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金乌涅磐
此时的冯义庭抬起头,呆呆瞪着天空。
小草鸡消失了,那儿只有一团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它死了吗?
冯义庭有点不相信,因为他不相信小草鸡就这么没了,它不是喜欢火焰和能量吗?
一只如此贪婪高温的绝世火鸟,它就这么在火焰中挂掉了?传说中的七彩纯阳紫金乌,它就这么点本事,如此菜鸟还敢跟太阳同宗?
就在那时,只见左近空间的能量和热气,突然疯狂的朝火犼上空扑去!
这情形令冯义庭脸色勃然剧变,这是一个奇怪而恐怖的现象。所有的火焰在爆裂之后,竟然像在太空燃烧那样,极为反常的、朝着火犼上空那个神秘的点凝聚起来!
这样看去,那团火焰便如同在迅速缩小,形成一个诡异而神秘的画面;通天沏地的焰火突然内缩,翻卷奔腾着仿佛被谁在暗中狂吸!
包括火犼嗥叫所发出的巨大火柱,也迅速往那个点内狂扑,就像被无形黑洞给吸收了!
所有的能量飞快的朝那个点凝聚,急速扩张的空间迅速变异!如空间塌缩般内陷的空气,形成了另外一波可怕的冲击!空气呼啸着回卷,形成可怕的能量反扑,尖利的咆哮冲天而起,情形可怖之极!
就在那时,只见小草鸡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拳头大的光点!
说时迟那时快!当所有的能量和热力,如爆炸镜头回放、在极短的时间中聚集在小草鸡消失之处,那团光芒发出“波”的一声清响。一道可怕的强光突然绽放出来,这是一种接近实体般的恐怖光芒!强光突然将整个空间照得雪白!
冯义庭本能眯上眼睛,但透过眼帘的光芒,仍然炫目之极!
那是一种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被照得通明通明!
比白昼还要强烈的光芒,瞬间便扩散在整个空间。整个处在黑夜的东半球,突然便被这光芒照得通明、形成了一次持续数十秒的闪昼现象。
据郭明后来说道,太空中所有的卫星,都摄取了地球上这次奇怪的光芒反射。
天文学家对这次发生在地球的诡异强光,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按照物理常理,如此强烈的光芒,足以令地球发生不可逆转的能量裂变。
他们说,只有巨大的核爆炸,才能引起足够的强光出现,但类似的核能裂变,后果足以摧毁一切,令地球变成可怕的核冬季,无边无延的黑暗,会延长数年时间。
那种情形可想而知,估计地球文明会重新开始,所有的生灵都会消失。可是,这次的光芒根本就没有引发任何可怕的后果,它就像是上苍的玩笑。
在杭州市的奇怪光芒,变成一次神秘的未知现象。
此后的很长时间,引起科学家和天文学家疯狂的讨论。因为,这是一个按常理不可能出现、但确实存在的奇景,差点颠覆了传统科学的基础。
只有冯义庭清楚,这是因为小草鸡的涅磐。
强烈的光芒闪耀之后,一只通体透明,流荡着火焰的巨大神鸟,突然就出现在上空!
那种强光迅速内敛,本来虚无的火焰之鸟,突然恢复了固有的形体!
天空中,小草鸡重新出现了!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它,突然泪流满面。
所有的涅磐都是这样,它有一种直接冲击魂灵的感动,如同小草鸡此际。
这只曾经如此丑陋的神鸟,这个时候正骄傲的腾飞在天空。随着它翅膀的挥拍,流荡在它通体的炫丽光芒,令四下焕发出无于仑比的光辉。这种随它闪烁跳跃的光芒如此灿烂、如此辉煌和美丽,足以涤尽你心中所有的邪恶,唯一剩下就是神圣和高洁。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着这只死而复生的神鸟。
无论是江东明还是王桂花,包括才跳出古墓的可怕火犼。
小草鸡飞在空中,仰天一声长鸣,声音冲上九宵,在天际飘荡。
此时的它,再没有了先前那种肉眼凡胎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从光明中往生的神鸟。
它通体都荡漾着一种七色光芒,威武神圣,美丽虚张的尾巴张扬在后方,挟带着强大的雷炎之力,焰火闪烁,双目炯炯如炬,令人根本就不敢逼视。
冯义庭抹了抹眼泪,喃喃道:“小草鸡、小草鸡,你终于长大了!”
小草鸡发出一声欢叫,往下一扎,径直扑到冯义庭怀里来了。
它现在体型巨大,跟以前哪儿能比,冯义庭全力张开怀抱,仍然只搂住它脑袋。
这果然是只通灵的神鸟,一挨上冯义庭之后,它通体的雷炎烈焰,立刻便收敛。它倚在冯义庭身上,奇光流淌,祥瑞万千就像一只闪烁华光的神奇宝贝,根本就人畜无害了。而且光芒映在冯义庭身上,令他也变得闪闪发亮起来。
冯义庭搂着它,笑道:“你现在长得跟头牛似的,还小鸟依人哪,我可抱不动你了!”
小草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时腾空而起再往下一扑,便停在他身边。然后它将脑袋扎在冯义庭怀里,跟他亲热不己。
一直呆呆瞪着他们的火犼,这才咆哮一声,往上一跳,离开了墓坑。
冯义庭见状,赶紧喝道:“孽障,跑哪去?想满世界放火啊!”
火犼本来是想把他们全给灭了的,不过看到小草鸡如此变态才改了主意。
它这时离开,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好去别处逍遥。没想到冯义庭冲自己鬼叫,它脾气本来就差、火气挺大对吧。这时肝火一冒,立刻咆哮一声,扭过身来,直勾勾瞪着冯义庭,一对牛眼凶光直冒。
冯义庭正色喝道:“孽障,虽然你帮小草鸡得以涅磐,算立了一件大功,但是就这样放过你的话,只怕天下苍生遭殃!你要是识时务,赶紧受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火犼勃然大怒,一声咆哮,扭身便朝冯义庭冲来!这头怪物人未至,焰力先到,听得一股猛烈的炙热直冲过来,大地直接被它烤到焦枯!
冯义庭本来有王桂花给他降温,还算凉爽。这时候火犼冲了上来,冷气受热气一冲,立刻又热得要命!小草鸡见它竟然欺主,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迎着火犼便抓去!
它天生吸收烈焰,火犼算是遇上对头了,强烈的焰力被它一吸,火力便减了大半。
火犼见小草鸡扑来,横臂一架,小草鸡的双爪便扣在它精铁般的胳膊之上!
听得“当”的一声,类如钢铁交击的声音传来,空气中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
一道能量旦波状荡开,强大的反激之力,激得小草鸡通体“轰”的腾出一股巨大烈焰,随之耀眼的白色光芒一晃,它这才稳住了身形!
火犼咆哮着跳起,想趁机反击时,突然一侧传来强劲的破空之声!
江东明默默无语,蓦然冲了过来,抡起的胳膊激起庞大的劲风,一拳照它擂去!
这玩意虽是僵尸,但谁敢欺负它主子,不解释直接动手,先打再说。
江东明力大无穷,体格也跟火犼类似,这一击直接打中,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焰火从它俩接触的地方腾现,就像炸了一枚燃烧弹,烈焰疯狂的腾开!
火犼被江东明击得朝后腾飞,但江东明通体突然腾起剧烈的燃烧!
它直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肌体因为燃烧,发出可怕的“吡啵”之声、伴着肌肤被燃烧的焦臭,突然便传遍空间!
燃烧根本不能阻止江东明的愤怒,这玩意恢复能力相当变态,反正一边烧一边能生出新鲜的肌体,烧烧只会更健康……这时咆哮着,直接又往上冲!
王桂花也出动了,她突然便出现在江东明身边,搭了一手在他肩膀上。
强烈的底温立刻熄灭了它老公身上的烈火,江东明拳头己经砸了过去!
王桂花一松开江东明,立刻转身扭头,张嘴朝犼咆哮起来!
空竹将她转给冯义庭之后,因为冯义庭身上的灵元和道力之强,根本就不是空竹能够相比的。因此,这头孽障的冰冻法力,己经增强了甚多,威力更加变态了!
听得她张口呼啸,一股有形的冰冻能量,挟带着冰风霜雹,扑面朝火犼冲去!
火犼受这股强烈的寒风一吹,立刻掩住面部,通体的火力因此大减!
与此同时,腾飞在空中的小草鸡也调整姿势,再次闪电般扑击过来!
它开始己经试了一击,明白这只火犼通体坚硬如钢。这会便不再抓它的其他地方了,直接照着它的眼睛扣去!
江东明的拳头也己经砸到,这怪物力量大得吓人,结结实实一拳,正好击在火犼胸膛!
江东明再次燃烧起来,王桂花本来亮出十只锋利的指甲,要去挠犼的,见状赶紧改变了主意,缩起长长而恐怖的指甲,先给江东明灭火。
小草鸡己经扑在火犼脸上,双爪迅如闪电,飞快朝它眼睛抠去!瞬间便抠了近百下!
火犼受到三人的夹击,一个不支,立刻被江东明打得腾空而起,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焰,象个导弹似的、飞火流星般往后腾飞去了。
二尸一鸟哪肯放过它,紧紧追着,又逼了过去!
看到这个情形,一直在边上围观的冯义庭,不免有些失望起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犼应该是魔力通天的怪物,它会如此不济?虽然江东明跟王桂花不是吃素的,小草鸡也是凶猛的神鸟,但这个怪物,竟然坚持不到自己出手,这也太逊色了点吧?
他正在愕然,就听一声冲天的嗥叫传来,眼前的温度突然便急速增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炙热的焰光晃动,那只犼突然就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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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神兽大战
冯义庭眼睛一亮,这才浮起相对满意的表情。
他打量着眼前这只己经没有任何人模样的怪兽,这时笑道:“这还像回事吗,我以为你就弄得四处跟火山似的,打架却不中用,那我降了你有啥用处?”
他在这气定神闲的说着,就见犼冲自己又是一声咆哮!
这玩意虽然是个终极魔体,不过机智未失,竟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它受了江东明夫妇夹击,外带小草鸡猛攻,一晃便回到了原处,冲着冯义庭来了!
估计它也知道,只有把这个小屁孩给收拾了,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冯义庭确实想不到,这只犼竟然懂空间遁移的神通!也就是所谓的念至形至,一点也不逊于被自己镇在塔下的灭世贪狼!
试想,一只魔力如此强大的魔体,如果再有类似的神通,那可是升级版的。
他正惊喜交加,就见犼双目似电,灼灼瞪住自己,张嘴咆哮之际,一股浓浓的稠浆般的烈焰便朝自己喷薄过来!
冯义庭不敢硬接,这时往侧一跳,便闪开了它喷来的古怪烈焰。
稠浆烈焰喷来,附近的空气突然便达到千度!这种古怪的烈焰,令四下都变成了火焰地狱!
冯义庭这才明白,犼喷出的烈焰竟然比传说中火龙之炎还霸烈!也清楚犼一旦喷出火焰来,龙为什么会害怕了!
如果不是他冯义庭,普通人没等这怪焰逼近,只怕立刻便化为灰烬,哪里还能像他这样,对着犼去感慨一番?
就算是水龙,受它这烈焰一喷,也立刻水性全无,估计被蒸熟透了!
就在那时,只见那浓稠的烈焰甫一落地,立刻将地面泼出一条巨大的沟壑,烈焰入地竟然还不熄灭,直接融化土地下浸,将所及之处弄成可怕的熔融带!
不远之处,本来在追赶的江东明、王桂花和小草鸡,因为犼突然消失一起回头,朝这边扑来!
王桂花和小草鸡速度快,一下就回到冯义庭面前,江东明却大步流星,正往这赶呢。
冯义庭发现犼的空间移动能力不在灭世贪狼之下,不免一愣。这样可怕的怪物,竟然有这种变态的遁移能力,用如虎添冀己经不足形容。
果然,犼狂怒着咆哮不己,这时抡起双臂,朝地面用力拍去!
随着它双臂下砸,整个地皮都腾起漫天的焰火,腾空而起的沙石,瞬间就化为熔岩!
剧烈的炙热由地而起,呈波状迅速扩散,空间能看出一个清清楚楚的扩展圆圈,圈内的空气和腾空而起的泥土,蒸腾间迅速化为熔岩和火星,令人目瞪口呆!
这家伙直接在地面上弄出一个人间炼狱!范畴之内的温度,突然便有了数千度!
小草鸡一声长鸣,用力挥拍着双翅!随着它的翅膀挥动高温急速朝它淌去。
大量高温虽然迅速被它吸收,但是由于能量太过强大,多余的炙热迅速外散,不远处的挖掘机突然融为铁水!
王桂花脚下一直都有的冰凌,刹那间消失掉了,化为一股强烈的热气作罢。
可怕的高温直接令她通体萦绕的冰霜消融,她的衣服第一次随着热风鼓荡起来,头顶的旋风也被热风一逼,突然就消失掉了。
变态的高温直接将冯义庭身上的蓝焰激了出来。随着“九幽冥火”的出现,四下稍微清爽了一点。不过这点清爽其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因为这个空间的温度太高了。
江东明若大一个躯壳再次变成火炬,像灯芯猛烈的燃烧起来!直到王桂花腾空而起,一把抓住它的胳膊,冰冻能量立刻熄灭了江东明身上的大火。
王桂花退了一步,这时深深的吸了口气,显然在集聚能量。
冯义庭笑了,他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传说中的‘犼’,就这么点本事,那也太让老子失望了!既然这样,俺就好好跟你玩玩吧!”
冯义庭说着抬起手来,将貔貅召了出来。听得华光四溢,那只威猛的神兽突然出出现在他身边!冯义庭抬头对小草鸡说:“小草鸡,一边歇着,不然人家说我们以多欺少!”
小草鸡一声长鸣算是答应,这才振翅朝天飞去,不再寻机攻击了。
貔貅一出来便便发现了犼,它最见不得的就是邪灵,看到这么个僵尸魔体哪肯放过,这时一声咆哮,只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照着犼便直冲过去!
犼显然也是认识这玩意的,它就纳闷了;小屁孩搞饲养的吧,养的还都是灵兽,不然哪弄来这么多神兽,你叫老子怎么跟你耍牛b哟!
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它嘀咕,貔貅己经猛冲上来。于是犼一声咆哮,迎了上去!
整个空间再次震荡起来,犼跟貔貅己经扑在一块。听得焰火腾空,宝华四射!它俩己经缠斗在一处!
貔貅跟犼,一个是通天灵兽,一个是近神的至邪魔体。两头体格巨大的怪物一声咆哮,就纠结上,当时好看了。只见焰火腾空而起,四面飞射的沙石,都是火星子跟熔岩。
而貔貅通体有宝华护体,它平时连黄金白银都能吃的主,没点体格,不早就消化不良进医院了?有这么个好身体,哪怕犼身上的霸烈焰火?
凶猛到江东明的大家伙,跟犼一接触立刻就变成火人。
但是貔貅跟犼一接触,只见霸烈的火焰一近貔貅,立刻就消失了。
倒是貔貅身上的宝华会腾空而起,四面张扬奔腾,灿烂而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貔貅咆哮怒吼,巨大而带着灵力神通的咆哮传出,换成普通野兽,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瘫软在地或死或伤,偏偏这是头千万年的终极僵尸,当然能抗拒貔貅的吼叫。
貔貅照着犼乱扑乱咬,频繁的接触过程中,犼身上的烈焰竟然拿它没半点辙!
可是犼的力量也不输貔貅,像这样一个变态的终极魔体,神通之大跟貔貅有得一比。而且它博斗之时能闪移,动念间便可以达到想去的目标,这点完全可以持平貔貅的如意神翅。
貔貅的翅膀也能随心而动,瞬间到达能力范围之内的目的。这样一来,它俩根本就无法去取巧,直接靠的就是力量和体格进行冲击碰撞!
如此神级的猛兽打架,肯定会引发剧烈的天象变更。
刹那间,四下狂风大作,本来因为酷热而明净的天空翻涌起漫天乌云,云团旋转而下,直接压到眉际,几乎举手便能抓住!
乌云中传来沉闷而清脆的滚滚巨雷,这种近在咫尺的炸响不绝与耳。
闪电密集的划破长空,直接炸到地面,电击之处沙石乱飞!给人天地即将崩裂的恐惧!
犼身上的妖力跟貔貅庞大的雷罡混杂,奔腾呼啸冲激飞扬,显得恐怖而诡异,令人心惊胆颤!这个空间如此狂乱,己经不能再按常理看待。
所有不可思议的情形,在瞬间呈现又消失,反复交替令人崩溃!
它俩这一架下来,用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石破天惊、山摇地动形容尤未可及,直打得得光焰四起,飞沙走石也分不出胜负来!
这可乐了小草鸡,俩只异兽一打开了,四下腾空而起的烈焰可不得了,空间的温度呈直线上升,到处都跟烈焰地狱似的,温度也不知道有多高!
它要的就是越大越强的烈焰,因为烈焰吸收的越多,它的神力也就越大。
小草鸡涅磐之后,在紫金乌里面还属于发育初期。可以想象还需要多强大的热能才能完全长成。平时这家伙闲了就盯着太阳寻思,想哪天能跑上面去快活一番。可是太阳离地球也太远了,它上不去啊,也不知道落下多少喟叹。
这时候看到貔貅跟犼打架,整得附近跟太阳似的不高兴才怪!追着俩人一边欢叫,一边贪婪的吸收着霸烈的焰火。
这样一来倒缓解了犼的炙炎之力,庞大的焰力被它折腾得也没剩下多少,否则整个杭州市,只怕立刻变成烈焰火山!
