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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疯癫道士

    冯义庭见他神色紧张,心中不免一凛,赶紧问道:“怎么了小师叔?”

    乔闻箫直勾勾的瞪着他,这时小声说:“这样一来,只怕我的龙牙剑就不能用了,如果用的话,只怕被他们摸出来路啊!不好了、不好了,这谷里可全是硬岔儿,到时候我们真没了龙牙仗胆,事情可不就不太好办了!”

    这倒是,冯义庭沉吟一下,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真被他们发现了,你带着药先走,我断后。我有江东明王桂花还有貔貅,就算打不过了,料想他们拿我也没办法!”

    乔闻箫羡慕的看着他,小声说:“这倒也是,你手下魔宠神兽不少,真要逃命倒没谁能拦住你……不过,你不会怪我不讲义气,抛下你先跑吧?”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说哪儿话,救人要紧,取药要紧!”

    乔闻箫于是正儿八经的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万一风紧了,你掩护我扯乎?”

    冯义庭连连点头,就听乔闻箫乐了,他推了冯义庭一下笑道:“你还当真了小师侄?逗你玩的笨蛋,真打架了哪有做师叔先跑、让师侄扛着呢,你以为我是范跑跑啊!呵呵到时候真动上手了,记得拿药,由我来我扛着,你先走知道吗?”

    冯义庭愕然望着他,想不到他竟然连范跑跑也知道,不免对他相当的敬仰!

    他正愕然就见乔闻箫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自己说:“极阳霜出现的时间很短,我们能取的机会极短,如果时机把握不好就只能等明天了。一旦这样,只要谷主遮了天日阳光,极阳霜就根本不会出现了。真到了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机会拿到手了。你记得到时出手要准,这玉瓶是通灵的,取物就像用贮物戒指一般,你感应到物体,然后转动瓶儿就行了。”

    冯义庭也不理他,这时将瓶儿一推说道:“不会、不会,我可不会用!自己去取,记得取了赶紧跑,去三仙洞给我阿宝兄弟!”

    乔闻箫一愣,这时暴燥起来,怪叫道:“让我先走?你翅膀硬长大了是吧,这儿你是师叔还我是师叔?做师叔的管不住你了是吧?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冯义庭赶紧捂住他嘴,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叫道:“声音小些师叔!让人听见了祖宗!”

    乔闻箫掰开他手,得意洋洋的说:“我不是祖宗、是你师叔!知道叫师叔是吧,那就得听长辈吩咐,还没王法了你小子,做晚辈的就得听话我跟你说!”

    冯义庭无奈,苦着脸叹道:“不瞒你说小师叔,你让我留下你先跑,我做不出这种事来,到时候我跑不成一个犹豫,被人家给捉住了,拿不到药就误了救人的大事了……”

    “滚!”乔闻箫打断他说:“你不喜欢先跑?我跟你说臭小子,打小我就只知道护着你师姑,从来就没有出事要先溜的习惯!你不习惯先跑,莫非我就喜欢先跑了?”

    冯义庭直勾勾的望着他,大概五秒种后两人一起笑了,乔闻箫乐道:“跟你真没法搭伙,下次办啥事,可得找个喜欢先跑的人才好配合,你就一笨蛋!”

    冯义庭嘿嘿笑道:“没办法小师叔,看样子我们只能齐进齐退了,到时候还得你去取药,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有的是办法拉风惹眼,对吧?”

    乔闻箫没法,只能将玉瓶重新收好,又嘱咐道:“我们是来取药的,不是来打架的,记得药到手了,赶紧闪人回去,今天可不是跟人好勇斗狠的时间!”

    冯义庭点头,就见乔闻箫这时从怀里摸出两张人皮状的东西,递了一副给冯义庭,自己也取了一副,然后吩咐道:“戴上这个吧,你一戴上这东西,估计我师兄你爹都不认识你了。”

    冯义庭打量了一下那副面具,发现这玩意有眼有鼻子的,但是没有具体的相貌,也就像一个没成型的面具似的。

    他打量了一会,这时惊道:“小师叔,你修道之人也学人家变脸,莫非这种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你真如此歹毒,杀人剥皮做成面具?”

    乔闻箫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道:“说啥呢臭小子,你师叔我人品高洁,会学江湖上的市刽弄人皮面具?这叫如意易形贴,你把它戴上脸之后,想着自己要变成啥样,立刻就会按你心理的形象变成相应的人!没知识少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在师叔面前丢人没事,到哪个仙子姐姐面前丢这个脸,把人家大牙笑掉,当心找你麻烦!”

    冯义庭可顾不上他挖苦,兴奋的捧着那玩意问:“你是说想着谁就能变成谁的样子?”

    “当然。”乔闻箫说着,己经将面具戴上脸,然后慢慢就变成了一个形象古朴的老樵夫,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一看就经常在山上砍柴,饭都不太吃的那种。

    冯义庭看得目瞪口呆,就听乔闻箫吩咐道:“快戴上吧,变变形象免得被人看到本来面目,找家里去就麻烦了。”

    冯义庭于是小心将面具戴上,乔闻箫望着他,只见他一会变成一个俊昂男生,年纪好像不小的模样,然后只听他嘀咕道:“变刘德华不行,他不像来这山上的行头……”

    然后又变成一个小眼睛,长相比较像农民的模样,完了又嘀咕:“变周杰仑也不行,上山砍柴的眼神都挺好,没谁像他这种眯眼睛……”

    最后变成一个光头,随之又说:“变孟非吧他像砍柴的……不行!万一让人家认出来去找岔,渐江电视台损失就大了,还是变村里黑娃子吧……”

    最后就变成一个黑黑的,灰头土脸的家伙,估计就是他村里的黑娃子。

    乔闻箫点点头表扬他说:“嗯,这样子像乡下砍柴的,就这样吧别瞎折腾了!”

    冯义庭笑道:“什么像,他就是我们村的砍柴大户,每年光卖柴火木炭的钱都不少,他就是以此为生的!后来如果不是让乡林业站的警告教育,现在都发财了!”

    乔闻箫听得目瞪口呆,敬仰之情油然而起!

    俩人装扮己毕,这时也不再说话,继续朝前摸去。

    山谷之中,果然警戒极严,到处都能遇到巡山的弟子和力士,还好乔、冯二人隐身的法门己经达到了极高境界,对方虽然法力高强,但也看不穿他们形踪。

    两人这才停停走走,好一会才到了主峰之下。

    四下警戒严密,主峰倒还轻闲,估计镇守主峰的家伙对自己能力相当自信,因此并没有安排多少人在这儿,俩人于是一路披麾,很快就摸上了主峰。

    冯义庭跟乔闻箫俩人偷偷摸到了主峰边沿,这才发现这上面除了白雪皑皑,相对倒还平坦。正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小湖泊,大概有三十亩左右宽窄。湖朝南方向的岸边,建有一栋大殿,殿上写着“纯阳殿”三个镏金大字。附近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景致极其曼妙,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错觉。

    大殿正前方是一条两侧用汉白玉大理石砌成护栏的石板小径,一直通到湖泊的正中。而湖泊的正中央,是一个方圆五丈祭台般的石台。

    石台突出湖面,被人用小径连接湖岸,显得境意盎然。

    正中一个二米左右的圆台,上面铸成阴阳八卦,静静的朝天而设,晨光播酒在石台上,光芒微微泛出,显得宁静而神圣,令人遥遥望去,浮出些许敬仰来。

    乔闻箫低声对冯义庭道:“看到了吗,这是一湖溺水,水性极其阴寒,正午的烈阳将寒气回迫,便会压到石台上,在阳光的作用之下变成霜凌。这可是天地间极难遇到的特殊地理环境,估计普天之下,除此一处,再无其他地方能有了!”

    冯义庭点点头,再打量了一下天空,发现他们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时间还早得狠,这会儿太阳都还没出来!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有得等了。

    俩人趴在灌木怪石后,正准备拿出志愿军埋伏鬼子的精神头,一趴就三五柱香时,突然只见前面正殿的大门“吱呀”一声,一个头发胡子都雪白的老道士慢慢走了出来。

    那老道士出门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悠悠说道:“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众人看不穿……奇了怪了,啥叫看不穿?”

    冯义庭跟乔闻箫面面相觑,显然都感觉这口头禅有些熟悉时,就听老道士四下张望一番,完了嘿嘿笑道:“看得穿!其实老疯子都看得穿!我疯疯癫癫,在这伸伸手踢踢腿舒畅得不行,那边有俩傻小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弄成砍柴的模样,才叫看不穿呢!”

    那老疯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远处躲着的冯义庭跟乔闻箫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听了他这话,立刻大惊失色,

    他们面面相觑,各自惊骇以极,四目相对迅速考虑该不该一跃而起,暴起发难!

    只是,这时候还是凌晨,他们就算出去,也拿不到传说中的极阳霜。真要跳出去出手,那肯定是要从清晨打到中午,先别说他俩扛不扛得住,那万一人家将天日给遮住了,没有了正午的阳光,极阳霜不是就拿不到了?

    他们一时窘急,呆呆对望着。一时出去也不是,躲也不是,情形可叫一个难堪!

    冯义庭心中一凛,突然想起叶可仪被阿宝收进摄取魂瓶的时候,楚楚可怜的叫自己救她的情形来,一时间心如死灰,就这样呆住了。

一三八:狼虎之心

    再说容英惠,她来到三仙洞的时候,黑白无常跟三个牛鼻子己经喝上了。

    黑白无常各执着一个白玉酒瓶,而莫云声胡一木还有张道林三人,就各取一只硕大的海碗,显然是想多盛点,偏偏他们碗中,才倒了不多一点,三人更是嗅得多喝得少。

    正如张道林所言:“酒这么香醇,真一口牛饮喝下肚去,那可造了天大的孽!得细细的品,喝进肚子哪里有搁在碗里、慢慢的品尝享受啊!”

    黑白无常感觉这家伙说得甚为有理,这么美妙的东西,必须得细细的品尝!

    因此他们虽然各执了一个瓶子,但喝起来仍然极其小心,每口酒嗑入之后,必得认认真真的含在嘴中,细细的让那股美醇缓缓在嘴中浸化,然后直冲天庭,听得那股无比妙醇的冽香慢慢浸入脑髓,简直比做神仙还要得趣啊!

    容英惠来了之后,便吩咐黄小明将酒捧上,她介绍道:“听说二位仙使喜欢这酒,我们小师侄特意让我多送些过来,免得大家喝得不上不下没法尽兴!”

    胡一木,莫云声张道林三人听了这话,立刻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吩咐黄小明说:“赶紧赶紧,先将碗给倒满了,我们得陪二位大哥好好喝上一回!”

    黑白无常见状,立刻便将瓶底朝天,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完了将瓶儿一扔叫道:“取碗来取碗来,可别好了三牛鼻子,酒可是小冯道友孝敬我俩的,尔等竟敢喧宾夺主?”

    容英惠笑道:“大伙别急,酒有的是,大家慢慢喝。光有酒没人奏上一曲倒也无趣,正好我带了筝过来,不如你们慢慢喝着,我给几位大哥伴上一曲如何?”

    黑无常豪饮以毕,有了几分酒兴,这时呵呵笑道:“这娃儿生得俊俏,说话也得礼数,倒不让人讨厌。也罢!今儿我哥俩倒要听你弹的曲儿,是不是能听,你弹一曲吧!”

    容英惠点点头,让阿宝从外取出自己带来的仙筝,自己捧着坐下,先试了试音色,然后全神贯注,悠悠的弹奏起来。

    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儿,只听得高山流水,曲韵清雅婉转,活生生的给人用筝曲呈现了一个人间仙境,让众人感觉天空海阔万里无云,满世界天花烂漫,无比的炫丽美好、快乐无忧,九天十地几乎都只有这妙曼无比的仙乐在飘逸流淌,那优雅超尘的曲调,只听得众人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一时间,只见三仙洞外清风习习,林子中突然痴痴的走来许多受筝曲迷醉的野兽,群鸟翩翩飞来,依着韵律在洞外翻飞旋舞,忘乎所以。

    容英惠的筝曲意境,自然是凡间无人能比的。她这时用心弹奏,只听得大伙目瞪口呆,就算是痴痴坐在叶可仪身边的茜娅,也愕然抬起头来,听着筝曲痴了。

    刹那间,眼前的悲伤和忧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欢快和无忧了。

    黑白无常正听得心旷神怡之时,突然听她曲韵一改,变得无比悲切起来。

    这曲调哀婉悲凉,伤感忧郁,听得众人难过不己,绾儿跟黄小明己经双目湿润,珠泪盈溢,而阿宝和胡一木他们的眼睛也都红了。

    曲风一变,立刻听得洞外群鸟纷纷飞开,野兽哀鸣,然后四散奔走,瞬间便没了影踪。

    黑无常听到后来,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你弹的什么曲儿,开始倒还中听,后面的跟死了人似的让人悲从中来,算什么曲目?”

    容英惠于是缓缓搁下仙筝,站起来盈盈给二人使了一礼,这才伤感的说道:“不瞒二位仙使,小女了弹着弹着,突然想到这儿还有一位亡者,故尔伤心起来,再弹不出轻松快乐的曲目,这才扰了二位清听,真是对不起了……”

    大伙这才清醒,一起退到一边,阿宝跟绾儿这时一起跪下,就听莫云声叹道:“二位仙使,不瞒你们说,这位死去的姑娘,是我们小兄弟冯义庭的同学,他答应过要保护她的。可这姑娘横遭不测。目前他正四下寻取仙药,以便救她复生,还望二位仙使能行个方便,给他们七日期限,以便能将这苦命的孩子救活过来。”

    白无常静静打量着众人,这时“咦”了一声,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个冯义庭究竟是什么人物,怎么劳得你们三个老不死的牛鼻子,连着这位仙山来的修家和两个老鬼……那边还有个小狐狸,甚至还有一只七彩纯阳紫金乌,都不亦乐乎只为替他求情?”

    众人沉默,良久之后,才听胡一木正色说道:“我们这位小冯道友,他年纪虽小,但为人慷慨仗义,而且明大理知大非,嫉恶如仇从善如流,算是人中龙凤。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不是得了他的恩惠,就是敬仰他的为人,就算以命相报又如何,何况帮些小忙呢?”

    黑无常这才安静下来,他慢慢端起酒来啜了一口,然后才问道:“难怪,方才你们拿着这酒惺惺作态,只怕也是想引起我俩的注意吧?”

    胡一木低头,又叹了一声说:“我们知道二位仙使清廉正直,只怕你们不肯通融,因此使了些伎俩,还请二位仙使别怪……”

    黑无常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目一扫众人。

    大伙吃了一惊,一起愕然望着他,只当他要发火,事情通融不了的时候,只听他仰天大笑起来。

    他笑毕,这才摊开双手说道:“既然是一件小事,而且是能救人一命的好事,会让枉死城少一冤魂,何苦费如此之多的周折,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罗嗦罗嗦,端得罗嗦!”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才一起大喜,大伙不约而同,一起恭恭敬敬的对二人行了一礼,再齐声说道:“谢谢二位仙使!”

    黑无常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别多礼,然后起身说道:“我们来了也挺久了,既然你们说这姑娘能救活,便再续她七日时间罢,七日之后如若救不活她,再拘她回冥府便是!”

    话音一落,两人瞬间便没了踪影,连同开始带来的两个鬼魂,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伙一愣,随之大喜。阿宝跟绾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俩人紧紧拥抱,可谓喜难自禁。

    唯有容英惠一动不动,这时缓缓将仙筝收袖中,慢慢朝里洞叶可仪的尸首走去,她先安慰了悲伤的茜娅姑姑一会,然后站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

    阿宝看出不对来,他低声问道:“敢问这位仙子,莫非还有什么事吗?”

    容英惠抬起头来,看了阿宝一眼,这才说道:“我来这儿就掐算过了,这姑娘无劫无灾,竟然陨命当场,可见是中了对头的手段,这么说是有人想要她死。”

    大伙一愣,看来这个小姑娘的卦算之术,是在场所有人不能比的了。

    大家正在愕然,就听容英惠又说:“既然有人想害她性命,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大伙心中一凛,不免面面相觑,正愕然就听她继续说道:“而且,从手法上来看,这个幕后操作此事者,己经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也就是说,这个害她性命的人,应该有着极高的修为,只怕不是凡夫俗子!”

    石洞之中哑雀无声,大伙听了容英惠的话都呆住了。

    要知道这个小仙女的修为,从她弹筝一事就能看出端倪,这会她竟然如此评介这个可恶的幕后操纵者,可见这个人肯定非同凡响。

    大家正吃惊,就见容英惠转过身来笑道:“别担心,小师侄既然托我来替他掠阵,我自然不会辜负。我倒要看看这个草菅人命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看他到底有没有天理王法,凭什么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她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双眉间更是掠过一缕英气,看得众人一时呆住,大伙一起浮起些敬仰和佩服,哪儿说得出话来?

    容英惠说完之后,再慢慢走出石洞,这时吩咐大伙说:“冥使拘阴魂入册,一旦生死之案成立,阳间便能应生卦象。黑白无常既然给了七日宽限,这姑娘的卦象便不会算到绝处,还不能算是死去……我猜这个家伙既然存了狼虎之心,肯定会前来探个究竟。”

    阿宝一愣,这时赶紧问道:“真要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容英惠打量了阿宝一眼,这才问道:“要救这姑娘的水师,便是你吧?”

