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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全文阅读

作者:小城山人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txt下载     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7变幻的天空

    信王赵榛意识到时间不多了,他一挥剑指向后面,沉声说道:“什么时候男人的战斗轮到女人来插嘴了,牛瑞东,把她带下去。”

    “信王赵榛先生,你。”罗月儿一愣,但她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忽然明白了信王赵榛的意思。她停下来,复杂地看了这位大宋亲王一眼。

    “信王赵榛,保重!事不可为,保命为上。”罗月儿眨眨眼睛,说道。“都走,你们在,是我的累赘!这是我的命令。”信王赵榛说道。

    既然是命令,马云瑞、牛瑞东、王之义等人也就没有了违抗的余地,他们只能点点头带着吉倩倩与罗月儿从后面离开。信王赵榛回过头,已经看到敌人近了。同时,信王赵榛也松了一口气,没有了拖累,他就能发挥自己的强大实力了。

    在金宋大的战争的时间里中是这样,在这里也是一样。他回过头看着还不走的王之义。

    这位侍卫仍旧坚定地看着他,他答道:“王爷你明白我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安全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无数。因为我即使死了,只王爷你还活着,那么我就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做了一些事情。但您有任何闪失,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了。”

    “我需要你,守护我的弱点。战场上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凭借几个重甲骑兵就想对付我,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但是,他们能进城内,就说明对方有内应。看到的敌人不可怕,我需要你帮我保护罗月儿,应付暗中的敌人。所以,你必须走,保护好她们。这是命令。只有保护好她们,我才能安心作战。你知道我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伤的了我么?”信王赵榛道。

    “好的,卑职尊命。王爷放心,只要卑职在,绝不让扩小姐受任何伤害。王爷,您一定要保重,卑职告辞了。”说着,王之义转身追上了罗月儿一行人。

    眼看几名金军重甲骑兵冲了上来,信王赵榛飞身跃起,青sè光芒闪耀,“咔嚓”一声,光华剑从上至下,将厚厚的重甲划开了一条口子,血红sè的鲜血从重甲骑兵背后喷出,伸出了一个闪光的刃尖,重甲骑士的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尸体轰然落地。

    后面另一个重甲骑兵冲了过来,信王赵榛一跃而起,狠狠一脚飞踢了过去,那名重甲骑兵向后弹飞,掉下了马去。

    跌在地上的金人重甲骑兵举起狼牙棒,一狼牙棒便挥动砸向信王赵榛。他躺着身子砸向赵榛,赵榛迅速的一窜,躲避开对方的狼牙棒。随后,进一道白光已经扫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脑袋与身体瞬间分崩离析。

    后面穿着银sè甲胄的金军重甲骑兵们看到前面有两名骑士瞬间战死,纷纷咆哮着向这边追了过来。他们策马前进,胡同里放置的一些柴堆、瓦罐像是豆腐一样被他们撞个粉碎,金人重甲骑兵虽然看来庞大笨拙,但实际上速度快得惊人。他们一动,伴随着‘咔嚓咔嚓’和马蹄踢踏地面的轰隆地声音,庞大的身躯就已经到了信王赵榛的面前。

    但信王赵榛更早的就出手了,他顺手一剑立刻刺入了这后来冲过来的重甲骑兵的胸膛,只见那名骑士的重甲像纸一样的被刺穿了。随后那名骑士猛的向后一靠,一个打滚,侧身滚进战马之下,虽然受伤了,但是xìng命无碍。

    但是那名骑士虽然机jǐng,保住了自己的xìng命,但是随即他的xìng命也再次受到威胁。信王赵榛向前迅速一窜,一剑闪电般斩了过来,只见那名落地的骑士瞬间被刺中前胸,锋利的利刃刺穿了心脏,那名骑士瞬间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随着信王赵榛才刚刚拔出冒血的剑来,另一名金人重甲骑兵就已经踩着地面冲了过来。信王赵榛顺手发出一道亮丽的光芒,然后瞬间又在那名金人重甲骑兵的咽喉处消弭于无形。

    信王赵榛此时飞跃到了对方的正前方,顺手一剑结果的对方那个,顺势拔剑上马,一气呵成。

    穿着重型甲胄的几名骑兵们抡起狼牙棒便是冲了过来,最前面的一个金人重甲骑兵猛的一击冲信王赵榛砸来。信王赵榛策马后退,对方的一狼牙棒扫在墙面上。

    波纹裂缝一圈圈荡漾开来,墙面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缝隙,信王赵榛趁机策马继续后退。信王赵榛现在没有穿着盔甲,而且手里只有一对长剑,弓弩的箭矢也顾不上上,对上对方的狼牙棒是在吃亏。

    信王赵榛转过胡同,看到一侧的过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看起来都是这里的百姓。

    还有敌人。信王赵榛心中一下jǐng惕起来,不过他马上看到几个穿着黑衣链甲、手持弯刀的金军士兵走了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瞬间信王赵榛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越过这些金人勇士,面对后面的重甲骑兵,现在这些金人勇士在他面前,就与真正的纸糊的一般无异。

    第一个金军勇士在信王赵榛眼中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他递出弯刀,但信王赵榛出手的速度比他快十倍,他的弯刀还在半空。右手就已经与腕部分离,断口处冒出一道血红的血液,随后一道闪电切下了他的头颅。

    信王赵榛一瞬间穿过七个金军勇士,他一收剑,这些金人勇士立刻在他的身后一个个倒地而亡。

    不过信王赵榛来不及高兴,因为他已经看到后面那十几个金军重甲骑兵的身影,已经追到了拐弯的地方。

    头前面的金人重甲骑兵举起狼牙棒像是一道风一般的斜刺冲了过来,信王赵榛根本避无可避,他只能反手爆发力量一记竖劈架上去。

    光华宝剑与狼牙棒相交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尖锐刺鸣声,剑身立刻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随后信王赵榛立刻旋转身体,抽出宝剑闪电回身又是一剑。

    金人重甲骑兵感到自己的右手简直像是寸寸断裂一样,一瞬间就失去了对于那个方向的知觉。他只感到自己和自己的狼牙棒一起倒飞回去,砰一声撞在墙上。

    不过他在地面一滚,怀着满心的期望抬起头,还想抵抗,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道死亡之光冲他过来,以迅疾的速度斩下了他的头颅。

    信王赵榛看着摇摇晃晃地冲过来的金人重甲骑兵们,他啐了一口,脚往墙上用力往一蹬,已经从马背上向反方向跃去。

    巨型金军的狼牙棒击中了信王赵榛抢来的战马地身上,轰的一声战马的盔甲崩裂、血肉四shè。但信王赵榛一个鱼跃穿过这具高大的骑士的时候,双腿一夹住对方的头颅,随后一扭动身体,旋转轴和便将对方的脖子给拔了出来,随着对方的颈骨下发出一声断裂的声音,他的尸体立刻倒了下去。

    瞬间,十几名重甲骑兵先后围杀而来过来,但是胡同很小,每一次想要掉转狼牙棒,但胡同的墙面又卡住了长长的狼牙棒柄。转眼之间,信王赵榛已经连接躲过十几名金军的几十次攻击。而这些铁甲骑兵们,却一个有一个的被信王赵榛诛杀。

    对方又是一狼牙棒,信王赵榛马上低头避开,灵巧的信王再次发威,他像是一道连续的残影一样向前冲去同时左手一剑力量爆劈向前面的敌人。

    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而被砍中的重甲骑兵的铠甲寸寸断裂。那名骑士轰然连人带马的倒了下去。而信王赵榛再次向前走,他一跃而起,跳跃到了矮墙之上,向前飞奔,引着这群金人重甲骑兵们来一个个送死。

    十几名重甲骑兵与信王赵榛两者一前一后,在狭小的胡同空间中展开激烈的追击战,这条胡同就倒了大霉。

    一群重甲骑兵们简直像是一座座人形推土机,土墙夹层的墙面在他那高达几百斤力量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们向前冲锋着,用狼牙棒击打着矮墙之上的信王赵榛,挥舞着狼牙棒常常击打在信王赵榛身后的土墙之上。狼牙棒所到之处,任何墙面就变成粉末状崩裂。

    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击塌了三面墙壁。信王赵榛迅速的前进着,他骤然回头一跃,跳到了重甲骑士的上方,随手一剑斩向对方,锐利的剑刃斩开了厚厚的头盔,直接刺入了对方的头骨之内。随后,信王赵榛拔出了利剑,一团青sè的酱汁溅出。

    信王赵榛立刻又回头奔驰了起来,在蜿蜒的胡同中,战马无法跑动起来,加上重甲骑兵的重量,后面的一群重甲骑兵们虽然疾驰着,但是他们一时无法追上跑得飞快的赵榛。

    可正是这个时候,迎面一队宋兵赶了过来,而最前面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小校。那名小校刚抿着嘴唇一脸yīn郁地从胡同转角中走出来,与信王赵榛撞了个正着。

    这个小校看到信王赵榛时微微一怔,像是想到什么,但脸sè很快yīn沉下来,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细剑就是一剑向信王赵榛的左胸刺来。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剑又准又狠,常人视觉已难以捕捉,就像是画出的一条细细的银线。但信王赵榛何其机敏,他一看到对方的脸sè就明白是敌非友,只是他不清楚对方实力如何,便闪电般的向一旁闪开。

    这名小校微微一怔,他没料到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装束的人,竟然如此机jǐng,失手之下再次刺出。这名小校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凡是这里的人格杀勿论!至于为什么,那他就不管了。

    其实,这个城中的官员在得到了赵构的密令下,暗中与金人勾结,想谋害信王赵榛。但是之后,又害怕事情暴漏,便派人出来清理战场。而且,在保静州的军方,也想将这批金人全部留下,以作战功。

    但这个时候,信王赵榛躲避开了对方的一剑之后,迅速的向这队宋兵的背后跑去。结果很快,信王赵榛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马蹄的轰鸣声和几声惨叫,维持治安的城防宋兵哪里是金军铁骑的对手,一个个被重甲骑兵们冲杀的乱成一团,死伤无数。

    大批的宋军冲了过来,毕竟与金人勾结的不是军队。信王赵榛一看周围都是城防宋兵,也不愿意与这些士兵起冲突,便上房撤走了。

    此时,牛瑞东坐在一处粗壮的树桩上,这个老练的战士揉揉鼻子,抬起头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附近是保静州郊外一处森林外围,森林边缘分布着稀疏的树桩,这都是人们砍伐了烧柴用的。

    时间已经接近一轮明月升起的时刻,当银白的弯月出现在森林上空,信王赵榛看到最后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穿过影影憧憧的森林,然后万籁俱寂,只剩下远处夜枭时有时无的鸣叫。

    保静州城已远在北边,站在森林边缘向北方眺望,沿着北方灰蒙蒙的迷雾带着cháo湿的气息。

    天上的繁星在黑暗的天幕之上,构成灿烂的珍珠编织的一张大网,此时的天际是如此的明亮,天上的繁星闪闪发光。不似未来九百年后的天空,看困了眼睛也看不到几颗星星。

    吉倩倩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夜sè中,她穿着一条漂亮的月白sè的长裙。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晚到保静州郊外来过。

    她盯着树梢上的银月,黑暗中的森林让她感到紧张,却又隐隐约约有一丝好奇。无论如何,她想要继续和这些人一起呆下去。

    其实,要不是这位女孩拥有着与其父亲一样的对制造攻城器具的天赋和能力,恐怕她已经被信王赵榛送到川蜀,自己谋生去了。或者也就是罗月儿的丫鬟也有可能。但是,她的这种能力,是信王赵榛最为赏识的,所以,她现在算是成了信王赵榛的下属。

    罗月儿拍了拍吉倩倩的肩膀,以示安慰。罗月儿穿着一条sè勾金边的长裙,细细的纤腰下托着宽大华丽的裙摆,她走路时抬头挺着胸,硕大胸部的线条在紧身的束腰裙上衣勾勒下呈现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看得吉倩倩都是一阵嫉妒。

    不过吉倩倩还是特意为她那金黄sè的头发盘起来带上了花饰,以至于这个美丽的带着异族血统地小狐狸jīng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得意地向信王赵榛转了一个圈儿。

    然后他还甜甜地笑着向他抛了一个小媚眼,搞得信王赵榛现在看到她还有点发呆。

    随后说道:“我想保静州的官府有两个派系,恐怕投靠了金人的那一派在谋划着什么,或者我认为他们是想接引伪齐或金兵。”

    “那正好,信王千岁,我们直接带兵端了保静州。”牛瑞东坐在树桩上大声说道。

    “不行,现在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推平保静州,而且,我们不能打内战。现在我信王军的主力正在全力与金兵和伪齐作战,我不能开第三条战线,这也是我在这里迟迟不走观看情势的原因之一。”信王赵榛毅然的说道。

    鎏金花纹的厚重木门缓缓推开了,低沉的轰鸣穿透耳鼓。随着阳光的进入,大厅外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门后面站着一脸怒容的皇者,赵构穿着一袭金sè的五爪金龙袍,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从yīn暗中缓缓走出来的几个人——

    深邃的青石衬托着这里的华丽,却又显得那么的幽暗。

    “陛下。”走在最前面的张浚yīn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微笑,这位一直为高宗赵构效劳的重臣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抬起头来,嘴唇微微上翘,削瘦的脸上好像总是带着一丝yīn险狡诈的摸样。

    “张浚大人,”赵构正眼都不去看这只老狐狸一眼,目视前方冷冷地问道:“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杀了吗?”

    “很抱歉,陛下,金人的暗杀队几乎全军覆没,洞庭湖的叛匪也损失的不少,我们的杀手和追杀军队也全都无功而返。但是,根据情报,带着刘太妃骨灰的信王军还在江陵府附近的江面上。听说,信王殿下现在在保静州附近,恐怕我们可以利用。”张浚微微一躬身的说道。

    皇帝赵构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恢复如常。

    “张爱卿,你将整个川陕地区的控制权都拱手让给了信王,我没多说什么,是因为你毕竟是我赵家的臣子,而他号称是有太上皇的尚方宝剑,你违逆他,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饶你一命······但是······”

    他昂头说道:“如果你要杀不掉他的话,你如此的失职大罪,别以为我不办你。好了,夜深了,你回去自己掂量着办吧。”

    “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请保重身体——!微臣一定诛杀逆贼,保证马到成功!”张浚早已吓得跪下,连连叩头。“朕累了,那么你就退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浚叩拜之后,满头大汗的匆忙下去了。赵构用冷漠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漠然地看着这些人离开。

    信王赵榛很快等来了吴璘统帅的兵马,他让吴璘帅军将百姓疏导进入川蜀安置,而护卫军也打散了一部分,愿意种田的给田,愿意当兵的去训练。

198明教中人的打斗

    二十多万难民和几万解散的民团士兵走了,三千骑兵也跟着走了。而信王赵榛担心还没有到的王之充与吴家的那一路人马,加上他要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分散那一路人马危险的原因,便依然逗留在保静州的周围。

    其实信王赵榛还有一个暗地里的事情,他其实在这里频频与明教中人联系。其实,信王赵榛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在杨幺失败之后,自己掌控明教的另一部分人马。所以,此时的他在这里迟迟不走,为的就是将来为自己的江山打下一个稳固的暗党派系。

    吴璘帅五千军队驻扎在保静州的西面,而信王赵榛则常常身穿便衣,常常微服出访,对周围的情况摸底,顺便等候另一路人马。

    这一天,信王赵榛派探子四处打探消息,得到了些情报。进过分析,明教右派的一些正直之人得知杨幺与金人和伪齐勾结后,脱离了杨幺等人的政权。

    而信王赵榛则利用这次机会,要收买明教中人的人心,现在正是时候。

    青山绿水,小溪河畔,信王赵榛带着俩姑娘三人行走游玩,正一路前行,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暴喝:“你给我站住——!”

    听到呼喝的声音后,三人一惊,回过头去,却发现原来这声呵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首先看到一个急匆匆的年轻人冲开人群,急急忙忙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然而还没有跑出几步远,就被前面两个剑手打扮的人拦了下来。

    那两个剑手拔出剑,拦住年轻人的去路,大声喊道:“何自在,你想往哪里跑?你这个混蛋,忘了我们帮派的规矩了吗?”

    那个年轻人微微一愣,忍不住仓惶地四下看了一眼,却发现每一边都有穿着青衣的剑手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四下围了上来。

    事实上,此刻信王赵榛恰好处于这个包围圈的边缘,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乐得如此,一边拉着罗月儿往后退了一步,免得牵扯进这莫名的争斗之中。

    “杜昆大哥,你们想要干什么?”那个叫做何自在的人发现所有退路都被封死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他马上一只手从腰中抽出一副铁甲手套来,一边抹去额角的汗水,一边紧张地问道。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穿着灰sè衣袍的剑手从人群中走出来,冷眼看着他,说道:“否则你为什么会做贼心虚选在今天逃跑,你当初加入本教时是怎么立誓的,你都忘了吗?大哥和大伙儿待你如同兄弟,可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何自在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sè,他说道:“我没有出卖你们。”

    那名剑手仔细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跟我们回去,我们自然会相信你。”

    何自在却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我说过,我们不能去……”他犹豫了一下,再摇摇头:“请你相信我一次,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你们想想以前,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们,背叛大家——!”

    “够了,何自在!”那个剑手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他打断了何自在的话道:“无论怎么说,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回大哥的身边。你有什么话,回到营地,大哥自然会听你解释。何自在,你听我一句劝,老大抚养你长大,而现在非常时期,你离开我们,就是抛弃了你的同伴。”他指指自己,指指其他人:“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的战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自在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后退一步,说道:“你别说了,这一次我很清楚,我才是对的,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而且我还要阻止你们去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们说……”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其他剑手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恳求道:“杜昆,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放我走。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后悔的,也不会害你们的,我发誓。”

    “信王赵榛?”罗月儿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殿下?”吉倩倩也侧过头低声道。

    两位女士面对这样的境况,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都不约而同地询问这个,她们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看是不是要暂时离开。但信王赵榛却摇了摇头,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另一边,杜昆看到何自在的决定无法改变,知道多说无益。他后退一步,向自己身后的同伙打了一个手势。那些剑手立刻从各个方向上扑上去,封死了那个名叫何自在的年轻人地每一条退路。

    事实上这些剑手一出手,信王赵榛立刻就吃了一惊。他马上发现这些看似平常的剑手竟然都不是弱手,有好几个的身手竟与马云瑞不相上下,虽然说在外面行走的剑手真正有一点名气的,大多有这个实力。但能在这种小地方见到这么多实力出众的剑手,信王赵榛还是有一些诧异的。显然,信王赵榛觉得自己恐怕找对了地方。

    不只是信王赵榛,吉倩倩也察觉了这一点。她本来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此刻也静下来,仔细观察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她虽然本身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但毕竟她是大宋高级技术工匠家族出身,比罗月儿这样的乡下少女见多识广。

    不过更让信王赵榛吃惊的显然是那个名字叫何自在的年轻人。

    在七八个实力高强的剑手地包围下,他沉着冷静地伏低重心,然后闪电般快速的向前一冲,一手迅速抓住一个剑手手中的剑。这个动作快得连那些剑手们都没有看清,只看到手一晃,那个被抓住剑的剑手就被他一个过肩摔,甩倒在地上。

    然后他向左一靠,另一个剑手立刻被他撞飞出去。方向倒是不偏不倚,正好是信王赵榛与罗月儿、吉倩倩所站的方向。

    信王赵榛一愣,这一撞的力道一般人可承受不起,那个何自在起码有大剑师一级的实力。而看着年纪似乎比自己只大两三岁的样子,让信王赵榛都忍不住感叹,这不愧是乱世,年轻英豪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年轻家伙——岳飞本身就天赋卓绝。而后的高庞、关铃还有那个张宪,个个都是天资出众之辈。

    这种高手,在一般的情况下,往往一代人才有几个而已。但他手下,就有十好几个之多,这不得不说宋金大战之后战乱的年代,看来的确是冥冥之中有一些命运注定的因素。

    当然,想归想,他手上可不慢。一个力量爆发瞬间接住那个撞过来的明教剑手,然后顺手扶住他。信王赵榛做完这一切,身体纹丝不动,番但心里却忍不住响说好大的力道。这一撞足有数百斤之力,或许对于剑手本人倒没什么,可要撞到个什么路人,估计不死也是重伤。只是名字叫何自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莽撞,他想道。

    而那个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剑手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回头一看,诧异地看了信王赵榛一眼。大约是没料到街边随便一个路人都有强悍的实力。不过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似乎应该道谢。

    “……谢谢,这位朋友。”

    “不必客气”信王赵榛却摇摇头打断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场打斗之上。

    场上,短时间内又一个人飞出,那个叫何自在的年轻人好像转眼之间就放倒三个剑手,在围攻他的剑客人群中打开一个缺口。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从那个缺口突围而出,只是他选择突围的方向让信王赵榛微微一愣。因为那个点,正是被称之为杜昆的剑手头在守卫,他就在这个名字叫何自在地年轻人的去路上。

    年长的杜昆将剑一横,身体前倾,身体紧绷。

    信王赵榛心中一动,他认出这个姿势正是要出手了。

    何自在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但这千钧一之际,后退已不可能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他虽然手中没有剑,但搏击却很厉害,他用的是明教中的一种高深的搏击武学,信王赵榛一眼就从对方的细微动作中得出这样一个认识。因为他手中的几个明教弟子就会这门功夫。

    明教的人马,看起是关系还不错的小团队,发生了内杠,这倒是一件令人感到颇为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这种情况并不是有多罕见,因此信王赵榛也只是下意识地关注了一下。

    此刻何自在正撞向剑手杜昆,他试图变化前进的路线来避开对方出剑的轨迹。

    可惜,杜昆没有让何自在逃脱,他干净利落地刷刷两剑就封死何自在的去路,逼得对方无奈之下只能快速的变向,向一侧跳开。

    这个时候杜昆只要再上前一步,用剑对付何自在,就能让那个何自在阵脚大乱。

    杜昆向前一步正好踩在何自在下一步可能退让的位置上,手中回转长剑,已准备最后的一击。

    可这时观战的信王赵榛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时杜昆的动作慢了半拍,那个何自在几乎是险中又险地抓住他的手臂,然后一甩,将这个年长的剑手杜昆甩得连退五步。

    这一下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甚至连那个何自在都楞了一下,信王赵榛清楚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诧异。

    何自在看了被他甩得退开的杜昆一眼,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然后立刻头也不回地从另一个方向逃入了人群中,跑向远方。

    信王赵榛心中暗暗叫了一声,这个叫做杜昆的剑手明明是在故意放水。

    不过他的手法还真是隐秘,一般人可能还真看不出来,若不是他在前世今生的时间里,积累下在他这个年纪,这个世界上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的丰富经验,这会儿估计也会被这俩人蒙在鼓里吧。

    无人可及的经验,识别对方的计量对于信王赵榛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过的大宗师级别的水准,论杀人技法,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论身手,那个叫做何自在的人,真要与信王赵榛动起手来,估计几十个也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明教中的那些高手,那些资历老地强悍的武林高人,单纯从杀人技法的剑术上来说,大约都只够给他当学生的。当然,如果是舞动好看和花样的话,另当别论。赵榛学习的从来都以杀人为主的杀人技法,一击必杀。

    场面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滞了一瞬间,大多数人都面面相觑。周围的人们开始嘤嘤嗡嗡地议论起来,讨论之前那场战斗得失,虽然这些人当中大多数甚至连战斗怎么开始和结束的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但是这却是他们茶前饭后的谈资了。

    那些被何自在打倒在地的明教剑手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没什么事情。而当事人反倒不言不语,不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见得有多沮丧或者愤怒。

    相反,倒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意思。信王赵榛将他们的神sè尽收眼底,他回过头,正好看到罗月儿与吉倩倩也在看向自己,三人对视了几眼,都从各自眼底看到一丝了然的神sè。显然,看出这一切的不仅仅是信王赵榛而已。

    “信王赵榛,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追的样子呢。”罗月儿站在信王赵榛身后小声嘀咕。信王赵榛一笑,点点头。

    “杜昆队长,你没事吧?”这个时候他看到有明教的剑手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叫做杜昆的明教的剑手头领。

    后者看着自己的手腕,楞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对其他人说道:“我没事,好了。你们分散开去封锁道路,不要让何自在逃出去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哦。”“好。”“没有问题,杜昆队长。”剑手们一片麻木地应声,但反应都慢得令人发指。

    不过年长的雇剑手好像是视而不见一样,他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到信王赵榛身上。

    之前信王赵榛出手扶住他手下的剑手的一幕,一直在关注整个战场的他自然留意到了。不过他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信王赵榛而已。

    事实上,杜昆看到信王赵榛的第一眼就怔了一下。

    因为之前战斗之中,目光只是匆匆一扫而过,他没料到这个人这么年轻,从信王赵榛之前出手他就已经猜到对方起码有不次于自己的实力,一个二十岁左右拥有强悍实力的人,这无论在哪里都是会引起人惊讶的。

