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就这么巧
只见张富贵眼睛忽然变得铮亮,语速沉缓的说道:“尸油,而且必须是千年以上的尸油,俗称魔鬼的眼泪,两位兄弟可曾听过?如果能找到哪怕一酒盅千年尸油,我这肚里的蛊虫便可彻底毒死了。”
“尸油?千年尸油这个东西……”大嘴刚说半句便开始挠挠头,连续重复了几声后没了下文,一看就知道刚才把话说的太大了,现在想收回来都难,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然后回头瞟向了我。
“听说过,貌似很难找到吧?尤其还是千年的,富贵老哥若是有来路,兴许等我们出去后还能有个找的方向,为了还老哥这份人气,漫不说找尸油,就是把尸体扛回来,我们哥俩都不眨呀眼睛。”我接过大嘴的话锋说道。
其实,即便千年的尸油也不为奇怪,干我们这行对于古尸来说再习以为常罢了,只要是保存完好的尸体上面,都有尸油可寻,大不了用火提炼一下,大把的尸油便会掉落下来,只是,我有自己的顾虑,如果说的过了,难免暴漏身份,和张富贵虽然谈的来,人家对我们又有相救之恩,但能少一事还是尽量打马虎眼的好些。
当然,我这样打保票的说,还有其他的考虑,比如虚幻城的寻找,也许借此机会可以和张富贵打听一二,虽然我们手里有现成的地图,但总不能挨个地方的对比地形。
“看来有戏啊,崔老弟一看就仪表堂堂,难得的年轻才俊之人……”
“富贵老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时间紧迫,还是说重点吧,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全力。”看着张富贵一时兴起,我赶紧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而且我这人还不喜欢别人当面夸,再则,我的古弈还不知道生死呢,哪有闲情和他扯淡呢。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啊,胡康河谷可能两位没有听过,但野人山你们一定耳闻过,地处中缅交界地,据说野人山深入有数不清的古墓密葬之地,而且又没有人敢去问津,所以说起千年尸油就的提起千年古尸,那么打哪里的古尸注意最为稳妥。不过,我早些年听说野人山里面经常有倒脚仙出没,而且里面的环境也是极其的恶毒,不知道二位作何感想?”张富贵眼睛微凸,不无感慨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我心里暗骂一声,野人山谁不知道,传闻山里经常有野人出现,而且还见人就抓,故此才有野人山一说。
当然,野人山真正凶名远扬的还是它的险。
当年远征军挥师五万之众,等再次聚合时不到几千人马,听说全部牺牲在茂密的山峦叠嶂的原始森林了,哪里的瘴气吃人,蟒蛇吞人,蚂蝗吸人血,蝴蝶大小的蚊虫叮人要人命,变化莫测的气候更是难以躲闪,所以,提起野人山,但凡知道的人都的皱眉。
至于真正的野人倒脚仙,我也没去过,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只能说野人山里未开化的部落土族很多,他们同样是野人。
只是,张富贵刚才也说了,野人山里有不少古墓可寻,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不瞒富贵老哥说,此次云南之行,我们三人也是受一位前辈之托,采集一些动植物的标本,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给画的地图,一直找不到具体位置,更别说方圆五六百里的野人山了。初来乍到的,怕是还没有进到野人山边缘,我们三人就剩下两堆白骨了,真是有心怕是无力……”我边说边掏出一个熟料袋子,里面有我从铜镜上拓好的地图。
我把地图抖展了交到了张富贵手里,而大嘴此时也是很合时宜的说道:“老崔,你怕个鸟呀,富贵老哥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家伙吗,到时候看着谁不顺眼给他全搂了了就是,你说呢?富贵老哥。”
看来我刚才偷偷的踩了大嘴一下,还真管用了。
“哈哈,二位有胆有识有义气,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们自投罗网,装备的问题我全包了,你们看得上眼的随便挑,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句,这野人山你们还非走不可了。”张富贵看完地图后,成竹在胸的笑道。
“富贵老哥的意思,莫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也在野人山一带?有这么巧合吗?”我看着张富贵手里的地图,忽然顿悟般说道。
“就是这么巧。不行你们看,这图上有的,野人山里都有,地形也基本吻合,你说巧不巧?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份野人山的大体地形图,供参考。”张富贵扬了扬皱皱巴巴的地图,津津有味的乐道。
“果真如此?”我也是被张富贵的话惊了一下,尽管之前心里有些隐隐猜测。接过地图后,我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倍的骂道:“看来我们被那个老家伙阴了一把,他娘的也不说采集一个标本还的冒生命危险,幸亏这次遇到富贵老哥,不然,我们哥俩死都不知道这么回事。”
确实,从张富贵指点的几个主要关键位置看,地图上标注的野人山一点都没错,包括我们现在所带的位置,地图上也有,很简略的几笔带过了。
“富贵老哥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八*九的女孩,和我们一起被逮进来的。”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我突然有点不安起来,着急问道。
“想救?”张富贵脸一沉,惊讶道:“是看到了,这个女孩对崔老弟很重要吧?”
“非救不可。”我避轻就重的说道,如果我死了就不说了,现在活的好好的,所以救古弈,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哪怕踏平这里。
“这个……”张富贵脸色越来越阴,犹豫了有半分钟后,狠狠的在自己的膝盖上捶了几拳,说道“这个怕是很难,山寨有个迷信,他们相信外族的女子没有经过成人礼,灵魂很不干净,误闯入山寨会给这里带来厄运,所以,寨里有个很奇特的祭祀,就是用逮回来的女子剥皮制鼓,击鼓用来唤醒山神,求得山神的庇佑。”
接下来,张富贵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和祭祀有关的东西,我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恨不得马上飞出去,杀个红天黑地。
只是大嘴一个劲的按着我,告诉我越是冲动的时候,反而越要冷静对待,况且古弈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暂时被吊在一棵树脖子上了。
按照张富贵所说,我们现在就处于野人山的最外围了,而且这个土寨子防御极严,说不定什么位置就有暗阱滚石之类的,所以说没有族人的引路,外人想出去,那是势必登天还难。
所以,想救人,更难。
离此三里,有个九步倒的地方,哪里生长着一种毒树,用该树汁液浸泡过的箭头,即便只是划破皮,受伤之人也撑不过九步,马上就会倒地而亡,这里的土族人叫神树,说是神灵伤心的眼泪滴落此处幻化而来的,用来惩戒族内犯科之人和外来入侵者。
当然,这些只是迷信的说法,其实这种树叫见血封喉树,确实有毒,而且毒性极强,被誉为毒木之王,见血封喉树的汁液一旦接触人畜血液,最多撑不过两小时,就的窒息而死。
临出发时,张富贵给我和大嘴每人嘴里塞了一棵药丸,土法研制,还带着浓浓的土腥子味,说是能解见血封喉树的毒,然后又在我手里塞了一块带着怪味的兽皮,说是野人山的地理图,安顿我们一定要保存好,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我和大嘴在挑选武器的时候,也没有回到姥姥家的心情,见什么好拿什么,只是挑了一些实用又轻便的,比如ak,马格南之鹰和足够的弹药,最后大嘴又往s带上别了十几枚燃烧*弹,说是在原始森林点火做饭用。
最后,张富贵把自己的几个宝贝儿子踢起来,喊道外面去放哨,然后偷偷的带着我和大嘴,向一处亮起火光的地方奔去。
130 及时赶到
透过树梢和间隙,远远望见通天的火光,冲天而起。
张富贵告诉我们,这样的祭祀每年并不多,所以异常的隆重,几乎族内所有人都要参加。
祭祀的内容无非就是将活人的皮扒下来,然后用秘法烘烤干,蒙在几个小巧的鼓架上,然后等午夜子时时分,有酋长手指礼杖敲击,用来洗涤灵魂,唤醒山神。
“山神是什么样的,富贵老哥这么多年来见过吗?”快要接近那片见血封喉林边缘处,我突然问张富贵道。
张富贵先是一愣,接着,很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低声说道:“可悲的后生娃娃,这你也信?山神不过是这些土人迷的太信了的产物,哪里有什么山神,即便有也不会把这里当盘菜的。”
“那就好说了。”我诡秘的冷笑一声后,似在自嘲说道。
接下来,我告诉张富贵先回去,不要参合此事,当然,这也是他的意思,说他不适合参合进来,毕竟他的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后果,万一事情败露,他的几个孩子就会被活活的折磨死,而且,张富贵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替我们寻找之前身上的包裹。
我和张富贵约好了碰头的地点,目送他小跑着离开。
张富贵走后,我又转头对大嘴说道:“大嘴,你待会找一棵视野好的见血封喉树爬上去,看准时机,关键时刻要在我身旁的安全区内投射一枚燃烧*弹,记得眼睛睁大点,不要往我身上招呼,老子可伤不起啊。”
“什么意思?”大嘴很是郁闷的别了我几眼,嘟嘟囔的说道:“我操,老崔你是打算智取?早说呀,害的老子白白压了一路的弹匣,还说试试这些宝贝的威力呢,你老哥倒是好,那好吧,接下来看你小子的能耐了。”
看起来,大嘴的心情很是不美,不过,既然他没问我具体的做法,我也就懒的去说了,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是没底,所以更没必要去显摆。
“那你想怎么办?以杀止杀?大开杀戒,不要忘了我们手里可全是大杀器,万一伤了古弈那就得不偿失了。不然,哪怕你有能力经行灭族,关老子鸟事,再说,关键时候还有你于光荣吗?”我涨红着脖颈,急不可耐的给大嘴解释道。
大嘴一阵无语后,给我甩了甩脸色,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的托着ak寻找目标去了。
大嘴走后,我也着手开始准备了一番,开始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人群聚集呐喊处溜了过去。
一片灰色的树林中间,被开采处一块平整的开阔地,树林内透着一股很浓的烟熏火烤味,但见十几根粗壮的木料高高的隆起,此时正烧的噼噼啪啪的。
火堆旁围着一群赤身的野人,黑压压足有三百多号,人还是那群人,只是此时他们更显得亢奋了太多,无论是尖叫还是挥舞长枪,都似排山倒海一般,像波浪一般潮动着。
白胡子白眉毛酋长,正侧身立在离火堆五六米的位置,半边身子被大伙照的红彤彤的。他的旁边是个装扮古怪的女人,同样相似烤熟的乳猪一样,皮肤黑红透亮,面色阴沉可怕。脖颈上挂着三大窜骨质项链,随着她笨拙的舞步左右甩动,当然,女人胸前的那两个狭长型肉瘤摔的更欢实,时不时的还被甩到了肩头。
我猜这个女野人应该是神婆、蛊婆之类的恨巨角,专门负责祸害人间,可想而知,死在她手里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从我这个角度看的还算清楚,此时女野人正围着两张古朴的木桌子来来回回的跳动,木桌上平躺着瘦弱身影,四马攒蹄后被绑在四个桌腿上。看样子两人已经被剥光了衣服,雪白的身段被火映红了大片,此时,仿佛如鱼肉等着刀俎一般。
我再细看,两人貌似经行过剧烈的反抗,此刻已经精疲力尽了,全身挺直的躺着,只是偶尔胸脯的位置起伏跌宕几下,证明她们还活着。
“两个人?”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释然的苦笑不跌,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了,这么倒霉。
火光跳跃不定,再加上不时的人头攒头,我根本看不到她们的脸,所以也很难分辨出哪个身体才是古弈的,暗暗着急一番后,只好躲在一颗见血封喉树后干瞪眼,等待时机。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动手,按时间估算也应该快了。
谢天谢地,我和大嘴赶来的还算及时,不然怕是古弈和那个女孩只能孤独绝望的被活活被痛死了。
不过即便如此,看着两个白嫩我还是心痛不已,暗暗的用拳头砸着树干,直到手指处黏糊糊一片。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神婆突然停了下来,哼哼唧唧的快步向酋长身边走去,两人开始互相咬着耳朵私聊了一阵,又是三四分钟的样子后,神婆突然像鬼上身一般,肩头猛的一抖,从酋长手里接过一把明晃晃的大号弯刀,向古弈她们身前走去。
我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神婆,身体使劲的颤了一下,然后放开手脚连续越过五六颗见血封喉树,藏在最外后一排野人身后的粗壮树干后,注视着神婆的一举一动。
众多的野人相继停止了喊叫,陆陆续续站立起来,向中心处围拢过去。
按照张富贵的说法,神婆在下刀前还有一番动作,她会装腔作势的和山神对话,就是说她要告诉山神自己是多么的虔诚。
果然,神婆在古弈她们头顶处叉开腿站定,将刀横在手里,开始双手叉着腰,抬头向天歌般的絮絮叨叨起来,舌头玩的很转。
见此机会,我也乘着人群的不注意,向离神婆最近的一颗树后闪步窜了过去,此时,我离古弈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古弈,无来由的一阵心酸。
只见神婆缓缓的地下头,纯白色的眼珠紧紧的盯着眼前两个女孩,随即将手一摆,人群里猛的跳出两个光不溜秋的野人,摇摇晃晃的,分左右向其中一个女孩走去,然后连人带木桌一起立了起来。
是古弈!在看到古弈的刹那间,我的心跳加快了几倍,嗓子也像被泥巴堵了一般,有些呼吸不畅通起来,开始暗暗的替古弈担心起来。
看着古弈光溜溜的身子,我的视线像似被东西遮挡了一般,紧握的拳头在树后乱舞了起来,心如刀绞般难受,但我不得不强行将心平坦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一切。
我揉了揉了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古弈的身份后,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神婆手里的刀刃,同时细听着树上的动静。
只见神婆右手握刀,左手猛的将古弈散乱的长发向后扯去,幅度很大,带动着古弈的身体跟着向上耸了一下,双腿突然合紧,胸前高耸的位置也跟着颤了几下,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在夜半中传出很远。
