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闸北仓库
“呕……”蛇哥开着车,不住地发出干呕声,他相信自己一周的时间内都不敢碰半点荤腥,因为他今天才发现,原来人死了以后和死猪就没啥区别。
“老大,这毛病有啥药治没有……”他实在难受的厉害,胃里翻江捣海的。
张晓凡脱去带血的外衣,再拿矿泉水把外衣打湿用来擦身。在听到他的问话后笑道:“这又不是病,吃什么药?等会儿还得大开杀戒,把孙宝胜那群家伙打成肉酱,到时候别掉链子就好。”
蛇哥瞥了一眼后座上的ak-47,枪上还沾着沙子,堆得高高的弹匣够打上一场小规模战争了。“我到现在手还是发抖的,就怕一会儿连枪都端不住,子弹打到天上去。”他说到这儿,好奇地问道:“你在第一次宰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是不是也吐得厉害?”
这个问题张晓凡还真没去考虑过,想了一会儿说道:“要说第一次杀人,好像是在伏牛村。”他脸上带着轻笑,接着说道:“记得那次在伏牛村里冒出来几十只毛僵……也就是僵尸,我见到这玩意儿有些兴奋,因为打杀他们不痛啊,于是便全力进攻,用煞刃卸了他们的膀子,再割了他们的头……”
“唔……”蛇哥捂着嘴,一脚踩死刹车,趴在车窗上吐得是稀里哗啦,吐差点连苦胆都喷了出来。后面的车也不明所以,都停了下来等着他们的大哥吐好了再重新启程。蛇哥好半晌之后才缓过劲,求饶道:“老大,不是我说啊,您就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不用被枪打死,就是自己搞死自己的。”
蛇哥拿起纸巾抹了把嘴,再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岔开话问道:“刚才那个黎什么的家伙,他说马延芳背叛了范云飞,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咱们的计划被他知道了?”
张晓凡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情,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说他真知道所有的事情,断然不会只冲马延芳下手,否则他靠岸时就可以把咱们全都干掉,一个不留。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就说明所谓的‘背叛’,应该是指她与二哥之间的事曝光,让范云飞很没有面子。所以,他才会让姓黎的把马延芳杀了,因为范云飞也知道你们不会太过乖巧听话,毕竟你们是马延芳提拨上来的。”
蛇哥听到之后,缓缓点头,笑道:“老大,听你这一分析,我的心里也有底了,那咱们把孙宝胜这家伙给干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张晓凡却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有句老话叫屁股决定于脑袋,处在什么位置上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现在看来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蛇哥思考的想法很简单,他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潇洒的过活,就可以满足于现有的一切状况,不用担心下一刻应该如何应对。然而,张晓凡却是心有余虑,他知道这场地震没有这么简单,必须要推波助澜才能够达到预计的效果,否则无法平衡两边的关系。
在路过闹市区的时候,张晓凡忽然说道:“这件事情过后,你和三德他们也出去避避风头。”
蛇哥闻言一怔,不解问道:“怎么了老大,咱们这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
张晓凡抬了抬手,止住他的问话,正sè道:“我刚才斟酌了一下,这个险咱们不能冒。你想,马延芳手中的u盘里记载的资料能够引爆东海官场,这四百多公斤的毒品就是雷管,一旦发生爆炸……跟这里沾边的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连曾经的承诺也是一纸空谈。”
蛇哥脸sè带着讪笑,问道:“总听你讲这些,到底究竟有没有那么恐怖,难道说真会进去那么多人?再者,怕是只限于官面上的人物吧?和咱们这些小鱼小虾有多大的关系?”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张晓凡把身子向后一靠,望着窗外的景sè说道:“我在一个星期间和凌天涯谈过,通过他的口我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东海官面上的乱象不是短期的问题,而是从根子上已经烂了,刘延贵来到东海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腐肉给挖去,重新注入新鲜血液。”
张晓凡说到这里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坐姿,把目光转向蛇哥,非常认真的说道:“咱们就是那把挖肉的手术刀,你说刨肉的时候太痛,会不会把刀给随手丢了?”
蛇哥傻了眼,他还没这么深层次的思考过,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大,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把刀的下场……会是什么?”
“很难说,也许有人事后觉得刨肉的时候太痛,看到手术刀太过碍眼,所以会想法设法的把刀给毁了,让它眼不见为烦,也有可能把刀深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当然,最为保险的是让这把刀消失,也可以引起有心之人的窥视。你以为我想躺在病床上装死?这只不过是个不足为道的计俩,放在明面上什么也不是,但这条路必须得走,而且要走得恰到好处,走得让人说不出毛病。”
蛇哥这时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他怎么都想不到看似一个平常的政法委书记居然藏得那么深,力度是空前的强大,什么打黑都是扯蛋,最终还是治吏。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东海官面上的人物都是高高在上,调整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玄机也与他无关。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后路问题。
“老大,咱们都得走吗?会不会和马延芳一样永远回不到东海?”蛇哥担心地说道。
张晓凡细细斟酌了一番,说道:“一个月时间,你们去港岛也好,去新马泰也罢,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不要抛头露面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们摆平。或许等你们重新回到东海,相信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富翁,别人会争着喊你一声佘总。”
蛇哥咧嘴笑道:“那就好,咱们这些人都习惯了国内的环境,要是真让我天天拿着刀叉吃饭还不得让人憋死。倒是那些纯种的大洋马我早就瞧得心痒痒了,趁着这回出国可得好好乐上一乐。”说完,便重新启动车子,领着后面的手下呼啸而过,向着闸北那个废旧的货仓驶去。
闸北的货仓原来是属于远航货运的一个仓库,在金融危机过后这个仓库由于道路年久失修,地处偏僻,就被远航货运暂时搁置起来,很多年都没有人过问。门前的野草都长得一人多高,连个看仓库的老头也见不到人影,可想而知这是多么的偏远。
蛇哥开着车慢慢地行驶在道路上,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心中明白孙宝胜并不是什么善茬,特别是在马延芳走后,他的心中就有着一种不安,唯恐被范云飞这狗rì的当成牺牲品丢弃。他心中甚至在想,当初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会跟着这种老大混,要是早几年认识张晓凡,指不定现在都成了亿万富翁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这种rì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仓库门前停着两辆丰田霸道,十余人站在车子的两旁等待着,双方的车灯都很明亮,将仓库门前本就不大的空地照得宛如白昼。
孙宝胜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微胖但很健壮,身上穿着休闲裤t恤,脸上表情很是刚毅,从神sè上来看与二哥极为相似。
蛇哥把车停稳,拉上手刹走下车去,迎着孙宝胜的目光说道:“姓孙的,别来无恙啊。”他跟着张晓凡也有阵子时间,说话也显得有文化许多。
孙宝胜打量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轻蔑之sè道:“蛇仔明,你现在也他娘的乌鸦变凤凰,踩着阿豪的肩膀上位,手段够狠的。”
蛇哥本就和他不太对路,现在就想回到车里拿着ak-47将这些家伙打成筛子,哪里会想和他废这么多话,直接了当地骂道:“老子怎么座上这个位子不用你小子说三道四,我老大托我问句话,你他娘的带钱了没有?”
第二百八十七章 死人也可以开口
蛇哥把话挑明了说,顿时惹来孙宝胜等人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眼泪直流。他身旁有个人模狗样的年青人上前半步说道:“我说蛇仔明,你小子吃撑了吧?别当了几天大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次的交易你们就是一跑腿的货sè,有什么话让马延芳过来和宝爷说话,别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当心自己的小命都被人给收了。”
他的话令这边的人马都微微一怔,蛇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上毅然不动的张晓凡,见他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芳姐有事来不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就凭你?也配和我说话!”孙宝胜脸sè带着冷笑,两手一拍,身后的手下全都拿掏出手枪来对准蛇哥他们,有两人还带着八连发,看这架式也是有备而来。
“怎么样,没想到吧?”孙宝胜走上前去站在蛇哥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像你这种烂泥是永远扶不上墙的。阿豪还在的时候我就说过,滨海的生意想要做大,就必须下手得狠,把像你这些零零碎碎的杂鱼通通一网打尽,能收的就收,不能收的就宰了,只要抱成一团谁也不敢小瞧了咱。可是他偏偏不听,现在非得按范云飞的意思来,我就想不明白,这范云飞有什么能耐敢搞这么大笔的货。”
张晓凡听着有些不大对劲,皱着眉头拿过一枝ak-47拎在手上,推开车门把枪藏在门后,说道:“宝爷,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完成交易来的好。”
“嗯?”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晓凡,刚才喝斥蛇哥的家伙又放话了,“你是什么东西,哪冒出来的,宝爷说话有你什么事,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都不知道哪里会痛!嗯!”他快步走到车旁,拿着枪冲张晓凡的胸口顶了顶,脸上带着一丝狠sè。
张晓凡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要知道这批货数目不小,万一被人发现了大家也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年青人也被他的气势镇住,他还真没见过被枪指着还能把话说得利索的人,微楞下觉得自己脸面无光,气呼呼地一压击锤,嚷道:“他娘的,老子毙了你!”
“住手!”孙宝胜开声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凝睛细瞧之下问道:“这位朋友看着眼生,原来咱们好像没有见过面?”
张晓凡说道:“宝爷贵人事忙,对咱们这种角sè又怎会记在心里。”
孙宝胜皱眉道:“不对,我记xìng一向很好,看过一眼的人就绝对忘不了。你不是阿豪的手下,我也没有在蛇仔明的场子里见过你!”他眼睛一圆,挥手喝道:“干了他,这小子是黑皮!”
他话音未落,手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晓凡直接抄起枪,把拦在面前的家伙打成肉酱。他身影疾掠之下,手中的自动步枪迸shè出毒蛇般的子弹。双方的距离不过二十米远,突击步枪一个扫shè足够让五六人倒在地上。
蛇哥的手下也拿起步枪哇哇乱叫的开火,他们还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活儿,原来都是拿着开山刀砍人,现在鸟枪换炮,都改行拿连珠炮了。
就在枪响之前,蛇哥就知道他老大会发飚,所以随时注意着张晓凡的一举一动,也就在孙宝胜下令开火的时候,蛇哥直接掏出枪闭着眼睛扣动板击,把拦在自己身前的家伙打死。但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手下也炸了锅,脑子一热抄起枪来就突突了。满天的弹雨乱飞,打得到处都是火星乱窜。
蛇哥抱着脑袋猫着腰,爬在地上匍匐前进,口中还不断地骂道:“你们他娘的看准了打,鬼枪不长眼的……”他的话手下人自然不会听见,那些兔崽子们哪里打过真枪,扣着扳机不松手,没打两枪枪口都冲着天上开火,还有些人差点没把自己手伤到了。
好在张晓凡膂力过人,左手扣着木柄那枪口就抬不起来,硬压着火力将一通人全都扫倒,就连孙宝胜也没有放过。
整个战斗不过十来秒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了。兴奋的家伙还想再来一梭子,手忙脚乱的换好弹匣,却找不到站着的人。
张晓凡挥手喊道:“都把保险关了,枪口朝天不许对人!”他拎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到孙宝胜身旁,见这小子的大腿中了一枪,正躺在地上痛得打滚,鲜血流得像自来水似的。
张晓凡冲手下人说道:“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活着的,有的话直接干了。”
“是,老大。”那些家伙脸上都带着兴奋之sè,纷纷探讨着刚才那阵子枪战,牛皮吹都轰天响,说是这比游戏过瘾过了,就是子弹打得太快,都没怎过瘾。他们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叫,每个人都扯着嗓子乱叫着,动静比刚才枪声也小不了多少。
张晓凡摇了摇头,这就是乌合之众,幸好在海滩的时候找到萧兵这些专业的佣兵,否则这些家伙拿着大炮打不赢那些越南仔。
张晓凡蹲下身子,望着地上的孙宝胜说道:“依照你目前失血的速度,还有大约三分多钟可以存活,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帮你把血止住,只要你肯把钱交出来就能活命。”
孙宝胜拼尽全力压着大腿,痛得冷汗直流,颤声道:“有、有种……你就……直接杀了我!别、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这时,全身狼狈不堪的蛇哥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银白sè的沙漠之鹰,这是从黎志诚手中缴获来的。他这会儿好像也不吐了,刚才亲手拿着枪毙了一个毒犯,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老大,查过了,没有留下活口。”
张晓凡点了点头,问道:“刚才没伤着吧?”
蛇哥赶忙摇头道:“没有,那般小子的枪法太臭,都放空炮去了。还是老大厉害,一人干掉了十多个家伙。”他见孙宝胜咬牙硬挻着的鸟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拿起大脚板踩着对方的伤口,恶狠狠地骂道:“你刚才不是挻嚣张的吗,现在再牛比啊,再牛个给老子瞅瞅……”
“啊……”孙宝胜痛得脸都变了形,吼道:“杀了我,折磨人的不是好汉!”
