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新观
再往下看,只见仙画的禁障还在继续。
吴彩霞跪在地上,这时面无人色,不住朝天叩头。随着他叩拜,渐渐就恢复了原形,竟然是条近丈长的枣红蜈蚣精!
随之舒中洪也恢复了原形,竟然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白老鼠!
紧接着,佘正明和杨妙如也各自恢复了原形。一个竟然是条巨大的蟒蛇、另外那个却是一头白色成精的狐狸。
在仙画的映照之下,强大的仙障通天沏地,下方不知道看到什么场景。但天上的冯义庭,且看到下面群妖齐出,一个个呆如木鸡,就像被摄了魂灵一般。
只见道观下方,突然裂开近丈,神坛附近出现了一口大洞。洞中妖气冲天而出,不住奔出各色妖精。这些妖精有些己经修得人形,但是俱还有畜生特征。有些长角,有些却长羽毛生蹄爪,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众小妖出了秘洞之后,纷纷望天跪下,望着冯义庭叩头不止。
冯义庭也不知道这画现出什么情景,只知道威力跟开始相比,竟然不知强大多少了。这时下方近百妖精,也不知道受什么幻境促使,全都乖乖趴在地上,望天叩拜。
冯义庭收了江东明,身边就只有阿宝跟绾儿了。俩人吃惊的望着冯义庭手里的仙画,说道:“义庭,你这是什么宝贝,怎么一亮出来,这些妖精便全变得老老实实,它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只要照一照,妖精便现形了?”
冯义庭叹道:“这画叫做太乙七景图,本来是个无名仙人画的,后来又让道祖点批修改了一下,所以才有了这种变态的威力!”
阿宝跟绾儿吓了一跳,齐声说道:“道祖?!”
冯义庭点头,不好意思的说:“你们不知道,道祖当时化成一个放牛的小孩,我还怕他画坏了这仙画,所以把画抢了过来,导致这画最后一页没画完呢!”
俩人呆呆瞪着冯义庭,一起浮起遗憾。冯义庭倒想开了,他笑着解释说:“我看了看这最后一页,原来是画中最可怕的死景之图,估计道祖是怜悯天下苍生,故意这么做的吧!其实这也不算可惜,你们说呢?”
阿宝跟绾儿本性善良,这时一起点头,接受了冯义庭的说法。
冯义庭说到这儿,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道观的蜈蚣精、白鼠精、蛇精和狐狸精这时全都缩小了数倍不止,而且每人天灵之处,都跳出了一粒妖丹。
冯义庭于是按落云头,将四人的妖丹给收了,将凝魂珠也收了回来。四妖只是发抖,显然是害怕之极。冯义庭这时将仙画给收了,这才喝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今天也不取你们性命,只将你们镇在这道观之中,思过千年,再看你们的造化吧!”
说着左掌按地,用了一记“戌己锤”的法门。只见一座高塔凭空而出,从半天落下。
冯义庭此际道力跟在沙漠上己经不可同日而语。塔甫一出现,各种符咒经文,包括佛像都迅速成型。巨塔带着庞大的法力、己经将众妖一起压在塔底!那塔连着群妖将道观下的秘洞一起封住,镇得严严实实,哪有出头之日?
冯义庭收了众妖,这才将法宝东西全收进戒指。道观中的道士己经跑得干干净净,昔日风光无比的仙观,突然便冷清下来。绾儿心细,这时领着冯义庭跟阿宝,找到了道观中的餐厅。只见后面的厨房,炉子还生着煤火,她便将火打开了,给冯义庭和阿宝做饭。
冯义庭便跟阿宝坐在前厅说话。冯义庭打量了一下阿宝,发现他虽然没带凝魂珠,但是己经看不出是虚无之体了,不由大喜,说道:“阿宝哥,你这几个月修为可不错,现在都有实体了!”
阿宝笑道:“常在人间走动,食人间烟火,沾了些人气吧。”
冯义庭将凝魂珠取出来,递给他说:“珠子你还拿着,可以早些修成人形。”
阿宝刚想拒绝,冯义庭便说:“阿宝哥,别拒绝了,你我兄弟就别再客气!”
阿宝这才将珠子收好,冯义庭又说:“你夫妇常在乡间走动,我怕你们再遇上修行高的妖精,和不怀好意的人,不如你们将这阳伞带着,一则可以遮挡风雨,二则可以防身。”
说着将雨伞取出,递给阿宝。阿宝吓了一跳,这时呆呆瞪着那阳伞说不出话来。
他是被这伞收伏过的,知道这东西神通极大,法力无边是件无上灵宝。这种东西可是修家难得的好宝贝,冯义庭随随便便就送给自己了,他一下竟然愣住。
冯义庭可怕他拒绝,这时说道:“阿宝哥,我知道你又会说些别折损了福德的话,可是这东西你要不拿的话,我可不放心你夫妇在乡间走动,我整天担心,你们也不安心。”
阿宝果然嚅嚅着说:“义庭……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给我拿着干嘛?你平常事多也会遇着凶猛的妖精,使唤它的时间肯定多些,给我不是浪费了?”
冯义庭笑道:“阿宝哥,我也不是吹,凭我这身修为,普通的精怪也拿我没办法。再说了,我还有道祖亲批的太乙七景图,这件宝贝的威力可不在这玉烟紫霞伞之下。你们长年在外奔波,还带着嫂子,没个东西壮胆怎么行啊,拿着吧!”
阿宝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客气,将伞拿支说:“谢谢你了,义庭。”
正在这时,只见绾儿菜也炒好了,开始一样样往外端出来。冯义庭自己到酒柜中找了瓶酒,然后取了两只杯子,跟周宝砚对饮。不一会绾儿忙完了,端着饭也出来吃。
冯义庭便问他们:“阿宝哥,嫂子,这以后你们准备到哪儿去呢?”
阿宝喝了口酒,说道:“这附近因为道观中的妖精,可有不少人得了沉疴,我跟你嫂子反正闲着,先将这儿的病人治好了,再继续往乡间里走吧。
冯义庭点头,嘱咐道:“这道观中的道士,搜刮了不少不义之财,你们干脆将钱财散给附近的穷苦村民,也算替这些被镇在塔中妖孽们消除业障。”
阿宝点头,这时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说:“这道观先前名气可不小,闲在这儿,只怕到时又引来什么妖孽,装神弄鬼的,在此欺压百姓,残害生灵呢。”
冯义庭看了看空荡荡的道观,点了点头,说:“没事,等我们吃完了饭,我再给这烧把火,将这儿烧个干净,就不会再引得邪灵盘居了。”
空屋闲观,包括残破的庙宇,往往最能引些邪灵闲鬼盘居,这些灵体仗着有点神通,欺瞒无知百姓,还会生些波澜事非,就好比先前的吴彩霞师徒。
兄弟俩边吃边聊,不刻便将酒菜一扫而光。天色也不早了,冯义庭带着阿宝跟绾儿,将道观中的现金搜罗出来,竟然还发现不少金银首饰,和一些女子衣务用品。他们这才知道这道观以前肯定是藏污纳垢,干了不少坏事。
冯义庭让阿宝夫妇将细软值钱的东西,包括现金都收拾好了,这才抬起手来,放了把通天的大火,将这个繁华的道观,烧得成了一堆瓦砾!
大火燃得通天而起,远近却只有些看热闹的村民,竟然没一人前来救火。可见这道观平日里除了积威,根本就没笼络了半点人心。
火烧了一晚上才自己熄灭了,昔日若大繁华的道观,除了剩下一座凭空出现的石塔,竟然连一根木头也没剩下,那些残败的神像香炉,都被烧得不成了形状,十分凄凉荒芜。
冯义庭跟阿宝夫妇就此别过。因为怕阿宝夫妇再遇上啥事。冯义庭给他们留了个联系方法,以便在不测之时,好有个照应。
冯义庭回了上海,而阿宝夫妇却去了那个老人家家里。老头果然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半步也不敢出去。他见到阿宝夫妇回来,惊喜之极的问道:“听说吴真君观被天火给烧了,真的假的?”
阿宝笑道:“当然是真的了,这道观中的妖道盘居在乡间作恶,老天会放过他们才怪!”
老大大喜过望,这时捶着胸说道:“平日里道观的道士,一个个像蚂蟥似的,又贪婪又好色,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作践了多少良家妇女,烧得好、烧得好!”
阿宝看了看绾儿,笑道:“天道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为祸人间的妖孽,迟早会被老天收伏!别看他们一时半会折腾得欢,报应到时,只怕就原形毕露,兢兢颤颤!”
老人家拍掌大笑,这时夸阿宝说:“小伙子,真想不到老头子我活到今天,还能见到你这么厉害的神仙大圣,这可真是我老头子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阿宝郑重的说:“老爷子,我们夫妇哪算什么,其实这件事,多亏了我兄弟啊!”
说着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听得老爷子大惊失色!
夫妇当晚又住在老人家屋里,第二天便走遍乡间,给人治病去惑。冯义庭的名气再一次传遍了整个方圆百里的乡野。阿宝夫妇散尽了从道观中搜来的钱财,这才离开此地去了。
不久之后,有多事善信的信徒,又在先前的道观废墟上,搭了个简单的小观,里面被人筑了三个神像,主像跟冯义庭相似,跟前的另外两个,就是阿宝跟绾儿了。
周宝砚背后,斜背着一把阳伞,竟然跟以前吴真人那把一模一样!
一二三:左右为难
期末了,老师拚命在讲述考试重点,用以迎接考试。
同学们当然没有老师积极,他们更关心的是另一个结果。
那就是假期的时候,谁跟谁继续保持联系,或许可以发展成另一种关系,大家懂的。
而这种关系往往会在假期聚会中体现出来,放假了不是时间多吗,空间很大的。临近考试了,大伙都在相互试探。
沈昆转学后,倒没人给叶仪琳献殷勤了。谁都能看出她一门心事扑在冯义庭身上。而冯义庭这家伙挺讲义气,也肯帮忙,大家都己经把他当好朋友了。
这不,谢朗就找到冯义庭,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冯义庭一看就知道他有事。偏偏他还拐弯抹角的拉东扯西:“冯义庭啊,你跟叶仪琳怎么了,进度咋样?”
冯义庭一脸正气,正儿八经的说:“什么进度?我们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谢朗啊,别说哥没教育你、读书就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单纯的好孩子,做祖国的好栋梁!”
谢朗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切!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咱想跟你谈谈理想、谈谈人生,你还跟我装开了b,雷是懒得劈你了,不怕被人轮?”
冯义庭坏笑道:“得了吧,你没抬腿,就知道要撒尿。想说啥赶紧。”
谢朗白了他一眼,奇怪的说:“莫名其妙,谁撒尿还抬腿?你有这习惯?”
经过的邓方伟乐了,他笑道:“你们家没养狗?狗撒尿就得抬腿,笨蛋!”
谢朗这才明白,他怪叫道:“你骂我是狗?!”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简单的拟人手法。狗有你英俊吗,乌龟跟你能比?”
谢朗这才横了他一眼,感觉他说的也是,整了整领子说:“算你狠。哎冯义庭,哥有时候就奇怪了。你说我长相啥还算一流吧?虽然没帅到让其他人自杀,不过至少应该算是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吧?咋我就感觉抵不上你受女生信任呢?莫非人长得土一点、傻不拉叽还黑呼呼的,现在反而更受女生拥护?”
冯义庭得意的笑了,他正儿八经的说:“谢朗啊,哥也不瞒你,这就叫人品,知道啥是楷模了吧?不用在网上百度,往哥这看,你会豁然开朗!”
“去去去!”谢朗不以为然,这时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邓方伟不在,这才神神秘秘的说:“你跟张卉住一起是吧,哥想让你帮个忙,可别不给面子!”
冯义庭一愣,上次谢朗好像就给张卉递过条子,她假装无意把条子给他看到了。这小子肯定还不死心,是想让自己捎条子啥的吧。
他正在嘀咕,就见谢朗见没人注意,摸出一个信封来,塞给他说:“你找机会把这个给张卉,你要帮我这个忙成了,寒假我请你好好玩玩。”
冯义庭没想到他竟然摸出信来,愣愣望着他,不无奇怪的说:“你妹!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种办法。你不怕丢人,哥可怕被笑死,必要这么老土吗谢朗?”
“哎!”谢朗叹道:“我在网上跟她说话,妈的,她从来就只用四个字应付!”
冯义庭可没想到张卉语言境界有这么高,于是问道:“哪四个字?”
谢朗一横心,也顾不上面子,有气无力的说:“噢、嗯、下了。”
冯义庭知道女神都喜欢这样,估计张卉心里没这个姓谢的吧,她还挺牛b!
正在这时,一直跟邓方伟说话的张卉朝这走过来了。谢朗一愣,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就见张卉走了过来,往后撩了撩头发,对谢朗笑道:“在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谢朗赶紧站了起来,朝刘伟走了过去,一边笑道:“没说啥、谈理想、谈人生!”
张卉白了他一眼乐了:“还谈理想人生呢,一看就像在说苍老师!”
谢朗无语,主要是平时他也没少提这位,于是溜了,不便解释。冯义庭愕然瞪着她,暗想:“我们刚才可在谈你,莫非你是苍老师?”
张卉发现他正愕然望着自己,看了看自己没有失仪。这才问道:“这么看我冯义庭?才发现我长得挺漂亮?”
她说着乐了,冯义庭也讪然陪着她乐了。张卉大大方方的说:“我可不是你女神,别这么盯着发呆,有人会吃醋噢!”
说着她看了看才叶仪琳的座位,她这会正出去了,估计上卫生间了。于是,她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抽了出来,递给冯义庭一个条子,并笑道:“这是我跟邓方伟的qq,记得加我们,寒假时候好联系,大家一起找地方玩玩!”
大家不是都有手机号吗?有这必要用qq联系?冯义庭愕然接过条子,他不太喜欢上qq,因为他在意的人,一直不上线。张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扭腰便走开了。
这丫头气质挺不错,又注意仪态,是除了叶仪琳,班上气质长相俱佳的女神级人物。
张卉说完就跟邓方伟坐一起去了,邓方伟冲自己挤了挤眼,指了指张卉。估计这个决定,是张卉的主意,邓方伟不会想把自己表妹推荐给自己吧?
冯义庭头大了,因为邓方伟可对他有恩,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不过,邓方伟知道他跟叶仪琳的关系,应该不会强力推荐张卉。
然后,张卉跟邓方伟一起出教室不知道干啥去了。谢朗飞快过来了,他满脸的警惕,这时紧盯着冯义庭说:“张卉给你说了些啥?纸条上写着什么?快给哥看看!”
冯义庭摸出纸条,不以为然的说:“她跟邓方伟的qq,说方便寒假联系。”
谢朗愕然,奇怪的问:“你连他们qq都没加?那么牛b?”
冯义庭不解的说:“不加qq就牛b?我不太上qq,班上谁也没加啊,没加你吧?”
谢朗连忙抢过一只笔,把自己的qq号也给记上去,说:“说的也是,连哥的qq都没加,哥咋教育你帮助你啊!记得加上我,张卉其实就不必要再加了,呵呵!”
甘圆圆闲极无聊,正东张西望,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乐呵呵的说:“收集qq号啊,冯义庭这是我的,快加上我吧!上次有个高二的美女,要你qq我都没好意思说没有,正好连我也加上,那个美女可漂亮了呢!”
冯义庭可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班美女的香饽饽。
正愕然就听谢朗叫道:“高二班的美女?我草!御姐吃正太啊!冯义庭你有福了,没准有这种胆识敢主动出击的,还是个女王级熟妇啊!”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你才正太呢。”
这时,刘杰、段小兵、李伟几个男生都跑过来,显然是听说冯义庭收集qq号吧,大伙都挤了过来,排着队一个个将自己的qq写在那张纸条之上。
等张卉、邓方伟还有叶仪琳回教室时,全班人的qq号,都集中到张卉给冯义庭那张纸条上去了,大伙都满意的嘱咐冯义庭:“记得回去加上,寒假好联系!”
冯义庭头晕脑胀的捧着纸条,就见叶仪琳正好奇的打量着它。
“唔……”冯义庭想反正大伙都上来了,拉下她一个就不太礼貌了,于是对她说:“把你qq也给我吧,晚上回家,我一起加上你。”
叶仪琳笑了,她说:“我一直用msn,要不晚上申请一个,明天给你。”
远处的张卉,看到这情形,明显浮起不悦。冯义庭这才有点警惕起来;她怎么了,真有啥阴谋?再看邓方伟倒若无其事,这家伙反正大大咧咧的,应该不会跟张卉结盟。
回想起张卉将谢朗纸条给自己看的事,冯义庭心中一凛。他暗暗想道:“她不是也被哥的帅气迷住了吧?不会吧!哥虽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做人有原则。我不想做**啊?张卉,没听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这话?”
他目前应付一个叶仪琳己经头大,可不想再惹上其他人,尤其这个张卉还跟自己是邻居,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就更麻烦了!想想冯大柱对她和向安波的区别态度,只怕真让爹知道了,估计会大力支持她……冯义庭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凌乱了一会,抱着对谢朗的愧疚,开始对叶仪琳倍加关怀起来。他干脆直接对她说:“叶仪琳,你寒假的时候有空吗?”