    杜昆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才走了的何自在。何自在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是他们的大哥,也就是明教右派护法之一肖山河的养子。何自在区区二十二三岁就拥有了大剑师的实力,可以说是天纵奇才。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传说中在中年之后被称之为武林宗师的天才,才有可能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

    何自在从小就是整个肖山河手下班底的希望与骄傲,就是这一次他自私逃离队伍,明教右派护法肖山河也只是让他们把他带回去而已。而其他人甚至即使如此,也不愿意他因为这个原因而受到惩罚,由此可见这个何自在在这个明教的小团队里所受到的,来自于大家的善意。

    想到何自在,杜昆心中平静了一些,年轻的信王赵榛在他眼里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一些。当然,那是他不知道信王赵榛真正的实力,并且没有看到刚才信王赵榛连动都没有动了一下的就接住了他的人。

    杜昆出了一口气,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柔和了一点,对信王赵榛一行人说道:“非常感谢各位出手相助,你们可以叫我杜昆。

    “这位小师傅,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在下赵榛,不必客气。”信王赵榛也在打量着他。

    这个明教的队长有着一双jīng神的眼睛,在信王赵榛看来对方的眉头似乎随时随地都微微皱起来,好像有着解决不完的忧虑一样。

    对方的手因为长期用剑而变得修长,还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就凭借这些人的身手看起来,这些剑手在明教中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明教中那一支人马。

    信王赵榛看了看对方的服饰,从服装上他找不出什么端倪。除了看到他们衣服袖口处一个火焰模样的标志外,对方也没有佩戴那种明显的用以辨别的其他徽记。火焰是代表光明的火尊明王,是明教信仰的代表着火焰和光明的神明。

    由于与明教左派的合作中,好多明教jīng英弟子纷纷真心投靠了信王赵榛。所以,通过他们,信王赵榛对于金宋大战时间里中明教中各路人马的背景了若指掌。

    若说很多人对于这个明教的了解仅限于表明上,那么他就是一个彻底研究了明教详细内幕的老江湖了。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虽然这个明教队长级的人物之前明显是有意放水,不过信王赵榛还是从他出手的细节上,判别出了其实力的程度所在。

199试探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虽然这个明教队长级的人物之前明显是有意放水,不过信王赵榛还是从他出手的细节上,判别出了其实力的程度所在。

    这个队长级别的人,至少是大剑师中上游的水准。虽然从身手上,也许比疾风剑客邓昆略差一些。但是,疾风剑客邓昆可是明教年轻一辈中顶尖高手之一了。

    他想,这几乎已经是明教中护法一级的实力,估计与明教最高手级别的实力也不过相差一线,由此可见这个明教的小团体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另一边,杜昆被信王赵榛看了一眼,心中竟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这种预感几乎是本能产生的,他看着对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好像平静深邃得没有底。事实上杜昆作为一个明教资历颇深的老剑客,他去过许多地方,也见过不少大人物。

    那些人有的是皇族外戚的贵族,也有大商或是官员,有北方人、也有南方人、山民、辽国人甚至是女真、奚人等民族,他还见过一两个武功高清莫测的武学大宗师。

    杜昆见多识广,但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的一双眼睛,可以像是这个年轻人赵榛一样不动声sè,还带着一丝微笑,就好像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一样。那是一种充满了自信,胸有成竹的神sè。

    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拥有如此的气势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气质。与很多皇族外戚不同,这个人身上一股深深的上位者的气质和气势都自然而然的表露了出来。

    一时间,这个老练的明教高手,竟生出一种对方尊贵无比的错觉来。他皱了皱眉,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丢出脑海。

    只是他殊不知,他的感觉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他当然不会想到自己仅仅是一个照面,就遇到了大宋亲王信王赵榛。也不会想到对方一看自己,就知道自己的武学是什么水准,还知道自己是明教的人。

    这个时代,认识明教核心人员地标志的人本就不多,而更不要说他区区出了两剑就被人家一眼看穿了实力,这说出去未免太过荒谬。除非眼前这个信王赵榛是一个隐藏实力的剑术宗师级别的人物,那还差不多。

    而他的目光才刚刚落到信王赵榛一行人的衣着上,他估计他们是富贵公子与侍女或其他女子,因为他们的穿戴虽然不算华贵,但都是丝绸面料。至少是富足的家庭出身。

    留意到这一点的杜昆刚刚想要开口,没想到信王赵榛已经抢在他的前面说话了。

    “你们是外地人吧,诸位侠士?”信王赵榛的目光假意越过杜昆,落在他身后的那些明教剑手身上。

    信王赵榛开口时,吉倩倩与罗月儿一左一右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罗月儿乖巧地眨眨眼睛,看着信王赵榛与杜昆,一言不发。

    杜昆微微一愣。“正是,你们?”“我们是附近的商人,这里是我家商队常常经过的地方,我每年都会路过这里好几十次,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很熟悉这个地方。事实上我从刚才一到这里,就在疑惑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么多江湖人士。”

    信王赵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虽然他说的是官话口音,但是带着几许当地口音,曾经做为一个现代超级特种部队的顶尖jīng锐,赵榛当然会一些各地口音的南腔北调。信王赵榛继续说道:“直到看到你们,我才知道,原来是一些帮派侠士。”吉倩倩在他背后目光闪了闪,听到他的话,同样面不改sè。

    罗月儿则是笑吟吟的听着,好像信王赵榛说的是真的一样,罗月儿天生就是有骗人的本事,不然怎么在这个复杂的时代混?

    “我们是来这里,是要去商探生意的。”

    信王赵榛的回答有理有据,关键是镇定自若,叫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再说他们到这里来的事情,也不算是有什么秘密,只是想拉近与明教中一些真正忧国为民之人的关系。

    不过杜昆还是有着本能的jǐng惕,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谈下去。

    杜昆开口道:“一年经过几十次这里?少爷不是普通的商人吧,一定是大商。正好我们也接揽走镖的活,我们都是蜀山派弟子,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以后请尽管招呼,我们一定会提供最好的服务的。”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不过现在抱歉,现在我们这边出了一点小问题,我恐怕马上就要离开,如果少爷有时间,我代表我们头随时欢迎少爷来我们帮派作客。”

    信王赵榛听到'蜀山派'差点喷了。蜀山?还剑仙呢!根本就没有这么个门派。他一笑,这家伙明明是不耐烦在他这里拖延时间,估计是想私下去找之前那个叫何自在的年轻人。

    不过信王赵榛却装着没看见,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巧了。”

    杜昆正准备告辞离开,但听到这一句却是一愣,他询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信王赵榛笑了下,干脆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其实这一次我到这里来倒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护送一件东西。”

    杜昆微微一愣,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们要护送什么东西?”“一块记载有古代文献的龙骨而已,这种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没有用,但是对于一些收藏家来说,这些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价值连城。本来我怕人手不够,但没想到这么巧正好遇上了杜昆大侠和诸位侠客。”

    杜昆这下彻底怔住了,龙骨可是稀罕东西,更何况上面还有古文字,弄不好上面的字是上古神仙的修仙秘诀也说不定。就如信王赵榛所说,在这个迷信的时代,带着古文的龙骨的确是对大多数人没有用,而对那些想求仙问道的权贵来说,这物件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当然,这龙骨说的可不是中国人所传说的,可以腾云架雾的神龙地骨头,而是现代人都知道的恐龙地骨头。在那个时代,大部分人都还对恐龙骨头充满了神秘的迷信sè彩,还以为是什么龙或者神兽的遗骨。神兽仙兽么,自然伴随着仙人了,所以,很多求仙问道的权贵们,认为有可能这东西有仙术秘籍,也不是那么奇怪的。

    杜昆虽然吃惊,但是他依然对这龙骨没有太大的窥测之心。毕竟,明教中人信奉的是火伦明王,其他的神仙妖怪是不信奉的。所以,他对这龙骨也没有很大的兴趣。

    杜昆说道:“你是说……”信王赵榛马上点点头:“是的,为了保护这龙骨,我和我的人暂时雇佣你们加入,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出力与你们一起战斗。你拿钱,我消灾,我们各行其是,各取所需,如何?”

    “好吧,但是我做不了主,需要我们的头来决定。”杜昆说着,不过杜昆说的那个头是谁赵榛却不太确定。

    信王赵榛说道:“你们的头到底是谁啊?”“说起我们头,也是大大的有名地高手,那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剑客肖山河。”

    清风剑客肖山河?信王赵榛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差点忽略掉了这么重要一个信息,明教护法清风剑客肖山河与他的班底,原来是他们。

    这可是明教八大护法中最有名的一部人马,不过信王赵榛揉揉额头,一时有些疑惑起来。难道是肖山河背叛的杨幺么?听说肖山河可是与杨幺关系很好的呀。

    “好吧,我带你去见我们头领,但是说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你可不准说我说话不算话,不仗义,毕竟我不是主事人。”杜昆说道。“知道了。”信王赵榛回答道。

    当杜昆引荐信王赵榛到肖山河人马的营地来,说明了这位会功夫的商人公子要他们接单子的时候,肖山河却不对信王赵榛的钱感兴趣,而是对他的武功感兴趣。

    “大哥,那是谁?”杜昆看着靠上来的自己的部下,摇摇头:“不清楚,好像是本地的商人。”

    “小伙子,你是要合作是吧。”肖山河中年年纪,连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蜡黄sè的脸庞,脸sè显得yīn沉。他不问信王赵榛给多少钱,也不说对方是雇佣自己,只说这次买卖是合作。

    信王赵榛笑道:“我只是为了送货到地方,不知道大侠说的合作是怎么个意思?”

    肖山河点点头,说道:“你要去的地方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所以,我没必要收钱。按照我们的价钱来说,至少是纹银百两。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们能证明你们有实力的话,我们合作一起走。但是你我两队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不能走的太近了,可以遥相呼应。我们不要钱,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诚意,反而我们很有诚意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你就说花钱雇人也不保险。而且,你们必须证明你们的实力足够,我们才会与你们合作。”

    信王赵榛笑着说道:“看来你是想看看我的武功如何了?可是遥相呼应是什么意思?”

    肖山河说道:“我派人和你比试一下,你如果能打败他,就证明了你的实力了。遥相呼应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什么麻烦,就报jǐng,我们去支援。如果我们有什么麻烦,就报jǐng通知你们。你们可以帮忙,但是看到我们的敌人太强的话,你们也可以走。互相合作办了事就罢了。”信王赵榛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信王赵榛倒是料到老辣的对方,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的请求,只是没想到那个肖山河竟派出这么一个年轻人来试探他。

    说实在话,这一时代中,此刻已经根本没有能胜过他的人了,更别说是年轻人。

    事实上此刻的信王赵榛虽然离开了军营战场几个月,但伴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力量和技术上却反而更进了一步。虽然他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单薄的年轻人,但是信王赵榛只要愿意,他可以轻易发力一拳击毙一头熊。当然,是击中对方的要害死穴。

    何况信王赵榛隐藏的实力远不止如此,单凭他强大的枪术、剑术、火枪术、刀术搏击术等等,就足以让这个时代的所有将军和大侠们汗颜了。当然,信王赵榛肯定不会自报身份。

    不过他还没想完,便已看到那个前来试探他的年轻人已经拔出剑指向他,剑尖微微晃动,在他的视野中寒光闪烁。

    “听好,年轻的商人,我从不接受软弱的挑战,也不会怜悯,恰恰相反。因为剑侠之间的决斗是公正而关乎名誉的,就是刀来剑往,想尽一切办法获得胜利。”

    年轻人说道:“大哥让我与你交手,但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手下留情。我是江湖人,可不是你们有钱人玩的花拳绣腿。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我了不负责任,你想清楚了?”

    信王赵榛摇摇头,心说你就不能谦虚点么?不过他已拔出腰间的佩剑。当然不是光华双剑,他那对剑太惹眼了,一看就知道是当世名剑。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用着普通的jīng钢长剑,就像现在他手上这一柄。对面的年轻剑手看到他的剑,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视——剑是崭新的,就像刚刚从铁匠作坊里买出来一样。

    他并没有料错,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信王赵榛从军营之内,随便拿了一把新式制式钢剑。

    信王赵榛竖起剑,随手摆了摆,像是在适应这把新剑。不过他的动作立刻引起周围围观的明教中人与看热闹地百姓们一阵嘘声。没有剑客会在战斗之前才去适应他的剑的。信王赵榛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与人对战过的毛头小子。

    “宋一水,你不是天天说你要学那个百年前南宋的慕容剑圣吗?打败这个毛头小子,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一名明教的剑客说道。

    “说得好,作为慕容剑圣的同乡,你可不能给剑圣丢脸啊!”另一名明教的剑客说道。

    “宋一水,加油,干掉他!”明教的剑客们顿时起哄了起来,这些心无官府无法无天之徒,在任何地方都是永远也不会安分守己的一帮人。

    但信王赵榛听到其中一个名字,却忍不住微微一怔,说道:“慕容剑圣?”他走样的瞎舞动了一下剑,简直就是不会剑法的瞎玩嘛。

    明教的剑客们又发出一阵嘘声。“你不配提到那个名字。”宋一水看到信王赵榛疑惑的说着,他的脸sè一沉。好像是信王赵榛这个样子,好似武功不好的人,不配提到宋一水的偶像。

    出于对丝毫表现不出武技高强的信王赵榛,疑惑的提出慕容剑客的名讳。对信王赵榛从心底里发出了一种很不满的愤怒之心,此时,他已经狠狠的一剑刺出。

    这一剑在普通人眼中也算是迅若雷霆,但在信王赵榛的感知范围内却是慢得可以用蜗牛来算。何况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攻,一时下意识地反手一剑,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应该少用几分力气,结果一下子使出了至少三成的力道。

    信王赵榛三成的力道,岂能是一般剑客能够抵挡的住的。信王赵榛随手的一剑,如何是宋一水可以对付的。

    只见信王赵榛举起剑,一剑将对方手中的长剑抽飞——‘噌’一声,宋一水根本拿不住剑,他手中的剑早已脱手飞出插在旁边的一颗树上。

    随后,宋一水的剑深深地插入的树木中,剑柄还在微微颤动。整个观众场的所有观看者都是一窒。

    先前还在大声叫好的明教剑客们这一刻都像是哑巴了一样,好像看到了太阳从西面出来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们一个个都呆呆地张开口,确切地说是忘了下面到底是该叫好,还是发出一片嘘声。

    信王赵榛此前那一剑可说算不上文雅,直白一些说,简直像是一个野蛮人在抡棍子。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任何剑术中的一种,纯粹是一种本能反应。但这一剑的关键不在于它是否优雅,而在于力道。

    天生怪力?所有人下意识地想到这一点。马上就有人叫了出来:“好大的力量!”

    宋一水握着手腕连退五步,他看着自己只接了对方一剑就已经发肿的手臂,一时之间有些不能接受。虽然他比不上明教中何自在那种天纵之才,但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达到现在的剑术水平,在明教武者的大多数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面前,他连一剑都接不下来。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像何自在那样的怪物一般的高手?宋一水一时之间竟有些错愕。

    只是他的错愕只持续了片刻,因为肖山河与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已经从后面走了上来。他们刚才因为在后面商量事情,没看到之前的一幕。毕竟,对于肖山河来说,信王赵榛只不过是他准备的,送上门来可以利用的棋子,无足轻重。

    但他与那个中年人走过来之后,只要看看插在树上的剑,以及在场诸人的表现,这位jīng明的明教护法地心中就明白了八成。

200庄大石的考验

    打斗瞬间就出了结果。而肖山河与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此时才从后面走了上来。

    他们刚才因为在后面商量事情,没看到之前的一幕。毕竟,对于肖山河来说,信王赵榛只不过是他准备的,送上门来利用的棋子,无足轻重。

    但他与那个中年人走过来之后,只要看看插在树上的剑,以及在场诸人的表现,这位jīng明的明教护法地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八成。他手下的人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他的目光落到信王赵榛头上,眉头微微一皱。他虽然知道这个商人是如此的年轻,但他没料到对方竟然这么年轻武技还如此厉害,这个家伙是打娘胎里练武的么?

    “庄大石。”肖山河马上埋低声音,对身边的中年人说道:“你去试试他。”“我?”中年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山东地区地方的口音。

    “恩,我怀疑这个信王赵榛是可能是杨幺那边的人。”肖山河盯着信王赵榛,说道。

    “他们那边现在还有这么优秀的年轻高手吗,我们跟了他们如此长得时间,如何能不知道?肖山河,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庄大石一边说,一边解下背后的长剑。

    庄大石拿着长剑,接着又说道:“不过没什么,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去试试看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姓名叫赵榛的年轻人,肯定是有些来头的。”

    肖山河微微一怔,回过头看着这位自己的老友。“没什么,我嗅到了强大的味道而已。”中年人看着信王赵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广场上的寂静一直持续着。信王赵榛看着握着手腕一脸不可置信的年轻人宋一水,再看了看旁边树上一直到现在还在颤动的长剑,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为这个结果感到惊讶,只是叹息自己用的力量太大了一些。对付这个年轻的小喽喽,自己根本就不费丝毫力气。

    不过,宋一水的这种功夫剑术在这个年纪可算佼佼者了,但自然不能与他这个非常人类两世最强者相比。信王赵榛想想自己这一身实力,在这段历史中也确算是前无古人了。至于后有没有来者,这个信王赵榛就说不好了。

    信王赵榛一边想着,却看到人群向两边分开了。信王赵榛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目光落到人群后面两个人身上。

    走在前面的男人正是刚才让自己比武的明教护法肖山河,而后面更加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短打白粗布马甲,手臂上虬结的肌肉都袒露在外。他扛着一柄至少有五尺长一掌款的长剑在肩上。对方额头宽阔,面颊却像是刀削一样深深地陷下去,给人一种第一眼就产生出不怒自威的印象。

    “你用的剑术威力很大?”庄大石的瞳孔闪过一丝淡淡的光彩,他的眉毛很浓密,但是眼睛却显得暗淡无神,或者说是藐视一切人。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却无不在说明一点——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男人,绝对是一头可怕的高手。

    越是感知敏锐,就越能体会到这一点。信王赵榛站在那儿,但是他的感知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可以隔着一道墙听到背后的耳语,也能轻易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而信王赵榛却深深的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实力,但此刻庄大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对方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静立不动,甚至让风都停滞下来。

    他明明看到对方不过是一个人站在那儿,但感觉却像是面对着一座山岳。信王赵榛微微一笑,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并不是说对方真的就可以比自己强大了。相反,对于信王赵榛来说,对方的实力与他相比,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因为信王赵榛为了掩饰身份,完全没有放开自己的实力和气势。

    当然,对面的这个中年人地实力也是明教与江湖中非常强悍的存在的。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实力,也算是大剑师水准的大剑客了。他的实力,恐怕不次于疾风剑客邓昆。

    “你是军队里的人,还是从某个帮派里出来的年轻人?一般江湖门派里应当没人有你这种实力。”庄大石眉头微微一抬,一边开口问道。信王赵榛的反应到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目前为止能在他的气势下巍然不动的年轻人,整个明教中也大约只有何自在可以做到。

    那个年轻人何自在,的确可以说是武学中的天纵其才。

    想到何自在,庄大石不禁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才刚刚浮现出来,就立刻收敛了,因为庄大石仍旧紧盯着信王赵榛。在整个大宋,修习强大剑术的也就只有这三类人。军人、贼匪、帮派人物。

    而眼前这个信王赵榛,明显是高手,看样子气度不凡,恐怕也不是匪类。

    庄大石见多识广,对于这些情况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但没想到信王赵榛却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就是一商人。只是现在我一个人出来办事,没有带上多少扈从,你们也看到了,我想暂时加入你们一起走,因为这兵慌马乱的,对我们双方的安全都有好处。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若有什么想法也仅止于此而已。”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问庄大石的身份,免得引起对方的猜疑。

    那个站在庄大石身边的肖山河听到这个回答,说道:“我们倒是很乐意接受公子你的提议,刚才老肖说了,我们不带拖后腿的人,也就是说我们不带累赘,赵大少你应该明白。”

    信王赵榛看了庄大石一眼,心中明白他想试探自己的武功。他说道:“我明白,所以请提出来吧,我要和谁交手。我想我已经打败了一个人,按照江湖规定,这样的比试不应该超过三次。”作为常与江湖人接触的人,信王赵榛对于江湖规矩的熟悉程度,不下于任何一个行走江湖的绿林人。

    肖山河与庄大石互视一眼。

    然后高大的庄大石淡淡地答道:“那就让我来试一下你吧,赵榛大少。”

    果然如此!信王赵榛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削瘦面孔的庄大石,嘴角微微一撇。

    “也好,既然这个家伙非要试一试我的斤两,那我只好用三成的力量对付一下他吧。”信王赵榛心中也忍不住跃跃yù试起来。

    此时,庄大石举起剑,感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在他成为一位强大的战士地年代,那个强大的明教教主方腊早已逝世。其实庄大石的一大遗憾就在他自己成长起来之前没有能和那个他心目中的,当初地明教最高手交过一次手,对于庄大石来说,方腊曾经是他的目标,后来虽然他也一样学习了明教不传绝学,但最终却还是错过了与这位强大的高人交手与在他的旗帜下为他战斗的机会。

    虽然,庄大石很遗憾,但是,也是方腊的激励让自己拥有了很强的求胜的yù望。深知自己对于战斗的理解不会下于任何一个人。

    此时庄大石抬起头,眼中明亮得好像燃烧起来。他隐隐觉得,对面的这个人,竟然是与传说中明教教主方腊一般拥有一种强大的实力的人。

    信王赵榛手中的剑一抬,信王赵榛的剑术在这一刻已不仅仅是一种剑术那么简单了,那种自然而然的气势已经在瞬间摄住了周围每一个人。这样的气势震慑人心,在他身上这种气势让人产生那种如临渊崖的窒滞感。

    这一刻,信王赵榛足以让周围的所有明教剑客和看热闹的百姓们和江湖人士一下子都震住了。

    “大师级的剑术。”庄大石眼睛微微发光的说道:“倒是有资格和我一战。”

    庄大石手中的巨剑已挥过头顶带着一股罡风倒悬而下。他与信王赵榛之间有一段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就在一刹那,厚重的剑锋就已经来到了信王赵榛头顶。

    信王赵榛不必抬头,就明白这一剑有多么凶险。仿佛千里山川崩裂于头顶,雷霆万钧滚滚而下,剑还未至,气势便已先声夺人。

    这一剑至少有大剑师上阶的实力,但与同是大剑师疾风剑客邓昆地锋芒毕露的剑有一些不同。庄大石的剑势厚重,他一出剑,就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至斯、避无可避的感觉来。

    信王赵榛早已领教过这样的剑,他亲临战场的那种山崩海啸的气势,比起战场上的气势磅礴来说,其实庄大石的剑是差远了。

    信王赵榛只要用四层的实力,就能干脆的瞬间干掉对方。但是,他不能,于是,信王赵榛一闭双眼,将剑举过头顶,随意的在额头前面一横。

    巨剑落下,两剑相交落下一片耀眼的火花,金属像是发出卷曲一样的悲鸣,信王赵榛手中的jīng钢长剑立刻尽最大可能地向后弯折。

    信王赵榛微微一笑,他不断调整手上的力度,不是增加而是减少,他要看看,庄大石的剑力有多强。

    但是庄大石却非常的吃惊。他感觉对面的那一把薄薄的钢剑像是巨岩临顶,无可匹敌的澎湃巨力一寸寸地沿着他的剑侵彻入他的双臂。他很快发现自己无力前进了。

    此时,信王赵榛知道了对方的力道大约有自己略不足三成的时候,思绪有如电闪,像是本能反应一般,他向后一仰,身体稍稍向旁边一滑。此时庄大石手中的巨剑顿时落空,‘嚓’一声击中地面,地面塌陷,刹那之间碎裂的土屑像是蝴蝶一样纷纷飞舞。

    对面的年轻人没有尽全力,庄大石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明教的大剑客一出剑就暴露了他的底牌。对方也是大剑师以上的水准,否则不可能领悟出如此宽广无垠的剑意来。

    庄大石一边喘息,一边如此吃惊的想到。对方比他们引以为骄傲的何自在还要厉害无数倍。这太不可思议的,那么这个年轻人恐怕再过几年,就成为了一名宗师,能开宗立派了。

    比武场地中已经完全静了下来。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浮光掠影,几乎没人看清一个回合的交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看到两人一分,信王赵榛似乎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反而是庄大石好像不太有利。明教众人知道庄大石的武技,他们已经到了嘴边的惊叹忍不住一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庄大石全力的一剑,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躲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自问拥有一定实力的剑客,忍不住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了一下,他们在那种程度的攻击下,能做到什么。好像也只有闭目待死而已。

    “刚才那一击,好像副护法用了全部的实力吧。”一个明教教众低声说道。“是……运气好吧?”一名明教剑客说道。

    “那么巧妙的剑术,怎么可能是这个年轻人能掌握的?”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流传开来,在场的围观者们神sè各异、面面相觑。但交战之中的二人充耳不闻,庄大石‘咦’一声抬起头来,并不急着将巨剑从地面上拔起来,而是讶异地上下打量了信王赵榛一眼。

