石骨朵将军,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末将无能,不能阻止聂儿将军胡作非为,带兵逃离,已是死罪,本就惶恐无地自穸了,若再抛下将军和数万弟兄独自逃生,末将实在做不出来。”

    完颜昱(蒲家奴)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出声:“石骨朵将军,你很好,不愧是我大金国的勇士。”事到如今,石骨还冒死回来,就是心有怨恨的完颜昱也不能说什么了。“末将实在愧不敢当。”石骨朵抱拳说道。

    眼见情况如此紧急,完颜昱(蒲家奴)和石骨朵却如此平和地对话,将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萧得让听得心里冒火,插嘴道:“完颜将军,情况紧急,我们还是先想对策吧?”

    “萧得让,放心,你有时间逃跑的。”完颜昱(蒲家奴)淡淡说道,转身大步走上了军旗旁的高坡。

    不也塔卡鄙夷地看了萧得让一眼,低沉地说:“萧将军,你的胆怯子就像兔子一般小!”说罢,他跟在完颜昱(蒲家奴)的身后去了。萧得让膛目结舌地呆在原地,被刺激的面红耳赤。

    野战的火器、飞动的火箭与战士的火把点燃了的战火,遍及了战场各地。战火在燃烧,天际都被火光照映的一片火红。

    此时,金军最后地还算完整编制地残余士兵集合在金军帅旗前。比起昨rì出战前,金军士兵的阵列已经大为减少凋零,残余的金军士兵们身上几乎个个带伤。他们jīng神疲倦、委顿,一个个军服破烂。但他们那通红的眼睛中,依然闪烁着那么一股灭辽侵宋纵横天下强大金兵的傲气,那是一种不甘服输的愤怒,那是一种不敢相信眼前发生失败事实的眼神。

    无敌于天下的金军投降的投降,崩溃的崩溃,逃亡的逃亡……一切都与以前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强大金兵不一样,正好相反!

    就在遇到信王赵榛的军队以前,各路金军都是不曾一败的强师劲旅,大金王国不败的强军。但就在他们的眼前,这些威名显赫的劲旅一个接一个被信王军打垮、消灭。

    那些对金国忠诚无比的金军士兵,坚信大金军帝国的强大是元可匹敌的,他们的主帅完颜昱(蒲家奴)是英明睿智而勇悍的。直到如今,成千上万的溃败士兵经过了他们阵地,他们亲眼见到那些哭喊着逃命的士兵与他们同样穿着金**队的服饰,同样有着女真族血统的战士,向他们哭诉着战友如何被信王军骑兵大批地屠杀的经历。眼见曾经无敌的金**队在自己眼前溃败,英勇的战士被信王军追杀,这些金国jīng锐士兵们愤怒得胸口里像憋着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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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混乱中的追击与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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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军士兵们想着,他们在面对强大的信王军,大金国的军队真的会再次失败吗?由完颜昱(蒲家奴)亲自指挥,京兆路有着那么多优秀将领,那么多骁勇战士组战的强大军队,真地会如此一败涂地吗?

    就在这些金军将士们乱想之时,金军主将完颜昱(蒲家奴)出现在军队前面,他此时依然淡定平静,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种深沉的忧郁。他以严峻的眼神注视着众兵将,大喝道:“我的士兵们,大金国的勇士们,不幸的告诉大家,我们被打败了。”

    远方厮杀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紧张而沉寂的气氛笼罩在人群上空,没有人喊叫,没有人议论,没有人说话。金军士兵们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的将军完颜昱(蒲家奴),完颜昱(蒲家奴)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他在,京兆路金军大旗就不倒。

    完颜昱(蒲家奴)平静而蕴含着几分萧瑟的声音道:“因为我的战略失误与鲁莽,让我军丢失了长安,让我军蒙受了巨大的损夫。同样,也让你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对不起那些为战死的大金国的战士们。现在,我们遭遇了历史上最强大的信王军军队,虽然最终失败,但我们还会打回来的!大金帝国万岁!”

    “大金帝国万岁!”上万人同时大声呼喝,呼喊声震撼天际,回荡在大地群山峻岭之间。

    金军主阵中军前一直飘荡的金**旗被降下来了,看见这面旗帜冉冉落下,有好多的金军将军士兵们隐隐痛哭出声。

    完颜昱(蒲家奴)亲白把大金**队旗帜折叠,递给石骨朵道:“听说皇帝陛下已经派了援兵,已经快到达延安府了,你撤退到那里之后,将这个交给他们。”望着完颜昱(蒲家奴)坚毅的神sè,石骨朵明白他已下定了死战于此的决心。

    看到对方`毅然决然的神sè,石骨朵感觉自己的喉头像哽着一块石头一般,无法说什么劝阻的话。石骨朵道:“完颜将军,请让不也塔卡将军承担此任务吧,请允许末将跟随您一同战斗!”

    “不也塔卡要指挥军队对信王军进行最后的反击,为你们突围断后。而且,石骨朵将军,他没你那深厚的背景,逃走了也活不了,会受到我大金国上层严厉的军罚。与其让他被砍头而死,不如让他最后战死沙场辉煌一次吧。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我辈大金国战士最后的归宿。”

    “完颜将军!”石骨朵艰难的接过旗帜,小心地将它收入贴身的口袋,朝完颜昱(蒲家奴)行礼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将旗帜安全交到援军主帅的手中!请完颜将军您保重!”

    完颜昱(蒲家奴)微笑道:“祝你武运昌隆!再见吧,石骨朵将军。”这是石骨朵见到完颜昱(蒲家奴)的最后一面,不可否认,完颜昱(蒲家奴)是个女真人的英雄,是女真族一名不怕死地强大的战士。

    金军的反抗十分猛烈,惨烈的战斗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虽然金兵反抗激烈,但是,在信王军强势的压迫下,金军已失去了战胜的任何希望。

    完颜昱(蒲家奴)下令,全军放弃一切辎重,撤退的金军放火烧掉了周围的山林,目的是阻拦背后信王军的追击步伐。燃烧的森林燃起了冲天的火焰,照红了黑sè的天际,漫天的大火,让人在十数里外也看得见。

    就在通红火光的映照下,金军的突围战役打响了。在开路的装甲骑兵地主导下,大群的金军步兵、骑兵猛扑向南面宋军的阵地。

    这是最后撤退的战斗,金军的装甲骑兵军的巨大轰隆声再次响起。这时,张浚接到了信王赵榛的严令,信王赵榛命令他必须坚持到自己军队的抵达,绝不能放完颜昱(蒲家奴)逃脱!否则,自己将用太上皇御赐的上方宝剑斩其首。

    虽然赵榛从金军俘虏中逃出来的时候只有三个人,除了个玉佩外身无一物。但是,这些事张浚可不知道。信王赵榛随便拿一把破剑,就说是先帝御赐的,张浚被砍了也白死。

    按说就是亲王,也没权力斩杀大臣。但现在是战乱时期,赵榛手握兵权,拳头大,还是赵构亲封的兵马大元帅,所以他也就可以不经过赵构,用名义上是徽宗或钦宗御赐的“尚方宝剑”将其斩首。至于赵构的降罪与斥责,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不过,信王赵榛怕赵构的将罪和斥责么?根本不怕,信王赵榛的兵力现在也算不少了,虽然数量比金国和赵构的小朝廷都少,但是jīng锐程度比两方面都强!在这个时代,信王军jīng锐部队,也只有几万纯粹的女真勇士组成的军队可以将其抵挡住。

    这也是张浚一直连亲自见赵榛与其手下的将领们一面都不敢,他就是怕信王赵榛一个不快,直接将自己砍了,自己也冤死了!就是赵构也不能因此而嗜杀亲弟弟。

    赵构虽然对皇家严格严厉,杀了好多敢于举兵抗金或聚兵自保的皇族。但是,那些都是旁支皇族。对于亲王赵榛,还是兵力强悍的亲王赵榛,就算是赵构也没有办法对付,也只能违心的封其为河北兵马大元帅。

    所以,面对赵榛的威胁,张浚这次是拼了命的率军阻击金兵。宋军战斗力虽然弱,而且屡战屡败,但是还有几名骁勇善战的将领的。

    就这样,一方是决意紧守,一方却是拼死逃生,整个夜晚南面的宋军阵地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金军军以决死姿态勇猛的扑杀上来,与防守阵地展开血战。

    与以往一打就溃退而截然不同,宋军同样在拼命阻击的展开了肉搏战。在夜间,远程shè击武器能发挥的作用很小,两军都只能依靠近身白刃战来厮杀。

    在夜间与急于逃生的装甲骑兵们悍不畏死的冲锋,是张浚率领的宋军的噩梦。在血红的火光中,厮杀的人影不时闪烁。奔腾飞驰而来的金军重甲骑兵们冲杀了上来,弯刀霍霍舞动,飞溅的鲜血,奔跑的身影突然地倒地。恐怖的呐喊、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的勇士发出绝望的吼叫······

    在宋军的阵地上,战死者的尸体在平地上垒起一座小山,仅仅半个时辰的战斗,坚持抵抗的宋军就伤亡了五千多人。

    眼看刘锡、曲端两路人马的阵地首先被金军洪流冲垮,接着孙渥、赵哲的两个阵地全面失守,只有吴玠、刘锜还在坚守阵地。张浚害怕了!他害怕信王赵榛将他真的用“尚方宝剑”定罪斩杀,直接跑进自己营帐里装病不起了。

