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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野树     升棺发财txt下载     升棺发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9章 黑色官液(2)

    黑色液体流动的很快,就像几百条黑蛇一样在爬行蠕动,顺着那些弯曲蜿蜒的沟渠向四面扩散,没有发出半点哗哗的声音,但却像人的血管,快速的充血,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唤醒一个沉睡几千年的巨人了?

    “还不快跑,吓傻了?”忽然感觉后背生疼,让大嘴狠狠的捶了一拳,这才发现自己正出神的盯着那些黑液发呆,原来发现情况突变的不光我一个人。

    “哥,你刚才干什么呢?人家又拉又喊的,你一点都没有听到?”已经冲到前面的古弈折返身子,惊奇的问道。

    “我……还是离开这里再说吧,一下子说不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是解释的时候,好在古弈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一行六人循着原路快速的后退,尽力的躲避着脚下那些黑色的液体。

    好在这里只有一条道,须臾间,我们已经退到了原来的洞口,远离了那些黑液,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我们始终没有停下来,尤其是薛教授,一只手举着奄奄一息的火把,另一只手提着手电,只看见一个后背,马上人就消失在洞里了。

    “这个老东西,还没到关键时刻就像兔子一样了,这要是碰上个要命的时候,不得扔下几个学生独自苟活。”刚才古弈崴脚了,我只能搀扶着她一点点慢跑,心里骂着薛老头。

    “妈的,汉奸效应。”跟着身后的大嘴却低骂一声,惹得肖晖和洛雨荷扭过头看了一眼大嘴,继续赶路。

    都怪我心慈手软,考虑到薛教授上了点年纪,没有让他拿东西,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负重了,尤其大嘴,全身上下的东西加起来足有60多斤,叮叮当当的,一路上不住的响。

    这样又往前跑了猜不到三四分钟,我发现薛教授独自一人跑了回来,就在我正在好奇之间,只听那老头气急败坏的骂道:“见鬼,前面突然没路了,也不知道让谁堵死了,崔队长,现在怎么办吧?”

    “薛老头,你说什么,莫非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成?败坏纪律,没有组织,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大嘴手中举着枪,快速的越过我厉声呵斥道,同时,哗啦一声顶在了薛教授的胸口,眼睛瞪的牛大。事情太突然了,从我意识到大嘴的动作不对劲,到用枪口对着薛老头短短的数秒钟,几乎都没时间拦下,大嘴的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的所以人吓坏了,尤其是薛教授本人,都快跪下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包括我也被大嘴的举动吓的不轻,我他妈的太了解这个犊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他都没怕过,所以我只能暗暗的替薛老头捏了一把汗,庆幸大嘴还没把事情做到太绝的地步,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团队总的有个纪律性,换做战争年代,就刚才薛老头的举动,早就被乱枪打死了,呵呵,大嘴这个黑脸扮的秒呀。

    “大嘴,浑球小子,枪口是用来对着敌人的,哪能对着自己人呢,还不给老子放下,听听薛教授刚才的探路情况。”我故意把嗓门提高几个分贝,对着大嘴吼了一声,一来缓解气氛,给其他人压压惊,万一把薛老太吓出个好歹怎么办,二来给薛老头给台阶下。

    “是啊,年轻人,做事做人要留一线才对的,火气太大的话伤肝、伤身,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啊。”薛教授危*色,见我在一旁好言相劝大嘴,才定了定神对大嘴开口说道。

    大嘴没在耍性子,把枪收了起来,手里把玩着一个*,冲着薛教授怪笑,我也只能站在旁边偷着乐,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肖晖和洛雨荷,两人的表情除了惊恐外,并没有太大起伏,看来是默认了大嘴的做法,或者也被大嘴唬住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光顾着看大嘴表演了,把正事担心忘在脑后,赶紧向薛教授开口道:“您说什么?前面没有路了?不会是说着玩吧?这种玩笑可是不好笑的啊。”

    我这一问不要紧,所以的人都看向了薛老头,薛老头经过刚才的折腾,估计吓的不轻,也是一时语塞,张了几次嘴竟然没吐出一个字,只能看见他雪白的牙齿和宽大的牙缝。

    “兄弟们呀,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开玩笑,不信你们可以去实地看看,就剩下两道紧闭的大石门了,哎,看来我们是凶多吉少了。”薛教授终于像数豆子一样,把话吐了出来,然后嘴巴闭的死死的。

    “呸呸呸,薛教授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想当初我和大嘴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识过,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这些不吉利的话您还是收回去吧,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们还是一个集体,谁都不许乱说,不然的话……”我把后半句话半道上停了下来,然后意犹未尽的看向了大嘴。

    “大嘴过去看看情况。”我见没有人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

    “还是我?”大嘴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嗓门瞬间亮了好几倍。

    “快滚,那来那么多废话。”

    大嘴看见我抄起了工兵铲,哐当一下把身上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才朝着薛教授刚才的方向跑了过去,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了,不是我不相信薛教授,说实话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兄弟,哪怕死在他的手里,老子也心甘情愿。

    也就是几个呼吸间,大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老远就招呼上了,“老少爷们,姐姐妹妹们,情况不是很乐观,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啊。”

    原来大嘴看到的情形和薛教授基本无二,两道一丈多高的大石门把我们的退路封的严严实实的,门的两侧既没有开关,更没有把手,自由突兀出来的乱石。

    接下来,大嘴和几个人添油加醋的说石门是多么的厚重,多么的阴森,我才懒的听他,无非就是他那一腚惹出的获,所以的问题都出在哪个棺盖上,我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看来我们还的回去,探明白那些黑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我把想法一说,留个人马上分成了两派,我、大嘴、古弈坚持搞清楚事情的原因,而薛教授却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还要重新回到石门的位置,寻找线索,肖晖和洛雨荷则没了主意,东张西望了一番,说愿意跟着老师。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没有试着说服她们,这种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主无可厚非。

    “我们出发。”我向大嘴招呼一声,拉着古弈的手向棺材的位置走去,也没有再理会薛教授他们。

    三人小心的跨过几十道黑色液体后,终于再次来到了石台的下方,发现那些黑色的液体竟然是从石棺里面流出来的,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了些。

第70章 金字玉书

    一行六人,现在却分成了两拨,这叫人心不齐,再说的大点,就是立场的问题,如果往后倒退几年的话,那问题就更加的严重了。

    我看着大嘴扭过脑袋偷笑,知道薛教授他们肯定会返回来的,暂时也就不去想他们了,唯一有点念想的还是肖晖,不过,看着像蛇般缠在手臂上的古弈,我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神色。

    这个时候,只听大嘴嘴巴一裂乐道:“哈哈,乘着他们不在,咱们正好发一笔横财,管它什么棺呢,撬开就是,反正咱们三代之内都是根正苗红的,哪有那么多的担心,再说了,就凭咱们哥俩的能耐,有马就不带吹牛,不就是区区一口棺材嘛,你说呢?崔哥?”

    “崔哥?”大嘴这一声哥叫的我担心吐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过看着他那低三下四的表情上,我还能说什么呢,大嘴说道眼巴巴的盯那口最大的石棺,眼睛都冒绿光了,就像狼见了血,估计下一刻流口水都下来了,我在古弈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见古弈没反应,便一本正经的对大嘴说道:“管他娘的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见棺不开纯属浪费,开他娘的。”

    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大嘴工兵铲一握,枪甩到背后,简单的准备妥当,像一只巨猿一样,蹭的一下就翻上了石台,闪步向石棺走去。

    站在大嘴后面,我对古弈翻了个白眼,暗道好快大嘴的动作,为了防止情况突变,我赶紧跟了上去,然后把古弈拉扯上去,安置在靠近石台边缘的地方,然后向大嘴走了过去,背后是古弈喃喃的低语声,“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吧,……”

    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寸许后的棺盖就被大嘴撬的四分五裂,然后抬脚踹向了一边。不得不说,这力气话干的漂亮,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带泥不带水的。

    果然,等到大嘴把棺盖清理过后,露出了棺材里黑色的液体,除了黑色的液体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时候,大嘴伸出工兵铲正要在黑色液体里面搅动,被我在背后揪了一下,然后他不解的看向我。

    “宝贝就在这黑水里,怎么我替你动手还不乐意?”大嘴不解的说道。

    “屁,看不见黑水的水位正在下降吗?不用你动手,有东西自己也会出来的,莽夫,蠢蛋。”我不肖一顾的对大嘴骂道,这里可不光是的黑水那么简单,这个棺材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能控制这些液体,不然也不会因为棺盖的破裂流出了黑液的。

    “崔哥,那咱们?……”

    “等。”不等大嘴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毕竟这里不是我们主要的目标,万一出点岔子,免得让别人站在后面看乐子,当热我也是以防万一,这万一黑水里摸出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离得太近了很难全身而退。

    当然,我还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没办法和一个小学都没结业的人解释清楚,从棺盖的边缘看来,这口石棺应该是被某种胶状物密封的很严实,再经过巧妙的设计,把这些黑色的液体用气压封堵在石棺里,所以才有了棺盖一开,棺材里面和外面的压强平衡被破坏,液体外溢。如果想具体一点,只能找当初设计这个地方的死鬼了。

    我和大嘴百无聊赖的等着,急的大嘴上蹿下跳的,古弈也是乘着我不注意,一点一点的往过来挪步,哎,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黑色的棺液下降的大半,用手电在里面晃了下,隐隐约约的能看清,棺材的底部有东西快要冒出来,大小有部队的军用脸盘大,形状也是圆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倒扣的脸盆,随着液体的继续下降,终于能看清楚,那个倒扣的脸盆周围有九根细小的黄色细链,四根细链钩挂在石棺的底部,另外五根细链已经和底部的挂钩脱开。

    “老崔,那链子是金的啊!”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大嘴喘着粗气的惊呼声。

    “是金的,这里应该是个阀门才对。”相比较大嘴的吃惊,我倒是还算能控制住自己,几根金链子算什么,毕竟是有价的东西。

    “哥,快看啊,石棺的四个角上东西。”也许是我和大嘴太注意那金灿灿的链子了,全然没有注意到石棺的四个角落,直到随着黑色棺液发出几声咕咕的响声,全部从棺材消失后才看清,在石棺的四个角落,果然有四个大小和形状完全一样的翠绿玉片,在手电照射下透着晶莹的光。

    “老崔,怎么样,兄弟的眼光不错吧,这就叫做第六感觉,呵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大嘴在一边自吹自擂,我乘机用工兵铲把四块玉片铲了出来,在蹑手蹑脚的放在石台上。玉片很薄,也就是一厘米厚度,每一片尺许大小,玉片上面还有些不规则的纹路。三人蹲下来好一阵研究,不得其果。既不是字,也不是我们见过的某种花纹。

    这个时候,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在大嘴伸出手准备往包里塞的时候,只听古弈说道:“哎呀两位哥哥,玉片的下面我们还没看呢,也许秘密就压在下面也说不定。”

    “对呀,光顾着研究这些花纹了,担心他娘的狗肉卖个白菜价,大嘴拿回去你的乳猪蹄子。”我拍了拍脑门,逐一把玉片翻了过来,终于清楚的看到玉片的下面出现了几个字的符号,并且还是用金液浇铸的字。

    经过三人的一番仔细拼凑,歪歪扭扭的拼出几十个字来,相比较这里我的文化还算最高,也就能认得其中五个,生,死,门,天,七。

    “这个字我认识,你们看像不像一个人蹲下来的样子,肯定和厕所有关,嘿嘿。”大嘴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没有看出半个字,很不甘心的吐沫星子飞溅。

    “我……我们回来了,崔老弟、于老弟还有弟妹,你们这是争吵什么呢?是不是发现出路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传来一道颤巍巍的说话声,大嘴板着脸一声不吭的在金字上摩挲,古弈握着小嘴把头压得更低了。我暗骂这个老家伙,真会找机会,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也正是薛教授出力气的时候了,总不能白吃白喝一点力也不出吧,便赶紧挤出一点笑,也没有计较太多。

    “呵呵,还以为你们找到出路独自溜了呢,看来老爷子还算重情义啊。”我一边提腰一边二皮话说道,然后向大嘴示意了一下,意思快点把这个老不死的弄上来。

    不过还真的挺佩服薛教授的博闻的,上的台后,不到两分钟时间把几十个字就白话了出来。

    “生死门,通生死,一朝出,万劫灭,莫怪老头我才疏学浅,其他的字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应该是某个小国或者种族独有的文字,这生死门……生……死……这金字玉书怕是不是好兆头。”薛老头讲解到后面脑袋都抵在膝盖上了,花白的发间感觉湿漉漉的。

    “我说薛老头,你装什么大半蒜呢,装神弄鬼的,明明里面说有个人在入厕,怎么是不是欺负我们文化低,还是怎么的?嗯!”大嘴一只手握着刀把,另一只手对薛教授指指画画的。

    大嘴人笨,倒是心眼细,生怕薛教授不说实话,诳人,所以才故意装狠。不过我想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大家都是串起来的蚂蚱,谁也跑了谁,何苦呢。

    “于兄弟呀,冲动是魔鬼,这玉书上就是怎么说的,意思有两扇门让我们选择,一生一死,你就是把老头我掐死,我也只能这样说了,哎,于老弟啊,冲动不好,看人家崔队长,难怪当排长,就是当团长也是绰绰有余的……”

    薛教授翻着白眼仁,说话间偷偷的打量着大嘴,冻得青筋凸起的手在额头上大把的摸着。

71 生死门 通生死

    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反正这地下冷的要命,唯一剩下的一把火把,倒成了大家争抢的供暖设备,大伙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会,最终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崔兄弟,快拿主意吧,这几天这关节炎犯了,疼的快要老头的命呀,真是作孽,不好好在家享清福,偏偏和一堆娃娃们凑热闹,可惜我那几个听话的娃了,罢了,罢了,真是作孽不知深浅。”薛教授萎靡着脸色,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看向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在求助一般,可怜兮兮的。

    “崔大哥,我和雨荷都听你的,不要考虑我们。”

    “老崔,你倒时蹦个屁出来呀,剩下的棺材还开不开了?”