    起先他以为信王赵榛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天赋的年轻人,不过他见惯了教内何自在的天纵奇才,对于其他人也就没有那么看得起。但这会儿庄大石却发现,眼前这个信王赵榛似乎是真正的天才,就是自己恐怕也不是都对方的对手。

    此前那一滑,明显是一门高深的技巧。看到庄大石停下攻势,信王赵榛微微一笑。而庄大石喘了一口气,他甩了甩手臂,并没有多少酸涩发麻的感觉,这说明对方使用的力量维持在和他一个水平,那么他未免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面对强大的敌人,庄大石的心中跃跃yù试起来,如果对面这个叫赵榛的小年轻将绝对实力维持在和他一个水平,妄图单单以对剑术和剑意的理解来打败他的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他是谁?他可是明教中学习了秘术的高手,那种磅礴之力配合上千钧的气势,往往在出剑之前就夺人心神。庄大石认为,他要取胜不是不可能。

    可惜这一套对信王赵榛没什么效果,信王赵榛甚至明白自己不会进入对方的节奏之中,因此还没等庄大石把剑拔起来,他就已经用两成半的力量和速度抢攻了上去。

    猛的一个闪电突刺,如同枪术一般,但这一刺却吓了所有人一跳。信王赵榛与庄大石的距离大约五米,但是瞬间便刺到庄大石的身旁。他们无法想象着一剑怎么能一瞬间穿过五米的距离。

    信王赵榛看到庄大石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心中暗笑。看来这位明教高手虽然修习的剑术很厉害,毕竟这个庄大石顶多也就是四十岁,正是上升期,剑术造诣上还未达到大师级别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既然如此,就不会明白枪术用到剑术上的可怕。

    总之无论如何,他这一剑已算是快若流星。以至于周围的明教教众们一时之间都忘了发出嘘声来。这个时候庄大石还没来得及收回武器,他微微一怔之后就察觉了信王赵榛强攻的企图,不禁一笑。在他看来一个强大的剑客可不是靠这些小聪明来与敌人交锋的。

    不过既然信王赵榛执意如此,他下意识地准备给这个信王赵榛一个教训。

    可惜,庄大石马上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信王赵榛的剑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明明一个简单的突刺,收手后应该再进一步,用柄击对手。然后转身,再跟一剑,信王赵榛看来也是的确如此,但庄大石却在最后关头看他连接改变三次方向,直接就是一剑刺向他胸口。

    庄大石微微一怔,不得不收回拔剑的手,侧身让开。但信王赵榛好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剑已等在他前面。这位明教的大剑客大吃了一惊,只能再退。可着一退下去就没完了,因为信王赵榛又是第三剑接着上来,再一个突刺。

    突刺之后再突刺,庄大石再也忍不住了,他对大宋的军用枪术很熟悉——但他以前从没见过用长剑这么用军用枪术的,可是信王赵榛却有板有眼,打得有声有sè。

    庄大石发誓这个大宋国家,没有任何一本枪棒步骑兵cāo典上会这么描述这门枪术用来当剑的使用技巧。但这会儿,这个信王赵榛却告诉他一个事实,用剑使用枪术这样的战技是可行的。

    当然,这是无数战士总结出的技巧和套路,它的技巧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宋基础进攻路线与套路。在未来九百年的时间,各种武学专家开始大量地总结武器战术的jīng髓,他们终究研发了无数种更强大的武器战术,而信王赵榛则有幸学习到这些强大的武技。

    信王赵榛自己作为一个世界最强大的战士,拥有几乎无敌的技巧与体会,因此当庄大石一进入信王赵榛的攻击节奏中,立刻就感到无穷的压力。

    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自己却反而茫然失措,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剑术新手面对一个顶级大师一样。

201风吹衣衫动

    当庄大石一进入信王赵榛的攻击节奏中,立刻就感到无穷的压力。

    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自己却反而茫然失措,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剑术新手面对一个顶级大师一样。庄大石一时间竟然回忆起了自己才学剑术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虽然对方力量明显比自己强大,但是现在对方表现的那可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绝对的技巧之间的距离。

    这位明教的剑术大师一个恍惚之间就被信王赵榛逼开七八步,甚至连自己的剑的边都还没有摸到。他终于忍无可忍,这样打下去估计只有一个结果,最后他必输无疑。

    没有办法的庄大石立刻提起腰间的链子锤头,砸向信王赵榛。信王赵榛顿时接住了对方的钉子锤头的链子,随后信王赵榛飞跃向前,一脚踢飞了庄大石。此时,围观的比武场中一片寂静。

    甚至没人记起来要为这一击而喝彩,这些明教的剑客心中此刻只有呆滞的想法:“那是什么剑术?大宋军用的剑术是这样子的吗?这个信王赵榛的剑术天赋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庄大石竟然差一点挡不住他一轮抢攻?莫非我还没有睡醒?在做梦?”

    明教护法肖山河本来是想测测对方的斤两,想拉一个棋子进入自己的棋盘之中,可是没有想到,来的恐怕不是棋子,是一个高明的棋手!

    面对自己也不是对手的这个自称为商人地,明显有着大宗师级别的高人,肖山河一味的以为对方是乔装改扮,或者易容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至少也是中年人,不可能二十岁左右。

    “没想到王爷的剑术这么高超。”吉倩倩一边走一边毫无保留地称赞道。她唯一一次有机会见证信王赵榛全力出手还是在保静州的胡同。不过那一次她拉着罗月儿忙于逃命,根本无暇注意信王赵榛究竟是怎么应付那些刺客的。

    三个人的脚步声穿过酒店的木质过道,一连串空空的响声向前一直延伸,直至这条甬道幽暗的尽头。酒店的主人在过道的墙壁上开出孔窗来采光,向前看去,每隔一段距离自然光就在漆黑昏暗的木头地板上投下一个苍白、微弱的光斑。

    “对呀,信王赵榛可是一直很厉害的。”罗月儿在一边有些小小自得地补充,她眯起眼睛,美丽的脸庞与白皙的皮肤,加上那天生的娇柔与天然的魅惑,的确倒是带有几分天生的妩媚。

    这位立志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商地大小姐回头去瞄了信王赵榛一眼,一副笑眯眯地模样,看得信王赵榛的心砰砰直跳,心中暗想这个小家伙又在勾引自己。

    信王赵榛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下午在外面那个名叫何自在的年轻人,从他的言行看来,这个明教护法带队的这一次集体行动,看来并不如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呢。只是他们另有目的,还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信王赵榛想要弄明白的是这一点。

    他可不希望这些明教中人是杨幺的手下,其实是来抓捕自己的,那麻烦就大了。

    倒不是说他怕什么,而是因为这次是信王赵榛寻找背叛杨幺的人,万一这些人不是,那信王赵榛就与那些背叛杨幺的人失之交臂,那他也就白来了一趟。

    信王赵榛的时间很紧,万一白来了,可就白白浪费了他的时间啦。想到这里,信王赵榛忍不住深深地皱起眉头。

    “信王赵榛,怎么了?”罗月儿眨眨眼睛:“你生我气了吗?”

    “当然不是。”信王赵榛瞪了她一眼,心知肚明这罗大小姐绝不是害怕自己生气了,而纯粹是没话找话而已。

    但是信王赵榛想了想,他曾经仔细观察过护法肖山河与副护法庄大石的神情,对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恐怕是有什么麻烦。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只不过自己的武技太高,让对方猜忌罢了。

    信王赵榛抬起头看,看着从前方的窗孔中shè出投在地上的一缕光忙,眼睛里的神sè变幻不定。

    “怎么样?”充满沧桑地中年人站在酒店旁边的高坡上,这个炎热的天气,在高处感受凉风习习拂过脸庞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感到惬意。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盯着山下的建筑。山下的那个镇子就像是一座人工堆叠而成的山丘,蜿蜒曲折的沿着一阶阶拔高的山坡层层向上。

    肖山河的名号在武林界被叫响亮差不多已经有十六七个年头了,自从他进入了明教之后,他的名声就响彻武林界。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同今天那样令人惊诧的情景。那可是一个大宗师水准的人啊!是一个可以开宗立派的绝顶高手。他相信,就是杨幺也不可能能指挥动那样的高手。

    就他所知,最出名的大宗师,也就是赵构的手下赵忠。还有一个据说也是大宗师,那就是河北的天下第一枪王高庞。

    当然,还有一个传说中,万人敌的信王赵榛也是大宗师,甚至超过大宗师的水平。不过,传说罢了。一代堂堂王爷千岁会武功也就罢了,还天下第一,他还年纪很小,吹牛造势罢了。

    因为他们明教右派的人很少与左派的人往来,所以,肖山河并不知道信王赵榛纵横沙场、天下无敌的这个传说是真的。

    “呵。”庄大石用手搭在额头上,笑了笑:“那小子的剑术出神入化,几乎有大宗师的水准,就是军队里的将军……呵呵恐怕也没有如此厉害的人。”

    他忽然咳嗽了一声:“你知道我说什么,剑术上的天分和造诣,我远远的不如他。那个叫赵榛的年轻人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天生为剑而生的人。我很难相信一个人在这种年纪能对剑术理解如此之深。你知道吗,我在他面前甚至都过不了一招。”

    庄大石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见到何自在以前,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人能走到那一步,靠的是个人的付出与汗水。不过见过何自在之后,我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尤其是又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发现自己是在是错的离谱。人和人相差的,果然非常的大。有的人,天生就是强者。”

    “他和何自在比?俩人没法比,自在连给他提鞋的份都不够。他比自在小三两岁的样子,但是武功却高的让现在的你我都望尘莫及。”

    肖山河回过头,微微的摇头说道:“当初我也看走眼了,本来是拉一个送死的棋子,我可真没看出那个赵榛有如此高强的武技水准。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让他加入的。现在话已经说满了,人必须带。”

    “恩,不过那个信王赵榛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遥想当初最让自己佩服的那个教主方腊,庄大石不禁神往。“谁?”肖山河问道。

    “算了不提这个了,我要说我觉得这个赵榛不像是杨幺那边派来的探子。”庄大石说道:“他们那边要有这么优秀的强大天才高手,早就人尽皆知了。”

    肖山河摇摇头,笑了一下道:“不好说,这个战乱的时节太敏感了。我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们一起同行那么简单。幸亏我们在开始的时候,为了两方的方便,要求两队人拉开距离走。现在我所疑惑的是,能吸引来如此强的大高手来,可不简单。到底是和我们相关的什么事情或物品,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这个你说过了,不是吗,你认为他另有所图?”庄大石回过头,问道。“不错。”肖山河肯定的回答道。

    “那他们所图为何?另有什么玄机,还是……?”

    “不清楚,不过最近几天何自在很反常。”肖山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让我有点担心。我可不能让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一直跟着我们,上一次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也是因为有群人在从中作梗。这一次,要是再有人捣乱,那我就要一劳永逸了。”

    庄大石看了他一眼,说道

    :“左护教圣者张元正老师派出拉拢的那位圣者大师,也同意了?”

    肖山河点点头,又摇摇头:“圣者大师什么也没说。”

    “那就在等等如何?”庄大石道。“不能再等了,杨幺的人又追上来了,你没察觉吗?既然我们要投靠

    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就必需要付出代价来表明我们的态度。”肖山河迎着风,发丝随风飘舞,答道:“最多明天早晨,我们就出发。”

    “那个年轻人赵榛呢?”庄大石人道。“让他跟着好了。”肖山河说罢,沿着小道走了下去。

    当晨曦的阳光布及整片山林时,这个群山众水之间的小镇就变得充满了活力。

    周围弥漫着未来九百年地现代人无法享受到的清新空气,百姓们匆匆忙忙的去田间忙碌。虽然赵构的南朝朝廷的苛捐杂税很厉害,但是,百姓们依然需要活下去,依然拼命的种地,给自己的妻儿老小多刨点活命的粮食。

    当然,他们在心里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信王军zhèng fǔ的统治。信王军重商轻赋,jīng减兵员,治下的老百姓赋税负担很低。在川蜀,信王军总帅部大量的诛杀贪官,换了大量寒门出身的亲信官员,加上信王军zhèng fǔ出台的高薪水、养廉银的制度,相对来说,现在在信王军zhèng fǔ的控制区,百姓的生活可是很好过的。所以,这里的百姓,可是期盼着信王军的到来。

    信王赵榛透过房间一侧的石孔窗看着外面群山起伏、绿水环绕的景sè,一边用两根指头压在一张劲弩的弹簧上,另一只手往箭匣子里上弩箭。

    这时,一名青衣人迅速的从窗户外闪电般的飞身进来,立刻抱拳道:“禀报主公,吴家一族与我们的人马在长江之上被当地的水军拦截,现在正在交涉之中。”信王赵榛听到后马上下达了两个指令。第一,探侍卫长王之充子、飞蝶纷纷四处出马,打探附近各方势力的消息。并且探听在官兵被杨幺击败之后,赵构准备派什么人过荆湖来剿匪。第二,通知还被堵在长江的军队负责人侍卫长王之充,如果实在一天内再无法沟通成功,直接对对方发动攻击,强行通过。

    下达了命令之后,青衣人迅速一闪身就走了,速度快的难以想象,这就是信王赵榛培养的真正的特战队人员。此时,信王赵榛思绪万千,其实,对他来说,仅仅是他母亲刘太妃的遗骨,还不是他最为之拼命的东西。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刘太妃的骨灰里,有一张徽宗的密旨。这张密旨,是一位监视徽宗起居地契丹族金军士兵与徽宗暗中私通后,所放置的。这个契丹族的金兵,被信王赵榛手下的一名与之交好的契丹族营指挥使给暗中买通了。条件当然是真金白银和高官厚禄。

    这可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这可是高云飞与诸葛英密谋策划的。当然,信王赵榛之所以亲自南下,也是为了与南宋的那些大臣们暗中达成一致,获取支持的原因。

    就在这个时候,信王赵榛的思路突然被一个声音中断了。“笃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这必定不是罗月儿,因为这位立志要富可敌国地小姐根本不会敲门,也不怕有人说她没教养。也不会是吉倩倩,因为这个见过世面的最厉害的工匠之女总是那么有礼貌,她不会这么急促的敲门。

    信王赵榛眨眼之间就已经猜出门外可能是肖山河的人。信王赵榛微微一下,他说道:“请进。”

    门打开了,后面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与信王赵榛昨天下午比试武功的年轻人,此刻正臭着一张脸看着他。另一个年轻人信王赵榛没见过,不过估计也和前者差不多年纪的样子,留着一头jīng干的短发,人显得有些瘦小,显然是南方人,这个人恐怕也是肖山河手下的年轻俊杰吧。此时,那个年轻人带着一脸好奇看着屋内。

    “赵榛先生,我们要出发了,你们是?”矮小的年轻人看着他,眼中好奇、猜疑、敬畏兼而有之,显然信王赵榛昨天下午那一战给这个年轻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赵榛,能打的副团长找不着北——这些年轻人都是十分吃惊的。而庄大石的实力事实上远在肖山河之上,这也是大家所知而公认的事实。

    也就是说,这个信王赵榛的实力在他们这个年纪,简直是不可想象。

    他也听过大宗师的传说,不过大宗师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他忍不住看了看信王赵榛,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是传说之中的武学大宗师。只是信王赵榛显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正在想什么,若要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得意的偷笑出声来。

    事实上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别说是大宗师,就是两个大宗师来了,比起他的水准都还差得很远。

    “好的,谢谢两位专程跑一趟来通知。”信王赵榛点点头说道:“我们马上就到。”

    但那个与信王赵榛一战失败了的青年,立刻在后面冷哼了一声。

    信王赵榛不由得看了这家伙一眼,经过昨天的接触,他已经清楚这家伙原来是什么外出游历江湖,梦想当一代剑侠的财主家地子嗣,也难怪养出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脾气来。不过至于为什么会加入明教投靠肖山河,那估计就是另有原因了。反正他也没兴趣去了解。

    不过信王赵榛不介意这个小虾米,可不代表对方也不会介意他。那个年轻人显然是因为被无视,而变得更加怒火炽燃起来,他忍不住再哼了一声,开口道:“你听着,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会时时刻刻监视你,你休想玩什么花样,利用我们!”

    他旁边那个低个子年轻人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同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口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哦?”信王赵榛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痴’,然后信王赵榛摇摇头,微微一笑,也没有再理他。而那名年轻人宋一水,恨得牙齿“格崩崩”的直咬牙,最后化为一声冷哼。不过他也发现自己似乎占不到这个名字叫赵榛地年轻人什么便宜,干脆光棍地直接拖着自己的伙伴转身就走,把信王赵榛一个人留在这儿。心想反正这家伙一个人又不是找不到路,何况找不到更好。

    信王赵榛心中忍不住好笑,北乔峰南慕容,竟然真的有其人。不过,与小说不同,这些人都是建帮立派的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但是也并不是说就肯定是天下很少有敌手了。他们只是因为出名,所以才说他们厉害。就像现在,到现在信王赵榛还找不到那个中神通王重阳,也就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呆了一段时间的家伙。

    那个家伙在开始的时候,也是想要反金的,不过最后金国朝廷以及后来的蒙古人的拉拢与南宋的无能,他手下的全真教全都投靠了金国和数十年后的蒙古。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202营地的异常

    王重阳那个家伙在开始的时候,也是想要反金的,不过最后金国朝廷以及后来的蒙古人的拉拢与南宋的无能,他手下的全真教全都投靠了金国和数十年后的蒙古。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可惜自己此刻还很忙,否则现在他就可以找上门去,商量一下与王重阳合谋,弄出个类似党派的宗教,来巩固将来自己的政权了。

    准备出发了,两拨人马聚集在了一起。这时候,看到新闻赵榛手下的人马,庄大石与肖山河互相看了一眼,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但最后还是肖山河这位明教护法忍不住开口问道:“赵榛大少,这些是?”他指了指信王赵榛身边穿着轻甲的十二个剑手,老天在上,整个旅店都在他们地人的严密监视下,而从各个暗哨传来的消息从三天前开始一直到今天以来不是都只有一般客人入住吗?

    可这些身上挂着朴刀、背着长枪、胳膊上有圆盾、头带角盔、手持利刃的家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般客人’吧?他们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信王赵榛显然没有理解肖山河此刻内心的纠结,他耸耸肩,笑道:“他们是我的人,我记得曾经和你们提到过,他们是我请来的护卫。呃……从比较远的地方,你们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总是来往于各地之间。请不必介意他们。”他面带微笑,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吉倩倩与罗月儿都看了他一眼。罗月儿的心思活络,毕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她老早就怀疑信王赵榛这些手下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她知道信王赵榛手里有一支强悍的队伍,但这支队伍神出鬼没,太厉害了。

    还有王之义也是,虽然信王赵榛告诉他们王之义有事先回川蜀去了,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这种怀疑只能埋在心中,不可能用来质问自己的男人。

    而作为信王赵榛的女人尚且心生疑惑,更不要说肖山河与庄大石了。这两位明教中的大人物都算是见多识广的角sè,但这会却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何自在逃跑的缘故,他们布置的暗哨最起码都是高手水准的,可还是被这些看起来不像是武林高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去。

    肖山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心中对信王赵榛的评价顿时作了一个三极跳,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所以,肖山河大师,我们可以出发了么?”信王赵榛开口问。

    “当然。”肖山河有些艰难地点点头。心中下定决心,一会一定要把信王赵榛这一队人放到队伍的最zhōng yāng位置,好好的监视起来,免得生出什么乱子来。

    这次叛杨幺投左护教圣者张元正的行动,他原本信心十足,但这会儿却有点没有底气了。一个剑术出众、拥有接近大宗师实力的信王赵榛,还有十二个拥有高强实力的剑客好手,他想想就感到头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回头去看了庄大石一眼,有些埋怨道:“老伙计,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他忍不住用口形问。庄大石耸耸肩。

    肖山河让他去调查信王赵榛口中提到过的家仆侍卫,可两天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料今天就突然冒出这十二个大活人来。虽然看起来不想‘武林高手’,但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他看看那些装束有些古怪,不似武林中人还穿着轻甲的剑客,心中认定对方一定是大高手。

    这是什么,大变活人吗?这位明教的护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往往显得更加的残忍。面对面的厮杀那游弋的一双双择人而噬的目光,战斗就是一场场恐怖的修罗场,森然而恐怖,雪亮的刃锋插入身体,让鲜血飞溅。垂死者竭力挣扎,用衰悲无力的目光盯着他所能目及的最后景sè。那应当是一幅逐渐变得黯淡、并且静止下去的残酷画面。

    看着前方,信王赵榛记得,他在过去金宋大战时间里之中的第一场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战斗。战斗就因为自己的一张嘴,和拉着树枝的三路人马,就退敌了,整场战争滑稽而可笑。

    想到此时,信王赵榛不禁看了看肖山河与庄大石那边。肖山河与庄大石都绷着脸,他们特意让信王赵榛看到手下的一队弓箭手们,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仅仅是一个威慑而已。

    信王赵榛一行十五个人在队伍zhōng yāng简直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让他们如芒在背,不过他更不可能把他们放到前面或者后面去,因为那样更危险。

    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肖山河一定会选择直接把信王赵榛丢出去。事实上庄大石已经不止一次给过他这样的示意了。

    但肖山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虽然作为明教中人的造反者,他们的过去也不见得有多么光彩。但他和庄大石其实都明白,他们个人的信誉不能玷污,不然的话,给所有人一个自己的头领言而无信的印象就不好了。而且,这个年轻的赵榛不好对付。

    两个明教护法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何自在那个年轻人。“何自在还在镇上?”肖山河问道。

    庄大石点点。“算了,由他去吧。反正我没有强求任何人的意思。”肖山河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惜关于投奔谁,我们不能和他说太多。”

    “他也是为了你好。”庄大石说道。“他是看出了杨幺那边的蹊跷,而且知道杨幺已经勾结了金人。但是他却不了解我们早就知道了,杨幺在算计我们,那个白痴又何尝知道,我们也在算计他。”肖山河不屑地偏了偏头说道:“不过现在真正的麻烦反而不是那个家伙的人,而是队伍里面的那个年轻人。我现在已经确定他和杨幺不是一伙人了。因为这个年轻人不是杨幺能收拢的高手。但是,我依然很担忧。”

    “这真是一个笑话,我们自己给自己弄来了个大麻烦,你明白吗。”肖山河自嘲道。庄大石深有同感。

    不过信王赵榛可不明白他的到来给两位明教的大人物造成了多大的困扰。他们这一行大约有七十多个人,直奔西面的银道路而去。

    此时他骑在马上,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信王赵榛想到了什么,似乎这群人投奔的不是信王军,但是在川蜀还有谁会收留他们这群背叛了杨幺的人?

    信王赵榛抬起头,感到四周的山林都好像染了一层异样的颜sè,原来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收拢人心,但现在看来怎么都有点不对劲了。

    照理说,肖山河手下中,光是他看到的就有百多个明教的成员,其中大部分都是高手。这样的一支队伍,就是来个几百官兵都未必你那个击败他们。但他们走在这一路之上,依然充满了戒备,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信王赵榛刚刚轻声吸了一口气,就听到吉倩倩在后面问道:“你们为什么把人安排在那里,这不合常例。”“你懂什么,小丫头。”这是那个宋一水的声音。

    信王赵榛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青年宋一水寒霜遍布的一张脸。接下来进入他视野的是他们背后的十多个提着剑的明教教众,而且一看都是身手比较好的。

    “怎么回事?”他扯了扯缰绳让马慢下来,一边问道。“那些明明是些高手,放在前面探路或者后边断后不成么?放在我们的后面,明显还是不相信我们。”

    信王赵榛看了后面一眼,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他笑了笑道:“不相信我们才是正常的反应。”而此时罗月儿反而一声不吭的,显然已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了。走南闯北的她自然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与防备,这很正常,只有入世未深的小姑娘会如此的询问。

    “可是。”的追问引得青年宋一水在一边不满地哼了一声。

    信王赵榛瞟了这家伙一眼,开口问道:“那么你们把这些剑手放在我们的后面,是什么意思?”“与你无关。”宋一水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赵大少爷,是这样的,他们走得太慢了,”反倒是早上见过那个瘦小的年轻人在一边扯了扯宋一水的袖子,开口答道:“肖山河大师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也是为了防范突发状况,保护大家的安全,并不是不相信各位。”

    “一举两得,原来如此。”信王赵榛露出了然的神sè,但却不忘揶揄道:“可比起你来,你的同伴就有一些不太会说话了。”

    宋一水脸上立刻yīn转多云,一语不发甩手就走,留下那个瘦小的信王赵榛在那儿苦笑。“怎么办?”此时,提着自己的算盘算什么的罗月儿突然凑到信王赵榛的身边,说道。

    “怎么办?凉拌呗?”信王赵榛笑着说道。“什么?”罗月儿不太明白信王赵榛的幽默,她奇怪的说道。“随机应变就好了。”信王赵榛这次才正经的说了句话。

    信王赵榛此时突然看到旁边自己的一名侍卫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做了一个手势。信王赵榛顿时有些吃惊,肖山河和庄大石此时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他忍不住看了看周围这些人,这群人显然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脱离了杨幺组织的那队明教人马。但是,显然这群人不是投靠自己,那么,对于信王赵榛来说,他们的安全也就无足轻重了。

    只是根据刚才手下给他的手势,显然金人也盯上了肖山河等人,金人有什么企图呢?想了一会,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将罗月儿与吉倩倩招呼道自己的身边来,而后低声的说道:“说正事。晚上你们的帐篷扎得离我稍微近一些。不要脱外面的衣服,不要睡太死,明白了吗?”