张晓凡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来钟,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工夫在这里磨蹭。“孙宝胜,我最后问你一遍,把钱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孙宝胜心里清楚,对方是打定主意要钱,只要钱不到手自己就还可以活着,一旦把钱财交出去,怕是小命也到了终结之时。他冷哼一声,咬牙死磕道:“钱我是不会交的,你他娘要是带种的话就杀了我,来啊!怎么,你不敢啊,哈哈……”
张晓凡眼睛微眯,流露出凶狠的目光,直接举起ak-47用点shè将他爆了头。
孙宝胜半个脑壳都被揪开,临死前的目光告诉周围的人们,他的想法是错误的,这家伙真敢开枪杀人。
张晓凡冷着脸,望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别以为死了就能够没事,在我眼里死人也是可以开口的。”他掏出拘魂令牌,将孙宝胜的生魂直接拘押。“所有人把枪上的指纹擦干净,把枪放到死人的手上,不许私藏任何枪枝弹药!”
众人神情一凛,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忙应声飞快动作。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分赃与削皮
就在几天之前,许三德租下几处地方派上了用场。
张晓凡等人行事很谨慎,一行人先是到的房子洗澡更衣,而后又在城市里兜了一大圈,没有发现任何尾巴的跟踪,最后才转向安全屋会合。
许三德租的是套老房子,没有小区保安和监控这些配套设备,但地方干净也很宽敞。蛇哥等人在这里喝着啤酒,吃着夜宵,压低声音讨论晚上发生的事情。
“俺觉得出来混真没啥前途,还是今天晚上来的痛快。”一个长样老实的家伙得意洋洋地说道:“当初追债砍人,教训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成天的惹事生非太次,哪像今天这么露脸?越南猴子牛比吧,连珠炮使得是贼溜手,可是咋地?还不是让咱给做了!孙宝胜得瑟吧,在东海市可以横着走,见到大哥都不放在眼里,还不是让咱给突突了!”
“哈哈哈……”一群兔崽子全都笑出声来。
那家伙接着说道:“俺娘chūn节的时候说过,她说你这狗娃这辈子废了,没出息了,一辈子就是这样过吧,就当俺没生过你这个牲畜。”他猛灌了口酒,苦着脸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俺都给俺娘跪下了……没法子啊,一个月辛辛苦苦挣的钱只够交租吃饭的,这兜里比脸还干净,谈个婆娘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像俺这样的不出来混有啥前途?”
他把声音提了个调,说道:“但俺现在要钱有钱,要车有车,就差没买套房把俺娘接过来享享两天清福,谁敢再说俺半句闲话,俺直接上去给他两嘴巴子。”
“好!”众人都乐得上前来与他碰瓶,气氛热情非常,经过晚上的事情之后,大家的感情也攀到了一个高度,热切地互相勾肩搭背庆祝着死里逃生。
“大哥,你也说两句吧?”其中一位弟兄嚷道。
“是啊,大哥你也说上两句吧。”
“没错,大哥也要发发言。”
蛇哥拿着酒笑骂道:“发个屁,老子长这么大就发过一次严,那是盲肠发严。”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东倒西歪的没个正形。
“不过,今晚的事情闹的不小,咱们也算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大家都不容易,我要是不说上两句,怕是弟兄们心里面也不舒服。”蛇哥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孙宝胜这小子是啥玩意儿我就不多了,大伙儿心里清楚,要咱是个祸害,那这小子就是毒瘤,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八旦!不说别的,咱们去收债的时候十家有八家的火坑就是他放出去的,水坑那就别说了,全是他手下干的好事儿。”
“咱们弟们不是什么好人,这大伙儿心里都清楚,但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太大的坏事,最多也就是收收帐,跑个腿,砍的也都是些王八……咳,这个……在中州砍老大那次咱不能算啊,那是狗屎强使坏,跟咱没多大关系。”蛇哥说到这里自个儿讪笑起来,偷偷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拍马道:“嘿,你们还别说,就是咱准备砍老大以后,好像就时来运转了。这兜里鼓了不说,脸上也光润了不少,就连走路都带着风。要说老大真是牛,那就像是福星转世一样,随便出两个主意咱们就发了大财,比跟着范家小子强多了,是吧?”
“没错!”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蛇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冲手下人都招了招手,把大家聚在地起说道:“不过,有件事情得和你们提上一嘴。晚上咱们闹得多凶大家都清楚,孙宝胜被咱们给坑了,那些白面也留在了闸北,估计这会儿黑皮已经去摸路。咱们弟兄认识的时间都不短,可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卵子痒干出吃里扒外的勾当,那就别怪大哥不讲情面。”他拿眼一扫手下,见他们表情都十分镇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放下心中大石。
他冲许三德使了个眼sè,这小子点了点头,拎出十几个黑sè的旅行袋,是那种最普通的纯假“耐克”。
蛇哥拎过一个袋子,发觉还挻沉的,拉开袋子上的拉链,露出里面一叠叠崭新的红sè钞票,看得大伙儿眼睛都放出绿芒。
“这里有十二个口袋,每个口袋里装着两百八十万现金,大家忙活了一晚上也该享受一下。”他手下的人都傻了眼,这么多钱比上回分到的还要多上两三倍不止,这是什么情况,众人都有些茫然。
蛇哥正sè道:“老大事先和我通过气,他说咱们的买卖到今天为止也已经到了头了,再干下去怕是得进号子里蹲着,说的严重些就得吃花生米。我想了一想,还得把事情和大伙儿说个清楚。咱们出来混无非是为了钱,再有就是个缘份,大家这会儿能够聚在一起也是个缘份。还是老话还是说的好啊,天底下的酒席都有吃完的时候,也该到了各奔前程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吭声,他们心里也清楚,自从绑了荆永高的那一刻开始,也注定有这一刻的到来。说不伤感那是骗人的,混混也有感情,特别是他们这帮子家伙,几次三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情谊那不是一般的深。
现在到了分开的时候,大家手中的酒也没有了味道,怎么喝都是苦的,就和马尿没什么区别。
蛇哥自嘲地笑了笑,摆手道:“瞧你们一个个跟个娘们似的,就这点出息?明天早上九点,咱们做飞机先去粤省,然后再去港岛玩玩,找几个大洋马出来开开洋荤,也算为国争光。但不管怎样,必须在外头待足一个月,等风平浪静以后才能回来。”
一个臂膀上纹着青龙的瘦子问道:“大哥,咱们这是要跑路吗?”
“跑你个卵,咱们这是去削皮知道吗!削皮!”蛇哥得意洋洋地卖弄道。
这些个家伙听得满头雾水,什么叫“削皮”,这个词太新鲜,没听过啊。
蛇哥咧嘴笑道:“怎么,不知道吧?让你们多读点书就是不听,这‘削皮’就是消费的意思,洋文!”
“哦……”众人恍然,一个个来劲地说道:“这老外真娘cāo蛋,买东西就买东西吧,还他娘的削皮,什么玩意儿。”
“就是,要说还是大哥有学问,一看就是能耐人,连洋文都知道,这次去港岛干大洋马还得靠大哥指路,兴许还能便宜点。”
“对对对……”
一个混混不迭拿手比划道:“大哥,我要个胸大的,个高的,腿要长,屁股要翘……”
“大哥,我想要个金头发的,皮肤白的……”
“我想要个黑妞,像哈利贝瑞那样的。”
“大哥……”
蛇哥脸都绿了,本以为从张晓凡那里学到的洋文能够唬住手下,却不想把自己给套进去。他不耐烦道:“别吵,他娘的,老子又不是拉皮/条的,想打/炮自个儿找去,反正有票子到哪都是大爷,就这点出息……八辈子没干过大洋马啊,那他娘的还不是两个nǎi/子一个洞,有什么稀奇的,瞧你们的样儿。”
这时,刚才还紧闭的房门被拉开,张晓凡带着满脸笑容走了出来,见到大家脸上都带着yín笑就知道他们刚才在谈论什么事情。
“老大。”
“老大好。”
“老大,您来了。”
“……”
众人全都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祟拜的神sè望着他,一个个都很是激动。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成功人士
张晓凡冲大家点了点头,压了压手说道:“都坐,别站着说话。”他拍着蛇哥的肩膀,等大伙儿都坐下后,才说道:“刚才的话,我在里屋都听到了,你们大哥也说得很明白,我也就不再重复。不过,有件事情我想提上一句。阿明曾经和我说过,他说以后不在道上混了,对今后的出路有些迷茫,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闹不懂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张晓凡拿出烟来散了一圈,吞云吐雾地道:“这么说吧,我打算入股海盛集团,把公司的控股权掌在手中。一但控股完成,我将要对公司进行大规模整顿,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手。”他指着地上那些钱说道:“你们可以用这次分到的钱来作为股本投资海盛,到时候会按股价市值的收益作为持有股权的衡量标准。你们进入海盛之后也算是白领阶层,以往的江湖习气需要适当的收敛一些,言谈举止也要像公司的管理层。当然,具体的工作内容可以逐渐适应,并不需要亲力亲为,如果什么事都要自己请自动手,手下员工也就成了摆设。”
他见底下的人有些异样,一副yù言又止的表情,便笑道:“这只是一个建议,我不是逼迫大家非要做出选择,只是觉得相识一场,合作的挻愉快的,能够再聚在一起也是件好事。要是弟兄们有更好的出路,我张某人绝不会拦着你们发财。”
张晓凡的话很有说服力,大家听到这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马上就有人说道:“老大,我想……我想把这些钱拿回村里盖幢大房子,让我家里人也享享福。我都打算好了,承包几座山林种橙子,以后可能就待在老家结婚生子了。”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想看人。
“行,我记得你叫金火生是吧,到时候结婚别忘了给大伙儿打个电话,有时间的话一定去你家里喝你的喜酒。”张晓凡大方地说道。
金火生咧嘴一笑,很高兴的应承下来,边上的几个也不住地拿手揉着他的脑袋,笑闹成一团。
“老大,俺娘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利索,我想在东海买套大房子,把俺娘接过来享几年清福。俺娘说了,到时候会给俺说个媳妇,到时候做个小买卖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张晓凡记得他的声音,笑道:“行啊,等你娘到了东海以后,如果哪不舒服就带到尚德堂里,医药费用全免。”
“谢谢老大。”他高兴的使劲点头,这小子知道张晓凡的医术厉害,这下子问题全解决了。
一圈下来,大伙儿基本上把自己想法都说了,想自己去发展的有十来个人,愿意跟着张晓凡安排的只有蛇哥,许三德,还有一个叫陈水生的。
不是说他们不讲兄弟义气,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不能把自己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再者,有了几百万的钱谁都想自己出去闯出一番事业,再不用看别人的脸sè过活,自己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强,赚多赚少都由着去,饿不死就成。
蛇哥的想法很简单,他的文化程度有限,而且脑袋又是一根筋,要是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怕是连短裤都得赔上,他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况且,张晓凡可以说是他的福星,话也说得那么明白,把钱投进去用不了两月就能翻番,傻子才会拒绝这种好事。
许三德则是有股子犟劲,他认准了张晓凡是他的恩人,在被范云飞下狠手之后,他的心早就散了,死心塌地的跟着张晓凡干。
陈水生的情况有些特别,也是最早跟着蛇哥混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家里的孩子也五六岁,马上要上小学,连个正经的工作也没有。他丈母娘每次到家里都没有好脸sè给他看过,所以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进入海盛,走上一条正道,总比拿着手里的钱坐吃山空来的强。
张晓凡见大家的主意已定,也没有多说什么,忙着了一整晚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他则是领着蛇哥进到房里叙话。
“老大,事情办成了?”一进门蛇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晓凡含笑点头道:“挻顺利的,钱也已经划到海外帐户上,不过得过些rì子才能在明面上出现。”他拉着蛇哥坐下,交待道:“这次出去以后等我的电话,别让手下的人惹事,只要躲过非常时期,再回到东海就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啊,真成了!那进入海盛的事……”
“仈jiǔ不离十,就等找准时机下手。”张晓凡脸上浮现出一丝快意,谁能想得到狼狈离职的他,仅过了几个月时候就重新回到海盛,还是以主人的身份进入的。
“这次计划很成功,你和三德功不可没,我这边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薄礼,一人五百万。到时候这笔钱将会折算到股份里面,以作为你安身立命的根本。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笔钱就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水生那边的两百八十万也让他留着自己花销,我这边再给他增笔两百万的数字,到时候都是自己人,用着也更放心一些。”
蛇哥激动得不迭道谢,他也可以尝尝办公室的滋味,想到那些穿着xìng感ol制服的养眼美女,白花花的大腿套在高根鞋里在眼前晃荡着,他已经忍不住想要摸上两把。
张晓凡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面,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暗忖这些天的苦也没有白吃。
孙宝胜搂的钱真不在少数,他的交际很广,经营着东海最大的娱乐场所,还有几家名流会所,说是rì进斗金也不为过。不过,人的贪yù从没有被满足过。孙宝胜这些钱也没有老老实实地放着,黑白两道上都有他的势力,暗中控制着粉价,就等这批货到手后大发横财。不难想像四百多公斤的货物到手之后稀释,一变二,二变四,这里面的利润差价足够让人疯狂。
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就是孙宝胜帐户里可供支配的总额。这笔钱虽然不是全部的数量,但足够让张晓凡满意。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扭头说道:“对了,你去港岛别总惦记着泡妞,有空多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好好的包装一下自己。三德的女朋友小玲不是也一起去吗,你让他帮你参谋一下,买几套上档次的西装。”
蛇哥有些发楞,他不解道:“老大,这身衣服也是名牌,花了我好几千块钱。”
张晓凡哑然失笑道:“你这些是名牌没错,但都是休闲服,平时下了班以后穿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你看看哪个国际化公司的高管穿这身上班,谁不是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在蛇哥的眼中,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家伙,属都于没事装逼的小白脸,像这种人他没少揍过,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装逼的一天。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行,那我就让小玲帮着买上几身,想不到我蛇仔明也是成功人士,要是让道上的兄弟见着,怕是得跌碎一地的眼镜。”
第二百九十章 风暴初至
次rì,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病房里的时候,刘若男幽幽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张着嘴伸了个懒腰,神情振奋地说道:“好舒服啊,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她看了一眼隔壁床的张晓凡,撇嘴道:“这臭东西每天睡上二十多个小时,现在还跟死猪一样,真是服了他。”
刘若男挠着头走向卫生间,准备新一天的偷闲生活,她已经嫌烦了这样无所事事的rì子,但算算时间张晓凡也应该“醒”来,就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厚礼究竟是什么,反正礼物不厚的话那这家伙就等着好看。
然而,就在刘若男手拿着牙刷,张嘴喝上第一口水时,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
“刘队!出大事了!”一声吼叫让刘若男将水喷到镜子上,差点没让她呛死。
女人的下床气很凶猛,尤其是刘若男这种脾气不好的女人,她下意识的反握牙刷,目光凛冽的转身望着赵卫民,气势汹汹地吼道:“你想死是吧!”
