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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修仙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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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荒山野樵

    旁晚了,湖南雪峰山下的某个小山村,渐渐被暮霭笼罩。

    出去干活的成年人还没回来,读书的孩子们也正在路上贪玩嘻闹,小山村显得挺宁静。

    村头有一株巨大的樟树,己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树下住着土地公和土地婆,在方圆数十里间,是出了名的灵验。谁家出了啥事情,只要心诚带点果品斋供,恭恭敬敬的祈求树下安居着的土地爷爷跟土地奶奶,有病的去病,丢东西的能找着,一般都是立竿见影的。

    大樟树下面,住着的人家姓冯,祖祖辈辈都是一脉单传,人丁不是很旺。

    几年前,老爷子出去采药去了,今天都还没回来,家里就留下四口人,一个老奶奶,一个顶梁柱儿子冯大柱,外带一个俊俏泼辣的媳妇儿薛满翠。

    夫妇俩上山干活去了,老奶奶带着五岁的小孙子在家看门,外带着做饭。

    夕阳西下,暮霭四合,村子里渐渐炊烟缭绕,老冯家飘起了炊烟,开始做饭了。

    老奶奶年青时可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上年纪了做做饭啥的,就跟玩似的。这时早早就饭菜做好、鸡鸭猪狗打点清楚了,便带着小冯义庭,坐在大门前等儿子媳妇。

    冯义庭今年五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结结实实,十分可爱,这时搬着一个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小凳上,缠着面前的老奶奶给他讲故事。

    老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路过的村民们打着招呼,一边支着扇子遥望儿子媳妇。

    就听冯义庭奶声奶气的说:“奶奶,给我讲故事听,好不好?”

    奶妈六十多了,这时儿子媳妇又还没来,便爱怜的看了看孙子,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好吧,奶奶给你说三仙洞和凶龙洞的故事!”

    于是摆开架式,开始说了:“凶龙洞就在雪峰山,是个吓人的山洞。传说有头凶龙,飞起来比山还大。能喷水,随便就把满世界给淹了,因此老发大水……”

    孙子赶紧叫道:“奶奶,这个我听过了,换一个。”

    老奶奶一愣,笑了笑说:“奶奶的故事你都听了,那咋办?”

    孙子想了想说:“我要听没说过的,奶奶。”

    老奶奶沉吟一下,这才说:“好吧,奶奶给你说昆仑派的故事。”

    “不听。”小孙子又说:“这个爹老跟我说,我都能背了。”

    老奶奶又是一愣,她扇了几扇子,看看四下也没人,这才神秘的说:“要不,奶奶今天给你讲镇仙谷的故事?”

    小家伙大喜,赶紧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正儿八经的望着奶奶,很专心的样子。

    老奶奶于是说:“镇仙谷呢,也不知道在哪。那是有仙障的,凡人根本就看不着。这个山谷里有一条深深的河,都说那河是没有底的,不知道有多深。”

    冯义庭的父亲,据说是昆仑派的弟子,多年前隐居到这儿来的。五年前他出生,自小便跟着爹练功,练的功夫叫做《混元纳采要诀》,属昆仑一派。这套心法是冯义庭祖辈传下来的。他三岁开始,己经练了二年了。

    这两年,小冯义庭就壮实了不少,身体棒棒的,壮壮实实的,不知道有多惹人爱怜。

    以往也是这样,父母干活还没回来,奶奶便带着孙子,没事给他讲故事。

    老头以前是不让给孩子们提这个故事的。不过老头子出去采药了,奶奶被孙子缠得没办法,就搬这个故事出来应付。她这时娓娓而谈,小孙子眼睛也没眨一下,渐渐就忘了这个禁忌。

    传说,镇仙谷里有一条溺水河,这河水轻得连鹅毛都会沉下去,它叫镇仙河。

    河的两边便是峭壁,普通人根本就没法下河。

    河水从山崖间流出,穿谷而过,最后又流入崖壁底下消失不见。

    镇仙观,就悬空建在一块突出崖壁的河谷之上。这座山险峻陡峭,根本就没法攀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成的。仙观空无一人,观中的主神坛没有任何神像,只供着一条儿臂粗的铁链。铁链盘在神坛之上,最后绕到神坛后面,直接伸到一条井中去了。

    这是一口古老的深井,都说它是通到镇仙河里去了。

    而且,铁链的另一端,锁着一个可怕的恶神。

    因为怕这个恶神遁出,据说镇仙观的古井四壁,都铸满了符咒和经文,还用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器,悬镇在井的正中。除此之外,井口的正上方,还牢牢的压着一口古钟。

    传说,这是一口极其古老的神钟,拥有强大的法力和神通。谁敢敲响这口古钟,便会惊动镇仙河的恶神,引发天大的灾难。

    老奶奶说到这儿,孙子便好奇的问道:“奶奶,锁着谁啊,叫啥名呢?”

    奶奶笑道:“锁着的这个神啊,是盘古没开天地时就有的,他叫混沌。”

    “混沌?”孙子好奇的重复了一声,奶声奶气的说:“是镇上卖的那种吗?”

    奶奶笑了,告诉他说:“不是,这是个大神仙呢,可厉害了!”

    就在这时,只听天空中突然便打响了一个炸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突然就砸到他们屋前的那株樟树,这株近百年的古木,受那道闪电一击,立刻从上至下,崩得粉碎!

    庞大的树体受雷一击,残枝断叶四面激射,腾空而起纷纷扬扬满天弥漫。激荡而至的碎片,砸得他们家的瓦屋“噼里啪啦”大响起来,吓得老奶奶尖叫起来!

    她赶紧将孙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任凭碎木砸在自己身上。还好大块碎木头没砸中她,否则爷孙俩个,只怕给当场砸翻在地了。

    眼睁睁的看着保佑一方的土地公婆的居所,竟然让雷给劈没了,老人家吓得脸色惨白,心中一个激凌,这才记得老头子曾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小孩说这个故事!

    她的面色如土,赶紧抱着小孙子朝屋里跑去。

    本来宁静的山野,突然便刮起一股狂风,风声呜咽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天空中突然就出现了无数乌云,仿佛是乘着千万个冥将,翻卷着朝山谷压来,直接凝聚在小瓦屋的上方,云层间雷电汹涌澎湃,说不出的神秘诡谲。

    那股怪风强劲无比,咆哮呼号着卷起飞扬的残叶,腾空而起,竟然直冲上一二十米!整个小村间如飞了满天的麻雀,密密麻麻说不出的壮观!

    雷电交加之际,风越刮越大,天晕地暗飞沙走石。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惊雷在天边滚滚而来,闪电密集往下狂劈。动静之大,深山里何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老人家吓呆了,这时双膝一曲,合起双掌跪在堂屋,没命的往天直拜,一边惊骇的的叫道:“大仙啊、大佛啊,饶过我们家孙子吧!是我不知道规矩!别吓着我孙子啊!求求你放过我孙子、让我受惩罚吧!求求你们了!”

    她在这乱拜,就见妖风激荡,吹得他们家的门“噼啪”乱响。只见外面的乱风突然变成旋风,将碎枝乱叶旋成一条三四米粗的风柱,缓缓朝他们家挪了过来。

    老奶奶吓得呆住了,头也忘了再叩,呆呆望着那逼近的风柱,哪儿说得出话来?

    奇怪的是,她身后五岁的小孙子,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若无其事的望着风柱,眼睛眨也没眨,好像这些异景跟他没半分关系似的!

    老奶奶又惊又骇,正在手足无措,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苍劲的歌声。这歌声悠扬嗥亮,如此强烈的风雨雷电,竟然遮掩不了它半分。

    只听他在风雨中唱道:“中天降罡雨,十地涨灵溪,结我通天符,向天引霹雳!上劈破九宇,下劈惊炼狱,回首睁法眼,炯炯如明炬!”

    他唱一句,风便小一些,再唱一句,雨便停了下来。唱到后来,声间冲天而起,回荡在山谷,竟然压得满天的风雨雷鸣,渐渐消去!只见那条凝聚盘旋的碎叶风柱,突然便崩散了,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碎叶,足有二三十担好柴禾。

    奶奶愕然望着门外山路上,慢慢走来一个黑衣樵夫。

    那樵夫从雨中走来,身上竟没沾一滴雨水。

    这时跺了跺脚,也不知道在骂谁:“锁在井里,孽念还来害人?快走、快走,别惹烦我!”

    就见满天的乌云突然消去,屋檐还在滴水,天却晴空万里,没了一缕云彩。

    樵夫跺干净脚上泥土,朝他家走来,站在门外说:“老人家,讨碗水喝,行不行?”

    老奶奶赶紧取了碗水递给樵夫,樵夫将水一饮而尽,看着坐在堂屋的小义庭笑了。

    他对冯义庭笑道:“你盯着我看,不会认识我吧?”

    小义庭冲着他乐,从凳上站了起来,走近了他,扯着他衣角,还真像认识他。

    樵夫摸了摸他脑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奶奶说:“你孙子有九世善根。你给他说镇仙谷的典故,难免会惊动这个孽神。它被镇井中千万年,算来有些孽数要出世。日后会缠着这娃娃,好在娃娃跟我有些缘法,他根骨好,总能化除这个灾祸。这个锦囊你给他收好,等他满十八岁再给他,到时有用处。”

    老奶奶捧着那个锦囊,愕然望着樵夫,只见他且歌且走,渐渐往深山去了。

    奶奶怕儿子媳妇责怪,悄悄将锦囊收了,也不敢跟他们说,先给瞒了下来。

二:妖王过境

    光阴似箭,转眼过了十一年。

    天津市内,赫赫有名的贺氏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大厦里。董事长贺安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翻看着文件。

    门被推开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叫道:“爹,我回来了。”

    这是他儿子贺拓斋,贺安章是昆仑派分支贺系掌门。一个传统的道家修行者,可现在名义上,却是天津这家著名的投资公司老总。

    看到儿子进来,贺安章从桌前站了起来,问道:“斋儿,找到冯系传人了吗?”

    贺拓斋笑了,他点点头说:“找到了爹,现任的掌门就是冯大柱,不过他是个农民工。呆在上海,自己在整点分包活干。有个儿子叫冯义庭,好像是个傻瓜。五年前就练到三层培元期了,五年后的今天,好像还没到突破培元到达聚魂期!”

    他说到这儿,显然感觉挺滑稽,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贺安章愕然瞪着儿子,不相信的说:“昆仑派正宗第一支的冯派……就这样了?”

    贺拓斋笑道:“还能怎样?爹,说句不该说的话,大掌门的位置,就不能再给冯派了,你看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吗?就这点本事,让其他门派知道了,不丢尽了昆仑派的脸?”

    贺安章沉吟一会,这才说:“这样吧,我会跟你刘师伯商量,再找机会跟你冯师叔会会面,大伙得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该怎么办。”

    贺拓斋点点头,只听他爹这时狐疑的又问:“这个冯义庭,他五年前就到培元期了?速度还不错啊,可今天还没能突破培元阶、到聚魂期?”

    贺拓斋点头,贺安章面色古怪,突然大笑起来。

    贺拓斋也笑了,父子相对而笑,显然感觉挺滑稽。

    正轰笑间,大白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整个大厦突然停电了!四下立刻变得幽暗,父子俩一愣,愕然抬起头来。

    中天之上,只见一道妖光掠过,贺安章己然大骇,叫道:“这分明是巨妖横现,连日月的光芒也给遮住了!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强烈霸道的妖气!”

    贺拓斋大惊,从沙华上一跃而起,喝道:“爹,要不要取法器!”

    贺安章脸色煞白,他摇了摇头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个巨妖所过之处,天地都为之变色,只怕祖师也拿它没办法。我们上去,只能是送死!”

    只听一个声音从暗中传了出来,对他们说道:“这是九头妖王,别妄论。否则惊动了它,只怕招来杀身之祸……奇怪,它在妖界好好的,来人间干嘛?”

    父子一惊,赶紧恭恭敬敬的叫道:“祖师爷,您来了。”

    一个着道装留长须的中年汉子,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他也不理贺氏父子,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夜空,满面都是狐疑之色。

    那道妖光渐渐去远了。所过之处,大地立刻光明俱失,妖风四起魔障齐出。

    天空中,为首一个青面着冠中年,后面跟着七个形态各异的妖精,正飞在空中。

    它便是名震九天的九头妖王,后面跟着的便是可怕的冥界七魔,妖王的近身魔侍。这时公然显身中天,挟带随从往前直飞,强大的妖障令天地都瞬间昏暗!

    妖王从北方来,径直往西南方向而去,到了雪峰山时,突然撒了妖障,停在空中。

    娇障一去,它足下便出现一团庞大的乌云,烟葛弥漫,妖气四掩,大地渐渐昏暗起来。

    妖王将脑袋低下,默默打量着下面一个小山村,说:“游呤者还没复苏?”

    身边一个绿面却极其妖艳的女子跨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回主人,那小子浑浑噩噩,每天捧着那本秘笈在读呢。”

    妖王笑了,它不无奇怪的说道:“筑个灵池竟然用了五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变态的修行者,游呤者果然名不虚传,只怕能镇住大般若神通系列之中的魔兽!”

    女妖一愣,小心的问:“主人,你是想将大般若神通魔戒给他,去开玄门?”

    妖王冷冷的哼了一声。

    随着他的哼声,只见妖障甫出,四野立刻亮起几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大地之上,立刻妖风狂涌,呼啸奔腾着强烈的沙石枝叶,情形近乎狂乱!

    它冷冷说道:“既然九天十地的神魔,都知道这个游呤者,给他戒指又如何?我就不信五瑞四凶,偏偏他能开出自己的座骑!”

    天空间狂风暴雨疯狂的下着,电闪雷鸣妖风四起,山谷间树木都被连根拨起,十分吓人。

    蓦然,只见雪峰山处,传来一声阴沉的咆哮,声若雷鸣,音贯四野!

    妖王七个随从一惊,就听妖女紧张的对九头妖王说道:“妖王,我们还是走吧,别惊动了那只镇异虺的白虎,那头畜生可不好对付!”

    妖王遥望雪峰山下,这时一掩手,带着七人便不见了。

    山下那个小村中的冯义庭,正看着秘笈。谁知突然下雨了,赶紧将秘笈扔在桌上去收衣服。把衣服给收好了,秘笈就扔在堂屋给弄忘了。雨下得又大,风也刮得猛,将秘笈吹到地上,指头大的雨点飘进堂屋,很快将秘笈浸得透湿,他在屋里竟然不知道!

    十一年过去了,五岁的冯义庭,今年便到了十六岁。他十多年下来,规规矩矩的练着家传的功法,才进入了第三重“培元”阶。

    如果按内修等级来算,昆仑派内功可以分为九层。

    歌诀是这样描述的;一筑基二固本、三培元四聚魂、五凝阳六结婴、七冲玄八破虚、九重天可登仙。

    “筑基”是形容习武者登堂入室,体内开始集聚初期真气。

    “固本”则是内元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培元”期以前的状态。

    所谓“培元”,就是真气存积至满,突破玄关打通大小周天的奇经八脉。

    一般来说,冲破玄关,能令自身真气运行周身,也算是小有成就,初登门庭了。

    五年前,冯义庭就达到了“培元”之境。可是五年后仍然停滞不前,保持在原有状态。

    家人一度对此表示困惑。也不知道这个娃娃是咋回事。父亲对他都有些失望了,认为他是块木头,不是练功的料。冯义庭开始还纳闷,后来也习惯了,老老实实练呗。

    狂风暴雨终于停了,冯义庭从里屋出来走到堂屋,这才发现搁在桌上的秘笈掉在地上,正浸在雨水中。

    冯义庭一个健步捡起被爹视为至宝的秘笈,脸色惨白!

    那本秘笈早被雨水浸得面目全非!他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

    之前,这本秘笈一直是爹收着,外出打工才从箱底拿给他。父亲的嘱咐音尤在耳:“义庭,这本秘笈近千年了。千万别弄坏了知道吗?”

    他赶紧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秘笈虽然被泡得发胀,不过字迹还能辨识。于是捧着秘笈就往灶房冲去,把锅端开了在煤炉上烘烤起来。

    这本羊皮秘笈,本来是削得极薄的两片合粘成一页。这会被水泡胀,再用火一烘烤,热气一蒸,页面之间就裂开了。秘笈因此变厚了许多,隐约溢出一股羊膻味。

    冯义庭拿着这个不明物体,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异样;分开的页面中间,竟然有字!

    冯义庭心中一动。横下心来干脆把羊皮页面撕开。这才发现,两页之间那些被粘合的皮页间,果然写着不少字,就像是练功的口诀。

    他的好奇心一下就高过了害怕,索性把其他页全给撕开,这才发现所有的页面间,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关于修练的图形解释。上方写了几个大字“混元真诀秘本”。

    冯义庭打小练功,从来就没听长辈提及这六字,可谓又惊又奇,这时连忙下翻。

    第二页就是一部歌诀,题为“混元真诀”。

    冯义庭默默阅读,发现歌诀跟自家的仿佛类同,且又迥然相异。而且往后面看,就发现上面的采气方式,跟家传的也有区别。

    越往后面越玄了。冯义庭惊愕的发现,跟家传功法相比,这更像是一本修真秘笈。上面不仅有用药调理体质的秘术,还有秘咒、符箓、炼丹、炼器、奇门遁甲无所不有,看得他暗暗吃惊。

    他正看得出神,听到院外传来母亲跟奶奶的说话声,赶紧把秘笈收藏好了。

    冯义庭整晚都在琢磨那些东西,脑子一直在回荡刚看到的“混元真诀”。

    他记忆极好。这部歌诀虽然只被他扫视一次,但是己经牢牢的记在他脑海里。这时心里默默诵读,无形就开始按歌诀方式进行调息。

    因此,丹田的真气在歌诀引导下激荡奔涌,迅速存积至满,然后过会阴直至任督二脉,体内的真气再由丹田往四肢百胲冲撞!