    张浚派人在送给赵榛的战报里诉说的战况是这样的:川陕军队最高统帅,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拼死作战,被敌将用狼牙棒击中头部受伤而昏迷不醒,被部下救回抬下了阵地。宋军部队被汹涌而来的金军重装甲骑兵和金军逃兵冲得溃不成军,虽然坚持抵抗,但是阵地依然失守。

    当然,张浚杜撰的那个“狼牙棒”是铁的还是纸糊的,就没人知道了。

    在那烈火漫天的激战中,宋军防御地各处响起了激烈的锣声宣告示jǐng。张浚所部宋军阵地的失守,让金军在宋军与信王军包围圈的阵地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从这个缺口上,金军大军急速通过,仓惶逃生。

    赵榛试图堵上这个缺口,派出狄雷与猛兽两部人马带着增援部队。想重新夺宋军阵地,但金兵如洪水冲垮河坝一般一泄滚滚而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兵马就算再厉害,也只能多杀伤一些金兵,根本无法全部阻击金兵。

    面对拼命逃生的金兵逃兵们,两路人马的阻击根本无济于事。三次突击都被金军给打了回来,只遗下尸骸累累。

    虽然同样损失惨重,但是剩下的金军地重装甲骑兵部队依然拼死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个阵地,作为金军大军后撤坚实的保障。

    一次又一次反攻失败,到最后,狄雷和猛兽终于颓然地认识到,经过长时间的高负荷战斗,他们军队的士气和体力都被严重削弱。同样损失很大,而且如今正处于疲劳最低点的两军,是不可能拦得住急于逃生的,金军最后这些拼命逃亡地jīng锐部队地。

    “金国完颜昱(蒲家奴)军已突破宋军防线,向南突围!我部阻挡不住,急需增援!”

    向信王赵榛的求援信使派出去了,但在增援到来之前,狄雷和猛兽二人也没闲着。他们不管那些笨重跑不快,留下来殿后的金军重装甲骑兵。直接尾随追杀完颜昱(蒲家奴)逃逸的军队。”

    在混乱黑夜里,有的逃跑有的追击。各方各部的军队完全给打乱了,有的部队被打散,有的部队被消灭,各方部队都是经历了惨重的减员和伤亡,显现的七零八落。

    信王赵榛此时,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到烧红了半边天地漫天的大火,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随后,赵榛再次用出了杀手锏,他对身边的亲卫们下令道:“全体喊!让听到的部队都跟着喊,就说我有令,无论死话,抓到完颜昱(蒲家奴)者,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随后,在夜里混乱的战场上,信王军的呼声越来越响亮:“信王殿下有令,抓到完颜昱(蒲家奴)者,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一传十,十传百,黑夜里,越来越多的部队加入了呼喝:“抓到完颜昱(蒲家奴)者,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呼声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是震耳yù聋,每个信王军都在狂热地呼喝着。这不单是这个呼声透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信王军要胜利的预兆!信王都对完颜昱(蒲家奴)悬赏了,那肯定是金兵落荒而逃了,信王军快赢了!

    在那漆黑的混乱中,猛兽和狄雷收拢了约莫五千多人。俩人就带着这五千多人,跟着撤退的万余金军军一路追杀了下去。谁也没料到,在那黑暗的金兵逃亡道路上,追击的信王军部队与逃跑金军散兵们不时的遭遇,接二连三的展开交战。

    金兵的散兵游勇哪里是这些成建制的信王军地对手,立刻纷纷呢被斩杀。就这样,信王军冲锋的道路上,全都是金兵的尸体。

    追击的猛兽和狄雷所部,给金军制造了无数的混乱和惊恐。黑夜里,金兵们惊恐的呼声此起彼伏:“信王军追上来了!快逃命吧!”

    恐慌在撤退的金军中曼延,对生命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在猛兽和狄雷两军贴身尾随的追击下,金军还算有序的撤退变成了一次彻底地大溃败。金军溃兵们互相践踏,相互推挤,争相逃亡。丢在路上的背包和武器撤了一地,没人去拣。金军再没有留下担任阻击的队伍。他们只是迂回向北拼命逃亡,生怕耽搁了逃生地时机。

    狄雷焦急的追击着,他每抓到一个金军,用女真话厉声疾sè地喝问他:“完颜昱(蒲家奴)在哪里?说了给赏钱,不说死啦死啦的有!”

    可是,那些金军俘虏真不知道完颜昱(蒲家奴)的下落,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完颜昱(蒲家奴)下落。这让一心想立功的狄雷大为苦恼,在这万人的金军军队中寻找完颜昱(蒲家奴)简直就像在大海里捞针,太困难了。

    这时,狄雷突然看到斜刺里有一队金军骑兵经过,他们军服鲜亮,人高马大,显然是金军中的jīng锐。在这混乱的夜晚,这队金军骑兵却显出与众不同,进退之间,显得更有秩而果断jīng练。

    看到这队金兵,狄雷的眼前一亮,吼道:“弟兄们,给我上!”话音未落,他已第一个冲了上前,雷霆般一锤就把最前面的那个金兵骑兵给砸下马来。后面的金军骑兵们发一声惊呼就要上来动手,但青龙军骑兵将士们的行动更快,一窝蜂地冲杀了上来。

    双方厮杀了起来,这伙骑兵一边打一边哇啦哇啦的队对周边的金兵溃军喊叫着什么。那估计是女真语言,对于只懂几句常用女真语言的狄雷来说,他也听不懂这些人在说啥。但是从能听懂的只言片语来分析,估计是向经过的金军兵求救的。

    但这时,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上他们。尽管周围的金军溃兵cháo水般从身边跑过,但却没一个人停下脚步来给他们伸出援手的。

    战斗没多久就结束了,这千余金军骑兵被杀了一多半,在信王军青龙军士兵的刀剑威迫下,剩下的金兵骑兵们也都全部被缴了械,一个个被夺了武器和盔甲,坐在了地上。

    狄雷一个一个地望着他们,其中一个大个子的金军老兵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金军老兵身形比普通金军兵要高出一个头,面sè不凡。

    尽管他竭力想把身形躲在其他金军兵的身后,但那臃肿而庞大的身躯在其他金军兵之中实在是鹤立鸡群,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这个金军老兵身着低级金军兵的制服,但他那高昂而傲慢的眼神与气度却在告诉,此人是惯于颐指气使的人物。

    “你,站起来!”用半生的女真话,狄雷指着那个金军老兵喝道。老金军士兵磨蹭了一阵,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他耷拉着脑袋望地上,不与狄雷的眼光对视。望着他,狄雷使劲地在脑海里搜寻,这个金军老兵看起来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他了?

    良久,一个人影渐渐在脑海里浮现,就在前不久,两军阵前,这个家伙还率兵抵抗自己来着。这个家伙叫什么萧什么的,哦,对了,这个是金军的万夫长,叫什么萧得让。

    狄雷笑着说道:“萧得让万夫长,怎么了?让人给煮了?怎么混成小兵了?”

    被狄雷叫出了身份,萧得让猛然抬起头,他望着狄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当然,此时的狄雷要抓大鱼,他没时间和萧得让废话,直截问道:“完颜昱那个混蛋在哪里?说出来!”

    萧得让傲慢地抬起了头,一言不发。“好。很好!”狄雷冷笑道:“女真贵族,果然很有骨气。”他使个眼sè,几个卫兵会意地冲上去,将萧得让从俘虏群中拖出来,拖到路边的暗地里去。只听好一阵拳脚与**的激烈碰撞声和鬼哭狼嚎不似人声般的求饶声。黑夜里,让其他的金军俘虏们听得毛骨悚然,脸sè发白。

    过了好一阵,士兵们拖着萧得让出来了,一名军官跑到狄雷的身边小声报告道:“启禀大人,他刚才召供了。他说,完颜昱(蒲家奴)没有随军突围。他和铁甲骑兵们都留在包围圈里面断后了。”

    “什么!”狄雷失声叫了出来,金军的主将竟然没有突围而是自愿留下来断后,这个消息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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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战乱中的各国英勇之兵

    “完颜昱(蒲家奴)没有随军突围。他和铁甲骑兵们都留在包围圈里面断后了。”狄雷部下的军官说道。

    “什么!”听到部下的话,狄雷失声叫了出来,金军的主将竟然没有突围而是自愿留下来断后,这个消息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狄雷想了想,对那名部下的军官说道:“你另外找几个金军将领出来,对一下他们的口供,看看是否一致。”审讯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完颜昱(蒲家奴)果然没有突围,他还在与金军铁甲骑兵军一起断后。”

    狄雷眉头深锁,他常在赵榛身边,学会了赵榛的好多东西。他想道,既然自已已经追杀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

    他抓不到完颜昱(蒲家奴),那就让给其他将领们去领这个功劳吧。听萧得让说,金军河中路军的主将石骨朵是和他们一起突围的,只是在途中失散了。这是条大鱼,狄雷决定抓他去!