赵卫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早忘了母老虎的脾气,气冲冲地喊道:“出大事了,孙……孙宝胜死了!”
“孙宝胜?什么孙宝胜,他死不死和老娘又有什么关系。”刘若男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接着刷牙。
突然,她猛地转过身来,把赵卫民的前领拎着推到墙上,喝问道:“你说的是孙宝胜!他怎么死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孙宝胜是道上的枭雄,也是刑jǐng队中早就备案的人物,他的死必定会引来轩然大波。
赵卫民被她的反应吓得不轻,尴尬道:“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至两点左右,我们接到报案已经是半个钟头前的事……刘队,你的手机不通,头让我过来通知你,马上赶到闸北货仓会合。”
刘若男记起自己昨晚手机被张晓凡玩游戏给搞没电了,当时充电没有开机,迷迷糊糊下就一觉睡到天亮。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蹊跷,她狐疑地瞥了一眼睡梦中的张晓凡,冲赵卫民说道:“你先到门口等我,我换套衣服马上就走。”
待赵卫民离开后,刘若男把手中的牙刷一丢,急匆匆地扑到张晓凡的身上,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衣服,咬牙道:“给我起来,你这臭家伙别想忽悠我!”
张晓凡正睡得正香,被母老虎这一折腾也清醒过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发觉这娘们又骑到自己身上,和上回一模一样,便笑道:“每次见到你都是这种情形,看来你喜欢骑乘势,但我不是随便的人……”
“随便你个头!”刘若男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待,昨天晚上你把我手机玩得没电,又让我早点休息,是不是偷偷溜走把孙宝胜杀了!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厚礼’?你知不知道孙宝胜是什么人,这样做又有什么后……唔……”
张晓凡急忙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仅管许若男的声音很轻,但现在才早上五点多钟,周围安静的很。“我的姑nǎinǎi,你就不能小点声!”他凑头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坚绝否认和这件事有半点关系,而且事情的真相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场不止有孙宝胜他们,还有别的东西。只要你亲临现场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比我在这里说强多了……喂,你听到没有?你脸红什么劲,犯病了?”
刘若男脸sè绯红无比,她穿着绵质的睡衣贴身非常,两人又在床上亲密的接触着,私密的部位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起,从身下传来坚硬而又羞人感觉令她全身酥麻难当,想要起身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唔唔……”刘若男羞愤之下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张晓凡给搂在怀里,不让她动荡。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别乱动……”张晓凡起初也没有在意。但随着对方的挣扎和轻颤的娇躯,他逐渐觉察出刘若男身上的异样。男xìng的特怔在清晨明显的很,再加上怀中的娇躯不迭扭动,面目狰狞的玩意儿不可避免的跳动了两下。
“唔……”刘若男鼻中呻吟一声,身上如同被电击般的战栗,双腿紧夹他的虎腰,不想就这么被他欺负了。好不容易挣脱出他的大手,羞怒地斥道:“臭流氓,你把我放开!”
张晓凡侧着头好笑的看着她的姿势,轻声道:“这个体位好像是你主动的,要放也是你放才对,关我什么事?”
刘若男这会儿也恢复过来,红着脸擂了他胸口一拳,摆动着发麻的双腿硬撑着下了床,“别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的,回头再找你算帐!”说完,她拿起便装,脚步微踉地走进卫生间里。
张晓凡脸上带着玩味之sè,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这娘们有什么“弱点”,以后要是她再敢硬来的话直接祭出这招“杀手锏”,可以不战以驱人之兵。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刘若男这一去就是两天,连个音讯都没有带回。
百无聊赖的张晓凡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细数着那些微黯的黑点,觉得有些像夜空的星斗,只不过这是黑sè的星星。刘若男在的时候没事还可以开开玩笑和她斗嘴,以欺负这只母老虎为乐。可母老虎这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唯独小护士的护理工作让他开心一些。
直到第三天的凌晨,刘若男才拖着疲惫的身子重新回到了病房。这次,她没有扑到张晓凡的身上教训他,也许是因为劳累过度的原因,她进来后就一声不吭地躲在床上,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出神。
许久之后,她才梦呓般地说道:“你知道吗,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先是省里震动,紧接着燕京那边也派人过来调查,由中纪委牵头组成了专案小组负责调查此事。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二三十人被请去‘谈话’。东海官场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大家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许多。”
张晓凡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以往的刘若男是冲劲十足,英姿飒爽的女将风彩,怎会被那些本就应该发生的事而吓唬住。
“该发生的终归是要发生,无论怎么捂着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这个炸弹已经有人发现,只不过是放了一把火而以。”
刘若男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她说道:“我们局里的老常自杀了,他是我的师傅,从我进入jǐng队开始就手把手的教我,把他以往的经验全都倾囊相授,没有半点藏私。还有一年他就可以退休,就差这么一年时间……”她眼眶中噙着泪光,抱着枕头地躺到张晓凡的身边,卷曲着身子说道:“你说老常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是一个好jǐng察,也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他可以为了破案连老婆孩子都不顾,兢兢业业地守在岗位上,你说他是一个坏人么?”
张晓凡轻叹一声,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就像别人问自己是不是好人一样。他无言以对,只能轻轻地搂着刘若男的身躯,缓缓的拍打她的后背,觉得这样能够令她好受一些。
刘若男是真的累了,她觉得自己像是海cháo中的一叶孤舟般漂泊不停,很想有个强壮的臂弯可以依靠。躺在张晓凡的怀中,她觉得很温暖。不用再理会那些复杂的案件,也不用再去想那些令人费解的问题,只要静静的躺着便行。
四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加上疲惫不堪的心身。没过一会儿,刘若男便沉沉睡去。
张晓凡望着微微泛白的天迹,或许这场风暴要比想象中的还要猛烈一些。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今非昔比
等张晓凡再次醒来时,怀中的佳人早已不见芳踪,若不是臂弯里还惨留着淡淡的余香,他也许会认为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清梦。
算算rì子,自己也该“醒”来,否则这骨头都会躺酥了。
医大附属的医生都认为张晓凡的恢复是一个奇迹,毕竟在药石无效的情况下自愈是非常难得,高院长还好心留他在医院里休息几rì,做一些康复理疗,以便更好的恢复。
张晓凡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这医院怕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马上打电话让张晓堂过来接自己出院,也好尽快逃离这鬼地方。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我总算知道罪犯为什么会进监狱,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张晓凡打开车窗呼吸着zì yóu的气息,心情无限美好地感慨道。
张晓堂咧嘴笑道:“你在医院里没事躺着睡觉,还有美女彻夜陪伴,有那么多感触吗?要换成是我的话还不得乐死。”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去试试那种滋味,包管让你哭着喊着要离开。”张晓凡忽然记起家里的两女,问道:“咱姐现在的情况还好吧,我离开这么多天她有没问起我的行踪,你是怎么说的?”
“能吃能睡半点事情都没有,比我还要健康的多。要说问起你那是必须的,不过我跟她说你去外地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电话暂时联系不上,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可你也知道咱姐不是傻子,这些话哄哄小孩还成,要骗得了她才有鬼了。这不,你看我耳朵都大了两圈,都是被她给揪的。”
张晓凡放下心来,说道:“只要家里平安无事就好,现在外面闹腾的厉害,你晚上没事尽量少去那些娱乐场所,要不被逮进去piáo个娼也得判你两年。”
张晓堂急喊道:“你少冤枉人,我像那种人吗?咱现在可是有钱的主,看到这座驾了没,保时捷911,就连玩车震都更加带劲儿。哪还会去那些夜场找妹,这不是有病吗?”
这小子属于有钱sāo得没处花那种人,当初那辆昂科雷早就转手卖给别人,很快的添置一辆新车,火红的座驾显得魅力十足,哪怕是两百来斤的张晓堂驾驶,也能吸引众多美女围观。
张晓堂得瑟的在红灯前轰了轰空油,澎湃的引擎瞬间把转速表提升许多,从声音上就可以听出这辆车的速度绝对能够让人兴奋。
“我说你怎么时候也换辆新车玩玩,咱俩还可以换着开。听听这声音,好车开着就是带劲,从美眉的身旁呼啸而过,那风可以把姑娘的裙子掀得老高。”
“我就一平头百姓,比不得你张大老板有钱。家里的那辆陆虎还没过磨合期,这么急着换车有意思?”
张晓堂听到“钱”这个字眼就来劲,他屁股在座椅上磨动着,咧嘴问道:“你干的那票捞着不少钱吧,有没这个数?”他伸出巴掌晃了晃,想知道些内幕消息。
张晓凡随口道:“差不多吧,就是些辛苦钱,过阵子就得花出去,有和没有几乎没什么两样。”
“我靠,你一晚就挣了五千万还是辛苦钱,你咋不叫上我一块儿去,好歹你吃肉我也跟着喝两口汤啊……”
张晓凡没理这家伙的报怨,指着前方说道:“绿灯了,你要是再不走,后面的车会很乐意地亲‘她’的屁股。”
张晓堂闻言一怔,见到前方已经开始闪烁的绿灯,赶忙换档起步。几乎他前脚刚走,黄灯就开始亮起,后面的司机纷纷探头喝骂,竖起中指问侯他的亲朋好友。
出了闹市,保时捷的优良xìng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奔驰在平坦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一路奔行到了别墅的门口稳稳停下。
张晓凡刚下车,便接到了大黑的热情拥扑,搂着它硕大的狗头,招呼张晓堂道:“你先别急着离开,进来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跟着大黑玩闹着进了门。
李艳和许若姗两人上午就接到了张晓凡的电话,说是今天回到东海,所以她们就买了许多的好菜在家里等着他。
刚一进门,张晓凡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呀,晓凡你回来了!”许若姗系着围裙惊喜地喊道:“小艳,晓凡回来了!”
李艳拿着锅铲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见到情郎的身影就急扑进他的怀中,跺脚埋怨道:“臭小子,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急死?”
