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愤怒的宝扇
叶仪琳静静的躺在床上。
她的脸色己经变得如此苍白,根本就没有了任何活人所有的生命颜色。而她的躯壳、早己经僵硬得如同美丽无比的雕像。
时间慢慢过去了,从冯义庭跟乔闻箫离开凡间之后,眨眼间就过了六天。此时此刻,己经是第七天的晚上深夜,戌时从容淌过,己经是亥时分。
再过二个时辰,就会是第八天的时间,一旦如此,或许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所有的人都焦急起来,大伙坐立不安。
洞外的天空,山林上方的皓月仍然如此明净。远处传来野兽的嗥叫,令冬夜显得更加冷清和无助。
张道林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的从洞外石几上站起,焦急的说道:“小冯道友跟乔道友怎么还不回来?己经亥时了,估计黑白无常会在子时来临前出现,这可如何是好!”
容英惠没有理他,这时慢慢走到洞外空旷之处,默默的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七天了,在这七天时间中,她早己喜欢上默默躺在石榻上的美丽少女。
叶仪琳如此美丽,这是一种任何生灵包括植物都无法忽略的美丽,这样一个上天精心铸就的绝世尤物,谁也不希望她最终死去,化为尘埃。
有时候,容英惠会庆幸,因为她毕竟服下了妖丹,至少这具美丽的躯壳不会就此腐朽,它至少会以另外一种形态保存下来。
异变的躯壳会是什么呢?
容英惠突然浮起一缕害怕。
她知道叶仪琳服下的是一个狐狸精的妖丹。这就是说,如果他们无法将叶仪琳救回来,一旦失去阿宝的药石束缚,七天之后,这个被妖丹夺舍的躯壳,最终会因为妖元而异化,或许它会通体长出狐毛、或许它会突出唇齿、又或许,它最终会生出尾巴、或兽脚兽爪,以一种半人半兽的方式出现。
就算这样,这个怪物还会跟以往的叶仪琳没任何关系,它纯粹是个怪物。
如果叶仪琳在天有灵的话,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曾经如此美丽的身躯如此,她肯定更希望毁灭或者死亡。
当然,那个时候她己经无法控制这具身躯。作为她生命最具特征的阴魂,只怕己经被黑白无常引入枉死之城,在里面孤单的过完阳寿必需要经历的时间,才能投生。
容英惠突然悲伤起来,自从入洞修仙以来,她从来就没像今天这样如此殷勤和期待,她多希望自己的师兄、和憨厚可爱的小师侄突然出现,告诉她**土拿到了。
可他们一直没来、一直都没来……
容英惠的眼前浮起叶仪琳僵硬而苍白的脸庞来。
她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笑的时候是怎么样子,很想知道她生气是什么样子,更想知道她跟小师侄撒娇的时候、会如何惹人怜爱。
可她却一动不动,以一具失去生命的尸首形态,冷冷而固执的躺在那儿。
人间有很多悲苦,但什么都难以超越生离死别的痛苦。容英惠突然有些怨意,她恨冯义庭,为什么要让自己从山中出来,无端端感受这场突然出现的人间至苦。
因为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叶仪琳,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堪比天人的颜色。
如果她们从不认识,就不必要去面对这种悲伤和绝望了、对吗?
任何女孩都是爱美的,就算是容英惠这种接近天仙的修为,潜意识也都是对美好和完美的向往,她对叶仪琳是一种单纯的倾慕,肯定不希望这种堪称完美的颜色,被无情摧毁。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悄无音迹的天空,令她如此绝望,良久之后,容英惠突然剧烈的抽泣起来……
阿宝快步冲了出来,他神色慌张的对容英惠说道:“小师姑!它、它体内的妖元己经很难控制了,你快去看看吧!”
容英惠止住抽泣,眼泪也来不及试去,飞快冲回洞中,直到叶仪琳所躺的石床前才突然停下,呆呆望着叶仪琳一动不动了。
叶仪琳脸色仍然如此苍白和僵硬,但是这种没有生命的碜白,突然透出一种古怪的光芒,这使得它整体显得更加诡秘和妖艳,她的手指偶尔发出一种机械的抽搐。
容英惠慌乱的回过头来,对阿宝叫道:“再给她用药,加点药啊阿宝!”
阿宝默默的望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悄声说:“不能再加了……如果再加,叠加在她身上的药力就会过量、就会强到足以忽略任何其他施加的药石……也就是说,就算义庭能拿来**土、也没用了……”
容英惠呆呆望着阿宝,就听茜娅惊慌的叫道:“怎么办?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绾儿紧紧拉住茜娅,以免她失控,她泪眼朦胧,早以泣不成声。
容英惠静静看着叶仪琳,能感觉自己脸上的泪珠慢慢下滑,一种失控的绝望浮起,差点再次放声大哭。
只是她不能放任悲伤,因为她答应过冯义庭给他掠阵。
于是她冷冷望着叶仪琳,虽然清晰的感觉心中如同刀绞,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这样,我们等……他们会来的。”
说完之后,容英惠慢慢转身,坚决的朝洞外走去。
走出洞之后,眼泪才一涌而出,她无助的抬起头来,月光温柔的照在她美丽的脸上,容英惠再次剧烈的抽泣起来。
时间己经不多了,谁都明白,或许他们最终会失败。或许这个女孩注定会在枉死城中经历余下的轮回吧、而她美丽的身体呢?
就在这时,一道怪风盘旋而起。
三仙洞前的枯叶和残草,突然慢慢浮升,如同受了某种奇怪的磁力般飘然而起。
容英惠突然安静下来,她慢慢转过身子,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儿会出现一个灵体。而这个灵体肯定是害死叶仪琳的幕后人派遣的,它一定是想在最后的时刻将叶仪琳的遗体毁灭,免得再生变数!
容英惠冷静下来,充满眼泪的双眼射出一道可怕的光芒!
果然,一个巨大的灵体出现在三仙洞前方,这是一个通体都挟带着强大能量的巨大灵体,它正慢慢出现在前方,略一打量着眼前一脸珠泪的容英惠。
这是一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间的古老灵体,它如此庞大而强壮,足以令任何遭遇的对手都无法忽略,而它这时正张扬神念,瞬间便浸透了三仙洞内外。
浮离在它身边的枯枝和落叶突然崩碎了,蓦然化为烟尘般细微的颗粒,挟带着强大而霸烈的能量盘旋而起,直接朝洞内石床上躺着的叶仪琳窜去。
容英惠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巨大的灵体,明白它正以一种常人无法识破的形态、旁若无人的进行自己的目的,它果然想毁灭掉石床上的叶仪琳遗体。
容英惠愤怒的瞪着它,厉声喝道:“宵小!仗着有些道行便草菅人命!眼里还有王法吗?你主子如何修到今天、也没被业火天雷诛灭!”
巨大的灵体一愣,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根本是不能忽略的!她通体突然跳跃而出一股可怕的罡煞、一种无与伦比的变态能量!
灵体咆哮起来,它明白要达到目的,必须解决眼前这个目标,于是心念一转,所有枯枝败叶转化的能量细沫,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容英惠冲来!
容英惠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说:“我若不替天行道、给你主子些苦头,他会认为这世界没有了天理王法,可由他任意胡为了!”
容英惠话音一落,突然转身上跃,身形己经飘离地面三米,掌中赫然多了一柄迅速变长的古朴奇形长扇!
灵体见了那扇大骇,发出一声嗥亮而可怕的嗥叫,突然望天遁去!
容英惠一声尖咤,罩着欲遁离此地的灵体兜头就是一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股暗红的罡炎,带着无比庞大而霸烈的雷火喷薄而出!
三仙洞前的泥土呼啸而起,瞬间便化为熔岩!
太极阴阳风火扇的威力太恐怖了,它前方所指之处,一应物体在蓦然出现的雷火和罡炎之中,瞬间变成汽化状态!
宝扇所指的前方,森林和岩石如同遭受一场无与伦比的浩劫,突然便被无法形容的高温蒸发、所过的山体奋扬起冲天的烈焰、这是物体在经受高温直接汽化导致的结果!
处在正中的灵体疯狂的嗥叫起来!它正经历由生至死到彻底销毁的可怕经历!
处在罡炎正中的灵体,显然想摆脱这种可怕的烈焰,它迅速凝聚能量,身形在高速缩小,但是己经来不及了,由于缩小而变得实际的躯壳被奔腾的雷火瞬间剥离!
因为处在庞大烈焰能量的正中,灵体想摆脱困境所应生出的强大能量,更是感生出更多的罡炎和雷炎,巨大的热能内凝……灵体终于放弃,它发出最后凄利的狂叫之后,突然崩散,被汹涌澎湃的雷火彻底吞没!
一道强光刺目的荡开,容英惠长裙飘飘,如此优雅的缓缓落在地上。
灵体被销毁的能量,蓦然就压过了霸烈奔腾的雷火,强光将三仙洞前映得通明!
冲出来的众人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容英惠飞扬的长裙渐渐静伏,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冷冷的盯着前方。
这时将手中仍在震颤低鸣的太极阴阳风火扇收起,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准备救活叶姑娘。就算是植物人,就算她没有灵魂,也总比让她死去、或者变成妖怪要好!”
大家呆呆的望着这个因为冷酷变得如此另类而美丽的少女,听了她的吩咐,这才一下清醒过来,匆匆忙忙的朝洞内奔去。
一五三:无知少年
再说当时的冯义庭吧。
随着黑烟出现,冯义庭突然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了。
这是一种恐怖的感觉,如同当天被玉烟紫霞伞缚住一般,冯义庭心中一凛,以知道事情不妙,这个可怕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无比可怕的守墓人。
“呃……”
一个暗哑而浑厚的轻哼之后,传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它说:“来黯山者……显然是将死了。我正忙没空埋你、去神葬沟吧……以你的修为,死在那儿倒是不冤。”
冯义庭这才知道神葬山是叫“黯山”,他也第一次感觉恐惧!
因为这团黑烟笼罩自己的时候,他好像陷进一个可怖的恶梦、一个他根本就没法清醒的恶梦。
冯义庭这才明白,如果甘问岭是魔鬼,眼前这团黑烟、也就是神葬山的守墓者,肯定就是魔王,他的修为不知比甘问岭高出多少!
他一直想浮出一个笑容,用以应付眼前所有的不适应和慌乱,但是素来随意轻松的他,这时竟然就是露不出一个哪怕是很假的笑容。
黑烟仍然缓慢的游弋在他的四周,那个声音再出现时,己经如同审判:“一个如你这样的小孩,这么快就死,肯定是不服……来黯山的,都是将死之人。通情达理的走到这儿,会寻找自己墓地……你修为如此,竟然也折腾?此处可无你埋骨之所。”
也许是黑烟最后那句话,冯义庭突然感觉到一缕生机了吧。
既然没有自己的埋骨之所,至少他不会死在这儿了。于是,他突然笑了,虽然自己也能感受出笑得很假,不过毕竟笑了:“喂、喂,看墓的,你古古怪怪神神秘秘,弄得我小心肝都跳出肚子了,你这么吓我,让我怎么说话?”
黑烟仍然缓慢的围绕着它,但是不再理他了。
冯义庭强打精神,鼓足勇气,又假笑了几声,才说:“看墓的,我知道你法力通天,但这样吓一个未成年的小毛孩很厉害啊,会吓死我的好吧!”
黑烟不以为然的说:“我只喜欢跟有些道行的将死之人打交道,你是个娃儿,又生得像个凡人,怎么跑到天界的?既然来了大不了破个例、给你一个死地,哪来那么多罗嗦?”
冯义庭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自己太乐观了,这时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又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这地方很吓人。你不想弄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烟突然便浓稠厚重了许多,再变淡时,冯义庭发现,他们己经到了一个深深的沟壑边缘。
冯义庭呆住了,因为黑烟略淡,他立刻就发现,眼前的情形显然比他们刚才所处的地方,更加令人恐惧和害怕!
这是一个阴森的无底沟壑,里面吹着凛冽的阴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就如同有千百万个阴魂在低泣或咆哮,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绝望和伤感、阴暗压抑到了极致!
冯义庭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或可怕的地方!
素来胆大包天的他,面临此地时竟然也恐惧起来,他愕然俯视着脚下的沟壑,听着阴风呼啸而起,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意浸入体内,竟然令他轻轻颤抖起来!
黑烟仍然毫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了解活人,去吧!”
冯义庭大叫起来,因为一股根本没法抗拒的力量蓦然出现,将他朝前抛去!
沟壑突然呼啸起来,一种极其可怕的呼号从壑底中传出,如同饥饿了千万年的群魔,突然看到食物、发出疯狂而兴奋的嗥叫!
冯义庭大叫着、一直大叫着,他突然感觉沟壑如有灵性,正疯狂将自己下拽!
就在下坠的过程中,幽暗的沟壑中突然窜出无数双眸放出绿光的女人,这些女人上身**,下身且渐渐化为了烟尘,分明是一种能量无比强大的幽灵状物体!
冯义庭害怕的瞪着这些貌似饥渴的玩意,根本不明白这是天人的仙灵。
悠长而绝望的狂叫渐渐变得微弱、这是一个无比幽深的沟壑,阴云和惨雾终于将他吞没!
再说乔闻箫吧。当时跟冯义庭分工之后,他立刻便朝神葬山深处而去。
神葬山很安静,这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死寂。四下都弥漫着荒凉和废颓,错落的坟堆显得阴森而诡秘,令人无端便感觉毛骨悚然。
这里没有任何生物,也没有任何植物,如此浓重的死亡气息和晦气,显然不适宜任何生物在这里存活。因此,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生命的地方,只有凶煞、死亡和终结。
来这之前,乔闻箫就知道,神葬山是一个无比晦气和不吉的地方。
人间很多日子,都是因为与这个地方关联而成为大凶和不吉的。
天地互通,气脉相连相涉,各界轮值对应、再综合仙官脾性,这才有了人间的诸多吉凶时日。
正如乔闻箫所知道的,这个地方能令一个时运通天的大运者瞬间衰变至死。因为天人的冤气足以令天地变色,更别说比它低级的人间了。
乔闻箫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和胆怯,随着往神葬山深处而去,他只觉得通体冰凉,四肢无力,手心竟然一下就泌出冷汗来了。
他这才明白冯义庭为何让自己进来取土,他知道小师侄年纪还小,如果来了肯定更加害怕,估计完全不敢往墓地深处前行了吧。
乔闻箫很单纯,他只当冯义庭是害怕。
却不明白小师侄是知道这儿还有更大的危险。
当时他无暇多想,只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因为**土必须在年代越久老的旧坟越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去,一路巡视,以便能拿到最好的**土。
前面是一个大墓,高高的坟堆和坟前的墓碑,都显示出一种年代久远的荒凉,乔闻箫加快速度,瞬间便停在这间大坟之侧。
他略一打量,便知道这间坟年代久远,坟头之土应该能用。
于是他倒头下拜,也不敢看墓碑,恭恭敬敬的祷告道:“大仙,在下无意冒犯虎威,只是为了救人一命,这才来此惊扰仙尊清静,我取些土立刻便走,还请大仙原谅。”
说完,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小心起身,慢慢退了几步之后,这才转身从侧走近,快速抓了一把坟土,掉头便走!
乔闻箫立刻回到跟冯义庭分开的地方,这才发现这儿空荡荡的,竟然找不着冯义庭了!
他愕然走近,突然眼前一亮,冯义庭一下就出现了。
这是一个幻像,乔闻箫松了口气,他明白这是冯义庭留给自己的信息。
果然,冯义庭四下张望一番,这时苦笑道:“小师叔,你怎么还不来?我不等你了,记得天上一日、人间便是一年,你时间不多,取到土就立刻回来,我先走了!”
说着画像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乔闻箫笑了,他骂道:“臭小子,竟然敢丢下师叔不管,少不得好好骂你!”
说着他点燃冲玄符,就见由燃符之处,以一个亮点为中心,突然向下出现一个扭曲的时空、透过这个亮点,可以看到下方瞬间便出现了凡间日月星辰等一切。
乔闻箫向下一扑,听得时空转换,立刻便回到了人间。
返回人间之后,他摸出时空罗盘一看,发现果然人间己经过了五日,很快就要到子夜时分、第七天就要终结了!
乔闻箫明白时间不多,立刻来到三仙洞,就见容英惠站在洞外等自己,后面是阿宝夫妇和黄小明,以及胡一木三人,包括那只小草鸡。
大家神色焦急,显然心都提到嗓子边上了,这时突然见他来了,黄小明嘴快大叫道:“来了来了!幸亏你来了,不然时间不够了小师叔!”
乔闻箫没看到冯义庭,心中一凛,他立刻问道:“义庭呢?”
黄小明掩嘴笑了。就听容英惠也摇了摇头,笑道:“义庭好像被吓得不轻,他来了之后,匆匆跟大伙说了几句话,又坐立不安的样子。据说掐算一番,说是你要来了。嘱咐了阿宝几句,便说天色太晚几日没曾回家,怕父母着急,反正药己凑齐,等不及叶仪琳返生得赶回去,便匆匆走了。”
阿宝补充道:“当时小师姑正在屋内,跟绾儿还有茜娅姑姑护理叶姑娘身体,义庭跟我们交代了一番就走了,现在估计在家里吧。”
乔闻箫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先跑回来了,这时便替他打开了圆场:“其实义庭胆子算大的了,你们不知道,神葬山果然是世间最恐惧而阴森的地方。我进去打了个转,手心都是汗!”