    这个现象让冯义庭暗暗吃惊,他从来就没有这种经历。

    以往练功,就算是升级冲关,也有一个漫长过程,怎么能跟此时相比!

    他正在惊讶,就听大脑传来“嘤”的一声,这是一种无形的、源于意识上的声音。奇异的声音出现,令他感觉从朦胧中清醒!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耳聪目明,不仅体内真气充沛,感应力突然就提升了一个层次!

    冯义庭赫然知道,自己突破了“培元”阶段,进入了“骤魂”期!

    骤魂期是修行者真元阶段性的提升。

    冯义庭的真元突然便跃升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层面,整个人的感知瞬间都获得了质变!

    他惊呆了,这才明白“混元真诀”,完全颠覆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这两者的区别,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然,冯义庭根本就不明白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真诀的导引之下,他的采气和调息方式完全被改变。

    自己正以惊人的速度,采集天地间绵绵不绝的至灵罡元!

三:苏醒的灵池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就是数月。

    自从发现了真籍秘本,他就完全放弃了家传的修炼方式,开始按“混元真诀”的方式进行修炼,采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

    这个真诀很变态,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冯义庭以前一直徘徊不前的修为,突然疯了似的上涨!他很快就从“骤魂”期,接近“凝阳”境界!

    根据秘笈的描述,人体真元分“丹阳”和“元婴”两部分。

    “丹阳”就是内气突破通体玄关,真元一直凝聚在丹田里骤结成型。丹田称之为丹阳,是四肢百胲和身体的元神。这一阶段就叫做“凝阳”期。

    而脑部的“元婴”,又称“神婴”,是人体的意识元阳,凝结的难度更艰难。元婴必须在丹阳成型之后,经过长期的修炼,才能进一步成型。修行者一旦结成神婴离体,也跟神仙差不多,元神出壳上天入地,只在一念之间。

    说实话,现在这种进阶的速度,简直让冯义庭有些担心。

    习武中有“走火入魔”一说。如果修炼速度太快,就有可能这样。

    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间,不仅入“骤魂”、还近“凝阳”期。这种变态速度,他可从没听父亲、爷爷他们说过。

    不过,真气聚集速度快,总不是坏事。冯义庭也一直检查自己,没发现有任何类似走火的预兆,这才放下心来了。

    这个期间,他不仅按秘本的方式采集真元,还开始研究上面写的其他内容。

    “混元真诀”以真元为主、法术为辅。当真元达到一定的基础后,就能够进行一些法术类的修习了。看到秘本上写得那么活灵活现,他很想试试。

    秘本上说,法术分初级,和资深级。

    初级对施术者的要求较低,是随着修行阶段能使用的,要求比较简单。而资深级法术,不仅需要高级法器辅助,更要求施术者有极强自身条件。

    比如真元、意志和精神能量、还有更高级的符箓、法诀,特定法器才行。

    因为秘本描述得太变态,他不敢完全相信,基本是当迷信来处理的。

    比如秘本上所说的一些秘术,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威力大到吓人。

    还有法器类,又分上古秘宝和后天打造几类。上古秘宝是天地生成时遗留下来的至灵法宝,属于有先天灵气威力极强的东西。这些法器有自身的咒语,特定的法诀。一旦祭远,能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比如“轩辕剑”、“**幡”、“东皇钟”之类的远古玩意,就属此类。

    而后天的代表比如“飞剑”,则是一种可大可小,短则盈寸,长可及丈的通灵物体。

    “飞剑”需要极为苛刻的灵性金属才能打造。铸造过程必须小心,否则飞剑会毁,铸剑者也会受到牵累。当然了,一柄上乘的飞剑威力无穷,连神佛都惧其三分。

    除此之外,比如“混元天罗盅”、“五雷金铃”之类的镇派之宝,都写得有板有眼。

    令他痛苦的是,有些威力变态的技能和法器下落,详情都在下部秘笈中,他哪来的下部?这一部都是无意中发现的,鬼才知道下部藏在什么地方。

    好消息是,冯义庭这种达到“冲关”期的修行者,己经能练一些法术了。

    比如“神行咒”、“疾风诀”、“驾雾符”等。更难点的就是“簸箕云”、“五行遁形”、“驭剑飞行”等术。

    因此,冯义庭完全有能力尝试,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了。

    冯义庭花时间认真研究了一下,发现不少法术己经适合他现在阶段。

    有很多法术需要不少原材料,这些原材料极其昂贵,他基本上都无法满足。只要真元和口诀来运用的,比如“五行遁形”、“掌心雷”等,因为修为境界的原因,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耐。经过琢磨和研究,冯义庭发现最容易满足的法术,应该是“驾雾符”。

    “驾雾符”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一是施术者必须拥有“骤魂”以上的内元。

    冯义庭己经达到“骤魂”后期,练习此术绰绰有余。

    还有就是施术的道具。如果施术者法力不够,就需要辅助物品。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符箓。符箓是用朱砂画一个固有的符形。秘笈有详细的图案、描画顺序解释,一目了然。同时,使用这道符的时候,还有一段口诀,秘笈上也有记载。

    最后,就是在使用这道法术的时候,必须捏出一个固有的法诀。法诀分三个姿势,起手诀、飞行诀、收术诀。

    这些对冯义庭来说难度不大,朱砂他娘有。至于黄纸,他趁着赶集,特意到墟上买了一大张备用。

    秘笈对法术的运用有过详尽的描述,关键要尽天时地利人和。法乃天地本元真力,是大自然本身的力量。顺天运用则吉,反之要就不灵,或者逆天运用成功,最终也只会损失灵元,甚至招来天谴,导致不祥结果。

    比如驾雾符,只能在夜晚和凌晨使用,正午有烈日曝晒,绝对运用不起来的。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冯义庭选了凌晨,开始试运秘笈上所描述的法术。

    符箓早就准备好了,因为还不能运用“离火咒”,他准备了一个打火机备用。他起了一个大早,比往常练功还早了半个时辰。

    因为练功,还要避人耳目,冯家后面整了个大大的后院。冯义庭悄悄爬起来之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他掏出预先准备好的东西,又温习了运用步骤,趁着四下寂静无声,把准备好的符拿在手里,用打火机点燃纸符,咒语一落,赶紧起了一道法诀,喝了声“疾”!

    纸符在火苗的吞噬下,化为一道灰烬。四下弥漫起纸被烧的气味。

    就在那时,一种清晨特有的凉湿扑面而来。

    冯义庭愕然,他身边突然多出一圈渐渐变浓的雾气!这雾毫无预兆就把他裹在中间!

    他这才记起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要驾雾飞行,必须使用相应的法诀!

    冯义庭赶紧把“起手诀”改成了“飞行诀”,再诵读相应咒语。法诀一变,奇迹出现了!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顺着法诀所指方向往前飞去!

    浓雾将他带到高空,他微微前倾,由慢而快、保持八十码以上速度往前猛窜!他带着雾快速往山脊飞行,用法诀控制速度;手回缩就慢,前伸速度越快。最快大概一百五六十码,最低没底限。如果将手紧贴胸膛,就会悬停。这种飞行简直太完美了!

    他裹着浓雾在天空飞高窜低,像个鸟似的爽快之极,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描述!

    玩了一会时候不早了,他在村外收了雾落地,慢慢朝家走去。

    奶奶跟娘己经起床,回过头去,身后的浓雾依然还在。冯义庭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经此一事,他完全相信了这部神奇的秘笈,也对书上所形容的其他法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便问开了:“娘,你知道我们家的秘笈还有下部吗?”

    “下部?”冯义庭母亲看了看老奶奶摇了摇头说:“这倒没听说过。”

    “下部倒是没有。”老奶奶比媳妇知道得要多些。嚼着饭粒眯着孙子说:“不过我听你爷爷说过,昆仑山的总坛旧址,有部镇派秘笈,写得跟天书似的,没人看得懂。”

    冯义庭大喜,赶紧问道:“奶奶,那这部秘笈现在在哪儿啊?”

    “谁知道呢。”奶奶看了看孙子说:“那本书写得挺玄,跟我们家传的相似,又有极大区别,上面的东西太玄了没人相信。”

    冯义庭双眼发亮,问道:“奶奶,跟我说说这个秘笈的事吧,怎么个玄法?”

    老人家又说:“奶奶也没见过,据说有不信邪的照着秘笈练,但最终都走火入魔。后来再没人敢碰那部秘笈,把它视为不祥之物了。”

    冯义庭愕然,只听奶奶又说:“听你爷爷说,那秘笈无头无尾,根本就没法练。”

    没法练肯定是不知道上部。冯义庭现在有上部,差的就是那部让人视为不祥之物的下半部了,于是他追问道:“那秘笈现在在哪儿呢?”

    老人家于是又说:“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解放后,政府反封建迷信,不让山上的道观再行香火,说这些都是迷信。观里就没人了,只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不过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到了今天,只怕疯道士都没了。”

    冯义庭以前就听爷爷提过昆仑派总坛的事,据说山上现在一片荒凉,道观早没人住了。这么说那本秘笈只怕跟疯道人一样,早没影了……

    虽然秘笈的结局令他失望,可不代表秘笈就此消失。冯义庭对下部充满了好奇。

    时间过得很快,冯义庭这些时间一直按秘笈进行着修炼。

    不知不觉,升学考试完了。学校放假,等着公布分数。

    因为打小苦练本门内功,冯义庭根基相当茁壮,混厚的内修基础、受真诀调习蜕变,使他修为迅速获得突破式提升。

    这天十五,天上一轮皓月悬挂,没有半丝云彩。这正是修行者采集真气的大好时机,冯义庭自然不肯错过。

    他盘腿坐在后院,很快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物我两忘之境,感觉天灵源源不断的浸入纯净至灵的太阴之气,很快就集满丹田,融通周身经络。

    太阴之气在通体运转,瞬间诱发了体内存积的太阳之气,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先在体内奔腾,随之慢慢混合交融,浸散到通体百胲之中。

    不久,他感觉通体奇风激荡,真元就像水灌满容器那样,从四肢百胲中奋涌,弄得他的衣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冯义庭对这种破关升级的感觉相当熟悉。这分明是己经达到“骤魂”后期,进入第五重“凝阳”境界的前兆!

四:可怕的森林

    冯义庭暗暗吃惊,他虽然没经历过“凝阳”,但知道爷爷至死都没有冲破“凝阳”达到“结婴”第六重境界,修为止于五重。

    因此,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达到“骤魂”后阶,要进入“凝阳”之境了!

    当时,他体内的真元奔涌,很快就上会天灵,然后下沉。所过之外脑清目明,真气“咻”然从他的五官七窍中荡出,就像带出了他体内的积郁,令他意识空灵无比!

    那股有形的真元存积在丹田之中,丹田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天地间的灵力正源源不断下浸、迅速往体内凝聚!

    一股奇风从他周身溢出,院子里狂风大作,砂石激荡说不出的诡异!

    当冯义庭意识到真气完全将丹田集满时,阴阳两股真元在丹田中融会贯通,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种神圣的空灵感觉一下就浸透全身!

    冯义庭明白,自己达到凝阳初阶了!

    他呆呆愣在那儿,简直不太相信自己,因为这速度太变态了,给他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达到凝阳期后,除了意识感观上的进化,还有不少新体会。

    他的感应能力突然又有了更新奇的增进,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做假。

    说实话,这种疯狂的升级方式,他简直有点害怕起来!

    还好,“凝阳”境界需要的真元太过庞大,就算他采集真元较以前快很多,数十天下来,仍然没有任何积满初期的预兆。跟“骤魂”相比,进阶的难度要大多了。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真这样升起级下去,不小心成仙就麻烦了。

    不过,“驾雾符”让他尝到了甜头,冯义庭因此开始练习其他的法术。

    因为达到了“凝阳”阶,真元相比以前有了极大进步,而这也是他修练法术的基础。

    基础的比如“神行咒”、“疾风诀”、“驾雾符”之类的法术,冯义庭屡试不爽,新鲜感过后也就有些腻味了。

    其他一些动静小的法术,比如腾云、遁形、缩地术之类的中高阶技能,不是还没有能力,就是他没有足够的经费去满足辅助要求。秘笈描述,“凝阳”只能算修行的中下境界,很多中低阶段的法术,都必须超过这阶段才能运用。

    比如这期间相应的护身法术;五行驭力。

    这是一种中阶可以使用的修习者防身法术。

    五行驭力是根据五行属性,配合天地灵力来运用的五种法术,分别是“甲乙桩、丙丁炎、戊己锤、庚幸刃、壬癸箭”。五种法门对施术者的真元要求各有不同。其中水系法门“壬癸箭”耗费的真元最少。这种法术可以集水成箭,瞬间射伤对手。

    而威力最大的,就属“戊己锤”了。

    这是土系法术,一旦运用,会凭空砸下石雨,就算是初期法术,其作用也在一丈左右。想像一下,这样的范畴砸下巨石,威力可想而知!

    再次之就是“甲乙桩”。这种木系法术威力也极为惊人。

    法术运用之际,施术方位会突然冒出密集的尖桩,足以秒杀任何生灵。但对一些坚硬的比如金属物体无效。

    而“庚幸刃”是一种突然出现的锋利金属。这种法术只针对人体或防护弱的物体。因为利刃相对较薄,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攻击防御强的目标没有作用。

    “丙丁炎”则是“离火咒”的加强版。这种烈焰可以焚烧物体,攻击易燃目标,对付低级对手能起到很强的突袭作用。攻击效果,一般随着施术者的修为来定,强弱不一。当然,这些法术对初登门庭的冯义庭来说,己经够威猛了。

    他很快就被“五行驭力”给深深吸引。

    这些天冯义庭过得非常充实,他每天就迷醉在这些神奇的法术之中。

    因为要避人耳目,有时候他不得不选择半夜或者躲到深山里去练习。

    在他没日没夜的苦练之下,他的真元和相应技能运用,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这些天里,他很快就可以熟练的使用“丙丁炎、庚幸刃、壬癸箭”三种技能,“甲乙桩”也勉强能用,只是威力和熟练的程度还不是很理想。

    而要求最高的“戊己锤”他还不能使用,这跟他的真元有关。冯义庭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够,达不到中高阶法术的灵元运用要求。

    这一点让他意识到灵元重要。法术如钱财,是身外之物,唯有灵元才是关键。弄明白这点后,冯义庭更是没日没夜拚命的苦修不提。

    这天早晨,冯义庭打坐修习过后,只见母亲打开后门,嘱咐他说:“义庭,收拾下,跟娘一起去外婆家。趁早天凉快,晌午热。”

    冯义庭大喜,他正想去外婆家呢。

    因为奶奶从小跟他说的三仙洞和凶龙洞,都在外婆家不远处的老林子里。老林子的迷神谷他可知道,打小就听着这个山谷的传说长大。

    那是一个神秘的山谷,里面是千年巨木,长年浓雾袅绕,老人们说里面的巨蟒有水桶粗细,不仅有各种珍禽异兽,时常传出兽嗥。山谷里有两个山洞,一个叫三仙洞,一个叫凶龙洞,洞里居住着洞仙和恶龙。

    洞仙喜欢清静,凶龙性子暴烈。普通人万万不能随便进入山谷。历年来,无论是人或畜生,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在冯义庭的印象中,迷神谷也是个可怕的地方。小时候在外婆家玩,如果不听话,老人就会用“把你扔到迷神谷让树妖吃掉”的话来吓他。他现在刚学了不少法术,正想找个地方去试试厉害呢。

    听到母亲这么说,冯义庭于是收拾了一番,娘俩趁早往外婆家赶。

    冯义庭母亲的娘家在雪峰山深处。地处深山居户不多,道路仍然没能通到家。

    交通工具只是一些小型改装的农用车,车主把他们扔在一个路口,剩下的路就得娘俩走过去了,越过崇山峻岭,走了半个多小时,渐渐进入深山,来到一个被绿树掩映的小村。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户人的小山村。傍山而坐,一条清澈的小溪绕过小村,欢快的向下淌去。顺溪而上,据说就是神秘的迷神谷。

    村里青壮大多外出打工,所以,就算是大白天,也挺安静。

    看到女儿来了之后,外公外婆高兴极了,赶紧杀鸡宰鹅,款待他娘俩。

    吃过饭后不久,便到了晚上,大伙都坐在园子里乘凉,冯义庭就问开了:“外婆,给我讲下三仙洞和凶龙洞的故事吧,好吗?”

    外婆一愣,看了看外公没有说话。外公抽着烟斗,犹豫良久外公才说:“迷神谷挺邪乎。”

    冯义庭笑了,他说:“没事,我不怕。外公说说吧。”

    小外孙才来,也不便扫他的兴,外公于是继续说道:“老林子的山上有俩洞,半坡上的那个叫三仙洞,山顶的叫凶龙洞。”

    夜色挺好,月光洒在地面显得安祥而美丽。只听外公又说:“洞仙都爱清静,不喜欢人打扰。因此误进三仙洞,无论人还是畜生,基本没回来的。至于凶龙洞,在老林子最深的峰顶。那里树几人都合抱不过来,整天阴森森的,没人敢近。听说洞里面囚了凶恶的巨龙,有头白虎精镇守。”

    “就是。”反正都说开了,外婆也掺合上了:“我们这一方,无论是下雨还是刮风,都是从凶龙洞来的,下雨是龙打喷涕,刮风呢,就是老虎翻身。”

    外婆说的有板有眼,大伙却似信非信,只有冯义庭一脸专注。从小奶奶也跟他说这些传说,现在突然听外公外婆说起,竟然如此真实。

    只听外公又说:“我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年青人,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家望着外公没有说话,看来老人家没跟晚辈们提过,所有人都显得专注而认真。外公慢慢点了一只烟,这才又说:“他当年不到二十岁,就是闯进迷神谷出事的……”

    冯义庭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外公?”