    吉倩倩立刻jǐng觉地看了四周一眼:“怎么了?”

    “到时候再说。”他回过头,马上看到商人小姐在一边顺着他大点其头,但嫩白的小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一点也没有在意你小子的话’。

    信王赵榛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说道:“特别是你,罗月儿,你给我一直醒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就睡得很死,那样的话没人叫得醒你。我真不知道,你以前一个人闯荡江湖是怎么过来的!”

    “可那个时候睡觉过头的话,可是会被坏人欺负的啊。有了你,就不用怕了!”罗月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现在有了我,和那个时候也一样。”信王赵榛没好气地答道。

    躲避在草丛里,看着追击自己的神秘人,何自在紧紧地闭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他一直都知道养父肖山河在镇上留下了人手,只是为了监视他。说是监视,不如说是照顾罢。杜昆是除了庄大石和养父以外,在剑手团里对他最照顾有加的人,也是他的第一任剑术老师。他也知道养父肖山河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隐藏在镇上,甚至他偷偷摸回旅店,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他们还是拿他当做一个小孩子处理,好像何自在永远都是一个需要其他人照顾的小家伙一样。

    可这一次不同了。那些家伙绝对不会是杨幺的人,他们更加的厉害,手段更加的残忍。那群人一个个拿着弯刀,身材高大,显然不是南方人。

    “不能让那些家伙发现。可是杜昆他们还在外面,他们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那些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看到对面自己的同伴显然被强大的敌人发现了,何自在挣扎起来,他几次都想要跳出去向杜昆提醒,大声让他们马上转身离开。即使他知道他这么做一切也无济于事,然而何自在内心中对于杜昆亦师亦友的感情,却在督促他去做,可他明白他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不能让那些家伙得逞。“你们在追的那个年轻人呢?”杜昆又开口了。何自在心中一跳。

    “快把何自在交出来,我们都看到了!”这是另一个更年轻的声音,显得更加急躁。

    何自在在心中大骂,他的手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剑,他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熟悉而恐怖的笑声,寒冷刺骨像是冰针刺在背脊上一样。

    “嘎嘎嘎嘎,原来你们果真是和他是一伙的!”那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起伏的山峦下,漆黑的森林中有一片星星点点的篝火。此时,肖山河手下的一帮明教教众们所在的营地,好像沉睡在一个宽大的摇篮中一样。营地方向寂静无声,只有来自于天上的狂风潜入夜sè,让森林的树木发出了“哗哗”的响声。

    这个时候,猛然的一个黑影闪电般的窜了出来,高大的身形拖着一具放哨的明教教徒那血肉模糊地尸体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这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算是明教中武技比较好的了,不过此刻也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高大身材的人直起身子,随手将那具尸体丢了下去。死去的明教教徒的尸体,像是一具布偶一样落入一片灌木从中,树枝折断的噼啪声一直延伸了七八米远。不过这里距离肖山河以及他手下的营地太远,这点声音是很难传到那么远的距离的——尤其是在有风的夜里。

    傍晚的时候,肖山河的人马就在避风的山坳中,选中了这一处营地。信王赵榛向肖山河建议他们两方的人马最好是隔得稍微远一些,省得互相猜疑。

    他的提议虽然让肖山河和庄大石虽然微微感到意外,但也欣然同意。信王赵榛不信任他们,他们又何尝放心信王赵榛的这一伙部下,于是各怀鬼胎的双方很一致地达成了共识。

    不过肖山河绝对不会料到,信王赵榛是想要借助这个理由坐山观虎斗。而导致他们没有得到信王赵榛帮助的原因,是他们投错了主子。

    信王赵榛钻出帐篷,周围的空气微微有些冷,虽然整个漫长的白昼里这片地区都沉浸在酷热与高温之中,但夜里的丛林峡谷中却温度骤降。

    出了帐篷,然后信王赵榛左右看了一眼,远处几个影影憧憧的人影逃不过他的感知。信王赵榛经过了超级专业的训练,强大的感知对于特殊高手来说都很是天赋异禀。训练证明,他可是能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到一百米外针尖落地的声音的人。

    他心想,看起来肖山河只是怀疑他们,并没有对他们这一行人怀有什么恶意。并没有派人靠近监视他们。

    确认了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信王赵榛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信王赵榛此刻已是全副武装,上身穿胸甲,下面三面挡的甲叶裙,带着一切必要的武器和工具,一只手拖着背包,里面装着必须的水和食物。

    然后他靠近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在布面上拍了拍,大约过了几秒钟,里面才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赵榛帅哥吗?”

    “罗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信王赵榛一头黑线,他再三确认,这的确是吉倩倩的帐篷。

203夜袭

    信王赵榛走到靠近他帐篷不远处的另一顶帐篷,在布面上拍了拍。大约过了几秒钟,里面才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赵榛帅哥吗?”

    “罗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信王赵榛一头黑线,他再三确认,这的确是吉倩倩的帐篷。“给你一个惊喜啊!”罗月儿在帐篷里‘呵呵’地小声笑了起来。

    “惊喜你个头。”信王赵榛没好气地回过头去,看到吉倩倩一边挽头发一边从罗月儿的帐篷里钻了出来,她的脸上有些歉然。不过信王赵榛知道,罗月儿有什么鬼点子的话一定是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的,他只能叹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信王赵榛掀开帐篷门的一角,果然看到帐篷里面罗月儿巧笑倩兮地看着他。

    “都准备好了?”他问。罗月儿和吉倩倩都点了点头。

    信王赵榛抬起头,好像是顺应他的动作,周围的十多顶帐篷里齐刷刷钻出十多个人影来。

    他们互相之间不用交谈,就开始悄无声息地收起各自的帐篷,虽然这些侍卫都是全副武装,束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金属的武器,但他行动之间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吉倩倩还是第一次见识信王赵榛的这些手下,但她明亮的眼睛里很快就闪过一丝惊叹:好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

    在信王赵榛的锻炼下,这些侍卫拥有着忠诚、荣誉、士气高昂、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并且不像好多懦弱的士兵一样畏惧死亡与痛苦,他们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最优秀的士兵。

    可惜,信王赵榛认为总得数量还是太少了一些。当然,这次行动,信王赵榛也只带来了十二人。但是这十二人加上信王赵榛,在特定的环境,地形复杂的地方,完全可以与一支军队对抗了。

    虽然如此人少,其实力也足以让吉倩倩说不出话来了。她很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看看信王赵榛,疑似自己在做梦。

    这位工匠大师的千金不是没有接触过军人,工匠们或多或少会因为各种原因和这些军人们打交道,都或多或少与军人有所联系,但是那些军人,恐怕叫做军匪更恰当一些。

    之前,吉倩倩见过最优秀的战士,莫过于这几天一直与之相处的这些明教jīng英和信王军骑兵。

    信王军骑兵战斗力虽然强,训练有素,但是个人的战斗力并非很强。肖山河带出的亲信队伍都是明教jīng英,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可与信王赵榛手上这十二个人一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剑客游侠固有的散漫,在这些人身上看不到了,他们似乎有一种在江湖人士身上很难见到的东西——纪律。他们就像信王军骑兵与那些明教高手的集合体一般。

    此时信王赵榛自然不会知道女孩的想法。他现在就发现自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十二个侍卫很快就收拾好了这边的营地,不过他们聚集在一起,正准备等待信王下一步命令的时候,信王赵榛却突然注意到远远的有两个人影从明教肖山河手下扎的营地方向走了过来。他马上一皱眉,他已经看清了那两个走过来的人影中的其中一个是那就是宋一水。

    信王赵榛马上就想到是不是对方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他随即按下这个怀疑,因为那两个人明显不是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他计算了一下对方的路线,而应当是从他们的营地和肖山河的营地之间插过去,他微微一怔,这两个家伙想要到营地外面去干什么?

    难道他们是内jiān?是金人或杨幺的人?

    信王赵榛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宋一水与他身边的那个人已经越走越近,两道身影像是在森林中飘飘忽忽的幽灵。信王赵榛以及所有人都停下来,不约而同地隐蔽在树木后面,看向那个方向。

    信王赵榛举起手,脸上的平静而从容的表情让人心中一定,这给其他人一个明显的暗示——不必轻举妄动。仅仅是一个手势,十二人立刻如石头般静止不动。

    吉倩倩微微张了张口。

    作为信王赵榛jīng心训练的手下,勇比斯巴达战士,以执行赵榛的命令为第一己任,就是前面是一道悬崖信王赵榛让他们向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更不要说这个小小的手势命令。但在落在吉倩倩眼中,这些看起来身经百战、本应是骄傲无比的老兵只因为信王赵榛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噤若寒蝉,令行禁止的程度让人为之侧目。信王赵榛与信王军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人说话,周围静无声息。她下意识地也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山谷中风声在头顶上呼啸,北方带来的寒气聪山口奔袭而至,像一只无形的手穿过枝桠,树冠上面一层层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舞动的树枝使得暗淡的星光变幻起来,交错的光影落在宋一水的脸上,使得这个年青人的脸sè看起来有些yīn沉。

    他与同伴穿过一片开阔的灌木丛,两个人显得并不如信王赵榛预料的那么小心谨慎,可以说他们毫不在意踩断枯枝时发出的‘噼啪’声。

    信王赵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肖山河恐怕不清楚自己等人的营地在这里,赵榛没有告诉他们的营地在这个方向上,这意味着宋一水恐怕还不知道他们两人正在靠近信王赵榛一行人。

    肖山河也不想惹麻烦来监视自己一行人吗?”信王赵榛心想。

    还有不到百米左右的距离。

    信王赵榛相信只要那个家伙走到森林边缘,一定会发现这边的异常。毕竟,这里的帐篷虽然撤了,但是痕迹还在。到时候他门俩人发现了赵榛等人的话,只要一口咬定是因为不放心自己这一行人,那他们可真是百口莫辩。虽然此刻看起来这两个家伙很是可疑,但想必肖山河比起来更宁愿相信他自己的手下才是。

    他心中一转,向一侧看去,那边那个叫做崔虎的侍卫也同样正用目光询问他——他是这一行侍卫的首领,也是校尉出身,他老练而睿智所以才被派来信王赵榛的身边。这个老兵的意思很明确:要不要先发制人把对方‘做掉’?

    但做掉他俩?虽然是两条小鱼,但是弊大于利。他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

    随后,睁开眼睛,信王赵榛说道:“准备一下。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只打晕。我不愿意和肖山河彻底翻脸。”他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吩咐道。不管如何,张元正的人不能结仇,毕竟自己手里有无数明教张元正手下敌高才,撕破脸皮的话,受损失的是自己。

    侍卫们一齐点点头,作为信王赵榛的侍卫,他们无权评价与质疑自己主子的决定。只是在崔虎的眼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丝可惜,要做到一劳永逸,还是要选择果决一些的作法。

    倒是一旁的吉倩倩轻轻出了一口气。少女睫毛动了动,忍不住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信王赵榛。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追随的这个几乎是同龄人一样的年轻王爷的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善良。

    她说不清楚这种xìng格究竟是好是坏,只是这看起来似乎与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格格不入的xìng格,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感到一丝不自然。相反,对信王赵榛生出了一种心安的感觉。而她不知道,信王赵榛其实是因为其他原因,他要是善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混到现在这个实力。

    俩人距离信王赵榛等人越来越近了。侍卫们都纷纷就位,只等宋一水与另一个人一接近林间空地的边缘,就一拥而上。十二个具备强大实力、经验老道的军人,他们完全有把握在对方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制住对方。不过信王赵榛还是有一些本能的紧张,森林外说不定有强敌环伺,他绝不能在这里浪费一点时间。

    但立刻让他大为意外的是,正当宋一水与他身边那个人要走出灌木丛,却慢慢停了下来。他们发现什么了?

    信王赵榛凝神观察这前面的情况,宋一水非但停了下来,还转过身去与同伴正在说着什么。只是他们距离远隔近百米,纵使以信王赵榛训练出来的超强感知能力,也只能偶尔捕捉到一两个关键词而已。

    宋一水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他时不时抬头看看营地的方向,似乎是在在意什么。

    但很快,两个人的交谈就变得激烈起来。最后演变为一场争执,虽然这边的大部分人都不能听清楚那边交谈的内容,但却能从他们的手上动作看出来,双方似乎都说服不了对方。察觉了对方并不是冲着这边来的时候,信王赵榛一时间不禁有些郁闷,心想大半夜的,你们两个莫非只是为了出来吵架吗?

    此时,信王赵榛能勉强分辨出其中关于‘何自在’,‘逃跑’以及‘监视’一类的字句,他不由得抬了抬眉毛。那个叫做何自在的人可能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看起来宋一水知道这一点,肖山河没理由不知道,不过这个肖山河一派地内部可真是问题重重,他忍不住想到。

    这个时候,信王赵榛的眼中一抹浓浓的jǐng惕。森林中好像一时间静了下来。不仅仅是人,甚至连风都小了。

    “你听到什么了?”看着信王赵榛,罗月儿下意识地问道,罗月儿知道信王赵榛的感知远超常人。

    信王赵榛鼻子动了动,心中不由吓得得一跳。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更不如说是一种辛辣的臭味,好像是从那些地下的火山中喷发出的热腾腾的沸水中翻腾出的味道,是硫磺臭的臭味。

    信王赵榛的脑子才刚刚闪过这个概念,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噌’的一声拔了出来。他甚至没有多想,这几乎是一个本能反应。

    “那群活见鬼的明教右派教徒!勾结金人还提供火药武器,早知道金人竟然动用火器,老子说什么也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他脑子里一瞬间就骂开了。

    信王赵榛之所以这么忌讳金人的火器,就是害怕自己被误伤了。与自己的秘密工坊制作的炸药和火药不同,金人和明教右派的火药配比可是不太稳定。现在自己的xìng命可不能丢在这些混蛋的手里,信王赵榛下意识地就要想到立刻撤退,不再理会这群投奔左护教圣者张元正长得家伙了。不过他脑子里才刚闪过这个念头,黑暗中就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

    作为一个超级特种兵转生,信王赵榛对这声音简直太熟悉了。他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果然看到一个黑sè的带着火绳的黑铁球从森林深处的黑暗中呼啸着飞出。

    是火药球,“有霹雳弹啊。”信王赵榛看到那枚霹雳弹‘轰隆隆’的爆炸,爆炸的威能直接轰击倒了一片碗口粗的树,最后好多石子擦着宋一水和他身边的年轻人地身体就飞了过去。虽然只是划破点皮肉,没造成任何大的伤害,但显然把那两个家伙吓呆了。

    信王赵榛此时却只感到牙根发酸,霹雳弹啊!火药利器。不过马上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没时间去处理自己牙齿发酸的事情了。

    他看到宋一水和那个年轻人转身就跑。“不长脑子的蠢货!”信王赵榛几乎急得跳起来,金人的投掷手丢个霹雳弹命中能那么差?这明显是在试探,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些狡猾的金国来客了。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手一定是一整队的火药加武器的高手。

    可是宋一水这一跑,恐怕就要把敌人吸引过来了。宋一水和另外一个人已经转身开始狂奔,他们一边跑一边冲营地方向大喊。

    信王赵榛动了,他身影就像是黑暗的森林中一道融入环境的连续的影子。身形安静熟练得令人赞叹。突然,信王赵榛回过头,身侧幽暗的林子里已经传来草丛被踩踏的声音。

    “金人已经发现这边的动静了!”信王赵榛略皱了一下眉。

    吉倩倩和罗月儿此刻已经从背包下面取下轻弩,每个人都轻轻拔出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在信王赵榛的指引下,众人都发现了前面有三个穿着皮袍的北方人站在那里,他们显然没料到自己早已暴露,下意识地一呆。

    “还有一个敌人在反方向上!”后面的一名失侍卫眼尖,发现了新的敌人立刻喊道。

    他们作为最强大的集体,当然不会没有和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一支势力打过交道。对于这些金兵投掷霹雳火家伙的习惯,他们早已熟悉。

    可信王赵榛比他们更熟悉。他一看到这三个人,就已经向另一个方向举起手用劲弩指向对面。食指上扳勾子的闪闪发光,信王赵榛立刻对准对面的敌人,就是一箭shè出。

    弩箭带着气流像是线条一样闪电般的衣一闪,直接此入了一名投掷霹雳弹的投掷手,那名投掷手手中的霹雳弹没有扔出去,顿时发生了大范围的爆炸药,轰然一声巨响,周围的树母在一瞬间向外侧折断、倾倒,而那些挡在咋要爆破正前方的,无一不炸断炸飞。

    巨大的火焰好冲击波过境之后,一片树木好那个投掷手不复存在,从而在信王赵榛面前形成一条开阔的圆形。

    剑手们眼中无不露出敬畏的神sè,而吉倩倩早就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蹲了下去。她此刻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回响,他好厉害!这个年轻的王爷竟然是一个神shè手!

    罗月儿倒是司空见惯,她歪了下一头,捂住自己的耳朵,适应刚才的巨响。而她知道,信王赵榛一定会出手的。果然,信王赵榛动了。此时,罗月儿看到信王赵榛身形一闪,整个身影模糊了一下,然后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只有那些曾经经过信王赵榛残酷cāo练过的侍卫们才看清楚,那一瞬间信王赵榛至少爆发出了闪电的速度,仿佛一刹那之间就在树林中拉出一道连续的影子,然后消失不见。

    “王爷好快的速度!”后面立刻有侍卫说道。但他们可不是那些散漫的三流剑侠们。那名侍卫话音刚落,十二侍卫就立刻有人拔出长剑,立刻向那三个正在发呆中的北方蛮人扑了上去。

    而另一边,信王赵榛在一瞬间抓住了投掷手旁边的那个指挥者,不过这家伙此刻显然被很多霹雳弹连锁爆炸所伤,他受伤不轻,不但缺了一只手臂,还少了一只耳朵。对此信王赵榛并不奇怪,霹雳弹绝对算得上是大杀器,不然也不会被人们称之为天下第一暗器,过去在金宋大战时间里中,它唯一被诟病的地方也只有投掷距离而已。

    信王赵榛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道:“妈的,原来是蒙古人也参与进来了啊。”

    只见信王赵榛的身形在半空中一转折,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此刻与庄大石一战时不同,他丝毫不敢留力,虽然对方的实力不像是很厉害,但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霹雳弹。

204博彩与理想

    信王赵榛的身形在半空中一转折,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此刻与庄大石一战时不同,他丝毫不敢留力,虽然对方的实力不像是很厉害,但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霹雳弹。

    信王赵榛快如闪电,他的剑由上向下一划,力量爆发随即启动,一道闪光从剑上绽放而出。那个蒙古人头目还在检查自己的的伤势,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得如此之快,他刚抬起头,长剑带起的一道寒光已经从他胸前透体而过。

    对方惨叫一声,立刻带着一条血箭飞了出去。对方的尸体一落地,信王赵榛立刻感觉到脑后生风,他迅速的一低头,一支箭已经贴着他的背扫了过去。信王赵榛在第一时间反手一把抓住那支带倒刺的羽箭,向对方一扔后,人已经顺着敌人的方向直接向着对方飞越了过去。

    虽然对面的蒙古人箭术高强,但是也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一箭没有shè中,而且对方还扔了过来。此时,眼看信王赵榛用手扔回来没有多少力道的羽箭,那名蒙古人立刻避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躲避的动作会引来一个杀神。

    信王赵榛只不过是借着飞跃的力道,将剑往前一递,就已经将钢剑送入了对方的眼眶里。他的动作无比熟练,好像他练习过这个动作几百次一样。事实上他也的确练习过这个动作无数次,不过那是在前世用匕首而已。

    眼部受重创的蒙古人立刻仰头惨嚎,低沉的惨叫声一时间响彻森林。信王赵榛皱了皱眉,整个人轻巧地落在对方的面前,随后他马上倒转长剑,顺着对方的脖子一抹。

    红sè的血箭喷溅而出,这个蒙古人的嚎叫声顿时嘎然而止,化为咕咕的漏气声。他挣扎着想起来,最终轰然倒地。

    信王赵榛杀了敌人,并不代表事情结束了,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远处的森林中sāo动了起来。

    无论是肖山河的营地方向,还是与之相反的方向上,都出现了大量的伏兵。

    信王赵榛立刻向自己的部下们下达了命令道:“准备撤退,带着那两个吓傻了的家伙转移。”

    此时,另外三人也被十二名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战士干掉了,还有一个虽然没死,但是也已经奄奄一息,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气绝。信王赵榛摇了摇头,走过去给了他个痛快。

    这是,没跑远的宋一水与他的同伴被两名侍卫丢到地上时,这个青年就以他一贯的桀骜不驯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地瞪着在场每一个人。但他看到是信王赵榛一行人,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不过崔虎在后面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压着他的脖子,压迫xìng的力量屈迫他向下佝偻着身体。虽然宋一水被压制着,但依旧仰面用一双不屈服的眼睛凶狠地盯着信王赵榛。他挣扎着低吼一声:“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呜······咳咳!”

    但信王赵榛没时间和他废话,他二话不说直一拳打在这家伙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宋一水忍不住向后扭过头去咳出一口血来。吉倩倩忍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罗月儿也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信王赵榛果然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此时,被揍了的宋一水马上回过头,嘴角带血,继续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信王赵榛。信王赵榛也看着他,刚才的战斗引起了双方的注意,现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已是一团乱,要不是他见机得快,又带人离开往外跑了一段路,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被堵在那里出不来了。

    因此,信王赵榛才会这么不爽。他被连累了,这个世界中,只有他算计连累别人,还没有让别人连累过自己的。而且,看到金人联合杨幺伏击肖山河的时候,对付他们的人竟然有蒙古人,而且还是霹雳弹的投掷手,信王赵榛一想到蒙古人可能拥有了制造和使用霹雳弹的能力,以及蒙古人也被金人征召作战,几种原因相加,让他的心里很不痛快。

    “你们的敌人不是我们,不想死请不要乱动。”他看着这家伙,然后冷冷地答道。

    宋一水咬了咬牙,他这会当然也反应过来了,信王赵榛这群人不可能是森林中那些家伙一伙儿的。不过他心里却是愤恨无比,心想这混蛋公报私仇,给了他一拳才解释,这分明是要教训他。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认为信王赵榛不过是危言耸听。别人不清楚,但他却知道一些内幕。他们投奔了明教现在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左护教圣者张元正,远远不是一个武林帮派那么简单。或许其他人对于可能要面对杨幺手下的人地追杀有一些惴惴不安,但他却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没想到那些杨幺的走狗竟然敢先发制人。宋一水在心里唾了一口,心想这个乡巴佬大惊小怪。想到这里,他抬起头轻蔑地看了信王赵榛一眼。

    信王赵榛再去看另一个人,然后他一怔,因为那个人竟然是个女孩子,而且大约是个十仈jiǔ的姑娘。

    她闭着眼睛,黑sè长发衬着一张在月光下显得有一些苍白的脸。但让信王赵榛惊讶的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女孩子也一点不显得惊慌。

    她是谁?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在这群背叛了杨幺的明教教众里发现女人的存在?

    他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过这个时候崔虎已经在一边问道:“他们都是蒙古人,主公,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因为有外人,他们便不叫王爷了。

    “蒙古人?杨幺的手下什么时候有了蒙古人了?难道是······”宋一水心中微微一跳。

    信王赵榛看了一眼北边的山头,垂下眼睑答道:“我们向东走。”

    宋一水忍不住轻声一笑,他出身富裕家庭,读过几天书,自认为自己比别人要聪明。他心想既然杨幺的人已经接近到这个位置,就说明护法安排在东边山头上的哨岗已经被拔掉,这样一来,明显西边更安全。

    这个家伙明显是一个傻瓜,却偏要作出一副懂行的样子。宋一水心中哂笑,宋一水明显是把信王赵榛当成了一个二世祖了,之前崔虎一出手,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失手受擒,显然也给这个年轻的宋一水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强大印象。

    只是笑归笑,宋一水却在担心‘蒙古人’的事情。他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信王赵榛身边那个侍卫头目,心想这家伙如此高,而且直接参加了对敌人的战斗,应该不会说谎。在宋一水看来,武功高的人是不屑于说谎的。

    他想要从这些侍卫口中套话不见得现实,看来得找一个机会在这个叫赵榛地二世祖嘴里捞一些东西出来。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信王赵榛。

    但与宋一水的看法明显不同,崔虎听了信王赵榛的话却显得有些兴趣,他说道:“主公,您知道蒙古人?您以前和蒙古人打过交道吗?”