张晓凡怀中搂着佳人,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些事情必须得办。”
李艳知道他的xìng格,也同时知道他所谓的事情是什么。陈群和李斌两人坠楼身亡已经在网络上吵得是沸沸扬扬,有些好事者更是把李艳坠楼拿来说事。这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成傻子了。不过,李艳和许若姗没有过多的干涉其中的过程,甚至没有去追问和调查他的下落。她们心里清楚,张晓凡向来很有主见,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问破了嘴皮子也没用,追查下去很有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
“以后不许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也得大家商量着来,知道吗?”李艳娇嗔道。
张晓凡点了点头,把许若姗也搂了进来,凑头在两女脸上香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鼻头轻耸,闻道一股子糊味,问道:“锅里是不是在烧着菜,好像焦了……”
“啊!我的糖醋排骨!”李艳惊呼一声,匆匆忙忙地挣脱出他的怀抱,冲进了厨房。
……
饭后,四人坐在泳池旁的太阳伞下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有说有笑的谈论网络趣闻。
张晓凡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些无聊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有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也算是关乎将来的大事。”
“目前,东海发生了几桩大事。丽人珠宝的范曾林昨天被纪委带走问话,这老家伙手中握着海盛集团超过10%的股权,他一出事紧接着带来的反应就是海盛的股价大幅下跌。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今天早上海盛股票跳空低开,中午收盘的时候已经跌停。如果选择这时候入主海盛,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他的话题很重,让三人都有些茫然无措。
许若姗说道:“晓凡,你知道收购海盛的代价是什么,哪怕是现在这个局面,收购所需要的资金也是天文数字,咱们眼下拥有的资金十分有限,根本完不成收购提案的。除非……除非你想让别人从中插上一脚,否则只能纸上谈兵。”
张晓堂也说道:“是啊,海盛的摊子很大,又是个国际化的公司,虽说这两年不太景气,可我还经常的看到关于它的新闻。你要想吃下它必须要有很多的钱……”他用手肘碰了碰张晓凡,嘀咕道:“你刚赚的那五千万可别套了进去,那怎么说也是一大笔钱。”
李艳也出声道:“我知道你在海盛呆过一段时间,过得也不如意。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纠结。”
张晓凡从容一笑,望着大家关切的目光说道:“不错,当初咱们谈论收购议题的时候,手中流动资金的确有限,而且距离控股所需的资金还有很大缺口。但今非昔比,一个星期前的缺口,不代表现在还是缺口。”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拿出手机拨打了银行vip客服电话,查询了余额。并且,他把手机放置在桌上,用扬声器放了出来。
众人都有些不解,他们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搞什么名堂,于是便凑头围在手机旁倾听着。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的帐户的总余额为一亿四千两百万圆……”
第二百九十二章 疑似故人
张晓堂、李艳、许若姗都傻了眼,楞在那儿面面相觑,瞪圆了眼睛打量着张晓凡。他们心中都存在着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钱是究竟怎么来的。
“一亿四千多万的存款,加上咱们手头上拥有的现金,应该足够把海盛拿下。”张晓凡平静如常地说道。
许若姗黛眉轻蹙,疑声问道:“晓凡,如果这一亿多的资金是拆借来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冒这风险,毕竟收购提案不是儿戏,义气用事是不可行的。不错,海盛是块肥肉,但前题条件是有庞大的资金注入,加上合格的领导者,海盛集团才会迎来新生。”
张晓凡抬手止住她的话题,说道:“你可以放心,这一亿多的资金并不是拆借的,来路虽说不是很正,却经得住推敲。至于海盛将来的情况谁也说不准,得先把她拿下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他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暂时把手头上的事情缓上一缓,立刻着手收购海盛的事宜。记得你在大学里对金融市场就很有兴趣,对收购案应该不会陌生。”
他扭头跟张晓堂说道:“你不是想赚钱吗,现在开始就联系海盛的小股东,想方设法套出他们手中的股权,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与你合作。用不了多久,这些股权的市值将会翻倍,到时候我也可以按市值收购这些股权。你用不着不好意思,这些钱都是范家送给你的,大胆放心地拿着。如果钱不够可以拿珍宝斋抵押,尽量筹集资金就是。反正我的话就搁在这里,错过了这次可别怨天尤人,机会只有一次。”
张晓堂不傻,他知道厉害关系,自家兄弟准备玩一次大的,也义无反顾地说道:“放心,大不了打回原形,我再去梨园卖狗就是。”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笑声,李艳揪着他的耳朵笑骂道:“别听晓凡胡说八道,凡事都得留有后招,千万别孤注一掷。”
“姐,会疼的,你怎么不去拽晓凡的耳朵……”
李艳娇嗔道:“他的耳朵我拽惯了,懒得揪了。”
张晓凡压了压手,止住了众人的玩闹,说道:“我明白眼下建仓的时间有些紧,但是在大量利空的消息面前,可以大胆地放手去干,哪怕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无关紧要。记住,我不要海盛的股权,这些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一旦收购行动展开,核心目标直指股控,而且是绝对控股!我要让陈耀华知道,老子不是他拿一百万就能摆平的!”
张晓凡掷地有声的话语,也令在场的人心生异样,他们都知道他是如何离开海盛的,当时在公司的时候倍受怨言,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可是他却咬紧牙关隐忍了三个多月时间。
李艳握着他的手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别总是惦记在心里,男人肚量应该大些。”
张晓凡冷笑道:“什么肚量大都是屁话,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说词。别人给你一记耳光,你就应该打得让他连爬都爬不起来为止。”
李艳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嗔道:“我说不过你,可你做事之前应该想想后果,要是让陈菲菲知道你把她父亲的公司抢到手上,那她会怎么想?”
张晓凡闻言一怔,诧异地望向许若姗。只见她无辜地摊手道:“别看我,是小艳她自己猜的,与我无关。”
李艳撇了撇嘴,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跟狐狸jīng藕断丝连的,反正你别让我抓到把柄,要不有你好瞧的。”
张晓凡听到这话心虚得厉害,脸sè微红地不敢吭声,刚才的豪言壮语也消逝无踪。虽说他与陈菲菲还有着那种暖昧关系不假,但俩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最后一次还是在夜场里遇见的。从哪之后,陈菲菲就到了国外联系业务,就算是电话联系也是匆匆说上两句便收了线,张晓凡就连她的近况也不得而知。
“行了,别好像我是个怨妇似的。你这臭小子就是个风流情种,我都不屑说你。”李艳起身向屋内走去,午餐的碗筷还没有收拾,她就没有在这里多待。
许若姗见她走开,就拿手指戳了一下张晓凡的脑门,娇喝道:“要是小艳被你气着了,你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她轻哼一声,扭着xìng感的臀部跟在李艳的后头走进房中,留下张家哥俩大眼瞪着小眼。
张晓堂看得是满头雾水,凑头道:“你小心让老爷子知道这事,打断腿都是轻的。”
张晓凡拿起桌上的水杯作势yù砸,吓得张晓堂抱着鼠窜,躲到房里偷乐。
望着蔚蓝的天空,张晓凡陷入了沉思。李艳说的后果他早就已经考虑过,但收购海盛与陈菲菲没有关系,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碰撞。当初陈耀华看轻他,认为张晓凡只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小白脸,半点出息都没有,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然而,也就是在短短几个月之后,这个小白脸居然有能力收购海盛,等于狠狠的在陈耀华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在他思绪纷飞的时候,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张晓凡拿起手机一看,是方寒打来的。
“你消息倒是挻灵通的,我才刚出院回家,你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方寒没有和他闲聊的意思,直接问道:“你在哪里,我这里有要紧的事儿,方便的话马上过来一趟。”
张晓凡知道他定然遇到棘手的事情,轻笑道:“你们jǐng方都处理不了的事情找我又有什么用,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方寒气得直跳脚,他恨不得把张晓凡锤上两拳解气。“今天凌晨的时候,在迎宾酒店的副楼里出了人命大案……市委领导高度重视,刘书记也亲临现场,可是到现在头绪全无,我想只有你可以帮忙。”
张晓凡被这家伙搞得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狄仁杰,侦破人命大案找他有什么用。“实在抱歉,对于破案我真没办法帮你,要说这是你的老本行才对。”
“我要是有招的话也不会打电话给你了!”方寒快步走到处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一共十三条人命,死的人全是这次涉案的家伙,其中还包括着范曾林。”
张晓凡眉头皱成一团,沉声问道:“你说范曾林和那些官员都被人杀了?”
“废……”方寒有些不耐,但他也不敢对张晓凡大呼小叫的,只得软言细语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国宝走私案、毒品案等一系列案件想必你也清楚,其中的牵涉的人与事太过复杂。现在大大小小的目光都聚焦到这儿,就连燕京那边都密切关注。谁想到现在涉牵到的人员都死于非命……我说你就过来看看,哪怕给我们支些招也好啊。”
张晓凡拿着电话默不作声,他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还是不掺合为妙。东海yīn云密布,在这个时候去帮方寒调查什么案子,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吗。再说了,发生凶杀案关他什么事,轮到谁也不该找到他头上。
“不好意思,爱莫能助。”张晓凡说完就准备收线。
“等等,你先别挂!”方寒在另一头急忙喊道:“你还记不记得安娜、陈明、孔繁盛还有郑秋山这些人?”
张晓凡眉头稍动,问道:“你说的是在阵法丧命的那四个?”
“对,就是他们!”方寒的话音顿了一顿,咬牙道:“现场的十三具尸体和他们的死状一模一样,全身没有丁点伤痕,死因都是心脏xìng猝死,也就是说是被活活吓死的。说真的,我是实在没招了,冯局和刘书记也一筹莫展,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来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行。”
张晓凡的手指疾点膝头,脸上yīn晴不定,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刘叔的脸庞。他起身说道:“我马上过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验尸(上)
东海市的迎宾酒店,最早是叫迎宾招待所,改制后转为承包xìng质,九八年的时候东海高速发展,整个酒店推倒重建。
新的迎宾酒店有两幢副楼,环境相对来说较为清幽,背山绿树成荫,夏天住在这里十分清爽。
这次调查小组临时驻地就是其中的一幢副楼,相关的办案人员与涉案人员全都在这儿。不过,集体猝死的事件发生之后,所有人员全都转移,具体到了哪儿方寒和冯局都不清楚,显然是怕他们走露了风声。
方寒站在酒店门口焦急等待着张晓凡的到来,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地上的烟头已经有十来个左右。他已经记不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皮鞋上落满了灰尘,本就不像一个市刑jǐng队长的模样,倒像是一个连夜流窜的逃犯居多,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当拐角足飞速驶来一辆方头方脑的黑sè陆虎时,方寒整个人猛然站起,三步并成两步窜上前来拦车。
“吱……”刺耳的煞车声响起,张晓凡探出头来说道:“你不要命没事,我可不想进号子里蹲着。”
方寒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屁股还没做稳就喊道:“快点开车,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到这个点才来。”
张晓凡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东海的交通你不是不清楚,中午车流高峰时期,半小时从海滨别墅那里赶来已经是飞奔,除非你开着jǐng车到家里接我。”话音未落,车子便窜了出去,直接驶进酒店后山停车场。
方寒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用力地擦了把脸,振奋一下jīng神,说道:“一夜之间十三人毙命,又是在这个关口出事,我们政法机关都已焦头烂额。省里领导知道后震怒非常,责令市局限期破案……”
“拎重要的说,别整这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你要是想和我扯皮信不信我直接掉头走人?”
方寒说道:“这些都是实话,上面的压力大,市局领导的目光全都朝我这里看齐,你说我能怎么办?上次尸煞的事,队里的人都是亲眼所见,但汇报工作的时候却挨了批,冯局拍着桌子让我回去清醒一下再进来汇报。陈明和安娜等人的死亡原因,鉴定科那边给出的结论是心脏xìng猝死,这次十三个人再次发生同样的意外……我是真没招了。”
张晓凡瞥了一眼方寒,见他神魂不稳,元气亏损甚重,也没有再拿话顶他。
这时,迎宾酒店的楼道门口停满了车子,几乎全是公务用车,其中又以jǐng车居多。市委的杨书记和刘延贵都陪同着一位陌生男子说话,他们气sè很差,看来这些天也忙得够呛。
“咱们不用去陪那些大老爷说话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干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张晓凡对那些当官的不感兴趣,也没工夫和他们在那边扯皮。
方寒也是有气没地方撒,早上被指着鼻子骂了一上午,这会儿见到领导哪会不绕道走。他指了指前方,说道:“把车停到边上,咱们从消防通道上去,案发现场该取证的也取了,应该没有什么人。”
张晓凡诧异地问道:“怎么,那些尸体不在这里?”
“今天气温达到了三十六度,要是把尸体搁房里一天还不捂馊了。早搬到殡仪馆去了,咱们先上去看看有什么发现,等会儿再去也不迟。”
张晓凡一听这话,直接把方向盘打死,在cāo场上转了一圈将车驶离迎宾酒店。
“你这是干嘛?不去现场看看有什么发现?”
“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不是破案专家。你要是想让我帮你勘察现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哪你可找错了人。目前我唯一能够帮你的就是验看那些尸体,从尸体上找出线索。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们jǐng方应该从监控录象和酒店工作人员的口中筛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我。对吧?”
