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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野树     升棺发财txt下载     升棺发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04 僵尸咒

    老余头话音刚落,古弈便站起身向我们三人走了过来,速度很快,还带起了一阵小风,离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突然收住了脚。

    “这里有女僵尸。”古弈指着老余头手里的铜块说道。

    “我说嫂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听风就是雨,老家伙的话你也敢信?”几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嘴,而且有点反应过度,说完之后向老余头摊开了手,意思是想要那个铜块。

    “这个……还是交给崔老弟最合适,当然,你们可以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咱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不少了,是不是该是出去的时候了,黄金虽之前,但却是身外之物,于老弟你说呢?”老余头绕了一个大圈,把那个黄灿灿的铜块给我递了过来,感觉抓在手里还挺有分量的,只是,以前我没有这么认为过。

    “我也是这个意思,什么斩龙先斩气,斩气三万里,斩气先有诀,深掘九丈八,云隐水覆深,青龙变朱雀,白虎跃天沟,都他妈扯淡,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出去,余叔带路吧?”这是斩龙诀的一部分,其实,我能记住的也就这么寥寥几句了,本来还指望它能带我们发点过路财呢,现在看来,能走出这个破地方,胜似腰缠万贯了,看着古弈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只能急在心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财它分为外财和……”大嘴好不容易说了这么几句文绉绉的话,可惜话到半道就被古弈的怪异举动掐断了。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古弈,古弈一反常态,迎着我们的目光走了过来,经过我身边时也没作停顿,而是直接传了过去,身体显得僵硬,我心里一着急,便想着伸手拉住她,但古弈好像能感觉到我的出手,一个侧身便闪过了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又走了三步突然向着一个方向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我们听不到的饶舌话。

    “逼我动粗,是不?”我那还看不出,古弈这是被鬼缠身的节奏,当然这话我也是说给古弈身上的哪个东西听的,眼看着古弈一个劲的念叨,从后面看过去,她的身体颤抖的像筛糠,我正要跑过去,没料到被老余头挡在了前面。

    “崔老弟,信得过老头我就别过去。”老余头扬着黑紫色的脸,脖子上的青筋憋的很粗,脸色那道血痕已经被挣开了,不顾疼痛的拦在我面前。

    此时,如果我想过去,完全可以无视老余头的存在,说的野蛮一点,他那点体格在我面前基本就是螳臂当车。

    “我信的过老余头吗?这话有意思。”我和老余头对视了起来,有些厌恶的看着那张疤痕脸,此时的大嘴,早已经站在老余头身后,背朝着手,手里握着工兵铲,按我对大嘴的了解,老余头下一句话说的再不中听,古弈大嘴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本来他们就不对付,现在不正是撒气的好时候?

    所谓人老成精,狐老成仙,老余头哪还能看不出眼前的形势,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的急转,陪着笑冲着大嘴乐道:“误会,误会,在你们眼里,古弈可能是被猛鬼缠身了,其实不然,二位请看她的后颈部位。”

    “后劲?那是……”听老余头一说,我夺过他的手电向古弈照了过去,刚开始还以为那是古弈头发遮挡了光线后留下的影子,随着慢慢接近古弈的身后,终于看清楚了,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发毛。

    古弈的后颈处确实有个像影子的东西,但比影子要颜色深,我踮着脚轻悠的来到古弈身后,再小心的伸出一指,撩开几缕头发,忽然看傻了眼。

    “余叔这是?有话快说,别他娘的遮遮掩掩的。”

    “听见没?我老大问你话呢。”大嘴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老余头向前走了过来。

    老余头给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示意我再靠近一些看,按照老余头的话,我斜着脑袋往古弈后颈处看去,发现那块黑色的东西是个人形,和古弈身上白细的肤色边线分明,有头,有长发,上半坐的很稳,下半身应该盘着腿,双臂呈八字向空展开,能清楚的看到手的位置处,应该是绳子或者铁链之类的东西。

    “尸斑?中尸毒了吗?”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此时,放在古弈身上,感觉全不够分量,尸毒也好,尸毒也罢,但也不至于出现一个小人形的黑斑,而且看那动作似活着一般,双手叫着力,令人骇然。

    “僵尸咒,如果我猜的不错,正是你手里的那个八魅铜匣里带回来的,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见过谁?到底还干了什么?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兄弟。”老余头完全换了一副语气和我说话,一只大手还搭在我的肩头上,这样更让我觉的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难怪古弈从始至终都躲着我们三人,原来是有苦衷的。

    “什么是僵尸咒?难道真和这个有关?”我举着那个铜块,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心如刀绞一般的痛,姐姐没了,爹也没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给她希望的人,到最后只能看着她的痛苦,近似于袖手旁观。

    “老崔,你一定是趁着我们睡着,一个人偷偷的去开那口棺材了,是不是你小子想瞒着我发洋财,老子就说嘛,越是清高之人,下手越黑,快说,你到弄到什么好东西了,不行,不行,我的亲自搜身……”

    我不知道大嘴说的棺材是指什么,莫非这里真有一口棺材?还是那纯粹也是大嘴的环境,被他抓典型想了起来,总之,我感觉此地太不正常了。

    面对大嘴的无理取闹,我是浑身长嘴,也众口难辨了,神情恍惚间,再次打量着古弈后颈上的黑色小人,猛的吸了口凉气。

    再联想到大嘴刚才所说的话,

    我操……会动?之前分明是坐着的,现在……快要站起来了?

    “都退后!”老余头命令似的落在我的耳朵了,仿佛那是皇命不可违,我急忙后退了几步,同时拉着大嘴也退了几步,等着老余头继续道出事情。

    “僵尸咒,不是咒,而是一缕生前的怨念,年代越久,这念越强烈,身不灭则念不灭,当年如曹操那样,带着大部队无节制的挖人家祖坟,一旦碰到手下有被僵尸咒诅咒的,马上就的坑杀所以人,几乎就是宁错杀,也不误杀。

    现在基本能确定,纠缠着古弈不放的是一具女尸,而且根据僵尸咒的颜色来看,它的尸龄至少也在两千年之间,如此深重的怨念,只可化,不可灭了,怕是,有点难办。”老余头把话说完,踉跄着退了几步,似是事情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

    “难办,也的办,我没有选择。”尤其是在古弈名下,这是我的心声,虽没有表露,但大嘴能懂,应该老余头也能懂,所以,我回头用眼神逼着老余头想办法,老余头沮丧着老脸,扯在打卷的胡茬。

    “老家话,把话说明白点,你的意思想把古弈坑杀了?你这样去想,有没有问过老子手里的刀?”

    “于老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其实是个教师,科研工作者,之前还一直喜欢礼佛……”

    “那佛……他老人家……还健在?关键是,佛他老人家喜欢理你吗?”

    “于老弟,我的意思,我不是恶人……”

    肉眼可见,豆大的汗珠自老余头额头上滚落,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看着大嘴凶神恶煞般的眼睛,我也是醉了,小学二年级都没毕业,知识的小河都干枯了……

205 收网

    我打算呵斥住老余头和大嘴,不能再由着他们的性子乱来,给我心里添堵了,然而,就在大嘴和老余头快要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古弈冷不丁转过了头。

    本来古弈的眼睛停漂亮的,只是,古弈转过头后那眼神,看着让人头皮发凉,这分明就不是她本来的面目,我竟是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没敢正眼去看古弈。

    “她说了,跟着她就能走出去,不然……都要死。”古弈面无表情的说到,让我们三个爷们都惊了一下,短时间内,谁都没敢去接古弈的话茬子。

    这个时候的古弈,或多或少还有自己的心智,不然她就不会像传话一样说了,一旦她自己的心智被完全压倒,那就大罗神仙也没救了,所以,我临时决定不能再让古弈挪地方了,虽然不知道怎样强行的控制住她,会有什么样可怕的后果,但总胜于让那个恶念继续疯下去。

    我知道在没有找到最有效的办法之前,还得稳住古弈,更不能言语相激,还的借机行事,见大嘴和老余头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那只能我来了,谁让古弈是我女朋友呢。

    想到这里,我向古弈跟前靠了一下,满脸赔笑的小心说道:“她在那里?”

    这也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所以,问完之后,我马上耸起了耳朵,然后,在背后偷偷的给大嘴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嘴小心的挪过去准备一番,为了以防万一,先把古弈的路给她掐断,这黑不隆冬的,我担心古弈万一在失心疯了,跑远了就不好找了。

    还有就是,我决定先给古弈来个口袋战术,把她的路堵死,我就不信凭我和大嘴的能耐,还对付不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僵尸。

    大嘴这次倒是听话,没在犹豫,假惺惺的说了一句:“各位,你们先聊着,我去解个手去,人有三急,哈哈三急啊。”

    大嘴关掉手电,吹着口哨,抱着肚子猫着腰一溜烟跑了个没见影。

    因为我和大嘴交流的手势是侦察兵特有的,老余头看不懂很正常,还以为我来回切换着手指是被虫子咬了,急忙把他的双手就放进了裤兜,直到大嘴消失后,老余头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崔老弟,你真不会跟着古弈走吧?这个厉害关系老头我的提前给你敲个警钟,老人常说,听不出方向的话不接,隔夜的水不喝,鬼指的路不走,你……”

    我不知道老余头是不是被大嘴把脑袋踢糊涂了,这么白痴的话也要交代,而且感觉他还要说下去,为了不让古弈起疑心,我急忙打断了老余头的,没敢再让他借题发挥下去。

    古弈这时候好像有点不耐烦起来,使劲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往地下掉去,因为挣扎脸上的表情不住的变幻,时而表现的很痛快,我想这是古弈在拼命的找回自己,但很快,她的脸又变的阴沉起来,鼻子带着很粗重的呼吸声,看向我们时,很明显的白眼仁要比黒眼仁大了很多,来回的翻着,胸前像揣了一只兔子,扑闪的很欢,看那样子古弈像吐,但肚子里又没东西可以发泄,所以,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古弈的嘴角再次有血丝流出,黑红色的粘液。

    看着古弈难受,我的心更是难受,刀扎一般,但我又不敢表现的太强烈,只能先和她僵持一会,等大嘴哪里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收网。

    算了下大嘴离开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所以我也主动的时候了,看着脸色更加白惨的古弈,我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老子能走出你的幻境也不是省油的灯……”

    “崔老弟万万使不得,可化不可灭……”老余头又想故伎重演,伸出臭烘烘的手上来就要悟我的嘴。

    我抬起胳膊的同时,暗暗的为老余头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老余头能不能经得起我这一肘击,心道谁让你瞎了眼的把我们领到这个地方呢,古弈能平安还好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他妈的也别想好过,让你下去陪葬还怕玷污了古弈的清白,到时候直接打残了丢给野狼饱餐去。

    “崔……老弟,你……”

    老余头惨叫着向后跌去,其实我只是多少使了点力气,胳膊肘压根就没敢大幅度叩击出去。

    其实这个过程极短,收拾老余头的同时,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古弈左右,但就是前后不到三秒的时间,古弈转身就跑,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一倍。

    呼!我只感觉一道黑影向着漆黑之处躲闪,心急之下,撒开腿就追,但依然没能撵上古弈,拼了命的冲刺,终究再感觉不到古弈的动静,太他妈的快了。

    继续往前扑的时候,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紧张的两条腿都快搅到一起了,也就在这时,忽听前方有人吼道:“嫂子得罪了。”

    不用细想我也知道这是大嘴,这是我和大嘴早就定好的收网计划,虽然事情的发展没有完全按我们计划来,但我想我和大嘴前后夹击的话,即便此时的古弈完全尸化,也不可能顺利逃走。

    想到这,我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举着手电顺着古弈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直到看见倒在地上的大嘴,呲牙咧嘴的,手里还抓着一个指头粗的绳子,绳子一直拖在黑暗中。

    “大嘴,千万不能松手,坚持一下。”我感激的看了大嘴一眼,以为他已经用拌马扣把古弈生擒了,正要从大嘴身上跳过去,准备和大嘴一起把古弈生拉硬扯回来的时候,大嘴突然哭丧着脸说道:“崔哥,崔哥,你先别上火……我……我他妈对不住你,那绳子……它奶奶的太不厚道了……”

    一听大嘴这么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一锅热油炸开花了,马上抓起地上的绳子轻轻一拉,绳子被扯到了脚底下,再用手电向绳子的头部看去,发现端口处很不平整,尽是散开的毛叉,分明是被强行撕断的。

    我感觉眼前一黑,也顾不上再和大嘴理论,急忙厚道:“古弈她人呢?”