容英惠愕然望着他,她显然明白乔闻箫说这话的威力。因为她很清楚师兄除了师父,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他刚才说这些的时候,那种余悸完全就不是假的!
她这才明白冯义庭为何会如此失态,本来是对他有些不满,这时转念一想,想到他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孩,心里不免浮起一缕同情。
这才相信小师侄为什么在叶仪琳复生药凑齐之后,反而匆匆忙忙的走了,显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吧。
她摇了摇头暗想;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或许开始有些异样,但在乔闻箫的解释之后,大伙显然明白了神葬山的险恶,没谁再有责怪和奇怪的感觉,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只有小草鸡默默离开了。
它似些奇怪,因为它根本就感受不到冯义庭的任何信息。他的主人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呆在人间的痕迹。
小草鸡涅磐己毕,它的法力通天,己经不在乔闻箫和容英惠之下。
刚才冯义庭出现的时候,它就清楚那只是他的分身。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正常,他只当冯义庭是用分身前来安慰和戏弄大家,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捉狭的男孩。
但小草鸡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丢下朋友先走的人。
当所有的人都被表象迷惑时,只有小草鸡感觉出了问题。
只是它根本就不明白如何应付这种不正常。相对来说,其实它也是一个孩子。
一五四:续命
当所有的手续都完成之后,阿宝打开了盛有叶仪琳灵魂的瓶子。
叶仪琳的阴魂缓缓从瓶中溢了出来,它正处在一种时空异换的迷茫和懵懂之中。
阿宝神色庄重,这时默默念诵着咒语,左手执瓶,右手抓着一把**土,喝道:“泰裔女雅仪,生于某年某月某日、时年阳寿未尽、遇祸夭折。天昭地鉴,日月神明持证,药石以医、得续余生……速回躯壳以应阳魄、从速、从速、疾疾如律令!”
说着抓沙的手挽了一个法诀,蓦然将手中的**土、罩着叶仪琳刚刚溢出的阴魂洒去。
叶仪琳的阴魂受阿宝一声屏喝,蓦然一惊,回过头去愕然望着平躺在床上的躯壳。
说时迟那时快,**土劈头盖脸罩着她酒了下来!
那土便如有着巨大的磁力一般,一接触阴魂、突然吸着它顺**土下酒之势扑去、一下便没入了叶仪琳的躯壳。
叶仪琳躺在床上的躯体突然一振,这导致她有了一个深深的回吸,突然灌入肺部的空气,使她剧烈的抽搐了几下,随之经过一阵轻微的震动,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血液的正常循环开始恢复生命才有的红色。她原来充满血丝的角膜,在获得正常的循环之后渐渐变得明亮而清澈。而她呼吸之间,带出浓郁的药味,足以见证重新启动一个生命需要多少外在的能量和措施。
当一个停止一切生命特征的肌体再次运转时,所有围在一侧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躯壳重启时挟带强大的人为生气。
叶仪琳呆呆遥望着目光的前方,正慢慢从机械般复苏的僵硬中清醒。
良久之后,她又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转过头去,愕然瞪着呆呆望着自己的茜娅,随之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山洞。
茜娅泪如泉涌,她扑上来用力抱住自己的侄女,哽咽道:“没事了、你没事了雅仪,谢谢你……谢谢你们,是你们救了她、是你们救了她啊……谢谢你们!”
茜娅说道跪了下来,她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的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绾儿剧烈的抽泣着,她也跪了下来,开始用力搀扶茜娅,想让他起来。
其他人默默的打量着她们,没有人想去扶茜娅。
在经历了生命的轮回生死之后,谁还在意一个感激之极的妇人,会不会给自己行礼呢?
所有的人眼睛在那一刻都变得湿润了,容英惠也剧烈的抽泣起来,她泪流满面的望着叶仪琳,一时竟泣不成声……
乔闻箫转过身去,他慢慢的走到一边,遥望着这些兴奋而快乐的人,这才满意的吸了口气,笑了。
完全从不适中清醒的叶仪琳,呆呆望着跪下的姑姑,她浮起一缕害怕,这时六神无主的说道:“怎么了……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宝贝、没事雅仪……”茜娅从地上爬起,用力搂住她,又大哭起来。
叶仪琳也哭了,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受姑姑感染,陪着她哭了起来。
一边的阿宝长吸了一口气,这时终于笑了,他将老婆搂了过来,对乔闻箫笑道:“还好,义庭的妖丹没有炼化,否则就算是天王降世,一下也救不过她来。现在没事了。不过妖丹之内有强大的妖力,我等会给她开些药,你们再想办法用灵元帮她将妖力压制,慢慢炼除才行。”
乔闻箫点头,说道:“我们会回去炼些至阳的丹丸给她服下,能去除妖力。”
大伙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叶仪琳没事了,因为她所有的生理状态都己经恢复、意识好像也跟出事之前没有什么异常。
因为冯义庭不在现场,阿宝只能跟乔闻箫和容英惠一起,又交代了他们一些压制妖元需要的措施,以及其他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这才走上去给她号脉。
阿宝愕然,因为他在给叶仪琳号脉的过程中发现,因为强大的妖丹灵元,她还获取了其他一些神奇的力量。
也就是说,此时的叶仪琳,己经不再是个普通人,她将拥有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
冯义庭取出的虽然是杨妙如的妖丹,但也有数百年年的修行时间。
而叶仪琳的资质极佳,除了令她恢复生命稍微损耗的那些妖元,其他的都被她躯壳给吸收了。她突然就获取了庞大的妖元,以及颇为强大的法力和神通!
阿宝一下当然还不明白这些状况的具体后果,他只是有点担心叶仪琳。
因为妖元如果不完全炼除,它肯定会对这个姑娘的身体产生莫知的影响。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乔闻箫和容英惠对视一眼,跟阿宝小声说道:“妖丹挟带着强大妖灵,至于有无不良后果,现在还不能断言。不过,如果传她正宗玄门心法,这样便不至于让她被妖性左右。”
阿宝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大伙又说了一会话。此时的茜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再一次握着每个人的手表示感激之情。
叶仪琳这才发现,这里除了她姑姑之外,其他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误认为这些人都是姑姑的熟人。但奇怪的是,姑姑一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跟对方交流,他们明明是中国人!
作为一个有着良好修养的王室贵族,叶仪琳一直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疑惑,她开始检查自己的衣冠,然后盈盈的从床上下来了。
她默默站在茜娅后面,直到她应酬完了。
“姑姑……”叶仪琳小心的跟她商量道:“我们回去吧?”
“好的、好的!”茜娅兴奋的说道:“我们回去吧雅仪!我们这就回去,我一定会亲自去谢谢义庭,你能平安无事,他功不可没啊!”
叶仪琳这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山洞,竟然也有冯义庭的功劳!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因为事故之后她的大脑处在一个空白期间,所以完全记不起发生事故瞬间的任何事情了。而事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存在她大脑中。阴魂的意识只是一种更深而神秘的感觉,因此,她完全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不过,素有的修养,让叶仪琳不方便这个时候缠着姑姑询问,但她却因为看不见冯义庭在现场而浮起一缕不安。
这是一种源于感情上的担忧。因为她知道自己应该发生了很大的波变,为什么这个自己最在意的人不在现场呢?而且从姑姑的嘴里能清楚,他明明是知道这事并参与进来的啊!
于是,她开始小心的问茜娅:“姑姑……他现在在哪儿呢?”
茜娅浮起一缕尴尬,她笑了笑说:“因为救你,他己经离开家七天七夜了,估计父母亲会十分担忧,于是等不及你复原便先走了雅仪,他肯定累极了才这样的。”
容英惠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得活后的叶仪琳,她在为这一切最终完美而欣慰不己。
但这时茜娅的话,突然令她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她很清楚冯义庭的修为,完全能用一个分身应付父母……他为什么会忽略这个呢?
假设真让一个在读的学生突然失踪七天,家里不乱套了?
她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冯义庭来的时候的一些异样。
那个时候,她正在跟绾儿还有茜娅在用药处理叶仪琳的身体,准备一切她复活的手续。所以并没有出来跟冯义庭见过面,但是他突然走了,也令她感觉十分的意外。
而且当她明白冯义庭是先乔闻箫一步回人间后,就更感觉有点不对了。
只不过误以为他是胆怯的宽容感觉,令她没有往细里去想罢了。
可是这个时候,当叶仪琳复生之后,因为能腾出时间往细里想。容英惠越来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冯义庭费尽千辛万苦,不记一切想将她救回来,怎么可能在药配齐之后、眼看她就要复苏的时候离开呢?
于是,他对正在跟阿宝说话的乔闻箫说:“师兄,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问你。”
乔闻箫点头,跟阿宝打了个招呼,便随着容英惠走出山洞。
小草鸡默默站在三仙洞前的空坪上,一动不动,二人逗了它一下,小草鸡显得很勉强的样子,稍微回应了一下,继续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乔闻箫跟容英惠仍然当它是一只小紫金乌,这时不再逗它,乔闻箫问师妹道:“什么事师妹?”
容英惠默默看了师兄一会,这才突然问道:“你们去神葬山取迷神土顺利吗?”
乔闻箫点点头,便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容英惠也觉察不出什么异样,她沉吟了一会,这才又问道:“师兄……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你觉得……小师侄会经过镇仙观一事,便怕到不敢等你出来,自己先回来了吗?”
乔闻箫愣了一下,他愕然瞪着容英惠,吃惊的说道:“师妹……你什么意思?”
容英惠皱着眉头,不安的说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这不像小师侄的个性……要不我们去师兄家看看怎么回事吧,顺便告诉小师侄说叶姑娘己经没事了?”
乔闻箫心里突然掠起一缕莫名其妙的不安来,他立刻应道:“好的,反正我们要送叶姑娘和她姑姑回去,不如再去找下义庭,看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容英惠点头,俩人于是回到洞中。茜娅正在跟阿宝和绾儿说话,阿宝正嘱咐她叶仪琳以后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乔闻箫便说道:“茜娅姑姑,叶姑娘,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送你们回上海吧。”
茜娅点头,这时再次对阿宝和绾儿,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跟大伙一一告别之后,胡一木三人也表示要回上海去了。
阿宝和黄小明于是将大家送出山洞。乔闻箫让茜娅和叶仪琳蒙上眼睛之后,召出祥云,让胡一木三人也上来了,再告别了阿宝跟黄小明,腾空而起。
一五五:地阴婆婆
乔闻箫跟容英惠送茜娅跟叶仪琳回家之后,也不管时间是否合适,立刻便去冯义庭家,找他们的师兄冯大柱。
冯大柱己经睡着了,他听到小师弟跟小师妹深夜来访,赶紧起了床迎接。
他神色有些紧张,这时一见二人便说:“小师弟小师妹,你们深夜来访,是不是我那不成器的臭小子惹什么祸事、你们是来告状的吧?”
乔闻箫赶紧说道:“说哪儿话师兄,我们就是突然想来看看小师侄罢了,他在家吗?”
冯大柱这才松了口气说:“这个臭小子,今天突然跟我商量,说你们师父,也就是他的玄祖找他有事,估计要去些时间还不知道有多久,让我给他去学校请假,今天才走的。”
乔闻箫跟容英惠面面相觑,这时对视一眼,就听冯大柱又说:“你们深夜来访,我还以为这个臭小子惹了什么祸事偷偷溜走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好这些天眼皮跳、不是这个臭小子的原因了呵呵!”
两人听了一愣,正在狐疑,就见冯大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这时又说:“对了,他去的时候,说没准你们会来找他,就让我把这封信给你们,让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乔闻箫赶紧将信接了过来,打开了,便见上面写着:“小师叔小师姑你们好!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小师叔,你不是因为我先走了想来骂我吧?呵呵对不起,其实我中途离开是有事情的。因为我玄祖也就是你们的师父突然找我,让我在篷来去见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因此来不及跟你细说先走了。我知道你们来的时候,叶姑娘己经痊愈了吧,谢谢你们大家的帮助!可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否则一定好好谢你们,请你们喝酒玩乐,我还会叫丁姐姐来,你喜欢那个仙子姐姐吧小师叔?”
乔闻箫被闹了个大红脸,这时讪讪看了看容英惠和冯大柱,说不出话来。
冯大柱立刻浮起老奸巨滑的表情,奸笑着说:“写得啥啊,我可没有偷偷看哪,俺一直挺尊重这个臭小子的,也知道这是个人**不能看,我就不是这种人!他写给你们的信,我绝对不会偷看!”
乔闻箫讪讪望着他,暗里知道这个厚脸皮的师兄,估计都能倒背如流了……你看他笑得多么的阴险,明明就是知道自己红脸的原因是什么啊!
冯大柱见他尴尬,这时赶紧转移话题,话题己经公开牵涉到信的内容了:“叶仪琳是他同学吧?她是不是生病了啊?现在只怕己经痊愈了是吗?我知道那个小姑娘,生得挺俊呢!这小子我是不许他早恋的,不过他要是能勾上这姑娘!你师兄我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喽……反正人也跟牲口差不多,长大了都会发情,都会传宗接代!我的想法呢、是越早越好,早养孙子早享福啊!不瞒小师弟小师妹你们说啊,其实我倒是想这臭小子早点将这叶姑娘肚子搞大,老子好早点做爷爷啊!到时就算回家种田,也有人牵牛扛犁了呵呵呵呵!”
冯大柱说到这儿得意的大笑起来,只到发现小师弟跟小师妹呆呆瞪着自己,这才感觉有点得意忘形了,赶紧咳嗽了一下,板着脸无比的严肃起来。
乔闻箫这才暗里感觉,冯义庭人品是多么的好了……不容易啊,有这么个粗鲁的老爹,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这就是出自污泥而不染嘛!
听听他爹打的比方,这人是跟牲口差不多吗?还希望他读高中的儿子将女同学的肚子搞大好早做爷爷……天下咋有这种爹我的个天哪!
冯大柱见自己师弟和师妹这时呆呆的望着自己,于是打量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衣服啥的都穿好了,这才不以为然的对他俩挥了挥手说:“我说小师妹小师弟哪,你们也不用羡慕我了,这么盯着我干嘛?义庭笨,我看他不敢下手!其实你师兄我啊,混成这样挺不容易……哎!这个儿子也不是很出息你们都知道!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干嘛?不会因为记起我是昆仑派大掌门了吧呵呵呵呵!继承的,继承的也没啥!”
乔闻箫跟容英惠羞愧不己,这时赶紧站了起来,一起对他说:“师兄……你忙、你忙!我们呢还有点事先走了、先走了不用送!”
冯大柱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好像领导似的打了个呵欠说:“那我不送了!反正你们这些个臭小子都有祥云,来去贼快,逮都逮不着!去吧我也睡了,不然你们师嫂又会鬼叫!”
正说着只听楼上一阵咆哮,薛满翠怒道:“谁啊大柱,半夜三更的你们在磨叽个啥,到时候钻上床来跟鬼似的冰凉,不踢你下床你就是薛满翠!”
冯大柱赶紧对二人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的往楼上跑去,一边吩咐道:“出去将门掩上、掩上就好老张会关的,回头见小师弟小师妹,哪天我请吃饭!”
乔闻箫跟容英惠昏头昏脑的走出了冯家,这时互相安慰的看了看彼此,一声叹息。
他们这才相信,冯义庭原来是正在天界之中的时候,突然收到他们师父的召唤吧,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天界,找他玄祖去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这才安下心来,如果是师父叫他的话,估计他老人家己经掐算到事情会顺顺利利的了……本来发展成这样,事情不就挺顺利吗?
再说他们感应了一下,己经找不到冯义庭的踪迹了,如果他不是跟师父一起去了被仙障遮隐的福地洞天,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冯义庭可谓费尽心机,怕乔闻箫不知死活的回天界找他。
他很清楚,在这样一个玄界之中,乔闻箫就算加上容英惠除了送死也别无他用。如果他们真找到玄祖,就算真相出现,至少大家会有一个相对强大的主心骨,不至于闹到无法收拾。
而他此时,正沉沉昏睡在一个可怕而黑暗的地方。
一个喋喋的声音不无讶异的响起,阴暗中只听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声音颇为奇怪的说道:“天亡煞这个变态,又扔个活娃娃到老婆子的黑水河来!老婆子一定要去玉帝跟前诉他一状才休,不知道神葬沟是不能扔男娃下来的吗?那些饥渴的女仙魂不说,这样的活娃娃给噬魂血鱼吃了,少不得会炼出妖性,出大祸看谁收拾!”
冯义庭四脚无力,浑身沉重无比,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跟躯壳己经分开一样。
他自打修习到了元婴阶之后,重来就没这种感觉了,可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打回原形,又恢复成凡人那样了。
他意识中己经能感觉到那个声音,只是身体仍然无法动弹,这时就听那个声音“咦”了一下,不无好奇的说道:“这个娃娃倒是命硬,黑水河数不清的噬魂血鱼,竟然没将它吞掉,这可是一件很无天理的事情,端得奇怪!”
