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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野树     升棺发财txt下载     升棺发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7 自救

    看着两个清晰的牙印和肿胀的像铁疙瘩般伤口,我就有点头大脖子粗了,捉过蛇吃过肉,排过毒切过口,救过被蝰蛇和蝮蛇咬伤的牧民和战友,那曾想自己也会被蛇咬伤。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远远不是那种感同身受可比的,凡事都是如此吧。

    借着还有一丝光亮,我偷眼四下瞅了瞅,虽然还被密密麻麻翻动的群蛇包围着,但没发现那条巴拉的动静,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我现在忽然想起那条被称为“巴拉”的蛇应该就是当初古黛姬脖子上缠绕的那条,之所以只剩下一个舌头还有不到一寸的身子,应该中途碰到了天敌蛇身被咬掉了,几乎只有一颗脑袋了还能活着,由此可见这巴拉的生命力堪称极强,怕是毒性也差不到哪去吧。

    此时生死一线,再容不得我多想,想要活命就的自救,能不能挺过去就听天由命了。

    按照以往处理被蛇咬伤的经验,我知道越是毒性刚猛的蛇在猎物身上留下的牙印越少,就像我眼前的情况以两个管状牙齿留下的血洞居多,所以,我脑袋里已经有了个清晰的判断,巴拉的毒性应该很强,应该和曼巴蛇眼睛蛇王不相伯仲间。

    所以在没有相应血清和应手工具的情况下,基本的结果已经定了,能撑下去的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决定搏手一试。

    一般被毒蛇咬伤后,毒液在伤口周围有个缓冲期,这个时间是3-5分钟,也就是这个时期是救治的最佳时间,一旦错失机会就等于被宣布死亡。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在这个时间之前,将毒液逼出体外。

    此时如果是有利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做切口处理,在伤口的位置用刀尖划出一个十字口子,一厘米的深度,然后争分夺秒的将毒液挤出,接下来再用燃烧火*药后的高温破坏掉余毒,可叹我现在是身无寸铁,看着有点瘆人的伤口有点束手无策了,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捆扎法,在位于近心端的位置用绳子捆绑,这样可以暂时的阻止毒液在静脉血管和淋巴内的回流,然后再找到大嘴他们,当时我们预备过应付各类毒蛇的蛇药,沿路一直没有用过,所以,应该不至于失落了。

    总之,被毒蛇咬伤后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为了防止血液流动加剧,还不能做过大的动作,所以,我先是小心的将古弈放坐在冰面上,担心她被周围的黑蛇卷走,我用两条腿把她夹在中间。

    现在关键的是在处理伤口前的处理掉那个女人,防止她中间使绊子,古黛姬还在我控制之下,她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开始不顾及形象全身发力脚下乱蹬乱踢起来,甚至想用屁股撞击我的私*处,可惜被我提前识破没有得逞,最后还想用天然修长的手指反扣我的脖子,我胳膊猛的使力古黛姬这才全身瘫软下来,我本想再加点力把她勒死,结果听到她利用最后一口气闷哼了一声。

    “我死,你也别想好过,巴拉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古黛姬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忽然全身激灵了一下,想到确实会是这样,如果这个女人现在死了,恐怕这些黑蛇马上就会攻击过来,还有巴拉,它应该是蛇群的头头,鬼知道现在藏匿在何处,如果再让它偷袭一次,我也就彻底玩完了,到时候我和古弈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这里可是有一千多条黑蛇的,每条蛇过来咬你一口,基本就是尸骨无存的结果了。

    好吧,我决定暂时先留她一命,最后实在无计可施,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这样一耽搁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多了,伤口处已经肿胀的血肉外翻,而且那条胳膊也已麻木的没有知觉,心口非常憋闷像似随时都可以窒息死亡,没想到巴拉的毒性会这么强,这么短的时间症状就表现了出来,我刚想腾出一只手来先握住伤口的上端,突然想起这个女人这么爱玩蛇,身上肯定带着蛇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蛇是冷血动物,谁敢保证每天带在身边它不会反咬你一口。

    在搜身之前,我还是抱着省事的态度问了一声:“如果身上带药的话就主动拿出来,省的一会我干出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来,委屈了你这身子。”

    古黛姬修长的脖子先是咕噜了几声,接下来却没有回复我,其实事后我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我勒得说不出话了,眼见如此,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把这个女人开膛破肚一定的把解药找出来,我一边勒着古黛姬的脖子,一边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找寻起来,从头到脚先是嘴里,然后是腋下,直到脚趾缝里,结果一无所获,顿时有点心急起来,忽然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狡猾,如果身上带了蛇药肯定也在很隐蔽的地方藏着。

    此时我也顾不上男女之间那点破事了,大手开始沿着古黛姬的肩膀往下滑去,最后停顿在胸前的位置,直到现在古黛姬才真正的害怕起来,身上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从头到脚的发汗,原先那些油彩可能防水但不防汗,因为汗液的特殊成分在那,导致她身上的油彩已经完全被稀释了,随着我的手一路抹去,那里的油彩稀稀拉拉的顺着身子往下流。

    我的手停顿了一下,猛的抓住古黛姬的胸前的一座山峰,然后使劲一搓,饶是这个女人骨子硬此时经不住哼了一声,然后身子猛的往后一挺,似乎像极力的躲开我的手。

    手感柔滑,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硬块,所以初步可以排除里面藏有解药,接下来我又利用同样的手段在古黛姬另一侧的山峰出摸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

    感觉着身上传来的异状,知道时间所剩无几,我越发的紧张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猛的身手扯下了她下身的贞洁带,女人下*体藏物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尤其是为了暴利贩卖毒*品的那些狂徒,之前我是考虑到古弈就在身下才没有下手,现在那里还想的了这么多。

    柔软溜滑的白绫已经被褪下色的色料染成了各种颜色,此时被我一把揪的已经脱了扣,原先就没有系着疙瘩,只是呈丁字形的缠绕在腰上,被我大力一扯那有不下来的道理。

    不知何故,古黛姬貌似很看重这条白绫,此时已经从奄奄一息中反应了过来,身手就要抢夺,她使出来的力气之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么一拉一拽两人同时往两侧倒去,此时我也忘记了不能剧烈运动会加剧血液的流到,我只知道不能让她脱离开我的大手,一旦古黛姬倒下很有可能会混进蛇群逃之夭夭,到时候我再想追回绝对晚矣。

    果然这个女人要趁乱溜走,不过还是我的反应快了一点,在古黛姬还没有翻起身之时,已经先她一步将人压在了身下,贞洁带我也没有丢掉,防止万一找不到解药还可以捆扎在伤口处。

    冰面上冰冷异常,我的两个膝盖就定在上面,短短的几秒似有冻僵的意思,只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已经料定解药就在她下身,所以赶紧弯下腰利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古黛姬挣扎的上半身,那条完好的胳膊猛的往下面伸去,入手处冰凉一片,甚至手指上还粘糊糊的,这也是女人正常的反应,我有的想不清楚,可能是这种事实在经历的太少的缘故,就在我的手指还想往里深入的瞬间,古黛姬的腰部猛的一抖,一股柔和的力量竟然把我的手指挡了下来,再不能前进半寸。

    “助手!”古黛姬在我身下歇斯底里吼道,然后像疯了一样的蹬踢着周围,甚至近处的黑蛇也被她踢飞了几条,我被她的举动也是吓了一跳,有点云里雾里,刚想着我该这么办时,忽然听到古黛姬一下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哀求道:“够了,解药就在那条带子里,只要你把带着绑在伤口处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竟然感觉古黛姬在说到那条带子的时候,整个人声音变的躲躲闪闪的,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就没有心事多问什么,既然她说解药就在贞洁带上,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料定她现在也不敢唬我。

    在没有得到印证之前,我还不能放开她,所以,古黛姬还是被我老老实实的压在身下,貌似这个女人经过一番折腾现在力气也用光,现在软的像滩泥一样躺在冰面上,大口的喘息着,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配合着那具雪白的身体似乎能融到冰里面,简直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景。

68 人不流氓枉年少

    其实这条带子编制的非常漂亮,全长有一米左右,宽两指,纯手工完成,而且白绫的选料绝对是上乘,如果抛去上面色料的重量,白绫几乎没用什么分量可言,质地柔滑的有点腻手,就这么被我抓在手里,然后愣了几秒后大大咧咧的裹在了伤口处。

    古黛姬说白绫能解毒,那只有一种可能,白绫是用解药浸泡过的,只要和伤口一接触,里面的解药就会被血水吸收,然后和血液里的蛇毒融合进而杀死那些毒素,其实,我也想过这条白绫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致命毒素,后来马上就否定了,因为白绫和古黛姬的身体一直紧密的结合着,如果有毒她也好不到哪去,除非她事先服过解药,短短的几秒想的我脑袋几欲开裂,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接下来的只能在惶惶不安中等待,等着奇迹的发生。

    说实话,此时我也有点折腾不动了,在处理好伤口后,上半身子已经处于全麻的状态了,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喉咙发干发痒,眼皮发涩,明明身下就压着一具光溜溜的身体,竟也没用半点感觉,只能感觉到周围阴森森的寒气围绕在四周。

    至于周围的那些黑蛇,现在完全被我无视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可怕,身子的三分之一已经扬起,弓成“c”性,一个个像似等不急了想咬杀我一样,不过,它们好像还是很听命于巴拉,这就是蛇头的作用,强势的领导地位,即便现在只剩下一截断身。

    牲口就是牲口,远没有人类那么狡猾,如果此时换做是一群人,估计早就扑过来了。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一会伤情不见好转,那说明我肯定被这个女人耍了,到时候的结果就是先别无选择的弄死她,后果我自负。

    现在的脑袋里就像装着一口钟,耳边全是滴滴答答的声音,四十秒之后,我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什么好转,由于我捆扎的太紧,那条白绫已经被血水染了大片,一端正好落在古黛姬的前额上。

    为了转移下注意力,我只能先将眼睛落在她身上,现在看这个女人很难和刚才的事情联系起来,脖子细长要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长一点,这也导致了她的身高显得很高挑,脸蛋白净的没有一点瑕疵,双眼闭死长长的睫毛没有规律的眨动着,嘴唇不算饱满但很有美感已经布满了细细的血印,正在微微的在轻颤,精致的鼻尖上布满了汗珠,顺着鼻翼两侧缓缓滚下脸颊,之所以我想多看她几眼,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她和古弈长的很像,虽然比不上那些画报上看到的明星,但却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完全是天然的,没有经过一丝的雕琢,像块无暇的玉胎刚刚被挖掘出地面。

    一分钟之后,我身上像定了闹钟一样马上回过神来,略微的感受了一下,发现上半身已经处于全麻状态,没有什么好转,不过发现下半身除了有点冻僵的感觉,应该没有被毒液侵蚀了,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唬我,算是个好的开端,我开始琢磨起一会的逃生方法。

    “你和古弈有过身体接触?”古黛姬忽然扬起了脖子,眯开细细的眼睛打量着我,细声细气的问道,似乎这个女人天然就是个学外语的高手,声音里竟然已经带出了感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没有否认,尤其是古弈也在身旁,对着死人我不能说鬼话。

    “几次?”古黛姬眼睛再次睁大,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状态,见我没有对她施压,缓缓的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坐立了起来,见我没有注意她后竟然主动把脸贴了过来,追问道:“超过三次了吗?”

    敢情原来碰到自来熟了,刚才还想置我于死地,现在竟然查起了户口,我生怕中了让她糊弄的思想开小灶,所以本不想理她,何况这种话题我也没法回答她。

    “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就必须回答我,不然后果自负。”

    “一次够吗?”古黛姬的声音刚落,我很不耐烦的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殊不知这根手指刚才被我派以重任了,现在在古黛姬眼前一晃,后再立马紧张了起来,白净的脸上不着痕迹的爬上了红晕,见我没有再一次的行动才大口的换息了一下。

    我也是经不住一阵兴奋,我发现手指他妈竟然会动了,要知道刚才还处于抬不起的状态,不过我没有把这种兴奋劲表现出来,想先看看这个女人要搞什么名堂。

    “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古黛姬缓缓的放下身子自言自语道,而后就开始沉思了起来。

    似乎她的话里有话,好在还引不起的兴趣,也就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那条白绫根本就不能解毒,是吧?”

    “既然被你猜到了,你现在打算弄死我吗?”古黛姬破天荒的冲我笑了起来,眼神里完全没有怕我的意思,古井不波。

    其实傻子都能想到,她刚才的话已经把那个秘密出卖了,我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她所谓的“解药”,而是古弈,这就让我有点想不通了,难道和古弈有过一次亲密接触就能把蛇毒解了,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身下的古黛姬,已经看到了答案。

    七星砂,已经有六个像熟透了樱桃,点缀在古黛姬饱满的胸脯上,这个疯女人真还把我当上门女婿了,见我表情平平时,用修长的手指一把握住我那根手指,轻轻的放在自己的七星砂上,幽幽的开口道:“这是我们耻辱的标志,一天解决不掉这个麻烦,所以的古灵族人都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下。”

    “既然你已经和古弈有过夫妻之实,我们应该就不是仇人了,你有权利多了解一些古灵族人的过往。这是一族血液病,准确的说是一种血毒,经过我们繁衍了几十代,但这种毒素依然没有被稀释掉,是不是很可怕?”古黛姬握着我的手指说道,一度我想拿开,但这个女人还是死死的不松手,甚至我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压进她的肉里了,要知道那里可是女人私*处,连我都有点脸红脖子粗,外加身上某处也有了反应,但人家就是一副不容反抗的意思,大有要用身体融化我的感觉。

    我操,这是搞的哪一路走西口了,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爷们好不好,我真想翻身起来,让这个女人赶紧在眼前消失掉。

    “我不会吃了你的。”古黛姬突然再次坐起,一股冷气冲进了我的鼻腔,貌似还有话要说,我只能认倒霉继续听下去了。

    “你没死应该感谢古弈才对,你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体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成分,哪怕就一次也已经传给了你,所以你才能坚持活到听我说话,当然,这种成分并不能保你不死,要知道巴拉可是冥间最毒的蛇王,它的毒足可以对付那只千年古蟾,如果不是巴拉凭死吸引住千年古蟾,你认为你们能逃出来吗?”

    “呵呵,当然光凭一次还不足以救你的命,真真救了你的应该是蟾珠,我在暗处已经看到你把蟾珠拿走了,没有蟾珠你早就变成和你的那个伙伴一样的下场,在冥间有七大宝,其一就是千年古蟾,它全身是宝,尤其是那颗不起眼的蟾珠,即便捧在手里也可以让你真正的百毒不侵,哪怕千年古蟾往你身体里面注射了蟾毒。”

    “等等。”我马上打断了古黛姬的话,仿佛听着有点像天方夜谭,根本只能走心不能入脑,像似在说一个故事,但有觉得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有点不解的问道:“你把我们引到这里,该不会是想借我们的手抢夺那颗蟾珠吧?那颗肉球能解古灵族人身上的毒素?”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有趣。”古黛姬突然把话打住了,开始面对面冲我笑了起来,直到最后笑的满眼泪花才停下。

    抛开这些真真假假先不说,反正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我也想起了那颗蟾珠,当时就被我抓在手里,我还记得千年古蟾舌头上有根刺,当时刺进了我的脊柱里,最后我的本体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现在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似乎真的和蟾珠有关,但我也就稍微接触了一下,莫非就那么神奇吗?