方寒茫然的点了点头,事情经过还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可是这尸体队里的法医已经得出结论,还有什么好看的,死亡的情况每人均是相同,根本就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张晓凡的观点,想要破案少了他根本玩不转,就凭上次刘叔的案子中,那些阵旗还有符箓等物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更别说在东大后山见到的鬼怪,想想后领子就发毛。
……
作为一名医生,最不愿意到的地方就是殡仪馆,因为这里代表着死亡。医生却是从死亡的道路上将人救治,所以张晓凡驶进馆口大门的时候,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停尸间的门口,站着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正与刘若男探讨着案情。
当他见到张晓凡和方寒时,便伸出手与张晓凡相握,很是热情地说道:“早就听刘书记提起过你,一直没有机会碰面,这次让小方把你找来也是不得以的事儿,希望不要见怪。”
张晓凡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手被对方握着摇晃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能转头望向方寒。
“这是我们冯局,这次专案组副组长。”
方寒介绍完,若显尴尬地说道:“把你找来也是冯局首肯的,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提出来。”他还记得冯局当初拍着桌子叫骂,说自己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事情大条了,却又把张晓凡拉过来协助办案,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
张晓凡恍然大悟,难怪看得这么眼熟。两个月前喝多了去油推,当时就远远的见过对方一面,就是这家伙带的队。“幸会,只怕我才疏学浅,对这个案子怕是帮助不大,令冯局长失望了。”
冯楠早就是成了jīng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你就别太谦虚了,国林和我也是交情颇深,论起关系咱们也是叔侄了。以后也别叫什么冯局长,直接叫冯叔得了,呵呵……”
张晓凡眼角轻跳,这家伙脸皮还挻厚实,连远在中州的曾叔都拿来说事,看来也是只老狐狸。
刘若男见到他时,脸上微微泛起红润之sè,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特意不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难得看到母老虎也会害臊,张晓凡嘴角带着浅笑,说道:“原来刘队长也在这儿,我早上刚醒就听到医院的护士提起你来,说是这一周多的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实在让我心里感动非常。”
“少来这套,我和你不熟,别想过来套什么近乎。”刘若男轻哼道。
冯局知道刘若男的脾气,他怕这两人吵吵闹闹把案子给搅黄了,限期一到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小方,你们俩刚才去过迎宾酒店了吧,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个……”方寒语带尴尬,把目光转向张晓凡,希望他能够解释两句。
张晓凡说道:“迎宾酒店那边已经没有值得察看的地方,倒是这几具尸体可以告诉我们更多的情况。”
第二百九十四章 验尸(下)
停尸间里死气很重,经年累月下来的死气可以让普通人大病一场。一般的殡仪馆都会把停尸间每隔一段时间都通阳一番,除了散去晦气,也有吐故纳新的意思。
刑jǐng队的赵卫民只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就有些受不了,摩擦着手臂在门口抽着烟,就连烈rì照耀在皮肤上都没能让他觉得暖和。
可是,当他看到方寒和张晓凡下车的时候,脸上僵硬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方寒不知道该如何向冯局解释,他总不能说张晓凡对案发现场没有兴趣,执意要过来检看尸体,那就是否认队里的验尸报告,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幸好赵卫民小跑了过来打招呼,把这个尴尬给缓了过去。“张哥,您可算来了,我们头可是经常念叼着你。”
张晓凡记得他,人挻机灵,也挻会来事儿,xìng格与许三德很相近。“我也是过来看看,帮点小忙而以。”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人,慎重地说道:“殓房里yīn寒之气很重,你们这段时间元气损伤过重,气sè也不太好,最好还是别跟着进去。”
方寒和刘若男彷若未闻,就连冯局都只是轻笑应对。出于刑jǐng的工作关系,经常要来这里打交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边上的赵卫民打了个哆嗦,点头道:“张哥说的有道理,我刚进去呆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发紧的厉害,浑身都不得劲,就像是被痹了似的难受。张哥,你说是不是该用柚子叶去去晦气,或是用什么别的、别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身旁几道凛冽的目光瞪着自己,吓得他后边的话全都憋回肚子里,再也不敢吭上一声。
张晓凡耸了耸肩,暗忖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他们想要没事找罪受,自己还非得拦着不成?
只要是非正常死亡的人,身上的冤气都会比自常死亡的人大上许多,死后尸体的沉重感也较为明显,特别是被法术或是施术人谋害的人,他身上的冤死之气都浓得厉害。方寒等人由于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心神损耗很大,身上的生气淡然,眼珠子都跟死鱼没啥区别,像他们这种情况最容易着道。所谓正之不存,邪之所腠,也就是这个道理。
很快,一行数人就被领到了一排大铁柜前,工作人员拉开尸屉,说道:“这几排都是,每个名字和编号都在本子上,很容易找的。”他紧了紧厚棉衣,对方寒等人说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方寒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晓凡接过他手中的本子,漫不经心地翻阅查看,问道:“死者都是涉案人员?”
方寒点头道:“不错,大多都是和范曾林同时被捕的。到现在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凶手怎么锁定的目标,又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人杀死的?”
张晓凡闭口不答,接过赵卫民递过来的手套,验看了一下死者的面容和身体的其它部位。停尸房的冷藏保鲜手段很好,但人死之后脸sè变得有些发青,身体僵直,从单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什么东西。但是,就在张晓凡的手接触到死者身体的那一瞬间,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脸sè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刘若男等人见到他的异常,赶忙问道。
张晓凡摇了摇头,始终一言不发,随手关上了这层尸屉,找到范曾林的尸体。
没过多久,张晓凡就冷哼一声,斥道:“好歹毒的手段,养这种儿子还不如养条狗来的好,至少他还会帮着看家护院。”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只有方寒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这些人是范云飞杀的?”
张蓝凡用手指触压着尸体上的肌肉,头也不抬地道:“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人会做下这等事情。你别忘了,东大校园的案子还悬而未决,他作为幕后的真凶却始终没有落网。”他踌躇片刻,说道:“我怀疑他的身边还有别的高手,此人同样jīng通奇门遁甲之术,而且造诣颇深。”
说到这儿,张晓凡抬手在尸体的腹部和胸口处曲指疾点,又在两肋下以食指猛力一戳。
“呼”的一声,范父肥胖的尸身骤然挻坐起来,就像诈尸般恐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卫民和冯局直接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嘴唇不迭颤抖着,脸sè变得煞白如纸。
张晓凡抬手扶住尸身,说道:“不用害怕,这不是尸变,只是肌肉和骨骼之间的连锁反应,死人照样可以动作。”
赵卫民也缓过劲来,使劲的点头道:“对对对,就像是野猫引起的诈尸。”他赶忙把冯局给搀扶起身。
张晓凡闻言后嘴角轻扬,对此不置可否,他冲方寒说道:“帮我扶着他,我要仔细检查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方寒在进入停尸间后感觉很怪,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感觉就像是生病似的身上不住地打着寒颤,全身毛孔紧得厉害。他悄声道:“你要是再玩这手,可得事先通知一声,人吓人会真的吓死人的。”
“那是你神魂不定才会如此,早让你们别跟着进来。”
刘若男环抱着臂膀,说道:“队里的法医也检查过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冯局听到后轻咳一声,打断了刘若男抱怨的话,他讪笑道:“小张啊,你们在这里忙着,我去外面透口气。这人啊年纪一大,腿脚就不听使唤……小赵,你跟我一块儿出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些同事过来。”
赵卫民扶着冯局,知道他连站都站不稳,可能是刚才摔得不轻。忙应道:“冯局,您当心点,这地上有些滑,还是我扶着您走。”
张晓凡扭头看着两人走出了殓房,又冲方寒和刘若男两人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打算留在这吗?”
方寒咬了咬牙,说道:“为了能够尽早破案,这点苦我还是能够挻住的。小刘,你是女同志,这里太冷了,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用不着,我自己好的很。”刘若男脾气犟的厉害,根本听不进劝。
半晌之后,张晓凡摸到了范父的头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范父已经年过五十,头发也稀松脱落,就在他的头顶百会穴上,张晓凡发现了一个淡红的小眼儿。这个小眼不偏不倚的正好在百会穴的顶端,如果是稍不留神,怕是会遗漏过去这个线索。
张晓凡眼珠子一转,让方寒扶着尸身,再次拉开两个尸屉,依法验看。他发现另外两具尸体的百会穴上同样有着两个淡红的小眼儿。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张晓凡不解地望着细小的伤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百会穴是百脉之会,贯达全身。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而百会穴则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穴xìng属阳,又于阳中寓yīn,故能通达yīn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此穴遇到击打,轻则神智混乱,倒地不起,重则丧命,无药可救。但如果说这些人是死在这细小的伤口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们身上并无中毒的迹象,死因也查出是心脏xìng猝死,这点是毋庸置疑。但这细小的伤口又是哪来的,它的作用又是什么?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这个牲畜
张晓凡百思不解,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望着细小的伤口却不言语。
方寒和刘若男两人相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瞧着有些像是针眼。”
张晓凡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会是针眼,如果是用针刺入百会,死者的脸部必会狰狞扭曲,再者会伴随着血迹溢出。但你们看这些人死后的表情,全都是略带夸张的惊容。这说明他们死的时候必然见到某些害怕的东西。”他直起身子,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真正死因已经清楚,他们中了某种秘法之后,才导致死法,并不是死于心脏xìng猝死。”
张晓凡见俩人有些疑惑,解释道:“他们身上的冤气萦绕周身,凝而不散,表皮上结成一道薄薄的yīn雾,这就是咱们通常所说的‘怨’。有句话叫积怨缠身,这个‘怨’就是内心深处产生的怨恨、怨念。如果说人死的时候怨念极重,通常就会化成厉鬼,以至逃避拘魂鬼差的锁拿,这也是普通生魂所无法具备的。”
在停尸间里谈论这些话题,方寒和刘若男两人还是头一次遇见,侥是他们胆子不小,也咽了口唾沫。
方寒硬着头皮问道:“你还发现了些什么线索?有没有凶手的踪迹?”
张晓凡面带微笑地脱去手套,说道:“你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亲自去审问这些犯人。”
“开什么玩笑!”方寒差点蹦了起来,颤声道:“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我上哪里去问?总不会让我去yīn曹地府去挨个盘查吧?”
张晓凡拿手指着那些尸屉,说道:“在迎宾酒店里死亡的人,他们的生魂全都没有离开身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是有知觉的死人。”他见俩人将信将疑的表情,说道:“不要怀疑我的话,不信你们可以回想一下,搬动这些尸体的时候,是不是比普通的尸身更加沉重?怨气会让尸身沉重,但如果生魂被强生拘于身内,那么尸身将会更加沉重,没有三四个人是绝对抬不起来的。”
话音刚落,方寒就拍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他们抬尸袋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抱怨,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的灵魂招出来,让我了解一下案发经过?”
张晓凡点了点头,果然的掏出两张天眼符,双手一扣,口中念念有词。灵符“噌”的一下燃烧,张晓凡眼疾手快的两掌一扣,将善未燃尽的灵符直接拍到方寒和刘若男的印堂之上。
方寒和刘若男尽管也经历过天眼符的洗礼,但还是被暖流冲的热泪盈眶,眼睛红得和兔子有的一拼。
“张晓凡,我看你就是成心的,有必要每回都把人弄哭吗?老娘长这么大一共就哭过两次,全都是被你害的……”刘若男拿袖子边抹泪边抱怨。
张晓凡笑道:“想要见到鬼魂,只有天眼符最为便捷,还没有副作用。”他见俩人都把泪水抹尽,就在范曾林的下颚用力一拍。只见尸身的头顶上缓缓地凝出一团yīn雾,yīn雾漆黑如墨不住变幻,最终形成了yīn魂。
方寒和刘若男两人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下意识地掏出枪来对准范曾林,喝道:“不许动!”
范曾林瞥了一眼俩人,冷笑道:“原来是你们几个。怎么,想要开枪吗,你认为我现在还会怕这玩意?”他扭头望见张晓凡,怒喝道:“你怎么也会在这儿?你这个杀人凶手,阿华的死是不是你做下的!”