这是一个黑衣黑脸全身上下都黑、就是头发雪白的极其丑陋的老妪。
她正好奇的打量着倒在黑水河正中,一块突出的石礁上、一动不动的冯义庭。
正狐疑间,就见笼罩了无尽愁惨水烟的、如同墨水般漆黑的黑水河中,突然跃出一尾鱼刺如同长在体外,外表狰狞可怖,满嘴尖牙更变态的尺许长的怪鱼!
那怪鱼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利呼啸,这时大嘴分张,竟然足足比它自己的身体还阔,照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娃娃脑袋咬去!
神葬沟是一个低级的葬场,这里往往只埋葬身份卑微的仆女下人。而那些犯罪受死的妖孽恶神、以及异类畜类,则照着黑水河一扔了事,喂了河中凶狠邪恶的怪鱼。
黑衣老妪皱着眉头,她长年呆在神葬沟中,对此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因此知道这样一个小娃娃体嫩肉细,肯定是噬魂血鱼的无上美味,它们只怕早就围绕在这个巴掌大小的礁石四周,早想将它撕碎进食了。
比如现在这条迫不及待跃出水面的家伙,就极具代表性。
就在那时,只见一道弱光闪烁,那怪鱼跃起的一侧,突然张开了一朵紫色花朵,那花朵后端分明是一只绿油油的葫芦!
呆呆站在黑雾上的黑衣老妪失声叫道:“九界魔藤?这竟有一株九界魔藤!”
老妪话音未落,就见那朵紫花突然涨大,一下就探了过去,将那个凶残的噬魂血鱼给包裹进它柔软的花蕊、迅速回缩,又悄无音迹了!
四下又幽暗无比,除了能够隐约看到躺在地上的冯义庭,再无其他异样。
暗幕中仍然能感受到被怪花吞没的噬魂血鱼,发出的嘶叫和挣扎之声,但是一种快速融化的奇异声音、随之替代了它的挣扎……噬血怪鱼如此迅速的被它给消化了!
九界魔藤吞噬物体的速度太态了,这就是一个专门吞吃邪灵怪物的死亡植物,它既然能在这种邪恶的地方生长,并以如此凶狠的怪物为食,可以想象它是啥玩意!
老妪这时呆呆瞪着冯义庭,这才释然:“怪不得这个小娃娃能活下来,原来天亡煞将他扔下来时,他竟然落在这株九界魔藤旁边……魔藤显然将他当成了诱饵,吸引噬魂血鱼来吃它时、乐得大饱口腹了!”
于是她拨起黑雾回头便走,因为怪鱼一时半会吃不掉小娃娃,倒没了血鱼吃了他会炼体化妖的隐忧,人既然不死,河里的风骚女冤魂也拿他没办法。至于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小东西,地阴婆婆才没那么好的心情管他死活呢!
神葬谷是天界最阴暗而邪恶的地方,天亡煞跟地阴婆婆长年守在这儿,肯定是心如铁石,是两个根本就不会怜悯的终极冷漠怪物。要她救这个小子,估计她根本没这种概念。
他们接触的都是尸体,就算要处理,也等他变成尸体再说吧。
一五六:九界魔藤
时间慢慢过去,神葬沟底受黑水河的黑雾一冲,反正暗无天日,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天界一天能兑凡间一年,这一天肯定也会像个样子,不会如同凡间那样,匆匆忙忙就是一天过去了,屁事也没法干的短。
虽然这一天很漫长,但冯义庭在苏醒之前,根本就没有感觉。
可是,这个时候,躲在他身边的九界魔藤却有些不满意了。
因为冯义庭才被扔下来时,河里的噬魂血鱼那叫一个激动,它们就如人间亚马逊河的大马哈鱼一样,踊跃前冲纷纷想将他吃掉!
那个时候是九界魔藤几亿年来最幸福的时刻,这玩意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过得像那会那样快活、那么多的邪鱼纷纷上跳,它耐心的将它们一个不漏的给吞掉了!
这玩意这会仍然在回忆那些美妙的时光呢!
它是个苦玩意啊,生下来除了邪灵和怪物稍微对自己胃口,其他东西它也不是没试过,那叫一个难吃,有时候九界魔藤饿极了没办法吃点,基本上都是边骂娘边吞食的,那叫一个难受啊大伙!
但是这个可爱的小娃娃被扔下来之后,它的生命终于开始了辉煌的一刻!
这短短的一会,它就吃到了这亿万年时间累加都没吞到过的美妙食物!
有时候九界魔藤就会恨、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长着腿的玩意,那样它也不用这么清苦的呆在这鬼地方受罪了,它恨哪!
可好日子总是有个头的,慢慢的,兴奋的噬魂血鱼们也看明白了。它们知道这个躺在嘴边的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他阴险的用一个花朵般的玩意,将它们性子急又好久没吃到死天人肉的伙伴、不知道给弄哪去了!
这些千百万年就呆在黑水河里的怪血也不是笨到家的,它们的智慧估计普通二b人类完全没法比。因此到了后来,它们就不再那么踊跃了,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有没有吃的。
九界魔藤虽然生长了亿万年了,但它是一个植物,植物的进化是很慢的,尤其是它这种满世界也没多少的另类古怪植物,它基本上是属于一亿年一开花、两亿年才结果的破玩意。生长周期之长、估计天地都他娘的毁灭了还整不完的那类。
因此它长大后威力挺变态,但智商永远不会有多高。也就没法弄清楚河里怪鱼的想法,不知道它们为啥突然不来吃这小娃娃了,因为它们不来,它也就没得吃了。
于是它闲着,一边回忆刚才的快活,一边想要重新尝试这种美妙时刻。
它不躲在冯义庭边上吗,这时就琢磨开了,最后它知道冯义庭吸引不了怪鱼的原因、不是因为它们被自己吃没有了,而是这小子太不显眼了,没听它们正在黑水里乱窜吗?
它估摸着这小子就这样默默的躺在地上,是因为太不显眼的原因。
它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老不死的黑衣丑老婆子练功的情形。那个黑衣婆子不知道是到了哪一关了,通体放射出亮光的情形,令它记忆犹新。
当时她悬浮在黑水河上,身上发光的时候,下面河里的怪鱼那叫一个激动,只差不整体窜出黑水,“噼哩叭啦”场面可壮观了,九界魔藤那时也趁机吃到了几条怪鱼呢!
九界魔藤乐了,它仿佛看到怪鱼因为小娃娃身上的亮光,再次疯狂跃起的情形!
它浮起一个阴险而快活的笑容,这时开始张扬自己的能量,收集空间的灵力!
九界魔藤在这生长有亿万年了,不论是丑老婆子还是怪老头子练功,它睡着都能感受,因此它很了解这些长腿玩意、要怎样才能采集灵元,它这不正往小娃娃天灵上灌灵力吗?
这株奇异的上古植物,所拥有的强大能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就算是地阴婆婆和上边的天亡煞也不敢轻视。
这也是地阴婆婆虽然很惊讶这儿长着一株九界魔藤,却不敢靠近的原因,她很清楚,如果它想吃谁,是不会考虑有没有油盐酱醋的!这玩意据说口味重,味越大越难吃它越兴奋。
要知道地阴婆婆是不喜欢洗澡的,谁敢用黑水洗澡呢,那里面还有怪鱼!
偏偏呆在这个倒晦的地方,来的人身上都是臭气熏天的,她能不沾点味吗?
九界魔藤这会也不管会不会弄乱天界,这时候一个劲往冯义庭天**灌灵元,只希望能将他快些灌到闪光才好!
天界的灵元肯定是凡间所不能比的。九界魔藤这一忙活,冯义庭就像饲养场被灌食的肉鸡,身体被动的吸收起灵远来!
很快天庭就被惊动了,玉帝正跟太白金星下棋呢,突然发现天界的灵元都疯狂的往神葬山去了,眉头一皱,愕然说道:“金星,你看这是什么原因,为何天界的灵元全往神葬山溢去?莫不是天亡煞这个死老头,合着地阴妪又在折腾什么古怪?”
太白金星年纪本来就大了,平时就对神葬山十分的忌讳,这时皱着眉头,略一沉吟便说:“天亡煞跟地阴妪,因为常年在神葬山镇守,心性以然大异。大伙平时也不喜欢去那儿,天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古怪。不如你差个不忌讳此处的灵神去看看吧?”
玉帝轻拂长须,沉吟片刻才说:“这个……神葬山晦气之极,可是差谁合适呢?”
太白金星稍一沉吟,出了个主意说:“天庭之中,只有杨戬跟哪咤二人,一个是人精、一个没魂魄不怕这地方的晦气,不如差他们去看看吧?”
玉帝点头,这时吩咐下去:“传杨戬哪咤二位爱卿,速去神葬山巡视。为何天界如此之多的灵元、俱往神葬山而去,且看有何古怪。”
杨戬哪咤受命之后,便结伴往神葬山而去。
这当儿,天亡煞正在屋里清理头骨呢。
他也没啥爱好,平时就喜欢收集形状古怪稀奇罕见的头盖骨,比如长角有孔个大之类的。突然远远听到神光闪烁,这才窜出屋来,发现远处一朵祥云正缓缓朝这儿飘来。
他随之发现整个天界的灵元都朝着神葬沟溢去,心中不免一凛,这时记起被自己扔进沟的小娃娃来,更想起他让自己猜为啥来神葬沟的事,不免脸色煞白。
他心念急转,突然明白这个小娃娃不是将死的,这时一想,那娃儿身上虽然有味更像汗味,相比更像臭凡人的味道,再说以前也没这么年纪小的将死天人哪!
他一下愣住,如果这娃娃不是快要死了,而是跑上天的凡人,那自己可是将一活人扔天葬沟去了!
想到这儿又惊又怕,可怕来人去沟底查探。于是匆匆忙忙驾着黑风,迎着祥云而去。
远远只见杨戬哪咤二人脸色严峻,显然正是朝自己这地方来的。
他便作了一揖,笑道:“天亡煞不知二位神将来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杨戬哪咤见他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跟以往的牛b劲不一样,一起愣了一愣,便按下祥去,以便能离他远点。
他二人本来接了这个仙旨就不太乐意。虽然他们是不怕晦气的,但神葬山也太变态了,那地方可是人见人讨厌的不吉利之处,谁没事想去那诳呢?
这会见天亡煞迎了出来,知道他常年呆在神葬谷,身上的臭气可不轻。
杨戬哪咤可不想自己身上沾上了臭气,到时天庭的仙子姐姐和朋友们只当自己仙寿将尽,以为自己两人是快要死了、整出啥误会就糗大了。
于是两人高高在上,杨戬板着脸问道:“天界灵元突然俱往神葬沟而去,你们在弄什么古怪?连玉帝也惊动了,天亡煞,你可知罪?”
天亡煞这时眼珠一转,恭恭敬敬的说道:“回二位神将,在下收了个弟子,这时正躲在神葬沟练气呢,我这弟子天赋极高,估计动静就折腾大了。我这就去制止,还望二位回禀玉帝,神葬山一切如常,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杨戬哪咤一愣,听说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是他弟子,不由面面相觑,浮起些愕然来。
天亡煞这时浮起些得意来,又说:“在下常年在神葬山,除了练练修为,也没其他事情可干,至于这动静太大之事,我以后会让他注意些的,惊扰了玉帝,还请他原谅!”
杨戬和哪咤知道,天亡煞的修为确实高不可测,他跟神葬沟的那个地阴婆婆,都属又臭又硬还深不可测一类,不然守着神葬山光晦气就将他们给晦气死了,没点本事哪行?
正在这时,地阴婆婆也匆匆忙忙的从神葬沟窜出来了,远远便带着一股臭气。
杨戬和哪咤见这位身上所带的味道更加变态,脸都吓白了。
真等她过来了,估计两人一回家,家里人就得安排丧事了……这时不等她靠近,两人便匆匆忙忙的对天亡煞说:“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叫令徒消停一会,否则玉帝怪罪下来,只怕你们难以交代、我们回去复命去了!”
说着匆匆忙忙拨起祥云,往天落荒而逃!
地阴婆婆见状,赶紧想追的时候,就听天亡煞冷冷哼道:“人家见到你来了便走,你厚着脸去追什么,怕人家不肯脱口骂你这个死臭老婆子么?”
地阴婆婆本来是想逮着杨戬哪咤告状的,因为她不知道递了多少折子求见玉帝,玉帝也不知道啥原因最近特别的忙,尤其是她一递折子就格外的忙,都没空啊!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杨戬哪咤来了,本来想将刚才天亡煞胡作非为的事捅出去的,没想到杨戬哪咤走得贼快,她赶不上哪!
她修为再高,人家踩的是上等祥云,徒步跟驾云的拚,除非脑子有病!
他正悻然,这时听了天亡煞的冷嘲热讽,立刻大怒,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杀千刀不死的天亡煞,无端端往老身黑水河扔活人,你想养个大血鱼妖出来,吃了老身么?”
一五七:生死玄关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是死对头,本来是想往死里讽刺她,没想到她这么一骂,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凛,便变了一幅脸色,突然展颜笑道:“地**友,你我本是邻居,何苦整天怒目相向呢?天庭中个个见了我们都比见瘟神还怕,再闹又是何苦?”
地阴婆婆一骂开了哪儿收得住驾式,这时唾沫横飞、破口大骂道:“杀千刀遭天雷劈外带业火烧日日恶臭而不死的老贼,平日里乱往老身黑水河扔胳膊和人腿的事,我便忍了!今天竟然往下面扔活娃娃了、而且还是男娃!你不知道神葬沟是葬女尸的么,你这是要扔个男娃子去诱惑黑水河的万千女仙魂,乱了天道是么?你这个杀……”
“好了好了!”天亡煞被地阴婆婆骂得头上窜出三道黑芒,差点就跳起来跟她动手了,这时强捺暴跳的三尸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骂够了吧疯婆子!那娃娃不是还没死么?你不知道他是老子新收的徒弟,我让他下沟历练,疯婆子难不成被你杀了?”
“下沟历练?”地阴婆婆一愣,这时愕然瞪着天亡煞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派弟子去其他地盘历练,一般都是关系极好的交情才做的,这个老贼平日里把神葬沟当垃圾场……他还派弟子去老身的地盘历练?
不过话说回来,老贼好像还真是派他弟子下沟历练呢,真扔人哪会一扔就扔到九界魔藤边、怪鱼吃不下的地方?这个时候不少灵元都往那儿窜,估计是那娃娃在采气吧。
地阴婆婆狐疑的望着天亡煞,暗里嘀咕道;老贼闲着木球事,他收徒弟干嘛?莫非这个老贼身上也开始发臭,没多少时间可活找衣钵传人了?呵呵呵呵!不对啊……他身上臭气虽然比往日更大了些,可上次老身明明是上山转过的,还没见到他给自己挖的尸坑啊!
她这里心念急闪,就听天亡煞又说:“你我上下搭界,我的弟子,除了去你地界历练,还能去什么地方?想去人家也不敢收啊疯婆子!”
这话倒是,地阴婆婆翻了翻白眼,仍然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算历练,也哪有偷偷扔下来历练的理?你招呼都不给老身打,老身一个不妨给宰了,也是活该!”
天亡煞见自己瞎说成立,心里一松,这时被骂的怒火也消了。毕竟他也怕地阴婆婆发起疯来去天庭告状,自己有些糗事还真不好交代呢。
于是他假惺惺的叹了口气,言不由衷的说道:“疯婆子,你我水火不相容,我就算想打招呼,你哪次见到我不是吐口水乱骂,莫非还给了老子一个笑脸?”
这两人见面除了吐口水就是相互乱骂,甚至暗里使阴的算计对方,若不是离天庭太近怕闹腾起来没法收拾,早就放开手一博了,这样规规矩矩的说话倒还真是第一次。
地阴婆婆见天亡煞任自己骂了半天也没还嘴,估计也有些累了,便翻了翻死鱼白眼说:“你个老贼,既然是自己徒弟,你扔到九界魔藤边上也不怕被它吃了?也不怕他万一死了,折腾黑水河冤气冲天的女冤魂?亏得是躲在魔藤边上,不然早让噬魂血鱼吃了,受河中仙魂缠上!到时候闹腾起来,看你个只发臭却不死的老贼,怎么跟玉帝交代!”
天亡煞阴笑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子算定了一切,又怎么是你个疯婆子能看破的玄妙?好了我现在得去看宝贝徒弟,可别说我又往下扔男人,老子可还没死!”
说着化为一道黑光,径直往神葬沟而去。
地阴婆婆可怕他玩什么诡计,黑脸凝得如铁一般,紧紧跟在他后面,一起到了神葬沟。
两人这才发现,果然是那个小娃娃,这时正倦在一团灵元凝结的光芒之中,而这天地间的灵气正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里灌呢!