    阿宝点头,容英惠对他点了点头说:“难为你了,古今能起死复生者少之又少,能救普通凡人复生的更是凤毛麟角。看不出你虽然是个灵体,竟然有这么好的医术,我替小师侄谢谢你了。”

    阿宝连忙说道:“仙子快别这么说,可会拆杀了在下!我跟义庭亲如兄弟,怎么说这也是应该的。仙子既然是义庭师姑,修为之高又是我辈望尘莫及。不如你来安排该怎么做,免得那个暗中作梗的家伙再生祸端,横生出什么波折来,影响对那姑娘的施救。”

    容英惠笑道:“没事,有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准备相应的药物,尽管等我师兄跟小师侄将余下的药物取来。怎么也得七日之内,将这苦命的姑娘给救活过来。”

    大伙点头,就听容英惠突然叹道:“极阳霜只有昆仑山的死亡谷才有。不过那个山谷神秘之极,据说盘居着一个魔神,法力高强神秘可怖。也不知道师兄跟小师侄去那儿,顺利还是不顺利。”

    大伙一愣,这时静静望着她,都沉默下来。

一三九:如意易形贴

    肯定,当时冯义庭跟乔闻箫可以说是不顺利之极。

    疯道士此话一出,肯定将这俩小子吓得半死,因为听他的语气,分明己经知道他们俩就藏在山顶边缘的灌木白雪之中了!

    两人那个惊骇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可以说是进退两难。除非他们俩能将满山谷的人都放倒,然后从容的等着太阳出来再到中午,否则这一趟肯定是拿不到极阳霜了!

    可是这山谷中的弟子,连排到十八的都到了结婴初期,其他十七到大师兄会等闲吗?

    照这样看来,打的结果肯定不会理想,虽然冯义庭有魔宠和神兽,但是人家这么大一个神秘的门派,如果没点办法应对,还敢躲在这昆仑山的死亡谷逍遥?

    所以,当时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又惊又骇,四目相对根本就拿不出合适的办法!

    正在俩人惊骇之时,突然听那疯道士咳嗽了一番,慢悠悠的又说道:“现在还早,太阳都没出来,哪来的极阳霜?掌门没回来,他嚣张的大徒弟也还在打坐,倒没人管你们。不过等到正午,肯定都会在这真阳台前守着,看你们咋下手、怎么好下手哟!”

    俩人不正在犹豫该不该跳出来动手吗,突然听了这话一愣,乔闻箫赶紧按住蠢蠢欲动的冯义庭,示意他先别动。

    远处,只见正殿门前的疯道士如此嘀咕完了,又打了个呵欠,自顾朝门走去,进去后掩上门,不知道干啥去了。

    冯义庭差点跳起来了,如果不是乔闻箫及时按住他的话。

    就听乔闻箫做了个禁声的手式,低声说:“别动,我知道昆仑派有个疯道士,疯疯癫癫亦正亦邪,而且修为高不可测,只怕就是他了!”

    “疯道士?”冯义庭吃惊的叫道:“昆仑派的疯道士?”

    乔闻箫点点头,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估摸着刚才这位老道就是这个疯道士了,怪不得大伙都找不见他,原来他躲在这里面呢!”

    冯义庭愣愣望着乔闻箫说:“你说刚才这老道是疯的?昆仑派的疯道士?”

    乔闻箫点头,冯义庭吃惊的望着他,这时暗暗想道:“如果他就是疯道士,我不是能找他要到羊皮秘笈之中所藏的秘本下半部了吗?”

    他正在吃惊,就听乔闻箫又说:“据我所知,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一心修行,如今修为己经达到高深莫测的地步。估计是目前昆仑派修为最高的门徒之一了。而且,我听说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癫癫,但是生性善良,一辈子连蝼蚁都不会伤害,真要这样……他应该不会把我们捅出去的。”

    冯义庭听乔闻箫这么一说,立刻乖乖的趴在原处不动了,俩人屏气凝神,静静打量着那扉掩合了的大门,看里面会不会冲出人来。

    过了良久,大殿却仍然毫无动静,四下也静寂无声,根本就不像他们被人发现的样子。

    他俩又趴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因为照这样看来,果然如乔闻箫所言,那个老疯子虽然看穿了他们的形迹,但是根本就没有声张。

    俩人惊魂未定,又等了很久,发现大殿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相信,这个疯道士估计真没将他们的形迹透露出去。

    这个结果可是俩人做梦也没想到。冯义庭正在愕然,就听乔闻箫沉吟了一会,这时突然说道:“老疯子说的是,我们这样守在这也不行,极阳霜要到正午才出现,到时候他们都守在这儿了,根本就没法下手,得另外想办法!”

    冯义庭回过神来,不以为然的说道:“想啥办法?你我不都戴上了如意易形贴了?我们去找俩替死鬼,将他们弄晕藏好,假冒他们的形象,到时大大咧咧的来这真阳台,拿了药就走不就ok了?”

    乔闻箫一怔,立刻一喜,随之奇怪,不解的问道:“ok是啥意思?”

    冯义庭厥倒,小声解释道:“就是好的意思,英文也不懂,真没文化!”

    “阴文?”乔闻箫更加奇怪了:“我咋没听说过这种文?那阳文是啥?”

    冯义庭晕厥,有气无力的说:“为人师叔者,连英国人的语言也没听说过!还阴文阳文呢,在师侄面前出丑没事,真到哪个仙子姐姐面前出这种洋相,人都被你丢尽了!”

    乔闻箫不以为然,嘻嘻哈哈的说道:“你师叔常年住在乡下,光顾扫地种药,整些花花草草去了,哪像你读那么多书……咦,反了你!竟然笑话师叔?敢这么没大没小?”

    俩人因为老疯子的纵容,可谓又惊又喜,这时暗自侥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悄悄往山下摸去。显然是按冯义庭所说的计划,先去找俩倒霉鬼,将他们放倒了,再冒充他们的形容以便公然取得极阳霜了。

    下得山来,不刻便看到两人东张西望的朝这走来。

    真是缘份,来的这两人,竟然正是方才他们躲过的、怕有隔墙耳的十九师弟和他师兄。

    就听十九弟这时说道:“十八师兄,我们从三更时候就起床了,开始四下巡视,怎么鬼也没看到一个,这个大师兄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故意让我们不能好好睡觉在这乱转?”

    十八师兄瞪了他一眼,又骂道:“说你嘴多你不服气,说这话啥意思?意思就是大师兄看着我们大伙都不顺眼故意整我们?我说十九师弟你咋这样?这是人话吗?”

    十九师弟嘿嘿陪笑道:“不是,这不巡视着闲的慌吗,开开玩笑、开开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咦?”他说到这儿神色一变,立刻站定了四下打量,嘴里嘀咕道:“不对,我分明感觉到生人的意识!”

    正在这时,只见灌木之中站起一个着道袍的中年道士,年纪约在四十上下,面色冷俊,冷冷打量着他,不是大师兄牛占强是谁!

    而他身边,却站着俊俏可人、大伙心中的女神十四师姐柳怀翠。

    两人呆住了,就听牛占强冷冷盯着十九师弟,脸似霜雪的说道:“我是故意折腾你们四下乱转吧?十九师弟,你真这么想我的?”

    十九师弟一个不妨,没想到大师兄突然钻了出来,好像故意躲这儿逮他似的。吓得脸色剧变,这时呆住了,愣愣望着牛占强说不出话来。

    十八师弟见状,回过神来,赶紧跨了一步,陪着笑说:“大师兄,十九师弟平时也没啥缺点,就喜欢闲着时候开开玩笑乱说话,可以说有口无心的,还望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

    说到这儿,就听牛占强冷冷打断他说:“哼!你想帮他说情?”

    十八师弟本来陪着笑,这时笑僵在脸上,浮起一缕惶然来。

    牛占强冷冷说道:“平日里,我早交代过你们,师兄弟必须帮带。十九弟今天敢在背后这么放肆说我,敢说你没关系?过些日子,是不是就要放肆的编排师父了?”

    这个帽子可扣得大了,十八师兄脸色剧变,正要解释,就听牛占强喝道:“闭嘴!我早就注意你们了!今天既然被我撞见当场,就别怪师兄下手重!我要不替师父管教管教你们,就不是你们师兄!”

    十八跟十九愕然,正吃惊的当儿,就见牛占强冲了上来,照着十九弟就是一耳光!

    十九弟哪敢反抗,实实的受了一记耳光,听得眼前金星一闪,倒在地上就晕厥了。

    十八一愣,愕然抬起头来。

    他满脸惊骇,正为大师兄出手如此之重而吃惊,就听他哼道:“瞪我?十九敢这样,就是你平日里纵容,少不得你也要揍!”

    说着劈手一掌,实实打在他脖子上,十八刚想申辩,听得大力撞来,一个不支,立刻也翻倒在地,再也动弹不了。

    牛占强这才嘿嘿笑了,他起了个法诀,给倒在地上的十八十九补了个符,显然是怕他们突然醒来的样子。

    随之他退了一步,认真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十九弟,慢慢就变成了他的样子。

    而他身后一直板着俏脸一语不发的二师姐,就变成了十八的样子。

    随之俩人迅速将晕倒在地的十八跟十九拖到灌木之后,再用了个隐身法隐住,就啥形迹也没有了。

    两人忙完了,就听十九弟笑道:“你是师叔,就变师兄吧,我是师侄只能变师弟了!形式所迫,小师叔你只能先降一辈,委屈些我叫你师兄得了!”

    十八拍了拍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十九一眼,忍不住笑道:“小师侄,想不到你阴险起来如此到位,扮成人家师兄正大光明的将他们打晕,害得他俩日后去恨大师兄!”

    十九弟笑道:“什么去恨,我这是替他们大师兄管教他俩,日后别瞎说!”

    原来这二人正是冯义庭跟乔闻箫,冯义庭一看到他俩,立刻有了主意,先从二人大脑中索取他们大师兄形状,再假变成他们模样,然后公然将他俩击晕。

    他强行欺入十八意识,差点被这家伙感受出来,幸亏他们迅速变成了牛占强跟柳怀翠的样子,一露面就将他俩给镇住了,否则让十八细细感觉,差点就露出形迹。

    乔闻箫笑道:“还好这个十九暗恋他师姐,脑子里老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不然我还真不好变成谁的样子,就只能让你独自表演了呵呵!”

    冯义庭笑道:“估计这个大师兄也喜欢这个十四师妹,不然十九怎么老是编排他大师兄呢,我看他肯定是在吃醋。呵呵他们要不这样,我们倒还不好下手呢!”

    俩人说说笑笑,公然假扮着十八和十九在山间转悠,俨然成为了这个神秘山谷中的得力门生了。

一四零:声东击西

    天阳渐渐出来了,很快就过晨时到了巳时,眼看就要到午时了。

    混到这个时候,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早就跟大伙都混熟悉了。

    随着跟本派门人接触的增多,二人暗自留心,有端放矢获取自己想要的资讯,协同俩人的高深修为和演技,乔装十八跟十九,可谓越演越像,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俩人是假冒进来想拿极阳霜的险恶之徒。

    除此之外,冯义庭当然不忘去获取这个门派的信息。

    不过,随着努力,他渐渐明白,这个门派还真有些神秘,他们供奉的就是天尊道祖这些被神化的祖师,昆仑大师也不在其列,仿佛就是祖师留在凡间的分支,显得讳莫如深。

    冯义庭找着几个修为较低的弟子,试探着想从他们意识之中,找到他们师父的信息,可是除了师父这个充满了尊敬和畏惧的概念,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更多的信息。

    他们神秘的师父究竟是谁呢?

    冯义庭也暗处跟乔闻箫交流过,可是他小师叔也一无所知。看来这个山谷之中的神秘门派,他们师父是故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吧,俩人不免对此更好奇了。

    他们正在狐疑,就听天空之中,突然射出一只烟花,响亮而炫目。

    这之前,他们己经弄清楚,这就是大师兄召集大伙去纯阳台的信号。

    于是,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主峰而去。

    本派一共有三十一位弟子,大师兄牛占强,二师兄古漠岗是派中灵魂级人物,还有一位神秘级只追掌门的三师兄,据说是在城里呆着,名符其实的富二代。若大一个门派,一任开支基本上都是这个三师兄负责,财神级人物,估计修为不咋样,但贵在有钱。

    当然,还有一位女神级人物就是十四师妹柳怀翠了。她是本门中唯一的女弟子,长相虽然不是闭月羞花,但是温婉秀气,算得上是个美人,处在三十个男弟子之中,地位可想而知。

    牛占强代师主管本派,跟古漠岗二人负责传授所有门徒的技艺修为。

    因为师父平时也很少在谷中,就算来了也不会呆很久。由此一来,其他二十九位弟子之中,竟然从来没人见过真正的师父,最亲近也是在殿外亲耳聆听他的教诲罢了。

    牛占强负责管理门中事务,而古漠岗却是真正传授技艺的主,这个弟子修为极高,据说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不过他性格内向,却跟本派疯癫道士关系极好,平时除了教教大伙修为功夫之外,是不太问派中杂事的。

    信号一发,三十一位弟子不久便全都赶到纯阳殿外了。

    远远望去,就见大师兄牛占强和二师兄古漠岗正站在真阳台前,脸色严峻。

    看到大伙都上来了,牛占强便大声说:“师父说今天必然会有人闯进山谷来夺纯阳霜,他嘱咐我们,一旦真有人强行闯入,可以杀无赦,不必手软!此刻午时将至,也就是纯阳霜出现的关键,大伙都提起精神来,发现有人接近,只管放手阻止,不必计较生死!”

    众弟子一起应诺,牛占强便又吩咐:“你们便在纯阳潭四周,真阳台就由我跟二师兄一起据守,大伙各自小心,师父不在,别出了什么差错,令他老人家生气!”

    大伙又应了一声,就听柳怀翠突然说道:“师兄,我听说今天来的人不是善类,假设我们都围在湖边,只怕他们真来了又直冲纯阳台而去,四周的大家会鞭长莫及。不如多选几位一起守在极阳石边,所谓人多力量大,更好防范不是吗?”

    柳怀翠说出这话来就是一愣,平时自己好像不是这么积极的,今天格外激动?

    她哪知道这番话是冯义庭暗中支使她说的,认真算起来,根本就非她本意。

    原来这个柳怀翠虽然天资不错,可惜孤身一个女子,呆在这么多男生中间,整天受这些弟子殷勤,哪里能安下心来修练,修为估计是所有弟子中最差一个。偏偏他们师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收她就是为了阴阳协调,刺激其他弟子认真修习,所以这会受冯义庭控制,突然说出这话就不奇怪了。

    牛占强平时也是极其宠爱这个师妹的,这时听了她当众建议,要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便沉吟一下,大声说道:“师妹说的不错,既然这样,我便挑选几位师弟来极阳石,协助我跟二师兄把守吧!”

    古漠岗听了他这话眉头一皱。

    显然在他看来,极阳石有他一人便差不多了,哪里还需要其他弟子来协防?只是大师兄话己经说出来了,也不便拂他面子罢了。

    冯义庭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己经试出来,十八在众弟子中间,修为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假设柳怀翠的建议能被接受,他肯定会被选中。

    果然牛占强这时四下一打量,便开始挑选修为较高的弟子,一共选了五个,以便紧急时能布个七星阵出来。而十八是第二个被点名的。

    乔闻箫于是跟着众人走进真阳台前,以便跟大师兄二师兄协防。这样一来,极阳霜对他来说就是咫手可及了。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这个小师侄古灵精怪,可谓绝顶聪明,真要算计起人来都没商量余地的,忍不住暗暗佩服起他来。

    眼看正午将至,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响,随之四下突然剧热,随着一声咆哮,主峰靠北侧之处,突然如地震般震荡起来!

    听得热力阵阵逼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古漠岗神色剧变,他霍地从极阳石边站起,赫然说道:“火犼?!”

    话音一落,立刻只见峰下跳出一头烈焰巨兽,那玩意头上长着一只火红的尖角,通体长着流溢着焰火的红毛,就像燃烧的大猩猩,说不出的霸烈!

    怪物脸上长着两只巨眼炯炯如炬,顾盼之间,竟然直接将它所视的物体点燃!

    这家伙长得凶神恶煞般难看,满嘴的尖牙锋利无比,嘴往前突倾斜,咆哮间烈焰狂喷,别提有多狰狞可怖、凶猛霸气了!

    更可怕的是上下颚两只绯红锋利的獠牙交错,将嘴唇撑得都翻了过来!獠牙尾端突出下勾,微微内缩成弓状,协同头上那只可怕的尖角,不知道多丑陋和凶猛!

    那怪物高约三米有余,通体烈焰奔腾,一从峰下窜上便仰天咆哮,随之抡起一对巨灵之掌,狠狠朝地上一砸!

    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那怪物双掌所及之处,立刻腾起漫天风火烈焰,热力腾空而起,四下的雪瞬间便化了,附近树林也立刻腾起冲天焰火,剧烈的燃烧起来!

    还好那怪物出现的地方,没有本派弟子,稍微靠近的弟子受热力一震,跌得东倒西歪,也只将衣服发须给烧毁,倒还没伤及身体和性命!

    大伙都被惊呆了,他们谁见过这种恐怖的玩意啊,外圈守着的身手本来就是选剩的,这时一看到都被吓得脸色惨变,谁还记得动手?

    古漠岗也被吓得呆住了,不过他迅速清醒过来,这时大叫道:“师兄,快祭天罗盅!”

    牛占强本来是被那怪物吓呆了,听到师弟的呼叫才清醒过来,立刻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古盅来!

    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将那古盅望天一掷!

    只见风云突起,那古盅腾空而起,附近空间立刻凝聚起滚滚乌云,浓云中电闪雷鸣,四下狂风徒起,立刻将火犼所挟的霸烈焰力逼弱!

    火犼一愣,显然它是识货的,这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的古盅发出一声长嗥,随之咆哮一声,蓦然朝它喷出一股暗红的炎精!

    炎精腾空而起,四下立刻酷热,靠近火犼岸边的湖水,竟然应生而出一股冲天水汽!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那只腾在天空的古盅,己经有了巨钟大小!

    而那时候火犼喷出的炎精己经射到,只见巨盅通体蓦然腾出剧烈的强光,逼得人不敢直视!那光芒闪烁间,炎精所挟的热力竟然被它消弥,一下就化与无形了!

