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升棺发财,谐音升官发财,外行叫盗墓,内行叫倒斗、发丘、搬山、卸岭。
棺材,亦称寿棺,老房,四块半,寿方,是装死尸的空匣子,通常在葬礼中使用。装着死尸的棺材称为灵柩。棺材因为制造材料不同,有木棺、铜棺、石棺、水晶棺等,其中以木棺最常见。
棺材又有顶盖,底板,邦,档板一说,相信很多人都见过没听过。
随着顶盖的徐徐打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你的将是什么,金灿灿的稀世珍品?早已绝迹的古玩字画?温养千年的淳朴古玉?还是瞬间的尸变?
升棺发财不易!
倒斗的历史在中国已经很久远,民间叫盗墓,官方叫考古,其实性质是一样的,都是挖人祖坟。
古人崇信事死如事生一说,在仙逝之后,沿用厚葬的习俗,把生前的喜爱之物、珍贵之物一同陪葬,使得数之不尽的稀罕之物深埋地下,他们生前享尽人世间繁华,死后希望在阴间继续享受着阳间的待遇。
倒斗大军上自王侯、将领,下至普通百姓,他们挣脱了法律和道德约束,大肆的挖掘古人墓穴中的宝贵之物为己用。
其实盗墓之风由来已久,古有最毒的盗墓者——伍子胥;最牛的盗墓者——项羽;最**的盗墓者——刘去;最专业的盗墓者——曹操。甚至曹操还成立了专门的盗墓公司,自己当起了办公室主任。
倒斗门派划分的也很详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他们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升棺发财,但是手段却大相径庭。
倒斗工具也是无所不尽其极,凿、锹、铲、斧、镐、镦、镞、锥、镰、锄、刀、竹签、竹筐、木杠、粗麻绳,螺纹钢管,洛阳铲,黑驴蹄子,糯米……
倒斗手法更是怪异多变,分金定穴,二十四山分金定穴,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紫微星斗数,望气寻龙诀……
倒斗虽然一本万利,但也风险并存,大型墓穴之中防盗措施层出不穷,什么墓道塞石、铁索吊石、连环翻板、毒弩、巨石、流沙、塞门刀车、水银池、伏火、尸变,还有触目惊心的诅咒可谓是五花八门,八字不硬,一个不慎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与发丘有缘,也是拜崔家先辈所赐,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一印和望气寻龙诀。
吃的皇家粮,算是技术工,一切还的从那枚印章说起。
第1章 发丘印
大明朝永乐年间,倒墓之风猖獗,大有越演越烈的势头,官盗与民盗明目张胆勾结,无视大明王朝禁令,明斗暗斗被盗无数。盗墓之人,上至官职人员下到平头百姓,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挖个大粽子,从此衣食无忧,享受人间繁华。
因为跟风的原因,倒墓之人越来越多,倒斗之风越来越盛,其中便涌现出那么一批超级倒斗专家。崔化成就是其一,虽然和我一个姓氏,关系却八竿子也打不着。
崔化成的名头在那时候的斗界及其响亮,可以说随便吐一个字,就能在地上砸个坑,单不说他的身手如何,光是那一双唤作鬼见愁的眼睛,就足以在盗斗界为尊,所以在斗界人们都私下叫他斗王。
崔化成五岁拜师鬼手,学习钻研各种占卜相挂秘术,十二岁出徒,七年的勤奋专研,深的鬼手的青睐。所以在鬼手仙逝的时候,便也倾囊相传。崔化成凭借着超人聪明脑瓜,小小的年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气已不在鬼手之下。
鬼手曾在临终前给过他一本书《望气寻龙诀》,一本专门寻找龙脉的经典秘术,龙腾气升,气感强,则龙脉穴正;气感弱,则龙脉穴偏。故可以根据龙气的强弱来辨识龙之长短,地之磅礴。
春木其气青;夏火其气赤;秋金其气白;冬水其气黑。
辨龙气,识帝王之地。辨虹气,识嫔妃之地,辨异气,识王侯将相之地,辨煞气,识凶神恶煞之地,气之磅礴,地之磅礴。生死龙、强弱龙、顺逆龙、进退龙、福龙、病龙、煞龙,《望气寻龙诀》都有详尽的表述,崔化成也没有辜负鬼手的遗愿,废寝忘食苦苦钻研了六年时间,可以说一双火眼金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十八岁那年,崔化成正式出手倒斗,凭借着望气寻龙之法,名声鹊起,大小斗盗了无数。
人怕出名猪怕壮,斗界中都知道他传承鬼手的真诀,使得一批又一批的民间盗贼和官府盗贼极力勾结讨好他,并施以各种诱人的手段,当然这中间也包括许以高官厚禄和美人。
可惜,崔化成是个清高之人,不吃那一套也不喜欢滥竽充数,也因为他艺高人胆大,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干些别人干不了的事,不敢干的事。
时年正值永乐九年,八百里秦川大地天降祥星。
崔化成准备妥当,随身携带铁椎、五股**皮拧成的绳子、手炬、镐、活物和利斧一把向秦岭山脉进发。
秦岭,有华夏龙脉之称,繁衍生息的历史十分悠久,一座原始而古拙、博大而精深的龙之山脉,龙气浩荡,奇特险峻,谷狭深幽,素有天下宝库之美称。
两个月之后,崔化成来到秦岭山脉,驻扎在一处僻静的山脚下。他夜观星辰,日观龙脉,通过几天的观察终于找到了地气藏蓄之所,哪里被称作鬼幽岭,当地人习惯称之为血魔岭,因为每到月圆的时候,鬼幽岭方圆几百里范围内红雾蒸腾,尤其到了十五十六的越远之夜,连天空上的月亮也会被染成红色。
地方偏远,人们孤陋寡闻缺乏辨识龙气和星辰这方面的认识,便胡乱按照表象起了个名字。其实按照崔化成的说法,这种现象应该叫红龙冲天之气,按照《望气寻龙诀》记载,一般出现红龙冲天瑞兆,便是升棺发财的最好时机,也就是说血魔岭是帝王之地。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崔化成伪装一番,乘着一个毛月之夜悄悄的潜入了血魔岭。
他攀山越岭,寻龙气,找结穴,凿土取样,打盗洞,一切精准无比。再按照师父鬼手所教授的在地上插了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钱财本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今天你赠我财物,明天我为你超度”,一番说辞之后便顺着挖好的盗洞爬了进去。
也许是那番话显灵了,再也许他的嘴开过光,经过几个小时的摸爬滚打,没有一点逆愿,崔化成顺着拱形的通道直达地下皇府。
至于崔化成在幕府里面的情况,家族里的长辈们没有说起过,很可能是崔化成临死前并没有留下什么口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倒斗损阳寿,有些隐晦的东西他不说自有他的考虑。
反正是生坑货满载而归,什么金元宝、古钱币、玛瑙玉器、瓷器罐罐等等,大部分带走,留下一部分,便宜那些滤坑之人,当然这也是不成文的行规。
也许在进来的太容易,所以在他打算出去的时候,便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一样的地道中竟然出现了分叉。其实盗墓过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多的去了,像尸变、鬼打墙、各种机关、中尸毒等情况他倒是经常见,应付起了也不算困难。但是,崔化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沿路留下点记号。
他举着火把,面对两条黑幽幽、阴森森的盗洞,光线显得那么无力,仅仅照亮了脚下几米远的地方,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崔化成咬了咬呀,头皮一硬,干脆就赌了一把,结果他赢了。
结局就是这么奇妙,在另一条盗洞中,崔化成发现了一具白骨,由于盗洞本来就狭窄不堪,所以他只能先清理这堆白骨才能前进。他一边认真的捡拾着那些七零八落的骨头棒子,装在随身携带的蛇皮袋中,一边为这位前辈祈祷了一番,“希望他下辈子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要在客死他乡,甚至尸骨无存,等自己出去之后,一定找处风水宝地的位置把你安葬。”
在他全部清理完,打算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隐隐约约看到地上有个白亮的东西,再细看之后发现竟是一段手指骨,其实仅仅一段手指骨,即使不回头捡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凡事就怕一个认真二字。
就在崔化成捏起手指骨的时候,发现仅仅粉笔头大小的骨头竟然牢牢的长在了地上一般,任由你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拿起来。无耐之余,只好从腰间抽出了利斧,一点一点把白骨周围的土石刨开。
刨到最后他感觉下面好像有东西,轻轻的拨开虚土,果不其然,竟然是一只制作精美的银质盒子,半尺见方大小,没有上锁,轻轻一抠即开,往里一看差点没把崔化成乐疯了,盒子里面竟是一方铜质龙印。
崔化成细细的打量着那一方铜质龙印,三寸见方,正上方一条盘龙栩栩如生,保持极为完好,没有半点铜锈。
崔化成眼角微微的抖动了几下,倒斗多年,什么样的宝物他没有见过,只是龙印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心道:“这个东西要是出去的话,足可以在京城买几十处上百处上等的院落,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娶妻生子,安详幸福生活了”
崔化成伸手捏着龙身把印取了出来,乍一看,顿感喜从天来,“这…这,发丘印不是十几年前毁坏了吗?”
只见印托上刻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篆书大字。很多人都知道自古流传的盗墓分为个门派,分别是: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他们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天官。
先人有言:“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所以每个正统的发丘天官都拥有一枚“发丘天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然而就是这样一件难得的宝物,相传在十几年前毁去了。
难得这是天意吗?自己无心栽柳柳成荫,崔化成手捧着沉甸甸的发丘印,高呼道:“天不欺我发丘一门呀!”