两人愕然望着眼下的一切,随之明白,这天地间的灵元,竟然是他身边那一团魔藤鼓捣出来的古怪,这株凶险而可怕的魔植,竟然在帮他吸收灵元!
地阴婆婆的满脸惊愕是不用掩饰的,天亡煞可得假装欣慰和快乐,千万不能露出半分破绽,以免被这个居心险恶、一直想往自己饭里投毒的疯婆子看出端倪!
说冯义庭们他弟子,本来是天亡煞骗地阴婆婆和杨戬哪咤他们的。不过,这时候发现被自己扔下来的小娃娃竟然没死,还得了这般奇遇,知道这娃娃不仅命大、而且福祉深厚,一下就贪心起来,倒真想将这娃娃收做弟子了。
于是他得意起来,这时白了地阴婆婆一眼,哼道:“若不是老子用尽心机,这娃娃能得这种奇遇?你孤老婆子一个,整天就知道发疯似的指天骂地、外加投毒暗算老子,哪知道培育弟子的艰辛哟!”
说完脸上浮起万般的艰辛,仿佛就是冯义庭他爹冯大柱,这娃娃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地阴婆婆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在天界摊了这么个职务,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跟自己说话。因此单纯之极,最擅长的就是修行、暗算和臭骂天亡煞这点事了。
因此天亡煞装模作样说出这番话来,她老老实实的就当真了,这时横了老贼一眼,翻了翻白眼了事。不过心里倒有些同情起天亡煞来,真想不到这个老贼除了喜欢古怪头骨,虽然臭得要死,却还养了一个活生生不是死人的小娃娃做徒弟,多不容易哪!
到这会她也相信天亡煞不是故意往神葬沟扔活男娃,要弄乱神葬沟好害自己了,于是板着脸不再理这老贼,驾着一团黑云回去了。
天亡煞见地阴婆婆走了,这才敢按下黑烟停到冯义庭边上。
要知道地阴婆婆在的时候,他们随便哪个,一般都是不敢轻易在悬崖或黑水河边停的,没准疯婆子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推下去。
要知道黑水河的噬魂血鱼可不是玩的,那玩意咬一口痛得钻心,还会损元阳啊!
不过天亡煞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这不闲着没事,他就在悬崖或黑水河边转悠,就希望那个疯婆子一不小心正在这些地方又不注意,便好下手将那疯婆子踢落解恨!
天亡煞站在冯义庭边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被九界魔藤、拚命往身体里灌灵元的臭小子,暗暗称奇,这时暗想道:“九界魔藤虽然只喜欢吞邪灵魔怪,但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可是啥都敢吃的,它咋就不吃这小娃娃,还给他身体里灌灵元呢,这可真是很没天理的事啊!你说这玩意它怎么就长在这地方我还不知道呢?噢……我明白了,难怪上次神葬山来了一只小凤凰,老子还说给喂熟了偷偷将它给煮了吃掉,想不到隔了几天就不见了,没准让这玩意给吞了……可惜了老子半个馒头,喂了那个该死的破鸟!”
他在这感慨一番,这时就发现冯义庭通体灵光越来越强,这时候身体也慢慢扶正,双腿渐渐内缩成了盘坐状,随之下面就出现了一团朦胧的莲花状光焰。
天亡煞看到这儿就吓一跳了,这时赫然叫道:“奇了怪了,这个臭而不死的小娃娃,竟然快要到冲玄期了,他可没多大点年纪啊!老子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元婴才刚成呢!”
他这时又惊又喜,不免抓耳扰腮,情难自禁起来,暗里嘀咕道:“真想不到老子守在这鸟都不来生蛋的破地方,还能遇到资质如此上佳的修行好材料!老子这回可不能再放过这个娃娃,他要不给老子做徒弟,我立马将他扔到黑水河喂血鱼,受女仙魂折磨!”
他在这咬牙切齿的暗下决心,就见冯义庭身上的莲花状光焰越来越强,不免更是惊喜,赫然叫道:“他竟然能炼出火焰莲花,说明是积了大善的!老子当初没入神葬山时,过冲玄阶可差点被天雷劈死!可惜雷神寿命贼长,不然等他发臭的时候,少不得消消这口恶气!”
正在这时,只见冯义庭足下的火焰莲花将他渐渐托起,通体发出强烈的光芒来了!
果然,冯义庭一浮离地面,因为体内灵元冲关放射出强烈的光芒之后,黑水河的怪鱼立刻便沸腾起来,这些鱼可都是成了精般狡猾,知道有光便会有生命或活物出现,纷纷跳出水面,寻找能吃的东西在哪儿!
九界魔藤大喜,这时哪还顾得上给冯义庭吸灵元,立刻抛下了他,长开花瓣便捕住了一条硕大粗长的怪鱼,迅速吞没之后,摆过来又吞没了另外一条!
天亡煞这才明白九界魔藤为啥要帮冯义庭吸灵元了,显然它是想整出点动静,好方便自己捕血鱼吃的吧!
九界魔藤一中止吸收灵元,涌向冯义庭体内的滚滚灵元便一下变细微了许多,虽然他身体这时能自己吸取一点灵元,不过他仍然在半昏迷状态,采集灵元的速度,哪儿能跟九界魔藤这个亿万年的魔株相比?
眼见得冯义庭正值大量需要灵元之际,突然中止了,他体下的火焰莲花便渐渐变弱了。
莲花一变弱,灵元吸取的速度就更慢了,冯义庭便僵在那儿,可以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这是神葬沟内,无论神魔都不敢进来,否则一个小妖就能将他给毁了!
眼前倒不是毁不毁的问题,大凡修行者冲关,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真失败了问题可就大了,轻则元气大伤,修为一落千丈,数百上千年都无法恢复。
重则走火入魔,受业火天雷炼灭。冯义庭虽然无业,但是在这节骨眼上九界魔藤突然放弃,只怕也会闹个半残、它也不怕害死这个倒晦的小娃娃!
一五八:争徒弟
话说冯义庭正冲玄关的当儿,因为通体这出光芒,吸引得噬魂血鱼燥动跳跃,引得九界魔藤大喜,只顾捕食河里跳出鱼儿享受美味去了,哪儿还顾得上他的生死?
偏偏他这时卡在玄关处,身体上却还仍旧有些微弱的光芒射出,这种光芒对鱼来说诱惑力挺大,一时疯狂上跃,乐得这棵魔植左右摇摆,吞得不亦乐乎,只希望他永远如此就好,怎么会破坏这种美好的时刻呢?
天亡煞这不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小子冲关吗,突然见九界魔藤光顾吃鱼不吸灵元了,不免一愣,这时搔了搔脑袋说:“你看这事整的,刚还表扬这小子福运大呢,怎么就出事了?莫非老子在神葬山呆久了真这么晦气,见谁谁死不成?”
天亡煞呆在神葬山,只有一个总盼着自己上山挖坟坑的邻居,满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毒玩意伴着的,交流一少,人世常理都给忘了,意识之中从来没有过要帮助别人的念头。
他对人的感觉,还没死的无非就是帮他快些死掉,然后挖个坑给埋了,然后等朽了看看骨架是不是古怪合意,能否给自己炼用。
而活着的人给他的印象,反正总是看不起自己,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唯一一个天天见面的,还是总希望他站在黑水河或悬崖边,好下手来推那种。因此看着冯义庭卡在玄关,竟然没想过要帮他就不奇怪了。
他讪讪瞪着冯义庭,这时失望的召出黑烟,腾在空中嘀咕道:“本想这娃娃不死就收做徒弟,没想到冲关不成,只怕不死也会成了废物……罢罢罢,看来老子没有能收徒弟的命,回去看看有没有迷路的凤凰仙鹤,打下来开斋要紧!”
他正想走,就听地阴婆婆的喋喋怪笑传来,只听她说:“老贼,原来你还没收他做徒弟嘎嘎!就知道你通体发臭又不死,没人愿意做你徒弟!这可是你说的不要这徒弟了!老身救了他,可是我的弟子了,你要敢抢,你就杀千刀受业火烧外加天雷挫骨扬灰!”
说着只见一道黑光闪过,那个疯婆子“嗖”的一声,便落在了那小娃娃边上,探出掌去,按住他后背给他输入灵元!
原来地阴婆婆回家打了个转,对这个居心险恶的天亡煞,是十分的不放心,这时偷偷的又出来了,躲在暗中想看看他是不是会使坏,然后趁其不备好推下河去让血鱼乱咬。
没想到她这一躲,便将他嘀咕不休的话全听在耳中,这才明白这个小娃娃原来他还没收成弟子,只是想收罢了。
地阴婆婆也是自私以极的怪物,而且恨极了这个臭而不死的天亡煞。
所以她看到天亡煞收了这么好的弟子是极其羡慕的,而且还恨得牙痒痒。
突然发现他还没收这个徒弟,心中不免大喜,暗里就想;平时这老贼就欺负老身是女流,每次骂架时总是感觉骂不过他……真要收个男弟子,打架就算一时还不中用,但骂架之时倒可以掠阵,少不得在对骂时给自己扬眉吐气,骂他个狗血临头!
她起了此念,就更贪心了,只希望老贼快些离开,自己好救他活过来,收做徒弟。
可天亡煞磨磨蹭蹭的,挨了良久才肯离去,早就急得半死。这时生怕冯义庭死掉,赶紧冲上来不顾一切的要抢这徒弟了。
天亡煞本来是要走的,这时见地阴妪如此、立马呆住了,随之顿足捶胸后悔不己:“我咋就不知道给他输灵元破关呢!我咋比这疯婆子还蠢?不行不行!这等资质的弟子,可不能好了这个疯婆子,日后两人一起上阵,老子别说去悬崖边上,哪里还敢出门!
想到这儿大急,立刻按下黑烟,冲着地阴妪咆哮道:“疯婆子,敢抢我弟子门都没有!拿开你的臭手滚一边去,这可是老子的徒弟!”
说着探出掌去,一把按住冯义庭前胸,还狠狠伸出脚去,想将对方踹下黑水河!
地阴婆婆哪敢让他踢中,这时黑脸直颤,显然是正在快速输送灵元吧。见天亡煞踢自己一闪,堪堪躲过他的攻击,也伸出脚来回踹,想将对方逼走。
俩人脚来脚往,每次用力都感觉大量灵元被吸走,这才明白这个娃娃的灵池大得吓人,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再顾不得攻击对方,认真辅助冯义庭冲关了。
冯义庭此时正值冲关之际,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知道需要多少灵元,地阴妪跟天亡煞的掌一接近自己,立刻疯狂的吸取二人身上的灵元、通体又明亮起来,只听“蓬”的一声,足下的火焰莲花,一下又出现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如果再相互踹击,冯义庭就是吸取他们的本体灵元了,这样吸下去可够呛。俩人这时己经感受到这娃娃的灵池巨大,神色一变静止下来,各自张扬神念,开始吸收灵元用以补充被冯义庭吸去的庞大灵元量!
俩人这才安静下来,估计是他们相处以来最老实的一次吧。各自将手掌按在冯义庭的后背前胸,除了吐点唾沫给对方,就是乱瞪几眼,源源不断的帮他往体内输送着灵元!
随着他俩高速往冯义庭体内输送灵元,他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天亡煞知道自己这会通过这个娃娃,己经跟疯婆子绑在一块了,这时怒睁双眼咆哮道:“疯婆子用点力气,不然这娃娃冲关不成,到时牵连了辅修者,只怕你我都得喂了黑水河中的血鱼!”
地阴婆婆骂道:“杀千刀的老贼,还要你教老身!老身当年还是妙龄少女小姑娘时,就过了冲玄阶了,估计那个时候,你还在帮着师娘给小师弟喂奶呢!”
“疯婆子你生出来便是这个黑丑模样吧,还有妙龄少女小姑娘之时?”天亡煞说到这儿讪然一怔,这时奇道:“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年青帮着师娘养小师弟?你肯定不知道老子的师父,后来差点将我赶出师门,也是我师娘求情的事吧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照着他脸啐了一嘴,骂道:“杀千刀挨业火烧召天雷劈臭而不死不要脸的老贼!这种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只怕你修为也是师娘教的吧?”
天亡煞又是大为奇怪,这时咦了一声说:“真没天理了,疯婆子你怎么又知道我修为是师娘教的?师父没空管教,还好师娘的修为不比他差,当真是她教的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又羞又怒,更是张口乱骂起来:“你个杀千刀的老贼!估计业火也烧不穿脸上的厚皮了。莫非真跟你师娘不清不白!死不要脸臭而不死的老贼,杀千刀也不解恨!”
天亡煞大怒,正色咆哮道:“你敢诬陷老子,我立马去玉帝殿前告你一状!所谓天地君亲师,师娘如同娘亲,这也是能乱说的疯婆子?难怪你通体臭不可闻,怎么还不去死!”
他们正在这儿乱骂,就听一个声音突然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
俩人大愕,这才各自抬起头来,发现这个小娃娃、不知道何时竟然冲破了玄关,清醒过来正冲着俩人大笑呢!
冯义庭玄关一过,立刻便感觉自己神念和元婴都强大了许多,这时睁开双眼,就发现一个黑脸婆婆和虬须汉子正一前一后帮着自己输送灵元呢。
他二人的灵元一阴一阳,修为又极高,而这灵元又是经过他们体内炼成的上等纯元,可以说对他的帮助极大,这时只感觉通体透达舒畅,无比的惬意愉悦,再加上感应力的跃升,只知道自己修为又强了,却不明白自己过了结婴后期,步入了冲玄阶了!
他一清醒过来,立刻听到一个黑衣老妪、和一个又脏又臭的虬须汉子正在对骂。
这两人显然浑浑噩噩的,一唱一和逗得他情不自禁的,就乱笑起来。
他一笑,两人立刻退了一步松开了他,就听虬须汉子怒目一睁,喝道:“臭娃娃,己经过关了还吸老子元阳,哪有你这么贪心的徒弟,还不叫师父?”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他就是神葬山那个将自己扔下沟的守墓人。
正愕然就听那个黑衣老妪赶紧喝道:“可别浪费了唾沫叫这老贼师父,没听说他的修为都是师娘教的?叫他师父你不如跳下黑水河害那血鱼,吃了你都要被活活脏死!”
冯义庭母亲算泼辣的了,可是跟眼前这黑脸婆婆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时愕然瞪着她,就见她死鱼白眼一翻,喝道:“你刚才要死的时候,老身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你救活,你若是不叫我师父,明天断会受天雷乱劈,受业火活活炼死的小白眼狼!”
冯义庭目瞪口呆,这时呆呆打量着两人,就见那个虬须汉子暴跳如雷的咆哮起来:“疯婆子,一千年以前你往老子锅里投毒、后来又将老子推进黑水河受血鱼乱咬的事我就算了,这一次敢再抢老子徒弟,老子不立刻用五行真雷将你劈死,就是你二舅小丫子养大的私生子!”
冯义庭吃了一惊,他明白这个守墓的虽然古怪,但是说话可一是一二是二的,这么说他竟然能召五行真雷了?怪不得他施起法术来,自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正在吃惊,就听黑衣老妪也怒骂道:“若不是我出手,你自己便丢下他不管了,这小白眼狼只怕被血鱼吃了,阴魂早让黑水河中的仙魂给勾去了,你还能有徒弟?你若是再跟老身抢徒弟,拚着冒犯天庭,老身也用三味真火将你炼化!”
冯义庭又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个啥都黑就头发白的老婆婆,只怕能喷三味真火了!
他就有些奇怪了,这些活可都是正仙以上的级别才敢想的,听这两人对骂的架势,分明是一对俗不可耐的市井之徒,怎么可能修为到了这种境界?
他哪儿知道,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守在这样一个地方,天上的仙官灵吏,谁敢过来盘算他俩的业障、他们渡劫就跟玩似的。从冲玄期之后,哪怕升级的动静再大,也从来就没谁来过神葬山理会过他们!
这不他过冲玄期,天上就连仙吏也没来一个,他还不自知呢。
一五九:死对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两人这时怒目相向,为争冯义庭做徒弟眼看就要动手。
冯义庭见状大喝一声,这时叫道:“你们吵死!都想收老子为徒,咋不问问要收做徒弟的小爷,究竟肯还是不肯?”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一愣,就听天亡煞乐了:“你个臭娃娃,就算九界魔藤和我们两个帮你到了冲玄之阶,你就以为成仙了?你有多大能耐敢不做徒弟,莫非喜欢被血鱼吃了?”
地阴婆婆也翻着白眼说道:“老贼一辈子不说人话,这句倒象家养的狗吐出来的、有了几分人气!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破娃娃,莫非以为老身能救你,就毒不死你么?”
冯义庭这会可不再怕他们了,这时学着地阴婆婆的样子翻了翻白眼说:“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做徒弟的人当然要选个好师父了,就凭你们俩个,骂架倒是好手,修为有多少,我可不太相信……你们胆子倒挺大,收我为徒弟,拿什么教我?”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听了这话倒是一愣,这时面面相觑,小心奕奕的看着对方,显然是怕对面杀千刀的摸清楚自己的修为吧,一下都安静了。
冯义庭见自己一句话镇住他们,这时赶紧问道:“你们既然想收我做徒弟,就得听我的话吧,否则你们就算杀我一千刀、毒我一万次,我也不会叫你们师父的!”