    事情太离谱了,我还是想想一会这么逃走吧。

    和古黛姬这么一唠感觉时间应该过了半个多点了,再感觉我身上中毒的症状确实不太明显,我刚想推开古黛姬起身,准备先把她当做人质扣留下来,不料身上这一动作,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那里不对劲?我低头往身下瞅去,吃惊的发现竟然和古黛姬身上的某处接触在一起了,几乎只差一个向前进,这是碰巧的事,还是古黛姬古弈为之,我真想不起了,只见后者同样和我看着那个位置,只是人家没有我这么惊讶,反而脸色*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分得以劲。

    “流氓。”古黛姬不着痕迹的喋了一声。

    “人不流氓枉年少啊。”我扔下一句话赶紧站了起来,明显就是被这个女人又算计了,再不起身保不准还要发生什么大事。

69 请叫我古瑶

    事发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脚下再晚一步,怕是事情又是一种结果了,鬼才知道古黛姬当时打的什么注意,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时之间,我有点怀疑她便是传说中的狐狸精,据说狐狸精为了让自己早日得道成仙,便不顾一切的找男人采阳补阴,最后把身下的男人吸的只剩下一张人皮……

    兴许是小时候此类的迷信东西看的多了,我强忍着没让自己想下去,最后紧急的默念了一句毛主*席语录,才让心平静下来。古黛姬似乎也从一场梦中惊醒过来,修长白净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往那遮拦了,结果是上下其手,后果却是上下失守,要怨只能怨她自己发育的太过良好,前凸后翘的怕是再有一只手也捂不过来,而我又怕她出手暗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白花花的身体,极力的说服自己一定不要冲动。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你以为我是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不过这话我没有说出来,我选择信她了,人资屋檐下形势所逼嘛。

    古黛姬解释的唯唯诺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是她临时编造出的托词,苍白无力,漏洞百出。

    这件事瞬间就被我抛到脑后,我直奔主题的问道:“如果真把我当成半个自己人,放兄弟我一马怎么样?”

    这倒不是我贪生怕死,是我当下的大实话,估计此时任谁都不愿意和这个陌生的女人纠缠下去了,虽说秀色可餐那也的有这个命才行,我已经不去想刚才的蛇毒是怎么样解的,现在真的没胆再试一次了,不说被蛇咬伤后会不会死,光看着毒液在身体里面的瞬间变化绝对会把人吓个半死。

    说话之时,我还不忘察言观色古黛姬的脸色变化,对于这种经常和冷血动物接触的女人,我是十万个不放心,估计自身也好不到哪去,性情里绝对有阴柔的一面。

    不过还好,古黛姬刚才一番动作也是出于本能,此时可能发现我算是个正派人士,表情马上舒展了开来,脸上再看不到一丝不自然,似乎两人都光着身子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很公平,在我的注视下,古黛姬缓缓的从胸前腾出一只手放到嘴边,然后那张鲜红欲滴的小嘴里就发出一连串丝丝的声音。

    说来就奇怪,这道声音远没有她吹出的口哨声响亮,但却让上千条黑蛇同时骚动了起来,似乎相似自己后院养的一群鸡,那么唤的得心应手。

    尽管此时的光线不能让我放眼望去,但能听清动静,成千上百的黑蛇同时掉头,黑蛇与黑蛇之间互相穿叉着游动,蛇皮之间的摩擦声清晰可辨,这种场面何止壮观两字,此时的古黛姬就像一位战场的总指挥一样,背对着我面对着蛇群离开的方向。

    最让我担心的就是离我不足三步远的一圈黑蛇,此时蛇身的一半已经扬起离开了冰面,很快也就融入了黑蛇大军里面,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算平静下来,但还不敢放松警惕。

    几秒之后,成千上百的黑蛇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快速的移动,在我的注视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退的干干净净了,仿佛一片乌云被风卷走,露出了光洁溜滑的冰面。

    甬道内恢复了该有的光亮,光洁溜滑的白色冰面向两头无限延伸着,我突然发现古黛姬兀自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刚开始以为她也是和我一样冻的,慢慢的就发现有点不像。

    “巴拉死了!”古黛姬突然出声道,声音里带出了她此时的心情,显得很悲伤,然后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给我留下了一个光溜溜的后背一动不动。

    我暗骂这个女人真够无常的,刚才还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倒放松了警惕,如果我现在想弄死她会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我能这么想确实也想这么做,一想到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全身被眼前这个女人所赐,恨的牙根都发痒,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然后再抛尸。

    还是算了吧,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是我怜香惜玉,而是真没这个必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群人的命可是她救的,做人不能没了良心,如果不是海冥族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及时赶到,怕是很难逃出被蛾人找到的厄运,虽然最后和古黛姬他们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大家应该没伤到和气。

    即便刚才我险些死在她手里,我想象她让巴拉攻击我也是被我逼急了,其实我突然发现古黛姬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不上第一面见时那么歹毒冷酷。

    巴拉死了,我只能说死的好死的妙,活该它刚才瞎了蛇眼乱咬人,本来就垂死挣扎了,最后把仅剩下的一口气也挣扎掉了,不死还有天理。

    眼睛透过古黛姬的腋窝正好能看到她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指缝里正捏着一颗血淋淋的蛇头,腥红的信子还没来及收回去耷拉在它主人的手腕处。

    我突然想到该动身了,不然真的会被冻僵的,即便是我的体格怕也再坚持不住多长时间,而且我还的背着古弈前行,速度肯定要比别人慢半拍,有点担心还能不能撵的上大嘴他们,这些家伙也真够没义气的,即便是真我的死了也不用走的这么干净吧,我抬头往前后看了看,沿路上连个路标都没有留下。

    尼玛,好在这条甬道没有岔口,我只管背着古弈往前赶就行。

    死者为大,不管身前是什么关系,死后便是阴阳相隔了,所以按照迷信说法,这个时候的古弈绝对不能再被打扰了,临走前我没敢再动古弈身上的裹尸布,只是有个错觉,忽然觉得她似乎比之以前重了一些,亦或者是我的体力有点不支,反正感觉脚下很重,尽管是冰面但走起来还是感到吃力的。

    如今我是真在的光杆司令,别说防身的武器,连最起码的遮羞衣物都没了,好在没人看着,心里也算踏实。

    甬道很长很宽,眼前永远白花花一大片,根本找不到辨别方向的参照物,再加上又困又饿,所以给人一种永远走不到头的感觉,让人心生绝望,而且这些白色闪着荧光的冰块要比我见识过的普通冰硬度高不少,走了十几分之后,我试着想用手沿着冰缝抠一块下来解渴,结果发现根本办不到,除非手里有撬棍活着工兵铲之类的工具,可以顺着冰缝撬。

    貌似里面情况还算乐观,起码空气充足也干净,还有股子淡淡的水腥味,令人分外提神,而且只要运动起来,这里的气温也还算能忍受,只是又渴又饿有点让我受不了。

    最开始的时候肚子里面还咕咕的叫呢,最后干脆就没动静了,总之就是体力快透支尽了,唯一能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答应过古弈,给她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她安葬了。

    现在,我已经不奢望能走出冥间了,至于其他的人,那就看个人的造化吧。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远远的看着前面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着,再往前几步,甚至能看到冰面上有几片没有凝固的血迹,暗红色在白色的冰面上显得特别扎眼,像极了械斗场面,想到这个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妙,背起古弈溜着冰就往前冲,已经忘记了会摔倒的危险。

    来到出事地点,我第一时间把古弈先放下,然后绕着这里走了一圈,从冰面上捡起了几样东西,一把折断的匕首,还有几块巴掌大小还带着血迹的动物毛皮,这个我知道,应该是大嘴他们身上的防水衣上的皮料,皮料上的血迹没有一点凝固的迹象,随着我的手抬高拉着丝的往下流。

    其他的东西我就懒的捡了,也没法捡,摔碎的玻璃瓶碎片溅的满地全是,还有一些发黄的干粮渣,再有就是一些擦拭血迹的小块布料了,刚才我还以为是械斗现场呢,现在看来真不是,应该是大嘴他们在这里包扎过伤口,难道队伍之中有人负伤了,真他妈担心的感觉一波连着一波,好在没有留下尸体,那就谢天谢地了。

    血迹没有凝固,还有人负伤,大嘴他们应该走不了多远,想到这我扛起古弈后远远的避开那些碎玻璃片,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个声音。

    “这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他们还活着,我看你怎么样面对你的那些位朋友。”

    虽然我第一时间已经知道这是古黛姬的声音,但还是被她吓了一跳,听着声音她应该就在我背后,竟然我一点发觉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古黛姬手里有把刀的话,完全可以在我发觉前插进我的身体里面,我也算感觉特别灵敏了,竟然被一个大活人贴身跟进愣是没有发现,让我这侦察兵出生面子有点挂不住。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拜我所赐”四个字,言下之意就是大嘴他们之中有人受伤是我干的,可能吗?即便是我怀疑老余头的真正身份,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动过他一下呢,更别说其他人。

    “古黛姬,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那颗蟾珠?”我突然转身看向古黛姬。

    “你只说对了一半。”古黛姬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表达的很自然流畅,没有一点被我点破后的囧态,倒让我觉得这娘们是个脸皮够厚的种。

    “还有!”古黛姬并没有给我插嘴的机会,继续话赶话的说道:“请叫我古瑶,黛姬只是我在海冥族的一个身份。”

    我心道你叫什么和我有毛个关系,别以为我和你彼此看光光了就熟络起来,我现在急着赶路,根本就没有继续搭理她的心情,所以我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说道:“那就后悔有期吧古瑶小姐,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

    至于她所说的另一半原因,我现在根本就不关心。

70 带我离开冥间

    古瑶并没有听从我的话,我在前面走,人家远远的跟在后面,因为她速度上的优势,我又是背着古弈负重前行,死沉死沉的,不多时,我感觉身后的人跟的越来越近了。

    说不清道不明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放心,所以我不得不分出心来顾及身后,本来被巴拉咬了一口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加上连日来的饥寒交迫,抬胳膊迈腿间身上像要散架一样,这样一来速度慢了不少,就在刚才迈出去的一只脚往前一滑,我连带着古弈直接摔翻了出去。

    先是屁股擦着地滑行了一段,然后被颠起来的古弈一砸压,后脑勺又重重的磕在了冰面上,登时就摔的眼冒金星,后脑勺像似塌陷了回去,浑身也像骨折了多少处,那个疼法,估计只有在冰面上摔过的人才能深有体会到。

    他娘的,这个贱女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真想回过头就地把她解决了,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我又不吃你,看把你吓的,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有点下坡,不然一会会摔的更惨。”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强忍着后脑勺的疼痛,扭头看了眼说话之人,发现古瑶正手掩小嘴眼角都笑弯了,四目相对时,她才把那张脸肆无忌惮的脸收敛了起来,别提多气人了,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烂她的嘴。

    就在我憋了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出气的时候,古瑶突然冲着我伸出了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好似剥了皮葱段白的腻人,手托上还残留的巴拉血迹,我犹豫了一下便把那只手抓在了手里,心道这个时候先就别逞能了,能省点力气权当吃了顿饭。

    “巧手,真他娘的白净,估计口感也不错,应该很有嚼头吧,估计里面的骨头都是酥的……”

    看着眼前如玉一般伸出来的手指,我由衷的感叹一声,很难想象在这穷山恶水间,这个女人的手是怎么样保养的,看来绝对没少花心情,简直和画上面的玉观音手有的一比,由不得我想歪歪,或者说我是真饿了。

    起身后我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古瑶的手,越拉越近,一直拉到眼皮底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肚子也跟着咕噜了几声,我估计这声音站在几米外都能听清楚,这才意识到嗓子眼都干瘪的快冒泡了,嘴唇干裂的一张嘴就往外渗血水,我边用舌头润滑着嘴唇边说道:“听说吃人肉能滋阳补肾,强身健骨,尤其是吃还没有被开发过的少女……”

    “你……你要干什么吗?”古瑶应该是把我的话理解了个大半,猛的大惊,突然抽回手连退数步,然后掉转身甩着白花花的腰身就跑,本来我还想假装追上几步,但一看双方的加速度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还没等我抬腿,人家已经在五米外了,还追个鸟毛,干脆省点气力吧,弯腰抱起古弈,然后一点点挪到肩上,这次我打算扛着走,身体的重心就好把握了。

    正如刚才古瑶所说,甬道应该是出现了坡度,如果用眼睛看只能看到前后左右全是晶莹剔透的白色冰面,所以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下脚的感觉,担心再次滑倒,我不得不开始猫着腰前行。

    似乎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如果按照我的脚程估量没有十里地也差不多,但依然没有大嘴他们的影子。举目远望前方依然是白色的甬道,四周的冰块砌的森严磊实,冰又能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这甬道内显得静谧异常,除了我有些不堪的喘息外再没有多余的声音,凭空给人一种前途未卜的不祥感觉,倒是希望此事有个人和我说说话,如果不是脚下只有一条道,真怀疑自己走错了。

    好在我现在是动的时候多想的机会少,也就无心去想那些,为了维持正常的体温,我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哪怕两只脚已经冻的让人感觉到悬浮了起来。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一路上除了古弈,我把所有的人都骂了一遍,包括死去的阮波涛和夏玲,甚至还有那位古瑶。

    想起古瑶,我才意识到身后空荡荡的,看来这个女人没有跟上来,心里觉得好笑,很有可能是被我刚才咋呼了一顿管用了,其实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穷开心一下,完全没料到这个姑娘把自己那二两肉看的那么宝贵,我有那么可怕吗?

    一想到终于甩掉了那只跟屁虫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再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腹背受敌。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借着光滑如镜的冰面自欣赏着自己,脑袋也烧的快秃顶了,但胡茬又长了出来,深浅不一长短各异的伤口几乎布满了全身各处,以前的虎背熊腰现在也掉膘了……

    就在我对着冰面追忆过往的时候,忽然发现冰面上多出了一张脸,披头散发,脑袋特别长,而且从我这个角度看,哪颗脑袋是在冰下某处冲着我乐呢,饶是我胆大此时也被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完全忘记了脚下光滑的冰面转身就要后撤,结果刚抬起一条腿,和古弈两人就双双的倒去。

    这下摔的更惨,斜着翻滚出七八米才被冰墙挡下,甚至从肚里翻出一股子苦水,我真怀疑是不是把苦胆摔炸了,刚起身突然发现古弈也滚出了我的视线,正当着急的四处看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古弈正在沿着冰面往前翻滚,瞬间,我那还顾得了自己身上的腾出,四脚并用的就往前追。

    此时,一道人影已经超过了我,一看是古瑶,登时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知道古弈如果被对方抢先一步追到手肯定没什么好后果,一旦被古瑶带回海冥族,肯定捞不到个善果,不是被当做标本解剖,就是隔开血管抽取里面的血液。

    此时,我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追赶,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瑶的脚下越来越快,在离古弈还有五六米的时候,我这里都没看清古瑶脚下做了个什么动作,然后那白花花的身体就腾空起来,甚至他娘的还在空中完成了一个眼花缭乱的转身,双脚落地时人已经挡在了古弈前方。

    眼看着我已经不可能再及时救下古弈,心灰意冷时,只能先咋呼一番了,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此时根本就不顾及对方还是个女人。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古瑶并没有利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带着古弈离开,仅仅是逼停下来,然后就一动不动了,直到我气喘吁吁的跑过去。

    “我的命你也不要,古弈你也不要,告诉我,你到底跟着我要干什么?”我不解的望着胸脯起伏不定的古瑶,然后一把抢过了古弈。

    “要这个?”我一把扯下胳膊上的那条白绫,递到了古瑶跟前,古瑶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反正伸手接了过去,眼睛在被我的血弄脏的位置停了一下,然后背转身体重新系在自己的腰上。

    片刻后,古瑶转身悠悠的转过了身体:“带我离开冥间!”