第2章 血海浮舟
崔化成歪打正着,竟然意外得到重宝发丘印,本应该是件天大的好事,在他的职业生涯*如虎添翼一般,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从秦岭回来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便被大明朝东厂魏石城秘密逮捕,斩立决,罪名偷盗古墓。
究其真正的原因,无需多言,因为他太看得起自己了,太清高了,得罪的人比他挖的盗洞都多,能有这样的下场,早在命中注定之中,好在我们崔家一族虽然血脉不旺盛,单传多,但也没有断了香火,所以《望气寻龙诀》和发丘印一直传了下来,解放后爷爷去世后,便由我父亲秘密收藏保管。
可惜的是,父亲比先辈崔化成还清高,做了大半辈子教书匠,沉淫于孔孟之道,一心想着孔贤礼让,视他物为粪土。《望气寻龙诀》和我的小人书堆放在一起,发丘印也被我当积木玩了几年,直到我当兵离开的时候才重新翻腾了出来,被我一起打包带走了。
两样东西从天津到大西北和我相随一路,慢悠悠的火车上,无聊之余,偷偷的掏出来看看,偶尔想想崔化成的事情,消磨打发时间。
对了,我叫崔红心,生于特殊时期期间,曾经陪父亲被游过大街,扫过牛棚,直到76年那一场运动结束后,父亲不想我和他一样,像只软绵绵的羔羊一般,找关系托熟人把我送到了军营。可惜的是,在我走后的第二年恢复了高考,不过此时我已经身在大西北,历练红心去了,将来报效祖国顺便光宗耀祖。
火车路过秦岭的时候,我探头往外看去,不亏有龙脉之首,气势挺拔,耸然而立,云蒸霞蔚,蔚为壮观。
我一边看着那些起伏跌宕的山岭,一边想着望气寻龙诀,忽然有种想走当年崔化成之路的想法,当然我不是去盗墓,只是年轻人应该心胸孕育天下,不热血澎拜岂不是白活一生。
随着火车的徐徐前进,偶尔也能找到一些很有价值的结穴之地,这更让我心血翻腾不已,“哎,也不知道那些浑厚的地下寝宫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是便宜了那些盗墓的王八蛋了”我暗骂那些毁天毁地的盗墓贼,一直从西安骂到新疆下车,直到接站的兵师兄们来的时候,才随他们一起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说这是侦察兵所必须要过的关口。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吃糠咽菜,白天打枪,练体力,穿越障碍和机动驾驶,晚上躺下的时候就琢磨手里的那本书。
我的为了将来考虑,万一转业以后没有好地方去,倒是可以给人看看风水,也比整天给那些头头目目当陪衬要好百倍。
“死鱼,你老家是什么地方的?”这几天集训,弄的浑身是伤,熄灯后辗转反侧的也睡不着,正在瞎琢磨的时候,发现下铺的于光荣和我一样,床板压的嘎吱的响,不如和这厮说会话,也许很快就能睡着的。
于关荣是我来连队第二天认识的西北汉子,一米八八的个子,足足比我高出了五公分,不过不要看他长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心眼实诚,一有空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修炼五道庙。
“崔星星,哥们要说了,你小子不要从床铺上滚下来啊,呵呵”
“扯淡,快说,不说就闭上臭嘴巴”我知道这厮就喜欢卖弄腔调,屁大个事他也不误借机显摆一番。
“南登秦岭头,回望始堪愁。汉阙青门远,高山蓝水流。三湘迁客去,九陌故人游。从此辞乡泪,双垂不复收。”
“这是?李嘉佑的登秦岭吧?死鱼难道你是?”我尽力搜索着这首诗的出处,在想到答案的那一刻,心中有些小激动。现在但凡和秦岭沾点边的事情我都感兴趣,漫不说睡在下铺的兄弟就是来自秦岭一带,“这你大爷的也太巧了吧”我心道。
就这样我们经过了新兵蛋蛋集训期,又经过了老兵的折磨期,时间一晃就二年了多了,如今同为老兵的我和于光荣到处横着走,并且我现在也是于光荣的顶头上司,二年中混了个排长玩,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薛团的暗箱操作。薛团是我父亲曾经的得意门生,我部队的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在将要专业的时候,我所在的连队发生了一件给国家丢人抹黑的事情,于光荣管不住自己的那张臭嘴,把当地牧民的牧羊犬给弄死烤着吃了,最后几十号牧民闹到了连队,虽说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也就是一块狗肉的关系,但是我也被牵连了,最终的结果就是提前被转业。
踏出军营的那一刻,似有不甘,但一想到那无聊的日子,便如刚刚过去的七六年事件一样,外面的空气太新鲜了,只是老头子万一知道了,我非的死一次不可,“哎!哎!哎!”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革面即将胜利,老崔你的青春热血将洒向何方?”于光荣呲着大嘴又在念口号,听的我真想吐,本来解放的心情很舒畅,这他们让于大嘴一搞,兴致全无。
“滚,以后少拿你的狗肉贿赂大爷,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你那二两狗肉”我眼望西北大地千里沃川,真他奶奶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难道泱泱中国,竟然容不下我崔红心吗?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大嘴,要不带我去秦岭一游?让老子看看你平时是不是尽是吹牛逼了,什么血海浮舟,什么秦岭冥宫,什么地下天河”,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想到大嘴老家就是秦岭一带的,顿时又热血沸腾起来了,什么四化建设,什么狗屁淬炼红心,倒不如到革命最需要我的地方去呢。
大嘴好像受到了我的感染,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身体像被380伏的高压电击了一样,庞大的身躯一震,快速的把硕大的屁股从行礼包上抬了起来,“好!踏平血海,荡平八百里秦川大地,我大嘴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血海浮舟”
第3章 探秘山洞
火车直线南下,嘎登,嘎登像老黄牛一样。
随着火车的不停穿越,我感觉心情无限舒畅,便和大嘴一路哼唧着唱起了流行歌曲,“咱们心中有力量,嘿!咱们心中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歌声不是很美妙。却影响了整整一车厢人,主要是大嘴的嗓子高,并且像要被宰杀的公鸭一样。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个包裹着绿头巾的中年妇女,抱着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一路上盯着我们看。有时候被我们歌声感染的憋不住了,就去车厢对接处喘几口烟气,然后从新坐回来听歌。
“两个兵哥哥,累了就歇缓上一会吧,这样我也能歇一歇”中年妇女估计是实在憋不住了向我们提出了委婉的抗议。说完之后,她眼神游离的看向窗外,只见那青岭娉婷,一闪而过。
大嘴让妇女一干扰了,一个字喊的太高了,一口气没有换过来担心呛死,站起来愤怒的打量着中年妇女。
“大兄弟。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你们尽情的唱,唱吧,很好听……”
后来还是我拉了大嘴一把,他才悻悻的坐了下来。和大嘴两年多的相处,说实话对他的评价不是很高,一个字,恶。依仗着身大力不穷,男女通吃,老少通吃,动物界基本也通吃吃,所以对面那个中年妇女在被大嘴瞪了几眼之后变的安静的多了,一会便呼呼的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终于熬到下车了,我有种被放出来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到西安,由于交通不发达,信息也闭塞,所以对西安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老家天津的时候,从书本上对这一古都有个大致的了解,兵马俑,鼓楼,大雁塔等等的,历史名城,帝王之都,不同凡响。
从市区出发到大嘴的老家天子峪村大约35公里的路程,我和大嘴拎着大包小包的下了火车,也没有在市区停留,毕竟再好的东西也是地上的,说实话我还没兴趣,都快被别人看烂了,我再去看那就不是我崔红心的风格了。
一路上我们坐着那种手扶拖拉机,往大嘴的老家赶去。
“大嘴,这次他妈算是亏大了,这破车,腰都快闪断了”
手扶拖拉机有的地方又叫蛤蟆车,一蹦一蹦,别提多难受,要不是路远,真他奶奶的想下来步行走也比坐车强很多。
“崔红心,我看你的觉悟也该再拔高一下了,这点苦也收不了,还谈什么血海浮舟,你就不要拧次了,有的坐就很不错了,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到了,你要是实在憋得慌就舔脚趾头去吧”
我就奇怪,在这样不堪的环境下大嘴还能呼呼的睡着了,刚才被我踹了一脚,才揉揉惺忪的小眼睛,对我呲牙咧嘴的数落了一番,便又到头睡去,“哎,没心没肺的人就这样,简直就是动物”我暗道。
“半个小时?”还好不是很长,我也一头倒在乱草里,索性就打起了盹。
只剩下手一个人静静的开着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嘴把我从车上提了下来,说是到家了。
大嘴巴所在的村子叫天子峪村,离秦岭的天子峪口很近。相传当年太子李治就出生在这里,所以天子峪村因此而得名。
六月的天子峪村,小桥流水,景色秀美,向远处望去,茫茫秦川沃野尽收眼底。群山巍峨,层峦叠嶂,俨然就是一处世外桃源,柴门小院鸡犬相闻的悠闲景象,“不愧为是太子,他奶奶的真会选地方,我要是还能重生一次,也会选择这个地方,太他妈淳朴了。”我不住的感叹,上帝造化弄人,天底下还有这等美景。
大嘴领着我在村里七拐八拐的饶了一会,便到了他舅舅家。
大嘴是孤儿,被他舅舅一手拉扯长大,说白了就是保证他没有饿死罢了。当兵之前他一直过着舅舅不疼,奶奶不爱的日子,并且在他很小的时候受尽了各种欺负。大人们也白他,小孩子们说他父亲是国民党,更是揍起他来像喝稀粥那么平常,所以也造就了大嘴现在的性格。
大嘴的舅舅今年八十多岁,头脑昏花,眼睛不好使基本算是半瞎,每年就靠大队里可怜巴巴的救济才勉强能吃个半饱。如今算是半只脚跨入了棺材,看着他舅舅穷的家徒四壁,我担心他死了之后连个棺材也用不起,很可能被随便扔个地方,任凭狼啃狗咬。
老人家也没有问什么,直接就把我们让进了家里,
撩开破烂烂的门帘后,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估计是他舅舅的大小便应该就地解决的原因。当然我也没好意思说,反正临时呆几天。索性进了家之后把背包往铺着乱草的土炕上一扔就不管了,先躺下睡了个大饱再说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肚子饿的咕噜噜叫,还好身边放着一笼黑色的窝头,我想都没想就往嘴巴里塞去,等大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一口气吃掉了八个。
“崔红心,你丫的也太不厚道了,总共就十个窝头,你就吃了八个,你想饿死爷不成”大嘴一看一笼窝头就剩下两个了,赶紧拿起最后的两个塞在了自己的兜子里,还不乐意的白了我几眼。
我当然没有理他,反正我是吃饱了,还打了几个饱嗝。
接下来,我在大嘴耳边低语几句。
我们决定明天一早进山,需要准备一些应急的工具。来时的路上我没有发现卖东西的合作社,索然就弄几件农具凑乎吧,什么绳子、斧头、镐、活物、蜡烛,再加上我们从部队里偷出来的德制工兵铲和军用打火机,便携式*,有这几样基本够了。
大嘴没有问什么,对我绝对的服从,毕竟我之前是他的排在,再说在部队的时候他也知道我有这方面的爱好,当然我也没有问他从哪里弄东西,就他舅舅家穷的怕是一根绳子都够呛能凑到,反正他有这个本事,当年一夜之间能弄两条大黄狗,这些工具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反正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东西全部准备齐全,两个白色的蛇皮袋里各装了两只鹅,我瞅了瞅大嘴,看着大嘴在一边吧唧嘴巴,知道这小子又要开荤了。
“出发!”我和大嘴换下了军装,扮成务农的模样,向村外走去。然后通过一座小石桥,沿着一条狭窄的山道向秦岭的怀抱走去。
一路上我也没有问大嘴血海在什么地方,反正跟着走就是了。小道越来越窄,山越来越险,风越来越狂,终于快响午的时候,我们站在一座山顶上,向着远处眺望。
我能感到自己此时心情无比激动,就像一口闷下了半瓶牛栏山二锅头一样,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盗墓去,反正差不多吧,发现宝贝谁都会眼红的。
我顺着大嘴的手指方向望去,山脚下一条大河奔腾着涌向一个山洞,根据望气寻龙诀所讲,靠近水的山叫才能称得上龙脉,然后再看龙脉的走向,行到有水的地方,如若龙脉和河流湖泊相交,便会化气结穴,也就是说此处适合安葬,是一处风水宝地。
龙气有善恶之分,善者为富贵吉祥之龙,周围草木葱郁,灵气活现,无限活力。反之恶龙的周边巨石磷峋,草木稀少,凶气迫人,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就像现在我们看到那个山涧一样,怪石嶙峋,六月本属火应该是气赤萦绕才对,但是那个山洞的周围却黑气环绕。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都千里迢迢的来了,是善龙是恶龙也的来出来溜溜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我和大嘴便向山下爬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不假,等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喘着粗气站到洞口的时候,天已经黑兮兮的了,大嘴掏出军用手电向山洞里照去。
这种军用手电是当年抗美援朝缴获美帝的,至于什么牌子已经摸的看不清了,反正还是挺好用,冲上一次电节约点能使用坚持十几个小时没有问题,射程也在500米左右。
白炽的光芒射进黑漆漆的山洞,能看到的就是突兀出来的乱石和乱草丛生,还有哗哗的水声。
“把手电推到二档,进”我向大嘴打了个前进的手语,并且切换了一个手电亮度,这样能省不少电,鬼知道这黑漆漆的洞里会有什么。当年崔化成从血魔岭出来不也是只字未提洞里的情况嘛。
我走在前面,大嘴紧贴身后,还不时的踩我的脚,说不出的别扭。大嘴怕鬼,这在当时的连队已是有目共视,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一双大手力大无穷,在人面前,任你是天王老子他都敢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记得那年连队执行秘密任务,我和大嘴还有黑龙江的刘大庆三人去枪毙几个暴徒,结果三个人的活全然他一个人干了,突突突三枪之后,三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了埋尸坑里,大嘴还不忘上前在尸体上踹几脚,看起来很是威风,只是回来后半个月的时间内,大嘴晚上不敢闭眼睛睡觉,说是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有人向他索命。
“崔星星,里面不会有鬼吧?我他妈怎么越走头皮越麻,阴森森的”大嘴声音压的很低说道,声音几乎刚传入我耳朵就消失了。并且他从小腿上拔出了**握在了手上,我能从大嘴的声音中感觉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在颤抖。
“鬼?革命的事业就要打到一切所谓的*,大爷倒要看看他妈的鬼是什么样的,正好转回去研究一下”说这话我只是为了给大嘴壮胆罢了,我知道这种洞肯定不干净,只是我怀里揣着发丘印,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能在我手里翻个**。
我们继续顺着山洞往里走,四周黑漆漆,只有微弱的手电光照在脚下不远处,没有了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反正入口处还涛涛的大河水势越来越小,好像要干枯了一般。山洞却越来越宽大,并且突然会有脸盆大的野蝙蝠从头顶飞过,怪瘆人的。
“停!”