叶仪琳一愣,毕竟他俩只是偷偷摸摸发发信息、通通电话啥的。见冯义庭当着这么多同学公开问自己,脸一下就红了,小心的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扭扭捏捏的说道:“唔……有啊,怎么啦冯义庭?”
冯义庭知道张卉虽然背过身去了,估计一直在听这边的动静,于是又说:“这样好,如果有空的话,到时候找机会出去玩玩吧,正好我寒假没安排!”
叶仪琳愣了一下,脸上浮起明显的突然和慌乱,她咬着嘴唇,飞快点了点头。她有点奇怪,阿扎拉早就约好了冯义庭去泰国,他又提这事,莫非想在泰国过春节吗?
冯义庭得意的遥望张卉的背影,感觉这样做真是英明果断,免得她想入非非。
可是,上课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坐在前排的张卉不知啥时候开始趴在桌上。她就这样支着脑袋,保持这个姿态一直到下课。冯义庭这才有点后悔,感觉自己是否伤害她了,毕竟她是邓方伟的表妹。放学的时候,他感觉有必要将谢朗的信交给她。
让谢朗替挡一枪吧,他喜欢这个张卉,转移她的注意力也不错啊!
一二四:失败的信使
下午的时候,还在上课,突然保安在外面说有人找。
冯义庭骇然发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乔闻箫跟容英惠。
他吓了一跳,赶紧出了教室,领着他俩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乔闻箫跟容英惠对他的学校挺好奇,俩人东张西望的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冯义庭将他俩带到休息室,小心奕奕的问道:“有事吗,小师叔小师姑?”
乔闻箫这才“噢”的一声,郑重的说:“我们来找你,肯定是有事了,你师父让我俩给你捎信,说他己经给蓬莱的吴道长商量好了,借你们炉子用,给那个胡道长炼玄铁。”
冯义庭大喜,因为这件事胡一木己经催了他好几次了,一直在等他玄祖的消息。自从上次冯义庭对他提过炉子的事,他现在也不浪费莫云声的煤了,整天就等冯义庭玄祖,给自己找上等炉子。于是他连忙应道:“那好,我们啥时候去蓬莱呢?你们去还是我玄祖去?”
乔闻箫笑了,他说:“他们一下哪回得了九虚洞?让我跟你师姑一起带你去!”
冯义庭大喜,他也希望能跟乔闻箫和容英惠一起,毕竟大伙都是年青人,更好玩吧。
冯义庭于是笑道:“怪不得我还在上课,你们就找来了,肯定是你们自己的主意吧?”
乔闻箫赶紧严肃起来,正儿八经的说:“说的啥话?我们还不是关心你,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学堂认真听先生讲课!你莫非以为我跟你师姑,是那么贪玩的人?”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你们就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又想上哪玩去啊?”
容英惠掩嘴乐了,他白了乔闻箫一眼说:“你还想瞒义庭啊,他可比你狡猾。”
乔闻箫这才乐了,不过仍然相当正经的说:“我跟你师姑呢,也就是想去上次那儿转转,既然你们没空的话,我就跟你师姑一起去了。你那啥玩意,能兑东西的,给我们用用吧。”
冯义庭知道他们说的是银行卡,于是便摸了出来,告诉了他们用法,然后笑道:“记得用推车,别啥都往袖子里装,人家把你俩当小偷抓住了,我可不丢脸来赎你们!”
乔闻箫接过很行卡大喜,他搔了搔脑袋说:“这是何等法宝,用处还不小。哪天让你玄祖也给我们炼制一个出来,倒挺实惠经用,比飞剑还好使啊!”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说:“这法宝可不是随便能用的,没相当的功力,绝对炼不出来!”
乔闻箫可不信,他把银行卡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吹吧你,反正你老瞎吹!”
冯义庭突然叹了口气,说:“你还别说,前些天我还真看到李耳了!”
乔闻箫白了他一眼,教训他说:“义庭啊,你不能老是把瞎吹当玩,这可会损口德!”
冯义庭立刻信誓旦旦的将那次在乡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次。弄得乔、容二人大吃一惊。
冯义庭叹道:“可惜当时我怕道祖弄坏仙画,不然让他画完多好,你们说是不是?”
乔闻箫跟容英惠还是将信将疑,不过看冯义庭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因此犹豫不决。冯义庭看到他们的表情如此纠结,干脆把太乙七景图给拿出来了。乔、容二人才吃惊的不说话了,乔闻箫小心的接过画来,再小心的打开了。
仙画上强大的神通,令他一下掩住眼睛,吃惊的叫道:“这画果然法力通天!真是一件威力强大的灵宝……能有这般法力的东西,只怕绝非普通人能画出!”
容英惠也骇然盯着那画,然后小心拿了过来,细细一打量,这才惊叫道:“不错!这后来添上去的,果然非同凡响,整个仙画的威力完全被启发出来的!这……真是道祖亲批的?”
冯义庭不无失败的叫道:“莫非我的人品差成这样?总是不相信我?”
乔闻箫把画抢过来,这时迅速翻到了最后一页,破口大骂起来:“天哪!你咋那么蠢呢!你别去抢,最后这一副不就画完了嘛?你眼光咋如此不济,连道祖也识不出!你是猪啊,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你,真是笨到家了!”
容英惠也嗔怪起来:“就是!这整个仙画,就是最后这一副威力最强,如果画完的话,估计神佛都为之悚然,你竟没让道祖批点完成!认不出道祖!气死了、气死了!”
冯义庭无辜的说:“道祖如果不想让我认出来,他会连这点也做不到吗?”
俩人一听也是,呆呆瞪着冯义庭,再说不出责骂他的话了。
说的也是,以老子的圣灵级修为。他要变化,别说冯义庭,就算是他玄祖冯龙鸣也没法辨别,冯义庭能认出那个小放牛就是老子才怪,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冯义庭又说:“如果是你们,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在拿这画乱画,你们会继续鼓励他:‘小盆友,继续画吧把最后一面都画完谢谢你’?”
俩人面面相觑,乔闻箫想了想说:“估计我会骂他,但不会打他,毕竟是孩子吗。”
容英惠也愣了,她对自己没信心了:“我不知道……会不会给他。”
冯义庭乐了,他说:“就是,相比之下,人品高下立现,对吧?”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起瞪了他一眼,说:“就你人品高洁,比蝉还高!”
冯义庭解释道:“别拿我跟蝉比,它们其实很阴险!吸树汁,弄得树枝都死了,你们还以为它是在吸露水?多年来没少表扬它吧?别傻了小师叔、小师姑,它就一骗子!”
俩人愕然,古时候蝉可是大伙的偶像,它不就一直吃露水吗?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道祖走的时候,说我还得多修几百年,不知道是啥意思。”
乔闻箫说:“结婴之后,过冲玄便算准仙了。毕竟这是一个大坎,也是仙于凡的实质区别。上天神明、道祖肯定会认真对你进行考验,你这次表现不算完美,说说你也是应该的。”
冯义庭又说:“我降了四妖,得了四粒妖丹,道祖还给了我一粒金丹,说是纯阳丹,能化解妖丹的妖力。估计服下之后,至少会到冲玄后期吧?但道祖这么说,弄得我心神不宁,现在一直不敢服下呢。”
乔闻箫跟容英惠吃了一惊,齐声说:“道祖给了你纯阳丹?能化解妖力?”
冯义庭点头,俩人大喜,乔闻箫这时叫道:“如果这样,你就能直接服下妖丹增加灵元了!四粒妖丹,那可至少有一两千年的修为!如果没出意外,估计至少会到破虚前期!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用往心里去!你安心修行,慢慢斩却三尸,总有得大道的一天。”
冯义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乔闻箫又说:“义庭,你炼妖丹时,虽然有纯阳丹相帮,但是三粒妖丹可不是玩的,最好来九虚洞,否则只怕出什么意外,引来天劫或者入魔。”
冯义庭点点头,其实他也是有点担心这一点。要知道这类妖丹可是妖力凝聚的精华,当初他服下巨猿的妖丹,性格直接就受到了影响,而且叶仪琳如果不是他跟阿宝帮助,只怕也直接变成妖怪了,这可不是玩的。
因此,炼化之时,最怕外邪趁机干扰,严重的会走火入魔。就算有纯阳丹的帮助,轻则也会使融炼受挫,达不到最佳效果。
三人拿着那画,又感叹了一会,乔闻箫这才将画还给了他,准备跟容英惠去超市。冯义庭也辞了他,继续回教室上课不提。
放学的时候,乔闻箫跟容英惠才兴冲冲的回来了。冯义庭也不知道他俩买了多少东西,反正都收藏在袖中,估计量肯定不少吧,因为俩人脸上的满足笑容,可是上次不能比拟的。
还好他卡上这几个月来,己经累积了数月工资,肯定不会超支的。
冯义庭想留他们吃饭,俩人婉拒了。约好了具体去蓬莱的时间后,他们就驾云回九虚洞去了。
冯义庭便快步去找老杨,免得追不上张卉。谢朗让他送信,他得逮机会把那东西给她啊,免得明天那小子抱怨。上车之后,他嘱咐老杨,慢慢跟在张卉家的车后面。
两车一前一后,便到了小区了,然后冯义庭让老杨找机会超了车。两家车的司机都认识了,见老杨要超车,张卉家的司机便将车给停了下来。冯义庭便在张卉家前面将车停了,然后在她家门口等她。
张卉知道他肯定有啥事找自己,于是让司机先进去,下了车问冯义庭说:“你有事?”
冯义庭见没人注意他们俩,赶紧把谢朗的信摸了出来,对她说:“谢朗让我给你封信。”
张卉脸一沉,不高兴的将信接过了,然后直接捏成一团,朝垃圾桶里一扔。冯义庭愕然,他呆呆望着张卉。就见她没好气的对自己说:“冯义庭!你让他别再缠着我了!不然我就生气了。到时候别怪我跟老师说这件事,讨厌!”
然后她就气冲冲的推开自家院门,回去了。
冯义庭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看着张卉没好气的回家去了,只能垂头丧气的也回家去了。老杨己经直接将车开回去了,反正这离他们家也没多远,慢慢走过去喽。
他知道谢朗跟张卉之间没戏了,因此十分同情谢朗那个可怜的娃。冯义庭在路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看样子,只能往明天拖了,先想想办法。
他回到家吃过饭,然后便上楼打开电脑,准备把纸条上的同学们都给加上。
顺便看看能不能跟谢朗透露个消息。
一二五:他死了
冯义庭打开qq,先看着向安波的头像发了半天愣。
这才把纸条找出来,将同学们的qq号一个个输入,申请加好友。在线的基本上都加上了,没加的估计是不在线吧.张卉也没加他,而且她qq显示的状态是在线的。
冯义庭知道她是在生气,也没办法,谁让谢朗摊给自己这种逊事呢。正郁闷,就见谢朗这时发信息过来了:“冯义庭,怎么样?”
冯义庭这才明白大伙为啥有话不当面说,要躲在电脑上说了。你还别说,这样不怕开不了口!因为谢朗一问自己,他便打出如下字句:“她把你的信给扔了!”
然后,轻轻松松的用手指一切,信息就直接发过去了,等着就行了。等了老半天,谢朗也没回复,冯义庭只能催动神念,感应了一下状况。只见谢朗坐在电脑前面发呆,脸色十分难看,经典的失恋临界状态。
冯义庭叹了口气,这时又给他打了条信息:“咋了?受打击了?难受了?是不是感觉心里堵得慌?有一种人生都挺悲哀和绝望的感觉?你们家住几楼?”
谢朗表情复杂,有气无力的回了一条:“问我家住几楼干嘛?”
冯义庭答道:“想不开的人要跳楼啊,失恋不都喜欢跳楼吗?别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谢朗气呼呼的说:“跳你妹,老子刚才倒水喝去了,你说她敢扔老子的信?”
冯义庭回道:“她估计也纠结凌乱和彷徨过,后来是正义占胜邪恶,意识到你是一个人品很差的家伙,终于决定把你的信暂时寄存到垃圾桶。没准等一会,她会趁着夜黑风高没人注意,回去翻出来的。”
虽然明知道冯义庭是戏谑,但这话谢朗听起来舒服,于是忍不住问:“翻出来?”
冯义庭回道:“是啊,真翻出来的话,估计她会去跟老师商量,爱你还是恨你。”
谢朗一愣,就见冯义庭带着一个愤怒的表情和字发过来了:“死了这条心吧,人家肯定是不喜欢你了谢朗。害得老子给你送鸡毛信,挨她骂丢这个脸,你简直是禽兽!”
谢朗见他这么生气,心里倒舒服了一点,这时酸酸的回道:“草,我估计她是喜欢你了冯义庭。这个贱人就喜欢你这种看上去素质挺差,好像非洲那边来的地痞。算了,我把她让给你了,你得给哥报仇,先玩她,再把她给甩了,行不行?”
冯义庭还怕他难过,在这头费尽心机用激将、转移注意力等办法安慰他呢。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恢复了,还让自己给他报仇,去玩弄她的感情,这算啥回事?
他直接告诉谢朗:“我又不是你的复仇之刃,惹她干嘛?哥没事找事?”
正在这时,qq突然跳出一个好友请求的提示,冯义庭打开一看,是张卉。冯义庭一愣,估计她是气消了吧,便将她加进好友。完了她也不说话,冯义庭出于客气,给她发送了一个微笑表情。张卉还是不理他,冯义庭松了口气,便不再骚扰她了。
冯义庭又跟谢朗聊了一会,见那小子己经泰然自若了,这才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张卉突然发消息过来了。冯义庭点开信息,不免一愣,只见张卉发过来的信息是:“你知道吗?沈昆死了。”
冯义庭一愣,本能的回了一条信息说:“沈昆死了?谁说的?”
张卉又说:“网友说的,我表哥也这样说过。他很久没再上线了,而且,我去过他的空间,发现他的登陆显示,确实好长时间都没上线了。”
冯义庭愕然,不相信的说:“就算没上线,也不表示他就己经死了啊,你瞎说吧?”
就听张卉又说:“我去他空间留言版看过,发现里面有不少人,留下了一些话,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分明是在悼念他的!”
冯义庭没有沈昆的qq号,于是问她说:“他qq号多少,我去看看吧。”
张卉便发过来一组数字,冯义庭点查找,很快发现了一个叫做“鲲鹏”的用户。他进去一看,发现果然是沈昆的空间,里面写了一些在鹏程私立高中的点点滴滴。上面传了一些图片,有学校的背景图片。正是沈昆,和一些他认识的同学、或不认识的人合影。
这小子挺上相的,帅气英俊,空间有不少女生留连。最后更新的日志和说说,果然是他转学前留下的。他再打开留言页,骇然发现里面有不少都是女生悲伤的追悼辞!
冯义庭愣住了,暗想道:“这小子真死了?不可能吧?”
他抬起手来掐算了一下,不免有些奇怪起来。卦象上,沈昆这个名字相应的一切,确实算到绝处,往下推算不了了。但令冯义庭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走向死亡的相应条件。也就是说,沈昆不可能会死掉,他怎么偏偏就死了呢?
他沉吟了一会,一下就豁然开朗了。黄文清既然能换个身份继续活在世界上,还当了几任教主。他的弟子肯定也会用这种方法了,改头换面的继续生活。估计他在鹏程高中呆不下去之后,立刻便换了个身份,废弃了沈昆这个名字和相应的一切。以黄文清的能力,要给弟子换个角色继续活在世界上,简直太容易了。
冯义庭愣愣坐在电脑前,心里突然浮起一缕不安,为什么黄文清要让沈昆改头换面呢,他是不是想干什么怕这个徒弟受到波及?
他正在担心,就见张卉这时发过来一条短信:“人生真是短暂,生死无常令人感慨啊。”
冯义庭无语,他没想到,被她拒绝的人倒惹无其事,拒绝别人的人反而感慨万端。于是他回道:“是啊,人生在世,其实很短暂的。”
张卉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这时突然又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如此疯狂,或许他们就是因为像我这样,有过感触的吧?”
冯义庭一愣,他可怕张卉一时想不开,最终学人疯狂变坏。
先别说她是不是朋友的表妹了,毕竟他是学道的,劝人向善是本能,于是劝道:“张卉,其实人生只代表一个阶段。冥冥之中,生命是不会终结的,只会是一个个阶段。轮回的结果,是最终决定你命运去向的关键因素,你相信六道轮回这种事吗?”
张卉回了一个笑的表情和字:“鬼才相信这些呢,我不喜欢灵异小说。”
冯义庭知道,普通人肯定不会相信生死轮回。这也许是现代文化引导的结果,其实中国的文化精髓到今日几乎消失殆尽。有人用一些根本无法解释宇宙本相的学说,完全否定了神和灵魂的存在。这让人类的精神失去寄托,唯物至上和生命有限的理论,令人无所适从。
信仰因此失去了衍生的土壤,人们变得目光短浅,唯利是图。这也许是如今主流文化的最致命因素,也是社会变得越来越功利的原因。
冯义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张卉解释,他不可能当着她的面,给她变出一条龙看看。
张卉突然说:“你能出来吗?”
