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人的尊严
东海市海盛集团,销售部会议室。
“这就是你们上个月的业绩?如果你们都在沾沾自喜的话,那你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也对不起你们拿的薪水。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的话有错,那请你们睁大眼睛瞧瞧,这就是你们交给我的答卷……”
销售总监范伟华正指着投影幕咆哮,他的表情狰狞,仿佛随时想要噬人一般。投影幕上的PPT图文显示,上个月最高的销售额完成最高的是一百八十五万,张晓凡位居榜首。
张晓凡此时正在玩转着签字笔,表情从容淡定,眼睛看都不看自己的BOSS一眼,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笔记本,随意浏览着网页。
除了他,其余的人都在垂首沉思,一副检讨的模样,没有人敢在范伟华面前造次。
嘶吼声还在继续,张晓凡脸上表现出一丝不耐的神sè,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这个十分平常的动作在目前的场合上显得是那么的突出,那么的与众不同。当然,也没有逃过范伟华的锐利的目光。
范伟华轻蔑一笑,缓声道:“在座的各位都应该清楚,你们在辛苦打拼的时候,为得是公司的利益,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并不像某些人那样有着得天独厚的本事。自以为生得一副俊朗的面孔,壮实的身板,找到一个千金大小姐就可以高枕无忧,像这种人早晚会被社会所淘汰。”
他用yīn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张晓凡,继续说道:“你们一定知道猪这种动物,有一种猪被称为种猪,因为他天生xìng能力强,身体健壮,往往这类品种优良的猪都会单独留下来。种猪是幸福的,因为他不用花费太大的力气,只要进行交/配的时候上场就可以,每天能够享受优厚的待遇,良好的生活,整天无所事事,因为他的主要工作重点在床上……”
“你说够了没有。”张晓凡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范伟华流露出挪谕之sè,佯装愕然道:“怎么,我说种猪的生活习xìng难道有错,还是你有更高明的见解?”
张晓凡身子向后一靠,用手指着对方道:“别在我面前玩这套把戏,有能耐你当着我的面直说,指桑骂槐是男人干的事吗?只有宫里的太监才会干这种屁事。”
范伟华怒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这么说话!”指着会议室的大门吼道:“out!getout!”
张晓凡不屑一笑道:“说英语?留了几年学,回来就装‘海龟’?我还就告诉你,像你这种太监,老子不伺侯了。”说完,整了整衣服,潇洒向外走去。
“无法无天,简直是目中无人!我要面见董事长,我要撤你的职!”范伟明的表情歇斯底里,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惹得底下的销售代表惊若寒蝉。
张晓凡听到这话忽然顿足不前,冷声道:“不用你撤我的职,我的辞职报告很快会放在你的桌上。顺便告诉你的老板,他的目地达到了。你们不就是想赶我走,让我离开菲菲的视线吗?”
说到这儿,张晓凡大步流星的走到范伟明面前,用冷酷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得是什么花样,千万别再让我碰见你,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范伟华面对气势汹汹的张晓凡,吓得脸都青了,双唇不迭颤抖,眼神里惊怵之sè流露于表。待看到对方走出大门的时候,一种随之而来的yīn毒的表情换上面孔,透着一股计谋得逞的诡异。
-B1层,地下停车场。
张晓凡交出一封早就打印好的辞职信,便拿着属于自己的物品离开了海盛,他没有留念,也没有捥惜与不舍,又回到属于自己的那片蓝天下。
“白富美”这个词语,用来形容陈菲菲再适合不过。
海盛集团董事长、总裁陈耀华,就是陈菲菲的亲生父亲。年过半百的陈耀华只有这么一个独生爱女,事业有成的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无权无势的张晓凡。
虽然张晓凡很努力很勤奋,但依旧没有捥回陈父心中的地位。每次陈父看他的目光就如同看街边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仿佛目前的工作还是陈耀华施舍给他一样。
寄人篱下的rì子,也许有人会过得惯,要是张晓凡忍气吞声,把陈菲菲直接给办了,将生米煮成熟饭,或许陈父就拿他没辙。陈菲菲是个孝女,她知道轻重,也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她的目地就是让张晓凡做出一些让父亲改观的事情来,得到自己的真爱。
正在思念出差公干的恋人,张晓凡心中jǐng兆忽生,猛然回头望去,五名保安人员手持橡胶jǐng棍,面sè不善的走来。
在他们的身后,又见到了范伟华那面目可憎的脸。
“张晓凡,我现在怀疑你私盗公司的财物,跟我到保安室走一趟。”
张晓凡将手中的纸盒往车顶一放,笑道:“范总监,和我玩这套把戏,不觉得太过幼稚了吗?”
“嘿嘿……”范伟华yīnyīn一笑道:“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今天你就别想好过……老实告诉你,只要你变成瘸子,我看菲菲还会不会跟你。”
说完,高声喊道:“给我废了他,每人都有一万赏金!”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个物yù横流的社会里,一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这些保安来说也不低了。
海盛集团手底下录用的保安并不是退休年纪的大爷,全都是手底下有些本领的退伍兵。面对金钱的诱惑,没有几个人不动心的。
张晓凡望着合围过来的五人,双目中的凶光大盛。
动如猛虎下山,张晓凡在对方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便身体一起一伏,向前猛窜而出。钵盆般大的拳头瞬间打中了对方的小腹,待击实之后身影不停,脚步一错,猛然间伏身一个掉转虎尾,起腿一个猛扫直接打中了偷袭者的头颅。
进攻,再进攻,这就是张晓凡的杀招。宛如一头人型凶兽般的张晓凡,没有丝毫的格档与招架,全都是招招见肉,贴身短打。身上的衬衫在高速猛烈的动作中被抖的猎猎作响,“蓬蓬”之声不绝于耳。
眼瞅着五名保安中四人倒地,仅余一人挥棍猛击自己腰部。张晓凡并不惊惶,身体弓身成吓状,猛然间一抖一退,整个背部的衬衣都被气劲撑起,迎着对方的jǐng棍在力道还没有完全施展开来的时候,便合身撞上了对方。
那名保安只感觉自己被卡车撞到一样,整个人凌空倒飞而出数米之远,落在了地上。
十秒不到的时间,地上歪七扭八的躺着一地人,个个脸sè通红,似乎岔了气,想要起身却动荡不了。好在身体并无大碍,还要庆幸张晓凡没有下死手,否则伤筋动骨再所难免。
张晓凡冷眼一瞥惊骇中的范伟明,迈步向他走去。
“你……你想要干、干什么,别、别别过来……”范伟华颤抖着声线,身体不住后退。
“我不干什么,你不是想要我变成瘸子吗?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做瘸子是什么滋味。”张晓凡狞笑的走向对方,那嗜血的味道再明显不过。
“不、不不要……”
“住手!快住手!”
恰在此时,一声娇呼声传来。只见一位长发披肩,身着OL制服,脚穿高根鞋的气质美女小跑过来,她拦在范伟明身前喊道:“晓凡,你为什么打人,难道不清楚范哥是什么人吗?”
张晓凡眉头一皱,沉声道:“我为什么打人?你怎么不问问身后这个家伙,为什么找人来堵我?”
“菲菲,你千万别听他胡说,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就多说了两句,张晓凡就以辞职为要挟,让我给他道歉。不仅如此,他还说有你为他撑腰能拿他怎么办。这不,他刚把辞职信给我,我就带人下追了下来想要留住他,这些保安也是无辜者,他们见到我急冲冲的模样以为有什么大事,想要拦住张晓凡,谁知道这家伙发疯了一般,三拳两脚就把大家打倒在地上,还说……还说要废了我一只腿!菲菲,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公司就全乱套了。”
范伟华声泪俱下,感人肺腑,表演的十分到位。
陈菲菲目带狐疑的目光望向张晓凡,问道:“晓凡,事情是这样的吗?”
张晓凡轻笑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不管怎么样,你打人就是不对,你必须给范哥道歉。”陈菲菲坚决道。
“让我给他道歉,那他找人堵我的事情怎么办。”
陈菲菲望着一地的伤员,咬牙道:“不管怎么说,你打人就是不对,事非曲直等一会便会分晓。”
“事非曲直?哈哈……”张晓凡仰天长笑,冷声道:“这般人就是范伟华找来的家伙,哪有什么事非可辨,曲直可言。”
陈菲菲不满道:“你怎么能够这样,仗着自己是我男朋友就在公司里横行霸道,我不是第一回听到这个传言了。在学校里是这样,到了社会上还是这样……”
“够了!”张晓凡吼道。
陈菲菲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到,见到怒火冲天的张晓凡,她不知道眼前的人还是不是深爱着自己的男朋友,一时间她有些茫然无措。
“横行霸道?好个横行霸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忍气吞声,被这范伟华呼来喝去像狗一样使唤,你有没有问过一句?是,你是天之骄女,大家都知道你陈菲菲是陈耀华的女儿,是千金大小姐。就为了这个,你知道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吗,是不知所谓的攀高枝,是吃软饭的。为了你,我忍了,我张晓凡顶着三十八度烈rì的暴晒整整两个半小时,就为了拉一单五万的单子,为得不就是证明自己的实力,我没有靠过你陈菲菲一个手指头赚钱!”
张晓凡似乎要把自己胸中的闷气通通发泄出来,接着道:“范伟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你让我还怎么忍,我他娘的也是个爷们,是个站着撒尿的种!”
说完,再不顾陈菲菲那震惊的目光,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张晓凡,你给我站住,你……你回来!”陈菲菲急声喊道。
张晓凡却是依旧如故,继续向前行去,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
陈菲菲急得就要哭了,急声喊道:“你如果再敢走一步,我……我就和你分手!”
这时,张晓凡停了下来,慢慢的回过头来,冷声道:“我是个男人,我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
他说完,就拉开自己那辆二手捷达的车门,踩尽油门绝尘而去。
陈菲菲伤心的哭了,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让深爱的男人拂袖而去,只是泪流满面地呢喃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第二章 聚丰阁
张晓凡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也并不穷苦,很普通很平常的一户人家。
父亲张建国在部队里退伍之后,便回到了家乡,与母亲严惠萍结识,生下了张晓凡。
爷爷张尘心,是当年的老红军,也同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中医,一手jīng湛的医术深得大家的好评,就连远在东海这边的达官贵人,都经常慕名而来。但就是这样一个中医,在年轻的时候可不简单,加入红军之后,单枪匹马杀了五十六名鬼子,刺刀见红,远距离点杀,在部队里那是相当有名。
也正因为如此,张晓凡自小便得爷爷真传,再加上用秘药洗身排打,内服通脉活血的药方,打熬jīng骨,才有了现在的能耐。
开着车,张晓凡漫无目的游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他有些迷茫。找到一处无人的街边停下,点燃烟卷,长长的吁出一口烟雾。
座下的这辆二手的捷达,是他在海盛拿得第一笔奖金买来的。不贵,两万八,捷达没什么优点,就是皮实,配件便宜。
拥有了第一辆车子,他第一见事便是找到陈菲菲,带着她去海滨大道上兜了一圈。
人们常说,富人有富人的活法,穷人有穷人的乐呵。
东海市的海滨大道上,不乏名车跑车,像保时捷,法拉利,大金牛兰博基尼等等,几乎都在呼啸而过。唯有这辆白sè的二手捷达行驰在路上,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陈菲菲的笑容很美,很甜,至今为此,张晓凡都依稀记得当初的情况。陈菲菲并没有瞧不起这辆车,与之相反,她每次一都把自己的宝马舍弃,开心的坐上这辆仅两万八的二手捷达。
“我的眼光不会错,我的男人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呵呵……”
当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张晓凡心中闷烦不以,望着渐渐昏暗的天sè,华灯初上的道路,没由来的感到一丝孤独与寂寥。
“车速七十迈,心情是zì yóu自在,希望终点是爱情海……”
手机响了,张晓凡并没有接听,或许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所以只是接连不断的抽着烟。
当电话打来第三遍的时候,张晓凡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好友胖子打来的。
“喂,凡子!你小子不地道,兄弟我都快把你电话打暴了,怎么老不接啊,是不是和嫂子正在办事儿,这会不方便?”
电话里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张晓凡可以听到另一端还有另外一人。
“小胖,你和猴子在一块吧,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张晓凡接到好友的电话也挻意外的。
“我不是和猴子一起搞了个养殖场吗,这两天来东海送货,正好有空想找你出来聚聚。咋样,给个面子不?”
张晓凡微微一笑道:“行,那晚上我来请客,聚丰阁三号间,现在就去。”
“废话,我和猴子就没打算掏腰包,不让你请谁请。我们哥俩还是‘负户’,当然是你来买单。”
“哈哈……臭小子,那我现在就去订位置,早点来。”
“好咧!”
挂了电话,张晓凡心情也好了一些,希望今晚能买到一场醉,把那些烦恼暂时xìng的忘在脑后。
聚丰阁的生意不错,在东海市里属于平民消费,菜肴sè、香、味俱全,价格公道,经常宾客满蓬。张晓凡和聚丰阁老板的关系不错,在东海大学里通常请客吃饭都是到这里订位,所以由他出面不成问题。
“哟,你们还得还挻早,我人还没到,你们就喝开了。”张晓凡推门一看,两人面前已经放着两个空瓶,显然已经到了一阵子时间。
李全,也就是张晓凡口中的胖子,他嘿嘿一笑道:“我和猴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聚丰阁楼下了。”
猴子马二虎,也跟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请客都在这儿,所以直接拉上胖子到了聚丰阁……咦,嫂子呢,怎么没见到她人?”
本来不错的心情,听到这话,张晓凡脸sè微变,直言道:“吹了。”
“吹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讶然道:“这怎么可能!”