张晓凡已晋小不漏之身,身上的阳气若有若无,在yīn魂的眼中就像是个垂死之人一般。范曾林属于新死的yīn魂,怎会瞧得出蹊跷。
张晓凡双目一凝,五指成爪狠狠地扣住范曾林的脖子,将他顶在冰冷的尸屉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范总,每个人见到你都得点头陪笑?好好撒泡尿照照,现在是什么身份,信不信我让你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他手中的阳气腾升,烫得范曾林哇哇乱叫,刚刚凝聚的死气也随之消散许多,身影忽闪忽现的,随时都有可能神形俱灭。
“放开……放开我……好痛……”范曾林不迭地挣扎着,口中发出阵阵哀嚎。
方寒见状忙收好枪上去劝阻,说道:“你冷静一点,要是他死了案子就没法破了,刚得到的线索也会中断,咱们谁也落不着好。”
刘若男也知道张晓凡的脾气,也接着话茬劝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先找到凶手才行。”
范曾林从来就不是个硬骨头,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鬼魂,为什么还会被张晓凡抓住折磨。“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不再让我受罪就行。”
“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范云飞的下落。”张晓凡凑近身子,拿眼睛瞪着他质问道。
“这……这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行踪,只知道他去了国外,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张晓凡鼻中轻哼,直接把周身的赤阳凝聚于掌心,整得范曾林痛苦万分,嘶喊的哀嚎声让方寒和刘若男都撇过头去不忍心再瞧。
大约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范曾林终于承受不住那种非人的折磨,求饶道:“住手,快住手……我说,他在瑞士的一个小镇里,我没有说谎,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找他……”
张晓凡并没有理会话里的真假,而是自顾自言地说道:“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真的。没想到你落到这般的田地,还在为这种人隐瞒实情。你难道还不明白,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你的好儿子范云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清楚,范云飞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真正的儿子早在医院里被人调换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阿飞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范曾林冷哼一声,似乎对这种伎俩有些不屑。
张晓凡说道:“七十年代末的时候,你是红兵团的小头目,手中有权有势,rì子过的比一般人要滋润的多。刘文龙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用他的儿子把真正的范云飞掉了包,让你代为养育了三十多年。可没有想到,你辛辛苦苦养育了三十多年的好儿子,不仅把他的亲生父亲推向了万丈深渊,还派人把自己养父也下手杀害,为得就是不让你说出他具体的藏身地点。你认为这一切都值得?”
范曾林有些震惊,他不知道张晓凡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但他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
“你说我骗你,那好,你来告诉你为什么在迎宾酒店的时候会有人来杀你,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如果说是某些人不想你们开口,他们也很难请到这些江湖人物出手。只有范云飞有这个实力,他身边的能人不少,刘文龙就是其中之一。你难道就没有发觉,自从刘文龙出现之后,他对你们言听计从,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你的宝贝儿子范云飞则是告诉你,不用担心刘文龙会出什么问题,只要让他全力配合就是。我说的不错吧?”
范曾林这会儿全懵了,往事浮现在眼前,当初的一桩桩一件件怀疑的事情全都顺理成章的解开,如果“他”真是刘文龙的儿子,那一切都可以说的通。
张晓凡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再添了一把火,说道:“你刚才口口声声地质问我杀了范伟华,那么我想请问你一句,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在海盛的时候和他有些过解,发生过口角就杀人?不错,我承认在机场的时候和范伟华之间有些冲突,但那也只是暗中做了手脚,让他发狂罢了,只要十来天的时间就可以不药而愈。是范云飞介绍把他送往别处救治,结果怎样?范伟华被活生生的给治死了,就连尸体都被人炼成了尸煞,难道这也是我做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范伟华的死最终受益者是谁,你又是怎么躺在冰冷的尸屉里的!”
范曾林的目光中出现了异样,他口中嘀咕道:“是他,真的是他,这个逆子,这个牲畜!”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死亡噩梦
虽说张晓凡的话言不尽实,但给范父带来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吭声,他们必须给范曾林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醒悟,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良久之后,范曾林脸上浮现出狰狞之sè,怒吼道:“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他这个牲畜!”两个儿子的仇,加上被欺骗的羞辱,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张晓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连削带打地说道:“你拿什么杀他,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可以杀的了谁?咱们不说别的,只要你现在走出停尸间的大门,立刻就会被烈rì灼得魂飞魄散,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范云飞身边有jīng通奇门之术的高手,布阵役鬼不在话下,拾掇像你这样的菜鸟,来上十个八个他们眼睛都不带眨的。”
范曾林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的话没有乱说,事实也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张晓凡,你愿不愿意帮我,如果你能够把这牲畜杀死,我可以送你一场荣华富贵和享用不尽的财富!”
张晓凡闻言一怔,很快说道:“从你被抓到的那一刻,你名下的所有资金和帐户全都被冻结,就连那些资产很快会被清算查封,你拿什么交易?”
范曾林闻言脸上带着冷笑,说道:“这年头谁会把钱全都存在国内,我也是狡兔三窟罢了。怎么样,那些钱留在银行只能便宜外人,你只要把范云飞给做了,那些钱全都是你的!一亿美金,整整一亿美金!”
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刘若男早就在边上早就不满了,上前一步斥道:“范曾林,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买凶杀人,真把老娘当成透明的!我不用猜也能够知道,那些钱是你走私国家文物的非法所得,我劝你还是通通交出来,选择与我们合作,让范云飞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范曾林冷声道:“我说你没病吧,老子都死球了还有屁的法律可以管我,真是满肚子草包,我都不屑说你,白痴……”
“你他妈的……”刘若男情绪激动的举起拳头就想揍他,可是被张晓凡给拦着教训道:“行了,你也真是脑子进水,他现在都是鬼了还讲个屁法律。至少眼下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如果还想破案的话就得听我的,别在这里吵吵闹闹,要不然你就给我出去。”
“哼!”刘若男少见的没有反驳他的意思,而是选择了沉默,撇开头不去理会他们。
张晓凡把她训斥一番,便向范父了解当时案发的情况。
不过,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范曾林并没有见到凶手长什么模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糊里糊涂地做了冤鬼,也难怪怨气深重。
“你真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或是发生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范曾林飘忽在半空中,不住地思索着,好像有些不敢确定道:“要说有什么古怪,也只有那个梦了。”
张晓凡做直身子,问道:“梦?什么梦!你说的清楚一些。”
“噩梦,非常真实非常可怕。整个人如果身临其境一般,好像发生的事情就是真的,根本与梦境无关。”
范曾林脸sè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在追问下他将梦境娓娓道来:“在那个可怕的梦里面,我站在一处百层楼高的边缘,地面上的行人和车辆就如同蚂蚁般的细小。我只是往下瞧了一眼,就被吓得呼吸困难,全身冒出冷汗,身子摇摇晃晃的不停摆动着。这时候,一股狂风吹来,直接把我掀翻出去,从高楼上直直落下,那种心脏悬空的体会,我到现在还忘不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对于犯有恐高症的人来说,什么鬼怪都是次要的,那种恐怖的高空体验是无止境的折磨着神经,只要回忆起来都和身临其境没有区别。
方寒听到他的话后,用手肘碰了碰张晓凡,轻声道:“你看他的话能不能相信?”
张晓凡缓缓点头,说道:“应该不假,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是会被大脑所接受的。”
刘若男也凑头过来说道:“那其它人是怎么死的?除了他和另外两人,剩下的几个都是在审讯过程中暴毙,死状和他们一模一样,都是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几秒钟的时间就死透了,根本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调查组的人员为了尽快将案子破获,都选择了连夜审讯,除了两个涉案较轻的人员之外,全都深挖严究,对他们进行疲劳轰炸。由于掌握的资料非常充份,范曾林的交代与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所以让晚上休息几个小时,准备第二天再接着审。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夜之间十三人全部暴毙,看上去是正常死亡,却有着不约而同的蹊跷,这就让大家震惊非常了。
根据范曾林的口述,他是死在噩梦之中,这个说法是可以成立的,也是说的通的。但是,刘若男提出的疑问,却指出了其中的漏洞,她的问题也正是方寒想要知道的答案。
张晓凡说道:“你们可能对人的大脑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众所周知,人的思维速度很快,最快的可以接近光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复杂的运算过程。只是大脑发出指令之后,肌肉和神经要起到个缓冲的作用,在这个时候自然的会拖慢反应时间。然而,单纯的思考是非常迅捷的,就像是梦境中的思考一样。有可能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经历了几分钟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才做完了一个仅有几分钟的梦,因为脑细胞的活跃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是处在同个时间轴上,所以不能用现实的时间来衡量沉寂在思维中的时间。”
方寒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是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这个噩梦太过真实,令他们全都暴毙而亡?”
张晓凡解释道:“事无绝对,在没有问过其它十二个人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肯定。”
“那还等什么,赶紧问啊!”刘若男揉着发紧的手臂,急声道:“你的动作快点,我都快被冻僵了,这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冷,空调都不用烧钱的吧。”
张晓凡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三人都已经在停尸间里呆了将近一个钟头左右。刘若男的脸sè已经开始泛白,嘴唇发青,不住地打着寒颤。方寒的情况也是如此,甚至比她还要糟糕。
他推搡着两人,把方寒和刘若男向外驱赶,“你们先出去呆着,这里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
方寒冲手哈了口热气,这会儿也没有选择硬撑,领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刘若男出去向冯局汇报案情进展。
两人迈出停尸间的大门,仿佛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正午的烈rì高温给他们带来了温暖,头一次觉得刺眼的阳光是那么亲切。
冯局和赵卫民见他们出来,忙快步走来,问道:“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
方寒将刚才遇见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番,听得冯局有些头皮发麻,脸sè都变得有些铁青。
“不管如何,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凶手的行踪查出。小方,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尽快把事情真相弄清,我先回局里等你们的消息。”冯局拍拍屁股潇洒地离开,留下方寒和赵卫民等人面面相觑。
刘若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老家伙实在油滑,老娘都快打摆子了,他倒是脚底抹油先溜了,这都什么人嘛。”
方寒无奈道:“算了,谁让他是领导来着,等你哪天当了局长也可以这样做,咱们还是找点热的东西垫下肚子,我真是冷的厉害。”他打了个冷颤,跺着脚说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万恶以钱为首
待方寒等人离开没有多久,张晓凡就将那剩余的十二人的yīn魂通通收押到了拘魂令牌里面。
他心中不解,无论是谁杀人都有目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死亡的十三个人除了范曾林以外,全都是官员出身,也是涉案的干部,这些人大多都与范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说范云飞派人取走他们的xìng命是为了杀人灭口,大可直接击杀了事,为什么又要留下他们的yīn魂居于体内,其中又有什么目的?
迎宾酒店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必定震怒,打击的力度又会提升许多,这么做无疑会让范云飞雪上加霜,他不会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所以,张晓凡猜测他这么干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非常明确。只有利大于弊的时候,才会甘冒奇险,做出让人咂舌的案子。
张晓凡想到这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扭头冲范曾林问道:“你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范云飞所急需的?”
范曾林被问得有些发怔,他摇头道:“没有,除了一些家里的收藏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这牲畜出国之后便自食其力,国外的业务几乎都是他开拓出来的,我还夸过他是商业奇,却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够了,这些没用的话留着上坟再说出不迟。你给我仔细想想,他留下你有什么好处。要是想不出来,我不介意让凶手把你带走,当鱼饵也照样能够查出真相。”
“什么!你说那人还会再来!”范曾林吓得脸sè大变,忙道:“你可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必须得保护我的安全!”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保镖。”张晓凡懒得和他说话,心中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我给你钱,很多钱!”范曾林迫不急待地说道:“只要你保护我,再把范云飞这个牲畜杀死,我就把那一亿美金全都给你,一亿美金!”他竖起食指,强调着金钱的重要xìng。
张晓凡见到他的动作后,脑中如被雷电击中,“一亿美金”这四个字样不迭地在眼前晃过。他恍然地拍了拍前额,自顾自地说道:“对呀,一亿美金,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他猛地站起身子来回渡步,说道:“范云飞把大批的毒品运回国,就是为了筹集资金。却没想到东窗事发,巨额毒品被查获,就连国内的关系网也付之东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他扭头望向范曾林,说道:“你手中掌握一亿美金,这笔钱也是范云飞眼下急切需要的。原来的时候他看不上眼,一来他有别的渠道赚更多的钱,二来只要你一死,这些在法律上承定的遗产也全归在他的名下。但现在情况发生了转变,毒品被查,老巢被端,连你都被带走问话。所以他只有挻而增险将你宰了,用这种方法把你从迎宾酒店带出来。一亿美金,呵呵……多大的一笔钱,就连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都可以不顾,真是可悲可叹。”
“牲畜,真是牲畜!”范曾林气得怒吼连连,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死因就是为了这一亿美金。
想通了这一层,张晓凡的思绪豁然开朗,他摆手说道:“行了,至少你也死的不冤,还有十二个贪官污吏给你陪葬,这待遇搁古代至少也得是王公贵族才能享受的。”他晃了晃手中的拘魂令牌说道:“我打算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道走。”
“当然是和你一起走,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和死尸陪伴。”范曾林似乎也想通了,自己和张晓凡之间没有什么怨恨,现在又得靠他护着才能报仇,也没有拿捏什么架子。
张晓凡把这家伙收入拘魂令牌之中,左右查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遗漏,就转身走出了停尸间的大门。
……
方寒、刘若男、赵卫民三人这会儿已经离开了殡仪馆,开车跑到了山脚下不远的饭馆里吃喝着。
室外的气温将近四十度,包厢里自然热得像个蒸笼。不料这哥仨空调也不开,又在桌子上支起麻辣火锅,吃得是不亦热乎,把端菜进来的服务员都看懵了。
方寒呼呼地喝着热汤,脸sè有些微红,却是半点汗迹也没有见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立得老高,头晕脑胀地非常难受。“恐怕真被张晓凡说中了,我怎么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很想睡上一觉。”他晃了晃沉重的脑壳,说话都带着鼻音。
赵卫民溜得快,没有在里面待多长时间,情况要比方寒好上不少。探手在方寒的脑门子上摸了一把,顿时说道:“头,你发烧了,这脑瓜子烫得吓人,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方寒拿着筷子摆了摆手,说道:“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张晓凡等会儿就过来,待会儿让这小子开上两副药就没事了。”他喝完碗里的热汤,轻叹道:“你说咱们是不是没事找事,人家说过不让进去,咱们偏要进。进去也没瞧见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见到了范曾林的这老家伙的鬼魂,自己还惹了一身子病。”
刘若男的鼻头都塞住了,辣气在口腔中也感受不太真切,一个劲的用纸巾擦抹着如水般的鼻涕,瓮声瓮气地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咱们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
“什么狗屁死因,那都是虚的!”方寒说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嚷道:“你敢和刘书记当面说,那十三个人是做噩梦被活活吓死的?这不是扯蛋嘛!就跟冯局一样,上回我向他做汇报,他拍着桌子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这是天方夜谭,大搞封建迷信。现在又把张晓凡这个神棍请来,什么人都是……”
他看见赵卫民贼兮兮的模样,拿筷子在他脑瓜子上砸了一下,jǐng告道:“你小子别给老子把话传出去,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赵卫民是个大嘴巴,没个门把锁着,市局里的风向大多都是他传的。不过,这小子也不是楞种,保证道:“头,你就放心吧,别看我平时嬉皮笑脸的,但办起正事来绝对靠谱。您说过的话,我小赵牢牢记在心里。”
方寒点了点头,接着往嘴里塞辣物,想把身子逼出汗来。
赵卫民起身把包厢的门关严实了,转身回到桌上悄声问道:“头,你是不是真见着鬼了,那鬼长得啥样,是不是张牙舞爪的很是吓人?”