206 声音

    看样子大嘴摔的挺惨的,四脚朝天,脸色煞白,活脱脱一只刚被煮过的瞎鳖。

    “妈的,早知道这么难缠,我使全力就好了。”大嘴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呲牙咧嘴的起身,虽然气喘的牛还粗,但嘴上还想挽回点面子。

    本以为我和大嘴的计划能万无一失,但计划还是没赶不上变化,鬼才知道古弈为什么会跑的那么快,那绳子虽然只有指头粗细,看着不结实,可却是正儿八经的登山索,就凭我和大嘴合力也不可能撕断,那的需要多大的力气,还是眨眼的功夫。

    情况所逼,大嘴起身后,两人简短的商量了几句,决定分头去找,只要看到古弈,就以鸣枪为信号。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惩恶扬善的如来佛祖,兄弟这次很可能将九死一生,还望二位暗中相助,阿弥陀佛。”临出发前,大嘴双手合十念了半分钟阿弥陀佛,还让我也念几遍,说是心诚则灵,在黑暗中能佛光普照,在快把我气的吐血的时候,这才正儿八经的掏出枪,化作一道黑影向漆黑中冲去。

    我和大嘴分开后,向另一个方向摸去,也就是斩龙台的方位,之前对它还算有点敬畏,至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恨不得马上过去拆台去,再加上古弈就是在此跟丢的,所以,我判断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和斩龙台有关系。

    如果按照我和大嘴的计划,不出意外的话,五分钟之后,我们会出现在斩龙台两侧,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能看老天眷顾那个孤苦伶仃的姑娘不?

    看着斩龙台的真身越来越近,立在哪里像为通天彻地的巨人一般,之前看到黑沉沉的东西,全部是巨型的山石,初步判断这是一种暗红色的花岗岩,密度很高,只是粗略的打磨后找平,被直接堆砌了起来,偶尔还能看到石头之前的间隙,像一张张狰狞的大嘴,手电晃过去马上就吞掉了,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

    距离斩龙台越来越近,此时已经看不出龙的样貌,唯有触手可及的巨石,显得突兀冰凉,紧赶几步,来的斩龙台近前,本来我想看一看有没有地形,初步判断一下古弈能不能徒手爬上去。

    “老崔……”隐隐中,听见大嘴声音急促的喊着我的名字,虽将手电压低,辨着声音看去,心里点奇怪,按照我们的商量,计划里可是没有这项的,几乎就是找不到古弈死不休,难道是大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那也应该先鸣枪才对,不过一想到大嘴怕鬼,也就感觉一切正常了。

    我没有回答大嘴,而是向着声音的方向赶去,绕着斩龙台跑出了小半圈的时候,忽然看到大嘴后背紧紧的靠在石头上,一手握着手电,另一只手里握着枪,嘴里还叼着一把锋利的伞*兵刀。

    我正准备问大嘴这是玩的那门邪,忽见大嘴用枪口指着一个位置,示意让我仔细的听。

    因为斩龙台基本算是圆柱型的,所以,大嘴指的方向我们看不到,那个位置很可能就是龙眼处,正好被一个很大弧度挡着,什么也看不到,我学者大嘴的样子,把耳朵贴在石头上,闭住呼吸听了起来。

    听不到还好说,一旦这个声音若隐若现的进入耳朵,顿时感觉头皮都发痒,这让我马上想到了我家正道吃东西时,发出那种难以下咽的声音。

    正道是我们家养的一只大黄狗,当时父亲被关在牛棚里,白天晚上不让回家,那个时候我还年小,胆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所以一到晚上就不敢睡觉,老是感觉窗户外面有脚步声,后来,有一天晚上,在京城做官的舅舅偷偷派司机送来一条眼睛迷糊的小狗,说是小狗不挑食,剩菜剩饭喂着就能长大。

    舅舅的司机一扔下小狗,小狗就像我跑了过来,晃着一点点的小尾巴舔着我的手指,很讨人欢心,当时我一看小狗挺通人情味的,不像某些人连狗都不如,所以,决定给他起个响亮的名字。

    后来,我翻阅了很多书籍,偶尔翻看到枕头下面毛爷爷诗选,忽然决定给小狗起名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多嘹亮的狗名。

    几个月后,正道不负众望,卷曲的绒毛变成了毛色金黄的大狗,寸步不离的守在我们家门前,因为那时刻口粮紧张的原因,人都吃不上像样的饭,更别说一只狗了,久而久之的,正道开始吐食,吃什么吐什么,到了最后干脆就吐血了,我担心它恶死,一天晚饭后,就把吃剩的半个窝头掰成小块的喂它,正道摇着尾巴卧在我脚下,我把小块的窝头放在它嘴里,正道的嘴巴缓慢的合拢,眼睛看着我翻动几下,很艰难的吞咽起来,嗓子里发出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听着让人揪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想吃但又咽不下去。

    那天晚上正道死了,死前将吃进去的窝头全部吐了出来。

    听着这个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不敢用刀和枪,怕误伤了古弈,所以握着手电直接在漆黑中窜出,翻过地上几块石头后,看到原本平整的青砖地面上,忽然有一块地砖翘了起来,顺着地面看过去,有条一拳头宽的黑缝,声音就是从这个位置变的越来越清晰的。

    紧接着,大嘴也扑了过来,两把手电同时照向那天黑缝,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了,因为谁都知道眼前很可能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古弈在吃尸体,二是古弈被……

    我没敢想下去,直接跳至地砖旁,伸手向地砖翘起来的一角摸去。

    “老崔……小心点。”大嘴眼睛闪烁间含糊说道,我知道这绝不是他说话的初衷之意,然后大快速的站位,将枪口对准了那条黑缝。

    我知道再不能迟疑了,单手猛的抓牢石砖那个翘起来的角,急速向外拉动,随着地砖间发出厚重的“嘎吱……”声,黑缝在手电光照下快速的扩大,直至形成一个三角状的洞口,洞内是四方形的像只方筒,差不多有一米多宽,七米多深,四侧洞壁上有明显的开凿痕迹,洞底还有黑色的积水,在地砖被移走的一瞬间,那个吞咽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一股恶臭味冲天而起,手电晃过,还能看到黑色的积水里漂浮着几只老鼠的尸体,唯独没有古弈的影子。

207 尸洞

    看着洞口,就那么一点和古弈有联系的声音也被切断了,难以形容的绝望,大嘴一直捂着鼻子猫着腰,很认真的往洞内查探着。

    片刻后,大嘴猛的直起腰,牛喘着凑近我耳朵说在靠近方形洞底部的位置有个口子,我学着大嘴的样子小心看去,果然,在接近水面的位置有个黑黢黢的洞口,可能是我因为古弈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此时如果不是大嘴的提醒,也就不会留意到这个洞口的存在了。

    “大嘴,把我放下去。”我招呼大嘴说道,大嘴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始准备绳索工具,其实真正能带在身上的也只有一把短刀和一把手枪,竖洞内空间太小,最应手的工兵铲根本就施展不开,ak也一样。

    大嘴从腰上解下绳索,系了几个活扣后套在我腰上,另一头栓在了自己的腰上,临放我下去前,大嘴把准备好的防毒面具交给了我,又掏出打火机试了试里面的氧气情况,最后把自己的伞*兵刀递在我手上,他说我那小片刀用来修脚还差不多,虽然大嘴说的有些夸张,不过伞*兵刀要比我的单刃短刀实用的多,锋利的很。

    接下来,大嘴戴好防割手套开始一点点放着绳子,我的下半身刚一伸入洞内,就感觉整个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那种阴冷直接刺入了骨髓,洞内散发出的臭味呛的我马上就变成了睁眼瞎,刺激的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庆幸的是洞内还能勉强维持呼吸,暂时用不着防毒面具,毕竟那玩意没事谁也不愿意套在头上玩,但常备无患,谁也不知道深入那个横着走向的洞内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说,我必须的速战速决,一旦找到古弈,需要尽快把她拖出来。

    可能是洞口之前被盖着的缘故,洞壁潮湿不堪,虽说是石头,但表面异常滑溜,刚入洞内,我用双腿叉着洞壁一点点下滑,到了四米多深的时候,我让大嘴把放绳子放的快一点,然后用鞋底撑着洞壁滑了下去,随着“噗通”一声后,感觉脚下打滑的同时,身体重心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屁股蹲坐在黑漆漆的水里,水面溅起无数朵黑色的水花,里面翻腾起味道更是臭不可挡,好在水不是很深,刚刚没过我的胸口,庆幸自己没有吞咽里面的黑水,不过,那只漂浮着的老鼠尸体,却是晃晃悠悠的被水波反着推向了我的嘴边。

    如果换做平时也就罢了,可这老鼠他妈大呀,尤其是被水一泡,更是粗实了一圈,远不是站在上面看的大小,算上尾巴的长度足有两尺多长,灰褐色的皮毛,黑红色的肚皮圆鼓鼓的露在水面上,如果不是那长长的尾巴,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狗呢。

    关键的关键老鼠的尸体不止一只,随着手电光束射入洞内,那些黑红色的肚皮随处可见,看着就让人倒胃,在我起身站稳后,为了不影响视线,打算先用脚尖将挡在身前的老鼠尸体清理一一下。

    太他妈的恶心了,脚尖刚一碰到老鼠尸体,马上就变成了一堆肉泥了,皮肉骨彻底的分开,肠肚外流,这下好了,我终于在快要吐出前弯腰冲进了洞内。

    洞里的情况和外面看到的差不多,也是人工开凿的四方形洞,有一米六七高,一米多宽,和外面的竖洞几乎就是直角的,洞的走向应该正好是斩龙台的正下方,初步判断这洞应该是做排水用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用处,我现在还看不出来。

    一路上,我不住气的踢开身前的老鼠尸体,淌着黑色发臭的水面,举着手电向深处走去,还好手电电量足,将洞内照的白刷刷的,看着那光线感觉多少能缓解一下憋闷的心情,不然非得憋疯不可。

    一步,二步……十步……

    也不知道一口气迈出了多少步后,我感觉身后的绳子已经被拉的笔直了,但手电的尽头依然还是冰冷刺骨的黑水一滩和黏糊糊的洞壁,在绳子不够长的情况下,我只能回手一刀将绳子彻底斩断,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又走出了十几米的时候,发现洞的前方忽然成了死胡同,出现了齐齐的石壁,我操,这不可能呀,明明听着古弈的声音就在下面,莫非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本能的回头,想去查探一下来路,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就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的后背,从头到脚全部是黑色的,一动不动的,离我的距离不足两尺。

    我操,这也太突然了,饶是我心里已经准备妥当,但还是被那个后背吓个不轻,是鬼还是人,我在脑袋里反应了不到一秒之后,出于自卫的本能举起伞*兵刀,就在欲刺还没有刺出去的间隙,我心里忽然一震,在这个后背上觉察到了古弈的气息。

    然而,也就在我愣住的瞬间,古弈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消失的位置留下了一道只有一人宽的窄门,里面像似一处密室,比起洞内开阔了不少,可能是长时间盯着洞壁看,导致眼睛有点花了,也刚好那门只有一人宽,恰好被古弈挡了个严实,导致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所以,在古弈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后,我也没敢闲着,拔腿就追,现在已经顾不得密室还是密道了,总之,再不能让古弈跑脱了。

    密室和外面相连,里面没有固定的形状,存在着不少的圆形石柱子,隔三差五的挡在我面前,我也来不及细看,马上绕过去继续往里追,感觉眼前除了石柱子,就是溅起的黑色水花了,我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总之在我累的快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时候,发现密室内除了石柱外,水里还有漂浮着的尸体,就在我前面几米处,肯定不再是老鼠的了,即便老鼠成了精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视觉效果,全部是没穿衣服的女尸,特征非常鲜明,脑袋后仰着沉在水面之下,只有光溜溜的对想要裂开了高高的凸出在水面上,还有那对肉,可能是因为水肿的原因,很挺,很白。