    只听古盅蓦然发出一声通天沏地的“昂”的巨响,盅口喷出通天雷炎和强光,随之罩着火犼砸去!

    火犼嗥叫起来,就在那时,那个可怕的玩意突然就不见了!

    古盅望天砸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实实砸在火犼先前所在的位置,那儿立刻被砸出宽约七丈、深约一丈的巨型深坑来!

    四下沙石乱飞,附近的树林因为巨盅的砸击被震得枝叶狂飞,孤峰之上余震久久不息,只见那只古盅突然变成原样,从所砸的世坑之中风驰电掣般飞回了牛占强手中。

    牛占强将古盅接在手中,愕然望着那个大坑。

    他明白火犼己经不见了,否则手中的宝盅不会恢复原型。

    如果目标仍在,它会用威力强大的先天雷火,将对方炼到形神俱灭、化为灰烬为止。

    大伙正在惊骇,就听有个人大叫道:“十九师弟,你去哪儿?”

    牛占强跟古漠岗回过神来,只见他们十九师弟踩着一朵成色极佳的七彩祥云,在空中笑道:“我跟十八师兄有些事儿,去去就来,你们多担代些儿、当心极阳霜!”

    他话音一落,就见站在真阳台边上的十八也腾空而起,俩人就并肩站在祥云上了,二人环环一揖,祥云望天而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古漠岗心中一凛,这时转过身来,只见真阳台上干干净净,水气都没有了一缕,哪里还有极阳霜平日里融化的模样,这时大吼起来:“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牛占强这才冲近细看,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呆若木鸡的站在真阳台边,一动不动。

    大伙正在惊骇,只见纯阳殿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头发胡子都雪白的疯癫道士慢慢走了出来,嘴里哼道:“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众人看不穿……且看我扫尽烦恼,扫尽烦恼!”

    说着轻扫手中的条帚,不紧不慢的打扫起殿外来了。

一四一:寻找龟龙

    冯义庭跟乔闻箫拿到极阳霜之后,瞬间便回到了三仙洞。

    除了容英惠陪着茜娅守在叶可仪尸首四周,其他人都在忙上忙下,帮着阿宝准备着。

    看到他们回来之后,大伙大喜,乔闻箫取出纯阳霜,交给了阿宝。阿宝见他们首战告捷,捧着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纯阳霜,可以说兴奋之极。

    容英惠便简单将黑白无常来过之后,答应给他们七天期限的事描述一番。

    冯义庭听了大喜,跟大伙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谢谢大伙了,这里还得靠大家担代,我们得赶快去取其他三种药物。等救活了叶可仪,再感谢诸位,陪大伙好好喝上一杯!”

    乔闻箫也说道:“据我所知,龟龙一般在下午申时左右出去捕食,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得赶去找它。”

    大伙点头,冯义庭顾不得多客气,这时召出祥云,带着乔闻箫望天而去。

    两人驾云飞在天空,冯义庭这时放慢速度,不无好奇的对乔闻箫说:“小师叔,死亡谷中,刚才那个大师兄牛占强用的法宝,不会是‘混元天罗盅吧’?”

    乔闻箫略一沉吟,这才说道:“我也正如此怀疑,如果真是混元天罗盅,那么,这个神秘的门派,只怕是当年的大叛徒纯阳子亲传的那只了。”

    冯义庭一愣,心有余悸的说道:“普通的法宝,应该没有如此变态的威力。幸好我听到二师兄大吼己经有了防备,否则火犼被那法宝一击可不好受!那玩意可真厉害,祭出之后竟然有如天罗地网,雷火罡煞奔涌,瞬间便将犼锁住!如果不是我有防备,当时火犼己经化成半灵之体,根本就逃不掉它的轰击!”

    乔闻箫叹道:“如果真是混元天罗盅,怎么可能不厉害?这可是当年祖师亲传下来的上古法宝,跟四方绝杀剑、五雷金铃三样,算是本门镇派之宝。这三件法宝,威力是四剑合运最大,其次就是五雷金铃。而混元天罗盅一祭,正是锁死空间,令对手无所遁形。当时火犼能逃脱,一是因为你有防备,二则也是因人而异、要知道祭运者修为越高,天罗盅的威力也越强,幸好那个大师兄牛占强修为还在你我之下,否则火犼就会吃大亏了!”

    冯义庭听得暗暗吃惊,以前他只在秘本上看过关于法宝的描述。但最近几次,经过太乙七景图、玉烟紫霞伞,以及刚才的古盅,他才明白为何修行者如此倚仗法宝。看来这些宝贝,果然有惊天动地的威力,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不敢无视!

    乔闻箫又说:“我只听师父简单提过混元天罗盅,因此对这个宝贝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师父口中的天罗盅好像更厉害。或许是牛占强修为低的原因吧……但这个门派确实神秘。假设真是混元盅,纯阳子的下落不难找了。”

    冯义庭沉吟一下,奇怪的说:“你既然说疯道士善良,怎么他会跟纯阳子一起?而且我发现,整个门派中,应该只有他的修为最高,估计你我都不是他对手。”

    乔闻箫叹道:“当然,如果他不是天性善良,没有道破你我来路,我们再厉害,估计也无法拿到纯阳霜了。至于他在死亡谷,或许有何隐情,日后我们再问问你玄祖吧。说实话,这个疯道士真可怕,我可不想跟他成为对手!”

    冯义庭沉默,乔闻箫说得不错,其实疯道士早就看穿他们来路了,但不仅没有点破,而且还暗示他们死守不行,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拿到纯阳霜呢。

    俩人沉默下来。如意云速度极快,他们瞬间便到了东海的上方。

    乔闻箫站在云端,这时对冯义庭说:“来到这儿,只能找海神或龙王询问龟龙下落了。”

    冯义庭点头,就见乔闻箫起了个法诀,这时念动搜神咒,就见海面翻起涛天的大浪,随着狂风呼啸、波涛汹涌之际,只见东海龙王敖广站在涛头,应咒而出。

    老龙对着二人稽了个首,这时说道:“二位大仙,不知道找小神何事?”

    乔闻箫还了一礼,这时说道:“有劳龙王大驾。我师侄有个朋友遇祸横死,他想将其救活,现在还差赤心草这味药。不知道龙王能否指个明处,让我们找到龟龙形踪?”

    敖广见冯义庭要救人复生一愣,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说道:“龟龙形迹倒是知道,只不过龟龙是龙宫外围守卫,你们真将它杀了取出赤心草,龙宫就少了一道守护屏障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龟龙跟龙宫是一伙的,它原来就是龙宫的外围守卫。

    敖广浮起难色,这时解释道:“龟龙体积庞大力大无穷,而且性子暴烈,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老龙亲自发话,估计也不会乖乖就范、让你们出入腹中取赤心草……谈何容易啊!”

    两人尴尬起来,你看这事闹得,如果不找龙王出来,直接找到龟龙将它杀了,先救人再解释陪罪都好。但现在话以挑明了,如果真要杀了龟龙才能取出赤心草,这不是大伙都得翻脸吗?

    乔闻箫正在难堪,就听冯义庭沉吟一下,对敖广说道:“龙王,你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自然不会为了救一命而伤一命。你尽管将龟龙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自有办法从它胃中取出赤心草。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龟龙,都是行了大善。”

    敖广一愣,他不相信的望着冯义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满面狐疑。

    冯义庭笑了,他说:“龙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大家都是修身养性的修行之人,不敢随便打诳语。我若骗你再伤龙宫龟龙一命,别说天道能不能容我,就算你泱泱水族,只怕也从此跟我不共戴天了吧?”

    龙王听到这儿大笑起来,对冯义庭说:“我认识你,上次你带着几个娃儿来海边玩,不知道惹了何处的对头,我跟苟芒二人各召部下,替你护过法吧?”

    冯义庭对他拱了拱手说:“是啊,感谢龙王,在下可不敢或忘,哪能陷你于不义呢!”

    敖广点点头示意不必客气,这才有点放心的样子。

    就听冯义庭突然有些感伤,黯然说道:“世事无常,可谓变幻莫测,其实这次在下要救的人,就是上次来玩其中的一位姑娘,她叫做叶可仪,是我的好朋友外加同学。”

    “叶可仪?”敖广听到这儿一愣,这时愕然说道:“就是那个泰国的女娃儿?我后来听年青的水族都夸奖她生得漂亮可人!她……竟然死了?”

    冯义庭默默点头,显然因为事情的莫测和突兀有点难受,这时不再说话。

    “好吧!”敖广望着冯义庭,这时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既然你们想救她回生,少不得我就让龟龙吃些苦头了……不瞒你们说,龟龙算是我们水族长老。就算老龙也得敬它几分,既然你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只能帮你们一回。还忘别伤害了龟龙,否则我愧对于它,于心不安。”

    冯义庭大喜,这时恭恭敬敬对敖广作了一揖,说道:“龙王,你们的大恩大德,冯义庭没齿难望,我们自然会小心奕奕,除了取赤心草,绝不伤害龟龙半分!”

    敖广打量着冯义庭说:“小道友,你既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善人,我自然会相信你们,请随我来吧!”

    敖广说着望天而起,脱离了巨浪朝天冲起,朝北方飞去。

    乔闻箫跟冯义庭在后面,这时小声说道:“我知道龟龙性子暴烈,别说是进它腹中来回,只怕接近就会给它吞作口粮了,你怎么能不伤它,又取出赤心草来?”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放心,不过等会还得请你帮忙,否则说不伤它就假了。”

    乔闻箫正担心冯义庭救人心切,诳龙王寻出龟龙下落下杀手。但听他语气仿佛是真有办法取出赤心草又不伤害它,不免有些将信将疑,这时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取赤心草,你说这个不是废话?我就是怕你救人心切,到时候真将龙王水族全给得罪了臭小子!”

    冯义庭笑了,他说:“小师叔,这就小看你师侄了,莫非我人品如此之差,连你也不相信我了?”

    乔闻箫不便再问,这时不再说话,跟冯义庭紧随龙王身后,不刻便来到一处礁石嶙峋暗流端急的地方,龙王按停祥云,站在天空中往下打量起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跟龙王站在一处,就听龙王说道:“料想你们也知道,龟龙一般都会在申时左右出来进食,否则你们也不会刚刚掐好现在来找我。”

    二人一笑,就听龙王这时又说:“龟龙就在这礁石下面的一个巨洞中,它若是饿了,是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吞入腹中的,因此这附近便被人传成了死亡海区。”

    冯义庭跟乔闻箫细一打量四周,果然发现这儿烟水蒙蒙,怪雾弥漫,还真有点传说中的死亡海区的味道。

    只是谁又知道,这儿盘居着的是龙宫的外围守卫呢?

    龙王看出他们的心事,这时笑道:“其实我们也不会让龟龙乱杀无辜,往往只引些恶业强的生灵、或船泊来此给它吞食,如果是有善的正人君子,便会有守卫引导离开的。”

    冯义庭这才明白,看来世事虽然无常,但还是隐患了因果报应在其中。

    比如龟龙,它吞没船只无算,其实正中了那句善恶有报的话,谁说那些被吞没的生灵或船只,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事的原因呢?

一四二:冰海之怒

    冯义庭正在感慨,就听敖广这时又说:“小冯道友,不是不相信你,其实老龙也有些好奇,你说不伤害龟龙又能取到赤心草,我还真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做呢。”

    冯义庭笑了,他说:“在下有个属下,是至阴至寒的魔体。我准备让我小师叔到时候施出幻相,诱龟龙出来之后,便让她冻住龟龙。同时,再让我小师叔施法护住龟龙心脉和通体关键,令它僵住之后,再通过它大嘴进入肚子,取出赤心草之后再给它解冻,你说这样做行是不行?”

    敖广一愣,浮起些不相信来,它打量着四下说:“你说的办法确实是两全其美,只是,现在的天气虽然冷了,但要在这涛天的海水中……你要冻住龟龙,谈何容易啊呵呵!”

    冯义庭一笑,这时对乔闻箫说:“小师叔,麻烦你了,你的法术比我要高,便作法变一只船或弄个能骗龟龙的幻术吧,记得到时候可要护住龟龙的心脉和关键躯壳。”

    乔闻箫点点头表示答应。

    他这才明白冯义庭想怎么做,不过他跟敖广一样,也有点不相信冯义庭能冻住龟龙,因为这是在海中,涛涛的海水加上巨大的龟龙,他所说的那个至阴至寒的魔体能这么厉害?

    敖广见他们要动手了,于是拱了拱手对他们说:“你们既然要从龟龙腹中取赤心草,难免令它愤怒,我是不便再呆在这儿了,希望你们顺顺利利,早点将人救过来才好!”

    冯义庭跟乔闻箫点头,敖广便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了。

    乔闻箫这时起了个法符,又看了看冯义庭说:“我施幻术了,你可得准备好些,不然龟龙真出来你冻不住它,看你怎么收场!”

    冯义庭胸有成竹,别人不相信,他还不了解王桂花这个吗?那么多魔宠,他唯一不敢乱召出来的就是她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小师叔,老不相信人,对我的茁壮成长是不利的,然后对我们青少年幼小的心灵,打击也很大知道吗?”

    他说完之后,便念动咒语,将王桂花召了出来。

    海面突然魔障四起,只见阴风大作,寒意骤增,随着一阵凄怆的呤诵,冯义庭跟前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寒流,凭空便出现了纷飞的霜雪,以此为中心的地方,突然快速凝结出许多渐渐增大的冰雹,直直落下,砸在海水中,激起阵阵水花!

    王桂花突然就出现那个空间了,她僵硬的身体显得如此另类而美丽。长发披肩将脸盖住,受通体奋扬的霜雪冲激、偶尔闪出惨白而艳丽的脸庞,活脱脱一个冰雪美人的倩影。

    乔闻箫正在施法,突然见了王桂花带出的魔障,竟被吓了一跳,愕然瞪着这个通体挟带霜雪的魔体,说不出话来!

    只听冯义庭这时对她道:“王桂花,你知道龟龙吗?”

    那个冰美人僵硬的点头,冯义庭又说:“待会我师叔会变出诱饵将它引出,你记得等它张天嘴吞诱饵时,将它冻住,我要进去它腹中取赤心草,知道吗?”

    王桂花点头,也不说话,突然深深的吸起气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桂花一吸气,四下空间的寒意蓦然便更加剧烈,她通体更是疯狂的飘扬起浓重的霜雪,她所立空间的脚下,海面因为强烈的冷气下浸,迅速被寒气冻住,只是涛浪不息,很快便被卷入海中消失无踪了!

    冯义庭是见怪不怪,乔闻箫见了这个情形可是吓了一跳,他这才明白自己师侄绝不是瞎吹,看样子这个绝世冰尸,威力之大绝无仅有!

    吃惊归吃惊,乔闻箫双手可没停着,随着咒语和法诀的运用,己经快速变出一只船的幻像来了。

    乔闻箫的修为以到了冲玄期,比冯义庭还高一个档次,这时变出的是一只装畜牧的木船,可谓声情并茂,挟带着一股强大的牲畜便溺和动物特有的毛骚味。

    那船约有数十丈,这时由南驶来,很快就进入了这个险恶的礁区!

    随着那只船的幻像逼近,本来还算平静的海区,突然剧烈的翻涌起来!

    乔闻箫右掌托左掌,正在屏气凝神,全力维持与幻像相应的一切信息!

    冯义庭站在云端,勾着头仔细打量着下方。

    只见海水先是如沸腾般鼓奋,随之浪涛奔涌,水流的力道和方向突然改变,就像海下面蓦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的水突然朝下蹋陷!

    大面积水方高速更动的动静、简直令人目瞪口呆,只听一种庞大的水流奔涌声传来,一个可怖的空洞突然出现在海的下面!

    处在这个空间外侧的木船幻像,突然便被快速坍陷的水位高速拉近,一股强大的吸力拉着它前冲,滑离海水之后,腾空跃在那个巨大的黑洞中、向下掉去!

    冯义庭跟乔闻箫这才知道龟龙是如何庞大的怪物!光它这张恐怖的巨嘴,分张之际就足有百米有余!

    这该是如何庞大的巨兽啊,俩人瞪着海面突然出现的巨洞,简直被惊呆了!

    就在那时,一直在吸气的王桂花突然发动了,她蓦然用尽全力,朝着那个黑洞咆哮起来!

    无比庞大的冰冻能量喷薄而出!

    刹那间、超强的冰冻能量所及之处,海水正迅速冻结!

    海水太庞大了,内圈被冻住之后,后面无穷无尽的浪涛内冲,立刻将冰面推崩,因此巨大的碎冰直接朝那个巨洞崩落!

    冰冻能量虽然庞大,但是想在瞬间将汹涌的大面积海水冻住、无异痴人说梦。

    虽然内圈迅速受强冷封冻,但外圈因为龟龙巨嘴出现的虚空,海水形成的能量平衡运动、促使外围的海水快速内推,由此产生的强大能量,根本就无法给海水封冻的时间和空间!大量的海水和冰凌继续朝内崩坍!

    整个海面因为突然出现的强冷、一下变得狂乱,猝然出现的大量冷空气、迅速引起大范畴的气流波动,海面因此扬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巨浪以龟龙的位置为中心快速外冲。天空中突然出现浓重的铅去,飓风出现了!

    风助浪势,远方冲起更猛的狂涛旋圈,整个海面进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之中!

    连乔闻箫这样的老鸟,也被眼前的情形给镇住了,他愕然望着眼前的一切,恍如在梦!

    处在龟龙巨嘴上方的木船幻像突然就消失了!

    乔闻箫呆呆望着那个迅速被强冷冻僵、巨大而黑暗的空洞一动不动……直到冯义庭冲他咆哮起来:“快护住它心脉和躯体!小师叔!师叔!!发什么呆啊!想冻死龟龙陷我不义吗!”

    乔闻箫这才清醒过来,立刻快速念动咒语,施起法术来!

    王桂花要冻的可不是整个大海。

    她早以明白冯义庭的意思,只要将下面这个有一张巨嘴的大家伙给冻住就行了!