天亡煞赶紧陪着笑说:“好说好说、只要你肯做老子徒弟,当然会对你好了……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半只小凤凰,被我烘干了不知道有多香,到时全给你吃了咋样?”
地阴婆婆本来是想破口大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听了天亡煞此话,赶紧改了主意,瞪着天亡煞骂道:“怪不得天庭不是没了凤凰就是少了仙鹤,原来都让你这个杀千刀的老贼捉住吃掉了,老身这不去找玉帝告你一状,就不是地阴妪!”
天亡煞不以为然,翻了翻白眼说道:“别说得天都快蹋下来似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干了些啥。你上次躲在黑水河边烤的兔子是哪儿的,以为我没看见啊疯婆子?嫦娥要不是嫌你这儿臭不敢来,我早就让她知道实情了,你还有命在这儿跟老子骂架!”
地阴婆婆大愕,这时脸色时青时白,不敢再乱骂了。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俩,简直以为他们就是广东人啊!而且他们比广东人还敢吃,广东人也就吃吃野味胎盘啥的,人家吃的是啥知道吗?凤凰和玉兔,这能比吗我的个天!
要不是他嫌天亡煞身上味道挺重,估计煮出来的东西口味也重,他立刻就叫他师父了!
要知道,你可以吃最贵的鱼子酱,也可以喝最贵的酒和茶,但你能吃上凤凰和玉兔吗?
冯义庭当时对这对活宝的敬佩之情是可想而知的,人家还有那么高的修为,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练出来的,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啊!
他这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被天亡煞扔进神葬沟不冤枉!
想到这儿,他倒真动心想认他俩为师父了,但这两位形象就不说了,身上的味道还那么大,真认成了师父,别像小时候冯大柱老让他挑粪似的,那就惨不忍睹生不如死了!
他在这犹豫不决,就见天亡煞这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自己,乐呵呵的说道:“来来来乖徒弟,师父这就带你去吃凤凰肉!凤凰火大、肉虽然香但是太干还不算味美。不瞒你说,这几天为师发现有只仙鹤老在天上飞呢,哪天打下来煮了给你吃,那才是真正的美味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见状,赶紧也伸出手来紧紧抓住冯义庭,这时喋喋怪笑道:“乖徒弟,光吃有啥意思啊,你听话跟师父来,师父有个好宝贝给你,可是天下至宝相当凶猛!”
天亡煞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你个疯婆子能有啥好宝贝,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仙魂幡罢了!就算你肯将仙魂幡给我徒弟,老子的骷髅鼓使唤起来,可比你那些阴凄凄的女仙魂要厉害吧?瞪我?别不服气瞪我疯婆子,要不现在就试试谁厉害?”
冯义庭好奇的打听开了:“啥是仙魂幡?”
天亡煞看了看地阴婆婆,先吐了口唾沫表示不屑,完了才不以为然的说:“神葬沟不是专埋身份低微的女天人之处的吗?沟里千百万年来,不知道留下多少不成器的女仙魂,这老婆子吃了饭闲着没事干,估计用了一块小时候的尿布,绣了个召魂幡,美其名曰‘仙魂幡’,然后收集了些风骚仙魂,据说有一万个呢,趁人不备的时候想要放出来……我看最多也只能吓人一跳罢了!就一破玩意呵呵!”
冯义庭愕然,虽然天亡煞将地阴婆婆的“仙魂幡”说得一文不值,但是他被天亡煞刚扔下来时可见过那些躲在黑水河的仙魂,那些仙魂跟凡间的阴魂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每一个都如同凡间的鬼仙,凶狠邪异说不出的厉害,可不吓得他半死!
你想这地阴婆婆长年守在神葬沟,她召集的肯定都是仙魂中的精华,比那些被淘汰不要,还呆在黑水河中的肯定不知道要凶狠多少,并且还有一万个,那可不是玩的!
他正在吃惊,就听地阴婆婆照着天亡煞的脸就是一啐,然后唾沫横飞的乱骂开了:“杀千刀的老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骷髅鼓是啥玩意,不就整了几块没朽料完的骨头吗?还骷髅鼓呢,你从盘古开天地到现在就掏腾那玩意了吧,咋就只找到八千个骷髅?我看你也不用忙活了,赶明儿老身再给你三斤鹤顶红喝下,你就能变成骷髅,领着八千个骨头人当元帅多威风!要不我现在给你去拿鹤顶红?”
天亡煞气得半死,头上窜出三道黑烟,三尸只差不立刻从天灵跳出来咆哮了。
他脸色铁青,这时掉过头来,怒不可遏的对冯义庭说:“徒儿啊,这可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妇人,你就算去茅坑找垛屎做师父,也不能叫她师父!你说我跟她做邻居容易吗?老子那天忙了半响埋了九个天人,第二天睡得过了些起床晚了,去做饭锅里竟然被她倒了足有三斤剧毒鹤顶红,她怕毒不死我,还在我水缸里扔了一条噬魂血鱼!”
说着伸出手来给他看,只见手上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型疤痕,狰狞可怖之极,天亡煞怒道:“你想想徒弟,你认了她做师父,不就跟阎王的交情近了吗?你还没修成仙,成仙之后,估计没多久我就得给你在神葬山挖坑喽!”
地阴婆婆盯着天亡煞手上的疤痕,满脸的自责,这时长叹一气,自我检讨道:“徒儿啊,为师后悔啊,老身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这一件了!”
冯义庭见她如此自责,不免有些同情,这时劝道:“黑脸婆婆,知错就改没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不守墓的大胡子也没死嘛,就手上受了点伤没事!”
天亡煞愕然,瞪着冯义庭怪叫道:“啥?你以为这疯婆子是后悔干了这事?!”
冯义庭一愣,就听黑风婆婆这时顿足捶胸的懊恼道:“悔啊!我只当这老贼起床后会洗脸,先放了一条血鱼咬他的手,做饭时鲜血四溢,就不会注意锅中的鹤顶红了!哪知道老贼是从来不要脸不怕臭的,他起床就先揭锅子做饭,竟然被他发现鹤顶红了!早知道我就将鹤顶红直接投到水缸之中,他今天哪里还有命跟我争你这个徒弟!”
天亡煞气得双眼只冒绿光,这时怒道:“你说这个疯婆子是不是歹毒,投毒药不死我,反而去玉帝跟前告状,说我偷了她三斤鹤顶红,让我还她毒药!”
地阴婆婆翻了翻死鱼白眼,不以为然的哼道:“鹤顶红,还是天界之中的鹤顶红,毒性之大,可是点着名字也会死人。不少足有三斤,你既然不肯吃,留着干嘛,为何不还我?莫非想拿去害人之后嫁祸于我?”
冯义庭大笑起来,看来这天下还真有这种极端而好玩的人!给人投毒不成,反诬人家偷了她毒药,先人去天庭告了一状、想要回那三斤毒药!
这个地阴婆婆可真是世间极品,冯义庭狂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时看着天亡煞是同情也不是,安慰也不是那叫一个难堪!
天亡煞说到这儿,惬意的松了口气,这时呵呵笑道:“所谓恶有恶报,不过这样也好,这个疯婆子的话,玉帝从此再也不信了!上次哪吒来寻我调查天庭老是丢凤凰少仙鹤之事,我告诉他说就是疯婆子煮掉吃了,他可完全相信喽呵呵呵呵!”
冯义庭一愣,这才发现天亡煞也够卑鄙,自己饱了口腹之欲,且将责任推在人家身上,怪不得地阴婆婆做梦都想要毒死他了!
果然地阴婆婆听了这话,呆呆瞪着天亡煞,一时气结,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就见天亡煞得意洋洋的搔了搔脑袋,不无奇怪的说:“哪吒去的时候,我嘱咐他尽快让天庭找人替代这个疯婆子,好将这毒妇人处决扔到黑水河去、他也答应了,怎么我左等这仙旨不来,右等还是不来呢?天天对着这毒婆子要防她暗算,还跟我争徒弟真是讨厌!”
地阴妪这时咆哮如雷,愤怒的呼号起来:“杀千刀的老贼,难怪玉帝老儿抵死不肯见我,哪咤小儿见了我总是遁走,原来都是你在捣鬼,老身跟你拚了!”
说着双手一扬,只见身后黑水涛天而起,千万只噬魂血鱼呼啸腾空,神葬沟下黑雾翻卷,四下罡炎魔障齐出,愤怒以极的地阴婆婆,显然是要下毒手诛除老贼!
一六零:携国化魔
地阴妪愤怒之极,再忍不住要出手泄愤。
不过,天亡煞可不是吓大的,这时退了一步,身后腾起乌光万道,协同隐着万千冥兵、浓重而凶煞的黑烟,架势一点也不输地阴妪,冷冷哼了一声、拿好架势严阵以待。
冯义庭正听得乐不可支,突然人家就要动手不免吓了一跳。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人的修为可不是玩的,真要动上手来,估计这儿也跟地狱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多久就不知道了,这时赶紧叫道:“停!你们究竟是想收老子为徒,还是想打个你死我活啊!”
地阴妪怒极反笑,这时喋喋说道:“一边去破娃娃!徒弟收或不收先且别说,老身今天要不先杀了老贼,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天亡煞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乖徒弟,你先等等,等师父先收拾了这个毒疯婆子,再安安心心来收你做徒弟、然后去吃凤凰肉呵呵呵呵!”
冯义庭赶紧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你们先别动手,听我说完再决定如何?”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一愣,这时一起盯着冯义庭,就听他又说:“我也听明白了,其实你们俩都是好事没干、坏事跟吃饭事的随便。真打起来呢,肯定会惊动天庭,到时候真相大白了,我估计你们谁也没好果子吃,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别动手,最多以后黑脸婆婆你别再投毒药大胡子、大胡子别诬陷黑脸婆婆了。”
天亡煞眼一瞪,喝道:“屁话少说,老子一把年纪了还要你个小破娃娃训导?这疯婆子整天想着算计老子,你让我不提防她?那我得先回去把墓坑挖好,不然匆匆忙忙死了没埋骨之所,可叫凄惨!你只说你的主意便是,啥主意快说!”
地阴婆婆也啐道:“我跟老贼不共戴天,血仇深似银河,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深仇大恨就你一个破娃娃哪里知道,有屁快放,别耽搁老身杀老贼!”
冯义庭哭笑不得,这时便正儿八经的说:“是这样,我呢有两个魔宠,一个力大无穷,一个至阴寒冷。他们两个是僵尸,相互爱慕但嘴巴都不利索,说不出话来看着就急,你们不是吹自己厉害吗?一人分一个,看看你们能不能教他们长劲,说话利索点,行吗?”
两人一愣,不以为然的一起说:“破娃娃,闲着没事学人养尸?”
冯义庭可不笨,他早看出这地方阴森森的,尸气四溢,估计王桂花跟江东明是最喜欢这种暗无天日至阴至邪的地方了。这时说出这个办法出来,无非是想让这两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天庭怪物,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升升级啥的。
冯义庭正色说道:“我说的条件呢是这样的,你们不能伤害这两个僵尸,又要帮助他们提升能力,比如说话啊、再比如魔力等等,如果谁摆不平说明谁不厉害,而我这样一个天资聪惠、又红又专的好苗子,当然会选厉害的做师傅了。”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互瞪一眼,就听地阴婆婆恶狠狠的说道:“你可记得臭小子,如果认了我做师父,第一件事便是跟老身学骂老贼,先骂他个狗血临头!”
冯义庭乐了,就听天亡煞怒道:“娃娃,若是认了我做师父,闲着没事就去寻这疯婆子下落,发现她在黑水河或悬崖边上、立刻报与为师知道,少不得将她打下去解气!”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也别光顾着吵架吹牛,快说这办法行是不行?”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先互瞪一眼,这才收了架势,又是一起说:“你养的尸呢?”
冯义庭这才说道:“它们可不是善类,如果出来伤了你们,可别怪我!”
两人都不当他这话是一回事,连冷哼之类的不屑表情也懒得浪费,只是警惕的瞪着对方,防止对面杀千刀的突然出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冯义庭于是念动咒语,先将江东明给召了出来。
冯义庭现在到了冲玄期了,修为又跳升了一个级别,江东明一出来,立刻只见阴风咆哮黑云翻滚,闪电呼啸、魔音如雷架势端得霸烈,可用汹涌澎湃来形容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这才吓了一跳,一起看着从崖壁间一跃而出的江东民一动不动。
江东民是不会腾云的,这时一窜出来,便发现脚下都是黑水,于是一个拎身,猿臂轻舒己经扫去一大块崖壁岩石,强行推出一个立足之地一窜便站在上面,呆呆瞪着冯义庭。
果然这地方是凡间完全没法比的养尸之地,江东民一出来之后,神葬沟内的阴风邪气,都朝它溢去,这玩意就像个吸湿器,一应阴邪尸瘴等东东,都被它庞大的躯壳给吸去了!
这玩意动静太大了,整得地上吃饱了正惬意的九界魔藤也兴奋起来,这时张扬魔念,发现这么大一个邪异玩意跑出来了,忍不住大咽口水,只希望它离自己近些,好将它吞入腹中,估计一亿年都不用再找吃的够饱了!
天亡煞这才咽了口唾沫,无比羡慕的说道:“我说徒弟啊,你从哪找到这么个好用的大玩意啊,怎么我盼了好几万年了,巨灵神身上就是不发臭,也不知道要活多久才罢休,为师我琢磨着要闹个大块头咋就这么难呢!”
地阴婆婆也羡慕的盯着江东明说:“凡间也有这么大的人物么?这个大家伙气势可挺足啊,真要是给了老身,用来带我仙幡中的一万仙魂兵倒是不错嘎嘎!”
天亡煞立刻啐道:“疯婆子这么蠢,倒也没见你活活蠢死!没见它是雄的么?给你引仙幡中的仙灵兵,她们哪还记得打仗,天天勾引这个雄尸就够了疯婆子!”
冯义庭嘿嘿笑道:“黑脸婆婆,这个大块头可是让大胡子调教的,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也不知道你修为够是不够,能不能抗住她的魔障、怕害了你啊!”
天亡煞听说江东明是给他调教的大喜,赶紧驾着黑云冲到江东明面前,绕着它转上转下,满脸都是羡慕和欣赏之色,只见喉节上下嚅动,分明是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地阴婆婆见这个大玩意是给老贼调教的,浮起满脸痛恨和不满。
这时听了冯义庭的话,气得白眼乱翻,怒不可遏的骂道:“小白眼狼死臭娃子!老身位登仙班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前八辈子轮回,会降不住你麾下的魔尸?快别将老身大牙笑掉,我可想留着哪天细嚼慢咽臭老贼的肉!”
冯义庭笑了,便说道:“那我可将她召出来了,若是惊动了天庭,可别怪我!”
地阴婆婆浮起满脸的不屑,不以为然的说:“上次跟老贼动手,老身烧老贼的九重业火,直接烧到天宫去了,吓坏不少小仙子和天将呢!最后玉帝还不是不了了之么嘎嘎,他去哪找老身这么负责的守墓人真是笑话!”
冯义庭见她的七重业火竟然如此变态,不免大惊,正敬仰之际,只听天亡煞匆匆忙忙的驾着黑云回来,不以为然的斜了地阴婆婆一眼说:“听这臭婆子瞎吹,老子当时的十地骷髅焰,烧得她可是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元始天尊管闲事,她至少被老子烧掉半截,哪还有机会在这儿跟你海吹瞎掰!”
地阴婆婆怒目瞪着天亡煞,这时怪叫道:“然不成你还想试试九重业火的威力?”
天亡煞喝道:“怕你不成,老子今天不用骷髅焰,用天雷劈你!”
冯义庭赶紧叫道:“好了好了,你们是不想我召王桂花出来了吧?那我回去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赶紧住嘴,老老实实的望着冯义庭不动了。
显然,江东明出场后,他们知道这破娃娃还真有点货。这时又听说把王桂花说得那么厉害就更想看看端倪了。
冯义庭暗想:“真想不到你们守在天界的神葬山,眼光还这么浅,老子还有昭归文没拿出来呢,否则只怕你们吃惊得掉了下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竟然同时“切!”了一声。就听天亡煞好奇的问道:“昭归文是谁?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只是一下记不起了!”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他们听到自己的心事了,这时恼羞成怒的叫道:“还说要做老子师父,竟然偷偷听我心事这么不害羞,就这样还想当师父?干脆我做你们师父得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又一起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就听地阴婆婆说:“乖徒弟啊,你也别怪师父了,如果师父不警醒些,不早就中这老贼暗算了?哪里还能收你为徒哟!”
天亡煞正要回嘴,就听地阴婆婆得意洋洋的接着又说:“你说的昭归文哪,其实你师父我是知道它来路的!”
天亡煞听了这话立刻住嘴,显然他也想了解这个昭归文的来路。
就听地阴婆婆这时正色说道:“一万年前哪,这个家伙本来是要做光明国开国皇帝的。天庭给定了七百年皇朝气脉,只是后来龙脉被破,这娃娃几岁就被人给害死,光明国也就无从说起了嘎嘎!”
