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杀手
他的话令戴伟等人脖子后的寒毛倒竖,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sè。
戴伟认真的看着他们,细问道:“你们真瞧清楚了,没看走眼?”
“绝不会错,我瞧得特清楚!”
关西汉子问道:“那玩意长的啥样,有觉(脚)没?”
听到这话,小林子俩人一楞,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挠了挠头说道:“这就没瞧清楚……”
戴伟气得起身给他们两脑袋上来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说道:“瞧你们那副熊样,都跟没卵子的阉货似的,开枪宰人都使得顺溜,遇到那些东西就怕成这德xìng,真他么丢人!”
“伟哥,我没骗你,真有怪事!”小林子急急忙忙地说道:“刚才我和小蔡从楼上巡视下来,到了八楼的时候周围黑乎乎的连个鬼影都没,我们打着电筒仔细查看每个角落。可是怎样身后呼的一下闪过道黑影,就擦着咱们的后背一下子过去了,半点动静都没。等回头一瞧,整条过道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就只有海风呼呼的吹着。”
小蔡也在边上帮腔道:“没错,就是那样。伟哥,你也知道咱俩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可今晚的事情真的太过邪乎。”
戴伟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理,他扬了扬下巴让小林子接着往下说。
“后来吧,我们想会不会瞧花了眼,毕竟风那么大吹着什么东西也说不定,所以我俩当时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接着巡夜。谁想没过多久,那玩意儿又来了,照着咱俩的脖子后头轻轻地摸了一下,然后唰的一下跑了个没影……”
戴伟和刀疤他们闻言心中一惊,都觉得脖子后面绷紧的厉害,一阵阵凉嗖嗖的。
小林子哆嗦着身子,接着道:“这要是我一人发臆症那还好说,可是小蔡也一样的被那家伙摸了下脖子,这回咱们是吓得不轻。我俩背贴着背,在过道上打着电筒到处照着,想看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没可能是谁装神弄鬼的吓唬咱们,但是过了一会儿,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在船上的八楼贵宾舱里,吴建豪把玩着手中的惊吓面具,发觉这玩意儿和真人极其相似。苍白的脸谱滴血的眼角,还有带血裂开的头皮,晚上戴着这东西出门真会把人吓得半死。刚才小林子俩人就是见到了张晓凡头戴面具,借着夜sè的掩护使出倒踏七星的步法,没一会儿工夫便把他们惊退。
“公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打昏过去,那样不是更加省事?”叶香儿伸手拿过面具,冲着这怪东西做了个鬼脸。
张晓凡手中拿着小蔡落下的手机,说道:“他们是留守人员,如果打昏他们会引来注意,也会把jǐng方的视线转移到船上。”他径直走到卫生间里,踩着抽水马桶把排风口的栅格拿下,从顶上掏出两把手枪和三个弹匣。
张晓凡把其中的一把枪交到叶香儿手中,说道:“我记得曾经教过你怎么使用,如果有危险的话就开枪。”
“公子,你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叶香儿挺身说道。
张晓凡摇了摇头道:“不,你必须留在这里,两人出现的话目标太大,再被发现谁也讨不了好。香儿听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好吗?”他双手捧着叶香儿的俏脸,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脸上柔情尽显。
叶香儿只得答应,她轻声说道:“那你一定要回来,不能出什么事情。”
“傻丫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张晓凡说完,便揽着香儿的肩膀回到卧室,见到吴建豪依着椅子在那儿打着磕睡,走过去在他的玉枕穴上用劲一按,这家伙真就昏死过去。
港口上海风呼啸,海边的夜晚永远也不会有炎热这个词。
张晓凡身穿蓝sè的维修工作服,头上戴着顶棒球帽,手上拎着工具箱,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他来到先前的厢型货车边上,左右见到没人注意,回身一拳打爆了车窗进入车内,把方向盘下的电路对接打火,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路上的检查很严,想要离开大澳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帮助。
张晓凡用正常的车速行驶在道路上,找到一个小酒店的停车场里,从两辆车中间倒了进去。这时才拿出手机拨通的方寒的电话。“怎么样,人查到了没有?”
“我说你小子还真行啊,那么多人去围堵你,还能被你轻易逃走,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细我还认为你受过专业训练了。”
“废话少说,我现在眼下也不很安全,你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方寒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查清,数据库进行资料比对,在大澳这边只有两个人符合你的要求。其中一个叫杨妮,职业是超市收银员,生有一子一女,丈夫在银行工作。另外一个叫莫丽卡,美籍华人,现下是大澳金辉中学的国文教师,我想你对有夫之妇没什么xìng趣吧?”
张晓凡问道:“莫丽卡的住宅地址报给我。”
方寒把地址告诉他,并且说道:“jǐng方在路上重重设卡,根本无法通行,就算找到了她家又能怎样,你认为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会在家等着你上门?”
张晓凡说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cāo心。”
方寒忍不住叫嚷道:“老子好心帮你查线索,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你小子就这样和我说话,白眼狼吧你!”
张晓凡直接把电话捏成粉碎,随手往后座上一丢,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莫丽卡的家住在离岛这边的学校宿舍,周围的环境很好,绿化设施非常齐全。由于jǐng方的搜索工作暂时xìng的放在坠海的周围附近,这边的jǐng力被抽调过大半,张晓凡趁着这个空当成功的潜入到宿舍楼下,先是围着周边转了几圈,才把车子停在路边的yīn暗角落。
他抬头看了眼六楼的房子,见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瞧见,快步助跑冲上墙角使劲一蹬,呼的一声窜起老高,双手扣着窗台边缘,腰部挺起脚下接上,再次窜高。周而复始之下,很是轻松的就来到莫尼卡家的窗口。
普通人家的窗口都是紧闭的,但浴室的窗通常都是开启透风,张晓凡有着几次潜入住宅的经验,老马识徒地闯了进去。
家里很静,没有一点儿响声,就连灯光都没有开启。
他搜查了卧室和书房,并没有发现人影,但是在床头的暗格下发现了把瓦尔特ppk,以及两个备用弹匣和一盒五十发的子弹。张晓凡知道这次没有找错地方,他不客气地把枪和弹匣放入裤腿兜里,又在暗格里找到两本护照,照片里的人就是莫丽卡本人,可是她的另一本护照却是叫李玉惜,是英国护照,两本显然都是真的。
张晓凡拿着护照在手中轻轻敲打,他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对方很显然不止有一个身份,通常拥有多重身份的人不是特工人员就是杀手,也有的两者皆是,但化名莫丽卡的女人应该属于后者。他的目光瞥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如果莫丽卡是名职业杀手,她的电脑中会不会留下浏览记录,或是存着什么秘密?直觉告诉他,这个可能xìng微乎其微,甚至都不用去碰都知道,这里面除了正常的文件和电影外,再没有别的线索可查。
这时,楼下闪过车灯,张晓凡身影闪到窗边,用手轻挑起窗帘望去,只见莫丽卡长发披肩,穿着黑sè的连衣裙从车上下来,还捧着包东西,看样子是去超市购物去了。待瞧清楚对方的长相,张晓凡心中明白,她根本就不是去购物,而是从跃龙山庄刚刚溜了出来。
锁头一阵轻响,莫丽卡开门进来,她把客厅的灯开启,将怀中的袋子往扶手处一搁,弯下腰正要准备脱鞋。然而,她在弯腰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后站着个男人,穿着旧巴巴的反绒工作鞋,正拿着枪指着自己。她心下微惊,慢慢地举起手来,颤声道:“别开枪,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张晓凡把手中的枪向客厅里指了指,伸手把门关上。
等莫丽卡在沙发上坐定,张晓凡说道:“你演得很像,莫丽卡,但是作为一名女xìng受害者,在回家的时候见到家里出现陌生的男xìng,而且拿枪指着你的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大声惊叫才对,我说的不错吧?在心理学上称为意识反应,但是你却身沉着,可能不想引来周围邻居的注意。”
莫丽卡在见到张晓凡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份暴露,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但是她有些不太甘心。没想到被追成丧家之犬的三人还有能力追查到自己的行迹,并且在全城戒严时无声无息的闯进家里,连大门上留下的暗记都没有被触动。
莫丽卡优雅地叠起双腿,把手放随意地放在膝上,问道:“你的究竟是谁?如果你是医生的话,不能够拥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也没有这个能力追查到我的行藏。”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内奸
这句话不止莫丽卡一个人说过,许多人提出过质疑,可张晓凡的确就是个医生,他的医术也很高明。
“我没有时间,也有没有兴趣和你玩问答游戏,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是谁让你去杀叶祖城的。”
莫丽卡在枪口的威胁下神sè如常地拿起桌面上的水杯示意了一下,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一口,说道:“无论我说还是不说,结局都是相同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委托人是谁。上头给我任务就必须完成,得到的只是活命的机会和金钱。”
张晓凡神sè微黯,他知道莫丽卡的话或许是真的,因为萧兵说过杀手界的事情,他们只管杀人不管理由。特别是杀手组织,那些家伙只关心钱,对于客户资料保管的十分严密。
他微微颔首,说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话,既然如此你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等等!”莫丽卡闻言微惊,看着对方手指微动,赶忙道:“你真不想洗脱嫌疑,查出幕后的主使是谁?”
张晓凡轻笑道:“你好像挺关心我的,还是说关心自己的小命。”
莫丽卡正sè道:“只要有活命的希望,没有谁会愿意去死,包括我在内。据我所知,叶祖明在家族里威望很高,又是叶祖明的亲弟弟,这次叶家剧变,他有很大的可能当上族长。但是,叶盛兴和叶盛武两人也对族长的位子虎视眈眈,他们找人干掉叶祖城,嫁祸给你们再合理不过。”
张晓凡看着她的目光,不动声sè地道:“接着往下说。”
莫丽卡指了指自己的坤包,说道:“我手里邮箱里有目标的资料信息,相信里面有些东西对你有用。”
张晓凡扭头望向玄关上的提包,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莫丽卡抬手一扬,把手中的清水泼向他的脸庞,同时向前鱼跃而起,趁其不备把他手中的枪夺下。
张晓凡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能够这么快,而且算得也如此jīng到,在分神的那一瞬间被她有机可乘。
莫丽卡拿枪指着他,喝道:“不许动!”
张晓凡拿手抹干了头脸上,再拍去衣服上的水珠,从容道:“真不错,刚才夺枪的动作很帅气,让我想起一个好朋友,他也是使用这样的手法夺枪的。”
莫丽卡神sè冷俊地看着对方,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行踪,不说的话我马上杀了你!”
“那你还犹豫什么,开枪吧。”张晓凡毫无畏惧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那你就错了,杀人本来就是我的职业,杀死像你这样的人我没有迟疑过。”
张晓凡笑道:“我坚信你的说的话,也知道你杀人的技巧很好,但是你在没有得到我答复之前是不会开枪的。因为你害怕,你害怕自己的行藏暴露,也害怕死亡。我这样说似乎很可笑,杀手又怎么会怕死?但是我从你眼中读到了恐惧,也同样读到了求生的**,所以你不敢开枪,我说的不错吧?”