    唉,看来还数我家古弈听话,对我那是绝对的服从,一个人披着大衣静静的趴在我腿上,眼睛骨碌碌的瞅着我,不像其他人,不是图财,就是关键时刻怕的要命,罢了。

    “开!开他娘的。”

    突然间感到,这些天和一帮娘们相处下来,自己都变的五行缺火了,远没有了部队时候的雷厉风行,想到这,我散掉外套给古弈披上,直接来到一口石棺前。

    “啧啧,这才是我真正敬爱崔红心排1长呢。”

    大嘴扯着嗓门,最跟在我身后,也照我的样子甩下了大皮袄,瞅了一眼不知该给谁,直接扔在了地上。

    眼前这口棺比刚才那口小了一圈,即便是密封的再好,也经不住大嘴的折腾,三下五除二,棺盖撬开,里面同样是一汪黑水,涓涓往下流去。不到半个小时,六口棺材全部撬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些黑水流干净,看看所谓的生死门,是如何让我们生不如死的。

    说来也奇怪,古时候的人穿不好,也不会讲究营养搭配,但搞起这些小把戏却是耐人寻味,就拿这些棺材里的阀门来说,那真叫一绝,还用上了大气压力的原理了,不简单,可惜最后都让大嘴拆除了,装了一屁兜金丝线,便宜了哪个孙子。

    “薛教授,紧张吗?”我来到薛教授跟前,故意问道。

    “不……不紧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都看的很淡了,倒是你们年纪轻轻的,可是要认真对待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哦,那就好,您真是我们的楷模啊。”

    睁眼说瞎话,舌头都快咬着牙了还说不紧张,大嘴都懒得看薛教授一眼,手里把玩着一根金丝,自个儿偷笑。

    “应该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年轻人嘛,就应……”

    “轰!轰!轰!”

    还没等薛老头的话说完,漆黑的角落连续发出三声巨响,瞬间整个石洞摇晃了起来,甚至,头顶上的碎石块也跟着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瞬间,整个地下石洞变的烟雾缭绕,好在大家都没有事,我这才放心下来。

    “塌方了!是不是崔兄弟?”

    “没事,大家安静的等消息,我去看看。”

    我从大嘴手里抢过火把,提着工兵铲顺着声音的方向小跑了过去,脚下面的碎石越来越多,借着火把和手电的光,能隐隐约约看到,在前面不到七八米的石壁上,有两个黑漆漆的洞,离着不到三米远,大小几乎也差不多,只是洞口的朝向有点问题。

    如果不仔细看,真还发现不了,两个洞口,一个朝向那口大石棺的头,另一个朝向我们来时的那条石道,我粗略的估摸了一下,别看现在两个洞口仅仅是三米的距离,那里面的暗道可是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就在我细细的琢磨的时候,大嘴已经带着所有的人和装备走了过来,一看是两个洞口,也是傻眼了。

    “他奶奶的,薛老头,要不我们分开走?”大嘴狞笑了一下,低头看向一筹莫展的薛教授。

    “算了,现在关键是要团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听崔队长的安排。”

    这次老头子终于站队立场了,倒是挺会变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我试着往洞口的放下挪了一下,发现竟然有一个洞口有风,虽然很轻微,但也能感觉到吹在脸上,就想蚂蚁在爬,有点酥麻的感觉。

    “到底哪个是生门,哪个是死门,你们也发表点意见吧,我也不是阎王爷,能实打实的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

    到现在,我也交了实低了,按眼前的情况来看,对着石棺的应该是死门,对着原路的应该是生门,至于是走哪个门,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按理说走生门是求生才对,死门,再这么说也怪怪的,总感觉是通向地府的门。

    “让我先说吧。”大嘴率先开口了。

    “干脆咱们就当做梦游算了,做梦不是反的吗?那咱们就梦游一次如何,老崔,你说呢。”

    “不,不,不。”薛老头第一个提出反对,脑袋要的想拨浪鼓似的。

    我有看了看肖晖和洛雨荷,二人对着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哥,我感觉我们应该走这个死门才对。”

    这个时候,忽然一向默不说话的古弈开口了,只见古弈手指着一个洞口,继续说道:“按理说咱们应该选择有风的洞口,但是我总觉的这风有点邪门的很,好像里面有东西盯着咱们看似的。”

    古弈说的洞口正是我说的死门,里面静悄悄的,而生门,不仅有微微的风,地宫里那些黑水最终汇聚成的细流,也都流入了生门。

    事关生死,我不得不谨慎,在部队一样,地方也差不多,很多喜欢发号施令的人,都是脑袋一热,可以后果不计。然而,我不行,我曾经眼睁睁的看着战友离去,所以今天不能再看着队友离去,即便是我家古弈,除非能拿出说服我的东西。

    “古弈,现在仅凭感觉,可是不能服众,你也知道咱们这队伍,女性居半,一个不慎,我可不想内疚后半生。”我说道。

    “人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哥,你急什么呢,讨厌死了。”古弈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上面那些尸体都没有过挣扎的痕迹,所以有可能是心甘情愿的死,如果我猜想的没错,在察尔斯古国,他们本就崇尚死亡,把死作为一种最高的荣誉,死也即时可以轮回重生,而生,面对的确实死。”古弈说的抑扬顿挫,关键处也是可圈可点的,除了大嘴一人把眉头拧的像个擀面杖外,其他人都是及其认真的听,然而又低着头慢慢消化了片刻。

    “对呀,我怎么忘了,确实如古姑娘所说,图腾死亡的民族不是没有过,而且还不少,十几年前,我曾参与一项考古,从发掘出的遗骨来看,他们很多人脖子上都挂着死人的拇指骨,作为一种饰品,如此一说,死门反而生的希望会更大一些。”薛教授精神一震,侃侃道,瞬间也是来了精神吧,或许在这严酷的环境下,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饱尝史书的学者,一个经验丰富的教授。

    古弈的发现很关键,薛教授分析的很透彻,案例举的也是极其有说服力,即便是大嘴,也是听的有点失神。

    “薛老头,下次再有挖墓的事,支吾一下,咱可是职业的,见过僵尸,保障让你们大开眼界,怎么样?”大嘴说道,一脸痞子像。

    “先出去再说吧,现在……”薛教授道。

    “大嘴,不要贫了,出发。”我指了指死门的方向,冲一行六人示意道。

72 数尸体

    “咔!”子弹上膛,保险全部打开。

    要出发了,前途黑暗无比,凶险难料,不得不做好万全之策,也许是冷,也许是激动,薛教授跟在我身后,嘴巴发出一连串不和谐的声音,嘎登,嘎登,像似吃豆子一般,刺耳。

    “都把力气使出来,能走多快是多快,火把最多坚持半个小时,手电还的节约着用,明白没有?”我跟在大嘴身后,因为古弈扭脚了,我背着她,所以比较吃力。

    “知道了崔队长。”一阵阵蚊蝇之声,显得有气无力的,转而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耳朵被古弈捂着,她说怕我冻坏了,所以就交换着那双细滑的小手,时不时,我能感觉一阵微热传来。

    在黑暗的山洞内行走,想要快,真难。

    一不小心可能就踢在坚硬的石头上,再加上此时大家的心情,速度之慢可想而知,毕竟都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了,不害怕的那是傻子。

    不知道走出多远,大嘴忽然回头说道:“崔哥,要不你走前面吧,我也崴脚了。”接着就见大嘴一瘸一拐的样子。

    “好吧。”我嘴上说道,眼睛尽量的往远处看去,接着微亮的光,能隐隐约约发现头顶上,身体两侧突兀出来的石块,各种造型,各种大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大嘴真的崴脚了?也不像他的硬朗作风呀。

    就在我惊奇的瞬间,感觉一双冰凉的唇贴近我的耳朵,小说说道:“哥,前面有人,嘴哥不敢走了。”

    有人?饶是我胆大,经古弈怎么一提醒也深浑身一颤,人又在哪里?

    顺着古弈的手指方向看,果然,咋靠近洞壁的一处,站着三人,懒散的姿势,叉着腿,我艰难的腾出一只手,举起手电照过去,发现那几人眼睛是睁着的,然而,却对光没有反应,就像一张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一样,寂静的很,但却是死人,死人,还怕个鸟。

    “大嘴,是死人,过去看看,不吃人的。”停下来,我对大嘴说道。

    “我?我崴脚了,让喜欢研究尸体的人去看吧。”大嘴说的很痛快,意思很明显,也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台阶下。

    “我去!”

    我看了看说话的肖晖,说道:“你行吗?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什么情况都能发生的。”

    “崔哥,真是门缝里看人,我见过的尸体多的去了,有什么可怕的呢,说不定还给大嘴哥弄个手指骨下来,当项链带呢,嘻嘻。”肖晖很轻松的说道,倒是让紧张的气氛松懈了很多。

    三具尸体离我们差不多十几米的样子,很快,古弈就提着一把手电小跑了过去,手电照向第一具尸体的时候,我们这边也是看的更加清楚了。死的很安详,果然是个崇尚死亡的国度,只是那塌陷的面孔让人看着恶心。

    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在肖晖看向第三具尸体时,我惊愕的发现她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不知道要抓握什么,在第三具尸体的脖颈处,那只手摸索了很长时间,才吃力的收了回来。

    “项链!”在手电光下发着金属应有的光泽。

    “崔队长,看,有收获吧,这下嘴哥可要后悔了。”肖晖边说边转身返回,果然,大嘴表现的很急躁,无故的玩着枪,相似在发泄一般。

    “肖晖,小心!”离奇的一幕发生了,大家同时对着肖晖喊道,但却迟了。

    就在肖晖刚刚转过身,仅仅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原本如黑白照片的第三具尸体,突然对着肖晖的方向倒了下来,好似在要争抢那条项链一般。

    “咔嚓!”

    “啊,崔哥。”

    尸体一动,一个面孔塌陷的脑袋猛的脱离了身体,直直对着肖晖落下,而此时,肖晖正好被我们点醒,回头的瞬间,正好和那颗干瘪的脑袋脸对脸,因为角度的问题,也不知道挨上了没有。

    惊慌间,肖晖连忙伸手去招架,却不料把手电掉落了,瞬间,哪里变的黑沉沉的,我忙不迭的放下古弈飞奔的了过去。

    等我到了近前,发现肖晖已经被吓的昏死了过去,伸直的双手还紧紧的抱着那颗人头,还有那条项链,也是岌岌可危的挂在肖晖的大拇指处,一闪,一闪。

    把人头踢开,把项链揣好,做完这些,我才抱起肖晖,向人群走去,哪里是一张张焦急万分的脸。

    “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一会便好。”我安慰大家说道。

    按照部队所学的基本常识,十几分后,肖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锁定着我的目光,惊魂未定的说道:“崔哥,刚才那人怎么还会动,莫非真的又鬼不成?吓死我了,呜呜。”

    虚惊之后的委屈,肖晖开始低泣起来。

    “哥,人家肖晖可是和你对上眼了,关键的时刻她喊的是你的名字,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古弈把我拉向一侧,耳语道。

    “照单全收,一个不多,两个也不多,哈哈。”

    “你……你敢,我就敢把你咔嚓了,讨厌。”

    再次走开,我发现大家的表情变的更加严肃起来,基本快要接近那些黑白照片的颜色了,为了缓解大伙的情绪,我提高嗓门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肖晖拿人家的东西,使足力了力气,不倒才怪呢,纯属巧合,自然现象而已。”

    “是啊,自然现象。”大嘴无端的重复着我的话,话语间显得心情好了很多,可能是找到了心理平衡点了。

    “可是我明明没有使劲,而且,那个脑袋好像还眨巴了一下眼睛,是我眼花了吗?”肖晖委屈的说道,带着哭腔,带着刚才的回味。

    “算了,不讨论了,人没事就是好的,对了薛教授,项链研究出名堂没有?”用眼神安慰了一下肖晖,我看向了薛教授,他正一边走,一边用手电晃着那条白银项链。

    “崔队长,你看这个,我现在能确定是一处城堡,而且上面那个圆形的东西,应该是太阳之类的,再无其他信息了,你觉得的呢?”薛教授端着那条项链,凑到我眼神笔画这那些细细的轮廓线条。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管他呢,大家小心点便是。”我小声说道,搀扶着古弈,缓缓前行。

    “前面好像还有尸体呢,你们看,而且很多。”

    听着大嘴颤巍巍的说辞,顺着手电光看去,果然,前面的路上,洞壁两侧排满了密密麻麻的死人,看样子就像去那些大一点的饭店就餐,迎宾的姑娘一样。

    “一具,两具,三具……十六具……”

    我足足数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完全数完,面对着我嘴里说出的那个数字,大家都愣在了原地,腿相似灌了铅一般。

    “一百七十具男尸,一百六十九具女尸,大嘴这下你发财了,快去捡项链去吧,保证没人和你抢。”我故意和大嘴开玩笑说道,没想到大嘴却一反常态,侃侃说道:“老崔,这可是你说的啊,金钱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他奶奶的。”

    人们面面相觑,抬眼送着大步流星的大嘴,哪里是成百的尸体群。

73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此时用在大嘴身上再合适不过,为了钱,大嘴可以违背自己的信仰,给死去几千年的尸体收身。

    此时,五人五种表情。

    “钱真他奶奶的是好东西,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万一遇上有价值的东西呢。”我对众人招呼说道。

    基于对大嘴的了解,我果断决策,不管什么东西,一旦进入大嘴腰包,再想面世,比登天还难,除非你用几倍高的价格去收买。

    洞有多深,我不知道,反正那排直挺挺的尸体足有五六百米的样子,一边走,我还的估算着时间,该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给没人分一块冰含在嘴里,这些都的考虑进去,每隔一段时间,还的分发一次维生素药片,不然长时间见不到太阳,即便有钱,也怕没命享受。

    黑暗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传来一阵嘎巴的奇怪声音,等我们五人到了近前一看,都傻眼了。

    “让你死前不戴项链,不装金条。”大嘴念念叨叨,正对着一具低矮的尸体低声数落,随后高高扬起工兵铲,把尸体的拍个稀碎,就这样威胁着一具具古尸,看样子,起码有三十多具已经变成了骨头杂杂。

    “于兄弟那可是千年古尸,价值巨大,研究价值更是不可估算的,真是暴殄天物,哎!”薛教授痛心疾首的喊着官腔,却不敢上去阻拦。

    “大个屁,要不要我给你扛回去一具,薛教授晚上搂在被窝里,仔细的研究研究?”大嘴头也不回,像用后脑勺说话。

    咔嚓!又是一具尸体倒下,薛教授身体也猛的一顿,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哎呀,真要命。”

    “老子让你怎么穷,一个钢镚都不带,拍死你。”

    “我草,大嘴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丢人,揣什么钢镚,你在死人身上找出钢镚还不得吓死活人,没文化真可怕。”我是又好笑,又可气,发现今天的人可是丢大方了,尤其是在薛教授面前,这个尾巴算是留的长了。

    “那就把钢镚换成金条吧。”

    大嘴依旧不回头,工兵铲再次举起,对着那具尸体猛拍下去。

    “轰!”