我忽然感觉这里的煞气越来越重,借着手电光可以看到黑雾呈回字型萦绕在外面周围。所以决定先停下来观察一下再说,只是大嘴离我太近了,直接从后面向我撞了过来,我这身板哪能经得起他的惯性,脚下一个趔趄就展幽幽的爬下了。
“大嘴**干脆用屁股看路好了”我气呼呼的骂道,随意的在身上拍了几下,忽然感觉手掌黏糊糊的,起先还以为是被地下的碎石割破了手,但是借着手电的光线一看,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是血!他妈的,并且还是发着腥味的血,好像还很新鲜的样子。
好在我心里有准备,只是怕吓着大嘴,没敢说出来,便弯下腰在地面上来回的瞅去。
“有人”身后的大嘴突然开口说道。
第4章 地下血河
“什么?有人?”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脑袋马上跟着大了一圈。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把手电换迅速推上一档,向远处照射过去,山洞依旧黑暗悠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已经变得宽敞了很多,地上的大河也只剩下一条干枯的河槽了,再其他什么也没有。
“大嘴巴,你他娘的是不是吓蒙了?”此时此地我恨不得上去跺他几脚,害的我瞬间死掉了不知道多少万个脑细胞。
“难道是我看错了?”于大嘴揉揉眼睛,眼珠子瞪的牛大,顺着手电光线的方向看去,确实什么没有发现,这才对着我嘿嘿的呲嘴说道:“可能是哥们眼睛花了,你可别多想啊,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漫说没有,即使有老子上去也是一下子就拍死丫的”
“你使劲的吹吧,反正也是山高皇帝远,没人和你收税。谁还不了解你于大嘴,胆子比耗子大不了几两,好了,继续走吧”就烦他这种逮个机会就往自己脸上贴金皮的主了,明明吓的快鸟裤子了,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两人又开始向前走去,直觉告诉我,现在的山洞已经不再是笔直的了,而是转弯了,几乎是九十度的一个大弯。其他的真没有什么异样。
接下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路上走的也比较顺利稳当,没有了哗哗的流水声,黝黑的山洞显得很安静,死静死静的。
但是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是暴风雨要来了的前奏。同时感觉山洞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妥。心想管它呢,这种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不,见招拆招吧便是。
“崔红心,你没发现山洞像是人工开凿的吗?你看地下面还铺着大石板,他们越走越感觉浑身发冷。”大嘴边说边用手电在地下来来的回回的扫射。
真还让大嘴说中了,当我凑过来看的时候,确实如他所说,地下有石板铺过的痕迹,我就说我的感觉向来很准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才让大嘴逮了个先机罢了。
“把镐递给我”这种时候来不得半点含糊,对敌人的半点放松,就可能对自己造成至于的打击,我打算把地下的大石板撬起来,看看石板下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从大嘴手里接过镐,然后脚沿着石板的缝子一点一点的把碎石和虚土层踹开,大约十几分的时间,一块完整的大石板便出现在了眼前。大石板足有两米见方大小,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大石板竟然看起来是血红色的,这一发现竟然让我感到很刺激、很有快感,身上的血液仿佛也燃烧了起来。
我用镐尖插进大石板缝隙里面,握着木把的手向后大力压下,石板竟然没有半点动静,后来大嘴也过来试了试,一样的结果,估计这块石板少说也有几千斤的分量,撬不动是应该的。
“再往前走走看,说不定咱们运气好还能搞出几根金条来呢,到时候管够你娶十个老婆了”
我看大嘴紧张兮兮的样子,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索性就逗逗他。大嘴的胆子很小,今天也够难为他了,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
“滚一边去,你想累死他爷,还十个呢,最多八个就够了,十个太多了,侍候不过来”大嘴被我被我都的嘿嘿一乐说道,气氛立马轻松了不少。
“好,听你的娶八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那就振作起来吧,待会像个男人一样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乱跑,不然老婆娶不回去,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我知道不管有什么鬼东西,也该是出来的时候了,提前给大嘴打个预防针,不然关键时刻他肯定是个溜号。
我们越往前走,山洞的空间越大,但是却感觉也越压抑,鼻息间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我抬起手电向山洞深处笔直的照过去。
“石门!”
手电的余光所到处,两扇厚重的大石门挡在了我们前方,看样子最多不到二百米的距离,硬生生的把山洞封住了。石门出现的很是蹊跷怪异,明明刚才还什么都没有呢,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中机关了。
此时的大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勉强强的挤出几个字来。“崔红心,要不我们回去吧,秦岭山脉有很多古怪稀奇的玩意,回去之后我带你去其他的地方,怎么样?”大嘴声音颤抖着说道。
“回去?已经晚了,看看你身后”我把手电向大嘴的身后方向照了过去,同样的大小的两扇门挡在我们身后差不多二百处。
大嘴吓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连忙向我这边靠拢了过来。
我给想了一会,给他解释说道:“这是一种已经失传了的机关,也是机关里面最缺德的一种,他不会直接要你的命,但是能把你活活的憋死在这里面,并且在机关开启的一瞬间会产生一种气体,散发着味腥,人若长时间呆在这种气体中,会让你神志不清,产生幻觉,最后自相残杀,直到最后一个人自杀为止,即便你有千军万马,在这种机关算尽之下也只能有进无出”
其实这也是崔化成当年留下来,在他的倒斗经里面有详细的记载,这是一种相当古老的机关,名叫位门双生。这种能使人致幻的气体更加厉害,一种用异域的血魔兰花根研磨后,在植入巨毒蟒蛇的腹中加以温养五年,五年之后再把蟒蛇杀掉,再用它的血液制成迷幻之药,名魔血蛇兰,至今无药可解,也早就失传已久。
在我说完的时候,大嘴的身体已经向筛糠一样快站不起来了,眼神充满了恐惧,好像气体已经开始对他控制了似得,“崔红心,速度帮我撕一块布下来当口罩用,他妈的老子还没有活够呢,还不想挂在这里”大嘴明显是着急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包在口鼻处,只是他手颤抖的连刀都拿捏不稳。
“没用的,这种气体不是靠呼吸传播,而是靠皮肤接触,再说已经晚了,除非我们赶快离开此地,不然今天咱哥们就的挂在此处了”关键的时刻,我也只能有一说一,接下来是死是活,完全看个人的造化了,当然这也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想要弄死崔爷靠这些还不够。
那沉重的大石门根本就是死门,炸药估计也不管用,别说我没现在手里只有一把镐了。
“奶奶的,不会怎么八字不硬吧,老子还不到十九岁呢,那个王八羔子研究出的缺德带冒烟狗屁机关,老子掘你十八代祖坟。”
大嘴狠狠的发泄着恐惧带来的愤怒,一骂之后竟然变的理智了很多,开始主动的想起了逃生办法,不是刚才的一味担惊害怕。
“崔红心,还有什么办法,大爷我可不想死在这里面,到时候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快点想想办法,你不是很能耐吗?嗯?”
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刚才已经试过了一种,其他的办法怕是没有找到,我们就的挂在这里,因为这种迷幻之气最多能坚持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任你是天王老爷也的乖乖横在倒下。
实在是那些大石板太沉重了,那就不是人力能撬起来的。
我有和大嘴又简单的说了一番,便开始各想各的办法,谁也不想白白的死在这里面,四化建设的重任还没有完成呢。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看见大嘴像着了魔一般,拿着镐向山洞壁走去,开始一点一点的从哪里撬石头下来,一会的功夫,一块足有三百斤的石头滚落了下来。
“这样也行?我他妈怎么没有想到”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人这种动物就是聪明,只有到了生死的关键时刻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就像现在的大嘴一样,借着石头砸石板,而不是自己的蛮力往起撬。
大嘴的力气那是在全连队都挂了号的,三百斤的大石头被他轻易的举了起来,紧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大石板塌陷了。我小跑着过去,顺着石板的缝隙向下看去,骇然发现,石板下面竟然是一条殷红的血河,散发着滔天的血腥味道,血河的宽度和干枯的河床差不多,只是那血河不流动,动的是里面的东西。
第5章 升天祭台
就在大嘴想尽一切办法砸开一条逃生通道的时候,却发现所谓的逃生通道是一条腥味滔天的血河,并且里面还有东西在游动。
大嘴这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已经绝望了,逃出生天无望,刚才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天无绝人之路,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条死绝之路。
大嘴无辜的眼神望向我,希望我给他点安慰,其实我也有点绝望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直接抽出德制工兵铲,向那个东西全力挥去,不管它是什么,今天阻我者就一个字,死。
德制工兵铲是德国二战时期装备地面突击师的必备装备,轻便耐用,可以折叠便于携带,并且铲部钢行极好,平时可以当普通的铁锹用,危机时刻又能当战斗力极好的武器使用,可劈,可砍,可拍,可削,可砸,可甩,还可以刺。尤其在狭小空间地方,它的优势更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所以在工兵铲和那个东西接触的瞬间,嗤的一声,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穿起来两米多高,大嘴看我有所动作,几步跑了过来。
还好,工兵铲没有失了准心,整个铲部全部没入了那个东西的头部,随之它扭动了几下便静了下来,几乎一击毙命。
我示意大嘴把东西捞上来,大嘴现在也是经过一番的恐吓之后变的像换了个人,一番麻利的动作毫不含糊,掏出绳子,打个活口,准确无误的套住那个东西,手臂微微用力便扯了上来。
我用手电晃了一下,竟然是一条足有一米五左右长短的大鱼,样子又丑又凶,张着血盆大嘴,露出两排错乱锋利的牙齿。看着那些恐怖的牙齿我感觉头皮发麻,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估计骨头也的粉碎了。
“食人鱼”我告诉大嘴。
“食人鱼?不是鬼就行,除了鬼,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老子不敢动的东西了”大嘴呵呵的笑道。
“事不宜迟,这是咱们唯一的逃生之路,先下去再说”
不管下面是食人鱼还是食人鲨,总比呆在上面等死强。权衡一下,我从食人鱼脑袋上抽出工兵铲,直接就跳了下去,大嘴紧随其后,也是手握德制工兵铲,万分警惕的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血河气味我敢说是这辈子闻到最难闻的味道了,那种腥臭味随着我们身体进入的瞬间,扑鼻而至,呛得我眼睛都睁不开,紧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呕吐,我感觉快把内脏都吐出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大嘴,他也好不到哪去,满身的血污,脸色煞白。
血河倒是不深,正好齐腰,宽度和我之前在上面看到的差不多。我向大嘴打了个殿后的手势,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在地下隧道里前行,必须有人负责后面的安全。也多亏了两年的侦察兵历练,我和大嘴配合默契,什么事只需要一个手势便心领神会。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快速的通过,一只两只食人鱼倒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是万一成群而至,那血河就成了我和大嘴的沉尸之地了,我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好让自己保持乐观心态,和大嘴一前一后向前方走去。
我在前面引路,大嘴在后面极为小心的退守着。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每一步都迈的很慢,每踏出一步都的眼观四方,耳听八面,真他妈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还好200米不是很远,不大会功夫就快通过隧道了。
我用强光向前晃了晃,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前方十几米处,空间突然的增大,并且还有一座直径差不多一百多米的圆形祭坛,四周雕栏巧护。
并且祭坛的周围好像还有动静,血河里几十个如刀锋般的背鳍来回的游来游去,像放哨一般。顿时我的头皮又是一紧,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千万不要游过来,千万不要游过来啊”
也许真是命不该绝吧,那些食人鱼真的只围着祭坛游动,没有把我和大嘴放在眼里,或许他们有更重的东西要看护。
“更重要的东西?”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难道还有粽子不成,那我们这趟出来岂不是和那些盗墓贼一个性质了?那种被千人唾万人骂的盗墓贼,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
就听大嘴说话了,“你想喂鱼就在这等着吧,我上去了”
大嘴说完话后,一个急闪而过,庞大的身躯像个大猩猩似得,直接冲出了地道,脚下没做停留,身体一跃而起,两只大手直接扣着二米多高的血河槽上,然后手臂一用力,身体就跃上了血河槽,很麻利的动作,并且还是负重的情况下,只是这个贼孙子竟然把他的领导直接扔在这里不管了,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于大嘴,你小子也太自私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排长了?”我对着大嘴就是一顿臭骂,顿感心中的怒气消解不少,便顺着大嘴的路线重复了他的动作。
其实我也是嘴上说说罢了,我知道大嘴是个很重朋友感情的人,从小一个默默的长大,内心孤独,性格孤僻,外冷内热,也没有什么可信赖的朋友。只是他不会表达的自己的感情而已,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那种绝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无情,这也是我们两年多的相处中体会到的,大嘴绝对是那种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的那种烈汉。
我上去之后大嘴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像一堆烂泥似得直接就倒下了,刚才神经崩的太紧了,现在需要好好的恢复一下体力再考虑下步的计划。
我一边享受着短暂的安宁,一边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本来只是出于好奇,便在大嘴的鼓动下才来的血河,没想到竟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算是九死一生也不夸张,接下来不管干什么,总不能便宜了这里的墓主人,说什么也的让他放点血出来。
“倒墓”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突然冒出两个字来。
大嘴惊奇的看着我,然后也冒出一句振奋人心的话来,“我也是怎么想的,不能便宜这个老家伙,说什么也的让他割点爱出来”
我坐起身来,把手电的光调到最大的限度,向四周扫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圆形的地宫,四周黑漆漆的石头壁,穹顶之上勾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什么仙女、仙鹤、蝙蝠、寿桃等等,还有九根粗壮的石柱直接通到了穹顶之上。地宫的直径差不多有五百多米大小,因为手电的余光正好能照到对面的石壁,穹顶的正下方是祭台,祭台上面一口黑漆漆的棺木,和祭台面是平的,粗略的看了一下,心中了然。
我搜索了一下记性深处的盗墓经,初步猜想这种祭台叫升天祭台,也就是说这里的主人死后还不甘心,还想登天,还想继续他的春秋大梦。而且这种祭台的祭祀方式是相当残忍没有人性的,需要九对龙凤双胞胎,九个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九个十八岁的壮男,反正像这么大规模的祭台,甚少的牺牲掉一千多人才能完成祭祀。
难怪这里敢叫血河,感情他奶奶的全是人的血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干枯凝固才形成的血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甚,某些统治阶级为了达到虚无的目的,不惜牺牲数以万计敬仰他的子民,太他妈的猪狗不如了,还升天,怕是地狱都不收。
我把我的猜想和大嘴简略的说了一遍,大嘴火帽三丈蹭的站了起来,“老子今天就把他扛回去撕剥撕剥喂野狗,让他永世不得轮回”
第6章 升棺发财
终于该出手的时候了,但是摆在面前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怎么样才上到祭台,祭台的四周有血河,血河里面有食人鱼,并且数量还成群的,明显游过去是不行,一条一条的去斩杀太浪费时间,我们手电的电量也是有限的,估计再坚持五个小时也就成了睁眼瞎了。
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从我们的脚下到祭台的直线距离是不到二百米,祭台离血河的垂直距离应该也是二米左右,几乎和血河槽是同一个水平位置。这二百多米的距离内有一根石柱,并且石柱上面雕有各种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猛龙,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借石柱荡过去,听起来像似小孩子玩秋千。前提是必须有一个人敢冒险被食人鱼撕烂的危险,爬到石柱上面系绳子,当然这个人选非我莫属了。
我问大嘴,“你带来的绳子加起来有多长?”