莫丽卡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平时在训练的时候可以举着枪纹丝不动五分钟以上,但现在仅半分钟不到她的手就发生了变化,只因她的心绪乱了。
张晓凡抬起手示意,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口袋,他掏出两本护照丢在沙发上说道:“你看我毫无恶意,不过是想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莫丽卡冷声道:“你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中,当然没有能力反抗。”
张晓凡抬起手指摇了摇,说道:“你错了,枪在你的手上和在我的手上没有区别,”
“不要再和我兜圈子,马上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的行踪,否则在十秒钟后就是你的死期!”
“开枪。”张晓凡拿起桌面上的香蕉,拨开金黄sè的蕉皮,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莫丽卡闻言一怔,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张晓凡咬了一口,感觉味道很鲜,不是用药水催熟的那种,笑道:“随便你怎么说,你不是很想我死吗?开枪吧。”
莫丽卡神sè一冷,迅速的扣动扳击。击锤经过连杆的带动,狠狠地打在撞针上,两人都听到了清楚“叭”的一声轻响。她听到声音后,一股顿时凉意从心底升起,手中的瓦尔特手枪是她使用的枪枝,无论是重量还是枪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枪里是有子弹的,还是压满了七发子弹。
张晓凡见到她震惊的表情,口中叼着香蕉,从侧面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向怀中猛拉,在夺过手枪的同时一肘打在了莫丽卡的肋骨上。宁挨十手,莫吃一肘,这看似平常无奇的肘击打在她的肋骨,立刻让她浑身失去了支撑力道,软倒在地毡上。
张晓凡眼神中带着笑意,当着这位杀手的面,拉动枪机把子弹推上膛,顶着她的眉心说道:“是不是很意外,一名出sè的杀手居然会忘记检查枪膛里有没有子弹,仅凭直觉杀人要不得。”
莫丽卡知道自己失败了,她败给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医生。她犯了杀手的大忌,就是太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看到自己手枪的保险打开,就没有去怀疑对方是空枪待发状态,因为没有人敢拿着只空枪对着一名杀手。
张晓凡没有理会地上的莫丽卡,而是起身走进房间里,把她的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再将莫丽卡拎到沙发上坐定,“你现在进入电子邮箱,我要看到上面的讯息。”
莫丽卡没有说话,仅是把头瞥向另一边,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张晓凡眼睛微眯,把枪口顶到她裙摆下方,说道:“如果我现在开枪的话,你的生/殖器官将会被9毫米的子弹撕碎,尽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没有办法恢复女xìng的某些部位。”
莫丽卡被他的话激得浑身轻颤,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耻……”
张晓凡冷笑道:“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赞美,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供你选择,一条就是与我合作,事后我会给你新的生活。另外一条路,就是我将你的木耳轰烂,再把有关你的消息发布在网络上,尽管很多人都会认为是假消息,但你的组织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把你找到,用最为残酷的方式逼你说出咱们俩之间的谈话内容。我是无所谓,反正烂命一条,被jǐng方通辑和被杀手组织通辑没有区别。”
莫丽卡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唯一的方法就是合作,她不想连个女人都做不成,男人的命/根子非常重要,但女人也是如此。况且,她也明白自己能否生还,决定权在眼下男人手中。
“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把你知道东西全都告诉我,包括你掌握的那些资料是谁告诉你的。”
莫丽卡回答道:“我已经说了,关于目标资料的来源是绝密的,组织不可能会把客户的资料告诉给我们,而且通常客户全都是通过特殊途径把钱汇入组织的户头,根本也无法查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张晓凡斟酌一番,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别的东西?”
莫丽卡想了一下,说道:“我可以把消息透露给你,但是你必须放我离开。”
张晓凡点头道:“只要消息确实可靠,我答应给你条生路,毕竟你只是个工具。”
莫丽卡把电脑打开,登入一个境外的网站,输入id后说道:“这是组织的中转站,里面的资料只会存在二十四个小时。叶祖城的所有资料就在这里,包括他近几rì的出行计划。我的任务就是除去他,并且栽赃在叶婉儿的身上,确保对方无法脱身。”
张晓凡皱着眉头看着网站上的信息,他发现叶祖城的资料非常详细,就连上午到月光号的安排也在里面。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幕后主使一定买通了他身边的亲信,这才能把他的行踪掌握得如此jīng准。根据网页上显示,叶祖城的安保力量并不强大,唯一的保镖就是他的司机黄俊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巧合的是,在案发的当晚黄俊强请假离开别墅,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我想你也看出问题,这个黄俊强就是叶祖城身边的内jiān,我也是通过他给出的这套行踪路线,藏在车尾箱中进入的叶家。怎么样,现在我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了你,是否也应该兑现你的承诺?”
张晓凡不解道:“我还有个问题想要知道。既然你能够藏在车尾箱中进入叶家,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你就不怕周围的监控把你的身份暴露?”
“叶家能够藏人的地方不少,在把他们全家都杀死之后,我回到楼上躲了起来。直到jǐng方到达,现场又乱成一团的时候,我穿着jǐng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没有人会去怀疑jǐng察,更别说是我是个女的。”
张晓凡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很完美的谋杀计划,不愧是职业杀手。”
莫丽卡说道:“谢谢你的夸奖,但我这个职业杀手还不是照样落到你的手中,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张晓凡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抬手照着她太阳穴上开了一枪,近距离shè击把她的头打得稀烂,脑壳都被9毫米的子弹掀开一个大洞。
张晓凡把枪上的指纹擦拭干净,放入莫丽卡的右手里,“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不会食言,希望黄泉路上不要寂寞。”
第三百四十八章 香儿失踪
黄俊强的家里乱糟糟的,他现在正忙着翻箱倒柜的找着护照,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孩童的哭泣声,他的心情非常烦燥。“你能不能让他闭嘴!”
他的妻子黄雅珍抱着五个月大的宝宝不住地安慰着,听见丈夫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夹着心中的怒气反驳道:“你冲我喊什么,宝儿也是你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你整天除上班就是赌钱要不就是酗酒,连家里没有空回,我带着孩子忙里忙外的,你有没有问过我一句……”
“够了!我说够了!”黄俊强掐着妻子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现在马上跟我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一家三口都得没命!”
黄雅珍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听到丈夫的话后整个吓傻了,“阿强,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是谁要找我们的麻烦?”
黄俊强终于在床头柜的底层找到了护照,拎起床上的箱子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太多,马上跟我离开这里,回头我再和你解释。”他拉着妻子的手向大门。
黄雅珍回头看着房间,喊道:“可是家里的东西都没来得急收拾……”
“那些东西等到了国外再买,咱们现在有钱,有很多的钱,根本不用在意这些。”黄俊强脸上带着焦急的神sè套上鞋子,拉开房门正想要走出去时,却整个人楞在那儿不动。
黄雅珍抱着孩子看着门口,瞪圆了眼睛看着屋外。忽然,黄俊强整个人被一股巨力踹得倒飞而出,稳稳地跌落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脸sè异常难看。
张晓凡举着枪走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把吓傻的黄雅珍推搡进屋,说道:“这么急,走了也不收拾行李?”
黄俊强并没有见过张晓凡的面,他急忙喊道:“我照你们说的去办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张晓凡轻嘘一声,说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别喊那么大声,我知道你想引来邻居的注意。”他听到孩子在边上不住地哭泣着,冲黄雅珍说道:“可能是饿了,喂点东西给孩子吃。”
黄俊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张晓凡用枪柄狠狠砸在脑门上,顿时血流如柱。他拿枪顶着对方的头上问道:“告拆我,是谁找你买消息的?”