    嘡啷一声,大嘴手中的工兵铲被震飞了五六米远,人也是一屁股蹲砸在地上,只看得所以的人心惊胆战。

    “什么玩意这是?拍到铁板上了?”我心里一紧,赶忙了过去跑,大嘴坐在地上也是斜着眼睛,估计是刚才用力太猛了,震伤了手腕。

    “大嘴小心!”我本能的对大嘴喊道。

    只见尸体猛的嘴巴一张,一条黑线便射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大嘴本来就高大,即便是坐下,也快和尸体齐高了,好在我那一嗓子多少管点用。

    大嘴脑袋一侧,黑线在他脖颈处飞了过去,钻入黑暗之中。

    “我草,脾气还不小。”大嘴骂骂咧咧的弯着要向人群跑了过来,再看,脖颈处有一条长长的划痕,渗出了不少血。

    “古弈,找点药给大嘴包扎一下,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关了。”

    “哥,那你小心啊,不要靠的太近了。”走出几步,古弈焦急的冲我喊道。

    真是让人费解,竟然死人堆里藏有这么大秘密,看来这条道果然没有选错,如果按照洞的走向来说,几乎和事先推算好的察尔斯地下宫殿吻合,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机括伪装成人的模样,用来看守重要的东西。

    走到那具尸体侧面,我也不急着下手,既然是重要的地方,当然不会只是一道机括,一只箭弩最多射杀一人,用来吓唬人还差不多。

    这具尸体和其他的有个明显的区别,面部没有塌陷的痕迹,并且面部的皮肤也不自然,我伸出一指在刚才大嘴敲击的部分,轻轻的磕碰了一下,尸体的内部传出细微的金属声。

    “怎么样老崔?是不是机器人?真够解释的啊。”

    “机器个屁,是机关。”我转身看向大嘴,也不知该说什么,脖颈上裹着白布条,端着枪冲着我傻笑,只能无端的感叹,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抽出军1刀,顺着那具尸体的头顶向下化去,左右对称各一刀,正好剥掉头皮,果然,里面露出一颗金灿灿的脑袋,眼眶,耳廓,鼻腔几乎和医院看到的尸体解刨一模一样,比例也是相差不到分毫。

    “大嘴过来帮忙,别他奶奶的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就会流口水。”我吼道,大嘴回过神来,但眼睛始终不离那个金色的头颅。

    忙乎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样子,一张完整的人皮被我扔在了一边,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呛鼻的药味。

    “几千年的人皮竟然不会腐烂,而且还有湿度,太不可思议。”

    边上,薛教授像捡到宝贝似的,把玩这那张皮,还可以随意的拉长,反正就是裂不了。

    “学教授,没有听过蛇傀术吧?记得把那张人皮拿回去,管够你研究十年了。”

    一边逗着学教授,一边和大嘴查探着眼前的纯金人体,眼睛是活动的,耳朵也是活动的,甚至包括鼻腔和肚脐,只要微微在头顶的各个部位使力,一个特定的位置,总会发出吱呀的弹簧搅动声,也就是说这具人体机括完好无损,随时可以启动,要人的命。

    刚才大嘴虽然用力猛,也只是敲击了机括的一个面,如果触及到其他的面,只能说是神仙也没救了。

    “大嘴,算你命大,下次小心行事,钱再多也的有命花,别指望我给你烧啊,老子可没有那个时间。”一顿话说的大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他也是感受到了后怕,这样的机关,即便再过几千年,一样可以要人命,这就是所谓真金不怕火烧。

    “老崔,这些金子怎么处理?抬回去?”大嘴指了指那具金人,嘟嘟囔囔说道,似有不拿一块对不起谁的架势。不过确实够吸引人的,说我不动心,即便猪蠢,也不可能相信,但面对薛教授那个老臭,我还的装一会。

    所以我只能假意劝导:“抬什么抬,那是国家的财产,就留在地下吧,将来对咱们的子子孙孙,也是一种交代,无形的财富,干我们这行,不能太贪了,也的响应国家的政策,思想不要落伍,那一天金盆洗手,也能立即投身四化建设,不至于背上个土老鼠的骂名。”

    “老崔,你什么时候觉悟提高了?”大嘴信以为真,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我,全然看不到我对他使眼色。

    “还不是和薛教授学的吗?况且毛1主1席不是说了吗?活到老,学到老,哪天死了就拉到,大嘴,以后多和薛教授学着点啊。”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我他奶奶的早就饿死。”大嘴猛的怒道,操起工兵铲带锯齿的一侧,对着金色尸体的手指头锯了起来。

    “崔队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虽然你干的行当不怎么光彩,但人品真的没说的,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人能做到你这个地步呢,真是出淤泥而不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接来下我们该怎么干,据我观察,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早有想法了吧?”薛教授说着,瞅了瞅蹲在一边的大嘴,意思已经很明显,但我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我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好想没有表露出什么吧?

    我也只是在查勘那具机括的同时,用一根细铜线顺着机括的头部缝隙搅了几下,把里面的主簧锁掀开了,这也能看出来吗?

    “哈哈,不愧是专家学者,既然被薛教授识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下一步我们要进入察尔斯地宫,洞口我已经发现,只不过,需要大家多少做点牺牲”

74 木甲术 金甲人

    “牺牲?什么样牺牲?”薛教授吃惊的问道。

    “崔大哥,快点说吧,你又绕圈子了,那有这么作弄人的。”薛教授一侧的肖晖,落雨荷同时提高声调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怪我没和你们说清楚,只要把你们身上所有和铁有关的东西全部放在一边,然后合力将这七具金尸挪走,察尔斯地宫开并不难找。”我很认真的说道,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自信源于我对这些金尸的了解和盗墓知识的熟读百遍。然而,我越是胸有成竹,他们越是心理没底,仿佛我就是疯子一样,在胡说八道。

    “崔队长,你最好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好歹你也是尊老爱幼的楷模,你知道我这大半生都在研究中废掉了,所以就不要吊我的胃口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七具金尸的?肯定不会是猜的吧。”

    薛教授撸起袖管,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关键我还的考虑这些东西能不能告诉他,大家立场不同,一旦说出,就等于向全国宣布,甚至于引来很多相关的压力。

    再者,这是属于我个人的东西,说的再狭隘一点,是我们崔家的祖先留下的无形遗产,我并没有那么大度。

    “这个……很难说,薛教授你也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公诸于世,必将引来科学界和伪学界的力争,所以,你们听我的话就行,我肯定不会有害大家之心。”

    “崔队长,我以后半辈子的命起誓,如果你说的话能是从我的嘴中传出,让我不得好死,你看这样行不?”薛教授涨红这脸激动说道。

    显然,我越是保留,他越好奇,估计我再不说,他会拿全家人的姓名做赌注了。

    一直以来对薛教授都有着那么一点成见,但今天可是看的真切,不管他的人品怎么样,但这种学术精神还是值得我学习,真正的楷模,有他如此,我还能藏着吗?

    “老崔,你真不是个男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大嘴语无伦次说道,手里抓了一把金灿灿的东西,正一个一个的用牙咬。

    “薛教授应该听过木甲术吧?”我略一整理思路说道。

    “木甲术?倒是耳闻过,只不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只能偷偷的翻看,不敢去研究。崔队长,你说的东西不会和木甲术有关吧?”薛教授一边摸着自己的衣兜,一边认真说道。

    “真还就有关,据我掌握的资料来看,木甲术是真实存在的,就比如这具金人,他的皮是用一种失传的秘术蛇傀炼制的,韧性极好,但刚性下降,他的身体采用的正是木甲术,只不过是用金代替了木料,即便再保存个千百年也不会失灵,影响到机关的灵活。”

    此时,古弈递来一块冰,嚼碎后润了润喉咙,继续往下说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历史,都要去伪存真,毕竟时隔千年,我们只能还原历史事实,接近真相,就拿木甲术来说吧,所谓的木人能说话,当年的偃师赋予了它语言的能力,那绝对是违背自然规律的。然而,他的机动性确实很具可靠性,当初大嘴为什么能引发机关,那是因为他用了工兵铲,里面含有铁的成分,而恰恰这些金甲人是以磁为动力,他们是一个平衡的磁体,非常巧妙的达到了两级的平衡,也就是说,只要受到外界铁器的吸引,便会磁极偏向,引动机关。”

    我也不知道别人听懂没有,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他们也是听的及其认真,我真怀疑他们是真听懂了,还是睡着了,比如大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就缺一道呼呼声。

    “崔队长,看来以后我的唤你教授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学识竟也怎么渊博,真让老头我汗颜。”

    “薛教授您可不能怎么说,我只是学有专攻,一切为了安全才略微懂一些,哪能和你比呢,侵淫此道几十年。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都出一把力,争取把这些机关挪个位置出来。”

    “等等,崔队长,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七个木甲人的?”

    这个问题如果唤做大嘴,估计早就把枪口瞄准薛老头了,看着眼前脸无血色,而且一脸兴奋劲的薛教授,我是真心的不想再说下去了。说的不好听一点,我就是一个贼,国家没有给我一份钱的授课费,我需要解释的清清楚楚吗?

    看着同样期待的古弈,我只能简短说道:“在倒斗界有金甲七人守天门一说,你们学科学讲究求证,而我们只知道求实,从来不问过程,天有七星呈祥瑞分布,地下也一样,看似简简单单的无规律可循,其实奇特的洞穴结构已经暗示了天门的方位,当然,察尔斯帝国举全国智慧,要我一人去破解,时间上恐怕的久点。大家这几天极可能的自己安排休息时间,以后的路更险。”

    “久点是多久?能不能有个期限?”薛教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此时,真后悔和他们组队,当初也是心急了,为了那副卫星地图,其实想想,没有地图,我崔红心照样能找到这里。

    “薛教授,像您这把年纪更应该多休息一会,是吧,如果您不相信我,现在分道扬镳完全来得及。”我紧崩着脸说道,和大嘴使了个眼色,掏出黑折子和探阴爪,开始撬动第一具金尸,按照北斗七星的布局,第一具也是魁首之处,所以其他的就很好找了。

    本来古弈和肖晖想过来帮我,但我摆摆手,没让他们近前,说不好听的,这些力气活,大嘴一个人顶五个,所以我只需往前迈步,走到一处,将那里的金甲尸的机关破掉,剩下的就不用再管了。

    两个小时,七具金色的金甲人,全部被大嘴撂倒在地。

    “老崔,有事招呼,我可是发财去了啊。”大嘴性子直,尤其是在我面前从来不装,我呢,有时候对他恨铁不成钢,但也是出于彼此间的生死关系,对他从无戒备之心,一如他对我一样。

    “去吧,好好的挣钱吧,光棍一条,也不知道你要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有什么用。”我笑骂道。

    “等你和嫂子办事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他妈不送你一架坦克对不起战友,嫂子,往过来扔快冰过来。”大嘴临走前冲着古弈喊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很多人都没有了激情,尤其是肖晖和落雨荷两人,倒是可以理解,一行几人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其目的就是见识一番真真的古墓,传说中的地下世界,漫不说她们,连我自己也是,在消极中颓废着时间,此时,恨不得马上把察尔斯帝国的地宫挖透。

    年轻人,是需要热血澎湃的。

    金甲七人守天门一说最早起源于周朝,也就是周穆王姬满当政之时,周穆王的一生充满了各种神奇身材,尤其是他的百龄更是让人不免和他的经历挂钩,无荡的游历,穿梭于中西方,所以他的见识也是极其的广泛。

    据说他在巴蜀一带遇到过一位奇人异士,能用木质的人,和他进行简短的对话,甚至能模范他的一切言行,虽然只是个传说,而后来金甲术的出现,便是因为这个传说。

    古人崇尚视死如生,所以即便死后也要享受生前的一切待遇,包括他的尸体,也要做到千万年不腐。然而一座工程浩大的古墓有时候直达地下几十米之深,所以不可能有活人来值守,最后便出现了简易的机关弩箭,直到木甲术的流传,再到西域的一批能工巧匠惟妙惟肖将这一传说变为实际中的东西,用来值守已经故去的君王贵族和王亲。

    北斗七星,一直被古人认为是龙的象征,王位的守护,所以七在古人眼中是大吉之象,凡是都要凑这个数,守护地下陵墓也一样,金甲七人守天门,便是七个金甲人,守着那道天门,所谓的天门,也就是为墓门,意作升天之门。

    面对这面奇特的洞壁,我想象了很久,包括察尔斯地宫真正的样子,将会是什么样的,遍地的金银珠宝,让人眼热的稀世陶器,仅仅是一墙之隔,尽然阻断了两个世界。

75 塌方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位置,只要能够得着,便会用工兵铲的三角刃去铲,顺着细小的石缝去撬。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我一无所获,能感觉到身后那些期待的眼神和粗重的喘息,随着每一块撬落的石头大呼小叫,感觉自己好像出汗了,真他妈的想放弃,我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说在人前打了包票,即便为了古弈,我也的坚持把最后那几块大石头撬下来,不然有点死不瞑目的感觉。

    “大嘴,把黑折子给我扔过来,老子就不信邪了。”

    丢掉手中不争气的工兵铲,捡起大嘴扔过来的黑折子,哗啦,一阵金属碰撞声,我把黑折子的伸缩杆拉了出来,为了使上力气,我又从磨损的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布,在握杆处绕了几圈,吃吃劲劲的对着头顶一丈处的几块大石头捅去。

    黑折子是种方便携带的伸缩撬棍,专门为倒斗量身打造,石板层,棺材盖,排水沟,墓室夹层,可以这样说,只要有缝的地方,就能派上用场,见缝插针关键的时候作用不可小觑。

    仅仅是捅了几下,大块的石头已经根基不稳,摇摇欲坠。

    “老崔,悠着点啊,按说这种力气话让我来干才对,不过咱们分工不同,我也不抢你的头彩了。”大嘴念念叨叨,想躲瘟神似的躲着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拖拉着一具金黄灿灿的东西向远处走去。