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刀尖抵在古弈的额头上,我这边清楚的看着古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古弈的眼睛瞪的很大。
古弈猛的张嘴,扭过头后恶狠狠的向神婆吐了一口,惨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杂碎的,哥,你们还活着吗?活着的话一定要跑的远远的,不要管我了,妹子我先走一步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一阵阵肝肠寸断般的憋屈。再看被绑着的另一名女孩,被一惊之后马上转醒,只是在看了现场一眼后,怪叫一声马上昏死了过去。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活剥人皮的场景,虽然和书上写的那些场景有很大的出入,既没有阴森的气氛,也没有高昂的呐喊,只有静谧,唯有火堆还在噼噼啪啪的可劲燃烧。
我操,大嘴不会是在树上睡着了吧。
眼看着神婆手里的刀尖已经抵紧了古弈的皮肤,甚至刀尖下还有小股的血流出,但大嘴哪边依然没有动静。情急之下,我只好将提前预备好的手枪提了起来。
131 装神弄鬼
说来很巧,眼看着神婆的那只树杈般的胳膊上,干瘪的肌肉开始猛的隆起,我也已举枪瞄准了神婆干枯的太阳穴,手指微微使力,即将搂下扳机时,忽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顿时烟雾和火光惊起。
根本就不用回头看,即便是看,此时也看不到什么,我的周围全是浓烈的黑烟。
这只是私人制作的燃烧*弹,燃烧剂量小且单一,专门用来纵火用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威力有限的纵火弹,不然,我也不敢让大嘴轻易的拿出来用。
威力也刚刚好,既不会引起大面积的过火,也没有太炽热的气流,只是浓浓的黑烟伴着几米高的火球,腾天而起。
貌似大嘴有点点故意整我的成分,不然以大嘴的火爆脾气,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的,关键那厮把距离也计算的精准无比,干干脆脆的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我操,屁股好疼,完事后再找你算账。”我脑海里突发一个念头后,身体已经有些失控了。
我被一阵热浪推出了两米多的距离后,借势就在一个翻滚,滚出了火圈,然后闭住呼吸坐着黑烟中,听着外面向开锅了一样的动静,听不懂那些野人们在喊什么,总之各种声响都有。
尽管之前我在身上涂抹了厚厚的湿湿的泥巴,但瞬间的高温已经将身上的泥巴烘烤干透,扯的全身的皮肤生疼,像有无数的小刀在切割一样,甚至我能感到,有的位置已经见红了。
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三四分钟后,浓烟渐渐散开,火势也见小不少,而我还忍着烟熏火燎很惬意的坐在地上,光不溜秋的身体正接受着几百双虔诚眼睛的注目礼。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自己脱的一干二净,身上涂满了泥巴,经过这把火烤,泥巴也干透了,我估计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肯定像个石人,再加上刚才那一幕惊天动地的效果,我就不信唬不住这些野人。
他们不是对山神敬之又敬吗?我今天就仗着胆子伴一会山神,一切的装神弄鬼都是为了古弈,老子今天也就豁出去了。
外面忽然变的安静了下来,还有凌乱的脚步声走动。
因为离的近,各种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的,甚至还有野人开始喊叫着往树上爬去。
当然,我也好受不到哪去,心跳的快要蹦出来了,但又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只是差不多三五分钟之后,终于听到一窜轻微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试探着走了过来。
“我操,这是要不识破的前奏啊。”我暗暗的吸了口气后,将眼睛挤开一条细缝,发现一双黑色的腿相互交叉着,慢慢的往过来挪,眼皮多少往上撩了一下,看到了两个松弛的黑色肉瘤,耷拉在肚脐处,手里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不正是神婆吗?神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抓在手里的刀不时颤抖几下,几乎是走五步停半秒,最后在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开始弯腰打量着我,那把刀紧紧的护在胸前。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差不多十几分的样子,神婆不敢过来,我跟不敢轻举妄动,关键是神婆后面的那群野人也开始动了起来。
不行,看来我的将计就计才对,不然迟早的被识破,搞不好鸡飞蛋打。
就在神婆轻轻的提起一只脚,打算落下的时候,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开口用维语和天津本地话念经般了说了几句。
以前当兵哪会经常帮老乡挑水,所以时间一长也就学会了几句,这也是被逼的,说汉话毕竟他们听过,再见上十几米处那个女孩也转醒了,万一傻不拉几的把我出卖了,就歇菜了。
果然,在我装神弄鬼的一番说道之后,神婆哪只脚始终没敢放下,一直悬着,她身后的那帮犊子们一个个都傻了。
下一刻,我又想起了藏民祭拜敖包的时候那套虔诚的祭礼,开始模仿了起来,只是,还没等我把一整套*动作做完,忽见神婆大展着身子爬了下来。
“!#¥%……&”总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正一直将嘴巴贴在地面上的泥巴里,不敢抬头示人,她身后的那群也人竟然也跟着匍匐了下来,包括哪位年迈的酋长,全部的人跟着神婆一起神神叨叨起来。
看来有戏,我也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开始打量着眼前这群土人,直到神婆偷偷抬眼看我的时候,我才用手指了指古弈和另外一个女孩。
神婆好像懂了我的意思,折回甚至向古弈两人爬了回去,然后亲自给两人松了绑,还在古弈的怒视中,在她们两人额头处各吻了一下。
关键是我这样做连古弈都没敢走过来,那那曾想过我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露着屁股还和没事人一样,下身撬起来的地方也被泥巴裹的死死的。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后,那群野人才在神婆和酋长的带领下,抬着两张桌子远远离开,我才敢小声对古弈说道:“傻丫头,换了衣服就不认识你哥了?还不快点过来?”
“啊!”古弈惊潺潺的叫了一声后,才很有节奏的晃动着身体飞奔着向我扑了过来,尤其是胸前那对小白兔,上下激烈的摆着,在火光下映衬的红彤彤一片,真是让人眼馋,恨不得冲上去变着花样搓几把。
“哥,竟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古弈先是在我身下扫了一眼,接着泪水夺眶而出。
包括她身后的那个女的,可能也是一时兴奋兴起,忘了自己没穿衣服,竟然甩着发育娇好的身材,也跟着古弈扑了过来,白花花的身体,纤细的腰肢,一扭一扭的疯了一般。
几秒后,两人分前后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古弈更是在犹豫了不到半秒后,直接跳进如了我怀里,还好,我和古弈身体中间有层泥巴隔着,不然,我怕是早就醉的不成样了,尽管如此,还是感觉身上火辣辣的胀。
那个女孩在冲向我身上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
见此机会,我扭过头细细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要不是古弈在伸手把我头扭正,我还舍不得从那细嫩的皮肤上移开眼睛。
女孩看起来十六七的样子,凌乱的头发应该是被火烧烤过,大片的粘在了一处,还带着刺鼻的味道,此时,看起来脸色煞白,小巧的鼻尖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水汪汪的眼睛忽明忽暗,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突然的害羞,总之在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风情万种的大眼睛终于瞪的圆溜溜的。
女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扭头向火堆跑跑去。
我替古弈抹了一把泪珠子,说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赶快取了衣服离开这里,以防那些野人发现上当寻来。”
“哦。”古弈一惊后,甩了甩头发,说道:“可能是高兴的过头了,把这事忘了。”
几分钟后,古弈和那个女孩穿伴停当后再次跑了过来,而大嘴也是很识趣的才从树上溜了下来。
“老崔,还真有两下,能不站而退人之兵,看来老弟不佩服还不行呢,对了?你刚才呜呜渣渣的说什么了,就把那个老娘们吓跑了?”大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着急问道。
我说:“一看你就没有见过男人,乖乖的听话,把我女人放了,我会把我树上的兄弟介绍给你,保证你满意。”我笑着对大嘴乐道。
“我操,老崔你真是这么说的?你这不是诅咒我吗?老子就是打八辈子光棍也不干那事。”大嘴忽然提起腿就要踹我,只是听到刚才那个女孩突然乐出声后,猛的收住了动作,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对了老崔,这个女的你打算怎么办吧?总之不能带着了,肖晖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那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132 凤凰岭
这种事由大嘴出面解决最合适不过,所以,我冲大嘴使了个眼色。
只是女孩一看这情形,马上就快哭了,细嫩的双手抓着大嘴手中的枪杆,面红耳赤的央求道:“这位大哥,可千万不要把我丢下不管啊,我从小在山沟里长大,熟悉山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各种蟒蛇,所以,不管你们去哪一定要带着我,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的,我还会……”
“就你?拉倒吧。”女孩还没有说完,已被大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只见大嘴用枪指了指树林深处,对着女孩呵斥道:“哪来哪去啊,别等着爷我翻脸,我们又不是开收容所的,见人就收留,这么大姑娘了,真没眼头见识。”
“哼,你这人……真是一根筋。”女孩失落之余,冲大嘴嗔了一句,调转身,又抱着古弈不依不饶的摇了起来,还没等古弈来得及反应,已是炮发连珠的说道:“好姐姐,你就替我和咱们崔大哥说说情吧,我现在真是无路可走了,离家上百里,当初也是有村长担保才大着胆子走出家门,要不然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哪敢呀,你们也看到了,这山里尽是不着调的土族人,我一个人走怕是还的被抓,好姐姐……”
可能是都女孩子的缘故,再加上刚才古弈和女孩被绑在一起,有点同命相连,古弈本就善良,所以,古弈恨恨的瞪了我和大嘴一眼,小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大度一些,这叫见死不救,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党员呢,也不害臊。”
“可是嫂子,你也知道肖晖的事,我白白的搭进去十万块钱。”大嘴一提到钱,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原来这事是大嘴还一直在耿耿于怀,闹了半天他是有点触景生情的味道。
“活该,你自己自愿的,肖晖也没和你要。”古弈针锋相对的说道。
“我那不是看着她可怜吗?不然……”
“好了,都先不要说了,去找张富贵拿东西去,这里不是久呆的地方。”我把大嘴和古弈喊停,又冲女孩说道:“你也跟我们来吧,就会成熟,还是会让你走人的。”
女孩噘了下嘴,终于没再说话。
接下来,古弈把我拽到一颗树后,生硬的将满身的泥巴几下就处理个干净,简直有点残忍。
“也不害臊,这么大个人还光着腚,这个位置你自己弄吧,人家下不去手。”古弈用手指了指我下身,羞红着脸蛋说道。
“我勾不着。”我冲古弈呲牙乐道。
……
十几分后,四人开始举着手电,直直的向见血封喉林外走去。
为了远远的避开这些野人,我们四人整整迂回了几十里山路,还的处处防着陷阱之类的,四五个小时后,才勉勉强强的回到和张富贵预定的地方,其实也就是我们下车的不太远的位置。
此时应该天快亮了,四人穿行在树林里已经不再靠手电照明,直接乘着朦胧的天色,小心翼翼的绕着山寨走着。
直到天已大亮,才远远的看到张富贵怀里抱着一只猎枪,骑着一个背包上焦急的四处观望,包裹一个没少,全在张富贵屁股下来撂着。
张富贵在见到我们之后,也是发自内心的激动,虽然不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但我看着他那张脸感到一丝的亲切,毕竟这次脱困,张富贵的功不可没。
所以,没等张富贵说话,我先开口说道:“富贵老哥尽管放心好了,大家都是男人,落了你天大的人情不可能不还的,你的事我会记在心上的,放心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想顺便告诉你们,这方圆十里内的树林,你们是不能走了,现在神婆和酋长正派人到处找你们呢,所以风头还是避开的好。”
“哦。”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张富贵,乐道:“他们是这么发现不对劲的。”
张富贵看起来很急迫的样子,我的话音刚落,他便加快语速的道:“听我家老二说,族里几个老人手说你长的太小了,乍看也不像山神,所以事后派人回现场查探了,看见你们四人笑得叽叽嘎嘎的。所以,酋长一怒之下便派人连夜抓人了。好了,事不宜迟,你们还是尽早赶路吧,不然我这心也老悬着。老崔,看见前面那条沟了吧,翻过去再走五六里,便是凤凰岭地界,凤凰岭我之前走过几次,还算理想,除了老龙潭绕起来有点费事,记得一定要远远的绕开。”
“凤凰岭老龙潭?”古弈身后,忽的跳出一人,一惊一乍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女孩,本来准备给她拦辆车,送她回去的,只是不知道她还想说什么,我和大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她把话说完。
我对女孩说道:“貌似你听说过?”