黄俊强的身板很壮实,不过他被铸铁的枪柄打了一家伙,身上的力道已经使不上来。当他听到张晓凡的问话后,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他慌乱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张晓凡把手枪倒转过来,握着枪管用枪柄左右开弓甩了他几下子耳光,这可比用手抽厉害多了,黄俊强脸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好些地方都被打得爆裂开来,看得黄雅珍尖叫不以。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扯淡,要不把对方的名头报上,要不就是死,你自己考虑。”张晓凡拿枪向他的脑袋一顶。
黄俊强口中满是鲜血,抬手投降道:“我说,我全说,是森哥让我这么干的,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要不然他就得把我杀了。”
“森哥是谁,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张晓凡见黄俊强又在犹豫,举起手枪就想要再砸他个几下。
或许是真怕了,黄俊强被打得泣不成声道:“他、他在皇……”就在他想要说出地址的时候,一发子弹穿过他的脑袋,将眼珠打爆,鲜血溅的张晓凡满脸都是。
“哧哧哧哧哧……”一连贯子弹划破空气,玻璃破碎跌落在地上,沙发上的棉絮和皮革被打的面目全非。
张晓凡急忙转身扑倒在地上,冲黄雅珍嘶喊道:“快趴下,趴下……”
黄雅珍抱着孩子尖叫着倦在地上不住地尖声叫喊着,她到目前为止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张晓凡匍匐着向墙角快速爬去,枪声不大,是有人在对面楼上用带着消音器的自动步枪shè击,仅数秒钟的时间不到就把整洁的客厅打得一片狼籍。他依着墙角悄悄地瞧了一眼,发现对方就在另一条街的楼顶上,眼下藏身于广告牌后更换弹匣。
张晓凡当机立断,立刻举枪反击,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老远,子弹打在广告牌上立刻把角落上的霓虹灯打得熄灭。
张晓凡的枪法很差,两者间距离二十来米远,五发子弹没有一发命中目标,反而引起对方的jǐng觉,矮身向后遁去。
他口中咒骂连连,关上保险把枪塞入裤兜,爬出窗户顺着空调外机向下直跃。待来到地面,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对面的这幢大楼有好多的出口,手中拿着枪左窜右突查看着,发现前方窜出个背着背囊的身影,还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张晓凡立即抬手就是一枪,对方的素质非常不错,还没等到枪响直接就地一趟,向巷口跑去。
两人一追一逃,疯狂地在巷子里冲撞着,张晓凡使出矫健的身法,在冲刺时爆发出强劲的力量,没过多久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二十多米,眼着看对方就要被逮着。忽然巷口驶来一辆suv,对方不等车子停稳,直接跳上踏板,手把着车顶上的扶手,被车子带着飞速离开。
张晓凡马上跑回自己的车上,将没熄火的小货车驶离,奋起直追。由于这里的地势都是弯曲的盘山路段,交通不可能太便利,对方并没有逃出太远就被追上。
“啪啪啪……”前方那名shè手掏出手枪冲小货车连开数枪,打得挡风玻璃片片碎裂,张晓凡忙撇头避开,同时他也一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手枪反击。不知道是他的枪法突然变好,还是幸运女神在帮助着他。仅两发子弹就将对方的后车窗打破,子弹穿过玻璃和后座,将驾驶员的胸口打了个枪眼。
只见前方的suv跟喝多了似的左右摇晃,一头扎进了巷子的面包店里。
张晓凡停下子车,拿着枪缓缓靠近,发现刚才那名shè手早就被店铺外的玻璃划成一个血人,车里的那个司机也伏在方向盘上不动,眼瞅着两人都活不了。
张晓凡把枪一收,掏出拘魂令牌,在他们两还未被鬼差带走之前,就把两人的生魂拘压在令牌里。随即把两人身上的手机搜走,再将对方背后的背囊取下,在周围人群惊愕的目光中驾车离开。
午夜时分,张晓凡驾车重新回到月光号旁,他没有敢把满是弹痕的小货车停在显眼的地方,而是把它推到海里。
月光号上的僧人还在那边做着法式,敲敲打打的十分热闹,截伟等人也猫在船舱里不敢出现,唯恐再招来恶鬼。
张晓凡谨慎地潜上船去,手中还带着莫丽卡从超市买来的食物和饮料,这些东西等于是为他特意准备的。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在经历过了死亡、通辑、飞车、杀戮与逼迫之后,再强大的jīng神也撑不过重压,他很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晚。可当他推开舱门,却发现房内只有吴建豪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屋里全然没有香儿的影子。
“香儿,香儿……”张晓凡大声喊着,丢下手中的袋子找遍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张晓凡心中觉察出有些不妙,因为他在临走时交给香儿的手枪跌落在地上,想来是被人挟持带走的。
叶香儿是jǐng方通辑的对象,也是外界猜测杀死叶祖城的凶手,如果是jǐng方派人过来将他抓走,不可能放过吴建豪,而且还会在船上布下口袋让他往里钻;同样,换成是陷害三人的幕后主使带走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吴建豪,更不需要把人带走,直接开枪杀死两人就是就好的选择。那么,带走香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大哥叶盛武。
想通了这点,张晓凡心里稍安,至少叶盛武不会对香儿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反而会严加保护。但是,张晓凡不允许自己的人被别人挟持,哪怕是她的大哥也不行。
他皱眉沉思,眼角的余光看到指上的鬼虎灵戒,这枚戒指曾是叶香儿的临时居所,也同样是戒中的伥鬼。张晓凡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鬼虎灵戒是件法器不假,但能够吞噬yīn魂役为伥鬼,那必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能耐。
他把鬼虎灵戒放在桌面上,手中凝结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先是把慧眼打开,紧接着用yīn阳鱼中强大的yīn气勾通鬼虎灵戒。
“嗷唔……”一声强大的虎吼响彻在舱内,令张晓凡神情一震。
从鬼虎灵戒里飘扬出一只水牛般大小的鬼虎,虎目中带着凶狠戾气,用不甘的神sè看着张晓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猛扑上来将他吞噬入腹。
张晓凡被它的目光激怒,将身体上的丹田中jīng纯的内息夹带着庞大的阳气运行周身,步伐向前徒然踏下,口中暴喝道:“孽畜!想作死是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交易筹码
鬼虎非常凶悍,可以说在yīn魂里面,这只修为不浅的异兽已是佼者。可它毕竟还是凡鬼,未能修成yīn躯,在张晓凡的暴锤之下,哀嚎连连,不得不领着他去寻找叶香儿。
一人一虎穿行过树林、街道、房屋、道路等地方,才来到间酒吧的门口。
“嗷唔……”鬼虎冲着酒吧吼了一声,抬起爪子冲里面指了指,其含意再明显不过。
张晓凡长长地呼出口气,问道:“你能够确定就是这里?”
“嗷唔!”鬼虎似乎急了,冲张晓凡龇牙咧嘴,愤怒的表情带表它此时不甘的心态。
张晓凡抬手握拳,冲着它硕大的鼻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澎湃的阳气将鬼虎灼伤,痛得在地上不迭地打滚,口中惨叫不以。
张晓凡冷嗤道:“不长记xìng的东西!”找到香儿的踪迹,他也就把鬼虎收入戒中,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音乐并不喧嚣,而是播放着抒情的英文歌曲,听在耳中十分舒服。四周的光线昏暗,隐约可见酒吧里的人并不很多,仅十来个人左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吧台的侍者在擦拭酒杯,台旁坐着两个光头老外,手臂上纹着骷髅的标志,块头很大,应该是职业打手之类的人物。
当他们看到张晓凡进来的时候,其中的一位大汉便站起身来说道:“不好意思,今晚这里不对外经营,请你离开。”
张晓凡一米八三的身高,看眼前的大汉得抬起头来,对方少说有二米零五左右的身高,三百多磅的体重,恐怖的肌肉有着强大的威胁。
张晓凡看着对方的双目说道:“有的时候块头大并不代表一切。”
两个光头大汉相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张晓凡目中凶光一闪,肩不动腰不抖,直接抬脚在对方的胯下来上一脚。光头大汉二米多的身高顿时矮了一大截,捂着裤裆弯着腰,向只母鸡似的撅着屁股,模样很是滑稽。张晓凡猛地狞身挥手就是一拳,打得这家伙横飞出三四米的距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别一个家伙被惹怒了,宛如巨灵神般的大掌往下扣住张晓凡的双肩,想要把他甩飞出去。怎样对方腰部骤然一沉,扎下马步任由他施为都稳如泰山。老外心中大惊,在他的眼里张晓凡的身板并不是非常健壮,可却有如千斤般的沉重,令人难以置信。
“你没招了?那么轮到我了!”张晓凡舌瞠chūn雷,两手合什从对方的双手中间窜出,挡开两只巨掌,下压同时扣住他的脖颈,用膝盖猛顶在他的鼻梁骨上,仅一招便让对方眼冒金星,随即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腰带,膀子猛一较劲便将他整个人甩飞到柜上,砸得吧台上的酒瓶和酒桶片片碎裂。
“抄家伙,有人过来闹事!”酒吧里的人见张晓凡凶悍非常,匆忙下把铁棍和砍刀等物拿出,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砰!砰!”两声枪响,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他们望着地上弹孔,有个倒霉鬼还被跳枪打中大腿,血流如柱地倒地哀嚎着,他们赶忙丢下手中的武器,向边上退开。
张晓凡没心思和这些杂鱼小虾打交道,直接拿枪指着酒保问道:“叶盛武在哪里?”酒保显然也不是什么忠烈之士,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哆嗦着身子,冲酒吧里边的大门望去。
张晓凡推开拦在身前的打手,拎着枪气势汹汹地向内走去。
“哐当!”办公室的大门被踹得支离破碎,里面的人纷纷从腋下掏出枪来,指着进来的张晓凡,不过他们没有开枪,而是神情不善地jǐng戒着。
“公子!”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叶香儿惊喜地转过身子,高兴地一跃而起,向只欢快的小鸟般奔向张晓凡,搂着他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丢下不管,我大哥还不信来着。”
张晓凡见到香儿也放下心中的大石,拿枪指着叶盛武说道:“不吭不响地把人接走,这就是叶家老五的作风?”
叶盛武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眼睛像似毒蛇般盯着张晓凡,冲手下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那些身穿黑sè西服的保镖没有犹豫,也没有反驳,动作整齐地把枪放回枪套中,鱼贯而出并且把门给带上。
张晓凡见没有了威胁,也随即关上了保险,把枪放回兜里,拉过椅子先让香儿坐下,再拿起桌上的雪茄和打火机,美滋滋地抽了口说道:“叶先生,你让我很惊讶,连jǐng察都无法找到我们的行踪,而你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不得不说你这个人很特别。”
叶盛武yīn冷地说道:“你也不差,我前脚刚把人带到,你后脚就跟了过来。”
叶香儿把椅子向张晓凡身边挪了下,将手中的十字架项链展开,“就是这个东西引他们找到我的。”
张晓凡捏起项链查看,发觉这上面镶嵌着许多美钻和各sè宝石,其中有颗两克拉左右的红宝石就在中心的位置,想必价值不菲。但是,这条链子里很可能有着gps定位装置,可发送的范围并不太大,几公里以内接收到信号的位置想来不难。
“叶先生,你们有钱人真挺奢侈的,价值千万的东西拿来做护身符,想必也只有你这个做哥哥的才舍得。”
叶盛武冷哼道:“张晓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早在我妹妹发生意外的时候,我就派人调查过你,表面上看你是个医生,但你却加入了孤狼雇佣兵组织,还在赌船上杀死我叶家数十条人命,你想我应该怎样对付你才好?”
“哈哈……”张晓凡仰天长笑,起身将叶盛武从椅子一把拽起来拎到桌子上,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叶盛武,你别给脸不要脸,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你和你妹妹两人玩的什么花招真以为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卓玉舒在临死之前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我。你为了继承叶家的财产,早在几年前就jīng心布置,先是假意和你妹妹叶婉儿闹得不可开交,远遁澳洲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可以把自己剥离漩涡的中心,又能够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其后又派人潜伏在叶盛文和叶盛龙的身边,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随后还把消息透露给叶祖明知道,好让他肯下定决心除去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怜叶家的老大和老三替到死还蒙在鼓里,他们怎会想得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早就得知了一切,早就设好了套等着他们。等于你是把刀磨得锋利无比,再递给叶祖明让他下这个狠手。”
张晓凡说完便把叶盛武推到椅子上。此时的叶盛武已经不复先前的模样,他神情中带着一丝惊愕,“不可能,卓玉舒不可能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情况!”
张晓凡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瓜。可怜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被算计着,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被牵扯进去。怎么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好受吧?”
直到此时此刻,叶盛武才重新审视张晓凡,他震惊于对方的敏捷的思维,几乎把整个计划推敲的一清二楚,连他想什么都能够了解。他忽然有种赤/的感觉,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其实,张晓凡是在来的路上才把整件事情联会贯通。如果叶盛武真的是幕后主使,那么就不会留下吴建豪和他两人,必然会让人在船舱里伏杀,再找具女尸伪装成叶婉儿的模样放火焚烧,做成是失火的假象。其次,当他在经过拷问两个死去的杀手后得知,那两人并不是叶盛武从澳洲带来的人手,是被人长期雇佣的职业杀手,对于雇主的信息他们也不清楚,只是在大澳已经生活了三年时间。
既然叶盛武想要远离是非之地,他就不会傻到雇佣杀手长期在大澳生活。所以,幕后的主使只能是老二叶盛兴。
叶盛武的心理素质很好,他很快就把慌乱的情绪压下,他知道张晓凡就算把事情抖露出去也于事无补,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而且他也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不过,叶盛武现在的杀心比原先更盛,他不允许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
张晓凡重新坐下说道:“当我想通了事情的经过,就已经不想再躲藏起来,而是想和你做上一笔交易。”
叶盛武问道:“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筹码能够和我交易,现在大澳的jǐng察都在找你,网络上也传遍了你的照片,就连你乘巴士都会被人认出长相。交易,真是可笑……”
“事无绝对。”张晓凡说道:“你回到大澳的目标不外乎叶家家主的位置,我可以帮你明正言顺的除去叶盛兴,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家的老五是个大义灭亲的英雄。这样既把我自己的杀人嫌疑洗脱,也能够让最后一个阻碍清除,在叶家的声望如rì中天。而你付出的仅仅是情报网络,还有潜伏在叶盛兴身边的卧底,就算是失败也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丰厚吧?”
