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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野树     升棺发财txt下载     升棺发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4 冲突(一)

    古弈的提醒还算及时,在几道手电光渐变成一排人影后,我和大嘴快速的完成了装弹任务,有点不可思议的隔着破庙破门向外看去。

    “谁他妈比老子还病的不轻,生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装孙子。”大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得以宣泄,一手提枪,一手叉腰,痛快的骂道。

    “有点麻烦,看架势也是玩枪的行家才对,尤其是前面高高壮壮的三人,应该是练家子才对,步伐稳当的很。”惊诧之余,我也是感慨万千,心里默默的祈祷着,阿弥陀佛了,千万不要再出事了,伤不起呀。

    不大的功夫,从树林里中走出的几人已经快接近庙门。

    看的清楚,对方一共七人,六男一女,个个带着或长或短的武器,其中三个男的约莫二十多岁,统一着装蓝色的战术服,腰里嘟嘟囔囔塞着各式弹药,显得威武精壮。

    尤其是走在最前的三个大块头,身高都和大嘴差不多,甚至比大嘴还要结实几分,手中端着漆黑的短冲,看着让人有点眼馋。其余三名男子倒是显得普通,不这么引人注意,应该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看起来有点还疲倦,一边走着一边含着腰喘着气,尤其是那位上了年岁的,更是不住的擦拭着额头和花白的鬓角。

    女子跟在最后,却是最引人注目,白皙透红的皮肤,大眼睛,挺直的鼻梁,深眼窝,浓黑的眼珠被长长的睫毛压着。不能说长得多漂亮,但起码看了容易让人记住,属于那种非常妖艳的一种,身上的装束也是妖艳至极。紫色的短装,领口还开的很低,露着半截胸脯在外,随着动作而很有节奏感的颤动着,仿佛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掉出来的样子。

    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四人的存在,却视而不见,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没有打招呼的想法,就那样直直的走了进来,在路过古弈的时候,其中一个大块头略微做了一个停顿,和我对视了一眼,感觉那眼神既不是友善,但也没有敌意,随即,一行七人大大咧咧的向火堆围拢了过去。

    好在夏玲机灵,事先已经藏在大嘴身后了,几乎就是我和大嘴两人,目送着七人将我们的地方占了过去。

    第一时间,我先看了大嘴一眼,倒是大嘴表现的还算配合,一直压着头,手中来回的摆弄着ak47。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很是让人不舒服,没有半点存在感可言,不过,我们也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何况现在大局势如此,对方人多枪多,装备力量上明显压我们一头,那我们就挪窝吧,反正说好了要出发了。

    “坂田君,要不要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们中国有句老语说的好,来者是客,这样怕是有点不礼貌吧?”说话者是那个上了年岁的老者,应该是有些惧怕他对面那个大块头,从开口到闭口一直低着头,凝视着火堆,而且声音很低。

    老者说完之后,好像在等着对方回应,偷偷的观瞧了一眼对面,接着又底下了头,而那名被唤做坂田的家伙,十几秒之后才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棒,隔着火堆点指着老头,犟牛憋屈的说道:“哈哈,我们大日本也有句老话,叫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们花钱请你,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余老头搞清楚这点,以后没事别给我小声说话啊。”

    “哈哈,该吃肉的吃肉,该喝酒的喝酒,天亮之后我们还的接着找人,小阮可是我亲自花重金请来的越南地质专家,非常熟悉野人山的地理环境,而且他身上有我们资料,所以,你们都给我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找!”

    “明白,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不是一定,是必须找到,哪怕尸体,你们明白?”

    在他们交谈之间,我也和大嘴低声的说道:“听出了吧,是狗日的小鬼子,还有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家伙,应该是个越南籍风水师。”

    大嘴冲我点了点头,使劲的朝向那七人的位置瞪了一眼,随后压着声音说道:“好端端的中国人他妈不做,非要伺候这帮杂种,等着瞧,如果再见面,老子一定让他们好看,走吧,是在看不下去了。”

    “哥,咱们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古弈也是在背后催促着我。

    “恩,走,我也是想多听点口风罢了,才懒得看那些嘴脸呢。”

    说走就走,为了不惹事生非一起不必要的冲突,四人径直穿出庙门,而此时天色几乎就白了起来,远远的望去,林间像罩着一层薄纱一般,偶尔清风掠过,白色的薄雾被卷成各种形状,甚是好看,如洁白的仙子在挥着长袖起舞。

    但夏玲却是警告我们,不要被这圣洁的外表迷惑了,那可是臭名昭著的瘴气,必须尽快走出去,不然会很麻烦。

    麻烦只是夏玲委婉的说法,真正的麻烦应该就是被瘴气侵袭入体,病变而亡,瘴气在云南几乎就是美丽飘渺的软杀手,所以久在此地生活的人,必须的配备响应的避障草药,诸如产于日本的鬼灯檠,效果略微显次的还有槟榔子,雄黄等等。

    所以,我们三人在听到夏玲的解说后,明显快了很多,几百米的路,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快穿出了树林,这条路也是夏玲告诉我们的,她说沿着这个方向走,只需三天时间便能进入野人山,而且不用面对又高又险的横断山脉。

    然而,事不赶巧,就在我们四人马上*将要步入林间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突突突”枪声很急,听的出来子弹是擦着我们头顶飞过去的。

    “狗日的,老子今天就问候你家十八代祖宗。”大嘴已是一声怒吼,第一个转身,将已经打开保险的枪口对准了小庙的方向。

    下一秒,肯定是子弹飞速出膛,我毫不怀疑大嘴的秉性。

    对人对物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对物尤其是那些未知未解的生物,人性自带七分秫,然而,如果是人,可以这样说,即便天王老子下来,大嘴都不带眨眼的。

145 冲突(二)

    “大嘴,等等!”情急之下,我突然朝向大嘴喊道。

    这可是真正的争分夺秒,可能我的话或多或少的抢在了一秒之前,所以大嘴在搂下扳机的瞬间,顿了一下,随即一个大转身,对我不耐烦的说道:“这么?怕了?”

    “不,不,不,可能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的命怎么可以和狗比呢,对吧?”

    为了打消大嘴的顾虑,我连着说了三个不,然后才指着庙门口走出来的老头,接着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见红,既然老家伙想在中间周旋,那么我们等他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若是那几个牛逼哄哄的家伙还是蛮不讲理,咱哥俩镳在一起干翻他,如何?”

    “好吧,姑且信你一会。”大嘴懒洋洋的说道,人已经转身靠在一棵树后,将背包解下,把里面所有的子弹全部抖了出来,包括五个已经装好的弹匣。

    此种情况,虽然现在是王法社会,但也不得不防着点,毕竟我们不了解对方那些家伙的脾性,尤其是看样子还是支临时组建的杂牌军,七高八低的凑了一座,所以趁着老头没走过来之前,我先把古弈和夏玲安顿在一颗树后。

    “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了,若是不能,记得不要误伤了那个老头,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人不亲土还亲呢。”临转身走时,古弈如是安顿我道。

    “崔大哥,我认得他们,就是之前和我走散的那支探险队,现在走过来的这个老头叫余满仓,云南本地人,听他们几次三番的叫他活地图,应该很有见识才对。”夏玲也在我身后小声嘀咕道,可能是一番折腾下来早已魂不守舍,说的时候声音颤巍巍的。

    “你确定?”我愣是一个机灵守住了快速迈出的右腿,回身打量着面色白惨的夏玲,单薄的身体像筛糠一般,若不是有树依靠,我怀疑她还能不能站立起来。

    “确定!”夏玲努力的点了点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又愤恨的说道:“就是化成灰我也敢确定,他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盗墓者,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我和夏玲的对话才刚刚开始,老余头已经小跑着绕过几颗树,一个急刹车径直站了下来,看上去很累,上气不接下气的摆了半分钟手,才双手托着膝盖,似在哭诉一般的说道:“大兄弟呀,看在同一个祖宗的份上,你就给老头一个面……”

    “有话说,有屁放,我们也是看在和你是同类人才让你过来,不然你以为我们的枪是吃素的吗?”我振振有词的说道。

    同时,我在脑袋里没少翻腾那些汉奸的形象,什么汪*精卫,川岛*芳子之流,只是看着他楚楚可怜,似有难言之隐的情况下,语气才稍微做了调和,即便这样,我还是冷眼看着他。

    “夏丫头?……”老余头瞅了一眼藏在树后的夏玲,突然惊奇了一声,随后见夏玲冲他吐舌头,才把半截话收了回去,再次正儿八经的转身看向了我和大嘴。

    “其实,其实全是误会,在你们走后,一个狗日的想去角落里解手,忽然发现一具尸体,一辨认就是他们要找的小软,而你们又是刚刚从庙里离开,所以才认定是你们下的黑手,大兄弟啊,你看要不跟我回去解释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中不?”余老头忐忑不安的一番说辞后,满心焦虑的等我回话。

    只是还没等到我开口骂人,大嘴已经破口了。

    “狗汉奸,信不信老子一颗子弹就打爆你的狗头?回去告诉狗日的那个什么田,就说他于大爷们没空,让他背着尸体过来吧,我给他解释。”

    余老头在一阵失神之后,第三次转向我,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还想对我有所寄托,只是在看到我咄咄逼人的眼神时,缩了缩脖子,对大嘴小声道:“兄弟,有话好好……有事可以商……”

    “哗啦。”大嘴至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枪口已经顶在了老余头的脑门上,讪笑着说道:“老头,咱们玩个游戏?待会我数十个数字,看你能跑多远啊?”

    老余头起初还以为大嘴和他开玩笑,再或者咋呼一下而已,但当他看到大嘴那张没有人性的脸时,脑门上的青筋突地跳了起来,随后一个急转身,已经冲了出去。

    边跑边喊着:“别,别,别开枪,我信就是,我真是遭活罪呀,搞的里外不是人……”

    “……八,九,十。”老余头跑后,大嘴的嘴确实一刻没停,大声的数着数。

    十的声音刚落下,大嘴竟真的将枪口一抖,啪的一声,老余头身后溅起了一朵土花,接着又是啪啪啪三声,枪枪不离老余头半米远。

    再看此时的老余头,只有抱头鼠串的份了,与此同时,小庙内几道身影一阵晃动,三支黑洞洞的枪口至庙门破烂出探了出来。

    看来事情怕是无解了,我在痛心之余,也是一阵麻利的动作,将能直接投入战斗的东西全部摆在应手之处,找好掩体之后迅速的潜伏了下来。

    说实话,此时的我竟然有点心潮澎湃,恨不得能痛痛快快的赶上一场,儿时的梦想就是能亲手拿枪干掉几个小鬼子,无奈天不赐良机。现在好了,活生生三个小鬼子,外加一个越南佬就在前方几百米处,那还能不手痒痒。

    十几分过去了,对方的戒备依然没有撤去,余老头也不知死活,龟缩在了那处,总之是没了动静,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等着一方先越雷池半步,好借机打个痛快。

    “老崔,憋死我了,要不我先解决掉一个试试?”大嘴在一连串蠢蠢欲动后,突然说道,肉呼呼的手掌不停的摩挲着树干,脸色有点微微显红,纯粹是血憋的征兆。

    “稍安勿躁,再等等吧,现在着急的是他们,我们大可多等几分钟也无所谓。”我耐着性子一边开解大嘴,一边观瞧前面的动静。

    夏玲趁机悄悄溜了过来,看着大嘴低声的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恨不得你们能一枪击穿三颗脑瓜,不过话说回来,于哥应该像邱少云烈士学习一下才行,人家能在火种趴着,你为什么不能在空气中闲着?”

    “呼!”大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气呼呼的背转过了身去。

    终于,经过几分钟沉浸后,小庙内再次传出动静,先是伸出一面白色的三角旗,晃了几晃,隐约能看清上面有字,紧接着,缩头缩脑的探出三颗脑袋。

    老余头在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个子,最后是那个妖艳的女人,单手捏着衣领。

    三人在离开庙门之后一路疾驰,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而且,老余头远远的就喊上了,兴奋之情难掩。

    “好了兄弟们,这个疙瘩终算是解开了,大家都放下家伙吧,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都是自家兄弟……”

    喊着喊着,三人就步入了树林,那个跟来的男子倒是表现不俗,目不斜视沉着冷静的看在大嘴的一举一动,那个女的就不同了,一直单手捏着领口,生怕钻进去一丝风去。

    殊不知,像她这样的女人,我们还就瞧不上呢,更何况一开口还先说了几句鸟语,让人顿生厌恶感。

    女人见我和大嘴对她的矫揉造作没有一丝反应,貌似柔美的脸蛋上还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感,随后,才将神色一转,吵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刚才,余老板已经把话说开了,他告诉我们说此地有种能飞的人叫蛾人,实际是蛾人把小软掳走害死的,这事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知道了就行了,那现在没事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也该各行其道了吧?”我见机说道。

    但见女子很礼貌的冲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听她把话讲完,那好,我也默不作声的耸了耸肩。

    女子接着说道:“崔先生很心急吗?我们坂田队长让我代他感谢各位,他说是你们从蛾人手中抢下小阮的尸体,这是一种值得赞美的精神,中日友好的精神,所以,坂田队长说咱们可以合作的。大家明眼人不说瞎眼话,我们手里可有进入野人山的第一手资料,而且,我们还有最熟悉野人山的地质专家阮波涛,崔先生还需要考虑吗?当然,我本身也算半个中国人,懂得很多你们中国的古术,而且我也很喜欢夏玲妹妹的,这样能ok吗?”

146 笑颜合作 背后藏刀

    合作,起码的条件是要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那样才会有意义可言。

    再看对方七人之中,几乎过半的人一副穷凶极恶的相貌,凶神恶煞一般,个个心怀鬼胎,而且他们开出的条件我们自身就有,又何必舍近求远?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我在内心不能接受和这两个国家的人为伍。

    起码我这一辈人,是难以割舍这段浴血的仇恨的。

    而且这地上地下的东西全是我们国家的,哪怕我们自己人打烂砸锅卖铁那叫乐意,但外国人进来盗取哪算怎么回事?我自问这样的合作还是不要的好。

    我有自己的盘算,所以当众拒绝了女子的“美意”。我对她还算客套的说道:“你们也太高估我们四人了,况且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还是各走各的好点,ok?”