大嘴不解的看了我几眼,没问原因,扳了几下手指头,清脆的说道:“应该有二百多米吧,怎么了,你要是上吊的话,肯定够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告诉他我的想法,大嘴倒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毕竟他虽然光有一身蛮力,也只能算作困龙一条,盗墓这种事情最多的还是动脑子,最重要的也不用他的冒这个险。
我让大嘴把所以的绳子全部串起来,并且越结实越好,然后把绳子的一段系在我的腰上,告诉他万一情况突发,快速的拉我回来。
“于光荣同志,咱们可是远日无仇,近日无恨,你可不能干落井下石的事啊”临走之前我不忘再安顿他一下,毕竟这是玩命,谁的命都是一条,丢了我妈再有本事也生不出我了。
大嘴没有回答我,只是阴森森的冲着我笑,笑的我腿肚子打颤,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咋呼我,也就没有当回事,直接顺着血河槽滑到了血河里面,再一次饱受恶臭的折磨。
这时候比起食人鱼来,恶臭也算是一种享受了,总强过让一群食人鱼围起来,啃的骨头渣也不剩好很多,我让自己镇定了一下,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去,争取不带起半点血花。
这一刻万籁俱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时间都停止了,感觉那根柱子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回头看了看大嘴,发现他没有走神,认真的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算是解除了后顾之忧。
我每前进一步,就感觉离死亡越近,这他妈和阎王爷作邻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有种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感觉。
我走走停停,确认一下有没有引起的鱼儿们的注意,忐忑的祈祷着,“鱼儿呀,我不是你们的香饽饽,后面那个大个子才是你们的菜”,一路上差不多祈祷了五次,到第五次的时候,离那根柱子已经不到五米的距离,它想救命恩人一样高高在上的耸立在哪里,总算是侧着鬼门关绕了一遭,真是我弥陀佛了。
“小心!”
大嘴猛的向我嘶吼了一嗓子,可谓是一语喊醒梦中人呀,就在我美的时候,一群背鳍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游了过来,短时间大脑短路,一片空白,我清楚在水里和鱼比速度的人是那是白痴。
现在是我为鱼肉鱼为刀俎。处境尴尬,前面有食人鱼,后面二百米的绳子几乎全部在水里侵泡着,即使大嘴来得及救我,也的把绳子绷直了才行,关键时刻我他妈还就喜欢做白痴了,我直接向前疯跑了过去,在离石柱子两米远的地方起跳,只能恳求菩萨奶奶保佑,我还不到十九岁,我不想死。
就在我跳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石柱上凸出来的龙角的那一刻,脚下面几十张血盆大嘴同时张开了,一排排雪白的牙齿,等着我往下掉。
我还不放心现在的高度,万一来个食人鱼跳龙门,那我照死不误,便快速的向上爬去,直到自我感觉安全了才胆战心惊的向下看去。现在估摸着离食人鱼有四十多米高,再看对岸的大嘴,一把一把的往地下甩汗珠,脸色也苍白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为我担心,还是担心我死了他自己也的成为困斗之兽。
还好石柱不是很粗,双腿稍微用力便能*,我抬头向穹顶看了几眼,再有四五米我就能伸手摸着那些仙女们的脸蛋了。然后小心翼翼的腾出一只手解开腰上的绳子,找了个凸凹的明显的位置,把绳子绕了三圈才放心的系了个死扣。
然后向大嘴传话道:“于大嘴,可以荡秋千了”
大嘴会意的点了点,把手电叼在嘴巴里,屁股后面只挂了一把工兵铲,五步助跑,直接就荡了过来,呼呼的裹着风声,俨然一个飞行的杀神一般。其实像这些动作对我们来说太小儿科了,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比这个难度系数大的动作都轻车熟路,如履平地一般,所以说跟玩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下面的观众虎视眈眈。
这时大嘴已经落着了祭台之上,然后把绳子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向前岔开大步。我看大嘴已经做好了准备,也麻利的向下降去,落地后把绳子系在了石栏杆上,准备回去的时候用。这才不疾不徐的向棺椁走去,大嘴手握工兵铲紧随其后。
到了近前发现这个棺椁超大,比普通的棺椁足足能大一倍,我伸手在棺椁上摸了一把,外面的黑色部分应该是雌性的水牛皮所包,并非是黒木。而且这样的棺椁应该是周朝的。如多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是三重套棺。也就是说大椁套小椁,小椁套棺材。
其实棺椁和棺材是不一样的,简单的说,套在棺材外面的叫椁,而棺只是椁里面装殓尸体的匣子。棺椁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普通老百姓死后只能用简单的四寸木棺安葬,有的甚至直接就裹席入土。
棺椁制度化最早可于追溯到周朝,那时候的周朝已经形成了严格的安葬制度。像这种套棺只有诸侯、太师级别的人物才可以享用,可见由于生前的尊卑之分,死后安葬也是区分的怎么详细,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落差。
此时大嘴从身上掏出了蜡烛,学着摸金校尉那一套,正要去点燃,却被我制止了,我告诉他对于这样的昏官狗官,生前贪污受贿无数,没人能拿他有办法,我们这是替老百姓拿回自己的东西,用不着和他请示,瞎子点灯白费蜡,没必要浪费,省一点是一点,更别说给他磕头了。
“万一老东西他妈的诈尸了怎么办?”大嘴悻悻的问道。
“放心吧,所谓的诈尸是那些生前心中存有冤屈怨恨之人,不愿入轮回之道,胸口那团煞气不散,才会诈尸,你看这个老狗,估计生前吃的,穿的,用的,抱的都难以计数了,还有诈的必要吗?”
我直接就拿起工兵铲三下五除二,把棺椁外面的水牛皮撕掉,然后在棺板的缝隙处用工兵铲一撬,嘎吱了几声,那些凹槽榫卯就被我破坏了大半,紧接着再破坏其他的凹槽榫卯。在大嘴的帮助下把第一层棺板放在了一边,里面露出了浅褐色的梓木椁,这是第二重椁。
这是我第一次挖人家祖坟,按理说应该感到惶惑不安才对,可是现在却说不出的痛快,干劲十足。
可能是因为之前我们险些死在他手里,还有就是这个老狗生前丧天害理之事干的太多了,让我和大嘴感觉挖他的祖坟是在报仇雪恨、为民除害,越干越有劲。
在撬开第二重椁的时候,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只见一口黄中带着浅绿的金丝楠木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那些闪着梦幻般花纹的金丝楠木带着淡淡的楠香夹着恶臭尸气飘散开来,尽管我们捂着口鼻,依然感到作呕。
金丝楠木棺木中是棺木中极品,可以说是千金难买,据说这种木头已经绝迹了。在古时候金丝楠木是属于皇室专享,普通人想都别想,即使你敢想你也用不起,民间有一根楠一条命的说法,可见金丝楠木的珍贵稀缺。
金丝楠木作为棺木的优点很多,防水、防蚁,楠香还能驱虫,并且这种木头冬暖夏凉,能更长久的保持尸体不腐烂,一直干化下去。
从我嘴里说出的这些话硬是听的大嘴一愣一愣的,像似听天书一样,其实我也是在盗墓经里面学到的,今天正好还配上用场了,在大嘴面前显摆一下。
接下来我示意大嘴找块布把口鼻蒙上,因为升棺有讲究,不能乱来,活人的气息不能传给死人,死人的那口千年不腐之气更不能被活人吸入,不然中了尸毒,起了尸斑,就麻烦了,我们又没有准备清除尸起的糯米。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和大嘴说让他站到我的身后,毕竟我有发丘印在身,即便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它也的回避我七分,我把工兵铲插进金丝楠木棺板缝隙间,用力撬去,竟然没有半点动静,真不愧是八寸厚的帝王之棺。
后来我连续换了几个位置,才算撬开一条小缝,随着棺板不断嘎吱,小缝隙越来越宽,终于棺板大开,露出了一具黑红色的干尸,颜色看起来就像烘晒的肉干,水分几乎全被棺椁吸收完了。
干尸呈归龙状态平躺,保存的还算完好,银丝勾边戎服,带钩束腰,丝带的接头处,白玉鱼形带钩垂落腰间,面孔塌陷,黑漆漆的朝天鼻孔,双手置于下丹田出,看来死者生前还是一员武将。。
“咦,怎么没有宝贝呢?难道我们扑空了?”大嘴壮着胆子探出头来,惊讶的问道,脸色死灰,辛辛苦苦一路而来,真要没有点收获的话,那还不得把大嘴气疯了。
我免不了又给他解释了一番,我说:“棺材里的随葬品是不能随便放置的,只能放在死人的几个部位。比如后背下面和双手之中,后背下面的是七星垫背钱,七在古代是个大吉之数,七星还象征着龙,意思人死了之后可以升天华龙,穷人的七星垫背钱只是起个铜板,而有钱人,尤其是官宦一族,他们的垫背钱,基本全是金条、金块的。”
我又耐心的告诉他,最贵重的随葬品在死者嘴里面,那叫定颜珠,人死了之后还想永葆青春不老,所以定颜珠一般都是极好的上等美玉或者宝石精磨细雕而成。
这样说着,大嘴的脸色才开始精彩起来,还没等我发话,已经来到尸体的下首位置,用*把鞋挑开,伸手抓出两块碧绿色的玉佩。我无耐的感叹道:“原来人在金钱面前是可以改变的,平时连个夜路都不敢走的主,却在钱财面前也是扭曲了人性”
只见此时的大嘴像疯了般,用工兵铲直接把尸体的脑袋从嘴巴出撬烂了,一颗无色的珠子随之滚落下来,毫不客气的就抓了过去。
我也的赶快动手了,任由大嘴这样弄下去,估计一会就剩下一堆烂骨头棒子了。我用*挑开尸体的两只手,每个手里个握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我来不及细看,直接抓出来塞在了兜子里,然后便是盯上了尸体腰间那块鱼形带钩,这个东西价值远非金银可比,可以说金银在它面前如粪土。
明面上的宝贝基本算是搜刮个干净了,只剩下身下的七星垫背钱了,待我正要动手搬尸体的时候,只见大嘴已经伸手抓住了尸体的两条腿骨。
“喂鱼去吧”
然后便是噗通一声,接下来祭台下面传来沙沙的声音,食人鱼疯狂的动了起来。
我暗道大嘴这家伙有点损阴德了,好歹也是死者为大,哪能像丢垃圾一样,说扔就扔,不过话又说话来,老狗能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他前世种种下了因,才有了今天的果,这就叫因果循环。
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低头向棺底看去,七枚金灿灿的圆钱,呈北斗七星铺开,然后弯腰下去全部收入囊中,此时的大嘴脸上也是乐开了花。
我看看手电的光越来越暗淡,也该是出去的时候了,此行收获满满,全是意外之财。
第7章 人无远虑
我说该出去了,大嘴巴还不甘心,用*在棺材里不停的挑来挑去的,就像是十天没吃肉的狼一样。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打算吓唬他几句,我对着大嘴认真的说道:“大嘴,倒斗界有个不成文的行规,那就是在墓穴里呆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不然容易被鬼惦记,身上起尸斑”
现在大嘴对我的话,一点也不敢违拗,尤其是今天,我的表现着实让大嘴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当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掐指算了一下时间,顿时脸上开始便的惨白起来。
就听大嘴埋怨道,“老崔呀,你小子真坏!没想到离开部队了你变的更坏了”
说完还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向系绳子的地方走去。
我看着大嘴此时像个笨熊似得,心里透着乐呵。没想到大嘴脑袋这么简单,随便编个瞎话她就深信不疑了,你怀疑他这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嘴,路在这呢”我指了指血河
大嘴听我这么一说,停了下来,脑残的看着我,“你想去喂鱼,本大爷可不奉陪,如今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生命诚可贵啊”说着还故意掏出手里的那两块玉佩掂了掂,又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很嚣张的重新揣回了兜里。
我指了指血河里那些漂浮着的鱼尸,大嘴这才好奇的凑了过了。
“崔红心,怎么回事?是你干的?”