    狄雷的追击直到第二天拂晓,东方天sè发白才停止。此时,追击的兵马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士兵们跑得脸sè发白嘴唇发青,若不是顾忌身边的金军俘虏造反,他们都要就地倒下来便睡了。

    虽然劳累,但狄雷这晚的战果却是十分丰厚的,抓到的金军俘虏起码有两千人之多。斩杀的敌人也有上千人。

    天sè渐渐亮了,战火已经渐渐的熄灭了,周围黑烟渺渺,到处堆满了丢弃的武器、尸体、燃烧地辎重车,满目苍夷。

    后续的信王军部队已经跟上来了,成群结队的信王军兵将们正在战场各处搜寻,他们在收拾金军的战利品,搜寻漏网的金军官兵。

    虽然疲惫,信王军兵将们却十分兴奋,一路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这晚他们的收获不小,抓俘与杀敌是同功,信王赵榛出手大方,各部军功奖励丰厚,共计抓了上万金军俘虏。

    策马扬鞭,在战场上前进的信王赵榛若有所思地张望四周,他在抑制着内心彭湃的激动。大宋的苦难,终于在今天结束了!随着金兵河东路军与京兆路军的全面被歼。自己现在,终于有与金兵主力一争高下的资本了。

    此次一战,共计消灭了近七万金军主力,金军已无力回天了。此次会战大胜的意义不单是军事上的,更是政治上的。

    这一仗,足可为从金兵入侵后数年的一败再败而雪耻,信王军完全进入了全面反攻的状态,大宋凭借着信王军从此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赵榛唯一牵挂的是,那个从自己出道就开始与自己纠缠作战的完颜昱(蒲家奴)到底死了吗?

    迎面奔来了一队骑兵,赵榛认出是自己麾下的白虎军骑兵部队,带头的将领正是赵小刀。他朝赵小刀挥挥手,后者看到了赵榛,连忙朝这边奔来。

    “殿下!”赵小刀身上血迹斑斑,连身上的盔甲里面的衣衫都被血浆凝住了,隔着老远就从他身上传来了一阵刺鼻的血汗酸腥味。

    “殿下!”赵小刀策马过来,抱拳说道。赵榛说道:“怎么?完颜昱(蒲家奴)抓到了吗?”赵小刀摇头说道:“还没有,狄雷和猛兽两位将军已经追击下去了,不知道抓住了没有。”

    赵榛点点头,又问道:“敌人负隅顽抗的最后阵地那边怎样了?”

    赵小刀报告道:“现在还在打!金兵那群铁甲乌龟还在抵抗我军,但是现在我们近卫旅还在负隅顽抗。敌兵大部人马撤退后,敌人这群铁甲乌龟也想突围,但高庞将军与严成方将军在王劲大人的率领下,把他们咬得死死的,将他们包围驱赶在一块低洼地面上,他们没有纵深跑不快,没办法展开铁甲骑兵冲锋阵型。”

    随后,赵小刀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又说道:“对了,后来王贵大人帅牛皋将军、董先将军两部人马也过去了,杨凡那边的军队也开过来了,韩顺夫和余化龙那边的兵马也咬上来了。”

    “眼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金军铁甲军知道跑不掉了,干脆,就在那死守,四下全是我们的兵马密密围住,他们是插翅难飞了!”

    “对了,张浚那边的吴玠将军和刘锜将军也来了,他俩人共带着五千士兵前来支援,不得不说,他们的战士个个都是好汉子,都带伤战斗。张浚的人马也就他俩的兵马有些战斗力。”

    “吴玠和刘锜二位将军也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赵榛喜出望外,对于这两个大将,他可是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要收入囊中的yù望。

    “那我们快回去,说什么都要将这股金兵有名的铁甲军给灭了!”“遵命,殿下!”兴奋的笑容出现在赵小刀的脸上。

    他摩拳擦掌地嚷嚷道:“殿下,这下我们可要好好大干一场了!这么多人围攻,那几千金军的铁甲骑兵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掉了!”

    石骨朵和聂儿各带着一部人马从战场上逃走了,但更多的金军军队却被信王军击败歼灭或招降了。

    信王军的各路骑兵军进展神速,飞插遍布战场的每一个地方,就如钢铁洪流一般,锁死了金军所有逃生的通道。各路信王军军团士气高涨,突进勇猛。经过一夜的血战士兵们虽然疲惫,但谁都知道,这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要获得军功和战利品,就得靠现在了。

    现在,被包围的金军已无逃生的希望,这些最后败亡时刻还拼命的金兵不愧是大金国的jīng锐,很多金军女真兵都选择了战死而不是被俘。被打散的各个金军铁甲骑兵下了马,和大队步兵排成大大小小的圆形阵,肩并肩抵抗信王从四面八方的围攻。信王军则不住地用阵法绞杀猛攻敌人,把圈子一再压缩,压缩,像齿轮一样紧紧咬住了金军。

    信王军用强弓、劲弩、火炮、投车、车阵、枪阵等等武器战阵攻击敌人,面对金军一个个如刺猬般的圆形阵,信王军用大群的铁甲骑兵和车阵或长枪兵冲杀,一个又一个的金军组成的防御圈子被荡平,金军兵都被马蹄踩成了肉泥,被森林似的长枪阵纷纷被刺倒,被奔驰的车阵冲击碾压。

    双方的战士杀红了眼,在剩余金军顽抗到底决不投降的情况下,信王军战士一个不留的全部将金兵杀死。

    协助金军的宋军战士兵脸sè发白了,他们很少见到这么残酷的战争了。他们看着信王军喊话保证投降金军的生命安全,但金军就像没听到一般,依然在不顾死活地抵抗。

    而信王军将士战斗力更强,一个个提着武器冲锋白前,用最娴熟的战技和最有效率的杀阵刺杀着敌人。这里战斗的残酷远胜于宋军们所见过的战斗,双方都拼死厮杀,而在优势的信王军对金军士兵一面倒的屠杀下,那些宋军为那些女頁人对自己生命的轻蔑深感震惊,也为信王军战友的战斗力深感佩服。

    无论是围攻者还是被围攻反抗者,双方都根本不把自己的xìng命当回事,都在拼命的厮杀着,将武器挥舞着。

    因为金军中的女真人知道,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犯下深重的罪行,双手血腥,即使投降了,信王军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所以,被包围的金军的这些女真族jīng锐兵很少投降。即使最后防御圈被完全击碎,即使单身一人,这些金军女真兵也不愿向胜利者屈膝,而是选择了战死。

    最激烈地战斗依然是在金军铁甲骑兵的防线周围,金军这些曾经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金军“铁浮屠”被信王军包围在此地,成了没了牙齿的老虎。

    金兵重装甲骑兵们个个手提狼牙棒,他们双手一挥,重达数十斤的狼牙棒打来,长枪兵立刻被打的浑身骨骼断裂五脏破裂而死。

    从包围开始,突围和反突围的战斗就一直没停过,那些野蛮而强壮的装甲骑兵不停地冲撞信王军的防线,被他们击杀了个少宋军和信王军士兵。不过,随着信王军火炮与车甲阵的加入作战,好多金兵重甲骑兵被车甲上的长枪刺飞,或被开花弹轰中,还轰鸣声和一朵朵火浪花之下,这些铁甲骑兵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虽然信王军已经取得了全面的绝对优势,但依然对那数千结阵坚守的重甲骑兵束手无策。硬攻不是不可以,但那要意味着付出巨大的伤亡。而对于赵榛来说,零伤亡达不到就算了,付出大的伤亡他可不付。

    比起被金军打的减员多半的张浚所部的宋军来,信王军的伤亡倒是微乎其微,但第一次进攻重甲骑兵防线受挫后,信王军立即谨慎起来。赵榛亲自指挥火炮营与战车组阵攻敌,一块一块的用火药和战车逐步消灭金军这些重甲兵。

    但火炮火药很快就用光了,战场上还足三千多顽抗的铁甲金兵。正在时候,一个消息传来了:“中军已经抵达!岳飞元帅到了!”

    清晨,初升的太阳将天空的云朵照的红彤彤的一片。战场上,尸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另人熏臭yù呕。大群的乌鸦在战场各处飞舞着,发出嘈杂的怪叫声。

    从东面,太阳升起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赶来了大批大批的信王军,这支信王军大军的军旗上,是个斗大的“岳”字。

    “岳帅,亲卫军主营已北移,王爷殿下派人传话了,说就在前方迎接您。”

    “不必了。”岳飞淡淡的道:“战事正紧,这时候就不必搞那些繁文缛节了。告诉联系的官员,我直接到前线与王爷会合就是。”

    侍卫官领命正要去传达,忽见前面奔来了一路兵马。看见兵马上方飘扬着信王总帅王旗,他失声道:“大人,王爷殿下已经来了!”

    岳飞听后脸上动容,策马奔出。果然,那路兵马前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不正是主公赵榛!