    外公猛抽了几口烟后,这才又说:“距今有四十多年了,那会正是破四旧除迷信的年代,他有一天去公社开了会,又喝了点酒,不知怎么就提起了迷神谷的事情。”

    老人语气不紧不慢:“那个人倔得不行。坚持说这个世界没鬼,都是迷信。他跟人打赌说,自己敢去三仙洞,更要去凶龙洞走走、证明世界上是没有神鬼的……那时候,天色只比现在早一点点,还没黑透,他趁着酒意不顾人劝,执意去了山谷……”

    他说到这儿安静下来,稍停一会才说:“他入谷没有半柱香久,估计才到三仙洞外,就狂叫着从山谷中跑出来了,脸色惨白,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没人吱声,老人继续说:“他长这么大从没跟人说过软话。可是跑出山谷,且一直在哀求。当时,他分明是一个人、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显然当时的情形太过诡异,老人浮起疑惑,又说:“他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追着击打,完全吓坏了,边逃边高声哀求着,远远的……能看到他边跑边躲,不时发出惨叫。”

    那种情形显然太古怪了,大伙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看着外公。只听他又说:“据我知道,他一身蛮力,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天下最骇人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哪、而他又不停的攻击你。”

    外公的声音极其无奈,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我们眼看他朝我们冲过来,眼睁睁看着他脑袋,就像被人用什么猛砸、血肉飞溅!等我们冲过去扶住他,他的脑袋渐渐变形,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他说到这儿停了,浮起莫可名状的骇然,显然对当时的事情记忆犹新。老人的叙述一停,院子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冯义庭被外公惨烈的描述弄得安静下来,他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坐了一会,聊到后来,大伙都有些累了,便早早安歇了。冯义庭这才悄悄的起了身,穿好衣服打开了窗户。他起了个法诀,挟着一股浓雾迅速升上夜空,直奔迷神谷而去。

五:妖僮猛兽

    冯义庭挟雾飞在天空中,不久就看到老林子深处,罩满迷雾的迷神谷。

    山谷中很沉静,这是一种无比诡异的宁谧。

    冯义庭默念法诀,降落在山谷正中。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顺着草坪上走,一条小溪正涓涓下流,而这个小溪的前方,就是一个雾气腾腾的洞口,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仙洞了。

    雾气很郁,使洞口显得挺诡秘,他看了看黑黝黝的洞口,慢慢朝前走去。就在这时,一阵旋风刮来,随着尖厉的呼啸。只见前方的浓雾被风刮动,越旋越密凑成了一个人形!

    这情形虽然诡异神秘,倒也吓不住冯义庭。他眉毛一皱,掐了个法诀。祭起一张道符,默诵离火咒。那张道符出手如箭、径直朝那凝成人形的浓雾扑去。

    离火咒之火,比普通火焰威力强大,道符在半空中“蓬”的燃起,化为灰烬。只见前方越来越浓的雾状人形被道符之火一扑,立马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啸、突然崩散!

    冯义庭冷冷哼道:“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他虽然小小年纪,不过这一句冷哼倒是霸气侧溢,令人敬畏。

    话音一落,就见浓雾消散的地方,突然腾起泥屑!泥屑带着呼啸和令人恐惧的嗥叫,刹时便化成一只狰狞可怖的泥鬼!挟着妖风抡起粗壮的泥臂,咆哮着朝冯义庭砸了过来!

    泥鬼力大无朋,如果真让它砸住了,冯义庭立刻便化为肉泥!

    冯义庭这才知道这个地方邪异,好在他此时有法技在身,倒也不很害怕。毕竟他打小练功,胆气非常人可比。这时看到泥鬼冲来,往侧一跃便闪开了。这才起了个法符,低诵咒语,随之喝了声“疾”!

    随着他咒语一落,就见还在前冲的泥怪,突然从体内喷出一股清泉!这股水又急又猛,泥鬼受水一冲,立刻从内至外的崩溃掉,散落在地!

    冯义庭利用五行生克的反克之力,借强大的水能量,解除了泥怪的形体,又胜了一筹。

    不过,四下朦胧的雾气,这会越来越浓郁,又绕结起来,使前方一遍朦胧。

    冯义庭略一沉吟,起了个法诀,双手虚扬。随着他咒语落下,前面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遍繁星。繁星甫一出现,立刻“蓬”地成燎原之势,火焰以繁星为点四下燃开。

    那情形就像在液化气中点燃一只火柴,突然爆炸一般!

    对己经能熟练运用离火咒的冯义庭来说,烧这样一蓬火就跟玩似的。

    在家里的他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所学。这会又起法诀一声疾喝,凭地徒起狂风、那风自下而上,把前方受火燎原破坏的雾气,吹得干干净净!

    雾气一散,月光下撒,三仙洞己经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他眼前。冯义庭这才看清楚,三仙洞口的石阶一级级清晰明显,看上去竟然是人为的。看来这个神秘的洞穴,还真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呢。

    冯义庭站在洞前打量了山洞一会。稍一沉吟,便起了个法符,用起五行之中土系法诀,给自己加持一道“后土金刚符”,慢慢朝前走去。

    五行之中的土系法术博大精深,应该是道术之中最繁杂深奥的法门。

    “后土金刚符”是一门防御技能,这道符的功能跟加持者的修为成正比。法符在法诀的协同下,能激发运用者脚下的泥土,进入一种临界状态;当运用者受到外力攻击时,脚下的泥土能在攻击临近的瞬间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冯义庭第一次综合运用秘笈所学,与其说为了防御,不如说他是为了卖弄。

    他左掌掐着法诀,右掌虚起,准备给自己加持法符。以便“后土金刚符”随时保持最强的临界状态。随着缓缓前行,只见他脚所踏过的方位,泥土突然变异,仿佛受到无形的能量激发而翻腾不己,如波澜般震动荡漾、蔚为壮观。

    他这样一步步前行,渐渐离三仙洞便近了。

    正在这时,山谷突然刮来一股诡异的狂风!那风来得无凭无据,吹得四周的树木疯狂的摇摆起来、同时夹杂着无数砂石,有些比鸡蛋还粗大,劈头盖脸的朝冯义庭砸来!

    砂石雨又急又猛,砸中人只怕不死也得立刻趴下!

    这风虽然古怪凶险,但吓不倒冯义庭。果然,那风挟带的砂石一逼近冯义庭,便看到他脚下的泥土,带着一种比风声还尖厉的呼啸旋转上翻,将他罩在泥幕之中。

    狂风卷起乱石一直狂飞,但冯义庭周身泥幕遇强愈强,将激飞过来的石块砂土完全给遮在外面,巨大的石子虽然满天乱崩,根本拿他没半点办法。

    “后土金刚符”果然是防身避险的无上妙法啊!此情此景,把躲在泥幕中的冯义庭,乐得只差不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只见狂风嘎然而止,四下悠然安静下来。

    狂风一停,就听石子砸落的“哔啪”声,渐渐稀落,最终没了。

    三仙洞这会距他最多不过十五米了,月光从天空撒下,洞口幽静黑黝,悄无声迹。

    就在这时,又有一阵怪风刮来,呜咽咆哮,就在冯义庭前方不远处乱窜。随之,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什么东西跑到迷神谷来找死?”

    这声音尖利诡异,分明象个小孩似的,令冯义庭一愣。

    正在愕然,只见靠近洞口边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娃娃。虽然是夜晚,可是皓月当空,山洞前又是一块畅地,所以眼前的情形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长得跟年画上很像的小娃娃,脸色红润,眉眼如画,身上穿着一个肚兜。

    这孩子虽小,但是怒气腾腾,双眼精光闪闪十分吓人,普通人只怕看了心里发冷。

    小娃娃一亮嗓子,就见从山洞之中,窜出一只硕大的鸟类动物。

    它看上去像一只没长成但体型巨大的家禽,身上稀稀拉拉长了一点羽毛、连肉都遮盖不住类似大鸡仔的玩意,冯义庭估计是一只变种的小山鸡。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谷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带着家禽的小娃娃,真是说不出的诡异。更何况这个小娃娃怒气腾腾、双眼邪异透露出一种绿光,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冯义庭打量了这个小童一眼问道。

    小娃娃没好气的喝道:“哪来的怪物,跑这儿来找死吗?”

    冯义庭紧盯着这个古怪的小童,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让自己难堪的办法。

    正在狐疑,只见这个小娃娃抬起手打了个口哨,声音悠长而尖利。随着小孩悠长刺耳的口哨传开,远处突然传来可怖的兽吼!大半夜突然听到野兽的嗥叫,确实有些吓人。更让人不安的是,这种兽吼由远而近,随着声音加大,还夹杂了一种诡异无比的“啁啾”声。

    冯义庭一愣,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瞬间便弄明白出现了什么状况。只听树林中传来野兽奔跑的声音、还有泥土石穴中动物往外爬窜的细微响动。

    看来附近所有的兽虫野味,好像突然受到什么召唤,都从睡梦中惊醒,朝这个方位赶来了!冯义庭愕然望了这个小娃娃一眼。这才明白他有啥能耐;看来这些山林间的野兽和蛇虫之类的玩意,都受他的使唤!

    他正吃惊,就见树林之中枝叶摇晃,随着数声咆哮,几头豹子速度快,一窜而出!

    冯义庭从外公外婆口中得知,平时森林里就有小花豹、山猫等敏捷凶猛的动物出没,但是像现在这样成群出现显然是第一次了。

    先来的豹子跳入草坪上,便朝冯义庭冲了过来!

    “后土金刚符”受力而起,豹子冲来泥幕立刻呼啸上扬、将它们激飞!

    先来的也就四五头花豹,它们先后前冲。就像冯义庭跟它们有极大仇恨。只不过一扑就被他周身突然荡起的泥幕给激开。听得“啪、啪”之声此起彼伏,豹子一一被摔出数米,狠狠跌倒在地。

    不过野兽凶性起来了,根本就不气馁,一摔出接着翻身而起,再次冲来!

    听得撞击之声大起,在野兽们接连不断的冲撞下,冯义庭护体的泥幕稍有颓势,后来的豹子被反弹的距离明显变小!

    冯义庭迅速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法符,这才将受到接连冲击的石幕恢复。可是随着豹子增多,还出现其他豺狗山猫之类的动物,它们一来就疯了似的朝他猛冲!

    更过分的是,随着几声猪叫传来,只见一头足有千斤左右的黑野猪、挟着劲风和砂石,从灌木中窜了出来!

    冯义庭一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法力,“后土金刚符”肯定受不了这头巨兽冲撞!赶紧祭符诵咒,随之一声疾喝、腾空而起!他先用了一道“疾风诀”,让自己腾空,然后再起诀祭符,在空中一气哈成。就见刚被他驱散的浓雾凝聚,把他稳稳的托在半空。

    果然,他甫一腾空,野猪就朝他先前所站的地方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就像推土机,把那儿的几头豹子撞得四下乱翻……

    冯义庭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站在雾端向下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四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啁啾”越来越密。更传来一种动物和虫兽特有的腥腻、下面草坪四周,正潮水般涌来无数虫兽!

    前面是速度稍快的野猪豺狼狐狸等大玩意,稍后便是数不清的毒虫长蛇,混成一种恐怖的嘈杂,沿着草坪四周象潮水般朝淹了过来!

    在深夜里,如此诡异的山谷之中,突然出现眼前的这种情形,估计谁都会吓一大跳。

    冯义庭也吃了一惊,眼下的情形太变态了,这娃娃还真够狠毒啊!这情形,别说他一个人,就是整村子的人来,也只够这些野兽们吃个半饱啊!

六:三灵与凶洞

    所谓艺高人胆大,冯义庭愣了一下马上便回过神来。这会起了个法诀,嘴里喃喃念诵咒语,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小孩才感觉到一缕异样。不仅如此,他脚下那只大山鸡,也突然往后一跳。随之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声音清脆冗长,余音缭绕直冲宵宇,吓人一跳。

    冯义庭见那只硕大的小山鸡其貌不扬,嗓门如此之大不免一愣。他顾不得理会山鸡,这时祭符起诀一气哈成,随之高声念道:“东方甲乙木,司木灵神速归本位、疾疾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咒语一落,眼前发生的一切立刻让那小僮目瞪口呆……

    冯义庭叱咤声起,脚下数丈许开外,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木桩来!

    这些木桩就如春笋一般,以冯义庭脚下为起点,往四面衍生、此起彼伏不可思议的翻涌,突然从地面野兽的肚皮下挺出,刚好把它们的肚皮给戳穿!

    刹那间,那些猛兽的嗥叫和嘈杂,一下就变成了惨嗥和怪叫!

    那头巨大而狂暴的野猪叫得最凶,它身体强壮结实,正面攻击根本拿它没办法,只是这些木桩那么阴险的从肚皮上钻,那可是它是薄弱的地方哪!

    这家伙在林子呆那么久了,估计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会一声惨嗥,凶性更被激发起来,在原地乱窜乱撞乱跳,把附近的野兽碰得四下乱飞!它双目喷火,俩小眼死死瞪着冯义庭,只恨没翅膀,不能把这小子咬下来!

    冯义庭一不做二不休,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翻转,紧接着诵读咒语。

    随着法诀应用,他身下没由来就腾出冲天大火。

    那火古怪之极,贴地飞窜,一粘到遍地受伤的猛兽和毒虫、立刻象干柴遇到烈火,剧烈的燃烧起来!

    无论是野兽还是毒虫,烈火对它们来说都是致命克星。这怪火又特别暴烈阴毒,烧起来入肉钻骨的,谁还撑得住?就连那头发狂的巨大野猪的意志也崩溃了,掉头就跑。

    满大坪子的野兽虫子,受这烈火一烧,死得死跑得跑,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那个小僮才吓得怪叫一声,化为一缕黑气,卷着大山鸡朝山洞窜去。

    空坪上野兽不死的都跑光了,“丙丁炎”效用刚尽,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焦臭和尸体这些不能发出声音的东东,空气中一遍死寂。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月亮被云给掩住,山谷中一下变得漆黑,只听耳中突然传来一缕低低的悲泣声。

    这声音艾怨凄离,清泠刺骨,在这样漆黑的山谷中出现,令人毛骨悚然。虽然说冯义庭艺高人胆大,但这种阴森森的东西也令他寒气直冒。

    他站在雾端距地大概有五米,只听低泣时远时近,忽左忽右,突然间四面都有一样。只听低泣越来越密,而且随着低泣,四下突然出现了无数鬼火。蓝幽幽的鬼火一现,就能看到一些虚无飘渺的鬼影,随着鬼火一闪一晃的在夜中出没。

    那些鬼影面目狰狞可怖,有男有女,一个个脸色惨白怨气冲天,或突然出现在他前方,或从脚下窜出发出嗥叫……一时间,仿佛他周身上下都是怨鬼!

    说实话,这种情形谁见了都会吓得半死。

    还好冯义庭打小练武,身体素质极好,胆子素来挺大,倒不至于被吓到崩溃。再加上最近练了秘笈上的法术,更是胆大包天。他站在雾端,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护体的法符,随之凝聚心神,心念急转。

    对方虽然无处不在,倒没对自己咋样,从低泣出现以来,就没进行过实质攻击。所谓魔由心生,如果不乱阵脚,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东东,拿自己也没办法。这样一想,他慢慢就从容起来,不再害怕了。

    随之冯义庭苦苦想用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些玩意,他沉吟之间,心中突然一动,认为雷电应该能对付它们,随之就想到了“掌心雷”的法术。

    道法玄妙而深奥,是需要慢慢体会和摸索的。

    比如冯义庭的本派秘本,上面所传的真诀,其中就隐藏了极为玄妙的道家真理。

    真诀往往都是言简意赅,但每一个字或每一个词句里都隐有深意。比如,“掌心雷”的口诀,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口诀。但是法诀和一些解释,都有很深的奥妙,需要学习者认认真真的领会和感悟。

    冯义庭没事就钻研秘笈,因此对上面的东西基本都烂熟于胸了。雷电是什么冯义庭能有一个根本的认识。

    跟传统的五行的“金、木、水、土”不同。“风、火、雷、电”更是一种偏向虚无的无形物体。不过它们相互间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其实也是“道”之中的衍生分化;物体间都有本质联系,阴阳对立且融会、各相相生、相克都有着不变的规律……

    面对眼前这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冯义庭突然便有了一个实质的领悟。

    就在那时,他突然就明白了“掌心雷”法符和口诀中所隐含的更深层意义!他开始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刹那间的感悟令他兴奋不己!

    他左掌虚扬划出一道法符,印向右掌,然后起法诀,右掌托左掌平眉,默念真诀……

    就在那时,空间突然风云骤变!云层快速绕集在他头顶,那是一团携带着强大能量的积雨云,云中电光闪闪、低沉的雷鸣如巨兽咆哮般隐忍欲发——

    他头顶的乌云翻腾着快速下压!一股无形的罡气从天而降!经由乌云直接落入冯义庭天灵!他通体荡漾着无比强大的能量,体内的真元像一个庞大的能量场,在奔腾呼啸、要从一个地方冲突!

    一道电光竟然从他掌心呼啸而出!这就是“掌心雷”!

    电光所击的下方,传出天崩地裂的巨响!砂石冲天扬起,庞大的闪电爆炸能量,让前方所击的方位,出现了令人骇然的大坑!

    四面突然就安静了。刚才还绕着他团团转的幽灵,一下就不见了。云层快速散去,月光撒下,除了前面的大坑和飞落的石砂,夜晚再一次安静。

    冯义庭愕然望着那个大坑,一动不动。他一下就明白了更多关于“道”和“法”的真谛。

    山谷安静了大概数十秒,冯义庭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才为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吃惊。抬头打量四面,三仙洞近在眼前,可刚才那些个妖魔鬼怪跑哪去了?