    话到最后,我也见机洋气了一把,不就是一句鸟语,谁不会。

    “另外,我还有一事要说明。”我把夏玲拽到身边,客客气气的再道:“姑娘还小,当初是你们把她从千里迢迢带到这里,作为人,凡事要有始有终,所以,我现在就把她还回去,至于对她的救命之恩,就免了,不用谢。”

    一席话说的女子眼睛都直了,因为我说的句句在理,所以她无可挑剔,只能无言默认。

    “你不是喜欢这个丫头吗?”看着女子有点原地僵持,我及时提醒道。

    事情到此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我没有再和谁告别,拉着古弈的手,让大嘴警戒身后,便要钻入密林。

    “崔老弟,你可知番国的来龙去脉?虚幻城不是谁都可以找到的,即便有地图又能如何,古往今来有图之人海拉拉的多,却没有一人成功,为什么?”

    “老余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吃惊的看着说话之人,那个貌不其扬的余满仓,他的声音可谓低沉,似在旁敲侧击的试探,但句句都说在我的心坎上。借转身的机会我对他说道:“你认为你们吃定我们了是不?什么番国番瓜虚幻城,和我们有毛关系吗?笑话,一派胡言,看在你年老昏黄的份上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咱们走!”我对大嘴和古弈二人招呼一声。

    其实,我此时的心根本就不在路上,而是侧耳倾听老余头哪边的动静,不得不说,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太具吸引力了,且先不说他的话掺了多少水分。

    “崔老弟,于老弟,还有这位漂亮的妹子先且慢走,容我多嘴几句吧。”

    背后的声音再次悠然响起,我这招迂回之术也是屡试不爽,不过,我还是扮作很不耐烦的神色,挤眉对阮波涛说道:“几个大男人说话,还吞吞吐吐,不知这位阮哥有什么高见?”

    说实话,我对阮波涛的印象还是挺深的,从第一次见面,已经料定他是个内心做事的主,往往这种人也最难对付,如若没有准确的判断力,很容易就被他用话绕进去。

    所以,在阮波涛要说话之前,我需要趁着冷静的应付。

    阮波涛见我有意停下,岂能看不出我内心的波澜,在场的诸位除了大嘴没心没肺之外,其他的人那个不是心如明镜,眼如灯。

    事到如今,看似气氛浩然和谐,其实内藏的危机却是步步紧逼,弄不好还的刀枪相向。眼前本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既然他们打定主意不惜抛出重磅鱼饵让我们上钩,那我们身上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很简单的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谁也不是傻子。

    所以说,有些时候事情就是怎么蹊跷,要不就成为朋友,要不就是敌人,根本没有第三者可选,任谁都不会放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去搅局。

    “哈哈,崔老弟快人快语,让阮某人心服口服啊,那我就直说了啊。”

    阮波涛见一计得逞,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也足足说了十几分钟,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加以绘声绘色的表述,即便笨如大嘴,也是不住的点头。

    果然,够毒辣,够心机。

    不愧是姜是老的辣,阮波涛在第一次经过我们身边时,便嗅到了我们身上的味道,那股浓浓的阴寒之气,再加以重装备配比,早就料定了我们的身份。

    从阮波涛的话中,我们也听到不寻常的信息,其实他才是八人的队长,那三个愣求只不过是几个临时调用的雇佣兵罢了,委以副队长收买人心,他们全部来自当下最红的私人兵营。

    三人之力各有千秋,尤为擅长的便是野外暗杀,近程突破,阮波涛这样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有意的在咋胡我们,总之,在他嘴里,那三个人被吹的神乎其神,合三人之力足以对付一支装备精良的加强连。

    作为越北地区最大的古董收藏世家家阮家,明里光环加身,暗地里,我估计是无恶不作,看似道貌岸然,其实阮波涛的心比谁都黑,而且这次他亲自出马,可见意义不寻常。

    最后,阮波涛才说道正题上。

    他说番国灭亡于两千多年前,表面人看来,番国的辉煌从那一刻去起就已经云飞烟灭,实则不然,当年番国十三世子阿定王被秘密遣送出城,一路南下,最后进入交趾国境内,也即今天的越南共和国。之后几年,阿定王处心积虑的招贤纳士,扛着复国的旗号开始在越南招兵买马,从此在一个不起眼番族在地方扎根了下来。

    阿定王心机很深,他的后代也个个不孬,所以,这支外乡的闲散之军,一直以游击的方式活跃余交趾国深山老林,直到几百年之后,才得以真正的壮大起来,进而一举兼并很多大型部落,立国号番,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大的部落,根本就没有进入历史的史册。

    但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如此,千年之后,番国终于彻彻底底的跨出了历史的长河,那是一场莫名的地动,地动涉及面虽然有限,但却颠覆了整个番国的地域,给后人连个祭拜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包括当时番王率领的十几万族群和已经修建好的虚幻城在内,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怪了,难不成这些人集体人间蒸发了不成?不然又会去了何处?”我奇怪的看着意犹未尽的阮波涛,也是极具震撼的琢磨着这个问题。

    要说一个人,十个人,哪怕一百个人突然消失,这完全能够实现,但想让十几万人全部消失,是个什么概念,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简直就是奇谭。

    “另一个世界,一个和我们所处的世界平行的世界。”阮波涛再吐奇音,简简单单二十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不仅我们四人浑身一震寒颤,包括对方的女子和余满仓也是大骇之下,眼睛睁的牛大。

    “另一个世界?你不是说笑吧?阮爷?”

    “这么重要的事情,三叔当时为什么不和我提及,莫非是……”

    “我说了你们会信吗?不会,所以,你们只需按照我的想法行事便成。”阮波涛一副胸有成竹的德行,横眉看着在场所有的人。

    好精明的一只老狐狸,辛亏我有过那次奇遇,不然真还真就着了他的道了,感情他是想让我们四人冲到先头军,作为探索另一个世界的炮灰唆使。

    想到此种厉害关系,所以,我在震颤之余没有马上收回表情,镇定了几分钟后,才长长的吐气说道:“阮爷莫非愿意让我们四人白白的分了这杯羹?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吧?既然话已经说到此处,阮爷不妨说说,你是看中了我们什么?”

    “年轻人呀,凡是都不能想的那么狭窄,要知道但凡路过此处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奔着番国那匹宝藏去的,一路上,我们也是零零星星碰到了好几波,可惜呀,没有一人能走到这个位置。”

    阮波涛话到这里,还特意停下来,伸出手指指着脚下的位置,大有感慨的点了点,冷笑了几声后才继续说道。

    “所以,要说看中你们什么,那就是精明的判断和对地形的准确把握,你们知道这一带叫什么地方吗?叫牛鸣山,牛鸣山恶名昭彰,既不能进更谈不上出,能活着进来的可以说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牛鸣山,我是没有听说过,可能是越南一方的说法,我只知道我们走了狗屎运,没经过一枪一炮便轻松走了进来,或许是选对了路吧。

    深思之时,我大有深意的看了夏玲一眼。

    此时,夏玲正哭红着双眼,还在为刚才要被送走的事情伤心欲绝,担惊害怕也属正常,人家既能抛弃她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远不像我们三人,念及着黄皮肤的那种亲。

    不过,现在看起来,夏玲倒是好多了,可能也是在我们口中听出了一点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好吧,既然阮爷不嫌弃我们四人无能无德,合作就合作,话说人多好办事,是不是这个道理?呵呵。”我朗笑着说道。

    现在该说的话已经差不多了,再想说下去,那就只能用子弹说事了,大家各取所需,我也不是墙头的草,那就权当我临时改变计划好了。

    “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崔红心吗?”大嘴吃惊之余,用手在我脸上掐了过来,直到我感觉疼时,打算用脚踹他时,大嘴才灰溜溜的跳到了一边。

    “哥,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不只是有勇,也会顺水推舟啊。”古弈在窃喜之余,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其实此时,我很想对大嘴和古弈说说,我的良苦用心不是你们能猜到的。

147 鬼谷(一)

    既然已经打算合作,不管里面有几分真心实意,以后便是一条道上的兄弟,总的和大家见个面。

    阮波涛也是那种干净麻溜干大事的人,一看事情谈妥,马上和众人招呼一声,便向庙内走去,我们剩下几人跟在后面,其中那个女子貌似一直在用眼角看我,反正她不和我正面说话,我也懒的理她。

    我猜想她肯定是好奇我这个人原则性太差,变脸比变天还快。

    “这位兄弟这么称呼呢,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胆量,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兄弟我算认定了,本人陈定,叫我陈哥也行,老陈也中。”

    远远的迎出一人,个子不高眼睛细密,但嘴皮子不错,磨的很薄,一看就属于那种不带嚼子不住嘴的货色,很会见色行事。

    “小崔,以后路上免不了陈哥的照应,先谢了。”听陈定介绍自己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斜眼在他屁股上扫了一下,定还是腚,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好在他生的黄皮肤应该是个中国人,我也就和他简短的寒暄了几句后,随着阮波涛再次跨过庙门。

    天色几乎大亮,地上的火堆也已奄奄一息,其他人都对我们四人的加入或多或少给予了笑脸,唯有那三个大个子,依然冷冰冰的,仿佛那张脸永远融化不了,像是我挖了他家主坟似的,胳膊环在胸前,几乎就在用下眼皮看人,也就在看到夏玲的时候,才冷不丁的把眼睛挤大一点。

    “阮老大,这便是你说的几个中国人吗?倒是挺雄赳赳的,就是有点瘦小,啧啧。”坂田冲着阮波涛喊道,毫无辟邪。

    那种不屑的表情,没有说话之前就挂在了脸上,所以,我知道他肯定不会狗嘴吐出象牙,所以就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只是大嘴表现的有点过激,眼睛一瞪,马上打算大踏步的越过我和坂田理论。

    “别呀,兄弟,咱全当他临死前回光返照了。”我拦下大嘴的时候,对他小声说道。

    而阮波涛也在一阵尴尬后,向老余头招招手,快速向坂田三人走了过去。

    “让几位见笑了,阡陌先带坂田君给崔大哥,于大哥和其他两位漂亮的妹子赔个不是,我这就过去瞧瞧。”女子小声的和我们说了几句,便急匆匆的暂时离开了。

    看的出来,这位叫阡陌的女子,虽为阮波涛的侄女,也是忌惮着坂田他们三分,可想而知,那三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此时,靠近门口的位置只留下我们四人,大嘴伺机向我靠了过来。

    “老崔呀,士可杀不可辱,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他们脑袋不是进水就是受潮了,难道你也是,那样的人只配被当枪使,秋后的蚂蚱奔不了几天的,等着瞧好。”

    “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大嘴冷不丁冲我乐道,笑的意味很深长。

    “无可奉告。”我指了指大嘴的脑袋,用舌尖顶出四字,再看阮波涛那边,一顿窃窃私语后,应该也是做通了思想工作,一行七人全部走了过来。

    坂田过来之后,脸上的表现倒是蛮热情的,朝着各种味的普通话,咧着嘴叉说道:“崔兄弟见谅,我们当兵人就是这点不好,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不过,我想崔兄弟和其他三位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哪里,哪里,这叫不打不相识,以后便是亲如兄弟的战友了,坂田君,此话万万不能讲第二遍了,见外。”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皮有多厚,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面对坂田伸过来长着黑毛的大手,我一边含笑说道,一边迎了上去。

    我草!我暗暗的咬了下牙关,心里一阵犯嘀咕。

    在和坂田掌心相对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条胳膊手猛的被一把铁钳夹住了,知道这是坂田在故意试我的力量。

    “嗯。”我故意恰到好处的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来,在感觉坂田胳膊青筋突起的瞬间,便又呼出一口气,手指一瘫软马上放弃了使力,感觉鬓角上已是大汗淋漓。

    坂田在稍纵即逝的狞笑过后,我赶紧将手抽了回去,这个动作幅度还挺大,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其中陈定应该是实在憋不住了,慌忙将头扭了过去。

    “年轻人,都这么有活力,看来我们真是老喽。”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互相熟识,最主要的也就阮波涛问了我和大嘴的一些情况,几乎都是一些微不足道是小事。比如你家姐妹几个,父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以前玩过枪吗?等等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越发让我感觉阮波涛这个人简直有点心细如麻。

    一直紧跟坂田身后的小野看起来对大嘴很感兴趣,两人简单的握了一下手,像查户口一般,同一个问题问了三遍,大嘴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三遍。

    父母双亡,从下拿着弹弓靠打鸟长大。

    不知道别人信不,反正看着大嘴傻乎乎的表情,我是信了。

    在另一个细高大个子村口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把早就编好的台词原样念了一边,20岁,当过一个月民兵,至今没有开枪射杀的先例。

    这样的事情难不倒我和大嘴,毫不吹牛逼,我能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得力。显然,村口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末了,还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膀头,语重心长道:“崔老弟放心吧,我会一路上关照你们的。”

    貌似这话说的知疼知热的,差点让我泪奔了,古弈和大嘴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同志们,静一静。”老于头吃力的爬上供桌,手里挥着那面三角旗,站稳之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三角旗上的三种文字,说道:“国际联合探险小组如今是兵强马壮,咱们也该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按我之前精心设定好的路线,如果一路顺风,日落前就能穿过鬼谷,不然,还得耽误一天时间,事不宜迟,将小阮的尸体找个草木茂盛的地方先埋了吧。”

    “余老板,你以前也没有和大伙提过鬼谷,莫非是我们要临时改计划?”阮波涛气定神闲的叉腰说道。

    “还真让您猜对了,我也没想到咱们能行进的这么顺利,而且老天爷也相助,鬼谷是难走了一点,但是是一条直线距离,如果我们运气还是照样的好,通过鬼谷几乎没有任何危险,当然,我只是我个人的决定,大家完全可以畅所欲言。”