第三百五十章 被警方包围了
叶盛武闻言有些心动,这样做既然可以让自己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还能够让妹妹洗脱嫌疑,只是眼前家伙能否做到这件事情他有些怀疑。不可否认,张晓凡的身手很不错,但叶盛兴也不是省油的灯,韬光养晦数十载,外界早就认定了他的xìng格和脾气,就连叶盛武自己很难相信他是这种人。
但是,事情的难度远超出想象,不说张晓凡能否通过jǐng方设下的重重关卡,就连是否能够突破叶盛兴的安保力量都是个问题。
叶盛武反复思考,最终说道:“风险太大,如果你落到jǐng方手中,对我来说非常不利。”
张晓凡冷笑道:“叶先生,你要记得,现在不是我求着与你合作,而是你不得不与我合作。你以为叶盛兴布置下这个巧局就是为了把叶祖城杀死,再把叶小姐牵涉进来,让他们两人无法与他争夺家主之位?”他轻蔑地笑道:“如果换成我是叶盛兴的话,那就会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因为他知道你是不会放弃叶婉儿的,必然会想方设法把她给救走,至少不能让她落到jǐng方的手上。而且,这也是个一石三鸟的绝佳时机,我想这些话你应该明白。”
叶盛武心中一突,他忽然意识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张晓凡的话说的没错,要是让外界知道他们几个共同出现在一起,那么他就是主谋,无论是谁都会抓住这点不放。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响起,叶盛武皱着眉头按下按键说道:“什么事?”
对方用急的语气喊道:“会长,酒吧外面来了大批的jǐng察,他们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
“什么!”叶盛武心道坏了,真被张晓凡不幸言中,难道自己的手下有内jiān?
……
“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出来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jǐng方的大功率喊话器里传出声音,到处都是jǐng察的身影,至少有几十辆jǐng车,二三百号jǐng察和特jǐng队员在外围守着,四面八方的jǐng察还在陆陆续续的向这里赶来。每辆车旁的jǐng察都拿枪对着酒吧的出口严阵以待,对面房屋上的制高点也被狙击手占领,照目前的形势看来,张晓凡和叶香儿是插翅难飞了。
郑成峰坐在jǐng车里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身旁坐着叶盛兴,两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笑容,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酒吧大门。
“叶先生,想必今晚过后,再没有人可以和你作对,大澳的叶家将永远在你的掌握之中。”
叶盛兴脸上依然是憨态可掬的笑容,这副表情他用了十几年了,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里面,很难再有变化。“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这次事情阿峰你居功甚伟,我想副jǐng司的位置应该更适合你才是。”
郑成峰眯着眼睛笑道:“我这个人懂得知恩图报,如果没有叶先生的鼎力相助,我郑成峰也没有今rì的成就。以后只要叶先生有所需要,绝对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些怀疑,张晓凡他们是不是真藏在这里?”
叶盛兴肯定道:“消息绝不会出错,我明白阿豪的xìng格,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为了活命他也不敢拿这事来唬我。”
郑成峰皱眉道:“吴建豪这个人留不得,毕竟他是要犯。”
“放心,只要事情了结,阿豪的尸体也会被jǐng方发现,眼下我的人也正赶往与他接头,这你不用担心太多。”
郑成峰心中大安,他知道自己升职的事情已经板上定钉,大局已定。
就在距离酒吧约半里的山道上停着辆别克商务,田中奇和方寒等人都坐在车里,看着长焦数码dv拍摄的画面,在电脑中清晰的显示。
“田局,咱们现在怎么办?”方寒问道。
田中奇非常冷静,他摸索着下巴短茬的胡须,沉声道:“眼下到处都是jǐng方的人,咱们根本就没有可能把他救出来,只能等风波平息后再行考虑。”
刘若男心中焦急万分,说道:“田局,你不了解张晓凡的xìng格,这家伙就是个犟种,打从中州开始就没有安生过。事情闹得这么厉害,他不发飙才怪。我怕他会和jǐng方发生冲突,几百人拿枪围着酒吧,就是蓝波也冲不出来啊。”
方寒和张晓凡也老交情,他同意道:“局长,我知道事不可违但能不能让咱们和张晓凡通个电话,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我们都知道他是无辜的,也清楚这件事情必须要他和叶婉儿的配合,就算为了任务也不能让他出事。”
田中奇微微颔首道:“你们说的可能xìng不是没有,但咱们也有纪律,不能率xìng而为。张晓凡这次蒙受不白之冤不假,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合作的契机?你们也见过他谈话的态度,这小子根本就是桀骜不驯,胆大妄为的家伙,想要说服他帮忙又谈何容易?”
方寒和刘家姐妹同时起身道:“可是……”
田中奇脸sè一沉,喝斥道:“这是命令!”
三人无奈,只得垂首不语。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张晓凡非旦没有选择妥协,还拿枪指着叶盛武的脑袋走出办公室,吩咐那些手下人将酒吧里的音箱拆卸,在众目睽睽中搬到酒吧门口。就在所有人都茫然不解的时候,四个大功率音响传出他沉着有力的声音,那动静大得就像早期的宣传车,就连方寒等人在山上道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的人听着,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张晓凡,也就是你们口中杀死叶祖城全家的凶手。现在,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叶盛武的身上绑着六公斤的c4炸药,引爆器就捏在我的手中,只要我按下按钮,不仅是他,就连整个酒吧里三十多条人命全得跟着一起送命。所以,你们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失去理智……”
外面的jǐng察一听到他的话,惊得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特别是离得很近的jǐng员都面面相觑,这时候还想立功升职的话,就得进国家公墓找机会了。
“退后,所有人都退后五十米!狙击手注意,目标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只要发现他的踪迹马上开枪击毙,不要有任何犹豫!”现场的指挥jǐng务副总下达了命令,他的头也很大,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遇见这么狠辣的人物,这家伙到底从哪儿钻出来的。他扭头问道:“谈判专家快到没有?”
“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五分钟后可以到达现场。”
“马上派人联系对方,无论如何都得保证人质的安全……”jǐng务副总的话还没有说完,外界的大批记者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似的蜂涌而来,闪光灯和话筒等无数,都想拿到第一手资料,就连港岛那边的媒体都悉数到场,不得不令人佩服他们的敬业jīng神。
田中奇在车上大发雷霆,愤怒地拍着台面吼道:“他怎么敢这么干,啊!他怎么敢这样胡来!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手中的烈xìng炸药是从来里来的,电雷管又是谁给的!”
方寒和刘家姐妹倒没有觉得什么稀奇,张晓凡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整这么出戏也是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们局长硬是咬着不松口,早知道就把证据往上一递不就完事了吗?
方寒轻咳一声道:“局长,记得上次你提起过赌船上的战斗,两伙雇佣兵发生火拼,会不会是那次遗留下来的东西?”
田中奇吼道:“马上联系驻澳的行政部门,就说我们手中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张晓凡等人的清白,让他们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真没想到张晓凡这家伙会胡来,六公斤的4c军用炸药,足够把这间酒吧和周围的普通建筑化为灰烬,事后调整起来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谁让他没有急时把问题反驳上去,这些都是麻烦事儿。
在现场看热闹的叶盛兴和郑成峰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离得软远,倒不担心爆炸会波及到这边,可是眼下的局势有些出乎意料。
“叶先生,事情变得有些变得不大对劲,我看要不您先离开这里再说?”
叶盛兴眉头微皱,他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张晓凡挟持叶盛武,就等于变相的把对方摘了出来,成为了人质。要是张晓凡以叶盛兴的xìng命要挟jǐng方逃出生天,那么事后俩人必定会明白事情的始末,那样将永远宁rì。他想到这里,沉声道:“阿峰,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他们留在这里,最好迫使张晓凡引爆炸弹,让他们一块儿完蛋。”
郑成峰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
叶盛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在保镖的掩护下快速离开。
恰在此时,张晓凡在里面喊道:“叶盛兴,这么快就想走了,不继续留下来看戏吗?这可是一场你自编自导的好戏,还远没有到散场的时候。”他的话音刚落,外界的所有人都炸了锅,那些媒体的新闻记者全都神情疯狂地四处查看,他们都没想到午夜时分会上演一场家族恩怨的大戏,这必是明天头条新闻。
第三百五十一章 消失的人
人群中的记者很快的就认出了叶盛兴,他们为了保证新闻的轰动xìng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顾,推开jǐng方的封锁线,一股恼儿把叶盛兴围住,手中的话筒还有摄影机等东西全都堵了上去,令周围的保镖都有些措手不及。
“叶先生,请问你对刚才的话有什么看法……”
“叶先生,张晓凡说的话是真的吗?你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叶盛武先生还被歹徒挟持着,请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炸死,还是说你心虚了……”
“叶先生您别走啊……叶先生,叶先生……”
叶盛兴没有想到张晓凡使出这套把戏,当即就把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还是当着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让自己难堪,怕是明天新闻头条就是自己。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是,张晓凡只是说出这些话显然还不够,又爆出新的猛料来。
“各位也许还不太清楚他的为人,也不清楚整件事的始末,今天我也就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把叶盛兴的计划说出来。首先,叶盛兴先是买通了叶祖城的司机黄俊强,知道叶祖城当晚没有外出计划,并且用车把杀手载到叶家。其后,杀手逼着叶城祖打电话给他外侄吴建豪,让他带着我和叶小姐上门谈事。可是当我们来到叶家的时候,全家人早就被杀死在屋内,接待我们的就是杀手莫丽卡……”
“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仅是那些新闻记者,就连jǐng方的人员都楞了神,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就在他们恍然之迹,只听音响里又传来张晓凡的声音。
“莫丽卡为了拖住我们,让郑成峰有时间到叶家围堵,于是便换上佣人的服饰,奉上茶水就上楼躲藏起来。随后,叶盛兴的亲信郑成峰带着手下上门,说是接到了报案叶家有人争吵不休,其实两人早就暗中狼狈为jiān,刚才叶盛兴还从他的jǐng车里钻了出来,想必在车里沾沾自喜吧?我说的对吗,郑jǐng官?”