    因此等龟龙分张大嘴的黑洞一出现,立刻往里面狂吹冷风!

    在她疯狂的喷薄之下,龟龙的巨嘴迅速受冻,而且正被涌进的结冻海水撑满,便如同在冰镇一般。她往里狂喷的强大冰冻能量,受面正是嘴巴部分、是承受冰冻能量最多的位置、刹那间它便僵分着巨嘴,被冻得僵硬!

    龟龙因为被冻住而失去身体平衡能力,它估计被冻晕了,并开始上浮。它庞大的躯体令整个海水再次上翻。

    可是王桂花这个泼妇,仍然没有丝毫松懈,她就象一个鼓风机,正没命的继续往这个可怜的大家伙嘴里吹冷风!

    由于持续产生的巨大超低温气流,海面以龟龙为点,开始因为强大的冰冻而僵住。可怕的冰冻能量终于能找到一个支点,它们正以龟龙为中心,开始形成一个逐渐向处扩张、巨大而坚硬的冰冻中心!

    外围的冰冻开始找到礁石作为支撑,冰凌迅速以此在冰冷的海水中扩张!于是更大的冰冻面出现了,阴冷而碜白的冰冻、渐渐浮出水面!

    因为龟龙的躯体太庞大了,它上浮显然产生了一种根无法抗拒的能量。

    于是在它在上浮的过程中,凝固的冰冻海面被拉碎撕裂。下方没被冻住的海水上浮惯性强大而执着,在以龟龙为中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突出海面的封冰体,而四面的海水因为冷空气激荡产生了一个向处扩张的波浪状环形,协同天空的冰雪霜花,给人一种恐怖的壮观和美丽!

    “停!停!快停下来王桂花!”

    一边的冯义庭也吃惊起来,他可怕王桂花再继续吹下去,这个龟龙会被她活活给冻死!

    王桂花这才闭嘴往上一窜,深深的回了口气,不动了。

    她正站在一个冰岛的正上方,而这个冰岛正中,是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黑洞,往里看去,可以看出这个黑洞四周长着乱礁一般的尖利牙齿。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因为被冻在海水之中,无法看到它全貌,因此谁也不知道这个巨大的玩意长啥样,属于哪一类生灵。

    冯义庭按下云头,停在这个巨洞的边缘。

    他朝巨洞中打量了一下,试着吆喝一声,果然他妈的还有回音!

    他打量完毕,立刻转过身来询问乔闻箫:“怎么样小师叔,你护住它心脉了吗……别瞪我啊!究竟怎么样了?它还活着吗?别跟我说己经挂了!”

    乔闻箫这才松了口气,他从半空落下,跳到冰面上冲着冯义庭咆哮起来:“搞什么鬼冯义庭!麻烦你下次再干这种事的时候、先通知我好吗?你从哪找来这么变态的怪物?想累死我啊冯义庭!有你这样指使长辈的吗?这活是人干的吗?!”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巨大的黑洞,满脸都是担心。

    因为眼前的情形太恐怖了,天知道这只巨大的龟龙是死了、还是一息尚存。

    他在忐忑不安,就见乔闻箫咆哮以毕,往后一跤跌倒,僵直的躺在被冰住的海面,哼哼叽叽的叫道:“它估计不会被冻死……老子累死了……这是人干的活吗,草!”

    冯义庭乐了,他快活的叫道:“你骂脏话小师叔,卑鄙可耻啊为老不尊呵呵!”

一四三:金属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骂骂咧咧的朝龟龙的大嘴深处走去。

    显然在刚才的那场冰冻之中,乔闻箫感觉自己是最吃力的一个。他除了要维持幻像,还得保护龟龙不被王桂花给冻死,后者的难度显然是他最初没有想到的。

    好在最艰难的时候己经过去,乔闻箫当然不接受让他在外面护法,由冯义庭进去取赤心草的建议了。他虽然是冯义庭师叔,但是两人心性相近,都是好奇大过天的少年人,让他不进龟龙肚子去转一下,打死他都不会答应的。

    冯义庭只能让王桂花在外面守着,他们俩人进龟龙的肚子里去了。

    俩人一边闹一边往里走,这才发现这个龟龙的嘴跟肚子,还真跟一个巨大的山洞一样。

    由于龟龙的心脉被乔闻箫给护住了,因此它的心脏没有受损。俩人越往里走,就越能感受到它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将身体被封冻的冰凌震得不停往下滑散,端得有些吓人。

    冯义庭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诡异而巨大的食道巨洞,就听乔闻箫说道:“别看了别看了,它的心脉没被冻住,心智也被我护住了,因此这会虽然被冻住了,但意识啥的都还在,正拚命想挣脱冰冻呢,我们得赶紧进它肚子中去,否则让它挣脱将我们关在肚子里,到时候可就不是它死,就是我们变成粮食了!”

    冯义庭点点头,不再东张西望,径直朝它的胃中走去。

    因为被乔闻箫护住了身体关键的部位,所以龟龙的胃中没有被完全冻住,只有靠近食道的出口处才有冰冻痕迹。

    他们进去之后,立刻能感受到里面强烈的腐蚀性胃酸,以及在胃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所谓食物。

    这家伙的胃里啥都有,如果他们是收藏爱好者,稍加留意肯定能找到任何年代的古董,因为有些东西比如瓷器是根本不怕它强大的胃酸浸蚀。

    后来,他俩甚至看到了一个己经被浸蚀得支离破碎的轮船!

    这是一艘年代久远的古老帆船,估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轮船上有不少斑驳的白骨,可见这艘船被它吸进来时,上面的船员经过了极其可怕的生死瞬间。

    这是一个十分恶心和邪恶的空间,这个空间负责将所有的东西给消化,然后转换成能量供这个巨大的东西生存。

    冯义庭跟乔闻箫俩人,基本是屏住呼吸在里面走的,还好他们的修为足以支持他们保持这种清高的行为,因为这里的脏乱程度,完全是人类的公共厕所不能比的!

    当然,当他们在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发现了那种红色的类如植物的东西之后,所有的不舒服和恶心都获得了回报,这不就是赤心草吗?

    冯义庭和乔闻箫冲了上去,冯义庭顾不得恶心,对乔闻箫说:“多采点回去、多采点小师叔,只要你那瓶子能装尽量多采点回去!对、对,多弄点,因为我那个阿宝哥哥一直想把他和老婆都重新救活,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做这件事,叶可仪就没机会复活了!”

    乔闻箫于是依着他,将所有他们能发现的赤心草都给采摘下来了,如果不是发现龟龙正渐渐从封冻中复苏过来,估计他们俩还想多去几个地方找点这种古怪的玩意。

    龟龙的心跳速度正越来越快,而且他身体内部正迅速在恢复着。

    乔闻箫取好赤心草之后,立刻掉头朝外射去,冯义庭回过头来,刚想遁离此地,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轰”的一声,凭白无故的跳出一团火焰。

    这股火焰呈蓝色,是突然从龟龙胃中恶心的腐蚀物底下窜出来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威力极强。蓦一跳出之后,整个龟龙的胃中突然便充斥了一股可怕的炎力!

    这是一种可怕的能量,这个空间本来就充满了沼气和难闻的潮湿,这股古怪的蓝焰跳出之后,龟龙胃中的温度急剧升高,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临界感。

    整个龟龙的巨大身躯,基本都感受到这股古怪而强大的蓝色火焰能量了,只听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分明是极度痛苦才有的原因。

    冯义庭一愣,本来它以为这是龟龙胃中腐蚀物的沼气原因,但是没想到这股微弱的火焰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威力,不免愣住了。

    这股火焰究竟是什么来路呢?

    一个像冯义庭这样经常施展法术的修行者,当然明白这股火焰的变态能量,因为这是一股极其霸烈的雷炎之火,根本就不可能是龟龙身体能产生的。

    而且,能感受出龟龙对这股火有种深深的惧意,就在它出现的时候,冯义庭感觉这头巨兽的意识中,浮起深深的恐惧。

    一头如此庞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怪兽,竟然对这股蓝火如此畏惧,说明它己经被这股蓝火折磨了很久时间了,究竟是什么发出的火焰呢?

    冯义庭愣了一下,不免浮起一缕好奇来,要知道,能拥有这种先天雷炎之火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东西,至少它也应该是一拥有雷炎之力、可以加工成法宝的先天材料。

    冯义庭从秘本上看到过关于类似材料的描述,这时候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他忍不住朝那个方向飘去,悬停在刚才冒出雷火的位置。

    乔闻箫己经出去了,他在外面大叫道:“冯义庭,你还在里面干嘛?是不是喜欢里面的味道?你不是想在里面造一个避暑山庄吧?”

    说到这儿,他显然想起龟龙胃中的龌龊程度,这时狂笑起来。

    冯义庭没有理他,认真打量刚才跳出雷火的地方,就发现那儿的腐蚀物呈红色,分明是经常受雷炎烧灼的原因,看来这下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于是他屏气凝神,皱着眉头用神念下浸,想找出这股诡异蓝火的来历。

    他立刻发现在龟龙的胃壁下端,沉浸着一块形状古怪的奇异金属。

    冯义庭愣住了,因为按理说,无论什么金属,在龟龙有如此强大腐蚀力的胃酸下,应该都会渐渐被腐蚀掉,但是那个金属显然在龟龙胃中搁置有很久了,竟然没有一点受强酸侵蚀的模样!

    而且,看上去这个金属质量很大,它紧紧的贴在龟龙的胃壁,己经将它附近的胃壁浸蚀出一个被破坏的大创面面积。这是一个由上而下划痕般的破坏痕迹,可以看出,这个金属因为沉重的质量,在龟龙胃的蠕动中正慢慢下滑。而在这个下滑的过程中,因为它的密度和质量,直接破坏了承受它质量的胃壁。

    冯义庭愕然不己,他很清楚龟龙胃壁是如何坚固的东西!

    这就是一个能直接消化金属的强大的魔胃,虽然跟灭世贪狼的胃还不能比,但它的坚固程度,肯定不是一块体积不大的金属能破坏的!

    冯义庭很清楚,这块金属幸好处在龟龙胃壁的斜坡面,如果它落在龟龙胃壁底部,它强大的质量密度,引力所产生的重量,己经直接将龟龙坚固的胃壁给坠破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只巨大的怪兽,显然己经被这个奇怪的金属折磨很久了,如果他没猜错,这东西一定经常令它胃疼,就更不要说它发出蓝焰的时候了。

    他正在奇怪,就听乔闻箫咆哮起来:“冯义庭,是不是被龟龙消化了,你还出不出来!别说我没警告你,龟龙快复苏了!它正从冰冻中快速恢复过来!快出来你这个变态!”

    冯义庭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果然如乔闻箫所言,龟龙或许是因为那股蓝焰的原因,身体的恢复速度突然就加快了。

    或许是因为痛苦,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缕蓝焰吧,冯义庭明白自己再耽搁下去,龟龙就会恢复过来,到时候它嘴巴一合上,就算它无法困住自己,但如果自己要出去就不得不伤害这个大家伙了!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将那个奇怪的金属取出来。

    他略一估算,那东西因为在龟龙胃靠近底端的地方,如果不亲自去取的话,根本就没法将它从深深的龟龙胃底拿出。

    冯义庭别无他法,只能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施展法术,让自己的手臂变长,慢慢伸进龟龙恶心的胃中腐蚀物,去抓那个古怪的金属。

    他很快就抓到了那个金属,这是一个柱状的、通体布满铸纹、带着强大而神秘雷炎之力的神秘金属物体,它沉重无比,密度应该是任何地球金属不能相比的。

    同时之间,冯义庭一握住它,立刻感觉一股极其霸烈的雷炎之力。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带着强大魔障的先天雷炎之力,冯义庭立刻明白,它应该是一件残破、但威力巨大的兵器一部分!

    因为被触动,金属立刻发出一种能量波动,一股蓝色火焰从它前端窜出。随着冯义庭手从腐蚀物中抽出,蓝焰跳跃而出,龟龙胃中立刻充斥了那种强烈而霸道的雷炎之力!

    龟龙再次抽搐起来,这是一种极度可怕的整体抽搐,呆在它胃中的冯义庭感觉整个空间都在震荡,强大的能量如同发生了剧烈地震!

    整个静止的腐蚀物冲天而起,它们在瞬间布满了整个空间!

    外面的乔闻箫再次狂叫起来!

    龟龙复苏了,它己经完全从冰冻中清醒!

    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嗥叫,因为充满了痛苦,声音变得无比恐怖!

    这个大家伙挣扎着、嗥叫着,正用力想合拢自己分张以久的大嘴!

    冰冻被拉碎的巨大脆响,如同玻璃破碎般可怖,因为封冻突然出现的冰岛强烈的震荡起来,巨兽突然的复苏和挣扎,紧冻的坚冰开始破碎,冰屑箭雨般四下飞溅!

    乔闻箫大叫着朝它嘴里冲去!

    因为冯义庭还在龟龙腹中!他根本不清楚这个白痴为什么在那么恶心的地方不肯出来,但他必须进去救他!

    天空中,王桂花静静的打量着下方一动不动,通体持续凝结飘飞的霜雪,令她美丽而神秘。

    没接到主人的命令,这个恐惧的魔尸根本就不敢乱动。

    或许,她也清楚自己的威力吧。

一四四:沧海桑田

    乔闻箫冲近龟龙缓缓压合的巨嘴里端时,一个身影闪电般的掠了出来!

    冯义庭一把抓住乔闻箫,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俩人己经算快了,可是因为中止乔闻箫强大的内冲能量,也进行了一个短暂的停顿,就因为如此,前方那个渐渐变窄的亮光,己经迅速咬合!

    乔闻箫再次大叫起来,慌乱中他似乎想运用法术,冯义庭终于说话了,他竟然还能笑:“不用了小师叔,这时才想遁移不晚了?”

    看来这个讨厌而喜欢龌龊味道的臭小子,早就算准了龟龙可怕而交错的牙齿缝隙、他们闪电般从那个缝隙窜出之后,身后传来巨型牙齿交击的恐怖声音!

    龟龙的嘴狠狠的咬合了,它迅速下缩,挣脱冰层沉下水去!

    疯狂的巨浪从龟龙消失的地方冲天而起,巨涛和碎冰向天狂冲、呼啸着从龟龙下沉的空洞反弹,砸向天空!

    那个时候冯义庭跟乔闻箫己经冲在高高的天上了,看着汹涌澎湃四处飞溅的碎冰,乔闻箫这才松了口气。

    转过头来,冯义庭飞快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乔闻箫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抓过的衣服,竟然抹满了龟龙胃中的腐蚀物!

    他恶心得怪叫起来!一个像他这样的修行术子,平日是极其喜好洁净的,在龟龙胃中时他就一直注意不弄上脏东西,想不到这会被涂得一身都是!

    “嘿嘿……”冯义庭不以为然的笑了,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脏东西说道:“别大惊小怪小师叔!别瞪我!你师兄就是我爹明白吗?十岁的时候!就残忍的让我挑粪下田,很恐怖对吗?真的别瞪我,也不用同情我!劳动者吗、光荣!”

    乔闻箫呆呆瞪着这个不爱干净的家伙,真是哭笑不得,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就见冯义庭兴致勃勃的拿着一块分明在龟龙胃中找到的废铁棍,咧着个大嘴笑道:“小师叔你见多识广,看看这玩意是什么吧,好东西呢!”

    乔闻箫怪叫着逃开了,他咆哮起来:“蠢东西你再靠近,老子用龙牙劈你!”

    冯义庭这才浮起满脸的不高兴,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什么玩意?还为人师叔,不尊重劳动人民就罢了,还满嘴粗话为老不尊以极,还好这儿没有仙子姐姐,丢死人了!”

    乔闻箫见自己搬出龙牙才免遭毒手,这时赶紧施展无上法术,给自己衣服打理起来,很快在他的努力之下,身上的东西是没了,但味道仍然挺重。

    “有本事你脱啊?”冯义庭骂骂咧咧的挖苦开了:“有本事别吃饭啊?你知道粮食都是大便种的还吃?瞧你那怂样,都不知道自己是啥了还当师叔!”

    “滚!”乔闻箫警惕的瞪着冯义庭,这时念念有词,突然用了一记“通天河”的法术,劈头盖脸朝冯义庭泼去,将他淋得透湿。

    冯义庭怪叫起来:“暗算我!老子跟你拚了乔闻箫!不知道王桂花跟着我啊禽兽!很冷知道吗乔闻箫!有这么做长辈的吗你疯了!”

    “给你洗洗。”乔闻箫终于开心的笑了:“看看你样子,估计饭前都不洗手,那么不爱卫生怎么做老子师侄,让仙子姐姐们知道了,我都没法见人了呵呵!”

    冯义庭因为被淋湿了,赶紧将幽魂似紧紧跟着自己的王桂花收了。

    就在这时,只见脚下的海水突然翻涌不休,显然有东西正从下面浮起。

    俩人一愣,突然发现海面出现巨大如岛屿般物体,最奇怪的是,岛屿两侧还有两只巨大而明亮貌似眼睛的东东。

    乔闻箫愕然瞪着那玩意叫道:“龟龙!它怎么出来了?咦……它在看你臭小子,奇怪了,它好像在感激你?”

    冯义庭转过身来,果然发现龟龙正静静的望着自己,虽然巨大但整体显小的双眼,正默默望着自己,眼神中果然充满感激。

    冯义庭突然明白,肯定是自己取出它胃里的金属,龟龙的胃现在舒服了,这才特意浮出来对自己表示感激吧。

    冯义庭于是笑道:“不用谢我了龟龙,没经你同意取了赤心草,别生气就是。”

    龟龙竟然眨了眨双眼回应,于是冯义庭又说:“我们走了,谢谢你龟龙,再会!”