当时的情形相当变态,它们打起来太可怕了,整个世界都在乱晃。
冲击和碰撞导致强大的能量化为剧烈的震荡,如同发生超级大地震不知有多变态!
撞击先别说了,光是咆哮就直接变成有形的能量,一圈圈荡开!
幸好冯义庭他们都是有道的怪物,否则这种强大的冲激,直接就令他们翻身倒地,一口气上不来挂掉了。
冯义庭怕外圈高亮他们受到涉及,赶紧设法咒解除直接能够杀死人的震动和声波。
饶是这样,远处腾空而起一群惊鸟,也突然就垂直落下,全都死掉了。
还好这地方因为犼之前弄出的动静,人和动物都跑干净,否则不知道会死多少生灵。
冯义庭可怕惊动太大,弄出更大的祸患来,这才叹道:“你们打得虽然好看,但我可没功夫继续看下去了,不然整个杭州人民都知道这件事,老子可就出名喽!”
冯义庭领着江东明、王桂花、小草鸡三个,站在一边纯属围观。后来他肯定就技痒,你想召出这么多东西,自己哪还有动手的机会?
这不江东明跟王桂花俩口子上完了,小草鸡也攻击过,就轮到貔貅。
还好犼这家伙身体结实神通广大,不然哪轮得到他出手,到时候黄瓜菜都凉喽!
他正想出手,就听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原来是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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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亲自动手
原来高亮一行,正往事发中心点靠的时候,突然前面发生了大变!
先是一阵猛烈的震荡,大地像发生了大地震一般。除了刘定乾父子、和力大无穷的方大同三人勉强能站稳以外,其他的人都给震倒了。
紧拉着,前方光芒越来越强,随之一道火焰直射九天,他们这儿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冲天的火光类似大爆炸。而且,正中央还有一道腾空而起的焰柱,这情形说不出的古怪诡异,连他们这儿也被火光映得火红通明!
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就在那时,只听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地再次震荡起来!
庞大的能爆冲击波,令空气疯狂的外扑。前面的洒水车先被震得腾空而起,跳起足有一米多高!罐车紧接着被冲击波往外冲击,翻卷跌撞着扑了过来!
所有的人,包括刘定乾父子和方大同,都被巨大的爆破力冲得往外腾空而起!
就在那时,事发中心突然象出现了一个黑洞,所有的东西一下就中止了外冲!
这是一个很奇异的情景。正在因为爆炸无序翻飞的物体,竟然在刹那之间,一动不动悬停在空中,停滞了三分之一秒的样子后,突然又被一股无形而巨大的能量,往里吸去!
这太他妈的奇怪了!狂乱的情形令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唯有刘定乾父子还没有崩溃,他俩迎风屹立,正飞快的施展法诀,加强结界的防护!并试图拯救那些被吸力往内吸的工作组成员!
就在那时,一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强光,突然充斥整个世界!
面对光芒的人狂叫起来,强烈的白光只差不直接令他们失明!
还好有刘定乾,这个老江湖己经看出不对,早就速起法诀,高声诵咒,起了一道雾障!
此时此地,这道凭空而起的雾障,只差不将这个老家伙弄得精疲力竭!
虽然雾障一起,便立刻消失无踪了,但正是这道雾障,保护了所有人的眼睛。
小草鸡在那时候涅磐了。
它是只祥瑞的神鸟,因此光芒之中,多了瑞彩少了光煞,这才没有令如此逼迫中心范畴的非正常组成员,刹那间集体变成瞎子。
当然,这个关键的时候,刘定乾的法术也功不可没,那道雾屏救了大伙。
光芒甫现,古怪的吸力也消失了。这个空间倒安静了一下,大伙都愕然抬起头来,正以为事情会缓解。
不过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话形容他们此时面临的情形,倒是相当恰当。就在那时,这个世界好像又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地再次强烈的震荡起来,前面像爆炸似的不停腾起光芒和焰火,四下乱成一团!
刘定乾临时抱佛腿,这时一边在诵咒保护大伙,一边偷空起了一卦。
刘南炅不正帮老子的忙嘛,突然听他怪叫一声,说:“咦!不对!不对!”
刘南炅忙得衣服都湿透了,情况还如此不明,压力山大啊!
这时突然又听到老爹怪叫,心中一凛,拚尽全力大吼道:“爹!不会又有啥事吧!俺可撑不住了,再出事我可累死了!你别吓老……我啊!”
情急之中,他本来是想说“吓老子”的,想到他才是老子赶紧改口。
刘定乾抓耳挠腮,这时怪叫连连:“这不对啊!卦象咋可能会不吉不凶呢?莫非我好久没有操练,这占卦的本事也退化了?不对不对,我得再起一卦!”
刘南炅抹了把汗,冲他爹吼道:“爹!你不会临死还翻罗盘选风水地吧!这个时候你起卦有个屁用!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说到后来想起他是自己爹,这么跟他说话估计会挨揍,于是声音渐小,变成嘀咕。
刘定乾根本没注意儿子的话,这时惊喜的叫道:“没错啊!卦象没错啊儿子!我刚起了个卦,这卦象上没啥大凶之兆啊,虽然有些隐荟不明,但不是极凶之兆呀!”
刘南炅见他爹没听见自己的责怪声,赶紧应和道:“真的吗?”
刘南炅赶紧点头,就在这时,只听又是一阵咆哮传来,就跟耳边响了个炸雷!
大伙正没命外撤,设备装备啥的先别管了。但这一声有力的咆哮,整得大伙又是趔趄不己。随之,空间温度又急剧升高,刘定乾再记不得占卦,跟儿子一起呼风唤雨,狂施癸霜咒和寒冰咒!
结界内的温度,正因为他父子俩的努力稍有下降,突然又是一下巨震!
刘定乾父子都想骂娘了,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你说把四下弄得跟火山似的,先就别提。这有一下没一下的狂震,你振动机啊!
你看那水车,被震得腾起又有一米左右,满罐子的水被剧烈的震荡哪吃受得住,早就往天挥洒开了!
水腾起本来是没错的,问题是随后,这个空间又剧烈升高的温度!
腾起的水花一下被雾化,扑面过来了,你当老子爷俩是包子,想立马蒸熟?
听得四下传来“啪、啪”、“叭、叭”、“轰、轰”的连续乱响,竟然是枪枝弹药里的火药,因为受不了太高的温度,自己爆炸开了,那叫一个热闹!
刘定乾狂叫起来,他接连不断的施放“癸霜咒”,外加儿子帮忙,也差点崩溃!
显然,这个时候是犼受到江东明、王桂花、小草鸡的攻击,赶回来冲着冯义庭发飚的原因。这个魔体魔力己经达到变态级别,如果不是刘定乾父子的努力,现场的工作人员早就变成灯芯,燃得一蹋糊涂了!
当时的情形乱成一团,外圈的金属仪器突然就被融化成铁水!远处,被他们放弃的装甲车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那轮胎早就融没了,显然是油箱和里面的弹药受高温点着了。
紧接着连续的高温逼过,那辆方才还挺酷的军用战车,渐渐就软蹋,成为不规则车状金属体。军用的比民用的毕竟质量要好,就这样还不化成铁水,牛b。
外侧,有个工作人员因为受震荡和冲激,不小心被冲到刘定乾略微一缩的结界之外,立刻被点燃,连挣扎都没有,被烧成骷髅之后还没停,崩溃到直接化为灰烬!
这个情形太令人恐怖,其他人就别说,刘家父子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俩很清楚,如果温度再增加,他们也扛不住了。温度一过人体能撑的极限,只要他俩受不了放弃,法力弄出的防护结界一去,大伙立马都得丢了性命!
真到那个时候,大伙就一起变成骨灰,埋都不用了,挺省事。
其他人早都惊呆了,这时不再往后退,而是往刘定乾父子身边靠拢!还好有这俩能救命的活神仙啊,不然刚才那个燃烧的家伙,就是大家的榜样!
大家正在想临死前还有啥事没干,要不要写个遗嘱……还好强烈的高温没持续,瞬间即逝。
空间于是稍微缓解了一下,紧接着传来的剧烈震荡和咆哮,因为刘定乾父子的法术和防护空间,相对来说要好多了。
震就震吧、再听差点炸聋耳朵的响声,至少不会死人,也不会把人弄成骨灰。相对来说这样子算是天堂了,有火焰的可都是地狱!
也就是这个当儿,高亮才能分出神来,想到给冯义庭打个电话。
非正常科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尤其是他跟郭明这种领导,因此这么折腾还能用。高亮在拨电话时有点担心,怕对方的手机因为受不住高温,这会不能用了就麻烦了。
好在一拨之后,冯义庭的电话竟然还接通了!
高亮大喜过望,这时屏气凝神,认真的等着电话里传来的玲声。
冯义庭正想跟犼大干一场,见他来了电话,便腾空接通了。
接通之后,就听高亮担心的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咋发生地震了?我们这儿抖动得厉害呢!还有……刚才亮光和差点失控的高温是咋回事啊?”
冯义庭说道:“犼己经遁出古墓,你们没事吧?”
高亮应道:“还好有刘总父子在这撑着,不然我们早就给烧没了!”
冯义庭连忙嘱咐他们说:“高科长,你们就呆在原地!让刘总他们保护你们,千万别再往里靠过来,这个时候的现场相当混乱!你们过来,不仅帮不了我,还会受到波及!”
高亮说道:“是啊,我们本来快靠近你所说的方位,但是突然四下温度急速增高,行动组成员的弹药直接爆炸走火,如果不是刘总父子帮助,只怕会出大事!”
冯义庭也顾不上刘总是谁,嘱咐道:“你们快撤离此地,情况己经能够控制。降伏犼之后,我会过来跟你汇合!放心吧高科长,这里的情况应该不会再恶化了!”
高亮大喜,又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冯义庭见犼跟貔貅还在缠斗,这时便将貔貅召了回来。
貔貅正跟犼打得来劲,冯义庭将它召了回来哪肯干休。可是主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啊。这时虽然回到冯义庭身边,仍然冲着犼用力咆哮,双足刨击地面,弄得火星四溅蠢蠢欲动,恨不得再冲上去跟它大干一场!
冯义庭喝退貔貅,这头猛兽才安静下来,蹬在一边好像别人家大门边上的巨大石狮。
只不过它通体宝华四射,紧紧盯着前面的犼,双目炯炯、不怒自威力令人不敢逼视。
冯义庭冲着犼骂道:“孽畜,老子不亲自动手,你不消停了?好吧,看我咋收拾你!”
说话间,冯义庭身形迅速增长,瞬间便有了五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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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降魔掌
冯义庭突然便化身成为一个接近五米的庞大巨人!
估计这小子徒手格斗打出瘾来了,这时跃跃欲试,感觉法宝啥的都弱爆了。
徒手多来劲,老子好不容易修练到了结婴后期了,一身蛮力气不使使多没劲啊!他这得意洋洋的,体形庞大也不知道有多狰狞可怖。
不过他不好色,也不怕形象被毁,不招小姑娘待见。这会变得跟山似的忤在犼前面,卖弄的亮了亮膀子,洋洋得意的对它说:“有咱结实不怪物,瞧这肌肉多厚实,没得比吧?”
说着呵呵一笑,通体更是鼓荡起诡异的蓝色焰火,更显得无比凶猛奇怪了。
如此庞大的身躯,还奔腾着神秘而阴险的蓝焰,倒让这个空间变得清爽多了!
这小子的变身庞大而狰狞、卖相别提有多难看。弄得地面上的江东明、王桂花、犼、貔貅和空中的小草鸡愕然,大伙都吓了一跳!
冯义庭卖弄完了,眼一瞪跟个阎王似的,一拧腰俯身冲着犼咆哮道:“孽畜,还不乖乖受降,非要老子运用无上神通,灭了你才开心?”
犼仰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冯义庭,就见他抡起掌来,罩着自己脑袋拍下!冯义庭的巨灵之掌,带着强大的劲风呼啸而至,犼立马清醒,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大伙呆呆望着冯义庭,就见他身体突然分出第三只胳膊,望着一个虚空拍去!
犼刚好从那个空间出现,就赶上了冯义庭大力拍下的巨掌!
玩心机和技能,犼哪儿比得上冯义庭?他打小练功,如今到结婴境界还在坚持,那收获是好玩的吗?此时冯义庭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早就妙到了巅毫。
犼在遁移前的微妙身形,己经让他判断出它的遁移方位!这也是他刚好用第三只手去等犼出现的原因。
说时迟那时快,他这罩头一掌,结结实实的打中了犼!
“蓬”的一声巨响!随着剧烈的焰火腾空而起,激起的泥巴直接变成了融化的熔岩!犼下陷点的四周,冲起一个十多米宽的圆形能量冲激圆圈!
因为犼结结实实挨了这掌,能量大多往下冲激,浪费不是很多,动静并非很夸张。
就算这样也相当可观。犼被冯义庭直接砸到地底去,而他巨大的胳膊,也腾起猛烈的蓝色火焰。“九幽冥火”因为犼强大的热能,被激到极限!在他巨大的胳膊间,袅绕腾飞说不出的壮观!那股蓝焰从掌心腾起,随着拍击扑在犼头顶,立刻将它狂暴的火力逼弱!
冯义庭将犼击沉到地底同时,左掌虚掐暗诵真诀,己经炼了镇尸符、安灵咒、降魔牒、锁心诀之类的高级符文,环绕着犼陷落的地面四周嵌落!
华光一闪,符咒立刻启动,庞大的禁咒能量,一下就将犼镇住!
冯义庭此际法力通天,犼再厉害也是邪灵魔体。被他巨掌之间的“九幽冥火”一炼,火力己经大减。再受道力一镇,妖力被禁,便没了开始的邪力。
而这个时候,王桂花吸气以后,一直蔽着口气,罩着犼便咆哮起来!
汹涌的冰冻能量扑天盖地,直接朝犼喷去!王桂花模样俊俏简直能生吃,没想到打落水狗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犼虽然被冯义庭用道力镇住,但它太强大了,因此受击陷下去的方位,仍然快速变成红色,蒸腾起通天的炙焰。不过大地的容量太博大,高热仅仅只令它变得更加坚固。
如果任由它继续发作,估计以它为点的地方会变成熔岩。
不过,王桂花可不是吃素的。她就站在犼下陷之处,一双鬼脚冰凉将地上冻住不说,身上的冰冻能量也一直在奔腾,这会逮着机会拚尽全力照着它脑袋咆哮,可以说是上下夹击。
她闭息以久,从没如此尽力,这一吼可以说拚尽了全部力量。
如此强大的冰冻法力奔腾而出,只见犼陷落之处的温度迅速降低!四周温度急速下降,凛冽的寒风,挟带着风雪冰雹劈头盖脸喷涌,那可不是玩的,犼再变态也无法忽略这个泼妇的发飚!
这种极冷的疯狂喷薄,如果不是犼这样的怪物,不被立刻冻成冰棍才怪!
小草鸡可不喜欢寒冷,这时向天一冲,估计飞大气层外去了。
江东明老实,守着老婆不肯挪脚,受冷气侵袭,脸上立刻被冻结上一层薄霜!
不是犼不厉害,只怪对手太过强大。它哪知道冯义庭这小破孩,养着这么多怪物!
江东明是力量型的,王桂花是速冻体,这就罢了,还有头怪物叫貔貅!貔貅算条神兽,它有骨气不参加群殴,犼比较佩服。要命的是,这不还有只叫做“七彩纯阳紫金乌”的玩意吗!这破鸟可是犼的克星,专门吸收它身上的热能。
你说这家伙多阴损,把犼当娘使,人家辛辛苦苦养大了它,还动不动就啄!
这不,它先前一直在犼头顶飞扬,想找机会攻击。有它守在这儿,残余的热能哪够这只变态吸收?太狡猾了那破鸟,这不一变冷,它就飞没影了。
犼终于在王桂花执续咆哮中,僵住不动了。它狰狞可怖的脸上,浮透出一缕冰凌。虽然这股冰凌迅速被它体内至阳的热力融化,但这对犼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只这样的魔体,如果扔南极去,估计直接能引发地球水位直线上升。但是在这个地方,它竟然被冻住了,脸上还出现冰凌,这叫它情何以堪哟!
冯义庭恢复原状,缓缓直起身来,取出那只“太虚镇炎圈”。
犼虽然被打陷在地下,但一直在挣扎。就算王桂花一直在朝它喷冷气,但它仍然想努力想脱出困境。但冯义庭取出这只“太虚镇炎圈”后,它愣了一下,突然安静了。
冯义庭愕然,奇怪的说道:“孽畜,你还识得这个颈圈?”
犼呆呆望着颈圈无语,冯义庭拿着颈圈看了看,发现符文之间,隐约刻了三个字。他细细辩认了一番,这才发现上面写的是“昭归文”三字。
冯义庭一愣,这时便望着犼问道:“畜生,难不成你叫做‘昭归文’?”
犼默默闭上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抗拒了。冯义庭听空竹提起过这只孽畜的来历,知道他曾经是个皇子。
这时不免叹了口气,说:“孽障,就算你前世受了委曲,也不能随便残害天下苍生。我现在收了你,可是替你修德,别那么不服气,好像老子会害你似的,没发现我满脸慈祥,比唐僧还善良?”