71 大嘴的外号

    带她离开冥间,这话还不算让人大跌眼镜,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才真正的耐人回味,即便我是个大老爷们,也有点脸上挂不住了。

    “其实……其实刚才的举动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铁了心的要跟着你,想要你的帮助,你可以把它当做我的见面礼也好,当做……”

    我的天,我赶紧让古瑶别说了,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见面礼?见面礼竟然就是以身相许的代价,看来这女人也是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主,如果我刚才退的稍微晚一步,这份大礼就这么不情不愿的收下了,颇有点被霸王硬上弓的味道,难道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初次见面就能引的姑娘芳心大乱,还是冥间上下就这个风气,动不动就要生米煮成熟饭?

    难怪这个女人当初说那番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敢情是人家眼睛深思熟虑好的事,不过,我在她刚才的话里还是听到了一丝纠结,复杂,看来还懂得一点廉耻的。

    只是不知道她打算离开冥间,要干什么去,我试着问了一句,但她没有说的意思,我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也许,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总之,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为了能把这件事尽快摆平她后继续赶路,我连忙说道:“你的见面礼太贵重了,我无福消受,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比如我那个兄弟,你也见过的,不论是人才还是能力都是人中之龙,和你到是般配的很。”

    “你是谁他?”古瑶满脸的不屑,用手在我头顶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比我还要高的一个人,看来她对大嘴还是有点影响的,大嘴那枚燃烧弹没有白扔。

    就在这时古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声音突然提高了说道:“你是嫌见面礼太轻?还是嫌我的身体太脏,我保证我是干净的,你再考虑一下吧,先不要急着回复我。”

    “这是原则的问题,如果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只能恕我不便就范,再说,我是人不是种猪,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个姑娘我他娘还解释不清了呢,我对她连连摇头,甚至为了表达出我此时的心情,我愣是把脸拉下来说道:“这事到此为止吧,趁着我对你还有一丝好感,赶紧那来那去,你也看出来了,我们都是些什么人了,再跟下去绝对没什么好处。”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甩开古瑶的手横抱起古瑶转身就走,没想到这个女人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这还狗皮膏药了。

    我知道甩不脱她,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加快速度,争取还能撵上大嘴他们,冰面一直处于下坡状态,按我估计应该是通往一个地方的,前面古瑶也说了,这条甬道连通神庙,看来不会假。

    沿路上,偶尔想起刚才的一幕,既好笑又气人,你说你堂堂的海冥族公主,手下喽啰杂役无数,有的清福不享让我带着私奔,这像话吗,如果放在外间,这绝对是军一级的官衔了,可以说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可以呼风唤雨,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我在前面走,古瑶正大光明的跟在身后,偶尔还提醒我注意脚下,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后,我听着身后又唧唧歪歪的开始了,我真想找东西把耳朵堵上,但苦于冰面上光滑异常,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

    “我是海冥族公主不假,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风光,你初来乍到,你还不了解这里,公主其实只是一个称号并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海冥族里男尊女卑,因为他们的寿命要比我们女人长,所以,女的一生下来就被抱离了娘胎,然后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各种体能预测,符合条件的留下,不符合的……可能就地处理掉了,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男人。”

    说来说去,海冥族就是出于未开化的一个野蛮种族,和我所见到的古灵族完全不是一回事,看来还是我们人类社会幸福指数高,生男生女都一样,都四化建设的接班人。也难怪见了那么多海冥族人,清一色的带把的,就一个女人还偷偷摸摸藏身在那艏船上。

    见我依旧低头猛走,古瑶轻柔叹息了一声,声音再次抬高说道:“能成为公主的女人,注定会穷其一生把性命和七大神兽联系起来,根本就没有推辞……”

    我刚想打断她的话,告诉她麻烦你不要爬在我耳朵沿上喊,我他娘不是聋子,可就在这时,我们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突然间,古瑶尖叫了一声,待我分清是子弹声音后,赶紧扭头往回看,结果发现这个女人的一只耳朵被豁开一道口子,本来晶莹剔透的耳朵登时就被血染红了。

    古瑶本能的用手去捂,殷红的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

    这时手枪的声音,所以,开枪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远不过百米,而且枪法精准的很,只是警告而已,不然枪口再偏离一毫米,此刻的古瑶就被爆头了。刚才那发子弹是擦着我的胳膊外侧过去的,古瑶一直在我身后,可能是走路的时候,多少偏了下头就此而已,除了大嘴我想不出其他的人。

    距离第一枪仅隔五六秒,紧接着又是的三声,全部是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去的,还是很明显的警告,第一发子弹透过我和古弈的缝隙从古瑶乱糟糟的头发中飞过去了,还在我的鼻尖还萦绕着一股很浓的燎毛味。第二发和第三发子弹分别射进了我的左右位置,差不多都是距离我脚底一拳头的距离,崩的碎冰渣子乱飞。

    我操,大嘴他妈的这是疯了,饶是自己枪法好点也不至于拿老子的命还玩笑吧,那可是手枪,不是狙,精度差的远着呢,在没看到大嘴他们之前,我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他的见面礼完了没有。

    古瑶紧紧的贴在我背后,身体已经抖做了一团。

    我一直死死的盯着前方,果真很快就闪出了几个人影,然后呈一字型贴在一侧的冰墙上,一看排头之人正是大嘴,我他娘的正要高兴的喊过去,不料突然发现大嘴他们气氛有点不对劲,登时就把声音卡在嘴里了。

    他们人手一把枪,没抢的手里也握着刀,枪口刀尖全部正对着我这边,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些家伙全部被鬼上身了,连我也不认识?

    “你们在搞毛呢,眼睛瞎了不成,知不知道刚才险些误伤了我。”我一边注视着几人的举动,一边往过去凑,眼看离大嘴几人不到30米的时候,大嘴忽然抬起胳膊搂下了扳机,又是三发子弹全部命中我身体两侧,我低头看了看着弹点,最近的一发子弹离我脚尖不过十公分远,登时就想发飙骂人。

    “我操,你们三个都别过来啊,再敢前进一步,我真就开枪了啊,还有那个……老崔,你现在是人是鬼,是鬼的话就乖乖的返回阎王爷那里报到去,等兄弟回了西安给你烧座金山……”

    “我烧你个大爷,都赶快把枪收起来,还有你,小野,别拿冲锋枪对着我的头,他娘的万一走火会死人的。”见大嘴他们依然保持射击的姿势,饶是我快气的自燃了,但不得不放下抬起的腿,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腰被古瑶从后面抱住了,她这一抖我就的跟着抖,此时,我真担心被大嘴他们不开眼的给我来上一发,被自己兄弟开枪打死,忒冤了点。

    “我操,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连我都认不出来?”我刚说完这句话才猛的意识到,原来在此之前我已经被他们误认为死了,感情是他们误以为我已经变成索命的厉鬼,回来找他们复仇了,难怪个个表现的像活见鬼似的,再加上我又和古瑶站在一起,还一丝不苟,让这场误会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认得出来又怎么样,老崔,如果你真是人的话说说我的小名叫什么,我就信你。”大嘴继续不肯放松警惕,搞的我都快要崩溃了。

    我还就真的知道大嘴有另外一个外号,想起大嘴这个外号,我就有些把持不住胃里的翻腾,要不是没东西可吐,必然会狂吐一顿,大嘴这个外号除了我之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大嘴小时候父母双亡,尽管生活能自理,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亲戚,但是这人一旦缺失了最伟大的父爱母爱,生活和心态又是一番天地,成天大鼻涕哈喇子的,自己看不见自己,别人看着倒胃,长年累月的大鼻涕挂在嘴边,远远看着就像那种专门吃土豆的一种白色虫子,褐色的脑袋身体一伸一缩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嘴就有了这个外号。

    我刚说核桃虫,然后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这些人解释一下,好让这些家伙知道眼睛有多瞎,不料刚预备好了台词,就见老余头从小野身后探出了半拉身子,手里抗议式的举着一把小刀:“这个不算数,太简单了,除非你把身后那个女人掐死,我们就信你。”

72 不欢而散

    老余头,这老头有些不厚道,可以说损到家门口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人家姑娘好歹也在危急关头救过我们的命,退一万步说,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出落的花枝招展的,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还前凸后翘,就那水嫩劲搁到那条街不得引来无数雄性驻足,说掐死就掐死呀,亏他想的出来。

    所以,绝对没有可能,尤其是现在急用人的时候,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古瑶愿意跟着,对我们走出冥间绝对大有帮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欲擒故纵。

    “你会掐死我吗?”躲在我身后的古瑶情不自禁的想拉开了和我的距离,一条胳膊横在胸前,一手还的捂着下身后退着,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圆,清澈如水之间噙着水汪汪的东西。

    估计她也知道,在强悍的热武器面前即便自己善于奔跑也逃不脱了,就那样步伐沉重的往后退着,俨然忘记了耳朵上的伤口,任由鲜红的血跌滴下来,把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苦笑一声。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所以,我怕古瑶在慌乱间被乱枪打死,不得不放下古弈后撵着她走了过去,为的就是不让她把要害部位完全暴漏在枪口之下,我相信在场的几人还没胆敢对我开枪。

    但是对方很明显不相信我,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的时间就和我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我心道有点弄巧成拙了,想解释又找不到机会,何况,古瑶她会信吗?

    不会的,我知道,她内心已经认定我们这伙人不会轻饶了她。

    我突然发现古瑶的两腿有点慌乱,眼神也有点不太对劲,暗道不妙,猜到她肯定要侥幸逃跑,果然,我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不能让她跑了,快开枪打死她。

    你妈,来真的呀,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动手的吗?

    我这边脑袋一热一个滚翻扑了过去,可能是古瑶误会了我的意思,两条腿一换位置就要转身逃跑,如果换做平时我是万万追不上她的,好就好在她此时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动作迟缓了不少,还没转正身体的瞬间,我的两条胳膊已经前伸出去,双手死死扣住她的两个膝盖。

    救人贵在火速,先救下她的命再和大嘴他们解释一切吧。

    所以,混乱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考虑,利用躬身的惯性弹射出去,脑袋猛*撞古瑶的小肚子,想借此把他撞翻在地。

    古瑶的膝盖已经被我抓住,所以这个时候换做谁都不可能躲开,别说一个弱女子了,瞬间,我感觉就像一头扎进了棉花堆,几乎就在同时,大惊失色之下的古瑶一声撕心裂肺的吼,被我扑的后仰着倒去。

    因为这种倒法很容易让后脑勺受伤,轻则颅内出血,重则当场毙掉,所以在离冰凉的冰面不到十公分的时候,我猛的搂紧古瑶来了个侧翻身,抱着像筛糠一样的古瑶就地滚了起来。

    庆幸我滚开的及时,此时耳边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子弹和冰面撞击声。

    翻滚的过程中,我看清楚了那些子弹的着弹点,不偏不倚的全部命中我们刚才扑倒的位置,我暗骂这些猪队友,简直没有人性,要是我刚才慢上哪怕半个身体,此时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两人停下后的瞬间,我起身后急忙将古瑶挡在了身后,然后才瞪着眼睛往人群中瞅去:“我操,兄弟们太给我崔红心面子了,从现在起,我和你们分道扬镳走,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是真的被这群蠢货气极了,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些人能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尤其是大嘴,和我相处的年头最多,难道也瞎的连眼眶都烂了吗?人鬼不分,善恶不分,国家培养了这么多年,竟然最后培养出个刽子手,操蛋的玩意。

    “老子是鬼,是僵尸,你们这群瞎眼狗倒是继续开枪啊?”我再次憋闷的吼道。

    古瑶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突变中反应过来,小嘴微微张开一道弧度,舌尖死死的抵在下排牙齿中间,整个人从上到下完全看不到一丝血色,眼睛里的惊恐久久散不去,身体挺的和具尸体差不多。

    “现在你和我走吧,没人再敢拦着你的。”我拉起古瑶走到古弈跟前,颤抖着胳膊将古弈抱起,迎着鸦雀无声的众人走了过去。

    路经大嘴身边的时候,眼睛似乎有点留恋那身发臭的味道,但我强忍着没有去看他,心道,小子该反省一下了。然后,我看到了阡陌,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挡着正脸,估计脸色肯定及其的难看,看起来她的胳膊受伤不轻,被各色的布条裹了好几层后挂在脖子上,阡陌好像很怕我,在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自动闪到了一旁,始终低着头压着目光。

    其实,这个姑娘挺可怜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闹的不欢而散,我想我会给她道个歉的。

    “老崔,你他娘的真没死?怎么可能呢,明明是我亲眼看着你断气的,我他妈还不信邪的给你守了一天尸体,希望你小子能活过来……老崔,要不你揍兄弟几拳出出气,如果还嫌不解恨,开枪打死我也我也行。”

    “这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没有驻足,似乎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在宣泄一下此时的心情,火热的心头足以融化了脚下洁白的冰面。

    我走过的身后,是大嘴心急如焚的哀嚎声,小野上前一步,想拉住我,被我挥动胳膊甩开了,心道你算个老几,老子救了你一命就换来今天这么憋屈的一幕?小日本,真不亏是一个冷血的族群。你们他娘的口口声声说我是鬼,即便是鬼老子也是有善恶之分的,其实这世界最可怕只有两种鬼,那就是日本鬼子和美国鬼子。

    “兄弟,老弟,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和她走在一起太危险,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当初咱们就领教过了,不弄死这个婊子咱们全的被她玩死玩惨……”

    我最不愿看到的人竟然恬不知耻小跑几步,堵住了我和古瑶的去路,甚至说话时手里的刀一直不离开古瑶左右,刀尖闪闪发光,和四周的白色冰面配合起来有点晃眼。

    而且……其实我实在不想提及了,老家伙手里的刀虽然指着古瑶,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始终不离古瑶胸前,就像从娘胎出来就没见过女人似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这姑娘也是吓蒙圈了,愣是让人家白看了去。

    别说我对大嘴视而不见,其实此时我的心情凄凉的无法形容,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了,心里依然记挂着大嘴,毕竟他是我兄弟。

    “等等。”

    我没有回头,可也分辨出了是阡陌的声音,似乎她跑的很着急,在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阡陌已经追了上来,正在把一件草绿色的衣服披在古瑶肩上。

73 蟾宫神殿

    阡陌扔下衣服后就走,没说一句话,看到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背着古弈继续往前赶路。

    古瑶一直跟的很紧,一边走一边往身上穿衣服,给我感觉她就像一个毛孩子连衣服度不会穿,一直折腾了很长时间,才把那件衣服穿好,好奇之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件特大号军用野战服,胸口位置有个椭圆形的标志,一只老鹰展翅翱翔,爪子下面抓着一条蛇。

    野战服已经很破旧了,大多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线头,靠近肩头的位置还有巴掌大一片血迹的印子,虽然早就干透了,但还是很好辨认的,野战服穿在古瑶身上一点也不合身,就像套着一口麻袋一眼,倒是能把她某些重要的位置遮盖起来。

    因为有点眼熟我才多看了几眼,那个椭圆的标志好像在那里见过,走出几十米后才恍然想起来,记得那具日耳曼尸体上也有这个标志?