    两人于是驾云回射,远远的回过头来,龟龙仍然浮在海面,默默遥望着自己。

    看来它真的挺感谢冯义庭呢。

    回到三仙洞后,他们发现阿宝的准备工作己经差不多了。

    容英惠和绾儿还有茜娅也参与进来了,叶可仪的尸首己经搁置在一个平台上面,她正在进行前期的复活措施。

    大伙看到他们取来第二种药,都极其高兴,但是剩下的两种,估计难度要更大。

    因为镇仙谷和天庭,根本就是普通人没法接近的地方,更何况他们还要去那儿取药。

    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冯义庭跟乔闻箫早就算出了天庭跟凡间的时间差;如果他们能在最快的时间中取回极阴沙,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分钟时间在天庭取**土。

    因为天庭之中,一天相当于凡间一年,不经意就会耽搁对叶可仪的救助。叶可仪可只有七天时间,就算黑白无常可以通融,但是她体内的妖丹等不了那么久了。

    正如阿宝所言,七天之后,如果没法将叶可仪救出,妖丹便会夺取她的肉身,以一个谁也不了解的妖体复活,到时候就再也容不下可可仪的阴魂了!

    那个时候,这个复**就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叶可仪了。

    冯义庭找到阿宝,跟他说道:“阿宝哥,我们现在得去镇仙谷,守谷者的修为,根本就不是我跟小师叔能比的,我们只能暗中去取,仙伞给我们用用吧。”

    阿宝听了,立刻从洞中将玉烟紫霞伞取出来,并嘱咐道:“义庭,你们俩千万要小心,记得尽量低调,只要能将叶姑娘救活,吃点苦头忍忍都没事,好吗?”

    冯义庭点点头,这时别过他们,跟乔闻箫俩人驾上祥云,望天而去。

    在空中的时候,冯义庭才问乔闻箫:“小师叔,镇仙谷在哪儿?”

    乔闻箫说道:“雪域之中,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冯义庭一愣,愕然说道:“你是说喜马拉雅山?”

    乔闻箫点点头说:“这只是凡人对它的叫法,其实最早的时候,大伙都叫它镇仙海,因为这儿曾经是一遍可怕而幽静的死海。”

    这个冯义庭当然知道,稍有地理常识的人就明白,喜马拉雅山在第三纪末期就开始造山运动了,因此乔闻箫说它曾经是海毫不奇怪。

    乔闻箫又说:“慢慢到了后来,当这儿变成山峰的时候,大伙都叫它锁龙峰。”

    冯义庭愕然,怔怔望着乔闻箫,只听他又说:“千百年来,锁龙井中的混沌,一直在用它的意念改变它被囚禁的庞大区域,这也是人类所谓的喜马拉雅地质活动的真正原因。”

    冯义庭又一次听说“混沌”这个名字,他突然浮起一缕感应,仿佛对这个神秘可恐怖的魔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或许是小时候奶奶跟自己提过它的原因吧……

    他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发生的异常。

    很多年后,他的梦中仍然有屋外的那株大树,但它己经消失了,就在那次奶奶给自己提及锁龙的故事之后,那棵古老而巨大的樟树突然被雷击碎,他仍然记得那时的恐怖情形!

    此时的冯义庭己经不是当年那个学浑浑噩噩的小孩了,那件事发生之后,奶奶再也没给他提过锁龙井的故事,她甚至没给后来死去的爷爷提及过这事,当然就别说他父母了。

    冯义庭此后,也从没听其他人提及锁龙井。

    如果不是叶可仪遇难,估计阿宝也不会给他提这个地方,但一切如此自然,这个时候他竟然跟乔闻箫正冲此而去。

    冯义庭心中掠过的奇怪感觉稍纵既逝,于是他问道:“混沌就是那个被锁住的魔神吗?”

    乔闻箫点头,就听冯义庭又问:“钧鸿老祖为什么要将它镇在井中呢?”

    “一个协议。”乔闻箫郑重的说道:“这是关于有情众生和无情众生的协议,因为混沌所代表的,就是没有生命的万物,包括树林山石,它是它们的守护者。”

    “为什么?”冯义庭虽然感应通天,但他找不到与此相关的任何信息,于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协议一定要将它镇在锁龙井中?”

    乔闻箫神色庄重,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混沌是所有无情众生的灵魂,一旦它遁出古井,这个世界的所有无情众生,将获得更高的智慧和类似灵魂的东西。一旦如此,人类和动物等所谓的有情生命,将会失去现有的立锥之地,它们根本无法跟无情众生抗衡。”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混沌是什么一个概念。如果他没领会错,这个所谓的魔神,是一个古老而具有强**力的灵体,因为它所代表的一切太广泛了!

    而且,一旦它遁出锁龙井,这个世界的格局,无疑将发生巨大变化,生命的意义也将重新改写,最严重的是人类或许涅没。

    “很久很久以前。”冯义庭正在吃惊,只听乔闻箫继续说道:“当锁龙井还在深深的海里时,钧鸿老祖曾经跟混沌说过;沧海变桑田、古井化奇峰,将重新开始协议,那就是混沌重见天日的时候。”

    冯义庭愕然瞪着乔闻箫,这时吃惊的说道:“我知道,镇仙观一定就在喜马拉雅山的主峰、珠穆朗玛峰之上对吗?”

    乔闻箫有些愕然,他不解的望着冯义庭说:“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典故吗?怎么却知道镇仙观在喜马拉雅山的主峰之上?”

    冯义庭呆呆的瞪着乔闻箫,就听他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远古时候,这里曾经是一遍死海,而镇仙井就在这个死海的最深之处,那时候有个叫法是‘死海之眼’,现在很多上年纪的远古修真者,仍然习惯叫珠峰做‘恐怖的死海之眼’。”

    冯义庭小心奕奕的问道:“你不知道……珠峰现在是世界第一高峰了?”

一四五:雪域秘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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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事?”乔闻箫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冯义庭,然后笑道:“瞎说吧小师侄,真以为你师叔是吓大的?照你这么说,现在是钧鸿老祖跟混沌重新立协议的时候喽?”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乔闻箫,他根本就不相信对方连这个也不清楚!

    乔闻箫笑了,他打量了冯义庭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小师侄,人类地质学家还没弄清珠峰是世界第一峰时,无数修真者早就知道了。就算他们不测量,你以为镇仙观的金阳仙是干啥吃的啊!他就是专门镇守混沌的呢。”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么说……这事解决了?”

    可是乔闻箫摇头,叹道:“很多年以前,大家就知道古井处在世界最高的位置了,但是直到今日,混沌仍然被锁在锁龙井中。莫非我们就因为担心而自杀算了?日子总得过吧,修行的修行,种田的种田好吧,好像没听说有人因为珠峰是世界第一峰而跳河吧?”

    冯义庭仍然呆呆的望着乔闻箫,他一直希望小师叔能告诉他,钧鸿跟混沌的协议是他开玩笑的,可乔闻箫一直没这样表示,他只是说:“一开始大伙也很紧张,但慢慢就习惯了,你听过杞人忧天的典故吗?”

    冯义庭郑重的说道:“听说过,但我总感觉不妥,有会出事的预感。”

    “没事。”乔闻箫安慰他说:“如果你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有这种感觉正常,慢慢你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不会因此毁灭,相信我小师侄。”

    冯义庭沉默下来,不是因为如意云的速度很快,他们己经到达珠峰上方了,而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个没有说完的故事。

    到今天他才弄明白,很久很久以前,奶奶想给自己说的故事,就是现在小师叔所说的一切,但是那次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而且,那个神秘的黑衣樵夫又是谁呢?看得出那次挺大的异相,是他出现之后才中止的……他应该不是钧鸿吧?

    冯义庭突然明白,那次劈掉大樟树的魔怪,一定跟镇仙观有关系。

    如果樵夫不出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来的真是跟混沌有关的魔体,它究竟想干什么呢?

    冯义庭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小的时候家里人都对镇仙观讳莫如深,而其他人会对此不以为然呢?比如乔闻箫,他为什么就能无所顾忌的提及此事。并且,现在自己听到相关典故了,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冯义庭修为增进的速度虽然极快,但他尚有自知之明,他相信,这跟自己修为无关。

    莫非自己这次去镇仙谷会发生什么吗?

    冯义庭有些忧郁。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全,他担心的是,如果取不到极阴沙,就救不活叶可仪了。

    他们己经停了下来,乔闻箫己经在打量下方的珠穆朗玛峰,并将冯义庭背上的玉烟紫霞伞拿了出来,说道:“镇仙观中的弟子修为极高,如果我们不小心点,想拿到极阴沙简直是做梦。你发什么呆小师侄,在想什么?”

    冯义庭这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乔闻箫,明白自己无论跟镇仙观或者混沌有何瓜葛,但这次必须面对的是;一定得去镇仙观拿回极阴沙,否则叶仪琳就永远也活不了了。

    于是他强打精神,笑道:“没什么小师叔,打开阳伞吧,这样估计金阳仙也找不到我们了,我知道这把阳伞的威力。”

    乔闻箫正好奇的打量着阳伞呢,听到冯义庭的话,便缓缓将阳伞打开了。

    阳伞打开之后,俩人站在阳伞下面,突然感觉外面的世界变得宁静起来。

    本来他们处在珠峰上方,空气虽然稀薄,但仍然能听到脚下的风雪呼啸之声,但是打开阳伞之后,这个世界仿佛就变得安静无比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两人面面相觑,慢慢浮起愕然。

    因为这个世界不仅仅变宁静了,而且随着他们的意识张扬,相应的方位一应信息便会透显出来;比如珠峰之上,隐藏在重重仙障的镇仙谷。

    别说冯义庭,就算是阅历丰富的乔闻箫也吃惊的发现,从没有任何地方像镇仙谷一样,设置了如此繁杂而重复的仙障。也就是说,就算是普通人经过镇仙观,他们也永远没办法发现身边和脚下那个神秘而古朴的仙观。

    而它正静静的处在珠峰最顶端之处,它显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这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因为距离的原因,仙障虽然被阳伞识破,但它们还在起着作用,因此向下望去,真实的场景只是一个笼统的半虚无画面。

    而仙障如同事实般存在着,真实的情景反而变得成了幻像一般。

    仙障隐藏之下的珠峰,普通人一眼望去,其实是荒无人烟的,它的顶端只有风雪。

    冯义庭一愣,愕然打量着下方,因为他突然感觉隐在重重仙障下面的道观,竟然如此熟悉,就像自己在梦中或者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他正在吃惊,就听乔闻箫情不自禁的叹道:“这可真是一个好法宝!”

    冯义庭这才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望着乔闻箫,只听他又说:“这把阳伞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法宝啊!你阿宝哥福气真不错,能有这种绝世法宝!”

    冯义庭也没想到玉烟紫霞伞竟然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它除了能降伏对手和目标,原来打开之后,呆在它的下面竟然能看透任何复杂的仙障和魔障,怪不得此伞被蜈蚣精视为至宝。

    他这才从刚才见到道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小师叔的话,松了口气。

    对他来说,仙障或许会在远处迷惑自己,但是近距离就根本难不到自己了。

    但对阿宝和绾儿来说,能不能及早发现就很关键,因为他们夫妇是一对灵体。

    他可不想这夫妇俩一个不小心进入一个磁场诡异的世外仙境,莫名其妙的给弄没了。

    许多修真者的修行场所,都会有林林总总的法坛和操演场,这些仙家的法宝或修为,随便就是太阳辐射能量的成千上万倍!而阿宝跟绾儿虽然在凝魂珠的帮助之下,己经有了半实之躯,真遇上类似的能场,估计立刻便消散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了,都像你整天躲在九虚洞啊,我阿宝哥跟嫂子可整天在人间治病救人呢,他俩的福报之厚,肯定是你想不到的呢小师叔!”

    乔闻箫翻了翻白眼,这时说道:“你少损长辈了,当心师叔修理你!”

    冯义庭笑了,这时说道:“好吧别闹了,我们去镇仙观吧小师叔!”

    乔闻箫点点头,俩人慢慢按落云头,朝珠峰顶端的那个小观降落。

    随着距离的接近,再加上阳伞的法力,眼前的景像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虽然顽固的仙障仍然在起作用,但眼前的场景真实度己经提高了很多。

    这是一个不大的道观,在北方的山上,经常能看到的那种道观形状。

    它就是简单的一个正殿,处在珠峰顶端最高的地方、一块突出悬崖的斜峰之上。

    冯义庭仍然记得小时候奶奶对自己的描述,这也是他甫一看到道观愕然的原因。

    当年他才几岁,不过他仍然能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情形,奶奶对他提及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意识中感应的信息,竟然完全跟眼下这个神秘的道观相吻合!

    人们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往往都会被动产生出一种相应的感觉。

    这就如同别人在描述一个你没见过的人时、你会产生一个感觉、一个对此人的印象。但这个受感往往会跟真人有极大的区别,因为你没有见过对方,而这种感觉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不可能跟真人吻合的原因。

    信息交流的过程,往往会因为语言的局限而流失真实程度,这种受感会和流失的信息成正比,这就会产生一个信息误差。

    但是冯义庭吃惊的发现,很多年以前,就在奶奶如此笼统而不经意的描述之中,自己竟然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个地方,它跟眼前的一切完全吻合!

    他在天上的时候就己经发现这个问题了,这个时候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不免再次愕然!

    “你怎么了?”乔闻箫感受到他的异样了,问道:“你出什么神?”

    冯义庭苦笑道:“说出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好像认识这个地方,就像来过一样。”

    乔闻箫一愣,他郑重的说道:“别胡思乱想。记住,我们是来取极阴沙的!”

    冯义庭点头,这时摒弃杂念,开始打量道观。

    主观设在悬崖的最顶端,而在这个道观的附近,还建有其他道观。

    这些道观都建筑在珠峰顶端,依仗着适当的地理位置,设置成一个十分合理的建筑群落。

    随着他们慢慢接近,就发现镇仙观并不像其他有仙障遮蔽的仙家修行之处,有着绮丽的风光和建筑,它们就是一群古朴而结实的建筑,如同那间古朴而简单的主观。

    从高处往下看,可以看到观中偶尔有道士出入。

    这是一些身材不是很高,但都挺结实的修真弟子,他们看上去坚毅而苍劲,着装古朴简单,全部一龚缁衣,长得如同藏民,脸颊有清晰的高原红。

    最让冯义庭跟乔闻箫吃惊的是,这些人的修为都具有相当的基础,最差的年纪不是很大,就算这样,估计他的修为也是破虚阶左右!

    毫无疑问,此情形令这对小伙伴完全惊呆,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一四六:高处

    (排名快速上升,谢谢大伙,再加把劲吧!)

    冯义庭跟乔闻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压力,俩人渐渐紧张起来。

    很显然,在这样神秘的地方,一旦露出形迹来,会有什么后果就显而易见了!

    一直喜欢笑笑闹闹的冯义庭、乔闻箫第一次变得谨慎和严肃起来。

    两人打着阳伞,小心奕奕的降落在这个雪域顶端的小道观外面,开始用意识交流。

    乔闻箫说道:“我们到时候趁着没人注意,直接落到正观外面,进去取了极阴沙之后迅速离开,绝不能有任何耽搁,否则只怕就走不了了!”

    乔闻箫显然是怕冯义庭像在龟龙腹中那样,这时加重脸色,郑重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冯义庭当然能感觉这地方的凶险。

    光凭人家那个修为程度,就明白小师叔就算拿龙牙噬天剑来也没用。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就算自己召出魔宠,在这么多高手环侍之下,估计也没戏……

    于是他点了点头,这时说道:“还好我注意到了,或许是因为山顶空气稀薄、天气又冷的原因,观中的弟子很少出来,我们接近主观的机会不少。”

    乔闻箫就是怕他有类似态度,皱着眉头又说:“严肃点小师侄,现在可不是你我生死的事情,你要知道如果我们出事,叶可仪就完了,懂吗?”

    冯义庭这才郑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小师叔,我听你的。”

    乔闻箫这才放下心来,他一手握着阳伞,一边紧张的打量着道观内的动静,对他说道:“我们现在进去没用,极阴沙须得在子夜零时,也就是黑白交替天地虚空之时,古井之内阴风和天地之间的阴气才会最盛。据说每到这个时候,古井之中便会刮起至阴寒风,这风自下而上,旋转上冲,直至冲到古井上方的镇井钟下,然后慢慢回旋,落到下方井台上的尘埃,便是传说中的极阴沙。”

    冯义庭好奇的望着乔闻箫,这时不解的问道:“小师叔,你把这个沙子说得那么玄之又玄,莫非除了救人还有其他用处?”

    “当然。”乔闻箫正色说:“除了救人,还有炼宝,炼丹等都会用上此沙。因为极阴沙是天地间至阴的物体,不仅能中和阴阳,还能克制阳煞罡炎。天下所有的至阳药物,单说解毒的话,光极阴沙就能办到。也就是说,很多霸烈的至阳毒药,一遇此沙便毒性全无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极阴沙原来有这么多好处,这时兴致勃勃的说道:“那等会我们不如多取点极阴沙,以后也能备用。”

    乔闻箫笑道:“说得轻巧,天底下能产生极阴沙的地方,在凡间也就仅此一处吧,极阴沙素来就是镇仙观镇观之宝,修真界所有的顶级极阴沙都是出自此处。由此可见,镇仙观为什么有理由不给大伙面子了吧?也正因为他们不好接触,所以世间的极阴沙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只能选择替代品了事。”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他们俩来取极阴沙有点不容易。人家视为至宝的东西,能随随便便的搁在那儿,让你们去偷吗?

    乔闻箫又说:“因此,我相信极阴沙一出现,镇仙观的人就会去收拾干净了。极阳霜可以借天地之式自制,但这极阴沙却不行。普天之下,能镇住混沌的溺水又有几处?”

    冯义庭问道:“小师叔,什么是溺水?”