“这样**的问题你都能问的出来,真不知道你这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哎,是它们自爆的,食人鱼的寿命其实很短,能活几千年靠的尸气,如今尸体都毁了,它们当然就的死”
“走吧,别愣着了”我向大嘴招呼了一下,便跳进了血河向前走去。
过了一会才看到大嘴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手里拎着那个蛇皮袋子。
接下来该考虑肚子的问题了,忙乎了一整天,现在才感觉到肚子咕咕直叫。先出去烤只鹅吧,如果生物钟不是乱的很离谱的话,现在外面应该是白天,正好吃跑*的睡上一觉。
手电越来越昏暗了,好在前面好像又出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第一次出手就大获全胜呢,还是该为自己悲哀呢,竟然无意识的成了一名盗墓贼,还是那种怀揣发丘印的盗墓贼,这在大明以前应该叫发丘天官才对,我也不知我们现在叫什么。
我忽然脑袋里面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呢,回天津老家,显然不行,老头子大半辈子的心血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了,如果知道我是被强制退伍,还不气的吐血。那么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至于老头子那边倒是好糊弄。
不知道大嘴的想法了,发丘天官倒斗最讲究的就是合作,正好我也需要几个得力的助手,先征求一下大嘴的意见才对。
我看大嘴在后面乐呵呵的走着,便正儿八经的说道:“于光荣,我们这次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是自谋生路还是?”我故意在后面留了个小尾巴,让大嘴去思考去。
我还以为他会把手里的几个宝贝卖了之后,安享他的下半辈子呢,没想到大嘴的回答很让我意外。
只听大嘴说道:“我他妈就是一条贱命,一个人吃跑全家不饿,没什么想法,你去哪我就去哪,大不了一起升棺发财”
大嘴快人快语,这一点我很欣赏,平时那只是抖抖嘴罢了,一旦认真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大嘴有这样的想法正好和我不谋而合,盗亦有道,那就闯吧,广阔天地练红心,扎根土里志不移。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乱七八糟的闲扯淡,此时前面洞口已经很清楚了,两人便加快了脚步,向外面奔去。
“还是外面好啊,这空气清幽幽的,他奶奶的比我亲娘都亲”大嘴大口的呼吸着山涧的新鲜空气,感叹了好一阵。
我心想正好你感慨你的,我去前面先睡一觉再说,正好前面有几块很平滑的大石头,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便一股脑躺了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股香味串进了鼻子里,起先还以为是做梦呢,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大嘴坐在一边抱着半只鹅啃,我正要骂这小子太他妈黑的时候,大嘴先是开口了说话了。
“你小子真会赶点,我咬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呢,你就醒来了,别急给你留着呢”
我顺着大嘴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架着半只大肥鹅,别说还真是饿透了,换做平时这半只鹅足能吃三顿,可今天不一样了,不大一会的功夫,手里几乎就剩下一幅骨头架子了,总算吃饱睡足了,也该再行动的时候了。
我说道:“大嘴,你说的秦岭冥宫在什么方位,远不远?”
大嘴舔了舔几个脏兮兮的手指头,开口说道:“远倒是不远,只是那个听人说太邪门了,一般人即便白天也不敢接近那块地皮,更不要说是晚上了”
大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便娓娓道理,说早在清朝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有带大帽子的人扛着炸药来挖过墓,后来到了民国,还是带大盖帽子的兵腿子过来盗墓,还想还发生过枪战。反正是解放眼前那个地方就没有太平过几年,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寻宝,只是没有一个得手的,并且每过来一批人,能回去的不到三成。
大嘴接着说道,其实那个地方原来叫玉女峰,后来让大炮炸药把整个主峰给夷平了,所以现在只有几个大土堆了。
大嘴越说越有兴致,我也是连连的点头,看来这个秦岭冥宫是挺邪门的,想要进山非得采购一批好装备不行,可不能像毛爷爷那样小米加步枪干小鬼子了。
第8章 弯弓没有回头箭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嘴一说,马上就得到了大嘴的响应,他说他哪里还有四百元转业费,留过三十交党费之外,给舅舅留上二十,其余的可以全部拿出来采购工具。
不得不说大嘴是个实在人,没什么花花肠子,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交党费,这一点就比我的觉悟要高。我们离开部队的时候每人发了四百元的转业费,好方便在社会上找工作,或者干个个体什么的。
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大搞改革开发,人们的头脑也活络了起来,从上纲上线的斗争中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所以刚离开部队的时候,我还打算乘着改革的春风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拐弯抹角的竟然干起来倒斗的勾当。不管怎么样,大道通衢,反正地下的东西埋在也是埋着,不如让我们兄弟二人拿出来服务四化建设的好。
我想着想着就想歪了
大嘴的想法倒是挺好,只是我们两个人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一千,经不起一折腾,还不如找个黑市把手里的山货甩出点现实,老话说的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不管干什么都不用畏手畏脚的,想要做个现代化的发丘天官,肯定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枪!
我的话一出口,大嘴立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崔红心,你不发烧吧?私藏枪支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再说你有渠道吗?枪支可是管理的很严格的”
“干倒斗这行本就是随时掉脑袋的事情,脑袋长着只是暂时的,不一定那天,出门忘看黄历,吧嗒一声就掉了也说不定。渠道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我已经坚定了决心,要么不干,要干就干的轰轰烈烈的。
接下来,我给大嘴罗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有几样东西需要他在西安采购,飞虎爪、金钢伞、探阴爪、黑折子、北地玄珠、洛阳铲、旋风铲。并且安顿他找个机会把手里的山货甩点出去,我则需要出一趟远门,一个月的时间,在天子峪村碰面。
并且我反复地告诉他,洛阳铲一定要弄到手。
洛阳铲,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装上腊木杆,再利用特制的绳索,能探视地面几十米以下的情况,了解古墓情况和土质情况。
安顿好大嘴以后,我直接在路上拦车先去了西安。然后一路南下,五天之后我站在了云南某个镇的街头,这是一个典型的未开化之地,人们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像看外星人似的,我倒是不在意怎么看我,反正要少不了几两肉,关键是我的看仔细端详他们,需要找我想找的那种人。
第一次来到云南这块偏僻小地,美丽的亚热带风光的确很美,花开四季山水相连,村寨相望凤尾竹绿。小镇主要以汉族为主,其他如傣族、景颇族、德昂族、僳僳族、阿昌族只占了很少一部分。由于这里位于中印缅的交界处,所以异域风情随处可见。
虽然身处幻景之中,但是我没心思见山拜山,见佛拜佛,我只是很随便的溜溜达达,找一些看起来闲散的人,施以小惠博取大谋,终于在三天后我把手里的一个珠子交易了出去,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印度商人,他说他对中国的古董很感兴趣,在他嘴里这个珠子叫悬珠,其实就是夜明珠,那个商人一口价三十万人民币,当然我不是傻子,低于四十万没得谈,最终以三十三万成交,不过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给我介绍一处地下枪支市场,没办法山货交易要快人快语,如若不然那是要吃枪子的事情。
我把钱简单的分成三捆绑在了腰间,手头留了三万的活动资金,在前往那处枪子黑窝点钱花了三十元买了一把**,藏于腰间用于防身,毕竟那种黑窝点可不是什么友善之地,弄不好就的枪剑相向。
我一路上小心谨慎,转乘了几次马车之后,徒步向一个翠竹环绕的大寨子走去,进寨前免不了还的交点过路费,那个当地人叽叽哇哇的说了一堆,把我带到了一处简易的小二楼上,然后便跑着离开了。
好家伙,进去才发现,在这里几乎什么样的武器都能发现,甚至还有我在部队那会使用的红箭筒。里面的客人并不多,老板们也是一边扣着脚丫子,一边欣赏着那些花花绿绿的人。这是我看见以为肥胖的黑大姐盯着我看,我便向她走了过去。
“西北山沟浮云起,蔓子非子一起吆喝”我告诉她我是从西北来的,我需要枪和子弹,胖大姐马上变的贼亮起来,简单的和我说了几句隐语这才放心的把我让进了柜台的后堂,东西全在,让我自己挑。
说实话,我虽然是侦察兵出身,也算是玩枪的高手,但是真还没有见过这么多枪,眼花缭乱的,最终我拿起了一把m1911,我知道这枪结构简单,零件数小,拆解起来方便,并且故障率低,弹匣容量为7发,基本50米内可以目空一切。
然后我有提起ak47式突击步枪,看看了,他妈的真是好东西,难怪能成为全世界爱枪之人的荣宠,弹匣容量为30发,我估计300米内足能横扫一切*。
接下来我告诉黑姐,我选好了,两把m1911,一把ak47,子弹越多越好,淡然价格也是很肉疼的,总共三万人民币。经过一番的简单打包,我没有在此地停留,直接推门而出。
现在考虑的事情就怎么样能顺利的带回内地,不让警察叔叔们发现。好在我用枪这么多年,出去之后不大的功夫便把三枝枪拆解成了稀碎,然后用锡纸里三层外三层抱了几十层,才满意的扬尘而去。
闯吧!反正我有*明,暂时不用担心车上的安全问题,除非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就这样一路上忐忑不安的上车、下车、倒车、又是三四天的折腾,感觉浑身的散架了一般,等摇摇晃晃的走出西安车站的时候,我才会心的笑了笑。
第9章秦岭冥宫(一)
再次回到大嘴舅舅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为了行动的更秘密,更稳妥,大嘴自己收拾出一个屋子居住,空间虽然不大,但是经过大嘴的精心布置显得干净了很多,并且他在窗户外面蒙了一层塑料膜,防止隔墙有耳,毕竟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可是掉脑袋的,只能小心外加谨慎。
我推门进去,看见大嘴百无聊赖的躺在炕上,手里把玩着那个玉佩,他看见我进来,噌的坐了起来。
“回来的挺快啊,整整提前了十天,看来一切很顺利”大嘴和我说道。
回家了才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赶紧把身上的那些家伙事扔在了炕上,对着大嘴懒慵慵的说道:“那当然,不看老子是什么人,家伙全在里面呢,自己挑喜欢的吧”我知道大嘴喜欢ak,大年在侦查连的时候就嚷嚷着嫌弃自己手里的武器不够分量,威力也太儿戏,有时候连做梦都会蹦出ak几个字来,所以说这把ak主要是给大嘴买的。
我看大嘴很认真的解开了包裹,有小心的剥去锡纸,手巧的像个姑娘一样。
起先大嘴只看到一些枪支的零部件,只是眉头蹙着,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件,放下一件,某一时刻,大嘴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变的贼亮起来,眼睛足够宽大的嘴巴,裂的更宽了。
“妈的,我的宝贝ak,快点让大爷摸摸”大嘴一边啧啧着,一边找寻找ak的零部件,然后再一件一件的组装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大嘴威风凛凛的立在地上,兴奋加感动的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
“谢谢老崔,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大嘴啊,他奶奶的,有ak在手,老子一人就能干进秦岭冥宫,杀他个鸡飞狗跳,哈哈哈”大嘴肆无忌惮的笑着,我感觉捂住了他的嘴。
我打趣说道:“你甚至都用不着ak47,光是站在冥宫门口,扯开你那广阔的大嘴笑笑,足能吓得那些神鬼们尿裤子了”
“滚开,老崔,你就不能夸我一次吗?从里嘴里永远都听不到美妙的声音”大嘴说完不再理我了,直接抱着枪睡觉去了,我暗骂道,真是个脑残,还以为抱了个大美女呢。
我也没敢在带着,快速的把炕上的那些东西组装起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呼呼睡去了。
第9章 秦岭冥宫1
再次回到大嘴舅舅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为了行动的更秘密,更稳妥,大嘴自己收拾出一个屋子居住,空间虽然不大,但是经过大嘴的精心布置显得干净了很多,并且他在窗户外面蒙了一层塑料膜,防止隔墙有耳,毕竟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可是掉脑袋的事,只能小心外加谨慎。
我推门进去,看见大嘴百无聊赖的躺在炕上,手里把玩着那个玉佩,他看见我进来,噌的坐了起来。
“回来的挺快啊,整整提前了十天,看来一切很顺利”大嘴和我说道。
回家了才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赶紧把身上的那些家伙事扔在了炕上,对着大嘴懒慵慵的说道:“那当然,不看老子是什么人,家伙全在里面呢,自己挑喜欢的吧”我知道大嘴喜欢ak,以前在侦查连的时候就嚷嚷着嫌弃自己手里的武器不够分量,威力也太儿戏,有时候连做梦都会蹦出ak几个字来,所以说这把ak主要是给大嘴买的。
我看大嘴很认真的解开了包裹,小心的剥去锡纸,手巧的像个姑娘一样。
起先大嘴只看到一些枪支的零部件,只是眉头蹙着,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件,放下一件,某一时刻,大嘴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变的贼亮起来,已经足够宽大的嘴巴,裂的更宽了。
“妈的,我的宝贝ak,快点让大爷摸摸”大嘴一边啧啧着,一边找寻找ak的零部件,然后再一件一件的组装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大嘴威风凛凛的立在地上,兴奋加感动的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
“谢谢老崔,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大嘴啊,他奶奶的,有ak在手,老子一人就能干进秦岭冥宫,杀他个鸡飞狗跳,哈哈哈”大嘴肆无忌惮的笑着,我感觉捂住了他的嘴。
我打趣说道:“你甚至都用不着ak47,光是站在冥宫门口,扯开你那广阔的大嘴笑笑,足能吓得那些神鬼们尿裤子了”
“滚开,老崔,你就不能夸我一次吗?从你里嘴里永远都听不到美妙的声音”大嘴说完不再理我了,直接抱着枪睡觉去了,我暗骂道,真是个脑残,还以为抱了个大美女呢。
我也没敢在呆着,快速的把炕上的那些东西组装起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呼呼睡去了。
清晨的天子峪村,太阳伴着鸡叫缓缓升起,我看着大嘴还在熟睡中,哈喇子留的很长,便没有叫醒他,独自推门出去了,金色的光芒打在脸色,感觉很舒服,然后伸了几个懒腰,打了一会军体拳,看见胖子迷糊着眼睛向我走了过来,并且讥讽的说道:“小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来,来,打我一拳试试”
我看着大嘴那很恶心的表情,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没兴趣,你皮太厚,除非用m1911还差不多”,我没有再理会大嘴,忙着去收拾东西去了,家里的地上放着胖子买回来的工具,我清点了一下,发现大嘴办事还行,能靠的住,一样都没有拉下。
这时候胖子回来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告诉他晚上,现在人多容易被发现,大嘴哦了一声便有开始摆弄他的枪去了,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分了一下,两件采用模块化设计的战术背心,四把战术手电,还有两个大水壶,一壶水,一壶二锅头,还有其他七零八落的东西,指南针,防风打火机,防毒面具,高硬度军用头盔等等,这些东西加起来,怕是每个人负重不低于30公斤,忽然感觉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吃糠咽菜的时候。
然后我走到小院里把发丘印找个安全的地方放好,让他晒晒太,补充点阳气。
百无聊赖的和大嘴扯了一天淡,终于挨到天黑将下来了。
我和大嘴穿戴整齐,向天子峪口走去,昏黄的月光,清爽的山风,两道全副武装的黑影,一前一后颠簸前行。
夜色下的秦岭张牙舞爪,怪石嶙峋,偶尔传出夜猫子,财狼嚎叫声,我感觉这才男人应该有的生活,那些只知道搂搂抱抱,摸来摸去有失男人的雄风。
这次我们没有选择在山涧穿行,而是沿着绵延起伏的山脊行动,大嘴一边挥舞着工兵铲开路,一路吹着小曲。我跟在他身后,眼光放远看向那些黑黝黝的崇山峻岭千沟万壑,也不知道究竟跨过了几个峰头,反正是离当初的豪情壮志渐行渐远。
大嘴这个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用手指向远处两个被茂密树木覆盖的小山包,告诉我那两个山包就是当年的玉女峰原址。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玉女峰,真不敢想象,以前挺拔娉婷的玉女之峰竟然被摧残的像老太太之峰了,两个起伏的峰包南北方向分开,仔细的看去还真像一个仰面朝天躺着的美人,只是硝烟退去了她薄弱的面纱,使得她饱受风吹日晒,容颜已老。两个峰包之上隐隐约约缠绕着一黑一红两种雾气,呈斗气之势,看来玉女峰这几年过的并不舒坦。一般出现斗气这种现象的龙气很少见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的煞气太重,或许再过几十年之后,玉女峰将变成光秃秃的大土包,因为煞气之下难有生命。
然后两人坐下来,灌了几口二锅头,补充了点干粮,把弹夹压满,保险全开,便向着玉女峰走去。
我们离玉女峰并不远,一个小时的路程辗转即到,我告诉大嘴把防毒面具带上,这里的煞气太重,等我们到了玉女峰的近前,才发现峰包四周有很多盗洞,大的小的,深浅不一的,可以这么说吧,玉女峰已经千疮百孔。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再打洞了。
大嘴开口问我,“老崔,你说冥宫在那个包里?咱们总不能两个全进去转一圈吧?”