    “差不多吧。”信王赵榛随口答道:“以前在北部山区与蒙古人的一些将领打过交道。”

    “哈……咳咳……哈哈,你怎么不说你见过金国的皇帝或者哪个元帅啊!”宋一水一听,忍不住嗤笑道:“蒙古人虽然野蛮,但是他们各部落的将领都是实打实的最强勇士,请问这位大少爷在什么军队里会过他们啊?”

    他说完,轻蔑地看着信王赵榛说道:“吹牛也要打个草稿,真是引人发笑。还有,如果你们要去东边还是把我放了吧,我可不想和你们一起去送死。”

    这家伙还真是茅坑里的砖头——又臭又硬。

    听完这家伙的讥讽,纵使信王赵榛再大度,也忍不住又好气又笑,心想老子不但见过几个金国的元帅副元帅,还干掉过一个,说出来怕你也不会相信。

    不过信王赵榛可没心情和这家伙解释这些,他干脆露出雪白的牙齿向宋一水一笑,一脸危险的意味问道:“看起来你还不是很清楚你的立场?”

    宋一水顿时一噎,才想起现在在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不管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是不是狐假虎威也好,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干脆不再答话。

    不过信王赵榛到不介意他当哑巴,他回过头去问道:“你是谁?”这一次他看的是那边那个女孩。宋一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向一边侧过头去。

    “我叫林月轩,这位大人。”少女却自己开口道。“你知道我不是商人?”听到他的话,信王赵榛一愣。大人可是百姓对官府官员的称呼,可算是接近自己的身份了,这个女孩是如何猜测出来的?信王赵榛有些疑惑。

    “我还知道更多,我知道现在我们剑手团很危险,而大人你能帮助我们,对吗?”少女点点头算是承认,然后继续问道。“林月轩?”这次轮到一边的宋一水惊讶了:“他们不过是……”

    “对面是谁?”林月轩却打断了宋一水的话,直接问道。

    信王赵榛这次是真正的变得好奇了,他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信王赵榛回过头,上下重新打量跪坐在铺满了厚厚一层树叶的地上地小姑娘林月轩。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也说不清楚,这位大人。应当说是一种预感吧,据我所知,杨幺与金人有所勾结,但是还从来没有帮助杨幺对付过我们。可今天晚上蒙古人与杨幺他们的追兵却出现在了一起,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我更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一个事先谋划好的yīn谋。”

    “赵榛大人对吗?我想一般人在受到袭击时应当是向自己人靠拢才对,尽管我们并不值得你们信任,但想必也要比另一边明显是敌人来得好。可是你们大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远离,这是明哲保身的作法。”

    林月轩闭着眼睛,倾听着远处他们的人与杨幺的教徒们和金人的联军交战发出的激烈的争斗声。虽然她一定心里很焦急,但她的口气却是不疾不徐的说道:“但换一个方式思考,至少说明赵榛大人已经分析清楚了当下的情况。”

    “想必另有追兵一直尾随着我们的事情,你也有所察觉了。”

    她用肯定地语气说道:“既然如此,赵榛大人还是果断地选择了东边这个方向。我相信能做出如此果断的判断的赵榛大人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真正睿智的人知道前方是什么,您就是这样的人。显然,敌人清理了东面我们安排的哨卫,自然认为东面就没有敌人了。所以,他们在东面的防备最松懈。”

    “但是,比起这个来,我更愿意相信赵榛大人其实心里清楚当下的局势吧。赵榛大人?”

    “不要叫大人,我不是什么大人官员。叫我赵公子吧。”信王赵榛说道。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林月轩依然认真地问道:“所以说,如果我认真恳求的话,表明我可以劝说我们的人投靠您的话。赵榛公子你一定有能力帮到我们的人,对吗?”

    信王赵榛长长吸了一口气。若说吉倩倩还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的话,眼前这个女孩子简直就是妖孽了。她的分析很简单,但直觉却敏锐得让人心悸。

    不过对于林月轩的要求,他还是摇摇头,他说道:“很抱歉,我们不能帮你们。”

    事实上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和你们说,这些蒙古人和金人给你们的肖护法造不成什么麻烦,但如果肖山河明智的话,会立刻离开这里。

    “你……”宋一水抬起头,像要吃人一样瞪着他说道:“我们之间有约定,你不能一走了之。约定上说……”

    但虎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宋一水痛得痛苦地弯下腰去。

    信王赵榛不屑地摇摇头,说道:“你们那个护法头儿不见得关心这个约定,即使现在也一样,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你代表不了他,所以你明白吗?”

    林月轩点点头。“赵榛公子你到底要什么?”她问道:“金钱?还是权利?仰或是明教的人力。”

    信王赵榛一怔,但他马上摇摇头:“我对这些都有兴趣,但比起金钱和权利,我更不愿意卷入一场白忙活的麻烦之中。我再给你们一点提示吧,杨幺与金人勾结要诛杀你们,而且,你们的护法要投奔另一个势力,你们知道吗?”

    林月轩与宋一水一起变了脸sè。

    远处喊杀声依然响亮,而吉倩倩看着一瘸一拐离开地年轻人的背影,还有他身边的林月轩平静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王爷千岁?”

    “不然还能怎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信王赵榛简单地答道。

    “可我总觉得您在谋划什么。”吉倩倩斜过眼睛,有些怀疑地瞄了他一眼。

    信王赵榛忍不住苦笑着摸了摸鼻尖:“这不应该是你所要担心的,况且,我在你们心中没有那么不堪吧,我记得我之前作的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啊。”

    “是,可是我认为领主大人你做事从来没有一件事仅仅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是事实不是吗?”吉倩倩抬起头道:“对吗,信王千岁?”

    信王赵榛听完,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还是安心的想你的火器制造吧,我给你的那些图纸你好好的看一看。你号称是继承了吉大师全部的水准和能力,我需要的是你的这种能力,而不是一个幕僚。

    “那么接下来,”吉倩倩说道:“筹集资金,买通官府,利用罗月儿小姐的计划赚取江南还有湖广等大片地区的钱财。表面之下的资金转换背后却是对这些地区的深入和渗透。我也是第一次发现金币真是一件好东西,伴随着它无处不在的力量。信王军的触角就像是润物细无声一样深入到了原本错综复杂的地盘上,将来只要掌握了一定的兵权,就能与您快速掌控四川一样,杯酒释兵权,拿到那个位置是吧!”

    “甚至不需要刻意去经营维持,我们就能听到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声音了。各方的官府、大臣、大商、财主、豪强,都成了推动各种赌博彩票的动力了。”她抬头说道。

    “这也是成立商业联盟协会的初衷之一。”信王赵榛老实地点点头说道:“不过不是金钱而是利益的力量,人们会不自觉地将自己归纳入某个体系之中。哪怕仅仅是出于自私的目的。但往往做的事情也会使其他人受益,就像是货物的流通一样。而且,你说的那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你知道的秘密越多,恐怕你的危险也越大哦!”信王赵榛说着说着,饶有兴趣的说道。

    少女眨眨眼睛,怀疑深了一层:“不,不仅仅如此。王爷你似乎总能比一般人看得更远,我们还纠结于眼前的利益时,你就好像早已看到了最后的结果。……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天赋,可是您真的是全能天才呢。”

    “好了好了。”信王赵榛赶忙摆摆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许这是一种天赋,上天赋予我的。不过一个人考虑事情毕竟有不周全的地方,需要大家一起去做……”

205坚强的女俘虏

    信王赵榛对吉倩倩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wWw。SUiMenG。com>也许这是一种天赋,上天赋予我的。不过一个人考虑事情毕竟有不周全的地方。我有着远大的理想,需要大家一起去做……”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夜sè下的战斗总是离不开火攻。火已经从营地的方向烧起来了,西面的天空隐隐发光,逐渐变幻成一层瑰丽的浅红sè。

    “走了,这里迟早会被再次封堵,我们会被对方的人搜寻到的。”信王赵榛说着,便提剑走了。

    吉倩倩要的不是仅仅是一个女工匠大师,她此时想要的,其实是能辅佐信王赵榛的机会。只是在今天,吉倩倩姑娘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多了。她也明白凡事都有一个度,上位者对于下面的人有一定的隐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况信王赵榛的对于事物前瞻xìng,也一直是她对于信王赵榛能问鼎神器地信心的来源。想及此,她就乖乖地跟了上去。

    但事到临头,吉倩倩还是忍不住回头不放心地小声问道:“崔虎大人,我们从东边离开没问题吗?”她想到之前信王赵榛侃侃而谈时,那个叫做宋一水的人明显有一些什么话躲着他们没有说,虽然当时几乎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信王赵榛身上,但谨慎仔细的贵族大小姐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崔虎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然,千岁指引的道路永远是通往胜利的捷径。”他答道,仿佛这还不够,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

    “毫不谦虚地说,我们和他们经常打交道。要一眼看穿他们的布置,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老练的剑手看着信王赵榛背影,称赞道:“纵使是我,也要从现在他们进攻的方向才能判断出他们的埋伏应当在南方到西方的某个方向上,可是比起千岁来,还是差了许多。”

    崔虎一边回答,一边冲信王赵榛背后努了努下巴说道:“看到千岁的手了吗?我敢打赌他对付那个蒙古高手和投弹手加起来只用了不到十剑。霹雳弹虽然攻击范围极广,可是强大的武器往往是两面xìng的,一旦被引爆身上的霹雳弹,就必死无疑了。”

    吉倩倩对于武学不太懂,她听得似懂非懂,可她明显可以看出这个老江湖对于信王赵榛的推崇。英勇而睿智,果断而坚韧。这样的皇族还真是天生为那个金銮殿的座位准备的。真想看看他当了皇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呢。吉倩倩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在草丛之中,何自在几乎可以确定那几个罩在黑袍之下的家伙,至少也有大剑师的实力,可他料到了事情的发生,却没有料准结果。

    他几乎认定杜昆几人要血溅当场,终于忍不住要热血上涌拔剑出来阻止时。

    但那个从杜昆身后走出来的须发皆白的老人,只是提剑随手点了点划了划,几道灰蒙蒙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之后,那几个被他视为噩梦一样的家伙就化为了一堆尸体。

    何自在张大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老人的实力已经不能用大宗师来描绘了,简直就是神技。何自在纵是再孤陋寡闻,也知道整个大宋有这样实力的,绝对不超过一个手指头的数量。这十个人中,要么是成名已久的强大将领,要么是一方宗派鼻祖,剩下的,就只有皇室供养的人了。

    他是谁?

    然后他才看到杜昆特弯下腰,恭敬地对老人说道:“张圣人,辛苦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让何自在一时间保持着从麻袋后面冲出来那个动作进退不得。在明教中,姓张的人有许多。但有资格被称之为圣人的,却只有一个。掌管明教总部的左护教圣者张元正,自从右护教圣者钟相被孔彦舟杀掉之后,张元正就是明教最高的领导者了。而大圣王杨幺自封大圣王,是没有得到明教总部的允许的,说白了,杨幺算是自立门户了。其原因自然是左护教圣者张元正不支持他们的起义。

    总而言之,左护教圣者张元正现在是明教的最高元老。

    何自在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会见到这样的大人物。而且看起来,他还是来帮助他们的。

    “这……这……”何自在有点瞠目结舌地指着老人道:“你、你是……”

    老人点点头,承认了他的猜测,然后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何自在,让杜昆护法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我再细细和你解释吧。”

    “杜昆……护法?”何自在看着杜昆,觉得世界好像都被颠覆了。

    信王赵榛一行人沿着东面寂静的山林拾级向上,十五个人的队伍‘沙沙’作响的脚步声穿过茂密的草丛。今天晚上是yīn天,月亮被遮住了,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向后望去,视线偶尔分开草叶,看到山下森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那里原本有一个灯火通明的营地,但此刻只剩下黑暗中零星的炭火的余烬。

    “我们的马还在营地里呢,信王赵榛。”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已来她第三次这么问了,信王赵榛知道罗月儿心痛她那匹马,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会退回去,对吗,信王赵榛?”罗月儿美丽的眼睛里映着山下的火光,熠熠生辉。她回过头,抬起白皙的下巴如此问道。

    “大约只有老天才知道吧。”信王赵榛答道。这队人会不会步上死亡之路,决定权并不在他,而在于他能不能左右肖山河的看法。

    “可是,他们明明察觉这是一个陷阱,应该会jǐng觉啊——”罗月儿问:“信王赵榛,你不是说那个肖山河是一个聪明的家伙吗?”

    “是太过聪明了。”信王赵榛知道肖山河能看出杨幺成不了气候,就说明他的大局观还是很强的。

    “所以他们是在互相算计把。”吉倩倩问道。“是的。”信王赵榛点头答应道。

    “真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什么。”吉倩倩忍不住说道。

    信王赵榛一笑,他看着远方起伏的重重山峦山彼此交错,在黑夜中形成层次感不同的黑沉沉的影子,微微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在明教中的利益、权利和人才。

    信王赵榛已带着众人一步踏上山顶,风迎面扑来、骤然变大了许多,从北方山隘呼啸而来的流动的冷空气一下子穿过山林,吹拂着每一个人。

    信王赵榛嗅了嗅风中的味道,他盯着山坡另一面黑沉沉、静悄悄的山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这惊讶又化为了然。这片山谷他很熟悉,因为他在九百边后,在这里训练过,只不过,那时他有这里详细的地图,他道:“下山谷吧,沿着山谷往北走就出去这片山了。”

    一行人下到山谷中,他们之前沿着滑下来的一侧山坡好像隔绝了另一面的一切声音。山谷中寂静无声,甚至听不到整个夏季里最常见的虫鸣。

    借着星光行走在漆黑森林中,山谷间的林地已没有明显的道路,众人提着刀剑开路,走在崎岖不平、生满青苔的森林中。左右环视,偶尔能看到漆黑中一闪而过的点点荧光。

    那些是萤火虫,现代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而在那个时代,是最常见的昆虫。

    吉倩倩与罗月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夜里赶路了,因此在丛林里前进,虽然紧张,但却没有太过害怕。十二侍卫更是泰然自若,若是出生入死的信王军jīng英战士们会怕黑,那说出去也未免太过好笑了。

    在营地附近的林子里传来清脆的呼唤声,伴随着急促而凌乱的脚步,有一队人在迅速接近。

    一个留着长发的少女一只手按住自己脑后的发梢,回过头,浓密的睫毛眨了一下,瞳孔中折shè着不远处一团燃烧着的火光。

    随着木头燃烧的火焰,‘噼啪’一声火星飞舞,她那幽幽的眼神也随之闪烁了一下。

    “夏师兄,听声音,好像是鲁师兄他们。他们不是去找林月轩和宋一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找到了,还是说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旁的夏师兄年轻男子jǐng觉地抬起手中的月牙战戟。除了近一尺长的枪刃之外,旁边月牙形的利刃是这柄武器最醒目的特征之一,锋利的刃口沿着一条亮银sè的边沿向一侧舒展。

    马月英抬起头,他那闪亮眼睛的视野中,映入了急匆匆从林子里飞奔而来的几个人。

    她皱着眉头。对于女孩来说,他们这个团队有着不同的含义,她是被杜昆收养的孤儿,这个集体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家庭一样。她每一次战斗,并非是为了金钱或者是明教的名誉什么的,而是为了保护家人,保护弱者。

    不过除了武艺拼杀,她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懂得该干什么了。只有拼杀战斗而已。

    不过很多年来,他们这个团队总是在重复着胜利与正义,每个人的信心与rì俱增,逐渐汇聚成一种荣誉感。

    但这种自豪却在今天晚上遭到迎头痛击,马月英不明白这些敌人从何而来,但毫无疑问,敌人很强。他们都是极其棘手,而且战斗意志顽强得可怕的对手。

    她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紧张与疲惫让心脏在少女的胸腔中怦怦直跳。“怎么了?”马月英看到一名同伴停了下来,便问道。

    “马月英,林月轩找到了。”马月英的同伴立刻回应道。马月英眼神闪了一下。她放下月牙戟,甩了甩长发,然后问道:“护法怎么说,我们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撤退?”

    人群里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这个名字叫马月英的女孩子对于何自在的好感,是他们这个明教护法团人尽皆知的事实,反倒是几个当事人被很有默契地不说。只是可惜这份喜欢只能埋在心底。因为林月轩是何自在的未婚妻,因此她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不见得好。

    “林月轩很漂亮,人又聪明,想必更得护法看中吧。”一个年轻人低声的对其他人说道。马月英装作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队伍中的一个年长的人说道:“马月英,护法已经决定向西北方前进了。他让我们告诉你和宋一水,你俩各自带一队人开路。我们和你一起,走吧?”

    马月英忽然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走吧!”她转过身,向护法所说的方向前进着。

    几个年轻人看着女孩的背影呆了一下,却不明白马月英心中的担忧。杨幺派来追杀他们之人的实力只怕远远超出预料,可是肖山河护法为什么不暂时下令退却?反而要坚持抵抗。是胸有成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马月英其实并不想继续抵抗下去,这纯粹是送死。可是既然护法下达了命令,她也没有了违抗的余地,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全靠手中的月牙戟了。

    进入明教就不是走平常路的教派,早在被义父养大,并且义父送给自己这个月牙戟的那一时刻,她早已下定决心即使是丢掉xìng命也要与这支月牙戟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过她走了一阵,又想到一件事情。她侧过头问大家道:“我记得那个少年商人不是在这附近扎营的么,怎么周围都没看到?”

    “管他呢,现在我们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可能是……走散了吧……”

    几个人一边跟上去,那个年长的人迟疑着回答道。他们毕竟并不是肖山河的亲信,事实上肖山河的手下,也不是人人都是他的亲信,会知道那个叫赵榛的人与他们根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大多数人仍旧以为他们就像是表面上表现出的一样,是暂时结盟而已。

    少女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我们沿着这个方向找一下吧。”

    “这样……好吗?”一个年轻的同伴道。“为什么不好,我们总不能让人说背信弃义。”马月英答道。

    后面几个人又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明明是心软,却偏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愿意和她一起,大多就是因为这位姑娘的善良,当然,也大多是从善意的角度来看罢了。

    可少女话音才刚落,森林中又响起另一阵怪笑。笑声桀桀作响,恐怖、冰冷充满了一种惊栗的味道。

    马月英面sè一变,一抬头,她马上就看到那个站在树梢上穿着黑sè滚红边长袍,在长袍之上,绣着红sè的火焰图标。那火焰图标的旁边,是一个大圣王的宋体字。

    显然,这个人是大圣王杨幺的手下,而且他就是发出难听笑声的家伙。而在这家伙的另一边,一个头发卷成好多小辫子的大汉,大汉敞开的胸口,露出了石头般一块块的肌肉和浓浓的胸毛来。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少女心中一惊,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虽然不认识那两个是什么人,但看样子也明白对方一个是大圣王杨幺的手下,另一个是金国人派来的北方蛮族地战士,俩人一定都是棘手的对手。

    “小丫头。”那个穿着黑sè长袍的明教大圣王教徒一笑,尖声尖气地说道:“你说有人从这边走散了?”

    “与你无关。”马月英举起月牙戟,咬牙切齿地答道。

    这一次袭击中,肖山河手下的明教弟子们损失了几队人马,其中就有一个与她关系极好的师哥。虽然进入了明教学了武艺,早已看惯了生死,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与造成这一切的敌人心平气和地相处。生死是上天的选择,可敌人就是敌人,不共戴天。

    “没关系,我有几个同伴看来是折损在那些人手上,那我就先拿你们出一口气好了。”那个明教大圣王手下徒桀桀怪笑道:“阿巴哲,出手。”

    “嗖”的一声响,一支黑漆漆的箭已隔空向少女飞来。

    少女闷哼一声,一月牙戟瞬间击飞。不过手臂上回应来得力道让她暗暗吃惊,仅仅是shè了一箭而已,抵挡一下就已经让她整个右臂隐隐发麻起来。不过她的表现显然也大出那个高阶明教大圣王手下门徒的预料之外。“武功高强的实力!肖山河手下果然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姑娘也有这样的实力,真是让人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阿巴哲,放箭!”

    马月英咬牙迅速反手飞身跃起,一举月牙戟,向对面的那个家伙刺过去。一条闪芒随即闪现,沿着月牙戟的刃锋拉出一条长长的亮光。随着这闪电的一月牙戟,“呼呼”的一声划破空气的风响,已越过数米的距离跃向那个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门徒。

    但不过在月牙戟击中黑袍人身前,就被一面盾挡了下,戟与盾牌相互碰撞,电花四溅,高级别的明教大圣王手下地门徒身下的树枝立刻断裂,他却瞬间跃到另一个树杈之上。跃到那棵树杈之上,而他本人却纹丝不动,连袍角都没有被吹动一丝。

    “好锋利的武器,还真少见。”在树枝上看了半晌,那黑袍人才赞叹了一声。

206真假猎物与猎人

    面对强大的敌人,马月英知道她绝对不是这个敌人的对手。这会儿她心中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只感到手脚冰凉。

    但一瞬间的惊惧之后,却又感到怒意从心底升起,她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同伴正拔出武器准备上来加入战斗,就忍不住怒道:“跑啊,你们呆着干什么!”

    “马月英……”“头,你?”几个年轻的肖山河手下地明教教徒一下就愣了。

    “快跑,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断后,你们去报信,让护法带人来救我!”马月英立刻说道。

    “算盘打得挺好。”那个高阶明教大圣王手下门徒哼了一声,一抬手,他对面那个蛮人立刻又shè出一箭。

    这一次的目标是那些明教教徒们,羽箭飞速的shè出,如闪电一般快的速度。

    “该死!”马月英咬牙,一月牙戟向着那羽箭丢出去,“砰”的一声响,纯铁羽箭与月牙戟立刻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弹开。但少女立刻跃起,拉近她与那月牙戟之间的距离,然后下一刻,月牙戟瞬间飞回到她手下,好像两者之间互相具有感应一样。

    “人戟合一!”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那个门徒怪叫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虽然对面的这个小姑娘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是因为对方比他年龄小,而且还是女人,所以先天比自己条件差。对方的武技水平,恐怕是要超过自己的,要是同等条件的话,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此时,肖山河匆匆带人撤退了。虽然肖山河信心满满,但是受到大量敌人的夜袭,在黑暗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明教大圣王手下门徒与金人派出的蛮人战士的夹击之下,他们不得不放弃营地向西南撤退。

    虽然面对危机局面,但是肖山河仍旧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地指挥撤退,并且还能在途中将自己的人整合起来,重新形成战斗力。单单凭借这一点,他的确堪称明教中的一号智勇双全的人物。

    在森林中,肖山河一如往常地与庄大石在一起。此时,他穿着一袭火红sè的明教护法袍子,这套袍服沿用于原来方腊时代的明教护法服饰,肖山河是明教的护法,这套装束就一直是他的标志。

    他按着自己的剑,不过此刻的肖山河并没有因为强敌来袭而显得忧虑,相反,他的眉毛微微抬起,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平静。只有当听到林月轩的话时,眉毛才微微一掀。

    “他说向东?”看到林月轩点点头,肖山河才回头问庄大石道:“向东,看来那个叫做赵榛的年轻高手胸有成竹啊。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等等,”宋一水急匆匆地打断了他,这个年轻人虽然是肖山河手下的人,但因为其家族与个人武技水平的原因,他的zì yóu度却相比其他人高得多。否则一般人,可不敢这么插嘴。宋一水说道:“护法大人,我们的对手可是金人与杨幺的联军!我们不先撤退,再寻求机会么?我想他们既然这么大张旗鼓,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和他们交战,岂不是正合了对方的意吗?”

    他的话又急又冲,但肖山河与庄大石都习惯了这个富家子弟的xìng格,因此也不以为意。倒是宋一水马上又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对了,何自在还在后面,他会不会不安全?”

    肖山河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他从来都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年轻气盛,但是又很有武学天分的家伙。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如此的cāo心。他点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宋一水,但也没人能够确保我们呢的人撤回去就会安全。”

    他看到林月轩低下头,心知这个女孩是在担心自己的心上人。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我和副护法早已料到这次我们的撤离能顺利脱离杨幺的追兵,可能没这么简单。杨幺的伏兵肯定会来的,不过既然我们敢将敌人引到这里来,也是有所准备的。何自在……我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不过他留在镇上也好,杜昆在那里保护他,你们放心好了。”

    庄大石在一边听了一语不发,只是这个身材高大的剑术大师怔了怔,忽然向一面的森林抬起头,因为那个方向马上发生了战斗的吵嚷之声。在场的人脸sè一变,宋一水刚要开口说什么,剑手中就有人惊呼道:“马月英他们遇到麻烦了!”

    庄大石‘咔’一声取下背后的巨剑,与众人匆匆的赶到了那个地方。此时,他们到了那片打斗的地方,却看到一片狼藉。而庄大石面sè凝重地盯着周围,说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马月英她……”林月轩面sè一白。“我去救她!”宋一水好像是这会才反应过来,马上拔出长剑就带人离开,去搜寻一下。但肖山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宋一水动弹不得。

    “停下。”肖山河说道。“护法……?”肖山河一语不发,而是皱起眉头面sè凝重地看着周围。不消片刻,树林里就出现了影影憧憧的人影。远处又响起一两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些明教教徒们听到周围的异常,都很快就倒吸着冷气纷纷后退。

    因为同时,在南方和西南方的林子里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门徒,他们前进时跑过灌木丛林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静谧的林中,格外诡异。

    东北面只是佯攻,敌人埋伏在西南面。怨不得根本就没有太激烈的战斗,双方只是接触一战,对方就退却了。原来,敌人的主力是在东面和北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杨幺派出了多少人杀了过来?追杀他们的人也太多了吧。难道杨幺要赶尽杀绝他们,要给杨幺手下的其他人立威么?