    看来刚才自己运用“掌心雷”的时候,把那些鬼怪给吓跑了。

    冯义庭稍一沉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天而起,来到那个雾气蒙蒙的山洞前,念动真诀双手一指!一股赤焰脱手而出,窜入山洞就化成冲天大火,那火无根无源,入洞既成燎原之势!随着冯义庭的真诀念诵,大火越烧越旺,山洞中的巨石都被烧得剥落。

    冯义庭正想将山洞烧个痛快,只见从火光中传出一个尖叫:“上仙饶命!”

    同时另外一个女音叫道:“山鬼跟兽僮无知,冲撞了上仙,下次不敢了,求上仙饶命!”

    冯义庭这才收了法诀,冷冷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随着冯义庭的断喝,两点绿星变成两个古装人类,就跟鬼片里的僵尸那样。

    只是这两人神色虚渺,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一看就不是人类。

    这两个幽灵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十左右,这时声音颤抖着说:“我们是迷神谷里的游魂,多年前被兽僮收留在此,才修成今天这点道行,还望大仙饶过我们。”

    想到外公提到的村民死得如此惨烈,冯义庭骂道:“你们在迷神谷装神弄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跟畜生,我放你们,谁去放过那些冤死的村民?”

    正在这时,只见山洞中溜出一条硕大的狐狸。而那只丑陋的大鸟,就站在狐狸背上,耷着羽毛盯着自己,有几分好奇,又有些警惕。

    冯义庭见那只小山鸡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不过霸气外露,憨厚得还挺可爱。

    小狐狸口吐人言,这时可怜吧吧的说道:“上仙哥哥,不瞒你说,我们也没那么大胆子,没事就去惹村民和他们的生畜。你也知道峰顶的‘凶龙洞’吧?”

    冯义庭正想弄明白上面那个洞的名堂呢。

    他既然来了迷神谷,肯定想一揽子解决掉这里的事情。这不三仙洞让自己给收拾了,趁热打铁干脆再闯凶龙洞得了。

    于是他说道:“凶龙洞怎么了?我正想去看看里呢!”

    此话一出,就见兽僮跟俩山鬼一起骇然抬起头来说:“大仙不要!就算你本事再强,也别去那洞里惹事!”

    冯义庭见他们吓成这样,眉头不免一皱,这才缓了口气说:“为什么?”

    兽僮害怕的说:“大仙,你不知道,凶龙洞里镇着一头巨龙,那龙头就像一座山似的大,至于它的身子有多大,谁也没看见过!”

    冯义庭冷眼看着他,这事他早听奶奶说过多少次,兽僮又拿来说,他可不太相信。

    兽僮估计发现他眼色不对,这时赶紧又说:“我要是骗你,马上天打五雷劈!”

    冯义庭听他发这么毒的誓言一愣,这才狐疑起来。因为这种洞仙级别的灵体,最忌讳的就是诅咒发誓。对他们来讲,报应是很灵。

    这只小狐狸脱口就来,说明他为了让自己相信,己经不顾一切了。

    这么说,凶龙洞真有让他们也极其害怕的东西,一头巨大的龙?

七:幽灵水师

    冯义庭正在狐疑,就听兽僮满脸沮丧的说:“我祖辈世代,就是镇守这座山峰的,因此我才有支使百兽的能力。”

    它支使百兽的能力,冯义庭己经见识过,这么说,他这种能力是因为使命才有了。

    这时,那个男鬼也说道:“这头巨龙叫做‘异虺’,是一头洪荒巨兽,当年是元始天尊镇在此峰的。它是水兽,远古数次水灾,都是它的作为。当年天尊将它镇压在此峰,怕它挣脱束缚,还派了一只白虎精镇守。因为巨龙太凶,镇守的白虎也极暴烈,怕惊动白虎跟巨龙,我们才不顾一切阻止任何人靠近。”

    冯义庭愕然,如果这是真的,看来这个凶龙洞里的怪物,还真有些来头。他这才明白,这家伙为了阻止人畜靠近,果然是不记后果。正在沉吟,就听兽僮说:“想不到我竟然奈何不了大仙。只求大仙到此为止,别再去惊动凶龙,否则我只有祭朝天香,奏达天庭了。”

    “朝天香?”冯义庭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兽僮苦着脸说:“就是一根危急时刻奏明上天的香,一点天庭就能知道这里出事了,到时就会派天将下来,我也会因此受罚。”

    冯义庭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把这小家伙逼急了他真给点了香。自己不是会见到李靖、哪吒、二郎神之类的神将?

    冯义庭虽然冷汗直冒,嘴可不服软,他哼了一声说:“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们?”

    兽僮本来从他神色上看出点转机了,没想到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这时脸色如土,只能哀求道:“上仙祖宗,求你饶我一命吧!求上仙看在我们修行不易,饶我们不死,我们日后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他一忙活,那只小山鸡好像也急了,奔上窜下的还咕咕只叫。冯义庭见它那个样子不由乐了。小山鸡见他望着自己笑不免一愣,一只脚半抬,就这样直直瞪着他一动不动。

    冯义庭笑道:“咦,你叫啥?”

    小山鸡见他说自己,咕嘟一声,翻了翻白眼以示不满。然后别过头去,完了又扭过脖子看了他一眼,浮起不屑的表情慢慢走开。

    冯义庭大笑起来。兽僮见状,赶紧说道:“上仙哥哥,这只鸟可不是普通鸟儿,就差不会讲话了。我养的,上仙哥哥要是喜欢,送给你吧。除了这鸟,我呆在迷神谷几百年收集了不少世间珍品。上仙只要放过我们,我把这些全献给上仙,只求上仙别去凶龙洞了!”

    就在这时,只听山鬼夫妇小声跟他商量道:“兽童,不如将你那个岩盒送给大仙吧,反正你也不知里面道是什么,或许大仙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了。”

    兽僮听到这话安静了,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相当紧张。冯义庭好奇的说:“岩盒?什么玩意?”

    小狐狸一脸的天真,认真的说:“没什么,什么盒子我不知道啊?”

    冯义庭看了看男女二鬼,只见他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脑袋无语。冯义庭见状骂道:“怪不得说狐狸狡猾,还想让我饶你?”

    见冯义庭发火,三人吓得哆嗦不己。兽僮可怜巴巴的说:“大仙,你别要盒子,其他什么我都给你不行?这个盒子也不好玩,就一破石头,不能吃不能用还沉得很,跟茅坑里的石头也差不多。要不……”

    冯义庭奇心大起,这时说道:“少罗嗦,把盒子交出来,心情好就放过你们!”

    兽僮知道留不住了,难过的说:“盒子是我在一个山洞找的,听人说里面是上古异宝,究竟是啥谁也不清楚。今天冲撞了大仙,就将盒子给你。希望大仙能饶了我们。”

    兽僮说着摸出一个不足一尺,厚约二寸的长条石来,恭恭敬敬的捧着献给冯义庭。

    那盒子一拿出来,边上那只鸟儿退了几步,竟然对盒子浮出一缕忌惮。

    冯义庭见它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盒子且心存畏惧,不免更加好奇起来。

    他接着手中,发觉石盒沉甸甸的相当压手。更令人诧异的是,石头盒子果然是天然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刀刻斧凿的痕迹,但是长得方方正正的,而且中间还有条缝隙,分明是可以打开的样子。只是他试了试,用尽力气它也纹丝不动。

    这玩意可真奇怪,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冯义庭正看盒子,兽僮跟他套近乎了:“大仙,要不你做我的主人吧?”

    冯义庭一愣,正在愕然,就听女鬼也可怜吧吧的说:“大仙,我夫妇飘流在外,一直是无主的孤魂,求你发发善心,一起收留我们吧?”

    冯义庭愕然,就见兽僮说道:“大仙哥哥,他俩生前是‘水师’,医术是一等一的好呢,他俩说能起死人肉白骨,留着有用。”

    “起死人肉白骨?”冯义庭一愣,没哪个医生敢这么吹的。

    虽然关于“水师”的传说,冯义庭有所耳闻,但这么吹也太过分了吧?

    水师是民间一种古老的医师,这种神秘的医师跟传统医生有着本质区别。

    医生治病,往往是靠药靠器械和医术,但“水师”治病,靠的就是一碗水。

    水师也有用药的,不过他们往往是随地乱用,扯上什么就用什么。就算你暗暗给记住了,如果不是他用,相同的药物根本就没有相同的疗效。

    最为神奇的是,冯义庭就听老人们提起过;厉害的“水师”,可以把鸡头砍下来,接上喷上一口水,鸡立马就能下地走路,吃食啥的没一点异样。

    不厉害就算粗通此道的,往往也能接骨疗伤,药到血止。骨头碎成渣了,他上去捡好对齐,喷上一口水,再用破布绑结实了,慢慢也能长回去。而这类医师,什么都可以不用,且少不了一碗水。

    “水师”也算是道家法门,冯义庭这才明白他俩为啥修得跟鬼仙似的。于是他问道:“你们是水师?”

    两只鬼点头,冯义庭又问:“你们生前治病,用一碗水就行了?”

    “现在也这样。”男鬼显然被问到得意之处,神色坦然,浮起一缕舍我其谁的自信。

    “那你们也要用药?”冯义庭平时就对这些感兴趣,关于水师他也问过外公。

    男鬼从从容容的说:“药其实只是辅助和幌子,真正能治病的还是咒语和水。”

    冯义庭“噢”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说:“真的?”

    男鬼不无自豪的又说:“真正的水师,必须打小从师,师傅把你带大,观察你人品和性格,不是向善真性情弟子,是不可能得到师传真谛的。”

    “你能起死人肉白骨?”看他说得这么神奇和有难度,冯义庭不太相信。

    男鬼还是那么从容:“很难。不过只要给我要用的东西,我能。”

    冯义庭皱着眉说:“你不说药只是辅助和幌子吗?有水就行了,还要什么?”

    男鬼不急不慢的继续说:“普通的跌打损伤小毛小病,有咒语或水就行。不过,起死人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见他越说越来劲了,冯义庭便问:“什么东西?”

    只听它又说:“如果魂没入地府,只要刺激死者的躯壳就能救活。这需要很多珍稀的灵药。人的躯体就像一个作坊,骨、肉、脏、气、血、意等等极其复杂,死亡就像作坊停工,重新开工就需要很多东西了。如果各种东西凑齐,应该能让死者活过来。但是一个人的阳寿是有限的。真到了死期,就通达三界魂入地府,谁也救不了,必须毙命。否则就算是救活他的身体,没了三魂七魄,也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说得好像挺像回事,不过吹得也太离谱了,人死了你还能救,甚至“肉白骨”?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质问:“那你们年纪青青的怎么就死了?”

    男鬼脸上浮起悲伤,他掉头看了看女鬼,低下了头,只听女鬼低声说:“他是为我死的,那年我从树上摔下,他来不及赶到我就死了,他用尽办法救不活我,不肯独活就……”

    男鬼默默望着女鬼,柔声说“绾儿,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把你救活,回生虽然不易,但我一定会把你救活!”

    男鬼声音不大,但说得斩钉截铁,冯义庭一下就愣住了。眼前这对幽灵,或许是他见过最感人和真挚的爱情了。

    “起来吧。”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以后我们是好朋友。”

    兽僮跟山鬼夫妇听了,一起又叩了个头,这才乖乖的站了起来。冯义庭打量着这对鬼夫妇问:“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宝。”男的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就听女的接着应道:“我叫绾儿。”

    “那你呢?”冯义庭又问那只可爱的狐狸。

    兽僮支起身子,说:“因为我天生能支使群兽,大伙就都叫我兽僮。”

    说着它对那只转来转去的怪鸟招了招手,说:“过来小草鸡,以后他就是俺们主人了,赶紧过来打个招呼吧!”

    那只怪鸟退了一步,盯着冯义庭一动不动。兽僮便站起来,跑过去把“小草鸡”给抱过来了。这时讨好的对冯义庭说:“主人,这只鸟儿是我从长白山天池边找到的,挺好玩的,我也不知道它是啥鸟,正准备去问问我的一个乌龟朋友呢,你喜欢送你了!”

    冯义庭笑了,他接过鸟儿,那鸟被冯义庭抱着也不挣扎,算是认了他这个主人。

    冯义庭想了想说:“你个头挺大,叫小草鸡挺适合,兽僮你叫什么?”

    兽僮搔了搔脑袋,这时说:“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兽僮我也应呗。主人,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别像给小草鸡取名似的,要取好听点,行不行?”

    冯义庭沉吟片刻才说:“要不叫小明?”

    兽僮点头又说:“好吧,我想姓黄,就叫黄小明怎么样?”

    冯义庭点头,兽僮翻了一个斤斗,快活的叫道:“好啊,我有名字了!”

    冯义庭打量了一会他们,又说:“如果要找你们怎么办?”

    “这样吧。”黄小明咬牙拨下自己一要根触须,递给冯义庭说:“你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把我的这根触须摇几下,我们就出来行不行?”

    冯义庭接过那根触须,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我不叫你们的时候,千万别随便出来,知道吗?”

    黄小明点头,然后跟山鬼一起消失了。

八:奇鸟

    冯义庭看了看怀里的石头盒子,打量了一会山谷,这才回家不提。

    回到家后,时间己经不早了,母亲和外公他们都在沉睡。

    冯义庭推一窗户回到家里,把小草鸡放到一只筐里,嘱咐它说:“小草鸡,你可要听话,我让你出来就出来,不许到处乱跑,知道吗?”

    小草鸡对新环境挺好奇,正东张西望呢,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冯义庭见它能听懂自己说话,不免大喜,更加喜欢这只小鸟了。

    冯义庭母子在村里又住了几天。他告诉家里人,说小草鸡是他在山上抓住的,得带回家养。奇怪的是,村子里的鸡鸭包括猪狗牛羊啥的,看到这只怪鸟都挺特别,无论公鸡还是母鸡,看到它都恭恭敬敬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乱叫。至于那些牛羊甚至大狗,看到它也夹着尾巴,悄悄往一边闪。这小玩意其貌不扬,竟然十分霸气。平时老跟在冯义庭身后,所到之处,所有的动物都避让不及!

    这事令大伙都感觉奇怪,冯义庭也不知道,这头除了个头大也没啥特别的鸟,究竟有什么令动物感到敬畏的能力。

    冯义庭没跟任何人提及迷神谷的事,甚至都没有去看黄小明献给自己的珍宝,毕竟他还是个在读学生,对他来说,能把所发生的一切都遮得密不透风,才是最重要的。

    他娘俩在村里住了几天,随后就回到了家里。

    关于小草鸡,令冯义庭相当的纳闷。

    令所有的家畜敬而远之,只是一个方面,小草鸡神秘的地方还多着呢。

    带他回家后,冯义庭很快发现,小草鸡不吃他喂的食。于是他特意到镇上给它买了点小鸡料,想把它好好喂喂,长精神漂亮点。他这才发现,小草鸡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苦心,瞅也不瞅他弄来的食料。

    这就奇怪了,平时也不见它吃过什么,那它究竟吃啥?

    还有一次,他带着小草鸡到灶边,那家伙竟然一头就往灶里钻,如果不是冯义庭手快,准被它钻进火里,变成烧鸡了!

    从此,冯义庭就再也不敢带它靠近火源了。

    不过奶奶跟妈妈可不太待见它。她也看出来了,不仅鸡鸭都躲着它,连猪狗也见了它就溜呢。最后她就摞下一句话:“奇了怪了,这小草鸡挺新鲜,有点名堂。等长大了,我得多尝几口,没准很补身子呢!”

    然后她咽了一口唾沫,颤悠悠的找老太太唠嗑去了。

    不过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她对小草鸡就另眼相看了。

    村子里有户人家,女儿在外面打工嫁了个城里老公,老公家是养藏獒的。因为藏獒怕热不怕冷,喜欢阴凉的地方,所以看上娘家这块宝地,想在这养藏獒。主意拿定,小俩口开始实施,先装了一公一母俩藏獒来,想适应一下看看可行不。小俩口把狗装来之后,闲着没事便去后山玩去了。

    没想到藏獒刚来人生地不熟,凶性大发,竟然把装它们的笼子给撞坏,跑出铁笼来!

    两头藏獒种挺纯,凶猛无比,黑黑的一头足有两百来斤重。

    娘家人见状赶紧去叫女儿女婿,两头猛兽便冲出他家院子,结伴朝外跑掉了。家里人也不敢拦,都躲得远远的。两头藏獒一路披麾,满村人都被它们吓得东躲西藏,逃得干干净净。

    这家人也有个老人,跟奶奶关系挺好。奶奶没事就去找她玩。听说他们家孙女回来了,便乐癫癫的去看看。老人家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玩差点把命都给玩没了。

    她摇着蒲扇朝他家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两头黑黑的玩意顺着大路溜了过来。奶奶老了,眼神不太咋滴。只当那是两头牛仔呢。也不在意继续往前走着。正在这时就听旁边有村民在冲她大叫:“奶奶快跑!那狗要咬人!”

    老奶奶一愣,这才发现前面来的不是牛……天哪那是啥玩意?她这一惊就呆了。两头藏獒也不吭声,这时看到前面有人,闷头前冲,然后一左一右,朝她扑了过来!

    藏獒属猛兽,纯种的性情凶猛无比。这两头凶兽挣脱笼子可谓凶性大发。别人都跑得快它们没法咬正烦呢,这时见前面来了一个猎物,哪能放过?

    老奶奶魂飞天外一跤跌倒在地。就见前面一团黑影跃过、一声咆哮,嘴冲着自己肩膀就咬过来了!

    四周的村民们失声大叫起来!

    就在那时,只听一声嘹亮的鸣叫从后面传了过来!是小草鸡!这只平时懒洋洋的鸟突然像充了电似的,飞快扑了过来!远远看到老奶奶被狗扑倒,亮起嗓子大叫起来!