我冲着大嘴乐了一下,告诉他不在任何一个包里,而是在两个包的中间点位置,因为中间的位置才是阴阳*之所,化气结穴之地,并且这里地下很可能有暗河流过,不然就不会成为龙脉了。
大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旋即有摇了摇头,无辜的瞪着眼睛看我,我告诉他我脸上没有开花,照着我的话做干就可以了,大嘴这次很听话点了点头。
我还告诉他之所以没有人在墓的正上方打洞,是因为在墓室的外面有沙层和琉璃,一个不当就的被活埋。虽然从旁边打洞离墓室的距离远点,但相比较安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最成熟的盗洞进去研究一下,也许能事半功倍。
第10章 秦岭冥宫2
我和大嘴花了一天的时间在两个峰包的周围绕了一圈,发现其中有一个盗洞打的非常好,洞内圆滑,洞口也很大,起码在里面可以调个头基本没有问题。大嘴用手电向洞内晃了晃,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洞呈三十度坡一直向下延伸,只是不确定有没有打透墓穴,只能亲自下去试试了。
我把手电卡在头盔上的钢槽里,便第一个向漆黑的洞里爬了进去,大嘴紧随其后,学着我们的样子,向前爬着。手电的亮度正好可以照到前方五米多的地方,我一边爬一边在洞壁上用工兵铲划个记号出来,也许只是一个举手之劳,不一定就能成为救命的稻草。倒斗,第一比拼的是身上的护身之物,比如摸金符和发丘印,第二就是经验,经验是一次次摸爬滚打积累出来的,而不像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伸手轻点你的泥丸穴,毕生的经验和功法就传给你了,那是纯粹扯淡。
这是我和大嘴第一次爬盗洞,的确就像一些文字里写的那样很恐怖,那种来自黑暗的恐惧,和空间上的压抑,我敢说若果心态不好的人,在盗洞里爬上一会就能憋疯了,关键还有一点,谁也不知道盗洞的另一端会是什么,金灿灿的宝贝?还是浑身长着绿毛的僵尸。
幸亏这条盗洞搁置的年久了,里面的空气和地面上基本无二,也就少去了一份担忧,所以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机关,万一从里面射出一支毒弩,我和大嘴两个人都的被串了糖葫芦,所以又往前爬了一会,我把金刚扇半撑开,挡在了前面。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这时能感觉到洞的方向变化了,好像没有了坡度。
这个时候大嘴用听筒给我传唤过来,问我还的多少时间才能到达墓穴。
我对着听筒说道:“我也不知道,注意周围动静,走就是了”
大嘴对着听筒说了一声:“好吧,全听你的”
这个听筒是我们出发前临时制作的,用两个铁盒子在底部钻个孔,再用绳子连起来,每人一个,由于小时候常玩,感觉这次行动应该能派上用,所以就试着做了一个,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很轻的说话声也能顺着绳子传到大嘴的耳朵了。
现在盗洞变的笔直了,也开阔了很多,我试着站起来,基本可以猫着腰走,心道今天他奶奶的运气真不错,几百个盗洞就像押宝一样,竟然还押中了,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了多少时间,兴许还能在洞里跑呢。
就在我心里美的时候,突然听到突突突三声震耳的枪声,由于在洞里声音听的特别真切特别近,如果不是有钢盔掩着耳朵,我估计此时两只耳朵都能震的出血。这大嘴嘚瑟的,早知道当初就给他买一把79式*好了。
我头也没回直接骂道:“**疯了吗?乱开什么枪,想干死老子不成,回去就把ak上交过来”骂完后,我猫腰继续向前走去。
按理说大嘴虽然长的笨重,但也不是却心眼的人,好歹也在侦察连玩了两年多枪,不可能不懂的这些常规的,我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链接听筒的那条绳子软软的垂在了地上。
不好,出事了,便疯了似得扯动那条绳子。
为了省电,在漆黑的洞里就我开着手电,大嘴和我唯一的联系就是靠手里的听筒,当我扯过大嘴之前用的铁盒时,骇然发现,铁盒已经严重变形了,就好像被人用脚跺了好几下,并且还能感觉手握的地方黏糊糊的,是血,我的第一感觉就这黏糊糊的东西是血。
“大嘴,出来!”我扯开嗓子喊了过去,人命关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大嘴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这辈子也就生不如死了,自己的战友,同床好兄弟,就在眼皮底下活生生消失了。
我接着喊道:“于光荣,于大嘴……”漆黑的洞里,没有半点反应,我是真的急了,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出事了。
我把m1911从小腿上拔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来的路上跑去,很多次身体撞在洞壁上,感觉生疼,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了几步前面直不起腰了,我就匍匐前进,把在部队穿越火障的速度拿了出来,尽管此时已经是陡坡了,但我的速度依然没有减,继续匍匐着喊着,感觉汗水滴滴答答的直往手臂上掉去。
四周死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余大嘴,**没死就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又爬了几下我就跃出了盗洞,一无所获。
让我头疼的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此时昏黄的月光也藏了起来,四周漆黑一片,唯一能感到的就是手电照亮的那片可怜巴巴的地方,但是比起这浩瀚无边的秦岭山脉,这点光算个鸟。
我站在峰包前的空地上,索性把眼睛闭上,反正什么也看不见,闭上眼睛起码耳朵的作用更能发挥出来了,然后我把m1911紧紧的握在手里,食指压在扳机上,听着山间呼啸而过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直入毛孔。
“大嘴,滚出开,老子他妈的毙了你”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回应我的却是那一望无际的黑暗。
我仰头朝天骂道:“老天爷,老子m,把老子的兄弟还回来,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砰砰……七道愤怒的流光直插云霄而去。
夜,太冷了,我几乎全身抖了起来,感觉呼吸都很费劲,大口的喘着气,我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防毒面具,心道该死面朝天,不该死又一年,只是大嘴如今在哪里,我相信他没有死,即便是死,我也的找到他的尸体。
我回复了一下神志,向洞里再次爬去,直觉告诉我这个洞肯定有问题,机关,毒弩,翻板,诅咒,墓道塞石、连环翻板、流沙、塞门刀车都不是,那么只剩下尸变、幻景两种情况了。
“尸变?老子还没有拿你一毛钱呢,你对老子的兄弟下手未免太早了吧,不管怎么样,哪怕我崔红心挫骨扬灰也要把你的老窝端掉,把你的肉身烧掉,老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入不了轮回之道”我一边爬着,一边暗暗的发誓。
咚咚咚
就在我心灰意冷,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细微的敲击声,好像那声音好像就在我的身边,难道是大嘴?还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大嘴的话,那他又在什么地方,想到这我头皮都紧崩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人往往对超出自己想象之外的东西都很害怕,因为他们束手无策,在那些未知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不会是传说中的异度空间吧?那样就麻烦了,连大嘴的尸体怕是也找不回来了,我有开始想歪歪了。
咚咚咚,又是连续三声,这下更清晰了,好像是在我右侧的洞壁上发出的。
不管洞壁另一头是什么,鬼或者是僵尸,再或者是地狱,我也的试试才行,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我直接朝着洞壁斜身侧踢过去,入脚之处传出同样咚咚咚,果然洞壁是空的,接着我又连续踹几脚,只发出响声,连个土渣渣也不掉,看来靠脚是踹不开了。
我把别在战术背心后面的工兵铲抽了出来,在墙壁上疯狂的刨了起来,也不知道一口气刨了多少下,反正就在这口气马上用完的时候,轰的一声,洞壁塌陷了,一股阴森森的风吹在了我的脸上。
第11章 秦岭冥宫3
随着轰的一声响,洞壁塌陷,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好像来自九幽黄泉之地,令人毛骨悚然,真真切切的让我不寒而栗,让我的心灵产生了共鸣。一瞬之间,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幸亏我心中有一道执念,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赌一把死一回,即便洞里是群魔乱舞,我他妈也认了,阎王让我三更死,我绝对活不出五更去,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一把手电发着昏暗的光束和一把m1911阴森森的枪口慢慢的伸进了塌陷的洞口,我想借着亮度看看里面的情况,到底这空穴之风来自何处。
“谁?”
我的手臂猛的被一只大手抓了个正着,我想这种被偷袭的感觉,我他妈这辈子不想有第二次了,我宁愿面对真刀*,哪怕你一枪把我轰死,我也能接受,但是这样的感觉我承受不住第二次。
那是一只手非常有力的手,我大力挣脱,却没有成功,我的脑袋经过几秒的短路之后,马上恢复了神志,抬起右手的枪就扣动扳机,本来我的食指就死死的压在扳机之上,只要轻轻一勾就能完成一次射击,不管对面是什么东西,一枪下去不死也的重伤,除非……它已经是死物,此时我的大脑也已经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排长……”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很低沉的声音。
“是大嘴?”声音很熟悉,但是我手指已经开始弯曲变形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手腕在万分之一秒内动了那么一下,随之一声清脆的响声刺破了黑暗和死静,一道炽白的光顺着枪膛愤怒而出。
此时此刻,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我竟然亲手射杀了我的战友加伙伴。
枪声之后,对面微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洞口里面变得死寂一般,抓着我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这一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的枪口没有对准敌人,而是瞄准了我的战友。
“大嘴,告诉我你死了没有?”