    “哗啦!”又是一阵摇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石头再次晃了晃,小石子已经开始一块接一块的往下掉。

    为了以防万一,我对不远处的薛教授和古弈他们说道:“大家尽可能的往远了站站,万一引起塌方,不至于全部被埋了,还有你大嘴,里面比黄金白银值钱的东西多的很,干嘛非要急于一时呢。”

    转过头,我看向大嘴的时候,发下那个顺子早就没有了踪影,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却听到在山洞的深处,大嘴乐道:“咱觉悟高,不用你操心,还是小心自己吧,万一哗啦一声,你被砸成四不像,某个人伤心的死去活来,可不是好事。”

    “呸,呸,呸,你他娘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明知道老子在玩命,你小子安得什么心了。”我连续唾了三口,感觉太不吉利了。

    古弈远远的喊道:“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吧,过来喝点白酒,补充点体力再接着干也不迟的。”

    “是啊,老崔,你还别建议我说你,你也知道我这张嘴臭,说出的尽是反话,还是听嫂子的,休息一会在接着干吧,也不在一时,反正已经有了眉目了。”大嘴有点愧疚的说道,站起身来打算向我走过来。

    “好吧,再捅最后一竿子。”我应着古弈和大嘴,侧转身子攒足了力气,瞅准其中一块即将滚落的石头,顺着石缝撬了下去,杠杆的原理发挥到了极致,感觉手里根本就没怎么用力,忽然觉得头顶上方有密密麻麻的尘土落下,接着便是碎小的石子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掉。

    果然是塌方!心理暗道不好的同时,大声疾呼:“大家快跑,越远越好。”

    拖着黑折子,我没命的顺着洞壁的方向跑去,脑后是一串连锁的反应,随着一块大石的掉落,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闷响,听起来有点像洪水绝提一般,瞬间震耳欲聋的响动传来,整个山洞已是尘土飞扬,幸亏我提前找好了逃跑的路,不然还真就被大嘴说中了。

    几分钟的样子,山洞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是手电能看到的地方,全部是飘飘洒洒的细微尘粒,即便用手捂住口鼻,一样能嗅到一股陈旧的味道,还有一丝丝烂木头的恶臭。

    “古弈,大嘴,薛教授,肖晖,落雨荷。”我把每个人的名字叫了一遍,生怕拉下一个。

    “我们在你身后呢,别喊了,去找找嘴哥吧,他好像还在里面呢。”

    “大嘴没有你们一起跑出来?”我瞪着古弈扑闪着的大眼睛,有点不敢想象的震怒道。

    “哥,你别这样看着人家,嘴哥一直不和我们在一起的,你也是看到了,嘴哥会没事的,他也不傻,也许此时还在数金块呢。”古弈有点委屈的对我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他脸色看,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等你出来,老子非打断你的腿,让你有钱任性。”我冲着洞内骂道。

    接过古弈递来的手电,同时两束向刚才塌方的位置照了过去,原本通透宽敞的山洞,此时已被大大小小的石头封的严严实实,便说大嘴那么大块头,即便是老鼠想要爬过来,也的现成打洞,也的个一年半载。

    “哎!”我轻叹一生,软软的坐了下来,任凭古弈和薛教授几人提着耳根子喊我,我硬是感觉那是几十里外的声音,很遥远,这一刻心都凉了了,还说明年大庆复原后,四个人漂漂亮亮的干他几个大墓,如今,转行的心都有了。

    “崔老弟,还是节哀顺变吧,于兄弟怕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但愿他……”

    “老薛头,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敢咒于大爷死。”黑暗中猛地一声张飞吼,吓的薛教授一屁股蹲在地上,随即又是哎呀一声惨叫,估计是蹲在石头上了。

    “于兄弟,你挺好的还……”薛教授伸手惨白还带点抽斗的双手,指着黑暗中走出的人影,语无伦次的说道。

    “好的很,怕是某些人要遭殃了。”

    只见大嘴一边说,一边从绑腿上抽出一把军*刀,在手中掂了掂,本来我现在是允许他开这样的玩笑的,吓唬一下,给自己压压惊也不是不行,但一看大嘴的脸色,冷的怕人,感觉要出事了。

    “大……”我口中的嘴字还没有出口,眼前便是一道黑影闪过,猛的转头看向薛教授,那还有个活人样,头顶处银发根,已经被汗水泡的湿漉漉的,紧挨着皮靴的地下斜插着一把刀,只剩下刀把在外面。

    “大嘴,你把薛教授吓个三长两短,你负责背回去吗?再这么说人家也是科研人员,身份和地位在哪摆着呢,不像我们小草民。”我拉着薛教授的胳膊略微使劲拽了一下,才堪堪的将他拉的坐直溜了,薛教授颤抖的双臂依然幅度很大。

    “于大哥,老师说错话了,我替他给你配个不是了,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这些,对不起了于大哥。”落雨荷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也不敢离的大嘴太近了,小声的说道。

    “是啊,于兄弟,老头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口无遮拦,你看……”薛教授哆嗦着嘴唇说道,同时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老崔,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的好好让这老头长点记性才行,薛老头,起来带路,看到没?那块大石后面有个洞口,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后面跟,算给你的赎罪机会啊,好好珍惜。”

    “大嘴,不要把事情玩的太过了,意思一下就行了,他都一大把胡子了,折腾不起。”我算是默认了大嘴的做法,同时也照顾了薛教授的面子,关键是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大嘴所说的洞口在什么位置。

    还别说,大嘴手电照射的地方,果然有个侧向的洞口,黑漆漆的,因为是角度的问题,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向后退了几步才看的看到,洞口不是很大,也就一人多高,一人多宽的样子,关键是洞壁很平滑。

    “好吧,雨荷把老师搀起来,为了让于兄弟解气,我就当一会勇士吧。”

76 阴虚链

    薛教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着大嘴怒了努嘴,薛教授很失望的对着洞口钻了进去,洛雨荷和肖晖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这仅仅是通往墓室的甬道,我也懒得管那么多,只要不出人命,我的任务就算完成,正好古弈崴脚了走不快,所以我们正好跟在后面,至于大嘴,根本用不着去管。

    就这样一直走了几十分的样子,感觉我们所处的山洞越来越来宽敞,隐隐能看到一丝人工开凿的痕迹,脚下业平整了很多,就像一条砂石路一般。

    想象这半年来的辛苦付出总算也兑现了,我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不管多困难,我肯定会把那几面古铜镜凑齐的。”使劲的握了握古弈的小手,我和古弈说道。

    “恩,到时候咱们就不干这随时掉脑袋的行当了,咱们可以在西安开个古董店,做点小本生意,也不瞅生计。这样两个城市虽然远,但交通便利,你可以常回去看看你爸妈的。”古弈甩着我的胳膊,边走边说。

    女人的心的确很细腻,说实话,以前我和大嘴两个人的时候,真还没有考虑过这个,感觉就是一时认真,一时猛,没想到倒斗一途竟然走了这么远。

    “到时候免不了还的辛苦你,生上十个八个娃,一半留在咱们身边,其他的给我爸妈送回天津去,也省的人老了孤独。”我贴着古弈的耳朵小声道。

    “讨厌,我又不是……那个什么,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我现在后悔了,以后就是路人,和你分道扬镳,哼。”古弈想甩开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矫揉造作,女孩子嘛,总的装的矜持一些。

    也就在我和古弈说笑的时候,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我拉着古弈紧走几步,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

    薛教授使劲把洛雨荷和肖晖分别向两个方向甩了出去,并且力道还不小,两人嘴里几乎同时惨叫了一声,好在仅仅是就地滚了几圈,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两人安全,我才多少松了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薛教授身上。

    “大嘴,快去看看薛老头怎么了,是不是他妈撞鬼了。”我对大嘴焦急喊道,同时我把古弈横抱起来,小跑了起来,至从那次古弈的神秘失踪后,不管以后干什么,我必须的把她领在身边,最起码我的视线时时刻刻能看到古弈,越来越接近地宫了,奇诡的事情会突然发生,就像现在一样,所以我的保障她的绝对安全。

    在地宫除了撞鬼,我想象不出薛教授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把洛雨荷和肖晖同时甩出去,自己像猴子一般,向甬道的黑暗处冲了进去。

    “大嘴小心,薛老头可能撞鬼了,有必要的话把他敲的昏过去,但是不能要了命啊。”我说道。

    我知道大嘴一直对薛教授有成见,担心他见机下黑手,大嘴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

    只是我的话语刚落,忽然间,大嘴把手中的工兵铲横着端了起来,由于我和他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甬道里本就黑,我不知道大嘴发现了什么,才变得认真谨慎起来。

    “大嘴小心……”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只见黑暗中冲出一个人影,快的像个猴子似的,三蹦两跳就到了大嘴近前,仅仅是在大嘴抡起工兵铲要拍的间隙,那道身影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老崔,帮我……”大嘴闷声闷气的吼道。

    “大嘴,坚持一下。”我高声说道,本来我打算去看看落雨荷和肖晖的,不成想大嘴这边出事了,而且挺严重的样子,就在我跑过去的时候,大嘴已经开始翻白眼,手里的工兵铲也掉落地上。

    “老不死的,再不放手老子劈死你。”我骂道。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大嘴身后的那个佝偻身影,现在完全没有了薛教授的半点影子,花白的头发全部垂直起来,炭黑的脸色配上没有一点人性的眼,就像疯了一般,一双青筋凸起的手像钳子般掐着大嘴的脖子。

    我很难想象这是事实,大嘴有多大的力气,我再清楚不过,漫不说一个薛教授,即便五个,也不够他看。

    “变了,天变了,把大人的阴虚链还给我,还给我,你们都该死,打扰了大人的清净,都该死……”薛教授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眼角的余光都不看我,全身的力气全部在那双手上,就像大嘴是他的杀父愁人一般,恨的牙嘎吱嘎吱的响。

    “滚开。”我冲着薛教授吼了一声,捡起大嘴掉落的工兵铲对着那颗干瘪的脑袋劈了下去。

    “崔哥,不要,我们过来帮你。”落雨荷和肖晖齐声一喊,我手中的工兵铲马上停了下来。

    “老师好像是撞邪了,你想想别的办法,崔哥,求你了,不要让我们再死人了,好吗崔哥。”肖晖扯着我的胳膊啼哭道,而落雨荷抱着薛教授的胳膊好似在荡秋千一般,薛教授的胳膊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我也是一时气闷了,既然是撞鬼,也就没必要再牺牲一个人了,这样对落雨荷和肖晖也没法交代,我快速的从怀中掏出发丘印,在薛教授的额头上砸了三下,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张老脸滑下,薛教授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是大嘴哪边,整张脸开始黑了起来。

    “变了,天也变了,把大人的阴虚链还给我,还给我,你们都该死,打扰了大人的清净,都该死……”薛教授继续重复说道。

    阴虚链,诅咒,肯定是大嘴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突然明白了过来,趁着大嘴乱蹬的机会,在他的衣兜里三摸两摸,摸出一堆金灿灿的东西,其中还有五六条项链,都是大嘴在那些尸体身上收刮来的,在手电光照下闪了一闪。

    “还给我!”薛教授猛的松开了大嘴,张开嘴巴对着我的手臂咬了下来,速度太他妈快了,好在我手里握着工兵铲,顺势就塞了过去,同时高高的扬起手,把那团金灿灿的东西向黑暗中扔了出去。

    “还给我,你们不得好死。”薛教授边骂边向前追去。

    肖晖把肩上的东西扔在地上也要追,被我从后面拉了回来。

    “找死,薛教授被诅咒了,死活是他自己的命,现在我们只求自保了,除非找到能破除诅咒的办法。”

    “那老师他是不是没救了,怎么会这样呢,这么多人偏偏诅咒他。”落雨荷激动的说道。

    “因为他拿着肖晖扯回来的项链研究了半天,我估计是他把自己的气息留在了项链上,也怪我忘了提醒,一般死人的东西我们活人是不能随便动的,必须先在太阳下暴晒,把那些晦气蒸发掉才行。”我说道。

    “那怎么办呀?”落雨荷又要哭,忽听大嘴猛的咳嗽了几声,把枪抓了过来说道:“办个屁,别让老子看见他,不然一枪打碎他的狗头,他妈的,竟敢对我下手,老不死的。”大嘴一发怒,落雨荷瞬间消停了很多,但还想说什么,被我挥手打断了。

    “都先不要说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只要接触过阴虚链的人都有被诅咒的可能,薛教授仅仅是个开始,因为他人老阳火虚,阴气会趁虚而入。”

    那些尸体应该是专门陈列在哪里的,为的就是让人中招,故意把金链子整的那么粗,也是专门引起那些爱财之人的注意。我看了看在场的四位,除了古弈和洛雨荷没有接触阴虚链,其他人都碰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最有可能被诅咒的会是大嘴和肖晖。

    “老崔,诅咒有这么厉害吗?早知道老子就不要那些碎铜烂铁了,到头来惹的一身骚。”大嘴狠狠的发泄道。

    “崔哥,快想办法,万一你们都变成疯子跑了,我和古弈怎么办呀,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不成?”肖晖躲着脚,脸颊上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线,哀求似的说道。

    我说道:“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现在也没有办法。”

    此时,我也不能骗大伙,诅咒这类东西我真没研究过,至于破解的方法,我也只是在崔化成留下的那本破书里看过几眼,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77 愤怒的眼神(二更求票票)

    最常见的诅咒其实就是咒骂,将自己的怨气加在痛恨的人身上,久而久之,那些怨气就汇聚成隐晦之气,如果被咒之人身体虚弱不堪,轻者容易得病,重者甚至会无缘无故的死亡。

    还有一种更为强大诅咒,至今无人知晓什么原因,比如法老的诅咒,一次简单的探险,相继无缘无故的死去多人,一度被科学认为是细菌或辐射的缘故,然而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这些结论都被一一推翻,最后科学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类似传染病的负能量,也就是说和科学无关。