    乔闻箫解释道:“所谓溺水,便是不能承重,失去浮力的极阴之水。这种水不仅没有浮力,而且沾上了还会使人或物体变得沉重无比。就算神仙幽灵,也沾之立即下溺,再没有能浮升脱逃的。”

    冯义庭愕然,他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种邪恶的水,这还算水吗,浮力都没有?沾着立刻下沉,这玩意也太可怕了吧!

    乔闻箫又说:“溺水天下倒不是绝无仅有。但是镇仙观的溺水,算天下至阴至溺的水,据说法力通天的混沌,也是受这溺水禁锢,永世不能脱身的。”

    冯义庭默然,乔闻箫说完之后,又仔细打量着观内,显然想趁着时间还早,希望能摸出观内弟子出入的规律,以便时间到的时候,好出手夺极阴沙吧。

    二人又观望了一会,冯义庭便说:“小师叔,趁着现在还早,我们不如偷偷摸进正观去看看,先将地形弄清楚,也方便到时候取极阴沙,你说呢?”

    乔闻箫点点头,这时对冯义庭说:“你靠近我些,我俩慢慢进去。记得隐住身形,这样观中的弟子才没法感受出我们的异常。”

    玉烟紫霞伞虽然能隐住阳伞下的任何物体,但如果距离太近,迎面相遇的空气和温度等细微差异、包括人体的自然磁场,还是会令高手有所觉察。而他们要去的地方,门人的修为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乔闻箫这才认真嘱咐,以免被对方嗅出什么异样而败露形迹。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这个也要你教?我又不是笨蛋!”

    乔闻箫瞪了他一眼说:“以为你很聪明啊,刚才怎么差点让龟龙吃了?怎么会弄了一头一脸的龟龙消化物?其实你就是一个蠢东西懂吗?”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就算我是蠢东西,也是有其师叔便有其师侄,你也差不多!”

    乔闻箫懒得跟他斗嘴,这时检查了自己跟冯义庭一下,感觉没什么异样,俩人这才小心奕奕的朝这个建在雪域顶峰,还用层层仙障遮掩的神秘道观走去。

    时间渐渐过去,这个时候己经到了申、酉,也就是下午七点多的样子。

    不过,因为这儿处在世界最高峰,满山又都是雪光掩映,远处的阳光照过来,天空仍然明亮得如同白昼。只不过气温急促下降,加之空气稀薄,峰顶己经不适合生灵活动了。

    道观中的弟子们虽然修为高深莫测,但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幅度运动,肯定也有不适应出现。所以这个时间,己经没有人再随便出来走动。

    为了掩饰形迹,镇仙观的人不敢随便增设能使环境变舒服的屏障,这样不仅会破坏峰顶的自然环境,而且会增加磁场和温差等附属问题。

    比如昆仑山的死亡谷,就是明显的例子,繁杂的空间设置,会直接引申出一些时空变量,形成人类无法解释的区域磁场异常,这也是地球上为什么有林林总总神秘区域的原因。

    其实这些诡异的区域,无非是一些超级生命的私密空间,在特殊的屏障掩盖之下,也许那就是一处世外桃源和仙境、普通人哪能发现掩饰下的真相是什么呢?

    不难解释那些飞机和人类,为什么会在一些特定的区域失踪了。

    别同情那些失踪的人,他们误闯世外仙境的几率其实很低。

    任何修真者都有超强的时空预测能力,他们肯定不会冒失到让普通人误闯进他们的空间,一个高级小区都能做到这点,还说这些超能生命?

    如果他们真的失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就是他们有仙缘,或者就有业障,这些人不是在仙境里继续着美妙的生活,就是己经被超级生命们惩处了。

    希望他们都是前者,这时正快活的在某处仙境中生活吧。

    人类总是一个喜欢舒适环境的生灵,就算镇仙观的门人无非也这样。常年在雪域峰顶生存的镇仙观弟子们,肯定有了自己一套应付这种严酷环境的生活方式,这个时候,他们不再出入居舍也就不奇怪了。

    道观根本就没有设置大门,两人慢慢朝主观走去。

    如果不是阳伞的作用,冯义庭和乔闻箫就算是近距离,估计也很难发现山顶的建筑。

    这些仙障的法力太强,就算是阳伞,远距离也只能解析出一个不太完整的虚拟画像,这有点像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慢慢靠近道观,因为阳伞的法力作用,左近的景致才完全真实。

    地上是常年封冻的坚固冻土,但是己经被打理得平整光滑。不远处的建筑,其实就是掺了颜色的冰块,在遥远的阳光照射下,冰砖如同玉石一般古朴光洁、熠熠生辉。

    他们慢慢走向主观,地势因此更高了,不远处就是那间孤独而神秘的主观。

    俩人朝主观走去,必须经过一道突出的山梁。站在这个高高的山梁之上,从峰顶向下望去,四下都是云海和白雪皑皑的峰峦。

    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己经隐退,除了白雪就是峰峦,生命在这种景致之下、早以变得遥远和漠然,大自然的壮观和神奇,令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

    这里就是世界的最高之处,那种舍我其谁和强大的主观,令人惊愕!

    眼前的一切令冯义庭和乔闻箫、油然而起一种神圣和感动,遥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如血残阳,和被它染得艳红壮丽的一切,他们被惊呆了!

    冯义庭呆呆的遥望着远方,一种莫可名状的感动浮起,竟然难以控制、突然让他眼睛变得湿润。

    乔闻箫肯定也感受到这种巨大的震撼,他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

    冯义庭这才明白人类为什么喜欢登高,这绝不仅仅是为了运动和望远,因为登在高处的感觉总是如此具有震撼和冲击,那是一种无比伟大雄伟感觉。

    这种壮观和神圣,足以直接冲击你的魂灵,涤荡内心所有的阴霾。

    冯义庭突然明白,为什么传说镇仙观的人,会如此而不好打交道。

    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可以想像,为什么会孤高冷漠,卓尔不群。

    两人呆呆望着眼下的奇景,感慨不己。他们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继续朝山梁尽头的主观走去。

    眼看那个主观隔这儿只有数丈远近了,处在悬崖尽处绝壁的镇仙观就在眼前,二人不免有些激动……就在这时、只听观内发出一声微弱的钟鸣。

    这是一种轻微的震响“嗡”的一声,声音不大,悠长而沉闷。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立刻停下脚步,就听后面居舍中立刻传来动静,一个人大声说道:“咦?怎么回事,镇井钟响了……四师兄!肯定有人靠近!”

一四七:包天胆

    二人大惊失色,正在愕然,就听得门响之声不绝,后面山顶的屋门一下都打开了!

    刹那间,只见本来呆在屋中的观中弟子,大概有十来个一下都出来了!

    二人骇然之极,一动不动的呆在阳伞之下,免得被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只见为首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左右的,显然是这儿年纪最长的弟子,皱着眉头,轻拂颌下长须说道:“镇井钟从来就不会乱响,是感受到陌生气息才会如此,哪来的妖孽,竟敢来镇仙观捣乱!”

    远远望去,那人正紧盯着冯义庭跟乔闻箫藏身之处,二人脸色剧变,正不知该不该遁离此处时,只听一个清脆的笑声,从他们后面传起。

    慢慢的,就见一个白衣长裙、年约十**岁的漂亮少女,在他们身后约二米左右的地方浮现出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惊出一身冷汗,这时面面相觑,暗自庆幸两人能沉住气。

    那个少女这时从头上取下一个金钗,无可奈何的笑道:“四师兄真是厉害,想不到本门的镇门之宝虚空钗也瞒不住你法眼,佩服佩服!”

    被她叫做四师兄的那个长须道士脸若凝霜,这时嗡声嗡气的说道:“兰道友,竟然又是你,幸亏你现身及时,否则甘某一个不慎,真伤了你,可不好跟玉空师太交代!”

    那个兰道友笑靥如花,可不管这个四师兄的嗔怒,一对妙目左右顾盼,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娇笑道:“哎哟甘四师兄,人家知道你厉害,动动手指就将我给灭了,但你也太狠心了嘛。我说要去镇仙观看看,你死活不依,人家不只能偷偷去看了?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断不会出现极阴沙的,人家也没安什么坏心,你咋这么凶呢?”

    她说出这话来,立刻只见从屋内出来的其他弟子摇头不己,这时慢慢往回走,不再理会这个千娇百媚,狐狸精似的家伙了。

    甘四师兄冷冷打量着姓兰的无语,其他弟子都进门去了,就他仍然固执的站在峰顶,显然是紧盯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怕她再生出什么乱子吧。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呆呆站在阳伞下面一动也不敢动,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兰道友”丰臀轻摇,柳肢慢摆,款款的从他们前面朝那个甘四师兄走去。

    两人听得一股轻香扑面而来,吸入鼻中竟然无比享受。可见这个姓兰的不是凡夫俗子,身上用的香脂,也非人间所有的极品。

    就见那个漂亮女孩这时走近了甘四师兄,抓住他胳膊,娇声说道:“你既然如此防着人家,不如带我去看看吧,你盯着我也不能乱来,甘四师兄好吗?”

    甘四师兄用力将手一摆,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仍然嗡声嗡气的说:“兰道友,可别怪甘某不警告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真被我师父或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撞到,可别怪到时候、他们不给你面子难堪!”

    “咯咯……”那女孩掩嘴娇笑,这时悄声说:“我就是知道他们不在,才敢胡闹呢!”

    甘四师兄眉头一皱,这时眼睛一闭,叹道:“你走吧,别闹了兰道友!”

    那女孩这时突然安静,这时幽幽叹道:“甘四师兄,我向你讨点极阴沙你不肯,想让你带我去镇仙观看看端倪,好回去看能不能仿制你也不肯。我师父让我来镇仙观之时,还给我一封写与你的信,你怎么如此绝情,不肯给她老人家半分面子呢?”

    甘四师兄仍然冷冷的说道:“本派的极阴沙,也就是师父和大师兄敢动用。我们这些门生弟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师父就不用说了,就是我大师兄的脾气,料想玉空师太了是了解的,她差你来还给我信,不是为难我么?”

    女孩幽幽的望着他,这时哀求道:“我师父最近新收了个弟子,须得用些极阴沙才能开拓灵池天悟,以便过些日子能启关下山历练。这个弟子尘缘未尽、凡心未了却挺善良,固而我师父想帮她一把,少了极阴沙是断断不行的。你就开开恩,偷偷给我一些吧?”

    甘四师兄仍然是冷若冰霜,一语不发,这时挪开眼光,干脆不看她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远远看着,听着那女孩软语哀求,都浮起不忍心来,偏偏这个甘四师兄仍然无动于衷,这才明白这个镇仙派的弟子,果然相当不好打交道。

    女孩见甘老四这样万念俱灰,伤感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求过别人,更别说我师父了。想不到这次因为静月师妹、差我不远万里来此苦求于你……没想所托非人,弟子辱没了她的使命,怎么有脸回去再见她?”

    说到这儿,她对甘老四苦笑一下,又说:“我料想师父既然给你写信,也是相信你的,我知道甘四师兄你也为难,不如我跳下山去,你就说我失足摔下去的,这样既圆了我师父面子,也不会破坏你给我师父的印象了……”

    说到这儿,女孩突然身形如电,往绝壁之处射去!

    甘老四愕然,抬起头来默默望着女孩,只见她冲到悬崖边上,身形突然便慢了下来,而且一跤跌在地上,显然是甘老四用了什么法门阻止了吧。

    女孩挣扎着还想起来再冲,就听甘老四又嗡声嗡气的说:“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若不是跟玉空师太有些交情,是不会救你的。这悬崖也不知道跳下多少得不到极阴沙的冤魂,换成我大师兄他们来了,我只怕也不能救你了。”

    他说完这话,便不再理她,这时慢慢朝自己那间屋走去。

    女孩呆呆站在原处,突然流出眼泪,哽咽道:“师父、师父,平时兰儿不听话,你大可以严加管教……怎么给了这种使命,叫我怎么复命啊……”

    她说到这儿一下跌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有多悲伤和绝望。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看得心酸,只是他们也是人在屋檐下,哪敢动弹?

    那女孩趴在峰顶哭了一会,立刻觉得气短胸闷,显然是处在高原之上,空气稀薄的原因吧,情绪一激动,脸色渐渐苍白,也不再哭,呆呆坐在峰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终于降下云层,天空虽然只是略微暗了一点,但四下更加寒冷。冯义庭跟乔闻箫两人呆呆站在原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不出话来。

    女孩呆了一会,侧过头去望着断崖,脸上慢慢浮出绝望之色。

    她缓缓站了起来,正在犹豫之时、精神突然一振,这时抬起头来,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满脸都是愕然。

    乔闻箫一愣,立刻转过头去看了看冯义庭,且见他无辜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

    乔闻箫于是用意识对他说:“我们走,原来这镇井钟能自动报警,我们得去想想办法,否则只怕拿不到极阴沙了。”

    冯义庭点头,侧头看了看那女孩,只见她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整了整衣裙,突然望天冲去,瞬间便不见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也向天而起,借着女孩遁走的动静,突然便离开了山梁。

    他们到了离珠峰远远的另外一处山峰,这才降下来了。乔闻箫立刻瞪着冯义庭说:“是不是你给她说了些什么,这姑娘才离开峰顶的?”

    冯义庭无辜的叫道:“小师叔,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我真跟她说些什么,如果让甘老四听去了,那可怎么办?”

    乔闻箫直勾勾的瞪着他,冯义庭仍然是一脸的无辜,摇了摇脑袋说:“不是我,小师叔你别啥事都赖在我身上,我挺老实的!”

    乔闻箫突然笑了,他用力推了冯义庭一下骂道:“你老实个屁,不是你才怪,如果不是你的话、你也太没同情心了,我就看不起你了呵呵!”

    冯义庭这才笑了,嘻嘻哈哈的说:“原来小师叔也想帮她?呵呵是不感觉人家生得漂亮啊?呵呵小师叔原来你是个色鬼,一看到仙子姐姐就六神无主了呵呵!”

    乔闻箫这才大叫起来,用力抓住冯义庭咆哮起来:“果然是你这个白痴!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就算要帮,也得等她下山之后再告诉她啊!你竟然在山顶就给她示意,万一让甘老四听到,你还救叶可仪吗笨蛋!”

    冯义庭默默的望着乔闻箫,直到他冷静下来,才说:“说完了小师叔?你知道那姑娘刚才怎么想的?”

    乔闻箫一愣,就听他继续说道:“这女孩是真想跳下悬崖自尽了事。你看不出她一辈子是那种顺顺利利的类型,真受这么大打击,敢说她不会从悬崖上跳下去吗?”

    冯义庭正色说:“我当然想救叶可仪,但是如果按你说的下山去等,我们是等不到她下山的,甘老四也不会救她了……如果真这样,这一辈子你安心吗师叔?”

    乔闻箫默默无语,他叹了口气,显然知道冯义庭说的都是实情。

    冯义庭稍一沉默,这时又说:“当时我想,就算被甘老四识破,我还有太乙七景图,还有……无论如何,就算是拚尽最后一口气、也得将极阴沙拿到。”

    冯义庭这话说得虽轻,但是果敢干脆,掷地有声。

    乔闻箫终于轻轻推了他一下,勉强笑道:“对不起小师侄,师叔虽然空长几岁,但办事却没你果断……我不该怪你。”

    冯义庭笑了,他看着满脸歉意的乔闻箫说:“你肯定也想救她,因为这个仙子姐姐长得漂亮……还挺香,是不是小师叔?快说是不是……要不下次我看到她叫小师婶?”

    乔闻箫一愣,这时怪叫起来:“臭小子胆大包天,敢捉狭长辈!天哪!没王法了!没天理了!我要代祖师清理门户!”

    两人打打闹闹,将峰顶雪踢得四下飞溅,一时竟然忘了这极阴沙,会有多么难取。

一四八:仙子姐姐

    闹了一会,因为在山顶之上空气稀薄,两人不敢浪费力气,便停了下来。

    冯义庭这时问乔闻箫说:“小师叔,那个姓兰的仙子姐姐,是哪儿修行的、什么门派?”

    乔闻箫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小师侄,我们真取了极阴沙,少不得给她分些许儿,但是以后别再拿她跟师叔开玩笑了,知道吗?”

    冯义庭一愣,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师叔?”

    乔闻箫沉吟一会,这才叹道:“你没听甘老四说,那个兰儿是是玉空师太的弟子,那她就只可能是南海玉真派了。这个玉空师太门下都是女弟子,不太跟中土的各修行门派来往……而且,她跟我们昆仑派是有过节的。”

    冯义庭一愣,愕然说道:“有过节?什么过节?”

    乔闻箫看了看冯义庭,这才说道:“玉真派开山鼻祖就是玉真子,她跟本派的昆仑大师有些尘缘未尽,俩人最终不知如何翻脸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冯义庭愕然,这时搔了搔脑袋说:“那我们给兰儿姐姐分极阴沙,你玄祖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乔闻箫乐了,他说:“又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你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跳崖死了?”

    冯义庭点头,这时又说:“可是……镇仙观中的镇井钟竟然会发出示警,我们等会该怎么办才好呢,小师叔?”

    乔闻箫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这时默默无语,显然是拿不出合适的主意了。

    冯义庭见他满脸难色,这时便建议道:“我倒有个主意小师叔,不知道行是不行。”

    乔闻箫到这个时候,己经知道这个小师侄智计百出、聪明绝顶了,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大喜,赶紧说道:“什么主意你快说、快啊冯义庭!”

    冯义庭于是说道:“我们不是有玉烟紫霞伞和太乙七景图吗?到时候我们先撑着阳伞进去,悄悄的潜伏到镇仙观附近,由你拿着太乙七景图以防不测,万一败露形迹,就用它去诱惑镇仙观弟子,然后我进去取极阴沙,怎么样?”

    乔闻箫恍然大悟,这时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你还有个宝贝,我怎么就给闹忘记了呢!对啊!到时候我们真被发现了,只能用太乙七景图去试试了!”