    “没有,就这么定了吧,几年前我走过一次鬼谷,确实能节省下一大半的时间。”

    “余老板真派得上活地图的称号,这都能计算的秋毫不错,我们没意见。”

148 鬼谷(二)

    看来余满仓活地图的名号真不是盖的,他的提议竟是没人站出来质疑,剩下我们四人,见此情形也只好接受了。

    鬼谷,听名不俗,应该不会让人失望的,尤其是那几位雇佣兵,在听到鬼谷的名字后脸上还泛着淡淡的醉意,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变种。

    半个小时后,该收拾的收拾,该掩埋的入土,一行十一人准备的妥妥的,开始按照老余头临时的路线进发,众人先后猫着腰钻入一片轻雾迷茫的森林。

    在走出三里多的时候,老余头突然喊停了大家。

    “鬼谷沟里四大宝,瘴气,蚊虫,蚂蝗和毒蛇,虽说穿行鬼谷若是碰不到瘴母就算通过了一半,但遇到毒性刚烈蛇蟒也是头疼的事情,蚂蝗,蚊虫,瘴气倒是可以提前预防。”

    老余头一边说着,一边在腰间防水袋中取出十几个白色小布袋,全部用细绳子系着口子,然后交给了阮阡陌,示意她给众人分发下去。

    最初大家在拿到小布袋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用,将里面淡黄色米粒状的东西放在鼻子底下闻了起来,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我认识,应该是洗瘴丹。

    “温炒薏米可以嚼碎了咽下,洗瘴丹可以含在舌根下面,至于其他的,想必你们也自带了不少,能用的就尽量用上,当然,如果遇到瘴母,用什么都是徒劳的,俗话说出门在外,多带运气才是最重要的。”老余头见多数人看着手中的东西迷茫,便不温不火的说道。

    “老崔。”大嘴举着带着有点犹豫不决。

    大嘴倒是挺机警,生怕被老余头阴了,所以在众人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只是看,一时间弄的我也没辙了,只要看向了古弈,这方面古弈可算是行家,她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我见古弈掏出一般短刀将洗瘴丹一分为二,另一半重新放回了袋子,而薏米却是大口的嚼了起来,也就照着做了起来。

    “虽说为辟瘴醒脑之物,但洗瘴丹不宜多食。”古弈小声给我解释道,我点点头,再没说什么,随着大部队一起向山中进发。

    “原来余叔是走的这里,难怪搞的紧张兮兮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鬼谷的出口会和我之前说的那条道交叉,只是这样一来……”

    夏玲出于对我的信任,一路避开阮波涛他们,悄悄的跟在我身侧,这时听她小声念叨,我饶有兴致的全部听完,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貌似你知道的挺多啊,难不成你来过这里?”我说道。

    下一刻,夏利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连忙说道:“没有,哪敢呀,鬼谷除了胆大的猎户偶尔进出,几乎没有人愿意进来,更别说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了。”

    “夏妹子,有那么可怕吗?我看就是一条沟而已,难道这大白天的还能杀出鬼来?”大嘴无聊之余,紧走进步接了话茬。

    “我的话你们可以不信,但余叔总不至于骗人吧?还没有进入鬼谷之前,他就说了里面可能有瘴母,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他,才懒的理你呢。”夏玲似在排斥大嘴,说话之时也不忘给大嘴脸色看,尤其是现在人多了,更不把大嘴放在眼里,那翻动的白眼睛看的我都像发怒。

    “丫头片子,我现在不想和你计较,迟早让你跪下来求我于光荣,等着瞧好。”大嘴讨了个无趣后,还真的像老余头凑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上,只听下来喋喋不休的说着各种见闻,什么打蛇要打七寸,怎么样用硫磺克制蚂蝗,遇到会跳的花蚂蝗怎么样处置,用什么药可以祛除讨厌的蚊虫,遇到突然的洪流怎么样躲避,反正是有用的没用的全部给我灌输了过来。

    是不是小丫头看上我了,不然这么多人,偏偏缠着我不放,生怕我出一点意外。既然她想说,我也不能捂嘴,所以只能一路的呵呵着,直到前面的路突然消失不见。

    再看老余头正单手叉着腰,腾出另一只手对前面的人指指点点的,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不是没有路了,而是突然出现了一条裂谷,像条巨无霸蟒蛇一般弯弯绕绕的钻入了从来。

    “余叔,这么个情况?”我远远的喊了一声,同时带着古弈和夏玲快速抄小道跑了过去。

    “进入鬼谷大裂谷才算真正的进入了鬼谷,大家都提起精神来,顺着登山安全绳往下爬,不要往脚下瞅,一个一个的来,把安全锁挂好,阡陌呀,安全套不卡裆吧……”

    我操,这个老家伙这么不要脸,竟然亲手给阡陌穿戴安全带,动作温柔极了,难怪我的文化都含含糊糊的支应了过去。

    站在裂谷边沿向下望,即便是我也感觉一阵的眩晕,而且还是垂直而下,如仙境一般,飘渺这淡红色的薄雾。

    因为有雾气的原因,所以能见度很低,反正能看到的深度足有三十多米,算一算差不多有十层楼房的高度,裂谷倒不是很宽,最宽处也就十几米的样子,窄的地方看样子都容不下一个人,到时候只能两脚叉着暗红色的石壁往前挪步了。

    裂谷上空被粗大茂盛的老榕树所覆盖,空隙之处也是盖着绿油油的边缘植物,足有几亩大的榕树冠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如果下到谷底,就别指望看到天了。往远了看,各种气生根至树冠垂直而下,密密麻麻的,仿若一个森林王国一般,不时的有猴子盘着气根兴奋的窜来窜去,在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类后,气愤之余发出“嘶嘶”的谩骂声。

    此时,阡陌正在抬起一条腿套安全带,原本穿着的半腿裤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掉了,换上了绿色的戎装,显得英姿飒爽的,很有看点。

    “该我们了,夏玲不恐高吧?要是不敢下就留在上面等我们归来吧。”我故意扯着夏玲的胳膊往沟沿拽了几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点,但是我不……我就不干。”夏玲急红了脸,马上话赶话的喊了起来。

    “大嘴,那就把下来交给你吧,我负责古弈腾不出手照顾她。”我以便给古弈穿戴安全带,一边乐呵着和大嘴说道,也终于有机会把两个冤家绑在一块了,也许经过这次的合作,两人会对眼一些。

    大嘴立在一旁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夏玲的,似在等着夏姑娘自己乖乖的求他。

    “凶巴巴的看我干什么,崔大哥都放话了,你赶紧帮我弄呀?……于大哥,恩……”

    “我说了,你跪下来求我才行,这么快就忘了……”

    “人家给你说好话行吗?保证以后再也不顶呛你了……”

149 身份暴露

    三根手指粗的水绿色登山安全绳牢牢的系在树干上,而且打了三层死结,一部分人已经有条不紊的落入了谷底,阡陌小心的荡了一下之后,身影也是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前。

    最终,大嘴没经得起夏玲的软磨硬泡,也不知道小姑娘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两人已经开始变的如胶似漆了,我和古弈看着那对贱人谈笑着向鬼谷底部滑去后,也开始想沟沿便走去。

    余老头点起了一颗烟,面色慈祥的看着我们和古弈缓步走来,没有一丝催促的意思,我也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想法,擦肩而过后,我伸手拽了拽系在树上的登山安全绳,直到感觉足够的结实,管够承受五个大嘴的分量后,才帮古弈把安全锁挂在了安全绳上。

    “小崔,你先等等再下,咱们爷俩唠几句吧。”

    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小崔,我愣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平时被人“崔老弟”的喊着习惯了,一旦改口还真有点不习惯。

    “您确定是在喊我?”我扭过头,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但见老余头嘴里叼着的烟头猛的红亮起来,然后他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在我回头看向老余头的时候,老余头也在看着我出神,四目相对时,我感觉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如平静的湖面,深邃而坚定,和平时那个低三下四的奴才相简直就判若两人。

    一缕青烟顺着那张胡子拉碴的嘴里扩散而出,化作了袅袅状,突然让我感觉心里一阵暖洋洋的,眼前的老余头像极了一个人,我两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同样有着坚定是眼神和波澜不惊的神情。

    看样子老余头肯定有什么话要说,而且还很重要,我猜他是故意留下来等待单独面对我的机会。

    “神神叨叨,您肯定有事,有什么话就说吧,看在咱们都是一脉相传的份上,我能办的到的一定办到。”我也是认真的说道,若是换做平时,我定时一口一个老余头,但现在的氛围我是叫不出口,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严肃而尊敬长辈。

    “你是侦察兵出身?竟然瞒过了十几双毒辣的眼睛,小子有种啊,有城府不简单。”老余头脸色尤一放松,竟是如此意想不到的开场白,担心没把我小心肝吓出来。

    暗道我他妈我城府深个屁,刚不久被老冯头看穿身份,如今又被你揭穿老底,要说城府深,我连古弈都不如。只是,我想不到老余头到底想和我聊什么,难道是想进一步确认我的身份?然后再偷偷的告诉阮波涛?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即便如此,但我再想给自己洗白,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可能,看样子老余头已经一口咬定我就是侦察兵出身,所以,我只好如是的说道:“姜果真是老的辣,您说是就是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瞒天过海的本领了,如果您打算在阮爷哪里揭穿我,我也无话可说。”

    “就他?我呸!”老余头登时就把眼睛瞪的溜圆,一歪头顺着风向重重的吐了一口,好像挺气愤的样子。

    老余头在稍稍的缓和了一下情绪后,才接着说道:“你身后那个丫头是古灵族的吧?你看过没有,她如今身上有几颗七星砂了?”

    “您老不会缺德到偷听我们说话这种地步吧?为老不尊也别怪我不敬,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不建议一脚往谷底踹个人,老老实实的说吧,今天说不清,这事怕是没个完了。”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怒不可赦了,好在那把老骨头不值得我敲打,不然我真就下手了。

    难怪老余头会一路走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原来是有心之人啊。

    在谈到古灵族的时候,我们的谈话把古弈也吸引了过来,见此情形后,她又一时半会插不上嘴,只好挽着我的胳膊焦急的跺着脚,阴着脸怒道:“我不管您是这么个手法,只希望您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最讨厌小人得志之人了,哼。”

    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我太容易感情用事,只因为老余头同样披着一身黄皮,所以才对他掉以了轻心,只是不知道老家伙是什么叵测之心,按理说即便他要打小报告也犯不上来提前知会我吧?

    “崔啊,你就别猜了,我走南闯北的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干过,如说我偷听你们的谈话内容,你们还太嫩了点,我才懒的去呢。”老余头依然说的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要狗急跳墙而表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相反,对我的举动越来越感兴趣的样子,一根烟抽完,接着又点着了一根。

    “想让我信,那就先说说您是怎么看出我是侦察兵的吧,不然,嘿嘿……”

    看到老余头不急不缓的那副表情,我愈发的着急上火起来,恨不得上去大嘴巴抽他一顿才解恨。

    “《汉书??高帝纪》有云,章邯夜衔枚击项梁定陶。具体的寓意我不说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实用性极强的优良传统一直被从古传至今,再传到你们侦察兵身上,早上的时候,在你埋伏在树后,是不是将刀横叼在嘴里过?不需要老头在提醒了吧?”老余头在吧嗒了一口烟后,娓娓说道。

    还别说,真有这么个情况,看来我真还有点太嫩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显微的举动,竟然也被老余头看在了眼里,难道老余头平时的所作所为全是装出来的吗?包括刚才还在给阡陌大献殷勤,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瞬间,我感觉脑袋就有点不够用,再看老余头的脸色依然风轻云淡的,如果真如我所想,那眼前这个老头的身上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那古灵族的事,您又作何解释?”终于,我把一颗即将要燃烧的心平静下之后,赶忙望着那张祥和的脸求解,说道。

    “下去吧,再晚的话就等于不打自招了,阮波涛可不是省油的灯,即便如我,也的防着七分,崔啊,我只能告诉你我曾经是个知青,供职于京城某物理研究所。”

    本来,我还想再多问一句,只是看着老余头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后,便也哑然了。

    但这个问题对我和古弈来说太敏感了,所以,我决定只要一有机会,就缠着老余头问个究竟。

    接下来,三人再没有谈起过什么,小心的将身上的安全锁锁好,从背包掏出防割手套戴好,沿安全绳鱼贯而下。

    可能古弈有点恐高,但她那倔强的性子一直不肯说给我听,差不多五十多米的垂直距离,古弈一直闭着眼睛,我在心疼之余,只好分出一只手来托着她的屁股,好让她感觉心里有底。

    几分钟之后,三人先后安全落向谷底,只是还没等我将安全锁从绳上解下,老余头就开始在耳边吵吵开了。

    “一个大老爷们,一会是带子卡住裆了,一会又是带子卡住屁股了,这不纯粹的浪费大家时间吗?还好阮爷知道你们都是第一次,下次可不能再怎么办事了啊,说你呢,小子,乐什么乐。”

    “好好,下次我就笨鸟先飞吧,多谢余叔不厌其烦的教导,既然大家都聚齐了,是不是也该出发了?”面对那些咄咄逼人又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有点蛋疼的说道,虽然也知道老余头此时在想什么,不过,话却是听着极不顺耳啊。

    人群中,那双最能摄魂的眼睛,此时,正不怀好意盯着我的裆部,甚至我还能从阡陌略微扬起的嘴角处看出她很想笑出来,只是碍于男女的关系才将自己的脸憋出了一圈红晕。

    “那就出发吧,真难为崔兄弟了,哈哈。”阮波涛咧着大嘴笑着说道。

150 瘴母

    站在谷底向上望,狭长而幽深的鬼谷如一线天开,淡淡的红绿两色雾瘴如仙境般缥缈,再加以庞大的树冠覆盖,仿佛鬼谷又是一方世界,暗无天日与世隔绝。

    只是谷底的枯枝败叶,不知道沉积了几百年,足有半膝之深,腐烂发霉沉淀物,散发出来的味道一度呛的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里面难以计数的动物尸体,遍体蛆虫臭不可挡,偶尔一个不留神,抬脚之时,便会钩挂起森森白骨。

    瞬间,搞得人心情大跌,再也无心观赏这如虚似幻的美景。

    鬼谷,至进入那一刻起,就让每个人的呼吸紧蹙了起来,厚厚的落叶像一条褐色的蜿蜒蛇蟒,一脚下去发出吱吱的声响,谁也不知道会踩到什么,噼啪断裂的碎骨还是突然窜起的蟒蛇,还是成群飞舞的蚊虫。

    总之,鬼谷让人感觉危险无处不在。

    坂田和小野二人为了表现自己的实力不俗,也可能是想间接的告诉阮波涛他的酬金没有打水漂,所以,二人在私语一番后,再没有人催促的情况下,越过众人在头前开路。

    两把近一尺长短,爬满白色蛇斑花纹的黑色军用开山*刀,不断的向前挥去,将挡在前方的树杈,骨架,坠亡的各种动物尸体向两边抛去。

    “感觉敏锐,动作娴熟,判断也算准确无误,看来阮波涛这血本可是没有白瞎,至少他们的综合素质一点不差于一个职业军人,甚至还要强过几分。”我对大嘴小声说道,眼里也是赞叹之余。

    老早就听说过雇佣兵的大名,下手毒辣,神出鬼没,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机会遭遇过,今天看来,确实雇佣兵不是徒有虚名之辈,有过人之处,如此一来,我不得不做好心理准备。

    万一哪天两拨人马翻脸不认人,应付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是,老崔,你用不着借他人的威风给我看,不是我于光荣吹牛,他们仨绑一块都不够我看。”大嘴斜眼之后,闷声闷气的回了我一句,显得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看了走在前面的眼阡陌,见她没有回头的意思,才压低嗓门对大嘴说道。“我信,我信就是了,你老弟犯不着开这么大嗓门喊吧?万一让他们听了去,到时候免不了一番嘴仗,弄不好还的真刀真*枪的干上,何其苦呢?”