犼这才睁开双眼,冷冷横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冯义庭摸了摸它脑袋上的尖角,研究了一会,嘀咕道:“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一个六岁的小东西,咋能长成这么大个儿呢?不仅跟熊似的喜欢爬行,还整出一身红毛,吃了啥这么一身膘啊,力气还不小!”
犼沉默着,它打了败仗,又见了从前主子的旧物,估计有些感慨。只是闭着绿光闪闪的凶眼,作沉思状玩开了深沉。冯义庭知道它性子狂暴,这时也不再戏谑它,念了几句咒语,起了个法诀。
随着他的动作,“太虚镇炎圈”腾空而起,在空中变得约二尺宽之后,才朝犼的脖子落去,及至到了它脖子处,又迅速变小,就箍在它颈间了。
冯义庭便念了一下增强“太虚镇炎圈”威力的法咒。随着他咒语重复,果然犼身上的火力迅速减弱,这玩意还立竿见影呢!
他退了一步,又念了句咒语,喝道:“长空朗朗、冥道幽幽!孽畜!还不速归本位!”
一道烈焰腾起,随着火焰“蓬”的一声出现并消失。犼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火星乱跳的火红大洞。
王桂花这才停止了持续的制冷,她也退了一步,一动不动了。一边的江东明慢慢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
犼虽然被冯义庭收入虚空,但这个空间仍然极度酷热。这么高的温度根本不可能一下消除。因此江东明揽住王桂花,竟然没给冻住!它抬起手,将她的头发撩开了。
王桂花侧过脑袋,静静的望着它,也不说话,也没有动。
四面的空气,因为王桂花的强烈冰冻迅速在下降。强烈的酷热一去,她身上又袅绕起腾腾的霜雪了。空间在迅速变冷,王桂花强大的冰冻能量再次弥漫开来。
因为没有了导致高温的热源,飞在空中的小草鸡也收起翅膀,落在冯义庭身边。它东张西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挺怀念刚才的酷热。
冯义庭蹬了下来,摸着小草鸡的脑袋说:“小草鸡,你变成这样可漂亮了,但你这样子跑我家里去,不是会吓坏我奶奶?”
小草鸡得意的“咕咕”几声,展翅又飞了起来。它涅磐以毕,展翅间神光闪烁,说不出的庄严华丽,看得江东明跟王桂花也呆住。
因为王桂花的原因,四下正迅速变准,小草鸡发出的光芒温暖如春,竟然能缓解王桂花的至寒能量,令空间不至**速冰冻。看来这个小草鸡,不仅仅是火犼的克星,也可以克制王桂花的寒意,这家伙的作用竟然如此变态,果然能起空调作用呢!
他正在愕然,就见小草鸡身上的光芒一敛,身躯迅速缩小。然后它通体的羽毛缩进体内,又变成当初那难看的样子了!冯义庭大笑起来,这才明白小草鸡己经获得神通,能够自如变幻了。此时的它别说变鸟,只怕变人也是动念间的事情!
它落在地上,再往上一跳,便又跳到冯义庭怀里,舒服的叫了几句,不动了。
冯义庭抱着它乐呵呵的说:“这还差不多,你这个懒鬼,老让我抱着,下次可得带我到处飞飞看,我得试试骑鸟跟腾云、还有骑貔貅的区别!”
小草鸡大叫一声,赶紧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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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玉印
他俩又笑闹了一会,冯义庭这才将小草鸡扔在地上,由它到处乱跑。
因为犼被降伏并收进虚空,炙热失去了后劲,四下渐渐变得凉快起来。
冯义庭知道高亮他们很快便会过来了,于是将江东明跟王桂花都收进了虚空。
然后他拍了拍貔貅脑袋,对它说:“貔貅,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去,有事再找你。”
貔貅摇头晃脑的答应了,然后“蓬”的一声,化为一道光芒消失了。
至于小草鸡,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也没必要将它藏起来。冯义庭这才摸出电话,拨通了高亮的电话。
高亮很快就接通了,他有些奇怪的说:“小冯,情况怎么样?刚才你那边动静挺大,震感很强,猛烈的震荡连我们这边也受不了,亏得刘总父子在现场帮忙!而且有东西在发出吼叫,比炸雷的声音还大!不过,现在酷热有了很大改善。你那边呢,犼被你控制了?”
冯义庭笑道:“是啊高科长,这只怪物己经被我降伏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高亮大喜过望,他呵呵笑了起来:“行啊小冯,我还没看到你不能解决的问题!好了,我们马上过来,你先在那儿等等吧,我们马上过来、就过来!”
冯义庭带着小草鸡,慢慢走到古墓顶上坐着,等高亮他们。
四下望去,虽然地下古建筑群落的格局己经完全被破坏了,但阵法之中仍然隐藏着巨大的法力和罡元,估计普通妖孽一旦落入阵中,立刻便会现出原形。
外围的格局便如此精妙,里面的设计肯定更加精微合理了,冯义庭不免佩服起张天师的道术来。如果不是墓穴己经被破坏了,他真想跳进去好好研究一下。
你想这只犼神通广大,那威力可不是吹的。天师竟然将它镇在这个古墓中,不显山不露山这么多年。要不是被开发商挖开遭到破坏,墓中的这只犼,只怕永远没有翻盘的时候,如此变态的热力一丝也不显露,换谁能做得到啊?
除非元始天尊、道德真君这些大腕亲自动手!
冯义庭不免有些感慨,他慢慢到了今日,神通和法力也有些自信了,但犼的出现,它那可怕的邪力,令他自忖也没这么大的能力去将它镇住。
如果不是后来亮出了那只“太虚镇炎圈”,估计这只犼至死也不会服他,到时候除了将它灭掉,估计冯义庭也没有其他办法。这件事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说法可是诚不我欺,至理名言啊!
他在这东张西望,小草鸡脚子一伸一缩,这时试试探探的往下一跳,便跳到墓穴去了。
冯义庭知道此时的小草鸡,只怕神仙也难伤到它,也懒得管它,让它到处乱跑。他正百无聊奈之时,突然小草鸡又从墓穴里跳出来了,而且嘴上还叼着一个东西!
冯义庭一愣,他知道小草鸡灵力通天,是罕见的神鸟,它肯定不会咬着一个没用的玩意出来的,赶紧将它嘴里的东西接在手中。
那是一方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方印,大概比拇指略大,下方是一个奇怪的符文。
冯义庭愕然拿着这方小印,研究了一番,也弄不懂它是啥,有何用处。不过,看样子这东西至少是个古董,于是他摸了摸小草鸡的脑袋,以示表扬。然后将印给收进戒指,先保管着吧,以后拿给小师叔小师姑看看,是啥玩意。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引擎的声音,回过头来,发现竟然开过来几辆装甲车!
冯义庭知道肯定是高亮他们来了,于是带着小草鸡,朝他们迎了过去。
果然,装甲车一开过来,高亮就推开门跳下车来了。高亮、郭明还有方大同三人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一大群人。
只见高亮兴奋的叫道:“小冯!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真是好样的!”
远远的,本来一直在往这边跑的刘定乾父子,突然便停了下来,刘定乾骇然叫道:“这……不是冯师侄吗!怎么……会是他啊!”
他儿子刘南炅也瞪大双眼,这时才不敢相信的叫道:“真是冯师弟!就是他!”
冯义庭这才愕然掉过头来,发现那两人,竟然是刘定乾和刘南炅!他吃了一惊,这时愕然瞪着他俩叫道:“刘师伯、师兄,怎么是你们?”
刘定乾跟儿子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握住冯义庭双手,这才不敢相信的叫道:“真是冯师侄啊!呵呵果然是你!刚才那犼就是……就是你给降住的?”
冯义庭这才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谦虚的说:“哪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刘南炅吓得目瞪口呆,他望着冯义庭直接傻了。这小伙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傻呼呼的师弟,竟然有能力降伏如此变态的终极魔尸!
犼的厉害他父子俩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一来杭州立刻就赶到现场了。
当时的情形真将他们父子给吓住了,刘定乾还差点带着儿子去跟火犼拚命。还好非正常科的工作队赶过来了,这才拖到黎明和曙光的来临。这会做梦也没有想到,该组奇兵竟然就是本门冯派的小师弟!
爷俩正在发呆,这时高亮和郭明过来了,高亮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
刘定乾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点着头说:“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了!这位就是本门冯派弟子,也就是咱师侄冯义庭!呵呵!义庭啊,真想不到你还瞒着这么一手!厉害、厉害!”
冯义庭又是讪然一笑,客气道:“不就一只孽畜吗,师伯过奖了。”
刘定乾见他这么说更是骇然,忍不住怪叫道:“小师侄!你修为也太变态了,连犼也能降伏,你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啊!”
一直说不出话的刘南炅也大叫起来:“是啊师弟,你哪来如此高的修为!”
冯义庭又摇了摇手,客气道:“师伯、师兄,别夸我了,哪有这么夸张,不就一只犼吗,还不是僵尸变的?就是性子烈了些,点火就着、点火就着!”
刘家父子听了他这话,面面相觑,只差不当场晕倒在地。
犼就别说了,当时可不止它,好像还有其他魔体,都让他给收拾了?
而且那会情形他们也见过的,动静不是神仙和佛爷在打架,肯定整不出来!
如此终极的魔体,到了冯义庭嘴里,简直不够一提!这小崽子还是人嘛?莫非他早就修得大道,成仙了?不成仙,能召出“七彩纯阳紫金乌”出来吗?
高亮见他们竟然是同门同宗,这个诧异就不轻了,说道:“这可真巧,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同门同宗,我说怎么神通都如此广大喽!”
刘定乾近在北京,可知道这个高亮的动能,赶紧搂着冯义庭,客气道:“这就是咱家小师侄,这个除魔为道嘛,本来就是修道之人的本份,高科长客气、客气了!”
刘南炅也挤了上来,就像照相似的抢了个镜头,用以表示跟冯义庭的关系。
高亮笑了,这时吩咐郭明说:“小郭,吩咐行动组的组员收队吧,跟杭州方面联系下,就说事情己经解决,让相关单位来收拾残局!”
说着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整个区域,都像被火山熔岩肆虐过似的,不免骇然。
工作人员正打开工作灯在取证照相,看着那些被破坏或直拉融化的砖石、以及不远处完全化为铁水的挖掘机械,用脚指头也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酷。
大伙都在默默的工作,心中的震骇且掩饰不住。这时都议论纷纷,这个一脸学生气的小破孩,究竟是外星人还是神仙下凡。怎么如此厉害,竟然能将这弄成这样?你说这究竟要什么样的怪物,才能把这块肥沃的土地变成如此可怕的废墟啊!
冯义庭这会正跟刘定乾父子在说话呢。
毕竟刘定乾是他师伯,大家也不是很熟悉。他可不敢对乔闻箫那么随便,这时恭恭敬敬的问一句说一句,显得相当老实。
刘定乾父子还在惊疑,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不久前憨厚老实的小师侄,这时竟然成了降犼英雄!犼是啥玩意他们不知道嘛?那东西神通广大,直接能挑战神的超级魔体!
这就么变态的东西,他俩一起上也不够人家塞牙缝!就让这个老实的小师侄给灭了!惊骇之下,这时一味想讨好冯义庭,哪里还想跟他争掌门?
非正常科的工作人员己经在有条不萦的善后了,高亮跟郭明吩咐了一下工作,便走过来对他们说:“小冯,时间己经不早了,要不我们回杭州吧,先休息一下?”
冯义庭正想答应,就听刘南炅笑道:“领导,我们家师侄来杭州了,工作上的事既然完了,就把他交给我们,咱们好好亲热一下,要不……领导也一起去?”
高亮赶紧摇头,笑道:“这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刘南炅也不勉强,高亮于是对冯义庭说:“既然这样,小冯,你就跟你师伯师兄去吧,不过刚才辛苦了,可要记得好好休息休息!”
冯义庭点点头,刘南炅于是摸出电话,安排开了。
这个机会他们可不想放过,看看冯义庭现在的修为,不好好拉近关系,那就是猪啊!
直到这时,作为昆仑派目前势力最大的三派之一刘派,才完全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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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最难消美人恩
冯义庭不便拒绝刘家父子的好意。
再说他还想找机会,让他们别将这事惊动自己爹。这才半推半就,跟刘定乾父子来到杭州市。
折腾一整夜,这时候天色也快亮了,来到市里之后,刘南炅赶紧让人给冯义庭订了豪华的总统套间,让他先休息休息,以便明天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冯义庭也不客气,带着小草鸡就住进了宾馆。
服务员见他还带着一只肥大且丑陋的家禽,本来是不想让他们住进去的。不过在刘南炅的坚持之下,酒店方才妥协了。刘南炅如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他还好意思叫冯义庭师弟吗?
冯义庭于是屁股上跟着只破家禽,大摇大摆的朝那间豪华总统套间走去。
身材一等,长相漂亮的女服务员,一直拿眼睛斜着他。
她对这个黑呼呼的,像个乡下人似的小破孩那叫一个不待见。要不是看刘家父子来头不小,她都想动手把这小崽子给扔出去了!
你说有素质这么差的人嘛,住个宾馆他竟然还带只活鸡!
虽然那鸡变种了,嘴巴特大,估计是超级三黄鸡之类的玩意,那要是它拉一泡屎出来,人家那么贵的地毯咋办?扔掉不要了?知道那地毯得花多少钱嘛乡巴佬?
冯义庭小心奕奕的看着服务员姐姐,赶紧把小草鸡先放进屋。小草鸡拍着翅膀,快活的冲进屋去,四下乱窜也不知道在兴奋个啥。
服务员脸色铁青,伸着脖子想看它究竟拉不拉屎,弄得冯义庭小心的说:“能让下嘛姐姐?我要关门了行不?”
服务员瞪了他一眼,暗想:“谁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妈外带姑奶奶!”
冯义庭见她心里这么想,皱了皱眉,暗想:“想当我亲妈,你得过我们家薛满翠这关,要知道你想抢她老公,真发起泼来,估计你脸得变成大花猫呢!”
服务员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冯义庭这才将门给关上。他松了口气,对小草鸡说:“你别拉屎,不然明天你就得让这姐姐给灭了!”
小草鸡翻了翻白眼,显得极不以为然。它从来就不吃东西的,哪有什么屎拉,要拉也是拉熔岩,不把这给烧了?再说了,它现在涅磐以毕,早就成了通天的神鸟,还会拉屎才怪!
冯义庭懒得理它,这时脱掉衣服,准备泡个澡休息。反正学校方面,高亮和郭明会去处理的。
冯义庭睡下之后,就蒙头大睡,直到中午。刘南炅敲门他才醒了过来,打开门,就见他带着妹妹,走进屋来。刘恬妮本来兴冲冲的,进门之后突然瞅见一只变种三黄鸡,吓了一跳!
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发现它没有在屋里拉屎,这才松了口气。于是退了一步,好离那鸡远点,这才亲亲热热的叫道:“师兄,才睡醒啊!”
冯义庭见她也来了一愣,赶紧笑道:“刚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刘南炅笑道:“十二点多点,昨天你不是忙了一晚上吗,特意让你久休息一会!”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就听刘恬妮这时兴冲冲的问道:“师兄,听说你昨天降了只犼,这是啥玩意啊,好玩不好玩啊?”
刘南炅赶紧瞪了妹妹一眼,喝道:“好玩?这可是神力通天的魔尸,比旱魃还可怕百倍,你说它好玩嘛?要是给你遇上,除了变成灰烬还能有其他办法?”
刘恬妮吐了吐舌头,这时不以为然的说:“说得那么可怕,还不让师兄轻轻松松灭了?”
刘南炅赶紧看了看冯义庭,显然怕他生气。发现冯义庭若无其事,这才说道:“无知者无畏,师弟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冯义庭笑道:“哪里,师妹说得不错,就是一只犼,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南志炅一愣,正想说话,就听妹妹赶紧抢先问道:“师兄,你肯定找人帮忙了,对吗?”
冯义庭点点头,坦然承认了。要知道,如果不是江东明夫妇、貔貅、小草鸡它们,他能这么轻松就将犼给降了?至少得付出极大代价!这个功劳自己可不敢独揽,大伙都出了力气啊!刘恬妮眼睛一亮,这时又问:“你那个小师叔呢,也出不少力气吧?”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家伙拐弯抹角的,显然想打听乔闻箫消息呢。他犹豫一下,这才坦然说道:“那时候他倒不在,不过之前他也功不可没!”
他不想扫师妹的兴,这才勉强把乔闻箫给扯进来。算起来也是,就是他找到自己跟空竹,然后才有了凝魂珠,然后自己的修为才能迅速增进,不然这么短的时间中,自己哪能到结婴后期的境界?没有这身修为,他能拿犼咋样,那玩意可不是好欺负的!
刘恬妮好奇的打听道:“师兄,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啊?”
冯义庭刚想回答,就听刘定乾没好气的说:“哪有那么多问题,走走走,师弟别理他,你睡到这个时候,估计也饿了,我们去吃饭!”
刘恬妮瞪了哥哥一眼,这才不再追问了,三人一起去吃饭不提。
刘定乾也在,他们一家肯定会大献殷勤,极尽所能招待冯义庭。
吃过饭后,冯义庭便提出要回上海。刘家极力挽留,但冯义庭得回学校,婉言谢绝了。
刘定乾又要安排行程,冯义庭笑道:“不麻烦了师伯,我驾云去快些。”
说着脚下浮出如意云来,他站在云端,给刘定乾父子拱了拱手说:“师伯师兄,小师妹,你们留步吧,我回去了!”