    从来没人听到山鸡有这么大的声音!

    当时小草鸡直着脖子朝天一叫,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只听那声音清亮凛冽,呼啸而起如同汽笛般昂扬直冲宵宇!大伙都惊呆了,包括两头扑向奶奶凶性大发的藏獒!两头凶兽一愣,突然看到扑近的小草鸡,先冲到的公狗发出一声呜咽,缩头就走,退了数步放开了老奶奶。

    小草鸡护主心切,冲近便站在奶奶身前,双目灼灼如电,直勾勾的瞪着己经缩在一团一动不动的两只藏獒。惊叫的人们己经安静,大伙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藏獒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小草鸡,仿佛它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冯义庭那天刚好跟母亲挑着东西上镇去了,这件事是奶奶和村里人绘声绘色给他说起的,直到这时,他才怀疑小草鸡不是普通的鸟。那它是什么呢?

    此后,冯义庭一家人都把小草鸡宠得跟宝似的。就算是村里人见到了它,也会亲切的叫一声:“小草鸡,你好。”

    冯义庭当然更喜欢小草鸡了。

    迷神谷之行,让冯义庭更加喜欢修炼秘笈上的东西了。

    尤其是有了黄小明三人,他现在修炼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因为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完全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去准备。这样一来,冯义庭修炼的速度,相比以前不知道又快了多少。

    这一天,冯义庭带着小草鸡正在后院打坐。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村长的吆喝声:“柱子家的在吗?”

    他娘于是应了一句出去了。只听母亲迎出去后,村长焦急的说:“薛满翠!你家柱子在上海挨车撞了!”

    冯义庭一惊,赶紧收功出去,想弄清出了什么事。就见村长一脸焦急,跟他娘说:“我刚接到电话,说你们家柱子被一辆车给撞了!性命没事,可是腰腿啥的还不行,让你儿子赶紧过去!”

    看到冯义庭,村长一把抓住他说:“义庭在啊,来得正好!你立刻去上海。”

    村长赶急,交代了冯义庭娘一番,就要带着冯义庭出门。

    他娘便给儿子收拾了几套洗换衣服,又交代了一些话,这才让他们出去。

    村长于是带着冯义庭来到镇上,把他送上车后嘱咐他说:“义庭,到上海下火车后,记得打我给你的电话,通知你爹他们,就会来车站接你。”

    冯义庭点头,村长交代完了,这才下了车。

    车开了,看着村长渐渐远去,冯义庭把脑袋缩了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这一次是他父亲出了意外,不过冯义庭修习那么久了,己经能简单的占卜和掐算。再说他从村长嘴里知道,他父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因此也不焦急。

    上车之后,他打开一本准备好的地图册,看了起来。

    冯义庭的座位本来是靠着窗户,但是身边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好像有点晕车,冯义庭发现他神色不太好,便主动跟他换了座位。中年人客客气气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他。

    冯义庭坐在车上,正看地图呢,突然感觉有点头晕。

    本来,像他这种比驴还结实的家伙,是不会晕车的,但今天有点异常。他正奇怪,就见那个坐在窗边的中年人,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一粒红色的丸子吃下去,然后叹道:“奇怪,怎么有点晕车呢?”

    他看了看冯义庭脸色不对,于是又倒了一粒出来,说:“你晕车?要不吃粒这个?”

    冯义庭见他和和气气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极有修养的好人。因为第一次单独出门,对他也没戒备,便接过那粒丸子,吞了下去。药丸一入口便化,一股清香直透脑髓,竟如醍醐灌顶!紧接着一股清凉直冲丹田,立刻感觉精神一振。随之天地间灵元滚滚而至,直奔天灵落下。冯义庭一愣,他从没服过这么奇怪而美妙的药丸。

    正愕然,突然感觉丹田中,被注入一股庞大的真元,剧烈奔涌起来!

    冯义庭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端坐身体,双目半闭,去炼化体内的灵元!

    这股子灵元来得莫名其妙,冯义庭靠着座位,即刻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引着丹田中的真元,慢慢导引,很久才将它融进丹田,化进四月肢百胲。

    良久之后,冯义庭才睁开眼睛,正想问问那个中年人是咋回事。这才发现那个神秘人,竟然不见了!他吃惊起来,四下看哪还有他人影?

    只是略一巡回自己丹田,发现自己的修为,突然之间竟然达到了“凝阳”后期!

    冯义庭可从没敢想,吃个晕车药竟然能涨这么大的修为!这事也太古怪了,他呆呆望着前方,根本不清楚那个人是谁,给自己服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这才有些吃惊,暗想人家如果给粒毒药,自己不是很惨?这件事令他又惊又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冯义庭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车子很快就进了省城,反正自己也没被毒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九:新学期

    冯义庭搭车来到上海,他找到村长给自己的电话。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弄清楚他是谁之后,他让冯义庭在车站外面等着。

    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开了过来,司机四下张望了一会,看见他便开了过来问道:“你是冯义庭同学?”

    冯义庭一愣,他可想不到自己爹认识这么有钱的人,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司机打开车门下车了,恭恭敬敬的说:“我是来接你的小冯同学。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迎了上来,自我介绍道:“我叫谢宇,是邓校长的管家。我老板因为有事去了美国,只能派我先来接你。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意外。不过,万幸的是令尊除了腿部受伤,其他没有大碍。而且他身体很好,现在己经快恢复了。”

    在管家的唠叨之中,冯义庭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天傍晚,他爹在人行道过马路时,突然被一辆高速驶来的车撞到。当时车速很快,当场把冯大柱撞飞将近十米!

    还好冯大柱练了一辈子武功,车一撞上来他就横运真气,当时虽然被撞得七萦八素的,可除了腿部多处关节移位之外,其他地方除了皮肉擦伤,竟然没什么大碍!

    开车的是一个男孩。出事后吓傻了,因为这车是他爹的,他偷偷开出来执照都没有。事情很快惊动了他家人,男孩叫邓方伟,是一家私立中学老板的儿子。他父亲是上海著名的私立贵族学校校董邓鹏程。

    邓鹏程也吓坏了,撞击程度如此严重,就算是他也不相信伤者事情不大。他怕事情牵扯大了会惹麻烦,更怕这事整出去影响他跟儿子的声誉。因此马上把冯大柱送到最好的医院,只想息事宁人。

    冯义庭这才知道了原因,这会看到他们对自己这么好,又有些担心起来。生怕自己太乐观了,也不知道爹伤得有多重。

    在谢管家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冯义庭爹爹的特护病房。冯大柱正躺在病床上,他的一条腿打满了绑带,看得出伤得不轻。

    冯义庭见状冲到爹身边,担心的叫了一句:“爹!”

    “义庭。”看到儿子来后,冯大柱笑了,赶紧将他拖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

    他自打离家,也好久没见着儿子了,这时突然见冯义庭到了身边,不免感慨。

    冯大柱虽然没心没肺,但儿子可是他命根子。虽然这小子练功不行,一把年纪了还在培元期徘徊,但毕竟是亲生的笨点也喜欢。这时突然看到了,兴奋之情,肯定是溢于言表。

    父子俩亲热了一会,冯大住发现儿子满脸不安之后,安慰他说:“我没事,就腿受了点伤,邓伯伯一家对我也挺好。这不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说呢!”

    冯义庭一愣,看着爹躺床上一动不动,他根本不懂还能有啥好事。正在这时,谢管家笑眯眯的解释道:“是这样的,了解到你就要初中毕业进入高中,而我们邓家正好是办学的。所以建议你父亲,让你来我们学校读书!”

    冯义庭蒙住了,原来父亲匆匆忙忙叫自己来上海,是让自己来读书的?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爹一出事,村长就让他来上海。看来读书是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父亲的腿伤了。

    谢管家走后,冯大柱才记得教训儿子:“你还在培元期没升上去吧?你咋练的功,怎么会笨成这样?爹的脸可都让你丢尽了!”

    冯义庭不敢把自己弄坏秘笈、而且发现秘本,正在修炼的情况告诉父亲。只能恭恭敬敬的应道:“该练的都练了,就这样我也没办法,爹。”

    冯大柱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说:“究竟练得咋样了,拳脚没拿下吧?”

    冯义庭想了想才说:“内功方面还没有大的突破,跟以前差不多。还有那六个式子,我只算硬记住,没能参悟其中的奥妙。”

    冯大柱白了儿子一眼,哼道:“昆仑六式玄妙无比,奥妙堪比整个昆仑功法。你爹我至今都还没能完全参悟,别说你了。”

    冯义庭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本来他还犹豫是不是把实情告诉父亲,看到眼前情形,暂时还是瞒着老爹好。

    随后冯义庭从爹嘴里知道,“鹏程私立高中”是上海最好的贵族私立高中。而且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一般都是上海达官显贵的子弟。

    邓鹏程在国际学术界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了。他的学校办班不多,但升学率可观。很大一部分学生都直接被国外名牌大学录取了。一个有如此背景的学校,能成为上海顶尖的私立高中就不奇怪了。当然,要在这样一所学校就读,费用肯定令普通阶层生畏。

    吃过饭后,父子俩聊了一会,冯大柱怕儿子长途奔波劳累,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冯大柱让儿子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和来读书的事解释了一下,奶奶跟他娘便放下心来了。而冯义庭就在上海一边服侍父亲治疗,一边等着开学。

    邓鹏程果然对他父子很好。虽然他没时间来看望冯大柱,不过谢管家经常来医院探望,并多次提出给他俩安排住处,被冯大柱婉言拒绝了,老冯也不想太麻烦人家。

    不过邓鹏程儿子倒一直没出现,据说是去美国了,还没回来。

    时间过得挺快。这段时间,冯义庭也没闲着,让他娘把转学的手续办好,寄了过来。

    不久之后,学校就开学了,谢管家亲自带着冯义庭父子去学校报了名。来到学校之后,他们才知道这是一所极其奢华的私立中学。

    最初来到这儿,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儿是一所学校。因为从外面看去,这儿倒更像高级的政府部门。

    他们一去,就有人在等着,然后让他去领校服和其他用品,还给他安排了间宿舍。管理人员带着冯义庭去宿舍看了一下,冯义庭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舒适的宿舍。

    宿舍分为书房和卧室。书房里有一个书柜,里面有各种资料和一些名著。此外,还有一台配置很高的电脑。宿舍里空调冰箱什么都有,卧室还自带一个私人卫生间。有一个落地大窗,窗帘都是真丝的显得雍容华贵,床上用品也极为奢华。配上高档的灯具和柜子,显得温馨而高贵,估计最好的宾馆也没这种效果。

    冯义庭第一次感受到奢侈的威力,他呆呆站在宿舍里愣住了。

    随后管理人员又带着冯义庭到其他地方转了转;无非是网球馆、蓝球馆、保龄球馆、健身馆以及放映室和配置完善的实验室,林林种种不一而足,浪费了他们不少时间才看完。

    如果一开始冯义庭对这个学校没什么概念,经过这次了解,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会是传说中最好的私立学校了。说实话,光这些附属设施,没有数千万肯定是弄不好的。

    这是冯义庭第一次接触如此奢华的东西。他终于憧憬在这种学校上课了,同时浮起一缕惆怅,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叫向安波的同学。

    向安波是他在乡下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同学。长得百里挑一十分漂亮,因为父亲长年有病,干不了活,家境比较贫寒,临近考高中的时候,就弃学来上海打工了。

    冯义庭来到上海之后,也试着联系了她,但一直没有回音,这令他挺担心。

    她现在在哪儿,那个漂亮的女孩,如果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会是哪种表情呢?

    说实话,来到上海之后,他越来越思念对方,毕竟俩人相距更近,见面的可能多了。

    虽然他之前在qq上给她留过不少言,但不知道是没有机会上网,还是其他原因,向安波就从来没有回复。

    隔了几天之后就开学了,冯义庭分在“高一(1)班”。

    对鹏程中学高一(1)班的所有同学来说,能进这样的学校也没有几个适龄的,因此来一个新同学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就别说突然来两位了。

    他们班总共才二十二位同学,就算加上这两位新同学,也才二十四位而已。

    而且这二十二位新生早就都认识了,因此新来的同学,像往一池死水里扔了粒石子。

    两位新生肯定会安排在一个桌子。冯义庭发现,坐在身边的这位女生,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孩儿,年纪跟自己相仿。

    她长长的头发随便挽在后面,显得挺精神。适中的留海往两边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让她显得极其秀媚。下边的睫毛长长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明亮的眼睛更像一潭秋水,幽深而多情,随着她眸光飘忽,可谓风情万种……

    女孩皮肤细腻洁白,配同着柔美的瓜子脸,堪称完美,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秀艳。

    这时看到冯义庭打量自己,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得体而大方。冯义庭一愣。这女孩笑的时候,可谓百媚俱生,令人大脑一遍空白。

    女孩等他打量完了,这才小声说:“我叫叶仪琳,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冯义庭这才应道:“我叫冯义庭,很高兴认识你!”

    冯义庭从乡下来到上海,以前认为向安波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这个叶仪琳,跟向安波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美人。一个是纯朴清丽的乡下妹子,一个是妩媚温柔、外加甜美为主,要是不防,突然一笑能要人小命。

    还好他打小习武,在家练过暗器防范们。对如何应对突发状况还算老练,总算没被一小妞类似暗器的微笑杀死。

    他这不正在心猿意马,突然听谢老师在教室里说:“这两位同学一位是女生,一位是男生……好吧,我给大伙介绍这两位新同学吧,现在请大家欢迎叶仪琳和冯义庭同学!”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叶仪琳身上。这个女孩太漂亮了,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被被她仪态万方的美丽给镇住。

十:玄功秘术

    因为来到新环境,冯义庭有些拘谨,开始巡视教室。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仪琳身上,只有一个人有些例外。

    这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毕挺的校服让他显得很英俊,看起来应该是很惹女生喜欢的类型,让冯义庭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因为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掠过一缕精光,就像是猎人在观察猎人。这么说他一定也是行家。那么,他会是谁?

    冯义庭注意到前排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没有安排人去坐。

    因为俩人都是新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女孩子肯定会对较熟悉的人有种依赖。这样无形就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这时候又同桌,关系就更近一层了。

    无辜的冯义庭根本就不清楚,才进学校自己差不多就跟所有男生对立了。

    你想整个教室就他长得不客气点,可是最漂亮的女生竟然分给他坐一起了!这时看到她跟冯义庭说说笑笑,惹得整个班的男生,都视此猥琐男为公敌。

    不久,大伙便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在开会的时候,那个让冯义庭特别注意的男生,突然坐到他们身边来了,他先对冯义庭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昆,很高兴认识你!”

    冯义庭跟他握了握手,这家伙随之对叶仪琳浮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叶仪琳同学,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了,我们认识一下吧!”

    叶仪琳认真的看了看沈昆,浮起一个微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沈昆一愣,看得出他对叶仪琳的微笑也没有免疫力,被这个漂亮的女生给迷住了,这时趁机坐在他们身边,跟叶仪琳有一句没一句的套起交情来了。

    俩人搭腔之后,冯义庭更能肯定对方是有来路的。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他就从对方手掌上感受到一股神秘的能量,这肯定不是普通练武者能拥有的神秘能量,更像是修真者体内盈溢的灵元。这么说他的来历就更神秘了。

    对冯义庭来说,叶仪琳虽然漂亮但是太不现实了。毕竟她是一个富家千斤,自己不过是民工儿子,就算懂点奇门武功,但这对泡妞好像起不到多大帮助。

    太遥远的东西往往没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所有的男生都对叶仪琳心存好感。只有他对这个女生,抱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态度,显得落落大方、与世无争。

    他的注意力完全搁在沈昆身上,他对这个有着神秘来历的公子哥儿更为好奇。

    很快,从他们的交谈中,冯义庭知道沈昆是上海一家巨富的公子。令他奇怪的是,这个身家巨万的公子哥,怎么会懂修真之术呢?

    他们俩聊得挺开心,很快就在交换msn、手机之类的联系方式了。

    可是叶仪琳并没有忘记他,她跟沈昆交换完联系方式,突然回头来问他:“告诉我你的msn号吧冯义庭!”

    冯义庭有qq号,他哪来的msn号啊!他就是网也上得比较少,村子不远的小镇虽然有网吧,但母亲不允许他上网,因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差不多都花在练功上了。这个状况让冯义庭猝不及防,这才讪然说:“唔……我没有。”

    叶仪琳脸上浮起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微笑着又说:“那……你的手机号呢?”

    冯义庭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嗯……也没有。”

    一边的沈昆也浮起明显的尴尬了。他恨恨的瞪着这个不识趣的小子,显然在为他如此不给叶仪琳面子愤怒。

    叶仪琳咬着嘴唇扭过头去。突然间她开始专心开会,其实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冯义庭如坐针毡的磨过了这个漫长的会议,然后回到教室,盼来了老师的放学命令。他逃一般的冲出了学校,然后搭上一辆公共汽车,去他父亲的工地。

    父亲很快下班了,吃过饭,冯大柱决定带儿子去工地看看。他带着儿子坐上施工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父子俩坐在大楼顶端,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

    华灯初上,正是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际,这让傍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寂廖。冯义庭还在闷闷不乐。因为入学第一天的经历让他不爽。

    沉默,良久冯大柱才对儿子说:“时间真快,一晃你就快长大了。义庭,你很快就要满十八岁了,可惜,你现在的修为,竟然连培元期也没破!”