    所有人此刻脑子里都闪过这个清晰的念头,可惜反应过来似乎已经晚了一些。马月英和好几队人马都明显已经遭遇了敌人的突然袭击并且失败。但这些明教教徒的剑手们来不及为自己同伴的逝去感到悲伤,因为现在他们自己也身处同样的危险中。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略微一看就明白对方的数目至少是自己的五倍以上。

    宋一水咽了一口唾沫,他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怕死,可面对这样危机而敌强我弱的情况,依旧感到窒息。

    而一边的林月轩虽然目不能视,但也明白当下的处境有多危险。

    “王山岳。”庄大石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哦?庄大侠还是那么听力好啊!”森林中立刻回应来一个难听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了。那个王山岳说道:“庄大石大侠你认识我,但我是该叫你明教副护法庄大石呢,还是称呼你叛徒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肖山河手下的成员都忍不住一怔,回头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副护法。他们显然知道,对方就是杨幺手下的高手,但是不知道庄大石是否是对方的对手。

    对于他们队伍中最强的高手庄大石能否击败对方的高手,是整个队伍是否能平安脱险的关键。倒是庄大石与肖山河波澜不惊,后者伸出一只手拦住庄大石,同时接口道:“没想到明教执法坛的人,竟然与臭名昭著的金国人混在一起,传出去一定不大好听?”

    森林中立刻沉默下去。知道明教大圣王杨幺与金人联盟地明教门徒的人数自然是不少,可知道明教大圣王手下门徒与金人有联系或者是联合起来的人却不多。那个叫做王山岳的信王赵榛显然没料到肖山河在没有见过他们的人的时候,就知道得这么详细。

    勾结金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停了一下,才重新开口讥讽道:“这就不是你所能管的了,我们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肖山河护法,你们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吧。”

    “好了,肖山河护法。”王山岳又笑眯眯地说道:“其实我是专程来向你确认,现在你们到底是要投奔谁去?”

    肖山河手下的明教成员们又是一呆,他们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护法,连他们也不知道肖山河到底是带他们投奔谁去了。

    肖山河哂然一笑说道:“笑话,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背叛明教,是杨幺背叛了明教。他自立大圣王,就是脱离了明教。”他忍不住讥讽道。

    但森林中那个王山岳却继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忍心看着这么多跟了你多年的老部下们就这么死在这里?”但他马上又点头:“也对,毕竟与你的铁石心肠比起来,他们也算不得什么。为了你的荣华富贵,抛弃这些炮灰,也是应该的事情。”

    庄大石冷哼一声,说道:“好了,王山岳,不必说废话了,大家都是玩命的人,你以为这些挑拨的话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吗?”肖山河摇头接着庄大石的话说道:“还不如你有什么本事,拿出来试一试。对于我们这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人来说,最坏的情况莫过于一个死字,也算不得什么。”

    头儿的话在这些人们中引起一片低笑声,正是如此,他们早就看开了生死,像是王山岳这么扭扭捏捏地开战前还要游说半天,在他们看来是极为可笑的事情。他们对于明教这个集体的忠诚地根源与国家正规军人截然不同,因此对方的挑拨离间在他们看来就是可笑的笑话而已。杨幺的人,现在自认为是代表一个大圣王王权的zhèng fǔ,开始用官府的那套了。

    肖山河的手下们纷纷拔剑而出,准备战斗,森林中立刻响起一片金属交错之声。

    而在另一边,遮住星光的幽暗的林地之间,一个红边的黑袍人皱了皱眉。“该死的老东西,”王山岳的脸sèyīn沉地咒骂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脚边被自己一掌打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肖山河这个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可惜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否则我才懒得和这张元正一党的死硬派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情报正确不正确啊!那个信王到底与这些家伙在一起不在一起啊!”

    “其实明知道对方不会说出来,不如直接杀上去就好了。”王山岳身边一个同样是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sè长袍之下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此人抬起手时可以看到袖口处有两个红sè的火焰。这个人也是大圣王的手下高级教徒。

    “本来是可以出击的,可是根据情报,现在还有两队人去向不明,可不能掉以轻心,肖山河这家伙可是以狡猾闻名的。”王山岳yīn沉着脸说道,他敲打了一下身边的树干道:“不知道那个信王到底是在哪个队伍,真麻烦!”

    “假戏真做也不一定。”那个明教大圣王手下门徒答道。“你放心,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留了一个高手在那边,那个杜昆虽然隐藏了实力,但他的真实水平也不过如此。”

    “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王大人?”

    王山岳轻蔑地哼了一声,蹲下去一把抓住那个女孩子的长发,将她的头扯起来。鲜血立刻从少女白皙的额头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去,马月英痛得轻轻哼了一声,她半眯着被血痂糊住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面前是谁,但王山岳一用力,她立刻痛苦得整个身体都无力的发抖了起来。

    王山岳狞笑道:“可能是肖山河走失的另一队人,虽然说那一队十二个剑手,一个自称是商人的年轻人,还有两个女人,说起来是半途加入他们的。可是这种程度的谎言,我怎么会相信,肖山河一定早有安排,不过我撬不开他的口,他也不能保证她手下人人都和他一样硬气。”

    “是吗,”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孩,问道:“小姑娘。”

    马月英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咬了咬牙,向一边别过头。

    “怎么,不说?”王山岳轻声一笑,抽出一把匕首拍了拍少女的脸颊:“离开的人既然不是你的同伙,你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维护他们呢?”

    钢铁所制造的匕首那冰冷的刃锋,折shè出摄人心魄的幽光,并且散发着丝丝寒意。

    仿佛感受到刀锋上传递来的冰凉,女孩子微微动了一下,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小声答道:“……打不过你们,是我的……自己技不如人。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只有小人,才会依靠……陷……别人于危险中,来……保全自己。”

    “江湖人,讲得一个义字,我和你们……不同……”她半睁的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火焰一样,如此答道。

    “是吗?你这样的小姑娘还真少见,江湖不是你们这群软弱的娘们闯荡的。”王山岳却不生气,yīn着脸说道:“可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你得知道你们叛教的叛徒有一百七八十号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像你一样为了陌生人讲义气而守口如瓶的。既然如此,最后的结果不会改变,你又何必硬撑。我不以杀人为乐,所以我才给你一次机会,小姑娘,你不想去黄泉路上哭泣吧?”

    马月英的睫毛动了动。王山岳等待着她的回答。

    但少女只是咬着牙,轻轻摇了摇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那就只好再见了,小姑娘。”王山岳yīnyīn的说的。

    马月英在那一刻紧张得绷紧了身体,她的脸sè变得惨白。她毕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哪怕身为武者剑侠,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剑手,但在最后一刻一样会感到恐惧。但这种恐惧并没有击败她的坚持,她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开口。只是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好像是认命一样等待着到来的命运,紧紧`合上的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王山岳回过头。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高级教徒点了一下头,眼前这些肖山河的手下,在他们看来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至于俘虏,并不用在意这一个女孩。

    肖山河与庄大石可能和信王是一伙的,他俩要保守那个秘密,其他人可不用。

    两人深知这一点。王山岳拿起匕首,向着少女的胸口刺了下去。

    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高层教徒冷漠地看着这一切。马月英似乎在最后一刻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可她猛然张开眼睛,目光逐渐变得空洞,然后失去了神采。

    “慢着……?”王山岳旁边的高层教徒说着,迅速的拿出了用牛皮纸包的黑sè粉末,给被匕首捅入胸口一半却没有捅死地,等死的马月英嘴里灌了进去。

    “那是什么?”王山岳奇怪的问道。“控制人的神奇迷幻药。”“什么?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王山岳诧异的说道。

    明教大圣王手下高层教徒说道:“在遥远的南方朱罗国地偏远的地方,有一种美丽的曼陀罗花为主要药材,加上三十多种珍奇药物,就能制做成一种致人迷幻,被控制的迷幻药。这可是药王的珍宝。”

    王山岳回过头,看到身披着黑sè长袍的明教大圣王手下高层教徒又将一枚药面倒到那个还剩半口气地少女的胸口正中心。

    “你想要把她救起来,成为你的刺客?”王山岳说道。

207强悍的金军重甲骑士

    王山岳回过头,看到身披着黑sè长袍的明教大圣王手下高层教徒又将一枚药面倒到那个还剩半口气地少女的胸口正中心。

    “你想要把她救起来,成为你的刺客?”王山岳说道。

    “不。”高层教徒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子年龄小,还如此厉害,能够与她的武器产生人器合一,还有能力以自己的实力击败我们的人,说明她非常有潜力。这种潜力来自于她如此的年纪,就说明她将来的成就一定很高。”

    这个幽暗的男人在斗篷下沙声沙气地说道:“我给她用的是我明教最珍贵的回魂丹和控人散,如果能成功唤起一个受我们控制的女高手,那对我来说这个赌博就太值得了。”

    “回魂丹和控人散?”王山岳忍不住眯起眼睛说道:“你怎么搞到的,按理说你这样的级别,是没有资格接手道这样等级的物品吧?”

    “偶然而已,我在一次与咱们教中药王的赌博中,获得的。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王大人。”高层教徒答道。

    王山岳轻轻哼了一声,低头看着还剩半口气的马月英,胸口的血迅速的止住了。

    “失败的几率也很高啊。”他说道。“那损失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高层教徒冷淡地答道。

    “随你吧,接下来我要展开攻击了。你最好站远一些,庄大石和肖山河可不是一般人,他们两人拼起命来,只怕我也要丢半条命呢。”王山岳转过身,看了森林外一眼。但虽然他口中说着这样的话,右手却还是轻描淡写地放在了自己的长剑剑柄上。

    那位高层教徒知道这次行动的主次,因此也不反驳,只是低头走向一边。不过他停了一下,又抬头问道:“那一队离开的人,真的是真正的‘信王’?”

    “几率很大。”王山岳说道。

    王山岳向前走出森林,头也不回地答道:“反正结果是一样的,无论怎么样他们都逃不出这里,我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听到他的大话,那位高层教徒嘴角一裂,露出了无声地讥讽的笑容。

    “肖山河也是早就知道这一切?”这时,走向山谷的信王赵榛,忽然反应过来说道:“他是故意将明教大圣王手下的门徒引过来的,他想用他的手下作诱饵。只不过,他不知道还有金人派出的蒙古人勇士和杀手的协助。看来,张元正的人可能正在接应他们。”突然,信王赵榛想通了一切的关节。

    “这么一想恐怕是真的。”信王赵榛自言自语的话,让众人都吸了一口气,那可是一百多条近二百的人命,按照信王赵榛的说法甚至还是至少追随了对方多年的老部下。将自己人都牺牲掉来换取对敌人的全歼,恐怕这个条件是张元正那个老狐狸想出来的吧。

    就在这时,隆隆的响动声从山谷想起,信王赵榛脸sè微微一变,他迅速的上了树梢,发现前面有一群全身穿着铠甲的重装骑兵正在向这里奔驰。周围到处都是杂草和树木,但是这些重甲骑兵们如同坦克一般碾压了过来。

    “我靠!是金军骑兵。妈的!我怎么想不到呢!原来是他娘的我的身份暴露了!”看到远处的骑兵,信王赵榛咒骂的才知道问题所在。

    信王赵榛迅速的下了树,告诉众人准备战斗,随后立刻将一支支弩箭插入连环弩的匣子里,以方便随手发shè。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森林中的各个战士们也各就各位,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别看敌人人多,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崔虎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您走吧!您千金之躯,这里太危险了。您先走,我断后。”“我说了,没问题,我的崔虎队长。”

    “你们先退,我去顶住他们,可以的话,我要大开杀戒了。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欺负呢!”信王赵榛说道。罗月儿和吉倩倩以及一帮侍卫都知道信王赵榛的本事,都点了点头。但是崔虎却不愿意离开。

    信王赵榛叹了一口气,不管他怎么解释,崔虎这家伙还是一脸不放心地留下来,这个战士队长的理由很简单。与王之义一样,他清楚他们与信王赵榛的关系是侍卫与主子,自然不会任由他以身犯险。哪怕是知道信王赵榛强大无敌。

    “没关系,王爷。你就让我留下好了,你就当是留下一个挡刀的好了。”崔虎一脸淡然地答道。

    信王赵榛又好气又好笑地听完崔虎的理由,他回头看了看森林中,说道:“我从来不牺牲手下来替我自己挡刀。你因该明白这一点。”

    “我明白,但我是队长,守护在您的身边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责任!况且,他们会保护好两位小姐的。”

    信王赵榛点点头,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他端起重弩,说道:“那你留下吧,不要给我添乱就行了。”他的目光扫过前方清冷月光下孤零零矗立在草丛zhōng yāng的一棵大树。

    他看着刚才的大树,计算着时间。在过去的与金**队大战的时间里中,引敌可是一件技术活,真正的高手,可以让对手沿着自己预想的路线出现在预想的方位上。

    战争与小规模打斗一样的道理,这些东西信王赵榛可一点也没有丢。

    他计算着时间,然后扣动了扳机。装置在弩弦上的第一支矢立刻发出一声尖利的划破空气低鸣飞了出去,矢簇划出一道虚影,带着一条弧线钻入yīn影中。

    一声惨叫的声音引起了充满敌意的所有金军重装骑兵的jǐng觉,无数荧光闪闪的金军骑士很快出现在了大树的粮侧。当然还有一个无人的战马,显然上面的骑士已经被shè下来,生死不知了。崔虎一只手按在一把飞刀的曲柄,整个人都绷紧了,准备出手。

    但与崔虎截然相反的是,信王赵榛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凝神观察敌人。当看到金军骑兵们向这里搜索的时候,信王赵榛向崔虎打了一个立刻后退的手势。

    金军重甲骑士中,显然有高手,很快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在一个高大的骑士地带领下,他们迅速地调转马头,长枪一指,数十发弩箭纷纷发出,形成一条激shè地死亡的区域。信王赵榛马上将崔虎推开,自己也向另一侧滚倒,“嗖嗖嗖······”无数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响声,形成一片的被箭矢覆盖的区域,挡住箭矢的高大乔木依次被刺穿,仿佛刺猬一般,重弩的冲力很大,激shè的木屑纷飞。

    金军重甲骑士首领放下手,数十名金军重甲骑兵们出现在距离信王赵榛不远的地方,信王赵榛与所有的金军骑兵们之间除了一些草丛再无阻隔。

    同时,信王赵榛与崔虎也后退,信王赵榛回手shè杀着敌人,他的箭矢从一个个重甲骑兵的咽喉处shè中了追上来的重甲骑兵。崔虎同样是紧张得要命,他也只在传说中听过关于“铁浮屠”金军重甲骑士的可怕。可真正面对时,他才发现对方棘手程度远超想象。

    崔虎忍不住唾了一口,虽然心中紧张,但是为了保护信王赵榛,依然坚持不退。他忍不住看了依然jīng准的shè杀着金军重甲骑兵们的信王赵榛一眼,却看到信王赵榛一脸的刚毅。似乎信王赵榛对于金军重甲骑士们犀利的攻击不为所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打不过他们。”崔虎毕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剑手,一瞬间就判明了敌我对比,然后冲着另一边的信王赵榛大喊道。但信王赵榛只给他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他双手举起重弩,信王赵榛此刻已经可以看到重甲骑兵们的样子,一个个金兵骑兵们都穿着板甲,在树木草丛中,全身上下笼罩在一层蒙蒙的光芒之中。

    信王赵榛继续沉着的shè着弩箭,他已经看到了,对方已经被他shè杀了十一人,还剩下三十多人。不过信王赵榛也同时看到重甲骑兵们已经近在咫尺了。而且,金兵重甲骑兵的头目显然是个高手,在对方全身重甲的情况下,信王赵榛虽然厉害,但是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毕竟是不占优势的。

    其中一名金军骑兵冲了了上来,一弯刀向护着信王赵榛的崔虎砍了过来,崔虎匆匆的一爬,才躲避开了对方的弯刀。崔虎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拦住信王赵榛的下一步冲锋的动作,想要把他拉回去。在这个侍卫队长看来,自己这位主公王爷简直是疯了,他们身上没有重甲,没有长兵器,压根不是这么多如同乌龟一般地金兵重甲骑兵们的对手。那些金军重甲骑士表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虽然信王赵榛更加超过了他的认知,但是信王赵榛毕竟是一个人。

    可是信王赵榛对于他的喊声充耳不闻,信王赵榛放空了箭矢匣子里的箭矢,又继续拉弦上箭矢,一支支的压了进去。

    又是一支箭矢划出一条让人目瞪口呆的弧线,飞越最前面那名金军重甲骑士的咽喉,从那名金军重甲骑兵的胸甲与头盔的缝隙处shè入,那名金兵重甲骑兵被shè中后倒了下去。

    崔虎张开嘴,几乎无力呼吸。信王赵榛果然骁勇善战,可这一场战斗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两方的人马都是强悍的可怕,信王赵榛的战斗力真厉害,一会就shè杀了十几名全身笼罩在钢铁中的金兵骑兵重甲骑兵们了。

    信王赵榛第一箭矢shè杀了一名又冲上来的一名金军骑兵,第二支矢脱手而出,但是失手了,shè中了对面那个骑兵的护面盔甲,第三支矢才命中金军重甲骑士的咽喉。

    后退到森林之中,到几颗树的后面,信王赵榛松了一口气。虽然金军重甲骑士是非常强悍的存在,但自己的强矢也是非常jīng准的攻击,因此能shè杀很多的重甲乌龟一般的敌人。

    “竟然如此厉害?”崔虎也是眼光老辣,一个个金军重甲骑士的死亡,让他立刻就看到了希望。

    “废话。”信王赵榛没好气地说道,他就知道这家伙留下来只能给自己拖后腿的。

    “可即使这样我们还是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千岁。我们撤退吧,比起这些家伙来,我宁愿去和明教大圣王教徒们打上一场”崔虎喊道。

    信王赵榛懒得搭理他,干脆手一伸把另外一捆青箭矢丢给崔虎。侍卫队长下意识地接过,愣了一下,问道:“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帮我,你留下来是看热闹的吗?你不是要保护我么?最好的保护,就是杀死所有的敌人。”信王赵榛没好气的说道。

    崔虎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说的最好的保护就是消灭敌人是什么古人说的话,但也能猜到信王赵榛是不满他之前的表现。这个侍卫队长难得老脸一红,但一样忍不住心中腹诽。他心想以为人人都和王爷你一样吗,那位皇族贵族能够面对这些恐怖得要死,和钢甲乌龟一样的家伙面对面的,敌众我寡的战斗而耳面不改sè,也不知道这是胆大包天还是愚不可及。

    不过想是这么想,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崇拜富有胆识、骁勇善战的勇士的。对于这个自己的主公,而且还是一代亲王殿下,他口头上不说,但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心服口服的想法。

    此刻信王赵榛已经有发出了四支箭矢,这一次击中了三名金军重甲骑士的咽喉,另一箭矢shè到了对方的面甲之上。

    此时,金军重甲骑兵们的数量已经减少了百分之三十以上,一般军队在这个时候恐怕要逃跑了,而这样的战损率,会让另一方兴高采烈地痛打落水狗了,可信王赵榛一声不吭,拖起自己的侍卫队长扭头就跑。而且还是往树林最密集的地方跑。

    他前脚带侍卫长跑,后面的一群金军重甲骑士就开始冲锋了起来。

    信王赵榛一边跑着,也快速的回头shè杀着敌人。两方面的人在森林中互相追逐,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在一追一逃中,又有几名骑士被shè杀。而在密集的树林里,金军重甲骑兵们跑不快,有时候还老被伸出来的树杈打中,而他们身穿重甲,行动也不便,导致老是追不上信王赵榛。

    信王赵榛停下来时,崔虎差点说不出话来。两者开始一追一逃之前相距差不多百米,但此刻也不过五十米而已,信王赵榛发现自己预计的误差不超过一米。

    “崔虎,shè杀敌人”信王赵榛打了一个手势,后者一愣,随即心领神会。

    虽然这个侍卫队长一直反对与这些金兵重甲骑兵们正面交战,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下意识地融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金军重甲骑士们的速度明显下降,崔虎因而抓住时机,在他门发动进攻之前shè出一箭。

    信王赵榛一看就得知这一击产生的效果,他不禁看了眼崔虎,这一箭算是准极了,几乎完全发挥了他的水平,虽然金军重甲骑士并没有进入全速状态,可运动轨迹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捕捉的,也就是说崔虎是全凭感觉,早听说自己这个队长厉害,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击得手,信王赵榛立刻抓着自己的侍卫队长飞速后退,金军重甲骑士的弩箭攻击不偏不倚的落在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虽然他的速度已经降低,但还是远胜信王赵榛两人,两人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此刻双方之间的距离,距离几乎等于时间。

    信王赵榛频频shè杀进兵重甲骑兵,眼看金军重甲骑兵们纷纷倒地,后面的那明金军重甲骑士冲上来就是一击,信王赵榛一闪,便躲开了。金军重甲骑士失手之后立刻发动了突刺,长枪向前一刺,尖端好像产生了一个引力坍塌点,加剧流动的空气发出音爆的声音,从而使得空间从视觉上扭曲起来,仿佛引发了一场风暴般被吸向中心。

    信王看到这家伙起手的动作和威力顿时就怪叫了一声。如此强大的一击可是连信王赵榛都未必能抵挡住的,金军重甲骑士如此强悍的一击,让信王赵榛大吃一惊,与金军大战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如此强悍的金人将领。为何此时就出现了如此强悍的敌人?让信王赵榛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个骑士可吓不倒他。毕竟,对比自己,对方还是差了一点的。

    他拖着崔虎一起钻入林间交错的巨岩之间,反手放了一弩箭,青sè的箭矢一闪即逝,金军重甲骑士立刻闪避,但是他虽然闪避开了咽喉,但是他的面甲被击中巨震了一下,随即他的动作缓慢了起来。

    信王赵榛忍不住在心里狂笑,他这一招最起码有效的阻击,延缓了对方的速度

    金军重甲骑士的背后,还有十余名重甲骑兵,但是信王赵榛知道,那二十骑兵不是自己的对手,他真正的对手,就是那名战斗力强大的重甲骑士。

    随后,信王赵榛带着崔虎上了巨大的石头之上。这个石头让重装骑兵们无法攀岩,而信王赵榛几乎是点名的一个个的,将除了那名可能是将领的金军重甲骑士以外的所有骑兵,都shè杀了。

208叛徒

    信王赵榛带着崔虎上了巨大的石头之上。这个石头让重装骑兵们无法攀岩,而信王赵榛几乎是点名的一个个的,将除了那名可能是将领的金军重甲骑士以外的所有骑兵,都shè杀了。

    此时的崔虎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如果说之前金军重甲骑士的可怕超出了他的认知的话,这一刻双方的战斗方式的古怪就再一次超出了他的认知,他自认在战争中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交手的。

    信王赵榛看到崔虎的表情,对此隐隐有些得意,他知道事实上在过去的战争中真正决定战局的往往只有那么少数的几个人,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因而战争的思维也趋向于一个定势

    但他不同!他是一个来自于未来具有更加高度文明的世界的人——至少有一半的灵魂如此。而在那个高度文明的社会中,普及的教育使得每个人都拥有了思考的权利。无穷无尽的创造力使得各国的jīng英们在世界中开辟出无穷无尽的战术

    在他生活的时代,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人无耻则无敌。尔虞我诈商场政客国家之间的较量层出不穷,简直是一个最为不讲套路和诚实、正直的世界。

    未来世界中,大家总是在寻求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拘泥于常规,进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优势打击敌人,从而达到自己胜利或获得钱财的目的。

    信王赵榛虽然shè杀了其他的金军重甲骑兵们,但是目前他最大的麻烦还是那个金军重甲骑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金人派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与金军大战的时候没有出现过。

    金军重甲骑士正在徒劳的发威,他的大枪一开始还向上挥舞着,随后便开始用手中的弓弩shè向上方。但是,在上面的赵榛与崔虎随时能躲避在巨石后面,让金军重甲骑士无计可施。显然,他的武功虽然强悍,但是他的弓弩之术很是一般。

    虽然这个金军重甲骑士很是勇悍,无惧无喜,但也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骑着他坐下背负重担的坐骑,已经忍不住烦躁的抬起又落下四蹄。

    信王赵榛shè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支箭矢,战斗在持续了接近一刻钟的时间之后,金军重甲骑士终于撑不住了,他几乎被崔虎与信王赵榛俩人的箭矢shè得上半身都发出咔咔的响声。没有办法杀伤对手,他只能开始后撤。