冯义庭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能啊,你有事吗张卉?”
张卉回道:“没事,只有突然有些无聊,想去外面散散步,你去吗?”
冯义庭没有拒绝,他想劝劝张卉,因为有些失意女生,或许就是走向坠落的开始。他很单纯,只想开导一下张卉,哪知道这个女生其实早就暗恋他,只想跟他交往呢。
他于是下了线,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便走出小区,朝张卉家走去。
张卉早就在门外不远处等他了,看到他来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俩人一起顺路漫步。
俩人走了一会,因为张卉有心事,一脸的郁闷,冯义庭说了几句她都心不在鄢,因此有点冷场。他心中一动,提了个建议说:“张卉,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把邓方伟跟段小兵他们一起叫出来,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张卉看了看他,酸溜溜的说:“好啊,免得有些人知道了吃醋!”
冯义庭一笑了之,随之摸出电话来,拨通了邓方伟的电话。邓方伟笑道:“咦,奇怪了,冯义庭,怎么今天记起我来了,有事吗?”
冯义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最近老是忙这忙那的,同学之间除了在学校碰面说话,平时竟然联系也挺少。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邓方伟啊,有时间吗,出来喝点啥吧?”
邓方伟笑了,他说:“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就算再忙,大伙也应该聚聚吗!你在哪儿?”
冯义庭笑道:“要不你说个地方吧,我还在家里呢,我跟张卉在一起,你说个地方我们一起赶过来吧,再把段小兵叫来,你看怎么样?”
邓方伟想了想,便说:“要不去酒吧吧,我知道一个地方挺不错的,红狐酒吧你知道吗?段小兵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说让我带他去呢,要不我们就去那儿。”
红狐是上海一个并不出名的地方,一个私人似的高级酒吧,里面的环境极尽奢侈,只要你能想到的服务全部都有,据说里面的食品全是世界各地最好的,消费惊人。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说:“那里是私人会所吧,非会员能进去消费吗?”
邓方伟笑道:“一个会员能带两位宾客,女士是不算的,刚好能带你跟段小兵!”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本来我想请你喝东西的,这不成你请我们了?”
邓方伟笑了,他说:“说啥呢冯义庭,当不当我兄弟,还说这个我可生气了!”
一二六:土豪
这是一栋并不很起眼的大别墅,而且院子包括大门上没有任何标识性的招牌。
邓方伟带着大伙下车之后,就有一个穿得很正式的年青人帮助泊车,而且,随后便带着司机,去了专门的休息区。
冯义庭打量了一下这间别墅,发现它其实挺不起眼,相对现在日新月异的建筑,它显得有点古朴。不过邓方伟告诉他,这儿就是著名的红狐私人会所。
不过,别墅门外所泊的汽车,简直就是一个顶级豪车的展览区,冯义庭初初打量了一下,立刻发现这儿不仅有劳斯莱斯,还有宾利、蓝博基尼法拉利等名贵跑车。
不过冯义庭自己家的车库里,就停着一台全新的法拉利ff,是他师兄刘南炅送给他的,同时他还有一辆游艇呢!
可惜的是,他现在年纪还没到十八岁,因此无法获得驾驶证,他闲着也只能开着自己牛b的小跑车,在小区里转悠转悠,惹得小区内小妞包括张卉都眼馋不己。
不过他可不敢开到张卉面前显摆,因为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颇为暧昧,他可不想增加这种吸引力的量级。
有时候冯义庭就感觉,有个有钱的师兄弟还真不错,凭空就让自己这个乡下娃,突然就有了普通人都不敢想的奢侈玩具,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了?
只是他现在还没满十八岁,还无法拿到驾照,因此只能偷偷的在小区内开着兜兜风什么的,根本就不敢上路。
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的守门的,显然是认识邓方伟的,看到他来了之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嘱咐了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那家伙便飞快小跑进去了,显然在给邓方伟找位置吧。
走进别墅之后,冯义庭这才发现里面的装修,并不像大伙所认为的那么富丽华贵,整体格局显得有些低调。
侍卫很快就在一个靠窗户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刚好适合六人坐的位置,估计邓方伟每次来都坐大厅吧,因此侍卫按老规矩给他安排在大厅里了。
大厅里很安静,仿佛来这儿的人很少坐在大厅里的。
其实走进这儿,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极尽奢侈,甚至有点古朴而陈旧。不过稍一注意,就可以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家具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品。
邓方伟苦笑道:“我爸早就通知了这儿的侍应生了,如果我来了,只让我在大厅坐。”
段小兵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是不是你爸怕你乱花钱?”
邓方伟神秘的笑道:“估计不是吧,据说这个会所有任何你能想到的服务,在这里,你可以直接召唤一线明星,但是你必须不考虑出场费。”
段小兵这才愕然起来,他想了想问道:“那……我能叫蜜蜜儿来吗?”
“你喜欢她?”邓方伟斜眼打量了一下这个胖呼呼的家伙说:“你有机器人情节?”
段小兵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凑上来打听到:“她估计要多少钱才能过来?”
邓方伟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如果你有需要,侍应生会给你安排的,她走的时候才会告诉你具体的消费清单,你需要支付多少钱。”
段小兵咧着嘴想了一下说:“那我准备一百万,真要是走的时候钱不够,就丢人了呵呵!”
张卉冷冷的看了看段小兵,再冷冷的说了一个字:“贱。”
邓方伟对她笑道:“张卉,这可是我们班的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段小兵抹了抹嘴巴,不以为然的说:“真的谁都能叫到啊,邓方伟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了。”邓方伟一边召手让侍应过来,一边解释道:“也有不给面子的,如果你正好提到这类明星,侍应会建议你换一位,或者就准备血拚。”
“准备血拚?”段小兵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邓方伟接过侍应手里里的消费单,低声解释道:“联系人就会用你的钱去砸对方,直到超出你的注册可预支金额为止。”
段小兵赶紧问道:“一般的注册可预支金额是多少啊?”
邓方伟想了想说:“估计在五百万左右吧,也就是说,我们来消费是不需要支付现金的,但是预存金额达到红线之后,会所会通知会员续费,超过一个月不续费的话,你的会员资格就会自动取消,你就不能再来这消费了。”
段小兵叹了口气,他说:“我听我爸说过,现在红狐会所的会员资格己经被炒到七百多万了,好像这是可以转让的对嘛?”
邓方伟点点头,他问段小兵说:“你爸是不是也想加入这个会所?”
段小兵悻然说道:“是啊,可是他费了挺大力气,好像也没拿到会员资格。”
邓方伟得意的笑了,他说:“这是私人会所,名额己经达到上限了,他肯定拿不到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无语的张卉说:“我听说,会所有年最低消费限额,对吗?”
“对啊!”邓方伟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像三百万左右吧,如果达不到这个数,会所就将余额冲抵了,只留存多余的款项,老规矩了!”
冯义庭愕然望着邓方伟,这才明白这个牛b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玩的!
你想想,每年必须得花费三百万,这个数额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啊,我靠这不是抢钱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会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挨宰?
他正纳闷的当儿,侍应生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消费单,冯义庭略一打量,这才发现这儿的东西都不标价的,林林总总来自世界各个地方。
这里有来自法国波尔多拉菲古堡的大拉菲,俄罗斯和伊朗的鱼子酱,来自日本神户的和牛肉,以及福建武夷山正宗的大红袍和安化五三年的极品黑茶……
冯义庭捧着清单眼花缭乱,邓方伟己经开始点东西了,他叫了一瓶大拉菲和法国香槟,每人一份鱼子酱、一份苏打饼、一份牛排、一份法国蜗牛和玉米浓汤,还叫了一杯咖啡,然后打量着大伙说:“还想要什么吗?”
张卉率先摇头,段小兵正东张西望满足好奇心呢,冯义庭其实是感觉东西稍微少了点的,不过他从来没吃过西餐,因此不是很会点东西,于是搁下单子说:“够了,又不饿。”
段小兵清醒过来,他叫道:“给我加一份通心粉,西餐我老是吃不饱!”
邓方伟点头,于是又问冯义庭说:“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冯义庭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
东西很快就端上来了,冯义庭第一次吃鱼子酱,只能看着邓方伟怎么弄才下手了。
偏偏邓方伟是净吃鱼子酱,而张卉且将鱼子酱涂在苏打饼上吃,冯义庭正不知道该选择哪种吃法,段小兵己经将鱼子酱和苏打饼都吞下去了,他打量着冯义庭面前的鱼子酱,舔了舔嘴唇怪叫道:“我靠这个鱼子酱比我爸买的好吃多了,就是太少!冯义庭,你要是不喜欢吃西餐,鱼子酱要不……”
邓方伟白了他一眼说:“吃货,太少了不会将盘子吞下去?看看你那个怂样,老子下次可不敢再带你来这儿丢人了……”
段小兵赶紧缩回椅子,嘀咕道:“通心粉不知道还要多久,哎、西餐东西真少,还好我不是外国人,是吃中餐长大的,不然哪能长这么多肉出来哟,饿都饿死喽!”
邓方伟知道冯义庭是乡下来的,估计是没吃过这种东西,于是给他介绍道:“如果你喜欢享受口感,净吃能品尝到鱼子酱的鲜美。不过,涂在苏打饼上也不错,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鱼子酱,尝尝吧冯义庭!”
张卉掩着嘴乐了,她笑道:“真可爱,冯义庭你脸都红了,第一次吧小村民?”
冯义庭傻呼呼的笑了笑,说:“就是啊,我在乡下可只吃过鳝鱼的籽儿,哪里吃过这么大的鱼籽,你没吃过鳝鱼籽吧?”
“鳝鱼籽?”张卉好奇的问道:“肯定没鱼子酱好吃吧?”
冯义庭挑了点鱼子酱,学着邓方伟的样子吃了,他吧拉着嘴,不以为然的说:“差不多吧,鳝鱼籽就是细点,其实炒好了,味道也不比它差!”
大伙都乐了,冯义庭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鱼子酱给干完了,这才暗想:“这玩意还说是水中最贵的食物,其实味道不咋滴吗,我可吃不来呢!”
正在这时,牛排上来了,冯义庭用餐刀扒了扒那块分明还带血的牛排,嘀咕道:“这么大一块肉,咋就不煎熟了呢……我说你们都吃得这么生啊,不怕寄生虫吗!”
张卉又笑了,她将送到嘴边的牛排搁回盘子,解释道:“这是日本神户的和牛肉,是世界上最好的牛肉了,牛排如果煎得太熟,味道就差了。吃吧冯义庭,真没想到你如此可爱!”
冯义庭横下心来切了一小块,搁嘴里嚼了一会才说:“这么软的不是牛肉吧?我看像猪肉!其实猪里脊肉就不比它差!咦……这还有炒田螺吃啊!就是量太少了点。”
大伙又笑了,邓方伟一边给大伙倒香槟,一边乐道:“一看你爹就是无良包工头,冯义庭你这么可爱,当心我表妹会爱上你的!”
冯义庭嘿嘿笑了,他若无其事的说:“我来学校前,一直在乡下,哪吃过这么古怪的东西啊。不过日本人挺古怪的,就没想法国人都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也古怪!”
大伙再次哄堂大笑起来,段小兵的声音最大。
冯义庭扒拉着面前的“田螺”,看了看张卉不免有些担心。
本来以他现在的修为,获取信息的能力是极为惊人的,任何能摆在他面前的东西,他都可以瞬间获取它们的背景信息。他故意弄得氏像个土豪,没想到逗得张卉乐不可支,只怕印象没法变坏啊!
一二七:有一种爱
大家说笑着,品尝着极品法国红酒,气氛融洽而快乐。
张卉轻轻搁下酒杯,对大伙说:“你们坐会,我上个洗手间。”
大伙不以为意,张卉于是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沉吟了一会,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她母亲接的,张卉说道:“妈,我跟方伟在一起,他说姨好久没看到我了,让我今晚去他家玩,那我就不回来了?”
母亲不以为意,说道:“就是,上次你姨还打电话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去她那儿了,姨跟姨父父那么疼你,你可算没良心的了,早就该去了!”
张卉点点头,一边推开门,朝桌子走去,一边继续说道:“那你告诉爸一声吧,晚上呢,你也别老打电话过来问,姨跟姨父会感觉你们不放心我在他们家似的。”
母亲连连应允。远处,邓方伟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估计她母亲在电话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卉便说:“那我挂了,我们现在在外面玩呢,妈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收起了电话,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冯义庭,浮起一缕不易觉察的得意来。
邓方伟问她说:“谁的电话,阿姨?”
张卉点点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跟冯义庭出来时没跟他们说,催我回家呢。”
冯义庭笑道:“你不会就要回家了吧,我们正商量着下一步去哪儿玩呢。”
“算了。”张卉笑道:“下次吧,下次想疯玩的话,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一次就算了吧,我们把酒喝完就回去,我还有点事呢。”
其他人虽然感觉有点不尽兴,不过既然张卉这么说也没办法。
虽然说冯义庭的感应能力通天沏地,不过张卉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上个卫生间,他总不能猥琐到张扬神念去感应吧,因此就算他神通广大,也不清楚张卉在洗手间说了什么。
大家于是将那杯红酒分了,张卉不让须眉,她跟段小兵杠上了,俩人喝了不少。
过了不久,酒喝完了,桌上的东西也差不多都吃光了。邓方伟站了起来,对冯义庭说:“义庭,我们先送你们回去吧,然后我再跟段小兵一起回得了。”
冯义庭点头,他笑道:“有时间我们再喝一次吧,我家里还有好酒。不过我吃西餐不习惯,下次得找个中餐馆,可得一醉方休!”
邓方伟点头,大家于是离开了红狐,上车之后,在邓方伟的吩咐下,汽车先送冯义庭和张卉回家。
在半路上,张卉对邓方伟说:“表哥,你先送我去老房子那儿,我去拿个东西。”
邓方伟点头,这时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姨父怎么不将老房子卖了,空在那儿也不住人,浪费了。”
张卉说:“他们说老房子住那么久了,有了感情。有时候,我跟妈还回去住一晚上呢!我舍不得那儿,好多东西都没拿过去,让它搁那儿吧,卖掉能有多少钱,很多记忆就都没了,不是更加可惜吗?”
邓方伟沉默下来,一扫开始的兴奋,不再说话。
冯义庭看了看张卉,突然感觉她们家都挺念旧,不由有些感触。
比如他,对乡下的老房子就有种难以舍弃的依恋,他曾经不止一次对父母说过,家里的老房子不能卖,有时间再回去住一住,或许别有滋味。
人都是有感情的,比如房子,就算拆掉了,但是在梦境之中,它们还会常常出现,伴随着童年或者过去的记忆,令你无比清晰的重新经历。
大家都沉默了,冯义庭突然感觉有点冷场,只不过因为喝了酒,他无意注意其他。
不久之后,车子很快开到了一个老区,邓方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因此没等张卉吱声,便让司机停了下来,他对张卉说:“我们跟你一起上去吧,让老孙等等吧。”
张卉没动,他看了看冯义庭说:“我们先下吧,你们直接回去得了,这儿离我们家也没多远。我想去上面坐一会,再说东西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要不等会我们就慢慢走过去,或者叫家里车来接我们也行。”
邓方伟正想说话,张卉己经打开车门了,她自顾对冯义庭说:“下来啊,你陪我上去吧冯义庭,他们都喝了酒。葡萄酒的后劲挺足的,你看段小兵都快睡着了,别一折腾吐在我们家,这边也没佣人了,我可难得打扫卫生呢!”
邓方伟本来想坚持将他们送回家的,听了张卉这话,再看了看昏昏欲睡满脸通红的段小兵,便打住了,掉头对冯义庭说:“什么时候出来你打我电话,你什么酒,好喝吗?”
冯义庭得意的笑了,他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敢担保你们生来没喝过这么美妙的好酒,放心吧,要不就下周我打你电话,我们一醉方休!”
张卉笑了,她说:“可不许不叫我,敢不叫我的话哼哼,你们会死得很惨!”
冯义庭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女酒鬼。”
邓方伟于是跟段小兵先走了,张卉长长的嘘了口气,抹了抹红红的脸蛋,略显娇羞的对冯义庭说:“我们上去吧,没到过我以前的家吧?”
香槟虽然酒精含量不高但也是酒,大拉菲的后劲且挺足,冯义庭也有了点酒意,因此蒙蒙懵懵根本没注意到张卉神色的娇羞和语气的突然暧昧,跟着张卉后面,朝她家走去。
这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两厅的住宅,里面一应家具俱全,应该是保持在主人搬走前的原样。
张卉打开门之后,换了一双拖鞋,再给冯义庭也拿了双鞋,神神秘秘的嘱咐道:“你可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和痕迹出来,不然让我妈知道我带男孩子来这儿了,会灭了我的。要知道,除了邓方伟,我可从来没带其他男生来过这里呢!”