说着动念腾飞,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刘定乾父子呆呆望着虚空,一动不动。那儿还留着那团祥云出现的绚烂瑞光,冯义庭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三人面面相觑,刘定乾喟然长叹道:“冯派隐得也太深了,天知道他们有了何等修为!连后辈也如此奢侈,这团云非大乘仙佛才有的,他们竟然给了个小后生!”
刘南炅被妹妹一搅和,本来以为那只犼不过是徒有虚名,或者有其他因缘才让小师弟降住,这时才发现事情绝非他兄妹想得那么简单,冯家太厉害了!
冯义庭回到上海后,直接去了学校。校长得知他回来之后,神神秘秘的找到他的寝室。他神情极其恭敬,倒像冯义庭是校长,他是个学生。
姚校长小心奕奕的问道:“小冯哪,教育局的局长,昨天亲自找到我,说以后你如果有事,不必请假,随时都能离开,你现在是不是挺忙啊?”
冯义庭愕然,他可没想到郭明整出这么大动静,于是小心的说:“唔……有时候会有点事。校长,这事你没让我家里知道吧?”
“不会!”姚校长亲切的笑了,他拍了拍冯义庭的肩膀说:“你把姚校长当啥了?我知道厉害关系,哪会跟你家长说呢!呵呵你休息、好好休息,回头想让你帮个忙,呵呵!”
冯义庭一愣,问道:“帮啥忙啊校长?我能帮你嘛?”
“当然能了!”姚校长殷勤的说:“就是考试名额事,局长完全可以解决,呵呵!”
冯义庭可不清楚这事自己能不能帮忙,也不便拒绝,只能点头应允。
姚校长满意的离开了。看教育局长那个态度,就知道这小家伙跟他家关系不错,这不正为重点高校的名额犯愁嘛,让局长跟清华等校打个招呼,挺简单的事嘛!
下午上课的时候,叶仪琳看到他来了,漂亮的嘴巴微微噘起,有些恼他的样子。冯义庭知道她挺担心自己,只要哪天没来学校肯定坐立不安。于是坐回座位,轻轻撞了撞她说:“嘴巴能挂油瓶子了,不高兴?”
叶仪琳白了他一眼,小声说:“上午又跑哪去了?”
冯义庭解释道:“这不上午家里有点事情,跟老师请了半天假。”
叶仪琳一愣,担心的说:“是不是……工人的事?”
冯义庭赶紧解释道:“哪里!跟你说我爹不是无良包工头!叶仪琳你别想歪了,就我爹那素质,他哪会欠工人工资!上次那是意外,你别胡思乱想!”
叶仪琳静静看着他,冯义庭越解释她越怀疑,看那样子,明明就是心虚吗。这时等他安静下来,才说:“冯义庭,你家要真遇上什么困难,要不我想想办法吧?”
冯义庭懊恼欲死,别人他才不会那么在意呢,但叶仪琳可是外宾!
外宾明白不,总不能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可是民族大义!于是他连忙又费尽口舌,给她解释半天,只差不诅咒发誓了。
叶仪琳最后终于半信半疑了,主要是怕他发誓,她也信佛的,明白个中的厉害。
好不容易糊弄到下午放学,冯义庭准备回家,临走还缠着叶仪琳解释了半天。叶仪琳最后郑重的说:“冯义庭,其实我名下也有点产业。目前也有点收益,如果数额不是很大,我估计能给你组织五百万左右的现金,你要就开口,我好准备。”
冯义庭有些感动,一个女生如此对自己,是男人都会感动。他因为穷而跟向安波最终失去了音迅,因此印象深刻。可是眼前这个女生,竟然如此对自己,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会融化的。
他默默看着叶仪琳,低声说:“不用了叶仪琳,前段时间,我爹的公司经济上确实出了点问题,但现在己经解决好了,公司也步入正轨,真的没事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她说:“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五百万可不是小数额。你的情我领了,谢谢你叶仪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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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悬壶济世
星期天的时候,冯义庭到kfc买了点东西,来到三仙洞。
他答应过阿宝跟绾儿,要带他们上街去玩的,这时闲下来有空了,便想带他们夫妇去城里转转,开开眼界买点东西啥的。
可是三仙洞冷冷清清,只有黄小明一个人孤零零的迎出来了。这只小狐狸虽然得了东西吃挺高兴,不过神情之中,还是有些儿怅惘,他对冯义庭说:“老大,阿宝跟绾儿下山了,说是要去为天下人治病,为老大你积德行善,以便报答你的再生之恩。”
冯义庭愕然望着黄小明,就见他摸出一封信来,又说:“他们等了你几天,等不及就走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如果有事要找他们,信上写了联系的方法。”
冯义庭接过信来,拆开之后,就见上面用信件格式,文绰绰的写着如下内容;
义庭吾弟,见字如唔。
兄偕令嫂,今蒙贤弟赠于凝魂宝珠,终于得了三魂七魄之主,己经重得躯壳,与常人无异,能遁走人间,幸甚之至!
义庭吾弟,所谓大恩不言谢,弟赠珠之恩形同再造,以如再世父母!
所有一切,兄偕令嫂无时不感激涕零,感慨万端。
长夜漫漫,屡次三番与令嫂坐卧不安,彻夜寻思回报。
兄不才,忝列水师门下,略懂药石之术。可惜身亡作鬼,不敢入世悬壶,空有技艺无一作为,常常感喟,惶恐不安。
今既蒙弟垂恩,幸得常人之姿,便欲以薄技救人,不求金银绸缎,宝贵荣华,但得些许功德,用以回报吾弟!
义庭,兄此一去,不知归期,特留前生青发一缕,束于锦囊之中,或有何事,取出锦囊摇晃七次,兄立即偕令嫂同归,切记。
此致、敬礼
愚兄周宝砚、偕拙荆方青绾并首百拜!
再下面是年月日,信就结束了。
信封中留下一个小小的锦囊,上面绣着一朵莲花。那莲花清清白白,灵灵秀秀一看就是绾儿的手艺。冯义庭轻轻抚摸着那个锦囊,一时语噎,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小明小声说:“老大,你要是舍不得他们,让他们回来吧,小明其实也想他们。”
冯义庭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阿宝跟绾儿呆在三仙洞,几百年下来从没入过人间。如今得了躯壳,让他们去沾些人烟气息,更容易恢复正常人的形态。再说,他有这么好的医术去救人多好。让他躲在这荒山之中,不是浪费了?”
黄小明无语,默默看着冯义庭,不知道在想什么。冯义庭看了看他,又说:“小明,你现在一个人在三仙洞也没个伴,晚上冷冷清清的,要不我先让小草鸡来陪你吧?”
黄小明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惆怅,毕竟跟阿宝夫妇这么久了,突然分开,肯定不适应。
冯义庭嘱咐他说:“小草鸡己以涅磐,它可是传说中的‘七彩纯阳紫金乌’,你可别惹恼了它,到时照着你喷一嘴雷炎,那可不是玩的。”
黄小明愕然,吃惊的叫道:“啥!七彩纯阳紫金乌?没搞错吧老大!”
冯义庭于是将小草鸡召了过来。那头丑陋的大鸟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咕咕”欢叫着,跑到他俩面前来了。黄小明大失所望,瞪着小草鸡说:“老大,你原来是逗我玩的,小草鸡不还那么丑嘛?”
冯义庭笑了,说道:“小草鸡,让他开开眼界!”
小草鸡点点头,这时退了一步,往天一跃!它这一跳足有七八米高,立刻便跳到天上去了,吓了黄小明一跳!
正愕然间,只见天空中的小草鸡,发出炫目的光芒,随着那种七彩绚丽的光芒闪耀,本来丑陋的小草鸡迅速变大,突然便化成一只神圣的巨鸟!
三仙洞前彩光大盛,黄小明呆住了,这才发现小草鸡己经变得如此灿烂巨大!这只巨鸟展翅足有二三十米宽,说不出的威猛。通体流溢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霞光,振翅间庞大的躯体竟然映生出太阳似的光晕,光辉四射如此华丽!
黄小明嘴半张,被惊呆了。仰望着天空中振翅飞翔的小草鸡说不出话来。
正在惊讶,就见小草鸡往下一落,站在他俩身边。它这时收敛神光,翅膀也收起来了,就像是一只巨大奇异的乌鸦,只不过头顶的羽毛更华丽,尾巴更漂亮更长,能体流淌着紫金色的七色光芒。整体看上去极其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黄小明怯怯望着它,竟然生出一缕怯意,不敢接近小草鸡了。
小草鸡最初就是黄小明黄小明捡到的,它当然认得这个小狐狸。这时拍了拍翅膀,慢慢走近他,拿脑袋拱了拱他,表示亲近。黄小明这才清醒过来,搂着小草鸡快活的笑了。
冯义庭又将那天降犼的事情,给黄小明说了一番,吓得小狐狸脸都白了!
他这才明白,七彩纯阳紫金乌可不是玩的,这家伙专门吞食烈焰高温,还能驱赶寒冷阴凉,算至祥至瑞的稀世神鸦!
冯义庭说完之后,又对黄小明说:“你先带着小草鸡在三仙洞吧,记得俩人别顽皮,别惹事生非,不然我连着你们一起惩罚,绝不轻饶!知道吗黄小明、小草鸡!”
黄小明跟小草鸡赶紧答应,恭恭敬敬的,也不知道多听话的样子。冯义庭又嘱咐了他俩一番,这才驾云离开了三仙洞,回上海不提。
回到上海,郭明就打电话过来了。她告诉冯义庭,杭州方面经过现场勘测,己经意识到郊区事件的严重性。如果不是这个非正常组的特别成员,估计现在整个城市都己经沦为废墟。
这个昆仑派的道家弟子,因此阻止了一次涛天的大祸。
他不仅拯救了杭州市区的市民和附近百姓,还阻止了放任事件之后,大面积持续干旱等其他损失。要知道犼比旱魃更恐怖,放任它出世将引得群魔竞出,天道大乱!
也许这些东西,对现实世界中的领导来说太虚无了一些。他们只对发生、或者己经引发后果的事情重视,比如有些直接用数据表现的事情。
据说当时现场当时有数千度高温,这种温度对周边城市来说,简直就是恶梦!
光这一点,就足以令杭州这个美丽的都市变成人间地狱!
际时死在高温中的市民,只怕就是天文数字!
当然,小草鸡涅磐的光芒,当时己经引起了多方面关注。那种光芒太变态,没有同等的能量裂变根本就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件事己经引起了国际范围的广泛关注。
此次闪昼现象的讨论,令全世界的物理和天文学家,兴奋得象打了鸡血。美国欧洲以及俄罗斯等国家,都在筹备科学研究团队,前往杭州市进行考察。
跟通古斯大爆炸相比,该状况的神秘和研究价值,一点都不逊色。
冯义庭如果说不是听了郭明的描述,还不知道小草鸡涅磐的光芒会如此轰动呢。他对那时的情形可谓印象深刻。
调查机构在获取一系列数据之后,一个个吓得冷汗直冒。而且,那时候非正常科的绝密调查资料也完成了。几个关键的领导当然有权力了解相关的内容。
于是,有关犼的典故在少数派流传,成为不多人悄悄议论的秘密。
而能决定这件事情走向的,无非就是那些少数派关键人物。
很快杭州市有关方面,为了表彰他,专门出台了一个文件。市里不仅给他授予杭州市荣誉市民的权力和称号,同时还给他奖励了五百万现金,和一套占地近千平米的大面别墅。
冯义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呆住了,他可没想到自己会获取这么多的好处。于是沉吟了一下,他才对郭明说:“郭明姐姐,这样吧,钱呢,我不能要,你就直接捐给杭州市受灾的群众吧,至于房子……”
郭明愕然的打断了他,她不太相信的叫道:“你不要钱?冯义庭你很有钱?”
冯义庭当然不是很富有,现在卡上就几百块钱,连个富二代也算不上了。不过,他感觉受这么大的奖励有点惭愧。不就是举手之劳嘛,凭什么拿人家这么多钱?其实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算起来他还是获益者呢!
小草鸡涅磐就是一个方面。他现在拥有了如此神奇的一只神鸟,那可是修真者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其二,犼如此威猛的一个怪物,现在也被他给收伏了,随时能将它召出来使唤。那玩意可不是普通猛兽,近神级怪物啊!
至于小草鸡找到的小方印,他感觉都排不上号!他根本没意识到它的价值,对它不以为然也不奇怪。但是,这些综合起来,他如果再拿人家五百万多不好意思!
这家伙最近人品爆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了头神兽貔貅,钱财好像追着他跑似的!刚刚叶仪琳表示肯给他借五百万,这会杭州市又奖励五百万,他倒好,怕钱多了扎手!
郭明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冯义庭,不是姐姐说你,你爹公司的状况我也清楚,就这样你还有钱不要,你是不是傻了?这可是五百万哪,拿给你爹公司周转不好?”
冯义庭愕然说道:“郭姐姐,我爹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了?”
郭明没好气的说道:“我一介入你爹公司的事,什么资料不立刻送我办公室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爹现在缺的就是钱,否则会惹得农民工上街讨薪?”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郭姐姐,不瞒你说,我爹公司的经济情况己经好转,资金可以周转了。而且银行那笔钱一旦支付,便具备了足够的资金周转量。相比灾民他的情况要优越多了。钱还是捐给受灾群众吧,他们房子都被烧了,比我爹更需要这钱。”
郭明沉默了,隔了会才叹了口气说:“冯义庭,跟你一比,我突然感觉自己太自私了……好吧。钱我会以你的名义捐给杭州受灾的百姓,我先代表杭州市那些受灾百姓谢谢你!”
冯义庭正想趁热打铁,让她把房子也捐出去,但郭明挂断了电话。
先只能这样了,有机会再说吧,拿那么多房子干嘛,自己也不准备去杭州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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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巫灵
冬天来了,这是第一场雪。
凛冽的寒风肆虐在天地之间,大雪压得树林柔弱的枝叶,折断了不少。
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本来是冰天雪地寒意萧条之际,却有一股暖流溢动。
湖南、贵洲、四川等地,突然出现一个民间神医。
神医是一对夫妇,男的儒雅,女的俊俏。
这对夫妇没有不能治的疾病,无论是外伤还是内疾,甚至是绝症癌症,只要遇上他们了,一碗水,几贴药,立刻百病消除,健康如初。
无论是谁要酬谢他们,这夫妇总是正色拒绝,然后嘱咐道:“我夫妇本来是将死之人,幸亏有个弟弟,将我夫妇救活。如果没有他,哪有我们今天给你治病?我们不要钱财,也不要报答,只求你们逢年过节,替我这位兄弟祈祈福,让上天保佑他就是。”
听了此话,所有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都愣住了。
这是个如此现实的世界,谁会清高到不求功名利禄,只为他的兄弟祈福祷告呢?
周宝砚跟方青绾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含笑解释:“我们夫妇入世救人,没有其他想法,但愿能求些许功德,回报这个兄弟。你们如果真心感谢,就谢我这个兄弟,他叫冯义庭。”
然后夫妇便扬长而去,名字也不愿留,任凭患者和家人感激涕零,百般祷告。
乡间渐渐流传着一个叫冯义庭的名字。
朴实的农村人,感恩的镇上居民,往往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默默的为冯义庭烧一柱香,祈一回福,希望他平安富贵,顺利荣华。
很多病人四处寻求这对夫妇,但是这夫妇如闲云野鹤,想找的时候哪里去找呢?
被医过的人便给出主意:“这夫妇医术那么高,就跟神仙一样。他们别无所求,就一个叫做冯义庭的兄弟。他俩为人治病不求报答钱财,只求为他祈福。你不如回家烧烧香,给他这个叫冯义庭的兄弟祈祈福,或许他们心有灵犀,来给你治病也不一定呢。”
病人一听有道理,便回家祈祷,但愿能感动上苍,让这对神医夫妇知道。
还真神了,一旦这样,这神医夫妇便能寻上门来,替病人下药医治,不日安康。
阿宝夫妇本来就是鬼仙,仗着凝魂珠的灵力有了身体。那珠子还能替夫妇采集灵元,慢慢修为便增加了许多,这些祷告己经能感应了,有人生病便赶来,仗着法术也不论远近。
他悬壶济世,本来就是积德,又不思报答钱财,灵德迅速增积,修为加快也不奇怪了。
不仅他夫妇如此,冯义庭被他俩这么一捧,功德福祉大增,也是情理之中。
到了后来,大伙一传十十传百,祈求祷告的渐渐便多了。夫妇虽然是半灵半仙之体,但病人天南地北的,毕竟应付不过来。如果现身之地太远,又怕吓着别人,于是干脆见香施术,一并去医治对方。这样一来,有些病人竟然不用服药,只要诚心诚意的祈求,病竟然自己就好了!