    所谓的负能量,在日常生活中叫消极情绪,比如因爱生狠,因气生怨,因怨生恨,直到举起刀也不为怪,负能量害处很大。

    在崔化成的倒斗经略中,提到过一种类似的现象叫??(hun)气,通过某些特质的道具或者特殊的气味,来吸收游荡在天地间的??气,??气聚集到一定的浓度,当人吸收够一定的量,便会肆无忌惮的的侵蚀人体,让人变为真正的行尸走肉。

    当然,??气不光是墓室中城主,日常生活中也有,只是很稀薄而已,古人常说人死之后,??气归于天,**归于地,天也就是说空气中。

    这也是我一着急的情况才想起的东西,要不说人为什么要逼呢。

    我简单的对四人说了一番,看着他们消化的差不多了才接着说道:“??气能不解,我也没把握,只有在你们发作以后我才能知道答案,所以现在咱们只能停下来休息,万一进了地宫里面,你们四人中的某位诅咒显效,和哪里的主人一起合作,我们所有的人都的死。”

    “我草,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大嘴紧绷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知道刚才正好说到他心理去了,大嘴怕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嘛?有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吗?”我瞪了大嘴一眼,冷道。

    “说的怪吓人的,崔哥,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都安全,还有万一在里面碰到老师,我们怎么救他?”肖晖催促道。

    “万事都有源,我们只要尽快的找到施咒体,把它破坏了就万事大吉了,希望在找到之前,大家都没事。”我说道。

    胖子说道:“好吧,全听你的安排,所过半道上你发现我被咒语缠身,直接给我一枪就得,我可不想活不活死不死的一个人在这里游荡。”

    “崔哥,我也是,只要我有一点异常举动,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肖晖泪眼婆娑的说道。

    “哈哈,都不要怎么消极好不好?既然把你们带进来了,那就得安全带回去,薛教授是个特例,况且要我对着你们开枪,真还有点难,你们也不是小日本鬼子,下不去手,大家还是行动吧,如果我猜的没错,施咒源就在附近。”我说道,对于大嘴和肖晖的话比较理解,如果换做薛教授这样说,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的。

    五人重新归拢了一下东西,为了轻装上阵,把暂时用不着的全部扔掉,这样走起来却是快了很多,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正式的墓道,内部也不正式那么的宽敞,这样倒是照顾起来方便了很多。

    墓道两壁垂直,顶子略带弧形,全部是灰白色石头砌成,就连石缝也就经过特殊的材料处理过,几乎达到了无缝衔接的地步,尤其是地面,以前走快了还有点搁脚,我抬眼顺着前面看去,清一色的大石块,石块上面还刻着防滑的凹槽。

    石壁上每隔十几米,有一个灯龛,差不多一个成年人脑袋大小,灯龛里放着一盏已经油干的铜灯,包裹着厚厚的绿苔。

    “老崔,这种灯应该很有考古价值,我先拿一个,将来有机会了送给地方博物馆。”大嘴眼馋那些做工精美的灯盏,随手操起一个装了起来。

    “原来于大哥的觉悟这么高。”落雨荷笑道。

    “那是,谁叫大家都是一个祖宗呢,与其让他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还不如抛头露面的好。”大嘴很享受的样子,在墓道里大言不惭的高谈阔论,更显得声音洪亮。

    “大嘴,是你家开的博物馆吧?”我不失时机的打击说道,大嘴也理会我,只是左右转着脑袋,一个劲的往快走。

    这是早已将我们甩开几十米的大嘴突然喊道:“老崔,过来看。”

    我边走边说道:“大嘴,找到什么了?”

    “你自己过来看吧,好像是壁画。”大嘴说道,用手在石壁上指指点点的,还不是的把脑袋凑近了观摩。

    快走几步来到大嘴所在的位置,发现果然是壁画,而且保存的极为完好,虽然色泽全无,但色彩依然分辨的很清楚,上面的人物,景物,宫殿,山峰都已经达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尤其是那些踏着祥云男女共舞的场景。

    “老崔,这些画是不是很有价值?”大嘴支吾道。

    我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土鳖说,这些画如果在世面上,那价值是绝对的撼动考古界,其实不用我说,从落雨荷和肖晖的眼神里就能看的出来。

    “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老师他看不到,老师用尽大半生的精力研究古董和壁画,实在是可惜了。”肖晖不住的感叹道。

    “不对劲,你们注意到这些人物的眼睛没有?好像会动。”我突然说道,赶紧后退了几步,同时把视线从哪个肥胖的女人身上移开。

    “会动?老崔你是不是做梦呢,我还不了解你,不就是怕我打这些壁画主意,我是那种人吗?”大嘴说道。

    “大家都来看看,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我冲众人招呼了一下。

    五人五把手电,同时照向哪个胖女人,还有她身后哪个低矮的男人,虽然只漏出半个脑袋,给我感觉也是我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我。胖女身罩一件淡粉色的薄纱,里面是白色的贴身衣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除了丰1满,还是饱满,容貌也是极致的美,长长的睫毛尽管掉落了几片漆面,但依然感觉很长。

    只是她的眼睛盯久了会让人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漆黑的眼仁似在左右转动。

    “我也发现了,确实和崔大哥说的一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的眼睛始终看着我们。”肖晖惊讶的说道。

    “这里还有呢,大家快过来。”古弈不由分说牵着我的手,向墓道深处走去。

    “看来里面还有,不光是我们看到的这些。”我把手电光顺着石壁照了过去,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光线达到的地方全部是壁画,而且后面还有浮雕。

    大伙经我怎么一提醒,全部向里面走去,并且没到一处都要看看画面上的眼睛,我也一样,心里有点发毛,总感觉这些东西很蹊跷,不管我离的远近,感觉里面的人物在和我对视。

    我试着把一副浮雕的眼睛用工兵铲挡住一只,再看向另一只,顿时后背的出汗了,猛的让我想起了薛教授被诅咒时的眼神,愤怒,怨气,然而移开工兵铲后,那只愤怒的眼睛有正常了起来,不光是感觉饿看我,这里所以的人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擅闯主人的领地,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们,哈哈。”

    “雨荷,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的心猛的一惊,知道坏事了,本来我想着尽快离开这里的,古弈也偷偷的和我说她看了几眼就不敢看了,说里面所以的东西都在移动,但还是晚了。

    前面十几米的地方,肖晖扯着落雨荷的后背大声的哭诉道,而落雨荷上蹿下跳的肖晖哪能扯住,还没等我跑过去,已经挣脱了肖晖的手,不知了踪影。

    “妈的,谁在作怪,老子毙了你。”大嘴骂道,同时手中的枪冲着黑暗中点射了几下,子弹划开一道亮光,但却看不到落雨荷的影子。

    “肖晖,不要追了,你追不上她的。”我吼道。看着肖晖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只能让古弈先把她盯好了。

    本来按照之前的想法,谁接触了那些阴虚链,谁最先被咒语缠身,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那些咒语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知道是怎么选择人,也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被诅咒的可能。

    “大家快撤,这里很邪门。”我冲着大嘴和古弈她们吼道,已经来不解解释了,直觉告诉我,这些壁画比那些尸体更加危险。

    就在我扶着肖晖的同时,转身去拉古弈的时候,发现古弈的正神情冷漠的看着我。

78 隔墙有眼

    来不及解释,我着急对大喊道:“找根绳子来,帮我把古弈绑上。”

    大嘴奇怪的看着我,笑着说道:“老崔,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吧?亏你能想的出来,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绑起来呢,即便你舍得,我还下不去手呢。”

    “别他们废话,让你绑你就绑。”我突然提高声音冲大嘴吼道,松开肖晖的同时,我把古弈的两只胳膊紧紧的固定住,现在只有我知道古弈身上的变化,包括她自己和肖晖都是惊的哑口无言。

    古弈忽然扬起小脸看向我,对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哥,你把我绑了吧,我不想离开你。”

    大嘴好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顺手给我扔过一条绳子,然后快速的远离了那面石壁,脸色变得有点发白。

    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干脆就一步到位,直接把古弈绑的结结实实的,然后又看了看肖晖额大嘴的表情,现在还没有表现出异常,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我把古弈扛在肩膀上,对大嘴和肖晖说道:“赶紧撤,再不撤我们都的玩完。”

    肖晖反应过来后马上跟了上来,只是大嘴并没要走的意思,而是盯着一副人物浮雕发呆,就在我正要开骂的时候,发现大嘴的脸色由白色变成了青色,嘴唇也哆嗦的很厉害。

    看着大嘴的样子,我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薛教授跑了,落雨荷跑了,古弈虽然被我绑了起来,但此时也表现的很不正常,不仅胡言乱语,还用头生猛的撞向我的后背。

    “肖晖,先帮我照看一下古弈。”我对肖晖打了个招呼,蹑手蹑脚的冲着大嘴走了过去,看着大嘴并没有发现我的意思,瞅了一眼手中的工兵铲,一边走,一边高高的举了起来。

    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如果大嘴再被诅咒了,像薛教授一样跑的没影,怎么大的地宫找起来就难了,现在我宁可一铲子把他拍的昏死过去,就是拖,也的把他拖到安全地带。

    看着大嘴宽厚的身影,我小心的又向前迈了一步,感觉了一下距离,正好在工兵铲的攻击范围内,便使劲的咬了咬牙,打算在他身后悄悄的动手。

    “嘘!”大嘴猛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表情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但我发现他的眼神还很清澈,知道大嘴还没事,只是不知道他看到什么,看着大嘴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没敢问,只能等在一边。

    大嘴向后退了几步,小声对我说道:“老崔,看到那个眼睛没有,好像是真的,刚才动了几下。”

    若说这些浮雕的眼睛会动,我早就发现了,当时也问过他们,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或者就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

    现在经过大嘴怎么一提醒,我顺着他的枪口看去,发现那具浮雕的眼睛果然有点怪异,是分别看向两个方向的,左眼好像看的远一些,右眼的位置正好是古弈和肖晖的位置,关键的一点,那只眼睛就不是石头雕刻的,和正常人的眼睛差不多大小,经过手电一晃,还水汪汪的。

    因为墓道里的光线暗,即便有手电,也只能看到七分的真相,所以我低头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打算进一步确认时,发现哪里什么都没了,手电光顺着眼睛的位置,直接射了进去,那是一对窟窿眼,并没有其他东西。

    “大嘴,你看到什么了?”我对大嘴说道,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大嘴向我靠近了几步,声音有点嘶哑的说道:“好像是一双眼睛,还他妈**的。”

    大嘴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后脑勺好像被揍了闷棍似的,腿感觉有点软,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激动,反正在后背凉飕飕的,向被风吹了一下。

    这时肖晖突然喊道:“崔哥,快点过来帮忙,我按不住古弈了。”

    “马上。”我说道,同时向肖晖和古弈的方向小跑了过去,发现此时的古弈眼神几乎和薛教授没有两样了,即便是看我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热度,很怕人,和她对上一眼,感觉整个人都浑身都是凉的。

    “我来,肖晖一会跟紧了,我们必须尽快的冲出去。”

    肖晖也没问原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我看大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马上对他使了个眼色,招呼说道:“你带着肖晖,在前面负责开路,我抱着古弈跟后面,尽量不要再去看那些壁画和浮雕,就当没的事跑就行了。”

    “好,跟紧了啊。”大嘴回了我一声,一撅屁股就窜了出去。

    我也不敢原地逗留,马上跟了过去,只是古弈挣扎的厉害,嘴里也是一刻也不闲着,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和薛教授,落雨荷他们的词基本一致。

    所以我跑起来就慢了一拍子,还尽量提醒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但越是这样越想看那些闪过去的浮雕,感觉越是深入墓道,那些黑窟窿越多,而且趁我转过脸的同时,眼角余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那只带有白眼仁的眼睛,好像在躲避着我,同时跟着我一起跑,反正很让人发毛。

    我的脑袋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那面石壁是空的,隔墙有眼。

    我被那双眼睛一折腾,速度明显的慢了很多,向前看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大嘴他们的手电光了,一想到身旁那只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我看,除了不舒服意外,我只能加快速度撵上大嘴,结果还没等我跑出几米,猛的看见正前方蹲着两个黑影,忽高忽低的。

    我冲着那两道黑影骂道:“妈的,老子还不跑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就让你现了原形。”

    放下古弈的同时,我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刀,打算先给他飞过去,只是在我扬手的一瞬间,忽听对面有个声音说道:“老崔是我,前面他奶奶的没路了,看来是咱们兄弟姐妹是要壮烈了。”

    三晃两晃来到和大嘴他们聚在一起,发现前面果然没路了,一面齐齐的石墙横了下来。

    我看了看墓道的其他环境,忽然对大嘴说道:“这是一条假墓道,一般的王墓都是中字型,有两条以上的墓道,我们好像被故意引进了假墓道,真正的墓道应该在壁画的后面才对。”

    “老子现在就把他挖出来,老崔你先歇一会。”大嘴拄着工兵铲骂道,猛的站立起来,冲着对面的浮雕走了过去,但马上又停了下来,嚷嚷道:“还是休息一会再说吧,也不急一两分钟。”

    随即,大嘴重新蹲会原位,看了我几眼,又看了看身旁的肖晖,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我知道大嘴爱冲动,但担心,所以想到了那双眼睛,就后怕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挖,有暗门的,我们一路跑过来,也没有看到薛教授和落雨荷的影子,我估计他们是从暗门进入了墓道,暗门的位置很可能就是那些眼睛的位置,那些窟窿眼很有可能是猫眼。”

    “那你甩开膀子找吧,我负责后勤,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大嘴说道。

    本来这些力气活应该大嘴来干,只是当下,只能我亲自上手了,因为我不知道继续呗诅咒缠身结果会是什么样,是不是让人永远神志不清,还是会死亡,其他人我倒是不担心,关键是古弈,实在放心不下。

    要说倒斗,说白了我和大嘴还很嫩,真正的大风大浪还没有经历过,所以此时虽然表现的很镇定,那也是给大嘴和肖晖看的。

    我把工兵铲在石壁上随意的戳了一下,凭感觉不像是空的,随即又换了地方,同样是一样的清脆声音,感觉自己的后勃颈开始有点湿,甚至这么近的距离面对石壁,我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些猫眼,只是靠感觉在哪里胡乱的敲击几下,恨不得马上换个位置。