冯义庭本来大大咧咧的,听了这话一愣,不由仔细看了张卉一眼,且见她娇羞的闪开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身去,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
她坐在沙华之上,这才转过身来对愣在门口的冯义庭说:“过来啊笨蛋,不会被吓得不敢动了吧!”
冯义庭这才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找东西吗,看电视?”
张卉脸红红的,这时直起修长白皙的脖子,有些羞赧的说道:“找什么东西啊,我还想喝酒,你不说一醉方休吗?”
冯义庭狐疑的说:“还想喝酒,你不说你妈催你回家吗?”
意识到冯义庭的抗拒之后,张卉慢慢转过身去,有些低沉起来,她低声说:“不是,我骗表哥的,其实我跟我妈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冯义庭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么回事,他有些不安起来,问道:“你不想回家……怎么了张卉?这样……不好吧?”
张卉突然消沉下来,她呆呆坐在沙华上,一动不动。
冯义庭见状,想起白天自己刻意表现出跟叶仪琳的亲热时她的失态,心中不免一软。于是他走近张卉,笑道:“好吧,你要喝酒的话,俺陪你就是,不过等会我们还是回家吧?”
张卉四下打量一下,有些失落的说:“家,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冯义庭一愣,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只怕有故事。或许,她并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富贵快乐,莫非她有什么心事吗?
他正在嘀咕,就见张卉站了起来,走向一个搁在电视柜上的相框。
冯义庭这才发现,相框中的男人,竟然不是现在她家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父亲,他是谁?
张卉捧起照片,这时微笑着说:“爸爸,我回来了,有想我吗?”
冯义庭突然明白了,这个相框中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父亲,而她现在的父亲只不过是她的继父!她的生父己经过世了!
他愕然望着张卉,就见她轻轻的吻了吻相框中的男人,慢慢将它搁回电视柜,然后才转过身来,轻声对冯义庭说:“这是我的生父,他去世后我母亲才嫁了现在的继父。之后,我们才搬回现在的大房子的。继父跟姨父是朋友,他也很有钱,因此我说不卖这儿的房子,他立刻答应了。”
冯义庭怔怔的望着张卉,就见她侧着脑袋,静静望着镜框中的男人说:“继父很爱我,己经无可挑剔了,但他总是我的继父。有时候我更愿意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回忆那些不奢侈且快乐而满足的日子,我爱爸爸,就像他爱我一样……”
张卉在笑,但是眼角却慢慢滑落一滴眼泪,她依然如此平静的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对女孩来说,是永远也无法替代的……我可以十四岁仍然跟老爸挤在一个床上、我可以用力踢在厕所中赖着不出来的爸爸,让他匆匆忙忙的让他宝贝女儿,却无法在三年前唤醒沉睡的父亲,就算他宝贝哭得死去活来……我从没想过,他会如此绝情,因为他死了。”
张卉慢慢的抬起手来,捧住自己的脸,她剧烈的抽泣起来。
冯义庭慢慢走近她,跟她坐在一个沙华上,轻轻的说:“对不起张卉,我不知道你父亲他己经……”
张卉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她哽咽道:“我想他,每次我来这儿,总感觉他会从楼下一步步走上来,我熟悉他的脚步声,然后等着他用自己的钥匙打开这扇门……可是,这么久了,他竟然再也没用我无比熟悉的脚步回应我,我爸爸他还爱我吗?”
“爱。”冯义庭静静望着她说:“他肯定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宝贝。”
一二八:怀孕咋办
张卉靠在沙华上,她挺直着身子,用指尖小心的揩着泪水,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冯义庭静静打量着张卉,这才明白平时她并不是故作矜持,其实她有故事。
“好了!”张卉突然站了起来,虽然眼睛还红红的,并且还有唏嘘,不过她己经让自己从那种悲伤中回复过来了,她说:“对不起冯义庭,估计是喝了酒的原因,半醉其实很难受,我们还喝点酒吧,反正今晚我己经找到借口不回家了,你再陪我喝点怎么样?”
冯义庭点点头,问道:“你家还有什么酒?”
张卉走近冰箱,打开看了看说:“啤酒,我们喝啤酒吧,这里还有零食,都是我才买的没过期,就用它们下酒行吗?”
说着,她提出一打啤酒,然后拿出一些精致的小零食出来,摆在桌上。
“开心点。”冯义庭这才劝道:“你爸爸如此爱你,如果发现你不开心的话,就算在九泉之下,他也会难过的。”
张卉拿出两罐啤酒,打开后递给冯义庭一罐,然后好奇的问道:“你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有。”冯义庭确定的告诉她说:“科学界甚至己经开始涉猎这个领域了,如果人没有灵魂的话,他们能如此富有创造力吗?”
张卉松了口气,她轻轻喝了一口啤酒,这才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相信我还能见到我爸爸的。”
“你会的。”冯义庭认真的对她说道:“至少你会梦到他的,有时候,梦会真实到咫手可及。”
张卉惆怅的摇了摇头,又说:“爸爸才去世的时候,我经常能梦到他,可是现在好久都没有跟爸爸相关的梦境了,有时候,我怀疑他把我忘掉了……”
冯义庭喝了口酒,这才说道:“人死之后,灵魂确实有相应的管理机构,否则我们的世界就会很混乱。而且,灵魂才是人类真正意义的dna,它是不死不灭的,否则这个世界会变得极其可怕,因为灵魂伴随着生命是会不休的轮回的,不然何来报应一说呢?”
张卉有点奇怪的打量着冯义庭,停了一会才说:“义庭,有时候,我感觉你挺神秘的,你跟大多数这个年段的人不同,你相信灵魂相信轮回,有点迷信的样子。”
“不是迷信。”冯义庭正色说道:“在我们乡下,我听说过也看到过不少事情,根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就听我们村里一个老人家说过死而复生的事情,她说她死过去的时候,是亲眼见过黑白无常的,而且上了阎罗殿,说她阳寿未尽才放她回来的。”
张卉不相信的瞪着他,说:“有这种事,你敢说她不是骗人?”
冯义庭笑了,他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差不多重来没出过村,也不识字,但是会绣花会描画东西,后来她画了阎王的画像,逼真到吓人!”
张卉见他说得有板有眼的,不免将信将疑:“你是说人真的有灵魂?”
冯义庭点点头,他说:“我不是迷信,你看国外那么多人信上帝,甚至法律程序都与之关联,你能说没有超人类的生灵存在吗?其实神就是一种比人类更进化更超级的生命,也是人类社会无形次序的维持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张卉不确定的问道:“像外星人一样的高级生命?”
“差不多是吧。”冯义庭说道:“人类是最接近这种超级生命的载体,换句话说,其实人类只不过是一种在进化方面无法达到类似高度的原始生灵,因此中国古代才有过修仙传说。”
“咯咯。”张卉笑了,她说:“你看仙侠书看多了吧冯义庭,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张卉。”冯义庭郑重的说道:“我没骗你,也许你慢慢会明白我说的一切。其实人类为什么达不到神的境界,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俗念,上苍这才限制了我们的能力,让我们成为人类,如果这种俗念转换成恶念,就会进入更低级的轮回,比如动物。”
张卉奇怪的打量着他,不一会又笑了:“你像清道夫,严肃得像传教者,烦你。”
俩人边喝边聊,慢慢的张卉己经喝完了三罐啤酒,此时的她醉意更浓了,这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我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把你当成我爸的,你们、口气挺像。”
说着,她不经意的托了托自己的胸脯,四下张望一下才说:“我喝醉了,我想去洗澡然后睡觉,你不许走,自从爸爸去世之后,我再没一个人独自在这睡过,你得陪我!”
冯义庭愕然望着她,不安的嘀咕道:“你不回去了?这个……不太好吧张卉?”
张卉摇摇晃晃的朝浴室走去,她扶着沙华的背说:“我都喝成这样了,还敢回去见我妈啊,我妈就算了她会惯着我的,可不想让我叔叔感觉我是个坏女孩!”
“可是……”冯义庭刚说俩字,就被张卉打断了:“我不管,是你把我灌醉的,你必须得陪我冯义庭,你真幸福,有个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被你灌醉了,能羡慕死不少男生了。”
张卉说着便朝浴室走去,打开门进去了。
冯义庭呆呆望着她去的方向,刚想说话就听门又打开了,张卉又走出来了,她正一颗颗的解开自己的衣扣,然后嘀咕道:“呃……衣服都忘拿了,你又不是我妈,我怎么能洗到半途让你给我送内裤进来呢?”
张卉此时罗裳半解,丰满而白皙的胸脯在里面跃跃欲试的想挣脱出来一般,冯义庭赶紧将眼睛移开了。他可怕再犯类似玲子的错误,那小妞就是在被自己参观过屁股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有点变味了。
可是张卉根本没在意这些,她径直走到属于她的房间里去了,不久便捧着衣服出来,然后仍然纠结的解着那粒扣子,直到走近正儿八经看着电视的冯义庭,这才改了主意,走到他面前,嘟着嘴说道:“人家手都弄痛了,也不会帮帮我,快嘛!”
冯义庭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期期艾艾的伸出手去,迅速帮她将扣子解开,然后继续看电视,装作啥也没看见的样子。
还好张卉只是冲着他打了个酒嗝,然后不经意的便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一直在响,可是动静且不是很大,洗了二十分钟张卉还没出来,冯义庭有点奇怪的想:“女人洗澡怎么要这么久,莫非她想把自己洗干净了做菜?”
又过了十分钟,张卉还是没有出来,冯义庭终于纳闷起来,因为浴室除了水声很安静。
冯义庭纠结犹豫了很久,终于做贼似的略一感知了浴室里的信息,竟然发现张卉开着热水,正舒服的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冯义庭大窘,因为这样一来,张卉的所有状况他都感觉到了,这家伙正脱得一丝不挂,虽然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腿上,可是另外两团不明物体完全坦示出来了!
冯义庭只能用自己的神念,让她强行清醒过来,张卉摇了摇头,这才从马桶上站了起来,继续洗澡。
因为打了个瞌睡,张卉略微清醒了一些,她洗完之后便穿戴停当了,然后大刺刺的出了浴室,一边用浴巾包着自己娇小修长却不失玲珑浮透的身子,一边揉搓着头发对冯义庭说:“唔……你也去洗个澡吧,我先睡了。”
走到她自己卧室的门口,这才回过头来对冯义庭说:“快去啊……我先睡,你得陪我!”
冯义庭只能站了起来,自始自终不好意思看围着大浴巾的张卉,准备洗个澡。
他洗澡的速度一直是为薛满翠所敬仰的,大概三分钟就摆平了,然后他穿戴得整整齐齐,摸进张卉房间,不客气的自己拿了一个枕头,傍着她的脚躺下了。
第二天,冯义庭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张卉捧着胸部,正惊慌失措的瞪着自己呢。
冯义庭莫名其妙的打量着捧着胸部瞪着自己的张卉,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张卉脸渐渐胀得通红,她迅速用被子包住自己,吃惊的叫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冯义庭就不明白了,这不是她自己叫自己陪她睡的吗?你不害怕吗我可不愿意挨着你脚睡觉呢美女,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我又怕你害怕的话……你现在这模样姑娘,有良心吗?
张卉这才感觉出冯义庭的不满,这头驴好像吃挺大亏似的,他怎么这样?
昨晚她喝太多了,发生什么事根本就记不住了,但她从没想过会跟一个男生睡一个床上,虽然自己对这家伙有好感,但不应该发展这么快对吧!
冯义庭发现事情不对,这才解释道:“唔……是你让我陪你睡的,你不记得了张卉,你昨晚真的喝醉了吗?”
“你!”张卉小心的看了看自己胸部,这才红着脸叫道:“昨晚都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啊!”冯义庭无辜的摊开双手说:“你洗澡睡着了,然后我叫醒了你,然后我也洗了个澡就睡觉了,我没干什么真的!”
张卉害怕的瞪着冯义庭,这才明白自己喝醉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是他叫醒自己的,他叫醒自己的?同时他还跟自己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就睡觉了!!
张卉尖叫起来,她又羞又急的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冯义庭,什么措施也没用,我怀孕了怎么办?”
这会怀孕吗?冯义庭就闹不明白了,喝醉了酒睡个觉之后就会怀孕?
一二九:捉奸在床
冯义庭费尽唇舌,解释了很多遍,可是张卉根本不相信!
如果不是现场的目击者,说实话谁也不相信。概括一下,事情是这样的;俩人在一起喝醉了,然后张卉先去洗澡,洗着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冯义庭把洗澡中睡着的张卉叫醒了,张卉洗完澡之后睡觉了,醒来后发现俩人在一个床上,冯义庭说他啥也没干。
问题是张卉洗澡冯义庭怎么知道她睡着了?一个在光着身子洗澡的女孩,他咋知道人家洗着澡睡着了,然后还叫醒了她?然后俩人都睡在一起了,他还啥也没干?他是雷峰叔叔?
你看这事闹得,冯义庭正在解释,想不到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这小子虽然神通广大,但这会被张卉一闹,也估摸不到事情的发展了,情况竟然越来越失控了!
原来,俩人正各持己见,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女人满脸愠恼的冲了进来!
张卉一看到她就愣住了,她呆呆望着那个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的妇人,叫道:“妈?”
眼前的情形令这个妇人瞬间便呆住了,女儿正用被子包着自己,显然是一丝不挂,床头还坐着一个黑不溜鳅的男孩……此情此景,用脚板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原来,母亲昨晚倒没打电话过去,不过邓方伟回家之后,跟他母亲提起过张卉去老屋一事,出于关心,阿姨一早便打电话过来,想关心关心张卉,没想到张卉竟然没回家!
母亲担心,挂掉电话立刻便来到老屋,当然没想到会碰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她呆了半晌才清醒过来,抬手指着张卉,气急败坏的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张卉!”她终于咆哮起来:“你、你、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张卉呆呆望着母亲,一下便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冯义庭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跳下床来解释道:“阿姨,你冷静,事情不像你想的这样,你冷静,听我解释……”
张卉娘还能冷静的话,估计就不是她亲妈了,她这才注意到这个黑呼呼的傻小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没准还是哪边乡下来的不良少年小**!
于是她朝后退去,一边摸电话一边恨道:“好、好、你强奸我女儿,我要报警!”
好了好了、冯义庭愣住了,他啥也没干,竟然变成了强奸犯了,正在发呆,就听张卉叫道:“妈!你干嘛,他是我同学!”
张卉妈一愣,恨道:“同学?你同学竟然是色魔,那更要报警了!”
她说着就开始拨电话了,就听张卉尖叫道:“你报什么警啊妈,我自愿的!”
张卉妈一下就愣住了,她愕然将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了,刚盯上冯义庭,就听他不以为然的摊开手,相当无辜的说道:“阿姨,我们啥也没干,你报警干嘛?”
“啥也没干?”张卉妈瞪大眼咆哮起来:“你都跟我女儿光着身子上床了,还啥也没干?”
“是啊!”冯义庭从容的说道:“你听我解释阿姨,昨天晚上张卉喝醉了,她回不了家了,于是便睡在这儿了,我怕她一个人害怕,便在这陪了她一个晚上。我们啥也没干啊,不信你问张卉?”
张卉愣了一下,这才赶紧点头,说道:“真的妈妈,你别发那么大火啊,你干嘛啊妈!”
张卉母亲不相信的瞪了女儿一眼,说道:“那你怎么不穿衣服?”
张卉叫道:“你不知道我睡觉衣服穿得少啊,你说什么呀妈!”
冯义庭一愣,看了看张卉暗想;莫非你丫还有裸睡的习惯?
张母这才狐疑的打量着冯义庭,眼睛中的不信任慢慢又变浓了。
冯义庭能清楚的感应到她在暗想:“啥也没干?我这么漂亮的女儿,他这个黑小子竟然能把持住啥也没干?一看他就像个小**流氓,怎么可能不碰我千娇百媚的漂亮女儿?”
张母爱极了女儿,一直希望能将她嫁给总统、或者至少是比尔·盖恣之类的巨富,因此对她的管教一直极严,就怕她让一个类似冯义庭这样的小**给变成大婶。想不到眼前发生的事还真像这样,竟然让她撞了个正着,这简直就是捉奸在床了,你说让她相信啥也没发生可能吗?
这时万念俱灰,愣了会又抬起手来,指着冯义庭想骂又找不到解恨的字句来。
冯义庭呆呆瞪着她,暗想:“莫非我人品看起来就这么差吗?不就黑了点吗大娘,黑点就变成流氓外加**了?”
张卉根本就不知道冯义庭昨晚上,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干过坏事,她还是处女,因此也不清楚被侵犯过后的任何细节情况,按她刚才的想法,是认为冯义庭肯定对自己使过坏了,不过这会看到冯义庭从容不迫的样子,暗里想道:“莫非他昨晚真没碰过我吗?”
想到这儿心里不免浮起一缕失望,这时找到衣服,开始慢慢回穿。
张母见状怒道:“你们……不行不行,就算不报警,我也得找你们老师,我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小流氓!”