郑成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时的他就像被拨光了衣服似的,站在jǐng队中无地自容,连话都说不出口。
叶盛兴更是愤慨,一反常态的又吼又叫,声称张晓凡的话是栽赃,是无中生有。可是他不知道那些记者哪里会管这些,他们关心的是收视率和发行量,一个豪门家族成员为了遗产不惜杀害亲叔,还嫁祸给自己的妹妹,新闻价值比张晓凡杀人来的震撼多了,现实版的豪门恩怨。
恰在此时,现场的总指挥为了避免局面失控,下达了强攻的命令,只听到一声轻响,酒吧的大门外的广告牌的灯骤然熄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酒吧,就连叶盛兴都不例外。
但也就在电闸被毁的时候,酒吧的大门涌出数十名人员,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像是被人虐待过似的,还有两个光头大汉被人架出来,显然是被张晓凡暴打的那两个家伙。
“马上安排人质疏散,不要在爆炸范围内逗留!”jǐng务副总长火速命令道:“特jǐng小队的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抵抗?”
手下人回覆道:“暂时没有发现凶犯的踪迹,不过叶先生被人用胶带绑在椅子上,身上带着引爆装置。拆弹小组也已经就位。”
“命令所有人向后撤离,不要靠近酒吧,让那些讨厌的记者离开这里……”
可是媒体工作者怎会走,他们不怕有事,就怕没事,脚底像长了钉子似的扎在那儿,无论jǐng方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但是,他们心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jǐng方突袭酒吧却没有发生枪战,也没有听到爆炸声,这是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大家就看到特jǐng队员扶着一位大汉走出酒吧,他们的脸sè很不好看,仿佛被戏弄了一般。当接受记者采访时,知情的jǐng员都是黑着脸闭口不言,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叶盛兴在外头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现在不方便去询问,只得让手下人去打听消息,他要知道张晓凡究竟死了没有。
山道上的商务车里,田中奇一脸古怪的挂断手机,看了车上的成员一眼,随即抱着膀子在边上默默思考着。
“田局,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看到张晓凡的影子?”方寒疑声问道。
刘筱雨也眨着大眼睛问道:“是啊,不是说有炸弹吗?怎么也没有爆……哎哟,姐,你干嘛打我头,会被你打傻的啦。”
刘若男瞪了她一眼,说道:“打你都是轻的,也难怪臭流氓总喊你倒霉鬼,嘴里都吐不出象牙来,炸弹要是真炸了,那臭流氓不就死定了,你说你这脑瓜子成天想着什么事呢?”
刘筱雨被说得小脸臊得厉害,她也是心直口快,也没想对不对劲。
“行了,你们都别瞎猜了,事情和你们想的不大一样。”田中奇掏出支烟来点着火,再把车窗打开条缝,吞云吐雾地说道:“刚才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进去之后搜查了整个酒吧,压根没有发现张晓凡的行踪。而且,绑在叶盛武身上的压根就不是什么c4炸弹,而是插花的花泥,被这小子拿了个假玩意糊弄jǐng方。”
田中奇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材,在近千号人的面前硬是临危不乱,还编造出个六公斤的烈xìng炸弹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些jǐng察也信以为真,围着他们楞是不敢轻举妄动。不简单啊……”
车上的人都听得有些茫然,炸弹是假的?张晓凡也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寒脑子转的最快,想到刚才特jǐng冲入酒吧时的情形,他灵机一动马上把拍摄下来的画面重新调看。刘若男等人也明白过来,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脑。
忽然,刘若男喊道:“停!往前退个两秒……就是这!你们看,这家伙像不像张晓凡?”
电脑的画面被定格在jǐng方疏散人群的那一幕,从酒吧里涌出来的人质大多都神情慌乱,衣服乱糟糟的,许多人都带着伤,jǐng方下意识的以为这是暴徒张晓凡下的狠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家伙全是叶盛武的手下,那些伤虽然是张晓凡打得不错,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他们自己整成这样的,为了就是帮两人蒙混过关。架着两个老外的家伙,就正是张晓凡这厮,他戴着帽子从jǐng方面前走过时,他们都被老外的块头和伤势震住,没有人会注意去看是谁好心救了他们。
随后,张晓凡和一个穿着酒保衣服的女子上了救护车,潇洒的离开现场。
“行啊,这招金蝉脱壳玩得真不懒啊!”方寒摸了把脑袋,咧嘴笑道:“***,害我刚才还抹了把冷汗,心想这下他死定了。谁想他竟会在所有人眼皮子下溜走,也难怪那些jǐng察脸sè不好,都黑漆漆的,呵呵……”
田中奇抽了口烟,说道:“现在大澳的jǐng方已经收到咱们那天的录音,行政区已经派专人接手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要瞎搅合,毕竟是两制的地方。眼下给我盯紧了叶盛武,不管他与什么人接触都必须给我严查到底,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
“砰!”一个非常漂亮的青釉瓷盘在地上摔成了粉碎,随即整个架子都被推倒,呼呼啦啦地满地都是碎片。
叶盛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将那些平时珍爱的古玩字画全都撕成条块,跌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的垃圾久久无语。他习惯了平时彬彬有礼,习惯了平时对着那些令人讨厌的家伙笑脸相迎,也同样习惯摆着副伪善的面孔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抱怨。可是他现在支撑不住了,十几年来的辛苦都化为了泡影,就因为一个医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佣人在门口听到动静,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郑jǐng官在楼下说有要事找您。”
“让他上来!”叶盛兴这话是吼出来的,夹着无尽的愤怒。
佣人浑身一颤,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和和气气的主家会发这么大的火,但她也没敢开口询问,忙走下楼去。
郑成峰的脸sè也相当难看,当他推门进房,看到满地狼籍时,也推测到对方心中想法。“叶先生,张晓凡和叶婉儿是混在人群里趁乱逃走的,他们坐着救伤车到半路就打昏了司机,目前下落不明。不过,咱们的人都在四处寻找着他们,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有个屁!”叶盛兴双目赤红地站起身来,揪着他的衣领咆哮道:“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当这那么多人的面,你们居然会被一个医生吓得缩在外面不敢冲进去,让这家伙把事情全都抖露出来。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记者在关注这件事情?他们全都在责问是不是我买凶杀人,你让我怎么回答他们,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实话实说,叶祖城是我花钱顾得杀手将他杀死,栽赃到叶婉儿他们身上吗?蠢货!”
郑成峰魁梧的身板被他推得有些踉跄,脸sè也胀/红无比,咬牙说道:“我们当初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你们会想什么!”叶盛兴在房子里狂乱地来回走动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猛然回头道:“吴建豪呢,吴建豪他现在在哪里!”
郑成峰听到他问起吴建豪的下落,顿时把头低了下来,也不吭声。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吧了!”
“他……他失踪了。”
“失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了!”叶盛兴被他的回答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忽然,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头,很可能晚上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套子等着他钻。
叶盛兴举着拳着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恨声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全明白了!一定是他,一定是张晓凡搞的鬼!吴建豪把消息透露给咱们知道一定是张晓凡授意的,为的就是引我上当,把外界的目光全都转到我的身上,借jǐng方的媒体的能耐说出真相!行啊,好狠毒的计策,真毒啊!”
郑成峰有些不敢置信地道:“那个张晓凡真有这个能耐?他难道就不怕自己也栽进去?”
叶盛兴咬牙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置之死地于后生……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他。”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窗外跳了进来,冷声道:“说的一点儿都不错,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雨过天晴
“是你!”叶盛兴和郑成峰两人大惊失sè,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戒备森严的宅院里,居然会被张晓凡轻易的闯入,而且没有任何人发现。
郑成峰见他来者不善,匆忙间把手摸向枪套,想要将他当场击毙。
可是张晓凡早就洋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飞快的矮身上前将他的手腕扣住,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冷笑道:“郑jǐng官,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意外?”
郑成峰脸sè胀的通红,使劲的挣扎着,几秒钟过后就因为颈部动脉被制,大脑缺氧休克过去。
张晓凡把他随手丢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枪,转身看向不住后退的叶盛兴。见他脸sè惊恐非常,扶着墙缓缓地向后退去。
“你别过来,不关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会在婉儿的家……”
“我知道,其实整件事情都与我无关,只是恰逢其会,到大澳经历了一场豪门风暴而以。”张晓凡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揽过叶盛兴的肩膀让他坐下,脸上还带着轻松的微笑道:“我呢,就是一个医生,你知道医生是干什么的吧?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整天和药物打着交道,这些是医生的天职。我当医生已经近十年了,救过许多的人,也帮助过许多人,多得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但是,我也杀过人……可笑的是我也记不得杀过多少人了。”
叶盛兴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安,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他觉得这个笑话很不好笑,但是他不得不陪着对方笑。
“张医生,张医生,你看我真不是想像中的那样……我、我可以派人安排你离开大澳,随后等风声平息过去以后找个家伙给你顶罪……我再给你一大笔钱,一千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一倍给你。”
张晓凡笑着弯下腰来,在他耳边说道:“钱我是不缺了,再多也是个数字而以。但是,我觉得你得留着点钱好。”
叶盛兴闻言不解,问道:“为什么?”