阿宝夫妇从来不肯留名的,这一来冯义庭简直变成了神仙。
乡野中谁家有重病之人,只要诚心诚意的焚香祷告,便能迅速恢复,大家屡试不爽。
一时间湖南贵州乡下,迅速传起一个叫冯义庭的医仙。祈求祷告便能治病,弄得附近医院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生意一下就差了许多。
阿宝跟绾儿不思疲劳,日日夜夜就在乡间奔波,替人治病,不觉便到了冬天。这些天天气变冷,夫妇在乡下行医,天色晚了,走不出山谷,便投宿在一个农民家里。
这个农民年纪约在六十三四了,儿子女儿都在外打工,家里就他一个老头子。
老人家上年纪了,但是身边没人,种田耕地,上山下溪总得生活。一来二去身子便染了陈疾,总是咳嗽,瘦得像个枯柴。
阿宝跟绾儿途经此地,没想到求住的老人家身子弱成这样,少不得便给他治治。奇怪的是,他下了几贴药,亲自给他煎熬好了,并给了引药和设了法咒的水,老人竟然没半点恢复的样子,这令阿宝夫妇大感奇怪。
问这老人家,他只是讪然一笑,说:“老毛病了,不怪你们,这病好长时间了没事。”
阿宝还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说实话,以他现在的修为,像老人家这种病简直分分钟便能治愈,不可能拖这么久还不会好转的。
夫妇反正闲着没事,便买了点菜和东西,干脆多住几天。
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孤单,见他俩肯留下来也高兴,而且夫妇还自己买菜做饭,简直希望他俩就是自己儿子媳妇就好,哪叫一个高兴。
住了几日,一天晚上三人坐在火塘前烧火,老人家突然说道:“阿宝啊,你们夫妇等雪化了,如果出去的话,可别管这附近的闲事,有人生病千万别去治啊,会出事呢。”
阿宝一愣,看了看绾儿便问:“怎么回事老人家,我们是医生,有病肯定会治的。治病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能出啥事啊?”
老人家面色一变,这时皱起眉头,说道:“前些年,这儿也来了一个采药的医生,好像也是个水师吧,有些年纪了,遁着山谷来到这儿,发现山谷里药材挺多,就住了下来。”
阿宝听说有水师来过这儿,不免一愣,正沉吟间,就见老人家往火塘中添了根柴,又说:“记得那年也是冬天,雪倒没下天气不是很好,那个老医生便住在里面的村子里,因为路滑出不去,便给村里人看病,他的技术挺好,治好了不少人。”
既然治好不少人,那还能出啥事?阿宝跟绾儿就纳闷了,正在这时就听才人家说:“那天晚上,老医生正跟一个患者家属在喝酒,突然便发了疯。跳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用碗砸自己,只砸得头破血流。还冲出门去,扑倒在溪水中,活活淹死了!”
俩在大惊,就见老人家浮起惊骇之色,这时又说:“那老水师也不知道是哪儿人,后来大伙随便在山坡上挖了个坑给埋了,也没人来问没人追究。”
一条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阿宝夫妇正在吃惊。就听老人家脸色惊悚,接着又说:“事情可没完结,过了些日子,那些受水师治愈过的病人,病情全部加重,竟然都死了!”
阿宝跟绾儿对视一眼,这才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脸色不好,这时站起身来说:“太晚了不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自己回房睡觉去了,也不再理会阿宝跟绾儿。
阿宝和绾儿坐了一会,又将火塘的火给掩了,这才回房休息。夫妇俩少不得躺在床上议论此事,晚了还没睡着,就听老人家后屋的门响了一下。
阿宝跟绾儿坐在床上,这是一间拖房,一侧有个窗户,因为关了灯,外面看不清屋内情形,屋里面,且能就着雪光看清外面。
只见老人捧着药碗,这时只当他夫妇睡着了,将碗内的药全给倒在沟里。
阿宝愕然,这才明白老人家的病情没一点起色,原来他每晚都将药给倒掉了!
夫妇俩显然从没遇到这种事情,不免又是惊讶又是狐疑。又想起方才他嘱咐自己的事情,这才明白其中,只怕有隐情。
夫妇也不便追问,只能躺下休息,想明天再找机会,能问出些端倪。
没料到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家便出门去了。阿宝夫妇起床之后,这才发现,附近几家人都不在家,只怕一大早,跟老人家一样是去了哪儿,他俩只当这是附近逢墟,也不在意。
到了中午时分,老人家便回来了,带了些菜和水果等东西,还带了一瓶水。
老人家给夫妇俩分了些水果,捧着那水当宝似的,搁在堂屋的家祖神笼上,烧了柱香。老人祝祷完了,这才将那瓶水拿了下来,倒出半瓶喝了下去。
他服下水之后,竟然立竿见影,立刻便不咳嗽了,就像没病一般。于是恭恭敬敬将半瓶水又搁回神笼之后,精精神神的下地去了。
阿宝这才将神笼上的水拿了下来,开了瓶子,嗅了一嗅。然后他皱了皱眉,因为水中有股浓烈的灵异之味。阿宝是个水师,对于起符化水,用咒治病这一套可是大行家。
他不过嗅了嗅那水,立刻明白,这水中被人施设了灵咒。
不过令他感觉奇怪的是,这种灵咒能起到的功效,最多只能缓解老人家的症状,也就是治标不治本,对根治他的病没一点用处。
通过对水的分析,他很清楚,能给出这水的主人,完全有能力根除老人家的沉疴。但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而只是给点仅仅能起到缓解作用的水呢?
他开始奇怪,因为从老人家对这水的态度来看,这水的来历应该有些神秘。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从巫师或者巫灵处求来的。
这种巫师或者巫灵,往往是人、或者有些年级的大树、有灵力险峻的山恋崖壁,又或者是某种甘泉。受有些道行的山野妖仙附体,有了些神通。然后治病救人,借以积些功德,以便获取更大的造化。
往往这类巫灵,都是功德圆满之后便飞升遁离,只会灵验一段时间。
阿宝将那水搁回神笼,皱起了眉头。因为联系昨晚老人家所说的事情,他开始怀疑这个巫灵,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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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阿宝之怒
老人家傍晚时分才回来。
这个时候,绾儿早将饭菜都做好了,老人一回来便吃饭。
阿宝有了准备,特意到村民家中的小卖部买了瓶酒,老人来了便将酒开了。他说:“老人家,我们叨扰了几天,明天准备出山去了,今晚喝一盅吧!”
老人家愣了一下,说:“雪还没化啊,这山路可滑得紧,你们着啥急呢?”
阿宝笑道:“等到雪化,没有十天也得半月,我们夫妇还有些事,只怕等不了这么久。谢谢你这么些天的款待,我们夫妇也没啥报答,陪你喝几盅,算是感谢吧!”
老人家浮起些难舍,叹了口气。便端起酒杯,跟他对饮。
几杯酒落肚,老人家话也多了起来,这时又嘱咐他们说:“阿宝啊,我看你们夫妇也不像坏人,心肠挺热。明天出去呢,记得别管闲事,直接出山就行。”
阿宝于是说道:“本来我想趁着有些医术,帮大伙治治病,不过你昨晚这么嘱咐,我也懒得再多事了,我听你的!”
老人家这才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要不把你俩当自己人,也不会多这个嘴!”
阿宝便问:“老爹,你们这儿有人生病了,是不是不喜欢进医院,那咋治呢?”
老人家笑道:“我们村南,有一座道观,里面的神水可灵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只要诚心求点神水喝了立马便好!这不今天十五,我一早去求了点水,就精神了!”
阿宝笑道:“还有这样的事啊,怪不得我发现你今天啥病也没了!”
老人家笑道:“就是,这可是方圆百里的神仙观!无论是求水治病,还是求财求官。只要心诚,真心真意的去求个愿,没有不灵验的。名气可大了,几百里外当官的都知道,开着小车到山下,一步一叩头的上山求神还愿呢!”
阿宝肃然起敬,这时又说:“还有这么灵的神观啊,这在城里可少见了!”
老人家得意起来,喝了口酒,又说:“那是,但是求神请愿的,必须真诚,必须记得还愿烧香,否则神仙怪罪下来,那可不得了呢!”
阿宝就知道是这样。
一般来说,像这种巫仙,都是斤斤计较。你来求我便舍,清清楚楚记下你许下的愿心。如果你达成心愿不还愿,立刻还你现报,让你一点也不好过。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无厚非。毕竟你来求人,人家给你灵验,一给一兑不算什么。但是你要利用信徒的愚昧,兴波起浪的话,那就有违天道了。
阿宝也不敢直接询问,只是拐弯抹角的说:“那万一忙着,忘了还愿呢?”
老人家搁下酒杯,正色说:“这可不行,你在观前许下的愿,切记要还,不然神仙怪罪下来,那可不得了呢!”
阿宝不相信了,他说:“不会吧,只是忘记了又不是不还,拖延些日子也不行吗?”
老人家便举起例来,振振有辞的说:“东山村有个屠夫,前些年因为猪生病到观前求神,保佑他们家的猪好养。果然那一年家里的畜生都顺顺利昨,没出过啥问题。”
阿宝知道,屠夫一般都积了杀孽。有心的修行妖仙,道行高些能压过屠夫的煞气,便会生事出来。
果然只听老人家继续说道:“后来那屠夫进城贩肉去了,没功夫回家,便误了还愿。大前年就出事了,听说一家人在城里,让车给撞了,屠夫是当场死了,老婆进了医院也没救过来,只剩下一个女儿,也被吓得疯疯癫癫的,你知道她见人就说啥嘛?”
阿福问了一句:“说啥?”
老人家正色说:“她见人就说‘大仙,我爹不对,没还愿该死’!”
阿宝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头,只感觉那道观的灵仙,也太残忍了点。
正在沉呤,就听老人家又喝了口酒,这时叹道:“我们附近有病的,都去观中求水,没人去卫生院。有一年乡卫生院来了俩医生,就是想推广医保,让村民去卫生院看病。走了几家,也说得那些人动心了。医生回去的时候,就是经过道观下的山坡,一起摔下死了!”
阿宝愕然,正吃惊的时候,就听老人叹道:“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去医院看病了,有病就去求水,立马能缓过来……”
说到这儿,老人家又喝了口酒,叹道:“只是求来神水,往往根治不了病啊,会复发!”
他说到这儿,挟了把菜吃,突然一个哆嗦,吓了一跳。
阿宝夫妇一愣,就见老人家扔了筷子,赶紧走到堂屋前,点香作揖,一面嘀咕道:“老不死的喝了点酒,竟然敢胡言乱语。请大仙别怪、大仙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不死的。”
他说着又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起来了。然后慢慢退出堂屋,也不敢再喝酒,匆匆忙忙给阿宝和绾儿打个招呼,回屋去了。
阿宝跟绾儿目瞪口呆,发现这道观的不像灵仙,倒像个瘟神!
真正修行的有道妖仙,往往谨言慎行,只怕犯了天条,引来业火招至天劫。哪像这个观中的灵仙,如此斤斤计较,只怕谁得罪它,立刻便施法严惩,绝不姑息!
阿宝怕道观中的灵仙,找老人家麻烦,便设了个法阵,免得它半夜作祟。
他最近得了凝魂珠,不仅得了躯壳,灵元更是急增。算起来,也到了凝阳后期,因此设个普通的法阵还是绰绰有余。
到了半夜时分,果然听到外面松风呼啸,一股妖风蓦然就吹到了屋外!
周宝砚大怒,他知道那个道观中的灵仙果然过来报复,想置老人家于死地!他也不惊动妻子和老人,直接遁出屋去,背着手站在堂屋外,一动不动。
一股妖风从山顶飞来,落在老人家的晒谷坪前,朦朦胧胧,竟然是个山羊精。山羊精本来是想闯进屋来,阿宝所设法阵启动,一道金光将它逼退,这才吓了一跳。
阿宝这才冷冷喝道:“修行不易。你有今天的模样,虽然蹄角没去,总算有了人形。也费了天大的功夫。怎么就敢睚眦必报、锱铢必究呢?”
山羊精这才吓了一跳,喝道:“你是谁,在这装神弄鬼?”
阿宝冷冷说道:“你管我是谁?同是道上修行人,本来是不相干的。但你盘居一方,在这装神弄鬼糊弄村民,还敢说我装神弄鬼,也不怕天打雷劈?”
山羊精细细打量他一番,这才恶狠狠的说:“看你是个外乡人,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敢在这撒野?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惹恼我家大仙,让你形神俱灭!”
阿宝皱了皱眉,这才明白这个山羊精只怕不是正主,只是道观中的小罗嗦。
山羊精见他沉默,只当他怕了,凶巴巴的又说:“这屋里老不死的,多嘴多舌的惹恼我家大仙。你要识时务,赶紧去把他性命拿了。我回去跟我家大仙说几句好话,或许能免你不死。否则你就糗大了!”
阿宝叹道:“我周宝砚生前死后,一直谨谨慎慎,从不敢违天道背人伦。想不到你们这些宵小,盘居在这山野之间,无法无天,作弄苍生!今天,我少不得要管管这闲事!”
说着,他便起了个法诀,掏出袖子中的金钱剑,照着山羊精刺去!
阿宝的金钱剑加了道力法符,威力颇为可观。这时一运动,听得风雷隐隐,罡力腾空!
山羊精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立刻化为一团白烟跑了。
阿宝也不追赶,这时将剑收起,回屋去了。他设了阵形也不怕它叨扰,寻思等天明之后,再去道观中找正主儿。
第二天,他夫妇早早就起来了,等着老人家起床。果然,老人家第二天一早起床,神色竟然大变,好像比以前咳嗽得更厉害了。他想去神笼上取水喝,阿宝制止了。
他郑重的对老人家说:“大爷,昨晚我惹得你说了那么多话,把那道观中的妖仙给得罪了,半夜他竟然差人找你,让我给挡走了。”
老人愕然瞪着他,就听阿宝说:“这水你别喝了,我给你起碗水,立刻能解你沉疾,你以后别去道观求水了,我等会就去找他们!”
老人家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哆嗦起来了,喃喃道:“这可是好!这可是好!”
阿宝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别怕,这道观中是个妖仙,仗着有些法力盘居在乡间,为所欲为。既然被我遇见了,少不得替天行道,饶它不得!”
老人家让他轻轻一拍,心神一下就安定下来,仍然呆呆望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阿宝让绾儿取来一碗清水,用左手在碗上虚找几道符,这才递给老人说:“你把这达水喝下,病立刻便好了。我是水师,没点本事也不敢去惹那观中妖仙!”
老人这才颤微微的将碗接住,犹豫良久,一横心将水喝掉。他一将水喝下,立刻直起腰来,也不再咳嗽了。愕然半响,这才奇怪的叫道:“咦,神了,这病几十年,一下便好了!”
阿宝松了口气,这才吩咐老人家说:“我去道观中找他们,你切记别出屋门。我给你屋子四周设了法阵,只要你不出去,普通的宵小是进不来的。”
老人家脸色惨白,他知道事情闹大了,更清楚那道观中的大仙性子。这时一横心便嘱咐阿宝:“孩子,我一把老骨头倒无所谓,你夫妇年青,千万要小心啊!”
阿宝点头,带着妻子方青绾,召了块云便腾空而起,往道观飞去。
老人吓了一跳,只当遇到了神仙,立刻趴在地上望天叩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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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乡间仙观
阿宝和着妻子,驾着云往道观方向去了。
不久之后,果然见下面香烟袅绕,钟鼓齐鸣,傍着山脚有个道观。
阿宝和绾儿便站在云端,向下细细打量。那道观显然有些年纪了,四周所载的树木全长得有了合抱粗细,显得庄严神圣。而且,道观四周的边上,还建了大殿庙宇,只怕里面供了一应神佛。
道观前面是个大大的空坪,估计有数十亩地。只见绕着山恋,修了一条蜿蜒而上的马路上来。这样一来,车子就能够直接从山下,往上通到观前的空坪之中。
道观四周,被充分的进行了开拓。填的填、砌的砌、挖的挖,因此得以腾出更宽的地方出来,密集的修了不少商店和铺面。粗略一看,可以看出有饭店、杂货店、香烛店等等,一应俱全。
再看无论是道观还是庙宇,清一色都是道士出入,并没有百姓僧侣在经营。
显然这块地盘,都让这些道士给占了,其他人也没机会来这赚钱分香火了。
因为才下过雪,山上积雪没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因此大殿瓦上,也铺着厚厚的积雪,院中也有扫成堆的积雪。大雪后的天气,道观大殿前面,就显得冷冷清清,除了道士在出入,也看不出有啥香客。
阿宝带着绾儿,在云头看清楚之后,知道老爷子说的仙观就是此处了。他俩便在僻静处按下云头,然后便朝道观走去。
入了大院,走到正殿前面,只见正殿上挂着一个大匾,上书“吴真君四贤殿”四个大字。正殿边上挂着两块镏金长匾,上面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用金粉写在古朴的长木匾之上,写的是“气吞日月泽被苍生山中一真君”,下联是“德润天地遗福千秋世间几圣贤”,横批竟然是“有求必应”。
阿宝跟绾儿便站在大殿前,往道观里面望去。只见神案上一个着道袍的蓄须道士雕像,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中。这个雕像年纪约在六十左右,双眼圆睁,满面虬须不怒自威.
他着了件枣红色的道袍,背上斜背着一柄纸阳伞,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就是本殿的主神吴真君。
身后还站了一男一女,男的在五十左右,是个蓄须汉子,女的着道装,是个女道姑。
膝前半跪着一个青年,捧着本书面对殿外,神色严峻庄重。
这个青年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看样子是吴真君的弟子。
神案上摆了四个牌位,最上面排第一的是“真君吴彩霞”,下面三位分别是“贤君佘正明”、“真人杨妙如”、“真君弟子舒中洪”。
神像前一张供桌,上面摆了一个大香炉,点着两只大烛。烛光摇曳,香炉内香烟弥漫。
供桌上摆满了蛇果、榴莲、提子、樱桃等等珍贵的时令或错季节水果。估计是香客们从四下带过来的,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他俩正在打量,这才发现殿侧摆了一张办公桌。俩个年青道士,正坐在桌前,守着一盆炭火,在玩着手机。看到他夫妇来了,其中一个便撞了撞另外一个,一起盯着绾儿打量。
年长的道士便搁下手中的手机,大大咧咧的问道:“施主,你们是求神,还是还愿?”