    这样的尸体在手电能照到的范围内不小十具,全部一个姿势,如果不是为了追赶上古弈,我他妈绝对不愿意在这里停留一秒钟,不说看着恶心反胃,主要是心惊肉跳,这简直就是一处尸洞,阴气藏垢之处。

    而这样的尸体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俗话说重尸之地,必有冤屈,面对一具具白花花的尸体,我的脑袋都要锈住了,只能咬着牙,机械式的躲避着尸体,绕过一根又一根石柱,终于在两根并排的石柱后看到了一口黑色的石头棺材,此时的古弈就立在石棺一侧,臣服般的弓着腰身,似有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

208 血尸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古弈在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只要喝了圣泉里的水,我们就是一个人了,我会背着你出去……这里马上就要塌陷了……跟我来吧……

    古弈一直翻来覆去的重复着那几句话,我知道此时的古弈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古弈了,除了那具瑟瑟发抖的身体外。

    我没敢贸然过去,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知道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沉着冷静,善于随机应变。即便明白古弈还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凭着我现在的体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目送了。

    古弈嘴里重复多的就是“圣泉里的水”几个字,我不知道她所指的圣泉水是什么液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的黑水,一想到那些和福尔马林差不多的液体,我就禁不住一个机灵,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般。

    为了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到古弈,我就近选择了一根石柱,没敢抬起脚,一路划着水向那根石柱走了过去,水声被我压制的很低,直到我成功的接近石柱。

    我发现石柱上面雕刻着许多图案,可能是因为年久的原因,那些图案早已被潮气侵蚀的差不多了,一层层的剥落,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刻痕,不过,我还是通过那些刻痕认出了图案,毕竟龙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自称龙的传人恋龙都不认识,那就太逆祖了,石柱上刻画的是一条蜿蜒而上的龙,龙头已经没入了水面下,龙尾巴高高的扬起直达密室顶部,呈吸水之势,一圈圈缠绕在石柱上,如果仔细看,这样的石柱到处都是。

    很可能是我刚才的注意力不在石柱子上,现在临近了才看的清清楚楚,石柱有一人合抱粗细,此时我有些担心暴露出身体,只好偷偷的收了收乱糟糟的衣服,然而侧过身体靠着石柱,把手电光压制在石柱子上,这么大的动静我就不信古弈她会发现不了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无视,但我知道越是这样,处境对我们越是不利。

    好几分钟过去了,古弈还在念念叨叨,像个神婆一样,声音不减反而精神了几分,仔细听去感觉古弈的精神头足了很多,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古弈在干什么了。

    对着一口棺材念念叨叨,除了和尸体说话还能干什么,也怪我聪明了十几年,糊涂了一时,我操,古弈她在唤醒棺材里的尸体,亏我还以为古弈暂时安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好攒足了力气抗着她跑路。

    现在想起来,这完全不亚于自掘坟墓,鬼知道那具尸体被成功唤醒后,会不会向我扑过来动手动脚。如此一来,我应该尽早把那具尸体解决掉,棺材里的尸体才是影响古弈的源头,她在和我抢女人,日的。

    干他娘的,动手!我感觉了一下手中来自伞*兵刀的分量,正要抬腿,忽然听到古弈那边传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哗啦……只是一声,我的心就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哗啦……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似乎是铁链被强烈抖动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响,但很剧烈,听的很真实,那是沉睡了几千年的重金属,已经不甘心在昏睡才发出的声音,带着厚重的质朴,带着嘹亮的警示。

    妈的,又是铁链,我貌似对铁链有着深深的忌惮,还清楚的记得幻境中那没有人性的一幕,那个能上蹿下跳的女人,现在,我他妈该怎么做?

    古弈已经不再是哪个爱笑,爱包容的古弈了,她的心智应该已经被别的东西取代了,这他娘的也不是借尸还魂,而是白白的利用,如果我猜的不错,苏醒后的尸体第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古弈,过河拆桥,也就是说此时的古弈,比我危险无数倍。

    日的,老子应该抢在铁链没有被撕裂前拼一把,看看那尸体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让古弈不顾一切,难道比我帅?

    也就在此时,我心生歹念,凭着抢不到古弈死不瞑目的决心,将手电含在嘴里,一个箭步跨出石柱的范围,对着古弈的后背冲了出去,一米,两米,三米……黑色的棺材就在五六米的地方,只差一步了。

    我出现在古弈身后的刹那,古弈猛然回头也看向了我,没等她再有其他的反应,那细溜溜的腰身被我来了个拦腰熊抱。

    古弈没有挣扎,湿漉漉的身体顺着我倒了过来,幅度很大,几乎等同于昏死过去了,被黑水浸泡过的身体像块冰,又沉又丑又凉。

    石棺看着很普通,高度还没到我胸口的位置呢,所以我揽住古弈后马上抬起右手,看都没看棺材里面的东西,直接就捅刺了下去,只要对方还没有挣脱铁链,我这一刀就不会刺空,只要沾着边结果肯定就是刺穿,然后再用伞*兵自带的锯齿切断尸体体内的筋骨,如果出手顺利,我不建议多费点力气多锯几下,然后握着刀柄在拧上720度,能轻易挥断5毫米的铁丝,刺透3毫米的铁板,何况是一具尸体呢,僵尸也好,人也罢,都是以肉身为载体的,所以一旦肉身被破坏了,再凶煞的僵尸也休想溅个浪花。

    嘎吱……伞*兵刀连带着我的手,一起没入了一堆烂肉之下,那一刀连骨头都被刺穿了,一招得手我就想着多来几下,随卯足力气斜向把刀抽出来,伴随着骨头被切断的咔嚓声,我抡圆了胳膊准备再补几刀,但扭头的瞬间看着石棺内几乎面对面的尸体脸部,愣是胳膊没敢落下。

    黑黢黢的石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白色的人脸,之前那刀正好毁掉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带着一个血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瞅着我,饶是我和它有夺妻之恨,此时也不敢再下手,不是因为我多么的尊重逝者的尸体,而是因为畏惧。

    我清楚的看到有一根拇指粗的铁链从尸体脑袋左侧灌入,右侧并没有穿出,而是断了,铁链端口处闪着新鲜的金属光泽,看的我心惊肉跳不已。

    跑吧,又不是没夹着尾巴跑过,现在可不是逞强好斗的时候。

    我想也没想,夹着古弈就跑,本来就不记得路线,现在更是像无头的苍蝇,只要没有柱子挡着的方向我就往过冲,连着绕过五六根柱子后,终于感觉腿肚子发软,眼睛也冒金星了。

    我不知道身后的密室是不是塌陷了,反正如天塌地陷的声音到处都是,刚刚绕过的石柱子,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水里,碎石冲击着水面,整个密室到处是水花飞溅。

    原本被巨石条撑起的密室顶面,在我抬头看过的一瞬间已经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缝隙,随着石柱子不断的倒下,裂缝像条黑色的蜈蚣抖动着千足之手。

    我操,这密室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样的震动会不会连带着整个山洞也要崩塌,鬼才知道呢。

    我也由最初夹着古弈,到后来抱着,直到筋疲力尽后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乱串,回头的路已经被堵死,所以我只能雄赳赳的一直往前冲,沿路看着很多尸体被砸的七零八落,白色的组织到处都是,时不时还有黏糊糊的东西掉在我头顶上,钩挂在肩头上。

    要不说我聪明,关键时候会急中生智,我妈从小就夸我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长大以后肯定比我那个书呆子爹有出息,就在我抱着拖着古弈急的团团乱转的时候,发现手电光里出现的尸体好像活了一般,竟然比我和古弈动的还快,不知道是被水流冲击的,还是真有意识,不甘心被咋成肉馅。

    总之,也不知道从那个方向漂浮过来的尸体,白白胖胖的像个庞大的地标,绕过石柱后始终方向不变,越聚越多,不多时就聚的像条蟒蛇一般,向着一个方向蜿蜒着向前,情急之下,我也顺着那个方位有目标的加快了速度。

    基本就没费什么力气,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不远处那道一人宽的石门,心里好一阵激动,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估计都热泪盈眶了,知道终于不用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了,仿佛头顶上方出现了红日,仔细算算也是该晒晒太阳的时候了。

    冲过石门后,便是那条石道,石道不远处还有被我隔断的绳索,一头连着大嘴的腰身。

    终于能看到大嘴射在洞内的光亮,或明或暗的交替着,再往前几步,便是那截被我隔断的绳子,几乎在我奔过去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将绳子捞抓起,在古弈腰上打了两个死结。

    “大嘴……”我对着外面的竖洞喊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大嘴,给爷使劲的拉,可惜,后半句话怕是永远不会有说出的机会了。

    轰隆……那道我刚刚还通过的石门,突然间也崩塌了大半,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沿着地面传到了脚下,就在我抬起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发现离我不到五米的位置,立着一具猩红色的尸体,恶心程度就像是剥了皮后的野兔,血淋淋的裸露着筋骨,可能是那剩下的半拉脑袋被洞顶又磨掉了半拉,此时只剩一张嘴还在,嘴角的位置一颗溜圆的眼珠子拉着血丝,被一根细细的肉线牵扯着,勉强没有滚到水里。

    我一眼就看出这他妈的是血尸,脑袋嗡的一声,知道今天的麻烦大了。

209 对持

    奶奶的,看来今天想要善终,希望非常渺茫了,不说这洞内窄的想掉个头都困难,光是看着血尸血肉翻腾的样子两条腿都软了,还有跑的必要吗?

    左右都是个死,死一个总比死一对强吧,我也不等大嘴回话了,一把将古弈远远的推了出去,回头转身挡住她,然后在绝望中握紧伞*兵刀,忐忑不安的望着五六米外狂暴的血尸,只等它扑过来。

    作为垂死前的挣扎,我打算拼了命也要把血尸的那只独眼搞瞎,让它彻底瞎下去,好为大嘴和古弈赢得逃跑的时间。

    “孙子过来,大爷送你一场造化,来……往这扑。”我一边用话和肢体肆无忌惮的挑逗着血尸,一边留心着身后古弈的动静,只等大嘴把古弈拉上去,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操,血尸好像听懂了我的话,本来要砸向那扇的石门的拳头,忽然停了下来,血淋淋的拳头缓缓的从头顶落下,我还以为它做了个冲刺的准备,要冲过来把我撕成肉丝,顿时手心后背就汗流浃背了。

    然而就在我心脏快要炸开的时候,发现血尸原本握的像烧红的铁锤一样的拳头,忽然缓缓伸开,然后猛的抓向自己那只独眼,像拉松紧一样将那只眼睛珠子拽的很长,最后听着“嘭”的一声,血水飞溅,然后血尸趁着我吞咽口水的时候,将自己的眼睛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咔嚓……咔嚓……那是嚼猪皮的声音,敢情这厮一连窜的动作是专门做给我看的,目地何在?