    两人都是飞快地奔近来,同时翻身下马。两人对视着,都是心cháo澎湃,激动万分。对于岳飞来说,当初收复失地,恢复汉家大宋河山的心愿己经达成了一半,他庆幸跟对了主公。

    而赵榛则则欣喜岳飞的能力果然与历史一样历害,短短的时间岳飞就攻下了河中路石州以南的所有州县,收降了十几万金兵汉人军和少量番兵,战绩菲然。

    两人走近,岳飞依照军中规矩端正地向赵榛行礼,赵楱微笑着忙拉起了他来。“两位王妃和总帅府各位大人很担心您这边的战况和您的安全,下令催我过来看,其实,王爷您亲自坐镇,我是压根不担心的,王爷您文治武功,除了大获全胜,还能有别的结局吗?但总帅府催得紧,末将我就厚着脸皮跑这么一趟跟您沾点光了。”

    岳飞说得轻描淡写,但赵榛却知道,其中内情绝不止如此轻松。岳飞丢下了十几万投降的金军士兵在身后,他本人率中军骑兵部直扑战场,看岳飞和随行兵马风尘仆仆的疲惫样,肯定是昼夜赶路不曾歇息的。

    若不是很紧迫,没人肯做这种高强度急行军。赵榛知道,岳飞是在未雨绸缪,他知道京北路的金军是jīng锐之师,特来接应赵榛准备合击完颜昱(蒲家奴)的。当然,总帅府和两位王妃夫人的催促的军令也是一个原因。

    岳飞道:“王爷,情况怎样?”“金军河东汉人军被全歼或投降,河东路金军泰尔孟与阿shè撒离所部被全歼或投降,金军京兆路汉人军全面投降,河东路聂儿部大部被俘或灭,金军石骨朵本部军被击溃,跑掉了万余人,石骨朵和聂儿带着兵马跑得快,不过估计在狄雷与猛兽的追击下也剩不下几个兵了。敌京兆主力被我们团团围住了,全歼俘虏了大部人马,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了。

    听着赵榛的讲叙,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可怕战场,那堆积如山的尸骸,插在战场上的短戈残枪,就连那初升的丽rì也被这战场染上了一层血红,冉冉升起。岳飞深深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极为残酷的血战。

    在晨光鲜艳的光亮中,人们可清楚地看到这片广袤的战场,自长安城下直到辽阔延绵的主战场,到处是燃烧的帐篷和辎重,人尸和马尸堆积如山。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金宋两军的尸徒一望无边。

    随着岳飞一同抵达的,不但有两万jīng锐骑兵,更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火药、炮弹和弩车。

    再也用不着步兵部队投入战场了,在火炮、弩车与投石车的轰击与shè击下,金兵重装甲骑兵仓促建造的阵地顷刻间烟飞云散。在密集的投石、炮弹与巨型弩箭的打击下,本打算死守的金军堊装甲骑兵们再也抗不住了,他们冲出了自己的阵地,蜂拥冲出。

    “上弦!”锋利的箭矢一排排地压进弩机的暗盒里,用特制的钢簧用力地拉开机弦,一片刺耳的机弦钢簧齿轮响声不绝于耳。响亮的口令声从阵地的各处不时响起:“发shè!”一阵刺耳的风声响起,所有弩机全速齐shè。

    在这场金属风暴的冲击下,正在冲锋地装甲骑兵群仿佛如麦子般全部轰然倒地,尘土飞扬,数以千计的装甲骑兵不甘地扑倒、翻滚,骨断筋折。

    猛烈的炮火喷吐出一座喷发的火山一般,密集而不间断地火焰向装甲骑兵们倾泻着金属火焰,一朵朵火浪带给他们地是恐怖的死亡、惨叫和鲜血。

    对于这群手提狼牙棒的金军装甲骑兵这种冷兵器时代最强大的近战兵种来说,这炮火与弩车和弩床的攻击,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

    哀鸿遍野,在冲锋的路程上,躺满了受伤和死亡的金军装甲骑兵。那些强悍的装甲骑兵们,即使受伤也不肯服软,只要有一口气的,都要继续前进。他们在迎着如雨的箭面前进,头顶是密集的投石落下,瓦片,铁屑,火弹,密密麻麻倾泻而下,不止不歇。越是接近信王军的阵地,打击便越是密集。倒下的金军士兵便越是稠密。

    遭受着可怕的打击,这些女真族的勇士们仍在前进,他们行列整齐,神情镇定。同伴一个接一个在身边倒下,仍然悍不畏死的前进,对大金国与完颜昱地忠诚使得他们无惧死亡。

    但在赵榛亲自主持的战斗中,信王军连肉搏战的机会都不会留给金军。所有的金兵只能在那些嗖嗖尖叫的飞铁火焰面前无力地倒下。

    几乎所有的金兵军队都溃逃了,所有的金军都在逃跑,唯有铁甲骑兵仍旧往前进,没有一个人迟疑和胆怯。这支军队甘愿赴死。这支军队就是灭辽侵宋的铁军!

    冒着如雨的箭雨和炮弹,金军铁甲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他们那身躯覆盖了褐黄sè的大地,鲜血浇进了不属于他们的荒野里。

    信王军的将军们都站在高处,屏息静气,看着敌人的军阵从开始的壮观冲锋直到最后被杀戮的寥寥无几。

164战乱的王者夫妇

    信王军的将军们都站在高处,一个个沉默的看着敌人的军阵从开始的壮观冲锋直到最后被杀戮的寥寥无几。

    他们看到领头的铁甲骑兵将领,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支却依然高举着被shè成了破布的金军军旗,看着这一切,信王军将帅们悚然动容。怨不得强大的辽国被其灭,怨不得大宋半壁江山被其侵,这就是因为金军有这样强悍的军队。

    三干多金军装甲骑兵全部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尸体密密麻麻堆积铺满了一层。

    看到这样的强军,即使连占据了优势的信王军将士也油然起了尊敬之心。信王军本身就是一支铁军,对于同样不畏死亡的敌人铁军,他们自然很尊重。

    这时候,一名金军降兵认出了一个重伤濒死的装甲骑兵将军。在他的确认下,王劲走上前来,冲那名重伤的金将喊道:“不也塔卡将军,投降吧!我们信王军不杀俘虏!”

    不也塔卡闻声望来,发现了被信王军的战士们簇拥着的王劲。疑惑的眼神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喷发的怒火。

    “杀——!”不也塔卡大吼一声,爆发了最后的潜力,向王劲冲来,但数驾弩车同时发shè,利箭雨点般刺入了不也塔卡身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shè穿而击飞。强劲的箭矢将他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不也塔卡圆睁双眼,吞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个身穿盔甲的青年人从他们身后走来,他专注的看着不也塔卡倒地的身躯,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似是悲哀,又像庆幸。青年正是赵榛,赵榛深深的感叹这支金**队的强大,

    “王爷!”一声温柔而细腻的声音传到了赵榛的耳中,听到那个温柔又充满了喜悦的声音,赵榛霍然转身,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身影。

    而对面的人儿,在一群侍卫与侍女的护卫与簇拥下,走了过来。“双儿!你怎么来了?”赵榛失声的问道。这个岳飞,尽然还跟自己耍这套!赵榛心里想着,立刻迎了上去。

    信王王妃双儿使劲地盯着那张布满了血污、油汗和黑灰却依然俊美的脸,她竟然在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喜悦。

    信王王妃双儿微笑着忙迎了上来,静静地注视这眼前的人。她用一块手帕抹开了赵榛头脸上的血汗,星眉朗目的年轻男子正在含笑看着她。心上人英气依然,更多了几分威风、几分豪气和几分煞气。

    她望着他,心神俱醉。那被思念煎熬的每个rìrì夜夜,他的形象那么鲜明的出现左自己梦中,想到心上人在千里之外与凶残的金军周旋,自己为他忧心得夜不能眠。突然间,他的真人就那么出现了,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此刻究竟是些实还是在梦中呢?

    她轻轻地开口了:“阿榛?王爷!我的夫君!”“是我。”赵榛温柔地凝视着她道:“双儿,好久不见,这里危险的很,你怎么来了?”“我实在想你想的不行,以前所有人都不让我来,因为危险。但是现在两块根据地都已经连成一片,您越打越强,我没有危险了,所以就来了。”

    两人目光交错,温柔的眼神互相对视,曾经的思念和盼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双儿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赵榛的脸,摸着他那原本很胖,现在却很瘦削的脸庞,那细腻油滑的脸庞,那刚毅的脸庞线条。她望着他那明朗而充满笑意的眼睛,是的,就是这样的眼睛,温馨而充满爱意的关怀,除了他,再没有人有这样的眼睛了。

    赵榛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着她摸着脸。他流露温柔的目光,轻声说:“双儿,你憔悴了。”感觉手指上传来了真实的触感,确认眼前看到的并非做梦,泪水无声地从她双眼流出来了。

    多少rìrì夜夜,多少风雨时光,自赵榛亲自南下中条山一别,转眼间,一年过去了。自己天天思念的这个丈夫,这个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男人,终于见到了。

    在这令宋金两国变动万千而有很多震憾人心事件的一年里,发生了多少大事啊!金军的南侵,赵构控制的江淮军队遭受重创,赵榛在中条山的崛起。沧海桑田的变幻中,数以十万计的人死亡,有金人有宋人。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两个爱人见面,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对年青的王者夫妇,不知怎么的,那些女待纷纷感觉自己鼻孔一酸,只想落泪。

    赵榛拍了拍双儿的香肩,说道:“双儿,你先去长安城吧。我这就要忙去了。”

    听到赵榛的活,王妃双儿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赵榛的手,一旁的一个怪巧女待会意,出声挽留道:“王爷千岁,王妃千岁很久没见到您了,她很想念您,大捷再加上久别重逢,那是难得的双喜啊?不如多聚一会?”

    双儿虽然没有出声,但她的手,却抓得更加用力,挽留之意己在眼中流露无遗了。

    赵榛无奈地苦笑,对王妃双儿道:“你来了,我们本应聚一聚。但不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我的营中有数干的伤员需要照顾治辽,抓到的数万金军俘虏也需要安顿。还有抢来的金军辎重战利品要分配。完颜昱(蒲家奴)还没有下落。若找不到他,这场仗我们就很难说是全胜。”

    王妃双儿微蹙秀眉道:“京兆路金军主力不是己被王爷全歼了么,那完颜昱(蒲家奴)还没有下落?”