“妈!”张卉气道:“你别再闹了好吧,没听人家说就陪了我一晚上吗?你想干嘛?”
张母见女儿发火了一愣,倒找不出话来了,正呆着就听张卉又说:“我昨晚上跟表哥喝醉了,来这儿找东西的,后来回不去了,人家好心陪我一个晚上,你想干嘛?”
女儿肯定是母亲的克星,张卉娘见女儿如此理直气壮,一愣之下更没话可说了,她愕然望着女儿,又打量了冯义庭一眼,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你……真没碰过我卉儿?”
“没有!”冯义庭笑了,他不无诚恳的说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们呢?”
“可是……”张卉妈看了看女儿,不相信的说:“你像那么老实的孩子吗?”
冯义庭厥倒,或许他从没被人如此**裸的不相信过吧,于是他信誓旦旦的又说:“阿姨,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带张卉去医院检查,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坏。事情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别激动,冷静下来想想我说的话吧。”
张母愣愣瞪着冯义庭,见他竟然敢让女儿去医院检查,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干?”
冯义庭笑了,他说:“我话都说到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们?阿姨,我们都还是学生,我们做事有分寸的,昨晚上张卉喝醉了,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对吧,于是便陪了她一个晚上,就这样简单啊,你放心吧!”
不知道母亲怎么样,张卉是相信了,因为一开始这家伙就不承认碰过自己,这会竟然敢当成母亲的面坚持,估计他确实是没做过什么……但自己洗澡时睡着了,他还叫醒过自己,那自己对他还有秘密可言吗?想到这儿她脸一红,狠狠瞪了冯义庭一眼。
张母倒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像好人的家伙,真没碰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确信他不是撒谎,于是说道:“你可别骗人小子,我会带张卉去医院的,如果……”
“妈!”张卉羞红着脸叫道:“你还不嫌丢人啊,说什么呢真是!”
张母一愣,嘀咕道:“我怎么丢人了?你自己带个男生来这,怎么反变成我丢人了?不行不行,就算你们昨晚没做过什么,这事也不能再发生了……不行,我得把这屋处理掉!”
张卉不再理会她母亲了,这时衣服什么的也都穿好了,便朝外走去。
张卉娘赶紧问道:“你去哪儿?”
张卉头也不回的说:“回家!”
张卉娘一边跟着过去,一边回过头来对冯义庭小声道:“警告你臭小子,以后敢再缠着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冯义庭一边点头一边跟着朝外走,张卉娘一愣,说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冯义庭无奈的说:“我也回家啊,要不……我就呆在这儿了阿姨?”
张卉母亲这才清醒过来,退了一步,等冯义庭走出屋之后,这才将门锁了,小跑着朝走在最前面的女儿追去。
经过冯义庭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小心点臭小子,赶紧回家去呆着,不然会死得很惨!”
冯义庭对她扮了个鬼脸,暗里想道:“我才不敢缠着你女儿呢,要不是怕她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安全,我昨晚早就回家了,哪儿可能差点变成流氓外强强奸犯?”
冯义庭下楼之后,发现张卉跟她妈妈上了自己家的车走了,他自己也搭了个车准备回家,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回想刚才的一切,有些后怕起来。
你想,如果他昨晚上真干了什么的话,这个事情还能收拾吗?
他在这儿后怕,却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却极其失望。
这个人就是沈昆,他其实并没有死,冯义庭猜得不错,他师父其实给他另外换了个身份罢了,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沈昆起了很大作用,至于张卉阿姨打电话给张卉母亲,也是他从中搞的鬼,他恨冯义庭,也恨张卉。
因为张卉在冯义庭没来前,对他的感觉挺好,不过冯义庭插班进来之后,他差不多同时失去了她的好感,这个女孩也一门心事喜欢上了那个乡巴佬。
沈昆希望自己能让冯义庭跟张卉有奸情,同时让他闪的奸情败露,进一步弄坏冯义庭的名誉,因为他对叶仪琳仍然没有死心。
他相信,只要让叶仪琳死心,自己就算换个身份,去博叶仪琳好感应该没任何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昨晚上俩人在如此暧昧的环境,竟然没发生什么故事,这小子竟然能在张卉母亲当场将他们逮住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沈昆几乎被气疯了!
一三零:改头换面
叶仪琳回家的时候,姑妈正笑呤呤的站在门口,看到自己下车便吩咐道:“去换衣服雅仪,我们去外面吃饭。”
叶仪琳一愣,浮起一缕无奈来,因为她最近才申请了一个qq,特别喜欢在网上跟冯义庭聊聊天啥的,正不奕乐乎着呢。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吱吱唔唔的说:“姑妈,要不……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作业。”
姑妈不习为然的说道:“为什么不去,你知道这个请我们吃饭的人是谁吗?他可是你尼卡表舅,你不想见表哥亚森了吗?小时候你很喜欢他的。”
“亚森?”叶仪琳愕然说道:“你是说亚森哥哥吗?”
姑妈点点头,她叹了口气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十五年过去了,你表舅都老了,你亚森哥哥也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他可长得挺帅呢!”
叶仪琳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姑妈,其实……我都忘记亚森表哥长什么样子了。”
姑妈爱怜的看了看叶仪琳,笑道:“十五年了,你当然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快去换衣服吧傻姑娘,他可一直记得你呢,他说你一直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小姑娘。他当然不知道,你也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大姑娘了!”
叶仪琳可不以为然,她现在一门心事都扑在冯义庭身上,除非那人长得跟冯义庭一模一样,否则她才不会关心这么一个陌生的表哥长成什么样了呢。
不过姑妈既然这么说,她也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换衣服。
在卧室的时候,她悄悄给冯义庭发了个信息,说:“冯义庭,晚上我要跟姑妈出去吃饭,估计会晚点才能上网,你记得等我。”
冯义庭乐得如此,他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你去吧,如果不睡觉的话,我等你便是。”
叶仪琳己经能感受到张卉最近对冯义庭的好感,而且冯义庭永远对她时冷时热,这令她她有点不放心,便吩咐道:“我不在线的时候,你也不能上线,好不好?”
冯义庭可不想上网呢,对他来说,除非向安波在线还差不多。
于是他赶紧答应了叶仪琳,叶仪琳这才放心的换好了衣服,然后出门跟姑妈去吃饭。
像所有的土豪一样,吃饭都会选档次显得高档的地方,叶仪琳跟姑妈俩人坐着车来到了金茂大酒店,来到楼上豪华的餐馆部,立刻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泰国人,正站在走廊,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高高挑挑的少年,年纪大概在十八岁左右吧,果然帅气逼人。
“茜娅!”那个泰国佬一看到叶仪琳姑妈便兴奋的叫道:“你跟十五年前根本就没一点变化,仍然如此美貌动人……这就是雅仪吗?天哪!她就跟你年青时一样漂亮!”
茜娅得体的笑着,跟这个泰国佬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泰国佬显得十分激动,一看就知道茜娅年青的时候,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这就是亚森吗?”茜娅微笑着打量着那个小伙子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长成大人了亚森,不认识姑姑了?”
亚森正痴痴的打量着叶仪琳,这时赶紧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叫道:“茜娅姑姑,你果然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惊人的漂亮!”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茜娅得意的笑着,走过去跟他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
亚森立刻惊讶的对叶仪琳说:“你就是雅仪表妹了,你真漂亮!”
叶仪琳得体的笑了笑,也跟他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大家见过之后,便朝包间走去。
尼卡打量着眼前大小两个美人,不无感慨的说道:“十五年来,我一直想看看我美丽的表妹,想不到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亚森的学业,估计我们还没有机会来上海,也无法看到你们啊!”
“学业?”茜娅好奇的问了一声,就听尼卡笑道:“是啊,亚森这次准备都来上海的复旦读书,我们得先来看看这所学校的情况,所以来上海了,这才能跟你们见面啊!”
茜娅好奇的问道:“亚森怎么想来上海读书呢?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美国的斯坦福吗?怎么又来上海就读了?”
尼卡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亚森自己决定的,作为父母,我们只能尊重他的决定了。”
茜娅笑了,她说道:“这样挺好啊,至少来上海后,雅仪就不会再这么孤单了!”
说到这儿,她看了叶仪琳一眼,示意的说道:“雅仪你说呢?”
雅仪本来有些心不在鄢的,听了姑妈的话才礼节性的说道:“对啊表哥,欢迎你来上海读书,其实上海这个城市挺不错的呢。”
亚森仿佛一门心事都在叶仪琳身上,只是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心不在鄢,他神色虽然没变,不过心里可跟刀割似的。
其实他就是沈昆,亚森这个倒霉的家伙,早就在黄文清的安排之下,被他让沈昆夺舍了,因此现在的亚森,其实就是披着他表皮的沈昆罢了!
沈昆用尽一切办法,这才选定了现在的这个角色,只因为他一直就对叶仪琳不死心。
一个像他这样阅尽美女的丹鼎派弟子,本来是不应该动真感情的,不过自从在叶仪琳身上失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勾起了他对这个美女的强烈占有欲。
男人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像沈昆这样什么也不缺的高富帅,本来是不会对任何美女动真心的,但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会勾起他无穷的猎奇心。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看不起对手,因为冯义庭无论长相还是家世,都不可能跟他相比,偏偏他就败在这样一个对手手中,他服气才怪!
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一个本来要去美国高校就读的泰国世子,突然就来到了中国,选择了复旦大学,他无非就是想接近叶仪琳罢了。
沈昆有读心术,因此叶仪琳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秘密可言,他为这次碰面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无论从着装还是谈吐,都经过了精心的准备,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叶仪琳看到自己费尽心事的新面孔之后,仍然是无动于衷,这个愚蠢的女孩,竟然还在一门心事的想着那个乡巴佬,她竟然只想尽快回去,以便能跟冯义庭聊天!
沈昆虽然不动声色,但其实他都快气疯了!
大家简单的赛喧了几句,于是就坐,尼卡吩咐侍应准备上菜了。
这顿饭注定是没有什么激情的,沈昆因为妒嫉没有胃口,而尼卡一门心事都扑在茜娅这个当年的女神身上。叶仪琳且一直在盼望饭局早点结束,所谓剃头挑子一头热,沈昆试图引起她注意的几次努力,完全都被叶仪琳简单的应付掉了。
沈昆无计可施,最后他也只能干干的喝着名贵的红酒,找不出什么话题来。
茜娅对尼卡的印象中规中矩,年青的时候,她知道这个表哥对自己挺有感觉,只不过那时候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这时对方儿子都成人了,大伙见面也就是出于礼节和亲戚的原因了,这时发现叶仪琳对亚森不冷不热的,而且一脸的无奈,便浮起了去意,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收场回家了。
沈昆知道性急吃不得热豆腐,见茜娅准备回去,于是只能先这样了。
大伙又坐了一会,酒喝得差不多了,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茜娅跟叶仪琳便告辞。
父子俩又将她们送上车,这才回到酒店。
尼卡仍然沉浸在见到女神的兴奋之中,但沈昆有些疲倦了,于是先回客房休息。
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客房中,正在出神的时候,黄文清出现了。
沈昆一愣,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道:“师父,您来了?”
黄文清冷冷的打量着他,这才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择这个角色了。”
沈昆一惊,他赶紧低下头来,有些惶恐的叫道:“师父,我……”
黄文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对一个药鼎念念不忘,你竟然会在换取另外一个身份之后还在接近她,你真让我失望!”
沈昆面色剧变,他喃喃的辩解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不过,弟子是真心喜欢她的,如果可以的话,弟子愿意……”
“住口!”黄文清怒道:“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不是爱上这个药鼎了!”
沈昆一愣,他抬起头来,不安的说道:“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娶她……”
黄文清愕然看着沈昆,脸上随之浮起极度失望的表情,他近乎咆哮的吼道:“你想娶她?你竟然想娶一个药鼎?!”
“师父……”沈昆刚一说话,就被黄文清打断了,他愤怒的说道:“你不用解释了,你真让我失望,我真不敢想你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黄文清说着便从屋子里消失了,沈昆呆呆望着师父消失的地方呆住了。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一种失控般的不安浮起,使他无力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三一:神秘的电话
张卉隔了好久都没跟冯义庭说话。
发生那样的事情,害羞是一个方面,再有就是她确信那天晚上,冯义庭没碰过自己。
她有些失望,其实从她开始骗母亲说去邓方伟家时,她就希望孤注一掷,以便能突破跟冯义庭的关系。
然而那天晚上她真的喝醉了,最要命的是醒来之后,他们的关系不仅没有突破,好像还倒退了,因为她母亲的这么一闹,冯义庭现在不敢再接近她了。
这也是那件事之后,他们关系反而倒退的原因。
冯义庭问心无愧,但对张卉来说就不这样了,毕竟俩人在一个床上睡过,而且自己喝醉后正在洗澡时候睡着,是冯义庭将自己叫醒的。对一个女生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张卉认为自己的身体肯定被冯义庭看过了,他就应该对自己负责。
传统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张卉虽然出身富贵,但因为母亲的管教一直规规矩矩,所以她的思想观念挺传统。因此潜意识里,她己经认为自己跟冯义庭的关系很暧昧。偏偏冯义庭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自始自终都没越雷池半步,感觉自己根本没做什么,认为俩人仍然很普通,而且由于张卉母亲,他必须避嫌。
冯义庭的感应能力虽然超过了沈昆的读心术,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放肆的去感应别人的内心世界,因此并不清楚张卉在想什么。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按自己的思路去对张卉,因此张卉对他是又气又羞又恨。
俩人在打了几天的冷战之后,张卉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在网上给冯义庭信息。
那个时候,叶仪琳因为才申请了一个qq号,上面只有冯义庭一个人,出于同学的原因,她开始跟班上的同学们交换号码,以便有更多的同学能通过qq号交流。
当然,她这样也出于另外一个考虑,就是怕别人意识到她的qq,是专门为冯义庭而申请的,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学校是反对大家有恋情的。
张卉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她打开自己的qq,想也没想就给冯义庭发了一条信息:“你怎么这样啊冯义庭,你为什么不理我!”
当时冯义庭不在线,并没有回复她,张卉于是又打道:“你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我看错你了,我恨你冯义庭!”
因为冯义庭不在线,不可能即时回复,张卉生了一会气,母亲突然进来了,于是她赶紧将qq下了,装作在看资料,加以掩饰。
张卉下线了,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沈昆一直在暗中注意她,他在进行一个阴谋;就是想让她跟冯义庭的“奸情”败露。
张卉气冲冲的给冯义庭信息时,沈昆正在酒店里等叶仪琳,因为目标还没来,他完全有空应付张卉,所以在他的作用之下,张卉完全将叶仪琳的qq错当成了冯义庭的,因此她所发的信息,全都发给叶仪琳了!
那时,张卉母亲因为女儿带男生去老屋精神正高度紧崩。检讨过去,她认为自己以前对张卉太宽松了,于是开始密切的盯紧女儿,以免她再受那个臭小子的勾引。
张母己经在最快的时间中了解到了冯义庭相关的一切,明白到这小子果然是从湖南乡下来的,父亲还是一个素质挺差的包工头,虽然家庭条件不错,还跟自己住一个小区,但这样一个土豪爆发户的臭小子就想娶她女儿,对她来说不谛赖哈蟆想吃天鹅肉!
她这会不是闲着吗,便坐在女儿身边,板着个脸叩瓜子,就是防止这个傻女儿,别再受那个臭小子的勾引!
张卉没辙,虽然那天晚上没出啥事,毕竟自己带男生在老屋过夜了,这件事她其实挺理亏,这时母亲紧盯着自己,她也无计可施。
母子俩便各怀鬼胎这样耗上了,时间慢慢过去,张卉根本不明白,那个时候叶仪琳跟表舅他们吃完饭之后,正兴冲冲的往回赶呢。
叶仪琳虽然有一个不逊张卉娘的姑妈,不过她可没有张卉这样的劣迹,因此姑妈根本就不管她上网的事情,毕竟侄女一直很听话,姑妈对她相当的放心。
俩人从酒店回家之后,叶仪琳便飞快回到自己的房中,打开电脑,乐滋滋的登上了qq。
随后的事情是这样的,叶仪琳一登qq后,立刻便接收到了张卉误发过来的信息。
小姑娘惊呆了,她愣愣的望着电脑,大概五分钟都清醒不过来。
白痴也明白张卉信息的含义,这根本就是一对小情侣在闹情绪!
叶仪琳脸色变得苍白,她害怕的离开了电脑,慢慢退缩到床上,倦在床头遥望着电脑上的头像和信息,一动不动。
虽然冯义庭对他不冷不热,不过此时叶仪琳己经认为她跟冯义庭算是准恋人了,就算大家还小,假以时日,这个男生或许就会是自己的男友。
所有的表象都是这样发展的,冯义庭也公开在学校对自己表露过暧昧,这些东西就像是冯义庭一直在给她喂糖一样,可是突然,她间尝到了苦涩和剧痛。
叶仪琳哭了,她呆呆的遥望着电脑,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她伤心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琪慧的电话。
“嘻嘻……”琪慧快活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娇滴滴的调侃道:“雅仪姐姐,你肯定是拨错电话了,我知道你正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能会……怎么了雅仪,你在哭泣?”