    冯义庭嘿嘿乐道:“其实刚才我给兰儿信息的时候,就己经想用这一着了。”

    乔闻箫想了想又不依了:“怎么是我用太乙七景图呢,这宝贝是你的,该你用宝贝、我去取极阴沙啊,再说你的宝贝我也不会用!”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什么不会用?你就拿着它对着人、如果想要特定的场景,暗想会出现啥就ok了,其他的仙画会自己搞定的!”

    乔闻箫这时大摇其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取极阴沙,你来掩护!”

    冯义庭正色说道:“小师叔,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说。”

    乔闻箫见他神色庄重,就是不相信他,这时说道:“别假装正经,我不让步小师侄,毕竟你是晚辈,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得选!”

    冯义庭等他说完了,这才又说:“你听我说小师叔,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就一件事记得十分清楚,你知道是啥事吗?”

    乔闻箫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这时怔怔的忘着他,就听冯义庭又说:“我不开玩笑小师叔,我跟你发誓……就是我三岁的时候,我奶奶给我说过这个镇仙观的故事。”

    冯义庭这时,便将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给乔闻箫描述一番。

    乔闻箫愕然瞪着冯义庭,就听他最后又说:“你应该知道,镇井钟是只对陌生人发出警示声的。所以,我还想去试一试,如果真跟镇仙观有缘,镇井钟是不是不会在我靠近的时候、发出警示声呢?”

    乔闻箫呆呆望着冯义庭,这时怀疑的说:“你是不是瞎编出来骗我的?”

    冯义庭毫不犹豫,这时指天划地的说道:“苍天在上,我冯义庭若是……”

    乔闻箫赶紧制止了他,这时叹道:“好吧你别发誓,我信你……你取极阴沙吧!”

    冯义庭这才笑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信心暴涨的说:“如果我没猜错,到时候镇井钟肯定不会对我发出警示,敢不敢打赌小师叔?”

    乔闻箫没理会他,郑重的盯着他说:“你既然发誓了,我就相信你冯义庭。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要救叶可仪,更要平平安安的回去。算我求你了冯义庭,你也替我想想,你是我师侄,如果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向你玄祖交代?”

    冯义庭一愣,这才考虑到乔闻箫的处境,如果自己真出事了,玄祖肯定会责怪他这个做长辈的,到时候他咋交差呢。于是他严肃起来,也郑重的说:“放心小师叔。我答应你,绝不让你为难……你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了吗?”

    乔闻箫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他,这才问道:“当成什么?”

    冯义庭笑了,他说道:“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我们年纪相仿,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我名义上的小师叔。男人应该对朋友忠诚,而不是陷其于不义!”

    “朋友?”乔闻箫皱着眉头嘀咕道:“老子明明就是你师叔,你竟然只把我当成朋友?反了你臭小子,没王法天理了?”

    冯义庭一愣,正想解释就听乔闻箫乐了,他笑道:“别紧张臭小子,说实话,我也把你当朋友。但你必须时刻记住,师叔就是师叔,要时刻尊敬他,听候他的吩咐和教导!”

    冯义庭也乐了,不以为然的说道:“就你那个怂样,我还时刻尊敬你,还听你的吩咐和教导呢!算了吧小师叔,你就一傻冒!”

    两人又闹了起来,直到冯义庭突然正经起来,他说:“时间差不多了。”

    乔闻箫摸出一个罗盘似的东西来,看了看说:“嗯,亥时了,我们得进观准备。”

    正在这时,只见眼前一晃,随之那个叫兰儿的白衣长裙女孩,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只见她笑呤呤的打量着他俩,这时高兴的说:“我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你们了,刚才是谁在暗中叫我别生气,说等会给我分极阴沙呢?”

    冯义庭跟乔闻箫同时指着对方说:“是他。”

    女孩笑呤呤的打量着两人,这时看了看乔闻箫略显害羞的说:“是你吗?”

    乔闻箫怪叫起来:“噢——臭小子,你不说对朋友要忠诚吗?怎么又给老子撒谎了,刚才是我、是我吗?是禽兽悄悄给她说的好不好!”

    冯义庭不满的骂道:“你才禽兽呢小师叔,仙子姐姐真来了,还敢丢人胆可真大!”

    女孩见他俩人如此有趣,这时乐了,笑道:“你俩可真好玩!你是师叔,他是你师侄吗?”

    冯义庭发现,包括刘恬妞,以及这个兰儿,一见面都让乔闻箫给迷住了,这时一对妙目一闪一闪的,老是在他身上转。

    乔闻箫白净英俊,而且衣着讲究,算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了。而冯义庭黑黑的一个乡下娃,显然气质皮肤啥,就要差多了,风头肯定赶不上小师叔!

    他这时暗暗高兴,偷偷想道:“跟小师叔在一起倒是好。女孩个个都跑去喜欢他,就不会跑来缠我……哪天将他也弄去跟我一个班,免得女生个个想吃唐僧似的找老子麻烦!”

    乔闻箫显然有点不习惯这个兰儿的热情似火,赶紧正儿八经的说:“我刚才还在骂他,说他胆子为啥那么大,敢在观内给你示意,我可怕甘老四觉察,就取不出极阴沙了。”

    女孩一愣,打量了一下冯义庭,就见他嘿嘿傻笑道:“别听他的兰儿姐姐,我师叔平时就喜欢装。其实真是他,要是骗你我小师叔就是禽兽!”

    女孩又是一愣,这时看了看乔闻箫大笑起来。

    乔闻箫还不明白状况,显然这个女生令他有些慌乱,一个不防便没注意到冯义庭发誓的原话。这时看了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大笑。

    兰儿笑得腰都弯了,小脸通红的看着冯义庭说:“你真好玩……是不是老是欺负你小师叔啊?原来刚才真是你给我示意啊,谢谢你了小兄弟!”

    冯义庭赶紧说道:“这也是我师叔平时教育得当,你要谢就谢他吧,他是长辈。”

    兰儿于是转过身来,又深深打量了一眼乔闻箫,款款给他行了一礼,正儿八经的说道:“谢谢你小师叔,谢谢你管教出这么可爱聪明的师侄!”

    “叫啥呢?”冯义庭暗里嘀咕道:“可别跟我整成一辈,就这样也叫可爱啊仙子姑姑?其实我很坏很地痞,不信去问张卉娘……她了解我!”

    于是他赶紧笑道:“仙子姑姑,你等会就在这儿等我们吧,等我们取到极阴沙,再来找你,你看怎么样?”

    兰儿一愣,这时俏脸一沉,不高兴的盯着冯义庭说:“你叫啥呢?姑姑?”

    冯义庭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别误会、别误会,叫你姑姑不是说你显老,是尊敬你的意思,这不我师叔在这儿,大伙年纪相仿,怎么敢让你降一辈呢,只能我做晚辈对吧?”

    兰儿瞪了他一眼,哼道:“你不是看了神雕侠侣、想占便宜吧?以为你杨过啊臭小子!”

    冯义庭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这时讪讪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乔闻箫乐了,他看着冯义庭得意的笑着。

    就听兰儿这时若无其事的又说:“我来可不是想等着找你们拿极阴沙的,你们在暗我在明处,你们待会去取极阴沙的时候,就不想让我帮助你们下手吗?”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这时面面相觑。

一四九:完美计划

    这个女孩自己介绍开了,原来她叫丁思兰,玉空师太的弟子。

    她自己介绍的,也就是在镇仙观中说出的信息,也没再往细里介绍。

    冯义庭跟乔闻箫知道,大凡隐世的修真门派,是不希望透露出本门的相应信息的。因为修真者都清静无为、了却尘缘,故而都低调神秘,这也是大家都习惯的习俗了。

    乔闻箫见她介绍了自己,于是也简单的介绍道:“在下乔闻箫,这是我小师侄冯义庭。这次来镇仙观,是为了取极阴沙,救他的同学。”

    丁思兰一愣,这时愕然说道:“救你同学?”

    冯义庭想起叶仪琳,神色一黯,悄然说道:“是啊,她出意外死了,我们想把她救活过来,免得她家人伤心。”

    丁思兰这才郑重起来,这时默默盯着冯义庭,良久之后才叹道:“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儿……谢谢你小冯道友。”

    冯义庭一愣,暗里想道:“我救同学,你跑来谢我干嘛?你又不认识叶仪琳!”

    丁思兰看出他心思,这时叹道:“说实话,当时我在雪域峰顶,真是想一头从悬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免得遭受镇仙派羞辱,如果不是你及时给我信息,我……所以要谢谢你。”

    冯义庭赶紧摇头,说:“没事,我也是看到这个镇仙派太不近人情,所以想帮你。”

    丁思兰严肃起来,默默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镇仙派修为之高,根本就不是我们三人能够相比的,来的时候我师父说过,甘老四的修为,己经到了君仙前阶,你们不知道吧?”

    乔闻箫跟冯义庭一愣,简直毛发悚然!

    他们能看出冲玄破虚左右的修为境界,当然估摸不透达到君仙前阶的修行者实力了。这时听了丁思兰一语,那种惊骇可想而知!

    要知道乔闻箫师父也就是冯义庭玄祖的修为,也不过到了地仙阶啊,但这个甘问岭竟然到了君仙之境,足足比冯龙鸣都高了二个等级,这是什么概念可想而知!

    两人正在赫然,就听丁思兰又说:“不过,当时你们俩的形迹,我发现他竟然也没有识破!而我师门的‘虚空钗’就躲不过了。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法宝,那宝贝可真厉害!”

    冯义庭老实,毫无心机的说道:“玉烟紫霞伞。其实当时若不是你现身出来了,我也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会看破我俩。”

    丁思兰愕然,这才惊道:“原来是当年神农的传世遗宝,怪不得能瞒过甘老四!”

    她说完这话,立刻浮起惊喜之色,这时接着又说:“这样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从明处去接近镇仙观,然后你们俩暗中去取极阴沙,或者能趁乱得手!”

    她兴致勃勃的说着,却看到冯义庭跟乔闻箫默默望着她无语,不免一愣。

    于是她小心的问道:“怎么了,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乔闻箫叹道:“丁道友,我们的意思是你赶紧离开,就由我跟小师侄去取极阴沙,也不必帮我了……到时候镇仙观失了极阴沙,会放过你吗?”

    丁思兰一愣,她只记得取极阴沙,可没想这岔了,这时脸色微变,喃喃说道:“这个、这个……应该没事吧,我师父毕竟跟甘老四有交情的,他们……”

    说到这儿再没信心,于是停了下来。

    冯义庭也说:“丁道友,你就不必帮我们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得手之后,到时候再给你分些极阴沙回去复命,帮你师妹启关下山,好吗?”

    丁思兰这才记起甘老四的修为、以及镇仙派谁也不给面子的冷漠。如果他们真知道自己协助别人偷走了极阴沙,人家只要动动指头,她只怕没命去分这宝贝复命了。

    她一开始仗着自己漂亮,本来是信心满满来镇仙观取极阴沙的。没想到折腾到后来,只差没跳下绝壁自杀了事,这时候哪里还有信心,听了乔、冯二人的话便呆住了。

    冯义庭见她发呆,这时又说:“不如这样,你先下山去,到哪个地方等我们,我们拿了极阴沙之后便给你一些,然后你再回去复命,只当不知道这事更好。”

    丁思兰脸色苍白,这时喃喃说道:“那你们、那你们怎么办?”

    冯义庭又说:“丁道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还有,这个事目前就只有你知我们知还有天知地知,日后若是镇仙派问起来,你也得装糊涂,行吗?”

    丁思兰长叹一气,默默点头,这时眼巴巴的望着二人,显得手足无措。

    冯义庭叹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偷偷摸摸,但是人命关天,明里肯定是要不到极阴沙了,所以只能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因此这事也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丁思兰点头,就听冯义庭又说:“还有一点,就是以我们的修为,跟镇仙派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真让他们知道真相,估计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会出大麻烦。”

    丁思兰又点头,这时才期期艾艾的说道:“要不……我先下山去了?”

    冯义庭却又说:“只是,丁道友,如果要取到极阴沙,还得跟你借一样东西。”

    丁思兰一愣,赶紧说道:“什么东西,冯道友你尽管说,只要我有。”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这才郑重的说道:“就是你师门的宝贝虚空钗。”

    丁思兰一愣,这时愕然望着冯义庭,隔了一会才说:“这个……只怕过不了甘老四的眼睛啊,今天我不就被他识破了吗?”

    冯义庭摇头,这时正色说:“你知道今天甘老四为什么会发现你吗?”

    丁思兰愣愣的问道:“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冯义庭点头,这时说道:“是因为你靠近了镇井钟,那钟发出示警之声的原因。”

    丁思兰愕然,这时想了想也是,不由有点怀疑的说道:“你是说当时他并没有看穿虚空钗,是因为镇井钟发出钟鸣之声的原因?”

    冯义庭点头,他接着又说:“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有个方案,就是我们有玉烟紫霞伞可以隐身。但我还有一个宝贝叫太乙七景图,它能给人假像。我们的想法就是,我跟师叔打伞进观,由我靠近镇仙井,然后让我师叔用宝图准备应付万一。而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分开行动,因为我靠近古井钟是不会示警的,我必须打着阳伞进去,而你的虚空钗,就必须给我师叔拿来隐身了,他会在不会惊动古钟的地方,用宝图给我断后。”

    丁思兰愕然,不相信的问道:“你靠近古井那钟不会示警?”

    冯义庭坦然说道:“这只是猜测,我也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我师叔的。因为我在小的时候,就跟这个古井有些渊源。”

    丁思兰愕然,冯义庭于是将开始说服乔闻箫的话再说了一次,最后总结道:“其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因此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不给我们虚空钗,反正如果我们拿到极阴沙,我还是会给你一份的,好吗?”

    丁思兰一愣,这时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钗,毫不犹豫的递了过来,说:“我相信你们,如果这个虚空钗能帮助你们,我怎么会不借给你们呢,拿去吧!”

    冯义庭大喜,接过虚空钗递给乔闻箫说:“小师叔你戴上,到时候我撑着阳伞进去!”

    乔闻箫迟疑的接过虚空钗,这时说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戴?你进去取极阴沙的时候,不用腾手握伞不好吗?”

    丁思兰笑了,她不等冯义庭解释便说道:“你头上有发髻,他没怎么戴啊!”

    乔闻箫恍然大悟,冯义庭悄声说:“丢人死了……这可有仙子姐姐在呢……”

    乔闻箫脸都红了,这时看了看丁思兰,说不出话来。

    丁思兰笑道:“你们俩可真逗……好吧,你们去吧,我去老地方等你们好消息!”

    冯义庭见她虽然是个女流,但是师门至宝毫不犹豫的就借给了自己,不免对她有些赞叹,这时点点头说:“你去吧。记住丁道友,如果这儿真发生什么事情,你便赶过来取虚空钗,只说是被我俩偷偷拿走了就是,好吗?”

    丁思兰默默打量着他二人一会,郑重的说:“我让你们亲手还给我。借人家的东西,人家自然是找你们了,我怎么会去找甘老四要呢,才不!”

    她这一句话说来,己经有些撒娇的味道了,冯义庭只能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丁思兰对他们施了一礼,这时向天而去,瞬间便不见了。

    丁思兰走后,两人这才低下头来,就听冯义庭喜道:“呵呵!堪称完美的计划!我感觉我们肯定会顺顺利利拿到极阴沙的!这个丁思兰就像来帮我们似的!否则你想,如果我们一起靠近锁龙井,钟会示警。而不一起的话,只怕隐患身术瞒不了甘四!现在好了,我们分开也能隐身,而且你能更好的应付突发情况了呵呵!”

    乔闻箫默默盯着冯义庭,突然说道:“万事俱备,就是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惊动镇井钟……小心点冯义庭,万一钟响了的话,可得见机行事。”

    冯义庭沉默良久,这才说道:“真的响了,你还拿着太乙七景图。就算抢、我也要抢出极阴沙来!到时候我明你暗,师叔,记得不到万不得以别露形迹,以便二次出手!”

    事以至此,乔闻箫只能点头,叹道:“记住我说的话义庭,别出事,否则会害了师叔。”

    冯义庭认真的点头,两人这才朝镇仙观走去。

一五零:惊心动魄

    甘四推开门,朝锁龙观走去。

    每天到了子时,他都会照例去锁龙观的,这己经成了惯例。

    丁思兰的出现根本就没令他有任何情绪波动。千百万年来,他己经习惯了那些失望离开、甚至死亡的人,他绝不能给对方施舍。

    极阴沙是溺水精魂所凝,每一次甘四都会将出现在井台的极阴沙扫回锁龙井。

    唯有这样,古井之中的溺水才会一如继往的具有强大的溺性。也唯有这样,古井下方的溺水河才不会因为时间的变迁,渐渐化成普通河水。

    正因为如此,被镇在可怕古井之中的混沌,才不会有朝一日重见天日。

    所有镇仙观的人、早己经习惯了误解,他们不会再给上门讨极阴沙的人解释。千百万年来,他们见证了许许多多失望而去的人,如今早己经麻木。

    有时候甘四也有会些感慨。

    比如妙空大师,他们的交情其实己经很近了,如果不是极阴沙事关整个世界的存亡,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她分一些的。

    可是师父金阳仙早就说过:“如果不是事关整个世界的生死,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施舍极阴沙,虽然一份极阴沙并不足以导至溺水异变,但是只要开了先例,谁能保证千百万年之后,混沌不会脱逸而去呢?”

    其实,这就是整个镇仙派被人误解为不近情理的原因,这个世界上除了镇仙观的人,所有的人都不清楚这个内情。

    一旦让这个事情透露出去,谁知道那些千百万年仍然不死心、想救混沌出井的魔王,会不会由此大做文章呢?