女孩用五指梳摆弄了几下头发后,有点小骄傲的尖声说道:“那肯定了,以前我们村旧址就在凤凰岭一带,后来听老人们说,黑龙潭闹腾的厉害,所以才整村迁移了,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这下好了,有人领路总比没得强,赶快出发吧,我也该回去报道去了,不然又的被老妖婆整个半死。”张富贵指着女孩简短交代几句,直接拍拍屁股就闪人了。
看着女孩楚楚的大眼睛,泛着那种山里人特有的灵气,我也是不知道该这么做好了。
这条道本来车就少的可怜,尤其还是天刚刚亮,道路两侧全是陡峭的山崖,更是没有车辆敢行走,加上又担心被那群也人追过来,只好将大嘴拉在一旁,低声了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了?”大嘴直戳戳的问道。
显然,女孩在生他的气,冲大嘴吐了个香舌,怒道:“凭什么告诉你,女孩子的名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大嘴一瞪眼,女孩一个机灵躲着了古弈身后。
“老崔,还是你来降服吧,我这人不讨女人欢心。”大嘴自感无趣,背起一个战术包,独自一人先向前走去。
133 黑龙潭传说
大嘴走远后,女孩才冲着大嘴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后告诉我和古弈,说她叫夏玲,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一年高中的人。
上过一年高中,已经很了不起了,古弈才刚刚初中毕业。
不过,这女孩真是容易记仇,尤其是眼前这个夏玲,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哪像古弈那么随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处处要先考虑别人的感受,一个女孩子家家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男人到处闲逛,还是那种遭人唾弃的行当。
如今,我们该有的装备差不多也齐全了,唯一遗憾的是没来得及买洛阳铲,其他的,大嘴从于德元哪返回时,一并捎带了几件。至于工兵铲和军刀,正好张富贵哪里也有,而且还是纯纯的德制工兵铲,比起我们之前用的那两把更靠谱了一些。
说起装备的事,我倒是突然想到了赶尸鞭。
我和古弈在西安可劲的问过,几乎都没有人听过这玩意,想象一下也是,赶尸鞭我也只是在《倒斗经略》里看到过,说不准已经失传了。
赶尸鞭,鞭长三尺三,柄长七寸,由纯牛筋编制而成,背生九条楞,威力很大,甚至能把人的肋骨抽折,携带也方便,可以攀附在腰间。
赶尸鞭制好之后,还要在尿液里泡够一个月,再埋在湿土下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就它的赶尸威名,说来奇怪,大多数诈尸后的僵尸还就怕赶尸鞭,不过,我也只能可惜了。
按照张富贵所指的方向,一行四人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见原本深不见底的沟壑,有一处像被一道水闸般石梁横着拦腰切断了,所以,我们站在沟沿上往下看,发现脚步十几米的深处便是一处宽有半里的石头梁,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和周围一比较,泛着刺眼的白色。
“就这吧,翻过沟以后,就由夏玲负责带路。”在开始翻越这条沟壑之前,我向夏玲说道,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夏玲一拍高耸的小胸脯,语气满满的说道:“那是自然,爬山过河我最在行了,待会一定将你们两个大男人远远的甩在身后,瞧好吧。”
夏玲说完之后,还故意看了大嘴一眼,脸带挑衅。
其实,夏玲长得也很漂亮,又和古弈\肖晖属于不同的类型,古弈是哪天生的柔美,让人心生爱怜和保护的那种美。
而肖晖是属于那种都市女子才特有的气质,加上精致的五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略胜古弈一筹,反之,夏玲的美却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像是会摄魂一样,尤其是那双出神的大眼睛和晶莹的小嘴,很容易让人产生冲动。
不知什么原因,我一直看不顺眼夏玲那副表情,感觉大嘴也是。
差不多小半天的时间,四人成功翻越了几里宽的山沟,我和大嘴已是累的满头大汗,古弈更不用提了,唯有夏玲小丫头,不仅没有坐下来喘气,还一口气冲上了一个小山包,向远处眺望了十几分钟后,才蹦蹦跳跳的返了下来。
“老崔,终于离开达瓦寨了,再有五六里路就要进入凤凰岭地界了,我提议咱们应该补充点能量了,都快饿了两天肚子了,劳神劳心总不能亏待了肚子吧?”大嘴靠在一块斜坡石上,懒洋洋的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行啊,大嘴一说,我的肚子忽然也开始吱哇乱叫了。我只好让古弈从战术包里取出几袋压缩饼干和干牛肉,摆在地上。
“嫂子,酒呢?你这管家婆也太抠了吧?”大嘴一愣,有点不乐意的说道。
古弈再次拉开背包,很不情愿的扔出一瓶老北京二锅头。
眼下看来,我们领着夏玲还是对的选择,小姑娘很机灵,不管走到哪都像背着一个话匣子一般,说的喋喋不休。
就在我和大嘴一替一口的咕嘟着酒间,夏玲开始如数家珍的讲起了凤凰岭和黑龙潭的事情。
凤凰岭由三大海拔在2000米以上的峰顶组成,第一处峰顶也就是我们马上要翻越的。
第二处峰顶正是黑龙潭的所在处,也是最高的一处,峰顶开阔平坦,四周全是茂密的植被和山林,将黑龙潭紧紧的困在了中间,黑龙潭其实就是一个方圆几十里大的水泡,深度不详,总之是越往里越深,而且水色偏黑,水里几乎没有鱼和草。
只是,偶尔能看到潭底突然冒出来的大型动物骨架。
第三道山峰虽然不是很高,但翻过去再一头扎下去便是名副其实的野人山了,方圆五六百里峰峦叠嶂的原始森林,罩在一层迷雾之中,让人看了都心生胆寒。
夏玲还告诉我们说,在她刚能记起事情的时候,黑龙潭发生了一件大事,从而导致黑龙潭周围几十个大小的村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部搬的光溜溜的。
那年恰逢干旱,黑龙潭水位绝大面积退去,只留下直径不到几百米的一个黑色的水眼,而在水位退去的地方,人们发现了大小不等的几十个地洞,据说最小的地洞也有十几米粗细。
当时村里有很多不信邪的年轻人,便纠集了十几人,挨个的用长绳子吊着下去看热闹,可惜,绳子太短一直没能成功到底,不过,他们却惊奇的发现,这些洞好像是相互通着的,而且,扔下去的石头也好像砸在了铁皮上,发出铿锵的响动。
打着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黑龙潭了,当然,村子搬迁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一天夜里,黑龙潭附近突然很严重的摇晃了起来,起先,人们还以为是地震了,但跑出去一看,就见黑龙潭方向的上空,透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氤氲之气,变化这各种颜色。
更为神奇的是,据那天夜里从山上跑下来的猎户说,他们听到牛叫声,是从自己站的脚下传出来的,从此之后,黑龙潭周围的村村落落搞的人心惶惶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不约而同的全部消失。
现在的夏玲家就在陇川一带,母亲早年病逝,她便跟着整天酗酒的父亲度日如年,直到有一天早上,村长找到她后,说有一群外国的游客要野人山探险,需要一个懂行的本地向导。
没办法,全村就她一个高中生。
其实,最初夏玲本不愿意和一群陌生人接触,只是父亲看着那些码在土炕上的票子心颤,再加上村长拍着胸脯担保,她也就被逼的答应了。
最后,夏玲他们在路过达瓦寨的时候,被一群野人埋伏了,结果那些游客自顾自的跑了,哪管她的死活,才有了被绑的一幕。
夏玲快说完的时候,我和大嘴基本一瓶白酒也见底了。
什么探险队,我压根就没兴趣知道,至于达瓦寨,更是险些丢了小命,只是夏玲说起黑龙潭的各种秒事,倒让我想起一样东西。
记得民间有个关于地牛的传说,在炎热的夏季,尤其是午后,人们经常在野外能听到一种低沉的哞哞声,声音深沉而雄厚,像极了牛叫。所以,人们认为这种声音是一种巨大无比动物发出的,而且就藏在地下,便称之为地牛。
只是,距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见到过此动物罢了。
134 露营黑龙潭
云南,彩云之南,风景迷人,历史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便是一个披着神秘外衣的地方,一个令人神往的边疆之地。
因为远离政治中心,所以关于云南的历史文化鲜有记载入册。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南这块神秘莫测的处女地也被逐步的开垦,诸如早已绝迹的古滇国、哀牢国、勐卯古国、果占壁王国等等。
然而,此行我们要找的番国遗迹,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
史料记载,番国早已与两千三百年前灭亡,当时番国建都河南一带,至今在河南固始还留存着番国的都城遗址,而云南这个番国,因为与察尔斯王国交好过,所以能追溯的历史不过千年,也就是说两个番国应该是不同的两个国度才是。
四人稍作休息一番,全部精神抖擞的起身,跟着夏玲身后。
要向着虚幻城的方向出发了,我多少有些心旷神怡的向往,一边不紧不慢的踏着泥泞的碎石走着,一边打量着如诗如画的山峦叠嶂和山涧幽深。
“同志们加油,争取在天黑前翻过第一座封顶,晚上露营黑龙潭,大嘴负责搞点野味,古弈和夏玲下厨,我负责给大家压压惊。”我说道。
“我是一点都没问题,就怕你们吃不消,爬山可是体力活啊,别看你们长大五大山粗的,但论起爬山还不一定比的过我。”夏玲头前引路,声音婉转话带揶揄的说道。
细风吹过,夏玲满头黑发飘飘洒洒的,一身淡绿色的衣裳完全融入了山里。
而古弈也是表现的也是很积极,娇*喘着陪在我的一侧,热乎乎的小手随意的在我手心里划拉着,这让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那个有惊无险的瞬间,在想到古弈光条条的身体后。我低头看了看她饱满的胸前,却遭到一连串呵斥。
因为天热,也为了方便行动,所以我给古弈选购了几身比较薄而且紧身的衣服,所以这一出汗之后,古弈玲珑的身材一览无遗,低低闯开的衣领后,一条雪白的沟直溜溜而下。
“还得寸进尺了,是不?赶快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全部忘掉啊,不然以后休想占人家便宜。”古弈对我小声说道,貌似还有点酸酸的醋意。