叶仪琳没有说话,但忍不住哽咽和抽泣,琪慧吃惊的叫道:“怎么了雅仪,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话啊雅仪,出什么事了?茜娅姑姑呢?”
“她……很好……”叶仪琳抽抽嗒嗒的说道:“我也很好琪慧,我没事……”
身经百战的琪慧立刻明白原因了,她叫道:“是不是冯义庭欺负你了雅仪?”
“没事……”叶仪琳哽咽着说:“他没欺负我啊,不过……我很难受琪慧,我就想哭……”
“你们怎么了?”琪慧很清楚,唯一能让雅仪伤心的只可能是冯义庭,她连忙说道:“我知道他肯定对你不好才伤心、对吗?告诉我怎么回事雅仪,我帮你收拾他!”
“另外一个女孩在责骂他……”叶仪琳抽泣着说道:“她是我们同学,很漂亮的一个女孩,我感觉他们之间有特殊关系,她在责怪冯义庭为什么不理她,而且……她怒斥他对她不负责任……我该怎么办啊琪慧,我心里很乱,该怎么办呢?”
琪慧松了口气,温柔的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别哭雅仪,我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你哥哥也经常有人骂他的,因为她们再也得不到他的爱就会这样。”
叶仪琳一愣,她止住抽泣问道:“你是说……冯义庭不再爱她了对吗?”
“对啊!”琪慧确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小心的说道:“不过我美丽的雅仪姐姐,你最好亲自打电话问一下冯义庭怎么回事,让他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知道吗?”
叶仪琳这才清醒过来,她小心的问道:“你指我该问他这件事对吗?”
“对啊!”琪慧郑重的说道:“希望你给他打电话不会占线,如果占线就不妙了,估计他们正在谈判,而且占线时间越长,事情将越复杂。”
叶仪琳打起精神来,她问道:“是不是我现在就该打给他?”
琪慧答应了一声,然后嘱咐道:“记住,别太紧逼他了,给点缓冲时间,中国没谁能比你更漂亮雅仪,你不应该哭泣,更应该骄傲的让他交出所有的爱,好好宠你!”
叶仪琳于是跟琪慧道别了,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想到,当她拨打冯义庭电话时,他果然正在通话。
叶仪琳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她没想到琪慧洞察力如此之高,呆了一会,发现手机的电量己经不多了,于是站了起来,开始给手机充电,准备稍微过一会再打给冯义庭,因为她害怕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还在占线。
她根本就没想到,冯义庭的电话,根本就不是在跟张卉互通。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街机,一个上海的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正用一口略显僵硬的汉语,郑重的对冯义庭说:“我知道你是叶仪琳的同学,她也很喜欢你,不过你要注意她的安全,她或许会惹出意外……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必须保护一个曾经爱过你的女生。”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冯义庭一愣之下,立刻张扬神念,可是他竟然再也找不到这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了,他好像突然出现,然后就永远消失了一样!
一缕不祥浮起,冯义庭很清楚自己的感应能力,但他就是找不到这个打电话的人了!
他突然有点害怕,而这是他自从练习修真秘笈之后,从来就没有过的惊悸感觉!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是叶仪琳,冯义庭立刻接通了,正想说话就听她在里面小心的说道:“是你吗冯义庭,我……”
冯义庭有点奇怪,以前叶仪琳不太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可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电话?
他突然想起那个给自己电话的神秘人,心中一凛,蓦然处在一种陌生的失控中……就在那时,叶仪琳发出一声尖叫!
这是一种猝然受到重击的尖叫,然后电话突然就断线了!
冯义庭大惊失色,顾不得惊世骇俗,立刻从虚空中消失,来到叶仪琳家里。
叶仪琳家里乱成一团,有人在尖叫和哭泣,用的都是泰语。
冯义庭从来就没想过叶仪琳会出事,他一直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女生,因此才会有些疏忽,导致发生事故还茫然不知所措。
他立刻取出阿宝给他的锦囊,用力摇了七下。
阿宝夫妇立刻出现在他身边,他们紧张的望着冯义庭说:“有事吗义庭?”
冯义庭叫道:“我同学出事了,快去救她!”
三人朝叶仪琳家冲去。
一个健壮的大汉,抱着瘫软无力的叶仪琳从屋里飞快冲了出来。
后面是她惊恐万状的姑姑,这个可怜的女人眼泪像泉水一样狂涌。她用近于崩溃的声音叫道:“雅仪!雅仪!你别出事雅仪!姑妈不能没有你啊!雅仪!”
冯义庭冲上前去叫道:“放下她!他是医生,立刻急救!”
大汉一愣,姑妈己经认出他来了,她用泰语叫了一句:“听他的,快!”
大汉立刻将叶仪琳放了下来,阿宝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抓起叶仪琳的手腕。
冯义庭紧盯着阿宝,焦急的问道:“怎么样!阿宝怎么样?”
渐渐的,阿宝浮起失望的表情,他有些慌乱的说道:“脉象全无,她、她……”
他发现冯义庭从没如此惊慌,最终将后面的话吞下不说了。
冯义庭咆哮起来:“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水师吗!救她啊阿宝!”
阿宝突然就流出泪水,他垂下头去,低声说:“我能救活着的人,可是……”
一三二:你爱我吗?
冯义庭呆住了,他这才明白阿宝的意思,叶仪琳竟然死了!
他不敢相信,这时紧紧盯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阿宝一直想救他老婆,可是她死了。
几百年下来,他仍然没能凑齐所有的药,仍然没有成功。
阿宝只是医生,有时候,不是只需要高明的医术,就能救活所有的人。他还需要很多的材料和后天条件,这些对阿宝来说,简直太难、太难了。
冯义庭如同被雷劈中一样,突然就不动了。
他呆呆瞪着阿宝,慢慢将头转过去遥望着叶可仪,简直不敢相信她己经死了!
她就静静的躺在地面,可是冯义庭突然感觉俩人相隔如此遥远。
他轻轻拿起她的手来,那只手仍然带着余温,却没带着生命,刹那间冯义庭突然感觉如此无助,他虽然紧紧的握着叶仪琳的手,却感觉俩人如此陌生和遥远。
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所抓住的是一个代表叶仪琳尸体的手。
他呆呆的望着一动不动,显得如此宁静的叶仪琳,慢慢浮起感伤……因为生与死的隔绝,他这才明白,人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时空,而是生命。
他能握住叶仪琳的手,且无法让她幸福和快乐,甚至无法让她说话。
他就这样呆住了,大脑中一遍空白,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只是近乎麻木的空白。
对他来说,这件事情也太残酷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在通电话,可突然之间,她竟然死了!
冯义庭呆呆的瞪着一动不动的叶可仪,那种可怕的失控突然极度张扬,他突然想起那个神秘的电话,想起那个男人最后所说的那句:“……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必须保护一个曾经爱过你的女生。”
可是他失败了,他竟然无法保护这个痴痴喜欢自己的女孩,就在俩人通电话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她发生意外,突然死去!
这件事太难让人接受,他呆呆望着脸色苍白的叶可仪,就这样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呆如木鸡……
阿宝呆呆的半跪在叶仪琳身边,默默的看着冯义庭终于开始放弃,他慢慢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悲伤和绝望。
一边的绾儿,己经泪如雨下,她默默在流泪,痛苦得无以复加。
这种情形跟她当年太类似了,她才会痛不欲生。
当大伙明白了阿宝的意思之后,所有的人都大哭起来,茜娅突然往后倒去,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下就晕厥了,她根本就无法接受事实。
杂乱的哭声嘈杂无比,毫无疑问,叶可仪是个好女孩,她善良温顺,在场无论谁都十分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这样一个女生突然夭折,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法面对。
就在这时,阿宝眼睛突然一亮,他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跳了起来!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叶仪琳,此时的他丧魂失魄,根本就看不到阿宝的异样了。
阿宝紧紧抓住冯义庭的手叫道:“快!义庭!她现在还有体温,她的三魂七魄也还在体内!我能救她,可是你必须保证她的阳魄不散,这样阴魂才不会被拘入枉死城!快啊义庭!”
冯义庭这才清醒,他吃惊的望着阿宝,根本不知道他突然激动是因为什么!
阿宝焦急的大叫起来:“妖丹!你从道观中收集的妖丹还在吗?义庭!”
阿宝紧紧盯着冯义庭,就像他下面要回答的话,会直接导致天地崩裂!
冯义庭恍然大悟,他张开手来,掌心突然就多了一粒闪耀着美丽辉芒的红丹!
阿宝叫道:“妖丹能保护她的魂魄和躯壳,我能用药压制妖力七天!如果七天之内我能救她复活,我再去帮她去除妖丹中的妖力,她就能活过来了!用修为最浅的那粒,她的体质压不住妖力!快啊义庭!”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于是取出修为最弱的杨妙如那粒。
阿宝想接妖丹,冯义庭一把抓住他,紧张的问道:“七天之内,如果你救不回她呢?”
阿宝一愣,他似乎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她就会化为妖体,一旦她的躯壳被妖丹夺取,她就不再是叶姑娘了……”
冯义庭愣住了,就在这时,阿宝一把就将妖丹夺了过去,然后撬开叶仪琳的嘴,将妖丹往她嘴里灌去!然后他迅速将叶仪琳抱了起来,扛着她的后背,使她直立起来。
他们还有得选吗?七天的时间己经奢侈了,阿宝焦急的吩咐冯义庭:“她己经不能吞咽,你必须帮她将这粒妖丹送入腹中!你的唾沫是至阳液体,能镇住她的阴气,化掉妖丹!快点冯义庭,不然她的阳魄一散,阴魂一去就救不回来了!”
冯义庭怒吼说:“闭嘴!如果我不让她死,她就得活着!”
阿宝一愣,就见冯义庭己经凑上前,紧紧的吻住她己经苍白的双唇。
他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叶仪琳柔软的唇如此美妙,令他恍若在梦。
这对樱唇己经冷了,因为湿润,嘴唇是失去生命后最先变冷的部分。
冯义庭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将自己的津液通过舌头,传递给叶仪琳。
除了在宴会上吻过叶仪琳的手背,这么久来,俩人从来就没有任何肌肤之亲。
此时他己经顾不上其他,深深的吻住这个美丽的女孩,尽己之力给她一个缠绵的长吻。
他用力呼吸和吹送,瞬间便将妖丹送入叶仪琳腹中。
他能感受到妖丹被自己津液融化,腾出来的炙热灵力,被他堵了回去。
阿宝在边上不停的嘱咐他:“如果妖丹化了,你就捂住她的嘴,鼻子不用捂。”
冯义庭迅速照着阿宝说的做了,就见叶仪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大伙大惊失色,阿宝说:“没事、没事,这是她的身体受妖元刺激,没事。”
大伙这才按捺住情绪,唯有叶仪琳的姑妈,在仆人的呼唤之下,这时才开始清醒。
阿宝这才松开叶仪琳,对冯义庭说:“你现在可以放开她,让她平躺着好吸地气。”
冯义庭这才轻轻将叶仪琳搁在地上,慢慢站起身来,起了一个法诀,念了几句咒语,将叶仪琳罩在一个强大到无法突破的无形结界之中。
阿宝默默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声,说:“她是横死,冥界感应要稍微迟点,所以她的三魂七魄还能守在躯壳中。妖丹己经能维持住她躯壳,保护她的阳魄不会受损,可是阴魂会出壳。记住义庭,你必须保护她的阴魂别离开躯壳太远,别让枉死城的使者将她拘走,一旦她魂入枉死城,只怕我们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冯义庭冷冷的说:“谁来也不行,我说过的,我不会让她死,她必须活着阿宝。”
阿宝默默的望着他,轻轻叹道:“义庭,我知道你法力高强,可是冥府是一个庞大的神界,它有自己的次序和章法,无论是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只怕……”
冯义庭突然冷静下来,不再理会阿宝,走近茜娅柔声说:“姑姑,你起来。”
正俯在叶可仪身身近于崩溃的茜娅抬起头来,她用中文生硬的说道:“救她……”
冯义庭轻轻将茜娅拖起,静静的告诉她:“姑姑,我当然要救她,你起来。”
茜娅站了起来,她开始用中文混着泰文绝望的说道:“救她,你一定要救他义庭,雅仪是个苦命的孩子……我能看出她喜欢你,我能感觉她从小到大,唯有现在她才开始尝试命运的美妙,你要救她,我不对让她就这么死了,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啊……”
说到这儿,茜娅害怕的大哭起来,她拚命想挣脱冯义庭的手,朝地上静静躺着的叶可仪扑去。
冯义庭正想说点什么,突然愣住了。
一个虚无的人影慢慢从叶可仪身上支起,这是一个全裸的虚渺人影,她长发轻披,婉若初生般一丝不挂,如此圣洁而美丽,如同天使。
那个美丽的人影有些讶异,她显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呆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自己的躯壳,浮起一缕愕然。
相信她的感觉介在一种淡泊和特殊的平静之中,所有的灵魂都不会有人类如此强烈的情绪,她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显得超然的冷静……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她,他知道,这就是叶可仪的灵魂。
叶可仪抬起头来,略一张望,立刻看到了正在嚎啕大哭的姑姑,她漠然转过头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她看到了冯义庭。
这个灵魂愣了一下,最终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躯壳,悬浮起尸首上方片刻,突然朝冯义庭飘了过来。
阿宝静静打量着叶可仪的阴魂,轻轻说:“七天内,她的魂魄是不怕阳光的,七天之后,如果她再这样暴露在太阳下面,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茜娅根本就看不见叶可仪的灵魂,但是她感受到了什么,她失控的尖叫起来:“你看到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冯义庭告诉我……你快救她啊冯义庭!”
茜娅大叫着,她无助的遥望着虚空,可惜她什么也没能看到,她只能疯狂的四下张望着,想找到任何能让自己牵挂的东西,但她一无所获。
叶可仪没有理会任何人,她慢慢飘到冯义庭面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
冯义庭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很久很久,他突然感受到叶可仪的信息。
这不是语言,只是一个强烈而简单的心灵诉询。
她说:“你爱我吗?”
一三三:极阴沙
冯义庭悲伤的望着叶可仪的灵魂,轻轻点了点头。
叶可仪笑了,然后她才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一时语结,他说不出话。
而这时边上的阿宝掏出一个小瓶,轻轻对冯义庭说:“义庭,我得将她装进摄魂瓶中,不然冥使一来,就会将她拘走。”
冯义庭这才转过头来,看了看阿宝的瓶子,再对叶可仪说道:“你别怕,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我会救你的。你现在乖乖呆在瓶中,我会立刻让你恢复原样!”
阿宝己经在起符作法,叶可仪突然惊慌起来,她腾空而起,吃惊的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冯义庭!我衣服呢!救我冯义庭……”
阿宝己经将瓶子对准她,叶可仪突然朝瓶中逸去,她化为一缕气态能量,最终消失在瓶中不见了!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那个瓶子,茜娅虽然看不见叶可仪的灵魂,但她感觉到了什么,这时冲了过来,紧紧的抓住冯义庭说:“你救她!救她义庭,我知道你是道士,阿扎拉都告诉我了,你快救她啊!”
冯义庭温柔的抓住茜娅,平静的笑道:“会的姑姑,但这需要时间。我向你保证,七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健康美丽的雅仪。”
茜娅呆呆的望着冯义庭,一如冯义庭也如此宁静的望着自己,她终于松了口气。
“好吧。”茜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从容的说:“我相信你,义庭。”
她说着退了一步,蓦然便恢复以往那种淡定和优雅,微笑的望着冯义庭。
“姑姑。”冯义庭平静的对她说:“我们得带走雅仪,因为医院己经没有任何措施可以救她了。我必须将她带走,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吗?”
茜娅点头,她说:“行,我也过去。”
冯义庭一愣,想了想才说:“好吧,我们会去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因此,无论你将在那儿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都别意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回雅仪。”
茜娅点头,冯义庭郑重的转过身来,对在现场的所有人说:“记住,我们会跟雅仪还有姑妈出去七天,七天之后我们会回来的。”
大伙正六神无主呢,有医疗常识的人知道躺在地上的叶可仪己经失去任何生命特征了,也就是说她己经死了。可是这个男孩说要救她回来,大伙都有些怀疑,就在这时,冯义庭抬起手来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一道光芒闪耀,冯义庭和茜娅,还有那神秘的一男一女,包括叶可仪的尸体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管家最先清醒过来,他愕然说道:“大公主和小公主要出去七天吗?”
“是啊。”另外一个清醒过来的人想了想说:“她好像是这么嘱咐的。但没让我送她,应该是搭车去了。”
这是司机,大伙突然都获取一种新的信息,就是茜娅带着雅仪小姐出去旅游了,她们会去七天,而且没让府上的车送,会去哪儿呢?
大伙于是三三两两的散了,哭过的人会嘘唏一下,有点奇怪这种剧烈情绪波动的后遗状态,问题是没出什么事啊!