    “干就干吧,别人俱他们,老子不怕……”

    “你牛逼!”

    眼看大嘴又要放粗,高亢的嗓音唯恐天下不乱,我赶忙把他还没说出的话打断了,拉起古弈往前赶了几步。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时分,虽然没有烈日当空,但鬼谷的温度也升至了制高点,闷热之余,蜜蜂大小的蚊子吹着嗡嗡的号角,不知疲倦的骚扰着每一个大汗淋漓的人,每个人的后背黑压压一片,远远看去好似穿着一件黑色的马夹,好在大家身上没有多余的肉露在外面,还算能够应付自如。

    一行十一人已经走入开阔地带,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拉伸到五六十米的距离,坂田和小野仍在头前开路,村口尾随,接下来才是阮波涛、余满仓和陈定三人并行,阡陌一直不紧不慢的走在我们前面十几米处,不时的挥着手中的武器,驱赶着喜欢叮香的蚊虫。

    我们四人跟在队伍的后尾,其中有段路是我背着古弈,大嘴背着夏玲才堪堪通过的,谷底沉积的杂物太多,还伴着粘稠的泥烫,几乎一脚下去,整条腿就进去了,拔腿也是相当的吃力,好在我们都事先将携带系的相当结实,才不至于丢盔弃甲。

    大嘴看过表后,和大家通报了一下时间,咧着嘴道:“鬼谷也不过如此,如果接下来的路都这么好走,起码提前一个点走出去,到时老崔咱哥俩可要好好的干上几个啊。”

    “到时候再说,现在高兴有点太早了吧。”

    幸好我们的衣服都用硫磺做了处理,即便这样也有不少不怕死的东西过来偷袭,从早上到现在,死在我手里的各种毒蛇至少也有几十条了,虽然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但也挺累,尤其是人人神经绷的几乎到了极限。

    我边走边往嘴里塞了几块压缩饼干,然后又塞给古弈几块。

    “求求你了,哥,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还是留在你吃吧,吃饱了好背着我走,嘻嘻。”古弈小心翼翼的说道,脸色很是难看。

    就在刚才,我往她嘴里塞了块饼干,还没来得及撒手,古弈就开始排山倒海的吐上了,我只好逼着她喝了小半瓶水,才放过她。

    鬼谷特殊的环境导致光线很暗,差不多相当于地面上晚上五六点的光景,可能是我们一路上交谈的多,导致脚下就慢了几分,再看前面的几人已经变成了模糊的身影。

    为了尽快追赶上大部队,我回头和大嘴夏玲支吾了一声,再次加快了速度,几分钟之后,我和古弈便赶上了阡陌,阮波涛他们的谈笑声也听的真切。

    “余老板呀,真不愧是活地图的美称,我在越南就听过你的大名,今天看来,你不光熟悉云南的每一寸土地,而且指挥才能也是让人称道,这样吧,以后包括我在内,这是人就全权交由你来带领,没问题吧?”

    “哈哈,阮爷谬赞了,其实我只是一个老顽固罢了……”

    “一言为定啊。”

    “好,好,定不负望便是……”

    时间在挥汗如雨中度过,大家也逐渐的熟悉了这里的环境,闲暇之余,还能抬头看看那些云遮雾罩的怪石和绿茵茵的边缘植物,偶尔有粗壮的气根三五成捆的直直垂落,上面传出叽叽哇哇的猴子欢愉声音。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群的猴子开始沿着一个方向逃窜,搞出的动静很大,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古弈,古弈说动物天性敏感,尤其是生活在鬼谷一带的东西,对于危险的预感更是如此。

    可不是咋地,不管是猴子,鬼谷两侧到处是游走的各色花蛇,不知道以前他们藏身在什么位置,瞬间全部出现,这种场景看着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仿佛动的不是那成堆簇拥在一起的蛇,而是整面石壁。

    甚至飞临我们的蚊虫,在一瞬间也是掉头飞走。

    “是瘴母,瘴母出现了,大家快跑。”还不等我预警,已经有人声如洪钟的开始喊上了。

    这一嗓子来的太突然,而且久久在鬼谷间回荡,原本人们脸色的会心之笑马上僵硬了下来,下一刻,便有惶恐的身影从我和古弈身旁飞似的跑过。

    “大家不要跑,不要乱,先找地方爬下……”任凭老余头喊破了嗓子,硬是没有喊停一人,反而有人在路过老余头时,结结实实给他踹了一脚。

    “哎幺,我这老骨头都断了,混球玩意……”

    原本红绿两色的雾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黄色,而且似在愈演愈烈,黄色的雾瘴如卷云一般顺着我们前行的方向飘了过来,伴随着一阵异香扑鼻。

    前后只是十几秒的功夫,一支井然有序的队伍变作鸟散状,有人想顺着石壁爬上去,还有人直接扑到在落叶层上,整个人就被埋了进去。

    “老崔,咱们怎么办?”大嘴拉着夏玲的手,冲到我近前,声色俱厉的吼道。

151 损失惨重

    “带上防毒面具,原地趴下就行。”我简短的对大嘴、古弈和夏玲嘱咐道,自己先一步动了起来,扯下提前挂在腰间的两个防毒面具。

    大嘴对我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尤其是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脸上稍微挣扎了片刻,便至腰间拽下两个防毒面具,一个交到是夏玲手上。

    情急之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了,先是快速的将一个防毒面具给古弈扣上,弄得古弈在惊慌之余,被我一番笨手笨脚的折腾,嗯啊连连。

    “哎呀,挂住耳朵了,你都笨死了。”

    “我下次注意就是。”直到先给古弈带上防毒面具后,才轮到我自己。

    说实话,这种六五式防毒面具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打死我也不愿意戴,不光带着憋屈,外形也是极其的别扭,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总感觉像只猪学着人的动作,也就是现在情况特殊,才顾不上考虑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把自己最信赖的朋友带上绝路,在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求生办法之余,姑且就信老余头一会吧,我相信他还不至于随便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况且,老余头被人踹了一脚后,一屁股蹲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被踹坏了,还是将计就计,反正是蹲在疏松的落叶堆里,双手翻起衣领紧紧的捂着口鼻,再也没有起来,来回转动脑袋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离老余头不算远,我能看到他眼睛里那份无奈和绝望。

    瘴母来的突然,扩散的迅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席卷了整个鬼谷,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金黄璀璨一片,包括谷底的陈年败叶和双侧高耸万仞的山壁。

    在人群最为慌乱的逃跑时候,我们四人就近蹲了下来,浑身颤抖着互相挤成了一团,谁也不敢挪动一步,尽管都带着防毒面具,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眼睛紧随着那些忙于奔命的身影,像猪嘴一样前凸的过滤罩发着粗重的喘息声。

    金黄色的雾瘴中,一时间哭喊声骂娘声滔天,震荡着传开,此情此景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下一刻天将坍塌下来。透过防毒面罩,我看到两个后背挂满树叶的身影,在离地面五六米的山壁上手脚并用,动作甚是滑稽,更不协调。

    现下冲的最猛的还数陈定,单薄瘦弱的身影已经在超负荷奔跑了,应该是光顾着疲于奔走,结果自己把自己转闷了,呼呼重喘身影在我们面前往返了好几个照面。

    此时的陈定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边跑边哭喊,他看见坂田和小野爬的起劲,跟着也冲了过去。

    可惜他不是坂田和小野,没有人家那么大的臂力,最终还是没有挂住,一个不慎灰溜溜的滚落,仰面摔了下来,噗通一声。

    就在我们都以为陈定肯定摔死的时候,过了十几秒之后,一个挂满树叶,枯枝,蛇皮的脑袋慢悠悠的伸了出来,伸手揉了揉着皮开肉绽的后脑勺,猛的起身继续逃窜。

    其实,在他路过我们面前时,古弈还隔着面罩高喊了好几声,只是,全然没有进入了陈定的耳朵,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吧。

    “啊,阮爷救我,坂田,救命啊……”

    突然,一个凄惨的声音从我们右侧传来,声音不高却是揪心抓肺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的,这应该是我听到最为凄厉的呼救声了,可惜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便偃旗息鼓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扭头看时,险被眼前的一幕吓个半死。

    一道更显细高的身影,此时上半身已经很难看见成片的皮肉,尤其是两条胳膊和脖颈,白骨森森的让人不忍目睹,看样子是可能是生前太过煎熬,硬是把自己的脑壳撞的凹了回去,暗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呈现飞溅状,涂在山壁上,双手还牢牢的抱着一块凸起的石头。

    “我操,这是村口,太他妈惨烈了。”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难受了起来,虽说我和他们本来就不对眼,也没什么交情可言,但眼前的一幕真的不应该发生在人身上。

    扭过头的瞬间,我告诉大嘴照顾好夏玲的情绪,刚才小姑娘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马上就变绿了,呼吸沉重不说,关键是不均匀,似在喃喃低语。

    “哥,是阡陌。”就在我的心还在揪着疼的时候,古弈冷不丁冲我耳朵吼了一声,当我集中精力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阡陌已经跑离我们身边二米多了,看样子她的目标应该也是那面山壁。

    “简直就是找死!”

    我低骂了一声后,没敢犹豫直接扑了出去,刚好双手抓住两条细溜溜的长腿,不过这已经足够我用力了。

    “救命……”那个傻女人看都不看,张嘴就来了一句,换做平时我肯定要取笑他一顿,只是现在没那个闲心。

    我双臂一震一拽,阡陌整个人便被平着提了起来,她的身体在快要撞到我胸口的瞬间,我伸开胳膊一夹,正好将她腰身夹在了腋下,也不管她挣扎还是谩骂,早就弯着腰贴着落叶层窜到了大嘴和古弈的身边。

    “是你们?不过……谢谢!你们……”

    “以后有命再谢吧。”我没让阡陌把话说下去,接过古弈递过来的一团衣服,直接堵在了她的口鼻上。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外面的动静逐渐的平息下来,金黄色的雾瘴缓慢的升起,向谷顶飘去,但却没有人敢站起来,走出去。

    村口的依然保持着死前的状态,双手撑着山壁,脑袋下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慌在心里,包括我也一样。此时才真切体会到人的渺小,在天灾**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而这还不是举世闻名唐山大地震呢,毕竟我们有躲避的地方,他们在那一瞬间连个依靠都没有,几十万生命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啊,有鬼呀。”随着夏玲一声惊叫,鬼谷开始有了活气,然而,随着夏玲突然的起跳,一双血淋淋的手被带了起来,还在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我操。”大嘴在骂了一声后,抽刀要便斩。

    “自己人,给他留个全尸吧。”因为看着那双胳膊熟悉,破烂的袖管在浸满血液后牢牢的裹在手臂上,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是陈定。

    不过,看样子陈定已经死透了,可能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直至最后筋疲力尽,出于本能的求生**,有选择性的倒在了我们身后,只是,当时我们的心根本就不在身后,导致谁也没有即时发现他。

    我和大嘴一人搭把手,将陈定的尸体拖了出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现在耷拉着脑袋圆睁着双眼,嘴吧、耳朵眼、鼻孔全部是血,尤其是嘴里被发霉发臭的树叶塞的慢慢的,真够惨的,不过比起村口要强那么一点,毕竟陈定保留了一具全是。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没有像坂田等人乱突,而是在老余头身上堵了一把,不然现在躺在地上还会有我们中的某一位,甚至是全部人。

    “过去了,真的是过去了,我对不住大家呀……”

    老余头双手掩面带着哭腔,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身体呈s行摇摇欲坠,好在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疏松的落叶中突然伸出两只手,将他托了一下。

    “看来真的没事了,都起来吧,摘掉防毒面具换换空气。”

    我起身的时候将古弈和阡陌一并拉了起来,同时留心的向四周扫了几眼,发现唯独没有坂田和小野身影,暗暗惊道不会这两个家伙也挂了吧,真是那样的话,简直太丢雇佣兵的脸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谁还敢雇佣。

    然而,就在我怀疑坂田和小野是不是已经成功的爬上了谷顶,在我刚欲扬起脖颈,打算查探个究竟的时候,忽听某个方位传出一连串冷笑声。

    “余老板,依我看你也没必要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还是下去陪我兄弟去吧。”