    “日的,原来它的眼睛只是个摆设罢了。”看着看着,我感觉有点头皮发麻,血尸将自己的眼睛嚼碎咽下之后,猛的抬腿迈出,我本能的侧过身体,但却发现血尸并没有扑过来,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口石棺,有两根指头粗的铁链牵扯着,一根缠绕在血尸的脚腕上,另一根穿过血尸外露的盆骨,有一个漆黑的大锁锁着。

    “老崔,你刚才和谁在说话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大嘴嗡嗡的声音,显然大嘴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不过这样也好,一来省的他分心,可以在上面照顾古弈,二来即便大嘴有心下来帮我,这一米宽的地方也容不下我们两人同时出手,下来也是送死的份。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后对大嘴喊道:“只是几只不开眼的老鼠,以为吃了几具尸体就成精了,挡着路不让过,你先把古弈拉上去,等我断了后路再上去。”

    声音拐了个九十度的弯传了出去,几秒之后,大嘴再次嗡嗡说道:“崔呀,那就委屈你了,我于光荣以一位党员的身份发誓,一定照顾好嫂子,你就放心的去战斗吧,记得干死老鼠后,看看它们的牙缝里面是不是塞着金子,再不行就把肚子豁开,看有没有金条之类的东西,过路的财神,你不要就白瞎了。”

    大嘴这一热一冷的,搞的我想死的心更坚决了,只好扭过头不去管他,紧接着,我又听到大嘴气急败坏的隔空喊话,什么空手而归不吉利……

    后面还有几句,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干脆就不再理会大嘴。

    对血尸的了解,我也是通过手中的资料略知皮毛,据说能让血尸苏醒的地方必是穷山恶水,百年不长草木,阴气极其的重,其实血尸只是僵尸的一种形态,过度阶段罢了。血尸最终会变成什么,就的看它的造化能脱下几层皮了,血尸蜕皮是很复杂的过程,每次蜕皮都要吃食大量的各种死尸,甚至能祸害一整个村子,这样的例子在国外有不少,国内也有过,诸如当时的苏联僵尸事件和50年代江西的僵尸吃人之时。

    吃饱喝足的血尸开始沉睡,直到迎来下一次脱皮。如此反复,在血尸脱去第七层皮后,也是最难苏醒的一次,才能脱变成犼。

    七是鬼数的基数,所以在僵尸脱完七层皮后,就会重新长出皮肤和精肉,还有坚硬的毛发,那个时候的僵尸已经成功的脱变成犼了,可以在天地间不生不灭不入轮回,想要彻底消灭,免不了动用部队和重型武器。

    当然,不是所有的僵尸都能成为血尸,最后有机会一跃变成犼,这也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这期间的脱变比古时候的科举考试都要难上加难,首先此地的风水要绝对的恶略,僵尸才有可能变成尸王,尸王再经历七次脱皮掉肉,最后变成犼,脱皮期间的血尸是沉睡着的,必须有足够外部刺激才能让它苏醒,显然这次血尸苏醒,我们四人功不可没。

    为什么这里会有尸王,很可能和断龙脉有关,一般断脉之地的风水极差,也可称之为极阴之地,我估计这具尸体被故意安置在这里,意义特殊。

    快半分钟的时候,栓着古弈的绳子才慢慢蹦紧,我又不敢大声的喧哗,生怕惹的那位爷不高兴,最后连古弈都没得救,还好血尸是拖着石棺过来的,而这条巷道只有一米多宽,所以,它一时半会也过不来,除非能把锁在胯骨和腿骨上的两条铁链挣断,或者把这个地洞强行挤塌,我估计后者的可能性会大点,血尸的力气大的没有边,冲过来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在这段时间内,我能做的就是先让古弈上去,至于我自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古弈死了,老崔,我马上就放绳子下去,你的快点上来看看,她绝对不是我刚才勒死的……”大嘴这么颤颤巍巍的一吼,我也是心惊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才知道古弈是昏死过去了,那不是死,知道大嘴已经把古弈拉上去后,顿时心里踏实了不少,现在该我了。

    我已经等不及大嘴的救援了,打算转身就跑,只是我刚一转过头去,身后就传出一声堪比惊天动地的清脆声响,地下的水面像沸腾了一般,水花四处泼洒。

210 化险为夷

    如果我此时回头,肯定就是惨死,如果冲到竖洞里,也许还能侥幸逃过一死,俗话说的好,好死法还不如赖活法,何况我还壮志未酬呢。

    要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跑过去的,眼看着大嘴抛下来的绳子在手电形成的光斑内来回的摆着,心里狂喜之余,将伞#兵刀照着“哗哗”声最激烈的位置甩了出去,手电也不要了,举起双手,脚下用力身体腾空,正好将绳头抓了正着,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就听大嘴喊了句好大的老鼠后,就没了下文,可能是大嘴被吓傻了,此时我他妈像吊死鬼一样挂在半空,没有一点上升的意思。

    我本来想提醒大嘴的,只是话到嘴边时,突然感觉脚腕被东西抓住了,这种感觉来的太真实,而且那东西力气奇大,竟然隔着厚厚的双层牛皮,还让我疼的呲牙咧嘴的,险些松开手滑了下去,所以,我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一样的盼着大嘴能像拖死狗一样,把我快点拉上去,同时,还的忍着巨疼咬着牙不敢松手,对我来说下面就是人间的地狱,哪怕拼着脚腕以下不要了,后半辈子坐着龙椅行动,我也不敢有丝毫松懈,还的强忍着手心内火辣辣的难忍。

    大嘴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膀宽腰圆一身油膘,但奈何我和血尸的分量加在他腰上,早就脸色变了,腰一点点弯下,豆粒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

    眼看就要变成一个肉盖子盖住上面的三角形缺口,所有的光线也只剩下细细的一丝,贴着光滑的洞壁射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感觉手里一滑身体竟然不上反下,屁股擦着滑溜溜的洞壁就掉了下去。

    抬头看时,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血色影子像灵猴似的越过我的头顶向上窜去,眼看着马上就接近洞口的位置了。

    顿时,我心里一惊一喜,那还猜不到这畜生的想法,也不知道古弈身上有什么值得它留恋的东西,竟然绕过我后不顾一切的往上冲,但我知道一旦让它接近古弈,古弈绝对没有好下场。

    情急之下,我让大嘴先招呼它一匣子,然后把洞口封死,也就是大嘴有这么好的定力,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屎尿拉了一裤裆了,大嘴吼了一嗓子把腰挺起,单手操控着ak,黑洞洞的枪口已经伸入了三角洞口,正好在我躲入横向的洞后,枪声火线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斜了下来,整个竖洞都在火力的覆盖之下。

    也该着这孙子倒霉,都他妈隐忍了几千年了,偏偏要来招惹大嘴那个阎王,现在好了,被大嘴一顿乱枪扫射的血肉骨头碴子比子弹还要密集,我一边斜眼瞅着子弹划过的白痕,一边咽着口水,直到枪声消失,估计血尸不死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悠悠气了,我只需上前补上一枪就是。

    “要不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怎么样老崔?”虽然我看不到大嘴的表情,但能想到他此刻得意的嘴脸,手电光至上而下照在黑幽幽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红色的碎肉沫子,哪里除了有气泡翻翻外,再没了动静,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不多,所以,我握着手枪往前走去,准备随时开枪。

    在我快要走到那片水域的时候,突然发现静静的水面上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漩涡,旋转的越来越快,好像水面之下存在一个强力的水泵,卷着周围的各色碎肉全部朝着漩涡而去,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大嘴喘着大气“咦”了一声后让我躲开,只是还没等大嘴将弹药换装好,忽然一道血红色的影子飞起,直接就贴在了洞壁上。

    来不及多想,我喊着让大嘴快点把洞口关上,可能大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匆忙间让我自己小心,然后“轰隆”一声后,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了,竖洞内静的有点渗人,只剩下“嗤嗤”的呼吸声。

    现在我唯一的依仗便是手枪了,但一想到ak都没能奈何血尸,我只好乖乖的握着手枪向后退去,直至后背被坚硬的石头顶的生疼,一时间脑袋里像浆糊一样混乱。

    就在我寻思着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时,突然间鼻子嗅到了很重的血腥味,离的非常近,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那股气息还在靠近,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只是本能缩着脖子,将手指搭在扳机上。

    如果血尸再敢得寸进尺,我就先用子弹射它,子弹射完后,再手脚并用往它裆里招呼,这是我灵机一动后想出的妙招,也不知道那血尸有没有公母之分,万一要是女尸,那我岂不是……

    有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感觉凉飕飕的,同时还有一道浓浓的血腥味上下左右的嗅着我面部,那股气息来回的移动,像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被血尸近距离的翻看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的主动出击,因为我能感觉到血尸身上那种活人勿近的气场,那是被尸气阴气侵蚀了千年后才有清晰感觉。

    我他妈的有说不出的委屈,仿佛就是一个妓*女,被苦苦的蹂躏了一个世纪,十几分钟过去了,血尸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不知道它是不肖的,还是对我没有兴趣,总之,血尸在我脸上喷了一口血沫子后退却了。

    血尸踏着水面走了,继续用锋利的抓子勾挂住竖洞往上爬去,掉下来接着再爬,反复反复,不厌其烦,与其说血尸凶猛无比,但它的举动更让我心悸,因为这厮分明就有自己的思想,它在图谋着什么?

    也不知道大嘴和古弈出去没有,按照老余头所说,这里应该还有其他洞口通向外面的,只需费点力气搬开那些塌下来的石块,就能走出整个山洞。

    我下意识的向身后摸了一下,感觉洞口的上半部分没有被封死,还能勉勉强强的爬过一个人,索性不再犹豫,一纵身翻了过去,石头的后面还是山洞,只是没有以前平坦了,地上除了水洼之外,还有不少老鼠的尸体,各种碎石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半截尸体,我一边用手小心探路,一边往前移动,沿途中,还的防止忽然掉下来的石块,虽然这里给我感觉和传说中的地狱没什么区别,好在眼不见为净,在我连续拐了十几个弯后,终于感觉身体两侧的空间大了一些,而且在某处还有水流的声音。

    按理说这里的水是几千年来的积水,应该是死水一滩才对,但这水声分明是越来越清晰,莫非真有出口不成?

    一念至此,我不顾一切的手脚并用着爬了起来,甚至不惜处处碰壁头破血流,感觉水流越来越真实,就在我的身体左侧,隔着一道坍塌的石墙。

    那种渴望被放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顾不上全身的疼痛,甚至为了翻过那面墙,一头钻入黑水下面,匍匐着穿过了几道架空的断壁,然后摸去脸色的水迹,双手扶墙挺直了腰杆。

211 圣水河

    第一眼看去,墙的一侧依然黑黢黢的,但我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没敢迟疑马上翻跳了过去,双脚刚落下,脑门就碰在一块平整的石头,连暗骂了几句倒霉,伸手往前摸去。

    我操,原来是块阴冷的石碑,有一米多宽,一尺多厚,比我的身高还高一头,感觉很普通,除了有些地方缺楞少角外,前后两个面都是光秃秃,倒是四周刻着一些奇特的纹路,像是故意刻上去的,有龙纹,还有流云纹,唯独没有文字形的符号。

    应该是墓碑,而且是无字墓碑,倒是有些少见了,难不成是此地的主人自知罪孽深重没脸见人,还是和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故弄玄虚?

    尽管墓碑的尺寸和规模寒酸了些,但我心里还是嘎登了一下,虽然还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我有足够的信心推断这里是血尸的老巢,一想到血尸被堵在里面出不去,迟早还会回到自己的老窝,想着想着,我不由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再也顾不上听那水流的声音了,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刚迈几步便听着“哗啦”一声,险被绊的再次喝了黑水。

    声音回荡着传开,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原地等了一会,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动静,才急忙弯腰查探起来,原来是根锹把粗细的铁链横在水面,一头被牢牢的固定在石碑厚实的底座上,而且铁链貌似是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常年泡在水中竟然没有锈迹,起码不是铁的,应该类似于合金之类的金属。

    我一边顺藤摸瓜般沿着铁链往前走,一边感叹古人高超绝伦的冶金技术,太可惜,如果手边有锯条的话,即便截上一小段,出去后也是哄抢之物,简直就是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了,铁链发着清脆的响声,穿过坍塌的石头一直向前延伸着,在我手里滑出了五六米后依然没有到头的迹象。

    这样一来,我就有点撑不住气了,略微停顿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咬咬牙继续往前走去,直至顺着铁链爬上一座高出水面一米多的石台,石台呈四方形下大上小,像只倒扣过来的米斗,但要比米斗大的多的多,本以为铁链这下总该到头了,但随着手往前顺,我发现冰凉的铁链竟然拐了果然弯后,直直的向下垂去,下面应该是个地窖或者枯井的东西,看样子口径至少也在三米以上,还好我被铁链绊了一下,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掉进去……

    我操,这也算误打误撞的因祸得福了,而且我还发现刚才的流水声就是从枯井下面传上来的,如果能有一把手电就好了,至少能看到铁链通向了哪里,竖井有多深,有没有横向的分叉连着山洞外面,省得我像瞎子一样处处靠手摸。

    不过倒是可以丢块石头下去探探,我刚想转身四处摸摸有没有碎石,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多余的声音,不是流水声,更也不是铁链发出的响动,倒像是拨水的声音,哗……哗……哗……

    很激烈,声音正在变的清晰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音,我感觉一阵阵压抑袭来,越是心急如焚越分辨不出声音的方位,登时就急得满头冒汗,一下子又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就在我脑袋充血快要胀开的时候,终于能感觉到那拨水的声音,就在我身后,此刻已经变成了践踏水面的声音。

    呼!突然间,一股子浓烈的腥风向对着我的后背扑来,夹带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子。