“好吧。”我哪还能想不到原因,古弈还在为了我盯着夏玲雪白的身体的事耿耿于怀着,但那天我也是被逼无奈,冤死了,所以我不着边际的俯在她耳边,说道:“你要是忍心,就看着办吧,况且某些人的手也不是很听话的样子啊,搓个泥巴还费了那么长时间,这事只有某些人心里清楚,哈哈。”
“哥……你,真是无聊,我有吗?”古弈忽然想做贼似的,另一只手赶紧将胸口捂了起来,面如红缎。
大嘴单枪匹马独行,黑塔般的身体矫健如猿,紧随夏玲身后,在被夏玲冷挖苦一番后,显得心有不甘,琢磨了很长时间措辞后,才对着那个夏玲小巧的身影喝道:“丫头片子有什么咋咋呼呼,见过真真的男人嘛?见过像钢铁一样的汉子吗?想当年,我和你崔哥在原始森林拉练,受的苦比你吃的盐都多,以后说大话的时候,先看看对象吧。”
本以为夏玲会屈服大嘴的威武之下,但我还是听到几秒之后,夏玲风铃般笑过,接着说道:“于大哥也就是和我这山妹子比而已,妹子先前带的那个探险队,像你这样牛高马大的多的去了,而且还起早摸黑的打拳,人家可是真真的老外雇佣兵。”
“雇佣兵了不起吗?”大嘴冷哼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枪托。
我也是稍微一愣,不过,马上有恢复了自如,心道,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兴许是夏玲编出来咋呼大嘴也说不定。
雇佣兵确实有,尤其是边境之地,他们也的确凶狠,为了钱什么坏事都干,立场正好和我们相反,不过,在这荒山野岭的想遭遇到没有可能,即便遇见,大家也没有利益相交之处,没什么可担心的。
半个小时候,我们四人已经进入了凤凰岭地界,开始各靠家伙侧着山腰,冲着向阳的一侧向封顶盘区。
凤凰岭属于典型的低纬高原地区,地形复杂多变,尤其是气温,很明显的垂直立体气候,越是往上温度越低,空气也越稀薄,而且植被也是随着温度的不同而缓慢的更换着,先前穿越的低矮雾凇,此时已经变作了苍劲的灌木和高山草甸。
好在这里是云南,即便冬天,温度也是零上的,所以大伙虽然感觉有点微微凉,依然身上淌着汗,云南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啊,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
小阿妹把那山歌唱来吆,
可惜山高阿哥听不到吆,
阿妹终日把哥哥盼吆,
可惜阿哥你搞生产忙吆,
阿妹思阿哥如雨涟涟
阿哥你狠心三年不回头哎
……
我和古弈的头顶处,夏玲一路高歌而上,声如小云雀,直入云霄处。虽说夏玲是汉家姑娘,但久居歌舞的故乡,岂能声音不撩人,而我们正好也有点累了,被夏玲娇嫩的声音一感染,顿时身上又充满了斗志。
太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遍洒,漫天金光映峰景,难以勾勒出的极致美景,让人难以释怀,然而,我们不得不留恋般的向山下走去,望着几里之外那直插云端的黑龙潭所在地。
为了赶时间,大家把休息和吃饭的时间都用在了路上,还好第二封顶看似很高,但却有道,那种颠簸的跳跳小道,远远望去纤细如肠,夹小弯急。
一路上,夏玲应景生词,即兴高歌,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累的时候,而我和古弈也聆听了一路,时不时,古弈还跟着小哼几声,就这样,在天快黑下来之时,夏玲终于停了下来。
“崔大哥,看到前面那个黑色的地方了吗?其实那是水,哪里正是黑龙潭,应该不到半个小时的脚程,我们就能赶到黑龙潭跟前,接下来还是你来决定吧,总之,再往下走,这里就人极罕见了,可以说是更本就不会在有人烟了。”夏玲在回味了片刻后,脸色挣扎的说道。
在我看来,她内心其实是拒绝这个地方的,不然也不会用一堆令人毛悚的词来解释黑龙潭。
确实,黑龙潭的上空迷雾缭绕,让人觉得阴沉沉的,几里之外完全是片原生态的地方,加之我印象中黑龙潭的样子,倒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了。
“先就不走了,反正前面也没路,天马上也黑将下来了,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我仔细思量后,大声说道,顿时引来一片欢呼雀跃。
135 磁力
黑龙潭,究其成因,应该是出开阔的火山口年久积水而致,只是滩里的水为什么是黑色的,我也不敢大胆解释了。
还有潭水退去,里面的那些深及几许的地洞,更是琢磨不透,除非带着水肺潜水下去,才能探戈究竟,但我也不是闲的蛋疼之人,没事找事,老冯头的警告还历历在心,哪敢造次。
天色渐暗,远远望过去,黑龙潭就像个硕大无比的漏斗一样,被一层雾气罩着,而里面到底有没有夏玲所说的那么神秘,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之前听说过很多例关于水下城池的事情,彷如一座庞大的城市,一夜之间便变成一个水底世界的事情,又不是没有,黑龙潭下会不会有古墓,鉴于此地里传说中的虚幻城已不远,我不得不将这个问题认真起来。但转念一想纯属子虚乌有,再翻开那张拓印的图纸对比一看,虚幻城和黑龙潭根本就是两回事,地形牛头不对马嘴。
此时,大嘴已经抱着枪外出寻找野味去了,而且走了差不多十几分的时间。
两女也忙着收拾地面,将地面上大一点的石块撬起来,简单的砌成锅灶样,又捡拾了一堆枯死的短木,正准备用随身带的小锅烧水下米。
女孩子心细,当初在西安,古弈硬是在身上带了一些小米,说是干硬的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多喝点粥能护胃。
看来现在也没我什么事,现在离黑龙潭半个小时脚程,又是下坡路,那我完全可以在饭好前去黑龙潭洗洗身上的泥尘。
“崔大哥,你去哪?”夏玲见我冲地上拿起手枪和战术手电,便试探性的问道:“崔大哥也要去打猎去吗?你不打算等于哥了?”
“我去黑龙潭转转,提前探探路。”我说道。
“你一个人?”夏玲眼睛一瞪,不可思议的指着黑龙潭的方向,有点结巴的说道:“你们男人真是没事找事,我之前听说黑龙潭附近经常有大型牲口丢失的事,而且好像这里已经被化作了禁飞区,进入黑龙潭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当然,这些是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真实性很大,崔大哥还打算去吗?”
“去啊,我有自己的判断,岂能被传说唬住,小儿科。”夏玲的提醒,完全被我置之耳畔,我们那一次的行动不是侧着阎王殿走,再说,我手中有枪,只是去洗个凉水澡而已,用得着担心吗?
“你带我,我也要去。”夏玲突然语气一转,态度来了个180都转变。
“哈哈,还没看够吗?我去冲个凉,莫非你……”我故意逗着夏玲说道。
果然,小女孩有点失望的呜呜渣渣,好似在低声骂我缺德,随即才在古弈的拉扯下,才不甘的回到了灶台边。
“好吧,崔大哥自己小心,越是接近水区,黑蛇越多。”夏玲背对着我,悠悠的吐气道。
有蛇,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算是提醒的有用。
而古弈则是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能确定,她也一定想跟,不过考虑到她走后,只剩下夏玲一人,为了安全期间,我选择没去主动招惹古弈。
我简单的将裤腿往特战靴里塞了一下,便用工兵铲开道,向黑龙潭方向快步走去,伴着天色越来越黑。
俗话说井洇五里,河洇十里,我再往前走,空气也变得明显湿润起来,脚下尽是泥泞之处,只能借着手电费劲的踩着石头跳着走,走出没多久后,再抬头看天,发现满天的星斗逐个的亮了起来。
周围静谧一片,偌大的黑龙潭竟然没有半点哗哗的水声,仿佛睡着了一般,一阵风吹过,我过来过外套,忽然想起了张富贵最后那句话。
他说黑龙潭要绕着走,而且还越远越好,那我是不是应该回去才对。
找到一棵半截树杈,我单手扶着,看了看周围的动静,又回头望了一下古弈她们点起的篝火。这也没什么变化,更没什么声音,再往前看基本连草都看不到了,一副大雨浇过的迹象,坑洼见反着晶莹的水光。
鉴于夏玲的那张嘴,如果我现在回去,免不了被冷嘲热讽一顿,所以我决定还是再往前走看看,也不是我觉得自己了不起,如果正由张富贵说的那样神秘,再撒开腿往回跑就是。
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嗅到了淡淡的水汽,脚下的路仿佛也眷顾着我,越来越硬,全是碎裂风化的板石,还很平整。
再往前走之前,我专门掏出指南针看了一眼,在手中摆弄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失灵,怀表也是走的很稳当,指针对着七点十三分的方向。
心道夏玲纯粹是唬人罢了,这里山高路远的谁还没事干,举着电子设备过来做实验。
而夏玲所说的蛇,也是压根没见一半截,所以,我决定一鼓作气的冲到黑龙潭边,痛痛快快的洗个凉水澡,再舒舒坦坦的睡一觉。
只是在我刚把指南针和怀表揣进入后,没多大功夫,便隐隐觉得这两样金属制品忽然跳了一下,不是很明显,但紧贴内心感觉清晰。
“咦?见鬼了,难道黑龙潭地下有磁场不成?”我顿觉的有一丝不妙,不过还不至于让我慌张,毕竟从入伍的那年起,我便是准备牺牲在祖国需要地方的人,生死不论。
经常玩枪,对枪有着特别的感情和感觉,此时我便觉的手中的枪忽然多出了几两的重量,显微的变化,但逃不出我的感觉。
我边走边有掏出指南针看去,果然一动后开始乱摆,最后停下来的方向确实斜向下的,也就是说这里真有磁场,足能影响地球的磁力线。
不用猜,怀表肯定也停了,果然,我把表盖弹开一看确实如此,在我准备盖上表盖的一瞬间,忽然有点脑袋发胀,此时,指针指示的却是七点正。
我草,时间倒转了?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比活见鬼都耐人寻味,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精钢制机械表,即便我想拧动发条,手指上也的使点力气,但此时却是倒回去了,如果说是停了还情有可原。
“这两个傻女人,比我记性还差呢,如果当初她们借着张富贵的话劝说我几句,保不准我还真就不冲动了。”现在,我倒有点后悔没听夏玲的话了。
那就返吧,也不是什么特殊时期,非得把自己逼到绝境不可。
我开始转过身子寻找火光冲起的位置,只是在原地整整转了八*九百度,愣是看不到半点亮度,一度我还把手电关掉,依然无果,正是奇事。
也就是说我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是越想越后怕的事情,不是说好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搞什么时空穿越吗?难道我也穿越了吗?