    我操,这是从死人身上剥下的衣服,这是只有大嘴能干出了,应该是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摸摸干的。

    我当初就想过把日耳曼人身上的那双鞋剥下来穿,总比光着脚好受些,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按照迷信说法,一般死人用过的东西不适合活人再用的,尤其是那种暴尸荒野的死法,说的科学一点是晦气导致穿者心里不舒服,心里学上这是一种恶性的自我暗示,冥冥中会影响你的心里。说的迷信一些,死人用过的东西阴气会很重的,多少会沾染死者的一些气息,干我们这行这种东西躲还来不及呢,谁还敢主动找上门,如果实在想用,那就在太阳下暴晒,或者请人做法。

    好在古瑶可能即便知道,现在为了遮羞也顾不上这些,貌似至从穿了件衣服后脸上的表情正常了不少。

    现在我突然有种身后跟鬼的感觉,尤其是古瑶身轻脚轻,走起路来没有响动,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但结果是我越走越快,古瑶越跟越近,深怕我把她扔下不管。

    在我们走出了百十来米后,大嘴几人也尾随了上来,尽管都没有开手电,但还是能分辨的清四道人影,似乎走在茫茫的雪原上,又或者漂浮在一条白玉带上面,总之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他们似乎知道我还在气头上,一行人没敢走的太快,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色的甬道仿佛一条连着未知世界的通道,没人知道它通往哪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就连古瑶这个“本地人”也只能说出八个字,第一次来,蟾宫神殿。

    甬道内还是那么的安静,偶尔我和古瑶一问一答几句,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即便是双脚落在冰面上,也带不起任何的声音,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静的有点不习惯,有点后悔刚才和大嘴他们发那么大的火了,导致现在自己把自己孤立了起来,不然最起码混吃混喝填饱肚子,何至于现在饿的头晕眼花,如果没经过生存训练的人估计此时已经饿的昏死过去了,不过,我感觉我也快了,尤其是这种饥寒交迫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况下。

    “快停下来,有动静!”古瑶突然从后面拉了我一把,拉的我后退了一步还险些摔倒,刚才我气头还没有消下去,这个女人一惊一乍,我就有点火气直往上冒,刚想发作,也是忽然发现那里有点不对劲了。

    的确有声音,但是很小,如果不仔细听真还听不见呢,应该是人的笑声,我看了看后面的四道人影,猜应该是大嘴他们发出的,毕竟人家人多,一路上有吃有喝的,偶尔讲个荤段子也能自娱自乐一番。

    所以就没往心里去,刚想继续走,不料再次被古瑶拉住了,古瑶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冰面,示意我爬上去听,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那我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先将古弈放下后,俯下身体,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了冰面上。

    刚听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刚才的声音放大了几倍,听的清楚了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完全符合声学传播原理,但是,就在我刚想起身的一刻,耳朵路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似牛在吼,很洪亮,和刚才的笑声完全不是一回事。

    哞……

    这个声音我听过,这应该是第二次听到了,现在再听还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牛吼声,而是人们传说中的地牛,这让我瞬间想起了那次黑龙潭事件。

    刚抬起头,发现大嘴他们四人也是齐齐的撅着屁股,趴在冰面上,应该是也有所察觉。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等我注意到古瑶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孤身一人跑出了很远,听那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难怪没和我大哥招呼。

    要不要过去看看,此时甬道内的任何发现无疑对每个人都很具吸引力,但想到那些拳头大的金色眼球,我脚下又有些迟疑,或许别人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可怕,我可是亲身经见过,没有什么事情比死里逃生更刻骨铭心的了。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大嘴带着人群拖着大包小包已经跑了过来,就在我想着要不要跟着过去看看的时候,大嘴回头斜了我一眼说道:“别在哪摆拉了,不然日头爷可不等人的。”

    很少听到大嘴说自己的家乡话,大多的时候都是南不南,北不北的口音,大嘴此时说有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大意是别站在那里显摆了,再不动手太阳都落山了。

    我一想也是,咱们搞革命的不就是摸黑前进吗,关键时刻要把集体的利益摆在首位,个人的委屈和小利益要服从大局才行,咱这点觉悟还是不缺的。

    我快跑几步,追着大嘴他们跑了过去,足足跑出了半里多地才来到古瑶站立的地方,此时大嘴几人全部位置古瑶身后,那么多双眼睛齐齐的射向脚下的冰面,见此情形,我顾不上摸一把糊在眼窝的汗水,低头向下看去。

    吃惊的发现此处的冰层似乎有些薄,亦或者是这些冰的透明度非常高,犹如清澈的湖水一般,呈现给我们一座迷迷糊糊的古城轮廓。

    震撼之余,我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蟾宫神殿。

74 免死牌免生死

    这是一整块冰,棱角分明,光滑如镜,边缘四四方方的,横跨了整条甬道的宽度,被天衣无缝的安置在冰墙两侧的凹槽内,和其他地方条形的冰砖比起来,这块砖更像是特制的,透明度极高,处于玻璃和冰之间,俨然就是一处可以鸟瞰的观景天窗,下方正对着一座座凸凹不平的建筑轮廓,轮廓之庞大,是我见识过的古墓里前所未有的,光这么模模糊糊看上去的气势就把这些人震撼的不能说话。

    要不说这块冰是特制的呢,能勾起人的**,但你又不能看的淋漓尽致,按我估计,只有这里的建筑者或者手里握着建筑图纸的人才能看的懂。

    由于视线受阻暂时还不能目测神殿的占地面积,只能说很大很宏伟,凸起的部分应该是建筑物,应该是按一比一的比例建造的,凹下去的部位有的应该是河道,里面还银光闪闪的,极有可能是水银之类特殊类金属,再其他的就不好判断了,毕竟神殿一说也是出自古瑶之口,要我说还有可能是座地下陵寝呢。

    接下来,不少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小野、老余头、阡陌。但话里话外也仅限这块冰上面,还没人提出寻找入口的话题,要么是心理还没接受眼前的事实,要么都还没拿定主意。

    就刚才听到的动静来看,冰下面肯定有大家伙,没有愿意提及也属于正常,包括我在内,即便入口摆在跟前,说实话都没有勇气进去,找不到入口会死,找到入口进入里面还会死,同样是死,但死法就大不一样了。

    “这种冰是利用三途河的三种源头水,外加一种很罕见的白色树乳冻结而成的,三河源头水致冷致纯,白色的树乳只要凝固便是最坚硬的刀剑也休想破开,导致这块冰才坚固无比,水火不亲,重量也是普通冰的十倍不止,价格极其的昂贵,就算一千张人奴皮也抵不上这一块冰的价值。”古瑶在震撼之余,似乎很忌惮大嘴他们手里的武器,娓娓说来颇有一番讨好的意味,她指着下方的冰面给我们解释不停,神采飞扬,眼波流转,那神情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很像古弈,只是古弈远没有她健谈罢了。

    大嘴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前嫌,个个听的出神,生怕少听一句,不说别的,就这种冰人世间是没有的,即便有材料也难找秘方,所以我也很听的投入,甚至想着如果能把这种秘方搞到手,绝对大发一笔横财。

    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古瑶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找到蟾宫神殿,我隐隐的感觉这和她身上的七星砂有很大的关系,可惜,古弈已经死了,不然……

    “人奴?”老余头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忽然板着老脸在古瑶说话时横插一杠。

    人奴皮?老余头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个个表情阴暗起来,如果眼睛能杀人,估计古瑶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尤其是大嘴和小野,手里的冲锋枪已经瞄准了古瑶的头部,这两个厮人都属于莽汉性,动不动就刀剑出鞘,吓的古瑶登时脸就变了颜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哪还敢继续说下去。

    “人奴就是……”古瑶没敢说下去,看着她的眼神,我就意识到了答案。

    我明显的意识到后背脊梁骨凉飕飕的,就想被人至上而下划了一刀下去,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操,当时关押我们的匣子里面不就是一张人奴皮?

    按照我的猜测,人奴皮应该类似于走私的濒临灭绝的珍兽皮,它们可能会被加工成各种成品,以供那些有头脸的人堂而皇之的享受,掌灯人应该就是人奴皮收集交易的接头人,真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如此说来闯入冥间的人远不止我们这些,只是他们没有我们这般幸运,还能活到现在。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所以就示意古瑶说点其他的。

    “我想和你们一起走,再不想回到这里,他们……他们不光剥人奴的皮,还……吃人奴的肉……”

    得了,敢情这姑娘真格的脑袋瓜子被驴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赶紧示意她不要说了,心道姑娘祸从口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还学着人家当公主?

    果然,大嘴猛的抬起头斜视着古瑶,扎眼的功夫就扬起了工兵铲,速度快到我这里都没法阻止,锋利的铲头猛的在古瑶身边划出一道白花花的光芒,古瑶到场就吓瘫过去了,歪歪斜斜的像冰面倒去。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谁都没料到大嘴会毫无征兆的动手,不过还好,等我吃惊完之后发现古瑶身上并没有出血点,大嘴那一铲子其实是结结实实的劈砍在那块冰面上了。

    我没有去管古瑶,而是循着刚才落铲的地方,好奇的看着冰面,正如古瑶所说这块冰确实坚硬无比,工兵铲的铲刃有多锋利多硬我最清楚不过,这可是我们在西安古玩市场淘来的正儿八经的德国货,再加上大嘴一身牛劲,愣是没在冰面上留下一丝划痕。

    就这一下子,人群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冰面上,在这之前坚固无比只不过是个概念,到底无比到什么程度,看过刚才大嘴劈砍的冰面才深有体会。

    “巴嘎,让我也来试试。”小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找好一处弹射角度好的位置就搂下了扳机。

    砰砰砰三声枪响,三发子弹全部命中一个点上,然后众人抢着去看弹痕的位置,冰面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冰碴子乱飞,只是在那个点上渗出了指头肚大小的一团乳白色液体,然后还不待众人看个明白,那些乳白色液体很怪异的又消失在冰面之上,反观那里依然光滑如镜。

    “我没有骗你们,在冥间人奴是寸步难行的,自从你们进入冥间的那一刻起已经上报给大祭司了,几个人,几个男人几个女人,都装备什么武器,一概逃不出大祭司的法眼,所以我全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古瑶可能是被刚才的枪声震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马不停蹄的说道。

    “大祭司是个什么东西,真要是逼急了老子,他不来找我还要上门找他呢。”此时的大嘴脸色已经涨红,胡子茬上沾满了各种飞灰,在配合上他那铁塔般的体型,远远的看都觉得瘆人,更别说这么近距离下的古瑶了,古瑶一个闪身就躲到了我的身后,再没敢露头,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没有人见过大祭司的面,但凡见者都的死,传说他把住在一块石头里面……”

    “我这次交易任务失败,事实上已经被贬为人奴了,如果让他们逮住难逃一死,我求求各位了,快带我离开冥间吧,我知道一些路线,还知道怎么样避开他们的视线,所以只有带着我你们才有生还的可能,现在没时间多说了,咱们还是赶快找到神殿的入口,唯有寄希望于里面能找到一块免死牌。”古瑶转化话题后继续说道。

    “免死牌能免生死吗?”我吃惊的看着古瑶说道。

    “一牌换一命,冥间有七大神兽,对应就有七块免死牌,每一块免死牌都包含了上几任大祭司的咒语,肯定管用。”古瑶如此回复我,也在提醒众人神殿的重要性,倒让我很好奇那免死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即便不能免生死,但肯定属于极其贵重的东西。

    “纯属扯淡!”老余头骂骂咧咧的退出了冰面,借着此地的光线,他那佝偻的腰身逐渐弯下,哀叹声阵阵,似乎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75 冰桥遇险

    “老崔,借一步说话。”大嘴满脸堆笑的走过来,用手指捅了捅我后背,我本来还不想搭理他,但经不住那钢管一般的手指不住气的往软肋上捅,我只好先把古弈放下,黑着脸跟着大嘴走出了十几米远,他停下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已经借你十几步了,有话说话,有屁放屁。”我没好气的说道,故意表现的极不耐烦,只要想起大嘴的所作所为,满脑子的不是滋味。

    即便我真死了,他娘的最起码也的给我留间陪葬品吧,敢情我这好几年是白和你奋斗了,赤条条的来最后赤*裸裸的走?

    ……

    “咋是伟大的革命主义战士,不信鬼神不信邪,为了凸显你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把最后的革命火种都留给了自己的战友,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生前没来记得留下半世英明,死后也的……”

    这不就是所谓的生的伟大,死的憋屈吗?大嘴的话我是越听越怒火中烧,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操,你他娘的够了,是不是老子的还的谢谢你没有火葬之恩呢?”

    “那个倒不用,我是想着等兄弟在冥间混出一方天下,还要带着你们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到时候给你在八宝山买十亩地,鸣一万发礼炮,咱也享受一把最高待遇……”

    我知道再不能让大嘴信口开河了,不然我非得一口老血喷溅出来,赶紧打住了他的话,那厮好像吃定了我一般,就在我气的快**的时候,适时的一个华丽大转身,猛的把背包摔在身前,撕扯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堆东西捧在手心让我一一过目。

    我承认再和大嘴这种人较劲下去肯定的把自己气个半死,最后只能认命,低眼缅怀着层级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方古朴的铜印,一个沾满血迹的布包,还有一把配枪。

    我毫不客气的把东西都收下后重新绑在身上,打了死扣,为防止一路颠簸绑绳松开,又逐一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我的,尤其是那方铜印,更是我们老崔家祖传下来的,更不能有闪失,如果说我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这方印了,存世独一无二,绝对价值连城。何况这一路下来我还指望着崔化成能看在亲戚加同行的份上冥冥中保有呢,所以那敢掉以轻心。

    布包里应该是那几枚古铜镜,现在古弈已经身死,这几枚铜镜留在身边已经毫无意义,我打算安葬古弈的时候,把几枚铜镜一起下葬,免得日后睹物思人。

    最后,大嘴嬉皮笑脸的又从背包里拉出一把折叠的工兵铲,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在铲柄的三角把上系了一条红布带,我想了一想,应该是用来辟邪用的,暗骂大嘴真他娘的不地道的同时,我只能默不作声的接过。

    “晦气!”撕下那条红布带后,把它揉成团丢在冰上。

    大嘴依旧嬉笑着,斜眼看着我做完这一切,于是乎,我把工兵铲打开,方便遇到意外情况抵挡一二,随便还能当拐杖使用,正欲转身要走。

    “别呀。”大嘴上前一把拉住我手腕,我心道这厮也太婆婆妈妈了,刚要甩脱他的手,忽听咣当一声,大嘴把背包扔在我脚下,背包的拉链已经拉到了底,口子往一边斜了过去,从里面跌落出一堆东西。

    从外表看还算时尚的军用双肩包,一旦里面的东西外露,和垃圾袋就没什么两样了,同时还散发着一股七荤八素的味道,好奇心促使我眼溅的多看了一眼,军用鞋、登山靴、枪部件、道具、酒瓶、干粮袋、长毛的衣服,内衣裤、防割手套、弹匣,蛇皮、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一下我还叫不出名字来,这是我能看到的,至于背包下面还压着什么,我也懒的翻腾。

    总之,看的让我眼花缭乱的,我不知道大嘴准备唱哪一出,也就转过脸不去看了。

    “我操,做兄弟做到这一份上,我也是醉了,我于光荣今天就大方一次,老崔这里面的东西你挨着挑,看上那样拿那样,谁叫咋怀着佛心没办成佛事呢。”大嘴看似说的轻松,实则心比割肉还疼,我还不了解他,纯属那种认钱不认命的种。

    原本这是大嘴心虚,想用东西收买我,那好吧,和大嘴这样的人还客气个毛,不拿白不拿。

    其实,本来我来是不忍心拿他东西的,知道大嘴一路收集这些东西部容易,背在身上够累的,实在是感觉我要是不拿点意思一下心理始终难平衡,拿吧,我狠了狠心,今天必须让大嘴蛋疼一次。

    我先是揪出大嘴穿过的内衣裤随手一扔,快要的掉渣的内衣裤划出一道弧线飞过老余头的头顶,正好落在了小野脚上,这厮还在闭目养神呢,忽然感觉有异物,忽然就睁大了眼睛,“巴嘎,什么玩意的干活?”