    “我正在找。”赵榛答道:“我希望完颜昱(蒲家奴)活着,让我能换回我娘来。”王妃双儿道:“那我在长安城静候王爷佳音了,王爷……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罢,才放开赵榛恋恋不舍的,在众侍女的簇拥与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信王赵榛,向长安城而去。

    大战虽然获胜,但完颜昱(蒲家奴)下落不明。这成了悬在信王军与张浚的陕川军各将军们头上地一把利剑。

    张浚托病不起,一切事务托都统制刘锡负责。刘锡知道赵榛有“尚方宝剑”,哪敢不听信王千岁的,所以他直接将不足十万的川陕宋军地指挥权移交给了赵榛。

    这次信王军和川陕各部军队都疲惫不堪,但还不能休息,士兵们必须在整个战场上巡逻、搜查,抓捕金军溃兵。各个军、营都被告知,必须要jǐng惕一个金军将领,此人能讲述流利的汉经语言。为防止此人穿着宋写军服伪装出逃,执行战场任务的信王军官兵必须十人一组,凡是遇到落单的官兵都必须盘查,有嫌疑的就当场扣起来。

    搜索行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丑时,赵小刀的白虎军部队发现了完颜昱(蒲家奴)!”

    完颜昱(蒲家奴)的尸体是在被包围的金军大帐发现的,当赵榛进去时,他看到在营帐內躺着一具尸体。

    赵榛看到这个人身穿金军将军服,身下的斗篷被鲜血浸出了很大一块,脖子上张开了一道血口子,血却已干涸了。

    赵榛望着地上躺着地尸休,良久,他凝重而缓缓地点头,轻声说道:“我又少了一个宿敌。”说罢,转身离去。

    晴朗的夜sè之空,无数的点点星辰璀璨映照着天际。皎洁的月儿静静地挂在半空,给大地笼照了一层白芒。长安城宫殿的一处内殿的房顶上,一对男女正相互偎依地坐在一起看月亮。

    偎依在自己的天地肩头,正在安静地听他说着话,明澈美丽的眼睛眨呀眨,王妃安静地垂着头,倾听着信王赵榛的说话,神情充满了喜悦。

    没见面之前,她在有很多话想当面向他倾吐,但不知为何,当真正见到他真实人儿安全的在自己身边,她却不多说一句话。

    现在的她,只是倾听,当丈夫的听众,她忽然觉得,像这样就足够了。

    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赵榛说,说着分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计谋百出的战斗,与金军斗智斗勇地峥嵘岁月。双儿微笑着倾听,听到紧张处,为赵榛担心。听到赵争智斗金军,又高兴了起来。丝毫都没有流露出不耐来。但更多的时候,两人却只是默默地偎依着,沉默着,让晚风静静地掠过身边,吹拂了衣衫的长摆。

    这时,双儿却听到赵榛轻声说道:“后天,我们就要开拔了。”双儿一震,低声说:“这么快?又要去打仗了?”

    猜出了双儿担心自已的心思,赵榛安慰她说:“不必担心,不会再有这样的苦仗了,陕北金军已经不成气候了。”

    “这次的目标又是谁呢?”双儿一双美目娇然看着赵榛。“金国皇子、右副元帅宗辅。只要把他打垮了,西北的战争就结束了。”

    “你们这么有信心?据说那金国皇子、右副元帅完颜宗辅可是统率了五万金兵jīng锐大军啊。未必就比完颜昱(蒲家奴)的军队少。特别现在,各军兵马都是伤亡惨重。”

    “现在已不是靖康之年了,我信王军也不是那些一打就溃的禁军,我现在兵jīng将强,占了战略优势。而且我军的伤亡也并非很大,我们的兵员补充也来得快,两块地盘己经牢牢的连成一片,后方的补给道路畅通无阻,无论是兵力还是后勤补丝上,我们都超出了金皇子、右副元帅完颜宗辅不下一个档次,更何况我们不但打掉了金军河东路、京兆路的主力军团,更打掉了金军的信心。”

    “只要击败金国皇子、右副元帅宗辅的军队,那收复鄜延路的国土,就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然后呢?”双儿灵动的眼睛看着信王殿下一眨一眨的,信王赵榛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地微笑道:“为驱逐敌寇,复我大宋河山,我不惧任何艰难,扫敌荡寇,收复我大宋河山。而后兵锋直指黄龙,铲除女直余孽报仇雪恨。最后北扫东进,占领广袤的西伯利亚及新大陆!这是历史赋予我的使命。”

    默默地看着赵榛,双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亚伯那个利亚,也不知道大海的东面是有什么新大陆。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扑进了赵榛的怀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石骨朵随着京兆路金军的残部突围,与聂儿向北方逃跑不同,京兆路残军选择冲出重围西逃。

    金军被信王军像狼狗一般狠狠追击了一夜,到天亮时,突围的万余金兵剩余不到一半。金军残兵溃逃到了长安城周边,这里虽然已被信王军占领了,但兵力不足以歼大这大片的金军溃兵,

    此时的石骨朵只觉的全身酸疼得厉害,头疼yù裂,嗓子里干渴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眼皮沉重得争不开眼。

    此时,他周围的金军兵队散落地行逃跑着。在战马上,望着眼前的景sè,一瞬间,石骨朵恍惚了好一阵,石骨朵在黑暗中那一片混乱,火光、刀光剑影、惨叫和厮杀中冲杀了出来,又跑了一夜,却是实在疲惫不堪了。他觉着自己睁着眼睛都能睡觉了。

    与聂儿等人分手时,聂儿叮嘱他到延安府会合,石骨朵已打定了主意要与聂儿会合。此时石骨朵眼睛通红,看着眼前的金军官兵,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士兵们疲惫,干瘦,虚弱,衣衫褴褛,黑黝黝的脸露出了死人一样惨白的脸sè。他们只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气罢了。

    看到这些金兵被信王军完全打垮了的样子,石骨朵感觉自己必须出来给大家鼓舞一下斗志了,不然的话,信王军一但追来,他们都会全部完蛋。

    “我军战败,作为金国大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士兵们,我们要活着,我们要活就要遵守军纪和秩序,就要有信心。让我带你们回安全的延安城去!”站在高坡上,石骨朵吼叫道。

    五千多人聚集在高坡前寂前无声,唯有石骨朵那颤抖的声音在低低地回响。士兵们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石骨朵身上。

    在石骨朵的安排下,对金军溃兵的重新编整开始了。几名金军千户带着亲卫队来维持秩序,溃兵们整齐有序地排着长长的队列到高坡前重新编队。金军军官们则自动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协助维持军队的秩序。

    因为这里距离长安并不远。大宋信王军或者川陕军追兵随时有可能杀到,石骨朵也不敢长时间停留。

    石骨朵带着士兵急行军连夜赶路,部队走了三十多里,士兵们又困又累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挪,苦不堪言。

    看着士兵们筋疲力尽地滚在土道上,浑身上下全是土尘。酸楚的感觉填满了石骨朵的心头,他怎能料到强大的金军勇土们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考虑到还在敌占区,必须让士兵们留下体力应变和赶路,石骨朵下令队伍休息。命令刚下,士兵们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道边随便找块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就躺下了,连寒冷和饥饿都顾不上了,把大衣盖在头上就睡着了。

    看着士兵们的疲惫,石骨朵深感忧虑。队伍的情况实在是凄惨。差不多一半人都是受伤的士兵,因为缺少干净的水和食物,队伍里疾病流行,伤寒、霍乱、发烧症困扰着所有人。队伍里没有任何药材,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员、病患们奄奄一息地被抛弃而死去,当场死去的士兵都顾不上掩理,只能丢弃在路边用荒草盖住。

    粮食也快吃光了,石骨朵不得不限制供应,士兵们饥肠漉漉,眼里像狼一样泛着绿光。队伍处于崩溃边缘。石骨朵派人去向聂儿方向求援了,聂儿是带着自己的军队成建制地突围出去的,情况比自己好上很多。

    此时石骨朵还鼓舞着队伍里地每一个人,他不住地宣扬道:“快到了快到了阿!加快步伐,聂儿将军的军队就在前路!他们有粮,会合了河东军后,我们就有吃的了!”

    离会合地点越近,石骨朵的心里就越是忐忑。他不知在心里暗暗祈祷多少次了,保佑聂儿能顺利突围,自己的问东军不要损耗太大;他更在担心,害怕聂儿的军队被信王军追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石骨朵的心间挥之不去。面对狡诈的信王和强悍的信王军,石骨朵觉得一切不会像自己料想中那般顺利。

    前方灰蒙蒙的扬尘中出现了一些身影,战马奔驰的轰隆隆震动声从道上隐隐传来。jǐng戒的金兵看清对方的金兵装束,高声叫道:“是自己人!”

    道边的金军士兵们让开一条路,金军骑兵探马直奔到石骨朵跟前。“你可找到河东军了?”石骨朵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名探马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找到了,大人。”“你见到聂儿了吗?你可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了?”石骨朵又说道。

    探马缓缓的摇头道:“大人,我没法见到聂儿将军给他传信了。”“为什么!”激怒地红晕涌上脸庞,石骨朵生气地叫起来:“我不是给你写信证明你的身份了吗?我不是给军令牌了吗?你怎敢如此懈怠!就不怕我砍你脑袋?”