我疯狂的喊道,同时对着已经塌陷的墙壁疯了似的肘击过去,窟窿越来越大,我的肘部越来越疼,感觉黏糊糊的东西顺着手腕往下流,然后顺着窟窿艰难的爬了过去。
昏暗的光亮下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大嘴,一动不动。
让我发疯的是这里用了一种特殊材料涂抹过,能吸收光线,你的手电再牛逼,也只是昏黄的一片,照不出两米的距离,情急之下我掏出了另一把手电卡在头盔的钢槽上,这下总算看清楚了点,此时的大嘴满嘴是血。
我颤抖着双腿爬过去,然后把枪扔在地上,食指伸过去,探试着他的鼻息,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一缕湿湿的气打在我的食指上,不幸中的万幸,大嘴竟然还有口气,我紧绷的神经才舒展开了一点。
“别试了,我他妈还没死呢”大嘴微微张开的嘴巴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来。
我看见大嘴还能开口说话,一颗乱颤的心终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连忙找出一个北帝玄珠在大嘴的鼻子底下捏碎,大嘴懂了我的意思,缓缓的吸了几口。
还别说,北帝玄珠这个东西还真神奇,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大嘴的眼睛里恢复了生气,闪现出一丝光芒,看来大嘴死不了了,我心里说不出的兴奋,一种死里逃生,重生之后的兴奋。
此时大嘴冲着我乐了一下,说道:“老崔呀,你的枪法有待提高了,让你打都打不死,让我看笑话了啊,呵呵”
我没有和他逞口舌之威,开口说道:“别贫了,早知道老子就给你补一枪算了,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吧,阎王爷没有留你下来喝一盅吗?”
这时候,大嘴气色开始慢慢的好转,抓着我的手臂坐起来,向我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我们两人通话结束之后,大嘴刚刚往前爬了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人影,并且看那身材和穿扮,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子,白影幽幽的向他飘了过来,大嘴在害怕之余,便冲着白色人影扣动了扳机,目标是命中了,但是那白色人影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继续向他飘去。就在大嘴想要第二次射击的时候,忽然一股异香飘入了他的鼻孔。
顷刻之间,一种酥麻的感觉向他全身所有的神经末梢涌去。接下来他便没有感觉,直到他醒来的时候,骇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条甬道之中。
在甬道中他能清楚的听到我的嘶喊声,还有我在盗洞外面放空枪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我。由于心里极度害怕,他就不停的敲击甬道壁,直到我及时发现并救了他,不然在这气体浑浊的甬道里,怕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就的缺氧而死。
说完之后,大嘴冲着我干笑,我也学着大嘴的样子冲他说道:“其实你的水平也退步了,三颗子弹竟然没有撂倒我,下去好好的反省去吧”我重重拍了拍大嘴的肩膀,心道,幸亏大嘴开枪的时候盗洞变换了方向,不然早就被ak那可怕的威力打成蜂窝煤了。
我用手电在甬道中晃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空间很宽敞,足能畅行无阻的跑两辆马车,甬道的地下铺着整齐的大青砖,两面的甬壁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涂抹过,发着幽静的绿光,不仅能吸收光线,还能发出一种很奇怪的香味,难道刚才刚才的一切和这香味有关?
如果我猜的没错,整个玉女峰都被下了幻术,所以千百年来盗者无数,不乏身怀绝技,经验毒辣的行家,但却没有一例成功,不然也不会出现几百个盗洞,所以幻术应该是最好的解释了。
幻术多见于中原地区,却发源自西域之地,幻术是一种精神攻击,以特定的动作、声音、景象和特殊的药物让人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它可以支配人的大脑,让你自相残杀,也可以让你自杀。
幻术大体分三种,最常见就是点燃千叶曼陀罗花粉让人产生幻觉,或者利用千叶曼陀罗花的妖艳让人产生视觉上幻觉,进而影响大脑;第二种就是利用催眠术让人产生幻术,进入飘渺的幻景之中;第三种被称为幻化之王,以五行、阴阳想结合,设置幻化之坛或者阵法,直接操控人的大脑和身体,让你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行尸走肉,肉身傀儡。
和大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幻术,然后我把大嘴搀扶着站了起来,看到他除了手上胳膊上有擦伤外,其他的地方并无大碍,由于刚才大嘴一直是躺着的,所以我那一枪连威胁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大嘴被那种幻术所迷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秦岭冥宫简直就是一座大型的幻化之坛,处处都可以让你坠入幻景之中。
如今看到大嘴并无大碍,高兴之余,两人猛灌了几口二锅头,然后相视一笑,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幻术固然神秘强大,但也不是不可侵犯,只要意志够坚定,再强大的幻术都能被破解。
我和大嘴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从钢盔到防毒面具,再把北帝玄珠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压制好足够多的弹夹插在腰间,我右手紧紧的握着m1911,左手倒握工兵铲,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大嘴一只手端着ak,另一只手握着黑驴蹄子,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四道光柱同时照向幽绿的甬道。
我们越是往里走,那绿色的甬壁越是艳丽,有种绿翠欲滴的感觉,并且那香味也是越来越浓烈,说不出的阴沉感觉。
这时候大嘴忽然把手电对着甬顶照去,昏暗的光束下,只见甬顶上横七竖八的镶嵌着数不尽的骷髅,有的露出半个头,有的半条手臂直接垂向地面。
我们又往前挪了几步,骇然发现不仅是甬顶,两边的甬壁和大青砖地面上全是密密麻麻骷髅。摆着各种奇形怪状诡异的造型,前方五六米处两条骷髅腿直接镶嵌在大青石上,只是上半身不见了踪影,从骷髅的姿势来判断,死者生前应该在奔跑的瞬间突然就不动了。
大嘴紧紧的向我靠了过来,扯开大嘴骂道:“这他奶奶的,不知道的需要多少死人才能造这么多的势出来”
我从哪些骷髅的动作能判断,他们生前都在做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奔跑,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突然死亡,以至于因为惯性的缘故没有马上停下来,继续保持了跑的姿势。
此时,我只感觉呼吸急促,头皮发麻,犹如踏入了地狱一般,也不知道这条甬道中,藏匿着几千个亡魂。
我冲着大嘴打了个斩的手势,示意他做好战斗准备。
第12章 秦岭冥宫4
就在我的手势刚刚放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突突突突的声音。
“小鬼们,也太不把爷的ak当回事了吧”
大嘴一边念叨,一边手捧ak47,向前扫去,红色的火舌映红了甬道,也把大嘴的脸庞照的红光满面,俨然一具杀神威严而立。
弹壳掉落在大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火线所过之处,骷髅直接爆成粉末,一时间甬道之内,骨头渣子飞溅,三十发子弹打完之后,一条畅通之路出现在我大嘴面前,甬道内原先诡秘的味道此时已被硝烟所覆盖。
咔擦,大嘴快速的换下了弹匣,我连忙向他摆了摆手,心疼的看着满地的空弹壳都大嘴说道:“大嘴,你就省着点用吧,那可是人民币买的,不是刮风逮的”
“哈哈哈,好久没有开枪了,这感觉他妈的爽到头了”大嘴恬不知耻的咧嘴大笑。
我看到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表情,也懒得理他,其实一梭子弹也没有几个钱,相比倒斗这个一本万利的行当,就是所有的子弹全部速射了,也就是个千数来块钱,只要这次秦岭冥宫能凯旋而归,给你一箩筐子弹使劲玩去。
子弹是没少浪费,不过大嘴的枪法还是听老练的,地面上一条一米多宽的通道笔直的通了出去,我招呼大嘴赶紧走,总感觉呆在那些千姿百态的骷髅中间让人发怵,感到压抑。
我手握工兵铲第一个冲了过去,大嘴跟在后面,其实甬道并不长,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隐隐约约就感觉到前面的空间开阔了不少,并且伴有哗哗的流水声。看来我估算的还不错,冥宫的地下确实有暗河,只是不知道这暗河宽不宽。
我们快走了几步,终于站到了甬道的尽头,一下子感觉视线开阔了很多,用手电向前面照过去,一条黑色的河流湍急而行,泛着黑色的浪花,透着腥人的泔水味。
我想着黑河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黑河并不宽,最多二百米,实在找不到过河的办法,游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虽然是下下之策,但也是无奈之举。
“老崔,那边好像有桥呢,要不要过去看看?”大嘴突然开口说道。
对我来说着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像瞌睡的时候给个枕头一样,顺着大嘴说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实有一座桥横跨在黑河上,那种典型的拱形桥,几十根粗壮的立柱撑在黑河里,看来木桥的规模还不小。
我和大嘴快跑几步来到桥头出,看上去和普通的木桥并没有什么区别,整座桥全部用黑红色木料铺设,宽度足有五六米,一级一级的台阶一直通向桥的另一端,桥头的前面立着一快二米多高的石碑,碑上苍劲有力的壳子四行大字:
贫穷苟活在村中,岭上行人各不同。
人间难不别离愁,清河终通污水济。
看着这几个字心里总是怪怪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所指,但隐隐约约有种生死离别的味道,此情此景任谁都能想到奈何桥,忘川河,那种鬼哭狼嚎的情景。
我转念一想也许这只是一种反盗墓的手段罢了,历史长河中盗墓可谓罪行累累,群盗多蚊虻,白骨下纵横,古人崇尚视死如生,所以在盗墓成风残酷现实下,反盗墓的手法也是千奇百怪的层出不穷,什么哭穷碑、告示碑、诅咒碑、隐藏墓碑等等。
立块碑无非就是咋呼恐吓那些想要求财的,但是还不敢冒险的人罢了,想了想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再说我也没打算在这里收过桥费,了解那么多没什么用。
就在这时候大嘴开口说道:“老崔,你现在怎么变的怎么磨磨唧唧的,有桥就过吧,有什么好担心,老子那天不是提着脑袋过河,大不了招呼那孙子一梭子不就完事了吗”大嘴说完之后就一个人上了跳了上去,踏着大步向对岸走去。
我小跑几步追上了大嘴,过去之后大嘴咧着嘴还耻笑我一番:“真服了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爱咬文嚼字,你研究了半天,研究出个什么鸟结果,横竖念还不就是那么几个字”大嘴从小读书少,当初也是大队里看他文化低,万一哪天他舅舅去世了,怕他无依无靠的,所以就把他送到了部队,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政府能照顾一下他,所以大嘴一向看不惯读书人,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从小没念过几天书的原因。
只是大嘴刚才说横竖念都一样,那几行字本来是竖着写的,如果横着念的话就是……
我忽然一下子顿悟了,横着念就是活人不通。
是巧合还是故意所为,我把想法和大嘴说了一遍,刚开始大嘴咧着嘴取笑我,说读书人就爱穷讲究,天下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云云,但是下一刻大嘴的脸色紧紧的绷了起来,“老崔,不会是真的吧,活人不通,难道真的只有死人才能通过?老崔你不是吓唬我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了,该信呢还是不信,按理说为了安全着想,宁可信其有,但转念一想,仅仅是几个字就把我吓到了,还谈什么升棺发财。
“干他奶奶的”
我向大嘴招呼了一声,向前走去,什么活人不能通过,那是因为崔爷还没有来的原因。
不过说也奇怪,就在我们刚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忽然黑河里波浪翻腾,阴风阵阵狂吼,四周黑屋弥漫,顷刻之间我们已被黑雾包裹。
大嘴着急的向我喊道:“老崔现在怎么办?”
“跑吧,还能怎么办”
由于我们身上带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加上脚下面全是那些碎步台阶,跑起来想到吃力,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站起来接着跑,明显听到大嘴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干净的骂道:“人都成渣滓了,还要这些宝贝干什么,我们也就是过来帮你照顾一下,用的着这么大的排场吗,你大爷的”
按理说百米长的桥,早就应该到头了,我和大嘴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还在桥上,今天真是活见鬼了,这个时候大嘴建议到,还是往回跑吧,保命要紧,宝贝不要也罢,回去弄炸药把他一锅端了就是,我说好,两人转身往回跑去。
此时手电的能见度也就几米,好像这些黑雾能吞噬光线一样,阴风嘶鸣着,令人汗毛直立,四周一片死寂般的黑,感觉就像人们进入了传说中的鬼门关一样,周深黑雾缭绕。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两人还在桥上摸索着,依然看不到桥头。
“大嘴,不要跑了,又他妈的是幻术,这样跑下去累死也跑不到头”知道了原因反而就不感觉惊慌了,两人喘着粗气累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大嘴颤巍巍说道:“老崔,前边好像有人”
顿时我的头发感觉立了起来,顺着大嘴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黑雾中一道白影盘坐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
第13章 秦岭冥宫之前辈之约
隐隐约约看去,前面果然有一道白色身影盘坐地下,显得很诡异。也许是幻觉吧,就像大嘴当初不也是见到一个鬼魅的白影。
我用手电晃了几下,可惜这光线太他妈不争气了,刚刚射出去几米远就被黑暗吞噬了。
情急之下,手指紧紧的扣在了扳机上,另一只手向工兵铲摸去。
“老崔过去看看,你聪明果断又有发邱印,大鬼小鬼见了你都的下跪,我给你断后,保证你没有后顾之忧”大嘴躲在我身后怂恿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大嘴,脸色煞白,看来关键时刻还的崔爷出马了,只是我也提不起勇气来,感觉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听召唤了,灌了铅似得挪不动。
我不确定那个白影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东西,按说倒斗即使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也在正常不过,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除了感觉头皮沙沙作响外,感觉束手无策,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看了。
心中计较一番,便蹑手蹑脚向前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我一直数着,离那个白影越近心跳的越快,这时候真他奶奶的想返回去,一想到万一那个白影就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没有下巴或者额头,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股阴冷瞬间传遍全身。
终于离的很近了,不知道这几米的路程是怎么样走过来的,两支手电同时向白影照了过去。
“你奶奶,吓死大爷了”发现所谓的白影竟然是一具盘坐着的骷髅,腿部弯曲,上半身挺的很直,身边横七竖八的扔着一堆东西,每一件都很熟悉,也是倒斗用的,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位同行前辈的遗骸,早知道是熟人也不至于吓个半死。
我向大嘴晃动了一下手电,示意他没有危险可以过来。
到了近前,仔细的看了一遍,和其他的尸骨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毕竟是同行,而且目标也一样,我就停下来多看了几眼,心里倒是挺佩服这个人的,竟然敢单打独头一个跑出来到头,只是大嘴就不怎么想了。
“死都死了,还装神弄鬼,看爷一铲子把你拍的稀碎”说着大嘴举起工兵铲对着骷髅就要拍去。
“等等,是你胆子小的像耗子,怨不着别人吓你”我赶忙把大嘴拦住了,发现骷髅的坐姿很安详,没有过挣扎,只是双手津贴眼部,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动作。骷髅的膝盖下压着一样东西,我拿起来看了一下,感觉里面装的像本书,外面包着一层油布,口子用红色的火漆封着。
“这位前辈应该也和我们一样被困在木桥上了,大嘴你看他的手,是不是感觉是故意摆成那种姿势的?”我向大嘴说道。
“是啊,你还别说,我看这个家伙觉得自己出不去,干脆在这等死,他希望有人进来后,把他的骨头棒子带出去厚葬了”
大嘴说着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要带你自己带,我可没那闲工夫啊,我进来是带值钱的东西,对一堆骨头棒子没兴趣”
我向大嘴说道:“我是让你看看,这位前辈的手好像在传达一种意思,你他奶奶的想什么呢”大嘴被我骂了一句这才悻悻的蹲在骷髅的前面深思起来。
“看不出来,是不是感觉这里风大把眼睛捂住了”大嘴说道。
“捂住眼睛是不假,但不是因为风大,应该有其他的原因的,我估计是他想告诉别人走出幻术的方法”我说道。
大嘴突然欣喜的说道:“老崔,你是不是想说闭着眼睛就可以走出幻术,走出这座木桥?”