    待看清楚之后,小野急忙偏过脸,伸出一根手指把那件衣服扒拉到一边,他本来神智有点不清,忽然发现大嘴的内衣裤里调出了不少干粮渣了,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他娘的,我就说那些饼干总带着一股子尿骚#味,还以为你们中国的干粮就是这个味,敢情你是把内裤当干粮袋使了?”小野一脸的嫌弃劲,发泄完之后还手指一个劲的扣了扣自己的嗓子眼。

    大嘴见此脸确实面不改色,冲着小野嘿嘿之乐,然后大摇大摆的的向小野走去,趁着大嘴离开,我干脆提起他的背包搂底一倒,稀里哗啦的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发现包里的东西远比我看到的要多,呈爆炸状滚的满地跑。

    东西太多了,我可没时间一一过目,只能找实用轻便的看看,最先被我盯上的是一个抗美援朝时期留下的军用水壶,绿釉子字红漆字,上面磕碰的坑坑洼洼的,我猜这里面肯定装的是酒。然后我又顺手抄起几袋被挤压变形的干粮袋,左右环视一圈,又在身侧发现了一条皱皱巴巴的裤子,貌似和古瑶穿着的那件衣服还是一套,我告诉自己别嫌弃了,有胜于无,现在可不是讲究的时候,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说,还有那双鞋业被我照单收了,弹匣军刀一概也不能少。

    不知何故,在我顺手抄起那双鞋的时候,发现大嘴的脸色变幻了一下,先是脖子直了一下,后是眼皮子狠抽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一脸割肉的表情,果然,我在那双鞋里看到了一个油布包,不知道里面包裹着什么,反正软乎乎的,十有**是大嘴私藏的蛇肉,他们不是一路上没少遇到黑蛇吗,那就先收下等有机会烤着吃吧。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老崔,现在咱俩算扯平了啊,别他娘的一路上给我拉脸子看了。”说这话的时候,大嘴都快哭出来了。

    我懒得再理他,收拾好东西后提着工兵铲奔一个方向就走,在里阡陌和古瑶几十米的地方坐下,先撕开一包粗粮饼干往嘴里塞了一把,虽然味道有些怪怪的,但对于我这种恶大劲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山珍海味了,我一边嚼一边抖开了那条皱皱巴巴的裤子。

    裤子刚套到膝盖处,饼干也刚好卡在嗓子眼还没来的及咽下去。就在这时,我们的下方突然传出一阵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沸腾了整条甬道像荡秋千似的左右晃了起来,人人脚下像装了一台传送带,东晃西歪的难以立足,肉眼可见冰块之间瞬间出现了手指宽的缝隙,冰块之间的碰撞声越来越密集,似有种随时散架的危险,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吵杂的声音从神殿内部传了出来,根本就让人分不清那是那了,仅仅片刻后,震的人脑袋发晕脚发飘。

    声音瞬间响彻在整条甬道内,似乎甬道内冲进来一群拴着铁链的野牛,正没命的向我们这边冲来,令人心悸万分,此时除了我和大嘴,其他的人都处于随意的休整状态,加之刚才的晃动毫无征兆,一下子导致不少人被还没反应过来,不知轻重的在甬道内乱撞。

    “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震了?”

    “我操,都别愣着了,赶快往安全地带撤离,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啊。”

    甬道内的人群已经乱作了一团,人们的呼叫声早就被掩的分辨不清,现在还去那找安全地带,好在晃动来的突然,去的夜及时,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冰面归于平静,原先整齐的甬道内才是变的凸凹不起,数不清的条形冰块被挤出了冰面,形成了坑坑洼洼的地形,好在没有出现伤亡的情况,慌乱的人心才暂时得以安心。

    “冰桥可能要坍塌,大家赶快动起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到达冰桥的另一头……”

    古瑶这时候把自己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第一个翻起身来,先是扶坐起头昏眼花的老余头,紧接着,开始招呼众人大撤离。

    人们不知道冰桥是这么回事,但听说冰桥要塌,那还敢犹豫,齐齐的奔着古瑶的方向冲,唯独我此时两腿正被裤子拌着,嗓子眼还塞的满满的,刚才险被咽个半死,大嘴见我落在人后,跑出几步又扭头折了回来,嘴里嘟嘟哝哝的,虽然听不清,但我也知道肯定没好话。

    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边跑边拧开水壶盖猛灌了几口烈酒,才将嗓子灌通,和大嘴分前后追着人群冲了过去,匆忙中发现惊醒,发现古弈不见了。

    意识到古弈可能是滑溜到其他地方,赶紧回头寻找,大嘴猛然把我拉住指着人群说道:“别找了,人已经被抢走了。”

    抢走了?我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果然,循着前面的人望去,就见被古瑶背着跑在人前,一路上躲闪着地上的冰块但速度丝毫不减,心道,原来这个女人苦心的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古弈的尸体,如果真让她溜走了,怕是真就找不回来了,登时我就要紧牙齿追了出去。

    甬道内想比之前更难前进,除了要躲避开脚下突然出现的冰块,还的防止掉入冰缝和冰坑,除此之外,貌似还有点爬坡的感觉,我记得之前是溜着冰往下走,这么突然之间甬道就反向了呢,该不会是刚才一番颠簸造成的吧。

    心里想着越发的不对劲了,多亏这双军用皮鞋防滑的鞋底,不然别说跑了,光脚板走起来都难,我很庆幸自己临时决定没把这双日耳曼人的军用鞋扔掉。

    这种没头没脑的跑绝对最浪费体力的,不大的功夫,我刚才补充的那点干粮已经消耗一空,唯独剩下些精神食粮还在起作用,如果按时间计算,我们现在应该跑了一个多小时了,但还看不出古瑶停下来的意思,一路跑下来,人的体力立马分出了高低,老余头已经落在了人群最后,一路跑一路嗷嗷乱叫,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片的,那边的阡陌有小野拉扯,还勉强着能跟上古瑶。

    我心里惦记着古弈,担心她被古瑶抢着,一路上几乎都在透支体力追赶,加厚的军裤被汗水打湿后牢牢的裹在腿上,军鞋里也满是汗水,凭空增加了不少分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瑶离我们越来越远。

    心生绝望之时,我突然想到了手枪,举起来刚要瞄准,不料视线就被小野和阡陌堵上了,大嘴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猛的从一侧冲出,似乎找到了射击的空挡,抬起枪口就是几个点射。

    更让我吃惊的是古瑶好像长了后眼,眼看着横向交织的子弹就要扫断她的脚腕骨,巧就巧在子弹到达的前一秒,古瑶连带着她背后的古弈忽然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操,早就和你说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靠,你以为那娘们的便宜是白占的,看老子不把她从运动打到静止。”大嘴素有神枪手之称,平日对自己的枪法可是自信满满的,眼见六七发子弹全部射空,登时心里就窝了一团火,再加上刚才我对古瑶的袒护,让他误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了关系,气更不打一处来了。

    “兄弟,你可冤死哥了。”我本想喊屈,但一想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先冲过去再说了。

阴阳墙(一)

    我和大嘴前后相差几步,等两人过去的时候登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小野和阡陌还保持着搀扶的姿势,看起来除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外没什么大碍,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奔波中回过神来,两人齐齐的看着冰面。

    我突然发现此时古瑶和背后的裹尸袋正趴在一个坑里,古瑶在左,古弈在右,手里还死死的抓着裹尸袋的一角,一条腿伸的笔直,另一条腿向古弈的方向弯曲着,本来白净光滑的两条腿,膝盖处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应该是毛细血管崩裂导致的,还有那件大号衣服,因为惯性的缘故向头部翻开,古瑶的半拉屁股就露在外面,很是少儿不宜。

    坑是周围条形冰块错位后形成的,大小深度刚好能容得下两个人,冰块的一条边沿上还残留着一尺多长的几道鲜红的血迹,血迹此时已经冻冰了,没有流动的迹象,现在还不能确定古瑶的死活,反正是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血迹应该是古瑶头部受伤留下的,估计是摔下冰坑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在坑沿上了,此时他的上半身包括头部都背已经盖着,所以还看不出受伤情况。

    看来我把古瑶想坏了,人家明明是为了帮我减轻负重才带着古弈的,如果她一个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一阵无语后,我赶紧跳入冰坑中,打算先紧着活人救,为了方便抱先将古瑶翻转了过来,等转过来一看,古瑶的额头有条三寸多长的血口子,殷红的血流淌的满脸都是,甚至已经灌入了衣服里面,白净的脸庞在血迹的反衬下显得特别不协调,可能是因为脸部失血过多的原因,此时的古瑶看起来脸上更加的白净了,缺少了立体感,犹豫一张雪白的纸上画着人的五官,看起来伤的很重。

    手里顿了一下,也没来的及确定人是死是活,一条胳膊掂在古瑶的后脖颈处,另一条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抱起来转身平放在坑外的冰面上,这才手指麻利的探向她的颈动脉。

    “还好没死,很可能是撞昏过去了。”确定古瑶人没死,这才心里稍稍宽慰了点,然后向四周的几人说道:“都别看好看了,谁身上还留有处理外伤的药赶快奉献出来,现在救人要救。”

    “还有绷带和止血的。”完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本以为这些人会僧面不看看佛面,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虽然这些人显得有些冷血,但我也找不出指责人家的理由,毕竟像这种处理外伤的药品对我太珍贵了,用一点少一点,再加上这些人和古瑶有点不对付,不愿意奉献也在情理之中,但我眼看着古瑶的额头还在往外渗血,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就这么香消玉损,真就有点着急了,心道指挥不动别人,还指挥不动个大嘴,我也确实在大嘴包里看到过装药品的袋子。

    只是大嘴好像看出我要打他的注意,还没等我问,便主动的退后了一步。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属牛郎星的,天生克女人的命,好好数数吧,但凡和你沾边的女人都没什么善果,古弈死了,刚来云南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肖晖呢,估计也让学校开除了吧,还有……这个。”大嘴把鼻子抽了几抽,一只脚踏在冰坑的沿子上,原地不动的用枪管指着古瑶的屁股位置说道:“咱们再说这个娘们,同样也姓古,不一定还是你的大姨姐呢,和你有了关系之后现在也快死翘翘了。”

    “别废话,老子是问你有没有药?”被大嘴拐了一圈,我有点压不住火气了,登时就把声音提高了一个档次。

    “哦,你说的是药啊。”大嘴随手把背包拉到了胸前,伸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防水布包裹的袋子,还在我跟前晃了一圈,然后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说道:“有是有,我想问犯得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浪费吗?有救的必要吗?”

    “有!”如果不是现在救人要紧,我真就扑上去给他一拳头,所以,我还是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趁着大嘴那双眼睛在古瑶大腿上溜达的间隙,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抢到了手。

    “崔大哥,我来给她包扎吧,你赶紧把古弈姐姐弄上来,咱们现在赶时间要紧。”

    我一听是阡陌的声音,想到她给古瑶披衣服的一幕,知道她身上肯定没药,但又不能像我这样到处问,所以才赶在此时站了出来。

    “注意包扎的厚实一点,防止冻伤。”我着重在古弈那条缠着绷带的胳膊上看了一眼,心道还是女人和女人之间懂得相惜,那像这些大老爷们,除了白看人家雪白修长的大腿外,连副着急的表情的舍不得露出来。

    我再次跳入冰坑中,把古弈抱了出来,倒是是护士出生,一群人光看着阡陌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古瑶的额头上翻飞,犹如一片鹅毛一般,轻柔的很,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阡陌那边已经晃了晃可能酸麻的手腕收工了,处于对阡陌当过护士的手法信任,我没去检查,正愁着一会怎么样把两个不能行动的人全带着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谢谢!”

    “谁?”听到声音之后,离古瑶最近的阡陌先是往身后瞅了一眼,然后猛的一个激灵躲出了好几步,这是谢谢我也听到了,刚开始以为是古瑶这么醒了,结果一看,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转醒的意思,在确定这个声音就是从古瑶身上发出的后,登时也是想往身后瞧一眼,为了确认一下那个声音是不是古瑶发出的,我刚把头低下打算凑近了些,忽然又听到四个字。

    “谢谢你们!”

    难道是腹语?这个我也学过,方便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但一个昏死过去的人怎么可能会腹语呢,因为这次我听的非常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大嘴他们也听到,几人齐齐的侧过了耳朵,很吃惊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古瑶,很快,好奇的神色便的木讷起来,身体开始不着痕迹的往后移动。

    “我操,有鬼!”没听清楚是谁先喊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了几分,似能感染一样,惊的几人齐齐的瞪大了眼睛,包括我在内,赶紧伸手摸向了发丘印。

    此时的大嘴和小野已经提起了枪口,枪口正对着古瑶的身体,似乎再有个显微的风吹草动,两个开枪的祖宗肯定第一时间把古瑶的身体射成筛状。

    就在众人处于极度紧张的时候,刚才那个声音又开始了,似乎就在我的耳边,但又觉得隔着一道门。

    “奉劝各位……放下你们的武器就此止步吧,阴阳墙,隔阴阳,放下武器吧……”

    声音时断时续,似乎无处不在,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就连一向杀伐果断的小野也忘记了开枪,连续退出了很远,知道退路被远处的冰墙挡住。

    “我操,老崔赶紧用你的发丘印砸她,再不然就变尸变了。”唯有大嘴,在惊吓之余一边往我跟前绕,一边还在瞄准,在快要绕到身后的时候,猛的朝着古瑶的头部搂下了扳机,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拦挡了,何况从我内心来讲,已经默认了大嘴的做法。

    但是,枪没响,只是听到大嘴激动的骂了一声:“放开我的手!”

阴阳墙(二)

    放开他的手,莫非大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待我回头看时,发现大嘴已经发狂了,上半身后仰,双臂伸的笔直,似乎正在和人争抢着手中的冲锋枪,彼此间你来我往的似在拉锯,明显大嘴已经出了全力,阴沉沉的脸膛绷的很紧。

    但是我又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和大嘴争抢,凭大嘴那身蛮劲很少有人能把他折磨成这样,此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传说中的鬼魂,刚才那个说话的声音,无影无形,登时腿肚子都有点发颤,知道今天可是触了霉头了,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嘴不管。

    “大嘴坚持住。”我硬着头皮猛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来不及解开发丘印的包裹,直接向大嘴的天灵盖上印去,同时心里默念着印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一印在手,神鬼皆避……”

    也不知道这个铜疙瘩管不管用,我已经记不清一口气念叨了多少遍,就在这时,大嘴突然翻了个白眼,我都没看清大嘴两肩膀后面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惨白的胳膊来,那条胳膊似乎有点营养不良,瘦的像根麻杆一样粗细,却连着一个蒲扇般的大手,手指又细又长,应该是出于人的本能反应,在看到那条胳膊的第一眼后,无缘无故的就感觉自己像感冒发烧了,周身上下冷的厉害,看着那白的有点瘆人的手指,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绝对不是活人的手,就在我进退两难的间隙,突然间,五根惨白的手指像天生没长骨头一样,忽然间展开,猛的抓向大嘴后脑勺,大嘴几乎都没这么反应,乱糟糟的头发像松紧带一样被向后拉长了,我就没见那只手发力,已经把大嘴扯的后仰翻向来时的方向滚了下去。

    其实,我和大嘴离的不过两米左右,但是我却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刚才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大嘴已经滚出了十几米后,我才惊醒过来,照着大嘴翻滚的方向追了上去,大嘴也算反应及时,在我追上快追上的时候,自己已经强制稳住了身体,那只手已经不见了。

    “没事吧?”看着大嘴紫黑色的额头,我急忙问道。

    “好像……没事,老崔,我他娘是不是刚才做梦了?”显然大嘴还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看向我的时候那眼神都有点不正常,他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应该是想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老崔……她好像和我说话了。”大嘴突然很谨慎的说道。

    “有这事?说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阴阳墙,隔阴阳,让我不要往前走了,好像还有一句,当时心太慌了,没记清楚。”大嘴显得魂不守舍的。

    “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在什么时候把人家得罪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地祭拜一下应该没事了。”

    当时我可是什么都没听着,很有可能是说给大嘴一个人听的,我毫不怀疑此时大嘴会说假话开玩笑,所以赶紧说道。

    我略微想了一下,我们至进入冥间以来,也没有做过祸害女人的事情,怎么就无端被缠上了,不过,我确信大嘴应该没看到那双手,所以为了不给他增添更多的恐慌因素,我没有和他说起手的事,只是拉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阡陌已经滚到在地,似乎是被人死死的摁着肩膀,手里的短刀已经落地,只有两条腿在胡乱的蹬,可能有点透支体力了,蹬的节奏越来越慢,我担心她被吓出个好歹,赶紧拥着大嘴跑过去,在离阡陌还有几米的距离时,我再次看到了那双手,正从阡陌的领口里面伸出来,抓着阡陌的两个肩头往外拖。

    奇怪的是,大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貌似小野和阡陌他们也没有察觉到,为什么单单就我一个人能看到那双手?