    金军重甲骑士后撤的速度很快,几乎超出了崔虎的想象,他本来以为对方中了那么多的箭矢后,有些毕竟从甲叶的缝隙shè中的对方,至少会对他的行动能力有一点的限制。但看起来的确也只是有一点而已,收效并不大。

    崔虎发出了一声惊叹,准备追上去,但信王赵榛马上阻止了他。追上去要是金军重甲骑士来个回马枪,那他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崔虎将目光投向信王赵榛,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自己的主子信王赵榛产生了一种胜利地信赖。

    果然,信王赵榛拿出两支通体钢铁的箭矢来,迅速上到重弩之上。普通箭矢用完了,但是他还有特制的箭矢。

    只见信王赵榛抬手瞄准,很快连shè出两支箭矢。两只银光闪闪的箭一前一后出现在了空气中,速度很快,形成两道虚影,就好像是拉出了向前延伸的白sè的线一样。

    两支可以穿透钢板的钢铁箭矢,正中金军重甲骑士的后脖子。

    信王赵榛长长出了一口气,拿出水袋灌了一口。这次战斗说不上让人jīng疲力竭,甚至比不上许多他在过去与金军大战时间里中经历的战斗,那个时侯有时候连续的大战,一天下来真是让人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一次不一样,真正的争分夺秒。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要决定生死。

    此时,信王赵榛发现那个金军重甲骑士居然并没有死亡。安静地平躺在地上尽然手还在动,他的坐骑停在他的一旁,轻轻地碰触着它主人的手。

    信王赵榛下了巨石,走到那个重甲骑士的跟前。他拉开了对方的护面甲一看,是一个中年的大汉。

    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似乎事实的确如此,在后脖颈被信王赵榛刺穿了之后,这个人似乎还顽强的活着。

    当然,活着也是暂时的,这样的创伤,就是回到九百年后科技发达、医疗设备先进的现代也无法救活他的。

    信王赵榛看着这个中年大汉,看样子身材很高大。他俯下身体,问道:“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金军将领,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留下最后一口气,是想让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信王赵榛得知自己的名字一般。那骑士说了一句“萧达”之后,便没了生息。信王赵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这个人是契丹人,可惜了,他无法为自己的祖国卖命,却把命卖给了灭了自己祖国的金人。

    战斗早已结束,王山岳与明教大圣王教徒的高层教徒一起巡视尸体枕藉的战场,余烬的白烟从战场上袅袅升起,到处都是死人。穿着黑袍的大圣王教徒、金人杀手、蒙古人以及更多的肖山河手下明教教众的尸首,不到片刻前他们还是鲜活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此刻血液在躯体中已经冷了下。

    王山岳走了几步,翻开一具穿着护甲地肖山河手下明教教众的躯体,后者微微叫了一声,显然没死。这位杨幺的得力干将皱了皱眉,补一剑结果了对方的xìng命。

    王山岳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信王赵榛不在这里,肖山河那家伙······太狡猾了。”

    “既然你如此熟悉他,又何必追上来打这一仗。”那个大圣王的高层教徒用yīn沉的声音答了一句:“我们损失了不少人,都是肖山河身边那个副护法造成的。真是晦气,没想到那个副护法那么厉害。明教正护法死了大半,他怎么就没有提升成正护法。”

    “没有投入,那来收获?”王山岳抬起头嘿嘿一笑,嗜血地舔了舔嘴唇。他从尸体上抽出沾满血的剑,指着不远处几个手下喊道:“把剩下几个俘虏带上来”

    几个战战兢兢的明教教徒很快被押了上来,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些人曾如同最英勇的战士一样战斗。

    但在战斗之外,被称之为勇气的光环被剥夺了,他们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尤其是看到同伴被敌人活生生的一个个全部杀死,甚至被活剥了皮地血淋淋的场面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感觉到了害怕。

    明白了这一点,对于未知的遭遇的恐惧就攫住了他们的心灵。

    五个幸存的人当中,其中就有与信王赵榛不对路的宋一水,他心中也害怕,但是他看着自己被吓得面无人sè的同伴,却产生了鄙夷的感觉。

    他是为了掩护林月轩几人逃跑才被抓的,他抬起头看到那个叫做王山岳的家伙,之前他们还以为他的身份不过是杨幺手下的一名高手罢了。但没想到那个叫做赵榛的家伙竟然说对了,他们不但与明教大圣王教徒勾结,而且本身就是金人的爪牙与走狗。

    那个叫做王山岳的家伙,大约是中年人的模样。他一想到那个叫赵榛的家伙就牙痒痒,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以外还没谁敢那么教训他,这简直是一种耻辱,让他咬牙切齿。

    王山岳走到最右边一个肖山河手下的明教教徒的身边,和那个教徒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人呆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摇摇头。

    他本来以为王山岳至少应该还要拷问一下,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直接摇摇头,然后就这么被拖走了。

    宋一水看不到身后有什么,不过从那个教徒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也能想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然后四人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仿佛骨头从血肉中被抽离,内脏滑出体外发出的声音。凄厉的惨叫逐渐失去了力气,然后变成哀嚎,最后变成咔咔的、沙哑的声音,随后伴着一阵狼嚎的声音。

    声音最后消失了,但剩下几个俘虏都忍不住齐齐打了一个冷战。只见几个蒙古人,带着几只满嘴鲜红的狼,走了过来。几个俘虏一看到这些狼,想到自己将要被狼吃掉,比扒皮还可怕。

    然后王山岳又走到下一个剑手身边,开口问了一句什么。那个剑手居然直接吓傻了,跪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山岳一脸遗憾地摇摇头,直起身,看着一个劲后退的俘虏,一剑刺入对方的眼眶,然后一脚将他踹出去。

    他拍了拍手,然后让手下将这具尸体拖走喂狼。还剩三个俘虏,包括宋一水在内。

    宋一水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吓得几乎神志不清,似乎他们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才来干这一行的,以前的荣誉、信念以及因为肖山河护法团光辉的战绩,而建立起的骄傲这一刻都土崩瓦解了,他们瑟瑟发抖,脸sè惨白,意识到自己不过只想活下去而已。

    宋一水看着自己昔rì里自豪无比、即便面对生死的险境也谈笑自若的同伴现在表现得肝胆具丧,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但是,他自己也感觉两腿发软,完全被恐惧所控制。

    王山岳似乎不在意任何情报,他只是一个个地将这些俘虏带走,甚至好像这家伙压根不想得到任何情报,他甚至都不再提问。那怕是最后那个俘虏跪地求饶,发誓想要加入他们,愿意说出一切他知道的,但他的结果也只是被拖下去而已。

    很快就只剩宋一水一个人而已,王山岳停在他面前,宋一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被人在他的胸口上重击,随后被踹倒滚了几圈。

    然后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才清醒了过来,现在这里只剩他一个了。恐怕他要死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去。

    大多数人怕死,少数不怕死的人,在临死前,恐怕也还是怕死的。

    可看看一脸冷漠的王山岳,以及它身边同样看不清表情的高层教徒,一股刺骨的冷意包裹住他全身,宋一水忽然哆嗦了一下。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家伙一个下场?

    但这怎么可以,他是宋一水啊,团里除了何自在之外最优秀的年轻剑侠。如果他死在这里,与那些冷冰冰的尸体一样,谁有能知道他曾经英勇过呢?不,他不能这么无能地死掉。

    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内心纠结起来。在死亡的面前,他的面sè变幻不定。

    而王山岳冷冷地看着这个年轻人,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铮’一声从高层教徒腰间抽出匕首。宋一水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死亡的逼近。

    可他没料到王山岳竟然一句话都不问,他挣扎了起来,可立刻就在脖子上感到了匕首刃锋的冰冷。

    不,他不想死。宋一水在最后一刻心中终于流露出绝望的神sè,眼中抗争的意志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这一切变化都逃不过那个王山岳的眼睛,王山岳马上收回匕首,问道:“你想不想死?

    宋一水张了张口,想要说几句狠话,可他竟然发现自己哆嗦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王山岳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叫宋一水的年轻人,说道:“与你们同行的另一队人,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往什么方向去了。”

    宋一水一呆,想到那家伙竟敢教训他,他咬牙切齿地想到对方的可恶,就毫不犹豫的告诉对方一切。

    “他们往东方的山谷方向离开了,他们的行动是在你们发动进攻之前。他们一共有十五个人,领头的名字叫赵榛,是个年轻人,差不多二十岁左右,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他有十二个护卫……”宋一水停了停又说道:“他们好像都是拥有武功高强的实力,这一点我是偷听护法与庄副护法交谈才知道的。”

    他事无巨细地说道,甚至不需要王山岳提醒,就有条有理地将信王赵榛出卖了个干净。要是信王赵榛在这里,估计会被气得笑出来。他不过是揍了这家伙一拳而已,而相比起来王山岳还像是踹一条狗一样踹了他一脚,这家伙这会儿好像就自动忘了个干净。

    王山岳与他身边的大圣王高层教徒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了然和惊喜的神sè。“赵榛!信王赵榛!”他俩齐声说着,让一旁的宋一水几乎被前面的那俩字吓得尿了裤子,宋一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赵榛竟然是信王千岁,那么自己做的事情恐怕算是卖国了吧!

    宋一水说完之后,除了王山岳与他身边的大圣王高层教徒的一声惊叹之后,没有人插话。夜sè下微凉的风扫过整个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王山岳与大圣王高层教徒静静地站在风中,仿佛在咀嚼着这段话中包含的信息。

    王山岳抬起头,微微一笑。好像是对于宋一水的合作表示赞赏,不过他总是赞赏的,无论是对方的死亡、还是对方的顺从。

    “十二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他将宋一水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问道:“你认为如何?”

    “十二个?”高层教徒微微抬头说道:“看来有可能,即使说是故布疑阵,但肖山河的主力部队中没有那个队伍的存在,这也是事实。看来宋一水的话是真的。”

    “不,不用再怀疑了,优柔寡断只会坏事。”王山岳挥挥手打断他,又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你是大宋国的贵族?还是有钱人?”

    宋一水一愣,然后赶忙点点头。

    “好,看起来你比那些人更有价值。”王山岳笑得像个引导人进入地狱的恶魔,他说道:“我们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所以他们都被处理了。不过你不同,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肖山河已经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干吗?”

    宋一水抬起头,一时呆了,不明白对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当然,王山岳之前提到了他的身份,他生怕因此而惹火烧身。不过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如果他拒绝的话,下场就和那些没用的家伙一样。

    宋一水不由得再一次纠结起来,他已经出卖了良心一次,王山岳给了他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只不过是犹豫了片刻,就咬紧牙关抓了上去。

    他不想死,就是要死,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王山岳笑了,他说道:“那好,我借你一队人。你现在就领着他们去追上那十五个人,你不一定要杀了他们,当然如果你真的办到了,我这个暂时担任地护法团的护法地位置,就让给你了。而且,将来你还能得到大金帝国的高官厚禄。”

    王山岳俯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脸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骗你。毕竟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也要到大金国去了。将来大金国灭了南宋,我会照拂你的,将来高官厚禄享用不尽。”

209追杀

    看到对方如此被自己的计量给轻易地收服了,王山岳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借你一队人。你现在就领着他们去追上那十五个人,你不一定要杀了他们,但是必须指引出他们的位置告诉我们。当然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的话,我这个暂时担任地护法团的护法地位置,就让给你了。而且,将来你还能得到大金帝国的高官厚禄。”

    王山岳俯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脸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骗你。毕竟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也要到大金国去了。将来大金国灭了南宋,我会照拂你的,将来高官厚禄享用不尽。”

    听到如此的好处,已经出卖了良心的宋一水忍不住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准备,不过当然,如果不用断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一刻他不禁有些庆幸起来,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何况还有那个充满诱惑xìng的条件,想想自己竟有可能坐上护法的位置,将来南宋被灭大金灭宋之后,自己能当大官,宋一水不禁有些心动起来。

    不过他抬起头时,却怔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那个穿着黑sè明教大圣王教徒服的人向一侧让开,露出后面一个全身笼罩在长长的黑斗篷之下,一个人的人影身上。但宋一水微微一怔之后,还是从那条斗篷下露出的武器认出了对方,他惊讶的说道:“马月英……?”

    “哦,她原来叫马月英吗?”大圣王高层教徒yīn沉地笑了笑说道:“嘎嘎嘎嘎!那么现在还是叫这个名字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取名字的天赋。你完成这个任务的话,她就送给你了。你可以随便玩弄她的身体,说句实话,她挺漂亮的······”

    宋一水的喉结动了动,双手忍不住下意识地绷紧了,他喜欢那个女孩子,这在护法团中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是马月英只对何自在情有独钟,对于其他人不过是兄妹亲人的感情罢了,宋一水也深知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有一点奢望,期望等待林月轩与何自在成婚之后,自己能不能等到机会。

    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机会可能xìng很小。

    他吸了一口气,虽然这个此刻的马月英和过去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一些不同,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忽然想到王山岳说过的话,肖山河护法团已经完蛋了,但他知道林月轩还活着。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他不但喜欢马月英,而且也窥探着那个睿智的少女,—只是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假设,因此他才将这份yù·望压在心底而已。

    他平时,只能在远处远远的用饿狼般红红的眼睛看着那美丽而睿智的少女。不过这一刻,潜藏在心中的恶魔似乎有些蠢蠢yù动起来。如果自己能将两个护法团里的两朵花全都摘下的话,想想那两个洁白而玲珑有致的玉体在自己身体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下面都硬了。

    王山岳看到宋一水的表情,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回过头,把匕首丢会给高层教徒,那是对方的祭祀用的光明匕首,可不能随随便便用来杀人。他作为金国派入地,临时加入明教大圣王手下的一员,当然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祭祀是神圣的活动,是拿敌人祭祀光明圣火大明伦王的。

    大圣王高层教徒看了那神智受控制地少女一眼,也快几步跟了上来。他恭顺地低下头,用yīn沉的声音赞道:“你果真是玩弄人心的大师。”

    事实上只有他清楚,这个恶魔一样的王山岳从一开始就没有问那几个护法团教徒任何问题。一切的表演,都是作给宋一水看的,从一开始,王山岳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对方是见过疑似信王赵榛的重要的人物。

    “人xìng都是怕死的,趋利避害是人的天xìng。我从来不玩弄任何人,只是给他们更多选择而已。”王山岳微笑着低声说道:“你知道,比起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荣誉,或者逃跑一流,保家卫国的口号也说得通天响地人而言。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从来不说谎。”

    大圣王高层教徒低声一笑,说道:“嘎嘎嘎,你害真厉害。”王山岳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看中的是他的身份,他可是江南有名的世族家的人。虽然不是嫡长子,但是我们可以动动手脚。只要我们杀几个人,就能埋下一步暗棋,说不定我们金兵南下的时候,什么时候会用上。不过为什么你同意将那个新入手的宠物借给他?”

    “那个小姑娘自己的意志还没消失,让她看看自己过去的同伴可以有多坏吧。只有认识到人xìng的黑暗一面,这样才能让她更加的迷失自己的意志。”大圣王高层教徒答道。

    “你真是一个老狐狸。”“彼此彼此!”大圣王高层教徒与王山岳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都笑了。

    “我们去准备一下,去找那个浑身发臭的莫六儿。他们居然向东面前进,明知道东方是我们的出发进攻点。他们逆向思维,反其道而行,避开了我们的行动。如果不是可以掌握人心,狡狐这一次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说实在话,”大圣教高层教徒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和那个臭山贼打交道。”

    “我也不喜欢,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任何资源都需要利用。那个家伙认钱不认人,是我们能够拉拢来的最好帮手。”王山岳脱下染血的外套衣衫,如此答道。

    昨夜的繁星仿佛预示了今天晴空万里的天气,森林中残酷的杀戮除了当事人之外可能无人知晓,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信王赵榛一行人身后天际几条淡淡的黑烟而已。

    烈rì依旧曝晒着这一片山林草丛,层层叠叠的树冠在吸收了足够的阳光之后展现出了翠绿sè。

    虽然这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可能xìng,但是经历了昨夜一场厮杀的侍卫们还是忍不住怀疑,是这些树吸收了鲜血的养分之后,才能变得如此的茂盛。

    他们在私下切切私语着,说着这些树木是不是变成了jīng怪,但极低的声音并不能逃过信王赵榛极为敏锐的感知。

    “没文化,还真无知,这个时代的封建迷信真可怕。”信王赵榛嘴里嘀咕着。他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因为迷信而让无数人崇拜的半神的人物。不然的话,他为何能招募来无数的猛将、强人,无数的百姓归附?

    他抬起头看了看rì头,经过一夜的跋涉之后,已rì近中午。武功高强还经过严酷的训练,他们十三人一两夜不睡觉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只是罗月儿与吉倩倩稍显吃力一些,信王赵榛收回目光时看了看两位女士的状况,所幸她们也是经历过苦难的,她们还可以勉强跟上队伍。

    时间不多,明教大圣王教徒与那些金人的战士都活动在这片森林中,意味着这里随时随地都会面临危险。

    不过另一方面,让信王赵榛放心的是,他很清楚明教大圣王教徒此刻还在找肖山河和庄大石的麻烦,而他们这一边所要面对的不过是防守空虚的敌人而已。

    虽然一场战斗不可避免,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信王赵榛也依然能凭借直觉的敏锐,将自己一队人安全地带出去地。

    突然,信王赵榛小声的对大家说道:“大家小心,前面有一队人正向我们这个方向逃过来。”

    “逃?”崔虎一愣之后注意到对方的用词。他心想什么人这个时候会向这个方向逃窜,理论上来说,庄大石一行人应该在他们西方的位置才对啊。

    但是崔虎对于信王赵榛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自从加入信王军后,就从来没有发现过信王赵榛的判断发生一丝一毫的偏差。当然,信王赵榛可以说是错误的时候,也说自己是早有预料地。但最起码信王赵榛大部分事情都能预料到,所以他这个封建迷信中的“半仙”之名是肯定落实了的。即使是偶尔有判断错的时候,也会被其他人忽略的。

    信王赵榛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好像对他的疑问有一丝不满,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大家注意。

    信王赵榛举起手来,他的手势一动,侍卫们立刻停了下来。本来昏昏yù睡的吉倩倩与罗月儿此刻也是一个激灵,罗月儿抬起头来好奇地问:“怎么了,信王赵榛?”

    信王赵榛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他们就听到了窸窸窣窣脚步穿过灌木丛的声音。

    来者的脚步声很凌乱,仿佛慌不择路,完全可以听得出来正是一群人在逃命。崔虎看着信王赵榛,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再侧耳倾听,果然捕捉到更远处的另一个声源。轰隆隆的声音是追兵,还有坐骑。

    信王赵榛的面sè立刻严肃起来,能在这一偏远地区有利用坐骑代步的只有两个势力。一个是附近的山贼马匪,还有一个就是明教大圣王教徒与金人了。

    战马在森林中是很难发挥优势的,尤其是这种丘陵地区的森林,信王赵榛还没见过有人这么不要命在丘陵地区的茂林之中纵马飞奔的呢。

    他马上让所有人分散开,准备战斗。

    不过下一刻,那些慌慌张张的逃难者就已经进入了他的视野。逃难者一行六个人,全是衣衫褴褛像是难民一样。身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口,不过还好,至少没有丢掉武器。在这样的条件下依然顽抗,就已经足以说明他们是极其优秀的剑客了。

    这时,信王赵榛也已经从这些人的装束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正是肖山河手下护法团的教众们。

    信王赵榛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不仅仅是肖山河手下护法团的教众。信王赵榛眯起了眼睛,这些人正是肖山河手下护法团的教众中比较厉害的高手,他此前正好观察过这些人,所以认出了他们。

    不过他立刻皱起眉头,不对啊,按照攻略上来说,明教大圣王教徒与灰狼剑手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方向上才对啊。他想了一下,想到一个可能是少数与庄大石等人走散的雇剑手,虽然走散得南辕北辙这个可能xìng看起来有点小,不过比起另外一个可能xìng信王赵榛更愿意相信是这个缘由。

    那些肖山河手下护法团的教众看到信王赵榛一行人时,明显吃了一惊,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绝望了。不过下一刻,他们中有人认出了信王赵榛,事实上信王赵榛也认出了对方,是那天下午和宋一水一起与他搭过几句话的那个矮个子。当然比起那个毛躁的宋一水来说,他对这个信王赵榛的印象可是好多了。

    他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来着?哦,自己好像没问过他的名字。

    “赵榛少侠,帮帮我们!”那个矮个子年轻人一看到信王赵榛,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一下跪倒下去并抬起头急切地喊道。

    信王赵榛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也不是见死不救之辈,况且他知道肖山河手下护法团的教众已经全军覆没了。

    肖山河虽然对不起他这些老部下把他们当炮灰处理,可这不能改变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的事实。他们都是武者,而且还是明教中人,没有别的出路好走。既然如此,信王赵榛完全可以买个好把这些人挖过来。

    其实从开始他来,就是想将这些人挖过来的,只不过事情比信王赵榛想的要复杂罢了。

    都是明教年轻一代有理想有实力的人啊,最优秀的明教教徒之一。想通了这一点,信王赵榛马上点点头,命令自己手下的侍卫护住这些人,当然同时也问出了当下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叫什么来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信王赵榛问道。“我叫庞正,我们……”不过可惜,庞正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的追兵就已经来了。

    只见不远处的树林发出哗啦的响动,树叶地簌簌抖动着,然后从后面冲出好几个骑着战马的骑士。这些战马都是南方虽然冲刺不行,但是脚力却长的相对矮小的马。这些马给这些明教大圣王教徒当坐骑也是相得益彰,在山林里不需要太快,只需要长途跋涉。不过信王赵榛看到这些明教大圣王教徒的打扮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赵榛少侠,小心一些……他们……有些古怪。”庞正小声提醒道。

    废话,当然古怪。信王赵榛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对面这十多个明教大圣王教徒全是活见鬼的高级教徒,这能不古怪吗?这是明教大圣王教徒的最jīng锐部队,是大圣王杨幺的最得力战士,为什么会跑来追这五个落魄得像是乞丐一样的明教教徒?

    不,等等。忽然拔出长剑,信王赵榛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真追的话,庞正他们根本没机会跑到这里来。

    也就是说他们是被故意赶到这个地方来的,不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找自己吗?他紧盯着对面的明教大圣王教徒,心中不敢确认这些讨人厌的家伙是不是盯上了自己一行人了,虽然信王赵榛自认为自己的行动还比较保密。但是他们一行人都没有乔装改扮,有认识的人自然会发现自己。

    难道是找自己的?这个时候,信王赵榛突然发现,森林里还有人。

    信王赵榛立刻看向那个方向,森林中看不到一个人影,他只能看到那个方向灌木层层叠叠的叶片,构成林中斑驳的颜sè。不过随后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自己心中一动。

    有埋伏!这群明教大圣王教徒果然是专程来找他的麻烦的啊。

    信王赵榛不禁摇摇头,心说他娘的来找我的麻烦,我还不找你们的麻烦就不错了。我正想来找你们呢,你们倒送上门来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原来肖山河的人马都是受到自己的连累了。怨不得杨幺和金人派出了这么多的jīng英部队前来,原来是发现了自己这条大鱼。

    虽然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寂静,但信王赵榛已经感到森林另一头那个气息了。“出来吧。”信王赵榛向那个方向的林间招了招手。

    林地之间悄然无声。侍卫们都是一愣,回过头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信王赵榛。信王赵榛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不出来?”

    他微笑着,弯腰捡起一块数十斤重的巨石,随即转生发力,向前抛。敌人已经近了,而信王赵榛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既然对方执意要和他玩捉迷藏,那他自然不介意用暴力一点的手段吧这个不认识好歹的家伙赶出来。

    空气的流动的方向在一瞬间变得紊乱了,就好像空间中充满了无数向中心一点的狂乱的巨大风动,巨大的石头被旋转着飞出,磅礴的气流带着万斤力量的能量能量顿时向前。

    以信王赵榛为起点向前,然后“嗖嗖”的一声划破空气向前,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石头被武器挑动,飞到了对面,被人用武器挑偏离了轨道,轰击到了树木之上。随后,显露出后面的一个英气而美丽的少女。

210强弱的转换

    撕裂开的树木,露出的少女面无表情,强劲的石头已经扯裂了她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下面黑sè的甲胄。少女穿着一件连身战裙,裙甲甲叶刚好垂至膝上一点,下面是长靴制式的钢制胫甲。看样子对方堪堪的刚刚勉强的躲避开了那巨石,肩膀部位的甲叶上巨大的划痕。

    她以战斗姿态双手持月牙戟挡在身前,好像是用月牙戟抵挡开巨大的石头的。如此强悍的实力,能将信王赵榛千钧之力投出的巨石给挑飞,在场的侍卫们忍不住从心底里发出呻吟。

    崔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说这是怎么了,莫非他们是来到了神话的世界嘛?就在这几天以来,大师一级实力的高手层出不穷,而且还个个都这么年轻。

    要说这里是靠近金宋的国都、或者高级教派或者军队里还可以理解,可这里是荆湖北路地区的最偏远的山区,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马月英!宋一水!”