    我的个亲娘,我从没敢奢望血尸会放过我,也知道一旦被它压在身上的后果,所以在那股子强劲的腥风扑过来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向前翻滚,整个人像球一样向着口井里落去。也亏我提前有了防范,血尸没能偷袭成功,但后背还是被血尸锋利的爪子蹭了一下,特种尼龙缝制的战术背心瞬间就变成了门帘,靠近s带的位置更是有热乎乎的东西渗出,不用摸也知道是挂彩了。好在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铁链,身体顺着铁链滑出几米后,才勉勉强强缓冲掉那股下坠的惯性,停下来的时候,感觉满手都是血泡,像刚从热油锅里抽出来一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但总算捡回来半条小命,再没干迟疑,急忙用腿盘着铁链,向下又滑出五六米后。

    如今可是饥寒饿困交迫,再经过这么一折腾,眼睛一闭,感觉自己像个陀螺在半空中自行旋转,听着脚下哗哗的水声,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瞅,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却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波涛翻滚,无数张血淋淋的大口高高的探出水面,对着我吐着舌头……

    原本以为早就将生死看淡,但此时望着下面感觉心惊肉跳的,我娘将我养到这么大不容易,还有我那畏畏缩缩的爹,一直希望我处处当标兵。

    四周的石壁又滑又潮,腿脚根本没法使力,只能双手拼命抓紧铁链,上下牙齿像发电报一样磕碰着,根本就不有控制。

    本来我想多喘一口气,无奈此时的头顶上方隔三差五的有碎石落下,我清楚的听到血尸正在用尖利的爪子挠着上面的石头,一声声愤怒到了极致的声音,沿着石壁而下,小心肝顿时又狂跳了起来,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血尸为什么不下来追我,如果他此刻下来追击,我敢保证它百分之二百成功。

    难道……这里有它惧怕的东西?能让血尸都怕的东西,那的有多可怕。

    但我没有选择,用腿固定住身体,然后用嘴在衣服扯下几块布,往手上一包一扎,忍着双手火辣辣的疼,顺着铁链继续向下攀去,耳闻着水声也越来越大,很快就盖过了我的喘息声和心跳声,说不清过了多久,反正手掌已经麻木了,最后只能靠腋窝夹着铁链一点点下移,片刻后,我感觉眼前有一层层很淡的红色雾气,像似带了副色红眼镜,最初以为是眼睛长时间处在伸手不见五指中,疲劳所致,但感觉离那声音越近,那红雾也越发的明显,雾气所过之处还竟然有亮度,模模糊糊能看出五六米的距离。

    黑色的铁链闪着银色的光点,沿着结满水垢的石壁一直垂落下去,晶莹的水珠挂在石缝边缘,似乎一口气就能吹落一片。

    幽兰的水面,翻卷着白沫子滚滚向前,隐隐约约,能看到水面之下的某个深度有暗红的影子,照此判断,很可能是某种会发光的红鱼,只是这鱼的个头着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那分明就是小船大小的红色幽灵,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抖动几下。

    莫非这就是血尸忌惮的东西?悬在半空,我的心里一直在敲鼓,上下齐难,突然想起古弈说过的圣水泉,很可能就是这里,准确的说应该叫圣水河才对,不管河中的影子是什么,我现在都没的选了,索性继续往下滑去,直到离翻滚的河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后,才单手固定住摇晃的身体,空出一只手握枪。

212 九耳金鼎

    幽蓝色的河面倒影着洞的大体轮廓,阴森而怪异,乍一看,像张隐匿在水面之下的大嘴巴,水花翻腾着向前,不知道这水发自哪里,又流至何处,有水花拍打在我身上,冰凉刺骨的河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仿佛刚从梦中惊醒。

    怪事了,铁链竟然一直通向了河里,看那样子应该是被固定在河底的某处的,这样一来铁链便成了连接圣水河和山洞唯

    一的桥梁了,很明显圣水河是条人工河,三十几米的跨度,河道笔直,水花均匀,说明河床没有大的起伏,包括我头顶上方一系列的山洞全部是实打实的人工开凿。

    虽然我想象不到当时劳民伤财的场景,但工程量绝对巨大,应该不是普通的官吏可以承受的起,上万劳工开山的开山,

    钻洞的钻洞,引水的引水,一旦工程完工,根据以往的统治阶级的做法,这批最知情的劳工肯定是要被坑杀的,如果我是那位当政者,我会选择把人赶入裹尸沟集体屠杀,而且最有效的武器莫过于毒气了,比如瘴母。

    这是我借景生出的大胆推理,事实如何,只能成为一个谜了,但我知道这里必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甚至这个秘密老余头一直在研究,至于我、大嘴和古弈三人只能说是受害者,误入了歧途,因为我们要找的是虚幻城,不知道大嘴和古弈的情况怎么样,尤其是古弈的情况特殊,现在终于有时间去想了,想起来却是满脑子的对不住人家姑娘,一路任劳任怨只为跟着我,结果是性命堪忧。

    离水面近了,反而很多东西看不清了,原本河中红色的东西,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能是刚才又产生了幻觉,再或者是因为过度的劳累产生了视觉剥脱,倒是我的正下方,有个很大的黑影,即便水波荡漾,但那影子照样纹丝不动。

    “啪啪啪。”为了不让自己猜疑,我对着黑影射了三枪,随着子弹笔直的入水,河面上回荡着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初步判断那黑影是个金属制成的东西,直径在三米以上。

    只要不是活物,就不影响我下去看个究竟,反正悬在半空也是摇摇欲坠了,倒不如下去看看是什么玩意,也许真像老余头说的是十吨黄金呢。

    松开手的瞬间,我夹*紧胳膊和双腿,任由那股下坠的力破开水面一直向下,水下安静异常,完全是另一方世界,没入水下五六米的样子,感觉脚下一顿,双脚着实的踩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简单的适应了一下水温,慢慢的将眼睛挤开一条缝,感觉水里的能见度比外面还要远,鼎!一口硕大的黑鼎,透着古朴苍劲,安静的横在我的脚下。

    鼎最早的用途应该是用来煮食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演化,鼎的另一个身份凸显了出来,礼器,祭器。我脚下的这口鼎是圆形的,现在看到的应该是鼎盖部分,足有四米的直径,略带弧度,上面有条条状状的饰纹,随着脚不停的移动,鼎内发出“空空”的动静,也不知道里面盖着什么,但鼎盖少说也有千斤,我是没办法推开,鼎盖上沉积的泥沙被蹭开巴掌大几块,然后再看,我担心蹦了起来,日他先人的,真是金的,黄灿灿的没有一丝锈迹,指头粗细的云勾纹细腻均匀,非常显眼,鼎身四周有九个牛耳朵状的环状物,可能就是鼎耳,但只有一环被铁链连接着,所以,导致整个鼎身有点斜向水流的方向。

    九耳金鼎,可惜大嘴不在,不然还不的眼馋死。

    把整个鼎搬回去不现实,但搞个耳朵回去也行,起码能抱着睡笑到天明吧,可惜我现在没有任何工具,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转身之际,忽然感觉头顶上游的位置晃晃悠悠的飘来一黑色大物,从我这个角度去看,很像某类型动物的平滑的肚皮,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现在能应付的,所以,我不顾一切的猛点鼎盖,借力一跃,眨眼就浮出了水面,换个角度再看,发现黑影只是一条简易窜起来的竹筏,二十几根胳膊粗的竹子,七长八短的,竹筏头部还顶着一层杂草,上面堆放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油亮油亮的,我操,虚惊一场,现在有点惊弓之鸟了。

    “咦,无人驾驶,人呢?”我不是嫌弃别人在我困极时给个枕头,而是觉的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必有蹊跷,这要是放在蒲松龄跟前,必定会在竹筏下面躲着个女鬼,专门吸食像我这样美男子的精气血。

    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太需要一个水上交通工具了,尽管心里提防,但手脚还是很麻利的将漂过来的竹筏拦下,一翻身跳了上去,用脚试了试竹筏还算结实,才将目光投向了那堆黑色的东西。

    因为光线暗淡,我只能小心的蹭了过去,用脚尖踢了一下,感觉里面并没有包裹着东西,这才用手提着一角拿了起来,抖开了一看原来就是一件防水雨衣,上面还带着帽子,两侧各有一个兜子。

    这荒山野岭的,按我的估计这雨衣的主人怕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所以才任凭竹筏自行飘移起来,作为它的下一任主人,我有权把他披在身上防寒防潮,我用最快的速度翻出雨衣的领口,然后准备抖落上面的水珠穿扮起来,但就在我刚将雨衣提起的时候,忽然从那宽大的袖管里掉出一个白森森的东西,瞪大了眼睛一看发现是条人的小臂,还连着半拉手掌,这一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等心情平复了一下,我用枪口将那截手臂翻了过来,发现手臂很粗实,而且那半拉手掌虽然白白净净的,但食指上有厚厚的茧,这分明和我一样也是个使枪的住,再他手臂断口,经骨外露,伤口开放程度很大,明显是撕裂伤。

    我低语了一声晦气,便将雨衣和那截手臂一股脑踢进了水里,接下来又在竹筏的缝隙了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这才摇摇摆摆的坐了下来,但心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幽兰的河水,不疾不徐的荡着小水花向前翻滚,也不知道这圣水河到底有多深,里面有没有凶残的东西,我盘坐在竹筏的正中位置,枪不离手,随着竹筏一起摇摇摆摆,在水中穿行了半个多小时后,红光慢慢消散,黑暗再次临近。

    因为手边没撑搞的东西,就算我心急的跳出来也于事无补,只能任其自行飘移,吱吱扭扭,摇摇摆摆,好在河道笔直水流也算平坦,所以竹筏一直没有触岸,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随着竹筏摇晃了一阵后,无边的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倒了下去。

213 枯木逢春

    细细的风,轻柔的翻弄着我身上的衣衫,如果不是困到了极点,在这群山恶水间,我哪敢睡过头去。

    昏昏沉沉中,我还以为是古奕在我身边,不愿睁眼,不愿意醒来,后来意识到了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猛的惊醒,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赶紧睁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擦去嘴巴外的哈喇子,才知道这一觉算是睡出了名堂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此时竹筏早已经停下,正好被一颗干死的树杈卡住,竹筏像枚落叶一样静静的荡在湖面上,。

    湖面不大略呈长形,有千亩只大,三面青山一面沟,而这沟远远望去,正是竹筏一路飘来的河道,湖边影影绰绰的围着一圈高低错落的林木,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如翻滚的云朵,尽显无限生机,矮一点的应该是灌木树藤之类,上面是黄绿色的枝叶,下面火红火红的根茎,甚是显眼,很多的枝蔓之物缠绕在大树杆上,结出了粉红色和黄色的小花。

    湖水非常清澈,一眼望穿,一米多高的水草轻轻的扭着腰身,时不时的有各色鱼群穿梭而过,如果不是我心里有事,也许还有心情坐着竹筏上欣赏一会水景,可惜,至醒来的那一刻起,心马上有提到了嗓子眼了。

    想到古弈有大嘴陪在身边,这才多少不那么急躁了些,她吉人自有天象相佑,我不住的说服这自己。

    目测湖水深不过五米,湖面荡过细细的波纹,可能正好是早晨,东天一隅金黄色的太阳穿过树梢,一束束金黄色的光芒洒在湖面上,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顿觉眼前一切生机盎然。

    忽然感觉肚子有点饿,咕咕直叫,摸遍了全身的衣兜,愣是没找到半粒下嘴的米,我下意识的看看了堵在去路上的那刻死树,粗壮的根部插在湖底,多半拉露在湖面上,我忽然想到在青海的时候,那个晚上老冯头有意无意的说,让我看到枯树绕着走,不知何意,那眼前不就是一颗枯树吗?