    金军探马脸sè发白,回道:“大人,我没法子啊!聂儿将军……聂儿将军死了。”

165强势的信王军

    ]”

    “你说什么?”石骨朵一听,如五雷轰顶一般,“聂儿……聂儿他已经死了?”chūn天的天气开始回暖了,但石骨朵听到探马的话,却冷得连他的心脏都感觉冻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石骨朵立刻追问道:“聂儿是怎么死的?他被信王军害了?我的河东军呢?孟尔泰、阿shè撤离、刘麟他们呢?”

    “他们被信王军追上了,幸存的河东军溃兵告诉我们,前两天晚上发生了很多变故,聂儿带着军队碰到了主将名叫猛兽的信王军,两军交战。随后,又有一支信王军骑兵杀了上来,对面的那名将领手使双锤,厉害无比。在交战的混乱中,聂儿将军、孟尔泰将军被当场被杀了,阿shè撤离与刘麟将军逃了。河东军不是被杀,就是投降。河东军没了。”

    “啊!一万多人,就这么打没了?我的家底都没了!我的河东军啊!”石骨朵顿时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

    金军众人都目瞪口呆,石骨朵yīn沉着脸痛苦无比,没了兵,以后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坐在原地,昂头望天,他那些京兆路金兵的新部下们都在殷切地望着他,此时,这个河东的石骨朵将军已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他们都在期待着石骨朵能想出中什么法子来,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困境。没有人敢出声,都害怕打扰了石骨朵将军的思考。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石骨朵什么都没想,只想死。整个西北所剩无几的jīng锐部队一个接一个的被歼灭,即使坚强如石骨朵也崩溃了。他已经放弃继续抗拒命运了。

    “没办法,这是天意要灭我,那还有什么办法阻挡。多么玄妙啊!曾经鼎盛无双,领土覆盖广袤大地的庞大辽帝国,轻易地被他们崛起的女真人给覆亡了。而现在,他们正在被崛起的信王打得一败涂地。若早知结果如此,当初自己就该在河东拼死了算了。”

    石骨朵下定最后决心时候,他心头并无多少波澜。望了眼身边围着的众人一眼,他摸向了腰间的剑,抽出了弯刀。

    凝视着刀锋上那一抹寒光,石骨朵苦笑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就在这时,几名金军将领们看出不对来了,他们猛然扑上来,一个个抓住石骨朵的手,失声喊道:“大人,不要!”

    石骨朵在部下的劝阻下终于放下了自杀的念头,以为他知道,要是他死了,跟随他的五千人马该如何?所以,他带领这些士兵们且战且退,当撤退到延安城时,连上撤退回来的阿shè撤离与刘麟,他们的兵马仅剩六千。

    本指望能在延安得到补给和增援的石骨朵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得知会战惨败、完颜阇母、完颜昱(蒲家奴)战死的消息后,镇守延安的金军守备队崩溃了。他们烧掉了百姓们早已逃避走得城池,带着掠夺来的战利品逃回了北方的国内。

    因为正牌金军都调集攻打信王军了,延安城里都是金军汉军军。这些欺软怕硬的汉人军没有多少忠诚度,所以才会不战而逃,只留下一把大火和几具女真将领和官员的尸体后,如浮云般的去了。于是,呈现在石骨朵、阿shè撤离与刘麟面前地。只剩下满目的断墙残壁。在废墟般的延安城里面,石骨朵连一粒米粮都找不到。

    而此时,大金国的皇子、右副元帅完颜宗辅的大军还在西京,而满载财宝北上回辙的完颜宗弼军遭遇到了韩世忠等宋将的阻击,一时无法脱身。

    现在,也只有身在鄜延路的娄宝部正在向延安挺进,他要救援石骨朵、刘麟等人的残兵败将们。

    而信王军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来迎,各路义军或青壮纷纷来投,此刻的信王赵榛,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强大国家民族反抗侵略,决心洗刷仇恨和耻辱之意志地化身!

    在张浚的军帐里,信王赵榛来探望张浚。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下,张浚与信王赵榛第一次见面了。

    张浚在账篷里听到赵榛突然来了,慌忙跑着躺到了床上。这在这时,赵榛的亲卫们纷纷将张浚的企图阻拦地侍卫们都推开或用刀逼开了。赵榛堂而皇之的就走了进来,看到装成一副病入膏荒样子的张浚,说道:“张大人为国为民辛苦了。”

    张浚在侍者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说道:“王爷千岁如此夸奖,微臣实在是担当不起。王爷文治武功,用这么少的军队,打的金军惨败,实在令人景仰。王爷面对金军屡战屡胜,攻城掠地无所不克,可有什么奇谋呢?”

    “没什么谋略,不过是武力攻城为下策,上兵伐谋。”赵榛露出了狡猾的微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立刻用一口气急促的说道:“不过,自恃兵勇者而殆,面对强大的金军,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一起抗敌。我需要集中兵力抗金。所以,我准备从你部人马里选出五万人和几名将领来。好了,为了大局看来你也能答应我的。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你不必送我了!”滚炮连珠的急促说完,张浚还没反应过来赵榛机关枪般的说话,说罢的赵榛起身就要走。

    “不能……王爷……不是……”张浚忙说道。他的军队给了赵榛后可就要不回来了,他哪里见过如此急促的说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张浚语无论次了起来。

    赵榛一回身,竟然将佩剑直接抽了出来,赵榛铁着脸说道:“嗯!怎么?你还想违逆我的王命不成?你战败之罪我还没杀你,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想知道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的锋锐。”望着赵榛发怒的脸,张浚吓的一缩脖。

    张浚立刻说道:“王爷的命令,微臣立刻执行,现在就派人下去传令。”赵榛知道让张浚派人去就会把自己看中的jīng壮带去,给自己留下一帮老弱。

    所以,赵榛说道:“不必客气,兵符给我,我自己去!”张浚一听,忙说道:“这……是不是有些过了……王爷啊……这……”赵榛立刻挥剑架在张浚的脖子上。“啊!好,这是兵符”

    盯着对方一阵,看着发毛的张浚,怒眼圆睁的赵榛才展开的眉头,随后对他点了点头,一把夺过张浚手里的玉狮子兵符,转头便离开。

    “这哪里是什么王爷?简直一个土匪加流氓外加屠夫!”听侍卫回报信王赵榛已经走远,张浚怒吼道。

    赵榛挑选了吴玠、刘锜二将,还从十几万陕川军队里jīng选出五万军队来,其中,有仈jiǔ千人都是当初八字军的jīng锐之士。当初赵榛想得而没有得到的军队,现在都是他的兵了。

    四月,赵榛亲率二十万大军抵达延安城外五十里时,担任前锋的猛兽所统率的金龙军的骑兵部队,突然伏击了阿骨朵残部与支援而来的娄宝部金军军队。猛兽统率的骑兵以风火狂势猛击敌军,直切贯穿敌阵。娄宝与石骨朵仓促应战,兵马损失很大。随后,高庞统带的本部人马也赶到了,从后方对娄宝金军发动了猛攻。

    两部人马的编制是一万人,但加上后来扩编的军队,足有两万多人。而娄宝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不足两万人马,而且大多是原辽国的降兵,战斗力就不强,加上五千毫无士气的残兵,更是不堪一击。这一下,金军立刻被两军前后夹击的全线溃败。金兵溃散,士兵争先逃命。

    石骨朵与阿shè撤离双双断后,阿shè撤离被高庞一枪刺死,石骨朵被猛兽击伤后,被其亲卫救走。娄宝带着残军败退往西京方向,但被迅速杀来的骑兵和河东路信王军的地方守备部队乘势夹击,于是,被歼灭大半军队的娄宝逃往更远的西京投奔宗辅了。

    大捷的消息传到,信王军一片欢腾。这是表明陕西一带将金军最强兵马被灭的大捷。意味着鄜延路将回归到大宋的怀抱。

    战前,很多人担心,面对陕西复杂的地理和恶劣的自然条件,信王军军队是否能发挥战力?而再一次在大型野战中击败金军,这将战前所有人的疑惑和担心一扫而空,信王军的军心士气都空前高涨了起来。

    百姓民众地帮助让信王军如虎添翼,信王军一声吆喝:“要人力给军队运送粮食!管饭给钱!”百姓们立即跑出了自家的最后一个人,还不要钱,给饭吃就行。信王军说:“我们要木材造车!”于是百姓就纷纷砍树造车,就差把自家屋顶大梁拆下给信王军送去了。

    看到这情形,信王军所有人都大受鼓舞。一路行军,信王军所有将士自觉的尊守不扰民,拿百姓的东西给钱的军纪。

    少有的,一路上因为抢百姓财物或调戏妇女而被砍头的,只有七人。往常都有几十上百人因此被砍头的。可想而知,军民一心已经深深的刻在信王军将士的心里了。

    一路行军,鄜延路境内的道路比不得平原地区的道路平坦宽阔,多是坑坑洼洼的沟壑山路,碰到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因为信王军带了大量的辎重,行军就得十分艰难。每天的前进速度也不过七十余里。

    很快进入一望无际的黄土戈壁,渺无人烟地令人窒息的死寂,扑面而来地风沙,让行军困难到了极点。

    这天,前方显现出了两个牧羊人,是一个老者与一个少年,两人一看大批的军队,立刻匍匐在地磕头,额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赵榛也发现了,便停了下来。卫兵对匍匐在地的老头道:“抬起头!王爷要问你话!”