    忽然信王赵榛身边的一个声音喊道,信王赵榛回过头,看到出声的正式被自己的侍卫们拖回来的几个肖山河手下的明教教徒。

    他顺着对方震惊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哪个袖发少女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的脑袋正畏畏缩缩的躲在灌木背后,不正是那个一直以来在他面前拽的二五八万似地宋一水么?

    “我靠,又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信王赵榛心中暗骂,他本来以为昨天晚上教训了这家伙一顿,对方至少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不过等等,这家伙怎么会和明教大圣王教徒混在一起?信王赵榛目光一凝,果然在这个青年的身边发现了两名金人杀手和两名蒙古人。

    呵,原来如此!信王赵榛忍不住轻蔑的一笑,说道:“才刚刚投靠了新的主子,就迫不及待的要将昔rì的同伴赶尽杀绝么?还真是翻脸比什么都快啊!”

    信王赵榛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宋一水,你、你投靠了他们?”庞正等几个原来肖山河护法团的剑客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回头看着宋一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这些人毕竟不是笨蛋,联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还不什么都明白了,脾气稍微暴躁一些的立刻就袖了眼睛,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亏我以前还把你当成兄弟!”“宋一水,你太无耻了!背叛了大家还如此用力的追杀我们!”

    庞正则是稍微怔了一下之后,才问道:“宋一水,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宋一水估计已经把信王赵榛凌迟了好几遍了。但是他同时也想到,赵榛竟然是信王,从心底里又有一种嫉妒羡慕对方地位的复杂感情。要是自己是信王该多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是爱面子的,但是这个时候简直连把对方生吞了的心都有了。他本来想躲在幕后,让明教大圣王教徒和金人干掉这些以前认识他的兄弟或者说是同伴,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质问,他的良心自然就不必受到谴责了。

    可是没想到这个如意算盘还没来得及打响,就已经被信王赵榛一记人力投石完全打破。现在弄得自己被质问,脸上感觉无地自容,很没面子。

    他忍不住心里恶毒的咒骂,诅咒信王赵榛怎么会发现他?难道护法,不,那个狡猾的肖山河在这里还有布置?

    宋一水想到此时,首先小心的四下看了一眼,生怕这是一个陷阱,不过随即他又冷静下来。有吃了迷幻药,战斗力急速提升的马月英在这里,他根本不用害怕什么埋伏。现在的马月英,吃了那种可怕的迷幻药之后,可是拥有了武学大师一级的实力,区区十几个武功高强级地护卫,也是不堪一击。

    他镇定下来之后,直起身子,轻蔑的看了那些侍卫们一眼。他注意到几个昔rì的同伴或仇恨或疑问的目光,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好面子的他,怎么能被称之为叛徒呢?当然不能了,他现在还算是明教嘛,毕竟大圣王也是明教的不是!

    宋一水爱面子,自然不能在昔rì的朋友面前表示自己叛变了,那样就说明自己太怕死没有节cāo了。所以,他早就做了思想准备。此时的他,不由得庆幸自己做了预案,这也是为什么他把这些人赶到这个地方来的原因。

    将这些人赶到这里,一是让信王赵榛一行人抽出人手去照顾这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一方面也是为了被拆穿后更好找借口。

    他一笑,说道:“大家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投靠了王山岳护法,我只是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这个家伙!”

    他举起手指着信王赵榛:“这个引起这一切麻烦的家伙。”“我?”信王赵榛指了指自己,忍不住有些好笑。

    “没错,正是你。”宋一水看着信王赵榛,新仇旧恨涌上了心头,羡慕嫉妒恨也纷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说道:“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哼,肖山河哪个老混蛋宁愿让我们去当炮灰,也要引开那些明教大圣王教徒的注意力,也要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人与人还真是不同啊,只是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发展会是这样的吧?”

    他忍不住狞笑道:“赵榛,12个武功高强地护卫啊,真是厉害。不过这一次我们包围你了,你又准备怎么办呢,你还有信心在我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么,你昨天晚上在我面前发狠的勇气呢?”

    宋一水一挥手说道:“王山岳团长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指派给我这么多jīng锐,仅仅是为了追击你?我不是笨蛋,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信王,对吧!”

    听到赵榛尽然是信王,所有明教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惊讶的看着信王赵榛,都用一种崇拜的神情看着他。信王赵榛耶,天下无敌抗金先锋,打得金兵屁滚尿流的信王呀!天哪,信王就在眼前,他们的心思纷纷呢活络了起来。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信王赵榛反应了过来,立刻在心中骂开了,不过他马上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忍不住大骂肖山河的无耻,竟然连他都利用上了。恐怕在自己第一时间见到肖山河,肖山河就知道是自己了。

    现在那右护教圣者钟相被杀后,明教最高领导左护教圣者张元正,也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了。恐怕这次利用自己,是张元正这个老匹夫的主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且把这笔账记下,以后有时间在慢慢去川蜀找这老家伙算账,目前还是先解决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比较好。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庞正在身边插口道:“如此说来,宋一水,你真的投靠了王山岳?”

    信王赵榛回过头,看到这个矮个子年轻人冷静的抬起头,冷冷直视着宋一水的眼睛。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视对方有着深深地失望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与脸sè上,露出了露出了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情。

    看到对方的样子,信王赵榛微微一怔,没料到这个看起来随和的年轻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宋一水一愣,他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些人,曾经都是战友,都是昔rì的同伴。他再看看庞正那让人不敢正视的目光,忍不住下意识的一缩。此时他看到其他人,每个人都是一脸愤慨的看着他。

    看到自己自以为是的理由,根本瞒不了任何人。宋一水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本来就是这么简单,肖山河已经放弃我们了,你们看不出来么?哪个老家伙不过是把你们当做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我为什么要为他卖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更好的活下去的方式?”

    “所以你就来追杀我们,向你的新主子表达你的忠心么?你还记得,以前战斗的时候,是谁为你挡刀。你病得时候,是谁为你抓药看病?你还有良心么?”

    庞正冷冷的质问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宋一水。这些人也曾经是你的同伴,肖山河对不起你,我们也对不起你么?”

    宋一水被对方的话弄得一窒,无法说什么了。

    他咬了咬牙,吃力的回道:“我本来就不想杀你们,你们要和我一起,我还当你们是同伴。”宋一水犹豫了一下之后,才有些心虚的回答。

    其实他也才刚刚投靠了大圣王的人,根本没权利招降俘虏,只不过碍于面子,才这样说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庞正有些恶心的呸了一声,说道:“呸,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当初我竟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是瞎了眼睛。”

    “我们也是!”昔rì的肖山河护法团的明教战士们,这些在战斗和逃亡中衣衫褴褛的明教教徒都异口同声愤慨的答道。

    这个时候庞正回过头来,然后向信王赵榛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尊敬的信王赵榛千岁,宋一水说的没错,肖山河这一次的确是抛弃了我们。但是过去十年以来护法待我们如同亲人,如果有什么怨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从这一刻起,我们不过是一群没有人收留的可怜虫罢了,信王赵榛千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希望加入你的队伍,我们没有什么要求,仅仅是可以生存下去,如此而已。”

    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崇高思想,也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理念。他其实很简单,在这个时候,活下去。

    信王赵榛微微一怔,然后又抬头看着其他人,发现这些像是难民们的家伙,似乎都接受了庞正的提议。看的出来,这个庞正在这群人中颇有影响力。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不远处的宋一水一眼,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们忘了?这家伙说我和你们口中的肖山河护法关系匪浅呢,即使是这样,你们也能接受?”

    “那家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已经和个白痴没有什么两样了!他的屁话能信?”教徒中的一个大汉忍不住哼了一声。

    信王赵榛又去看庞正,只见后者也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宋一水也不是全干的是坏事嘛,至少把这么一群经验丰富的明教高手给自己送上门了。

    不过信王赵榛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严肃的答道:“这个稍后再说,现在看起来我和这位宋一水先生有一点个人恩怨要解决,等我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说不迟!”

    信王赵榛说罢,抬起头看到宋一水竟然张大嘴,很夸张的仰天大笑了三声:“哈!哈!哈!”

    宋一水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好笑的说道:“你处理我?信王赵榛,别看你手中有千军万马,但是都不在你的跟前。大约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态,我手下这些高阶明教大圣王教徒乃是我明教右派教派的jīng锐,他们每一个都拥有武功高强巅峰的实力。当然,更不要说这位马月英小姐,她现在是属于我的战士。”

    宋一水看着神智不是很清楚的马月英,看着这个美丽的让自己不能自拔的美少女,口水差点掉下来。

    他微笑着对希望你赵榛说道:“你们不会不识货吧。她现在可是拥有非常强的实力的战士了!她现在的实力比原来高强至少三倍。在这样的实力对比面前你竟然狂妄到说要处理我,哈哈,凭借十几个武功一般的护卫么?这个笑话不好笑嘛。”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马月英的背后,想要配合的伸手想要拍拍袖发少女的脸蛋,但却被后者极为不给面子的伸手挥开,美少女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宋一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好在他昔rì的同伴们并没有在意他的尴尬。因为包括庞正在内,几个明教教众全部都被他的话镇住了。他们知道这家伙没有必要撒谎,可他们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丧心病狂的对自己过去喜欢的人下手。”

    不过另一方面,他们心中一片冰凉的是,没想到包围他们的是明教大圣王教徒高级教徒们。而且竟然全部都是。

    他们毕竟是明教右派中的教徒,还是知道原来这些教徒的实力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些平时从来不出来的高级教徒们的实力。

    看到周围包围的那些高级教徒们,他们忍不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莫非今天他们这些人真要葬送在这里了?他们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新主公,不过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个年轻的王爷,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去宽慰他的女伴。

    “没关系,不要理会那个自大狂。”信王赵榛回过身,出人不意的拍了拍罗月儿的小脸蛋,用一种平静而让人放心的口气说道。

    “我才没有怕他,喂喂!你不要随便摸女孩子家的脸!”罗月儿竖起了小眉毛,她赶忙用手臂挡住了信王赵榛的手,不让他进一步占便宜,一边大声辩解道。

    侍卫们心中微微一笑。他们知道自己的王爷千岁表面上为国为民、正直无私,实则一肚子坏水。他怎么会轻易吃亏?但不知底细的几名明教教众们顿时石化,心中狂喊:“喂喂,这位信王千岁,您的威名去了哪里了?难道传说中的无敌于天下是假的么?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对面可是一群武功高强的家伙和一个被吃了什么药打了鸡血的高手存在啊!”

    不过信王赵榛依然无动于衷,他的漠视倒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当然不是对于自己人,而是对面的那个宋一水。

    宋一水气的浑身发抖,信王赵榛与王山岳昨晚给予他的屈辱。一直憋到此刻终于爆发了。

    他忍不住大叫道:“快给我上,去干掉他们!不,给那个信王赵榛留一条狗命,我要让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他喊出这句话后,又想了想说道:“还有那两个女人,给我留下!”

    宋一水下了命令之后,忍不住狞笑着舔了舔嘴唇。可信王赵榛却在这个时候回过头,他举起了一只手,示意等一下。

    难道对方想说的是“等等?”宋一水看到那个手势,顿时想到对方是不是要停止的意思?他一愣,他怀疑这个信王赵榛是不是假的。信王赵榛不是传说中最强大的人么?怎么会求饶。

    而且,这个时候才求饶是不是晚了点儿,他看着明教大圣王教徒们狂热的冲了上去,就好像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血海深仇的仇敌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可能。

    此时,就是愣了一下,心想这样也好,正好让他看看对方到底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意思。

    敌众我寡,六名明教教徒们的脸sè顿时灰暗了下来,他们忍不住手脚一片冰冷。可即使如此,这些战士还是毅然决然的拿起武器,准备做最后一搏。

    大不了就是死,他们是明教的年青一代的jīng英,哪怕是曾经顶着这个名号,可就不能违背自己加入明教的承诺,让这个名号蒙尘。

    宋一水瞪大眼睛嘴角含笑,他仿佛想要好好欣赏一下这些和自己作对的家伙最后的下场。可他马上意识到,信王赵榛举起手时,只用微笑的神sè。

    那是怎么个意思?宋一水整个人都是一呆,这个信王还在笑,这代表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对方吓到jīng神失常了?

    不过他马上就不这么想了,他看到那个信王赵榛举起的手向下挥了一下。伴随着这一挥,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好多身影。

211目标

    宋一水看到那个信王赵榛举起的手向下挥了一下。伴随着他的手这一挥,四面八方的森林中,突然出现了好多身影。

    顿时,有数十个身披轻型甲、面无表情的人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这一下,宋一水的脸sè就变了。

    就在前不久,信王军支援而来的第一批jīng锐战士来了。他来晚了,如果来早一天,虽然一样拿信王赵榛没什么办法,但至少不会把自己葬送在这里。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宋一水脸sè一变的同时,那些明教教徒甚至是吉倩倩的脸sè都同时变了。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那数十个包围过来的信王军战士们,忽然以极快的,非人的速度跑了过来。

    而且来的人,一个个的武功极为高强,有的甚至是从树上飞跃而来。并且,他们的战斗力极为强悍。他们的手段,甚至不能说是战斗高手,而是杀人的机器。

    宋一水只感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耳光,明教大圣王高级教徒甚至没来得及从现状中清醒过来,就已经被一片刀光剑影淹没。剑过,血液飞溅,人头高高飞起。

    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武功虽然高强的高阶明教大圣王教徒,在信王赵榛进行培养从童子军中挑选特殊训练之后的特战队面前,简直像是初生的雏鸡一样无力。

    特战队的战斗技巧,是信王赵榛jīng心训练出来的。他们不仅仅是身体素质出众、装备jīng良那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面对他们这群,有着九百年后无数武学大师和杀人机器们不断jīng进搏杀上的技巧地战士。

    面对一面倒的厮杀,宋一水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有多么的无奈。

    在战斗之前,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这些最jīng锐的战士眼中就足以出卖敌人的一切意图。他们就知道你是出左手还是右手,或者是出脚。在那以前,利器就已经从你的空虚之位刺入了你的脖子或胸膛。

    信王赵榛看道甚至有高阶明教大圣王教徒,试图在这些自己训练出来的特战队战士面前,卖弄他们那点可怜的战斗技巧。他忍不住好笑,别说这些可怜虫,就是以他的经验,也不敢在这些自己培养地真正的杀人机器面前忽视对方。

    明教大圣王高级教徒们围成一圈,拼命的抵抗。但是,在自己的主公和恩师外加王爷的面前,杀这些敌人尽然还没有全部杀干净,特战队们愤怒了。

    明教大圣王高级教徒显然没料到自己爆发出最后潜力的反抗,竟然反而激起了特战队战士们的愤怒,他们加紧了屠杀的杀戮。

    他们远处用弓弩shè击,近处用长剑砍刺,有的直接上树点名shè杀敌人。很快这些特战队就将全部敌人杀戮一空。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去想,战斗依旧在真正展开前的一瞬间,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好像就是眨眼的时间,一个个高级的明教大圣王教徒就已经变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

    黑红sè的血液顺着那些无头的、冰冷的躯体上横流而出,沿着林间凹凸不平的地面蔓延,渗入了长满了苔藓地黑绿sè的地面。

    宋一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道钉在原地,他张大嘴,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场面上才传来一声脆响。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才看到原来是六个逃难的明教弟子中的那个还准备拼命,却没有出手一下地那个大汉,他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而他本人好像还兀自不觉,一脸震骇地看着那些重新停下来整队的信王军特战队。天哪!这些人还是人么?在这么复杂的地形能找到他们的信王,已经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他们尽然还如此的厉害。

    六名明教教徒忍不住看着信王赵榛,心中震撼无比。信王赵榛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但就在所有人都在发呆的时候,那个被迷幻药控制的少女却‘哗’的一下放下长枪拦在特战队与宋一水之间。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愿意让这些特战队战士杀了宋一水。

    少女抬起头,她抿着嘴,面sè有些凝重。她已经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些信王军特战队战士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即使如此,这样的认识依旧不能让她眼中的战意消退。她重心微微下沉,身体前倾,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搏杀的姿态。

    “马月英?”少女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熟悉了,几乎让庞正等人以为还是过去的时光里,那个愿意为明教护法团中任何人而战的马月英。

    “马月英,那家伙是个叛徒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那个明教大汉忍不住喊道。

    “原谅我,我得到的??????命令??????是???????保护??????他。”少女咬牙切齿艰难的说道。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在少女的心里,是不愿意保护这个叛徒的。但是他随即摇摇头,好像要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一样,随即,她变得异常的冷漠地说道:“我要执行任务,我不能眼看着他死在这里。”

    “马月英?”宋一水一愣,这一次连他都好像从少女的背影中看出了原来那个马月英的影子。

    “还不快滚”少女对宋一水怒道:“去找王山岳大人。”

    宋一水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向后跑去。

    但信王赵榛看到这一幕,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他的见识何等丰富,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位少女战士的挣扎。

    排异反应这说明这个女孩本身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她之前说那一番话完全是以她本身的意识出发的,否则她刚才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在现代世界,各种迷幻药都有,只是需要长期给服用,就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而信王赵榛的前世,训练的课程中就服用过各种药剂,来用意志力和身体抵抗这些迷幻药。渐渐地,他才能够对各种迷幻药免疫。

    意识到这一点的信王赵榛,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是用毅力来抵抗迷幻药对自己神智的入侵。这个女孩子真是有毅力得很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倏然起敬起来。

    不过起敬归起敬,那个让人恶心的宋一水可不能放跑了。信王赵榛可不是喜欢放虎归山的人,这家伙摆明了是个养不熟的恶狼,万一将来报复伤到了罗月儿或者自己身边的其他人,那岂不是追悔莫及?

    他果断地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很明确:打晕那个丫头,干掉后面那个王八蛋。

    信王赵榛身前的特战队战士们立刻跟随着主公兼任师傅的希望信王赵榛地手势,立刻出手了。

    在山林里,山贼占据着一座最大的高峰,这座高峰比其他山脉都要高,并且易守难攻。

    不过让孙正先自豪的是,他一向欣赏自己的远见。比起那些随便占个山头就自称大王,臭屁烘烘的家伙们,他可是自认为是一个懂军事的专家了。

    刺死,他房间的周围,放着一些风格迥异的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各sè陶瓷瓦罐和铜器花瓶,以及少数文墨字画。

    这些家具和古董并没有什么规律地堆在一起,不过孙正先尤其喜欢这一点,这些东西是他命令他的部下将这些东西搬过来堆在一起摆放的。以方便他每天欣赏——虽然大部分都是赝品。

    当王山岳与明教大圣王教徒的高层教徒一起推开门进入这间孙正先的聚义大厅时,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一齐冷冷地哼了一声。

    后者是因为根本不想看到这两张讨人厌的脸,前者是因为不屑于这头四肢也不发达、大脑也不复杂的山大王地粗俗的审美观。至少王山岳就看不出这间大厅与垃圾场有什么区别。

    “喂,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啊!说好了啊,没钱的事情我不干。”孙正先整了整自己丝绸袍服衣服的领子。这是他从一个路过的士族子弟那里抢来的,一张皱巴巴的长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他说道:“王老大,你来干啥子呀?”

    “最后提醒一次,我的名字是王山岳,是明教护法,同时也是金国特派官员。你可以叫我王护法或者王大人。”

    王山岳实在没心情去纠正对方从土匪堆那里学来的,称呼山大王的叫法。于是他点醒了一下这个山大王,不要故意用山大王的惯用称呼来叫自己的名字。

    “都一样。”孙正先看了看后面的明教大圣王高级教徒,一脸自得地问道:“我以为你们不会来。”

    王山岳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当土匪当得很是怡然自得嘛。”他四下环视了一眼:“你抢来这些东西,值不少钱罢?”

    山贼头子孙正先那张脸皱得更深了,忍住摇摇头说道:“不值什么钱。”

    王山岳与高层教徒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这头山贼在这里当土皇帝,倒是很悠闲自得的。

    这位护法团长重新整理了一下要说话的内容,随即开口道:“现在,我们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们给的粮食,可以让我帮一次——我已经帮过你们了。”孙正先不高兴地说,他派人盯梢肖山河的人,并发出消息引杨幺与金人的联军过来,其实已经引起各方探马的注意了。

    “有你的好处。”明教大圣王高层教徒低声说道。“好处?怎么样的好处?”孙正先说道。

    “一条大鱼,值很多钱。如果成功了,你可以被金国封为将军。”王山岳一脸严肃的说道。

    ‘啪’的一声闷响。信王赵榛狠狠抓住这个宋一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进泥土里,让对方发出“呜”的一声叫。

    从宋一水透露出的消息来看,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虽然信王赵榛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个结果,但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盯上的就是他。

    怪不得派出了如此多的jīng锐,而且连金人也吸引了过来。原来对付的就是自己。

    信王赵榛知道,他们是在利用与赵构暗中联合的条件,让大宋水军阻挡住自己退回来的吴家族人与自己的一千战士,以及运输他们的水军。目的就是自己。

    其实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对方已经完全放弃了对于庄大石、肖山河一行人的追踪,转而全力搜索他的存在。

    这一切恐怕都是那头该死的狡狐张元正,命令肖山河故意造成的。张元正一直与自己貌合神离,虽然派了最jīng锐的教徒帮助自己,但是他是想利用自己的势力。结果被自己反而将那些明教jīng英们的人心大多都抓住了。现在,就是让他们脱离明教加入信王军,他们恐怕大部分人也毫不犹豫的脱离。毕竟对于一个教派的忠心,不如对他们喜欢而追求一生的执着。

    恐怕就是因为自己的反手一棋的成功,让张元正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才摆自己一道的。

    虽然信王赵榛气得牙痒痒,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计谋很成功,并且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且也让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吉倩倩听了宋一水的描述之后一语不发,过了好半天才在一边建议道:“我们要暂时撤退吗,信王千岁?”

    但信王赵榛摆了摆手。找他的麻烦,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也好,自己的人马也来了,正是反攻的时候。

    他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想看看这些活见鬼的明教大圣王教徒有多厉害,不就是区区一个明教的半个帮派的人马吗?信王赵榛心说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征战杀戮,我到要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不过他正在发飙,庞正却小心地靠了过来,小声问道:“大人,马月英她怎么办?”

    信王赵榛回过头,看到那个被控制的小姐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一边,而几个特战队的战士正守在她的旁边。

    杀掉这个女孩?这个显然不可能,先不说新加入的明教教徒们有什么想法,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同意啊。开玩笑,马月英只是被迷幻药迷幻了,自己还是可以想办法的。

    因此他想也不想地答道:“带上吧,毕竟是你们的同伴,说不定还有救。”

    “真的”庞正一惊,然后激动地问道。信王赵榛点点头:“我只能试试看。”

    庞正赶忙点头,他当然明白,马月英这个状态肯定不正常。

    “这家伙呢?”吉倩倩有些恶心地看着被按在地啃泥的宋一水,小声问。

    听到这句话,宋一水好像全身一下重新恢复了力量一样,他挣扎着抬起头来,满面是混合着泥土的泪水和鼻涕,竭尽全力喊道:“你答应过,只要我都说了,你就不杀我的。”

    “我说话算话。”信王赵榛点点头说道,随后,他拍拍手站了起来。

    他板着指头算了一下自己将要面对的那些敌人。包括特战队刚才给自己提供的信息中提及的数量在千人以上,甚至更多的与敌人勾结的山贼。

    然后是明教大圣王教徒jīng英,数量不会低于两百,实力个个都武功高强,这是一大麻烦。

    最后是王山岳手下的大约还剩下一百多名的金人和蒙古人的杀手,实力与明教大圣王教徒jīng英相差无几,圣旨更高。

    然后山贼大王孙正先本身武功还算高强,王山岳的武功更加的强大无疑,至于明教大圣王教徒的那个高层高手,信王赵榛也大概知道很厉害。

    他想了一阵,回过头,看到特战队战士们已经处理了那个自大狂宋一水。他虽然大约放了他,但是他手下不会放过他的。冒犯信王千岁或者是她的女人,还想活命,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连带被宋一水带人俘虏的,和后来又跑过来投靠的明教护法团的教众们,大约有三十多人。此时,他们们正在他们的同僚,也就是自己的侍卫以及特战队战士们的帮助下处理伤口,这两群人倒是相处得极好。

    “你打算怎么做?”一个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信王赵榛看到一旁的吉倩倩,愣了一下。这个女人有时候还挺积极的,信王赵榛心中想道。

    “如果那个宋一水没有说谎,明教大圣王教徒们正与那些山贼同流合污,它们的速度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如果我们先发动进攻的话,等我们抵达那里的时候,要面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山贼而已了。”

    “基本正确,”信王赵榛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猜这个时候王山岳已经见过山贼大王孙正先了,因为他要防备我们抢先一步从东边溜出去。”

    “他们应该已经放出探子了,他们以为我们会逃跑?”信王赵榛笑了一下,说道:“他们会判断错误的,不过正好,我要让他们知道冒犯我的后果。”

    信王赵榛并没有猜错,这一天傍晚,山贼的人马从位于高山顶峰的寨子四散而出,准备追击截杀信王赵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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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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