张晓凡心中微酸,脸sè如常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事,结婚还可以离婚,更何况我和菲菲……我和她还没有什么。”
胖子急声道:“菲菲这女人不错,家境富裕,人品却没得说,她肯跟你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够了!”张晓凡张口一吼,两人顿时没了声。
望着他yīn沉的面孔,胖子和猴子两人都知道这里面不同寻常。张晓凡和陈菲菲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他们怎样都没有想过这两人会分手。
张晓凡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做出长吁短叹的娘们样,直接让服务员上菜,倒上一杯酒。
“胖子猴子,刚才是我太冲动,做兄弟的和你们说声抱歉。”话音一落,将口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胖了轻轻一叹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谁没偿过失恋的味道。晓凡,这人啊,还得向前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大片森林,不值得。”
猴子也劝道:“没错,不就是个女人吗,咱还就不稀罕了。都是过rì子,找谁不是找,只要心地善良,模样过得去就行。”
张晓凡手中的酒没有停过,干了一瓶之后,才摇头道:“你们不明白,菲菲这个人我了解,她不是绝情的人。她有她的难处,我有我的尊严,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张晓凡招呼道:“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来吃,别和我客气。”
胖子猴子也讪笑道:“对对,吃……”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这话也聊开了。
“凡子,你这辞职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瞎混下去吧。”胖子喝得满头大汗,眯着眼睛道。
张晓凡没吃多少东西,尽喝酒了。听到他这么问,便道:“暂时没有想好出路,但我觉得还是干医生这行比较实在。”
他放下筷子,点了棵烟道:“实话和你们说,我打小就没爱好,可以说学医是一项。我爷爷教我爸,我爸不学,现在教我,学倒是学了不少,病人也瞧过许多,本想大学毕业后直接回中州老家继承尚德堂的辉煌,哪知道……哪知道让陈菲菲给碰上了,死活不让我走。”
胖子眼睛一亮,赞道:“好啊,我看你干医生挻行,不说别的,就我爸那腰疼,都几年的毛病了,楞是让你小子的药给治好了。那叫……叫啥方来着?”
“葛根汤。”张晓凡补充道。
胖子竖起大拇指赞道:“对,就是这葛根汤!当时我爸把你夸的……嘿,就像那个华佗在世一样,街坊邻居全都知道了。都说张医生的孙子有本事,没多大的年纪本事不小。”
张晓凡摇头笑道:“这都是经方奇功,我不过是学些皮毛而以。你爸那是太阳病表诊,项背强几,用葛根汤解肌,用不了几天便会痊愈,这不算什么本事。”
猴子的酒量不行,这时候说话早就已经大了舌头:“凡、凡子,你小子别瞎说……我nǎinǎi当时都、都、都让医院给抬回家里,准备后事了,你、你小子把她老人家救了回来,直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这、这这……”
胖子不满道:“看你这熊样,这什么这,那是你小子命好,刚好凡子大一放假回来。嘿,你还别说,猴子的nǎinǎi至到今天,这老毛病就没犯过。对了,你爷爷当时怎么为这事要抽你来着?”
张晓凡咧嘴一笑道:“我当时见nǎinǎi手脚都冷了,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四逆汤中一口气下了两百六十克的附子。才煮了没二十来分钟,就让猴子给老人家灌了下去。你要知道,那么重的药量,别说是人,就是十头牛都能毒倒了。”
胖子吃了一惊,追问道:“马nǎinǎi不是没一晚就下地走路了吗?这又是咋回事?”
“当时我也纳闷,我那是活马当死马医的,就差没下生附子了。这不是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吗,我见大家都在忙,又是剪布又是张罗着灵堂的事,就怕时间来不急,药还没煮久,附子的毒xìng也去除不多,便让猴子去喂了。谁知道,马nǎinǎi第二天和没事的人一样下地干活,还帮忙煮早饭来着,大家都差点没吓死。我爷爷为了这事,藤条都打断了两根,把我打得是皮开肉绽的。事后我才知道,《伤寒论》里面写得没错。附子剧毒,然其效尽在于毒,去毒则效微,久煮势弱。”
猴子指头张晓凡道:“凡、凡子,我nǎinǎi还、还经常念叼着你,说、说说是要让你有空回家吃饭,她给你做饺子吃!”
张晓凡感动道:“好,过一阵子我就回家,也应该看看爷爷和马nǎinǎi她们了。”
三人热热闹闹喝了一场,干了三箱冰啤,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
第三章 欧式油推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喝酒完之后,真是千奇百态,有拉着别人说话的,有闭口不言的,有倒头就睡的,也有暴力倾向的,更有甚者喝酒完后不睡觉,一宿给人打电话的……
好在这三人酒品不错,猴子是喝完睡觉的一种,胖子是属于爱说话的一种,张晓凡属于闭口不言那种。
酒后不能驾车,这谁都知道,张晓凡也并没有开车。胖子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之后就报了一地名,让司机拉着往外开。
“胖子,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到这里来干嘛?”张晓凡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模样让人看着好笑。
胖子咧嘴直笑,神秘兮兮道:“这里是好地方,在这里住上一宿,包你什么烦恼都没。”
张晓凡一见这里的架势,便知道是什么会所之类的,摇头道:“不行,我、我还是童身,不能丢在这破地。”说完,便要出去。
胖子好心好意领他到这来,拉住他道:“放心,咱们从小玩到大,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习惯。”凑头道:“就是按摩,不会坏了你的处男贞cāo的,嘿嘿……”
“真的?”张晓凡狐疑道。
“当然,我单都买好了,你只要尽情享受就行。我李全好像还没糊弄过你吧?”胖子扭头道:“那个,找一漂亮的帮我兄弟好好松松筋骨。”
张晓凡见到一个身材苗条,长样还过得去的长发妹子过来,便笑道:“她就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胖子挥手道:“好好休息,明天我和猴子先走,有事电话联系。”
“走你的,路上小心点。”张晓凡回过头来招呼道。
瞪着一双醉眼,走路还算稳当,毕竟二十来年的马步不是白扎的。
无论哪家会所,这包厢的路都和迷宫没什么区别,绕来绕去张晓凡就像是在转圈一样,乍一看去全都一个模子。
四周的灯光异常昏暗,从墙壁上的油画还有jīng致的修饰品来看,这里的档次并不低。每个技师身上的制服都是统一的,把铭牌都挂在鼓囊的胸前,帮张晓凡推拿的这位美女正是017。
“先生,这边请。”
美女声音很柔,挻好听得,这是张晓凡的第一感觉。
房里的摆设很简约,在粉sè的灯线照耀下,显得有一种暧昧的情愫在里面,暖sè调的布置下,身心极奇放松。一米来宽的按摩床躺得挻舒服,张晓凡那一米八二的个头在这里躺着,并没有憋屈的感觉。
“先生,能把外衣脱了吗?”
张晓凡一听这话,便愕然问道:“我、我不是做推拿吗?为什么还要脱衣?”
望见他惊奇的表情,017号技师扑哧一笑,好像挻奇怪的。
“您做的是欧式油推,需要用jīng油润肤抹身的,如果是穿着衣服根本没有办法做。”
张晓凡闻言才放松下来,本想做个普通的推拿就行,自己皮糙肉厚的,那里需要什么jīng油润肤。不过,胖子的一番美意不能辜负,钱都给了再矫情不是傻子么。
“行,那我今天就做一回大爷,享受一下jīng油是什么滋味。”张晓凡咧嘴一笑,麻利的脱去衣,伏身在床上眯着眼,准备着幸福来临。
017号技师却是半天未动,笑道:“您真是第一次出来玩吗?装着裤子我是没办法给您做油推的。”
“啊,还要脱裤了啊,那、那我里面只有一条内裤,这、这不……”张晓凡大窘。
017号技师见他面嫩,并不像是那些常客一般。便解释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一条宽松的裤头给您。”
“千万别,这就免了。”张晓凡不禁腹诽,谁知道这些贴身的裤头谁穿过,洗没洗干净。
红着脸,眼一闭,转身脱去外裤,就这样穿着红裤衩趴在床上。
终于,017号技师开始动了。
张晓凡眯着眼,感觉对方嫩滑的小手和着香熏jīng油在背后一阵轻柔,纤细的指尖缓缓揉捏着结实的肌肉,那并不太长的指甲慢慢地在后背轻轻划过,个中滋味只有他本人才能体会的到。
张晓凡严格来说并不是个雏,他和陈菲菲两人相恋不久,除了最后临门一脚没有干外,其余别的事情都先办了。只是这另外一位女xìng肌肤相亲还算首次,异样的心情随之而来的是悸动。
血气方刚的青年,在暧昧的气氛下不免chūn/情燥动,这种事情不是想控制得住,就能控制得住的。
张晓凡心跳开始加速,在对方专业xìng极强的揉捏下,背部和腰部都得到很好的舒展。
可是就当按到腰部的时候,张晓凡感到对方有些情挑的味道。
纤长的柔荑在两侧的肌肤上轻抚,酥酥麻麻的。不仅如此,技师伏身在他的背后,口中的热气有意无意的吹在了背上,凉溲溲的滋味让人血脉沸腾。
小手通过两侧腰部轻抚到前面来,环抱着他的虎腰双手上下交替,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腹肌,上至胸口,下至丹田,有几次都差点儿进入关键部位,让张晓凡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上。
“先生,你可真是强壮,您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技师的话带着一股浓浓的情趣,这个幸福的“幸”字,怎么像是“xìng”福呢?
张晓凡刻意把陈菲菲的身影忘在脑后,其实在这种时候,没有几个男人会想起女友的。
他闭口不言,强忍着下身剧烈的反应,装成入睡的模样。
只是017号技师是什么人,每天10小时的工作量,见过太多太多像他这种男人。或许知道他还是个雏,只是太过腼腆,盈盈一笑便再不吭声。
这个大胆的技师小手一扯,直接把他的裤头拉下,整个后臀顿时一凉。
张晓凡心下大惊,这是要干什么,只听过公sè狼,没听过女流氓的。该不会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觉得有一丝黏糊的jīng油顺着股沟向下滑落,一只手指缓缓滑进……下意识的,他的臀大肌用力一夹,猛得一收,便听身后娇呼一声。
“放松点,我的手、我的手被夹住了。”
张晓凡脸sè烧得通红,闻言只能作罢,任由对方施为。
心道:“我这样算什么,被女流氓调戏吗,死胖子事先也没和我说好,还有这种服务。”
技师的小手很熟练,也很专业,就在她的嫩手越来越向下探秘,张晓凡实在把持到极点的时候。门外的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砰砰砰……”男女的惊呼声,尖叫声,还有直接踹门的重响声,在楼道里此起彼伏。
张晓凡心中一惊,就这样光着屁股爬了起来,眼中的愕然之sè浮现于脸。
“糟了!该不会是jǐng察吧!”张晓凡惊呼道。
被抓的后果很严重,虽然没有真的干啥玩意,可这样被抓进局子,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啊。
听脚步声来人不少,只差几步路就要到门前。
拼了!
张晓凡跳下了床,瞥了一眼窗户上的推拉窗,这里的窗子开口都限定死了,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根本容不得人进出。
“该死的!”情急之下,张晓凡将身上的浴巾用手一卷,挥拳猛砸。
玻璃应声而碎,探头向下一瞧,周围满是车辆和jǐng察,这间房正巧是依山而建,看来布控并没有达到这个范围。
在017号师技目瞪口呆中,眼着穿着红裤衩的男子,将外衣和裤头还有鞋子拎在手里,纵身向下一跃。
“啊!”这里可是三层楼高的地方,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怎么也看不到这个家伙有没有事儿。
恰在此时,房间的大门被大脚一踹,窜进来五名手持64手枪和微冲的jǐng察,看这架式绝对不是抓卖/yín,piáo/娼这么简单。
打头的一名身穿防弹背心的壮硕男子走到窗口一看,便用对讲机喊道:“洞幺洞幺,我是动捌,有一名疑犯向西北方向逃窜,请立即组织搜索小队进山追击。”
“洞幺收到。”
第四章 深山逃亡
张晓凡的酒已经醒来,他此时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就在逃入深山里的时候,他扭头瞥了一眼,发现闯入房中的jǐng察全都荷枪实弹,似乎在追捕什么重要的犯人。
“真倒霉,这种事情也会让我碰上。”张晓凡心中暗道。
没有迟疑,他衣服都来不急穿戴整齐,只是把鞋子一套,便发足狂奔。
雨滴顺着张晓凡的脸庞落下,随之而来那黄豆般大的雨点便密集浇下。
“哗哗……”大雨掩盖了他身影,可是张晓凡还是觉得不太安全,有一种心悸的直觉缠绕在心头,这个直觉不止一次救过他的xìng命。
“嗷嗷嗷……”犬吠声响起。
张晓凡终于知道了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jǐng犬,训练有素的jǐng犬。
“该死的,我又不是杀人犯,做个油推都算不得piáo/娼,而且还是未遂,用得着这么离谱吗?”
指挥部接到命令后,立即组织抓捕小组,还有搜索队,带上两只jǐng犬上山追捕。本以为在jǐng犬的追踪下可以很快的抓到疑犯,却没有想到跑了小半个山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着。
大雨冲刷着地面,水流带给搜索工作很大的不变,只是两者之间并没有隔得太远,jǐng察依旧在后头紧追不舍。
“轰隆……”滚滚雷间传来,破空的雷光照亮大地。
张晓凡在这转瞬即逝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条涓涓溪流。
“天助我也!”张晓凡发足向小山沟处狂奔,他逆流而上,奔行了近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这才全力一跃上到岸上,穿入丛林中消失不见。
待jǐng方追踪到这里的时候,驯犬员便知道不妙。
“方队,看样子对方具有的反侦查能力,现在只能扩大搜索范围。”
方寒挥手道:“四下散开,追查一切可疑行迹,一有发现立刻报告。”
“是!”