我瞪了大嘴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把前辈的留下的那个油布包小心的装好了,直觉告诉我里面的东西很贵重,先收好了再说,然后便看向那堆工具,看能不能发现一件有用的。
挑了半天没发现一件好的,全部锈迹斑斑,只是在那些工具下面,隐隐的看到几行歪歪斜斜的字深一笔浅一笔的刻在木板上,迷迷糊糊的,好在还能辨认出,“青海古族弈拉”五个字。
大嘴兴奋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告诉我们怎么样破解幻术的。
我说:“只是几个字,这位前辈是让我们帮他寻找一个叫弈拉的人”
再看大嘴马上就蔫吧了,也不再说话,死气沉沉的像个泥塑一样坐在地上。
古族好像是一个老的民族,在崔化成的盗墓经里提到过一个很神秘的族群,常年活动在青海一带,他们天生感官非常灵敏,世世代代以寻宝为生,只是那个民族应该叫古灵族才对,并且早在几十年前就绝灭了。
难道这个古族和古灵族有什么联系不成,不管有没有联系,正好秦岭这趟完事,去青海巴颜咯拉山脉走一趟,顺便看能不能完成这位前辈的遗愿。
大嘴看我不理他,主动开口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也等死?”
“要等你等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不像某些人”
说完我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向先前走去。
大嘴冲我吼道:“崔红星,**有没有良心了,把老子一个人扔这不管了”
“闭上眼睛一直向前就行了”对于这种笨蛋,不能和他说的太多了,不然又没完没了的,最后非的问你眼睛是怎么闭的才算完事,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最简单的方法呢。
闭上眼睛的感觉就是和睁开不一样,这大概是眼睛被过分的依赖,而其他器官发挥不出全部的作用,现在好了,只能听到耳边阴风鬼哭狼嚎,什么也不用看,脑袋反而变的异常清晰。
我用脚尖试探着前面的台阶,每跨一步都很小心,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重心一直在往下。
“谁?”我好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没有站稳直接来个大马趴,感觉腿都快摔裂了,膝盖处钻心的痛。
睁开眼睛看去,惊奇的发现地上有一段晶莹剔透的骨头,又粗又长,应该是人的大腿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段骨头从里到外全是透明的,像水晶一样。如果没有手电的话,即使摆在眼前也很难发现。这时候大嘴走了过来,手里同样拿着一段骨头,也是透明的,能清楚看到骨髓腔。大嘴问我:“老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骨头会是透明的呢”我告诉大嘴,“这个叫水晶骨,是阴将的骨头”记得盗墓经里关于水晶骨有过一点零星的记载,在很古老的时候,有一种奴役人的方法,就是将活人在一种特制的液体里浸泡四十九天,然后这个人就会变成透明人,包括血液也会变成透明的液体,他们没有知觉,所以也没有疼痛,只有一道残念在大脑里受人支配,并且有个很怕人的名字叫阴将。
第14章 秦岭冥宫之阴将
真是难以置信,闭着眼睛竟然能破解幻术设下的禁制,只是哪位前辈既然知晓其中的奥秘,为什么还死在了木桥上?实在想不通,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吧,我也懒的去想了,等出去帮他了却一脏心愿算是对他对他的回报吧。接下来该想办法对付阴将了,一个两个还好说,万一多了的话就是个辣手的问题了。
“老崔,对付阴将还不简单,老子一顿扫射全把他们打的稀碎”大嘴手里紧紧的握着ak,士气高涨的冲我说道。
现在也就只能指望ak了,m1911威力固然强大,可惜射出有限,唯有全部的赌注押在大嘴的身上了,不过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阴将像空气一样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很让人头疼。
“那些阴将像水一样是透明的,甚至你都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你扫个屁”我白了大嘴一眼,我说的是事实,大嘴一时也无话可以说,顿时嚣张的气焰就像浇了一瓢冷水一样,大屁股蹲在地上不在做声了。
过了一会,大嘴不服气的挑衅道:“那你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等死不成?你有什么行的办法说出来,倒是让于爷见识一下”
我冲着大嘴呵呵一乐,故作神秘的对大嘴说道:“等死倒是不至于,只是需要某个热冒点险罢了,我看你就身大力不亏,负责将阴将**出来,我在远处打伏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是吧?于爷?”
说完之后我仔细观察着大嘴的脸色,想看看这小子怕死怕到什么程度,如果猜的中的活,大嘴肯定会先给我吃几块糖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果然让我猜中了。
大嘴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赶紧说道:“不,不,不,于爷我光明磊落之人,从来不和人争功论赏,这种露头露脸的事非你莫属,我以上帝的名誉起誓,一定保证你大后方的安全,放心的去吧,万一你挂了,革命的火种依然会燃烧的”大嘴说的还挺慷慨激昂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知道大嘴就会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其实我也没指望他,只是调侃一下罢了,没想到大嘴的尾巴这么快就露了出来。
我谈了一口气和大嘴说道:“瞧瞧,这就是战友,有便宜可占的时候比鬼他妈都精,待会眼睛睁大点,老子可以不想死在你的枪下”
我没有理会大嘴,便一个人拿起工兵铲向前走了过去,猜也能猜到此时的大嘴,嘴巴咧能塞进去一个拳头去。
我只身穿过茫茫的黑暗,发现前面不远处幽绿一闪一闪的,就像鬼火一样,耳边阴风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浑身冷颤,如今倒斗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以后的路硬着头皮也的走下去,既然当初两人信誓旦旦的,只能撞了南墙也不能回头了。
现在我对冥宫的结构基本算有个大概的了解,前面应该是进入冥宫的神道了,神道字面意思理解就是神之道,鬼神之道,通往死亡的道,而不是亵渎神明的神仙之道。一般神道两旁都有石人、石像威严把守,象征死者生前的威仪。神道纵深差别很大,有的长达几公里,甚至更长,短则也有几百米的,很有讲究,神道越长,说明死者生前的威望和尊位越高,神道越短,那这个斗不倒也罢。
黑暗之中的幽绿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就像扑闪着翅膀的精灵一样到处飞舞,让人有种进入地狱的错觉,毛骨悚然毛孔紧缩。
“老崔,前面好像有东西,看到没有?”
大嘴颤微微的说道,把手电向远传照去,果然在光束下,好像有液体在流动一样,让我想起水晶粉条,并且数量好像好不少,飘忽不定的速度极快。其实我也也发现了,只是故意没说出来,提前暴漏了大嘴肯定就不会往前走了,这个家伙防范谨慎。
“他奶奶的,怕什么来什么,大嘴点射一下试试”我对大嘴说道,看看能不能在远处解决了阴将,我实在是没把握徒手搏杀那么多阴将。
“怕是不行,不在ak的射击范围,老崔要不你去引吧,其他的全部交给于爷就是”大嘴拍着胸脯激昂陈词。
我知道现在的尽快解决了这些阴将,不能把时间全部浪费在它们身上,唯一的办法就的像大嘴说的那样,亲自出马了,指望大嘴现在给你往前挪一步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我低声对大嘴安顿道:“准备三十发爆头弹,关键时刻接应我”
爆头弹,也叫花子弹,是临出发前我让大嘴临时手工磨制的,爆头弹的效果不像普通子弹一样重在穿透,而是炸裂,有点想萨姆弹,我对这样的效果很有信心,如果射击在阴将身上肯定效果极佳。
我见大嘴快速的换掉弹匣,便小心翼翼的握着工兵铲慢慢的接近那些阴将,现在有大嘴在后面掩护倒是放心不少,起码腿不会再打颤了。
手电光束下,一个足有两米高的阴将突然原地消失不见。
我暗道不好,阴将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了很多,就在我反应的同时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身上的毛发都被吹的飘了起来,阴将离的太近了,我知道大嘴不可能开枪的,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毫不犹豫,手中的工兵铲裹着风,呈30度角劈去向前劈去。
说实话我对工兵铲的杀伤力很有把握,即便对面是钢铁巨人,一铲下去也的拉开一道金属口子。瞬间工兵铲像似切入了肉中一样,不过没有受阻直接原路而下,下一刻身上像被人泼了一桶水,凉飕飕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喷溅在我身上,除了脸上头上有钢盔和防毒面具,其他的地方被淋浴了,那些透明的内脏滑溜溜的流了一地。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解决一个少一个,不知道还有几个阴将,要是单打独斗的崔爷还在没有把它们放眼里。
“老崔小心”大嘴对我大声吼道
“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难道有东西接近我了?由于要随时调整手电光,所以只能把手电握在左手,腾出右手使铲,听到大嘴的声音以后,我尽快的用手电四处寻找那些透明的阴将,心里越着急越是找不到,“你大爷的,老子……”
就在我刚要骂这些缺德的阴将和它们的主人时,感觉后背好像被钩挂住了,同时身体两侧呼呼的风声传来。
我知道被包围,没想到阴将还懂得协同作战,跑是跑不了了,那些家伙的力道奇大,下一刻我的脚好像离开的地面,同时身体被重重的摔了出去,眼前一黑,也不知道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了,腰部传来一阵巨痛,嘴角好像有血渗了出来。
“大嘴,别愣着**开枪啊”我向大嘴嘶吼道
腰上的痛让我站都站不起来了,左手的手电也不知道哪去了,只剩下头盔上的那点亮度了,眼瞅着三个透明的阴将飞一般向我冲了过来,现在一个阴将都对付不了,何况同时过了三个,他妈的,反正横竖也是个死,还不如死在大嘴的枪下痛快点,兴许还有一丝生机。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就祈祷大嘴不要像平时吹牛逼那样,能救出我半条命。
突突突三声,同时一道光线向我冲了,心里那个激动呀,这就是战友情,关键的时候不会抛下我不管,看来以前是错怪了大嘴了。
已经冲到我面前的那三个透明阴将应声炸开,肠肠肚肚和四肢,反正恶心的东西全向我招呼了过了,腥味翻腾,刚才我被摔之后,已经把肚里的东西全喷完了,现在实在没东西喷了,任由那那些恶臭灌入我的鼻孔,肚子里翻江倒海那个难受。
“老崔趴下”
就在我以为自己大难不死,那股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大嘴突然喊道。我的脑袋一下就空白了,要说刚才还有点防备,现在身体完全松懈了下来,没有半点抵抗力的情况下我只能等死了。
大嘴的声音还没有落尽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猛地被一股力量强行拖着飞奔起来,速度极快,快到我都感觉不到地面的摩擦。清楚的听见大嘴在后面疯狂的追着,大喊着,“我艹你奶奶,把爷兄弟放下,不然于爷今天就炸了你的鸟宫”声音越来越远,此刻我想到了大嘴,希望他一个人能安全出去,以后找个好媳妇,改行做点正当事,不要干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这是我的遗言,可惜谁也听不见。
我被无情的拖到了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死,反正能感觉到一阵被撕裂的痛,好像身体被三股力量同时从中间向两边拉扯,耳朵里还能清楚的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刺啦声,一道道恶臭呛的连气都喘过不来。
起先我还在全力的挣扎,后来感觉意识越来越弱,眼前除了那黑暗,还是黑暗,身体在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
再下一刻,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长,我放弃了抵抗,因为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在侦查连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利用人体的极限来激发潜力,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种极限,脑海里那团白光也越来越暗,直至融入了这可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