我在原地闭目深思了几分后,再次看向远处,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火光还在,而且照的很亮,映红小半个天空。
不过,那短短的几分钟停留,却让我感觉似做了个大长梦一般,如今醒来,我毫不犹豫的向火光燃起的地方走去。
136 出口(1)
一连窜的奇异的事件在我脑海中不断的被记起。
经常有大型的骨架被翻腾出水面,一次不是地震的地动后,周围村民的走西口式的搬迁,而且不少山民听到过不寻常的牛吼声,还有张富贵的谆谆说道,在他提起黑龙潭时,脸生忌惮之色,再到夏玲所说的各种牲口的无故失踪……
在我手里,那块怀表快要攥出水了,随着我一起摸着夜色,绝命逃跑,耳边掠过呼呼的风紧声。
指针还是停止七点处,仿佛我的两条腿马上也要停止不前了,此时,我也顾不得沿路的水坑和碎石,慌不择路饥不择食,那还顾得上些许的磕磕碰碰,大把的汗珠像泉涌一样稀里哗啦的顺着脖颈灌了进去,越是这样感觉速度越慢,远处的火光,距离没有拉近分毫。
原本安静的黑龙潭,此时却像个涨潮一般,传出一阵紧似一阵的波涛声,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这里没有星空璀璨,没有沿路的灌木,甚至连一棵草都没有,但这绝对不是梦境,因为我能听到自己没踏出一步后清脆的脚步声。
浓浓的夜色好似随时能将我吞没,我想可能随时会发生不可估料的怪事,总之,我现在感觉这里处处是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一路上,我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门心思的看着火光亮起的方向跑去,甚至我还嫌手电虚虚实实光线碍事,索性就关掉了事。
在我看到火光开始呈跳楼般变大的时候,终于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并且心里还暗暗的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无组织无纪律了,不管干什么,一定要把大嘴拉上。
这时,就在我满怀期待,盼着下一秒就能见到那些熟人的身影时,忽然脚下好像踏空了,暗道不妙的同时,身体已经悬空,失去了重心。
接着,自己听到了自己的落水声,哗啦,水花飞溅,冰凉入骨的水流马上掩过了我的脑袋,涌进了鼻孔和嘴里,瞬间,我就被折腾的眼冒金星。
太突然了,想象中好像过了几十秒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水坑,而且很深很阴寒。
下一刻,我赶紧使出吃奶的气力,双腿猛的扑腾,伴着一阵慌慌乱跳的心脏,终于浮出了水面,向边上游去。
貌似我把水坑想的有点太小了,本以为三几下便能游到边缘处,足足游了几十米的距离,才堪堪的伸手触碰到硬硬的石头,发现竟然是面冰冷石壁,触之之处黏糊糊坑坑洼洼一片,像是苔藓之类。
第一时间,我用下巴磕碰开手电,顺着石壁往上看去,光柱足足照出十几米多后才看到一圈黑色的沿子,然后再看其他的位置,光线所到处黑汪汪一片全是水,荡出圈圈涟漪。
看样子我现在只能自救了,靠大嘴和古弈他们主动发现,估计那时候我早就成一具浮尸了。
我定了定神,发现除了水温有些低不适合长时间久待,四周并没有直接的危险,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借水势跳跃,手指勾住几个凸起的地方,只是还没来得及全身使力,身体就沉甸甸的滑了下去。
无奈石壁有些光滑异常,像打过蜡一样,而我又没有壁虎那几下子,试了几次后已经累的呼呼直喘了。
接着我又开始大声呼喊,双手扩成喇叭状,对着夜空开始杀猪般嚎叫了起来,直到嗓子都快喊的冒烟了,最后连丝风都没叫来。
我随身带的工具只有工兵铲还靠谱,其他的根本配不上用场,接下来,我又试着用工兵铲在石壁上凿洞,可惜身在水中,身体没有着力点,挥出去的工兵铲只能凿出一个浅浅的印子,照此下去,想要凿出一连窜的洞,怕是猴年马月的也不可能完成,倒不是工程量有多庞大,只是水温低的着实有些受不了,我不敢想象自己能挺过多久。
几乎能想到的办法,我都尝试了不止几遍,我没敢再屡试不爽,为了保存体力,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想想其他的办法,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那我今天就姑且信一次吧。
我用工兵铲浅浅的钩挂在石壁上,小心翼翼的举起手电,不停的在空中花圈,也许只有这样大嘴和古弈她们才能尽快发现,直到此时,才感觉一阵阵后怕。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谁不想苟活着。
我这一站便是个吧小时,周围安静的很,几乎没有一缕风吹草动,头顶上空漆黑一片,仿佛阴天一般,心里抓狂般嗷嗷苦叫。
很难判断这是什么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夏玲说的地洞,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挺大个人了还蠢到这般地步,我开始翻江倒海的回忆起刚才夺路逃跑的全程。
其实,这事用脚后跟都能想清楚,毕竟人只有一个脑袋,当你在认真琢磨其他事情时,脑袋还怎么支配你的其他感官。再者,明明回去的路应该是上坡,但我竟然没有感觉出来,还冲的挺欢实。
现在想来,那个亮起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古弈他们,因为我一直是沿着下坡的方向跑的,快接近地洞的时候,地面好像已经没有坡度了。
“那……那团光亮又是什么?难道说这里除了我们四人外,还有其他人来此宿营。”我暗暗心惊道,一个不详的念头马上袭来,不受控制的想象着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地洞,而且附近还经常有牲口丢失之事,万一这水里有东西的话……
孤立无援,还的动起来才行,我马上活动了一下酸麻僵硬的手臂,打算再喊几次叫试试。
然而,就在我一口气刚冲出嗓子眼的时候,忽然发现头顶某处多出了一双金黄色的椭圆形东西,个头有拳头大小,却是一动不动的,但不管这么看都像是双眼睛,顿觉,我有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手枪!想到着我恨不得再生出一只手来,惊秫的同时,赶紧将手电用关掉塞入嘴里,从腰里摸出枪后再把工兵铲收了挂在s带上,然后迫切的将枪上了趟。
等我有点手忙脚乱的做完这一切后,抬头再看,原本只是一双金色的眼睛,此时却变成了一圈,层层叠叠的,仿佛如夜空中的星星被无限的拉近了距离,也就是我的头顶上方全部是金灿灿的眼睛,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心里承受极限,我也是血肉之躯不是他妈的神仙,如若不是仗着自己手中有枪,疯掉的可能都有。
此时,我那还顾得那么多,开始对准其中一双眼睛的正中搂下了扳机,按照常理推算,哪里应该是大脑的位置,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恐龙复活,也的被子弹洞穿。
只是,想象中子弹出膛那种啪啪的声音,并没有按预计响起,情急之下,我将扳机一搂到底,然而,始终没听见响声,更别提子弹划出绚丽弹道的子弹。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彻底的奔溃了,枪的质量是绝对的没有问题的,当时我亲手试过,绝对不是道具枪,就手感来说,更不属于卡壳的那种,但为什么突然哑了呢?
我是满头黑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在我仅剩的那点意识快要被折磨光时,突然听到一声海啸般的牛吼声,哞哞!
137 出口(2)
俗话说,盗墓者,损阴缺德,这话听起来一点不假,此时我是深有体会。
当初,一脚跨出营房的大门,我和大嘴便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火热的盗墓事业,依仗着崔化成传下来的一枚发丘天印。人家盗墓开棺是为了发财,而我纯碎是为了满足好奇。从当初的冲动到古弈的出现,直到现在,我们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着慢慢的远去。
古弈身上的七星砂,而我和大嘴还有肖晖,也是被冯老头暗中点出了死穴,老冯头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所以,只能说我们四人的前途未卜。
远的不说,单说眼下,我貌似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
此时此刻,我已是万念俱灰了,接连不断的“哞哞”声响起,墨黑的夜色中唯有那金黄色的眼睛透着几分亮度,几分钟过后,它们终于动了。
那是一种狂暴的宣泄,不动如山,动则如风,厚重的铁蹄只是顷刻的时间,便践踏一阵震耳欲聋的交响乐。
野太黑,看不清外面的一切,所以,我只能把它们想象成疯牛的形状,金灿灿没有人性的眼睛,锋利弯曲的犄角,健硕的身躯,疯野牛群好似在围着地洞口不断的转圈奔跑,坚硬的铁蹄踏在地上,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它们好像没有看到我,只是纯粹的从动静上判断出我的存在,如若不然,有什么能阻止了一群疯狂的家伙。
疯牛群应该在等一个时间点,它们好像应该习惯了这样的扑食,疯狂而不冲动。这个时间点过后,我便**裸的暴漏在哪对金色的眼睛下,而我隐隐感觉这个时间点和我那块怀表有关。
通过一系列的判断,我几乎能肯定自己处于某种特殊的环境下,手枪突然变成道具,再加上夏玲说起的那些怪谈,便是最好的佐证。
所以,这这绝对不是幻境,更不是在做梦,更像是以前我在部队里一份绝密内参中偷看到的一种情况。
只是,我还需要印证,如果真是那种情况,我宁可当场死掉,被万千铁蹄踩踏成肉酱。
读着自己的心率,估算着缓慢流过的时间,约莫五六分钟后,我忽然听到一声重重的落水声,仿佛如天塌地陷一般,水柱飞溅,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本能的屏住呼吸,一头扎入水中。
随着噗通一声巨响,水面开始激荡狂涌,冰冷的水流拍打着石壁,发出厚重的啪啪声。而我也被水流高高的卷起,重重的落下,完全失去了平衡,片刻后,随着一股漩涡般的力道向水底沉去,身体轻飘飘晃悠悠的打着转,此刻,即便你是天生的游泳健将,此时也只有喝水的资格。
不过,真该庆幸了,我没被第一头疯牛击中,随即,成群的疯牛如揭开锅盖煮饺子一般的野牛,争先恐后往水里跳,印象中,我迷迷糊糊地感到,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接连不断的撞向坚硬的石壁,然后弹回来再撞。
幸亏冰冷的水让我感觉有些麻木,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在水中差不多翻腾了十几分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身体很轻,肚子很胀,眼皮很沉。
……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我感觉自己很孤单很无助很害怕,梦不到蓝天,梦不到花香鸟叫,只有墨黑的天空和无尽的冰水,好像置身于一片空阔的孤岛上面,涌动的潮水很规律的拍打着提岸。
在我身边,一写和我身高差不多大小的骨架,被湖水整齐的推至一个浅水滩,我就是它们中的一员,不管你冲那个方位看,看到的都是白森森的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风声呼啸着吹过,仿佛这个世界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狂暴无章。我本能的抓紧一副骷髅的手臂不敢松懈开,生怕一旦松手,马上被风卷的无影无踪。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朵内,钻进一些听起来柔和的声音。
“好嫂子,我的大妹子,你就听我一句劝,先去小睡一会吧,如果老崔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成不?你都三天没合眼了,说句不中听的,万一老崔两腿一撇死翘翘了,难不成你也不活了吗?”
“于大哥说的在理话,古弈姐姐,不是小玲子成心打击你,就崔大哥现在这种情况……啧啧,以前我们村里发生过很多起类似崔大哥的事件,到头来没有一个人能熬得到天黑,再说了,你摸摸崔大哥的手,都凉透了那还有丝幽幽气,知道凉透了是什么意思吧?那就是……”
“你懂个屁,赶快滚一边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们那个民谣村,狗屁不是,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时候……”
“可是我说的句句实话……人家也是为了古弈姐姐……”
“活还是死,我有理由选择吗?哥哥如果真的不愿意看我一眼,那我便去陪他……”
所有是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昏昏沉沉中,感觉有水滴缓缓的流过我的嘴角,有点咸,完全不同于地洞里的水,又苦又涩。
这一刻,我感觉身上很痛,说不出来的钻心滋味,总之,在我目呲嘴咧的抵御着这股来袭的疼痛时,拼命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记得那是一只死人的臂骨,还有我一直没敢撒手的工兵铲。
终于,在我睁开眼前之前听到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暖暖的阳光和柔软的怀抱,还有一群火热的目光,下意识的,我伸了一下手指,但不管使多大的力气终究是徒劳的。
直到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这种活着的感觉才越来越明显,看着古弈红肿的眼睛,我悠悠说道:“我饿了,帮我煮点粥吧。”
古弈平时对我就百依百顺,更别说现在了,几乎是我话音一落,她便拉着下来急匆匆而去。
“我去给你弄点野外补补身子,看那面黄肌瘦的,好似牛皮裤袋吃多了,消化不良的样子。”大嘴小心的在我腿上拍了一把,起身边走。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真是海水不可斗量,拙笨如你大嘴,也有善良的一面啊,不过,还是算了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我用手肘撑着一个背包,缓缓的坐起身后,冲大嘴撇开半张嘴乐道。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印象中我只记得有两个女人对我这么好过,一人是我妈,另一人便是古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之,感觉像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后,此时在卷缩在一片草丛中。
“天理不容啊,真是没地方说理了,脑袋肿的都像猪头了,尽然还活了过来。”大嘴直了直腰身,冲着我挤眉弄眼一番,旋即,肥硕的大屁股直接砸在幼嫩的草苗上,好奇的说道:“崔红心,说说吧,还故意把古弈和夏玲支走才肯说,神神叨叨的肯定没好事。”
138 机密文件
时过境迁,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年有余,但我仍然能清楚记得,连长枕头下压着的那个牛皮纸信封袋子,属于那种三无信件,光秃秃的,口子都不粘着。
本以为是连长在背着众弟兄偷偷处对象,两人之间互传鸿雁,就在我和大嘴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信纸掏出来后,看着信纸右下角的鲜红印章,顿时就傻眼了,竟是总直属军区来函。
最后,我是硬着头皮将那二百多字一字不漏的看完,完事,又把信里可圈可点的内容给大嘴翻译了一遍。
至于后来事情的始末,不是直接参与者,无可知晓,总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纸调令下来,我的顶头上司张连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据传是被调入一支临时组建的先头军内担任副组长一职,开赴罗泊湖而去,说是为了给某位彭姓科考专家清路,反正从此以后,张连长是音讯全无。
我和大嘴促膝而坐,两人互相对望了几分钟,才进入了正题,我把能记起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和大嘴说了一遍,包括我个人的对这件事的分析和推测。
起初,大嘴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三番五次将我要说的话从中打断,嘴里说是让我多休息少说话,我知道他是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任谁都不想参与其中,不愿意接受那个现实,硬生生将自己的世界观打乱,然后再重组。
“把你的枪和怀表给我。”大嘴黑着脸冲我伸手说道。
“看来你小子还是信不过老哥,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看着大嘴第一次真认真的样子,脸似黑铁,略微卷曲的手指有点轻颤,我像刚刚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忙不迭的将枪和怀表递了过去。
只见大嘴抓着两样东西使劲的甩了一会,将里面的水迹甩掉,然后掏出一把折叠短刀,顷刻的时间,就把枪和怀表鼓捣成了一堆零件。
别看大嘴学历低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但玩枪鼓捣这些玩意那可是行家,我是远远的不敢比,即便全军营,也找不出第二个敢正面挑战大嘴速射和拆枪的速度的,除了下落不明的张连长。
几分钟之后,大嘴将两样东西彻底还原,然后重重的叹出口气,脸色愈发变的难看,反倒是我,现在的感觉轻松了不少,心里没那么多强烈的挣扎,一来是那股还活着兴奋劲还没过去,二来,或许是因为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嘴将枪缓缓的插入了我腰间,扭头看了看还在忙乎的古和夏玲两女,才控制着声调说道:“当时信纸上说平行世界的入口在中国只发现了两处,除了罗泊湖,其他的地方就连那些外国的专业跟踪专家都没辙,却偏偏让咱们碰上了,我们该是高兴呢,还是自认倒霉?说实话,对这件事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不觉得咱们运气会这么狗屎。”
别说大嘴不信,我也是一度怀疑自己的脑袋被撞出了所以然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自感觉,打死我也不相信在我们生活的世界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个,想起来不仅仅是荒唐的事,更多是恐怖。
据哪些科学家推断,人从出生再到生老病死,其实并不孤单,因为在其他世界中,很可能还有另外的你存在,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而这么多世界,虽然彼此想去甚远,但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里面同样有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同样有繁奥的生物体系,和我们人类一样的人群,甚至在地球上早已灭绝的动植物,很可能在其他世界中还在延续。
众多的世界,唯一不同的便是时间体系不一样,正如我的怀表会突然停止,再倒转回去,和可能便是那个世界的时间体系在作怪。
很难想象,我竟然无意中去其他的世界闲逛了一圈,不说唯一,起码和黑龙潭附近丢失的人和牲口比,我还算幸运的,是竖着回来的。不过,那里的世界好像很排斥我们这些入侵者,甚至是只要相见,便要大肆灭绝。
信件中间部分还提到,所谓的世界平行只是相对的,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内,两个彼此陌生的世界,从老死不相往来到亲密的重叠在一起。
当然,平行世界一说只是科学给出的说法,要知道哲学、神学和玄学同样在随着时间的推演而精进,可能他们眼中的平行世界便是我们认为的阴间或是极乐世界,这事又有谁敢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不?