    他说着长叹一气,摇了摇头,表示对冯义庭的失望。

    冯义庭无语,你想他既然不敢解释,就只能沉默了。毕竟说出实情来,弄坏的秘笈就穿帮了,估计他爹会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父亲告诉他,昆仑派有一个成人礼,就是为他这小孩准备的。冯大柱准备把所有的昆仑派同门都叫来,让他跟其他弟子见见面。

    昆仑派分东西两家,他们是东派传人,衍生下来,一共三支七宗,三支分别是三个异姓师兄弟衍传下来的。他们冯姓祖宗,当年是大师兄,是三支的大房正宗。但是冯家人丁不旺,多年一直一脉单传,因此其他两支分别衍生各有三宗。就只有他们冯家,至今还只有一宗。

    二十年前,当时昆仑派所有的宗支都在乡下隐居默默无闻。可二十年后,冯大柱找到这些同门,才发现他们都移居到了大都市,繁衍壮大了。

    排冯家下面的第二支姓刘,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集团公司,富甲一方。

    第三支姓贺,他们也在天津设立了总部,对外是一个私人财团,暗里且是昆仑派秘传第三分支。家大业大,势力一点不比同门刘姓差。

    只有他们冯家,仍然守在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当年冯家的家业和修为,其他分支一直难及项背。六年前冯大柱离家外出,其实就是想重振家风,树立冯家以往的威望。

    看来作为本门正宗唯一的分支,冯大柱也有很大的压力,这不头上都见白发了。他正感慨,就听父亲又说:“当然,光打工肯定赚不到什么钱,我试着投资房产,还成立了自己的劳务公司,所以现在也攒了点钱。爹现在不缺钱,也有几个工地了。这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有时间爹也带你去看看吧。”

    他爹说到这儿浮起狐疑,不无奇怪的说道:“想不到,上次我在街上竟然看到一个怪人!当时我在横路,看见一个奇怪的道士。”

    现实生活中,能看到僧侣尼姑不奇怪。一个普通道士,再罕见估计也不会让他爹如此狐疑,这个道士究竟怎么了。

    冯义庭正犯着嘀咕,就听他爹又说:“这个道士形容奇特,最古怪的是他手上托着一块形似木鱼的石头。正被几个城管拉址,不知是让他离开,还是要抓他回去。要没看错,这个人就是晚清著名的三个奇人之一。你应该从家传秘笈上看过这三个奇人的典故吧?”

    冯义庭忍不住叫道:“爹,你指他就是‘托石道士’胡一木?”

    “不错!”冯大柱不太相信的说道:“晚清有三个著名的奇人,据说奇门遁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见过这三人的画像,其中一个就跟我在街上看到的‘托石道士’!”

    冯义庭不相信的说:“爹,这三个人加起来快满千岁了……你看到他?”

    冯大柱奇道:“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想回头去看看究竟,匆匆忙忙的也来不及顾红灯绿灯……好了,邓校长儿子开车来了还贼快,我被撞飞了!我被撞得头昏脑胀,关节也被撞离位了,等清醒过来,城管都跑来看热闹了,那个像胡一木的人早就没影子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爹让姓邓方伟撞倒,还有这么一出。想想也是,以他父亲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一辆车撞呢,除非当时很分心,不然这场车祸肯定能够避免。

    说到这儿,冯大柱换了个话题:“就算邓校长儿子没撞我,我也想让你早点来上海,一来可以教你,二则不想让你再呆在乡下,换下视角不至于太脱节。”

    冯义庭点点头,只见他爹站了起来,抖了抖脚说:“虽然那一撞没伤到爹内脏,不过腿上的伤还挺重。还好筋骨伤得不重,现在差不多痊愈。从进医院到现在,我一直都没练过把式,手脚都生硬了。”

    “嘿嘿爹。”冯义庭笑道:“给我使使‘昆仑六式’吧?”

    冯义庭自打修习了秘本中的心法之后,家传的功夫基本上就拿下了,这时突然想看看被父辈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昆仑六式”,究竟有多大威力。

    冯大柱看着儿子,沉吟一下说:“也好,昆仑六式,爹还从来没给你使过,今天这儿还算宽畅,难得爹也有兴致,好吧,让你看看爹是怎么用这六式的!”

    说到这儿冯大柱脸上突然浮起一缕霸气,正色对儿子说:“昆仑六式是本派镇派绝技,你现在既然打下基础,难免会练这六式。看仔细,爹给你使出来,对你日后有帮助。”

    冯义庭从地上一跃而起,笑道:“好!我从来没见你用过,快使使看吧!”

    冯大柱缓缓走到空旷的大楼中间,这时摆了个式子,嘴里念道:“风起玉山。”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起手式,可是冯大柱一起式,就从天而下荡起一股强风。

    这风突如其来,呼啸奔腾着自他头顶贯落,一下将他身下的沙尘鼓起,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气流圈!

    冯义庭愣住了,要知道他打练习了夹层中的秘笈,修为可谓一日千里,对以前那些练习方法己经有些瞧不上了。可这会他爹一倒腾,竟然令他颇为惊讶。他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招式,他父亲能运得如此风生水起!直到这时,他才暗暗佩服自己老爹。

    “神女献玉。”第一式和第二式一气哈成,冯大柱己经冲出那个强劲的气流圈,连贯的运出了第二式“神女献玉”。

    冯大柱左手前探,只听掌尖所指之处劲风“咻”然破空!强大的真气奔腾而过,所指之处如同火苗上空那样晃动起来!空气涌动清晰可辩!

    “雪映玄冰!”四字脱口,冯大柱人以跃至半空,紧接着喝道:“赤凤翔天!”

    一股强大的罡风应身而起,屋顶上受此风一扫,沙尘漫天而起,只听冯大柱沉声喝道:“龙潜玉虚……昆仑怒!”

    念到最后七字时,冯大柱躬身及地,抡在身后的右掌前拍,在地上一撑!

    整个大楼都颤栗起来,一股强大的罡力自楼顶而下,奇风猎猎,把修建中的大楼框架四面封闭式的安全网向外奋起,就像突然从内而外起了大风一般!

    冯义庭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六个式子,父亲竟然能用出如此骇人的威力!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父亲用的并不是普通的内家真气,跟自己拥有的灵元相似!

    莫非,他还有什么东西没传给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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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复的留言

    冯义庭正在狐疑,就见父亲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缓缓从挺直身体,收起身式。这时候虽然下班了,不过工地上还有驻守的民工,这时突然感觉楼体大震,其中不少人大惊失色,有人大叫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下面惊声一片,住在大楼里的民工全跑出去了,只是四下安安静静,哪有什么地震?

    再说地震也不是由上往下震,而这个震动分明是从上往下震起的,不像地震倒像是流星陨石砸在楼顶似的。大伙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怪。

    冯义庭愕然望着父亲,只听他说:“我尽己之力,也只有这种威力了,不过据说突破六层‘结婴’境界,能引天雷化霹雳,威力之大神鬼皆泣。”

    父子俩正在说着话时,谢宇打电话来了,他说:“老冯,我们家老板专程从美国来了,跟我们家少爷邓方伟一起,想请你们出来吃个饭。”

    冯大柱想婉拒,可是谢宇说:“别推辞了,我们家公子刚从国外回来。他撞伤你后还没正式给你们道个歉呢!赏个脸吧老贺,我就在下面等你们,别让我为难,行吗?”

    谢宇的话让冯大柱无语,只能带着儿子下楼。果然谢宇他们己经在楼下等他们了,上车后便朝酒店开去。

    来到酒店。邓鹏程早在包房里等他们了。

    冯义庭这才发现,这个邓校长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脸色黝黑,体态微胖的中年人。他虽然戴着眼镜,但从外表来看,并没有那种学者所有的儒雅。根本不像是上海教育界的知名学者,更像是一个叱咤商界高手。

    他身边坐个蓄短发的男孩,年纪大概跟冯义庭差不多,穿着相当时尚。

    冯义庭知道他就是邓方伟,这家伙长得壮实而富态。他身材高大皮肤白净,看上去也武有力,颇具修养。同时又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不驯,典型富二代的样子。

    看到他们进来,邓鹏程站了起来对儿子说道:“方伟,你开车撞了冯叔叔,快道歉!”

    邓方伟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对着冯大柱鞠了一躬,说:“冯叔叔,那天我开得太快撞伤了您,让您受惊了真对不起,请您原谅。”

    冯大柱客气了一句,邓鹏程又指着冯义庭说:“这位就是冯叔叔的儿子冯义庭,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邓方伟对冯义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笑道:“好啊,我们班又多个同学!”

    邓鹏程给双方介绍完了,便吩咐一直守在边上的服务小姐说:“可以上菜了。”

    看得出邓鹏程很有诚意,也不怕花钱,菜全都是昂贵奢侈的珍馐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有些冯义庭都没看到过,琳琅满目令人胃口大开。

    邓鹏程又叫来一瓶酒,跟冯大柱对饮。

    入席的人不多,就是他们两家四个。其他比如谢宇和一些随从,都恭恭敬敬的呆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入席。

    邓鹏程跟冯大柱喝过几巡,话渐渐多了起来,俩人聊得倒也投机。

    邓方伟个子比冯义庭大,因为撞了人家爹,估计是欠疚吧,对冯义庭挺客气。他见多识广,又颇有修养,上个菜便给冯义庭介绍,俩人很快就熟悉了。

    大伙喝了一会,冯大柱笑着说:“邓老板,义庭这孩子在你学校读书,我还是把学费给你。钉是钉铆是铆。能让他入学己经感激不尽,怎么能不交学费呢。”

    邓鹏程听了一愣,愕然望着冯大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的邓方伟笑了,脱口就说:“冯伯伯,学费很贵,要一百多万呢!”

    邓鹏程赶紧喝止儿子:“方伟!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冯义庭愕然,令他意外的是,他爹竟然从容一笑,不紧不慢的笑道:“我知道,学费我之前己经打听过,都准备好了!”

    冯义庭怔了,他从来不敢想父亲竟然有这么大手笔,一下愣住,说不出话来。

    邓方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了看冯义庭不吭声了。一边的谢宇回过神来,赶紧说:“冯老弟,我们老板既然让义庭来读书,就没想过要收他的钱。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冯大柱笑道:“没事谢大哥,我其实一直想把儿子送上海来就读,能进这么好的学校实在是不敢想的,学费无论如何都得交。”

    邓鹏程跟谢宇面面相觑,愕然望着冯大柱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邓鹏程坚决不要,冯大柱却要付,后来大伙就不提这事,先喝酒。

    邓鹏程性情豪爽,酒量也高。冯大柱也算性情中人,俩人一场酒喝下来,竟然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到后来他俩推杯换盏,竟然称兄道弟老相识的味道了。

    吃过饭之后,大伙又侃了一会,见时候不早,冯大柱带着儿子起身告辞了。

    邓方伟也跟冯义庭告辞,他笑道:“班上的人本来就少,你来了多个同学,也好玩些。”

    冯义庭点点头,俩人到这会己经算熟悉了。他见邓方伟没架子,和和气气也不骄横,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父子回家之后,冯义庭这才知道自己老爹的深意。看来父亲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农民。他每一步都高瞻远瞩、所谓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有极其长远的盘算。

    父子闲聊了一会,冯义庭忍不住问:“爹,我们家有多少钱,你还有事瞒着我?”

    冯大柱笑道:“傻儿子,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爹爹还没让你接触。等过了成人礼,爹爹会让你看一个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许多事情,到时你就清楚了。”

    冯义庭又是一愣,就听他爹又说:“而且,到时候爹还会让你学另外一种心法,这种心法只能打好基础,达到‘培元’期才能练习。”

    听到这儿冯义庭就明白了。看来父亲所说的那本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跟自己从秘笈上看到的东东有关联,估计昆仑派没把修练心法丢下,而且只传给掌门人,不会失传。

    怪不得刚才爹用的身法,挟有修真者才有的罡力呢!

    第二天,冯义庭早早来到了学校。

    昨天他爹给他买了台手机,一台手写电脑。

    看来老冯为了拉近儿子跟学校其他富二代的距离,可谓不惜血本。

    这不昨天跟叶仪琳说自己没手机吗,他就把手机跟电脑都收在书包里,根本不打算用。

    叶仪琳早早来了,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显得不太合群。看到他来了,叶仪琳只是客客气气的跟他笑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看来小妞没昨天爱说话了,想起昨天自己的表现,冯义庭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男生闯了进来。正是昨晚跟冯义庭一块吃饭的邓方伟。

    邓方伟进来便对他点头一笑,算是见过。然后只跟一个叫张卉的女生打了个招呼,径直冲向自己的座位。

    他进来之后,所有的男生立刻安静了,一个个跟他打着招呼。看来他就是整个班最具人气的男生了。

    他来得稍微有点迟了,这时把书包塞进课桌后,递给冯义庭一个食品纸包好的东西,说:“厨师自己做的巧克力,尝尝吧!”

    然后再对张卉招了招手:“卉卉过来,你姨让我给你带的巧克力!”

    原来邓方伟妈跟张卉的母亲是亲姐妹,俩人是亲表兄妹。

    张卉走近邓方伟的时候,瞟了叶仪琳一眼。大大咧咧的邓方伟,这才发现坐在另一侧的叶仪琳,明显的愣了一下。

    显然,叶仪琳的美貌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叶仪琳礼节性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有些意外,因为从邓方伟和张卉的目中无人来看。他们应该是这个班上权威性的男生和女生,怎么会对冯义庭这么亲切?

    中午,好像为了加深关系,邓方伟特意跟冯义庭坐在一起吃饭。张卉也在,见他俩关系挺近,不免对冯义庭有些好奇。

    冯义庭吃完午饭,就回到自己寝室,关上门之后,先打了会坐。除了在学校上课没机会,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这所学校的好处,因为这里给他一个私人空间,练功再好不过了。

    收功之后,他发现了电脑,于是打开它,登上自己qq。

    电脑上突然跳出了一个回话头像……天哪,是向安波!

    只见屏幕上连续跳出如下信息来:“你来上海了冯义庭!”

    接着是第二条:“有电话吗,给我电话号码。”

    然后是第三条:“给我出来冯义庭!”

    第四条是一个“怒”的表情。

    第五条是一个长长的段落,是向安波等候时,累积打下的:“我累了,昨晚加班。你不说话我就想睡觉。你不来,我下了。冯义庭,我快上班了。没时间了,记得留言。”

    最后是一个挥手告别的表情。

    冯义庭怔怔的望着屏幕,这以后再没信息了,好友中她的头像仍然是亮的。

    很久之后,直到那个头像突然变暗、他有点难过。呆呆坐在电脑前,在想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在乡下,俩人一起上学、一起干活、一起吵架、一起嘻闹的情形依次浮起。

    停了很久,他才留了几句话,关了电脑,倒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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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匣中仙剑

    放学回到家里的冯义庭,发现爸爸冯大柱不在家。

    因为得到了向安波的回复,他心情不错,趁着老爹不在,赶紧摇了摇狐毛。黄小明跟阿宝立刻出现了。没想到的是,他俩出来之后一起打了个哆嗦,浮起一缕恐惧来。

    黄小明害怕的打量了房子一眼说:“老大,这屋子有股极强的剑气,很吓人。”

    冯义庭奇怪的说道:“剑气?什么剑气,我怎么没有感觉?”

    黄小明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这才指着柜子说:“剑气是从那传出来的,你是不是又收藏了什么厉害武器在里边啊老大?”

    阿宝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冯义庭不以为然,瞪了他一眼说:“那里面能有什么厉害武器,除了我跟我爹的衣服。还有个小匣子,估计是啥值钱的玩意,哪来的剑气?”

    黄小明讪讪笑了,冯义庭又问:“就你俩,绾儿呢?”

    “回主人。”阿宝恭恭敬敬的说:“她在三仙洞没过来。”

    “她在炼药。”黄小明嘴快,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阿宝不是要把她救活过来吗,他俩正炼一种关健药物,据说这药炼好,再有个七八种,绾儿就能起死回生了。”

    “真的?”冯义庭不相信的说:“起死回生?”

    阿宝点点头,虽然还差个七八种,他也抑止不住有点激动:“这些药材和东西很难配,光珍稀药材就上千种,我跟绾儿花了数百年时间,才慢慢凑齐!”

    冯义庭不太相信:“死了的人,还真能救活过来?”

    阿宝从从容容的说:“能,只是很难。”

    “怎么救?”冯义庭本能的问了句,脑袋里突然浮起向安波的身影。他想人死了真能救活,万一那个笨小妞出啥意外,把她救回来得了。

    在阿宝的介绍中,冯义庭才明白,把死人救活是个相当难的事情。事情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没什么让死者立竿见影的活过来的药,必须一步步去救。

    因为,人死亡之后,身体机能全部停止。脏器、肌体里的毒素废物,因为停止正常排泻循环,会立刻破坏躯体功能。所以要控制毒素的漫延和失控。如果身体里的毒素不控制,便会破坏细胞组织,导致肌体脏器坏死。

    控制毒素之后,随之就是保护大脑。

    脑袋是六阳之首,主管意识肌体很多有形无形的功能运转,它的结构极其复杂。人的呼吸、血液等循环一旦停止,就算是脑部的死亡稍慢,但最终也会坏死。如果不进行相关措施保护,便会被毒素和病菌侵入,到时就再难恢复了。一旦这样,救回来不是疯子就是废人。

    所以,第一步必须要保护尸首,别让它因为死亡而发生更严重的恶化。等这些都控制住了,肌体稳定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救护举措。

    随之就是一个系统的大措施了,比如排毒、活血、重启气息呼吸,进行心脏重新起跳刺激等等,不仅很麻烦,而且还不能出任何差错。

    当然,事情绝不是如此简单。因为不是所有的死亡都能救活的,只有意外暴死、阳寿未尽的人才能重新救活。

    正常人所以活着,是因为身体组织结构正常运转。死亡表示这些组织结构出现了不可救治的大问题,生命才终止。

    这类人在猝死的时候,都是因为强过肌体正常抵抗能力的外在因素导致。比如毒药、病毒、再比如超过躯体承受力的重创。要延续生命,首先必须控制这种能中止生命的外在因素。比如毒药的化解,疾病的控制、大面积严重创伤的处理。

    否则就算救过来,生命还是无法继续在躯体间保留。

    听到阿宝这么说,冯义庭知道这事比造卫星上天难度还大。数百年了,现在药材都还没配全、没能救回绾儿,足以说明他付出多少努力。

    于是他对阿宝说:“辛苦了阿宝,这些年你挺不容易的。”

    阿宝倒若无其事,平静的说了一句:“只要能救回绾儿,没事。”

    冯义庭盯着他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来这儿了,绾儿能炼药吗?”