其它方寒心里也很清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大雨就是天然的屏障,带给搜索工作极大的不便。
“方寒,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对讲机里传来冯楠的声音。
“报告局长,疑犯十分狡猾,根据初步推断,这名疑犯很有可能是主要疑凶,我想再……”
“不要浪费jǐng力,咱们这次的目标人物已经全部落网。据可靠情报显示,另一伙疑犯正闻风而逃,而你们追捕的这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名醉酒的普通人罢了。”
“……”方寒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让对方给跑了。
“方寒,关键时刻不能义气用事,主次必须得分清。现在我命令,你的抓捕小队和搜索队员立刻收队,准备展开第二套方案。”
“是!”方寒应声道。
“所有队员立刻归队……”
可怜的张晓凡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在玩命的逃窜中。
“呼,呼……”
全速冲山,这种体能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羊角山这片丛林山势陡峭,海拨又高,冲坡十来分钟左右,张晓凡终于开始手脚并用,狼狈不堪的躲在一个野猪洞里面。
野猪洞,不过是野猪在茂盛的茅草堆里做的窝。别小看这个茅草洞,刚才那阵密集的大雨落下,这个洞里却没有丝毫的雨滴。
“应该没有追上来吧?”张晓凡倒在干爽的草堆中,劫后余生的滋味总是那么的好。手中的衣裤早就湿透,里里外外全是水。
就在这时,一股yīn风拂体,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股风来的太过奇怪,也非常突然,仿佛是地狱里吹来的透骨寒风,可以直接侵入五脏六腑及四肢百骸。
张晓凡忍不住回头一看,周围黑乎乎的连个鬼影都没瞧见,这就让他感到更为突兀。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明亮的光线顿时将眼前的景物呈现出来。
只见,野猪洞深处是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山洞,四周被杂草覆盖,而这个洞口似乎不是天然形成,也不是人为挖掘的。因为洞口的周围上还有着残缺不全的齿痕状,有些印记张晓凡认识,野猪挖笋和地瓜的时候,那残留下来的印迹与这一模一样。
好奇心的驱使下,张晓凡猫着腰向前行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洞口的泥土很松软,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崩下一块。
恰在此时,从洞口里面吹出一股yīn冷的气息,这股气息让张晓凡眉头一皱。
要知道,在张晓凡爷爷张尘心的磨练下,xìng命双修的《丹阳功》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身上的毛孔闭合自如,诸邪不侵,百病不生。但是,这两阵yīn风却是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yīn冷,对他或许影响不大,可换成一般人绝对会大病一场。
张晓凡对地葬之术没有太大的研究,如果是他二爷爷张尘凡在这里,便会小心翼翼的进入。
开羊山地势险要,地脉走向乃是yīn阳汇聚之地,而眼下这个洞穴却是在相交的地方,也称为“鱼水rǔ会”。
一面属阳,一面属yīn。在意外之下,这个洞穴被两面打通,yīn阳交融之下,便产生了这股怪风。
“哗啦……”
没一会儿的工夫,这个洞穴便被打通。洞穴里,并不是太宽,也不很狭窄,约有百来平米的地方,周围连根蛛网都没有结。只是这里湿气甚重,寒气也不轻,仿佛置身于冰窑里一般。
在手机的灯光照耀下,张晓凡发现这里居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四周墙壁十分平整,是被人用青石砌起来的。地面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棺椁,看起来这里像是墓葬,只是墓室里的棺椁一般是放在室内的正zhōng yāng,怎会被移动至一旁呢?如果这里是墓室的话,那这股yīn寒之气便好解释,风水不错的一处yīn宅。
“咦,这是……”
张晓凡忽然发现,就在原来应该摆放棺椁的位置上,有一具卷曲侧卧的白骨,穿着一件青sè道袍,血肉早就化为乌有,身上的毛发与骸骨依旧。
蹲下细瞧一番,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以重手法拍断了左右边各三条肋骨,而依照这些断裂处的伤痕来看,能够造成寸寸断裂的伤痕,这股力量应该不轻,仅是余力都可以使地上的家伙再死上一回。
“内家功法,掌力强劲如刀,五脏尽碎,神仙难求。”张晓凡摇叹道。
这种伤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可以将他救活,但这里没有外人来的痕迹,要是地上的人是被人打伤,再跑到这里等死的话,那眼前之人的修为绝不简单,就连八十八岁高龄的张尘心、张尘凡两人拍马都赶不上他。
想到这里,张晓凡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明知自己将死,不去料理身后之事,反尔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墓室里来,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还是有余愿未了?
可是当他看见对方的一只手骨伸的老长,隐约间向前方的某个角落时爬去时,感觉很是奇怪。
借助手的灯光伏身一看,顿时眼睛中出现了惊愕之sè。
第五章 消失的阴阳鱼
只见墓室的中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圆型的yīn阳鱼,仅有拳头般的大小。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整个yīn阳鱼里拥有两股不同的液体,像水流般缓缓转动。
他二爷爷张尘凡曾经告诫过他,冥器如无必要,轻易不可妄动。出于这个原因,张晓凡并没有碰墓室里的东西,只是这个玩意儿实在古怪的很,要不弄个明白恐怕都睡不安稳。
“拿来看看也好,如果是一般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带走。”张晓凡自我安慰道。
伏身一探,径直把这个诡异的yīn阳球抓于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令人惊讶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窥视,手中的yīn阳球始终是以正面的形态呈现于眼前,没有丝毫的偏差。
“奇怪,这里面装的是水吧?”
就在张晓凡感觉诧异的同时,手中的yīn阳球陡然一震,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蓬!”张晓凡双目顿时呆滞,整个人仿佛被点穴一般楞在原地,手中的yīn阳球也凭空消失不见,像是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神魂激荡,泥丸宫藏神,这是众所周之的事情。然而,张晓凡此时的泥丸宫里面正产生着翻天地覆的变化,无数的奇箓符咒,还有发出金芒的文字在空中徘徊,使其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
古怪的功法,奇异的知识,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咒,全都一股脑儿涌入记忆深处,突出其来的重创令张晓凡头颅像裂开一般疼痛。
“啊……”
张晓凡很想喊出声来,却怎样都不能动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脸sè煞白的幽幽转醒。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足冰凉,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跌坐在森森白骨上。
“这是梦?不、不是梦……”
张晓凡惊魂未定之下,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隐约中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暂时先不去考虑那么多,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先离开为妙。
“叽叽喳喳……”天刚蒙蒙亮,山上的小鸟儿就开始放声歌唱,在枝头上欢快的啼鸣着。
张晓凡钻出野猪洞,天际边已经开始出现一丝阳光,见到一夜无事后,似乎有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茫然的错愕。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仅在墓穴里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外面已经过了一整夜。
张晓凡下山拦了一辆出租,张口便道:“师傅,花园小区谢谢。”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见这么早就有人来二环外的开羊山,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晨练?”
张晓凡没想到这个师傅还是一位侃爷,随口道:“说不上晨练,昨晚酒喝多了,迷迷糊糊跑到这来了。”
隐约间还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司机大叔也咧嘴一笑:“这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没把你淋出病来,算是不错了。”
张晓凡呵呵一笑,也没有回话。
一路上,这位侃爷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昨晚的事,听到jǐng方联合行动,端掉了不少黑社会的窝点,让东海市的天空睛朗许多。
“要说这新来的刘书记手段就是高,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啊。好家伙,一晚抓了两百来号人,其中不少都有大案要案在身的……”
张晓凡一听,便问道:“你说的是新来的政法委书记刘延贵?”
“可不是吗,原来他是中州市的官,这次调到咱们东海来还没三个月,就展开了工作,真是大快人心。”
“原来是中州的官,那这一到东海立马就提拨了。”张晓凡笑道。
“可不是嘛,不过刘书记在中州干了不少的实事,老百姓都称赞不以呢。到了咱们东海来,是要大刀阔斧的好好收拾一把。”
说笑之间,便到了花园小区外边,张晓凡麻利的付了车钱,和司机大叔道了别。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对方来了句:“小兄弟,做老哥的多说一句,没事别喝这么多酒,身子骨要紧。”
张晓凡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对方是好意,心里暖暖的。
刚回到自己的家,屁股还没做热,身旁的固定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凡子,你手机咋不开机呀?”胖子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是你小子啊,手机不开机?”张晓凡一掏自己的电话,忙道:“没电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也不知道,打你手机不通,只有打座机试试。对了,昨晚过的还挻嗨皮吧,嘿嘿……”胖子那调侃的声音,张晓凡怎么听怎么别扭。
“是挻嗨皮的,呵呵……”张晓凡咬牙切齿道。
胖子似乎刚刚睡醒,还在打着哈欠,问道:“听你这话没啥激情啊?怎么,昨晚那妞不满意?我特意挑了个身材好,脸蛋周正的给你,加了两节泰式,一节欧式油推,让你一夜放松到天亮。”他说完,便打开了电视,准备一会儿就回中州。
听到欧式油推,张晓凡恨得牙根疼。
就在这时,胖子看到了早间新闻报道:“东海市jǐng方昨夜展开突击行动,一举破获了数个犯罪团伙,缴获了大量的作案工具,刀具、电棒等多达数百件,下面请看主要内容……”
胖子眼睛一圆,惊呼道:“啊!!这不是昨夜那间休闲会所吗?怎么……”
“你刚知道啊。”张晓凡没好气道。
胖子急声问道:“凡子,你现在还好吧,要不要哥们去捞你?你别担心,按摩不是什么大事儿,又没赌没piáo的……”
“我看你还没睡醒吧,我都在家里待着,能有什么事儿?”
“啊?你没有进去?这么大的篓子捅下来,怎么着也得晾你个一天两天的。”胖子惊呼道。
张晓凡长长吁了一口气:“多亏我机灵,见势不妙直接往三楼蹦下去,到开羊山猫了一宿。要不是这样,咱们真要在局子里见面了。”
胖子不禁摸了摸光头,笑道:“嘿,你小子行啊,小时候张爷爷的藤条没白吃,关键的时候就是拿的出手。”
“去你娘的蛋,和着我打小练功,为得就是昨晚啊。别尽瞎扯,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胖子哈哈大笑道:“不用送了,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你还是洗个热水澡多休息下再说。哎,可惜了我那两百多块钱,就这么泡汤了……”
张晓凡哭笑不得道:“别惦记着这些,回中州我请你去行了吧,也是欧式油推,推你个十次八次的,就当是给你减肥了。”
胖子闻言猥琐笑道:“嘿嘿……你小子也不地道,给哥哥玩这套。那行,等你回中州的时候,咱们再出来聚聚。”
刚挂了电话,门铃便响了起来。
第六章 不速之客
“奇怪,这时候会有谁来?”张晓凡不解的走到门前,拉开一看,脸顿时黑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发福,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正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张晓凡,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墨镜大汉,一看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
此人正是海盛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陈菲菲的父亲,陈耀华。
陈耀华很不客气的把门推开,径直走了进来,左瞧右看的打量起房内的摆设,挪谕道:“想不到你住的地方还行,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这里的房租不便宜吧,要不要一千块钱一月?”
他随便转了一圈,便坐在了沙发上,两个西装保镖忠诚的站在身后,墨镜后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张晓凡。
张晓凡毕竟受过良好的教育,修养心xìng俱是不俗,更何况对方还是前女友的父亲,没有必要搞的太僵。
“不知道伯父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张晓凡面sè泰然的坐下,缓声道。
陈耀华呵呵一笑道:“听小华说你已经从海盛辞职离开,连剩下的工资都没有结算,我这次来是特地给你送钱来的。”
张晓凡心中冷笑,面sè如常道:“我一个小小的销售员,怎敢劳动董事长亲自上门送钱。”
陈耀华鄙夷一笑,抬起手来,他身后的一名保镖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接过后直接放在桌上道:“这是你的工资,一共是一万六千七百。看来你挻能干,进公司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能干出如此出sè的成绩,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还是个人材。”
张晓凡没有吭声,直接拿起茶几上的钱,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放着一万多块钱。心想,这老狐狸怎会如此好心,反正这钱本就是属于自己,不拿白不拿。
“那我就多谢董事长的美意了。”
“张晓凡,说句实在话,我还是挻欣赏你,知道你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后辈。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纠缠着菲菲,从此离开东海永远不再回来,价格随你开。”
张晓凡剑眉一扬,也不应话。如不是看在往rì的情份上,免不了动手教训对方一顿,
陈耀华对他的反应视若未睹,接过手下的支票本和笔,边说边写道:“菲菲昨天晚上为了你的事和我大吵了一架,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我还以为她来了你这边,没想到并不是这么回事。这样也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着菲菲,她是什么身份相信你很清楚,小门小户的家庭是配不上我家菲菲的。”
说完,他把填好的支票放在桌上,轻蔑地笑道:“这里是一百万整,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拿了钱以后给我从东海消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
张晓凡见到他的态度和桌上的支票,脸sè一变,拿起支票来一看,果然是七位数的支票。
“怎么样,估计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些钱足够你回中州老家,买套像样的房子,再找一个身分相配的女人结婚。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还是脚踏实地来的好些。”
张晓凡听到这话笑了,拿着这一百万的支票道:“多谢你的美意。一百万的现金支票,手笔确实不小,我还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值这么多钱。”
说到这儿,他缓缓起身道:“不过,钱并不是用来衡量一切标准。我张晓凡是没有什么钱,家里的条件也并不太优越,可是我活的堂堂正正,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自己的女人来赚钱。”
张晓凡拿起支票直接撕成两段,随手丢在茶几上,沉声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留几位了。”
见到这一幕,陈耀华傻了眼,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武器就是金钱,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百万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其实,张晓凡的家不穷,他的父母谈不上有钱,却也衣食无忧,张尘心开设的尚德堂名声在外,手里面的钱当然也不少。只不过张家有个规矩,只要男子成年,除了生活费外没有多余的零花钱,全靠自食其力。张晓凡和张晓堂兄弟都是这样,只有唯一的女子李艳除外。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让你在东海没有立足之地!”陈耀华恶狠狠道。
张晓凡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省长还是市长,还是说东海是你陈家开的?”