冯义庭己经在瞬间改变了他们大脑中的记忆,让他们得到一种新的感觉,就是茜娅带着叶可仪外出,时间是七天。
而他正带着叶可仪茜娅和阿宝夫妇,迅速来到了三仙洞。
黄小明飞快的迎了过来,小草鸡紧随其后,只听他叫道:“老大、老大!哎呀阿宝和绾儿嫂嫂也回来了,怎么你们都有空来了呵呵……怎么了,老大你抱着谁啊?”
绾儿轻轻扯了他一下,黄小明这才清醒过来,他呆呆望着抱着叶可仪尸体的冯义庭,不再说话了。
大伙静静的走进洞内,绾儿飞快的收拾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将叶可仪安顿下来。
茜娅一动不动的守候着叶可仪,其他人便跟冯义庭一起走出洞来。
冯义庭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问阿宝:“你能救活她吗?”
阿宝默默的打量着冯义庭,良久之后才说:“能,但你必须弄足我没有的药材。”
冯义庭直勾勾的望着阿宝,这才问道:“你需要什么药材?”
阿宝看了看绾儿,这才低声说:“我为了救活绾儿,这几百年来一直在准备能让她复生的药材……现在还差赤心草、纯阳霜、极阴沙和迷神土四样。”
冯义庭一愣,他愕然说道:“你准备将救绾儿的药用在她身上?”
阿宝苦笑着点头,他说:“我用尽数百年才能找到一幅起死复生之药,这些药材都是绝世珍稀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义庭。”
冯义庭愕然说道:“可是,嫂子她……”
“没事。”阿宝笑道:“自从你给我凝魂珠之后,我们俩都获得了人形,现在跟常人都差不多,这药我们没用了!”
冯义庭怔怔瞪着阿宝,说:“不对……你不是一直想救活绾儿吗?”
“没事。”阿宝笑道:“我们就这样行了,其实绾儿也一直不肯独自被我救活,得了凝魂珠之后,我们相亲相近,这不更好吗?”
冯义庭这时说道:“你说纯阳霜,我倒想起道祖给我的纯阳丹了……对啊!不如将纯阳丹给她服下,道祖说能去除妖力的!阿宝,你说行不行?”
说着,冯义庭将纯阳丹取了出来,递给阿宝。
阿宝大喜,他说:“如果这样,倒真能少用不少药物,难度小多了!”
说着接过纯阳丹来,认真的打量起那粒奇香四溢的仙丹来。
随着他对丹丸的进一步了解,阿宝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最后他将仙丹凑近鼻子,细细的嗅了一会,这才失望的摇了摇头,对冯义庭说:“这粒仙丹果然是至正至阳的,但是药力霸烈,一旦化开如果没有相应的修为克制,这姑娘会被烧成灰烬的……”
冯义庭失望的望着阿宝,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义庭,我说过你嫂嫂她不肯独自复活,我们现在有你给的凝魂珠,己经获得人形了,这药我们用不上了!”
阿宝说着将纯阳丹还给冯义庭,略显疚意的看了看绾儿,郑重的说:“看来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将那药给她用上了!”
绾儿点头,她紧紧握住阿宝的手,轻轻的偎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
冯义庭长吸一气,掸了掸衣襟,对着绾儿和阿宝长长一揖,然后才大声说道:“哥哥嫂子,义庭替叶可仪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
阿宝大惊,赶紧搀住他,以免冯义庭行更大的礼,俩人一起叫道:“义庭!你快起来!你干什么啊!快别这样义庭!”
冯义庭眼睛一红,哽声说:“哥哥嫂子,我知道这药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一次竟然因为叶仪琳而用掉,这个恩情我一定会让她牢记的,大恩不言谢,我……”
阿宝笑了,他柔声说道:“你先别谢我义庭,这不还差四味药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凑不齐这起死复生的药吗?”
冯义庭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时问道:“为什么啊,阿宝哥?”
阿宝紧盯着冯义庭,正色说道:“赤心草能重新刺激心脏跳动,可以说是复生药中必不可少的。而这种草,只有在海中一种巨兽,叫做龟龙的腹中才可能生长。”
冯义庭一愣,就听阿宝又说:“龟龙体形巨大,而且性子暴烈,普通人就算是能找到它,也只可能被它吞入腹中消化,又怎么可能从它腹中取出赤心草呢?”
冯义庭问道:“这东西能找着吗?”
阿宝摇了摇头,他说:“传说海中是有这类巨兽的,只不过这类巨兽往往会潜在深海之中,因为怕惊动其他动物找不到食物,只能悄悄潜伏,以便能猎取食物,从来就不惊动任何东西。就算有发现它的动物生灵,估计都变成它的食物了,很难有它的消息传出。”
冯义庭点了点头,这时说道:“没事,只要它活在这个世界之上,我就会找到它的。阿宝哥,那第二样呢?”
阿宝又说:“第二种是纯阳霜,它能重启人体属**质的循环,跟极阴沙作用一样但性质相反,它是一种凝结在正午烈阳之下的霜状物,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有这东西。”
阿宝神色凝重,冯义庭知道这个地方肯定很凶险,否则他肯定己经弄到这玩意了。
果然阿宝停了一下,这才说道:“据我所知道,极阴沙只有昆仑的地狱之门才有。”
这个地方便是昆仑山著名的“死亡谷”,冯义庭也听说过这个地方,这儿是人兽皆惧的死亡地带,据说曾经有想探索该处的地质学家就命丧此谷,因此是一个无人敢去的无人区。
阿宝接着又说:“这个山谷的磁场异常,而且常有雷暴,因此我根本就不敢接近。而且,我听说山谷中好像盘居着一个魔神。”
冯义庭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只要能找到就不算难,总比找不到好,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才七天。
于是他说道:“我会找到纯阳霜的,那极阴沙呢?”
阿宝静静望着冯义庭,说:“极阴沙,至寒至阴的地方,必须有暗无天日的阴寒之地,才能找到。”
一边的黄小明突然说道:“那冥府应该有吧?”
冯义庭也是这么想的,可阿宝摇头,他说:“冥府虽然阴幽、但冤煞之气太重毫无生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能有极阴沙,那就是镇仙谷的锁龙井台。”
冯义庭一愣,他听过镇仙谷的传说,可是阿宝话音一落,就发现黄小明脸色剧变。
一三四:人命关天
冯义庭一怔,就听黄小明害怕的叫道:“镇仙谷的人可不好惹……”
说到这儿赶紧住嘴,看了看冯义庭无语。
阿宝看了看冯义庭,接过黄小明的话说:“是啊,镇仙谷是镇仙派掌门金阳仙的地盘,这个人法力之高,只追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且个性刚愎自用,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冯义庭沉吟一会,这才说道:“这个地方我小时候听我奶奶提起过,她说锁龙井中锁着一条真龙,是不是这回事?”
阿宝叹道:“何止真龙这么简单,据说锁龙井中,锁着一个巨孽,当年可是钧鸿老祖亲自出的手,好不容易才降住了它,并跟它有了协议,才将它锁在井中的。常人都避之不及,谁还敢去接近这个巨孽?所以义庭……”
阿宝说到这儿,默默看着冯义庭,脸上浮起难色。
冯义庭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只要有这东西,我就会想办法弄来。”
阿宝叹道:“镇守镇仙谷的金阳仙性子怪异,修为和辈份极高,此人嚣张跋扈,门下弟子也一个个心高气傲,很难打交道。据说他们奉天命镇守锁龙井,真要较起劲来,只怕连天尊道祖他们的话也不会听,如果想轻松得到极阴沙,可不容易啊。”
冯义庭听到这儿,才有些目瞪口呆,看来这个镇仙谷的来头还挺大。
没听说这家伙辈份极高,只在钧鸿老祖之下,那不是跟道祖天尊他们是一个级别的,怪不得敢如此托大,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沉吟一会,他知道自己现的修为,只怕还不是这个金阳仙的对手,于是问道:“你说是正面找他要只怕会没有结果?”
阿宝点头,他沉吟道:“如果你想拿到极阴沙,只能不惊动镇仙谷中的任何人,否则你肯定拿不到这东西,你只能……”
他说到这儿停住,冯义庭叹了口气,他明白阿宝示意自己去偷。他光明磊落,不习惯用这种方式,只是关系叶可仪生死大计,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他稍沉默了一会,接着又问:“那第四种呢?”
阿宝静静望着冯义庭,良久才说:“第四种是最关键的东西。至所以叫做迷神土,是因为唯有这种东西,才能重新让她的阴魂跟阳魄结合,重新恢复常人的思想和神态,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就算她的肌体能恢复生命状态,她也是一具活死人,所谓的植物人。”
冯义庭神色郑重起来,这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关键,而且阿宝的神色也太过凝重了,他明白这个玩意估计是获取难度最大的。
于是,他小心的问道:“阿宝哥,哪儿才有这种东西?”
阿宝打量着冯义庭,郑重的说道:“据我所知,天庭的神葬山,应该有这种土。”
冯义庭一愣,你看这都闹到天**去了,这活可还真不好干!
他根本不明白这个神葬山是什么玩意,阿宝也看出来了,于是他正色对他说:“你知道天人也会死亡吗?”
冯义庭点点头,有些愕然的问道:“你所说的神葬山,是不是就是神仙死后埋葬的地方?”
阿宝点头,他接着说:“因为是天人陨没之地,是个极度晦气的地方。别说是普通人,任何修行者,或者天上的神仙都对此十分忌惮。据说,无论什么人去了这个地方,都会气运急降,修为低的普通修行者,会立刻死在山上。”
冯义庭愕然,他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神仙也怕的地方,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有点邪门。
阿宝叹道:“我只知道**土必须在古老的墓端取用,新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此,如果你去那儿的话,记住去最阴森的古坟坟头取土,这样才有效用。”
冯义庭点头,他还有得选吗,就算自己真会死在神葬山,他也得去冒这个险了。
就如同电话里那个神秘人所说的,如果他连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还算个男人吗?与其这样,不如去死!
听到阿宝介绍完了,冯义庭打量了一下大伙,这才说道:“好吧,我去找这四味药,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叶可仪的肉身,还有什么问题吗阿宝哥?”
“有!”阿宝担心的四下张望一下,这才说道:“枉死城的使者。”
冯义庭一愣,就听阿宝说道:“这个姑娘福祉不错,因此她横死,枉死城会派使者前来接迎。如果我没猜错,很快黑白无常就会来拘她的阴魂归案。”
冯义庭眉头一皱,他犹豫一会才说:“如果我去找药,那怎么办?”
阿宝默默的望着冯义庭,这才说道:“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无常来的时候,拿不到她的阴魂,便会按阴魂消散回去销案。到时候这姑娘就不在五行六道之中,别说能不能再救活了。就算万一能救回来,也就没了天禄福祉,永远无法享受天仑之乐,永远无法在五行六道之间轮回了。”
这就像一个公民被消除国藉,国藉和户口只是一个简单的伴随生命周期存在的东西,而叶可仪被销案之后,她就永远也失去了轮回的资格,五行六道之中就再没这个生灵了。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别说生死,就算做畜生也没资格了!
人总是要轮回的,天上的神仙有时候也会下凡轮回,如果一个生灵被稀里糊涂的销户,等于它就不再五行六道三界之中了,这就像被形神俱灭一样,该有多惨。
最要命的是,一旦销案,这个生命便彻底消失,目前根本不知道对阴魂有何影响。就算阴魂还在,但整个天地都己经不承认它的存在,到底能不能救活也未可知。
阿宝说到这儿,郑重的对冯义庭说:“所以,冥府是一个神秘而系统的地方,绝对不是有实力就可以轻易冒犯的。义庭,明白我的意思吗?”
冯义庭点了点头,他这才知道厉害,愕然望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绝望的瞪着阿宝,良久才说道:“阿宝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宝说:“一般来说,冥府会放任阴魂数天,也就是头三天到七天的时候,如果拘魂者发现死者在办丧,经过道士的通融会让阴魂留在宅府,不过丧事过后,也就是家属封棺之后,便会将阴魂带入地府,这是没有回旋余地的。除非你有极大的来头。这个来头,是说你有极盛的福祉德运,但最终也必须让阴魂归位,或投胎,或为冥官等。”
冯义庭一愣,黄小明立刻接到:“阿宝哥,要不我们大办丧事,这样行吗?”
阿宝摇头,他无奈的说道:“如果真的办丧事,就等于承认这姑娘死了,就算能留她阴魂数日,但时限一到,我们就根本不用再救她了,明白吗?”
冯义庭愕然望着阿宝,这才明白,要想救死人活过来,还真不容易!
他愣了一会,这时看到绾儿,不解的问道:“阿宝,绾儿嫂子你是用的什么办法?”
阿宝叹道:“你嫂子死后,我去佛前苦求了一百年的宽限,然后拚命积善,废了我自己的轮回福祉,闹到现在冥府己经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我们现在不行,时间不够啊!”
这是阿宝的亲身体会,所以他才会在获取凝魂珠之后,拚命为冯义庭积善,因为他明白善果之大,足以感天动地。
可现在他们才短短的七天时间,能做什么呢,而且老是用这个法门,难免神憎鬼厌。
冯义庭束手无策,正在窘急就听阿宝说道:“我们唯一能用的办法,就是等使者来后,小心跟他们周旋,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救这姑娘,让他们相信我们,并给我们一定的时间,这样往后延迟,看看能不能在七天之内救回她来。”
冯义庭一喜,赶紧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吗阿宝哥?”
阿宝叹道:“冥府的使者,终年都在拘魂,像我们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因此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而且冥府的使者是无法贿赂的,也就是说,它们在小的方面可以宽容,但绝不会在最终结果上让步,而这个结果,就是这姑娘现在己经死了。”
冯义庭这才知道冥府的使者,可比人间的贪官要清廉。可这样一来,怎么才能处理好救活叶可仪之前的麻烦呢?他心乱如麻,这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阿宝见状,不免有些同情,因为冯义庭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乐观向上,从来不叹息的。
他沉吟了一会才问道:“我知道冥府的使者也是有德福的人所任的,也就是说,他们如果经历过人生,应该会有所嗜好,而且这种嗜好是无伤大雅的,比如喝酒……”
说到这儿,冯义庭眼睛一亮,他惊喜的叫道:“喝酒?我正好有一种无论好不好饮的人应该都喜欢的好酒,不如我将它拿来,用它稳住他们行吗?”
阿宝一怔,就听冯义庭又说:“这种酒叫‘九转琼浆’,是我玄祖自酿的,它甘香美醇,完全是世间没有的珍品,不如这样!他们来的时候,你们便将这酒奉上,然后说我去寻找救活她的药去了,让他们宽限些时间如何?”
阿宝大喜,他连连点头,说道:“如果真有这种美酒,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冯义庭喜道:“我正好去一趟昆仑,让小师叔帮帮我,否则这四种药材只怕不好弄呢!”
阿宝愕然,这才笑道:“义庭,能找帮手最好,你知道这四种药材的难取程度,也是我这数百年一直不能成功的主要原因啊!”
冯义庭说起风就是雨,他这时对阿宝说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安排吧,你们守在这儿,我先去家中取酒,再找几个人来帮忙,他们都是活几百年的道士了,如果我不在,他们应该能应付冥使。”
冯义庭说完,便起个法诀暗运神念,屏气凝神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三五:黑白无常
莫云声正在街上买肉,满脸堆笑的给一个颇为挑剔的大姐推荐猪肉。
突然冯义庭出现在他面前,叫道:“莫大哥,你有空吗?”
莫云声可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江湖了,见了眼前的冯义庭一愣,立刻正色说:“出什么事了小冯道友?”
这个冯义庭显然是分身,他迅速组织了一组信息,莫云声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二话不说,对那个正在案前捡肉的大姐说:“大姐,我家有事,今天不买肉了,对不起!”
说着从案下取出一块满是油滓的抹布,将肉扫作一堆盖上,然后匆匆忙忙对冯义庭说:“你告诉我方位,我叫上张道林胡一木,马上便赶过去!”
说着也不理那个满脸愕然的大姐,也不再管摊子,急匆匆朝外走去。
他很快来到外面,张道陵正在给人算命呢。这些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有钱又迷信还大方的主,这会正说得唾沫横飞,那个算命的家伙满面的敬仰,连连点头心服口服的样子。
莫云声走近他说:“瞎子,别忽悠了,小冯道友有个同学出事了,他想将那丫头给救活。扛不了多久,只怕冥使会去拘她阴魂,需要我们帮忙,得立刻过去!”
张道林一愣,“忽”的站了起来,叫道:“什么?人命关天哪,这可得赶紧,去叫胡石头,在哪呢马上去!”
那个算命的一愣,这时站了起来眼巴巴的说:“师父,我这命你还没算完呢!”
“不算了、不算了。”张道林小板凳也不管了,指着一边在打瞌睡的一个同行说:“不瞒你说,我这把式全是跟他学的,你找他去算更准……借过,我家有事得马上走人!”