张晓凡直起腰来,抬手举枪对着他的后脑勺说道:“留着在下面慢慢用。”
“砰!”枪响人倒,叶盛兴的眼珠子瞪得很大,向外鼓鼓的突出,被子弹的压力硬挤出的。
张晓凡擦干净枪上的指纹,把枪放在郑成峰的手上,再用掌把他掴醒,随即跳窗而逃。
叶盛兴的保镖动作很快,就在枪响的时候他们迅速动作,仅几秒钟的时间便冲入书房,发现郑成峰拿着枪站在屋内。郑成峰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解释也是多余的,手中拿着枪脸上露出苦笑,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举起枪,向自己shè出愤怒的子弹。
郑成峰身中数枪,慢慢地软倒在地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最终弄到这样的下场,终究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他觉得自己好累,好想睡觉,眼皮很沉,他渐渐地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
“现在播报早间新闻,根据本台的最新消息,大澳叶氏集团副董事长叶祖城及其家属被杀一案又有新的进展,原疑凶张晓凡、叶婉儿、吴建豪三人目前在jǐng方的控制之中。有证据表明,在叶祖城及其家属被杀时,张晓凡、叶婉儿、吴建豪三人作案的可能xìng不大,具体情况jǐng方仅在调查中。叶氏集团下属公司远航运输总裁叶盛兴被人枪杀于家中,凶手是原大澳jǐng官郑成峰。接下来请看详细报道……”
张晓凡带着叶香儿与吴建豪在当天晚上就到jǐng局自首,令全jǐng队哗然一片。
田中奇曾经派人监控叶香儿的行踪,在接触时把窃听器放置在她的包里,三人进入叶宅后的谈话和过程都被完整的记录下来,作案的可能xìng极小。然而,经过在酒吧门口大肆宣扬叶盛兴的事情后,也引起大澳jǐng方的高度重视,经过多方的调查和取证,并且在郑成峰家里找到他与叶盛兴交易的记录,清楚的写明两人之间的权钱交易,包括叶祖城死亡事件的始末。
当然,这些事是在叶盛兴死亡之后才得到证实。在此期间,张晓凡等人已经在jǐng局呆了三天时间,大澳jǐng方也没有为难三人,反而把张晓凡当成明星人物对待。
事后想想,张晓凡在这一系列事情中并没有伤到一个jǐng察,顶多就是报销了几辆jǐng车和浪费了大量的jǐng力而以。叶盛武与jǐng界高层的谈话中也表明,他会派人购买二十辆大马力的车辆增加jǐng队的实力,再拿出一千万美金赠给jǐng局,作为此次事件的赔偿。
只要知道事情始末的人都明白,叶盛武已经坐实了叶家家主之位。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行政区高层也介入此事当中,希望叶家能够尽快的平息风波,不要再徒生事端,否则后果谁也不希望看到。叶盛武也当即表态,愿意和行政区的高层展开合作,双方都皆大欢喜。
事情敲定,张晓凡等人也没有继续留在jǐng局作客,虽然被责令暂时不能离开大澳,但活动空间并没有受到限制,等案子结束后就可以返回东海。
“哇哦!总算雨过天晴,长这么大还从没经历过这么危险的事,回想起来真让人后怕。”吴建豪走出jǐng局伸了个懒腰说道:“张医生,幸亏这次有你,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洗脱不了罪名,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务必到港岛作客,一切的开销全由我来买单。”
张晓凡笑道:“一定会的,我们之间的合作十分默契,你的表演也非常到位。”
吴建豪脸上也带着得意之sè,当晚他打电话给叶盛兴的时候着实捏了把冷汗,心里惊恐之余恰好应对了当时的气氛,使得叶盛兴相信俩人把吴建豪撇下不管,独自去找叶盛武离开大澳,这才让事情有了转折的余地。“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服过谁,唯独对你打心里佩服。那么多jǐng察拿枪指着你们,还能在酒吧里侃侃而谈,这得多大的勇气。反正我是做不来的,只有就张医生你才能够做到,厉害。”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道,也是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要说害怕的话谁都有,我也不例外。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恐怖没有任何帮助,只能让你失去理智,唯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方能化险为夷。”张晓凡有股风轻云淡的味道,看得身边的人一阵羡慕。
叶香儿着他的臂弯,小脸得意洋洋的,反正她听到有人夸奖张晓凡就觉得心中一阵甜蜜,比别人赞扬自己还要来的高兴,“我就知道公子是最厉害的,谁也比不上他,再困难危险的事到他手里都不成问题,几下子就解决了。”
她的话引来俩人和周围律师的哄笑,都觉得“叶婉儿”变了许多,变得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
叶盛武坐在车里等侯,见他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也没有上前搭话,而是让手下人把他们接到车上离开,他则是和张晓凡单独坐在一辆车里谈话。
“我很少道谢,但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才能这么顺利。”叶盛武还是老样子,脸sèyīn沉,不苟言笑,一副yīn险毒辣的表情。“不过,我希望你今后不要与婉儿见面,她并不适合你,我不希望看到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张晓凡闻言轻笑道:“叶先生,虽然你是婉儿的哥哥,但是你却无权干涉我和她的事儿。她有她自己选择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干涉她的zì yóu,包括你也不例外。坦白的说,你不想见到我这我理解,因为我也同样不想见到你。”他没有在乎叶盛武噬人的目光,而是用森寒刺骨的眼神回敬过去,冷声道:“叶小姐我必须带走,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更改。”
叶盛武毫不退让的说道:“张晓凡,你最好考虑清楚,钱是个好东西不错,但有些时候有命拿钱却没有命花。”
“哈哈……”张晓凡听得失笑出声,摇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把婉儿带走是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的律师现在还在后面的车上,我随时都可以让她把财产全部转让到你的名下。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叶盛武闻言一怔,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张晓凡,说道:“如果你不是非常聪明,就是十分愚蠢,没有人会把几十亿美金恭手送人。”
张晓凡望着窗外不住后退的景sè说道:“不管是聪明也好,愚蠢也罢,只要能够远离这场豪门恩怨就已经足够了。你是一个枭雄,有自己的处理原则和做事的方法,相信叶家在你的带领下可以延续辉煌,不至于支离破碎。而我只是个医生,治病救人就是我该干的事情,让我掌管诺大的集团公司真不是我应该干的事。”
叶盛武皱眉道:“仅此而以?”
张晓凡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不希望亲手杀了你,因为这样婉儿会伤心。所以,只能把财产全都转到你的名下,但愿可以买你一条命。”
第三百五十三章 父子再聚
可能是张晓凡说的话很直白,叶盛武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他并没有接受那些权股。当着张晓凡和叶香儿的面,叶盛武让律师拟定一份协议,由于叶香儿失忆xìng格大变,不再适合管理公司,名下的权股将委托叶盛武接手,等其子女成年或是病情好转再交还于她。这份协议等于是把张晓凡排除在外,也省去了麻烦。
不过,令张晓凡奇怪的是,自从灭门案之后,田中奇等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电话联系,哪怕是他拨打刘若男等人的电话也是关机,不知道他们在忙着什么事情。倒是叶盛武无意中透露出一丝消息,现在他与田中奇等人是合作关系,其细节方面不便透露。
在大澳逗留期间,叶香儿除了陪着张晓凡游山玩水之外,就是去找叶盛武谈天说地,享受着隔世亲情。两人十几年间就见过几回,对于这个妹妹叶盛武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也多有传闻她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如今失忆后转变很大,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也好,至少不会找个娘们结婚,让整个叶家蒙羞。
这天下午,叶盛武派人来接香儿,说是让她陪着去打高尔夫球,张晓凡对这运动压根就没有兴趣,就让香儿自己一个人去玩,他呆在家里上网看新闻。不料在屋里没呆上半个钟头,张建国和张晓堂就找上门来。
回chūn益寿丹的功效让张建国年轻了将近十岁,就连花白的鬓角都变得乌黑。一身范思哲的西服非常笔挺,黑sè的衬衫加上银sè的领带,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突显出男子汉的气概。不过,张晓堂这家伙的打扮就有些令人不敢恭维,脚上穿着鳄鱼的皮靴,下身穿着阿玛尼的牛仔裤,上身着格子衬衫套上马夹,脖子上又露出小指粗的金链子,就像是美国来的封建地主。
张建国掏出衣兜里的雪茄,看着儿子说道:“挺能耐啊,走到哪事情就惹到哪儿,在东海折腾得不够又跑大澳来搅合,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老子省点心?”
张晓堂殷勤地掏出火机帮他点燃,就像是个跟班似的,在边上说道:“我们在港岛酒店里看了新闻,才知道你被全城通辑,事情闹得非常凶,刚想买船票来大澳的时候就看到jǐng方公布的消息,说是已经没多大的事儿,我们才放下心来。”他屁股挪到对面的沙发上,嬉笑道:“跟咱们说说经过,是不是挺刺激的?我看那些八卦周刊上写的真他娘带劲,说你把郑成峰拨成白猪,把他的嘴用臭袜子塞住,然后又驾驶跑车把在大澳街道上飞奔,连续冲撞了几十辆jǐng车,最后冲出大桥飞出几百多米远,消失不见了……”
张晓堂说的是口沫横飞,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似的。
张晓凡脸黑得像个锅底,看着父亲戏谑的目光,赶紧让死胖子住口,讪笑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逃亡罢了……”
“我靠,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和大伯都听新闻里说了,那新闻里还能有假的?他们说你拿着烈xìng炸药想要同归于尽,把几千号人都镇住了。谁知道是虚惊一场,那些塑胶炸药不过是花泥做的,他们找遍了整个酒吧都没把你找着,最后还是从记者拍下的录象中看到你乔装溜走。这些也是假的不成?”
张晓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能不能闭上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是张晓堂这家伙反常地露出求饶的神sè,暗中指了指张建国,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令张晓凡看得心生疑惑。
张建国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说道:“一个赌博输了个jīng光差点没钱回家,一个在大澳搅得鸡犬不宁几乎连命都差点搭上,都挺能耐的啊。”他见儿子有些不解,说道:“晓堂在赌场里把的老本都输了个干净,差点没赌疯了把古玩店都抵押出去,幸好被我及时逮到,才没有酿成大祸。”
张晓凡惊呼道:“你把那四百万美金全都输了?整整四百万美金!”
张晓堂差点没把头塞裤裆里去,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会玩的那么大,仗着手上的牌好胆子大得没边,把台面上的五百多万全梭了。谁知道我的四张碰见对方的同花顺,真是千年难遇的事情……”
张晓凡转头望向父亲,问道:“爸,你该不会也赌上了吧?”
张建国笑道:“废话,来大澳不去赌场见识一下怎么行。不过老子的意志力从这兔崽子强上百倍,赢了三十多万美金见好就收。”他扬了扬手腕上的新表,得意道:“百达翡丽,一百八十万港币,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还留着一百多万零花。对了,我还给小艳买了些东西,到时候咱们一起回东海看看这丫头,快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张晓堂酸溜溜地说道:“她好着呢,海景别墅住着,法国的葡萄酒喝着,跨国公司管着,小rì子别提多有情调。哪像我,就差点没破产回中州了。”说到这时,他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我怀疑那个小白脸是职业老千,我明明四张q的,这小子居然能够拿到同花顺,你们说邪不邪门?”
张建国沉下脸来教训道:“之前我怎么说你的,你又给老子忘了是吧!告诉你,咱们华夏大地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井底之蛙始终不能成就大器,必须要跳出井口,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究竟有多大。一次的胜败不算什么,关键是你必须要认识到败在哪里,怎么败的,要学会总结教训!”他说着说着,就把当初在部队里教训部下的那套拿了出来,把张晓堂说得低下了头。
“干什么,把头给老子抬起来!”张建国眼睛一瞪,轻喝道:“瞧你这熊样,输个四百多万就把你输傻了?连爷们的气概都输没了?我告诉你,你小子别给咱老张家丢眼,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敢进赌场半步,不用你老子出手,我就直接把你两条腿给打折了!听清楚没有!”
张晓堂低眉顺眼地嘀咕道:“清楚了,大伯。”
“没吃饭是怎么着,大声点!”
张晓堂挺着胸膛吼道:“清楚了!”
张建国看他挺着圆圆的肚腩,就跟电视里演的狄仁杰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望向自己儿子,还真别说,这小子现在看得挺像样的,在外头也没有给自己丢脸。“臭小子,叶祖城的事情摆平了吗,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大澳?”