    我正要挪到竹筏前部,看看能不能掰根树杈下来,好把竹筏划到岸边,就在抬眼的时间,发现枯树离水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有簇绿色,再一看原来是树叶,宽大的已经开始招展,小点的还卷缩在一起,枯木逢春?那还算枯树吗?我不免在这枯树上多看了几眼。

    枯木逢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断脉之地何能有此机缘,可能是我的眼里只有这面湖了,倒忽略了周围重峦叠嶂的山了,此时再看,三座山形态不一,正对着东方的山脊分了三重,一重重拔高,最高的那峰依然气宇高昂的探入了云层,仿佛一条巨龙正要冲天而起,令人叫绝。

    左右两侧的山就矮了气势,左侧像马脊,有棱有角缭绕在白茫茫的雾气在下,显然在那山前只是陪衬罢了,右侧直线起伏,山顶平坦开阔,一如枚官印,倒扣而下。

    我操,这山,这水,不正是《望气寻龙诀》的“抱”局吗?怀抱有情天,藏风聚水,采阳钠阴,左青龙,右白虎,一龙登天,一水环绕,所谓的龙凤呈祥顶多也就是这个画面,怪不得死树也敢逢春,原来依仗着风水宝地的庇佑。

    如果我不多看一眼,就很难看出这里的万绿天际了,如果说此地不出王侯将相,才女皇妃,袁天罡和李淳风也的被活活气死不可,虽然我对《望气寻龙诀》只是了解了个皮毛,但这种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之势我还是能看的准的,此地吉地,西去百里实为官相之地,东去十里,应该就是女性的福地了。

    可惜的是,这一副洞天之地却被隐匿在了野人山深处,不然云南也不至于历来少王,也不知道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愣是把这处得天独厚的盘龙藏凤之地断了气势,确切的说是切断了这里的凤脉,这也可能是我们在山洞之中所遭遇的种种凶险的根源了。

    可是那血尸有作何解,为何缠着古弈不放,是冥冥中的诅咒,还是古弈身上外露出了什么?还有那九耳金鼎,难道真是十吨黄金铸的,祸国殃民啊,我越想那金鼎越不对劲,不行,我的想方设法去找大嘴和古弈。

    这里有人驻扎?这青烟袅袅是什么方位飘过来的,也没有风呀?

    我摸了摸卡在s带上的手枪没有掉进水里,一个猛子扎入湖中,如今虽饿,但精神头养足了,所以我没打算再借助竹筏,便朝着青烟最浓的位置游了过去,中途停顿了两次,没有发现可疑的动静,便斜刺着游向湖边,然后很小心的向目的地摸去。

    这里已经到了野人山核心区的原始森林,地下的枯枝败叶没有一尺厚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地面还不平整,有时候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所以,我的一手放在枪柄上,保险早就打开,另一只手虚晃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地势变的越来越低,可能是因为下坡的缘故,感觉视线好了很多,就在前面一个足有四人合抱粗的树后,这里的青烟最是浓烈,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地下狼狈的景象,折断的树杈,石头堆砌的痕迹,过过火的黑色地面……

    我没敢第一时间走过去,足足在树后观察了十几分钟后,才小心的走了过去,在地上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这里还有热气没有散干净,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下,树叶下鼓鼓囊囊的,用脚踢开一看,担心流出口水来。

    蛇皮,空罐头盒,吃剩的动物骨架,甚至在几步外还能看到一个玻璃瓶,勉勉强强的露出了瓶口,我急忙跑了过去,抓起来一看顿时乐了起来,上面还贴着半拉瓶标,二锅头,晃了晃酒瓶里面应该还有不到三两酒,扬起手正要丢出去,但还是忍住没舍得,不管是人家不小心留下来的,还是故意,我现在还挑剔个毛,只要不是尿就行。

    拧开瓶盖,放在鼻子底下狗嗅了一会,顿时感觉一阵接一阵的酒香,看来没丢就对了,不过我还是没打算喝一口,貌似还缺少点什么下酒的肉,我强忍着饥肠辘辘在地下的狼藉堆里扫了一会,终于发现几枚没有被掩埋掉的脚印,向着北面消失了。

    如果真要让我猜,这些人很可能是软波涛和阡陌几人,看来他们也是没走多久,现在追还来的急,这荒山野岭的多一人总比孤家寡人安全,我没在犹豫,对着那窜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猜不到一个小时候,我刚绕过一片低矮稠密的灌木丛,抬眼一看,几十米外一棵灰白色的树干后,有团白华华的东西一动不动,在绿色与白色之间显得特扎眼。

    云南这地,林多,动物多,各色各样,所以,我认定那白华华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动物的白肚皮,我还正愁着有酒没有,看来这运气来了什么也挡不住,观察片刻,我压住呼吸慢慢的抬起了枪口,对着那团白色的东西手指搭在扳机上。

214 分头行动

    此刻,我满脑子全是香喷喷的野味,生怕那家伙察觉后溜走,已经做好了第一枪击伤,冲过去补枪的准备。

    “夏丫头,不要走远啊……”

    “夏头阡陌……那个大屁股女人?”

    我的脑袋猛的一转个,浑身一个机灵,急忙将准星偏了一下,枪响,子弹闷响一声钻入树干内,距离那白花花的东西仅偏差了几公分,好险,原来那不是动物,是那个越南女人的……屁股。

    再看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在原地愣了一下,随机躲在了树干后,估计是被吓的不轻,这次之后,恐怕阡陌这一辈子都的留下心里阴影,一想到这事还是我导演的,心里觉得非常过瘾。

    “谁?快出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带着愤怒的嘶喊,估计嗓子都快扯破了。

    “阡陌姐,你的屁股开花了?我都说了此地不能随便解手的,容易尿到龙王爷头上。”

    “偷偷摸摸的,再不出来我就……就开枪了啊……”

    我操,这闹的哪一出乌龙,不仅烧烤吃不成,还遇到熟人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听着阡陌歇斯里的声音,我忐忑不安的靠在树干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恨不得有个地缝一头扎进去算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我乖乖的举着双手走了出去,虽然没有镜子照,也能估计到现在的惨相。

    “误会,误会啊,阡陌妹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几日不见,你长的越来越漂亮了,皮肤更是保护的周到……”这最后一句话刚一别别扭扭挤出口,就觉得那里不妥了,但想收回就如泼出去的水,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走到阡陌跟前停下的。

    阡陌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端抢指着我,红彤彤的脸颊上再没了之前的仁慈和笑,握枪的右手一直抖个不停,我真担心她为了杀人灭口,来个不小心擦枪走火,那估计我就白死了,但我自觉理亏又不敢提醒,只能笑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等着阡陌气头过去了,再认个错赔个礼。

    “阡陌姐,是崔大哥,能把枪放下了吧?小心误伤了自己人啊。”我发现夏玲是哪里地方蹦出来的,此时除了眼睛黑白分明外,其他的地方都糊了泥巴,看着我时,小姑娘激动的有点吐字不清,要不是看见阡陌虎腾腾的架势,怕是早就扑过来了。

    “嗨。”我象征性的和夏玲招了招手,眼睛却没敢离开阡陌的右手,差不多三分钟过去了,黑洞洞的枪口才慢慢垂下。

    “误伤个屁,夏丫头,把你的裤子脱了,让这家伙照着你屁股放上一枪,让我也看看你是这么把枪放下。”阡陌转头怒视着夏玲,夏玲吞吞吐吐了半天,只吐出了几个字来:“人家的……没你的白嘛。”

    “死丫头,给我站住……”

    我知道这场误会算了过去了,只等那两人跑的累了回来说说事情的原委,为何此地只有她们两人,阮波涛和那两个小鬼子人呢。估计阡陌和夏玲也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尤其是夏玲,在见到我们的第一面时,眼睛早就在我身后扫了千百遍了。

    本来,故人相见,没有泪水哗哗,也应该是激动到难以自已,只是因为我饿花了眼,才使得这本该兴高采烈的事情变的火药味十足。

    果然,夏玲被阡陌撵的呼呼直喘,跑回来后还没有喘口气,便眼巴巴的看着我说:“崔大哥,那死胖子呢?”

    死胖子……这称呼,有点太直接了,貌似关系有点不正常……

    所以,我没有急着回复夏玲,而是故意仰起头望向天空的方向,在低头的瞬间,小声说道:“大嘴他……他让我告诉你,他说你是个好姑娘。”

    “死了?”我也是没想到夏玲反应会这么激烈,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任凭谁劝都不好使,泪眼汪汪的哆嗦着嘴唇,双手使劲的抠着地面,搞的我们周围几米的范围内乌烟瘴气的,像天女散花一般,只见夏玲仰起头,冲我吼道:“崔大哥你说,你是不是骗我的,嘴哥他不会死的……呜呜。”

    也罢,看来以后这丫头的另眼相看了,挂念古弈的同时,心里还升起一股自豪感,然后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夏玲这才肯坐起身来,当然,对我的报复是免不了的,那小拳头落在身上也是蛮肉疼的。

    半个多小时候,阡陌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但脸色却很是难看,一边抱着肚子,一边和我说着这段时间分开之后的事情。

    原来山洞内还有其他的路,可以一直通向外面,当时阮波涛带领几人因为害怕,不择方向的一路狂跑,足足跑了小半天的时间,最后竟然阴差阳错的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几人在山洞塌方前冲了出去,然后又一口气就跑到了河边,最后在夏玲的提议下先找地方安营扎寨,一来,能好好的休整几日,随便看能不能等到我们出来,二来,没有老余头的队伍也不敢胡乱的走,野人沟堪称中国最神秘的原始森林,活生生的死亡地带,一旦迷路,干脆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所以,他们才在河边先驻扎了下来。

    几天前,河道水位开始猛涨,而且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老远就能看到水面荡着一层薄薄的红雾,后来河面上隔三差五的,有尸体顺着水流而下,汇入了那片糊内。

    阮波涛告诉他们,说是附近肯定有处规模宏大的古墓,本来大家就闲的发慌,能有事做而且还可能捞到天大的好处,村口被阮波涛说的心动,便自告奋勇的要去探路,最后在众人的帮衬下就近放到了些竹子,弄了条简易竹筏子和两个撑杆,一个人沿着河道探路了,但他这一走,人就再没有回来。

    直到今天早上天还没亮,阮波涛急匆匆的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处,建议大家不能再等了,需要马上找人,最后考虑到阡陌和夏玲体力相对弱些,便让二人负责河道和湖面附近,剩下几人随他沿河寻找,按照约定,三天后不管能不能找到村口,都要在湖区汇合。

    事情就是这么巧,昨天晚上,小野为了给众人补充体力,不知道打哪搞回来一条五六斤重的黑花花鱼,清理干净后架在火堆上烤着吃,别人吃了都和正常,唯独阡陌,一个晚上呕吐了好几次,然后到处找地方解手。

    “你肯定没吃。”我看了夏玲一眼,说道。

    “猜的?”夏玲好奇的瞪大眼睛看向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小嘴干呕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真就被崔大哥猜中了,我已经告诉过阡陌姐了,那鱼有股子死人味,她还骂我适合当尼姑,现在知道本姑娘没有瞎掰了吧?”

    “可……可你只说有味,也没说是死人味呀,我还以为这种红脊梁黑花花鱼就是这个味呢。”阡陌显得忧心忡忡的,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我,脸色微微一红说:“崔大哥,你果真是猜的?”

215 返回山洞

    更正,致歉,上一章里提到的村口,应该是坂田,那倒霉的村口早就死翘翘了。

    为了打消阡陌和夏玲的顾虑,我略微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那鱼绝对有问题,刚才她们也说了,就在几天前,有不少的尸体被冲到了湖里,很可能那些鱼因为啃食了尸体身上的烂肉,沾染了尸气或者中了尸毒,才导致阡陌上吐下泻的,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单单就阡陌一人出了毛病?

    难道那些尸体就是我在密室内看到尸漂?它们和我一样也是从那条地井内爬了下去?还有那湖里,我清楚的记得湖水清澈见底,并没有那么大的黑花花鱼,更别说尸体了。

    我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所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没有继续想下去,看着阡陌和夏玲说道:“你们还能找到跑出来时的洞口不?”

    “能能能,我来带路,用不了半天时间就到了。”早已化身积极分子的夏玲还没等阡陌反应过来,已经按奈不住了,小脸一扬,话语连珠而出,便要扯着我的袖口往前走。

    只是阡陌呆在原地,脸色挣扎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们俩不打算等我叔叔和小野他们回来了,还有坂田,万一回来找不到大部队,怕是不好吧?”