    老头抬起头,赵榛看到了一张苍老、憔悴而惊惶的脸,在他脸上的皱纹里藏满了泥沙和污垢。他高举双手,张开乌黑枯瘦得像树枝一般的手指,说道:“军爷……可怜可怜俺爷孙俩,给俺留下一只母羊,一只母羊就够了!有了母羊,俺和孙子就能活命,别让俺俩饿死,行行好,军爷。”

    老头的话让赵榛心酸,宋金大战后,金兵抢掠成xìng,那些宋兵也好不到哪里去。百姓们往往遭了金兵抢,又遭宋军抢,苦不堪言。这也就是百姓们疯狂拥护不抢一粒粮食不扰民地信王军的原因。

    “我们走吧!”离开时,赵榛给那老头丢下两斗粮和一贯钱,老头吃惊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

    那老头直直的望着赵榛眼神闪烁,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过境地军队不但没有掠夺,还施舍了他们。

    “军爷,您……您给我钱?”赵榛笑了笑,说道:“你所站的地方是我大宋信王佑护的土地,以后,有我们军队的保护,你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敢来抢你的东西了!”说罢,赵榛策马而走。

    “我们的军队?保护我们的军队?不抢我们还救济我们的军队?”老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军爷,刚才那什么年青的王将军,是什么人啊?”老头问一位信王军战士道。那士兵说道:“哪里是姓王?那是我们的王爷,信王殿下!”

    “王……王爷!信王!信王军!好人!好王!好军!”老头的目光充满了湿润。

    当天晚上,军队在一处背靠山峦的开阔地上宿营。夜深了,正当军队休息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响箭,紧接着又是一声响箭,赵榛立刻跳了起来。

    赵榛刚穿好衣服,王劲就从外面冲进来了,叫道:“王爷,有人偷袭,您呆在帐篷里先不要出去,我让卫兵先把中军保护起来。”

    很快,外面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和铁器碰撞的清脆铿锵声,在篝火的映照下,手持弓箭的信王军,频频对远处冲来的金兵偷袭军队shè出箭矢。无数的箭雨飞出,金军偷袭军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远处金军的偷袭部队并不多,只有大约五六千人,很快就被击退了。这时,军营营门大开,一军骑兵飞驰而出,追击偷袭不成而逃跑的敌人。

    赵榛帅帐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岳飞与王贵走进来。王贵报告说道:“王爷,我们遭到了金军袭击。”

    “情况怎么样?”“有几十名哨兵战死,敌人总数约六干人,被我们杀了约五、六百人,而后向北逃了。赵小刀、狄雷、猛兽与高庞冬带着五干骑兵去搜索追击了,一定会把他们击溃歼灭。”

    夜风吹拂,远处茫茫地秦陕山脉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月亮在云朵后面露出脸来,冷冷得苍白月光像白雪皑皑雪一般洒在地上,这时,五千多金军仓促的骑上了战马,准备撤退了。就在金兵的后面,传来了蹄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

    “我狄雷来杀你们这群偷鸡摸狗之徒了!儿郎们,跟我杀”在一声喊喝下,金军偷袭部队立刻遭到了一支骑兵兵马的攻袭。两军立刻厮杀了起来。

    很快,又有一声巨喝:“某杨凡来也,敌寇休走。”又一支信王军骑兵杀了过来。

    眼看金兵抵挡不往了,从东西两个方向又冲杀来两支信王军铁骑,金军立刻崩溃了。金军四散逃跑,但大多都被信王军斩杀或投降,逃走者十不存一。

    当得到自己派出去六千偷袭的jīng锐部队,全军覆没地消息后,完颜宗辅意识到自己的军队根本不是二十万信王军地对手后,他立刻回报金国皇帝,请求与信王赵榛再次和谈。并且,在武州、朔州、蔚州以及周边地区建立了坚固的防线,面对信王军正式的入侵金国本土的战略,对自己的防线采取固守的战策。

    信王军一下占领了大片的地盘,一时无法完全消化。赵榛率领军队攻取下一些关卡城镇之后,便将军队部署在边境地带,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开始治理新的占领区。

    不仅仅是占领区,就连庆原路、熙秦路和利兴路,赵榛也直接插手地方按照自己占领区开始改革了。由于他掌握着强大的兵权,张浚害怕的躲回到了江南,而地方官员大批的被强行改换。还有潼川府路、成都府路以及整个四川都渐渐进入了赵榛的掌握。

    由于赵榛夺权速度极快,赵构无暇西顾。而且赵榛的军队都是川陕军,加上一帮商业往来地四川豪族世家的支持,所以赵榛在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初步掌握了整个四川地区的政权。

    而此时,赵榛得到了一个讯息,那就是金国皇帝竟然秘密的将他的母亲贵妃刘氏的骨灰送往江南。第一是为了表示可以答应送赵构生母韦氏回江南,向赵构示好,让赵构下旨令韩世忠等人放弃追击完颜宗弼。第二则是让信王赵榛无论如何南下一次,以见生母,让赵构与赵榛内斗,一石二鸟。

    金国的策略成功了,赵榛听到这个消息后,本来就准备对准时机南下一次的他,这次南下的想法更深了。

    这次,赵榛将军队jīng简训练,将岳飞的中军扩编为十万。并且将自己的禁卫军和亲卫军整编为一军后,组成了新的信王禁卫军,兵力也多达十万。王劲为禁卫军都统制,王贵为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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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南下

    临安杭州城下,突然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一队人马。 由于来的人马众多,足足有一千多人,可把守城的宋军将领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来的强大土匪军队。他们害怕的竟然连城门也给关了。

    这时,那队人马渐渐接近,这才让城中的将领们看到,不是什么军队,而是商队打扮的一行人。其中,有一个老者从马队里走了出来道:“我们是川蜀出来的商队,要入城休整后去南方的绍兴府,请行个方便,不要误会!”

    一名守城的城守官员道:“什么川蜀不川蜀的,我都没听过!你说你们是商队,怎么这多人,带得是什么货??”

    那名老者道:“我们带着的是一些琉璃和镜子!”那宋军守城官站在城墙之上,立刻yīn阳怪气的说道:“哼哼,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凶神恶煞的不是贼就是盗,你们不做平常的生意,却做贵重地琉璃与镜子的生意,说实话,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老者说道:“我们真的是做琉璃和镜子地生意的,此点,四川的刘锡大人可以作证!”他这样说,是暗示自己是有后台的,想这区区小官自是不敢得罪。但哪知道,这守城小窒却是硬着嗓子道:“少吓唬老子,老子他妈的就不归刘大人管,他是川蜀的将领,管不着老子这天子脚下的人,你给老子放明白点,琉璃、镜子与财宝,统统拿出来看看,不是贼脏也是差不多!弟兄们,来人……”

    守城官这一叫,从城门口顿时有几十个士兵冲出来了。

    老者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惊动了车里的贵人,车帐一揭,车里一个年青人走了出来。

    那小官见下来了一个看起来未满二十的年青男子,虽然看上去一副上位者之威严富贵之气。

    只是赵构治下纪律松散,自恃自己是天子脚下的城官,他也不惧,道:“什么人。这城头上可有石炮、弩车,一个个不老实,杀光了你们,不在话下……”

    话还没有完,脸上就吃了年青人的一记耳光,年青人年龄不大,下手却是力气极大,当即打落了小官三颗牙!这小兵又惊又怒,拔出了铁剑,正要发作,就听年青人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东西,蝼蚁一般的家伙,也在本王面前称老子?你说刘将军管不到你,那本王问问你,赵构皇兄如何,还管不管得了你?”

    这下小兵彻底懵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介商人的样子的人竟然会和当今万岁有关系,还是王爷,就这口气,还直称皇上的名字呢。直称皇上的名字敢自称本王,不是王爷就是疯子。看这些人不像疯子,自然是真贵人了,他也不顾那给打掉的牙了,道:“大王是……”

    年青人一脚踢倒那小官,说道:“本王是父皇徽宗亲赐的亲王——信王,到你嘴里到成了土匪山大王了!”