    莫非她是……古弈她?

    不可能,既是古弈,她没道理拦着我们逃生,再说她那么瘦弱,即便想冥冥中给我们暗示,也不可能把二百多斤的大嘴拖倒。

    我能想到的,恐怕只有这神殿守护的亡灵。

    我使劲的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谜团一下子解不开,干脆就不去想了,把注意力集中在阡陌的身上了,刚想动手帮她,还没等我如法炮制的使用发丘印,大嘴已经一个箭步就跨了过去,一番纠缠拉扯,总算是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阡陌扯了起来,看起来在场的人只有小野和老余头的情况比较特殊点,两人没敢挪动地方,一人拿刀,一人握枪,背靠背的挤坐在冰面上,脑袋下面像装了部轴承,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四周。

    声音在没有出现过,我感觉应该没事了,索性就把所有的人纠集到一起,事不宜迟,赶紧商讨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其实,我已经意识到往回走已经不可能了,所谓的讨论无非就是让人把心静下来,我相信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

    刚才也是被鬼各个击破了,如果大家小心一些,能抱团前进,想必我手里的发丘印对那东西也是一种震慑。

    “有什么好商量的,如果没有这个声音的出现,或许我们已经找到进入神殿的入口了,以我看那女鬼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入神殿,才使出了些不入目的下三滥手段来阻止。”小野说话时急的眼珠子乱转,生怕大伙不相信他的话。

    “出发吧,现在就走,反正我是宁可死在神殿,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秒钟,你们商量你们的,我先走一步了。”老余头原本是蹲在地上的,听了小野的话后猛的睁开了眼,然后快步向前走去,倒是干脆,有点像赶着投胎的样子。

    小野刚才说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好歹我们在一起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相信战友,还能相信一个鬼音?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既然没有有异议,最后我说道。

    一行人简单的把刚才奔跑中掉落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马不停蹄的就往前赶。

    “古弈就交给我了,你把那娘们带上就行。”临走前,大嘴用下巴指了指平躺在冰面上的古瑶。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大嘴已经有点心虚了,尤其是我问过他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女人。

    本来我就没打算扔下,现在有大嘴替我分担,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众人明显都有点体力不支,尽管着急但速度就是提不起来。

    沿路尽是散落着的条形冰块,我们只好绕着那些坑洼不平的地方走,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样子,大嘴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老崔,我想起来了,那个声音好像说什么牛头马面门的事了。”

    “确信没有记错?”不知何故,听到大嘴说到牛头马面,我不自觉的停了一下,无端的心里就有点发憷,但一时半会有不知道那里不对劲了。

    最后还是被大嘴拍了一巴掌,提醒我已经掉队了。

    “牛头马面……”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前走,刚走了几步突然撞在前一个人的后背上,心里激灵了一下,往前一看才发现所有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都停下了?”我问挡住我去路的小野道。

    “我操,原来入口就在咱们面前,他娘的,歹亏咱们没有被那个鬼音干扰,不然活活的被困死在这。”小野显得很激动,一边给我让路,一边很拗口的模仿着我和大嘴说话的口音说道。

    “好像有点不对劲。”小野闪开身后,我抬眼往前看去,只是看了一眼心脏位置就砰砰砰连跳了好几下,发现大嘴和小野两个正要往过走,我赶紧喊住两人:“先别着急,入口有问题。”

    或许是我喊的有点晚了,两人此时已经齐头并进的冲出了五六米,离堵在甬道前面那扇巨大的冰块已经不足三十米的距离。

    牛头马面门,大嘴和我说过,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离我们不到三十米的位置是块巨大的冰,冰块看着很敦实厚重,怪就怪在冰块没有发射出冰的色泽,相比较周围的冰块来反而有些暗淡无光,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清冰块中间有条缝隙,冰块上还刻着一些不太明显的粗线条,线条有的地方能看清楚,有的地方因为光线的缘故被淡化了,这分明就是一扇长宽管有二十几里的巨门。

    情急之下,我赶紧和阡陌要来一把手电向巨门上照去,因为那些粗线条是凹刻进巨门里的,所以手电在上面一晃动那些线条就分出了明暗,那是快占据整扇巨门的两幅图案,一左一右,一马一牛,线条简单而粗狂,惟妙惟肖间似乎要跳出巨门的束缚,尤其是那对对称的牛角,不管我从那个方位看,似乎都被正对着。

    牛头马面门,我他妈早应该意识到了才对,何须废这么大周折。

    “于老弟,你刚才说什么了,那里不对劲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老余头急的原地跺脚,很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不妥的地方,只是我的话提醒了他。

    “老崔你什么意思?”小野有点不乐意的看着我,眼睛来回的在地面上扫了几下,一条腿已经再次抬了起来,就在他脚尖刚要落下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双手,显得更加的惨白干瘦了,这次是从小野那身黑色的防水服里伸出来的,抓向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我紧了紧手里的工兵铲,想冲上去对着那双手来个猛拍,但发现两腿腿根本就挪步了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细长的手指猛的扯住了小野的头发。

    “我的头发……”还没等小野的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就被扯的蹲坐了地上,似乎那双手还没放开他的头发,继续牢牢的扣在他头上,想把小野拖离原地。

    我眼睁睁的看着,就在小野蹲坐在冰面的一瞬间,咔吧一声,他屁股下面那块冰猛的陷下去一寸多深。

    声音不大,有点闷声闷气的,但足可以让所有的人听到。

    “有机关,后退,后退,都她娘的赶快都退后。”此时饶是我喊破嗓子已经于事无补,这一声闷响可是把所有的震慑在当场了,人人心慌意乱想暴走,奈何脚下是冰面滑的要命,急的大伙只能在原地自卫,抽刀的抽刀,掏枪的掏枪。

    其实我早就已经看到脚下的冰块有问题才对,只是脑袋里面光想着那双手了,根本就没有特意的留意过,在通向牛头马面门的冰道上,有几十块条形的冰块是和门的质地一样,很有序的交错排列着,无光泽,不反射,其中离我们最近的一块就在小野屁股下面。

    但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迟了,忽然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整个甬道都跟着颤了三颤,紧接着,似乎有风吹来,轻轻的拍打在我们身体两侧,有风是好事,但这风明显不是自然风,有颜色,是黑色的,还有声音,是来自我们两侧的冰墙。

阴阳墙(三)

    黑风是从两侧陡峭的冰缝里冒出来的,开始时还若隐若现,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浓浓的黑雾,被风裹着吹打在身上沁入肌肤,黑雾扩散的飞快,像长了眼睛一样专找有人气的地方,很快就将我们这些人卷在了中间,这种变化实在令人咋舌,即便是大嘴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也是挨着我腿肚子乱颤。UU小说,www.uu234.com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轮罩下来的黑雾就好似戴了一副墨镜,如果按钟表的时间计算,这个变化的过程也就五秒差不多。

    随着黑风的肆意扩散,周围还多出了一些难以分辨的嘈杂声音,分辨不出声源的位置,声音却是跨着分贝的往上涨,震的人耳鼓膜生疼,好像只差一点就能让人耳鼓膜穿孔,这个时候人人都想捂上耳朵清净,但又不敢丢下手里的家伙。

    眼见这些人傻了似的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急忙吼道:“快快快,都别傻站着了,马上撤离这里。”

    不知道这些家伙们听到我的声音,反正我已经一马当先的背起古瑶向来时的甬道冲了出去,脚下一个劲的加速,身后忽然多出了几道手电光,知道大嘴他们也跟上来了。

    大家刚才光顾着应付那道鬼音,谁都没料到在牛头马面门前设置了机关,这绝对算我们大意了。更巧的是机关还被小野一屁股触发了,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机关的名称,反正以我的阅历是叫不出名字。

    不过我还是很庆幸这机关不是毒弩和陷坑之类,没有立即要了我们的命,给人留了一线逃生机会。

    匆忙间,我没忘回头看一眼那扇巨门,将近二十米宽的巨门顷刻间就隐在了黑雾之后,黑雾出现的蹊跷,扩散的飞快,肯定不寻常,想到这我的脚底再次加了把力气,算是把身上能挤出来的劲都榨干了。

    咔嚓……咔嚓……又是一连串响动。

    巨大的响声在甬道内回荡,震的脚下的冰面都跟着颤抖,给人一种冰面马上要塌陷的误判,感觉这声音来的不对劲,我急忙探头往远了看,借着身后闪烁不定的手电光,发现正前方的冰面上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裂缝,远处看裂缝也有两米多宽,深度没法估算,有可能直达神殿。

    我本能的开始双脚贴着地面刹车,由于是在冰面上,感觉滑行的速度比跑的速度还快,还来不及改变方向,几米的距离眨眼就要到,此时我能做的就是撇下背着的古瑶,这样速度立刻减缓了不少,最主要的是万一还刹不住车,我一个人也能跳跃过去。

    古瑶被我抛下后我一个人向着漆黑的冰缝滑溜了过去,眼看着冰缝越来越近,发现冰缝的宽度可不是我最初看到的那个尺寸,要比两米宽的多,已经不是人能够跨越的尺寸,但我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里就有点着急起来。

    “老崔,小心!”身后传来一片尖叫声。

    黑漆漆的裂缝近在咫尺,我死死的盯着冰缝丝毫不敢分心,现在已经不指望能停下了,心如死灰一样。

    我操,死灰还能复燃呢。

    “卧倒!”我已经分辨不出谁在喊,只是本能的一侧身倒了下去,感觉眼前一黑就滑了过去。

    没死吗?我难以置信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悬空着,上半身岌岌可危的挂在溜滑的冰面上,一条胳膊伸出了很长,手里还握着工兵铲,再往前看发现只有工兵铲的锯齿钩挂在两块冰的缝隙处,接触面积大不过指头肚那么点。

    又死了一会,我暗暗的后怕不已。

    我担心一不小心工兵铲锯齿钩挂住的地方滑脱,只能看着跑步过来的大嘴和小野丝毫不敢动一下。

    “说了祸不单行,你他娘就不信,吓尿了吧?”大嘴抓住我手腕,爬在我耳边说道。

    我现在还没有力气回他,被大嘴拉到冰面上后索性就一屁股坐下来,顺便压惊,也好看清险些要了我命的冰缝到底是什么。

    和我猜的差不多,冰缝应该贯通了神殿顶部,四四方方一个坑,确实是甬道内塌陷下去的冰块造成的,宽度正好是两块冰,长度则是横跨了整个甬道,完全就是一条无底深渊,彻底断了我们回去的后路,如果有工具还行,没有工具根本不要指望能跳过去。

    坐在冰缝边上能感觉到下面扑上来的气流,很混杂,各种腐朽味分不清,这种气流绝对不适合人过多的吸入,不然会头部缺氧,一头栽下去绝对有可能,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老余头驼着背走了过来。

    “完了,他妈的彻底的玩完了。”老余头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手里的电筒死死盯着前方,我看了一眼登时也是心凉了一半。甬道内不光就我跟前一条冰缝,再往前看还有,难怪老家伙一副寻死觅活的表情。

    “快走!”大嘴猛的把我冲地上扯了起来。

    我也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问原因就跟着大嘴向相反的方向猛跑,仅仅跑了几步远,身后的甬道内开进了一台挖掘机,轰隆隆的响动,然后就是冰面晃动,连带着我们都跟着摇晃。

    听着冰面开裂的声音,一阵阵头皮发麻。

    黑雾轮罩下已经看不清远处的人影,只能看到几个光点在动,好像这些黑雾能克制光线,大嘴手里的电筒射出来的光线只能在身前半米处留下一个隐约的白色圆斑,就连脚下都看不到,前面的人像似穿梭在云雾中一样,特别不真实。

    不知道一口气跑出了多远,等我和大嘴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有几把手电了,隐隐约约能分清一些熟悉的面孔,小野、老余头、阡陌,还有蜷缩在地上的古瑶,不知道被谁拖过来的。

    还有那扇巨大的门,上面刻满了胳膊粗细的线条,正白森森的立在我们面前。

    轰隆声还在逼近,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颠簸,似乎下面的冰块随时会塌陷,逼的人连喘息的功夫都快没了。

    “破门!”大嘴喊了一声,已经用工兵铲开始往牛头马面门上招呼了,这么大的工程一个人的力量哪能行,我急忙分开人群后找到门缝,掉转工兵铲照着巨门劈了下去。

    一试才知道这扇门的材料和我们看到过的那块巨门一样,坚硬的很,工兵铲像砍在了钢板上叮当的响,震的人脖颈都快痉挛了,却不见有丝毫冰屑落地。我和大嘴依然抱着侥幸不住气的落下工兵铲,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小野掏出一个军用防风打火机,从自己的背包上扯下一块尼龙布,迫不及待的点着后挑在刀尖上试图能把牛头马面门融化出一个洞来。

    结果发现这种材料是水火不近,小野他们以为是火不够大,索性就把身上能少的东西都掏出来扔进了火里,我回头看了一下火堆,发现身上没有能起火的东西,这时大嘴从背包的夹层里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洒进了火堆。

    我看的清楚,那是各国的钞票,有美金还有欧元和法郎,这些全是大嘴收刮老余头的,不用看我都能想到老余头的脸色肯定难看的很,一时间火堆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起来一尺多高,鞋、袜子、裤子、干粮……

    火势也是立竿见影的网上疯窜,呼呼的窜起一人多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被黑风吹的左右乱窜,烤的人全身生疼,但没人闪躲,眼睛死死的盯在巨门上。

    直到轰隆声忽然在我们耳边响起,火苗猛的拔高,照的周围四五米范围内一片通亮,刚才大伙光顾着注意火苗和巨门的变化了,谁都没留意周围变化,也可能是有意识的回避,也可能是周围比火光衬的更暗了注意不到,此时火苗猛的拔高,将外围照的一片白亮。

    “墙要倒了!”阡陌惊叫一声,女人特有的嗓音引的纷纷回头察看。

    我也是听到阡陌叫声后第一时间就转过了头,突然发现火光能覆盖到的地方全是的冰,严格的说是左右各一面冰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我们近前,呼呼的火苗正是沿着两面冰墙形成的夹缝窜起来的,夹缝留下来的空隙已经不足五米,此时两米多高的火苗依然照不到两侧冰墙的边缘,鬼知道这两面墙有多高。

    难怪阡陌说墙要倒了,站在我们的角度往高空看,头顶上的夹缝确实是收缩状的。

    大嘴急忙收起了工兵铲,说道:“墙还在移动,这是要活活把咱们挤成肉饼的节奏,我的娘呐,兄弟姐妹们还不快跑?”