    阿宝又说:“能,我教过她了,她能应付。”

    “你们回去吧。”冯义庭还是有点担心,反正他自己也没啥事,可别耽误了阿宝的复活大业:“反正我也没事,就想找你们玩玩。”

    黄小明看了看阿宝,赶紧说:“要不阿宝你回去吧,你炼药要紧。我就在这给主人端端水倒倒茶什么的。”

    阿宝点头,于是一晃就消失了。冯义庭这才问黄小明:“这么多年了,他俩的肉身还保存着啊?”

    黄小明还在东张西望,一边应道:“绾儿的肉身就收藏在三仙洞。而且,阿宝好像只准备救绾儿活过来,我听说他们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也只能找到一份复活的药。”

    冯义庭愕然望着黄小明,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阿宝是个好男人,他对老婆太好了。”

    正在这时,冯义庭一侧耳,赶紧对黄小明说:“你先躲起来,我爹回来了。”

    黄小明一愣,便消隐在空气中不见了。过了一会,就听开门的声音,冯大柱推开门说:“回来了儿子?”

    冯义庭点点头,就见他爹一愣,他愕然打量了房间一眼,说了句:“奇怪。”

    冯义庭一愣,连忙问:“怎么奇怪了爹?”

    冯大柱看了儿子一眼,慢慢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房间突然有点异样。”

    冯义庭一愣,若无其事的笑道:“哪有什么异样啊爹?”

    冯大柱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张望了一会,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这时朝柜子走去。打开柜门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小盒子来。

    那只盒子冯义庭平时也看到过,锁得严严实实的,只当里面装着父亲的值钱物品也不在意。这时突然发现那只盒子挺奇怪,中间竟然传出一种微弱的电流声,轻轻颤动着,就像充电一样。

    冯义庭这才明白黄小明跟阿宝一进屋所说的话,这时发现父亲神色严峻,知道这匣子有古怪,心中不免一凛。他感知能力超人,能感应黄小明隐在哪儿,就发现小狐狸突然紧张起来。他一惊之间,正在不安,就听他爹接着又说:“奇怪,哪来的妖孽,这么大胆子?”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爹肯定是嗅出黄小明的气息了。

    他愕然瞪着老爹,赶紧用神念告诉黄小明:“快走,我爹发现你了!”

    黄小明本来就在紧张,这时己经微微发抖,听到冯义庭这话,立刻跑掉了。

    冯大柱捧着的盒子突然安静下来,他打量一下房子,不无奇怪的“咦”了一声。

    冯义庭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怎么了爹,你古古怪怪的在干什么?”

    “奇怪,刚才这屋里有极浓的妖气,现在突然就没了。”冯大柱四下张望一下,准备把盒子放回柜子。

    冯义庭哪肯错过这种机会,他连忙对爹说:“爹,你拿着什么?给我看看吧?”

    老冯神色严肃,推开儿子的手郑重说道:“别动儿子,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你现在还不能随便碰它,别乱动。”

    冯义庭凝聚神念,这才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柄长约二寸、宽约一厘米的小剑。

    于是他无辜的问道:“什么东西我不能碰?你不说我快成年了吗爹!”

    冯大柱把盒子小心的搁回柜子后,这才说:“盒子里是柄锋利无比的小剑,叫青龙。”

    “青龙?”冯义庭愕然,这柄剑它在秘本上看到过,据说它是本派镇派飞剑之一。

    昆仑派有四柄镇派神剑,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剑合璧,能组成一个“四方绝杀阵”,此阵一出,诛妖灭魔所向披麾。

    该描述冯义庭从家传的武功秘本上就可以看到。而且冯义庭老家的柜子也搁着一柄长剑,销上就写着“青龙剑”三字。所以冯义庭一直以为这四剑是长剑大鞘,跟传统的镇宅剑差不多,想不到竟然装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这算怎么回事?

    冯大柱见冯义庭满脸困惑笑了,他拍了拍儿子肩膀说:“别急儿子,本派武功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飞剑跟长剑不一样,‘青龙’可是用上古玄铁铸造的,虽然小威力且大。”

    “那你拿它出来干什么?”冯义庭干脆装纯真了。

    “刚才屋里有极强的妖气。”冯大柱打量着儿子说:“我拿青龙出来,只要祭运出它,这剑立刻便施展神通,能瞬间清理这些妖邪,直到它们形神俱灭。”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爹,说不出话来。他可在担心黄小明,真这样就惨了。

    冯大柱皱了皱眉头,这时又说:“奇怪,怎么有邪物敢近我这里,应该不可能啊?义庭,我问你,你最近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没有啊。”冯义庭这才知道以后爹在场,跟黄小明他们见面麻烦了。

    怪不得黄小明跟阿宝一进来就感觉异样,看来这柄青龙还真厉害。

    “这就怪了。”冯大柱狐疑的说道:“剑虽然被我锁在柜子里,但剑气霸烈肯定是柜子罩不住的,一般的妖魔鬼怪是绝对不敢靠近的,刚才分明……”

    他看了看儿子,估计不想说太多,这才换了句话说:“你以后记住,别到处乱跑。”

    冯义庭点头。他这才明白,昆仑派并不简简单单的只练练武功,看来自己长大后接触的东西不简单。既然这样,为什么老祖宗要把秘本收藏在普通的秘笈夹层呢?而成年和掌门练的心法,跟秘本之中的又有什么区别和不同呢?

    他正出神,就听他爹说:“义庭,那边我置办了一间房子现在能用了,我今天让你回家,其实就是想带你过去,以后不住校,回家就回那边了。”

    冯义庭一愣,问道:“爹,你是不是租了个套间啊?”

    冯大柱说:“算是自己的吧,开发商顶给我的,折算了工程款。”

    冯义庭有些愕然,要知道在上海这个地方,有一套房子可不简单呢。这边房比金贵,一平米就要几万块,普通人租都得打小九九,买得花多少钱哪!

    他正愕然之间,就听他爹若无其事的又说:“这不,怕你跟不上同学以后自卑,爹买了个车,以后送你上学放学,出入也方便。”

    冯义庭傻了,爹怎么了,玩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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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安保系统

    冯义庭跟爹一起走出房子,吓了一跳。

    外面停了个黑长的车子,竟然是迈巴赫!一个冯义庭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车边。冯大柱给他介绍,这是他们家的杨司机。

    父子俩上车后,冯义庭细一打量车的内饰,以及坐椅驾驶台等地方,这才愕然发现,这车竟然比那天坐邓家的车还要豪华!老杨启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咆哮,车子慢慢往前开动。

    因为车的超级性能,坐在后面十分安稳。引擎低沉的咆哮执续传来,充满了力量和激情。冯义庭虽然不是很懂车,不过单从发动机的声音来看,就知道这车价值不菲。

    冯义庭正在愕然,就听他爹笑道:“你妈和奶奶都过来了,还有那只啥,小草鸡?听你奶奶说,它还救过她?”

    “妈跟奶奶都来了?还有小草鸡?”冯义庭兴奋的跳了起来,说道:“对啊!它那天赶走老张女婿的藏獒,不然奶奶可危险了!”

    冯大柱点点头,冯义庭奇怪的问:“爹,你把奶奶、妈妈都接过来,不回去了?”

    冯大柱神色有点沧桑,这时说道:“以后就住上海,乡下只能隐居,对发展没好处。”

    冯义庭愣住了,他也沉默下来,有些感慨。车子很快驶到一个地方,这里没有高楼,只有别墅群。这是富人区,冯义庭并不知道这里的别墅有多贵,直到他看到了张卉。

    张卉骑着一辆山地车,正在一间别墅的院子里转圈呢。看到冯义庭家的车开过来后,这丫头脸上浮起一缕愕然,显然这车的价值她懂。

    冯义庭小声嘀咕了一句:“张卉?她就住这里?”

    冯大柱打量着张卉家的院子,这时说道:“你同学啊,那还不去打个招呼。”

    冯义庭正犹豫,老杨己经把车停了,他爹还替他打开门……完了,张卉看到自己了!

    那丫头吃惊的用脚支住车子,不敢相信的叫道:“冯义庭,原来你们家也住这儿啊!”

    冯义庭见躲不过,只能钻出车子,对她笑道:“是啊张卉,我刚搬来,你住这儿呀?”

    张卉脸上浮起一缕自豪,假惺惺的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是啦,我们家好几年前就搬进来了,好像有二年了吧。唔……骑车累死啦。”

    说着用手撩了撩头发,准备从脚踏车上下来。

    “那你慢慢骑。”冯义庭见状赶紧往车里钻,他可怕小妞缠着自己一阵长谈。他溜进车里坐好了,这才从窗子对她说道:“不打扰你,我先回家了。”

    张卉点点头,目送他随车渐渐远去,这才继续踏自己的脚踏车了。

    老杨开着车进了小区,三转二转,很快把车开近一个院子。他按了按喇叭,自动院门就缓缓打开了,车稳稳的驶了进去。车一停稳,冯义庭就推开门跳了下去,扯开嗓子叫道:“奶奶!妈妈!小草鸡!”

    老太太颤微微的从大门迎了出来,小草鸡咕咕叫着,兴奋的从她身侧奔了出来!

    冯义庭叫了奶奶一声,将小草鸡搂在怀里,俩人亲热得不得了。

    冯大柱狐疑的打量了小草鸡一会,说:“这鸟虽然毛色不怎么样,但是骨胳清奇,神情倨傲只怕不是普通的禽类……义庭,好好养着,别亏待它。”

    冯义庭点点头,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正是他娘薛满翠。娘俩隔些天没见面,亲热了一会,薛满翠问这问那盘查了他半天才罢休。

    这天注定是一个幸福而团圆的日子,冯大柱破天荒让冯义庭也喝了点白酒,老婆跟娘也都倒上,一家四口举杯庆贺,别提多热闹了。

    冯义庭后来还给小草鸡也灌了点酒喝,那家伙喝了一点事也没有。

    几天后,因为向安波知道他来了上海,俩人很快联系上了,冯义庭偷偷便去找她。

    不一会,就见从厂里出来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高高挑挑的一米六几,剪着中发。皮肤很白,弯弯的眉毛就像柳叶一般,下面那双眼睛秋波闪闪,十分明媚。小巧的鼻子玲珑秀气,跟下红红的樱桃小嘴浑然一体,简直就是上苍赐给她的礼物。

    她跟冯义庭差不多大,但是发育己经完全了,细细的腰肢,将一对丰腴的胸部衬得十分诱人,玲珑的身段该细的细,该丰满的丰满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风情流溢,妩媚妖娆,说不出的诱人。

    向安波一看到他,便高兴得跳了起来,飞快就跑过来了。

    冯义庭好奇的说道:“咦?上次学校运动会,你参加了一百米短跑吧?”

    向安波见他这么问一愣,本能的说:“是啊,怎么了?”

    冯义庭笑了:“那会也不见你跑这么快,你留着一手?”

    向安波这才知道他在逗乐,“嘤”的一声,抡起拳头打他,一边抑止不住兴奋:“那么久没看到你,还这样贫嘴!打死你坏蛋!”

    冯义庭静静看着她,这时看到她轻轻打自己,心中一荡,浮起想把她抱住的冲动。他不敢,最终只伸出手去,温柔的握住向安波的手。

    俩人牵着手沿着街往前走去。街灯突然就亮了,乍起的辉芒播撒在向安波跟冯义庭的脸上,如此妙曼。

    这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往前走着,心中没有**。寻到彼此的满足己经够了,根本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才能更加完美。

    人生就是这样,单纯是不受**折磨最宁静的圣域。对此时的向安波和冯义庭来说,能这样牵着手安静的前走,也许就是最美妙的事情,既然这样,还奢求什么呢?

    俩人沿着街道一直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区。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聊了一会,冯义庭问她:“向安波,教你的功夫在练吗?”

    向安波点头。原来,当初向安波出来的时候,冯义庭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人欺负,便教了她点功夫,和家传的武功心法以便防身。这时想了想,便说:“现在的科技真变态,有种虚拟保安系统你听说过没有?”

    向安波摇头,冯义庭又说:“虚拟保安系统呢,其实就是这样的。”

    冯义庭想了想,摸出一根粗大的狐狸毛说:“终端是一个简单的启发装置,一般都挺普通,比如一片羽毛、一根狐狸毛啥的。这个系统代号叫黄小明。最神奇的就是有脑波感应力。当你准备好了,再摇这根毛。”

    冯义庭说着,摇了摇那根毛。说时迟那时快,向安波眼一花,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不足十岁的小孩,出现在俩人面前!

    小孩一脸正经,面无表情机械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启动,代号黄小明,目前环境相对安全,无攻击隐患。请问,您有事吗?”

    向安波惊呆了,说不出话来。冯义庭得意的笑了:“怎么样,还可以吧?”

    眼前的小男孩还是一动不动,最后慢慢变淡、闪起一缕电流摇晃的光芒、消失了。

    向安波这才一把夺过冯义庭手里的狐狸毛,吃惊的叫道:“天哪……这是什么!”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啊!刚才是正规的模式,我给你调到人性模式,这样它出来就不会如此正经,比较随和人性化,你还可以跟它聊天交流。”

    说着假惺惺把那根毛摆弄一下,再递给向安波说:“你试试?”

    向安波满脸神圣的接过那根毛,闭上眼睛沉吟了、再学着冯义庭模样摇了一下。

    黄小明又跳出来了,他松了口气说:“主人,有事吗?”

    冯义庭说:“表现不错黄小明,记住,以后你就归这位姐姐了,要随叫随到!”

    黄小明快活的说:“好咧!漂亮姐姐,以后你想找我,摇一下毛就行了!”

    冯义庭对他挤了挤眼,然后才说:“小机器人,别油嘴滑舌,老实点!”

    黄小明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又说:“这套系统,不仅能保护你,还能给你解解乏,比如陪你玩哪,陪你说话啊,一起吃东西都行!”

    向安波好奇的摸了一下黄小明的脸,惊讶的叫道:“跟真人一样冯义庭!”

    冯义庭笑道:“当然了,科技那么发达,将系统终端做得跟人一样奇怪吗?”

    向安波连连点头,完了担心的问:“这得要多少钱啊?”

    冯义庭说:“不清楚,拿去用吧。我爹给的估计不是很贵,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也不容易,更不安全。”

    “主人,其实我挺贵……”黄小明不甘寂寞,刚想开口就被冯义庭打断了:“住嘴!你一个机器孩子,没让你说话插什么话?做机器就得本份,主人问啥你说啥懂吗?”

    完了把黄小明提了过来,上下一摸嘀咕道:“这么多嘴,是不是程序出问题了要修理?”

    黄小明赶紧捂嘴。冯义庭又说:“这个系统呢,是绝对服从的,你随便怎么对他都没事。比如心情不好可以骂他,拧他几下都没事,他不敢反抗。不过呢,系统有时候受磁场干拢会萦乱,如果乱说话什么的,你别当一回事,敲敲就行了,懂吗?”

    向安波似有所悟的说:“就像电视不清楚用力敲敲?”

    冯义庭点头,趁机对她笑道:“喜欢吧向安波,要不是?”

    向安波肯定会喜欢这套“系统”了。你看那个机器小孩多可爱,别说防身,当玩具也萌极了!于是,她看了看黄小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冯义庭又嘱咐道:“别把这根毛弄丢了,这样,终端就接受不到你的召唤信息了。”

    向安波连连点头,冯义庭郑重的又说:“还有,这套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装置,制作部门为了保密,对每一个用户都有要求,否则就取消合约,收回装置。”

    冯义庭怕向安波一个人在外出事,于是编了这么个“安保系统”出来,专门派黄小明保护她。这时发现向安波肯接受“系统”,便开始提条件了。

    向安波紧张的攥着狐毛问道:“什么要求?”

    冯义庭又说:“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套系统的消息,不能在大厅广众之下随便使用。当然遇到危险可以。这不在协议范围之内,毕竟是安保系统,主要为保护主人安全。”

    向安波又点头,小心奕奕的把狐毛给收藏好了。完了她看了看黄小明,又问冯义庭:“冯义庭,现在它出来了,我要怎么让它回去?”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撒销服务指令,也就一个字。”

    向安波一愣,问道:“啥字?”

    冯义庭笑道:“滚。”

    向安波愕然:“滚?”

    话音一落,眼前的黄小明就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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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寻找灵芝

    这些天里,冯义庭闲着没事,就去教向安波功夫,倒也自得其乐。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便到了十一黄金周了,同学们都有安排。只有冯义庭,因为刚来学校不久,除了邓方伟之外,其他人也不是很熟,懒得跟他们掺合。

    没想到临近放假的时候,邓方伟突然问他:“冯义庭,你假期怎么安排?”

    冯义庭愣了一下,这才说:“唔,暂时还没什么安排,就在上海玩吧,随便就过了。”

    邓方伟愕然望着他,不太相信的说:“难得有几天长假,你就呆在上海哪也不去?”

    这很奇怪吗?冯义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他看来,七天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多好,他可以带向安波好好玩玩,毕竟来上海了还没时间到处转转呢。

    邓方伟想了想,这才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准备去黄山,你如果没有安排,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怎么样?”

    冯义庭一愣,不过人家这么热情,自己总不好意思给推辞了,便问道:“你们去黄山,都有哪些人啊?”