经地阴婆婆一点,天亡煞也记起来了,这时愕然瞪着冯义庭说:“携一国之力的魔尸,天庭倒真还没有……徒弟别说你将它也给降住了,这种魔尸可变态之极,这个江东明估计不是它的对手,凭你能将它降住?呵呵呵呵!这娃娃倒挺喜欢瞎吹!”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昭归文为何如此变态,原来这家伙没成开国皇帝,竟然挟了一国之巨的庞大福泽利禄,化为一只终极魔尸了,难怪魔力通天,原来天庭也有它备案的!
一六一:魔葫芦
冯义庭这才明白昭归文为何会如此变态。
而且,现在将它降了,既然成了自己属下,便对它浮出些许同情,不免沉默下来。
他这时变精明了,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瞎想,只用深层意识略一感慨,立刻回过神来,对他俩说:“我现在要召出来的王桂花,威力也是极其变态的。照你们这么说,也必须得携一国之力的魔尸喽,可她是个女的,又不是女王,怎么可能携一国之力呢?”
地阴婆婆这才有些兴奋起来,她好奇的盯着冯义庭说:“你说这个女尸也是极其变态的那种?这个天下除了犼之外……就只可能是另一种魔尸了……”
说到这儿她浮起不相信来,斜了冯义庭一眼说:“女尸如若化为终极魔尸,也不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是个妃子,本来命中该有一个大德明君、能令王朝多衍续几百年霸业的儿子。偏偏最后受宫中术师排挤,却连帝君之面也没得见,还必须是个处女。”
冯义庭愕然瞪着地阴婆婆,显然王桂花的一切条件,正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地阴婆婆还是不相信他,这时斜视着他说:“你说这个王桂花,是具冰尸?”
冯义庭不再解释,这时轻诵咒语,将王桂花给召出来了。
就听阴风切切,寒意徒起,随之怪云乱窜温度急降,四下魔障齐出!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见状,一起失声怪叫:“天哪!果然是冰尸!万年难遇的冰尸啊!”
随着招牌似的浅呤一落,王桂花突然就从虚空中出现了,她悬浮在半空之中,弄得四下霜雪纷飞,寒意逼人之后,先看了看冯义庭,这才缓缓转过头去,看了看呆呆站在悬崖上的江东明。
王桂花也是魔尸,这儿的阴气邪元无数,这时一出现在空中,立刻便疯狂的吸收起这些人世难见的上等邪元,可谓如鱼得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呆呆望着王桂花,眼睛中全是痴迷和惊愕,显然这个王桂花真是太抢镜头了,就算他们俩见多识广,也不敢相信,眼前竟然真出现了一具冰尸!
两人呆了一会,就听地阴婆婆狂笑起来,这时叫道:“乖徒弟你好东西真多啊!老身修行千万年了,就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冰尸!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绝世极品!快快借给老身,立刻将老贼冻成冰团,扔下黑水河喂鱼!”
冯义庭立即说道:“黑脸婆婆,别激动、别激动,我可还有个条件,如果你们敢用我的魔尸打架,老子可立刻将它们收回,永远也不再给你们看到了,信不信?”
地阴婆婆婆一愣,这时瞪了天亡煞一眼哼道:“老贼命硬,先且饶你一次!”
天亡煞这才回过神来,骂道:“疯婆子真不要脸,竟然想用晚辈的东西给自己涨脸,丢人啊!如果是我,立刻跳到黑水河中自尽,免得遗臭万年!”
地阴婆婆也顾不上天亡煞的讥讽了,这时驾着黑云围着王桂花乱转,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手舞足蹈只差不快活得摔下黑水河去。
地上的九界魔藤,这时发现又出来了一个至阴至邪的玩意,不免兴奋莫名,不过随之发现这是一个大冰疙瘩,感觉有些失望。
因为冰疙瘩可不好吃,而且伤胃……不过王桂花带出的魔障弄得它胃口大开,这时四下平静,血鱼也好像都睡觉了相当无聊,便打量了一下冯义庭,又开始给他吸灵元了。
冯义庭正看着地阴婆婆围着王桂花转,突然发现天地间的灵元又疯狂的朝自己涌来,不免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可是天界,灵元之多凡间根本没法相比,这时大量灵元涌来,自己竟然能清清楚楚的感觉灵池的灵元渐渐增长,那个速度用吓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吃了一惊,这时细一打量,才发现是自己最初摔倒的黑水河上、突出礁石处的一个古怪植物搞的鬼。他隐约记起晕倒之时的情况来,一时呆住,愕然说不出话来。
地阴婆婆这时可顾不上这岔了,她飞快窜回来对冯义庭说:“乖徒弟,师父这就带这冰尸回去调教!到时候你再看她,不仅牙尖嘴利,还魔力大增!不许打架,骂老贼总可以吧?”
天亡煞也乐滋滋的回来对他说:“徒弟啊徒弟,我就带着这个大家伙上神葬山去了!你尽管放心,为师要不让它如虎添冀,也不配做你师父!”
冯义庭点头,这时对王桂花和江东明二尸说道:“你们暂且就在这儿,听这二位的吩咐,过些天我便回来接你们,权当你夫妇在此度假吧!”
王桂花跟江东明一起点头,恭恭敬敬说不出的听话。看得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二人目瞪口呆,羡慕不己!
这时听冯义庭吩咐完毕,立刻各带一具魔尸,驾着黑烟黑雾,瞬间消失了!
冯义庭这才按下云头,降落在那株正拚命给自己灌灵元的古怪植物跟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它来。
九界魔藤显然是感觉这个长腿玩意修为低、好发光,这时正张扬魔念,拚命给他吸收灵元呢,正在忙的当儿,就听冯义庭对自己说:“你这么厉害,不是葫芦娃变的吧?”
九界魔藤长了几亿年了,从来没有长腿玩意这么认真的对自己说话,这时听了一愣,它虽然能懂人言,但作为一个伴随世界一起生长的终极玩意,装b是必须的。于是也不理他,只是默默工作,如同人类中伟大的园丁,只想将这娃儿再次灌到亮光才好。
这里虽然是天庭,冯义庭知道里的新鲜玩意不少,但也不相信一株长得古里古怪、除了果实像葫芦其他啥也不像的植物能懂人言,于是自顾说道:“你拚命给我吸灵元干什么?莫非我人品好到连植物也能感受,就是传说中的树见花开的地步了?”
九界魔藤不以为然的暗想:“老子现在也不饿,开花干嘛?再说你这个样子,味道估计比凤凰还难吃,打死我也不会对你开花的!”
冯义庭跟九界魔藤的修为当然没法比,他肯定听不到人家心里的嘀咕,还得意洋洋的独自在那儿臭美呢:“想不到你吸收起灵无的速度真是变态,可惜你是一株植物不能带走,否则跟着我云游天下,我登仙的日子不是指日可待么?”
他这一自语,九界魔藤突然心中一动,这时暗想道:“老子生不出腿来,这娃娃有腿啊!不如让他带着我四处行走,看到邪灵立刻给它吃掉,这不跟他们做神仙一样快活了?”
它这一转念,吸灵元也忘了,这时打量着冯义庭,立刻发现这小子脾气确实是那种有料的类型,也就是长腿的玩意们所说的“嫉恶如仇”!
呵呵九界魔藤只差不狂笑起来,要知道它可是“嫉恶如食”啊!
它这么一样就有些动心了。冯义庭突然发现它不给自己吸灵元了。不免有些失望的说:“这破葫芦,还不能表扬,一表扬就出问题,你看就不给老子吸灵元了!”
他正生气,突然只听一个细嫩的声音说道:“你带着我出神葬沟,可有邪灵恶妖之类的东西给我吃呢?”
冯义庭吓了一跳,赶紧跳了起来四下张望,嘴里还叫道:“谁说话!谁说话!”
他正惊骇,就见脚下的古怪葫芦这时朝天竖起,尾端的小花朵一伸一缩,又发出那个声音了,它说:“是我小娃娃,也就是你说的葫芦呗,问你话呢,可不许瞒我!”
冯义庭怪叫起来:“哎呀妈妈!你分明是一个植物,怎么也敢说话,没天理啊?”
九界魔藤这时笑道:“我生在这儿,己经有七亿八千九百六十二年零八个月了,那时候天庭都还没仙人呢!见得多了啥不会啊,只不过不想搭理你们这些长腿玩意罢!”
冯义庭呆呆瞪着这个能说话的植物,这才吃惊的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九界魔藤于是又说:“你说带着我出神葬山,我问你是不是能给我吃邪灵魔怪?”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沉吟了一会才说:“我等会要回人间,你说那里有邪灵魔怪吗?”
九界魔藤大喜过望,这时惊喜的说道:“就是天界下面的人界吗?听说离地狱要更近了是吗?你原来不是天人是凡人啊!”
冯义庭愕然点头,就见地上的那个葫芦,突然往上一跳,便脱离了藤蔓滚到地上去了。
冯义庭呆呆望着它,就见葫芦这时沉默了一下,突然叹道:“长腿玩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瓜熟蒂落。我现在既然脱离了藤体,很快花朵就会脱落,到时候我就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自己捕食,必须你帮助我,我想跟你去人间。”
冯义庭于是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帮你呢?”
葫芦说道:“如果你遇到邪灵,只要将我的葫芦柄对准它们,再拍拍葫芦尾就行了。”
冯义庭便将这个会说话的葫芦从地上捡了起来,只听它又说:“花朵很快就会脱落,记得带我离开这儿。血鱼虽然不难吃,毕竟只是本性凶残,不是很邪恶的东西,刚才你们一闹腾,我也吃得腻味了。记得带我下天界之后,要给我喂邪灵吃呢!”
冯义庭点点头,有点担心的说:“如果遇到凶猛的邪灵,你吃不了咋办?”
葫芦乐了,它说:“不瞒你,我在天界数亿年,不知道采集了多少天地灵气、不知道吞了多少邪灵恶鬼。如果愿意,山川河流眨眼我都能吞下。只要你在对方跑掉前拿我出来,这世界只有我想不想吞,就没有我吞不下的玩意!”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个玩意不简单,想起传说中许多法宝葫芦,估计它也是其中一种。这时心中大喜,便对它说道:“小葫芦,带你下去也行,但必须听话。也就是说,我让你吞啥,只要拍拍葫芦就得吞,而且只听我的。否则就把你扔到西方极乐世界,那里可连邪气也没有的!”
葫芦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好吧好吧,只要别把我扔到极乐世界,我听你的。那里面的东西没法吃,会坏肚子的!还有……你别让我乱吞东西,这样会积业,损我的母体,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魔藤。你记住,葫芦上的花掉之后,我就不能再说话了。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别骗我长腿的。”
冯义庭这才正儿八经的说:“小葫芦,你给我吸灵元时,我己经当你是朋友了,怎么会骗你呢。下凡之后,尽量给你找邪灵吧。不过有时麻烦你,也得帮我啊。”
葫芦大喜,这时赶紧说:“好的好的!凡间一年才能抵天界一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去那儿之后我也不催你,只要别忘了、就……是……”
正说间,那花慢慢从它尾端滑落,葫芦便沉默了。
冯义庭愕然,又叫了几句葫芦,可它再也不回应了。他这才明白,果然花一脱落,这个葫芦就不能说话了。
不过冯义庭知道它还有意识。于是他郑重的将葫芦收进戒指。
他只当自己找了个能吃邪灵的葫芦,且不明白无意间,获取了一件威力足以撼天动地的洪荒奇宝!
一六二:惊魂钟幌仙镜
冯义庭这才召出祥云,先找到地阴婆婆,神神秘秘的对她说:“黑脸婆婆,我可是偷偷来找你的,万一让大胡子看到了,可会恨死我。”
地阴婆婆婆一愣,赶紧挥了挥手,用一大块黑雾罩住四下,这才松了口气说:“乖徒弟,我就知道你明白我比老贼要好,快过来,为师送你一个好宝贝!”
说着摸出一个黑钟,递给他说:“这东西叫惊魂钟,罩着谁砸下去,立刻砸得对方阴魂阳魄分离六神无主,立马傻了再无还手之力。如果要念咒祭用,将钟一摇威力就变态了,最差会摇得人家元神崩散,凡人消亡仙人化为凡人,可别乱用!”
冯义庭接在手中,打量了一下才说:“那咒语呢?”
地阴婆婆喋喋怪笑起来,她说:“小娃娃,你现在都还没拜我为师,不能教你咒语!”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既然我们有约,那我们就得按规矩办了,宝贝我先收下,如果你赢了我再叫你师父吧,这样行吗?”
地阴婆婆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免得杀千刀的老贼不服!”
冯义庭便将印收好了,突然记起她见识挺广,这时心中一动,便将小草鸡给自己找来的小玉印摸了出来,问地阴婆婆说:“黑脸婆婆,我这也有一方印,但我不认识是啥印,你帮我看看吧?”
地阴婆婆接在手中细细一看,脸色突然剧变,这时呆呆瞪着印不动了。
冯义庭一凛,他可怕这又跟大般若系列之类的凶险东西一样,于是陪着小心问道:“黑脸婆婆,这是啥玩意你怎么不说话了?”
地阴婆婆这才呆呆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说:“这东西……怎么可能在你手中?”
冯义庭见她脸色如此凝重难看,不免有些担心,又小心问道:“怎么了?”
地阴婆婆这才赫然叫道:“天哪……这分明是封疆印啊!当年张道陵张天师曾用此印开宗立派,也在天凡二界授了些仙职,怎么落到你手中了!”
冯义庭见这玩意曾经是张天师用过的,估计不会带有什么庞大的煞气,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什么是封疆印?”
地阴婆婆嘴唇微微颤抖,再不敢直视冯义庭,郑重之极的说:“大凡只有能开天封神的大仙大神,才能有缘获取此印……小道友,这印怎么到你手上了?”
冯义庭见她如此紧张,不免有些担心,为了搞轻松气氛,故意随随便便的说道:“我无意在一个古墓中捡到的,这印有什么用处呢?”
地阴婆婆显然是太紧张了,这时抖抖嗦嗦的将印还给他,然后吱吱唔唔的说:“这方玉印,若能得金仙以上大仙灵开灵,便可以封神授仙,改朝换代……”
冯义庭愕然,就听地阴婆婆接着又哆嗦着嘴害怕的说道:“如果得钧鸿之流的大圣灵授权,连天庭也能换主……可不得了、可不得了……我不敢收你做徒弟了……”
冯义庭愕然,他打量着那方玉印奇道:“照你这么说,这印不是能改天换地了?”
地阴婆婆连连点头,这时恭恭敬敬的解释道:“如果没有大仙大圣授权,倒也能自己封疆授权,不过,谁也不知道你能授权几人。或许封一人印就会废,跟此印了结仙缘了。不过如是大德大贤者,能用的次数会多些。而大圣大仙授权之后是不浪费印运的。当然,就算这样也不是无限用的……霸业一定,跟玉印缘法一尽,就会易主。”
冯义庭正在打量玉印,就听地阴婆婆这时小心奕奕的对自己说:“大仙……那个老贼竟然敢将你扔下神葬沟,不如将他打为凡人……不、不,让他畜生界受苦,也好解气?”
冯义庭见她还念念不望要暗算天亡煞,哭笑不得,这时将印收好,问道:“你们俩是邻居,怎么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简直不共戴天呢?”
地阴婆婆眉头一皱,立刻气愤起来,这时解释道:“老贼先我来神葬山守墓。我后来此地守神葬沟。来的时候都嫌此处晦气,没人肯送老身上任,老身便自己来到神葬山的。你不知道,来此之后,迎面遇上老贼,他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老身捉住,挖了个坑给埋了!”
冯义庭愕然,就听地阴婆婆怒道:“当时,老身拚命解释,他反嫌我罗嗦、拿出一面镜子罩着我一晃,立刻将我晃晕后埋了!你说气不气人、你说气不气人!”
冯义庭一愣,这时再忍不住,狂笑起来!
地阴婆婆呆呆瞪着他,直到他笑完、开始抹眼泪才悻悻说道:“好笑么?知道老身被他埋了多久?”
冯义庭强忍住笑,勉强浮起些同情问:“多久?”
地阴婆婆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后来天庭点象卯,发现老身没上任、才清楚是让他给埋了!足足埋了一个月啊!亏得神葬山那会儿还不分男女天人墓地,否则将老身扔下黑水河,给那噬魂血鱼吃了,那我不真成了死人!”
冯义庭这才明白两人为何会不共戴天、地阴婆婆为何总想投毒、或将天亡煞给推到悬崖下去……被人活埋了一个月不生气才怪!
冯义庭这时便解释道:“其实黑脸婆婆,这也不能怪他,这地方来的都是将死之人。你来上任的时候也没人送,他是误将你当成将死的天人了。”
地阴婆婆怒道:“其实仙吏是要送仙谍的,只不过嫌这晦气都站云头往下一扔了事,这个老贼整天掏弄骨头,根本就不去理会!再说了,就算开始误会,可后来弄清楚原由,你知道他怎么说么?”