阴阳墙(四)

    大嘴背着裹尸袋里的古弈第一个冲了出去,我们也是闻风而动,紧追不舍的照着前面的手电影子追了出去,只有老余头上了点年纪腿脚不好使,可能担心我们把他丢下不管,火急火燎的吼叫,“这群没良心的猴崽子,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不照顾就罢了……白眼狼啊……一群白眼狼……”

    因为跑的匆忙,我只听到了老余头一部分话,其他的都被外界的声音压下去了。UU小说,www.uu234.com

    四周两眼一抹黑,加上各种嘈杂的声音,根本摸不清周围的环境,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脚下的冰面很滑,一不留神就会摔倒。我手里又没有照明工具,全凭跟着前面的手电光引路,为了防止跟丢我也是卖着命的往前跑。连日来体力消耗严重,后背的古瑶像一座山似地压的我上气不接下气,为了保持重心我还得猫着腰,跑起来更加的吃力了。

    夹缝内天然的聚音,仿佛进入了地下隧道一般,即便很小的动静传到耳朵里也像敲锣打鼓一样,没跑几步我就有点晕头转向,好几次都是一脚踩空撞向硬邦邦的冰面上,然后硬趁着直起腰来继续追赶,求爷爷告奶奶盼着找一处安全地带歇上一会。

    脑袋里完全没了时间概念,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忽然看着最前面一抹光线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两束紧急的停下了,我也赶紧来了个急刹车,双脚贴着冰面就溜了出去,等停下的时候才发现裤腰带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怎么……都停下不跑了?”我着急的问道。

    大嘴、小野和阡陌三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人愿意搭理我,其实我已经有点猜到结果了,这个结果在路上我就想过,这么大手笔的机关不可能轻易的就让我们跑出去,不然也不配叫阴阳墙,虽然我不知道这阴阳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机关,但光听那名字就知道很辣手。

    “刚才好险。”大嘴松开我的腰带后说道,声音显得很激动。

    三条手电光往前一照射,我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黑雾轮罩下的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不到边沿的塌陷坑,坑内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借着昏沉沉的光线看到些从内往外荡起的细小灰尘,灰尘受到两种不同温度产生的对流,正在呈现井喷式扩散,离坑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难怪三人一开始都没说话,应该是紧张的缘故,这也是有了我的前车之鉴才没敢彻底的放开腿,不然都的被这黑坑煮了饺子。情况越来越严峻了,前后黑不隆冬的巨坑,后有巨门挡路,两侧又是高高耸立的冰墙,完全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我看了一眼后赶紧把眼睛从哪里挪开了。

    就在这时,小野把我和大嘴搂过来,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道:“看来真是死路一条了,早知道是这么一份苦差,老子说什么都不过来,如今是有钱挣也没命花了,老崔、大嘴两位听好了,兄弟有几句遗言不吐不快,如果你们两人有谁能活着出去,帮兄弟跑一趟缅北地区,那里有一支代号鹰犬三号组织,找到佐佐千美把这个给她,谢谢。”

    小野把一个包裹的很精致的圆形东西递到了我手里,我没有细看只感觉挺重,巴掌大小,比一般的金属重点。受人之托尤其还是临终的,所以我不方便打开看,然后就交给了大嘴,一想到大嘴有某方面的爱好,所以我一直看着他把小包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还有一事。”小野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说道:“我的雇佣费你们和阡陌要,她要死了你们就去越南找阮家,他们不敢赖账的,到时候你看着分吧。”

    小野的一席话让我听的云里雾里,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我也想回顾一下自己的人生,最后小野有和我说了一句,小心老余头。

    “嗯。”我假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小野这人一惯少言,现在突然冒出了这么多话,已经有点反常,要知道活人说死人的话大有忌头的。

    “放心吧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嘴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话锋一转:“他阮家前前后后欠你多少雇佣费?”

    小野没有言语,很纠结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现在大家的情绪已经跌倒了连日来的谷底,尤其是现在被困夹缝里,地势的特殊性让人感觉就像被困地狱了,连呼吸都有点不通畅,这些负面的东西一旦时间长,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小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事与愿违,心情一落千丈。

    死亡对于一个正常来说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没人例外,包括我和大嘴,尤其是直面死亡的时候,唯一不同就是我和大嘴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便走出了军营,但军人的情怀还在。

    现在该庆幸的是,两侧的冰墙没有再移动的意思,外界的动静也安静了很多,塌陷坑跨度太大没指望,能走的路就剩下那扇门了,我也是想着让大家多歇一会,多少恢复点体力,争取一鼓作气的破开那扇门,万物相生相克,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鬼门关,只有没开窍的脑袋。现在古瑶还没醒,既然她对这些冰块了解的这么多,肯定也知道些破开之法,不然就不会尾随着我们过来了。

    为了缓解一下小野的紧张情绪,我笑道:“佐佐千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吧,老实说,你和她是不是……”

    我刚想说是不是有一腿,突然就感觉一只黏糊糊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只手,登时就被吓了一条,这一吓把那句话也吓了回去,电光火石间,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转工兵铲劈下。

    “救我……”

    听到有人喊声,我猛的一惊,迫使着工兵铲停了下来,因为事发太突然,再加上那一铲是出于肌肉记忆挥出去的,很难做到收放自如,感觉锋利的铲刃还是割开了那条手臂上的皮肉,应该没伤到骨头。

    “老余头吗?”小野急道。

    “是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听老余头的声音感觉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越来越低。

    大家七手八脚的手电调过来手电照射过去,一只染满血的手露在外面,老余头的身体被黑雾挡的只能看清个轮廓,差不多五六秒后,这只手才摸到一个冰缝,哼哼唧唧的用了几下力,才把脑袋从黑雾下探了出来,脸朝下像睡着了一样,只能看到后背在起伏。

    “血尸?”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老余头的脑袋上除了血就是包,血还没有凝固,还在不停的沿着脖颈流。如果不是熟悉老余头的声音,谁能认出他。

    看样子老余头是在跑的过程中碰到了东西,光是摔跤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熊样,他这挂着彩一出现,好不容易缓和下的气氛马上又凝固了起来,大嘴飞快的放下古弈,将肩上的冲锋枪摘下来后,单手握枪,另一只手举起手电往老余头爬过来的黑雾里照射,小野也是一副临战的准备守着夹缝的另一头。

    “余叔不会死吧?”阡陌紧张的问道。

    “很难说。”流了这么多血即使一下子死不了,也会进入昏睡期,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顶多坚持个把小时,我对阡陌说道:“方便的话先给他检查一下吧,看看有救的必要没,有的话给他包扎一下。”

    “救我!”老余头垂死挣扎了一下,然后吃力的抬起另一条胳臂,向身后浓浓的黑雾里指去。

    “你们守住这里,我过去看看。”小野看着老余头抬起的胳臂,检查了下弹匣就要往里走。

    我感觉此举太冒失,所以赶紧拦住小野说道:“别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咱们是个整体就应该共同进退。”然后,我又看了看阡陌那边,阡陌已经用一只手把老余头翻了过来,正在翻开老余头被血水浸泡后的头皮,她有过护士的经验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外伤的致命。

    半分钟后,阡陌很轻的放下了老余头,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说道:“余叔他之前应该服用过某种药物,所以看起来他的血液要比普通人凝固的慢一些,而且凝固之后,他的血液也要比普通人黑一些,里面能结晶出一些绿色的沉淀,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一种很独特的能外伤内治的药物,流行于北欧一带,据我所知这种药还处于研发的阶段,是专门针对进入挨近金字塔内部考古的一些人服用的,是一种禁药,不知道余叔是这么搞的手的,现在可以猜测到,余叔已经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提前服用了这种要物,不然他不可能挺到现在的。”

    通过阡陌透露出的信息量,更进一步的证实了我的猜测,已经和北欧扯上了关系,不敢想象老余头的后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操控组织,现在想来老余头绝对是有备而来的,包括这处平行世界,一直处于他们的观察之中,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

    不过,为了先不打草惊蛇,我暂时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兴趣多了解,我看着阡陌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说道:“也就说他暂时死不了了。”

    阡陌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开始着手给老余头包扎伤口。

    趁着阡陌给老余头包扎的间隙,我冲小野说道:“那就委屈一下小野君,如果不嫌弃老余头身上老人味重的话,把他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等古瑶醒过来我再接替你,没问题吧?”

阴阳墙(五)

    “问题很严重。●⌒UU小说,www.uu234.com”小野很嫌弃的瞪了地下的老余头一眼,然后把身后的背包拉到身体一侧,一咬牙用一条胳膊揽住老余头的腰杆,扔向自己宽阔的后背。

    昏迷下的老余头像只死狗一样,脑袋一软耷拉在小野的一侧肩膀上,伤口内渗出的血水成股的流进小野的衣服里面。

    “他娘的!”小野把手中的冲锋枪当成了盲人用的盲杖,往前探了一下感慨说道:“老子今天就豁出去这条命了,走,赌一把去。”

    走,赌一把去。

    长长的尾音在不足五米宽的冰缝中回荡……

    “阡陌走中间,大嘴殿后,有问题互相支应。”我始终觉得那个塌陷的大坑太阴森才让大嘴警觉的,我这边刚说完,阡陌就往我手里递了一样东西,接过来一看是把手电,上面全是她湿漉漉的手汗。

    大嘴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看起来很紧张,原地顿了几秒后才麻溜的从背包内翻腾出一堆零碎的东西插在腰间的武装带上,八把明晃晃的飞刀,三个黑沉沉的弹匣。

    “老崔,右眼皮跳什么来着?”临出发前,大嘴莫名其妙的问我。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句民间俗语几岁的小儿都能上口,大嘴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他是想让我给他圆一下,所谓的圆,迷信的说法就是解,用吉言解其迷,这大多是人的一种心理反应,是人都爱听好话。不过我一想到后面那个“灾”字,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黑不隆冬的甬道有五米多宽,我怕小野一个人是盯不过来,所以两人商量好一人负责一侧,他拿冲锋枪我用工兵铲,热武器令兵器天衣无缝的配合,相信能把甬道守的水泄不通,只要碰不上太辣手的东西绝对能应付过来。

    两支手电笔直向前冲散开浓浓的黑雾,很给人壮胆,差强人意的是亮度不够,只能分辨出前方不到一米内的东西,手电质量没问题,全部是用于探险和军用行动的高强光手电,电量也充足,肯定是这些黑雾有问题,能自动吸收外界的光线,说实话这么短的距离也就能看清工兵铲铮亮的铲头部分。

    两侧的冰墙高高耸立,留下中间一条不足五米的夹道,夹道内黑雾横行,呼吸起来特别的憋气,四人走的极其小心,别看除了阡陌外都背着沉甸甸的东西,但落脚的时候几乎没有动静,四人往前走了十几米后,还没发现可疑的东西,再往前走,神经绷的更紧了。这是在无形中给自己加压,没走几步腿就有点沉重,脚下开始有了声音,手心、手背、后背、胸口窝全是牛毛汗珠。

    “嘘!”小野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扣下冲锋枪的扳机。

    吧嗒……吧嗒……

    密集的火线立体交织,瞬间就封锁了不到五米宽的甬道,子弹全部钻入了黑雾之中,叮叮当当一阵响,听着干脆的声音应该是子弹全部都命中到那扇巨门上了。

    刚才的动静我也听到了,明显有东西在我们前方的甬道内挪动,发出嗤嗤的声音,有点像蛇在爬行,又像有人在拉着一口大号的风箱,呼哧……呼哧,闹出的动静挺大。

    子弹射空,莫非……在半空?

    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我急忙对小野小声说道:“下面先交给我,你注意头顶上的动静,千万别心疼子弹。”

    小野紧张的嗯了一声,把枪口和手电45度角提起,开始颠着小步前进,我也是几乎数着步字往前走,四人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赶了四五米后,突然间,小野没有任何预兆的向我扑了过来,像似被人从侧面踹了一脚。

    我见小野的枪口一直对着我,往后闪退的同时提醒道:“伙计,小心走火。”

    眼见小野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不及和我商量,脑袋里嗡的一声,刚想扭头去看身后,忽然看到小野紧贴腰身的一侧有个白色的东西,借着手电的余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只白色大手正抓在小野的腰想把他摁在对面的冰墙上。形势逼人,我担心小野有个好歹,急忙闪开身举起工兵铲就劈,只听咔嚓一声,工兵铲像砍在铁块上了,虎口酸疼手中的工兵铲险些震的脱手飞出。

    几乎是同时大嘴也扑了过来,可能是担心距离太近误伤了自己人,抽出工兵铲猛劈而下,大嘴人大力大,疼的“啊”了一声工兵铲就被震飞了出去,整个人也因为收力不及时向后滑了出去,连带着阡陌也被撞翻在地。

    眼看工兵铲都磕不动,我和小野齐齐闪退一旁,两把手电照向白色的东西,两人这才发现根本就是个死物,一块有棱有角的四方冰柱,冰柱比我们的腰还粗一圈,像块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积木,被手电一照射反射着莹莹白光。

    冰柱在一突一突的横向挪动,我上前一步用肩膀顶住冰柱的一头,本想试试这东西有多大的冲力,结果发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白扯,冰柱一突就是半米长,担心把我撞的飞了出去。

    冰柱是从一侧的冰墙凸出来后横着撞向另一侧的冰墙,速度不是匀速的但很快,每动一下都夹带着一股呼哧声,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冰柱已经撞向对面冰墙,我以为会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刚想把耳朵堵上,发现冰柱压根就没有撞击的意思,而是在几乎撞击的同时,对面墙面上突然凹了进去,大小和撞过来的冰柱吻合的天衣无缝,瞬间就无声无息的就穿插在一处了。

    “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小野好奇的问道。

    大嘴摇头,阡陌压根就不敢过来看,小野看我,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阴阳墙?”我忽然想起了那个鬼音说道。

    “甭管叫啥了,这东西邪门的很,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研究的好,赶紧绕过去搞掉那扇门才是关键。”大嘴瞧了一眼横在两面冰墙间的冰柱,冰柱和地面之间留有一个一米多点的空间,便双手托着地狗8爬一样第一个从冰柱下钻了过去,唯恐迟则生变,我们也没有迟疑,当下效仿大嘴的动作钻过了冰柱。

    还好只是一根冰柱,如果再多几根这样的冰柱,恐怕小野闪躲起来就有点困难了,挤不成肉渣也的撞出个好歹,我看小野并没有大碍,只是虚惊一场。

    刚想提醒他不要贴着冰墙走,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上了,赶紧掉转手电扭头查看,发现也是一根横着出来的冰柱,和刚才那根像似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知道这东西不能硬抗,就在我闪开的同时,冰柱呼哧着插*进了对面的冰墙内。

    两根冰柱出现的间隔时间不到五秒,距离只有三米不到,最主要是左右交叉出现的,倒是有点阴阳互补的意思,很可能就是那道鬼音所说的阴阳墙了。这应该才是机关的可怕之处,如此一来我们的赶紧动起来了,鬼知道这黑雾里面暗藏着多少根这样冰柱,等所有的冰柱都出现,再想接近那扇巨门怕是一点希望都没了,而且这些冰柱看着不起眼,一旦密集起来,那是要出人命的。

    这点即使我不说,其他人也能想到,所有人脚下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就快了起来。

    我至今搞不明白,那只鬼为什么要提醒我们,而且好几个人在场偏偏让我一个人看到,难道真是古弈的鬼魂?搞不明白,我使劲的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在这件事上纠缠。

    “这死老头可真够弱的,几根冰柱就碰掉他半条命,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小野一边絮叨着老余头,一边背着老余头弯腰通过冰柱。

    此时,我已经走在前面,刚想接着小野的话说,结果一抬头就发现横在前面一堵冰墙,其实也就是一排左右交错着的冰柱,貌似情况有点不对劲了,我赶紧招呼众人过来,集中我们手里所有的手电往前照看,发现再往前走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冰柱之间只留下不到十公分的空隙,根本钻不过去一个成年人。

    “现在怎么办?”大嘴急冲冲的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了,先退回去再说。”情况不妙我只能长话短说,再没时间征得小野和阡陌的同意,背起古瑶就跑,其他人也是跟着我跑了起来,黑雾轮罩下的甬道到处是杂乱的脚步声。

    只是刚跑了没几步,感觉耳边全是声音了,像似有群人站在我们头顶上面大口的喘气,听的人全身抓耳挠腮的难受,意识到不对马上就起手电上下左右查看,突然发现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冰柱在很有节奏的传动,像一部大型的机器内部,刚瞅准一个半米宽的空隙想钻过去,对面突然就凸出来一个冰柱,直接就挡住了去路,赶紧再找空隙,眼前已是白花花的一片。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还算宽敞的甬道内几乎没了我们的容身之地,情急之下我想招呼大嘴和小野过来帮忙,看能不能合三人的力量阻止冰柱挪动,结果一扭头发现他俩已经被冰柱隔开了好几米远,黑漆漆的甬道内已经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两片昏黄的手电光。

    “老崔,我被卡住了,赶紧过来拉兄弟一把。”大嘴放开嗓子喊道。

    不等我有所反应,那边小野也喊上了,“我操,阡陌找不到了,老崔,她和你在一起吗?”