陈耀华遭到抢白,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哆哆嗦嗦道:“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同意菲菲和你在一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玩意儿。”
张晓凡毫不客气道:“陈耀华,今天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老子对你女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千万别给我提什么要不要脸的事,如果老子不要脸的话,你两年前就做了外公。”
“你……”陈耀光咬牙切齿,恨不得拿刀给他来上一下。
“更何况在东海大学里面,是你女儿先追我的,并不是我张晓凡先下手为强。现在,你马上从我家出去,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视钱如命。”
“好,好你个张晓凡。”陈耀华气得火冒三丈,猛得站起身来喝道:“给我上,我要让他知道一下,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
话音一落,身后的两个保镖应声而对,在来的路上他们就接到老板的指示,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赶出东海,绝不能留下后患。
张晓凡见到对方来势凶猛,也不再退让,直接欺身而上。左臂轻抬拦下了对方的重拳,同时上身不动不晃,右脚毫无怔兆地猛然弹腿踢出。
“砰!”一声闷哼,那名保镖身型顿时一矮,整个人像蛤蟆一样倒飞出数米,捂着小腹撅着屁股不动。
另外一名保镖骤然一惊,没想到自己同伴连一招都没有走过,便倒地不起。见到张晓凡势未尽,人已动的时候,再无暇考虑其它,直接一个撤步拦锤打了出去。
张晓凡冷哼一声,在对方出招至一半的时候,五指迅如闪电的抓在对方后肘处,双手就这么一错。
“咔嚓……”
“啊……”那名保镖惨叫一声,脸sè瞬间煞白如纸。
他手中轻送,就将其送到先前那人的身上,两个人滚倒在一起。
陈耀华惊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自己保镖的身手再熟悉不过,这都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好手,平时对付十来个毛贼不成问题,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成了软脚虾。
张晓凡冷眼望着他,忽然窜上前去,单手卡在对方的脖子上直接将他拎起来,寒声道:“陈耀华,你想要玩什么花样我都接着,可是你要清楚,是人都有一个忍耐度,小心别玩过了火,否则小心脑袋搬家。”
说完,打开了门,将他抛了出去。随后,那两个保镖也像是被清理垃圾一样,丢出大门。
良久之后,先前中了一脚的保镖吃力道:“老、老板,你、你不要……不要紧吧?”
陈耀华脸sè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不迭滚落,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凶猛的眼神,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一般,死亡的气息就是那么的近,几乎可以闻到地狱里的味道。
“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陈耀华缓了一口气,连忙起身道。
第七章 《天书鬼箓》一更
把陈耀光等人打发走,张晓凡倒头就睡。这一觉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醒来,睁眼便见到了床着的照片。
这是他与陈菲菲两人在外地旅游时的合影,照片上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头碰头脸贴脸,笑容真挚且浪漫,却没料到最后竟成了这样。
张晓凡摇头苦笑,重新把手机开机之后,才知道短信电话一堆,几乎全是陈菲菲打来的。
“晓凡,我想了一整晚,你别再生气了行吗?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晓凡,你不要不接电话,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行吗?”
“不要不理我,没有你的rì子我很难受。”
“晓凡,我和我爸已经谈好了,他不会再反对咱们的事儿,但你要和范哥认个错……”
看到这些短信,张晓凡默不作声,直接把手机一关,倒在床上接着睡。翻来覆去,却总闭不着眼,正在无聊之时,便想到了自己在墓室发生的事情。
张晓凡盘膝坐起,想要查看一下自己身体里究竟有什么异样。
默运《丹阳功》时,下丹田处顿时产生一股温暖的热流,速度的通向四肢百骸,张晓凡心中微讶,自己的内力什么时候有如此大的进步。正在诧异之时,周身的经络还有五脏六腑的内视景象全都印在眼前,令他惊骇不以。
奇经八脉,周身各大要穴,还有气血的运行方向等等,没有丁点儿保留,比X光来的都强。
不仅如此,张晓凡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自己上丹田处的印堂穴位里,存在着一个如同黄豆般大小的yīn阳鱼,正在不住的缓慢运动,将周身纯阳的内力缓缓的收入进入,同时再吞吐而出,使内力变的更为强大。并且,脑海中多了许许多多生涩的文字与符咒法诀等等事物,这些东西来的有些莫名。
《丹阳功》虽说是道家的玄门正宗功法不假,但是张晓凡感觉的出来,原先的内力经过yīn阳鱼的淬炼之后,变的更为jīng纯,不仅蕴藏的力量更加强大,就连自身的修为也jīng进太多。
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握在手中的yīn阳鱼球怎会突然进入体内,怎会变的小如黄豆,脑海中的那些古怪的文字还有符咒又是哪里来的。
心念稍动,脑海中那些生涩的文字登时浮现于脑海。对于古文来说,这些语句还难不倒他,只是这里面记载的东西有些匪夷所思。
《天书鬼箓》,是这篇文字的名称,里面记载着让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魂魄。
魂魄,详细说起来要讲到yīn阳之说。天地分yīn阳,人亦如此。古人无论是医家还是道家,都是以阳气为人之根本,也是一个人存活的根本要术。
阳魂yīn魄,被细分为三魂七魄。
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道家称之为“胎光、爽灵、幽jīng”,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yīn神”等。七魄,则是为“尸狗、伏矢、雀yīn、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平rì间,天地二魂游离于外,人魂(命魂)存在于体。七魄则是藏之于身。
有一个句话,叫“魂飞魄散”,就是说人死之后,天地二魂各归其路,人魂则是存在于墓地或是祖宗牌位,或是画像之上,得以让人奉供。而七魄则是随**飞灰烟灭。
三魂直到重新轮回的时候,才会重新聚首,再度会合在一起,与母胎中的七魄结合,成为一个完整的魂魄。而在《天书鬼箓》里面,七魂消散,而三魂不归者,则为鬼,由于执念太过于强大,以至三魂无法归路,也会凝为yīn魂。这些鬼在《天书鬼箓》的中,可以驾驭,也可以用来修炼。
脑海中的yīn阳鱼在缓缓而动,最让张晓凡感觉诧异的是,他的jīng力感觉异常充沛,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这并不是错觉,而是yīn阳鱼正在凝炼他的神魂之力。
人体内拥有jīng、气、神,三者合一称为神魂,也称为神念,医家和道家常说神魂不稳,或是神魂不定,就是指jīng、气、神三者亏损。而yīn阳鱼在上丹田里自行运转时,便可吸纳周围的阳yīn二气,壮大神魂,使人的jīng、气、神得到大量的提升。
张晓凡看来,《天书鬼箓》里面说的东西和自己以往的认知有些不符,但通晓道法的二爷爷张尘凡却是对鬼神之道深信不疑,耳读目染之下张晓凡也知道一些东西。有些在冤魂不散的家伙,除非将他们的三魂湮灭,否则这些家伙依旧会为非作歹。《天书鬼箓》里面有不少的办法对付这些东西,还可以将其炼化,做为提高自身修为的“材料”。
道医不分家,《天书鬼箓》里记载着几种丹丸,也引起了张晓凡的兴趣。
这里记载的并不是什么炼丹之类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药丸。
“龙虎通脉丸、九龙金阳丹、凝阳丹、回chūn益寿丹、返天丸……”张晓凡口中默念着。
种类虽不多,但这里面的功效有些让人吃惊,拿“返天丸”来说。无论是多重的病,只要服下返天丸,便可立即在一个时辰里变得强壮如牛,这药能可以激发出三魂七魂还有血脉筋骨的所有力量,使人jīng神大振。但是,大病之人服下“返天丸”之后必死无疑,金石汤药全无用处。如果是正常的人服下这药则减阳寿十年,大病一场,可见这丹丸的厉害。
还有其它的几味丹丸都不是什么普通的货sè,张晓凡咽了咽唾沫:“这叫‘返天丸’,还不如叫必死丸来的合适……倒是这些方子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最多的不过十味药材,也是寻常的药物。”
证明《天书鬼箓》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药方来配出来,找一家伙试上一试,便可知晓这里面的真实xìng。
望了望天sè,这时rì头偏西,还天sè大亮,壁上的挂钟指在四点半的位置,张晓凡麻利的穿上衣服,用纸笔将每个方子都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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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区门诊 二更
花园小区,是开发挻久的楼盘,由于绿化做的相当不错,还有不少公园和山景,所以一二三期都卖的很火,入住率还挻高的。小区里像便民超市还有一些服装店、饰品店不少,平时人流也很多。
在这小区里,有着一家门诊,这家门诊平时也卖药,中药和西药都有,只是东西一般,上门来瞧病的人也不多。
陈菲菲生病的时候,张晓凡也来过两回,知道这里是一家姓严的人开的,就住在这小区里。只是这严父严母相继去世,家里还留着一个年仅六岁的妹妹和二十多岁的女孩。这女孩名叫严静,在父母去世之后照顾年幼的妹妹,不仅要赚钱养家糊口,还要交付房贷,rì子过得相当紧张。
张晓凡穿着白sèT恤,下身一条紧身七分裤,脚蹬一双平底鞋,一副朝气蓬勃的打扮,再配上那俊朗的面庞,还有高大结实的身板,引来不少莺莺燕燕的回头。
下午的时候,小区门诊里没多少人,只有两个老人家在这里上门瞧病。
“严医生,有几个方子,麻烦帮我抓下。”张晓凡见到严艳正在招呼两位老人家入座,便开口道。
严静束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身上穿着白大褂,脚上穿着一双高根鞋和肉sè丝袜。要说这严静长的真不错,风情俏丽的打扮,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迷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已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到现在都没有嫁人,整天守着小门诊,从没见过谁她和谁谈恋爱。
“麻烦你等一下,我帮明叔明婶看完了,就给你抓药行吗?”严静耐心说道。
“行,你先忙,我不急。”张晓凡客气道。
并不大的门诊里,堆放的满满当当,这本来是两间车库,硬是被打通成了门诊。
张晓凡坐在长椅上看着严艳诊病,只见二老其中老头一脸病态,不住咳嗽,痰还挻多,脸sè很差。
“严医生,我老伴吃了两副你的药没什么效果,只是稍好了一些,但还是咳得厉害,老说胸口闷得慌,你看看能不能换个方子,让老头子舒服一些?”明婶面带苦sè恳求道。
严静很细心,先是摸了对方脉,又是看了看对方的舌苔,不解道:“应该不会错,这病没这么快好,要不您再吃两副再说?”
明叔摆手道:“小严啊,我这都病了七八天了,你看我这把老骨头都成了这副德xìng,再吃两副如果不见好咋办。”
严静脸sè有些微红,还是耐心道:“明叔,你这病挻严重的,有些像病毒xìng流感,要不……要不您去大医院看看?”
明婶轻轻一叹道:“如果能去的话,我早带着老头子去了。这不是感觉没啥事,上大医院多费钱啊。上回看个小感冒,就花了我不下八百块钱,还不是照样拖了几天才好的。打那之后,老头子这身子骨就变差了不少,别人都说医院没事就打吊瓶,我看还是中药靠谱。严医生,你看是不是换个方子,兴许还有效。”
张晓凡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像这种大爷大妈的人物还是见过风雨,知道那些西药多是寒凉之物,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本就是身体虚弱,人体再进入大量的寒凉的药物,谁受得了这罪。
同时,他也瞧见了严静的尴尬之sè,应该是她无力治好对方的病,又不便明说,只能把对方往大医院领。严静的医术很一般,但她的父亲好像还行,在世的时候治疗过不少病人,在小区里还是挻有人缘的。
张晓凡这时不便出手,行医胡乱出言,这是医家大忌,看着对方老大爷挻难受的,一把年纪还遭这罪,等等再看吧。
严静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道:“明叔明婶,我也不瞒你们,自从我父亲过世之后,就我这一个人在这撑着,平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学医,这……才疏学浅的,实在是没有能力看好您的病。如果……如果您不愿意上大医院的话,那不如找另外的中医瞧瞧,或许没两天就好了。”
明叔长长一叹道:“哎,这人啊年纪一大,啥毛病都来了。小严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看样子只能去别的地方看看了。咳……咳……”
见到他这么难受,明婶也帮着拍着他的后背,劝道:“严医生,你抽空多学习学习,这年纪轻轻的,有大把的时间把医术学jīng了,我看中医就不比西医差。”
严静的头不迭点着,眼眶里饱含着泪花,鼻头都开始转红,她心中的委屈谁能知道。平rì里又要照看铺子又要管教妹妹,晚上还得出去兼职赚钱,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学习。她也想把医术学jīng,继承父亲的遗愿,却苦无名师指定,也没有这个时间,一下子那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明叔明婶慌了神,忙劝慰道:“小严,别难过,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咳……你这老婆子,太不会……咳……太不会说话了,咳……”
明婶忙道:“你别激动,我这不是安慰严医生的嘛。”
严静忙抹干眼泪道:“明叔明婶,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您老二位还是早点去找个高明的医生看看,病从浅中医。”
张晓凡长长一叹,起声道:“我能帮这位大爷看看吗?”