方寒瞥了他一眼,随口道:“你现在把车开到停尸间里,让张晓凡给你道灵符拍脑门子上就可以见着。”
赵卫民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那玩意儿晦气的很,我还是不见的好。”
这时,刚关上的大门就被打开,张晓凡刚进来就觉得热气逼人。外面气温老高,这些人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吃麻辣火锅,真别有一番情趣,也不怕中暑。他扭头对服务员说道:“把空调打开,再炒两个菜,上两碗米饭。”
方寒心系案子,也无心理会其它。张晓凡才刚坐下便问道:“怎么样,凶犯的下落查到了吗?”
张晓凡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要是想抓凶手,就必须把身体治好。双颊微红,目光无神,印堂黯淡无光,明显是外邪入体,体热腾升之兆。用不了几个小时,你连走路都得费劲,还想抓住凶手?”他指着桌上的麻辣火锅道:“寒邪入体,已是里症,你们想用辣气想将邪气逼出体外,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真要有用的话,《伤寒论》里的方子都可以用辣椒来代替附子,吴茱萸这些大热之药,也用不着分得那么细致。”
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手,等无关的人离开之后,说道:“凶手晚上会去盗尸,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让我来会会这个高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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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迷一般的脸谱道人
夜晚,方寒和刘若男两人坐在陆虎车里听着音乐,双目微闭正在养jīng蓄锐,准备实施抓捕行动。
张晓凡和赵卫民两人睁着双目,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要说这差事谁都不爱干,殡仪馆是什么地方傻子都清楚,没有人会喜欢在这鬼地方蹲守一晚。但是事不得已必须得做,可能这也是当jǐng察的无奈。
赵卫民健谈的,他也喜欢和张晓凡接触,两人一问一答也不显得那么无聊。
“张哥,头和刘队吃了药后烧都退了,人应该没事了吧?”
张晓凡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刘若男,说道:“明天再吃一剂就可以痊愈,好在寒邪入体不深,否则病情不堪设想。”
赵卫民好奇地问道:“我就闹不明白了,咱们只在停尸间待上一会儿就病成这样,可那些工作人员整天忙里忙外的也没见他们怎么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张晓凡解释道:“你没见那些工作人员进出的时候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而且待得时间都不长,匆匆而进匆匆而出,随时都有热茶喝着。他们这样不仅可以保存身上的阳气不失,抵御寒邪侵身,还能够最大的程度避免和那些死气怨气接触。而方寒他们工作压力很大,加上长期的睡眠质量欠佳,神魂早就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可能病倒。像他们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停尸间里的yīn寒邪气,还有那十三个家伙的庞大怨气。”
赵卫民吓得打了个冷颤,讪笑道:“张哥,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吧?那我不是和头他们在一块儿,为什么我却没事?”
张晓凡笑道:“你小子童身未破,阳气自然充沛旺盛,诸邪难以侵身。方寒都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家里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他怎么能和你比。刘若男身为女人,本来就比男人阳气差上许多,又长期睡眠不足,做个车都能睡死过去,他们不着道才怪。”
其实,张晓凡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一个人的身体情况是否欠佳,直接关系到他的三衰六旺。如果在路上遇见一个容光泛发,jīng气神饱满非常的人,那么他(她)的运势绝不会差,至少不用担心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他的神魂稳固,诸邪难侵。
相反,要是印堂黯淡无光,双目无神如死鱼般昏暗,脸上皮肤无光起皱,头发干枯眼眶黝黑,那么这人的运势必定很糟,不是财运不佳就是势程迷茫,很有可能祸事都会自找上门。
所以,中医的望诊和麻衣的相面并不是无稽之谈,其中息息相关的地方有着许多jīng妙之处
这时,并没有睡熟的方寒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张口就道:“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不见得会差,你问小赵在素质考核的时候,他哪个项目成绩比我好?枪没我打得准,搏击比不上我,就连五公里也跑得落我半圈,童男顶个屁用,干那事的时候还不是走火的料。”
张晓凡听到这话后大笑不止,把刘若男都从睡梦中吵醒,她打着哈欠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
“这个……”三个男人都结舌不言,总不能对母老虎说出实情吧,那这娘们说不定会发飙。
刘若男见他们都不说话,也自感无趣,扭头对方寒问道:“国际刑jǐng那边有消息了没,范云飞是不是真藏在威尔士?”
方寒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跨国办案跟在国内完全不同,当地的jǐng方配合与否也是个问题。要是真像范曾林说的那样,他和威尔士的贵族关系密切,就算找着他都很难引渡回国。所以,这些事不是咱们可以关心和左右的,只能让上头想办法协调。”
刘若男忿忿不平地说道:“什么贵族,难道说贵族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他们老外不是最讲究mín zhǔ的吗,怎么……”
忽然,张晓凡轻嘘一声,把音乐调到最小。他指着山边一头说道:“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咱们等的客人已经到了。”在慧眼中,只要是活物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无论对方的身法有多高明。
方寒等人闻言一惊,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夜晚黑漆漆的一片,停尸间这里根本没有人过来,又怎么能够看清楚山上的情况。不过,他们都相信张晓凡不会说谎,下意识的掏出枪来。
刘若男悄声问道:“你能看清对方的长像吗?”
张晓凡摇了摇头,说道:“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从身形上判断,对方的年纪不会太大,身手非常矫健,应该是个练家子。”他低声道:“你们在车里等着,我们按计划行事。”
话音刚落,张晓凡就把副驾的车窗按下,身影如灵猫般猛窜出去,几乎是擦着赵卫民的上身滑出窗去,落下时就地一滚,随即便飞快地消失在夜sè之中,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道幻影。
“头,你看张哥他能成吗?要不咱们进去支援一下?”
“要是连他都不成,咱们去了也白搭。还是跟他说的一样,按计划行事。”
张晓凡黑暗之中穿行着,目光紧紧地盯住对方的身影,利用周围的地形和黑夜的掩护,逐渐靠近了对方。
他的心中始终有个疑问。刘叔死了之后,那些失踪的少女又重新回到校园生活,而且毫发未损,对于失踪之后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仿佛那几rì是空白的。而且,在东大校园后山的时候,刘公公是带着女人的yīn魂去交易冥界土,当时刘叔就跟在身旁,很显然不是跟他在进行交易,范云飞不在国内,范曾林不明道法,还有谁有这等能耐能够镇住刘公公?
张晓凡当时就有些怀疑除了刘叔,范云飞身旁必定另有高人指点,怎料想就连范曾林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不知道儿子的事,搞得现在只能在这儿守株待兔,让对方自投罗网。
今晚的月亮躲在云层中没有露头,张晓凡藏身在暗处,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动作。
只见来人先是猫腰观察了一阵,捡起地上的石子将路灯打灭,随即动作飞快地掠过空地,进入停尸房的大门。
张晓凡见他溜了进去,也顾不得隐藏什么,直接发动身影,跟在对方的身后一脚将大门踹得稀烂。
“哐当!”重重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中传出很久,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过来查看。
大门带着巨力砸到了来人的背上,猝不及防之下,对方口喷鲜血,飞出数米之远,撞翻了墙角的桌椅倒地不起。
“脸谱道人,很好。”张晓凡手中扣着煞刃,缓步走上前去,说道:“当初我还一直认为刘叔就是脸谱道人,想不到另有其人。怎么,你不想说些什么,还是觉得胸口很闷,说不出话来?”
他走上前去,一脚把对方踢得翻了个个,望着那张脸谱后的双眼道:“这张面具后的真面目是什么,我真的很期待。”
张晓凡探手将对方的脸谱拿下,发觉来人只是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二十多岁的模样,平淡无奇,脸sè血红,嘴角还溢着鲜血,恶狠狠地盯着他不放。
张晓凡随手把脸谱就地一抛,皱眉问道:“你是谁?看你的年纪应该不是真正的脸谱道人才对。”
“哈哈哈……”来人放声大笑,可能就牵动了伤口,很快就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呕出。半晌之后,待气息平顺下来,他冷声道:“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身手最厉害的一个。”
张晓凡伏身将他拎起,砸在单架车上,凑头问道:“你是什么人,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对方脸上带着从容之sè,说道:“你一定就是张晓凡对吧?”
张晓凡皱了皱眉,问道:“你知道我?”
对方仿佛不把身上的剧痛放在眼里,平静如常地说道:“当然,咱们不止见过一次面。文龙曾经说过你是个人材,在医道上的造诣很高,假以时rì必成大器。可惜呀,可惜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快你就是死人一个了,再高明的身手和医术也是无用,与我们作对只能是死路一条。”
张晓凡听他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大对劲,根本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躺在砧板上还能侃侃而谈,这样古怪的事情他从未遇见。而且,这家伙好像和刘叔很熟,两人的身份应该也是对等的。不过张晓凡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真正的脸谱道人,没有理由,仅凭直觉。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对方咧嘴一笑,说道:“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rì子吧,因为你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哈哈哈……”他疯狂的笑声引起张晓凡的注意。
忽然,张晓凡猛然间看到了对方手中握着一枚拨出保险栓的手雷,紧紧地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情急之下怎容得多想,张晓凡当即立断的将对方抛下,转身撒腿便跑,身后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如同催命的音符。
“轰!”一声巨响将房间里的东西炸成粉碎,爆炸产生撕扯力量将肉身捣的稀烂,尸身碎皮被气浪带得老高,血肉横飞地粘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实在令人作呕。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结案
手雷的爆炸引起了方寒等人的惊骇,他们顾不得按照原定计划守候在外面,全都蜂涌而入。
“张哥……”
“张晓凡……”
等三人进入停尸间的时候,发现满地狼籍,桌椅全都碎成块状的粉屑,单架床上不锈钢支架也被炸成麻花卷曲着,许多弹片混着血肉沾在尸屉上,惨象不堪入目。
这时,墙角处的一个尸屉突然发出轻响,方寒等人目光转向尸屉,手中的枪直指过去,喝道:“是谁!”
“别开枪,是我!”张晓凡喊得很大声。
刘若男和赵卫民闻言一惊,赶忙上前把他扶了出来,问道:“你怎么躲这里面去了?”
张晓凡摇了摇被震得发懵的脑袋,几乎用喊地说道:“我不进去就得被炸死,这***从哪搞来的手雷,动作稍慢一步就得给他陪葬。”他抿着嘴,不住咽着唾沫,想把鼓胀的耳膜恢复下去。
方寒看了眼周围的情景,问道:“刚才那人是不是凶手?”
张晓凡稍想了一下,点头道:“按我猜测,他应该就是凶手,但也可以说不是。”见他们不解的模样,接着说道:“我刚才和他接触过,从这家伙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并不一般,而且对我和刘叔的事非常了解,甚至两人是平辈之交。所以我敢肯定,他就是迎宾酒店命案的真凶无疑。”
刘若男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说他不是凶手?”