“大嘴,想不想进行一次跨时空旅行,我应该还能找到两个世界重叠处的入口,离这里也就二十几分的脚程,有没有兴趣?”我半开玩笑的对大嘴说道。
貌似大嘴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独自埋着头想着问题,许久之后,他才从回忆中拔了了出来,在地上抓起一把乱泥,捏了个圆球向远处扔了出去。
“还记得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吗?”大嘴问的突然,让我丝毫没有准备,突然感觉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信纸的末尾写的明白,罗泊湖出现超自然的东西,很有可能和一块玉佩有关,需要各处请示,暂时封锁消息。
我当然知道了,普通老百姓可能没有耳目,但我们毕竟隶属过军方,这些个敏感的消息再怎么封存,纸里也是包不住火的。
“你是不是想说,罗布泊那处入口和玉佩事件有关?”我反问大嘴道。
“要是那样就麻烦大了。”大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起来情绪比较踌躇,不过,随即他又释怀的呵呵的乐道:“管它爷爷的个鸟呢,反正和咱们小老百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今天提起这事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不然此时,老子八只牛蛙都进肚了,好了,今天的事到处打住,我背你过去咱哥俩好好碰几个,算是庆祝你大难不死吧。”
看的出来,大嘴又开始没心没肺了,也正如他所说,这事确实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拿捏不准该不该和大嘴说起,毕竟我也只是个小人物,不可能做到心怀天下而不乱,如果倒腾不出来,迟早一天的疯掉。
就在我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瞬间,忽的眼睛里钻进去一团刺眼的白芒,所以我被逼的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却是终身难忘。
139 憋屈而行
当时的惊讶,完全不亚于大白天撞见鬼,尽管那时候的我几乎处于无主无意识状态,但心里还是出奇的激荡了一下。
那里应该是接近水底的一个位置,一个看起来像放大了无数倍的铁饼状,通体银白表面流光,包裹在刺眼的白芒之中,静静的悬浮在水中。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应该是一艏超级先进的潜水艇,很可能是美苏军备竞赛下的超级武器,正在秘密的试验阶段。
70年代末期,美苏第二阶段的军备角逐也接近了尾声,但依然没有相互退让的迹象,依然进行的轰轰烈烈。从水里到地上,从天上到太空,各色武器无一不是走在当时世界最前列,两个超级大国明里共处,暗里却挣得面红耳赤。
然而,黑龙潭地处我们中国境内,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可笑的判断性错误,即便老米和老苏胆子再大,也不至于狂放到如此境地吧?
但那个庞大新奇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潜水艇,飞行器,水下反应堆?看着让人不寒而栗,难道是我们国家自行研究的?显然不是。我们刚刚解放没多久,又被老大哥苏联横摆了一刀,接着又是痛苦不堪的十年,所以还不具备这个实力。
可惜,我当时因为大脑缺氧,终究没有满意的答案。
最后在和大嘴闲聊的时候,才忽然眼前一亮,出现了那么一道残影,一张还没被别人翻阅的人民日报。
那是我入伍的第一年,一次偶然的机会翻看到的,关于“ufo——一个不解的世界之谜”的一篇震撼报道,在消息见诸报端没多久全国便兴起了一阵ufo热,报道里描绘的地外飞行器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大铁饼非常形似。
有些东西过目不忘,那是因为它太过刺激性,让你大脑皮层的活跃度瞬间达到顶峰,想不记住都难。
我还记得银白色庞然大物流光的侧面上有六七个特殊的字符,颜色艳丽也很整齐,像极了一种特殊的编号,如果让我现在照猫画虎的描出来,准确度绝对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嗨……老崔,你没事吧?”大嘴在我眼前紧张的晃着五指,可能是我刚才想的太过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嘴把古弈招了过来,我完全没有感觉到。
“没事,只是有头晕,可能是饿了吧?”我对两人含含糊糊的笑道,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想把这些东西带到自己的棺材里,烂在肚里。
大嘴和古弈把我架过去的时候,夏玲已经盛好了半瓶子米粥,毕竟是野外,条件艰苦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托着瓶底就一仰脖子就灌了起来,很香呀,这可是西安秦岭脚下的小米,圆润而饱满。
确实,我也有点饿的眼睛都冒绿光了,整整一锅粥,被我分成九*瓶子全部消灭了光,看的夏玲只咽口水,她说我吃饭的神态很吓人,我真想告诉她,你她奶奶饿上三天不吃不喝,估计嘴唇都绿了。
因为我的耽误,本来计划内的行程被推后了五天时间,直到第五天的时候,大嘴说我好像胖了。
大嘴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我,老崔,咱们该出发了,这里可不是养尊处优谈情说爱的地方。
前车之鉴再加上张富贵的原话,我们四人没敢直接向前,而是向山下退去,好在有夏玲带路,顶多二个小时时间,四人成功穿过一片红色的灌木林后,进入一条十几丈的深沟,抬头仰望,沟的一侧是直送云端的望天树,也是云南最高的植物。夏玲说最高的望天树可以长到九十多米,相当于三十层楼房的高度,着实是一道遮天蔽日的风景。
沟的另一侧便是黑龙潭所在的第二峰了,此次已经没入了飘渺的云霞之间,只留下半截发人深思,尤其是我,难以言之痛。
也多亏夏玲的存在,才让我们少去了很多的麻烦。
最开始,我也是很好奇小丫头哪来的力气了,几乎是边走边哼,后来才知晓,原来夏玲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她说此处森林中唯一多的就是蟒蛇,而蟒蛇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人,会尽可能的避开和人类相遇接触,所以她的目的便是提醒周围的蟒蛇。
确实,夏玲婉转的嗓音伴了我们一路,提神解乏,仿佛慢慢长路也缩短了大半,就连指头粗的小花蛇也没碰过一条,难以形容的顺利,四人在接近第三座峰脚的时候,夏玲主动提出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远吗?夏丫头。”我懒洋洋的唏嘘说道。
“要是我记得没错,应该是翻过这条沟后,右手边二十多里,而且那里同样有进入野人山的小道,况且跟着我走还不用累死累活的爬第三座山头,这样算下来我们足能节省出一天的时间,你们干,还是不干?”夏玲自信满满的说道,小脸几乎快扬成九十度了。
干,当然要干,只是不明白夏玲在葫芦里卖什么药,始终不肯说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直说去了就知道了,神秘兮兮,就连古弈的账她都不买。
“干,干他奶奶的,从那走不是个走,夏丫头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嘿嘿。”大嘴一咕噜身子,猛的爆出一句粗口,这话在我和古弈听来再正常不过,只是夏玲好像有点受不了……
“干他奶奶……”夏玲红透着粉嫩的脖颈,咬着下嘴唇小声嘀咕道,脸上登时就写满了愤怒,冷冷的望着大嘴的方向,让人有点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丫头该有的表情?
而大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鸟瞰着对方,乐道:“见怪莫怪,我于光荣是粗人,一般只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才胡说八道,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是吗?”夏玲甩着大长辫子,恶狠狠的剜了大嘴一眼,冷道:“哼,哼哼,爱走不走,大不了我一个人走就是。”
话毕,夏玲还真的向沟沿爬去。
小姑娘走的很快,一直走在我们前面十几米处,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一路上竟是没吭一声,估计是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心里肯定把大嘴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不止。
夏玲不是肖晖,更不是古弈,心胸不坦荡还爱记仇,这个我早就看的出来,只是大家也没什么利益纷争,所以我一直把话捂着,如果条件成熟,我还是打算把她送走,留着夏玲在身边我感觉不放心。
二十里路不长,但的要分情况,我们跟着夏玲一路穿行在原始森林边缘处,林间树木茂密,能见度不到二十米,劲草苍劲有力,几乎淹没了所有人的小腿,地面也是因为潮湿而的松软无力,脚下更本使不上力气,路上除了要驱赶黑压压的蚊蝇,还的小心脚下的毒蛇和蚂蝗。
甚至,一个不小心就的被远远探出的树根绊个狗吃屎,所以,这段路走的人很是憋屈,尤其是大嘴,被人家臊弄了一顿,显得很没面子,不停的挥着手中的工兵铲,拿周围的树杈出气。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夏玲终于停了下来。
转身看向我们的时候,瞬间就换了一副表情,显得单纯又美丽动人,而且还有点小激动。
只听夏玲说道:“诸位,前面不远便是我说的地方了,希望不会让哥哥姐姐们失望吆。”
140 夜宿小庙
我不知道夏玲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反正小姑娘在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山丘时,显得兴奋异常。
为了和谐气氛,我也尽量装的满心期待的样子。
“大家快看,看那个光秃秃的地方没有?”夏玲拽着古弈的胳膊往前小跑了起来,我和大嘴也是饶有兴致的绕过几颗粗大的树后,手脚并用的爬上一个半人高的土堆,定睛向前望去。
“这是坟堆?我操,赶了二十里路你就让我们看这个?”大嘴不合时宜的怒道。
此时,我是一阵无语,不住的感叹,感觉这当上的才冤呢,大嘴更是无语到脸都变形了。
前方半里远,一个光秃秃的土丘正隐现在太阳的余光下,既没有树,草貌似也不怎么茂盛,还黄了吧唧的,一看就是缺乏矿物质导致营养不良。整座土丘很不协调的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中间,可能是林间的原因,风向不定,所以土丘上的草随着风乱摆,真正的墙头上的草。
“怎么了?你们不是考古的吗?”夏玲突然噘嘴说道,眼睛闪烁不定,似在怪怨我们没和她一道兴奋的乱蹦。
当然,我还是装的一本正经,不会像大嘴那般粗鲁,在看了一眼古弈后,我说道:“考古的也分门别类,我们只是考察地上的古建筑,像这种深埋地下的地宫结构也是束手无策,一来没有办法进入,二来那样耗时耗力的,几乎和盗墓贼没什么区别了。”
没办法,在夏玲面前我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毕竟从心里我还没有把她当成队友,而且,我相信夏玲也是。
“哦。”夏玲认真的点了点头,很是埋怨的看了古弈一眼,小声说道:“都怪古弈姐姐当初没说清楚,不过嘛,谁说这里没有古建筑了,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千年古刹,哼!”
可能是夏玲激动的用错词了,这哪是古刹,顶多就是一处规模大点的庙,纯木结构,青石基座,总共有三间房大小,而且是上下层结构,看的出来也有了一定的念头,从外部看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了,远远的看去,庙顶部还有几个大窟窿眼。
在云南这种多雨多水的地方,怕是里面的雕塑和其他东西早已不保了,所以,即便我们不进去看,也能想到里面的情节,何况,屁大的小庙也是能进入我眼帘的吗?