二人结伴而行,冲最近的厕所走去,一进门便去洗手,看看四下无人便同时消失,显然就着卫生间的水龙头,水遁去找胡一木去了。
眨眼间的功夫,三个道士便出现在三仙洞前,冯义庭见了他们松了口气,迎上去说:“三位道兄,我同学尸首就在洞内。我现在得去昆仑取药。这儿有两瓶好酒,我想你们打理过不少白喜,应该跟冥使有些交情,到时候看看这酒能不能用上。能稳住他们在七天内别拘我同学阴魂。我这就去昆仑,到时候会让我小师姑再送些酒过来,这儿就靠你们了!”
三人面色凝重,一起点头,冯义庭松了口气,这时又说:“阿宝哥,你准备好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中赶过来!你们等我!”
说着,足下浮起祥云,向天射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望着冯义庭去的方向中,大伙松了口气。
莫云声胡一木张道林三人立刻起符作法,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阿宝匆匆进到洞中,里面他有一个专门用来装药材的地方,他走到这儿,默默发了会呆,又走到一个水池边上,看着静静浸在里面绾儿的尸首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只听手被一个人轻轻握住,回过头来,正是绾儿。
“宝哥。”绾儿含笑望着自己,柔声说道:“别难受,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不错,慢慢修来,总会有化成肉身的一天。人家修仙,我们修成人形,不也一样么?”
阿宝情绪波动,长长的吸了口气,慢慢将绾儿拖入怀中,满是疚意的说道:“对不起绾儿,我食言了。我以为假以时日,就能让你重新活回来,可是……”
绾儿紧紧回抱着阿宝,这时含笑说道:“宝哥,无论是生是死,只要我们能继续在一起就好了,能不能救活我肉身、有什么稀罕呢?义庭对我们恩重如山,就是死我们也得帮他对吗?而且,我们还有时间,如果你真想救活我的肉身,再努力吧,第一幅药都找上了,还愁找不着第二副第三副吗?”
阿宝心中一动,这时松开绾儿,双眼发亮紧盯着她。
绾儿抬起手来,爱怜的点了点他鼻子,娇笑道:“傻宝哥,我可要等你一起复生,你光能起死人算什么,我还要你肉白骨,我要我当初那个憨厚听话的阿宝哥哥跟我一起复活!”
阿宝一愣,他喃喃说道:“肉白骨、肉白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祖先们既然有这个传说,说不定就会有这个妙方!谢谢你绾儿,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这方子,跟你一起复活!”
绾儿用力点头,这时投入阿宝怀中,两人紧紧拥抱起来。
他俩正相拥无语,阿宝突然感觉绾儿的手紧紧扣住自己腰际,好像极其紧张。
他略微一愣,立刻感觉她竟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显得极度害怕。
阿宝一愣,突然感觉一缕阴冷的气息传来,他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来,发现一边空地上,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冥使,还带着两个鬼魂,不是黑白无常,还能是谁!
阿宝脸色煞白,慢慢松开了绾儿。
两人都是鬼魂,对黑白无常有种天生的畏惧,这时看到他们,吓得浑身颤抖,本来具有实体的身形,竟然慢慢变淡,随着恐惧不停朝后退去,竟然重新化为两只幽灵了!
他们正在害怕,就听外面传来一个笑声,莫云声大声说道:“我说张瞎子,这酒就在这儿,你也别馋成那样!这可是小冯道友拿来孝敬黑兄和白兄的!再说了,我们做了这么多的白喜,黑兄和白兄可没闹着咱半点好处,至少也得去问问他们!等人家表示不喝了,才归你我喝!你也别急,黑兄和白兄一世清廉,会看得上小冯道友这酒?”
张道林笑了,他喜滋滋的说道:“也是也是,我们跟黑白兄弟打这么久交道了,一直也没啥孝敬他俩的,难得这次撞上了,按理是应该问下他们要不要喝……”
说到这儿,只听他压低声嘱咐道:“你把瓶盖压紧些……对对别溢出酒气来了,就这样、就这样,等会拿给他们,他们肯定是不要的呵呵!”
黑白无常是来拘魂的,没想到走进来一看,这儿虽然有两个幽灵,但可是俩老鬼了,根本就不是外面躺着那姑娘的阴魂,这时面面相觑,就听外面那对活宝正神秘兮兮的说话呢。
完了两人进到躺着叶可仪尸首的那洞里来了,就听莫云声跟张道林在外面咦了一声、然后张道林赶紧笑道:“不在啊!没来啊!既然这样,也不能说我们不孝敬他二位了!拿来拿来莫屠夫,别跟我说又想留给牛头马面,到时一个不防,立马被你喝完算球!”
正说间,只听外面传来一股极其凛冽的醇香,黑白无常虽然阅历无数,但从来还没闻到过这种超凡的醇香!这时一愣之间,立刻食指一动。
两人本来对他二人的话是不以为意的。
要知道他俩啥酒没喝过,这会公务在身,哪顾得上喝酒?不过这时突然听到这酒的异香,不免齐齐吞了一口唾沫,相互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时,只听莫云声怪叫道:“张瞎子,你嘴臭敢就着瓶嘴喝老子跟你拚了!取碗!我们一起去取碗!先盖上先盖上,这么好的酒给挥发了,你很有钱哪蠢货!”
两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外走,显然是要去取碗,然后好偷偷的把酒给分掉!
黑无常性子急些,这时便往外一飘,冷冷出现在两人面前了。
莫云声正跟张道林捧着一个酒瓶流口水呢,这时突然看到黑无常一愣,赶紧将瓶子收到身后去了,这才陪着笑说:“黑无常大哥啊,就……您一位来了?”
白无常慢慢也过来了,两人也不说话,一起打量着他们,寻他们藏在后面的酒瓶。
张瞎子陪着笑说:“二位兄长,好久不见了,所谓旧地遇故交,高兴哪、高兴哪!”
黑无常见他竟然只字不提酒的事情,这时翁声翁气的说:“又是你这几个老油条,今儿遇到黑大爷,就没啥东西要给咱?”
张瞎子一愣,这时赶紧陪着笑说:“有啊!有!就刚才我们一个叫冯义庭的小道友,说给你们准备了两瓶好酒!这不,就去取、马上去取!”
酒明明就收在身后,他偏偏说就去取,黑无常正想发作,就听莫云声在一边喝斥道:“就你张瞎子有啥好酒!别在在让黑白二位大哥笑话了!你骗骗妇孺啥的还行,敢忽悠我黑大哥出息了?赶紧出去别碍着人家公务!”
黑无常正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个乐颠颠的声音,只见胡一木捧着三碗,飞快跑了进来,美滋滋的说道:“碗来了碗来了!想躲着我偷偷喝可没门!你们……咦黑兄和白兄也在啊!呵呵没事你们聊,我有事你们忙!”
说着偃旗息鼓,一个转身就想开溜。
莫云声见状,不高兴的喝道:“去哪儿呢你?碗都取来了,还不准备给黑白两位大哥上酒……噢忘了问二位大哥,不知道公务忙是不忙,有空是没空?”
黑无常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爷打交道了,忙是不忙、你不清楚?”
莫云声嘿嘿一笑,搔了搔头说:“黑白二位大哥的事呢,说忙呢就忙,说不忙呢就拖个三五七八天也没事这我知道!只是这酒,怕上不了二位的法眼哪!”
白无常性子算比较温和的了,这会也忍不住了,他喝道:“你这臭牛鼻子,我分明听你刚才说有个姓冯的小道友有酒拿来孝敬我们,这会想私了不成?”
莫云声听了,长叹一气,这才乖乖将酒瓶从身后取了出来,苦着脸说:“二位大哥哪,不是我们想私了,就是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酒,其实也想喝一口,就怕二位量高,一人刚好一瓶我们连一嘴都够不上了……哎!”
说着将酒递上,满脸陪笑的说道:“要不,你们多少给点尝尝?”
一三六:神秘门派
冯义庭安排好了之后,瞬间便来到了九虚洞。
因为事情紧急,他匆匆忙忙的撞进洞中,张开嗓子便大吼起来:“小师叔小师姑!”
乔闻箫正在打点奇花异草,听到吆喝立刻到了他跟前,笑呤呤的望着他说道:“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师侄哪,别说师叔不管教,你不在学堂听课,跑这儿来干嘛?”
冯义庭一把抓住他,着急的说道:“小师叔,我有事,师姑呢?”
乔闻箫见他神色匆忙一愣,这时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的说:“出啥事了你找师叔就行,小师姑可是姑娘,她能帮上啥忙?”
冯义庭正要说话,就听容英惠这时从后面嗔道:“就你能干,这话怎么不敢跟师父说?”
乔闻箫被逮了个正着,只能讪讪住嘴,就听冯义庭急道:“小师姑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帮忙呢!”
二人一愣,这才明白事情不会简单,就听冯义庭将事情原委道来。
随着他叙说,俩人面色渐渐沉下,愕然说不出话来。
只听容英惠惊道:“小师侄,你能不能少干些惊天动地的事儿,人都死了,你想救她回来?这个……可不是容易办的事啊!”
乔闻箫却叹道:“亏得你结交了这么一个有回天之术的水师,否则这事你想都不用想!”
冯义庭默然一会,这才说道:“这姑娘不仅是我同学,而且跟我关系很近。她虽然生在王室,但命运多舛挺可怜,大家相识一场,怎么能不救呢?”
容英惠听了这话沉默了,乔闻箫怔怔望着冯义庭,这才说:“好!小师侄这性格我喜欢,是男人就应该保护朋友,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就算她死了,也应该救回来!”
冯义庭感激的看了看乔闻箫,这才又说:“我来这儿,有两件事,一是想去地狱之门找极阳霜,二则是想请小师姑再带点‘九转琼浆’,以便能稳住黑白无常。同时,我不在三仙洞,就仰仗小师姑了,他们修为不是很高,估计只有你才能压住阵脚。”
乔闻箫不等容英惠说话,连连点头道:“这样好,师妹你去三仙洞掠阵,我就帮小师侄采药,我们分头行动,人命关天可马虎不得!”
容英惠看着乔闻箫犹豫一下,欲言又止。
冯义庭便问道:“小师姑,你有话说?”
容英惠这才说道:“昆仑山的地狱之门,师父是明令禁止我们去的,你们……”
乔闻箫听了一怔,随之笑道:“师妹你忘记了,师父临走的时候,不是交代我们用龙牙噬天剑和太极阴阳风火扇要注意啥吗?你想,没事他为啥突然交代这些?以前师父也不是不出过远门,那会儿他咋就不交代呢?我看他就知道小师侄要来找我们!”
容英惠听了也是,这才又说:“那你们要注意点儿,那地方可挺邪门。”
两人连连点头,冯义庭看了看乔闻箫,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小师叔,平时一直都挺听师妹的话,但是遇到大事且不慌不忙挺有主见,不免有些佩服。
正在感慨,就听乔闻箫又说:“龙牙噬天剑是极其凶险的利器,祭运难度大,这种法器男人用好些。师妹你带着太极阴阳风火扇去三仙洞吧,如果不是大凶大恶之人故意找岔,切记别轻易祭运此宝,这个扇子威力可挺吓人,只怕会伤及无辜。”
空英惠点头,乔闻箫这时又对冯义庭说:“师妹你多带些酒去,我跟义庭也得尽快去找所缺的返生之药。地下的三种还好找,天界之中,可是一日换凡间三年,丝毫不能马虎,我们分头行动,否则就来不及了!”
容英惠点头,飞快去取法宝和酒。
眨眼间她便回到了原处,这时将一个小剑匣递给乔闻箫,郑重的吩咐:“师兄,我们长这么大了,也从没见师父用过龙牙噬天剑。你也要小心,不到万不得以别轻用,噬天剑威力极大,普通修为的人,受此剑一击,只怕会形神俱灭,别伤及无辜!”
乔闻箫连连点头,郑重的接过剑匣,三人分头行动,容英惠径直去三仙洞不提。
冯义庭召出如意云,带着乔闻箫望天而起,瞬间便到了昆仑山死亡谷上方。
冯义庭定下祥云,在天空向下打量,发现此处一遍苍凉,磁场却跟阿宝所说的一样,十分强大而诡异,根本不像有人烟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该去哪儿找“极阳霜”。
乔闻箫却笑了,他说:“小师侄,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就不知道个中的内情了吧?”
冯义庭一愣,便问道:“什么内情小师叔,你别卖关子好吧?”
乔闻箫笑道:“别不服气,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山谷肯定被人设了内禁障,我们只要逼近山谷,这儿的地貌风景,立刻便会改变,你信吗?”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记起九虚洞的内禁障来,看来乔闻箫长年住在那儿,对这种把戏还是比较了解的。
想着他便开始按落云头,直接朝山谷降去。
正如乔闻箫所说,当他们离山谷还有数丈之时,眼前的景观突然就改变了!
冯义庭愕然打量着眼前,只见这儿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下都是罕见的珍禽异兽,同时古木参天,竟然如同春天的江南一般!
冯义庭愕然,乔闻箫却不以为然,他正四下张望,这时遥指着远方一个白雪皑皑的孤峰说道:“那山终年受阳光暴晒,但是寒气仍然绕集不散,如果这谷中有极阳霜,只可能在那主峰之上。”
冯义庭好奇的问道:“小师叔,你认识极阳霜吗?”
乔闻箫笑道:“炼丹之时,就会用到极阳霜。这东西必须在正午时分,在烈阳逼哂之下昙花一现而出来的神奇寒霜。一般来说,炼丹用的都是我们自己制作出来的。但是起死人的东西,必须是天地自然间酝酿而成的极品,否则达不到效果,是救不活死人的。”
冯义庭这才知道炼丹也要用这玩意,而且这东西还分天然和人工的,看来人工的永远没有天然的好。比如现在许多人工养植的药材,跟野生的就是没法比。
两人于是朝主峰而去,因为这山谷被人设了仙障,肯定是有人住的,而且还是修行之人,他们不敢惊动仙谷的主人,只能悄悄朝主峰摸去。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而且正是朝这边过来的。俩人一惊,赶紧停了下来,迅速隐了身形,躲在灌木下一动不动。
只听过来的两人,一人手上提了一柄长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仿佛极其警惕。
其中一个人说道:“师父说今天会有闯山谷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旦发现立刻杀无赦,我们可得小心些儿,真放过了宵小进来,免得受大师兄责骂。”
另外一个略显不愤的说道:“大师兄也是,师父在还好些,师父不在便唯他独尊了。我们现在还没拿下掌门,真拿下掌门的位置,到昆仑仙山去了,估计他还会霸道些!”
先说话的赶紧喝斥:“十九师弟你就是嘴多,所谓隔墙有耳,哪天这话传到大师兄耳朵中去了,你又有半月的茅房好扫!”
十九师弟于是讪讪住嘴,低声嘀咕道:“这话我也就跟你说了,哪来那么多的隔墙耳了,这哪有人、这哪儿有人了?”
俩人边说边走过去了,良久之后,乔闻箫才对冯义庭说:“看来这儿的人己经知道我们会来取极阳霜了,而且想赶尽杀绝……这山谷的主人不仅心狠手毒,只怕还修为不浅,他们会是谁呢?”
冯义庭一直在沉吟,有些狐疑的说道:“你没听他们说起昆仑仙山吗?而且还会争掌门的位置……他们能是谁?昆仑派我知道能争掌门位置的,也就刘师伯和贺师伯,莫非这里的主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乔闻箫摇了摇头,说道:“刘定乾和贺安章我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们俩哪可能调教出这种弟子,刚才两个人,十九弟修为要低些,另外一个己经到了结婴初期了,你刘贺两个师伯,他们自己只怕都还没这种修为!”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这山谷中的弟子修为之高,竟然如此变态!
虽然他冯义庭修为要比他们高,但这些可是人家门中普通的弟子,就别说他们所说的大师兄修为了,他们还有师父呢!
他默默无语,一时疑窦丛生,因为从刚才他们的话里能够听出,这些人分明也是昆仑派的弟子,可是昆仑派的弟子他清楚得狠,怎么可能会有隐在这儿的他不知情的门徒呢?
他这时沉吟不语,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山谷之中,究竟是哪个昆仑派的高人。
冯义庭正在怀疑,就听乔闻箫也嘀咕道:“奇怪了,这些人听语气分明也是昆仑派的弟子,怎么我们在昆仑山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股人是哪一派哪一门的?平时也从没听师父提及过啊!那么……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什么来路?”
冯义庭不也正奇怪吗,正纳闷就听乔闻箫这时又说:“小师侄,我们既然摸进来了,肯定要取极阳霜回去,不过这山谷神秘得紧,虽然跟昆仑派有些渊源,但做主的可有些心狠,我们既然这么灰头土脸摸进来了,只能装浑取药便走,免得生出什么枝节,误了救人!”
冯义庭想想也是,如果走明路如果对方不给面子,再翻脸难度就大了,自己的生死先别管,叶可仪可等着自己去救呢!这会人命关天,他们可耽搁不起!看样子先取药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正沉吟,就听乔闻箫又说:“记得待会就算动开手,也不能暴露出我们的来路,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烦……糟糕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