152 内讧

    这话听起来感觉有点不对劲,看来坂田和小野二人不仅没死,而且还准备为死去的村口报仇。

    随着那道冷笑的拉近,在离人群十几米的位置,忽然冒起两人,一身威风凛凛的装扮早已没了影子,现在看起来倒像从某个部落走出来的一样,原本光线的遮阳帽不在了,两颗光秃的脑瓜上满是被石头拉开的伤口,创面上沾满了褐色的泥土和树叶,再加上坂田和小野两幅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惊得老余头连退了两不。

    “坂田,小野,千万不能义气用事,对于村口的不幸,我们也很难过……”作为整支队伍的老大,阮波涛首先挺了挺腰杆说道,但在坂田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他又马上沉默了下来。

    “闭嘴,识相的话,你以后还是我们老板,大家还是快要合作下去的,不然,嘿嘿,那就对不起了阮爷。”

    坂田没有斜视别人,直直的向老余头走去,好像在他眼里我们纯粹就是一道摆设,而小野尾随在坂田身后,走近我们五人和老余头中间位置时忽然停了下来,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拔出一支黑色的左轮*手枪,一甩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的方位,枪口点头,逐一扫过我们的胸口。

    “暂时先委屈几位一下吧。”小野冷道。

    我只能说,这些雇佣兵相互之间的协调性令人惊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领会对方的真实想法,就像现在的情形来说,他们配合的想到默契,完全做到了先发制人。

    就眼下的局面来看,两人已经完全足够了,即便我和大嘴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包括阡陌在内的三个女孩,根本就入不了小野的眼睛。

    眼看局面已经不受我们控制,所以,我也用小动作示意三个女的千万先镇定,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向我身后靠拢。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从古至今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小野肆无忌惮的做法却是不令我称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近距离被人用枪指着脑瓜,感觉很不舒服,我想大嘴的反应比我还要强烈,至于阮波涛……

    “小野君,枪口可不能随便的对人的,万一走火了……”阮波涛眼睛一亮,眼看要出人命,不得不再次迎着小野冰冷的目光震颤道。

    “屁,老子打废的弹壳都能盖一栋楼房了,还用你教?”小野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见此情形,阮波涛是完全蔫了下来,就那么目瞪口呆站着,眼神来回的切换在坂田和小野身上,嘴唇哆嗦,愣是再没挤出一个字来。

    有点意思啊,坂田和小野没死就够让我们惊讶的不得了了,现在又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们不像是有预谋的行动,但也让人不能接受。

    坂田负责动手,小野负责盯紧别人,而且,他们的配合也是接近完美,几乎让人无力驰援老余头哪边,或许,他们事先已经料到了我和大嘴会袖手旁观的。

    毕竟一个是打鸟的,一个是当民兵,哪见过这种场面。

    “坂田兄弟,兄弟呀,有话可以好好说,有怨气一会再撒,村口没了我也很难过,但这确实是天灾**,而且是事先也告诉你们逃生的方法了,是你们自己不听……你说……这事,不要再过来了……”此时的老余头已是语无伦次了。

    “坂田,不要冲动啊,村口兄弟善后的事宜我阮波涛全包了,你说个价吧,这么个厚葬法,坂田,千万别干傻事啊……这里可是中国……”阮波涛虽然是生意人,又是带头大哥,而且在越南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如今能把话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了,其实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

    任谁都知道,雇佣兵,那是一群只为钱和兄弟活着的血腥组织,形容他们为冷面无情,翻脸不认人一点也不为过,所以,我倒是有点为阮波涛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解表示出了担忧。

    “是吗?要不是阮爷提醒,我倒把这事给忘了。”坂田冷哼道,脚下的动做虽然放慢了一些,但目标却很明确,就是半靠在阮波涛身上的老余头。

    坂田在离老余头一米的位置站了下来,相当利索撕掉那副带血的手套,猛的向前探出一只大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牢牢的将老余的领口抓了个结实,丝丝缕缕的袖管上露着棱角分明肌块线条,随即,坂田的胳膊使劲,老余头闷哼一声后,便被斜着拽了过去。

    “哈哈,中国,谁他娘的看见我在中国杀人了……”坂田的冷漠只让老余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能看见他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坂田咬着牙等着眼,猛的换双手横着将老余头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向前摔了出去。

    “狗日的,有种就弄死大爷……”老余头的身体像截木桩一般,随着那声撕心裂肺的痛骂落在了地上,溅翻一堆树叶后又弹起了半尺多高,再次没入了树叶之中,全无半点动静了。

    看来坂田为了出那口恶气,这是打算要活活的虐死老余头的节奏,

    随着老余头落下的同时,坂田迈动大长腿快速的骑近,低头瞅准位置后将脚抬了起来,厚实的军用靴不做任何的犹豫,沉重的落下。

    此时,阮波涛黑着脸,恼怒的蹲下了身子,古弈、夏玲、阡陌同时背过了脸去。

    我就日了,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吗?如果说老余头在第一次被重摔下,因为厚厚的谷底沉积物可以缓冲,还不至于致命,但如任凭坂田这一脚塌下去,那就非死即残了。

    看着眼前的以前,我的心头有些震怒,憋屈。

    我他妈再不表示一下,还是人吗?能对得起那身穿过的绿军装吗?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怕死,但活着的意义也是极大,古弈身上怪异的七星砂需要我,年迈的父母同样需要我来照顾后半生,但是眼下的老余头更需要我。

    “我操,这你娘的也太狂妄了吧,还拿老子们当人看吗?”

    看样子我又晚了一步,还没等我开口,大嘴哪边已经动上了,其实我应该能想到大嘴会这样做才对,因为我知道大嘴看似冷淡,但不冷血,我猛的意识到还下麻烦可惹大了。

    同时,我还知道这样的僵持局面我们必败,显然,现在不是比拼人数的时候,毕竟坂田他们占尽了优势,光是一把转轮手枪就能把我和大嘴看的死死的,已无任何悬念可言。

    也就能最大限度的让老余头多活几秒。

    除非我和大嘴能够不计生死的血拼到底,那样做的话,我们这边势必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我和大嘴总的有一人受伤,甚至死亡,古弈、夏玲和阡陌的性命也将堪忧。

    果然,坂田在听到大嘴的骂骂咧咧声后,塌下的哪只脚马上收了一下,随即一个急转身,冲着小野喊了几句,可惜他娘的全是日语,我愣是没听懂一个字。

    “坂田让小野盯紧你们俩,若是你们还敢从中作梗,他让小野一并将你们二人处理掉。”阡陌躲在我身后,小声翻译着。

    “坂田,老子们听不懂鸟语,有种你用我们中国话再来一遍。”大嘴高亢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激昂,嗡嗡响前传去。

    下一秒,小野的脸色大变,眼睛微凸,我知道要坏事了,第一时间用胸口护着古弈她们三人,随即向后扑倒,在我想象中小野应该会先对我开枪,这样就为大嘴争取了拔枪的时间。

    确实在小野脸色突变的瞬间我扑倒了,而且动作相当标准,重重的将三个女孩压在了身下,然后,我原本预计的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艳丽的血花也没有溅起,倒是挺让我纳闷。

    “我操,你什么时候搞的这玩意。”我吃惊的盯着大嘴手中那枚俄制rgd-5手雷,而此时,他的大拇指也已扣在了拉环上。

    “都让你知道了,老子以后还怎么混呢。”此时的大嘴仿佛一座高高在上的佛一般,声音洪亮而且悦耳,冲我笑骂了之余,慢悠悠的向前踏出了一步。朗声道:“坂田,小野两位君,是不是能坐下来谈谈了?”

153 僵持不下

    大嘴的异样举动,明显带有不小的震慑作用。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坂田和小野,从他们快速变幻的脸色来看,我估计,这二人正在揣度大嘴的做法。

    任谁都不能容忍这种势在必得到战战兢兢。

    事态的升级,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掌控,他们万万不会料到大嘴初来乍到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反手过来,还要威胁坂田和小野,如此一来,所有人的安危都系在了大嘴身上,想不对大嘴刮目相看都难。

    估计此时的软波涛都快恨死大嘴了,毕竟坂田和小野虽然把事情做的有些过分,行为有些偏激,毕竟针对的只是老余头一人。

    即便老余头被乱拳打死,他依然可以逍遥,带着全队人马完成自己的大业。

    站在不远处的阮波涛,狠狠的皱了皱眉,暗骂这几个不识抬举的中国人。

    他没敢上前一步,更不敢退后一步,生怕对持的双方会擦枪走火,如果,小野能喝止住大嘴,事情还好说,无非就是在他面前死掉一人,但若是大嘴始终不退让,后果连他都不敢想象。

    但大嘴就不同了,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情,一不做二不休,显然是想把事情干脆做绝,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他妈好过。

    这时候,我乘机偷偷看了一眼大嘴,可惜,大嘴神情很专注,愣是没看到我给他使眼色。

    大嘴的做法安全超出我的想象,此时,我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秒,这个时候,要么不做,要做就的彻底,身为中国人,命可丢,但气节绝对不能丢,抗日时期如此,今时一样。

    看来这下有些麻烦了,我的本意是希望豁出自己的安慰,让大嘴快速抜枪,能以最小的代价将局面挽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眼下几乎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僵持战,就看谁的心里承受能力更强了。

    不是我不相信大嘴,这可是真真实实的赌命,稍有不慎就的死人,这样的死亡又不同于以往,几乎没有迂回的可能,生死,瞬间。

    “上面什么情况啊,你都把我压疼了。”阡陌在我身下挺了挺圆润的屁股蛋,有点艰难的小声说道。

    “还有我呢,都快踹不过气了……”

    本来我想小声的传话下去,告诉下面三个女的事态的严重性,只是,我这边稍微有点动静,小野马上*将枪口对准了大嘴的头部,胳膊伸的笔直,搂下扳机的手指显得很是吃力。

    那我只好继续像个大字一样趴着了,心里暗暗的念道着,几个姑奶奶呀,不是我想占你们便宜,实则本人也很蛋疼。

    我只能用最小的声音,贴着阡陌柔似无骨的耳朵,说道:“别动。”

    至于古弈,我倒是不担心,而夏玲即便不舒服也的忍着,现在哪有她能翻身的机会,只要暂时死不了就行。

    不敢想象大嘴在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时,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有点心惊肉跳的,那可是世界名枪,想象中的机械事故几乎为零,几米的距离,就是神仙老子也的当场被贯穿。

    我的浑身像被水浇透了一般,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下古弈和阡陌体内散发出来的温度,好像三人的皮肤干脆就贴在了一处,尤其令人尴尬的是,在四人扑倒的瞬间,我的右手竟鬼使神差般的被阡陌压在了胸口下,现在我感受到的不是无止尽的酥麻,想着马上*将手抽出来。

    此时的大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贱样,斜视着自己手中的手雷,面色阴沉无喜无悲,似乎还很享受下一刻就被爆头,看的我心惊肉跳,恨不得上去结结实实的踹他几脚。

    不知道那颗大脑袋在盘算什么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要和小鬼子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一刻的大嘴突然变的很陌生,再不是那个和我一起踏出营门,脸色始终挂着欠揍的笑容,一起爬山渡河的好兄弟了。

    只见大嘴左手握雷,右手拇指紧扣拉环,让人菊紧的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右手拇指已经将手雷的安全销抽出去了,左手掌心出那颗绿色的弹体不折不扣的成了一颗类似的光荣弹。

    可以想象,只要大嘴一松手,手雷上的握片就会被弹飞,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大嘴即便站着不动,任由小野开枪射杀,一旦他倒下,势必手掌松开,那颗绿色的手雷将在3.5秒后自发的引发爆炸,令的弹片满天飞。

    就现在的情况下,被厚厚的落叶、尸体,杂物覆盖的固定,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多深,谁想保命很难。

    两人足足面对面僵持了五六分钟,气氛再次变的凝重很多,小野脸色憋胀的通红,胳膊似有点下垂。大嘴的贱笑也已收敛不见,本来还算宽敞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任由成滴的汗珠顺着左胳膊滑下。

    然而,谁都没有妥协的意思,所有别人更没有说话的权利,生怕稍有不慎,被当场炸的内脏满天飞,唯有在煎熬中等待。

    只是下一秒,我突然意识到了大嘴那层笑的含义。

    原来这小子卑鄙起来可是当仁不让,他早就看中了小野身上滴答滴答的血水,最后顺着额头和脖颈成股的留下,现在看来,他充其量就是等着看小野身体里有多少血浆,可以肆意的往下淌。

    “你在质疑我开枪的速度吗?”可能是小野也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终于,因为脸色越来越白惨,四肢越来越麻木,眼睛还稍微有点抽*缩后,高亢着说道。

    “于老弟,其实这事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识相的话赶紧将手雷收回去,以后我们还是好伙伴,到时候也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再说了,你一个打猎的玩这么大,不怕引火上身啊。”坂田站在远处,侧着身子帮腔道。

    “于老弟,你这是何其苦呢,哎……”老余头悠悠的转醒,脑袋刚刚露出地面,便被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吓呆了。

    大嘴依然紧绷着脸,不言一声,更让人高度的紧张着不散。

    其实这时,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小野的厉色完全是装出来的,看似语气中坚。却不难听出他的自信在慢慢的奔溃,实则,他也很惧怕大嘴手的那枚雷,对于一位常年奔走在枪火中的雇佣兵来说,起码不陌生。

    饿制rgd-5进攻性手雷,具备破碎功能,致命面积42.8平方米,有效死亡半径15-20米,危害半径30米,这一组极具杀伤力的数字,估计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

    “沃尔特p1,9毫米口径,铰链式闭锁,弹容量8发,全重772克,全长218毫米,缺口式瞄准,很不错的枪,可惜了,现在连搅屎棍都不如。”