    说不清换了几个位置,只是在一个起舞的女人脸上我胡乱的瞅了一下后,便扬起工兵铲戳了下去,发现工兵铲竟然直接插进了石头里,听着里面石头掉落的声音,我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心理说不出的紧张,却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过去。

79 七星转运盘(1)

    里面的塌陷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动静才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大嘴抗着古弈和肖晖一起急匆匆走了过来。

    “老崔,这就是你说的门吗?简直就是个猫洞,这不是明着欺负我吗?”大嘴脸色死灰,皱眉瞅着刚刚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进出的窟窿,说道。

    “都屁股着火了还穷讲究,是费点劲,谁让你坨大呢。”我鄙视的看了大嘴一眼,我也只是捅了一铲子,结果就塌陷处一个大窟窿,不规则的边缘还能看到堆砌的痕迹,只是这个窟窿有点让人心颤,三条手电光照射进去,竟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光线只能照出几米的距离。

    “凑合的吧,不然呆在假墓道都的死。”我说道。

    也不是咋呼他们,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没人继续被诅咒,所以即便是冒险,也的一试。

    现在我只能苦口婆心的说服大嘴和肖晖,缓解他们的恐惧感,而古弈在见到这个大窟窿的时候,竟然眼前一亮,继而我看到古弈的眼角处竟然流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着实让人心痛。

    “我先爬进去,你们一会照着我的样子做就可以。”我说对众人说道,虽然没有人逼我怎么做,但是时不待人,我必须做好这个队长的带头作用,为了大家,更为了古弈。

    我把身后的装备归拢了一下,同时把冲锋枪重新检查了一遍,刀具,勾具,发丘印,但凡得心应手的东西全部放在右腿的侧兜内,然后把将手电卡在头盔的一侧。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存在,尤其是想到那双眼睛,脊背都发凉。

    “妈的,老子先壮烈一次,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伸出双手趴在塌陷的边缘处,扭头对着几人说道。

    “老崔,啥也不说了,你已经是我心目中的烈士了,放心大胆的去吧,你若有事,我找大庆搞点炸1药,把这里夷为平地。”大嘴扭过头,向我挥了挥手说道。

    让大嘴一番话安顿的我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像似赴前线一般。手上一用力,我的上半身已经探入了那个窟窿后面,昏暗的手电光向下照去,正好是刚才倒塌下去的石块,我尽力的让手电照到最远处。

    还好对面是一堵石墙,地下的条石铺的整整齐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我大口的喘了一阵,然后将黑折子往地上一拄,一个翻身轻飘飘的落下。

    虽然人已经落地了,但真真的害怕才刚刚开始,墓道又黑又安静,再加上千百年来的空气死循环,除了扑鼻的死亡味道就是阵阵恶臭,最可狠的是手电仅能照出几米远。我感觉瞬间心都要蹦出来了,如果不是曾经在连队经历过魔鬼训练,此时我想我已经奔溃了,这不是对生死的忌惮,而是对未知未解事物一种恐慌。

    我转身靠在墓道壁上,马不停蹄的将冲锋枪端在手里,谨慎的向四周看去,除了死一样的寂静,再没有其他发现。

    “老崔,感觉是不是很刺激啊,没有危险我们进去了啊。”

    直到听见大嘴的声音,我才猛的回过神,简单的将地下的碎石清理了一番,冲着外面说道:“一个一个的来,大嘴先把古弈弄进来,然而肖晖,你最后。”

    隔着一堵厚厚的石墙,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听的却是很清楚,尽管已经把古弈的嘴堵上了,但那些乱踢乱蹬的声音很让我揪心,尤其是手电照在古弈那张近乎扭曲的脸上时,让我瞬间想起了以前的很多美好。

    我小心翼翼的将古弈放下,接着又将抱了下来,直到大嘴像重磅炸弹一样砸在地上的时候,心总算平静了很多,要不说人是群居的动物,此时才深有体会。

    忽然一阵很轻柔的风吹来,我感觉这风来的很不地道,本来心情就够紧张了,这么一吹,我不得不把所以人都推向墙根。

    大嘴牙齿咳得噔噔响,神神秘秘的念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美丽又大方,漂亮又温柔,保佑我们一路畅通吧,阿弥陀佛了……”

    反而是肖晖表现的很镇定自如,只是在我们拉过她的手,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好像痉挛了一下,坚长的指甲掐的我手背出黏糊糊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挂花了。

    此时,我很想告诉大伙不要紧张,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想这样安慰的话连个屁都不如。

    在我的带领下,三个人都是溜墙根走,杂乱沉重的脚步,冰冷的石砖和恶臭的味道,紧紧的包裹着人。

    “不争气的玩意,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还他妈标榜的是洋玩意,简直就是拿我们中国人当白痴。”大嘴小声骂道,使劲的甩着手电,恨不得扔在地上,跺个稀碎。

    “在地宫中,手电有时候比子弹好使多了,光线不亮,是因为墓道里面涂有特殊材料,和手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还剩八只手电,你就好好的败家吧。”我压低声音说道对大嘴说道。

    虽然看不到墓道的穹窿是什么样的,反正两壁和地面上有厚厚的涂层,和倒斗经略描述的一样,有点松软,踩上去还有有点像水泥,墓道的设计者充分考虑看光线的折射和反射原理,所以才在这里涂上了特殊材料,但凡有光线照射,几乎全部漫反射了,即便四条光线叠加在一起,也只是一个很淡的影子。

    四人像老鼠窜一样的小心的前行,差不多十几分的样子,古弈再次挣扎了起来,而且力气也比之先前大了很多,还有就是她身上有点发烫,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到,我心里顿时一紧,知道附近肯定有什么东西,不然古弈不会怎么反常。

    我小声的提醒大嘴说道:“小心点,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妙,待会不管看到碰到什么都不要跑,只要我们不自乱手脚,肯定会没事的。”

    我的话音一落,大嘴马上就接了起来,说道:“老崔,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肖晖呢,这样你就不厚道了啊。”

    听得出来大嘴很紧张,开始往我身上挤,肖晖也一样,恨不得将我拉进她的怀里,我那个寒心,心道老子刚才的话算死白说了,这还没出现情况就开始乱了阵脚,万一有个突然情况还不得把我先推出去。

    嘘!就在他们两人使劲向我挤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头顶的正后方有沙沙的摩擦声,虽然很低,但听听的清清楚楚,就像有顺着风扬沙土的声音,感觉声音来的很快。

    三道光柱齐齐照了过去,但依然看不到东西,只能任由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接近,悬停在我们头顶正上方时,声音忽然消失了。

    就在我扛着古弈,扯着肖晖打算往前冲的时候,发现眼前一道火线冲去,震的后脑勺都痛,同时暗骂大嘴简直就是在自杀,头顶上碎石像下雨般落了下来,噼噼啪啪的,还好有那层散射漆,不然非得让跳弹射烂脑瓜。

    “打死你个王八蛋,老子今天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大嘴一边抱着冲锋枪扫射,一边激动的大骂道。

    我猛的伸手把肖晖的头压下,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正好落在手背上,接着手电光看时,发现是暗红色的,不用闻也知道是血。

    既然有血,那说面就是个有血有肉的东西,那还怕他个鸟,几乎是一匣子弹全部招呼了过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活下来,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一块石头,也会变成渣渣的。

    我对大嘴喊道:“够了大嘴,省着点子弹,他已经受伤了,看能不能抓个活的研究一下。”

    枪声消失,大嘴狠狠的喘息了一声,我惊奇的发现竟然没有东西掉下来,难道这个东西比石头还硬不成,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忽听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是向着一个方向而去,只是速度好像慢了不少。

    “奶奶的,竟然没打死,追上去看看。”我对大嘴招呼道,一想起那双怪异的眼睛,心理顿时毛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总的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在作怪。

    寻找声音一路猛追,直至被前面的一道石门挡住去路,我听的清清楚楚,石门刚才开合了一下后又关上了。

    我对大嘴说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先等在外面,记得不要在我身后开枪,老子最忌讳这个了。”

    大嘴说道:“老崔小心点,不要被那个家伙暗算了,有情况招呼,我第一个冲进去救驾。”

    放下古弈,我用黑折子点在石门的一段,使劲用力一推,果然一阵石头的磨合声后,石门被推开了一条宽缝,挤过去一个人绰绰有余。

    四周一片漆黑,我借着电光向里看去,只能看清楚地面上那么一小块地方,和一个反着黄绿光的奇怪物体,虽然只能看到一角,但也能判断出是个铜铸物体,而且很大。

80 七星转魂盘(2)

    石门缝隙开的不大,也就是两尺左右,此时我站在门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一冲动把话说大了,听的清清楚楚那个东西带着伤钻进了石门,如果我跟着进去,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也许那个东西此时正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等着扑食我呢。

    “大嘴有把握点射吗?”我扭过头看了大嘴一眼说道,尽管我知道大嘴的枪法不错,离神枪手只差那么一点,还差点进入得西北区侦察兵速射三甲。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暗骂自己越来越没出息,畏畏缩缩的,曾经那个心如坚石的崔红心哪里去了,**的崇高理想让他无惧任何牛鬼1蛇神,一颗赤胆之心从来没有说过个怕字。

    大嘴把弹匣重新填满,对着准星瞄了一下,说道:“崔排长,你这是和我交代后事吗?要是你不敢那就换我,老子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脑浆迸在脸上都没闭一下眼,天塌下来我于光荣一个人就够了,你好好的活下来照顾嫂子吧,我是孤儿无所谓。”

    大嘴竟真的向门缝走了过去,这一瞬间那个背影威武了好几倍,看着大嘴的后脊梁我竟然眼眶热乎乎的。

    “算了大嘴,还是我来吧,我比你心细,你好好照顾好这两个女同志就行了,不过照样谢谢你的虚情假意。”我对着那道背影喊道。

    “老崔,你就不能让兄弟好好的威风一次吗?”大嘴哆嗦着嘴唇说道,转身的同时,却在对着我挤眉弄眼。

    “靠你母猪都能上树了。”绕过大嘴,我冲着门缝走了进去,为了理想,我打算再崇高一次。

    检查好装备,我侧着身子闪了进去,第一感觉这里很静,静的有点让人头皮发紧,举着手电向四周扫荡一圈,发现几米之内没有异常情况,除了那个铜铸物体反着幽冷的光。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一不小心踏入了狼群一般,感觉四周全部是贪婪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尽量的贴着墙根,每呼出一口气都是极其的小心,生怕带出一点声音,曾经不止一次幻想着战场,幻想着血肉横飞,子弹如网一般前后左右交织,每每想起都让我热血沸腾,那毕竟是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即便刺刀上枪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像独眼的老鼠不敢离开墙根。

    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突然感觉这里的时间是论秒过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食指紧紧的扣着扳机,准备随时开火,把全身的感觉器官都发挥到了极致,然而,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外,什么都看不到。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感觉这样更实用一些,将耳朵贴在墙面上,隐隐的能听到轻微的滴答声,还有微弱的摩擦声,几秒后,微弱的摩擦声变的清晰了一点,不过光凭这点动静,还是判断不出对方的方位,我只能闭着眼睛继续等,直到那个瘆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黏糊糊的血滴不断的落在我手上和头发上。

    是时候了,我暗暗的鼓了一下劲。

    下一秒,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和一双的愤怒眼睛对视在了一起,很近,能看清那双眼睛里的红血丝,瞬间感觉大脑缺氧,有点不知所措,好在我的手指一直搭在扳机上,此时,本能的扣了下去,一窜愤怒的火线,直接顶着那个东西冲上飞了出去,直到冲锋枪传来清脆的机械的空响声,才意识到一匣子弹全部打光了。

    然而,还没等我将工兵铲抽出来,感觉头顶上方先是像下雨一样,稀里哗啦的一阵恶臭洒了下来,同时一个红白相间的黑影掉了下来,我本能的伸出一只手向上抓去,不偏不倚,正好抓住了对方的脖子,感觉毛茸茸的,同时也感到有骨头刺进了手掌。

    其实,这个过程只是几秒的时间,从抓住对方的脖子,到大脑意识到对方根本就不是人,然后再使劲的甩出去,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阵,却让我感觉去地狱走了一遭,恶心就不用提了,眼窝,耳朵,嘴角处全部是黏糊糊的液体,压制着肚里的翻江倒海,用手电照了照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怪物,又是一阵恶心。

    黑乎乎的脑袋没有鼻孔,和人一样的眼睛此时还没有完全闭合,正怒不可赦的看着我脚下的某处,耳朵处虚掩着几缕红棕色的毛发,再看怪物的身体,全身上下被长长的黑毛覆盖着,长而健壮的四条腿,此时已经骨肉翻开。

    我吞咽了几口口水,往近凑了几步,用工兵铲试着将怪物的长腿翻动了一下,却不料原本已经胫骨外露的腿,猛的吸在了工兵铲上。

    “妈的,真能恶心人的,人不像人猴子不像。”我狠狠的抽回工兵铲,骂道。

    正准备招呼外面的几人进来之时,却发现大嘴和肖晖已经抬着古弈进来了,而且动作出奇的利索,此时,两人脸上写满的恐慌,进来的第一时间,大嘴就冲着我喊道:“老崔,快帮忙把门合上,不知道什么鬼东西跟过来了。”

    没等大嘴的话说完,我已经跑了过去,听着幽深的墓道内,杂乱无章的疾奔声,像似刮起了一阵风一般,刺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瞬间,我的额头上汗流如注一般。

    “大嘴,赶快用工具顶门,光靠我们两人的力气是抗不过这些怪物的,把黑折子给我,你用探阴爪抵住下面,肖晖去躲着那个铜磨盘后。”情急之下,各种办法都想到了,将身上有长度的东西全部呈45度角抵在了石门后,同时我和大嘴伸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石门,等着被猛烈的冲撞。

    轰隆……

    刚刚做完这一切,已经是轰隆声不断,尽管有这么多东西死死的抵着石门,但仍然被撞开了一条细缝,透过缝隙还能看到黑暗中泛着红光的眼睛,不甘心的上跳下窜着。

    第一泼冲撞过后,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还有不间断的撞门声,又过了十几分,外面才变的安静下来。

    大嘴摸了摸如泼过水的脑袋,喘着粗气问道:“好险,他妈的比秦岭的僵尸还难对付呢,老崔,刚才你看清楚没有?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够唬人的。”

    我指了指地下那具尸体,实在是说不出话了,唯有靠在门上大口的换气,直到十几分后才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借着手电的光打量着石门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间用整块石板砌成的石房子,方形,宽窄差不多几十米的样子,只有一扇门,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扇石门,房顶也是足够的高,大嘴把黑折子全部打开,将手电绑上去,才勉强的看清房内的情况。

    “老崔,这里只有一扇门,他奶奶的,总算是安全了。”大嘴咧开嘴笑说道,一脸轻松自得的样子。

    我拍了拍大嘴的脑袋,说道:“你是不是打算老死在这地宫中?一辈子不想见太阳了?”