三人闻言都是一楞,扭头望向张晓凡,见他的穿着打扮,那像一个医生,还是像一个运动员多些。
明叔明婶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明婶嘴快,说道:“小伙子,你是医生?我们不看西医的。”
张晓凡从容一笑道:“我不是西医,我学得是中医,西医的玩意儿也不太会。”
这话一出,两个老人家狐疑之sè更浓。众所周之,中医都是年纪颇大的人医术高明,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爷子才会靠谱,如果像张晓凡这样的青年,只要光看外表就知道没什么戏。更何况严静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说不用说别的了。
明叔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毛病不是什么小病,否则小严她早就帮我医好了。”
严静也点头道:“是的,明叔好像得的是流行xìng感冒,用中药效果不明显,如果是挂瓶的话,应该好的更快一些。”
听到这话,张晓凡气就不打一处来,哪有干着中医说西医好的道理,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不过对方的意思张晓凡心里明白,她是不想自己乱来,唯恐把明叔瞧坏了。再就是她对中医没有什么信心,出于自己的医术浅薄便出此下策,真是糊涂。
张晓凡瞥了一眼这个成熟美女,扭头自信道:“大爷,您是否感到胸口闷闷的,觉得有点堵?”
“对,是这样。”明叔下意识道。
“口苦咽干又烦燥不安,还有点想吐?”
“对对,没错。”明叔有点惊讶了。
“身子乎寒乎热,更是咳的厉害,两侧太阳穴隐隐作痛?”张晓凡面带微笑道。
“全对!小伙子,你有两下子,咳……”明叔边咳边竖起大拇指道。
这时,严静和明婶望向他的表情有些不一样了,狐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
第九章 出手诊病 三更毕
张晓凡看病开方不是第一回了。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张晓凡就跟在自己爷爷张尘心,二爷爷张尘凡身后看着,足足看了三年的时间,抓药也抓了三年。十六岁的时候,开始在旁诊,张尘心手把手的教他,有病人给他先看,看完了之后自己再看,最后把自己方子和他的方子一对,再讲解一番。
张尘心看病的速度很快,一般来说从患者进来,到开方取药之间,一般不超过两分钟。许多都是老熟人,对于他们的体质还有生活习xìng都知道的比较清楚,只有那些较难判断的病症,才会微微思量一番,在方子上做出一些调整,这也花不到三四分钟。
就在张晓凡高考的那一年,张尘心让他单独坐诊,他才不理会什么执业医师证这些东西,当地的卫生局里的领导都是张尘心的病人。而那些患者也相信张尘心孙子的能力,慢慢地,张晓凡的医术也被大众接受,因为在他的治疗下,他开的药方不比两个老家伙来的慢,反而有些病人只用了两剂药就治好了。
由于张晓凡对于药的剂量开的较重,病人好的速度奇快。比如说,身体强壮的青年和中年人,在病重的时候往往都是下大剂量的药给他们,对方体质不弱,可以承受得住大剂量的中药,往往收之奇效。古人云,病重而药轻者,如隔靴搔痒,庸也,就是这个道理。
张尘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孙子的本事,从五岁开始就给他讲解《黄帝内心》《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医家名典,一字一句给他解释,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再加上旁观,动手几年时间,早就已经熟知于心,已经可以独力出症了。
但张晓凡在定不了症的时候,还会虚心请教自己两位爷爷,张尘心和张尘凡两人都会耐心的教导他。
花园小区门诊里,张晓凡端坐在椅子上给明叔号脉,约过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便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明叔放心吧。”
于是,他提笔写下一副药方,递给严静。
“柴胡32g、黄芩12g、党参12g、半夏16g、炙甘草12g、生姜12g、大枣6枚、石膏20g。”严静在心中默念起来,看到柴胡这味药,她忽然记起了曾经在一本医书里面讲起到这个方子,但一时记不太清了。
“明叔明婶,你们看这……”严静也不敢轻易照方抓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这可不是小事。
明婶有些犹豫,按理说这不明不白的走进来一个小伙子,随手写下的药方靠谱吗?
不用怀疑,是人都会这么想,明婶也不例外。
倒是明叔大手一挥,喊道:“小严,就按这方子抓,出了什么事情算我的。”
明婶皱眉拉了他的袖子,埋怨道:“你老糊涂啦!”偷偷瞥了一眼张晓凡,悄悄道:“这药能乱吃吗?跟我走,咱们换上一家瞧瞧。”
明叔摆了摆手,气势颇足道:“老太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小伙子的医术。”他扭过头来笑道:“你姓张?”
张晓凡闻言一楞,微讶道:“明叔,您老认识我?”
“呵呵,中州名医尚德堂张尘心的孙子,我想不认识都不行了。”明叔笑道。
明婶诧异道:“什么,你说他是张医生的孙子?我上回到中州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他?”
“大约五年前吧,那时我感觉脑子疼的厉害,痛到要用手掌使劲的拍打脑袋顶,你拍轻点没用,恨不得用铁榔头砸。儿子说我是什么高血压,更是让我吃什么降压药。我心里就纳闷了,从我爷爷辈开始就没人得过什么高血压,怎会突然来个高血压了?后来回中州的时候,听说尚德堂的张医生看这些挻在行,我就顺道去了一趟。就是这小伙子给我瞧的病,当时我就心想,年纪轻轻的小家伙,瞧着就十七八岁,看病靠谱吗?于是……”
明叔说到这儿,不仅明婶听出了神,就连严静都竖起耳朵来听,那眼神中带着惊讶之sè。
“于是,我就向边上排队的人打听了一下,咳……你们,咳……你们是不知道,那尚德堂看病人的有多少多,排队都排到马路上了。我当时一问啊,边上的人都说了,说这小伙子五岁学医,十三岁开始抓药旁诊,十七岁开始独自瞧病,厉害着呢。呵呵……当时我就多看了两眼,这才把他的模样记清了。”明叔笑着道。
严静听着入迷,便问道:“明叔,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小张就给我开了几副药,吃下肚以后,才过了没半个钟头时间,就感觉jīng神了许多,从小腹这块升起一股暖流。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天冷啊,这股暖暖的感觉让我身子骨都轻了几两。很快头就开始不疼了,但偶尔还有点刺痛,就像拿针扎的一样,于是我就接着吃,一共五副药,不仅把头痛治好了,神jīng头明显足了,眼睛也觉得更亮。最让我儿子觉得奇怪的是,这高血压也没了,呵呵……”明叔认出张晓凡之后,便开朗了不少,知道自己病没有问题,早就不担心了。
严静不解道:“这高血压怎么能用中药治好?”
“高血压怎么不能治?”张晓凡见她还对中医没什么信心,便随口解释道:“血压高,在我和爷爷的认为,这不是一个病,而是一个症状。当然,这个观念还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无论是《难经》中也好《黄帝内经》也罢,都没有什么高血压这个病。说它是一个症状,就像是明叔的病一样,属六经中的太阳病,用小柴胡汤加石膏便可治之,而他的咳嗽,只不过是一个并发症而以,你不能因为他是咳嗽你就去止咳化痰。凡病者,视治主症为首。”
“我给你们换个通俗点的说法。”
张晓凡沉声道:“人的机体出现了毛病,血脉不通不畅,心脏便要加压力,才能让血液可以更快更顺畅的流到身体里各个部位的毛细血管中。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人就会出现昏迷、晕厥等等现象。人体本就是一台超高jīng度的仪器,可以在机体出现异样的时候自我调节,只要我们把病症治疗好了,心脏发出的压力就会自然减弱,回到正常。”
严静好奇问道:“而吃降压药行不行?”
张晓凡笑道:“行!但是,血液流动的速度变慢了,不通的地方还是不通,只是血液通过的时候没有那么痛。病根还是存在的,这就是治标不冶本。”
这么一说,三人全都明白过来。
“小张医生就是厉害,这么一说我老头子也明白了。”明叔咧嘴一笑道。
严静接着问道:“那明叔今天这个病又是怎么回事?”严静不解道。
张晓凡本来没想这么多事,但别人问起来也不能不答,便道:“明叔胸满气闷,yù呕,脉弦,腠里开,邪气因入,这是他最初的症状,本因解表。数rì后,邪气进入,存在半表半里之间,正气、津/液也随之进入胸胁之处,正邪相争之下引发出病症。而小柴胡正是治疗这种半表半里症状之首选经方。又由于他的肺热,眼里有血丝的现象,体温也有点高,加石膏清热退烧,可以直接把热气除去。”
严静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欣喜道:“你真厉害。”
张晓凡笑了一笑道:“我有什么厉害的,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而以,这些都是经方之药,医者必知之事。”
严静听到这话,脸sè开始不自然起来,那羞涩的模样更添上几分光泽,显得明艳照人。
张晓凡见到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她那美貌的脸蛋,还有娇好的身材,不免让他多看了几眼。
“小严啊,你快帮我抓药吧,你们小青年有的是时间聊,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早点好呢。”明叔也是过来人,见他们两人中有些猫腻,便出言打趣。
严静啊的一声,赶忙道:“我、我现在就帮您抓药。”
张晓凡笑了笑,便在那里和明叔闲聊。
“小张啊,你两位爷爷还好吧?”
“承蒙您老关心,他们二老都还不错,气sè也挻好的。”张晓凡笑答道。
明叔轻叹道:“有人称你两位爷爷为不老神仙,还真是不差。都八十有八的人了,身子骨硬朗的很,看过去最多才六十左右的人,比我这七十岁不到的老骨头还年轻的多。”
张晓凡只是先前看了他一眼,见到他脸如树皮,面颊和眼底处黑斑横生,便知道他体内淤血较多,气血不畅。又回忆起他爷爷的面貌,鹤发童颜,身骨硬朗,饭量不减,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久练内功和常用药物调理气血之下,脸上的红润程度不亚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人称之为不老神仙,还是有几分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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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耻的硬了
严静的动作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三副药就抓好了,明叔拎着药,站在门口不迭道谢。
“小张,这回真多亏你的帮助,真是太谢谢你了。”明婶拉着他的手说道。
张晓凡忙道:“不用不用,这是应该的。”他心中悻悻,要不是明叔记得自己,这个好人还真做不得。同时也暗恼自己太过冲动,如果换成是别人,宁可给对方出车费看病,也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年头,好人难当啊。
送走了两人,张晓凡回过头来见严静正打量着自己,便问道:“严医生,我的药……”
“啊……我、我都忘了!”严静只顾着帮人抓药,又在思考着张晓凡刚才的话,这一忙一乱,把对方的药全给忘在了脑后。
“对不起呀,我这就去抓。”
张晓凡摇了摇头,于是便接着道:“你这有粉碎机吗?我这方是要碾成末,帮个忙。”
“没、没有……只有铜钵、杵臼,你看行吗?”严静低着头道。
张晓凡瞥了一眼柜台里的铜钵,点头道:“行行,你忙,一会儿我自己来就好。”
用这玩意儿摏太浪费时间和力气,看对方娇滴滴的模样,要是让她来整非搞到天黑不可。
“咚咚咚……”那铜钵里发出的动静不小,沉重的家伙在张晓凡手中轻如羽毛,动作熟练而又快速,看得严静惊讶非常。
“你原来干过这活?”
张晓凡手中不慢,口中笑道:“打从我七岁那年就干过,没事的时候当玩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啊?七岁的时候就玩这个啊?”严静诧异道。她怎么都想像不出,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可以玩的动这么沉的东西,直到现在她搬动的时候还老费劲。
张晓凡咧嘴一笑道:“我可不像我弟弟张晓堂,他爷爷把他当成了他当成了宝,我爷爷把我当成了被子。”
“被子?”
“嗯,没事拿出来打打,在太阳下晒晒。”张晓凡随口道。
张晓凡回忆起煅筋练骨的时候,苦rì子过得比挑大粪的还惨。最让人恼火的就是张晓堂,这家伙边吃着冰棒边看着自己受苦,那笑嬉嬉的表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严静听到这话,顿时乐得不可开交,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了起来。
“张晓凡,你小时候一定特淘,要不然你爷爷干嘛打你。”
“别这么喊,你直接叫我晓凡就行,这么喊就像是点名一样,让我回忆起大学的课堂。”
“那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严静笑道。
张晓凡回忆道:“也不是淘不淘,那是我爷爷逼的……”说到这儿,他咧嘴一笑道:“当然,没那时候的苦,我也不会长这么健康,呵呵。”
严静不知道,中医在古时候把传承看得十分重要,名医在挑选弟子的时候,绝不会把一个瘦的和鸡崽似的,或是身染沉疴的重病人带入门下。因为在那时候认为,如果连医生自己都病恹恹的,还怎么给病人瞧病。当然也有正气弱,邪气侵身一说,正气相当于咱们现在说的抵抗力,邪气就是病毒,早在五千年前就有正邪相对,《黄帝内经》中也有讲述。
严静眼里满是崇拜道:“那这些医术都是你爷爷教你的吗?”
张晓凡点头道:“当然,你没事问这些干嘛?”