    大嘴终于松口说道,完事还挑了挑眉头,目不斜视,冷对着小野低垂的枪口。

    “据说知道越多的人,死的也越快。”小野调整了一下枪口的高度,说道。

    接着便是向前连跨两步。

    “小野老弟,别……哎呀……”

    还没等阮波涛的从小野的疯狂举动中回过神来,只见大嘴竟也当仁不让的迈出几步,如此一来,两人基本就是面对面的站定了,互相仇视着对方。

    我操,都他妈的辣椒吃多了,这么上火。看着两人疯狂的举动,我也是暗自咋舌,但又不敢挪动一下,任由被阡陌的高耸的屁股磨蹭的如百爪挠心。

    终于,阡陌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不敢再动了,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直起来,喘息也异于常人。

    “信不信我现在就爆了你的狗头?”小野怒道。

    “信,但是你没这个够胆,本人善意提醒,你还是滚回岛国,多吃点壮阳的药再出来混吧。”

    “用不着。”众目睽睽之下,小野再次跨出一步,竟是将枪口直接抵在了大嘴的眉心正中央,然后,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

    “用不着看了,这颗手雷是大爷在昆明的下水沟捡的,保证真货,假一赔十,你要不要试试分量?”大嘴说着,还着的将绿色的手雷递了过去。

    两个蠢蛋就在我脑袋上方做交易,我是看的真真切切,大嘴在伸出胳膊的同时,只有拇指和中指捏着手雷,呈两点式固定在手中,在他隔壁停下来的时候,那个近似圆形的东西,还在大嘴手指间略微转了小半圈。

    小野像被大嘴戳中了软肋,突生一种颓废之感,长吁一道,似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于老弟,真使不得呀,你就可怜一下我这个老头吧,辛辛苦苦奔波了大半辈子,就图个后半生衣食无忧的养老,让你这一折腾,我的老毛病怕是又要犯了。”

    不知真假,反正阮波涛在打出一张感情牌后,竟然真的呼吸明显重了起来,即便我趴在地下,也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其实老头也够不容易的,拼死拼活弄了万贯家财,估计今天以后,也该痛定思痛了。

    得亏坂田眼尖手快,在阮波涛即将缓不过气的时候,急忙将他扶下,然后开始在阮波涛身上摩挲起来,应该在找药。

    依然生情玩味令的在场所有人,暗暗心惊,尤其是经常和枪打交道的坂田和小野。

    “你不像是打猎的。”虽说小野的枪口依然对着大嘴的眉心,但手却是不明显的抖了一下,可想而知,自己手中赖以依赖的武器,竟被摸的一清二楚,显然,他已料定眼前的大嘴一直在装。

    “起码现在是。”大嘴依旧绷着脸皮,好像金山银山都买不来他的千金一笑。

    “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

    “我们中国的老话多了,不识抬举也很老。”大嘴当即打断小野的说辞,令得小野尴尬异常。

    接着,只见坂田将阮波涛扶正,冲小野喊了几声,脸色很是冷冽。

    又是岛国语,我也懒得听了。

154 裹尸沟

    “好吧。小子算你赢了。”小野一字一顿的说道,将枪口缓缓的放了下来,没在大嘴身上多留恋一眼,径直向坂田走去。

    我很好奇刚才坂田对小野说了什么,让一向骄横的小野瞬间换了一个人似得。

    一下子,似满天的阴云散尽,你们开始交头接耳短嘘起来,但我隐隐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坂田和小野绝的做事风格,绝对不是那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阮波涛在听到小野的说辞后,马上变的神采奕奕的起来,老余头更不用说,事情因他而去,如能不伤和气的解决,再好不过。

    我第一个翻身起来,先将古弈搀扶着站好,嘘寒问暖一番,才瞅了一眼躺在树叶丛中横眉冷对的阡陌和夏玲。

    三个女的狼狈像简直都让人不舍得直视,除了满身的杂草和腐烂的树叶,衣服也被地下的潮气打湿,本来就很薄的衣服,此时紧紧的贴在玲珑的身体上。

    尤其是阡陌,胸前一鼓一鼓的,似要撑爆一般,在抓住我伸过去的手时,满脸的怒气。

    “崔大哥,你真会心疼人呀,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我那可怜的腰啊,唉吆,腿也伸不直了……”

    我暗暗的心道,谁他妈还没有一点私心,谁让你长的像熟透的玉米棒子,爱露呢,怎么饱满的身材不压你压谁。说话之余,我在阡陌胸前瞪了一眼,随即才看向夏玲。

    最惨的莫过于夏玲,因为被压在最下面,此刻,除了进气很难看到她出气,委屈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总之,那口恶气总的找地方发泄出来为止。

    夏玲在快要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大嘴的衣兜,结果可想而知,随着一声响,大嘴一侧的衣兜被完全撕了下来,里面的零碎掉了一地,全部散落的不知踪影。

    “我操,死丫头……”还没等大嘴继续骂下去,夏玲已经委屈的双眼红红的。

    “活该,谁让你刚才不主动保护我呢?感情一路上对你的好都白瞎了吗?”夏玲揉着鼻子怒视着大嘴。

    “不可理喻啊,疯婆娘。”

    十几秒之后,阡陌才试着在地上跳了几跳,又用五指梳整理了一下蹂躏般的头发,才向软波涛走去。

    事情能顺利的解决再好不过,毕竟我的目标是虚幻城,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太久,只能误了大事。大嘴也不是傻子,懂得见好就收,只是此时,好像还没有从状态中转换过来。

    “娘的,便宜狗日的。”大嘴低骂道,然后意犹未尽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那颗雷,端详了起来。

    “这次你的风头可大了,看来以后的小心点了,坂田和小野怕不是那种好对付的人。”

    “再有下次,他们就是给老子舔脚趾头,老子也不开绿灯了。”

    接下来,大嘴朝众人喊道不想死的,都往前跑几步。经他这么一喊,很多人在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知道大嘴要干什么后,便顺着鬼谷小跑了起来,我也拽着古弈像母鸡护蛋一样,卷在怀里向前挪去。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逼近,瞬间,我们的后方变的乌烟瘴气的,各种杂物四处乱飞,只让站在远处的众人看的心惊肉跳的。

    很难想象这些发霉的沉淀物中埋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随着那声巨响同时翻了出来,骨架,碎尸,石块,整条的蟒蛇等等,看的人真相大吐一顿。

    “原来这手雷的威力怎么大啊,这次多亏坂田君了。”软波涛护着阡陌的同时,脸色凝重的说道。

    “咱们的队伍中真可谓卧虎藏龙,尤其是嘴巴挺大的那小子,是个难缠的主,阮爷可要留心注意点了。”

    “呵呵,那是,但愿此行能顺当吧……”

    一阵细风吹过,前面一群人的话音正好落入了我们的耳朵。

    前方几十米处,软波涛和老余头两个老家伙,互相搭着肩膀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气,阡陌将一只小型的医药箱摆在一块石头上,侧着脸替坂田和小野包扎伤口,直到将两人裹的像木乃伊似的,才挺起了腰。

    “身上还有吗?”大嘴追上我之后,我小声问道。

    “还有一颗留着自己光荣的,你要就送给你好了。”大嘴故意把牛皮腰带翻了出来,靠近屁股的后面果然还挂着一颗。

    “还是你留着吧,正好你的名字也叫光荣,般配。”

    几分钟之后,软波涛站起身来,冲我们招手喊道:“哈哈,辛苦两位老弟了,还有两位漂亮的女士,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出发为好,几位还有什么没有办妥的事吗?”

    “没有。我们能随时出发。”我回道。

    老余头一直被排挤在四人后头,看的出来,老余头的临时指挥权被剥夺了,不过,软波涛对我们的态度明显的好了很多,你管真假,那声笑可是发自内心的。

    接下里的事情,无非就是选址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将村口和陈定的尸体掩没了。

    这些事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也懒的去理会,拉着大嘴乱侃了起来,说道气愤处,大嘴眼角眯成一条线,斜视着那几道人影。

    “坂田君,我看这事你也不要太过再纠结,何况我的两个手下不也死的很惨吗?咱们当初就说过,这趟差很有可能就把小命搭进去,按照合约所写如果有谁死亡,伤葬费每人三十斤黄金,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

    “阮爷快人快语,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了,村口的死也怨他自己没脑子,现在该办的事也办完了,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能是阮波涛提前和老余头商量了路线,总之,人群再次沿着谷底走去,带头的还是坂田和小野,只是速度明显不如之前快了。

    老余头站着没有挪窝,脸色发青双手捂着肚子,直到等着我们追上后,才尴尬的冲大嘴笑了笑,“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活该!”大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扔下一句骂,径直迈了过去。

    只是我看着老余头点可怜,才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把,说道:“余叔,没大碍就一起走吧,实在不行我背你一程也无所谓。”

    “这点伤根本算不了啥,当年就是被一群小鬼踢出北京城的。”老余头冲我连连摆手,一直佝偻着腰不敢伸的太直,苦笑一番说道:“哎,说的好听点是知青,不好听一点是走狗,人家说我传播迷信,说我是祸源,不适合在北京辐射全国……”

    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隐隐觉得,应该和当年那场运动有关。

    我总觉得老余头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便自觉和他并行起来,一来为了照顾他。二来,还想听听当年的故事,只是,老余头对于过往好像很忌口,总是很巧妙的把我要问的话避了开来,避重就轻的搪塞几句。

    “崔老弟,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我会慢慢道来。眼下我们还有一道坎要过,鬼谷有一怪一奇,瘴母十年难遇是怪,前面十几里处的裹尸沟是奇。”

    老余头像个老江湖一样,脸皮也是足够的厚,明明比我大了几十岁,还一口一个老弟的叫,不过,总的说来我对老余头还不算反感,就拼他在关键时候还敢臭骂坂田,我就认定他不是当汉奸的料。

    至于裹尸沟,我从老余头狭长的脸上能看出,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155 裹尸沟(一)

    一行人再次出发,虽然一眼便知明显少了两个人,但根本就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坂田和小野如此,软波涛更是如此,区区三十斤黄金,我想以阮氏的家族在越北的地位,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一路上,我不住的打着小九九,煞费苦心一番,最终没有想到阮波涛此行的真正目的,不过,只要他不和我抢那枚铜镜,其他的我可以都无所谓。

    “余叔,关于虚幻城的事,您一定比我们了解的到位吧?”我试探性的开口说道,总之,老余头的人我必须的收归自己旗下。

    看来有戏,老余头在听到我的话后,表情马上就拘谨起来,似在回忆过往事情,打开一个年久的包裹。

    老余头看了看走在我们前面的大嘴和夏玲,发现两人正挣得面红耳赤的,根本无暇顾及后面的我们,接着,那双狡猾的老眼又扫了古弈一下,而且还是胸口的位置。

    “不碍事,自己人。”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再多看一眼,老子就挖了你的眼睛,老不正经的,但我知道话不能这么说。

    “崔老弟,有眼光啊。”老余头动了一下嘴皮,然后往里面扔了几颗白片药,扬了扬脖子继续说道:“按理说这话我不能当着古丫头说,古丫头,我且问你,你们家族是不是有本叫书《星斗经略》?”

    老余头说的不咸不淡,虽然口气温和,但给人的感觉是不容置疑,《星斗经略》到底是本什么样书,古弈和我不止提过一两次,但我一直没有见过真面目,而且还是我亲手从她父亲身边带回的。

    “和虚幻城有关吗?”古弈的反应好像有点过激,貌似有种被侵犯的冲动,所以,她在听到老余头的话后,瞬间顿在了原地。

    “如果你认为有关,那就说明你没有看过书的后半部分,只知其一罢了。”老余头好像找回了自信,说话之余,声音也是抑扬顿挫的,倒让我忽然想起了薛教授和老冯头。

    他们都很滑头,而且一谈到自己的长项,便端起了臭架子,好像容不得半点油盐。

    很可惜,薛教授生的憋屈,死的也很憋屈,最后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至于老冯头,明年夏天“转业”的时候,我一定去拜会他一次。

    “等等,我说余叔,您这是在和我说话吗?我怎么感觉越听越糊涂了,《星斗经略》到底是本什么书,为什么我感觉你们都很忌讳谈它?”

    “天书。”老余头的声音嘎然而止,一副视死如归,即便拷问也不愿意倒出真伪的壮烈样,我只好幽怨的瞪了古弈一眼,冷道:“等没人的时候再收拾你,竟然连我也瞒着,岂有此理,啊啊啊。”我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哥……”这可是古弈第一次对我发嗲,可能是看到我真的生气了吧,所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主动的拥了过来,踮起脚尖的同时,舔了一下嘴唇,像某些一把手盖公章,啪的一下就压了上去。

    “年轻人啊,火气太大伤身,该释放的时候就的大胆点,尤其是古丫头。”懵懵懂懂中,我听着老余头脚下带起哗啦的声响,随着他的声音一起缓慢的远去。

    蛋疼啊,我好不容易在老余头身上打开个缺口,结果让古弈搅黄了,这个傻丫头,只可惜我也是实在渴了,才被她的口水灌闷了。

    这糖衣炮弹来的不偏不斜的,我不得不怀疑,这是是古弈故意在搞鬼,然而,我向冲古弈的眼神中发现一定端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再看古弈禁闭双眼,来回的摆动着脖子,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那就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吧,趁着古弈意乱之时,我把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顺着她的后背伸了进去。

    “哥,其实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真是为了你好,实则,我知道的也很有限,而且,我确实没有看过书的后面部分。”几分钟后,古弈如是说道,一副很激动的模样。

    “好吧,谢谢你的为了我好。”郁闷之余,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感情我他娘的付出了这么多,就换回区区几个字吗?

    我敢摸着良心说,对于古弈,对于那些地宫密室中的真金白银,我压根就没有什么私念,一心想让古灵族能延续下去,关键的一点,我不能看着古弈先我而去。

    古弈其实聪明绝顶,我的一点异样举止她绝对感觉的出来,所以,她看我瞬间要奔溃,马上补充说道:“哥,真不理解我的甘苦吗?如果这次我们真能进入虚幻城,也许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臭丫头,你这美人关,我他娘的就过不去了,我只知道用最短的时间,把你冲鬼门关拉回来就够了,走吧,前面应该就是裹尸沟了。”

    “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况且最后一枚铜镜压根就没有着落,《星斗经略》里面提到的不少地名,我就没有听说过。”

    “比如说呢?”