冯义庭先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再狂笑,然后才问道:“他说什么?”
地阴婆婆沉吟一下,学着天亡煞的语气惟妙惟肖的说道:“就她这样一个比将死天人还臭、又黑得赛过雷公的婆子,除了埋掉还有啥用?守天葬沟?那女天人还敢死吗?”
冯义庭幸亏提防得当,不然只怕又狂笑起来。
于是他又安慰了地阴婆婆一番,又去看了看王桂花,这才辞了她走了。
冯义庭随之找到天亡煞,发现他正在研究江东明呢,于是对他说道:“大胡子,你既然想收我为徒弟,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呢?你知道收徒弟都要给红包的,对吧?”
天亡煞赶紧站了起来,乐呵呵的说:“你来了,为师这就去煮凤凰肉给你吃!”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凤凰肉我就不吃了。你知道我是凡人,凡间鸟挺多,真得罪了凤凰,走路都会有鸟罩着我头拉屎,可就惨了!”
凤凰是百鸟之王,让百鸟知道冯义庭吃了它们大王的肉,这种情形还真不敢说会不会出现。天亡煞听了一愣,他明白冯义庭说的可不错,确实挺麻烦。
于是他搔了搔脑袋,抬头望了望天嘀咕道:“该死的仙鹤,平时没事就在天上转悠,老子这会想将它打下来却没影儿了,你说烦恼是不烦恼!”
冯义庭笑道:“我刚才去看了看王桂花,你知道黑脸婆婆给了我啥吗?”
天亡煞吓了一跳,他怀疑的望着冯义庭说:“莫非……她真将仙魂幡给你了?”
冯义庭摇头,将那个惊魂钟摸出来说道:“她给了我惊魂钟呢,你有啥好东西啊?”
天亡煞不以为然的斜眼打量了惊魂印一眼,说道:“这算什么,老子给你个物件,肯定是要比她的要好,你等会!”
说着便匆匆忙忙回屋,不久神神秘秘的握着一个玩意出来了。
冯义庭发现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立刻想到地阴婆婆来上任,被活埋挣扎时被他用一面镜子晃晕的事,不免大为好奇,接过镜子问道:“这是什么?”
天亡煞说道:“这叫幌仙镜,照着人一晃,无论人仙,立刻便晕过去了。”
冯义庭忍俊不禁,笑道:“是不是有来此处的天人,如果不肯服死就葬,你就会用这镜子照着他们乱晃,然后埋掉了事?”
天亡煞一本正经的点头,叹道:“有些天人确实死期到了,偏偏拚尽残余的法力,左右支撑不肯就葬,这可影响天界气运。为师就只能用些手段,将他们晃晕后埋掉了。”
冯义庭叽叽咕咕乱笑,这时问道:“那你给我了,万一再碰上这类人咋办?”
天亡煞左右一看,发现没人之后才神神秘秘的笑道:“真有这种,老子便叫他放马过来,给他活活打死,顺便练练拳脚,倒也痛快惬意,十分的有趣!”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这个大胡子真是残忍,怪不得才见面时,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给扔到神葬沟去了。估计他也认为自己是要死不肯死,又没什么打头一类的。这家伙呆在这儿,所见的除了死人就是将死之人。见到活的也会弄死,根本就是见不人活的冷血杀手!
他正嘀咕,就听天亡煞解释道:“这面镜子是疯婆子没来就任时,我用来对付不肯死女天人的,现在女天人都找她去了,不肯死的她都喂鹤顶红,拿着它反正也没球用。”
冯义庭这才大笑起来,显然是想起地阴婆婆来此上任,被他当死人活活埋掉一事了。
冯义庭于是将镜子收好了,又走过去交代了江东明几句,然后便问天亡煞:“我来天界有多久了?”
天亡煞想了想说:“从我将你扔下沟开始算起,有一天多时间了。”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才记起凡间可是过了一年多了、他呆在这儿完全没有感觉。
这时更加想起叶仪琳的死活。虽然他知道乔闻箫是取回迷神土了,但现在究间什么状况完全不知道,这可过了一年多了!
正愕然突然叫道:“哎呀不好!我的成人礼!我走了大胡子,好好调教魔尸!别让老子失望!”
话音一落便烧起冲玄符来,瞬间便窜入凡间去了!
天亡煞翻了翻白眼,骂道:“臭而不死的小娃娃,竟然敢在师父面前自称老子?等骗到你真叫了老子师父,少不得一顿乱打,先要打到听话才对!”
一六三:重返人间
冯义庭回家的时候,凡间己经过了一年多时间了。
冯大柱都有些慌起来了,怕儿子真弄失踪了,到时候自己老了可没孙子抱。
因此当冯义庭回家的时候,这家伙那叫一个高兴!
虽然如此,冯大柱也不是没有一点城府的,这时板着脸臭骂道:“龟儿子你跑哪去了?”
冯义庭奇怪的说:“爸你以前不骂我兔崽子吗,怎么现在改成龟儿子了?”
冯大柱瞪他一眼说道:“你不知道工地上四川人多,他们都骂龟儿子,爽口!”
冯义庭乐了,他笑道:“那我是龟儿子,你不就是龟他爹了?”
冯大柱照着他就是一脚,喝道:“他娘的一跑就是一年多,回来还会顶嘴了是吧?知道老子去学校给你请了多少假了吗?人家都以为我是学校保安!你说我堂堂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是保安能比的吗?而且,校长都劝我让你留级了!”
冯义庭一愣,赶紧问道:“你没答应吧?”
“没有!”冯大柱得意的白了他一眼,仍然板着脸说:“你班上那么多同学比如小叶哪、小张她们都挺关心你,还有老邓的儿子,他们和其他同学不停来问你回来没有,我舍得让你留级吗?再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小时候练功夫就不长劲老是越练越回去,我也不能让你读书也越读越回去啊!反正读书也没啥大用,你也不是那块料,将就跟着读吧。记得考试找个成绩好的同学抄点答案,分数少了给老子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义庭赶紧笑道:“知道了爹!老子……不、不,儿子现在修为也不错了,抄答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保证分数不会底,这个你就放心吧呵呵!”
冯大柱双眼一瞪,喝道:“称谁老子呢?昂?”
冯义庭嘻皮笑脸的解释道:“肯定不是你了!称我儿子老子、我儿子的老子呵呵!”
冯大柱大喜,不太相信的问道:“你在外面有孩子了?你有这么出息?骗鬼去吧龟儿子,你是啥玩意你爹我还不知道?你要真有儿子了,老子今天就原谅你一回!”
说着乐呵呵的问道:“姑娘谁家的?人才咋样?比那个……叶仪琳怎么样?”
看到冯义庭一脸愕然,不免失望的叫道:“至少也得跟张卉差不多吧!你敢娶个甘圆圆似的还没点家世!老子不废你你就来当爹!我告诉你,叶姑娘张卉可来这不少回了,都问你下落呢!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跑哪去了,看我这爹当的!不过这个叶姑娘呢,现在不知道咋回事脸上蒙了个面纱,我估摸着上次生了大病,脸上是生出了麻子或者疤痕,现在破相变难看了吧……快说你在外面勾的姑娘咋样?我跟你娘都商量好了,你老婆要是长得难看性子又差,孩子都懒得给你管,除非生个儿子还差不多,否则一概不将就!”
冯义庭怪叫道:“爹!你想哪去了,老子……不不不你儿子才多大啊!就娶亲找老婆、并且还给你生了个孙子出来了?你脑子进水……不不不我脑子进水还差不多!”
冯大柱忍无可忍,照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气呼呼的骂道:“敢称我老子了是吧!你小子运气好,现在在城里没地种了,否则不让你挑一个月的大粪、我就是你儿子!”
冯义庭赶紧陪着笑道:“不不不你是爹我是儿子,你是老子行了吧!我娘呢?”
正说着就听楼上传来一声爽笑,薛满翠快活的说道:“庭仔啊!你个短命的兔崽子,跑哪去了这个时候才回家,快到娘这儿来让我看看!”
冯义庭见状赶紧溜到他娘那边去了,免得冯大柱再冲自己鬼叫。
冯大柱这时生气的瞪着儿子,突然灵机一动说:“不行不行,屋后有块地得利用起来,下次老子去种点菜……可城里没粪哪咋办?嘿嘿!老子把化粪池盖打开得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个龟儿子了,等着、你等着龟儿子!”
这时奶奶也乐癫癫的回来了,老人家现在学会了广场舞,整天就去跟着一帮老娘们扭着呢,听说上次吵得人家从上面泼水了才老实了几天。这不刚去没多久,听说孙子回来了赶紧便撒了,回来见孙子要紧哪!
一家人捧着冯义庭当作宝贝,就冯大柱叫上司机去街上买锄头去了,据说他想种菜。
冯义庭跟母亲和奶奶腻了一会,这时站起来说:“奶奶娘,我得出去一趟,消失这么久了,我得去看看同学们,还得去学校报道,明天得去上学。”
薛满翠点点头,这时吩咐道:“去吧去吧,你同学要没事,把他们都叫家里来吃个饭,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挂念着,隔三岔五的就来问你问来没有,对你挺好!”
冯义庭乐呵呵的应了一声,便辞了她们,出门便使了个法门,眨眼间便到了学校。
他得先去报到,于是往教务处走去,远远就看到校长走了出来,看到他大喜,一把抓住了他笑道:“冯义庭!果然是你啊冯义庭,你可回来了?”
冯义庭先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声,然后对他说:“校长,这些日子我有些私事出去了挺长时间,现在事情完了,就赶回来报道了,明天就来上学。”
校长大喜,这时连连点头,随之不无担心的说道:“义庭哪,你爸来给你请假的时候,我就跟他讨论过一个事情。就是怕你出去这一年多,学习跟不上了,想让你……”
冯义庭知道他想让自己留级,这时赶紧说道:“没事校长!你知道我是一个爱学习的人!我出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就是带着课本一直在坚持学习的!真的……你不相信我?”
校长赶紧笑道:“相信!我当然相信了!你就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哪!这么说……你不用留级能跟上班上的学习进度?”
冯义庭赶紧点头,校长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他一会,这时突然记起一个事,便又对他说:“噢,冯义庭同学,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国安部门有个姓高和姓郭的领导,打电话来问你几次了,他们知道你出去有事情去了,让我转告你,如果回来了给他们回个电话。”
冯义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被天亡煞扔进神葬沟前,匆匆忙忙之间什么都顾及了,就是把高亮和郭明他们给闹忘了,愕然一会,赶紧对校长说:“那好吧,校长你忙,我打个电话!”
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拨通了高亮的电话。
高亮听说他回来之后兴奋之极,这时欣慰的说道:“义庭哪,我们还以为你是对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特意避而不见我们呢!既然回来了就好、很好!”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一次其实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因此来不及跟你们打招呼了,高科长还请原谅,下次肯定不会了。”
高亮见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年多,一直以为他不想在国安部门干了,心中的担忧和难过可想而知,这时候见他回来立刻联系自己,高兴之情溢与言表:“没事没事,小冯你快别这么说!出了意外?什么意外义庭,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吧?”
冯义庭笑道:“没事,事情都解决了,这不我都回来了吗。至于也意外的事情,还希望你别告诉我家人,免得他们替我担心。因为我告诉他们是出去游玩,瞒着他们的。”
高亮连连应允,这时也不便再问,于是说道:“你给小郭姐姐也打个电话吧,你失踪后,她不知道有多担心,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呢!”
冯义庭庆了一声,于是别了高亮,接着拨通了离明的电话。
郭明兴奋的在电话里叫道:“冯义庭!你跑哪去了!我昨天还问高科长有没有你的消息呢,你现在在哪儿?在地球吗?”
冯义庭乐了,他笑道:“我又不是火星人,不在地球在哪儿?”
郭明高兴的说道:“你别小看非正常科。你失踪后,因为怕你出事,我们动用一切力量进行了搜寻,但没有你任何消息。你知道科里负责搜集信息的工作组长怎么说吗?他说;他肯定不在地球,因为能逃过我们搜寻的东西很少,除非他躲在火星上去了。”
冯义庭笑了,他说:“我有事去了。他倒真说的不错,我离开了这个空间了。”
郭明释然,这时有些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组织帮你吗?”
冯义庭笑道:“没事,都解决好了。郭明姐姐,我不在的时候,组织有什么事情吗?会不会耽误了什么工作?”
郭明笑道:“事情肯定不少,但都解决了。也没什么大事情,像上次杭州市那样失控的情况还没有,否则除了你估计没人能处理。”
冯义庭这才放心了,于是说道:“这就好,郭明姐姐,我刚回来,因此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再联系吧,记得有事打电话。”
郭明点头,这时叹了口气嘱咐道:“冯义庭,我知道你很特殊,要应付很多我们都无法理喻的事情,但是记住,下次如果再突然离开,跟我们打个招呼好吗?”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郭明姐姐,这次确实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才会突然离开上海。放心吧,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郭明应了一声,又说:“你是我们的一分子,是组织不可缺少的成员。记住,就算没有工作关系,我们也当你是成最好的朋友了。知道你失踪之后,高科长和大伙有多担心吗?”
冯义庭默默沉吟了一会,这才郑重的说:“我知道,以后不会了……谢谢你们,谢谢你郭明姐姐。”
郭明客气了一下,冯义庭于是挂断了电话,又感慨了一会,这才离开了休息室。
一六四:一笑倾城
大伙看到冯义庭之后,全班都沸腾起来,情况完全失控了!
老师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理解的离开了,让这些兴奋的小狼崽闹去吧。
冯义庭远远的看到叶仪琳,发现她浮现出无比惊讶的表情,默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完全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情况弄得呆住了。
邓方伟冲上前来,一把将他抱住,惊喜的叫道:“你终于出现了冯义庭!我草!还以为你死了呢消失这么久!快说跑哪去了!连冯叔叔也说不出个名堂,你连他也敢瞒?”
冯义庭笑道:“我跟一个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来不及给大家解释,今天刚回来!”
张卉也冲上来了,她紧紧抓住冯义庭,怕他跑掉似的叫道:“跑哪去了冯义庭!你爸爸和妈妈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他们不会过一个星期就来给你请假!跑哪去了这么久……我们……”
张卉说到这儿突然哭了,她转过身去,快速跑到一边去了。
大伙都沉默了,段小兵走了上来,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走开了。
其他人一个个挤了上来,依次跟冯义庭拥抱着。
冯义庭这才知道自己在班上的人气有多高,看来自己消失的一年多,大伙肯定都在掂记着。他有些感动,用力跟每一个上来的人拥抱。回想在天庭那些惊心动魄、差点丧命的瞬间,他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珍贵。
叶仪琳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默默站在最后面。
当所有的人都拥抱完了后,大家都静静站在一边,望着他跟叶仪琳。
叶仪琳慢慢朝他走来,慢慢将遮在脸上的面纱取掉……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冯义庭吃惊的发现,复苏后的叶仪琳,变得更加美丽和迷人了。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略带神秘的绝世美艳,她身上多了一种特殊的灵秀,令她更加水灵和冶艳,令人不敢逼视。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她,知道这是妖元的作用,还好她身上没有出现其他异样。
狐狸精的妖力本来就挟有蛊惑和媚魅之力,这是一种先天灵力。这种媚惑十足的灵力,突然注入像叶仪琳这种本来就风情万种、倾城倾国的绝色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她在原有的基础上,美貌更加进行了质的异变!
一个这样的美人再变漂亮,用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己经无法形容它的极致。
她就是变漂亮了许多,这是一种要人命的美丽,根本难以描述。
她的肌肤突然变得如此洁白和明媚,如同有生命的软玉,流溢着一种凝脂般氤氲。这是一种光晕般的美丽颜色,令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妙曼和朦胧、如魔似幻。
她的肌肤如此美妙,因而令整个人更加诱人,而眉眼仿佛也变得更加漂亮。
这种绝色中有天使高洁、妖精的冶艳、还夹杂了精灵的妖娆、以及处女的纯真、胁同她天生的高贵血统,诸多元素集中在东方女生特有的灵秀和曼妙之间,浑然天成。
甫一入眼,立刻令人恍如见到天人,班上突然变得哑雀无声,所有的人全都因为她的美丽而目瞪口呆!
本来的绝色突然又变漂亮了许多,谁看到了都会愕然。就连冯义庭这种不解风情、不好女色的柳下惠,也因为她的变化张口结舌。
叶仪琳慢慢走向冯义庭,幽怨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义庭,谢谢你……”
说着她张开了手,蓦然跟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同学们这才清醒过来,一起发出起哄的声音:“哇——”
“好感动噢!”甘圆圆抹了抹鼻子夸张的叫道:“好深情的拥抱哇太感人了……我也想要再抱一个,要这样深情的就好。”
冯义庭赶紧松开了叶仪琳,不好意思的叫道:“不是每个人都拥抱过吗,为什么会起哄?噢,还差张卉……卉卉,快过来,让哥抱抱!”