严静笑道:“好奇呗,好奇……”
张晓凡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不也是中医世家吗?难道你……”忽然记起严静的父亲过世的事情,他讪讪一笑就闭口不言。
严静看似浑然不在意道:“没事,其实……其实我原来不太相信中医,直到我爸去世前两年才开始接触中医。”她说到这儿便低下了头,接着道:“当时,我生病的时候,我爸把药熬好,可是我感觉药好苦,好难喝。于是我就偷偷的把药倒了,改吃西药。后来,整个人吃完恹恹yù睡,我爸就感觉很奇怪,帮我把了脉后发现,我的病没有任何起sè,才知道我倒药的事情……”
说到这儿,她的泪水就一直落下,滴答滴答……把白sè的大褂都打湿了。
张晓凡劝慰道:“别哭了,逝者已矣。”
严静泣声道:“我现在特别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学习医术,为什么当初要让我爸生气,如果不是我,我爸也不会那么不开心……都是我,都是我,呜……”
张晓凡这时手慢脚乱的,万一有人进来,还以为自己把这个美熟女怎么着了。
“静姐,你别哭了,这……这人来人往的,影、影响不好……”
严静回忆起悲伤的往事,那还管得了这么多,借着对方上面一安慰的时候,伏身在他的身上哇哇大哭,搞得张晓凡慌了手脚。
那喷香诱人的气息混夹着处子身上淡淡的nǎi香,往张晓凡的鼻中直窜,再加上对方高挑而又xìng感的身材,还有那浑圆而又坚挻的胸部靠在手肩和胸口处一颤一颤的,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下身开始有了强烈的反应。
七分裤本来就很薄,再加上张晓凡穿得是平角的红内裤,只要垂头就会发现一个高耸的帐蓬。
这时,张晓凡特恨自己,在别人伤心yù绝的时候居然自己起了反应,不是流氓都没人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不是说他没有同情心,也不是说他是个大sè魔,这个年纪还是处男的他从小练习《丹阳功》,把自己的阳气提升到相当的境界,再加上练武之人气血本来就旺,和一堆干柴似的,被严静这把烈火轻轻一烧,就成了这副德xìng。
张晓凡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好在这时严静正哭得梨花带雨,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窘态,他扫了一眼周围没人。于是便偷偷的把手伸到裤档里一拨,要把他的二弟摆正。这不是修身七分裤没有口袋吗,手机和钱包都放在腰后的小包里,只能这般做法。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严静这时情绪已经慢慢恢复过来,睁开眼睛泣声道:“谢谢……”突然,朦胧中带着惊奇的目光瞧见了身旁那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把手放自己裤档里掏着小鸟。
“啊!”张晓凡见她紧盯着自己手看,顿时惊呼一声,动作飞快的抽出来。
“啊……”严静尖声惊叫,她突然见到对方的裤子里向外横长出一个粗长的棍子,正在一动一动的。本就是医生的严静,又怎么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她从没有这么真实的感受和见到过这东西,更没有见过这么大号的家伙。
张晓凡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忙背过身去,尴尬道:“这、这是误会,呵呵……误会。”同时,他泪往心里流,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
严静抹干了眼泪,脸上羞红一片,忙跑到店里的另一侧的柱子后躲着。
此时,张晓凡瞧见了对方的反应,赶紧把药粉倒到塑料袋里,还有些没有加工过的成药穿成一包包的放在里面。用最快的速度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柜上,急声喊道:“那那个静姐,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了,钱在柜上,回头见……”
严静一见这话,便吃了一惊,忙追出去喊道:“喂,晓凡……你回来,你快回来……”
张晓凡见她追了出来,吓得忙撒腿就跑,这要是回去还有理吗,不成流氓也成了变态,该死的反应,这回老脸都丢得一干二净,在这小区里都没脸见人了。
严静跺脚娇嗔道:“真是的,越喊越跑,这人怎么这样嘛……”她想到方才那羞人的一幕,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到这儿扑哧一笑,嘀咕道:“人家又不是不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十一章 返天丹的功效
张晓凡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回家里,心有余悸的躺在沙发上,脸上火辣辣的,长这么大只有在姐姐李艳手中认过栽,还没有这么窘迫过。好在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剩下的只要用把这些粉末调成丸剂就行。
对于制丸的活,张晓凡不是没有干过,像“大黄蛰虫丸”“鳖甲煎丸”这类的东西,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一般来说,医书上调制的丸剂都是用蜂蜜调制,再揉捏成丸,可《天书鬼箓》里面记载的丹丸却不是这么简单。
张晓凡心思专注,催动上丹田里的yīn阳鱼,顿时一寒一热两股力量在掌中运起。在寒热气息的凝炼下,手中的粉末很快便融合成丸。别看这些不起眼的小丸,凭借他现在的功力,也仅仅能制出五个这样的丹丸便会力竭。
望着手中的返天丹,张晓凡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死狗,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花园小区里他最讨厌的,要数刘大妈家的那只狐狸犬,这只小东西个子不大,脾气出奇的暴燥,只要看到陌生人就嗷嗷直叫,上回差点没把陈菲菲给咬了。张晓凡一怒之下,抬腿就是一脚。
“不要!”陈菲菲惊呼一声,这才在出手时才收了几分力。
只有十来斤重的狐狸犬,怎能经受的起张晓凡暴踢,就算收了八分的劲,仅余的两成余力也是够呛。
“蓬……”的一脚,那只幼小的狐狸犬顿时腾空而起,像个皮球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孤线,落在了十几米开外的路上。
不过也是奇怪,这家伙只是缓了缓劲,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了起来,看得他直了眼。但是很快,这小东西开始晃晃悠悠东倒西歪的,如同醉酒一般开始呕吐,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看你,它又没有咬到我,和这么一只小狗撒什么气呀。”陈菲菲怜惜之心大起,颇为不满道。
张晓凡笑道:“就是因为它没咬到你我才这样对它,如果真咬到你的话,它早成了一堆肉泥了。”
“臭家伙,你就不能少惹点事,整天那么暴力,我都不理你了!”陈菲菲娇嗔道。
……
张晓凡回忆起这些事情来,心中不免一叹,起身走出家门。
“王婶,来二十个汤包。”张晓凡走到包子店门口,高声喊到。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走出来,笑道:“哟,是小张啊,今天没和小陈出去约会,在家里开伙了?”
“呵呵,临时有事,这不是一个人随便吃点就行。”张晓凡看到那热气腾腾包子,还有中间夹带着扑鼻的肉香,真是口舌生津,想起自己今天要像还没怎么吃饭来着,便多要了几个。
“王婶,拿三十个,刚好凑个十块整的。”
“三十个?你一个人吃得完吗?”王婶好心说道。
张晓凡咧嘴一笑道:“这才多大点的东西,一口一个就没影了。”
“行,我给你拿。”王婶乐呵呵道。
拎着一大袋包子,边走边吃,他也是饿极了,一口一个,嚼上几口便下了肚。张晓凡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包子,目光不停地在小区里寻找目标的影子。
这会儿正是晚饭过后的时间,天sè已经擦黑,路边的灯光亮起,有些老头老太太正出门散步消食,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恰在此时,一阵熟悉的狗叫声响起,一黄一白两只小狗正在追逐嬉戏。
张晓凡眼睛一亮,脸庞上浮起坏笑来。动作迅速地把包子撕开一道缝,将返天丹塞进眼里。那热气腾腾的汤包汁水没一会儿便把药丹融化,与肉馅混在一块儿。
“唔……”那只狐狸犬见到张晓凡的身影,慢慢的向后退,仿佛还记得这个仇人。
张晓凡拿眼这么一瞟,只见刘大妈正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和她老伴说着话,这时不能下手,否则非得露馅不可。
“哟,小张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溜弯?”刘大妈问道。
张晓凡和气一笑道:“这不是无聊吗,天气挻闷的,老待在空调里面也不是个事儿。”
“整天吹空调可不好,久得会生病的。”刘大妈关心道。
“哎,我记得,刘大妈,我这还有事,你和大爷慢走,回头见。”张晓凡笑容满面的走了开去。
谁都没有料到这个憨态可掬的家伙,正要药她的爱犬“点点”。熟归熟,惹了张晓凡照样没有好果子吃,他早就想炖了“点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才放过这只死狗。
在没过转角的时候,张晓凡拿出带“馅”包子冲“点点”一扬,狐狸犬微微一楞,把头抬得老高,似乎在看对方搞什么花样。
张晓凡嘿嘿一笑,随手把包子抛在了草坪上,随即转身便走,躲在墙角处不住偷瞄。
狗的习xìng谁都清楚,就是贪吃,只要不是训练有素的家伙,用点药必倒无疑。
“点点”见到有肉吃,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了草坪上轻轻嗅了嗅,张口就咬。身旁的那只不知道哪跑来的小京巴,也想分享这个美味,但极为霸道的“点点”怎会让它抢食,凶悍异常的发出低吼,吓得对方逃得远远的,口水直流的看着它吃得欢。
小小的包子没几口就连皮带馅进了它的肚子,贪心不足的“点点”还嗅了嗅别处,想要找找还有没有这种美味。
“点点,咱们走啰。”刘大妈喊道。
“嗷。”“点点”吠了一声,飞快的跑到刘大妈的身旁。
恰在此时,这只狐狸犬浑身一震,整个狗身上的毛微微竖起,两眼发出通红的血光,鼻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体型变大了一圈有余。
张晓凡见到了这一幕,心下道:药劲发作的好快。
“呼呼……”狐狸犬如同疯了一般左冲右撞的,速度快的出奇,就像是闪电一般的凌厉。
“咦,这点点怎么了,好像特别兴奋一样。”刘大妈诧异道。
刘大爷冷声道:“这死狗,趁早给我滚得远远的,什么玩意儿。”
“喂,老头子,你平时不爱和我说话,我养点点碍着你什么了?”
刘大爷气不打一处来,激动道:“这死狗好几回都差点把我咬着,和疯狗有什么区别!不让你养你非得养,养个球球!”说完,弯也不溜了,直接打道回府。
“这死老头,脾气就是犟……”说完,也不去理会点点,就径直追着老伴回家,她知道爱犬不一会儿就自己回家的。
张晓凡心想,这回该合了刘大爷的心意,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中发生,一个开着黑sè陆虎,脖子上挂着条粗大的金项链光头男走下车来,手中牵着雄壮的黑毛黄腿的藏獒,头上的毛发粗长茂密,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狮子一样,瞧着挻碜人。
比起母鸡大不了多少的狐狸犬,见到这只藏獒的时候发疯一般怒吼,那气势令人震惊不以。
“哟,这事倒挻新鲜,小样敢冲我的大黑龇牙。”光头男微微一笑,喊道:“大黑,给我上,咬死它!”
张晓凡乐了,这下子可以很好的检验一下返天丹的功效。
“蛇哥,您这不是欺负人吗?这小崽子哪能和您的大黑比,怕是一个虎扑就要折了它的xìng命。”蛇哥手下不住拍马道。
“我的大黑买来之后还没打过架,今天就让它开开荤见见血,否则不和京巴一个鸟样了。”蛇哥得意一笑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蛇哥把大黑项上的铁链解开,早就迫不及待的大黑箭步上前猛扑点点,想要将其压翻在地。
令众人吃惊的是,这只体积小巧的狐狸犬凶悍异常,嗷嗷直叫的和藏獒扭打在一块,狗叫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动静引来不少小区的居民围观。
第十二章 狐狸犬VS藏獒
“嗷嗷嗷……”
俗话说,狗咬狗,一嘴毛,这话还真不错。
但这次的打斗并不是如此,点点的表现太过惊人,体积比它大上十倍不止的藏獒刚开打就处在下峰,就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着。不仅如此,点点那两只细嫩的小腿不一会儿就将藏獒的身躯按在地上,尖长的狗嘴死死的咬在藏獒的喉管上,任由藏獒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看的周围人目瞪口呆。
藏獒的反抗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平静的草坪上被他的利爪都撕成了碎片,地下的泥土也带起了不少。两只强劲的后腿腾出才两步,点点立刻一个猛扑将其按倒,那凶残噬人的气势看得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藏獒的血肉横飞,脖颈处的血流得和自来水一般,可以看到他的皮毛都翻飞,红sè的肉都显露出来。由于失血过多,没过多久便疼痛难止无力再战。可是藏獒依旧顽强不屈,誓死不降,至今为止没有哼过一声,目光中充满着疯狂的战意。扭吼打摔,藏獒那两百多斤重的身躯却敌不过十来斤左右的狐狸犬,说出去怕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大哥,快!大黑快不行了,咱们快拉开这小畜牲!”手下人忙七手八脚准备家伙上前。
“住手!我看谁敢动!”蛇哥忽然发飙道。
“大哥,这……”
蛇哥眼睛中没有愤怒,反而是眼睛里泛出金光,像见到了一个绝sè美女般的神情望着点点。
他的手下们全都恶寒不止,老大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这眼神看着忒碜人。
“点点,点点……”刘大妈好久不见爱犬回家,这才出来寻找,一见到两只体积完全不相衬的狗互相撕咬,顿时吓了一跳。
“点点,快回来!”
这时,藏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两只眼皮有如千斤般沉重,随时都要闭上。
狐狸犬见自己的对手已经没戏,还是听话的跑到刘大妈身旁不住邀功,那洁白的毛发上满是鲜血,看得都有些吓人。刘大妈仿佛不认识自己的爱犬,因为点点的易怒,曾经也咬伤路人,为了这事还赔了不少钱。可这回也闹的太厉害,把别人那狗都咬死了!
“让让……”蛇哥带着手下人走到刘大妈身旁,气势汹汹道:“这条狗是你的?!”
刘大妈见他们这架势,并不像什么好人,便点头道:“是、是的,是我的,实在对不起呀,我家点点太鲁莽,把你的狗咬伤了,我、我会赔给你钱的。”
“赔钱!你,赔的起吗你!”蛇哥手下吼道:“你知道我们老大的藏獒多少钱吗,整整八十万,你拿八十万出来,拿啊!”
刘大妈都吓傻了,八十万什么概念,这不是抢钱吗?气愤道:“你们这是敲诈,我、我我上公安局告你们去!”