阿宝见这俩道士一双眼睛只在妻子身上萦绕,这才明白,这道观中只怕还藏污纳垢。
于是,他便恭恭敬敬的说:“我跟妻子结婚很长时间了,一直没能怀孕,想来求下神。”
年青的道士乐了,这时呵呵笑道:“这容易,你们去那边开个房,住上几天。好好静下心来,只要诚心诚意求求我们观中的真君圣贤,马上就能怀上孩子,当爹做娘了!”
阿宝不太相信,说道:“有这么灵?我可带着妻子到医院检查过的,说怀不上呢。”
年长的道士白了他一眼,说:“你这算什么?人家医院治不好的植物人,只要好好求我们吴大仙都恢复回家了,年年来还愿呢!那边有介绍的,你自己去看看!”
阿宝便带着绾儿走过去,果然发现那树了个功德栏,上面有个漂亮的女孩照片。
他看了一会,发现标题上写着,这个女孩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了。
再看下面,写着详细的介绍呢,阿宝带着绾儿认真看着。
只见上面写着,这种病例,医院都放弃治疗,家人也不打算治了。后来道士本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慈悲,上门劝说,保证送到观中能治好,病人家属才死马当成活马医,送来道观。
然后道观中如何尽心尽力,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几年的治疗,渐渐就苏醒了。
阿宝皱了皱眉,他知道这种病人,其实治起来并不难。也就是说,不能治的就是大脑己经被损坏,无法恢复。而能治的,说明大脑只是普通损伤。
以道家的法术药石,稍加拯治便能复苏,怎么可能要经过几年治疗?估计这里面有猫腻,只怕这些道士将女孩儿带进道观,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且,后来这个女孩每年都来道观还愿,只怕里面还有隐情。
阿宝看了一下,心中己经有了主意,这时带着绾儿又回到两个道士面前。两个道士仍然放肆的打量着绾儿,年长的漫不经心的问:“你们想不想住下来医治啊?”
阿宝便说:“我们夫妇也是听别人说这儿的神仙挺灵,大老远的来了,肯定想治。”
两个道士大喜,这时殷勤的指着一边一间大殿说:“那边有客房,你们先去登记。住进去之后,再到我们这儿来领牒排队。等到了吉日吉时,轮到你们夫妇的时候,观中自然有道士来找你们。”
阿宝皱了皱眉,说:“还要排队?”
年长的道士横眉竖眼的说:“你以为呢?各人八字命运不同,可不是一来就能撞上仙运吉时的,得请我们观中的大师慢慢算慢慢排,才能郑重的祈求,这才灵验。”
阿宝愕然,因为这些话明显都是这个家伙编排出来的,纯属瞎说。年纪青的见阿宝神色犹豫,这时说道:“你不知道这个道观名气吧?远近几百里的人都来求医求福,不排队哪能这么清静?你们是外地人吧,观里也没有熟悉的道士,谁帮你?”
阿宝便问道:“如果我们赶急咋办啊?”
年长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才说:“赶急也不行,一时半会肯定轮不上,不过……”
他说到这儿暧昧的停了下来,又说:“看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不容易,我们倒想帮忙,不过观里有规矩的,不敢破坏,除非你们肯出钱让我们打点,这可不是小数目。”
阿宝见他俩公然索贿,倒是愕然。年青的这时说道:“你们先去开房吧,真想插队的话,再来找我吧,有手机吗?”
阿宝跟绾儿一直在乡间走动,也没人联系,用什么手机?于是他摇了摇头,就听那个年青道士也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玩意,都这个年代了,竟然手机也没有,肯定也没**了!”
“这样吧。”年长的道士想了想说:“你们能拿多少钱出来?”
阿宝正打量道观正殿呢,发现里面就几个道士进进出出的,根本就没有香客。就这么闲着还要排队,估计这道观也不知道有多黑。这时见他询问,便反问道:“要多少钱啊?”
道士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他俩一眼,这才说道:“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有钱人,这样吧,至少你们得给我一万块钱,我看看能不能提前安排你们夫妻进香!”
阿宝愕然,他俩哪来的一万块钱,再说了,随随便便能拿一万块钱出来的,肯定会去医院治病了,谁还奔这深山里来求神?
他正在愕然,就见那道士笑了,这时老练的说道:“你肯定在想,有一万块钱不如去医院治病了……看到那边停的,是啥车吗?”
阿宝哪认得车出来,便摇了摇头。年青道士浮起无语之极的神态,看了看绾儿,感觉十分可惜。显然是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跟了个大土包子吧。
年长的道士也被他弄得愣了一下,这才说:“奔驰车你也不认识?”
阿宝摇头,小些的道士斜了他一眼,一边放肆的打量绾儿,一边说:“光那车就好几百万!几百万明白吗?人家那么有钱,为啥要来我们道观,还老老实实的排了几天队呢?”
阿宝无语,那道士又说:“我告诉你!不是有钱,就能治所有的病!但是,我们道观却能治好所有的病!这个道理你总会明白吧?你知道人家想插个队,给了多少钱吗?”
阿宝都懒得再问了,道士自己接着说道:“八万块!明白不?八万块钱!”
阿宝等他说完了,这才又问:“这么说,你们啥病都能医?”
道士气得半死,这时骂道:“你这个人啊,就像是才从解放前跑过来的,你不会是穿越到新社会来的吧?我想你能找到我们道观,总是有人介绍知道的!没想跟你说了老半天,你还感觉我在骗你?你没去那边功德坊看过?你到底是认不认得字啊?”
阿宝赔着笑说:“那好吧,我们先去开房,再想想能不能等吧?”
年青的赶紧说:“快去快去,别浪费我口水,先去开房住下吧。真要想插队就交钱,又不敲榨你们的话,记得到时候找我俩就行,明天我们值下午班!”
阿宝又点点头,这才带着绾儿,朝殿外他俩所指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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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穷人行侠难
阿宝于是带着绾儿去那个大殿开房。
他俩才一转身,就听俩道士清清楚楚的在后面说:“哪钻出来这么个人模狗样的傻子,偏偏老婆还长得那么水灵!真是没一点天理、美女都让sb给日了,我操!”
阿宝见他们根本就满口市刽俚语,哪里像是修行的道士,暗里己经知道这是啥地方了。
他们去大殿,发现守着一个道士,正烤着盆炭火,在听mp3呢。看到他们来了,这才从炭火边上站了起来。阿宝就发现,这观里的道士没一个不好色的,看到绾儿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然后他才偏过头来,有些迷糊的问阿宝:“开房?”
阿宝点头,就听道士说道:“单间二百八,标间二百六。”
阿宝愕然,他哪住过这么贵的房子,这时小心奕奕的问:“有没有便宜的?”
道士仍然打量着绾儿,不耐烦的说:“最便宜的是八人间,八十块一个铺,你们住?”
就这也要八十,阿宝愣住了,道士横了他一眼说:“别说我没告诉你们,这个铺可是混居,都是离道观稍远些的乡下农民住的,可不保证东西会不会丢,里面有没有坏人!”
阿宝平时治病不收钱,想捞点生活费啥的,就想办法卖点药材,哪有什么积蓄?这时想到开个房要二百多块,真是有些心疼。
要知道他可不打算认真住的,只想弄清楚原因,好决定如何走下步棋。他知道,现在是白天。所谓朗朗乾坤,天道凛然,这个时候道观中的妖灵应该不敢现身。所有的蹊跷,都只能在晚上现出端倪。
但为了这个原因付二百多块,他可心疼得紧。因为夫妇俩身上总共也没有一千块钱,二百多块能吃多少餐饭啊!
说实话,夫妇俩离开三仙洞,从来就没花钱住过宿。平时要不找和气善良的乡民家搭个铺,或者就在庙宇道观中借个宿,实在不行草堆坡头夫妇相拥相倚,随随便便也是一个晚上,反正夫妇俩半鬼半人的,不怕冷坏。但为了恢复人气食进烟火,吃饭是不能少的。
他们虽然有凝魂珠帮助,变得跟常人无异了,但是要长期拥有人体,必须食人间烟火,沾凡间人气,慢慢修炼,这才可能获取真正的身体躯壳,变成常人。
服务员一直在看绾儿,这时发现阿宝满面难色,不免有些烦恼,说:“你们倒是住不住啊?别说我不提醒你们,你们来观中求神,连这点诚意也没有,能灵才怪!”
阿宝愕然瞪着对方,这才明白没钱,来这儿只怕不但求不了神,还会惹祸上身!他硬着头皮,摸了两百块钱,然后再凑了六十块零钱,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
服务员道士看着他这些皱皱巴巴,还捏得像宝似的钞票,浮起满面的鄙视,没好气的给他们登记,一边说:“身份证,拿出来!”
阿宝一愣,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出来得急了,没带。”
服务员一愣,将笔一扔,生气的说:“连身份证也没带?怎么不早说!”
阿宝跟绾儿无语,那道士看了阿宝半天,再看了看绾儿。
他本来是想发作骂人的,这时看到绾儿可怜巴巴,心里一软,这才气道:“算了,放过你们!看你也不容易也没钱,老子网开一面,你们先住进去……这种人都有,真是!”
登记完了,服务员便提着钥匙,带他俩去房间。这就是一个空房,里面摆了两张小床,除了被褥、电灯、电视,俩杯子一热水瓶,其他啥也没有。
服务道士打开了门,走近窗户处指着后院一间茅房说:“厕所在那儿,吃饭在前面,可以点菜。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续房,要是不交钱续房,就得搬出去。”
阿宝反正没住过宾馆,以为所有的住宿都是这样的,也没说啥,点点头。
道士打量了一下他们,这时又说:“要是还冷的话,加炭火是要收二十块钱。”
阿宝跟绾儿一愣,他赔着笑说:“炭火就不用了,不冷、不冷。”
道士看了看绾儿,浮起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摇了摇头,回大堂去了。
他俩反正也不怕冷,这时将门掩上,窗户也关上了,相对一笑。阿宝这才叹了口气说:“挨抢了,住个店这么贵,心疼不绾儿?”
绾儿点头,说:“这可不知道得卖多少药村,这店子可真黑,住一宿这么贵!”
阿宝四下打量一下,才说:“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黑店,里面不知道隐着多少昧良心的事儿,你要不信,一到晚上准会出事。”
绾儿慢慢将头倚着他肩膀上,有些担心的说:“宝哥,我们来这儿对不?”
阿宝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说:“我正想跟你商量个事呢,绾儿。”
绾儿一愣,抬起头来问道:“啥事?”
阿宝郑重的说:“这家道观公然建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仿佛肆无忌惮了,且没人知道。我估计这个妖精,道力高得很。”
绾儿一愣,就听阿宝又说:“但凡妖怪,总是怕菩萨怕正神。你看这个道观,竟然各种神佛都敬着,还敢公然做恶,只怕己经有了遮蔽天日的道行,我估计制不住它。”
绾儿脸色一变,就听阿宝又说:“我们现在既然住进来了,估计全身而退己经不容易了,我想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天地间正气还强,你悄悄逃出去,然后去找义庭。”
绾儿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脸色慢慢煞白,她紧紧抓住阿宝的手,着急的说:“不,宝哥,要走也跟你一起走,我不丢下你一个人!”
阿宝苦笑道:“绾儿,我真跟你一起走了,就会惊动这观里的妖精,到时候只怕两个人都走不掉了。而且,至少那个村子里的老爷子就会被我们连累,你愿意吗?”
绾儿直勾勾的望着阿宝,美丽的眼睛慢慢流出泪水。阿宝抹了抹她眼泪,强笑道:“绾儿,你别怕,我没事的。但是你要听我的安排。”
绾儿点点头,就听阿宝又说:“等会我们出去,就找个借口说身上钱不多了,想找地方取些钱花。到时问问他们哪儿能取,就趁他们不注意,你好去找义庭,叫他过来帮我。”
绾儿赶紧点头,这时伸手搂着阿宝,哽咽不己。阿宝赶紧劝他:“别哭绾儿,到时候眼睛肿了,会让他们看出端倪来。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出去问那俩道士,哪儿可以取钱。”
绾儿于是直起身来,想将眼睛上的泪水抹净,好去外面见那俩道士。
俩人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阿宝感觉绾儿神色没了异样,便跟她一起出去。
他们俩又走到大殿上,发现俩个小道士正在嘻闹,看到他们来了,便正经起来。
阿宝于是走近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两位师傅,你看我们夫妇来得匆忙,身上的钱只怕不够开销了,你们知道这附近可有能取钱的地方?”
两个道士呆呆的望着他,良久,年长的才啐了一口,骂道:“你咋活这么久还没笨死?外出办事,到了地头发现钱不够了?怎么不死了之后,才发现棺材没买?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去哪儿取钱?”
阿宝讪然一笑,又说:“小师傅,这不,我夫妇核算了一下,老等在这不合适,想筹点钱插个队嘛,可是身上的钱没准备够,才想找地方再取点钱。”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这时年长的问道:“你真的没钱了?”
阿宝点头,年长的道士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卡上还有多少钱?”
阿宝硬着头皮,撒了个谎:“一万多点,够插队的钱了。”
年长的道士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宝一眼,说:“你可别骗人。”
阿宝从来没撒谎过,脸差点都红了,讪讪说道:“没骗人。”
道士也不怀疑他,因为这人不像撤谎的,于是叹了口气说:“真拿不出现钱呢,也没关系,只要你下山后立马能拿出钱来,我们就让你写个条子欠着也没事。”
阿宝愣住了,他可没想到人家还能如此人性。
你想他俩来找道士,就是想让妻子先脱身自己好单独应付。哪知道人家竟然能让欠钱,这多体贴人哪,弄得他都快感动了。估计道观中报应很灵,道士们也不怕他俩赖账吧,因此相当的人性。
他正讪然无语,就听道士这时又说:“你们先回客房去吧!饭呢中午就不用请我们吃了,晚上我们有空找你,也不用太奢华,随便吃个饭。到时候我们找师父们通融,看看能不能帮你俩插个队。”
阿宝愕然,想不到竟然还要请他俩吃饭!正在担心,就听小道士补充道:“你们身上几千块钱总有吧,吃饭的钱可不好意思去麻烦观里的住持,那得付现钱!”
阿宝嚅嚅着嘴,小心的问:“那么,吃个饭得花多少钱?”
“算了。”年长的色迷迷的看了看绾儿:“我们也不是混吃混喝的,到时候我丢个人,找饭堂的师傅求个情,就定个最简单的,二千块你们应该还能拿出吧?”
阿宝吓了一跳,现在将他典当了,估计也凑不齐这个数啊!
他脸上浮起万念俱灰的表情,这才明白,没钱想降个妖,只怕也是天大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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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生活不能自理
到了这时,阿宝也顾不上硬撑了。他直接说道:“小师傅,不瞒你们说,我们出来也没准备,只有七百块钱了。”
俩道士一个趔趄,差点缩桌子下面去了,他们呆呆瞪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片刻,年纪小的才跳起来骂道:“你当我们真君殿是慈善机构!我们真君费多大力气,给你们这些生不出孩子长怪病的人排忧解难,你们有没有良心?!”
阿宝讪讪望着他,就听年长的道士也忍不住,骂道:“就是出门讨米,也得准备好布袋吧?你们揣着那点钱,不是想到观里混吃混喝吧!就这样生个孩子你们能养大吗?”
等他们骂完了,阿宝才小心奕奕的说:“所以我才想看看哪儿能取点钱出来。”
“那也不够啊!”年长的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点着阿宝的鼻子说道:“你说你卡上就一万多一点,加身上七百块,请客吃饭都不够啊!你们还得住几天哪!”
他说到这儿问阿宝:“我跟你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阿宝一愣,正不明白他啥意思,就听他随之骂道:“莫非想我请你们不成?”
他说到这儿,脸上浮出荒唐之极的表情,朝地上啐了一口,脸都气歪了。
年青的心肠估计比较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绾儿,问道:“能找亲戚借点吗?”
阿宝面无表情,说道:“这得回去试试,现在还不清楚。”
两道士面面相觑,年长的坐回凳子,伸出手去烤火,一边恨恨说:“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穷的人,竟然还跑这地方丢人来了,什么玩意!”
阿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要不,我们先回去筹款,暂时别求神了?”
年长的立刻说道:“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么没诚意上山来又下去,惹得真君下面的小仙生气,到时候整出什么意外可别哭!”
年青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对年长的说:“师兄,要不有多少先收下,剩下的写个欠条,规定个期限,看他们也挺为难的。”
年长的长叹一气,瞪了他一眼骂道:“上次有个比你爹还老的,也没见你这么好心,人家带了个漂亮老婆,你就变得好心了?”
年青的一愣,直着脖子辩道:“你说啥,你上次不看到个姑娘也当好人,说我……”
年长的不是顾忌,是怕他再说出些啥影响绾儿对自己看法,这时恨恨打断他说:“我以为下着大雪,好容易整个信徒能挣个面子弄包烟抽,没想遇上穷鬼,丢死人了……”
他此时己经**裸的直言,根本就不再顾忌阿宝和绾儿了。
显然这观中,能压榨香客己经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去去去!”年长的道士感叹以毕,不耐烦的对他俩挥了挥手说:“赶紧回房去,别忤在这儿惹老子生气,晚上到吃饭时我来找你们……还得去求饭堂师傅,丢人啊!”