    邓方伟说:“就我跟张卉,段小兵那家伙死活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三个人,加你四个。”

    段小兵是他们班上的同学,老喜欢追着邓方伟,俩人关系不错,胖乎乎的家伙。

    完了他神神秘秘的说:“其实是五个人,你记得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别跟我爸说。”

    冯义庭想了想,这才说道:“行吧,我跟我爹商量下,如果行的话我们就一起去!”

    “没事!”邓方伟拍了拍胸脯说:“我让我爸给你爹打个电话,就这么定了!”

    邓方伟显然是怕冯义庭考虑钱方面的事,于是拍着胸脯给他安排下来了。他却不明白,其实冯义庭并不很想跟他一起去黄山,他更想陪向安波在上海玩。

    邓鹏程果然给冯大柱打了个电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十月一日,邓方伟热情得狠,机票啥的都给订好了,一早就打电话给他。

    冯义庭只能给向安波打了个招呼,跟邓方伟他们去黄山。

    来到机场之后,邓方伟跟段小兵早就在等他了,看到他之后,胖乎乎的段小兵笑道:“冯义庭,我们三个就只有你最壮实,力气也大,要不大行李归你拿?”

    冯义庭不以为意,刚想拿个大的,就听邓方伟喝斥他说:“段小兵你敢偷懒?那你去公园玩得了,东西都不用提多好!”

    段小兵吐了吐舌头,只能乖乖背着个大包,就听邓方伟又说:“冯义庭可是我兄弟,你以后老实点,再敢将他当义工使,我收拾你,知道吗?”

    冯义庭赶紧说:“没事方伟,我力气大,段小兵能跟我比吗?我来背大的!”

    段小兵听邓方伟这么一说,赶紧客气起来,不肯换了。冯义庭坚持将包换了,他还看了看邓方伟,显然怕他责怪自己。

    冯义庭见邓方伟这么护着自己,不免有些感激,平时在学校,他就一直对自己挺好。

    就在这时,史见张卉匆匆忙忙的拖着包来了,她看到冯义庭就叫道:“冯义庭,害得我跑去你家叫你,没想到你却先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拿下东西,真没心眼!”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他可是故意先跑过来的,就怕缠上她。

    既然人都到了,大伙便开始登机,飞去黄山。

    很快就到了黄山,四人下飞机之后,走出机场,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正举着一个牌子,上面赫然用签字笔写着“邓方伟”三个大字。

    那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羞羞怯怯的样子,一看到邓方伟脸就红了。

    邓方伟迎了过去,笑道:“不认识我啊,还写个牌子,竟然还是手写的呵呵!”

    女孩脸羞得通红,突然看到一边一直打量自己的张卉,更是紧张起来,吱吱唔唔的解释道:“我也没见过你真人,还是写个牌子好,匆匆忙忙的就自己写了,真不好意思。”

    冯义庭这才知道她跟邓方伟,肯定是网上认识的,真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邓方伟于是将大伙介绍了一下,姑娘叫陈烟晚,是黄山市人,跟邓方伟也是在网上无意认识的,己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次邓方伟来黄山,估计就是因为她的原因。

    大伙既然认识了,邓方伟便问陈烟晚:“既然来到你地头了,怎么安排我们玩呢?”

    陈烟晚笑了,她不无神秘的说:“当然是我来当你们的导游了,我早就给你们安排了一条从没有人试过的新路线,保证惊险刺激,令你们印象深刻!”

    邓方伟大喜,一个象他这样的公子哥富二代,估计需要的就是印象深刻和惊险刺激。

    大伙先找地方吃饭,完了陈烟晚要付钱,邓方伟肯定不让,俩人正推辞间,冯义庭便去饭钱给了。他这次过来,父母给了他不少钱,估计是怕他在同学面前丢脸。

    邓方伟也不以为然,反正只要不是陈烟晚付钱就行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烟晚又到附近找了辆出租,然后便带着四人,直往黄山而去。

    来到黄山之后,他们先找了家宾馆,将行李啥的安置下来,陈烟晚便带着他们去黄山,而且走的根本就不是旅游线路。

    陈烟晚给他们介绍道:“这条线不太有人走的,我们可以翻到主峰去,也可以从另外一条路去一个幽谷,我听说那里面有灵芝,你们看怎么走吧。”

    陈烟晚原来是附近农村的女孩,因此对黄山可以说十分熟悉。邓方伟知道她的底细,因此一直不敢让家人知道自己跟她的交往。而且这次来还一再嘱咐其他人,千万不能告诉他父母陈烟晚的事情。

    冯义庭知道这件事之后,因为自己和向安波的事情,对邓主伟的感觉就更亲近了。

    大伙讨论了一下,一至感觉灵芝这个东西的诱惑太强,于是放弃了去主峰的线路,让陈烟晚带着大家先去她所说的幽谷,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仙草。

    陈烟晚便带着他们往山谷走去,这姑娘打小在黄山长大,而且还在读高中的样子,因此爬山的本事一点也不差,除了冯义庭能跟她比,其他三人根本就追不上她!

    黄山原名黟山,因峰岩青黑,遥望苍黛而名。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炼丹,唐玄宗信奉道教,故于天宝六年改为“黄山”。明朝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两次登临黄山,赞叹“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这句话被后人引申为;“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这山雄伟险峻,其中日出、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素称黄山“五绝”。

    不过这些景致估计除了冯义庭,其他人早就玩赏腻味了,这时被陈烟晚领着循着山沟乱爬,反而更感觉有趣。当然,除了张卉这个大小姐,她爬了一会就表示累了,甚至想退堂。

    冯义庭跟邓方伟一样,对传说中的灵芝充满了兴趣,这时候看到张卉不想动了,他便走上前去说:“来吧张卉,我拖着你走。”

    张卉一愣,依她的想法,她可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因为太累是一个方面,跟着大伙钻这深山沟里感觉不安全也是一个方面,不过她看到邓方伟跟其他人兴致那么高,也不便扫兴。

    这时看到冯义庭拖自己,便将手给他,继续往里走吧。

    奇怪的是,她一握上冯义庭的手,立刻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竟然一点也不累了!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其他人或许没有体会,但张卉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因为体能的充沛,她兴致也突然提升,后来竟然甩开冯义庭,追前面的陈烟晚去了!

    这件事一度令张卉十分奇怪。她哪明白冯义庭通过她的手,给她加持了一道法符。否则,凭她这样一个白富美的体能,怎么可能突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呢?

    这个时候,拖后腿的就变成段小兵了,这家伙胖乎乎的,爬山可要了他的老命。这时候见张卉都生龙活虎的,也不敢表示跟不上,累得通体冒汗。

    冯义庭只能趁着拖他爬坡的时候,也给他加了道符,段小兵这才缓过神来,几乎豹变。

    邓方伟跟陈烟晚就奇怪了,这些人咋都那么有劲呢,反倒是他们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五人顺着山沟渐渐往里走,陈烟晚四处张望,根本就没发现任何长得像灵芝的玩意。

    大家都挺失望,陈烟晚感觉对不起大伙似的,这时咬着嘴唇,突然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灵芝,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进去。”

    大伙正垂头丧气,听了他这话,一直保持状态的段小兵立刻应道:“什么地方不敢去,真要有灵芝,有啥不敢去的,邓方伟你说呢?”

    邓方伟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听到小弟的表态,当然拉不下面子,点了点头。

    冯义庭拍了拍他肩膀,再给他递了瓶水过去说:“喝点水缓缓,就好了。”

    果然邓方伟把水一喝下去,立刻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他好奇的看了看手里的水,挺普通的一瓶农夫山泉啊,它咋就这么带劲呢?

    有力气就好办了,邓方伟一跃而起,这时对陈烟晚说:“很多灵芝肯定要去看看,那东西服下据说可以成仙的,对吧?”

    陈烟晚犹豫起来,她解释道:“其实灵芝哪有这么厉害,也就是一种比较稀罕的药材罢了,那地方不好走,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

    这下大伙可不依了,都兴致勃勃的,又钻到这山沟里了,啥也闹不着回宾馆了?

    邓方伟于是说道:“没事,我们不怕路不好走,带我们去吧烟儿!”

    陈烟晚咬了咬嘴唇,有点担心的说:“唔,我听爷爷说,那山谷有点邪气,因此不太有人敢往里走的,要不……我们也别去了?”

    她不这么说倒好,这么一说邓方伟更兴奋了,他双眼冒光的说:“这就更要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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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巨猿和妖蛇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陈晚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她带着大伙,往一条小道穿过,朝着一条深谷走去。

    随着渐渐的前行,大伙都沉默下来,看得出这是一条不太有人行走的山谷,地面上铺清茶了厚厚的落叶和枯枝,还好没看到有蛇出没,否则大伙真不敢往前走了。

    打小在山里长大的冯义庭,不免暗暗佩服陈烟晚。看来这小姑娘也跟向安波一样,属那种上山能砍柴,下河会摸鱼的极品。他己经给其他在场的人都增加了促进体力的法符,就她一个人没有。她仍然不知疲倦的走在最前面,一点也不感觉疲劳。

    看着暗无天日的藤蔓和巨大的树木,以及荒无人迹的深沟,虽然不累的张卉,终于有些害怕起来,她说:“邓方伟,要不我们别去了吧,这山谷太原始了!”

    邓方伟精力充沛着呢,这时笑道:“就是要原始,不原始哪有灵芝?”

    陈烟晚也说:“没多远了,翻过坡就到了,这时折回去,太不划算了。”

    段小明也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深浅,他笑道:“爬到这儿再回去,除非脑子进水了,就是没人去的地方才有好东西,对不对啊方伟?”

    邓方伟点头,张卉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手上被荆棘划破的地方,只能继续。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平时可是连走路都感觉累的自己,今天怎么象打了鸡血似的,莫名其妙的就跟着他们钻到这深山老林子里来了,这还是自己吗真是奇怪!

    果然,翻过那道沟,便能看到一个开阔的山谷,突然出现在大伙面前。

    陈烟晚默默的打量着山谷,这时神色谨慎起来,嘱咐大家说:“别太往里走了,我听爷爷说最里面是个山洞,很邪气的地方,如果灵芝太多我们就赶紧回头,不能再摘了。”

    邓方伟笑了,他说:“灵芝多才好呢,我就不信洞里钻出个妖怪来!”

    张卉白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没妖怪,钻出条大蛇来,你还能咬它啊!”

    张卉这么说,邓方伟才收敛了一些,他可不怕妖怪,但真窜出条大毒蛇来,可麻烦了。

    正说着,就见冯义庭己经朝前走去,东张西望的估计在找开灵芝了。

    邓方伟发现他自始自终都不太多话,但一直若无其事,不免有点佩服起他来了。因为跟这种男生在一起,你简直会渐渐忘记恐惧和疲劳,他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魅力。

    当然,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山里姑娘陈烟晚,都有这种感觉。

    大伙于是朝里冲去,先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灵芝再说吗!

    陈烟晚估计也从来没来过这儿,一开始还有点据谨,后来也放开了,跟邓方伟一起朝着深谷走去,俩人后来完全变成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牵起手一起寻找,哪里还稀罕灵芝?

    倒是冯义庭,他打小就跟爹和爷爷采过药的,这时果然发现山谷中有稀罕的药材,不免大喜过望,赶紧将这些珍贵的药材一一采摘起来,好拿回家给爹用。

    段小兵见他采了些花花草草,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便好奇的看着他,反正也寻不到灵芝。

    正在这时,只听一边的张卉惊喜的大叫一声,说:“冯义庭,快来看这是灵芝吗?”

    冯义庭赶紧跑了过去,果然只见一块巨石边上,一根枯木边长了一株神奇的瑞草!

    那不是灵芝是什么,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蹬在它面前打量了一会,这才正儿八经的说:“不错,这正是灵芝,张卉你赶紧采下来,这灵芝成色可挺好!”

    张卉一把将它摘了下来,然后对冯义庭笑道:“我吃了它,可以成仙吗?”

    冯义庭笑了,他说:“这只是传说,真那么容易,大家不都跑来采灵芝成仙了,这里还会这么荒凉吗?”

    张卉也笑了,她对冯义庭眨了眨眼说:“逗你玩的笨蛋,你还当真了?”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要知道他现在可懂不少法术,成仙对他来说,根本不像她所认为的那么荒谬和不切实际呢。

    段小后看到张卉都能采到灵芝,赶紧直着脖子往山谷里走去,他可不想自己空手回家。

    冯义庭跟着张卉,继续东张西望,他知道陈烟晚跟邓方伟在一起,张卉就自己一个人,怕她遇到什么野兽和毒虫,不跟着她出现意外什么的。

    俩人边说边往里走,这山谷的灵芝也少,就张卉发现一株,再找也没有了。

    俩人往里走去,又走了一截路,就发现邓方伟跟陈烟晚正坐在一块巨石上说笑,段小兵且不知道跑哪去了。

    冯义庭一愣,便问他俩:“看到段小兵吗?”

    邓方伟听了,抬起手往里指了指,意思是段小兵进去了。

    冯义庭便对张卉说:“你跟他们在这儿别动,我进去看看段小兵,让他别往里走了。”

    张卉点点头,便往巨石上爬去,想跟邓方伟他们坐到一起去吧。

    冯义庭便朝里走去,想去找段小兵。因为他发现,这个山谷的深处,果然像陈烟晚所说的,有一股古怪的灵气,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妖气吧。他这才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想把段小兵找回来,带着大伙离开这里算了。

    因为,往往能生长许多珍奇异草,甚至像灵芝这类仙草的地方,都会有异兽守护,甚至有可能盘居着成精的妖怪。比如三仙洞附近的老林子,就是这种典范。

    冯义庭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这时对着巨石上的三人虚点数下,这才朝里走去。

    他给邓方伟、张卉、陈烟晚三人加了一道防护法符。为了不让他们受惊,还设了一个触动界点,一旦出现任何有危险的情况,法符立刻便起作用,能让他们进入昏迷状态,安安静静的不受骚扰和惊吓。

    这样他就更好应付,反正法符可以保护他们,否则一旦让他们害怕奔突起来,自己更不好控制和应对情况。

    冯义庭至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心里突然掠过一缕不祥,这是一种微妙却灵验的感觉。

    果然,他走了没多远,山谷里突然传出一声咆哮,令整个山沟都震荡起来!

    冯义庭大惊,立刻腾空而起,挟着狂风朝里冲去!

    远远的,只见段小兵正呆呆的站在山沟,他己经脱下了上衣,其中正装满了灵芝!

    冯义庭大惊失色,迅速掩近段小兵,提起他往后一抛,迅速让他昏迷过去。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前方正剧烈的震荡着,随之一只庞大的猿状怪物一窜而出!

    冯义庭吓了一大跳,他虽然经历了三仙洞之事,但眼前的怪物可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只巨猿体格庞大,双目绿光闪闪,只怕早就成精了!

    他赶紧起了个法诀,正想施术,就见山谷处掠过一道红光,一个漂亮的红衣姑娘正从山腰间的一个山洞中遁出。那姑娘一手握剑,一手握着一株灵芝,只怕己经有了千年左右!

    巨猿见她遁出,立刻挟着黑风望天一跳,己经到了红衣姑娘上方,这时巨灵之掌一拍,罩着那红衣姑娘砸去!

    那个红衣姑娘脸色剧变,长剑高高上顶,显然是想拒那只巨掌。没料到那巨猿根本就不顾她的长剑,巨掌下砸,听得“叮”的一声,那剑竟然崩成碎铁!

    姑娘大惊失色,脸上浮起绝望之色,这时冲着冯义庭尖叫道:“救我!”

    冯义庭这才知道,山沟里的巨猿不是冲着段小兵去的。他也识货,知道这个红衣姑娘手中握的灵芝,可是千年极品,巨猿肯定是守护山谷的猿精,当然不会让她拿走这镇谷之宝。

    本来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的,但是关键时刻,这个红衣姑娘竟然对自己求救了!

    他一愣之间,就见前面那个巨猿咆哮一声,巨掌随之一掩,己经将好姑姑握在掌心。这才落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冯义庭,对他咆哮一声,显然是在威胁他别管闲事。

    红衣姑娘被巨猿抓住,己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挣扎,也顾不得再求救了。

    冯义庭见她脸色煞白,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免皱了皱眉,慢慢往前走去,一边对那只巨猿说道:“你取回灵芝,把人就放掉吧,两不相欠不好吗?”

    巨猿本来在打量手中的猎物,这时听到冯义庭多管闲事大怒,把抓着红衣姑娘的巨掌往后一缩,照着冯义庭便咆哮起来!

    冯义庭一愣,就见巨猿嘴中突然刮起一股狂风,劈面吹来,竟然将山谷间磨盘大小的巨石都吹得往这翻滚过来,不由吃了一惊!

    正在这时,只见狂风中突然跳出一条红色小蛇,照着自己额头便咬了下来!

    冯义庭大惊,这时手一扬,一股尖利的呼啸脱手而出,庚幸刃化为千百块锋利的小刀片,立刻将那蛇绞得粉碎!

    那小红蛇端得诡异,就算被绞碎了,蛇头仍然前冲,一下咬在他额头上,吱吱直叫!

    冯义庭大惊失色,一把将蛇头抓下,往前一跳便到了巨猿身边。他这时也顾不得自己被蛇咬了,法诀连出一气哈成,就见山谷中突然窜出无数尖利而巨大的树桩,一下就将巨猿卡在尖桩之中,痛得它嗥叫起来!

    冯义庭冲上巨猿身边,趁机将它掌中的红衣少女夺过。再连退数步,突然便感觉头晕脑胀,显然是因为自己被那条红蛇咬中,这时蛇毒发作了!

    他大骇欲死,因为自己一出事,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外面还有几个同学呢!这时将红衣少女往后一抛,大喝一声,起扬起左掌,尽全力朝谷底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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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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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修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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