蛇哥嘿嘿一笑道:“告我?可以,打110让jǐng察过来最好,我的大黑可是从中州獒园基地里买回来的,有血统证明,还有购买的合同手续,上面写着清清楚楚,就算是到法院去我都不怵你。”
刘大妈已经吓傻了,她和那群老头老太太聊天的时候也知道藏獒都不便宜,真正纯种的都是以美金计算单位。而眼前的这条藏獒应该血统还不是太纯,才八十万。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都说藏獒贵之类的话,可见这里面并不虚假。
刘大妈慌了,真慌了,手脚都开始轻微的颤抖,脸sè也随之大变。
张晓凡看到这儿,知道事因自而起,不能在一旁看着热闹不帮忙,便起身走上前去。
“做人别太嚣张,不过是一只狗罢了,又不是刘大妈让点点上去咬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那些街坊邻居都声援起来,一人一句把蛇哥顶得不行。
见到犯了众怒,蛇哥眼珠子一转,口风一变道:“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钱赔我,也知道你们家赔不起这钱。其实,这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想搞得太过。我看这么着吧,你把这条狐狸犬赔给我就行,也不多要你的钱怎么样?”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蛇哥的手下人大惊,急声道:“大哥,这不行啊!”
“闭嘴,有你们什么事?”蛇哥斥道。
刘大妈心想:点点才八百块从花鸟市场买来的,这和八十万差距也太大了吧。老太太一听这样,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蛇哥甭提多高兴了,吩咐手下道:“把装大黑的铁笼拿过来,小心点,别弄伤我的爱犬。嘿嘿……”他用泛着绿光的眼睛看向点点,那模样比sè狼好不到哪去。
铁笼来了,但蛇哥和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敢去抱点点的,他们不是不知道这狗的厉害,大黑那么能耐的家伙都被他咬死,这要发起疯来一口一个全得完蛋。
“那个、大妈,你把狗放笼子里成不,帮帮忙。”蛇哥讪笑道。
刘大妈叹了一口气,她心里也知道这狗不能再养了,伏身抱起点点,将它放在铁笼里面。
蛇哥嘿嘿一笑,忙道:“走,咱们回去。”
“嗷嗷嗷嗷……”蛇哥的手下抬着沉重的铁笼,点点在笼子里又吼又叫,把那些粗大的钢筋都扑得“哐哐”直响,动静大的出奇。没有人知道这么点儿大的身体里面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大的力量,但它越是如此,蛇哥的眼睛越亮,离开的速度也就越快。
就在他将要上车的时候,那只奄奄一息的藏獒艰难的爬行到他的脚下,发出“呜呜”的轻鸣声,仿佛想让对方带着自己走。
蛇哥见到这家伙皮开肉绽的全身浴血,便知道没有可能救活了,十分厌恶的踹了一脚,将大黑踢得打了几个滚。骂道:“废物!我呸!”说完,径直上车绝尘而去。
大家看没什么热闹可看,于是便纷纷离去。
张晓凡见到这一幕,他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狗的下场莫不过如此,他发现了藏獒眼中落下一道泪花,不知道是起了怜惜之心还是因为先前那股不屈的战魂,走到刘大妈的身旁道。
“刘大妈,您别伤心了。”
刘大妈见到张晓凡,便笑道:“是小张啊,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不用……”张晓凡有些脸红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这家伙您打算什么处理?”
刘大妈看了一眼弥留之际的藏獒道:“小张,你如果有空的话,帮我把它找一块地方埋了吧。”
张晓凡等得就是这么句话,伏身抱起藏獒道:“那我就走了,大妈,回见……”在刘大妈惊讶的目光中,张晓凡飞快的奔跑起来,丝毫不在意身上染上许多鲜血。
……
东海公路上一片漆黑,路虎飞驰着。
“大哥,我真不明白,这八十万不是白丢了吗?”
蛇哥不屑道:“八十万?八十万算个球!你们知道后头那只狐狸犬值多少钱吗?”
他手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大概值个一千多块吧……”
“一千多?连它身上的一根毛都买不来!”蛇哥斥道。
他的那帮手下全傻了,这蛇哥不是发了什么癔症吧,这狗花鸟市场多的是,值这么多钱吗?
“我还告诉你们,这只狗无价!”蛇哥得意洋洋道:“别看它只是头狐狸犬,可是这家伙的凶悍程度你们也见过,咬死大黑根本没废什么劲,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大黑虽然称不上什么高贵的纯血藏獒,但它的搏杀能力很强。而这只狐狸犬轻易而举的把大黑咬死,如果拿到赌场上……”
“大哥!我知道了,我全明白了!高,实在是高!”其中一名手下立即拍马道。
蛇哥哈哈大笑道:“明白就好,别只盯着那八十万,有了它,别说八十万,八百万甚至八千万都有可能!”
然而,吃了返天丹的点点实在是太猛了,手指般粗丝的铁笼子被它没两下就给整弯了,瘦小的身躯跑了出来。
“唔……”它的怒吼声透过音响,直接引起了蛇哥等人的注意。
这些家伙扭头一瞧,浑身是血的点点两眼泛出野兽的绿光,嘴角边还带着一块残留的血肉,森寒的獠牙正根根外露,随时准备上前扑杀他们。
“妈呀!!!”蛇哥等人惊恐万分的呐喊,急忙停车疯狂逃窜,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点点见他们逃下车去,动作飞快的向前直追。
这时,一辆重型托头大卡车飞驰而来,在点点的楞神的时候,从它的身上碾过……
第十三章 九龙还阳
“尽人事听天命,我能做的也做了,如果你撑不过去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跟错了主,又走错了路。没事和疯狗玩什么命啊,那条死狗值得你这样吗?”
张晓凡靠在沙发上叼着烟卷,悠闲自得的抽着,表情十分惬意。
地面的彩花瓷砖上到处是血迹,有点像凶杀的现场,一条硕大的藏獒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两眼紧闭,就像是死了一般。它的颈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映出鲜红的血迹,但已经干涸凝结。
张晓凡心想,返天丹的力量真不能小觑,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狐狸犬,能把体形壮若牛犊般大小的藏獒咬成这样,如果换成是人,岂不变了逆天的存在。只是这副作用也太过大,狐狸犬的下场必死无疑。九龙金阳丹的作用不知道怎样,还得等明天的时候才能见分晓。
九龙金阳丹,是《yīn阳鬼箓》里面记载着一种治伤丹丸,可回阳固魂,功效非凡。只是在后面的解释中,还有一条小记,不可救服返天丹之人。
返天丹的功效毋庸置疑,九龙金阳丹没有结果。当时,张晓凡正巧见到濒临死亡的藏獒,把它带回家里,用九龙金阳丹外敷加上内服,好不容易才把它的伤势稳住。
张晓凡探了探它的鼻息,非常的微弱,但是比先前却好上许多,至少xìng命暂且无忧。他洗了个澡,感到有些疲乏,或许是揉制丹丸太多有些脱力,头刚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次rì一早,张晓凡在睡梦中感觉一股股暖风吹在脸上,把他的睡意渐渐吹跑。
“空调坏了吧?”
他口中嘟囔一句,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硕大的狮子正趴在床边,眼睛睁得有铜铃般大小,鼻孔离自己的脸不足五公分。
“我靠!”张晓凡眼睛一瞪,立即翻身下床,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待缓过神来,张晓凡才发现那个头颅并不是狮子,而是自己救回的藏獒,这只藏獒伏身在床边,见他跳起身来,也抬起头颅打量着他。
“嗯?真活了!”张晓凡慢慢的靠近对方,戒备之sè浓重。
左右瞧了瞧,发现藏獒的jīng神头还很差,萎靡不振的神情,就连身体都轻轻的颤抖,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看来九龙金阳丹是挻管用,并没有胡乱吹嘘。”
张晓凡见到对方虚弱的样子,似乎是失血过多,还没有缓过劲来。这大清早就跑到自己房中,又趴在床头望着自己,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按理说狗大多通懂人xìng,这厮也应该知道是自己救了它,不应该做出什么恩将仇报的事情。就算他想动口,那也得有这个力气。
“呜呜……”大黑口中发出轻轻的鸣叫声,似乎有些急促的模样。
张晓凡来到它的身旁,问道:“你搞什么鬼,呜呜的我又听不懂。”
大黑凑头在他怀里腻歪的拱了拱,表示出亲近的模样,又轻轻的呜呜两声。
这时,张晓凡有些明白了,敢情是这家伙失血过多,肚子饿了吧?
他见大黑身上颤抖的厉害,用手摸了摸对方的身体,发现触手很是寒凉,两只前腿都快抖成筛糠了。
“得,你这是准备懒上我了。”张晓凡也懒得做饭,直接来到王婶的包子铺,买上五十个香喷喷的汤包回到家中。
刚进门就闻到股浓重的血腥气味,还有大黑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大得不行。张晓凡皱了皱眉头,放下包子先将卫生搞了干净。还真别说,这大黑挻懂事,他伏在客厅的地趟上一动不动的,只是尾巴轻轻摇晃着,表示的亲近之意。
喷香扑鼻的包子就在它的面前一米远的地方,这家伙楞是一口没动,不是它没有力气,而这就是一种xìng格使然。
干完活,见到大黑这般灵巧,张晓凡倒是有点动心了,要说狗自己家里也有养过,但养藏獒还是头一回,没想到它如此通懂人xìng,换成是一般的狗儿,早就迫不及待的将包子吞了再说,而且拉都拉不住,要是你敢影响狗儿进食,咬你一口那都是轻的。
见到它不住舔嘴,却秋毫无犯的架势,张晓凡便将包子递过去。
大黑吃了东西,身上也有了力气,狗脸笑成一团,眼睛眯眯的像人jīng一样,看得张晓凡称奇不以。或许是它极通人xìng,知道自己是被张晓凡给救了,所以也认定了张晓凡这个新主人。大黑的举动令张晓凡有些不解,藏獒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主人,对主人的忠心程度非常可佳,怎会突然产生这样的变故?
张晓凡没有想明白,只是帮它慢慢的拆开绷带,发现原来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痊愈,要不是毛发没有重新生长出来,还真看不出受过伤。九龙金阳丹这种惊人的功效把张晓凡惊得楞在原地,换成别的伤药能不能救活暂且不提,就是把伤口恢复成这模样,没有半个月时间绝对做不到。
“《天书鬼箓》绝不是凡物!”张晓凡现在证实了鬼箓的真实xìng,那就是说这里面说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震惊之余,张晓凡一直在考虑这里面的事情,《丹阳功》已经修炼到相当的境界,如果想要提升的话只能通过漫长时间的积累来完成。更何况《天书鬼箓》里面记载的不是普通的东西,不仅可以快速提高功力,还能够食生死二气纳为己用,端得是神妙无比。
想到这里张晓凡有意动,他先把大黑推到浴室里好好洗了一个澡,随后便躺在沙发上回忆起《天书鬼箓》里面的内容。
“午时食阳,炼jīng于体。子时食yīn,炼jīng于体。聚yīn阳化演二气……”
这里面的所说的吸纳之法有些像自己修炼过的《丹阳功》,却又大相径庭,剑走偏峰,却不是出自道家之手,很有可能是哪位本领极高的道人所创。其中包含着yīn阳至理,还有经络之道,结合自己的知识来看,这里面大有可为。最为关键的是《天书鬼箓》里记载,生死二气都可以吸纳,生气也是阳气,死气也是医典中的邪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凭借自己的医术,再加上《天书鬼箓》里的功法,岂不是任何病都手到擒来了?
这一切都是张晓凡自己的猜测,目前手头上也没有重症的病人拿来救治,万一出了些什么披露,可不是闹着玩的。
忽然,他扭头望向不住讨好的大黑,病怏怏的样子,就连站立都较为困难,心里不由自主地想道:眼前这家伙,不就是最好的试验品吗?
大黑立感周身冰冷,满是jǐng惕的神sè望着对方,不知道这个“救命恩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不要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嘿嘿……”张晓凡面带微笑,向大黑走去。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它,这家伙没有安什么好心。
第十四章 李艳的电话
半个月之后,朝阳斜斜照入客厅,让酣睡的大黑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哈欠。
此时的大黑在张晓凡jīng心的调养下,身上的黑毛油光发亮,如同焗了油一般乌黑。它的眼神如同雄鹰一般,凶悍之中带着一丝jīng明,体格也比先前明显壮硕不少。张晓凡把大黑作为“试验品”,除了“返天丹”和“凝阳丹”之外,“龙虎通脉丸”与“回chūn益寿丹”都给大黑吞服。
吃了“龙虎通脉丸”之后,大黑这家伙的劲力成倍的增涨,身形敏捷宛如狡兔。“回chūn益寿丹”服下后倒是和平常差不多,只是jīng神头更足了,身体变的强壮许多,毛发也变的油黑如亮。张晓凡坚信,如果大黑再次与啃了药的狐狸犬撕杀,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而yīn阳二气的试验也进行的非常顺利,yīn气的抽取让大黑的病情明显好转,阳气的注入也让它迅速恢复。再加上一些医理,张晓凡倒是有信心出手治疗先前无耐的顽疾。
他回想起儿时好友许若姗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孩,要是能够早上几年拥有yīn阳鱼和《天书鬼箓》,也许她的妈妈就不会死。
清晨,大黑早早便醒了过来,咂了咂嘴四下轻嗅,发觉碗里空空如野,便缓步走到张晓凡卧室,直接低吼一声。
张晓凡迷迷糊糊的,睁眼见到是大黑,便挥手道:“别闹,时间还早,再让我睡会儿。”
“嗷!”大黑低沉的叫声有如雷霆一般响亮,震的他睡意全消。
张晓凡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起身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再这样下去,老子非穷死不可!”