阿宝跟绾儿只能又回房了,俩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想找个借口,甚至连撤谎这种不要脸的事都用了,没想到竟然还脱不了身!阿宝有些烦闷,沉吟了一会,对绾儿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俩四处转转,趁着没人注意,你先去找义庭!”
绾儿垂头丧气的坐着,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只能点点头答应。夫妇俩坐了一会,挨到正午时分,这才起来,推开房门朝观外走去。
俩人朝大门走去,就见那个年青的看见了,对他俩叫道:“你们可别悄悄溜了,真这样小仙作起怪来,出啥大事了你们可别后悔!”
阿定这才知道,这仙观是来不得的,一来不将钱折腾干净,只怕不得安生!于是他赔着笑说:“哪里,我们俩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雪景!”
年长的靠里坐着,看不见他人,就听没好气的骂道:“都快穷死了,还有那兴致!”
夫妇于是沿着门顺道下走,不久便离道观远了。阿宝这才握着绾儿的手,匆匆忙忙的嘱咐道:“绾儿,你快去吧,让义庭来找我!”
绾儿一下流眼泪,哭道:“阿宝,我舍不得你!”
阿宝掏出凝魂珠,递给她说:“这珠子你带着,青天白日之下,遁形只怕元神受损。”
绾儿一愣,她抹了抹眼泪说:“那你咋办,你没了珠子,他们不看出你是鬼了?”
阿宝己经知道自己不是这观中妖精对手,这时只想成全妻子,哪顾得上其他。他着急的说:“我回房呆着没事,天气晚了他们就看不出来了,你快去!”
绾儿无奈,她知道再拖延下去,只怕更救不了阿宝,于是接过珠子。
就在这时,只见下面缓缓走上来一个农民,找着一把枣红色的纸伞。夫妇一愣,只感觉他拿着的伞有些眼熟,一时又记不起在哪见过了。这时当着他的面,又施展不得遁形法术,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农民。
那农民慢慢走了过来,突然咳嗽一声,唱起歌来:“天堂哪有路哎、你不去……地狱无门哪……你偏偏要、咦呀闯呀闯进来哟!闯呀……闯进来!”
阿宝脸色剧变,飞快护着妻子,就见那农民把伞举起,冲着他俩喝道:“哪儿来的野鬼,竟然撞到本真君观中撤野,还想要跑嘛?迟了!”
说着将伞一张,就见那伞柄处射出一缕紫色霞光,一下将阿宝跟绾儿罩住!
那霞光端得厉害,阿宝跟绾儿受它一照,立刻动弹不得!随之伞头腾出一股浓郁的白烟,扑向阿宝跟绾儿,将他俩团团围住!那烟随之往后一缩,便收回伞中去了!
阿宝跟绾儿不见了,显然被那烟给罩住,然后收进那把怪伞里了!
农民将伞一收,手中便出现了那粒凝魂珠。他打量了一下,用手指细细把玩着,脸上映着宝珠的光芒,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俩穷鬼,竟然收藏着这种好东西,妙不可言哪妙不可言!”
说着身形一晃,便不见了。因为大雪未化,道观上哪有人来往,这农民一消失,四下便安静下来。天上的彤云更重了,随着寒气加深,天空中突然又下起雪来,四下便迷朦起来。
再说观中俩个值班的小道士。俩人都夸绾儿长得漂亮,争相说吃饭的时候谁先挑逗谁先上,只差不翻脸。眼看下雪了,他们却还没回来。
俩人有些狐疑,年青的说:“不会逃了吧?”
年长的皱了皱眉,不太确定的说:“难说啊,他们只怕不知道观里小仙的厉害,没准真逃跑了也说不定呢!”
年青的懊恼起来,不无可惜的说:“真要这样,可惜了那sb的漂亮老婆喽。”
年长的无语,正在这时,就见道观前突然走进一个年青小伙儿,东张西望。年青的赶紧从桌前跑了出去,问那少年说:“你看到一男一女夫妇俩下山去了没有?”
少年一愣,说道:“我正是来找这一男一女的,你们反倒问我?”
年青的道士赶紧回头对年长的说:“他说他没遇到,那他俩哪去了?”
“是啊。”那少年也不解的问道:“他们明明到道观里来了,会去哪儿了?”
年青的一愣,年长的己经听出话不对了,这时从桌前站起,跳出正殿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小瘪三,听你的口气,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年青的跳起脚骂道:“敢来这找麻烦,打得你娘认不出你、叫你生活不能自理!”
那个少年手一摊,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像找麻烦的人嘛?我长得那么憨厚诚实,像找麻烦的瘪三?真是被你们给气死了!其实我是来找你们要人的,要是找不到,我得拆了你们的道观,那才麻烦了呢!”
俩人听了他这话倒愣住了,面面相觑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横眉竖眼的又说:“你俩发啥呆啊,不是想放赖死不认账吧?”
年长的气得一声咆哮,冲上来想抓他胸襟,嘴里还怪叫道:“没王法反了你!想死今儿算是找对地方了!我叫你……”
正说着腾空而起,被人家轻轻松松就扭住了手一推!道士往后一倒,直冲进道观,撞在神案上面,正好落在香炉之上。听得屁股一荡,先是布烧着的味,再就是肉焦味……他没命的惨叫起来!
另外一个呆住,那少年走近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他脑袋,骂道:“打到谁娘认不出谁呢,还非得生活不能自理啊?疼不疼、疼不疼骚年?”
那小道士被他打得鬼叫起来,这时己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回头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吸毒佬来砸观了!救命啊!快救命啊哎哟!”
他这一鬼叫,就见四下商店铺面,正殿偏殿,一下跑出来无数道士。大伙往外跑着,就见值班支客的小道士正被人家揪着耳朵,拧着往里走呢。
那小子结结实实的,黑呼呼的好像当地乡下人。而且那脾气也像地痞,这时抡起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小道士,嘴还没闲着:“我还吸上毒了?今天打到你亲娘能认、生活还自理,老子就不姓冯!”
说着有一下没一下狂抽耳光,立刻就见小道士脸颊,突然就肿得跟二师兄似的。
大伙倒呆住了,愕然看着小道士。都担心他亲娘,有没有那么好的眼力认出他!大伙正在担心,就见小**把小道士一扔,四下打量起来。
小道士歪倒在地,腿间突然湿了,便溺淌到雪地,臭得要命。
他嘴半歪,一动不动只是抽搐,生活暂时是不能自理了。
一一九:太乙七景
冯义庭跟阿宝情同手足,他有事当然会有应兆。
那会他正在学校读书,听得眼皮跳了几下,心中一凛。赶紧掐指一算,己经知道阿宝有难。他大急起来,竟然不管场合,立刻摸出阿宝给的锦囊,摇了七下。
但是阿宝根本就没有出现,冯义庭骇然明白,他出事了。于是他分出个假分身应付,本体飞快离开学校,腾飞在天空之中,再全力张扬神念,四处去寻找阿宝和绾儿。
他此时的感应通天沏地,神念张驰间,阿宝曾经出现的区域立刻被他搜了个遍。但是,阿宝跟绾儿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在这之前,冯义庭闲着没事就会用神念感应,阿宝跟绾儿的位置,免得他们出啥意外,到时候自己来不及施救。但是他根本没想到,最终他俩还是出事了,阿宝跟绾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正在惊骇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个异样。
就是他虽然没找到阿宝跟绾儿,但是找到了凝魂珠的位置!
凝魂珠有着强大的吸取灵力作用,冯义庭以前用过那么久,对它的性质相当熟悉。
他虽然没发现珠子,但是突然就发现一个地方,有类似凝魂珠所在的一切状态。
凝魂珠是他送给阿宝的,既然宝珠在,那他的人应该也不会离开多远。很快,他就发现这粒宝珠的位置,是在湖南西边的一个乡野密林山头间。这也是他直接找到道观的原因。
一来到道观,他就发现这儿妖气冲天。偏偏他没按落云头,在天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感受不到这里的异样!冯义庭就知道这道观中的妖精整出的事,阿宝夫妇肯定是中他们道了。
于是,他立刻进入道观来找人,遇上俩个逞嘴快活的道士,少不得吃点苦头。
修理了两个道士之后,动静马上引来了其他道士。四下冲出来的道士,平时就仗势欺人习惯了。这时发现他就一个人,一个个都是怒向胆边生,一起呼吼咆哮,朝冯义庭冲了上来。
冯义庭懒得动手,皱着眉头,跺了跺脚。这小子神通广大,就这么一跺脚,立刻听得整个山头都摇晃起来。这也太变态了些,随着剧烈的震荡传来,所有的道士一齐跌翻在地!
大伙都惊呆了,这才知道这个地痞,可不是普通人!你想他只不过是跺了跺脚,立刻就引发地震了,发起横来不是要翻天?
观中的道士都是识时务的,来得快,逃得也快,呼啸一声掉头就跑得没人影了。
那个年长的道士被冯义庭扔到神案上,屁股荡得百孔千疮。好不容易滚下神案来,腰腿和屁股间都烧坏了,哪里还能动弹?
这时对冯义庭可是恨之入骨,正慢慢爬出来,想看师兄弟替自己报仇,痛打小地痞,突然情形有变,天摇地动的当儿,大伙都跑了!
他吓得要死,正想扭头再爬进殿躲着,却发现神坛上真君神像,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吓得张开嘴,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时,且发现真君不仅睁开眼睛,还站起来了!
神坛上不仅吴彩霞站了起来,佘正明、杨妙如、舒中洪三人也从神坛上跳下来。小道士吓得半死,一口气上不来,眼睛一翻白,就晕倒了!
吴彩霞“咦”了一声,说道:“小破孩还有些儿本事?”
舒中洪在侧稽了个首,恭恭敬敬的说:“师父,你的‘玉烟紫霞伞’,刚刚收了那两个妖鬼,估计还没能炼死它们,不如让我用‘太乙七景图’降这毛头小孩吧!”
吴彩霞点头,嘱咐道:“这娃娃神通不弱,别让他弄坏了为师设下的仙障,到时候让巡值仙官看破道观端倪,引来麻烦,手脚利索点,洪儿!”
舒中洪应了一志,便从袖中摸出一个书藉大小的画折子,走出正殿。
冯义庭正往正殿走来,迎面就遇上正从殿中走出的舒中洪。舒中洪也不说话,只冲他叫了一声:“喂!”
冯义庭眉一扬,正要说话,就见对方把手中的图册一分,迎着自己就打开了。
冯义庭一愣,发现眼前的景观瞬间变化了!道观啥的突然就不见了。
眼前是高山流水,亭台楼阁林立,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蝴蝶飞舞,一遍盎然的春意扑面而来,令人惬意无比,心旷神怡,继而精神松弛。
冯义庭愕然,发现这景色似曾相似。意念一动,景色迅速迎合他的意识,一下就变成他老家水库模样了。水塘中传来有人在欢泳的嘻笑,是女孩的声音。
冯义庭愕然,他知道是谁在里面游泳了!那分明就是向安波跟玲子!
冯义庭呆呆的朝水库边上走去,果然发现在水库中正是向安波跟周小玲。
她俩显然怕弄湿外衣,正脱得半裸,向安波半身露在水面,脱得只剩小裤胸衣,在水中相互泼水闹着呢!冯义庭怔怔望着水库中的俩人,浮起懊恼。
果然,玲子尖叫一声,这时一下就沉下水去,只冒出一个脑袋。向安波却傻呼呼的转过身来,还抬起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她才愕然叫道:“冯义庭!”
向安波尖叫一声,飞快朝水库岸上跑去,这丫头穿衣服的速度,多年来一直成为冯义庭无法超越的神话。她大概在五秒钟左右就披挂完毕,然后冲着他咆哮:“跑这儿来干嘛?快滚冯义庭!”
冯义庭指了指前方,他们家的水牛正快活的往水库里跑呢!
“你快滚!”向安波跳起脚来叫着,没商量的余地。冯义庭只能离开,临走时对向安波说:“看着我的牛,别游到对岸去……”
然后他往回跑,想跑到大坝下去,那儿啥也看不见。
很多年以后,冯义庭一直恨自己为啥要在下坝的时候回头。其实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家的牛到哪儿了。没想到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另外一头奶牛。
玲子一丝不挂的从水库里跑上岸去!这丫头连胸罩内裤都脱了,掩着一对胸器的双手,就像捧着两团绵花!冯义庭就纳闷了,她屁股咋那么大呢,还贼白晃眼!
向安波大概过了半年没跟他说话,她坚持冯义庭是故意扭头看的。冯义庭百口莫辩,其实他不是有意去看的。
但向安波描述得相当细致,他说冯义庭眼睛都直了,一动不动盯着玲子的屁股!
这一点冯义庭难以否认,他当时确实很奇怪;平时咋就看不出,玲子有这么大个屁股,最要命的是,那部位还以为它跟白纸似的纯洁、晃人眼睛!
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好奇,就像看到人家养的一头大肥猪,一条特别瘦的小狗。
冯义庭打了无数比方,就在向安波快要相信的时候,玲子那边出问题了。她一看到冯义庭就脸红,而且扭捏不安,羞涩得就像初开的杜娟!
这让向安波再一次崩溃了,她又隔了半年没理冯义庭。加起来可是一年啊,这一年冯义庭都不知道是咋过来的!最要命的是,向安波跟周小玲这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从此反目成仇!
有时候冯义庭就奇怪了,不就无意看到了你屁股吗?你非得整个人都捎带要塞给咱似的!玲子跟他本来没啥,她也知道冯义庭跟向安波关系微妙。但这次之后,这丫头突然变得主动和大胆起来,准备跟向安波拚个你死我活!
这也是后来向安波一听到玲子两字就会板脸,还老指使冯义庭使坏偷她家桃子。甚至还出了个主意,想让他去药死玲子爹的赶山大黑狗!
这件事一度令冯义庭极度纠结,因为他不希望那天水库发生的事出现。
但这个时候,这个情形竟然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了!
他哪儿知道,这个太乙七景图,仍是一件上古灵宝。是一位无名仙人,用现在所说的微雕之术,将神通各异的符咒和法诀精雕而成。仙画因为全部是细微的符咒组成,威力极其强大。这是一个十四单面合成七副风格、神通不同的仙画。
仙画分为七类,分别是惊、奇、幻、悲、绝、伤、死。
仙画一旦展开,立刻会应生七类奇景,分别能出现令人惊骇、奇谲、幻想、悲沮、绝望、伤害、死亡等最终结果的场景,足以令被仙画对照的人或生灵崩溃。
七景图神通庞大,魔障极其可怕,一旦被画照上,绝对没有能摆脱控制的。此时的冯义庭,正是因为被太乙七景图中的“幻”景照住,这才产生了奇怪的幻景。
要命的是,这还确实发生在现实中、令他一辈子纠结的事,你叫他情何以堪!
他正在难堪和凌乱之际,眼前的情景又改变了。这是向安波跟一个年长的老太太一起离家的画面。向安波如此悲伤,她搂着妹妹哭得如此伤心,她妹妹也在哭泣。
后面是她的父母,每个人都在哭泣,显得如此绝望和伤心。
看到这个情形,本来在纠结的冯义庭,难过得流出了眼泪。他想自己为什么要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其实那个时候,他完全有能力改变这些。
但是不积极的态度,令他失去了这个女孩的信息,向安波不见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站在苏宝顶上的心态,那时候他如此悲伤,如此绝望!
冯义庭突然感觉人生都是绝望和失意。当所有的希望都变得渺茫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令他沮丧。苏宝顶的绝壁,令他看到了解脱的快乐。
如果从那儿跳下去的话,就不必要再难过和后悔,或许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一切都不会无法挽回。冯义庭第一次感觉死亡于自己如此接近,那简直就是一种解脱的快乐!
这个空间突然变得如此沉重和压抑,就像凝固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太乙七景图的禁障慢慢凝固,将被它罩住的冯义庭锁定,渐渐往最后的目的推进。
死亡的气息如此清晰,竟然亮出解脱的姿势,变得如此诱惑。
一二零:玉烟紫霞伞
就在那时,冯义庭通体溢出九幽冥火,令他神情一凛,清醒过来。随之,他的泥丸宫突然跳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人来!
吴彩霞、佘正明和杨妙如吃了一惊,齐声叫道:“他竟然快突破结婴后阶了!”
舒中洪虽然惊骇,但是他正祭着太乙七景图,因此分不出神来惊叫。不过,他对太乙七景图的威力太了解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迅速浮起。
他很清楚自己法宝的能力,就算是元婴后期的修真者,一旦被自己的仙画照住,也只能受他宰割,但是达到准仙阶的高级修行者,情况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并不是说太乙七景图,就拿这个阶段的人没办法了,这要综合其他方面来看。
比如这个修行者的业力和魔障的大小,比如这个人自身福祉和灵德的深浅。他是不是容易受仙图的仙障制约,而有些道行高的仙人,或许一下也能中招。
但是如果换成一个正直而福祉强的低阶修行者,或许它的作用又不是很强了。
元婴是一个纯洁的精神能量升华体。正因为如此,它才是仙凡跟普通人的最根本区别。这个精神能量升华体跟躯壳最根本的区别,就是不会受到魔障或者幻想的深度诱惑。
当然,元婴跟大丹阳是紧密相联的,大丹阳的反应会直接影响到它。这就是说,一个强大的元婴,可能受到大丹阳的影响,但也完全有能力,让大丹阳摆脱普通人的那种七情六欲之累。而太乙七景图就是利用人身体的各种**,最终令人崩溃。
冯义庭是个单纯的人。当太极太乙七景图一罩住它时。就发现他基本没有什么大的阴暗面,能令它充分的利用起来。综合筛选之后,它最多也只找到水库的情形加以扩张。
当然,还有就是冯义庭对向安波的欠疚。但是,向安波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这跟死亡毕竟有本质区别,太乙七景图根本就没法利用这点达到更完美的效果,也就是让冯义庭完全沉浸在仙障中,任其摆布。
就算这样,七景图也是尽其所能,己经用完了仙画中的七样景致,黔驴技穷了。
这个时候,因为九幽冥火的清冷,令他清醒之后,元婴跳出来直接就是一种反抗。
冯义庭的意识,突然就更多的被元婴控制了。虽然他还有诸多比如幻想、悲沮、绝望、伤害、和死亡这些感觉,但他清醒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目前的状态,于是起了个法诀,并用咒语本能的召出了江东民!