    我扭头看了一下四周,那还有阡陌的影子,全是白色的冰柱,触目惊心,心里一着急也顾不上寻找阡陌了,扔下古瑶就往大嘴那边跑,根本就被胸口几根冰柱挡的没有空间动身,刚找准了一处一米多宽的空荡,猛的往过去一冲,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另一根冰柱上,眼看着不能脱身,心里越发担心的要死,我便扯开嗓子喊道:“大嘴,试着用工兵铲支撑一下,看行不行。”

    几秒之后,忽然听到了干干脆脆的断裂声,心脏猛的一突,已判断出工兵铲木把不堪负荷被硬生生的压折了。

    “你们谁过来帮帮我……”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彻底打乱了我的心,听着像阡陌的声音,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位置,大嘴那边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小野的手电在动,几秒之后也被横过来的冰柱挡结实了,全身上下再找不出半寸空隙,而且身体已经被挤压的成了蛇型,彻底的没了侥幸,但就在这时,不知哪个方位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一个都不能少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听过这种口哨,然后突然就想了起来,这是古瑶在吹口哨,这姑娘应该是自己醒过来的,可能是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身处险境,这才吹的口哨,只是不是她想干什么,想自救?我看够呛,就我们三个经过特殊方法训练出来的大老爷们此时都在等死,别说一个柔弱女子。○

    说心里话,我真的就希望她能自救成功,然后再想方设法把我们救出火坑。

    不过,我在感受到冰柱实实在在的挤压后,心里马上死灰一片,都一条腿跨入了棺材,谁还能救了我们,除非这些机关能突然失灵,再或者意外出现一个懂机关秘术的高人,这让我我再一次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白发白须老人,如果能腾出手,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太不现实了。

    两条大腿已经被石柱挤压的严重变形,所有的肉都被挤压的横向移动了,那种疼法已经让我连喊大嘴的力气都没了,感觉着两条腿上传来的阵痛,似乎双腿已经废了,都快被挤成了肉酱了,不废也不行,骨头也碎了吧,即便还能侥幸留下一条命,那也是废人一个,那我宁可去死。

    为了躲开冰柱的直接撞击,身体的各处关节已经处于极限的弯曲状态,此时胸口处正压着一根冰柱,巨大的压力压迫的我透不过气了,不知不觉间手里的手电也握不住,啪的一声掉了出去,就地一滚就看不到亮光了,顿时两眼一抹黑,光线有时候不仅仅能照明,同时也能照亮心灵,一旦光线消失,人的意志力也会跟着溃散。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簌簌的动静,几乎是同时就有东西爬上了我的身体,数量之多源源不断涌来,一会绕过脖子,一会又从脸上爬过,很粗糙的皮质摩擦着我的脸皮吱吱作响,火辣辣的好似被掀掉了一大块皮肉,鼻孔周围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说不出来的恶心,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这是蛇,古瑶唤过来的黑蛇。

    我对这些蛇印象很深,第一次看到,腿都有点发颤,生怕被这些冷血动物活活撕碎,现在零距离接触,心里却坦然许多,任凭这些畜生在身上游走,倒希望能被咬上几口,死个痛快。

    一阵阵麻痒的感觉过后,我感觉到这些黑蛇似乎都带着伤,大多数残缺不全,有的只剩下一张蛇皮了,很被动的被同伴拖来拖去的,有的已经成了半截,窜动的同时内脏都甩了出来,内脏掺着血液淋漓的到处都是,从我脸前经过的时候,那些粘糊糊的混合物糊的我满脸全是,甚至连眼睛都被粘住了。刚想痛痛快快的吸口气,结果用力一吸,一股子又咸又臭又难下咽的混合液被吸进入了鼻腔,一口气没换上来险些被呛的窒息了,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只能任凭这些混合物停留在食道内。

    憋着一口气我始终咽不下去,我想知道这些黑蛇到底要干什么。

    我这人就有这种好奇劲,充满了猎奇心理,哪怕死也的死个明明白白,难道古瑶她想临死之前报复我们,绝对有这种可能,两次见面闹腾了两次,第一次见面,干死人家那么多手下,上半身还被我摸了一遍,第二次见面,下半身有被我摸了个遍,最后人还担心被乱枪打穿,她没理由不报复我们,趁你病要你命很实用的道理。

    至于蛇身上的那些伤口,我猜是自相残杀的结果,一个人饲养这么多黑蛇肯定存在那种喂不饱眼睛饿绿的那种蛇,现在它们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可口的美味,肯定会哄抢的头破血流。

    不想了,反正一切都做实了,左右是个死,活活的憋死和活活的被撞死有分别吗?

    就在我央求着不管怎么个死都给爷爷来个麻溜的时候,突然一根硬邦邦的冰柱撞在我的脑袋上,整个人被横着推出了半米远,身体的另一侧已经顶在墙上了,半边脸贴在墙上,能感觉到墙面上凉飕飕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头骨被撞裂了,整个脑袋像被两个人揪着耳朵往两侧拉扯,一咬牙疼痛难忍时,我想咬牙挺一下,结果意外的发现一排后槽牙松动了好几颗,满嘴的血污。

    情况极其的糟糕,双腿被挤死,上半身后仰着,胸口顶着一根冰柱,身体几乎成“s”型被固定在原地,按照我之前的估算下一次撞击来临,就是我像马克思报到的时候。

    1秒,3秒,5秒……49秒……

    我一直数着数,但那根冰柱始终没有撞过来,我记得冰柱每次的间歇时间不到10秒,现在已经过了60多秒了,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机括天长日久不开启失灵了?还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让人意外的事吗?

    我突然就来了精神头,拼命的挣扎起来,终于忍着疼把一条胳膊摆正了位置,然后活动了几下抽了出来,赶紧用手背在脸上来回蹭了几下,总算把那些污物清除掉了,然后又强忍着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硬是往肚子了里咽了几粘糊糊的混合物,总算把喉咙也清理了干净,一口气浊气呼出,有种死人复活的感觉。

    尼玛,老子即便不带任何潜水设备,各种难度的潜水也没有这么憋屈过,胸口处一阵阵憋闷感,感觉肺都快气炸了,那还顾得上外面发生的情况,先畅快淋漓的吸几口气再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心口出那种憋闷感总算清除,脑袋上各个器官也都恢复了功能,突然发现之前那些活蹦乱跳的黑蛇没了动静,但那种浓烈的血型气味还在,我便抹黑伸手一摸,发现周围全是残缺的蛇头和血淋淋蛇身,它们的血已经流干了,只剩下一张张软绵绵的蛇皮挂在冰柱上。

    突然想起了大嘴他们,强忍各处的疼痛卯足了力气喊了一嗓子,结果没听到任何人的回复,心里有一千个不相信,一万个接受不了,抱着再试一次的希望,我刚想攒了点气力再喊一嗓子,突然感觉挤在胸口出的那根冰柱猛的动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呢,只听呼哧一声,那根冰柱就好像被人抽走了,其他的冰柱也一样,夹着我两条腿的那些冰柱也在响了几声后,哪来哪去的缩了回去,一瞬间,甬道内到处是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把刚才的一幕演了一遍回放,直到再回到静悄悄的状态,此时,黑雾也散去了不少,远远的看上去灰蒙蒙一片,脚下则是血红色的,里面到处漂浮着黑蛇的零部件。

    没了冰柱的支撑,我的身体再也挺不住了,整个人像一推烂泥似的瘫倒下去,等一头栽倒地上才发现原来的冰面上全是令人作呕的混合物,管有半尺多厚,蛇血,蛇内脏,蛇皮,蛇头,残缺不全的蛇身,反正闻着七荤八素的。

    没死,倒像似做了一个极短时间的恶梦,现在满脑子想着救人,大嘴、小野、阡陌、还有古弈的尸体最好没有被破坏掉,还有老余头最好也能活下来,我对他的真实身很感兴趣,总之,一个不能少。

    刚才我以为自己的两条腿已经被挤废了,现在一动居然还有知觉,两条腿上的肉像吹气球一样的快速复原着,我用脚尖试着点了一下地面,发现骨头基本没问题,只是短刚才因为挤压变形没了血液的供给,腿部缺血缺氧了,还好时间段不然就真正的组织坏死了。

    虽然腿一下子还不能动,但是胳膊和嘴能动,我咬了咬牙试着往前爬了几下,结果身下粘糊糊的手指根本无处抓握,胡乱抓握一顿还在原地匍匐,不过却在血污中摸到工兵铲和手电,手电原本就在我脚下踩着呢。工兵铲离的也不远。这种三防的手电就是实用,不仅防摔,防挤压,还防水,已经被血污裹的**的还照闪不误。

    我将手电交到左手,右手快速的把工兵铲铲头折叠成九十度,然后伸长胳膊用力往前一刨,胳膊的关节拉扯的咔吧咔吧响,身体总算挪开了原位。

    一下,两下,三下,我也不不知道我把工兵铲向地下刨了多少下,我刚看到不远处有团光亮,还没等调整好爬行姿势和方向,忽然感觉有人从我不远处跑了过去,不大一会便看到光亮处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其实就屁股和腰的轮廓,不过我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是古瑶不错,看起来挺精神的,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古瑶没死我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已经把工兵铲重新打开了,如果她敢对大嘴他们下黑手,我不建议背后给她来个飞铲。

    在我注视下,古瑶快速的血污中捞起一个人,因为视线全部古瑶的屁股挡住了,我一时看不清被捞起的人是谁,只能通过古瑶吃力的搀扶动作来看,应该是男的,心里就有点着急。

    看意思古瑶想把那人扶的站起来,那人被她使劲一搀扶便猛烈的咳嗽起来,吓的古瑶连忙退开好几步。

    “别管我,你去救我其他人去,就是你那个相好的。”大嘴跌跌撞撞上前一把推开了古瑶,自己则快速的从血污中捞起一个大包,看包裹的轮廓和比例肯定是古弈的裹尸袋,只是不知道里面人怎么样。

    本着活人要紧的原则,我依靠工兵铲的支撑慢慢的支起了身体,然后举着手电来回闪动,希望有人能看到我的手电光。

    “老崔,你他娘还没死?”大嘴同样晃着手电兴奋的喊道。

    “托你的福,没死也快被你咒死了,别愣着了,快点帮忙找人。”大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不过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也就没往心里去。

    古瑶已经开始在血污里摸索了,大嘴也没敢耽搁,我这边虽然行动不方便,好歹也是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好几米,三人不住气的扩大搜索范围。

    不大的功夫,古瑶已经把老余头从血污水中捞了起来,老余头还没醒,古瑶就把他放靠在一侧的冰墙上了,然后继续找人。

    忽然间不知道古瑶想起了什么事,耳朵贴着冰墙上听了起来,“阴阳墙还会开启,现在只是暂时的被暂时血祭了。”

    古瑶说完后,便又急匆匆的冲进了满地的血浆中。

    暂时血祭?还会开启,这八个字让我和大嘴楞在了原地,直到血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脚腕不放,我一惊之下才想起救人的事,顺藤摸瓜的反抓住对方的手,将一个血人提出了水面。

    是阡陌,她一出水面便剧烈的咳嗽,震的身上的血水到处乱飞,我担心她身上有致命的伤,拉起阡陌的手试着让她走几步,结果这个女人似乎被吓的不轻,猛的抱住我就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古瑶突然停了下来,瞅着不远处的冰墙瞅了几眼,猛的喊了声血祭时间已到,整个人淌着哗哗的血水向巨门的方向跑去,我和大嘴一看古瑶着急的样子,那还敢原地停留,我把工兵铲夹道胳肢窝后拉起阡陌没命的追着古瑶的后背冲了起来,大嘴比我跑的还猛,一手抓手电,一手提裹尸袋,深一脚浅一脚的超过了我,身后的军用背包已经开了大口子,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往血污里砸落。

    其实里那道巨门也就二十几米的距离,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大嘴和古瑶已经没影了,原来巨门开着一条一米多宽的缝,里面黑漆漆一团看不到半个人影,我想都没想的冲了进去,结果刚一进门就和大嘴碰了个满怀,发现所有的人都等在这里,大嘴、古瑶、老余头、裹尸袋,唯独看不见小野的影子。

    手电透过门缝冲出去,照射在血红蛇的甬道,“可惜了,和咱们一样年轻。”

    “小野……那厮怕是来不及了。”大嘴突然说道。

    在大嘴刚说完这句话后,甬道内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了,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的,巨门似乎和外面的机关有着某种联系,声音响起的同时,巨门开始合拢,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门缝已经只剩下半米的距离了。

    “快看,小野!”阡陌直接把手探出了门缝。

    果然,顺着阡陌的手指方向看,远远能看到甬道内黑红色的血污里探出了一只手,手里还抓着一把手电,可能是手电前面的玻璃被污水遮挡的缘故,手电摇摇晃晃间射出的光线也是红色。

    在一片嘈杂声中,小野缓缓的站了起来,似乎看到我们的手电光,他猛的抬起头紧盯着巨门的方向,孤零零的人影,血红色的手电光在那里停了两秒,小野整个人开始跌跌撞撞的往我们这边疯跑,可惜冰冷的墙内已经有冰柱突了出来,石门也在一点点闭合。

    “谁都不能动啊。”大嘴可能担心有人看不下去这场面,一条胳膊死死的拦在众人身前。

    “老崔,记得帮兄弟的忙。”小野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终究还是离这扇门太远了,顿时失声的喊道。

    其实,他现在离巨门的距离不过就是十米,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就在众人举着手电向巨门内部照射的时候,我趁着大嘴向后看的时候,脑袋一热就挤出了门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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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狼嚎的地下冥宫,藏尸千年的铜木玉棺。光怪陆离的神秘山川,消失万年的断层文明。千奇百怪的古墓魅影,可歌可泣的战友情深。人之生死可否存鬼神,一切尽在开棺之瞬间。升棺发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升棺发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升棺发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