大黑得意洋洋的摇了摇尾巴,笑眯眯的表情凑头过来讨好他。
“别装大尾巴狼,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救活了你反过来吃穷我,真是见鬼了。”
这样的事情,在这半个月里几乎天天上演,大黑雷打不动的天亮就起,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醒张晓凡,让他给自己做饭吃。
很久没有早起习惯的张晓凡,难得在家里睡上几天懒觉,可是每天都被大黑吵醒,气得他真想把这狗暴揍一顿。可是每回张晓凡要发飙的时候,大黑就会装出一副腻人的表情,使人哭笑不得。
昨天的剩饭剩菜这么一热,张晓凡和大黑的早餐就做好了,只是大黑的饭量是他的两倍有余,难怪张晓凡整天抱怨。
“自己边儿呆着去。”
大黑叼起大盆,来到客厅里美滋滋的吃着饭菜,表情挻惬意的。
张晓凡有些郁闷,打从救活了大黑之后,这家伙就像是个人jīng一样,普通的话它一听就懂,都不用做动作比划,几乎和人没什么区别,仅仅不会吐字说话而以。他心中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些丹丸里有什么增加智力的玩意,否则这厮改变也不会这么大。
半个月的时间里,张晓凡过着与世隔绝的rì子,座机的线被他拨了,手机关机,除了上网和出门买菜之外,没有任何社交活动。
yīn阳鱼已经开始自行转换内气,有《丹阳功》打的良好基础,yīn阳鱼里的阳气积累几乎不费什么力气。还能够缓缓转动吸纳着周围的气息,令这古怪的东西更加明亮。但是,yīn阳鱼里的yīn气却没有那么容易收集了,除开自行吸纳的之外,再别无他法。
刚一打开手机,便接到了通讯小秘书一大堆的短信提示,有当初客户的电话,也有陈菲菲的电话和短信,还有几条最为重要,也是张晓凡最害怕的人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不能不回,也不敢不回。
李艳,是张晓凡的姐姐,从三岁开始两人便生活在一起。她的亲生父亲李新明和母亲叶凝,两人在一场车祸中遇难,留下年仅三岁的举目无亲的李艳。
张建国和李新明两人是战友,退伍后又一起调到文物局工作,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张建国见到这孩子实在可怜,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于是便抱过来领养。张家第三代都是男丁,李艳的出现让张尘心和张尘凡两个老家伙开心不以,视为掌上明珠也不过。
张晓凡和张晓堂两兄弟淘气的不行,长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效果不是太好,而李艳的出现,让张家长辈惊喜非常。她在小时候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张家兄弟两管得是服服帖帖的,让大人们省了不少心。直至长大了以后,张家两兄弟还对她有些发怵,儿时的yīn影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张晓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拨了过去。
“喂……”对方似乎有些迷糊,还在嘟喃着声线,一副没睡醒的口吻。
“喂,姐,我晓凡啊……”
“嗯……晓凡啊,这会儿几点了?”
对方那边一楞,随即便娇嗔道:“张晓凡,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干嘛,你不知道女人的皮肤很重要吗?你不知道睡眠可以养颜吗?你是不是想看我满脸皱巴巴的模样没脸见人,你说,你说啊……”
张晓凡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哪能呢,姐,我不是看到你的电话,这便立即回过去给你吗?”
“回你个头,这才六点半钟,你小子哪根筋不对,这么早起床?”
“姐,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天天有早起练功的……”
李艳扑哧一笑嗔道:“行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没了工作九点起来就算不错了。”
张晓凡拍马道:“姐,你真是仙女下凡,神机妙算……”
“呵呵,快别贫了,你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就边裤裆里面长了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的澡……”
张晓凡脸sè通红,对这个女流氓彻底无语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独怕他爷爷还有这个姐姐,虽然不是亲生的姐姐,却比亲姐还亲的多。
李艳娇笑道:“羞什么羞,都多大的人还是个处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么多个未接电话好像挻急的。”
李艳微微一叹,语气变的温柔许多:“你工作也辞了,女人也吹了,也该回家里一趟了,大学毕业这么久,都没在家里待过,太不应该了吧?爷爷他们还常常念叨着你……看你那出息,女人还怕没有,用得着手机关心,电话不通的吗?”
张晓凡百口莫辩,只得道:“行,我今天就回家,晚上就在家里吃饭。”
“真的!”李艳欢呼一声,兴奋道:“那好,我这就去买菜去。”
“等会儿,爸妈呢,他们不在家里吗?”
“别提了,老爸老妈两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单位里工作忙得一塌糊涂的,他们成天就是挖这个掘那个的,还乐此不疲,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张晓凡呵呵一笑道:“这叫夫妻搭档,反正他们身体无恙就行,咱们也cāo不了这么多心。”
“晚上回家,你可别蒙我!”
“不会,绝对不会。”
“太好了,我去告诉爷爷去。”李艳欢呼一声,电话一挂,觉也不睡了,直接跑了出去。
张晓凡轻轻一叹,他对这个流氓姐姐是无语了。
……
东海至中州的高速公路上,张晓凡驾驶着车飞驰着。别看这二手捷达才两万八,跑起来一点儿不慢,高速上一百公里没有问题。
张晓凡也很羡慕自己姐姐,凭什么大学刚一毕业,爷爷和老爸就给她买辆宝马MINI,四十多万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投进去,看得张晓凡直留口水。
不仅如此,大学一毕业,张晓凡的经济来源被悄然截断,一切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张晓凡的爷爷和父亲太了解他的xìng格,也知道陈菲菲的家庭条件,并不担心他会走上吃软饭的道路。
空调呼呼吹出凉风,坐在副驾上的大黑不住张望窗外的飞驰而过的景sè,仿佛都着了迷。
“你都看了两小时,还没看够?”
大黑的头一扭,吼了一嗓子,继续开始欣赏风景,才不去理会张晓凡。
“他娘的,这狗真成jīng了。”
第十五章 服务区里有鬼
到了饭点,张晓凡肚子开始咕咕直叫,大黑仿佛也感觉到了肚子饿,一个劲的看着张晓凡,无奈之下只得将车子停靠在服务区里,等填饱了肚子再继续上路。
刚把车驶进了安济服务区,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由于安济这个地方很小,一般在这里停靠的车辆还有行人并不太多,人流量不大,又处在背阳的一面,所以yīn气较为充郁。可现在正午时分,天地间阳气正旺,周围却依旧围绕着不少的yīn气,令人感觉很是诧异。
张晓凡自从拥有yīn阳鱼之后,对yīn阳二气的直觉敏锐了许多,特别是对yīn气的敏感程度非常强烈。他眉头微皱,慢慢的打量起周围的事物,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倒是一个搞卫生的阿姨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阿姨双颊消瘦,眼眶黝黑,神情萎靡,哈欠连天,一副恹恹yù睡的模样。张晓凡只瞧上一眼,便知她是阳气极弱,邪侵少yīn。只是一人这样并不奇怪,随之走到餐馆里准备点餐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几乎个个无jīng打采的,只有少许几个壮小伙还好,其余的年纪稍大的人也和先前的阿姨差不了多少。
大黑也瞪圆了眼神,鼻头处不住轻嗅,目光如电的打量起周围来。
“唔……”大黑忽然发出低吼之声,张晓凡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股yīn风拂风,仿佛像是会冷到骨头里一般。
“yīn气?”他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自言自语道:“奇怪,这里怎么透着一股yīn邪的气息。”
“大黑,不要叫,咱们先不去理会这些东西。”
大黑看了一眼他,也停止了低吼,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身边带了条猛犬,想要不惹人注意都不行,特别是这只猛犬还没有任何链子栓着,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有客人都纷纷退避三舍,不少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吃饭的时候,大黑嚼着三人的饭菜,看模样挻高兴的。
刚坐下没多久,有个胆子颇大的工作人员坐到他的身旁问道:“兄弟,你这只藏獒真漂亮,个头也挻大,是纯种的吧?”
张晓凡拿眼一瞥,便见到一个脸sè发青,神情不振,口腔中还带着重重的口气的青年,正好奇的望着大黑。
“又是一个受害者,这家伙好像阳气受损挻重。”张晓凡心里想道。
“血统纯不纯我不清楚,只是脾气挻顺,也挻好养的,就是饭量太大,养它和养猪没啥区别。”张晓凡随口道。
大黑听到这话,给张晓凡一个白眼,继续呼呼吃起来。
“嘿,这只藏獒神了,还懂得翻白眼!”那人惊呼道。随即一笑道:“我叫孟宇,安济本地人,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晓凡,回中州老家。”
孟宇对藏獒似乎很有兴趣,三句两句都没离开过大黑,看来小伙是爱犬之人。
“张哥,你的狗吃的是挻多的,可能因为体型太大的缘故吧?”
一般的藏獒也就一天两顿,食量也还行,吃得也不少。或许是因为张晓凡没事就给他丹丸的缘故,所以这家伙体型涨的特别快,食量也暴增不少。
张晓凡停了下来,笑道:“不太清楚,反正这家伙和人一样,一天三顿跑不了。”说到这儿,便问道:“孟宇,你们这服务区是刚建不久的吧?”
“还行,去年初建起来的。”
“那你们这里平时发生过什么怪事吗?”张晓凡好奇的问道。
孟宇闻言一惊,诧异道:“张哥,你咋知道我们这里发生怪事?”那震惊的模样,和见鬼没什么区别。
张晓凡心中微讶,皱眉道:“怎么,你们这里真出过蹊跷?”
孟宇左瞧右顾的,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悄悄道:“张哥,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传啊。”
这种人张晓凡见得多了,知道对方必会把事情全都说出来。笑道:“我就一过路的,往哪传啊,别人也要信才行。”
他挠了挠头:“呵呵,那倒也是。”
孟宇不过十仈jiǔ岁的年纪,由于太过瘦弱,个头显得个特别小。
“咱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并不太多,一般都住在服务区里后头的宿舍里。头一年平平淡淡的,大家也没发觉什么古怪的地方。倒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发生可怕的事情,大家都吓得半死,都跑三个人了!”孟宇哆哆嗦嗦道。
张晓凡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可怕的事情?”
孟宇颤声道:“鬼,是鬼!”
“鬼?真有鬼?”
“当然,你可别不信邪,我告诉你,这是我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他似乎被吓得不轻,倒是望了一眼大黑之后,才镇定下来。
孟宇用着羡慕的眼光打量着大黑,说道:“张哥,你有藏獒护身,当然没见过鬼,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没这个福气了。”
关于这事,张晓凡也略有耳闻。藏獒做为犬类中的王者,也是唯独无惧虎威之犬,敢与之相搏,被人视为犬中之王。也正因为它凶狠残暴的xìng格,还有忠诚不屈的意志,以及种种传说和故事,让人们相信只要在家中饲养藏獒,就能避免邪魅之事发生。
张晓凡咧嘴一笑:“你还是跟我讲讲你遇鬼的事情吧,或许我能帮助你也说不定。”
孟宇看了看大黑,眼睛一亮道:“大哥你要是真能帮我,小弟真是感激不尽,这段rì子可是把我们害苦了。”
于是,孟宇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大约是在一个星期以前,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间宿舍的小刘跑到我的床边把我摇醒,当时我挻生气的,正想骂娘的时候,小刘慌慌张张地说听到了有另一个呼吸声。我就纳闷了,这间宿舍很小,只有我和小刘两人住,上哪找第三个人?再说了,就算是鬼也没有可能有呼吸,这又不是人,那玩意儿要空气干嘛?”
张晓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来呢?”
孟宇凑头低声道:“我当时认为是他听错了,也没有在意。很快,小刘被我劝说之后就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他睡着了,我却没有办法接着睡,就在迷糊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呼吸的声音。”
孟宇神情惊恐,脸sè变的煞白,心有余悸道:“我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可是那沉重的呼吸声的的确确的存在,从位置上判断绝不可能是小刘的,因为这呼吸声只距我仅有二十公分左右。很快,这声呼吸慢慢地靠过来,向我耳边吹气,一下一下的,把我的脖子都吹硬了。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头皮都炸了起来,凉嗖嗖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张晓凡一听,皱眉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也许是风还是什么?”
“不会,绝对不会。我们这里是山里,晚上睡觉温度挻低的,门窗都得关紧,哪来的风。不关是这样,后来我想要跑出去喊人,却全身没有半法动荡分毫,眼睛都睁不来,无论使多大的劲儿都不能动。”
孟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眼睛不动,耳朵却好使的很,我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还有一些古怪的声音,就像、就像是拿泡沫箱划玻璃那种声,闹心的很。后来,我感觉很困,没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一问,不光光是我,还有挻多人都见到很多怪事,还有一个女的当场被吓昏过去,说是见到一个穿古装的男人满脸是血的盯着她看。也是就那天,我们这里的人跑了两个!”
张晓凡细细一想,问道:“这些事情发生之间,你们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比如说动土和施工什么的?”
“没有,都没有,这事来的很怪,很突然,咱们大家伙全没有反应过来。张哥,你看才几天的时间,我们这些人脸sè都变的好难看,要不是咱们老板加了不少工资,谁愿意在这里待。”
张晓凡摇头不解,怎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无缘无故的发生yīn鬼袭人的事情不应该啊。
正在此时,张晓凡见到了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穿着很平常,可是身上的那股子死气隔着老远张晓凡都能嗅到。死气,是死人或是墓穴里带着气息,古代墓室里死气凝积沉淀,会在墓穴的地面上凝起一层非常稀薄的土,那层土被人称为“yīn界土”。一旦墓穴被挖开,生气一冲,很快被挥发干净。当然,也有人收集这些yīn界土,用来特殊的容器来保存,以供炼制法器或是符器使用。
张晓凡的余光始终在观察这两人。而这两人身上的死气浮于表,并没有侵入体内,否则早就要了他们的xìng命。
“小孟,过来替我一下。”柜台里的小刘喊到。
孟宇应了一声,抱歉道:“张哥,我去忙了,回头咱们再聊。”
张晓凡点了点头,脑海却不断猜测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诡异的事情发生,还有这两个身带死气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突然,他双目圆瞪,只见餐馆陆陆续续走进来四人,三男一女。最让张晓凡惊讶的是,带头的男子正是前些天在休闲会所带人抓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