    城门小官心下大惊,吓的两腿发软,混身出了一身冷汗。“信王千岁!千岁!小人有眼无珠,小的混蛋,求王爷饶小的一次吧!”城门小官听到是风头最盛,打得金兵都屁滚尿流的信王,倒在地上不敢起来,连忙跪下求饶,磕头如倒蒜。

    一个不讲理地小小的城门小吏,根本不值得信王赵榛去收拾他,掉份。但赵榛这样做,不过是想让这一番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给那些忠心于赵构的人造成一种信王暴躁、小气、有仇必报的xìng格。其实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收敛一下,在给信王下小动作时,小心自己的报复。

    赵榛也不再理会这个守城门的小官吏,直接进了马车。几名信王侍卫拖走了那名守城门的小官吏,当着一众守城门的宋兵拳打脚踢,打成了个猪头绝对让他妈妈也认不得。就这样这支队伍进入城内休整,却无人敢来阻拦。

    就在温州附近的郊野,一队人正追赶一只小鹿。而这队伍中猎杀小鹿为首的一人,却是一个绝sè的少女。

    绝sè少女水滑白皙的皮肤,挺秀的鼻子,细眉媚眼,一张清秀美丽到无法用语言诉说的美面,让人一看就如同进入漩涡一般的深深被吸引住。好一个国sè天香的绝sè美女。

    “长老,不管吗?这要追到什么时候?任由她的xìng子,会误了右护教圣者钟相老师的大事的。”一个小伙子说道,他对着长老说道。

    但是,有心人恐怕可以从这个小伙子看远处的绝美少女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他的眼里全是对那名绝sè少女的爱慕。可惜的是,他不可能与那绝sè少女的生活有任何交集。

    这伙人,竟然是明教中人。不过,他们与进入信王军的明教中人不同个,他们是右护教圣者钟相得班底,而右护教圣者钟相与进入信王军的左护教圣者张元正派系的人马,是不同派系的。两方人马是有分歧的,所以各行其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互相不统属,也不互相干涉对方的事情。

    明教的左护教圣者张元正虽然掌握着一帮明教的各方俊才,是右护教圣者钟相所没有的,但是右护教圣者钟相手中却有造船高手,钟相起义失败后,杨幺所造地著名的车船就是这些明教造船高手在很短的时间内研究并建造出来的。

    闲话不说,单说这个明教的长老摇了摇头,对年轻人说道:“没必要,那只小野鹿被我们追得跑不了多久了,它累了!”正这时,绝sè少女一声娇咤,策马一个闪电般的转向,正冲向小鹿,她竟然是算准了小鹿的变向,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小鹿的距离。同时,她的双手离开了马缰绳,拉开了小弓,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弦上,随后一拉一放,箭矢shè了出去。

    绝sè少女的箭法是非常准确的,就在她发出自己的那一箭地同时,另一支箭也飞shè了过来,这一箭力大无比,明显是三石以上的强弓shè出的箭。那箭支冲劲十足,一下子钉入了鹿头里面去,带着小鹿的身体转了个向,竟然弹飞了绝sè少女的那一箭!

    绝sè少女心里先是一呆,然后是无比的震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箭法呀,对方是看准了小鹿要变向,所以才对着空位shè出的,按这个推算,对方的这种计算要厉害到什么程度?简直无法想象。

    自己能猜到小鹿的转白,也是因为追的时间长了摸索的明白了地,她自认为自己的弓箭之术可是师从明教箭术高手学习来的,也算非常地厉害的了,结果一看刚才shè来的箭,她的心中很是吃惊和佩服。

    她举目而望,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到人!这时,长老等人也快马过来,长老更是直接道:“我们走!”绝sè少女不肯,道:“不行,我要看看,是谁shè我的鹿!人呢,是谁,是不是你们……”

    长老道:“不,是他……”他手一点指,在这片山林中,远处竟然有一个小点正在向这边移动。也就是说,是那么远的一个人shè中的。那人至少也有百步以上的距离,在百步以上的距离竟然可以一箭shè到这头小鹿,还是移动的shè出来的,这是什么箭术?绝对是神shè手。

    “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长老说道,他感觉有点不妙,不过,从表面上看,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大约十个人影。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这里却有四五十人呢,却是不怕对方。

    对方奔驰近了,这时,这帮人才看清,对面来的有十一个人。一个年青男子的脸上带着微笑,手上拿着一张大弓,胯下的是一匹枣红sè的战马。那年青人看年岁并不大,却自有一股傲然而威风的神情。

    年青人的身后,是九骑快马,个个头上戴着钢盔,身上穿着一副铁板的胸甲,每人都骑着北方的高头大马,他们慢慢的奔来,后面还有一架马车在他们的后面,上面有着野羊、花鹿等好多的猎物,可见他们的收获不俗。

    这九个身材魁梧地骑兵的身上,个个都带着战刀,他们的腰上,还缠着一圈的细铁链子,一股凶煞恶气从九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们从那么远shè来,是会shè到人的!”一个明教少年策马冲出来喝骂着。虽然他们是明教中人,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宋朝的贵族身份,明教中虽然自我管理很严,可这些身为贵族子弟地少年的傲气也是有的。

    “放心好了,以我的箭术,还从来没有shè错过目标呢。好了,把我们的猎物还回来吧,天sè已经晚了,我们要回了,你们可以继续玩!”头前的那名年轻人懒洋洋的说道。

    长老虽然宠溺绝sè少女,但是他不想多事,对哪绝sè少女道:“媚儿,把猎物还给人家,这小鹿是人家shè的。”

    绝sè少女媚儿立刻生气道:“你胡说,明明我当时已经可以shè中它了,是你抢我的猎物,现在还这样理直气壮,告诉你,我们人多,这鹿就是我们的!”

    年轻男子却是挑了挑眼帘,淡淡的道:“好了,既然你们不识相,就陪你们玩玩吧。”说着他从自己马上的得胜钩拿起了一支枪杆浑身留着纹路血槽的长枪。那枪头带有倒回刺钩,枪身散发着紫金sè的光彩。

    这些身份为贵族子弟的明教中人立时遍体生寒,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器物,枪身上面还后血红纹路,还可以闻到丝丝发甜的血腥味。整杆枪带有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明的凛冽寒气和杀气。这样的一件器物,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用的!它的凶xìng已经说明了它沾染了无数的人命。

    “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杀光你们。你们要知道,这里的土很松软,到处都是河流,杀了你们一埋,或是丢进河里,任何人都找不到!”年青男人这样说话,那九个武士也从身上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竟然使用的都是链子飞刀。

    九个武士刚才还显露不出什么来,但是一旦动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凶煞之气和威慑人的杀气。一看这样的杀气,这些人就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从这种杀气上看,不要说这里的明教中人有五十人,就是有百人,只怕也未必是对方十几人的对手。

    媚儿又惊又气,她也许被明教钟相这派人看护的好,如同家养的珍贵鲜花一般。可怎么说也是在中原生活,知道世事的残酷,种种凶杀之事也没少见。她自己就见过,有一个倾慕自己的明教小伙子,为了得到自己而用chūn·药药物,结果给族中长老发现了。

    结果,明教右护教圣者钟相的大师弟,明教为数不多地高层之一的杨幺圣者,把那个年轻人直接砍了四肢,埋在了地里,仅露一个头,最后活活死去。死后,明教中的师兄弟们,仅仅是在他的头上加上一掬黄土,就此了事。

    所以,看到这群人凶神恶煞的,她本是还有狠话的,却是说不出了。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他的生父,也就是明教长老有些事故,立刻一拱手,说道:“我等是江南吴氏的人,不知道足下是……”

    “江南吴氏家族?听说你们家族出来好多官员啊?吴妃也是你家的人吧。”年青男子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鹿就不要了,给你们做个见面礼吧,我们走!”说着就要离开。

    长老松了口气,还好,看对方的这个样子,自己要不是江南大家族,人家能这样退让么?不过此人看起来凶悍,却不争强斗狠,可真是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个一般人,可那人是什么人呢?他正想着,忽然那人又回来了:“鹿可以给你们,箭要还给我!”那支箭可是通体合金钢所造,可以承受万钧之力,即便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扔掉。

    “媚儿!”长老也不yù多事。媚儿哼了一声,让人抓着箭还了回去。一名年轻人拿起了箭矢,却差点扔了。因为箭矢很重,那年轻人吃惊的将箭矢还给了对方。

    媚儿看着那年轻人器宇轩昂,一股华贵之气和威严杀气同时在他身上散发了出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人,便想与它多说几句话。

    她便说道:“我问你,你shè那一箭,知不知道会shè中我?如果你不小心shè到了人,那怎么算?”

    年青男子收了箭支,插回了自己的箭囊,没有说话。却是旁边的那武士道:“他老人家箭术天下第一,是不会shè偏的,他就是对着那鹿shè的。”“老人家?”媚儿看着那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可能刚满二十吧,为何被称为老人家啊?

    就在年轻男子一行人要离去时,媚儿叫道:“等一等,你们箭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虽然她博学广闻,但是却看不懂箭上的字,那字似乎是通假字,但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这时,对方的人马已经奔驰远了,媚儿却听到对方的回答:“信王军……”声音淡淡而去,人已经走了。

    媚儿怔了怔,回头道:“父亲,信王军,是什么意思?”长老却大吃一惊,他道:“孩子,那就是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师兄所支持的军队啊,听说他们在和金兵在北面开战。他们是信王军人?信王军人……已经来到南方赵构的统治之地来了?他们也得到了那个消息了么?”

    明教长老摇了摇头,道:“信王赵榛听说是一个武力强大的人,以后碰到信王军的人,你们要小心点,切记,信王是大宋的亲王,也是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师兄派系支持的人。虽然大家道不同,但大家毕竟都是同门,现在还不是招惹他们内斗的时候。”

    “等以后我们占了南方,他们占了北方,再决一雌雄。对方是亲王,此时还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那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起来如此的与众不同,难道……二十岁……天哪……该不会他就是信王吧!”明教长老这下可是吃惊了。

    最让明教长老吃惊的是,如果真的这个年轻人是信王赵榛的话。堂堂一位亲王,为何对他们示好?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说来……那位信王……岂不是很厉害?”媚儿不由露出了神往,但顷刻之间,她就回过神来,一想到那个年青的男子就是抗金的信王,心里就不由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情怀。

    “岂止厉害,听说他一人可在金兵大军里杀进杀出,取金兵上将首级。看来,信王军的消息还真的非常的灵通,他们是真的得到了消息。这次信王亲自前来,恐怕是想要与金人和赵构进行格局的谈判,并且从金人和赵构的手里将自己的生母李贵妃夺回去……可是,不容易啊!他真的以为自己无敌于天下就没人能杀得了他了么?胆子好大啊!”长老遥望远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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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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