    金阳仙收每一个门徒的时候,都会认真考量,多次尝试他们是不是有坚忍的个性,是不是能承受巨大的委屈,否则资质再好,他也不加考虑。

    这是一个注定被误解的门派,这也是他们不需要理会任何人的理由,这就是镇仙派、一个注定在误解中悲壮而执着的门派。

    正因为如此,钧鸿老祖才会多给他们一些纵容和理解,并给了他们强大的修为法力,和密不可破的禁锢能量。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以至于金阳仙自己,也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固执的理由是正确还是错误。他开始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固执的依从自己的思维和方式,忽略所有他念。

    镇仙观很平静,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雪域冰冷的寒风在咆哮。

    甘四的修为己经达到了君仙初期,这样一个人,将他扔到太空他也会若无其事,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寒风呢?

    时间就快到了,千百万年来甘四己经形成习惯了,他掐算的时间如此准确,以至于从来没出现半秒的误差。

    他走到锁龙观,打开观门走了进去,开始走上那个刚刚只能面对他一个人的井台,拿出拂尘,轻轻的抖了一下。

    他己经能听到锁龙井深处阴风上旋的呜咽,随着风声渐近,每次都会在他抖完拂尘后,极阴沙就会被溺水河吹上来的阴风、吹上镇井钟,然后回落在横亘在井正中的井台上。

    那个井台上面铸满了符文和经咒,是整个锁龙井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甘四己经扬起了拂尘,这个时候却出现了意外,门外走来一个人,是师父!

    金阳仙走了进来,他吩咐甘四说:“徒儿,今天别将沙子扫回井了,为师有用。”

    甘四突然看到金阳仙,首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然后他很清楚,师父在这时出现,肯定是要取极阴沙了,这时收回拂尘,愕然说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金阳仙眉头微皱,面无表情的说:“你问什么?将极阴沙取出,装好便是!”

    甘四心中一凛,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导致师父匆匆忙忙来取极阴沙,这时不敢再问,取出一个玉瓶,对着井台。

    镇井钟受井底阴风一荡,发出轻轻的“嗡”声来,随之一股旋风回落,平坦的井台上突然铺上一层银色的霜状物。

    整个镇仙观都寒冷起来,锁龙井四周突然出现了冰凌封冻的轻微“嘎兹”声!

    细微的霜雪弥漫在锁龙井四周的空间,显得神秘而美丽。

    这就是极阴沙,天下至阴至寒的溺水精魂!

    甘四将玉瓶对准井台,轻轻一拧,极阴沙便朝瓶口窜去,瞬间便全被玉瓶吸进了。

    金阳仙面无表情,默默打量着徒弟收拾好了极阴沙。这时接过徒弟递来瓶子,嘱咐道:“如果明天我不来,你便照往常将沙回扫进井里。小心些儿,别出什么差错。”

    甘四愕然,他呆呆瞪着师父,根本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劳得师父会在明天也要取极阴沙!

    他很清楚,若非天下有生死剧变,师父绝对不会如此慎重!

    金阳仙将瓶子装入袖中,慢慢朝观外走去,到了门口之后,这才对甘四说:“为师走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甘四恭恭敬敬的点头,目送金阳仙腾空而起,瞬间便消失了。

    甘四慢慢朝自己的居舍走去。他有些感激,师父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关怀自己、嘱咐他早些休息。

    可是在回屋关上门之后,感激之情稍一平复,甘四突然愣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意外,一种不太对劲的想法浮了起来!

    师父从来都不苛言笑,也从来不会关心任何人。如果说天下还有铁石心肠的人,他师父肯定首当其中名符其实的!

    甘四面如凝铁,这时抬起手来,掌心突然窜出一团梭形的晶体状蓝光,他对着蓝光说道:“师父,你来取过极阴沙?”

    金阳仙冷冷一笑,说:“甘问岭,你空将修为练达君仙之境,竟还受骗?为师在廓天会友,怎么会回观取极阴沙?哼……!”

    金阳仙轻轻一哼,甘问岭立刻吓得面色惨变,呆呆瞪着掌心的蓝火,哪儿说得出话来!

    显然,拿走极阴沙的,正是处心积虑的冯义庭!

    他当时按开始的计划,悄悄潜近镇仙观,然后跟乔闻箫分开了,打着阳伞独自朝镇仙观走去!

    那个时候,甘问岭己经打开屋门,握着拂尘往主观这边来了。

    冯义庭根本不清楚,镇井钟会不会像自己猜的那样不对自己示警,于是他小心奕奕的朝主观走去、直到越过白天丁思兰所处的位置!

    他一动不动、呆呆的遥望着主观,镇井钟果然悄无音迹!

    冯义庭大喜!说实话,他这样跟乔闻箫说来,主要是怕小师叔靠近镇龙井太过危险,真发生什么事情不好应付。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假设竟然能够成真!

    甘问岭己经不紧不慢的走来了,冯义庭为了确定镇井钟确实不会示警,朝前又走了几步……天哪!观内的古钟果然没有任何异响发出!

    当时冯义庭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他于是赶在甘问岭前面走近了锁龙观,但是大门紧闭,门上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太极阴阳鱼。

    冯义庭明白这个观门普通人肯定是打不开的,于是站在门侧,等甘问岭过来开门。

    甘问岭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根本就没法识破躲在玉烟紫霞伞下的冯义庭,让这小子大喜过望,他静静的站在原处,屏气凝神等他打开观门。

    观门是石制的,打开之后,甘问岭并没有关上,而是朝井台走去。

    冯义庭往里一看,发现锁龙井果然如奶奶所说的一样;里面就是一个古朴的井,一要粗硕黝黑儿臂粗细的玄铁链条,从井中穿出,然后绕过井侧,延伸到观正面的一个供坛上,盘成一圈。

    冯义庭随之愣住了,因为锁龙井四周筑起一个护台,而这个护台只有一个正面,刚好够一个人靠近,其他三面是被护台封死的!

    而这个井台上方,是一口年代久远,上面铸满符录的古钟。这口钟正好将锁龙井罩住,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的样子。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极阴沙!

    因为那个时候甘问岭己经拿出拂尘了。看样子他并没有想收集极阴沙的样子,而是想用拂尘将沙子扫回井中去!

    如果他想取极阴沙的话,就只能将甘问岭推开了,但这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冯义庭大窘,情急之间心念急闪,借着观外风雪呜咽之声,快步离开了道观,迅速来到一直紧盯着这儿的乔闻箫身边!

    乔闻箫发现冯义庭靠近镇仙观果然古钟没有示警,这时正兴奋呢。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冯义庭却突然回来了、不免大愕!

    正在这时,一股信息传了过来,冯义庭焦急的说道:“给我仙画!”

    乔闻箫根本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情况紧急,只能将手上的仙画递给冯义庭。就见他一接仙画迅速回去,张开就罩着观中,不知道想干什么!

    乔闻箫只知道冯义庭肯定是用仙画罩住了甘四,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完全弄不清楚。在一个达到君仙级别的修士面前,他哪儿敢运用神念!

    乔闻箫正在紧张,就见冯义庭一直紧紧的将仙画对着观中,竟然慢慢走进去了!

    此时的他根本不敢靠近,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离仙观太近了,镇井钟立刻便会报警,到时候事情立刻便会失控!

    乔闻箫这一生从来没经历过如此紧张而无助的时刻!

    他眼睁睁的站在原处,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介入,除了让冯义庭一个人冒险,别无他法!

    他的心狂跳起来!乔闻箫很清楚眼下的情形,一旦甘四识破冯义庭,他小师侄估计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呆呆瞪着前方,刹那间感觉时间都己经凝固!

    随后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很快冯义庭就把着仙画出来了。他是一直退着的、出观之后,对甘问岭说了句话,然后望天直冲!

    当他在空中召出如意云时,乔闻箫知道事情己经成功了。

    他立刻窜上云头,就听冯义庭紧张的对自己说道:“拿到了,快走小师叔,否则只怕甘四看穿!”

    说着如意云闪电般腾飞,眨眼间便到了跟丁思兰约定的方位上空。

一五一:神葬山

    找到丁思兰后,冯义庭将虚空钗还给了她,这时紧张的嘱咐道:“你拿着极阴沙,切记别取下虚空钗,否则只怕甘四遁迹而来!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师父透露你拿到极阴沙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丁思兰见他们神情如此紧张,也变得紧张起来,这时赶紧将虚空钗戴在头顶。

    冯义庭于是仍然跟乔闻箫撑着阳伞,然后取出从甘四手中拿的瓶子,就着瓶口给丁思兰分了一小撮,随之又郑重之极的嘱咐道:“用完之后,便将余下的销毁。你切记,此事不可跟任何人提及,否则你师门包括我们都会成为镇仙派大敌!相信天底下,没谁愿有这样的对手!”

    丁思兰点头,这时紧张的说道:“谢谢二位道友,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保重!”

    冯义庭跟乔闻箫点头,丁思兰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时望天遁去,瞬间不见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不敢收伞,这时仍然撑着阳伞回到了三仙洞。

    容英惠正在洞外等着他们,见两人神色紧张不免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极阴沙拿到没有师兄、小师侄?”

    乔闻箫一把将她拖进阳伞,然后将情况介绍了一番,这才说道:“镇仙观肯定不久后就会发现受骗。因此他们肯定会四下寻找极阴沙下落。记得撑开阳伞,没救活叶仪琳之前,绝对不能收伞,否则镇仙派肯定会遁迹而来,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容英惠呆呆望着他们,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听了乔闻箫解释,了解到仙观弟子修为后,这才明白惹下哪种对头,心中狂跳起来!

    倒是冯义庭,这家伙好像仍然如此从容,这会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现在要注意是必要的,一旦救回来叶仪琳就好了。小师姑,我们时间不多,得立刻去天庭取迷神土,这里就仰仗你了。玉烟紫霞伞法力强大,只要撑开了他们就绝对找不到我们的。”

    说着他掏出太乙七景图又说:“你将图打开,设定好之后,三仙洞就会恢复平静,掩盖阳伞打开的异常。这两件法宝配合,就算天上的神仙也看不出破绽,放心吧小师姑!”

    说着教了容英惠如何设定,无非就是假想三仙洞的正常状况,仙画会自己延续维持。

    容英惠点点头,这时候胡一木、阿宝他们也出来了,容英惠便正色嘱咐他们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辞了他们腾空而起,冯义庭问道:“小师叔,怎么才能上天庭?”

    乔闻箫摸出一张紫符,这时说道:“天庭跟凡间不在一层空间,我们先得突破空间进入玄界,到了天界所在的时空才行。这道符叫做冲玄符,它能让我们穿越空间到达天界。”

    说完之后,乔闻箫神色凝重,嘱咐道:“你记住,我们将符化掉、进入天界后,凡间的一年就只相当于天界一天了,如果稍有延误,就救不了叶仪琳了。”

    冯义庭默默打量着乔闻箫,这时认真的说道:“师叔,我们再商量一下吧,否则进入天界就没时间再作决定了。”

    乔闻箫一愣,这时问道:“还要商量什么?”

    冯义庭说道:“小师叔,神葬山晦气之极,你有办法应付吗?”

    “有啊!”乔闻箫说道:“我有辟邪珠,这是一粒拥有强大正能量的宝珠,可以说是诸邪难浸的至宝,怎么了?”

    冯义庭点点头说:“这就好,我有貔貅,这家伙也是辟邪高手。我们现在不能用玉烟紫霞伞了,因此去天庭根本没办法取巧。你记住,到时候我们还得分开行事,你去拿迷神土,我负责应付突然出现的情况。”

    乔闻箫一愣,皱着眉头说:“你……应付出现的情况?”

    “当然了!”冯义庭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比你小,你是长辈,当然要负责做主要的事情,而我就负责把风什么的,如果见势不妙,我就可以逃跑对吧?”

    乔闻箫只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冯义庭这么说来,他似乎也没办法反驳。

    他警惕的望着冯义庭,这时狐疑的说:“这不是你的性格冯义庭,你又有阴谋?”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以前我胆子挺大的,不过从镇仙观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现在有点害怕了。你是师叔,你应该罩着我是吧?”

    话己经说到这份上,乔闻箫还能说什么,他点点头说:“就这样吧,我去取土,你负责把风。记得义庭,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用管我,你尽快离开就行了。”

    冯义庭点头,这时又说:“小师叔,叶仪琳能不能救活就靠你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可别管我,因为如果一耽搁,不仅我们都会出事,最重要的是叶仪琳就没了……”

    冯义庭神色凝重,乔闻箫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找不出问题所在。最主要是冯义庭己经服软,如果他再追究,会感觉自己在纠结他服软的方面,于是他点点头,笑道:“放心吧小师侄,师叔自有分寸,我知道该怎么做。”

    冯义庭好像还不太放心,他沉吟一会又说:“我们现在先约好了,拿到迷神土之后,你立刻返回凡间。假设……我只是假设,就算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耽搁。我想天庭不比魔界,就算我要赶不上你,真让我留在上面,估计我就成天人了呵呵……少修几百年多好啊!”

    乔闻箫沉吟一下,这时摸出一张冲玄符,递给他说:“这符化开了,就能冲破玄界,让你回到凡间,假设我们真没法一起返回凡间,你用此符就行了。”

    冯义庭连连点头,这时接过符收好了,这才笑道:“走吧小师叔,别耽搁了!”

    乔闻箫这才将先前拿在手中的冲玄符举起,用丙丁火化掉。

    那符渐渐燃尽,就在那时,他们身边的时空仿佛被扭曲一般,而他们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个亮点如同传说中黑洞,仿佛将他们身边的时空都吸上去了一般!

    乔闻箫拖住冯义庭,就见他突然召出了貔貅,翻身就坐到它身上去了。

    貔貅低低的咆哮一声,摇头摆尾的让主人跨骑之后,双肋突然就挣出一对翅膀。它通体立刻焕发出耀目的宝华,只是这种灿烂的光芒都朝天溢去,蔚为壮观。

    随着时空扭曲的特殊晃动停止,头顶的亮点突然就消失了,甫一望去,这是一个美丽的空间,一个相对凡间来说很仙侠而灵异的美妙时空。

    放眼望去,四下是悬浮在天空中的仙岛,这些仙岛或大或小,如同灵芝或者蘑菇一样,上面宽畅明亮,下面渐渐缩小,仙岛上高山流水,亭台林立,景致不无美到极处,令人一见便浮起万般舒畅和惬意,如能亲身在这些仙岛上流连玩赏,死亦无憾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可没心事看这些仙景。他们时间不多,只有区区二十五分钟左右,稍加耽搁,就算拿到迷神土,叶仪琳也成了植物人或者妖怪!

    乔闻箫紧张的叫道:“神葬山一定在天庭附近,先找天庭!”

    冯义庭将乔闻箫拉上貔貅,这时对它说道:“貔貅啊貔貅,你肯定知道神葬山在哪儿,快带我们过去吧,我赶时间!”

    貔貅咆哮一声,这时振翅一跃,突然便到了一个暗无天日之处。

    上方是一个仙岛,可是眼前这个浮岛,正处在这个庞大仙岛下方的阴影之处。

    上面这个仙岛估计是这个时空最大的,它有着令人仰视和感叹的伟岸和庞大,仙岛上霞光万道,祥瑞万千,一看就是这儿最美妙而幸福的去处。

    但这个处在仙岛下方的小岛,面积不及上方仙岛的万一,它正紧紧贴在大仙岛下方,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获取光明的位置。

    貔貅来到这个空间之后,慢慢朝它降去。

    乔闻箫跟冯义庭默默打量眼前的浮岛,他们明白,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神葬山了!

    貔貅很快就降在浮岛之上,冯义庭立刻对乔闻箫说:“小师叔,快去拿迷神土,我就在这儿把风!赶快、赶快!”

    乔闻箫跳下貔貅,立刻朝浮岛深处射去!

    冯义庭摸了摸貔貅脑袋对它说:“貔貅,你先躲起来吧,我叫你再出来。”

    貔貅低低咆哮一声,随着光芒一闪,便回到戒指中去了。

    冯义庭转过身来,默默打量四下一眼,突然扯开嗓门大叫道:“守墓人!你在哪儿?”

    所有的墓地都会有人把守,冯义庭很清楚神葬山肯定也有一个长驻的守墓者。

    当然这都只是他的猜测,他根本不明白这儿是不是真有守墓者,更不清楚这个守墓者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不过他感觉,这个能在天下最晦气地方长年呆着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天界角色,也正是如此,他才狡计百出的让乔闻箫去拿迷神土,并万般嘱托。

    乔闻箫虽然身为师叔,但是他单纯无比,比心机的话,怎么比得上他呢?

    冯义庭己经拿准他性格,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自己面对更强的对手。这才会以自己害怕来搪塞,用尽心计让知闻箫安心去取**土。

    他己经没有选择余地了,时间不多,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再浪费了。

    最关键的是,冯义庭知道乔闻箫虽然修为在自己之上,但他长年呆在世外,应变能力肯定没自己强。再说,他还有强大的魔宠。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独自面对任何对手,就算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冯义庭大呼间,一道黑烟出现在他的前方。

    这是一道极其可怕的黑烟,冯义庭能清楚的感应这道黑烟中庞大的煞气和罡元,这是一种无论谁都无法忽略的罡煞,它伴随着强大的禁障,突然便绕着冯义庭身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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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修仙介绍:
如果,你认识一个低调的人,麻烦从不找他。只要答应你,什么都能办到且不要回报。很多人生出,很多人病死,他却只稍微显老。他不会生气,真被激怒,却飞沙走石,天崩地裂。他见过秦强汉弱、沧海和桑田的更叠。且会为一件小事,突然泪流满面。 如果醉了,他或许会唱; 商秦风流今安在,汉唐宫阙锁闲驴。皇庭昔日花间绿,农家此际田中淤。 记住,或许他就是成大道的神仙。 该书轻松诙谐,但不失热血豪爽,其中大场面大背景,有中国数千年的神秘道术诠释,法术揭秘,修真者的修行,包括神兽、捉鬼、降妖、炼宝、符咒等等描述。 同时,还揭露了许多民间奇闻,从另一个角度,给读者展示了最贴近“道术、法术”的真实面貌!霸世修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霸世修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霸世修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