不过,为了应付夏玲,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向庙前走去。
“你们不觉得这么座小庙的结构有些不合理吗?”古弈抓着我的手腕说道,转动着雪白的脖子正不住的上看下看。
“你有灵感了?”我故意的逗着古弈,一副二皮脸也没有正对古弈的小脸,静静的盯着她敞开的领口处。
“哥,不要这样好不好,盯的怪痒痒的,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古弈扭捏道,纤细的手指拐弯抹角的绕到了我腋下。
“那你说说吧,洗耳恭听。”
“按理说在云南这种地方,庙顶应该建成斜的才对,方便走水,你们在看这庙吧,完全是平平的,难道不奇怪吗?”古说道。
“还是我们女孩子心细,哪像你们男人,整天胡思乱想,还考古的,我看八层是……是世家子弟,出来寻花问柳来了。”
古弈说完,紧接着,夏玲符合说道,只是小姑娘这话听起来好像不是她的原话才对,中间一个很大的停顿,如果顺着她的语气延伸下去的话,应该是“盗墓的”才对。
看来小姑娘有点不简单,也充分的说明了她一直在提防着我们三人,也难怪人家会处处小心,谁还见过考古对像做贼似的尽走人也稀少的地方,而且背着冰冷的冲锋枪,刀具永远插在垂手可及的腿侧?
在我们交谈的间隙,大嘴已经向白色的庙门走了过去,路上挥着工兵铲,做着各种无聊的动作。
庙门是敞开的,正好有轻柔发黄的光线斜着射来进去,打在地上,烂木、烂瓦、枯树叶散落满地。
“我操!”大嘴猛的斜了一下身体,阴阳怪调的骂道。
“我们今天就夜宿这里,看来这些可怜的蝙蝠今晚也该挪窝了。”我冷笑道。
就在大嘴侧身的时候,几只黑红色的蝙蝠慌乱的夺门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
“好大的蝙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古弈吃惊的说道,同时将身体紧紧的向我贴了过来,一副贱贱的表情。
“才不大呢,这些只是幼仔罢了,我们这里叫母夜叉,小时候爹经常会逮回来给我娘炖着吃,说是能治疗哮喘。”
“你吃过吗?”我赶紧问道。
“吃过啊,很香的,而且烤着吃更好吃,如果放点佐料就……”
“那你离我们远点啊。”我忙不迭的打断夏玲的话,拉着古弈小跑着进入了庙门,很难想象夏玲在吃蝙蝠的场景,在北方蝙蝠一般代表着神秘,所以几乎没人敢去啃死,即便想起来,也的反胃。
“一群胆小鬼,还打算夜宿呢……荒山野岭的住庙里……”
正如我事前所想那般,庙内的雕像早已没了影子,只有一个直径两尺左右的石制底座和供桌下面一堆干硬的土堆,其他的更没有什么了,发霉发黑的木料,已经弯曲的承重梁,已经没了形状的木雕,唯一让人还能侧目的便是半截石雕像了。
因为雕像只有底座往上不足一米高,所以很难看出是什么东西,只能将就着说是两条断掉的人腿。
此时,大嘴举着手电有点已经绕道了供桌后面,不过,也就十几秒的时间,灰头灰脸的又绕了出来。
“破地方啊,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看来这位爷在天上不受器重被撵了下来,到了地方还是得不到重用,将计就计用泥巴塑了个身体……”大嘴还行往下说,被我拦了下来。
“好了大嘴,不要废话了,既然有人供,必定是个了不起的神位,咱们犯不着得罪,留着那点精力还是上顶楼看看吧,有没有供人短歇的地方。”我对大嘴说道,同时,扭头用手电照向一个角落,发现正好有处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正对的上方,是个方形的入口,黑幽幽的。
“我去瞧瞧。”说话间,大嘴已经踏着地下的杂物走了过去。
141 夜惊魂
小庙恰好建于土丘脚下几十米处,几乎高度也差不多,按常理推断,建庙应该是守墓才对。
夏玲说她爷爷的爷爷活着的时候,这座庙就存在,那就是说,小庙看似霜打的茄子,其实至少也有几百年的高龄了,好在云南地处偏远,而这里又是接近边界处,小庙才得以在历经风雨保全,没有毁于那场运动。
天色已经渐暗,再赶路有点不现实,这里已经接近野人山外缘,地形慢慢的复杂了起来,各种危险也会随时逼近,所以,我们也该结束一天劳累的行程了。
大嘴离开后,我们就在原地等着。
然而,就在我们三人百无聊赖的时候,忽听楼梯处“咔嚓”一声脆响,原本以为是木质楼梯年岁已久,不堪大嘴那近二百斤的负重,折断也属正常。
但就在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大嘴离楼梯处还有差不多二米的距离,也就是,说楼梯断裂压根和大嘴没关系。
“妈妈呀。”夏玲惊叫一声,已久窜至我身前,热乎乎高耸的小胸脯直逼我的胳膊,再看古弈,只是肩膀抖了一下,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奇怪哦,是不是这里真有说道,但也应该有所感觉才对,刚才嘴哥可是把人家数落的不轻,难道……不高兴了?”古弈仰着脸,疑惑的小声说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猜来猜去的多麻烦。”我说道。
我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向大嘴走了过去。貌似大嘴刚才被吓了个不轻,抹了一把额头狠狠的甩了甩手。
“老崔,你们也看到了,我可是一下都没碰它啊,这下好了,咱们只能在楼下凑合一晚上吧,喝着小酒,住着小木屋,当年的诸葛亮同志也不过如此吧?”
也许是经见的事情多了,现在的大嘴也能做到临危不乱了,刚刚还被吓的脸色煞白,现在又开始耍二皮嘴了。
大家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所以,谁也没去为这事大伤脑筋,我看着大嘴幸灾乐祸的嘴脸,说道:“确实不管你的事,这些木地板干裂的都四角翘起来了,可能是你一脚下去,力道互传的结果吧,都腐成这般天地了,如果没有这座庙罩着,早就被一阵风吹的散架了。”
楼梯至半腰处折断,断木杈散落满地,现在只剩下离地五米多高的那个方形窟窿,吹着凉飕飕的风,想上二楼无望,我和大嘴一前一后离开了此处,在一楼最里面拐角处找了一处地方,将地下散落的杂物用鞋底清理了一番,才招呼古弈和夏玲过来。
“夏玲之前进过庙里吗?”我随口问道。
“哪敢呀,别说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即便是成年的大人也不敢进,说是这个土丘周围经常有小孩哭泣的声音,搞得三村五地的人心惶惶的,所以才在这里盖了一座庙。”夏玲认真的说道,仿佛是她亲耳听到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其丰富。
“哦。”我饶有兴致的继续追问道:“管用吗?那后来那个小孩不哭了?”
“后来呀……后来我也不知道了,好像大人们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崔大哥为什么问这个?和楼梯断裂有关系吗?”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一番忙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透过走风漏气的窟窿眼,仿佛还能看到外面摇弋的树影,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声音。
荒山野岭不像城里,或许人家此时正听着广播剧,吃着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处,而我们只能将干硬的压缩饼干和在黑龙潭吃剩的两只牛蛙掏了出来,大嘴把酒瓶拧开,随着一阵酒香四溢,四人各自找坐的地方,动起手来。
随着夜色更浓,气温也逐渐将了不少,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太长,等古弈收拾停当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只能怪大嘴,硬是逼着夏玲喝酒,喝完酒还要唱歌,夏玲在求救无果的情况下,开始小口呡了起来,后来,干脆就把我的位置抢了过去,和大嘴碰了起来,还说她好怀念自己曾经的家乡。
从夏玲又哭又闹的嘴中我也是得知,其实离土丘不到三里的地方,就是之前民谣村旧址,夏玲就在哪里呱呱坠地。
“于光荣,你他奶奶真不够意思,是个男人的话,把那半瓶酒再拿出来,妹子我和你干了……”
那是我告诉大嘴的,说夏玲可能有点念及自己的出生地,心情不佳,所以才让大嘴偷偷的将半瓶酒藏了起来。
“妈呀,这南方妹子疯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我去尿尿去,你们该休息就休息吧,今天我值班。”大嘴喷着酒气,翻着白眼说道完,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
“看来明天的太阳准备从西边升起呀。”对着大嘴斜晃的后背,我小声吐槽道。
好不容易把夏玲哄的睡着,我也是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了,顺着古弈的方向懒洋洋躺了下来。
斜眼再看大嘴,独自一人抱着ak,像弥勒佛一般蹲坐在那张供桌上,身侧摆着半瓶白酒,既然大嘴主动请缨值夜,那我便放心大胆的闭上了眼睛,带着对野人山的膜拜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我梦见小庙忽然摇晃了起来,像似要倒塌一般,顿时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便慢慢清醒了一些,然而,那种惶恐感觉一直没有褪去,我明明白白的意识到小庙确实在摇晃。
“我操,原来不是在梦。”我猛的弹坐起来,侧耳静听,风已经停止了呼啸,一连串真实的响动就在我们头顶响起,像似有人再走动,每响一声楼顶跟在颤几下。
感觉不妙的同时,我下意识的将身侧的工兵铲抓了过来,本打算打开手电走过去,从那个方形窟窿看个清楚,突然,一声“哐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惊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
“救我,救命啊……”
声音传出很远,在我头顶上方震荡回响,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古弈、夏玲全部一个机灵,目瞪口呆的坐了起来。大嘴更是一个翻身后,直接从供桌上滚了下来。
“老崔,什么声音?”大嘴惊道,连爬带滚的摸黑冲到我们这边,打开手电的一瞬间,个个脸上写着莫名的惊恐。
“我操,这夜值得牛逼,现在还有脸问我,还不快点过去看看什么东西东西搞出的动静。”我狠狠的瞪了大嘴一眼,把工兵铲递给古弈和夏玲防身,抄起ak的同时将保险已经打开,和大嘴前后一晃身,向楼梯上方的缺口处跑了过去。
142 蛾人
气氛变得很压抑,尽管我和大嘴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但彼此却听不到各自的呼吸,只有来回错动的脚步声,迈的很轻,缓缓的在地面上移动,移向目标。
就在我和大嘴小心加谨慎奔过去的时候,顶楼上的声响戛然而止,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很是微妙的一幕。
此时,那个方形的缺口保持着神秘的黑色,深深的吸引着我和大嘴的眼睛,我们也像商量好的一般,准确无误的抬起手电,齐刷刷的光柱越过头顶,向上照去。
亮光瞬间划破黑暗,射入顶楼里面。
大嘴已经先我一步搂响了扳机,一道刺眼的火蛇吐出,伴随着很有力度的机械抖动声直逼那个庞大的身影,面对着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感觉心脏突的一下,丝毫不敢迟疑。
两条愤怒的火蛇,呈30度夹角全部没入一个黑色的身体中。
哗啦啦,看着弹壳疯狂的抛出,溅向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磕碰声,而我的手心、额头上冒汗了也开始冒汗了,30发的弹匣终有发射完的一刻,再看那个黑色的怪物,仿佛钢铁所铸,又似空气凝结而成,吞下那么多弹头竟是岿然不动,更没有想象中的血肉开花,血花飞溅,貌似像没事一样。
“老崔,子弹马上告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赶快想着。”大嘴像饿汉一般,急得握枪的手都颤上了,声音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种面对死亡的方式,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暴戾的一种,这种近距离的压力,足能压垮一个人的意志,即便我和大嘴训练有素,此时也是感觉压力山大,稍有闪失,两个大活人恐怕马上就的被拍成肉泥。
若说着急,我比大嘴还要十万火急,毕竟他还在我身体一侧靠后,如果怪物能在乱枪之下不死,反扑的第一个目标便回是我,那般坚实的身体,后果真不敢想象。
如若不是子弹足够大的冲击力,很有可能这个黑色的怪物,早已一跃而下了,我也是没想到刚进云南,便会碰上个硬货,就眼前这个家伙来说,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没具尸变后的僵尸都要负隅顽抗。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大家伙是什么来头,就目前我和大嘴所处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它像面墙壁一样的东西,硕大的身躯只露出了一部分,简直比我们见过的黑瞎子还要粗实一圈,浑身黑黝黝长毛被子弹冲击的乱舞。
“大嘴速换弹匣,我换成点射撑一会。”我没敢扭头,僵直着脖颈冲大嘴喊道,听到大嘴的枪发出几声空响,心也跟着那声音悬了起来。
不知道剩下一支枪的情形,能不能阻止黑色怪物的反扑,唯有赌命一试。
果然,大嘴枪声一落,方形空缺内的半截身子猛的一动,抽筋似得向前踏出一步,那一步很大,几乎就要跨出方形的缺口,有点像人一样脚掌直接有半个已经探了出来,毛茸茸的像蒲扇那么大小。
“我操,还没好?”