张晓凡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都结束了,就等jǐng方那边收尾的工作,大约三五天左右就行。爸,你难得出来休假,就在外头多玩几天就是了。如果愿意的话,你和妈就办个内退,到东海来享享清福,我和姐养着你们,反正咱家也不缺钱。”
张晓堂在边上默不作声,这小子巴不得猫得远远的,没人管着才好,就是这三四天的时间都被他大伯训得跟孙子似的,要是长期待在东海,还不得折腾成什么样了。
张建国心里也琢磨着这事儿,他想了想还是拒绝儿子的好意,说道:“你有这心就够了,我和你妈都是闲不住的人,你想老子这么年轻就在家里种花养鸟的,那还不闲出病来。别看我们成天钻山沟里忙活事儿,那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看着那一件件历史的遗迹重新展示在国人的面前,叙述着当年发生过的故事与文化,我们的心里非常高兴。”他说到这里,也哑然失笑道:“不过,这次的大澳没有白来,不仅开了荤,还赚了一笔外快,挺值。呵呵……”
张家哥俩互视一眼,脑门上满是黑线,他们也清楚这外快是怎么回事,除去萧兵分给张晓凡那几十万的辛苦费,从叶祖明那抠来的一千万美金都进了他的腰包,等于白忙着一场。想到这里,张晓凡试着问道:“爸,您看那剩下的三百万……”
“什么三百万?”张建国装傻冲楞道:“哦,你说支票换来的钱啊,那些钱我都给你妈买礼物了,还给家里的俩老爷子也捎了些东西,都是用在正道上,你就别瞎cāo心了啊。”他眼瞅着两小子的神sè有些不太对劲,顿时板着脸训道:“怎么着,你小子赚了两钱就不应该孝敬一下父母是吧,我说你小子……”
“爸、爸,您消消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张晓凡无奈地赔笑道:“您看这些钱就留在身上花就是了,反正咱家的钱也够用了。”
张建国把身子向后一靠,微微颔首,拿出做老子的架势来,说道:“这才像点样子,回头到东海的时候,把那什么回chūn益寿丹再给我弄点,我吃着好像挺管用的,身子骨也比平时利索许多,给你妈给带上两箱。还有凝阳丹也挺不错的,回头也给我弄上几盒存着,别以后没吃的再找你要。”
张晓凡差点没晕死过去,两箱回chūn益丹,几盒凝阳丹,真把自己当成是卖大力丸的吧。
第三百五十四章 回到东海
张晓凡极为不忿地说道:“爸,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两箱子回chūn益寿丹得吃到哪年去,一个月吃一枚都嫌多。凝阳丹也不能随便乱吃,体内阳火过旺容易伤至yīn/液,再加上你也有修炼丹阳功,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啊?”
好说歹说,总算消除了张建国打土豪的劣xìng。于是,张晓凡忙岔开话题,把在大澳的经过详叙述了一遍,听得两人大呼过瘾。
这时,叶香儿兴冲冲地开门进来,喊道:“公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啊!家里这么多人啊?”这丫头看到张建国坐在沙发上,忙把东西交给玛莲达,上前施礼道:“香儿拜见老爷。”
张建国看呆了眼,随即踢了儿子一脚,瞪眼道:“你真把人家给换了?”
“你当初不是也同意的吗?”
张建国扭头看着羞涩的叶香儿,发觉现在的叶香儿瞧着比原先顺眼多了,拥着华夏女子的纯朴和贤惠,就是长得太惹眼了。“就喊张叔就行,别叫老爷,听得太别扭。”
叶香儿轻嗯了一声,张晓凡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那模样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实在难为情。
张晓堂看着有趣,他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这个跟天使似的美女就是叶香儿,还是张晓凡借尸还魂整出来的,顿时来了劲,跑到她的边上腻乎道:“你还认得我吗?咱俩在伏牛山见过面的?”
叶香儿脸sè绯红一片,都不敢抬头看人,轻嗯了一声道:“记得,你是公子的弟弟。”
张晓堂乐得没边,使劲地扭着屁股,当初的叶婉儿可没这么好说话,连答理他的工夫都没有,哪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的。他琢磨着是不是让张晓凡也帮着物sè一个女鬼,看哪个美眉挂掉的时候也整上这么一出,今后就可以坐在家里想清福了。他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yín笑,幻想着当老爷的情景,看得张家父子满头黑线。
张建国气不过侄子丢人,照着他的后脑勺重重的来了一下,打得张晓堂差点没昏过去。喝道:“瞧你小子的出息,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是吧。”他冲张晓凡说道:“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到后花园,张建国直接问道:“你准备拿这个丫头怎么办?”
张晓凡早就想好说词,答道:“香儿的xìng子柔弱,当初就是因为不敢反抗才被正妻杖毙的,现在好不容易还阳,我不能撇下她不管。至于我姐那边我会和她解释,相信她不也不会反对。”
张建国说道:“你能护着她一时,还能护着她一辈子吗?我可jǐng告你,别因小失大,上回你跟陈菲菲的事小艳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让我发现你再对她三心二意,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爸,这你可以放心,我会对她好的,只要姐她不高兴,我保证不会乱来。”张晓凡在这里埋下伏笔,试图糊弄过去。
张建国冷哼一声,说道:“这样最好,回头去街上买些东西给小艳带回去,别整天在外头惹事生非。”
张晓凡不解道:“你不是买了那么多东西,我这边还得准备?”
“废话,我买的是我带给女儿的,你小子甭想从我嘴里抠食。”张建国把话撂下,大步流星的走回屋子。
……
不过,张建国只在大澳逗留了两rì左右,就被单位招回。叶家的事情就连内地都有所耳闻,省文物局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放心张建国留在大澳出,怕出什么事情。临走的时候,张晓凡把两盒回chūn益寿丹递上,这是他在大澳买药材现制的,也算是一份孝心。张晓堂也同时登机离开,古玩店里也有着不少的事情,他不能在外头呆得太久,否则史强那边会有意见。
三天后,大澳jǐng方把张晓凡、吴建豪、叶香儿三人的限制撤消,早就待腻味的他们第二天就动身离开,在检查站分道扬镳。
叶盛武作为香儿的兄长也来送行,他为了香儿能够有人照顾,派了个女助手给香儿。冷霜,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脸上从不带任何的表情,平时寡言少语,生人匆近的模样。不过,这冷妞长得倒是很周正,柳眉瓜脸,身材曲线玲珑有质,属于运动型美女。
临走的时候,香儿哭得稀里哗啦的,拉着大哥的手就不松开,叶盛武也被感染的眼眶微红,轻斥之下推搡着把她送到车里,他吩咐张晓凡好好的照顾妹妹,要是有任何闪失唯他是问。
布加迪威航的速度很快,张晓凡又不怕高速罚单,直接把车子当成战斗机来驾驶,最高时速到了三百八十多公里,把路征的那些人看得全傻了眼。
怪兽的xìng能超一流水准,仅用了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从大澳开到了东海,两人在高速路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冷霜才驾驶着盖拉多出来。
叶香儿兴奋地看着周围的风景,呼吸着属于自己的空气,高兴地问道:“公子,咱们现在是回家吗?”
张晓凡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已经十二点钟,赶回家正好吃中午饭。对了,我姐她们还没见过你的面,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她们。”
叶香儿不迭点头,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唱着不知名的山歌,歌声悠扬动听,比那些流行歌曲半点不差。
回到久违的东海,张晓凡倒是不急,把车速放慢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上,稳健地驶回海景别墅区。
两人刚下车就听到犬吠声,叶香儿喊了声大黑就跑了过去,冲着迎面而来的巨犬喊道:“大黑!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真是好想你啊!”
大黑本来也挺兴奋的,因为他见到了主人张晓凡。可是眼前的这个金发碧眼的陌生人倒是令它有些狐惑,前冲的步伐骤然停下,用jǐng惕地打量着她。大黑小心翼翼地围着叶香儿转了好几圈,脸神里带着迷茫,它印象中完全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冷霜见到大黑也吃了一惊,庞大的兽身和厚重的毛发,加上凶狠的目光都令她倍感危险,下意识的拨出枪来想要保护香儿。
张晓凡见到这一幕,抢上身去将她的枪口挡开,“用不着紧张,他们俩认识,大黑不会伤害她的。”
冷霜目光盯着张晓凡,说道:“我不能做出假设,必须保证小姐的安全。”她想要推开张晓凡挡在面前的身体,却发现对方寸步不让,脸sè顿时yīn沉了下来。
张晓凡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大黑闻声而动,夹着劲风冲了过来,高高跃起扑到他的怀中。
张晓凡勉强接住它的身躯,玩闹了一会儿才说道:“看来我姐没少给你好东西吃,这个子再长下去都该到动物园了。”
大黑得意洋洋地眯着眼睛,凑头往他怀里拱着,似乎也很想念主人。
这时,叶香儿嘟着嘴走过来,冲着大黑屁股轻轻踢了一下,埋怨道:“咱们这么久都没见,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以前都白给你找东西吃了是吧。”
大黑龇着牙转过身子,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香儿,好像随时都要扑上前去教训她似的。冷霜闪到香儿的面前,拿着枪对着大黑,随时准备shè击。
张晓凡看了冷霜一眼,伏身身子在大黑耳边说道:“这个老外就是香儿,别认错了人。”
大黑耳朵一竖,眼神立刻就变了。叶香儿不顾冷霜的阻拦,走到大黑面前蹲下,在它的鼻子上轻轻地敲了下,说道:“记起来了吗,只有我才这样欺负你哦。”
大黑惊奇地凑头在她身上轻轻嗅着,好像是在确定身份,就当它嗅到脖颈的时候,终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它的尾巴开始摇动了,呼呼啦啦地像螺旋桨似的,舌头把香儿的脸舔得痒痒,两个家伙又顿时玩闹了起来。
张晓凡走到冷霜的面前,看着清秀而又冷酷的脸庞,说道:“你要是敢拿枪对着我的家人,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手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冷霜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倒,而是瞥了一眼香儿,把枪放回腋下枪套,回身从车里拎出行李,对张晓凡的话仿若未闻。
这时,李姐穿着围裙和许若姗两人闻声而来,俩女都乐不可支地跑了过来,围着张晓凡嘘寒问暖。她们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盼着情郎到来,直到现在才放下心。
李艳拿出架势,揪着他的耳朵埋怨道:“你现在本事够大的啊,跑到大澳去闯祸,老爸打电话给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
许若姗挽着他的手帮腔道:“就是,还敢拿假炸弹吓唬人,我和小艳都担心死了。”
张晓凡笑呵呵地搂住两人说道:“有惊无险,都说了没什么事你们也不相信,现在看到了吧?”他喊过香儿,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家的小姐,你们叫她香儿就行。”
李艳和许若姗见到美艳十足的香儿,心中的醋劲不迭地向上翻着,敢情这次到大澳就是为了她。两女的手伸向张晓凡的腰上,夹着他的肉使劲地拧着,把这家伙痛得不迭抽搐,心里有苦难言,只得忍着赔笑。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远来是客,李艳和许若姗作为主人,还是很大方的将两人先领进家里,她们两冲张晓凡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手势,意思让他走着瞧。张晓凡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早知会这样情况,就应该在电话里把事情交待清楚。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回搬运了三四趟才算完。
“什么东西这么多,这是搬家还是购物?”许若姗双手搁在胸前,话带挪谕地说道。
张晓凡拿大手用力拍了下她的翘臀,说道:“在客人面前别乱说话,这些东西大多是给你们两买的,有些还是香儿亲自挑选的礼物。”他本以为女流氓会很高兴接收,谁知道情形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许若姗把小嘴一撇,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要呢,家里的什么也不缺,也不需要别人送我们东西。”她看了一眼上楼的两女,在张晓凡的腰上拧了把,凶巴巴地说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连大洋马都往家里领,你是想开万国派对是吧!”