    “康巴古国,听过吗……?”

    前方十几米处,可能就是老余头说的裹尸沟了,虽然还是鬼谷的一部分,但远远的看去,明显有很大的不同,像个横放的瓶子,突然间收缩了回去,虽然我还没有进到里面,但即使远远看着,也感觉有点憋气。

    裹尸沟很窄,窄到沟底怕是仅能容下一个孩童,看样子上面也宽不到哪去,所谓真正的一线天开,如梦如幻间闪出一道宽不足丈许的白亮。

    当然,最让人称奇的还是那些架在我们头顶上方五六米处的宽石板,石板像台阶一样,一直通向快接近谷顶的位置,貌似全部镶嵌在两侧光秃秃的石壁,仅有中间的部分架空。

    而且那些石板根本就不是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隐约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老余,现在大家的状态你最清楚不过,硬是逼着大伙强行通过,怕是没有可能了。”软波涛斜着身子,靠在一块溜圆的石头旁,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懒得抬起,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本性如此。

    “死老头,你他娘的别指望我们啊,要过你自己过,什么加紧速度天黑前肯定没问题,依我看全是狗屁。”

    面对此情此景,我也只有摇头的份了,仅仅是万里长征走了一步,便出现的分歧,这样的队伍我实在是看不到头了,还国际联合探险,我看还不如把那面三角旗当手纸用了现实呢。

    “如果能在上面睡一觉就好了。”

    大嘴和坂田他们本来就不对付,现在更是懒得看他们嘴脸,一副累至极致的表情,脖颈上挺着一颗懒洋洋的脑袋,正出神的看着那些石板。

    不仅是大嘴,此时的夏玲和阡陌一样,仰着头拧着脖颈,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走动。

    只是在看到我和古弈并行过来,阡陌才转身,不怀好意的在我和古弈身上扫了一眼,“两位可是爱好相同,难怪能走到一起,原来都喜欢细水长流啊。”

    “是啊,要不要你也来一个?”我最反感的就是那种吃不到葡萄硬说酸的人。

    “你……好无语啊,真是的。”可能阡陌枚料到我会言语反击,所以,很快便陷入了尴尬之中,好在软波涛实时的站了起来。

    冲我勉强一笑说道:“崔老弟,你也算有见识的人了,不妨帮大伙参谋一下,这裹尸沟要不要今天过,依我看呢,咱们还是暂且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休息一晚倒是个好主意。”我看了看在场的人个个人仰马翻的,也倒出了他们的心事,不过嘛,我在迎向老余头的目光后再道:“等我们过去后再休息也不错,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搭建帐篷的地方都没有,你们真打算露天打滚?”

    “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没在荒山野岭的睡过觉,一样的舒坦。”坂田说道。

    “如果能走的动,我们早就走了,你也不看看我们哥两的情况,能捡回一条命就算阿弥陀佛了……”

    好吧,我是看出来,现在有一般以上的人不愿意再行动了,还在坚持的只有老余头一人,而他也没有倒出真真的原因,既然这样,只能让老余头给大家一个说法了。

    “该说的我说了,该劝的也劝过了,总之一句话,裹尸沟我是没有留夜过,至于想留下来的人,你们最好问问那些尸体愿不愿意接纳吧。”老余头留下一句话后,便自顾自的掏出烟卷吧嗒了起来。

    老余头的话说的不轻不重,很令人回味。

    但话说回来,在座的几位那个没有和尸体打过交道,老余头刚才也说了,他没有留夜过,也就是说,他说的那些话很可能是从旁人嘴里来的,根本就不具震慑力度。

    “有这个,还怕个鸟毛。”阮波涛伸手在怀里掏出一般黄灿灿的东西,乍一看还算做工精美,却经不起仔细观瞧,虽然我不是摸金校尉,但也能一眼看出那些摸金符是假的。

    标标准准的地摊货,一百块钱能买五斤的那种。

    话说回来,阮波涛他们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我们很可能走不到半道,天就一抹黑了,虽然手电多了同样能带来白天的效果,但是,只要太阳西落,阴气就会逐渐的加重。

    老余头的说辞,更大的成分在于洗清自己,至于走不走,只有阮波涛说了算,鉴于此种情况,我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156 变天

    变天

    按照老余头的说法,裹尸沟好比一把利刃一般,直插神秘莫测野人山,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待的位置已是野人山了,只是还没有进入腹地罢了。

    老余头一番苦劝无果,只好独自摇着头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蹲了下来,看样子神情还比较沮丧。

    也难怪他如此提不起神,这一路走来,所说阮波涛是拒绝的老大,但老马识途的功劳必须是老余头的,如今,仅因为一次并非人为的失误,他被排挤出了亲信的圈子。

    我想,给谁都不会好受的,毕竟那是关系脸面的问题。

    但是,要说众人能在这里舒舒坦坦的待一个晚上,那是绝对的不可能,选择留下来的人,究其一个主要的原因还是累,即便大马鞭抽上,人们也不愿意在挪一步了。

    老余头在临走时,可是说的明白。

    这里是一处有几千年历史的露天坟墓,至于这里的主人是谁,很难再考证,曾有人粗略的数过,裹尸沟内的藏尸数绝对在万以上,除了被摆在那是石板上的,整条沟几乎全是尸体堆积出来。

    他们不分贵贱和身份,一律用裹尸布和兽皮包裹起来,再用树藤牢牢的捆结实,被丢掷在此。

    天色尚早,所以三三两两的人拼兴趣聚在一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有阮波涛一人抱着一个特制的瓷坛子,来回的穿梭,还告诉我们说这可是越南的国酒,不分男女一定要尝一尝。

    我、古弈喝老余头围坐在一处临时清理出来的地上,为了防止地下潮气翻上来,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干树叶,因为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所以就没提前预备帐篷。

    三人吹着过往的小风,虽然不能尽着性子畅聊,不过,还算谈的开心,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再看老余头脸色舒展了很多。

    只是在阮波涛抱着瓷坛向我们过来之时,老余头偷偷的附在我耳边嘱咐道:“崔老弟,这可是越南的豌豆甜酒,后劲打着呢,切记不能贪多啊,三两足够。”

    “呃。”我奇怪的瞅了一眼老余头,暗道,你又不知道老子酒量又多少,尽胡扯,纯粹的替古人担忧。

    “崔老弟,来来来,见着有份,能喝半斤今天必须喝八两……”阮波涛在几米处就开始招呼上了。

    “阮爷,真是有心人,身在万里之遥,竟然就猜到我好这一口。”我尽量说些大雅之话,酒坛还未入手时,已经感觉到酒香四溢了,根本就分不处是错觉还是真实的馋虫在作怪。

    总之,在我接过阮波涛递过来的酒坛时,瞅都没瞅老余头,扬起脖子便猛灌几口。

    “入口甘甜,醇香入喉,确实是好酒。”在酒上我从不吝啬词汇,该亏则夸,如果按照一口一两的算,我这一口气就下去了半斤差不多,几乎超出老余头给定的指标一倍了。

    “我说小子,喝豌豆甜酒要加冰块的,真是暴殄天物,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呢。”放下酒坛的时候,我发现老余头正用一种看猴戏的眼神端详我,让我好生怪怪的。

    “这么?你也要来一口吗?”

    “不不不,老头和你们年轻人没得比喽。”老余头深处肘部把我递过去的酒坛挡了开来,同时,双脚蹬着地面向后退出一个屁股。

    “古妹子,请赏脸。”

    “阮爷,我真不会喝酒,您就别为难我了……”

    “就一口而已。”

    “好吧,说好了就一口啊。”

    在阮波涛的贱笑之下,古弈略微扬了一下脖子,很快的讲酒坛重新递了回去。

    “你就是个骗子,醇香个屁,辣死人了都。”阮波涛走后,古弈很幽怨的吐着舌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真的后劲大,反正在我和古弈对上眼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荡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不听老人言,还以为老头我骗你们不成,待会就懂得厉害了。”老余头活动了一下拳脚,很是无语的拍了拍我的肩头,然后一拍屁股四处溜弯去了。

    总之,在老余头走后的不久,我感觉有点泛困,眼皮像似帮绑铁快一样,任凭你这么使揪扯,反正就是不听话,再看古弈,已经抱着我的膝盖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还能记起大嘴和夏玲一直不在,即便四周飘满了酒香,也没能把大嘴勾引出来,总之,在天色快要暗下时,我拄着工兵铲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

    先把帐篷支好压好,为了防止蚊虫和蛇趁虚接近,我又在帐篷周围溜了一圈硫磺粉,随后又检查了一下枪里的满弹情况,才趁着夜色钻入了帐篷。

    本来是搂着古弈一起睡的,不管看着古弈睡的香香甜甜的样子,我没舍得挪动呢,随意的顺着古弈躺了下去。

    至于外面那些高谈阔论生,此时已经与我无关了。

    看来真让老余头说对了,豌豆甜酒的后劲确实非常烈,尽管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大嘴和夏玲,奈何酒劲袭来困的要死要活,挡也挡不住,若不是一道刺眼的立闪瞬间把夜空扯开,我真就找不到能醒来的理由。

    变天了,看来要下雨。

    虽然现在的云南还不是雨季,但冬天下雨也不足为奇,就在我刚刚坐起身没多久,瞬间便感觉整天鬼谷咆哮了起来,电闪雷鸣间,狂风卷着杂物肆无忌惮的敲打着帐篷,很少有间歇下来的时候。

    这动静也闹腾的有点过分了,我真有点担心,我们的小型户外营具能不能经得起摧残。

    “不行,我的去看看大嘴和夏玲这对狗男女,顺便检查一下帐篷老不牢固。”看着古弈悠悠转醒,我轻轻的拍了下古弈的后脑勺,说道。

    “好奇怪的天哦,说翻脸就翻脸。”古弈小声说道。然后幅度很小的翻了个身,正好将胸口的衣领撑开了长长的一溜,露出多半个圆球,红扑扑的脸蛋在电闪雷鸣的映衬下,很让人容易往歪处寻思。

    “没什么奇怪,云南不比咱们北方,四季分的那么清。”我赶紧收了收荡漾的心思,强忍着呼吸说道。

    “哥,早点回来啊,我有点怕。”

    “呃。”我没敢在古弈身上过多留恋,快速的抄起手电,掀开帐篷帘钻了出去,站起之后才发现,带着手电根本就是多余的,不住气的闪电轰击而下,将鬼谷照的透亮,亮度绝对顶得过好几把手电同时亮起。

    在我抬头看时,仿佛那些支离破碎的亮光就在头顶上空炸开,离得很近不说,每一次闪现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谷顶上庞大的树冠,粗大结实的树干相似要砸下来一般,很让人菊紧。

    很怪异的天气,光打雷,不见雨点飘飞。

    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还有两顶帐篷,一字并排开,静静卧在杂物间,刚好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其中一顶帐篷里忽然亮起了手电,只是闪了几闪,很快又关上了。

    不过我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两个矮小的身影,略微半起了一下身子,很快就躺下了,那绝对是老余头和阮波涛。

    不用猜,另外一顶帐篷里绝对是坂田和小野。

    怪了,论时间此时也差不多一点左右了,这里的地形本就属于收缩状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光秃秃的石壁,唯独没见大嘴和夏玲的影子,

    究竟这两个家伙去哪鬼混了,联想到大嘴和夏玲这段日子的反常,两人从最初的掐架,直到现在的形影不离,我也是一头雾水。

    “难道在裹尸沟里?可能吗?”我暗自思讨了起来。

    不是我小瞧大嘴,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踩着厚厚的尸体带着夏玲在裹尸沟穿行,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的向裹尸沟瞄了一眼,随即抬腿走了过去。

157 奉献青春

    按照老余头所描述的,裹尸沟的水平面要远远低于鬼谷,之所以看起来没有落差,里面填充的全部是死人骨架,因为年久再加上雨水的侵蚀,狂风的席卷,导致现在能看到的表象和鬼谷差不多。

    裹尸沟是标准的万人沟,很难想象里面埋葬了多少亡魂,因为偏远消息闭塞,也没有学者专家过来说个究竟,所以才让裹尸沟这层神秘的面纱一蒙千年。

    所以,偶有从这里迫不得已的穿行者,也是竭尽所能的双腿叉着沟两侧堪堪前行。

    我也就是站在沟沿远远的瞭望,好给自己吃个定心丸,何况此时的风那么急,我还担心一不小心被卷入沟底呢,那种和一堆死人摸爬滚打的场面,想象一下都让人头皮发怵,纯碎是没事找事。

    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照的裹尸沟亮如白昼一般,一阵黑风贴着地面嘶吼着飘过,沟底那些相比较轻快的东西像似有人翻动一样,一层层被卷了起来,露出的是森森白骨,连成白茫茫一片。

    也幸亏此处不单是我一人,不然光是眼前的一幕,就能吓的魂不附体,闪电完全落下,周围恢复了应有的黑色,根本没有大嘴和夏玲的影子。

    只是在我刚要转身时,借着一道亮光,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架在半空的宽石板,忽的看到第二层石板上蹲着两个背影,两人好像互相依偎的很紧,各自背后披着一块发旧的抹布,随着风吹一摆一摆的。

    “我操,你俩是不是闲的蛋疼,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呢?也不怕被风退下来摔成肉球。”我在确定了那两人是大嘴和夏玲的时候,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了一声,我想借着风势我的声音肯定能传入大嘴的耳朵。

    其实我本来想说,你们两人这么鬼混下去就不担心把肚子搞大?只是话到嘴边没好意思喊出来。

    既然大嘴和夏玲发展的如此凶猛,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像大嘴这种人,也只有夏玲能吼得住他。

    可惜,两人谁也没有回头的打算,反倒是我被扑了一鼻子灰,想象着古弈还在独守空房,也就再懒得理会他们了。

    总之,这下我能睡个安稳觉了。

    帐篷里,古弈披着外套正显得六神无主,直到我猫着腰爬进去时,才懒洋洋的问了句:“找到嘴哥和夏玲了?”