赵卫民也跟声道:“对呀,张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张晓凡摸了摸鼻头,说道:“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种烤肉的味道,虽然并不难闻。”说完,他也不理会旁人的反应,径直的走出大门。
方寒等人腹中翻江捣海,个个强忍着呕吐的**向外走去,口中都在咒骂着张晓凡太过恶心,但刚才的烤肉味道的确不咋地,要不是他提醒,大家还真没反应过来。
张晓凡脱去外衣裤子,身上只留下一条裤叉,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向尚德堂方向赶去。躺在尸屉里滋味不好受,那些沉积的细菌和死臭味留在身上难闻的要命,他只想回到堂上洗澡更衣完再谈事。
方寒和刘若男赶到堂上的时候,张晓凡已经洗涮完毕,坐在小院里等待他们的到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张晓凡支雪茄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说道:“你们见过尸煞,应该对这方面也不陌生。晚上到停尸间里盗尸的家伙虽然是凶手,但只能说是凶手的一个分身而以,真身藏匿的地方我察觉不到,至少不在附近。”
等人听得面面相觑,他们都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晓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把杨大山的事情换了一种说法委婉的告诉他们。当初杨大山被炼成半人关尸的怪物,和今天的情形非常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在身体素质方面,杨大山身上的鳞甲可以很好的保护身体不受损伤,进攻的能力也大大增强。可是,晚上来人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鳞甲状的东西,却如常人般没有丝毫的破绽,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和举止动作,谁都无法看出他的异样。
这个发现,令张晓凡很是诧异,若是说鳞甲是医学上的突破,那么晚上的分身就是道术上的jīng髓,因为在这个末法年代很难见到如此jīng湛的分身置魂法诀。
众所周知,如以yīn魂附身于人体,那么被着道之人多会变得面瘫呆滞,行事异于常人。若是像安兴武一般将杨大山的命魂取出,将自己的神念置入其中,用来达到控制分身的目的,也不能使之如臂,随意而为。
然而,晚上遇见的这具分身就没有这些弊端,就连目光中都流露出情绪的波动,这几乎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若不是张晓凡从对方的口气里听出蹊跷,连他也会被蒙骗过关。
见方寒和刘若男俩人都陷入了沉思,张晓凡说道:“你们也不用着考虑太多,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凶手已经伏诛,令你们头痛的案子也可以告一段落。至少明天早上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不用再担心有人袭击那些涉案的人员。”
“不行,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我绝不会结案。”刘若男固执的说道。
张晓凡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方寒,轻笑道:“眼下所有的线索全都已经中断,凶手也被炸成碎片,你们拿什么查案?这会儿,小赵可能已经见到你们的领导,冯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利,早一天破案也能让大家松口气。因为没有人会说他错了,杀人凶手已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方寒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案子我还会继续调查下去,不会妥协。”他起身说道:“很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的话,希望还能请你出手帮忙。”
张晓凡也起身送客,说道:“看情况吧,如果我能帮的就一定会帮,不能帮的找我也没有用。”
方寒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还得谢谢你,告辞。”
刘若男走到张晓凡的身旁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要是你不帮忙的话,我就把你的老底揭穿了,看你怎么逍遥法外!”
“嘘,你别说的那么大声,真要论起来你也是个帮凶,至少知情不报这个罪名跑不了的。”张晓凡悄声道。
“你……”刘若男作势yù打,但手举到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来,脸sè微红地扭头轻哼一声,骄傲地扬起头向外走去。
方寒和刘若男走了,他们赶着去向冯局报告案情的最新进展。就像是张晓凡说的那样,冯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做出决择。无论案子的真凶是谁,主谋是否落网,但凶手已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能够令许多人心中悬起的大石落下。
不过,张晓凡的心却是心绪难宁,他还记得对方在拉开手雷之前说的话,那种淡定的语气不是威胁,而是嚣张、得意。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出现了误差,令对方这么有信心除去自己,难道说他们的实力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张晓凡想不出,他坐在院子中,看着架子上泛青的葡萄,心中并不平静。本以为随着东海地下势力的湮灭,范家的倒台,能够令纷乱繁杂的生活平静一段时间,不料今晚的事情却给他敲响了jǐng钟。压抑的气氛让他本应该大好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安,也仅仅是有些不安而以。
忽然,他手中的鬼虎灵戒一阵悸动,令张晓凡坐直了身躯,望着手上的戒指喜上楣梢。半晌之后,戒指飞快地窜出道妙曼的俏丽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叶香儿。
“公子,真是太好了,我又可以见到你了!”叶香儿见到张晓凡后轻快的蹦到他的身前,歪着脑袋笑嬉嬉地看着他。
张晓凡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小丫头也很是开心,绕着她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的yīn躯已近大成,比起刘公公更胜一筹,除了身上的yīn气氤氲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他不住颔首赞道:“不错,看来这些rì的闭关苦修没有白费。”
第三百章 假女婿上门
自从“凶手”被炸死后,市局和专案组的人员果然像张晓凡预料的那样迅速结案,没有对外界公布案子的经过和结果,只是在小范围内进行讨论。因为这起案子的起因太过诡异,但结局还是令人满意的,就连中纪委的人都夸奖东海市局反应迅速,仅一天时间就将扑朔迷离的凶案破获,大大褒奖了冯楠和方寒等有功之人。
张晓凡也得到了人生第一笔奖金五万元,他拿着这笔奖看都没多看一眼就捐给希望工程。
接下来的rì子,每天准时到尚德堂坐诊,晚上回家和李艳与许若姗吃饭聊天,小rì子过的有滋有味。兴起的时候还会跳到泳池里扑腾一番,游泳那是假的,鸳鸯欢水,玩个“双英战吕布”还是绰绰有余。
海滨别墅的家迎来了新的住客,叶香儿修成了yīn躯,张晓凡也让她自己挑选了间喜欢的卧室,同时把她介绍给李艳和许若姗两人。起初他还担心两女心里会有些害怕,这担心显然是有些多余。她们很早就知道叶香儿的存在,也知道了她的悲惨遭遇,这会儿见到真身倒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大家像朋友一样坐下来聊天。叶香儿的xìng子软,人也有些腼腆,居家小媳妇的模样惹得两女大生好感,就连大黑这家伙也凑上前来打量她。相处几rì下来也渐渐熟悉起来,很快就融入到大家庭的气氛之中。
随rì在东海的时间越呆越长,尚德堂的病人也随着良好的口碑逐渐增多,每天排队的病历都叠得厚厚一打,几乎不见减少,只有增加的趋势。侥是张晓凡看病的速度再快,也只有一个人两只手,无暇分身,只得把收购海盛的事情全都交给许若姗处理。
周末的时候,张晓凡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期,准备开着自己新买的小艇去海上吊鱼,却被刘若男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清静。
陆虎车上,张晓凡时不时的瞥着身旁的美女。
刘若男今天的打扮与以往不同,jīng心修饰过的短发,微红的唇彩,加上一套洁白的套裙,修长白皙的长腿光洁如玉,笔直修长,十指如葱般的豆蔻藏在水晶凉鞋里,使得本就长相貌美的刘若男增添了许多女xìng的姿sè。张晓凡认识她以来,这丫头从来都是便装着身,哪有见过她穿裙子的模样,于是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穿裙子啊!”刘若男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用新买的水晶凉鞋给他一脚。
“你就这样不说话,别人准以为你是大家闺秀来着。可是这一张口,马脚就露了出来。”张晓凡收回好奇的目光,问道:“说吧,你穿成这样准备干什么?我可是个意志坚定的好男人,绝不会接受你的美sè引诱的。”
刘若男举起手中的小包作势yù砸,气乎乎地说道:“还不是我爸,他说今年不带男朋友回家,就要直接安排一场婚姻给我绑着。你来评评理,有这样当老爸的吗?这不是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敢情我是他捡来的一样。”
张晓凡和她的意见正好相反,说道:“你这就错了,要我来说是你爸把别的男人往火坑里推才对。你想啊,要是真到了结婚的时候,你指定要下狠手把那个男人给暴锤一顿,最轻也是个二级伤残……哎,别打,我还在开车!”
刘若男把手包砸得乎乎作响,幸好前面就是红灯,这才没出什么大事儿。“我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如果对方真能够令我满意,那我也将就着过也行……但我连对方长得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可能跟他过一辈子?反正男人都是那熊样,裤裆里有着根棍子就行,这种人大街上多的是。”
张晓凡听得满头黑线,刘若男的言论着实惊人,典型的非主流,他和这娘们实在没办法勾通。
“喂,你那什么表情,我好不容易找你帮个忙,别一副作苦力的表情。就凭我这身材长相,东海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当我男朋友,搞得好像我逼你似的。”
张晓凡骇得脸sè大变,惊呼道:“不是吧,你让我假装你的男朋友?你爸知道了还不活劈了我!不行,这事绝对不行。”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
刘若男眼珠子一瞪,凶巴巴地说道:“你在医院的时候又亲又摸,我的初吻都被你啃了个干净,当时你为什么不怕我爸会劈了你!现在就让你假装我男朋友去吃顿饭而以,有那么为难吗!”
张晓凡尴尬地说道:“那……那不一样,事后我不是和你说清了原委,这事都揭过了吗?你们局里那么多单身青年你不找,为什么非得拉上我?”
刘若男脸上呈现出一丝绯红之sè,把头撇向窗外,口是心非地说道:“他们不合我的胃口,也就你长得马马虎虎,没人就凑合着用呗。”她说到这儿,把身子转向张晓凡说道:“你想想我帮了你多少回,刘文龙的案子也是我帮你摆平的,毒品的事情我也没有露半点口风,还有荆四、荆永高、陈群、李斌……”
张晓凡见她一件件的数着,忙制止她的行为,无奈道:“大小姐,你再这样数下去,我真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事先声明,这些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干过,只不过是你的凭空臆断。”见她神sè不善地望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帮你一次忙,刚好我也有事找你老爸,全当是义务劳动了。但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什么假男朋友的事可别找我。”
张晓凡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也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再者,蛇哥和许三德等人的案子还必须和刘延贵通个气,大家心中也有个底。
“知道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墨迹烦不烦啊,好好开你的车。”刘若男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
在去刘延贵家的路上,张晓凡停下车到超市买了许多的水果还有礼品,拎得两手满满当当。尽管刘若男一个劲的说不用这么麻烦,但他还是坚持己见,没有两手空空上门拜访的道理。
张晓凡把车停在市委家属大院里,拎着东西往上走的时候,有位认识刘若男的大妈走上前来打招呼道:“哟,这不是若男吗?难得看你这么早回家。”
“吴大妈,你好。”刘若男点头回道。
吴大妈笑呵呵地说道:“好好,这是你男朋友吧,小伙子长得不错,身板结实的。我说咱们这些大妈给你介绍男朋友怎么都推诿不要,原来自个儿找到个俊后生。不错,真不错,呵呵……”她望着张晓凡不停的品头论足,跟看稀有动物似的。
刘若男的xìng格怎么可能会和这种大妈掺和在一起,忙拉着张晓凡一个劲的向楼上窜,口中还不迭道:“吴大妈,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我爸还在家里等着,有事咱们回头再说。”
“行,你慢点啊,别摔着……”热心肠的吴大妈探着头喊道,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似乎两家关系不错。
“你在这混得不错啊,谁都脸熟。”
刘若男轻啐一口,悄声道:“你以为我想啊,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看这些大妈平时热情的,最经常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三道四,谁家吵架谁家闹别扭,谁家又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她们比纪委的人都清楚。等着吧,不用过今晚,周围的人全都知道我领了男朋友回家,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说我。”
刘若男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房门,红着脸挽着张晓凡的手臂道:“记得待会儿机灵些,别让我爸瞧出破绽,我要是倒霉你也甭想好过。”
张晓凡的手臂一紧,被他勒得有些生疼,暗忖也就是自己才能受得了这个劲,换一身板小点的,这会儿就得送医院打石膏。
刘若男站在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情绪定了定神,才抬手去按门铃。
张晓凡听到房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大门打开,只见满脸带着笑容的刘筱雨探出身子看着两人,笑道:“姐,你真把他给骗来了!”
“去,里边待着去,哪都有你的事儿。”刘若男偷偷地瞧了一眼客厅,心虚地问道:“老爸呢,怎么没见着他的人影?”
刘筱雨笑呵呵地说道:“他临时有个会议,让司机接走了。不过,他走的时候让咱们先在家里待着,十一点左右他会回来亲自下厨。”
刘若男听到自己老爸不在,悬在心头的大石也搬开了,招呼着张晓凡把东西放在地上,把身子往沙发上一躺,说道:“吓死我了,幸好他不在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刚躺下身子,刘筱雨就凑过头来腻乎道:“哎呀姐,你到是跟我说说啊,张晓凡他是怎么被你骗来的。我才不信他会乖乖的跟着你过来,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头,被你连蒙带吓的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