时间过去几秒,我感觉我的子弹马上也告急了,顿时,心急如焚的第二次冲大嘴吼道,如果有空,恨不得将大嘴十八辈祖宗骂个遍。
“老崔啊,再坚持几秒,他妈的,我好像只带了一个弹匣。”大嘴有点痛苦的说道,听大嘴的意思,他搜遍了全身没有找到弹匣,难道还打算回去取弹匣不成?这他奶奶的不是开国际玩笑嘛?是我们临场经验不足,还是事情太过突然,严重的超出了我们的预计?
“手枪也是枪,蠢货。”我急喊道。
“我操,我担心忘了这事。”大嘴有点手忙脚乱的应了一声后,才至他哪边传出“啪啪”干脆的枪声。
我想大嘴也做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了,虽然我几乎就要绝望了,但也怪不得别人,换做旁人可能当场就傻眼了,那还有气力反抗。
眼瞅着那个怪物比我腰好壮实的腿再次提了起来,同时,从方形缺口处传出一阵婴儿的嚎啕声,声音很尖锐,在各种交织的声音中听的尤为明显,盖过了枪声,让人听后感觉莫名的恐慌毛悚。
感情这便是夏玲所说的那个声音,像孩童哭泣一般令人心痒,而这座庙便是为它专门修建的,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早知道这里是它的老窝,打死我也的绕道而行,还口口声声说要抢夺那些蝙蝠的老窝。
眼看着那只蒲扇样的大脚开始悬了起来,而我手中的枪也开始空跳了,情急之下我摸向身后,举起手枪便射,全然没考虑手枪的击锤还处去关闭状态,保险没打开。
就此时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情形,更容不得我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眼睁睁看着一个足有四米多高的黑影全部显现出来,西瓜大小的脑袋极不对称,就在怪物刚刚露出脑袋的瞬间,一道红色的光线至额头激射而出,无疑,哪应该是怪物的眼睛,只有一只,但却很刺眼。
分秒间,我搜遍了所有记忆,竟是没找到能够对的上号的动物。
“蛾人!”一个胆怯的声音好像从供桌哪边发出,只有一声,夏玲说是那就是吧。
不好!蛾人要向我扑来。
一个激灵,我使劲甩动膀臂,将手枪对着那只冒着红光的眼睛甩了过去,但却被无视了,对方根本就没躲,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抬腿迈出。
我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貌似我们手中的武器对它来说连威胁的作用都起不到,蛾人?何方圣神,难道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情急之下,我只能挥着一把几寸长的短刀侧了一下身子,准备殊死搏斗,再看大嘴,谩骂之余也把枪扔了过去,这何止是以卵击石。
看来今天我们弟兄要夭折此地了,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年轻气盛狂傲不羁,没有认真琢磨老冯头的话,下一秒,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顾一切的扯开嗓子吼道:“大嘴,速带两女离开。”
我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我要为自己的决策失误埋单,把生的希望留给大嘴和古弈,毕竟,一个是最亲的兄弟,一个是我最深爱的人。
“古弈,还不快跑!”大嘴像变戏法一样,手中突然握着半截楼梯扶手,出现在我一侧,等我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扑在我的身前,对准怪物的眼睛戳了下去。
“简直是找死。”对于大嘴的疯狂举动,我痛心疾首骂道。
“古弈,滚回去!”我骂了一声,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半拍子,一道扑闪的亮光的身影也至我身后冲出,冲向了黑色怪物,几乎两样木质武器同时戳向怪物的眼睛部位。
就在我紧握短刀准备当做后补扑上去,拼死一击的时候,黑色的怪物竟然出其不意的缩回了那张大脚丫,大嘴和古弈那愤怒的一击也落空了。
我突然的意识到,原来大家伙怕火。
“呼!”蛾人在后退的之余,不知从什么位置抓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径直向我甩了过来,黑色的东西打着转,像个人形飞过了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胸口处,期间,我本能的用短刀格挡了一下,然后被砸的向后跌了出去。
好在那个突然袭来的东西也是**,虽然有点胸口胀痛,还不至于要命,我看的清清楚楚,古弈举着手中燃烧的木棍,疯了一般在方形缺口内打砸,火星四溅。
紧接着,怪物好像略微弓了一下腰,“突”的一声,至背后展开一对黑色透明的双翼,双翼一挥,裹着一道劲风,伴随着庙顶上房梁的断裂声和孩子的嚎啕声,振翅远去。
143 来客
直到十几分钟后,四人才的呼吸才平静了下来,即便这样,也是个个脸色煞白。
尤其是古弈,刚才的表现那是可圈可点,让我和大嘴两个大男人都汗颜,若不是古弈临危之时想到火,恐怕在座的几位已经变成冰凉的尸体了,就像我们不远处那个人一样。
所以,此时的古弈也是最为狼狈不堪,披头散发不说,清秀的刘海儿光秃秃一片,被火燎光了,不仅仅是头上,两只袖管没了,胸口处也敞开了一片,本来雪白的肌肤此时变得乌烟瘴气的。
所以,古弈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躲到另外背后,开始拆东墙补西墙,将不能见人的位置遮挡了一下。
“真他妈刺激,生平第一次这么过瘾了一回,夏玲丫头,说说蛾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大嘴一边拉着那具尸体的脚脖子拖动,一边激动的说道。
刚才那具尸体我也看过了,死的很惨,应该是活活被折磨死的,胸口处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即便心脏没有被掏空,内部的组织肯定也不完全了。
只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还堪忧,那还有心思顾及到一个死人身上,所以,我才让大嘴再费点力气,先把他拖到看不见的位置,剩的看着恶心。
“真骚臭。”完事后,大嘴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在衣服上搓了手,随即举着工兵铲扇着小风,冲夏玲蹲坐的位置乐了起来。
即便这样,大嘴脑门上的汗珠依然稀里哗啦,不停滚落,着实,刚才大家都拼尽了全力。
“夏玲,把你知道的详细事情和大家说说,知己知彼,我想即是叫做蛾人,那应该就是群体性的,不光是一只那么简单,为了大家以后的安全,我们需要多了解一点,百利无一害。”
我半躺在几块木板上,因为腰疼,胸口涨,所以尽量压着声音说道。
有惊无险,虽然暂时是安全了,但谁敢保证蛾人不记仇,不回来报复,即便这些都不成立,这深山老林的,万一在遇袭总的有个还击的资本吧。
“容我……在歇一会,我喘不上气来……咳咳……”夏玲气若游丝,悠悠说道。
小姑娘没经见过搏命,所以,貌似此时还没有自拔出来,双眼紧锁,脸色白的怕人,起伏的身段展悠悠的平躺在地下的灰尘里,裤腿高高的卷起,露出两条直溜溜的腿型,可能是为了呼吸畅通,无意识的将胸前的衣扣逐一向下解开了。
用夏玲的思想来说,命都担心不保,还在乎这些小节干什么,所以,跳跃的火苗映衬下,夏玲胸前白玉一般,很是抓人眼球,一条幽深的笔直的小沟,直接从两座山峰间穿过,总算饱了大嘴的眼福。
“咳咳,嗓子眼干透了,我去找点水喝,你们慢慢聊着。”大嘴看我冲他挤眼,忙不迭的收回了夏玲身上的眼神。
临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时,还不忘狠狠的拧了我一眼,嘟嚷道:“州官放火,百姓连灯都不让点,他奶奶的什么世道这是……”
“哥,我刚才的表现没有让你失望吧?以后不要把我们女孩子瞧扁了,固有花木兰,今有……”
“今有我们古弈,还是我替你说吧。”古弈双手托着下巴,静的像一只小猫似得,趴在我胸前,美目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唇,晶莹的小汗珠不断的滴下,竟不知不觉间在我胸口处积成了一个小水滩。
“不过,这些事你以后最好不要参与进来,你的感觉不是很灵敏吗?负责给我们提前预知就够了,从古至今哪有女人冲在男人面前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罢了,我可不希望你能扬名,但求最大限度的平安无事。”我凝视着古弈,收住笑容,一般正经的说道。
“知道了,男人很了不起吗?”古弈撅着小嘴幽怨说道。
几分钟之后,大嘴抱着一个水葫芦返了回来,夏玲好像也缓歇的差不多了,欠了几下屁股,慢慢的坐了起来。
“从哪里说起好呢,事情已经过去几百年了,毕竟我也只是顺风听说,更准确的说是偷听。”夏玲清了清干硬的嗓子说道,随即,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匆忙转过身收拾一番,然后从大嘴手里夺过水葫芦灌了起来。
“之前没和大家说,那是因为忌口,蛾人在我们这里可是谈之色变的,所以没人敢议论,甚至谁家的牛丢了,猪跑了,也从来不去找,权当破财免灾了。”夏玲娓娓说道。
“你们这里人可真够忍的啊,这方圆少说也有千口之众,联合起来我就不信搞不死一只变种,长了翅膀照样弄死他,真是活的够窝囊的。”大嘴第一时间接话道,表现的有些愤愤不平。
“一面之词,不是没有行动过,而是人都吓傻了,几乎去多少人,每次都的少五六个,这样的代价谁能承受的起?没办法,最后好几个村庄联合起来出资,从外地请回一位道士,说是我们这里风水不好,正好压在龙尾上,所以才修的这座庙。”
“呵呵,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那道士管用吗?不会是骗吃骗喝,骗几个姑娘做场法了事吧?”大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竟是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让夏玲听后,马上娇颜不悦起来。
夏玲美目圆睁,微微有些怒道:“你这人,说你什么好呢?没救了,哎。”
“本来就是事实,难道哥哥我说错了,有几个道士是正儿八经的修身出生?这里穷山恶水的,还龙脉,狗脉多不多。”大嘴着实一副无赖像,还飞射着口水极力辩解着。
其实,夏玲应该没有胡说,按照我的观察,这里山势绵延悠长,沟壑万千,水质轻盈,确实是龙脉的表现,而且就在我们脚下,
当然,龙脉不仅仅是表现在地表上那些山脉和河流的走势,即便是平沃之地也会有龙脉一说,比如地下暗河,地下褶皱等等,真正的按照望气寻龙诀所解,这些都是有龙脉可寻的。
龙作为一种被过度神话了的物种,象征着至高无上和无限的吉祥,龙显的地方亦为大吉富饶之所。
传说龙能千变万化,所以,古人根据龙能变化无穷的形状,进而和山脉的起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一方的兴衰和富饶仿佛已经由龙脉来决定的了。
不过,我也就自己琢磨一下,才懒得和大嘴争辩,倒不如听听夏玲说点蛾人的传说来的实际。
“听父亲他们偷偷的谈论起过,说那个道士还是从现在的河南一带重金请来的,据说是家传八辈风水大师。不过,说来奇怪的很,至从道士走后,大伙也在龙尾上费时费力的修建了一座庙,蛾人出来害人的次数真还就少了。”
夏玲换了个站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村里确实有几个姑娘,是被人从深山里用炕席卷回来的,她们没有被掏空心脏,可以说是毫发无损,死的很是蹊跷……”
因为大嘴的原因,关于蛾人的话题谈论了好久,也没说到正点上,一番折腾也快天色见亮了。
本来我准备让大伙收拾一下东西早点赶路,只是夏玲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竟是把我抬起的手压了下来。
“其实,蛾人好像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每次出现都是伴随着风雨交加,场景甚是怕人。”
“这事你们也知道?”带着大大疑问,我突然好奇惊奇的看着夏玲说道。
心里却是暗暗的琢磨着,莫非当时的民谣村,已经有人知道了平行世界的秘密?可能吗?
夏玲小嘴一噘,正欲开口说话,只见几道明晃晃的光柱至外射入庙内,其中一道直直的打在了古弈的脸上,古弈在一阵惊呼之后,快步向我身后躲去。
“各位,外面过来不少人呢,咱们要不要先藏起来呢?”古弈焦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