江东明带出的魔障太可怕了!恐怖的天象令吴彩霞、舒中洪、佘正明和杨妙如大吃一惊!
在可怕的乌云和闪电,以及恐怖的呢喃之中,江东明从翻腾的地下一跃而出!
江东明是只僵尸,虽然因为王桂花,它还有简单的感情,但基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不会受仙画影响的怪物,仙画的神力对它来说基本上就是对牛弹琴!
这只孽畜发现眼前的状况之后,护主心切,连往日的亮相似嗥叫都没有运用,当既便出手了,直接朝舒中洪冲了过去!
舒中洪吓得怪叫起来!他何时见过如此凶猛的大家伙!这时将太乙七景图往后一缩,掉头便跑。
太乙七景图一收,仙障立刻消失。受仙障蒙蔽的冯义庭,一下就完全清醒过来,他会放过舒中洪才怪。这小子又惊又怒,这时身一闪便冲近舒中洪,将他的太乙七景图夺在手中!
他正想起个法诀,大闹一番,一直站在后面的吴彩霞出手了。他张开了那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古朴纸阳伞!
玉烟紫霞伞的威力,肯定是太乙七景图不能相比的!
这把纸伞是当年神农尝白草的时候,亲自用它遮风挡雨用过的先天灵宝。吴彩霞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仰仗这把被神农遗失的阳伞!
这把阳伞的威力极大,吴彩霞至所以能在这块风水宝地呼风唤雨,说白了,主要都是因为这把神奇而强大的玉烟紫霞伞。
这把伞能遮天遮日,将它所在的极宽范畴,隐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天上的神明,也无法看透阳伞遮掩下极宽范畴的奥妙。这也是冯义庭一开始在天空中,感觉不出这个道观妖气的原因。
当然,吴彩霞能瞒天过海,不仅是因为阳伞,还有太乙七景图的妙用。
因为舒中洪的太乙七景图,完全可以将这块地方改变成他们想要的场景。而这两件法宝综合起来,足以达到完美效果,导致满天的巡值仙官,无法觉察这个道观中的污垢和秽迹了。
这便是吴彩霞跟他同伙,能一直在这欺榨平民,让阿宝跟绾儿遭难的原因。
既然玉烟紫霞伞有如此绝妙的神通,为什么一开始他不直接用它去收冯义庭呢?
其实,这中间是有原因的。吴彩霞开始不用此伞,是因为阳伞捕获猎物,必须三个时辰才能将其中的猎物炼化。而且,在这三个时辰的炼化中途,是不能打开阳伞的。
虽然阳伞的法力强大,半途开合被捕获的猎物不可能遁出。但被捕获的猎物的炼化效果被破坏,炼化时间将从头开始,又需要三个时辰。
不过冯义庭召出江东明后,不仅帮助冯义庭将舒中洪的仙画抢走,还像推土机一样将道观弄得狼藉不堪,这可把吴彩霞给吓坏了!
这头巨尸的威力太变态了,吴彩霞己经顾不上这些了。于是他立刻祭出玉为紫霞伞,就见伞柄射出一缕紫色的霞光,将江东明给罩住!
阳伞的神通太变态了!强壮到如江东明的巨妖,一受霞光照射,立刻便被锁定,受仙障束缚,连挣扎也没有!
冯义庭大骇间腾空而起,祭起近丈长蓝焰朝吴彩霞喷去,想救被紫霞罩住的江东明!
阳伞的霞光一罩住江东明,玉烟立刻闪电般将它围绕。只见近三米的江东明急剧缩小,被那团烟雾吸回阳伞!这些都是极短的时间中完成的。
当霞光一罩住江东明的时候,吴彩霞的伞柄己经急转,瞄准了闪电般冲过去的冯义庭!霞光闪烁,冯义庭立马便被照住!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先天灵宝的巨大威力。霞光一罩住自己,他立刻感觉天地间仿佛都凝固了!自己的道力一下便被一股强大的能量锁定!身形也慢了下来!
这股变态的能量如此霸道,令整个空间都变得愁云惨淡,阴风阵阵!他就像一个奔波了一辈子,没休息过一秒钟、风尘仆仆的赶路人。整个人都沉重和无力,好像被压上一座巨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还好他身上的九幽冥火,仍然能焕发出一种弱光,令他不至于崩溃!
冯义庭骇然,他这才知道,自己不仅救不了江东明,只怕还会被吸进阳伞!
他年纪不大,却也经历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从来就没像现在这样,有这种可怕的感觉,是一种极其复杂而令他惊悚的临界感!大骇欲死间,冯义庭本能的想到逃生!
好在他修为己经到了结婴后阶,快到冲玄之境了。这时拚尽全力,从天灵上逼出元婴,往霞光之外冲去!元婴本来是可以随意而动,瞬间奔行于千万里距离之间的。但是在那一刻,它就像奋力游在一片浓重的泥浆中、举步维艰!
在九幽冥火的蓝焰帮助下,冯义庭用尽全部能量终于获得了结果。在那团白色浓稠的烟雾罩住他时,元婴成功的脱出那团可怕的霞光!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壳被白烟罩住,飞快的往阳伞中飞去!
吴彩霞己经收拢了阳伞,但这个时候元婴因为没有了仙障,重新获得了强大的法力!
大丹阳跟元婴紧密相连,冯义庭聚集全部灵元,在最后刹那之间,将自己的躯壳重新夺了回来!
他既然领略玉烟紫霞伞的强大威力,元婴合体之后,便望天遁走,先离开这儿再说。
冯义庭遁离了道观之后,也不知道逃了多远,这才出现在一条大河边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位置是哪儿,这条河叫什么。
他呆呆的站在河边,回忆刚才的一切,不免又是悲伤,又是绝望。
他自打修习玄功,可以说一直都相当顺利,从来没经历过刚才的险境。刚才那一刹那,简直就象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如果再晚千分之一秒,现在就己经困在那可怕的阳伞中,无力回天了。
冯义庭站在河边,望着幽幽的河水,可谓百感交集。自己不仅没救出阿宝跟绾儿,竟然连江东明也让人给捉去了,这叫他怎么有脸见人啊!
他就这样呆呆的一动不动,内心却急速转念,不知道是该去找玄祖帮忙,还是继续再去道观斗下里面的妖道了。
玄祖己经离开九虚洞了,能不能找着是一点,到时候可怕耽搁时间救助。再说也有点拉不下面子,毕竟他还有奇兵可用。
貔貅、犼、王桂花和小草鸡,都是有通天神力的灵兽和魔体,如果不是那个妖道有个法宝,道观不知道被他拆成什么样子了。但是那可怕的阳伞,己经令冯义庭有了深深的忧郁。
连江东明这样的魔体都只有受擒的份,其他几位魔体,估计也难逃那阳伞强大的仙障,冯义庭又不敢将这些下属一起召唤出来。
貔貅跟小草鸡还好,它们是神兽,出世的话只会现出祥瑞。其他两位太变态了,一旦将它们弄出来,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啊。
冯义庭眉头紧皱,正在犹豫纠结和凌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他茫然的侧过头去,就发现一个跟黄小明差不多大的小孩,正趴在河边的草地上,抑扬顿挫的读着翻开的课本。
冯义庭正打量着那个小孩,就发现他也看到了自己,这时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如今的小孩没有怕生害羞的,比如这个娃娃,这时朝他奔过来了,好奇的打量着他手里的画册说:“哥哥,你拿着啥啊,能给我看看嘛?”
一二一:小放牛
冯义庭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来。这才发现是那本从舒中洪手里抢来的画册。
那画己经打开了三页,里面的画面己经显现出来了。
冯义庭一开始本来被这画弄得神魂颠倒,对它有了惧意。但这时发现它打开了却没半点作用,这才松了口气,以为这画是需要运用口诀的。
再看面前这个小孩儿,长得眉清目秀,肉嘟嘟的相当可爱。
远处,一头青牛正在河岸边悠闲的吃着草。天空中一轮红日己经斜西,团团云彩掩映着,令四下祥瑞而平静。冯义庭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下雪。
而且,四下的天气不错,晒着冬天暖洋洋的太阳,他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他垂下展现出来的画册,脸上浮起快活的笑容,咯咯笑道:“哥哥,这画画得好差呢,只怕还没有我画得好看!”
冯义庭见状,拿起画来看了看,发现这画果然画得有些生硬。不过,他的感应力强大精微,能感觉画是用无数拥有神通的符咒、图文组合成的,因此画面有些牵强,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这是一件法宝,也不是艺术品。
小男孩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那画,咯咯笑道:“哥哥,给我玩下吧,我读了一上午的书了好闷,能不能给我看看这个画啊,我看看上面画的是什么行嘛?”
冯义庭看了看画,见它打开了也没效果,明白这画虽然是个法宝,但是不懂咒语也不能用。去问人家,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用法,这画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
而且小孩正摸上摸下,根本就感觉不出这画对他有什么影响,于是便递给他说:“去看看吧,可别弄坏了,这可是个古董,挺珍贵的。”
小孩大喜,接在手中,飞跑跑过去,继续趴在课本前面,抬起头来对他说:“哥哥,我就在这儿看画。你要走时,我就把它还给你吧!”
冯义庭对他一笑,这时坐在河边,继续想该怎么去救阿宝夫妇跟江东明。
依着他的脾气,倒真想将昭归文给放出来,将那破道观给烧成废墟。但是昭归文威力太大,怕引起巨大后果是一个原因。再有,他也怕犼也被对方用伞给收了,到时就麻烦了。
至于貔貅,虽然是通天灵兽,但他可不敢用它去博对方法宝。万一被对方给收伏了,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当然了,小草鸡的顾忌跟昭归文也是一样。
虽然都是灵兽,冯义庭可一直将它们当朋友,真出什么意外,他可会后悔至死。
还有一个王桂花,对这个泼妇的顾忌,同犼差之不多是一个方面。江东明被困,他就更不敢拿她去博,总不能让它们夫妇都遇难吧。
冯义庭急燥起来,他能看出那只阳伞巨大的法力,能炼化所有被它降伏的物体。因此他很清楚,继续拖下去,后果会极其严重。他不希望阿宝跟绾儿出事,也不希望江东明出事。
这些人都如同他手足兄弟,有时候,甚至自己出事,也希望他们能平安。
冯义庭站了起来,他准备再去道观,要么放手一博,或者见机行事。
侧过头来,想找小孩把画要过来,毕竟那可是件法宝呢。
就算自己不能用,给一个小孩好像更不妥当了。小孩可是无辜的,他也没任何能力。真将画给他,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注意,甚至害了他呢。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个小孩,正在干令他大吃一惊的事。他竟然俯在地上,正用自己的笔,认认真真的在那画上描画着呢!
冯义庭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将画给夺了过来!小孩一愣,这时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天真的说道:“哥哥,我都画到第十三页了,你就让将它画完,好吗?”
冯义庭脸色剧变,这才发现这个小娃娃,果然将这画册一页页画了下来,竟然只差最后一页没有画完了!他当时又气又急。因为无论如何,小屁孩的手笔,都只会毁了这画啊!
小屁孩兴冲冲的望着冯义庭,好像在等他的表扬似的。冯义庭想骂他几句,但他这个样子天真无辜,还真骂不出口。
他长叹一气,赶紧将画举高点,免得他再添几笔,然后皱着眉说:“小家伙,你知道你这一闹,本来挺值钱的画,现在要大跌价了!”
小屁孩可不这样认为,他笑道:“不一定呢小哥儿!不信看看吧,我感觉我画得可比那人画得要好,只怕会更加值钱呢!咯咯。”
冯义庭听着他银玲般的笑声,也生不起气来,也不便解释。这时将画收起,悻悻的说道:“你啊你,懂个啥啊!就算你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你是齐白石、黄永玉啊!好好读书吧小家伙,不然你爹揍你!”
小家伙笑了,他将笔一扔,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小哥儿,你心性倒是不错,只可惜,仍然舍不了凡尘利禄。可惜、可惜!可惜你这画不完的画!”
他说完,冲冯义庭一乐,书也不要了、笔也不要了,朝自己的青牛跑去。冯义庭愕然望着这个小孩儿,感觉他的话不像这个年纪该说的。
只见那个小孩儿,这时扳着牛角,利索的爬上牛背去了。他拍了拍牛尾,这时唱道:“商秦风流今安在,汉唐宫阙锁闲驴。皇庭昔日花间绿,农家此际田中淤!冯义庭、冯义庭!你竟然能写这样的句子,可惜看不透俗世,终究还得再多修行几百年哪!”
正说间,只见那牛四足,突然涌出祥云,望天升去!
冯义庭激凌凌吓了一跳!大惊之间,突然福至心灵,这时曲膝跪下,望着那缓缓浮起的青牛就便拜,大声道:“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再望着天空中那牛。
只见小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青衣道长,不是道祖李耳,却又是谁?
老子在天空中轻拂长须,说:“冯义庭,却用这画去救了周宝砚和方青绾。至于四个妖孽,你收了它们妖丹,发还原形,别伤它们性命罢。我在画中给你留了粒纯阳丹,能让你服下之后去除妖力,炼化妖丹之内的妖元。你善尸虽强,恶尸更凶。须得静心静气,斩却三尸、方才得登仙道,泽被苍生!”
冯义庭又趴下叩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只见青天白日,哪里还有老子?
他呆呆跪在地上,愣了半响,侧头又看见了那画,果然发现中间夹了一粒金丹。他捧着东西,这才顿足捶胸的懊悔起来。
你想,道祖正给他画这画,如果让他画完的话,也不知道它能强大到如何状态。可自己竟然拚命给夺过来,令此画最后一页元封不动,也不知减了多少威力!
他呆呆看着画,这才明白老子那话意思。如果自己能淡泊,不计较这画价值,让道祖化成的小娃娃继续,不就将画画完了吗?人生的很多事情,不就像刚才那一刹那吗?
有时候,你拚命追求的东西,谁说不就是阻止你更大成功的因素呢?如果都能更坦然、平静的对待一切,谁说不会有更伟大的成就呢?
道祖扔笔时说的话,肯定不单指这仙画,还暗喻了很多。
冯义庭懊恼之极,却也因此明白不少东西。他跪在地上百感交集,良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发现时候不早了,于是拿起仙画,腾空而起!
远远的,他发现那道观中早己经恢复了平静。冯义庭站在空中,将手中的画一页页去看。
他发现,老子在画中添加了不少景致,便如画龙点睛,仙画相比开始,己发生了质变!
而最后没画完的那一页,竟然是威力最恐怖的死亡画景。他这才释然。因为道本悲悯,或许老子是怜悯苍生,故意为之的。冯义庭感叹了一会,这进将画册打开了,对着道观照去。
再说道观中的吴彩霞、弟子舒中洪、还有佘正明和杨妙如四人。
他们虽然被冯义庭夺走太乙七景图,但是毕竟收了对方恐怖的僵尸巨怪,赶跑了神通广大的小屁孩,总算是大功一件。
吴彩霞其实是当年一条躲在神农伞下得道的蜈蚣。修练成精之后,便取了个谐名“吴”,并借着宝伞的仙力,取名叫“彩霞”。
而他的弟子,且是当年仙画的无名仙人,洞中养着的一只小白鼠。当年这仙人闲极无聊,这才画了“太乙七景图”,最终因为它法力差强人意弃之不用,使仙画成为了舒中洪的法宝。
另外一个佘正明,就是一条得道的蛇精了。杨妙如是本地的一个狐狸精,四妖合在一起,并称四仙。因为仗着两件法宝,跟吴、舒二妖在此占山,数百年下来,竟然平平安安若无其事。这也是他们胆子越来越大的原因。
所谓天道恢恢,四个妖精哪知,会因阿宝绾儿引出冯义庭这个克星呢?他们更不知道,当年无名仙人的仙画,会被道祖给亲笔点改,最终成为罕世灵宝!
冯义庭这时将仙画展开,只见道观下面的景色,立刻便改变了。一缕愁云荡去,只见仙画所照之处,整个时空都凝滞般,被强大的仙障锁住!
冯义庭是见识过这画威力的,这时只感觉画上的神通仙力,突然增强千百倍了!他这才明白道祖的手笔,转眼便将这普通法宝,化成威力通天的极品灵宝!
吴彩霞正跟徒弟还有两个妖精在喝酒,突然场景转换,便看到神农大步朝自己走来,喝道:“孽障,你取了我阳伞,今天也该还了吧!”
吴彩霞吓得一个哆嗦,立刻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将阳伞递了过去。
冯义庭一把将阳伞取在手中,朝天反向打开了,再旋转一下。
就见江东明、阿宝、绾儿从伞中跳出,一起落在地上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