    大嘴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猛戳自己的脑门,说道:“我倒是把这回事忘了,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反正我宁可死在这里,永生不走那扇门,大不了开枪自杀,也比遇到那群贼子们舒服一万倍。”

    我点头认同大嘴的话,确实,那些东西太怕人了,光是那副长相,看着就让人失去了战斗力,不过要说自杀,我可不认同,眼前这个铜铸大磨盘我看就邪门的很,应该不是随随便便的摆着让人观赏的。

    思前想后一番,我对大嘴说道:“看见那个圆盘没有,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弄不好就是那个诅咒源,我先过去看看,你们自由活动。”

    来到铜铸圆盘前,用袖口擦去上面堆积的灰尘,显出了千百年来的真容,大小足有真正的磨盘那么大,而且也是圆形,厚度差不多三十多公分,上面刻满了行云流水般的精妙线条,不论从手工还是从欣赏的角度看,都不失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圆盘被水平的放置在七个石墩子上,离开地面一米二三的高度,圆盘表面处理的极其光滑,显然是铸好之后又经过精细的打磨。整个圆盘看上去就像七个依次大小的圆环套在了一起,环与环之间的缝隙处理的也是非常的巧妙,如果只是用手去摸,根本就感觉不到哪里有条缝隙。

    现在我还猜不到这个圆盘的用处,只知道是一件罕见的工艺品,做工考究无比,所刻画的线条流畅而粗细均匀,令人称绝,只是不知道这绝美的外表下,掩藏什么样惊天秘密。

    “可惜薛教授不在,在的话兴许能认得一二。”我绕着铜盘转了好几圈,除了认识几个娟秀的小篆外,竟然看不出一点端倪,理不出一点头绪,唯有自言自语的感叹。

    第一环上刻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第三环刻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其他的一概不认识。有的刻痕纤细如发形如蚁迹,有的刻痕形似各种动物的造型,而最里面那环也就是第七环,均匀的分布着七个圆形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面放着一个银质的圆牌,手电照过反着白亮刺眼的光,七个圆牌大小形态几乎一模一样,都有鸡蛋那么大,顶端微微呈圆弧形,上面浮雕着一个太阳图案,光芒四散。除了七个小型凹槽外,第七环的中心处还有一个大凹槽,只是里面空无一物。

    僵立在圆盘前,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开始翻箱倒柜的思索起来,我能依仗的也就是家传的那本倒斗经略,那里面倒是记载着几样东西,外形也是圆形,但里面的内容就差的很远了。

    五运六气盘,也是分了好几环,主要依靠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间相互推演,风火热湿燥寒六气之间相互转化,用来研究气候对人体的影响。

    还有一种是十二运盘,以十二生肖为基,十干和十二支相互配合推演,来预测人生的流年大运。我又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从八卦绝命盘一直到五相五卦阴阳盘,然而,越是着急想到的东西越是离谱,最后只好一屁股坐在了铜盘上。

    就在这时,肖晖着急的对我说道:“崔哥,快过来你来看看,古弈姐好像对圆盘很感兴趣,你说这个圆盘会不会和诅咒有关呢?”

    我对肖晖说道:“很有可能,古弈至从进入这里后,表现的和先前反差很大,尤其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圆盘不放,而且她的神智也比以前也好了很多。”

    既然古弈对圆盘感兴趣,那就让她试着接触一下也无妨,兴许这样能让她好转一点,我这样想着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古弈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无视她的胡乱挣扎,直接就放置了圆盘的近前。

    我仔细的观察着古弈的一惊一怒和身体的微妙变化。

    我对肖晖说道:“古弈的确对圆盘很感兴趣,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东西应该和诅咒源有关。”

    我试着将古弈嘴里的东西取出,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听到一点有关诅咒源线索,果然,古弈缓缓的张开小嘴。

    只听古弈含含糊糊的喝道:“拉桑文,七星转魂盘……还给我……”

    古弈喊的很激动,身体上的反应也很强烈,我又试着给她松绑了一只手,发现古弈竟然伸出食指,指向了铜盘的某处。

    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尽量不去看古弈脸上那些血痕,尝试着和她沟通,说道:“古弈,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听懂的话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个?”

    “还给我。”古弈喊道,猛的抬起手,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尽管我闪的快,但还是让她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肩头上,我不知道一个柔弱女子那来的力气,竟然能把我一巴掌拍的坐在地上。

    “你不是主人,你们都会受到主人的惩罚,都要下地狱的……”古弈指着肖晖说道,冷不丁的用脑袋撞向肖晖胸口处撞了过去,我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肖晖一个躲闪不急,结结实实的被撞出几米远。

    肖晖蹲坐着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好半天缓不过气来,着急之下,我把肖晖扶了起来,只见她眼睛红红的说道:“古弈姐,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快点好起来吧,至从你变成这个样子后,崔大哥是滴水未进,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大嘴一看形势不妙,马上又拿出一根绳子,在古弈面前晃来晃去。

    我对大嘴说道:“先不要绑,古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等等看。”

    就像我说的那样,古弈伸出手胡乱的在圆盘的第一和第二环上摩挲不停,接着又摸向了第七环,直至纤细的手指全部是血,但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古弈手指所到之处,那里的圆环就会转动起来,直到七个圆环全部转了起来,此时,古弈猛然喘息了起来,紧接着,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我一个闪身将她接在了怀里,自己的查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发现她只是过渡劳累睡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了很多,随即让肖晖找来几块冰,在古弈额头和脖颈上搽了几分钟,发现她的脸色平静了很多,也舒展了很多,虽然还很白,却感觉不到一点的挣扎痕迹,呼吸均匀而有力。

    我现在是彻底的傻眼了,竟然绕着铜盘转了十几圈,全然没有发现这个圆盘还会旋转,而且转起来的速度竟是极其的平稳,几乎是匀速的转动,一,三,五,七顺转,其他的环逆转。

    不过,不管怎么说,古弈算是没事了,管她是巧合还是真的触动了什么禁制,反正我的心是放了下来,现在只能等她醒了之后问个明白了。也许事情还有新的转机,薛教授和洛雨荷也会没事的。

    大嘴立在墙角处,静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很是无聊的对我说道:“老崔,你说我是不是很受菩萨待见,刚才还在为你们祈祷,现在怕是就显灵了,照这个推算下去,我应该是转世活佛才对。”

    “准确的说,你应该是转世活宝才对,活佛多委屈你牙,要坨有坨,要肉有肉,除了不要脸外,其他的你都具备了,不是吗?”我揉着古弈胳膊上被绳索勒出的印迹,和大嘴瞎扯了起来,直到古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81 重大发现

    古弈睁开眼的瞬间,眼睛泪蒙蒙的样子,嘴唇微启低声说道:“终于醒了,还以为从此以后要和你们说再见了。”

    我伸出手背擦了擦古弈脸上的泪珠,缕了一下杂乱的秀发,此时,什么都不想说了,人平安无事,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古弈将我的手拉入怀中,把玩了一会,柔声说道:“这段时间多谢大伙照顾了,只是可惜了薛教授和雨荷两人,地宫这么大怎么冷,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容身。”

    大嘴看着我和古弈旁若无人的亲近在一起,脸色涨红,激动的说道:“各人各命,你好了比什么都强,看看老崔这几天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点水不进,茶饭不思,你若再不醒来,他就的交代。”

    “是啊,嘴哥说的没错,只有你先好起来,我们才能集中精力去寻找老师和雨荷,再说这几天确实把崔大哥折磨的够呛,如今你醒来,算是漫天阴云全散,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肖晖也是凑的很近,声音微颤的补充道。

    我看着古弈略清澈如水的眼睛,惨白的脸色,本来不打算问她,只是这憋了一肚子的话实在是难说,不吐不快,关键是关乎所以人的安全问题,我只好对古弈小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对转魂盘很熟悉才对,毕竟古族的先辈一直留在察尔斯王宫中,不可能没留下线索的。”

    古弈缓缓的站了起来,略微思索一番,指着铸铜圆盘说道:“你们看到的这个叫七星转魂盘,转魂盘上除了汉字外,还有一部分拉桑文,就是察尔斯帝国的文字。当年,察克为了在死后延续他的帝王梦,自己的地下王国永世不灭,生前曾派遣使节周游世界各国,东方的道法,西方的巫术,民间的咒术及其它旁门左道,全部搬了回来以后,别有用心的培训出一批咒术师,责命他们不分白昼的研究,最终研究出了七星转运盘,盘有七块圣牌,每一块圣牌里面有一道咒语,包含了所有咒术师的积怨。”

    原本我还担心古弈体弱,不敢让她多说话,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看着古弈越讲越兴奋,滔滔不绝一般,我只好蹲在地上认真的听,专心的消化,不住气的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看着大嘴很认真的样子,听的同时,还在转魂盘上比比划划,我便打趣的对他说道:“哎幺,看来今天是太阳重西边出来了。”

    大嘴嘿嘿一笑,说道:“没办法,属鱼的记性不好,难得古弈今天这么认真,该学的也的学,不然就是空谈四化建设,倒斗,倒斗,总有倒不动的一天,我也的为将来打算一番吧。”

    古弈很满意的样子,微微一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

    “转魂盘以七天为周期,几乎囊括了所有人的天命,以转魂盘的中1央为基点,通过七块圣牌衍射出七条机理线,每条机理线又对应着铜环上七个命相点,所以每个周期便会随机性的针对七七四十九种命相之人发出诅咒,只要进入地宫,不管是生辰八字还是五运六气,但凡沾边,一个都跑不了,所以说,你们三人只能说运气好,躲过了一劫。”

    以前在部队,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如今天变了,不得不信,不知从何时,这些伪科学的东西已经被我当成了活命的资本,看见大川便会想到望气寻龙诀,看见古墓就会想到倒斗经略,尤其是遇到古弈后,我时刻观察着他的变化,七星砂,已经六颗了,剩下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秘出现,到时候古弈就会撇下我,独自离去,也由不得我不信。

    “哥,你听懂了吗?”古弈晃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看了看大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就有问题要问,便对古弈说道:“你都讲的怎么清楚透彻,听不懂的那是白痴。”

    只见大嘴回敬了我一眼,闷声闷气的说道:“白痴也比某些人强,明明是转魂盘,硬说是他们家邻居的磨盘,古弈妹子我大嘴这人老实本分,不喜欢装懂,所以有个问题,你还的说明一下。”

    古弈笑了笑,说道:“嘴哥是不是想知道,我在被诅咒的情况下还能自己破解诅咒源,转魂盘再次变化周期的情况下,你们为什么没事?对吧?其实诅咒也不是万能的,心若强大,又有什么不可能的,早在薛教授被诅咒后,我已经想到是转魂盘搞得鬼,只是苦于没有绝对的把握没敢说,怕引起大家的慌乱罢了。至于你们为什么没事,是因为转魂盘现在失灵了。”

    古弈摊开手,掌心处一枚圣牌已经被攥出了水。

    大嘴瞬间变的灰头灰脸起来,喃喃说道:“我他妈还真有点白痴,怎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想不到。”

    既然转魂盘已经没了作用,薛教授和洛雨荷应该也没事了,是时候出去找人了,毕竟是我带出来的,薛教授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葬身这里我没法给自己个交代。

    我对众人说道:“大家抓紧时候补充体力,半个小时候后准时出发。”

    “说的倒是容易,现在唯一的一扇石门已经被那些家伙围堵了,难道我们还能从地下逃走不成?”大嘴说道,我也是猛拍自己脑瓜。

    “先不管这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先吃饱了再说。”我冲大伙说道,其实说出去的话连自己的耳朵都没进,现在想离开,很难。

    反倒是古弈表现的风轻云淡,俏皮的看着我一直傻笑,我没好气的对她说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没心没肺的家伙。”

    古弈小嘴一撇,娇1吟吟说道:“只要有你陪着,在哪都行?无所谓。”

    古弈一个无所谓说的我心头沉甸甸的,怕是这次要让她失望了,因为我心里也没底。

    古弈捋着我快够一把抓的胡子,笑道:“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七块圣牌还有其他用处?”

    “只是其一,继续猜。”

    “……不猜了,你还是快点说吧,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看我一会把你拉到墙角的啊。”我趴在古弈耳边小声说道。

    看见古弈极其兴奋的样子,肯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可惜我实在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央求她快点道来。

    古弈有点失望的瞪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想转魂盘走去,停下之后,指着第七环说道:“难道你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吗?哥来这里又是为了谁?”

    “为了谁?为了那个傻丫头。”我猛的惊醒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央处的大凹槽发呆起来,暗道果然是个重大发现。

82 地下通道

    古弈的话让我忽然感觉眼前一亮,激动的心情再也无法抑制,一路上生生世世,坎坎坷坷为啥?不就是能尽快的凑齐那七枚铜镜吗?