    其实,我很想告诉这个傻丫头,你叔叔要找的坂田早就魂归西天尸骨无存了,只剩下半截胳膊也被我踢进河里喂了鱼,但这话我不能亲口说,首先,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板田,再的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让他们尽情的去找吧,我正好利用这点时间找大嘴和古弈,所以,我话锋一转:“三天时间,足够我们跑两个来回了,至于坂田,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个记号,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那就依你吧,不过这记号你打算这么做?”阡陌撇了撇嘴。

    “立块碑吧。”我这话一出口,夏玲和阡陌马上都是一愣,我也知道立碑向来是立给死人的,我也是着急了才脱口而出的,看着她们不解的眼神,我马上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这里经常下雨,如果我们在地面做记号,很容易就被雨水冲跑了,只有在地上立个木桩,只要埋的深一点才不至于等坂田回来,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崔大哥,你都吓死我们了。”

    “我也是,记得以前的崔红星可不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说话的吧?”

    扔下两女互相小声谈论不说,我开始着手准备,用手在地上抛了个浅坑,随手捡来一根碗口粗细的朽木桩,往哪里一戳,然后再把土回填,跺上几脚完事,再用阡陌提供的短刀在上面刻了五个大大的“等我们回来”。

    做完这一切,三人才按着夏玲记下来的路线,向东走去。

    一路上,阡陌看着我直舔嘴唇,然后从我身后塞过来几块压缩饼干,本来我想说几句感激的话,什么雪中送炭真君子,我们**人是知恩图报的,确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惜,人家阡陌压根就没让我开口说话的意思。

    “别谢我,我只是担心你一会饿晕过去,我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可搬不动你,还要水吗?”阡陌说道。

    “要要要,我们的毛爷爷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朋友,看来还是朋友多了路好走,为了朋友,我们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我先开个头啊,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得,我可没有你这样背后开枪的朋友……”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间就快晌午了,在夏玲的带路下,一路上我们尽走下坡路了,刚又走了不久,顶着耀眼的阳光往前看,一处狗腰一样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荒芜,不仅看不到一苗树,哪怕是一颗小草,放眼望去整个山头,也似绝迹了一般,真正的不毛之地。

    这让我清楚的看到了风水的力量,风,气也,水,动也,相传风水一说起源于九天玄女,兴起于晋代,完善于战国,风水追求的是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利则兴,不利则凶,单单一条龙脉被断,就导致了这里恍若硝烟之地。

    要知道这仅仅是我们看到的表象,再深一层,风水还可能影响了此地的人文和社会。

    夏玲见我看着光秃秃的山丘发愣,狠狠的在我腰上捅了一下:“还没进山洞内,这就把你吓着了?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小姑娘伶牙俐齿,再加上她也是心急大嘴的安危,所以,我更不能和她计较了,瞅准了方向,一直没有回头向山顶爬去。

    又是半个小时后,三人顺利到达夏玲所说的山洞前,洞口很大,足能容下一辆三套马车,而且走向略微带点下坡,我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刚探入洞内,顿时感觉到一阵阴森森的凉意扑面而来。

    “要不……你们两人在外面等?”我回头看了眼呼呼直喘的夏玲和阡陌。

    我也是为了她们着想,因为我现在可是看出来了,这里貌似有一种东西,专门针对女性的,尤其在古弈身上表现的更胜一筹,当初,老余头也说过,我们队伍里有人和这里的禁止相触,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但我知道他说的正是古弈。

    所以,我本着爱护保护女同胞的崇高思想,决定独身一人进去个来回,这样我也不至于一直被她们二人影响了速度。

    “我同意,反正到时候我也是累赘。”

    “我不同意。”

    我扭头看了看刚才说不同意的阡陌,忽然就猜不透这个越南女人的心事了“担心我的安危?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的身手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是啊,我就是担心你,难道还不行吗?”我操,没想到阡陌会这么直接,反倒是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和夏玲摆了摆手,也不管阡陌出于什么心思,自顾自的钻了进去。

    只要这个女人不在我身后使绊子,那她随便,如果她想在山洞内动个手脚,我不建议让她下去找坂田玩拴耍。

216 货归原主

    进洞不久,阡陌就被碎石块绊的摔了一绞,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卷起裤腿一看,妈呀,膝盖一侧白白净净的皮肤被划开三寸多长一道血口子,看着满让人心疼的。

    我告诉阡陌可能后面的路更难走,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好心却遭来一顿白眼,阡陌骂我不懂的照顾女人,摔倒的时候也不及时拉她一把,我心里那个憋屈,这女人生的波涛汹涌,老是冷不丁就靠在我胳膊上,为了能集中精力,我躲还来不及呢,那还有心思看她,所以,她的摔倒时我完全的不知情,听到她哎吆的时候,人已经像大字一样爬在了地上。

    倒是这女人一点也不娇气,爬起后没说一个疼字,也没让我帮忙,自己给自己用绷带包扎了个大包,然后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走,担心被我落下,有时还小跑几步。

    不到半个小时,山洞就不再是直线向前,七拐八绕弯的不知道通往了哪里,按照夏玲的描述,她们当时没有固定的路线,路线就是脚下路,只要是空就钻。

    好在山洞空间有限,我和阡陌两人每人一把手电,各照一边,洞内的情况基本能看的清楚。

    地面没有之前的山洞平坦,除了弯道就是到处散落着有棱有角碎石,洞壁两侧更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找平,石头错乱不齐,大部分都棱角分明,应该是个半拉子工程,偶尔还能看到几具干瘪的人尸,衣服早已风化,原地留下一堆皮包骨头,有的互相抱在一起,有的可能前一面还在逃跑,后一面便一命呜呼了,走到现在,这样的惨尸不下十具,仅仅是远远的从旁边绕过,便能闻到那股子令人翻江倒海般的恶臭。

    有时前脚刚落下,便能听见地面上惊慌逃窜的声音,阡陌总会连喊带蹦的跳到我的身后,使劲的搂着我的腰,往往这时候我都站在原地不动,就怕摩擦到她胸前,女人怕老鼠是天生的,所以我也没有良药,只能任凭她抱着不放就是,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频繁的出现,所以,阡陌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没话找话的和我闲唠了起来。

    “叔叔说,山洞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乌龙洞,我们头上那道不毛的山脊叫封荒岭,万绿丛中封着一处荒山头,按照等高线估算的话,封荒岭的海拔有1700多米,我们中国人爱忌口,所以也有人把这里改叫凤凰岭……”

    我操,这妞什么时候变成中国人了,真她奶奶的会套近乎,不过,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姑娘的份,我古都想笑出声了,不过,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她的话,一路上还不着边际的应着,嗯……原来是这样啊……中国人好啊……大家的关系又进了一层……啊……你知道这么多……

    “崔大哥,你可别小看这荒山头,可玄乎着呢,当年,一支临时改编成200人的日本机械化劲旅,为了拦腰阻断远征军,曾经潜伏在这里,他们误以为远征军会经过这里,便挺着机关枪进驻了山洞里面,然而远征军根本就没有经过这里,但这200人却不知何故死伤惨重,具体原因,外界知道者寥寥无几,外人只知道他们在山洞内潜伏了三十多天,只有两人生还,而且还是被抓了俘虏。”阡陌继续说道。

    “还有这事吗?那就为了战无不胜的中国人民,咱们能不能走的快一点?”我真心怀疑阡陌在对我实施了某种早已绝迹的**大*法,听着听着,就想呼呼大睡,感觉速度慢了很多,我刚要开口催促,阡陌就撩起裤脚,说她现在是病号,如果换了战争年代,是需要优待的。

    总之,只要我一唱反调,阡陌就能找出一大堆风马牛不相及的理由,为的就是让我把她的故事听完,我也算看出来了,今天不把她的话听完,这一路都别想耳根清净。

    “那就继续吧。”我懒洋洋的说道,早已摆出了罢工的态度,但阡陌却视而不见:“下面才是今天的关键,崔大哥可听好了啊。”阡陌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那批先遣队里有个叫小野刺阳的,听小野说是他爷爷,所以,这次小野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解开他爷爷死亡的真相,甚至找寻他父亲的遗骨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爷爷的……莫非是我听错了,还是阡陌口干舌燥的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一会是他爷爷,一会他爹也跑出来了,我正要问明白,阡陌却是抿嘴一笑,拢了下头发和我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的第二年,小野的父亲曾经扛着寻祖谢罪的大旗,来过云南一趟,快十年过去了,小野说他父亲一直没有音讯,据他根据父亲当年留下的日记分析,很可能他父亲已经遇难了,但他父亲的真正的目的却很少有人知道,我叔叔便是知情人其一。”

    如果说阡陌刚才的话担心让我睡着,那现在的话又担心让我在女人面前失态,我竟然主动拉住阡陌的手,让她继续讲下去,因为我隐隐猜到,小野和阮波涛能走到一起的真正目的,貌似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雇佣关系,还有就是,阡陌为什么要执意和我一起进洞,应该和她叔叔有关,和小野的父亲有关。

    我很好奇,正要问个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山洞的正前方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声音,侧耳细听,很可能是两个人在奔命,只是,就在我猛的猜到这两人是谁的时候,杂乱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两个光点,随着光点的迅速放大,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身影,跑在前面的是老余头,像刚打过鸡血,脸红脖子粗的,远远的就开始向我招手了,大嘴扛着古弈紧跟在后,看起来有点吃力,速度虽然不减,但明显脚下有些不稳,他们三人正一路狂奔而来。

    “崔老弟,真的是你吗?莫不是我眼花了?”老余头老远就喊上了,声音听起来还十分的亲切,仿佛见到了娘舅家人一样,随着两人的接近,老余头再次失神喊道:“有血尸,崔老弟,阡陌姑娘,两位快跑。”

    大嘴在跑近我身前时,一把将古弈推给了我:“唉呀妈呀,死活是货归原主了,抱着别人的女人,太他娘的不方便了。”

    我搂紧古弈后,抬头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到什么动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正要拔起腿朝大嘴他们的放心追去,忽听山洞内一阵杂乱的奔跑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感觉地面都跟着颤抖,登时腿就软了。

217 再遇血尸

    尽管古弈身上热乎乎的,但没有醒过来,和死人也没什么两样,死沉死沉的,导致我远远的落在了人群后面,越是心急腿越不听使唤。

    一个个像赶着投胎去了,尤其是大嘴,晃动着肥硕的屁股已经跑在了人群前面,紧跟大嘴的是老余头,腿虽然罗圈的厉害,但速度倒挺快,接下来才是阡陌,可能是因为腿疼的原因,看着都让人捉急,果然,也就是我眨了个眼的功夫,阡陌突然往前扑了一下,比进来时摔的还惨烈呢,闷哼了一声后爬着不动了。

    不会是摔死了吧?甚至我都不忍心去看她。

    身后闷声闷气的踏地声越来越近,那声音仿佛成了丧钟,没响动一下,我的心就被揪一下,我知道血尸快要追上来了,但却没有回头看的勇气,只能横下心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除非迫不得已去的面对。

    一脚跨到阡陌身边,吃力的伸出一只手,刚刚够住她的肩头,手里一使劲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反正是发出刺啦一声,好在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

    阡陌看似披头散发的但神智应该还算清醒,在我拽起来的后,闭着眼咬着牙跟着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三人的速度明显又慢了下来,如果不是手电照在地上还能看到地面在动,我还以为我们在原地打转呢,照此速度,最多不出五十米就的被血尸撵上。

    我用眼角偷偷的瞟了阡陌一眼,正好阡陌刚刚睁开眼睛,同时也看向了我,四目相对时,阡陌忽然小声说道:“即使你现在把我扔下,我也不怪你,别勉强自己了。”

    “玩笑开的一点也不好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嘴上是这么一说,其实心里有点发虚,因为我确实有过那个想法,当时我就想,反正阮波涛也不在,一旦被血尸追上,我就把他侄女扔给血尸,爱它吃爱她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邪恶的念头一瞬而过,难道也被阡陌看出来了?