张卉本来呆呆站在一边,因为叶仪琳的美貌而被惊呆了。这时看到冯义庭叫自己,这才噘起嘴巴,朝他跑了过来,投入他的怀中,赖着不动了。
邓方伟笑了,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叶仪琳赶紧说:“好了张卉,快松开他!冯义庭不是你一个人的好吧。他跟我一样是人民的好吧、放开这个禽兽,冲我来!”
大伙都笑了,只有叶仪琳抿了抿嘴,她不敢笑。
冯义庭这才注意到她,赶紧叫道:“别笑叶仪琳,你漂亮成这样己经祸国殃民了!再敢乱笑,会让人晕倒在现场、这可会要人命的!”
叶仪琳浮起一缕得意,她强忍着没笑,因为她知道笑的后果。
可是一种快乐在心里滋升,望着冯义庭,回忆他跟自己情不自禁紧紧拥抱的瞬间,叶仪琳压抑以久的感情终于绽放了。
任何女人被赞美漂亮,都会得意不己,如果这个人变成她的心上人,她肯定会笑的,而且她还孤单和忧郁了一年多的时候。
冯义庭失踪后她从来就没笑过,此时的叶仪琳再也忍不住、害羞而甜蜜的笑了……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难以控制的快乐微笑……显然她还没明白自己美丽的最大威力。
冯义庭赶紧闭上眼睛,因为这家伙以前笑起来就令人头晕!
这个时候再一笑,只见艳光浮动,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刹那间便荡漾而出,充斥在整个空间,令人目眩神迷,大脑一遍空白!
冯义庭这种元力浑厚的家伙,也被她一笑弄得头晕目眩,只见四下突然传来一阵“噼哩叭啦”的乱响,所有的班上学生,包括张卉在内,突然瘫软在地!
这是如何一种壮观的情形!
当时除了冯义庭,其他人一下全倒在地上!只有邓方伟比较机灵,他趴在桌上没有滚到地下去!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大伙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戴面纱,还不管别人的议论!
叶仪琳赶紧捂住嘴,呆呆望着大伙说:“怎么了冯义庭,一年前痊愈后,我一直这样……是不是,我笑起来很吓人?”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不是吓人,是要人命。”
两人慌乱的去扶其他同学起来,叶仪琳不安的说:“究竟怎么回事?冯义庭……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冯义庭无可奈何的说:“你现在己经拥有了一种魔力,一笑直接就能令人晕厥。”
叶仪琳呆呆望着他,就听冯义庭郑重其事的说:“别以为我开玩笑,以后别乱笑,会死人的。”
叶仪琳打量了一下四下,发现同学们仍然全处在半昏迷状态,尤其是段小兵,他呆呆望着自己,嘴半张,己经开始流口水了。
叶仪琳愣了一下,她匆匆忙忙将自己扔掉的面纱捡回来,再次蒙上自己的脸。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颠倒众生,一笑倾城,如果真是这样,那究竟是好是坏呢?
叶仪琳己经习惯自己的美貌了,她之前就见过不少登徒子。那些好色之徒,因为自己一笑便发傻,目瞪口呆的样子也不少。
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危险,莫非自己真能笑到人心脏病发死了?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美丽不是极其危险吗?
她曾经不止一次对着镜中发呆,也试着笑过,明白那是一种无法分说的明艳,随着明眸皓齿轻启间,突然就浮动在眼前!
她知道,那是一种令人血脉愤张、根本无法言喻的娇艳和明媚。仿佛千万种妖娆,都随着自己刹那间的一笑绽放,那种绝世的妩媚和风情令人不敢逼视,头晕目眩!
这也是她一直戴着面纱上学的原因,为此还引来不少女生的指点和非议。
冯义庭站在她身侧静静的望着她,想起刚才她对自己的笑,心中竟然一荡。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隔了一会,他摇了摇头说:“我以前以为,这句话是形容古时候色鬼比现在多、满城满国都是。今天才明白,世界上真有一笑令人晕倒的怪物……恭喜你叶仪琳,你现在就是了。”
在古代,妲己就有类似的魅力。
她被抓候斩时,就是一笑令人丧魂落魄,导致行刑的刽子手下不了手而丢性命。最后可是姜子牙亲自动手,祭起法宝才将一代妖姬给正法的。
叶仪琳吃惊的看着他,开始用意识对他说:“冯义庭?我以前不这样对吗?”
冯义庭点点头,也用意识回应道:“当时,你被电击晕倒,如果不用药,估计就救不过来了,不过这种药拥有强大的副作用,这只是其中一种。其他更多的,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出来。如果有啥异样,随时告诉我懂吗?”
叶仪琳美丽的妙目直勾勾的瞪着冯义庭,不安的点了点头。
冯义庭又说:“以后你最好还是戴上口罩和面纱,把容貌遮住,这样笑起来就不会伤害别人了。”
她正在不安,就听冯义庭又说:“不瞒你说,你服下的是具有灵力和神通的妖丹,所以你才有如此变态的美貌和笑。而且,估计你还拥有其他超能力,对嘛?”
叶仪琳点点头说:“是啊,这一年多来,我发现我不仅能跟你用意识交流,甚至能听到其他人的意识,这是你师叔和小师姑他们教我心法之前就有的!”
冯义庭这才明白小师叔跟小师姑己经传了她心法了,估计是为了克制妖元。
估计阿宝在其中功不可没,他一定没少用药。冯义庭于是又嘱咐道:“既然传了你心法口诀,你也算是玄门中人,我会慢慢告诉你应该注意什么,不能做什么,好吗?”
冯义庭又试了试她的修为,这才发现她的功底突飞猛进,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层面了!显然她服进妖丹之后,先天条件估计无人能比,修行速度如此是情理之中。
杨妙如修行近千年的灵元,没想到稀里糊涂便成了叶仪琳的修为。虽然他躲在山间的道德观中有些不思进取。但千年修为累积下来,灵元也不是好玩的。
一六五:露馅的谎言
放学后,冯义庭正式邀请所有的同学去他家,因为薛满翠要请他们吃饭。
大家一声欢呼,都快活的答应了,在提了一个建议,不许叶仪琳再笑后,纷纷回去准备。
送走兴奋的同学们,冯义庭跟叶仪琳是最后面一起离开学校的。来到街上,她立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茜娅冯义庭回来了。
茜娅高兴的说道:“他回家了吗?真的雅仪,义庭回来了?”
叶仪琳深情的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冯义庭,快活的说道:“他就站在我身边姑姑,你想看到他吗?”
“当然!”茜娅动情的说道:“如果没有他雅仪,那你就……我想立刻见到他!”
“但是不行!”叶仪琳仍然望着冯义庭,然后调皮的说道:“我们会尽快来见你的,不过现在他要带我去找乔师叔和容师姑。而且姑姑,晚上我会去他家吃饭,好吗?”
茜娅连连应允,叹息道:“这孩子失踪了一年多,比我更急着看到他的人肯定很多,这我理解。但是雅仪,你记住应酬完了,必须马上带他来见我,我可要好好谢谢这个聪明而懂事的孩子!”
叶仪琳答应之后就挂掉了电话,调皮的对冯义庭笑道:“我现在归你了冯义庭,你必须好好谢谢我姑妈的慷慨,她从没对其他男孩这样大方过,懂吗?”
冯义庭点头,乐呵呵的说:“意思是我不能辜负茜娅姑姑,悄悄把你骗跑带到其他地方去,然后生一大堆孩子吗?”
冯义庭本来是开玩笑的,因为他刚回家的时候,他父亲就荒唐的这么认为过。
可是叶仪琳沉默了。虽然她戴着面纱,但冯义庭也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和满足,她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然后悄悄转过身去,表示自己很不满意他油嘴滑舌的样子。
冯义庭轻轻抓起她的手,若无其事的笑道:“逗你玩的叶仪琳,别生气。”
叶仪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她为冯义庭说的话感到羞涩和心跳,依照传统的素养和家教,她明白不应该这样听他胡说。
可自己听到这些话却感觉如此幸福和快乐,为什么会如此茅盾呢?
冯义庭接着又说:“闭上眼睛吧叶仪琳,我要带你去找我小师叔和小师姑了!”
叶仪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立刻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正在吃惊,就听冯义庭笑道:“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叶仪琳,你会发现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呆仪琳睁开眼睛就呆住了,因为她发现冯义庭不仅把自己带离了城市,还到了个她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看起来这是一个奇峰,而他们正处在峰峦的半腰,从这儿看去,这是一个设计精妙的平台。随之,她看到了九虚洞。
冯义庭拖着她的手朝那个洞奔去,一边大叫道:“乔闻箫!你个为老不尊的破师叔,看到师侄大人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莫非想我代玄祖清理门户吗?”
只听衣袂破风的声音响起,乔闻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兴奋以极!
随之他一把捉住冯义庭,怪叫起来:“没天理了!没王法了!师妹、师妹快拿师门的家法,老子要清理门护!”
容英惠快叔奔了出来,身后的长裙飘飘,真是如同仙子一般美丽而灵动,这时冲到冯义庭身边,脸儿通红,先瞪了乔闻箫一眼嗔道:“跟小师侄学坏了,老是乱称老子,会损口德的!还有,别动不动清理门户,让师父听到了,少不得又会骂你!”
估后拉住冯义庭,伸出手来在他脸上摸了摸,胳膊上捏了捏,同时爱怜的嗔道:“跑哪去了小师侄,四处都搜不见你们的形迹,真让人担心死了!”
她言语之中的怜爱溢于言表,使冯义庭十分感动,这时恭恭敬敬的叫道:“小师姑,我刚回来不久,立刻带着叶仪琳过来见你们,想好好谢谢你们呢!”
“不行不行!”乔闻箫冲了上来,紧紧抓住冯义庭说:“这种破师侄,拿来干嘛?纯属浪费大便种出来的粮食!一定要清理,呵呵一定要清理才行啊!”
容英惠瞪了他一眼,嗔道:“师兄!你怎么一见小师侄便本性流露,瞧你说的什么话,真是恶心死人了!再说我可得让师父修理你了!”
冯义庭笑道:“小师姑你此言差焉,什么一见到我就本性流露,小师叔本来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修真地痞,我就是跟他学坏的,现在很后悔认识这样一个无良的人……”
“什么?”乔闻箫暴跳起来:“你是跟我学坏的?真是没有天理了!你不怕召雷劈啊冯义庭?不行不行,我得回去拿龙牙先劈你一剑!”
容英惠又瞪了他一眼,这时懒得理他们,拖住叶仪琳的手,高高兴兴嘘寒问暖的说开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勾肩搭背,搂着他乐呵呵的问:“你怎么独自回来了?你玄祖也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呢?”
冯义庭笑道:“他们正在玩呢,我可没时间陪他们一起继续瞎转,要读圣贤书啊!”
乔闻箫松开他,正儿八经的说:“师父有没有让你交代我们啥话,比如责怪你师姑、表扬你师叔什么的?”
冯义庭连忙点头,说道:“有啊,来的前天晚上,他就嘱咐我,你可得听好了。”
乔闻箫严肃起来,这时认真的站在边上,恭恭敬敬的问道:“那我师父说啥了?”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道:“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义庭啊,你这个师叔呢,以后我就交给你管教了,他要不听话,就踢他屁股,让他帮你爹挑粪下田,吃点苦没事!’。”
说完狂笑起来,乔闻箫这才知道他是瞎说,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冯义庭闪开之后大叫起来:“乔闻箫!你竟然违抗师命以上欺下!要造反哪!”
两人打闹了一下,乔闻箫这才郑重的问:“真没说什么,不可能啊冯义庭?”
冯义庭随口说道:“他让你老老实实呆在九虚洞,打点花花草草鱼虫鸟兽,就这样!”
乔闻箫搔了搔脑袋,这时狐疑的盯着冯义庭说:“没道理啊,按理说你都回来了,师父也应该回来一趟对吧?我问你,师父让你去蓬莱干什么了冯义庭?”
这不过是冯义庭随口编出来的,他是怕乔闻箫跟容英惠知道自己身陷神葬山,到时候不知死活的跑去救自己,以他们的修为,那简直就是送死。
因此他借口说师父找自己,如果询问师父并知道了真相,至少师父拿主意,比他们俩冒失的下任何决定要好。
冯义庭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师父不在凡间。
乔闻箫跟容英惠倒不能联系不上师父,但是他们对冯龙鸣是极其尊重的,如果他只叫小师侄而不通知自己,料想他有他的道理,做弟子的没权利随便过问。
这也是他们俩一直认为冯义庭跟师父在一起的原因。
乔闻箫这么问来,冯义庭便随口应道:“我们在蓬莱会了师父一个仙友,玩了几天,没想一晃就过了一年多时间,真快啊!”
乔闻箫一愣,他随口问道:“是不是竹云大师啊小师侄,只有他的仙山,跟天界气脉是互通的。也就是说,呆在他的仙山里,就跟呆在天界差不多,随便玩几天就是凡间几年呢!”
冯义庭赶紧点头,说:“正是竹云大师,我跟玄祖还有空竹师傅在那玩了几天!”
乔闻箫脸色一变,他默默望着冯义庭,突然说:“你根本没跟师父在一起冯义庭!你去哪儿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到现在还瞒着我们?”
冯义庭一愣,容英惠也听出不对了,她愕然望着冯义庭给他解释道:“竹云大师的仙府是在长白山,他根本就不在蓬莱!小师侄,你原来一直在说谎?”
冯义庭一愣,他赶紧搔了搔脑袋,嘻皮笑脸的说道:“是长白山、是长白山,你看我这记性,被小师叔你一闹就忘了,就是长白山嘿嘿……”
乔闻箫面无表情的盯着冯义庭,对容英惠说:“师妹,你去拿天虚镜,问问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师父跟他当面对质!”
冯义庭赶紧制止他俩,不以为然的叫道:“别惊动我玄祖!我坦白、我交代,请求政府宽大……其实我没跟玄祖在一起……是胆小先跑了好吧!”
“你还说谎!”乔闻箫咆哮起来:“你亲口告诉我你从来就不习惯遇事先跑,你能在那节骨眼跑吗冯义庭!再不说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师侄!”
冯义庭愕然望着乔闻箫,他知道小师叔这一次真的发火了,于是严肃起来,不再嘻皮笑脸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容英惠慢慢走了上来,默默注视着冯义庭轻声说:“小师侄,你师叔是担心你出什么事,他从没这么急燥……告诉我们,当时究竟出什么事了,别骗我们了、好吗?”
冯义庭摊了摊手,对乔闻箫笑道:“好了小师叔,别生气,大不了全都告诉你们吧,别瞪着我……小师姑,你看小师叔好像要动手,你要保护我!”
容英惠笑了,她推了推乔闻箫说:“你干嘛,小师侄不好好的吗你瞪着他,别吓坏人家,他可还是孩子,你吓着叶姑娘了!”
乔闻箫斜了叶仪琳一眼,这才皱着眉说:“每次都这样,有当我是师叔吗?你每次出事一个人扛有意思吗?那我做你师叔干嘛,究竟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你知道你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跟你爹和我师父交代?想没想过我的处境!”
冯义庭这才认真起来,他恭恭敬敬的对乔闻箫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师叔。”
世界和功法的设置
1,大背景设置
以现实世界为基础,中国古代神话人物,综合西方神话一些人物。
中天分为中天界,就是人界,然后到妖界,仙界不等,如果需要,下有更详细区分。
除了普通的人间,其他还分为一层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晬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这是按古时候人区分的,往细里更可分为三十六重天。
具体根据书的发展决定,这里不再细述。
2,功法等级设定
昆仑派修练功法叫“乾元神功”,后来又叫“混元神功”。
此功前阶分为九段,分别是:一筑基、二固本、三培元、四聚魂、五凝阳、六结婴、七冲玄、八破虚、第九层就是地仙,算是初登仙门,跟乾元功前期的“筑基”类似,修仙大业,才算入门,跨进了第一步。
成仙之后,又分为九转,分别是:地仙、散仙、正仙,金仙、灵仙、君仙,尊仙、圣仙、圣灵九级。分为九转,每三级一个大阶,最终分为圣灵级,比如元始老子之类的,钧鸿更变态。
3,附:世界设定简述
三界六道,三界是指:yu界、sè界、无sè界。
六道是指: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yu界包括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和天道中的一部分。
六yu天: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
sè界和无sè界都在天道。
三界和六道所指的范围是相同的,三界是按照境界的不同区分的,六道是按照众生种类或者说叫业力或者叫果报的不同区分的。
这是按佛教对于世界的看法来定的。
除了关于时间和空间的论述外,还可以概括为有情世间和器世间两大类。
所谓有情世间,指世间一切有情众生,按佛教所说是由业力招感,五蕴和合而成的有情生命个体。
佛教的有情众生,除了我们人类之外,还包括畜生、饿鬼以及诸天界。
所谓器世间,则指有情众生赖以生存的客观环境,包括山河大地,草木稼禾,国土宫室等。
佛教还将众生世间的生灭流转变化,按其yu念和sèyu存在的程度而分为yu界、sè界、无sè界三种,统称为三界。
界有轨持、差别之义,此三界为处于生死流转中的有情众生生存的场所。
由于此三界都是沉溺于生死轮回的迷妄众生的生存处,故又称为苦界,或苦海。
成仙,实则就是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