    距离凑齐七枚古铜镜现在还差四枚,如果在察尔斯地宫内能收获一枚,那就还差三枚,如果再运气好点,按照薛蛮子当年的南下路线,去虚幻城走一遭,兴许还能找到一枚,那样我们手里就有五枚古铜镜了,可以好不夸张的说,古弈的后半辈子就有希望了。

    古弈是一个宁愿活在当下的人,对于以后,她不敢奢望不敢规划,父亲走了,妹妹走了,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我,虽然我和古弈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感情上发生了共鸣,时间的长短就成了渣渣了。

    我对古弈说道:“我要试试,就用我们手中的土灵镜试一下,看看七星转魂盘有什么动静,如果我判断准确的话,这里应该有暗道。”

    “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把握,那就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是走投无路,兴许真还让你感觉对了呢,天无绝人之路嘛。”古弈挽着我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这并不是我的胡乱猜测,只是现在还不能给他们希望。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赶快把土灵镜拿出来,成与不成在此一举,该死面朝天,不该死又一年。”我对古弈说道。

    “哥,我看好你,不要说的那么悲观好吗?”古弈再次笑道。

    我又转身对大嘴和肖晖说道:“二位,接下来可能发生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事到如今我就不和你们解释了,信得过我,你们三人都退后十步,信不过干脆就闭上眼睛吧。”

    “我没意见,崔大哥你看着办就是。”肖晖语带激动的说道。

    “好吧,生是你的兵,死是你的人,与其在这里活活憋死,还不如冒险一试,老崔,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嘴说的慷慨激昂,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新兵入伍宣誓的场景一般,只是我听着有点别扭,让人很不舒服,我转身对大嘴说道:“我又没说让你去死,只是试一试,兴许我们能找到一条出路,即便有事,我有古弈陪着就够了,你下去以后自己去配对去。”

    “好吧,你自己小心就是。”大嘴说完,和肖晖,古弈三人齐齐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根处。

    我看了看手中的铜镜,此刻感觉沉甸甸的,虽然只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镜,但它却和古弈的生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眼角扫过大嘴他们三人,我自言自语说道,随即,直接来到转魂盘前,慢慢的将握着铜镜的手伸了过去,随着铜镜离中心处凹槽越来越近,我的心越来越紧张,甚至不敢去想,一旦将铜镜放入那个凹槽,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天塌地陷,还是真的能出现一条逃生的通道,不管怎么样,我选择相信自己,一路走到黑。

    在离凹槽一尺多高的时候,我将手悬停了下来,可能是离凹槽近了缘故,竟然发现凹槽里面有淡黄色的雾气在慢慢扩散,顺着转魂般缓慢的飘散。

    奇异的发现让我瞬间定在了原地,可能是我犹豫的时间有点长,忽然大嘴冲着我喊道:“老崔,怎么回事?是不是镜子太大放不进去?”

    “没事,马上就好。”担心大嘴他们过来查探,我假装镇定的回道。

    把铜镜缓缓的向下放下,看着铜镜一寸寸接近凹槽,差不多还有两寸的距离时,明显感觉手中的铜镜忽然变重了几十倍,竟然有点拿捏不稳,原本那些流向转魂般表面的淡黄色雾气,奇迹般的改变了方向,朝着我的身体扩散了过来,只是短短的十几秒,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飘渺的黄色云雾之中。

    很奇怪,这里并没有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凹槽对任何一枚铜镜都有感应,现在就是最好的印证。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肿了起来,只能看到一线的缝隙,握着铜镜的手背也似奇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找个东西磨蹭几下,嗓子更是难受不堪,火辣辣的疼。

    雾中有毒,我先是猛的一惊,接着又稳定了一下情绪,劲量用憋气来减少毒气对身体内脏的损害,我想此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马上1将手抽回来闪人,当然我也不例外,即便是个傻子现在也看的出来,雾中有毒,尤其是在步步惊心的地宫之中,所以在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时,马上用力往回抽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透过淡黄色的雾气,隐隐的看到铜镜甩脱我的手,向凹槽落去,不偏不斜正好掉落在凹槽中,随着一声清响,转魂盘开始低速旋转起来,更多的雾气开始蔓延。

    “雾气里有毒,大家把防毒面具带上,谁都不许过来,都站在那里给我等着啊。”我转身的瞬间对身后三人喊道,同时用袖子将口鼻捂的严严实实,即便这样还是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起来,除了刚才那些不适外,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

    “老崔,赶快离开那里,你他妈不要命了吗?”大嘴焦急的喊道。

    “哥,快点过来,不然就来不及了。”古弈声带哭腔的哀求我道。

    “是啊,过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吧,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我没有回应任何人,因为他们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能把铜镜扔下,那是关乎古弈生死的东西,然而铜镜和凹槽几乎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别说手指,就是薄薄的刀刃都插不进去,再想抠出来已经很难了。两条腿都在打颤,别说做这些细微的活,就是站在那里,都有点力不从心,我暗骂察克心狠手辣的同时,很不甘心的努力着,已经是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剧烈的摇晃,头顶上面噼里啪啦一阵响,碎石块开始往下掉落,虽然不大,但砸在身上也是生疼,紧接着一道刺耳的机械开合声震的人耳鼓膜嗡嗡直响。

    扭头看去,在石房的一叫,隐隐约约敞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往外吹着阴冷的风,除了这些,还能听到古弈的哭喊声,和大嘴的拉扯动作,现在我只能选择视若无睹,想着一切办法,必须把土灵镜拿回来。

    “大嘴,带着古弈和肖晖马上下地道。”我对大嘴喊道。

    虽然雾气还没有散去,头上的碎石时不时的还会砸在身上,但我明显感觉轻松了很多,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误打误撞的竟也找到了地道口。虽然不用在正面面对那些奇怪的东西,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时,古弈疯了一般的跑了过来,颤抖着小手把一顶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瞪着哭红的眼睛冲我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一个破铜镜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告诉我。”

    接着,古弈抱着我的胳膊开始使劲往后拖,我头也没回,直接将她的双臂甩开,冲她吼道:“滚远点,你的命就不是命了?赶快下地道去,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古弈声音颤抖,不依不饶的继续拉扯我,然而,我已经铁定了心,岂是一个瘦弱女子能够动的了的。

    雾气的扩散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很快,整个石房内全部被雾气侵占,就在这时忽然大嘴跑了过来,说道:“老崔,地道口好像在关闭,保命要紧,赶快撤离。”

    “再给老子两分钟的时间,你先把古弈弄走,害事精。”我没有回头直接对大嘴吼道,同时手下没有丝毫的停顿,心有不甘的的试了一次又一次,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好,就两分钟,不然便怪我对你施粗。”大嘴说完,拽着古弈向一个角落跑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铜镜,越是着急,越使不上力气,加上大嘴刚才那么一说,手都开始不听使唤了,真正的争分夺秒,现在才深有体会。

    “老崔,你他妈还要不要命了,地道口马上就闭合了,赶快死过来。”

    “哥,我不要铜镜了,有你就够了,求求你赶紧往过跑,真的没有时间了。”

    两分钟,我们平时可以随意的挥霍,但此时却是那么的宝贵。

    我胡乱的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向后退出一步,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牙关紧咬,伴随着转魂盘和石墩间摩擦声,磨盘大小的转魂盘竟然被我抬起了一角,再接再厉,随着一声嘶吼溜滑滚圆的转魂盘被我彻底反了过来,图灵镜掉落,转魂盘在地上滚了半圈倒在一块石墩子上。

    “好了,不要喊了。”听着地道内嗡嗡吼声,我快速的捡起图灵镜,向地道口冲刺了过去。

    “真够磨蹭的,再晚几秒钟,你小子就见不着以后的太阳了。”

    是啊,的确很险,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绳索搅合声,地道口一点点合拢,等我跑到近前,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尺宽的缝隙了,跳下地道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的环境,耳边传来一阵轰隆般的声响,地道口完全合拢。

    我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古弈,又看了看颜带忧伤的肖晖,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我对肖晖说道:“我能想到的,也许薛教授也能想到,不要太悲观了,或许此时,他们已经原路返回了也说不定呢。”

    “崔大哥,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不是我不相信奇迹,但老师毕竟年纪大了,雨荷又是个单薄的女子……”肖晖掩面而泣,双肩微微抽动。

    “薛教授和洛雨荷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拍着肖晖的肩膀,问道。

    “薛教授有过一个儿子,早已经牺牲在朝1鲜战场了,老伴半身不遂,也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雨荷有三个十来岁的弟弟,都在上学……”肖晖悲戚说道。

    此时,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唯有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83 千万不能往地下走(早一更)

    “大嘴,以后肖晖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必须原模原样的给我还回来。我转身对大嘴说道。

    真的什么都不想多说了,感觉喉咙里憋着一口血,吐不出来,咽不回去,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虽然不是我导致的直接错误,但心里也是难受的无法言喻,毕竟是两条鲜活的人命。

    “崔大哥,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这一路上已经够麻烦于哥了。”肖晖低掩着头,摘去防毒面具,小声说道。

    肖晖现在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对大嘴再次说道:“你他妈倒是放个屁出来,让你照顾一个大美女,很委屈吗?”

    “我也没说不呀,我只是担心肖晖妹子记恨我,你也知道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针对薛教授,现在薛教授人没了,我他妈心理也是不痛快,早知道会这么,哪怕我一路上背着老爷子都行。”大嘴说道,人后伸手叫肖晖手里的包裹接了过去,脸色有点难看。

    暂时的安全,并不等于以后也会无忧,就拿这个地下通道来说,宽不过三米,高度更不用说,估计大嘴还的冒着腰走,脚下是一尺多宽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四周全部是一米见方的方石,此时,如果从下往上发射暗箭之类的,我们绝对一个也逃不掉。

    所以我把金刚伞拿了出来,打开一半,金刚伞通体全部是精钢百炼而成,钢骨铁叶,即便再强劲的机驽也无法穿透,作为挡箭牌再合适不过。

    这次由我领头,大嘴断尾。

    谁也不知道地道到底有多长,又深到了什么地步,所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量让大伙走的快点,算下来,这已经是地宫的第二层了,如果换做垂直距离的话几百米是有了,几乎就等于深入了一口矿井一般。

    记得入伍的第一个春节,子夜的岗哨是我和赵凯的,当时大家都有点喝超俩,所以,两人一边在岗楼里烤着碳火,一边东扯西扯起来,当时赵凯给我讲了一件事情,直到今天都忘不了,也是和地道有关。

    五十年代,正处中苏关系的蜜月期,战友加伙伴,作为一位研究地质构造的留苏学生,赵凯的父亲赵天明被连夜请到了机要室,具体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给国内的家人发一份加急电报,至于电报的内容,是绝对的保密。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赵天明和一批十五人组成的临时专家团,倒达西伯利亚一处荒地,下了专机,已是后半夜时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坑,像一张吞天大嘴一般,遥对着北极星,赵天明借着微型手电扫过手中的临时文件,资料显示这是一处钻石矿,井口1800米,深度870米,像个倒扣的斗一般,深不见底。

    领队并没有让大伙休息的意思,所以很快,十五人被六十多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带着,开始往地下走去。

    起初,赵天明和另外一名来自福建的女留学生姚梦雪偷偷的交流过,都以为是要被暗中处决,虽然他们都是生在战争年代,但面对这样的阵势,腿软的连道都走不动,后来副领队才把大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说是在地下发现了一处通道,因为情况特殊只能暂时停止开采,然而,当时的苏联又是靠钻石换经济,哪能耽误的起,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根据开采数据分析这处通道通向哪里。

    第二天,天亮后,一行近百人来到地道口,赵天明抬头仰望矿井,低头看向通道,感觉自己身处地狱一般。通道口差不多有十几米宽,根据数据显示,通道是以低于水平面三十度一直向下,而且当时已经探明,通道长度已经超过了六千米,所以尽管人多,谁也不敢去计算那个垂直数字。

    然而,更让赵天明和姚梦雪后怕的是,他们要下去实地测量地下的温度和各项指标,说的明确一点就是,此行的目的找到通道的尽头。

    在特种兵的护送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硬着头皮下行,整整走了一天时间,才到达六千米的初定目标,但此时的通道已经足有百米宽度,而且是拐了个弯继续以三十度向下延伸。

    面对地狱般的石洞,当时的赵天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零下几十度的气温,加上莫名的恐惧,他还的一边前进,一边收集矿石标本,作为新中国的男儿,他不可能说个怕,但心里却是怕的要命。

    一个很大的帆布兜,里面全部是他们收集来的矿石标本,第二天刚刚从临时营地起来的赵天明,借着手电的光,发现离他几百米的远处,有个闪着红光的东西,好奇之下,便独自一人向那边走去,等他到达那里时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堆碎石而已,好像被什么东西用牙齿嚼碎了一般。

    无功而返,赵天明转身的瞬间,一抹淡淡的红光,正好进入他的眼角,赵天明一个寒颤,那抹红光在他的瞬间感知下,竟然是个人形,高度不到他的腰。

    情急之下,赵天明头也不回,颤抖着双手握紧钢铲挥了过去,前后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们的钢铲好像砸在了另一块钢板上,一声金属碰撞声后,钢铲在他手中消失,出现在了那个红色人影的嘴中。

    赵天明像似做梦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钢铲像面包一般被红色人影嚼碎咽了下去,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营地的保温室内,围着他站定了一群人,包括三个领队。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实上报,换来的却是一群质问的眼神,唯有一人表示有可能,但她提出的意见却被全部否定,那人就是姚梦雪,后来赵天明的爱人。

    最后,按照领队的说法,赵天明身体虚弱,已经不适合继续下行,只能留在营地待命,等着他们返回的时,一起回到地面。让赵天明奇怪的是,姚梦雪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坚持留在营地,就这样两人留下的同时,外加三名特种兵看护,其他的人马继续前进。

    五天过去了,没见有人返回营地,他们五人也只能耐心的等待,别无他法,又是五天,依然没有消息,传来枪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一天。

    当时赵天明正和姚梦雪在一起聊着国内的事情,忽听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声,还有手1雷爆炸发出的耀眼强光,映红了整个山洞,他们看的清楚,光线之下,是五个红色的影子,如钢铁一般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即便是手1雷在身上开花,也只是晃了晃身子,接下来继续前行,而那些特种兵就不一样了,红色人影一闪,便有人倒下,化作一团血污消失不见。

    “梦雪,快跑!”眼看十几个特种兵在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赵天明一声低喊,拉着姚梦瑶没命的按照原路折返,他们身后是那三个特种兵。

    这个故事没有结尾,即便赵天明回到国内后,也是只字未提,直到一次大醉后,当着姚梦雪的面,和赵凯说了起来。

    几十年过去了,赵天明还是说的很激动,老泪纵横,握着老伴姚梦雪的手,对赵凯说了一句话:“去哪都可以,千万不能往地下走,地球不只是只有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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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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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狼嚎的地下冥宫,藏尸千年的铜木玉棺。光怪陆离的神秘山川,消失万年的断层文明。千奇百怪的古墓魅影,可歌可泣的战友情深。人之生死可否存鬼神,一切尽在开棺之瞬间。升棺发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升棺发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升棺发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