    “恩,两人正在风口浪尖上秀恩爱,看样子还挺投入的。”我回道。

    “这么大的风你就没把他们叫回来?亏你还是当哥的呢。”古弈见我白跑了一圈,还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在责怪我,我低头看了看古弈敞开的领口,忽然来了话题。

    “就你事多,如果咱们两人在亲热的时候,你愿意被人打扰吗?”我反问古弈说道。

    “你……大流*氓。”古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的转身向后急爬,可惜帐篷太小,她只能翘着圆乎乎的屁股做无畏的挣扎。

    正所谓夜黑风高好办事,趁着古弈一个不注意,我伸胳膊将她拦腰搂了过来。

    “嗯……哥你要干嘛……”

    “奉献青春,奉献力量……”

    “你这是趁人之危,你……嗯,万一……”

    “我会卖力气的,放心吧。”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似要将这鬼谷完全的劈开一般,风也毫不示弱,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像个十恶不赦的氓流一样,无耻的敲击着帐篷的外围。

    此时,古弈已经被我生猛的放在了身下,剥的像个葱一样干净,雪白的肌肤荡着一层难以察觉的红晕,高耸的胸脯像两个倒扣着的白瓷碗,一浪高过一浪,令我十指大动,真是天赐良机。

    “哥,听说会很疼的,轻……”

    还没等古弈那个绵甜的声音延续下去,她突然像我被堵住了嘴巴一样,伴随着声带缓缓的嘶哑,猛的将身体绷的笔直,再也无法言语,安静的斜着头,睫毛一抖一抖的,任由接连不断的洪水猛兽冲击着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古弈猛的弹坐起来,伸双臂搂住我的腰开始用力的抱紧,光洁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在我感觉她想要喊出来的时候,冷不丁的伸出舌头给她喂了过去,而这时候的我感觉被一阵绝提的洪水强行推着走一般,浑身不留死角的快意……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将古弈扶坐起来,竟有些不敢正视她的脸,暗道索性就找点其他事干吧。

    “看来某个人要责任重于泰山了?”古弈拉起我的手悠悠的说道,眼神也是游离不定的。

    “无时无刻的给你奉献青春?”

    “只要你愿意,本姑娘任由你牵着走就是,反正已经覆水难收了……”

    借着大好的机会,我刻意在古弈胸前留意了一会,竟然发现半球一侧的七星砂比平时明显了很多,艳丽了几分,红灿灿的点缀着,我又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一番,如果不是错觉,那肯定就是七星砂有点微凸的显露了出来。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古弈在芳容大变之后猛的叫了出来,好在我小心的打开手电仔细的查探了一番,发现七星砂没有加重的迹象,两人才同时放心下来。

    “估计和咱们刚才的剧烈运动有关,加重了你体内的血液循环所致,都怪我刚才太冲动了。”我心怀愧疚的贴着古弈耳垂小声说道。

    只是古弈没有回答我,很惬意的顺着我的臂弯躺了下来,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慢悠悠的挤出几个字来:“都是你的人了,以后悉听尊便就是。”

    第二天,好像风停了,貌似是个拨云见日的好天气,只是在我们拉着古弈爬出帐篷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想的有点美了,天空在飘雨,不大也不小,好在鬼谷的特殊环境,雨水形不成涓涓细流,也不用担心帐篷被冲走。

    在我撩开帐篷询问老余头能不能出发的时候,老余头半起身子,拉着老脸先是斜了我一眼,才冷冷道:“石壁太滑,不适合出发,等着吧。”然后再次躺了下去。

    老余头的态度有点反常啊,本来我还有话要说,在吃了闭门羹后很不情愿的退了出来,等就等吧,反正老子现在也是有事可干之人,不信就熬不过你个老光棍。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终于暂时停了下来,抬头看天,黑沉沉的像只扣着的大黑锅,唯独西南一角好像被撕开一道通天彻地的裂口,有万顷光线直射而下。

    只是我没有察觉到,在我们的帐篷一侧又多出来两顶帐篷,此时大嘴和夏玲正在斗嘴仗,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远观两人起色都不错,总之,在我拉着古弈的手,猫着腰走出帐篷的那刻起,大嘴和夏玲已经开始互相瞪眼了。

    “我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衣服扒光,然后扔给那些猴子观赏。”

    “哎幺于大哥,你敢?你舍得吗?”夏玲一改往日可怜楚楚的俏样,故意挺了挺圆实的胸脯,一副不爱搭理别人的架势说道:“我不信,除非你敢试试。”

    大嘴瞬间憋得脸红脖子粗,原地发呆起来。

    “不要将我啊,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咋地?”大嘴苦笑不跌之余,猛的伸双手揪住了夏玲一侧的领口,见此情形夏玲依然一副笑琳琳的可爱样,冷眼看着大嘴的一举一动。

    弄得我和古弈赶紧转过了脸去,暗道,天变了,看来大嘴也变了,不再素食主义了。

    “流*氓!”我们的身后是夏玲失声的惊叫声。

    “哎,你们男人啊,真是想不通。”古弈摇着头轻叹一声,似在有意的躲避眼前的一幕,但这话在我听来像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石子。

    “我们男人怎么了?”我含含糊糊的说道,猛的弯腰将古弈横着抱了起来,在古弈嗯啊的求饶声中,快速钻入了帐篷内。

158 无限接近(一)

    天气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直到第五天的时候,阮波涛老早就爬出了帐篷,举着一把花布雨伞挨个帐篷的往起来喊人。

    “都起床了,出发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这天就没有好的时候了,再等下去黄瓜吃都凉了。”声音若是洪亮点也还好听些,关键是阮波涛每每激动起来,声音就像一只抱蛋的母鸡,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一直传到我和古弈耳朵里。

    本来呢,我不打算理会他,只是古弈不干,硬是扯着我的耳朵说教:“哥,起床了,又忘了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吧?”

    “我说过什么?我只记得我昨天从你身上下来时,几乎腰都直不起来了,大白天尽胡说。”我莫名奇怪的看着下半身光溜溜的古弈,左看右看,发现古弈不像在说假话,索性就爬了起来,挠了下后脑勺,还是想不起来。

    “猪脑子,明明你趴在人家耳朵上说,以后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而且还说你发誓一辈子就对我一个女好,真是个怪人哎。”古弈说道,还冷不丁的在我肚子上掐了一把。

    “好像有这么回事的。”

    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初我的确说了很多甜言蜜语的,不过那是在特殊的环境下说的,但这个傻丫头竟然全部记了下来,看样子还当真了。

    没办法,谁叫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呢,不想起也的挣扎。

    天灰蒙蒙的,雨不大但一直在不停的下,稀里哗啦的。

    大多数人没带雨具,只是临时抓握了一件衣服顶在了头上,所以即便是阮波涛的话,大伙听着也是有点不舒坦,看起来你不情我愿的。

    “阮爷,就这天气能走?”我迎着阮波涛焦虑的眼神走了过去。

    “你还嫌温柔梦没做够吗?这小子,这里数你每天过的舒坦了,小日子过的滑溜溜的,再不走怕是你的刚性都要磨完了。”

    阮波涛似笑非笑的瞪了我一眼,而后有偏过头看了一眼刚刚爬出帐篷的古弈,古弈边走边摆弄着头发,顿时,我们两人成了众人逗乐呵的焦点。

    被多人同时盯着瞅,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不过我倒是认了,葡萄都吃过了,还怕别人说酸?

    “哎,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有个美女跟随就好了,这男人要是缺了女人,可就成了真难忍了。”

    “你他妈的活该,当初你把朴美珠肚子搞大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以后就别指望那个妞敢接近你了。”坂田伸手在小野的脑袋上使劲的敲了一下,后者脑袋瞬间低垂起来。

    看来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我还好说,古弈就惨烈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嘲笑,顿时扭捏的连路都不会走了,脸上更是挂不住,一路撅着屁股低着头捂着耳朵,冲过来就躲在了我身后。

    “都是你干的好事。”古弈一边小声的埋怨着,同时,伸出冰凉的小手,在我后背上使劲的掐了一把。

    看样子我和古弈是起的最晚的人了,其他人都齐齐的码在了阮波涛的后面,个个脸色异样的难看,显然是刚刚还在做梦,现在却被阮波涛喊了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唯独老余头精神闪烁,但脸色也是极差,耳朵上别着半支烟,正出神的盯着阮波涛的后脑勺。

    我猜两个老家伙肯定是为出发的事情闹的不愉快了,很可能是从半夜一直争论到天明,结果肯定是老余头败下了阵,看脸色就能知晓一二。

    “咳咳,最近这天气可真够烦人的,白天细雨蒙蒙下个不停,晚上又是电闪雷鸣的吓得人不敢入睡,看样子鬼谷就我们几个活物了吧,连周边的猴子都少了很多。”

    阮阡陌在说话前先是轻咳了几声,仿佛就是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所以,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有过那么一点肌肤之亲。

    可能是有点冷的缘故,说话时,阡陌显得有点吃力,手臂环着胸,把那两个丰满的半球推的更高更挺了一些,牙齿碰的嘎登嘎登的轻响,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她在说话间有点神色憔悴的美颜竟然是冲着我和古弈方向,但她说的内容又和我没有半毛关系。

    “莫非阡陌在古弈的吃错?”我大胆了想象之下,暗暗的吃惊道,随即,怯生生的弯下了脖子,因为我发现在我正视阡陌的时候,确实在她眼中看到了异样,但又不好判断,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我那天故意欺负她有关。

    好在大伙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很快将我的尴尬和不是遮掩了过去。

    “其实也不奇怪,十几年前有过一次这样的天气,而且那风比现在大多了,雨水也是磅礴而下,就地起水足有半膝多深,整条鬼谷看着水汪汪一片,到处是漂浮着发霉恶臭的尸体。那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当时,我负责一支十五人的探险小队,情况和现在的基本差不多。”众人都说了一遍,也该是老余头表表态的时候,只是他没有接任何人的话茬子,深邃的眼睛黯然的看了一样阡陌,开始了一段陈年旧事。

    “然后呢?”阮波涛第一个追问道,显得很着急。

    “不该死的都死了,该死的却一直苟且到了现在,可怜那两个娃了,已经说好了等他们走出去就办理结婚手续,结果……太惨了。”

    老余头眉头紧锁,话道最后看似有点捶胸顿足的感觉,很难想象,像他这个年岁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能激动成这么个狼狈像。好似在吃了铁难以消化,黑黢黢脸很快就憋的通红。

    他越是这样,人们的好奇心就越重,还不等我开口要问,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喊了出来。

    “老余头啊,你这是纯粹的调人胃口,快说,结果怎么样?”小野扯着嗓子喊道。

    “是啊,余叔,结果呢?”阡陌更是卖弄着风姿,走出了人群。

    老余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当时我们的条件不比现在,大家住的是木头搭建的集体帐篷,外面雨布,里面帆布。位置就在崔老弟和古妹子站定的那个地方,那时的队长是个东北大个子,宽眉大眼高鼻梁,小伙人长的俊,心肠还热乎,平时大家都叫他大孟,也是为了和他对象小孟区别。

    说来奇怪了,在第六天的时候,帐篷里开始没来由的少人,不多不少,每天少两人,而且都是夜间起风打雷的时候。最初人们谁也没有留意过,直到第八天的晚上,因为那晚我闹肚子,在外出解手的时候,发现帐篷门口有几个新鲜血脚印,就这样才引起了大家的恐慌,但恐慌归恐慌,该丢人的时候还的丢,谁也料不到下一个始终的人会不会是自己。一直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十五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我和大小孟了。”

    老余头边说边点了颗烟,淡淡的烟雾环绕着那个瘦弱的老头,慢慢的飘散。

    老余头绘声绘色的讲诉,再加上和我眼前同样的环境,同样的遭遇,让每个人都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脸上或焦虑或好奇或痛苦,总之,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老余头,等着下文。

    “你们傻呀,明知道无缘无故的死人,还心甘情愿的等死,活该,看来只要你带过的对,每次都的付出血的代价。”

    “可不是乍得,我怀疑是不是老余头看上人家小孟了,才不择手段的下起了毒手……”

    面对众人的肆意乱猜,老余头只是低头不语,像似在接受批斗一样,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言语滔滔。

    幸亏老余头人老姜辣,面对众口舌竟始终不动如山,反正你说你的,我继续啪嗒我香烟,老余头蹲下身子足足抽了三颗烟后,才将火柴收了起来。

    接着,老余头猛的连咳了十几嗓子,然后捋了捋被雨水浇湿的花白头发,接着说道:“不是不跑,根本就没地方跑,鬼谷的入口已经被水淹了,晚上时分,狂风伴着炸雷又吼又吹的,人人胆战心惊的忙着自救和自卫,恐怖的气氛只聚不散,便说跑了,就是站立都显得异常困难,所以,当时大家只能一边心急如焚的盼着雨停风小,一边祈求下一个倒霉蛋不会是自己,直到第十四天的晚上,雨终于小了很多,但也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老余头刚刚落下话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的提高嗓音,指着第二块石板说道:“谁也不知道第十五天的时候,小孟竟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十米高那个地方,我和大孟喊的嗓子都出血了,后来我想尽一切办法,帮着大孟爬到了那块石板上,哎呀他妈的,就差半秒的时间啊,他漂亮温柔的女朋友就一头栽了下。”老余头说的痛心疾首,泪眼朦胧,看来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再后来呢?余叔。”我抢先一步说道,这个问题必须由我来问了,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件事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结果应该是一致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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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棺发财介绍:
鬼哭狼嚎的地下冥宫,藏尸千年的铜木玉棺。光怪陆离的神秘山川,消失万年的断层文明。千奇百怪的古墓魅影,可歌可泣的战友情深。人之生死可否存鬼神,一切尽在开棺之瞬间。升棺发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升棺发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升棺发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