    “我说的真的。”阡陌补充了一句,让我再没法接下去,只好将胳膊绕在她身后,揽住阡陌细溜溜的腰身拖着她脚下快了一些,日的,这几乎是相当于两个人分量全部加在了我身上,饶是我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但也感觉吃不消了,吃奶的力气都挤出来了,登时身上就大汗淋漓了。

    阡陌还想说话,但看我态度挺诚恳的样子,只是小声念叨了一声你会后悔的,开始呼哧呼哧的往前冲,前面应该是个弯道,因为已经看不到大嘴和老余头的光线了。

    此时的血尸已经不只是响动大的怕人,还经常有碎石子被它踢出来,速度快的像子弹一样,飞射到洞壁上,洞壁像开花了一般,火星飞溅,根本就看不清碎石又被弹射到那了,有三四次碎石子是贴着我的后脑勺飞过去的,听着呼的一声,尽管没有被击中,但也吓的够呛,我知道此时只能阿弥陀佛了,一旦被飞射的碎石击中后脑勺,脑袋当场就的开花。

    眼看着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就是个急转弯,我猛的收住身体,快速的把古弈从肩头上扶下来,翻手架在了阡陌的肩头上:“没时间,带着古弈往弯道哪里跑。”

    “你……疯了!”阡陌往起挺了挺胸脯,惊颤颤的看向我,嘴还没有张开呢,声音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只是她往我身后瞅了一眼后,脸色马上就变的没了人样,似乎想喊叫出来,被我连着催促了三声,歪着脑袋往前转过了身去。

    日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老鼠,大的有一尺多长,小的只有几寸,手电晃过,地面上黑压压一群,红色的小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再没了之前对人类的畏惧,吱吱呀呀的顺着山洞往外冲,头顶上方应该是蝙蝠,化作一道道黑线铺天盖地往前移动……

    “崔大哥……小心点……”阡陌带着哭腔渐渐远去,原地只留下我一人,心都快蹦出来拉,那个复杂程度,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我疯了,不过也是逼不得已的,已经无路可逃了,握紧着枪,心知肚明我这一百多斤就算豁出去,也是螳臂当车,但我总不能真的把阡陌丢过去吧。

    手电往前一照,十几步外的光斑内,猛的出现了两双血淋淋的人腿,血肉翻腾,有的地方筋骨裸*露,身后是几只刺眼的血色脚印,跨度足有两米还多。

    啪……啪……啪……

    生怕血尸扑过来,我迫不及待的搂下了扳机,一直到弹尽,随着最后一声枪声散尽,血尸猛的抬腿,我急忙向腰后摸去,刚刚抓住刀柄还没抽将出来,感觉血尸突然身子一矮,在原地消失了,瞬间,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急忙举着手电往头顶上空照去,然而,除了看到棱角分明的巨型石头,还有巨石间密密麻麻的缝隙外,哪里还有血尸,洞顶上只有一个很大的血色印迹,此时,正有黏糊糊的东西呈丝状挂在洞顶上方。

    眼看着阡陌扛着古弈再有五六步就转入了弯道,看着她们即将消失的背影,我突然的紧张了起来,甚至比正面对着血尸还紧张几倍,古弈危险了。

    我再想对着阡陌喊话已经来不及了,即便我做到,又能如何?那畜生速度太快了,几乎就在我刚调整好手电方向,还没来得急重新填弹,一个血红色的人形物已经站在了阡陌身后,很贪婪的正对着两人的,阡陌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猛的转头,啊了一声,连带着古弈一起后仰着摔倒了。

    二十米,显然我就是最好的状态,也不可能赶在血尸下手前跑过去,况且山洞内崎岖不平,四周还黑黢黢的,只能将刚填满子弹的枪口对着血尸的后背再次搂下扳机。

    啪……啪……啪……

    子弹像火线一样,划开黑幕正中血尸后背,但连血尸回头的一幕都没有换回来,眼见手枪对血尸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所以,我没敢再犹豫哪怕十分之一秒,撒开腿就往古弈和阡陌那便跑,仅仅跑出了不到五步的距离,血尸像张崩满的弓,突然跳起一米多高,直直的向倒在地上古弈落去。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我知道古弈这是彻底的要完了,再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了,什么叫咫尺天涯,就是我现在这副境地,明明触手可及,可面对血尸那种凶物,那就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给大爷唱歌吧……”

    然而,就在我绝望快透顶的刹那间,忽见从山洞的某一个方位忽然射出白刷刷的几道银线,又粗又壮又雄伟,直接将我手枪划出的弹痕压制的像扑闪的萤火虫留下的痕迹。

    也正是那璀璨的光线,将身在半空的血尸直接击翻了出去。

    啪嗒……啪嗒……

    简直就是一副激昂的交响乐,随着大嘴的嘶喊声,一起响彻在山洞中。

218 激斗血尸

    几乎就没给我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在大嘴的掩护下,我一猫腰趁乱冲到古弈和阡陌身前,抱起一个,拖着一个,向山洞的转弯处跑去。

    临跑近大嘴身边时,见大嘴一边晃动着手里的ak,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什么只剩下一匣子弹药了,菩萨保佑一定要扫尽所有的不正风气,如来佛祖显灵……

    转过弯后我没作停留,继续往前跑了一程,再次将古弈交给阡陌,折回身向大嘴那边跑去。

    也不知道大嘴那边的战斗进行到什么程度了,鹿死谁手,ak的威力我知道,名副其实的枪王,扬名于二战战场,短兵相接的利器,点进面出,以每秒800米的速度进入人体只是一个小孔,但出去的时候会留下一个直径10公分的肉*洞,如果是头部中弹,那就恭喜你,即便你亲爹亲娘站那里也认不出了拉,但血尸,貌似有不死的躯体,只要不是稀烂,绝对还可以给你致命的还击。

    看大嘴的样子肯定是没打死,他刚刚手忙脚乱的换过弹匣,现在正举着枪呈半瞄准状态四下寻找血尸,见我过来,大嘴急忙将脚下的工兵铲踢了过来:“老崔,这丫的太他妈经揍了,满满一匣子弹愣是让它跑了,小心头顶上面,狗日的速度快着呢。”

    我应了大嘴一声,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便捡起工兵铲背对着大嘴,手电扛在肩头上贴着洞顶一尺一尺的移动,正好大嘴负责山洞两侧和脚下,可以说是两把手电无死角的边退边搜寻。

    “老崔,你猜那狗日的会躲到那?”大嘴本就性子急,此时更是承不住气了,急匆匆的说道。

    这不是纯粹扯淡嘛,我知道在哪还用提心吊胆的到处找吗,早就过去用工兵铲招呼了,以前是手里没有应手的家伙,现在工兵铲在手,即便和血尸正面对上,底气也能足了三分,貌似血尸很忌惮大嘴手里的长枪,竟然一下子躲的没了影子。

    眼见弹药有点捉襟见肘,我正要提醒大嘴接下来悠着点,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有耐性,眼睛随着手电光刚刚挪动了一下,忽然发现大嘴头顶斜上方有道很宽的石缝,斜向将洞顶裂开了个口子,石缝很长,深度也浅不到哪去,里面漆黑一片,还有细细的沙石慢慢滑落,手电照进去,因为石缝中不能聚光的缘故,看的模糊不清,很多位置都是死角,里面藏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石缝应该刚裂开不久的,不然这么宽我和阡陌不会注意不到,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山洞可能要踏了,因为石缝不仅仅是这里一处,沿路上其他的地方也有,只是没有这条醒目罢了,有点玄乎,太邪门了,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我们快要撤出去的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的裂缝,也不知道古弈和阡陌跑出去没有,想着那两个女人临时凑成一对,我也是有点承不住气了。

    眼见大嘴正好退至石缝的正下方,出于感觉和必要的防范,我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没料到大嘴刚抬头瞅了一眼,反应马上激烈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枪边退边扫,吧嗒……吧嗒……

    眼见大嘴收不住手了,我紧喊慢喊最终还是没有喊停,知道就要坏事了。

    果然,大嘴脸色一阴,开口便问我身上带没带弹匣,我告诉他只有蛋没有匣后,大嘴的声音像换了个人似的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告诉大嘴还能怎么办?现在可不是部队拉练时的演习,跑吧,我拽住大嘴的背包带,再没敢迟疑撒开腿就跑。

    明知道根本就跑不过血尸,但也的跑,等着挨宰,我还没学会呢。

    也就是我和大嘴刚刚转过身勉强跑出了三四步后,感觉有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地面随着也是一颤,有碎石飞出,尘土也跟着开始飞扬。

    此时此刻,只能用说时迟,那时快来表达我的心情了,我顺势将大嘴往前带了一把,紧接着,来不及回看一眼,右手中的工兵铲向身后劈去。

    咔吧一声,感觉整条胳膊都断了,那种直接的震动,拉扯的胸大肌像刀割一般的痛,工兵铲像劈在了石头上,猛的回头,发现离我们一米多远的地上立着一个血肉翻腾的人,脑袋只剩下半拉,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是半个空壳,里面没有任何的组织,露着白生生的骨擦子,血尸双手前伸开,像铁钳似的抓着工兵铲手柄上,整个工兵铲的头部已经没入了血尸的肋骨缝里,我本能的双手使劲,但工兵铲纹丝不动。

    有点吃惊,有些不甘心,但在大嘴的提醒下,我不得不撒开手就跑,恨不得一步能迈五米远,此处离洞口应该不远了,耳朵里还能听到夏玲尖锐的声音。

    如果……跑出山洞,应该情况会好一点。

    太他娘的狼狈了,比和我爹当着左亲近邻面游街还惨,手电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在血尸眼里手枪变成了工艺品,短刀变成了牙签,如今更是工兵铲也被缴械了,瞬间有全副服装变成了手无寸铁的良民,但貌似血尸连良民也不放过,身上带着工兵铲就向我扑了过来。

    眼角所见,血尸高高的跳起,冲刺着落下,原地带起一阵气流,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我集中腿部力量猛的向后蹬出,我没指望一脚能将血尸蹬的骨断筋折,只要能把它踢倒,就算烧高香了。

    算我倒霉,这一脚不偏不斜正好蹬在了血尸的半拉脑壳里,还没来得急收回腿,就感觉血尸身子一震,我的脑袋天旋地转起来,所过之处能看到大嘴举着一把锋利的直刀,急的团团乱转,嘴巴骂骂咧咧的,因为角度的原因也对不出他口型,我知道自己这是要死的前奏,而且肯定会死的没个人形。

    一股悲壮忽然涌上脑袋,本来脑袋那么差一寸就被磨到地面了,已经大量充血,现在更是有种要裂开的感觉,我猛使出吃奶的力气弯起腰的瞬间,双手像抓救命稻草般的抓在血尸半拉脑壳上,一时间也顾不上里面粘液的腐蚀,堪堪的腾出一只手扣向血尸背的脖子,虽然有点冒险,但总比眼睁睁的等死要强。

    大嘴咦了一声,趁我动手的间隙,一跃而起抱住了血尸的双腿,我们两人纯粹是老鼠逮猫找死,但人这玩意就怕一个“逼”字,一旦逼急了,杀人放火什么事人类做不出来?

    此时的我和大嘴就是这样做的,一上一下,大嘴负责血尸的腿脖子,我负责血尸的项脖子,直接将血尸拖倒了地上,直到现在我才直到了血尸身上的真正味道,滚烫,酸臭,我感觉双手快被融化了,十个指头都被黏糊糊的液体粘到了一起。

    “老崔,我他妈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烤鸭了。”因为血尸挣扎的厉害,导致大嘴整个人像皮筋一样的裹在了血尸腿上,那脸那嘴紧紧的贴在血尸的皮肉上,能说出这话,应该没少遭罪。

    血尸开始带着我和大嘴满地翻滚,也不知道滚了多长时间,总之身体快要散架了,尤其是双手,流出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还是地下被压扁的老鼠的。

    就在大嘴疼的嗷嗷直叫时,我发现地面动了一下,开始还以为是血尸的挣扎产生的错觉,随着地面的抖动慢慢剧烈,我忽然从僵持中清醒了过来,脑袋一炸猛的意识到山洞要塌,急忙趁着没被血尸压在身下的时候,忽然松开手向旁边滚开。

    地动越来越明显,头顶上也开始有随时像雨点般坠落,我本以为血尸会腾出两手向我抓来,却是不料那厮趁我起身的时候猛的挣开大嘴,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山洞的转弯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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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棺发财介绍:
鬼哭狼嚎的地下冥宫,藏尸千年的铜木玉棺。光怪陆离的神秘山川,消失万年的断层文明。千奇百怪的古墓魅影,可歌可泣的战友情深。人之生死可否存鬼神,一切尽在开棺之瞬间。升棺发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升棺发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升棺发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