“不是,我……”张晓凡想要辩解,许若姗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嚷道:“你现在行啊,手里有两钱就开始折腾个没完,今天玩这个明天整那个的,你知道我俩听到消息的时候有多担心你吗?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泡起洋妞来了,泡完了还往家里领。你说,你对得起小艳,对得起我吗?张晓凡,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我和你拼了我……”
她说着就拿手使命地砸他,可是打在他身上就像砸在石头上似的,反倒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气不过下就用牙咬,整个人像树袋熊般挂在张晓凡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那模样和母豹子似的凶极了。
张晓凡哭笑不得抱着女流氓走到厨房里,见到李艳也在那边生着闷气,拿着锅铲把糖醋鲤鱼变成肉丁,口里还在嘀咕:“臭小子,没良心的坏蛋……”
张晓凡摇了摇头,把女流氓往柜子上一放,说道:“你们都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在安济服务区收留一个女鬼,名叫叶香儿对吧?她就刚才来咱们家里的这个叶香儿,两者是同一个人。”这话不说还好,刚说完就把两女给惹着了,许若姗拼命的拿牙磨着,李艳拿着勺想要给他脑瓜子两下,吓得张晓凡不迭退后。
“你们怎就不信,我真没骗你们……”
李艳揪着他的耳朵嗔道:“还说没骗我们!你收留的女鬼是古代人,这个叶香儿却是个洋妞,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真把我们当傻子糊弄是吧?”
许若姗抬起头来在他耳边喊道:“说谎都不打草稿!”
张晓凡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是,他被两醋坛子搞得有些头晕。忽然,他听到楼上大黑在兴奋地嗷着,应该是被香儿买的那些狗罐头给惊着了。
“等等,我有证据。你们刚才也见到大黑那模样了吧,它什么时候给陌生人过好脸sè,就连美怡来咱们家的时候它都是爱搭不理的。可它却对香儿热情十足,这又怎么解释?”张晓凡见两女有些楞神,也趁机把在月光号上的事情细述给她们听。
“借尸还魂?”刚才还咋咋呼呼的两人被吓得猛一哆嗦,她们哪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心中发毛地问道:“那她现在是人是鬼?”
张晓凡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当然是人了,你们见过哪个鬼能在阳光下出现的?香儿的前身叫叶婉儿,典型的富家千金小姐,在大澳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气非常大。但是红颜薄命,在船上的时候神魂遭到重创,又被父亲的死讯打击的陷入昏迷,送到急救室的时候已经魂归地府。我见她的身体还有余温,便让香儿进入她的肉身,玩了招借尸还魂……”
李艳和许若姗越听心里越是不安,问道:“那她会半夜跑出来吓人吗?”
张晓凡满头黑线地说道:“香儿的胆子比你们还小,晚上还指不定谁吓谁。”
“嗯?”李艳和许若姗互视一番,眨了眨眼问道:“你说她胆子比我们还小?”
“这小丫头做人的时候就天天被人欺负,无论打骂都是逆来顺受,就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过。死了以后还得受鬼欺负,稍有错失就是一顿鞭子,要不是我救了她还得在山坳里受罪。”张晓凡长长叹了口气,表情佯装得非常惋惜,悄悄地瞄了眼她们,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真不喜欢她,我就让香儿到外边住去,反正她早就习惯被呼来喝去的使唤。”
说完这番话,张晓凡便假意要去驱赶香儿离开,可是没走半步就被李艳她们拉着。他心中暗笑,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你们这是……哦,我明白的,我不会让香儿知道是你们的意思,这个坏人由我来当就是了。”
李艳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反正家里的空房间很多,多住上两人也没事儿。”
许若姗也同意道:“叶香儿的身世是挺可怜的,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做人,咱们就更应该照顾她才对,不能把她往外赶。不过,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是谁,我看她脸上都不带笑的。”
“那娘们不用理她,咱们就当她是透明的就好。”张晓凡把冷霜的来历说了一遍,接着道:“家里多了个免费保镖也挺好的,我要是有事不在家,除了大黑还有个冰妞保护你们。”
许若姗用手拉住他的两只耳朵,不迭地左右摇晃,咬牙道:“你别以为我们好糊弄,叶香儿的事情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跟那个女保镖有什么猫腻的话,小心我把你给咔嚓了。”
张晓凡脸上带着坏笑,把托住女流氓的手指向股沟用力一勾,戏谑道:“你能咔嚓的了谁?”
许若姗尖叫一声,整个人蹦了起来,捂着翘臀嗔道:“臭小子,你找打是吧!”
李艳笑道:“你们别闹了,赶紧把桌子碗筷摆好,马上就要开饭了。”
饭桌上摆满了喷香扑鼻的美味佳肴,红烧排骨、香辣狮子头、黑椒小牛肉、绿笋炒肉丝等家常小菜,都是张晓凡爱吃的,看的他食yù大增。
叶香儿xìng子柔弱,说话细声细气的,很快就迎来李艳她们的好感。饭后又把那些带来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俩人,顿时把距离拉近了一大步。
“哇,这些衣服好漂亮啊,我在街上从没见过这个款式的衣服。”许若姗两眼放光地说道:“还有这条项链,一定很贵吧?”
叶香儿很诚实地说道:“我也没看价钱,是公子说两位姐姐喜欢首饰,香儿就买下了。”
李艳扑哧一笑,嗔道:“你别叫他公子,臭小子这样哪像什么公子,我看他就是祸害,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惹事生非。”
三人说说笑笑,迫不及待地去楼上试穿新衣,把张晓凡和冷霜丢在客厅里不闻不问。
张晓凡半躺在沙发上抽着饭后烟,眼角悄悄打量着冷霜,暗忖这冰妞还挺耐看的。
冷霜一言不发的坐在他的身旁,永远是那张扑克表情,谁也不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想要观察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看,我不会介意。”
“咳咳咳……”张晓凡被直白的话搞得有些狼狈,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就落在对方的眼里,还被当面说了出来。他倒了杯水用来掩饰尴尬,说道:“冷霜,叶先生让你保护香儿,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冷霜说道:“我纠正一下,叶小姐的名字叫叶婉儿,不是什么香儿,我也不知道香儿是谁。至于你们怎么称呼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那是她自己取的名字,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张晓凡看不惯她说话的语气,也用冷冰冰的话回敬道。
冷霜平静如常地道:“你是说过,但这不关我的事情,我只关心我的工作。”
张晓凡无语了,他没有办法和这个机器人勾通,把烟头拧灭在缸里,迈步向楼上走去。可是,当他靠近正房门口时,就听到了李艳的声音。
“哇,香儿,你的身材真好,皮肤嫩得就像是婴儿,这是怎么保养的?”
许若姗也在边上起哄道:“还有这胸脯圆鼓鼓的,真是太饱满了,我瞧着有d杯的尺寸。”
张晓凡心中一突,眼瞅着房门没有关严实,悄悄地走了过去,顺着缝瞄了一眼,顿时瞪圆了眼睛。
李艳等人只穿着内衣裤在屋里走动着,场景香艳十足。丰rǔ翘臀,妩媚动人,把十来天没尝肉味的张晓凡看得**横生。
女流氓站在香儿的身后双手捧着她的雪峰,还时不时地捏上两把,脸上带着轻薄的笑意。香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脖子和脸全都一片绯红,看得女流氓咯咯直笑,趁机凑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李艳在女流氓的屁股上拍了一计,嗔怪道:“香儿这么老实,你也忍心欺负她。”
女流氓捂着圆溜溜的臀部,反驳道:“我哪有!香儿,你说我有欺负你吗?”
叶香儿羞红了脸,不迭地摇着头,看的两女怜爱之心大起,也没让她太过尴尬。于是便让她试穿新衣,看哪件最是漂亮。
张晓凡带回来的那些衣服有些是露背的晚礼服,必须配合隐形内衣或是rǔ贴穿着,香儿由于害羞不敢脱去内衣,尴尬地拿着衣服往卫生间里钻。
女流氓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拉住香儿的手说道:“大家都是女人用不着害羞,随意一些就好。”她大大方方的把内衣脱去,在那儿现身说法。
张晓凡看得是口干舌臊,暗忖女流氓真会来事儿,跟哪个美女都能打成一片。他正瞧得过瘾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偷看了多久?”
第三百五十六章 蛇哥被人揍了
张晓凡开着酷炫的超跑在街上溜达,脸上带着不甘之sè。刚才偷窥chūn光的事情被冷霜点破后,李艳和许若姗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揪掉,就连他自己也没有脸留在家里,狼狈不堪的跑了出来。他心中暗恼,男人偷看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要冷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反正自打和冷霜认识开始,两人就有些不太对路,再经过今天的事情,张晓凡彻底把这冷妞恨上了。
抬手看了眼时间,张晓凡决定去尚德堂一趟,将近十来天没有回到堂上,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他方向轻打,布加迪怪兽轻灵地转向,xìng感的屁股轻轻一摆,便使上道路扬长而去,惹来许多惊羡的目光,他们纷纷猜测这是辆什么样的跑车。
没过多久,张晓凡就把车稳稳的停在古街的巷口,刚推门下来就被位大爷给认出来。
“哟,是张医生啊,有阵子没见你了,听小静说你出门办事去了。怎么样,事情办的还顺利吧?”古街的居民都很热情,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都熟悉的很。张晓凡也时常给他们这些老人免费检查身体,并且告诉他们养生之道,所以关系相处的很好。
张晓凡合上车门,笑道:“劳您费心了,事情挺顺的,就是时间耽搁的长了些。”
马大爷呵呵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柳医生可是一手把尚德堂给cāo持的井井有条,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头疼脑热的她都给顺利解决。前些天老俞中风倒地不起,就是柳医生给治的,才几天的工夫都能够下地走路,大伙儿都夸她的医术高明,多学两年都能比得上你了。”
张晓凡听得云里雾里的,尚德堂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姓柳的医生,而且他自己还不知道情况。“马老,您说的柳医生是我堂上的吗?她什么时候来的?”
马大爷闻言一怔,想了想说道:“来了有七八天的工夫了,时间也不太长,就在你走没多久就来了。怎么,小静这丫头没把事儿和你说?”
张晓凡摇了摇头,他扭头望向尚德堂门口,大中午的时候没有病人,他和马大爷告辞后,就往堂上走去。在门口就见到兰兰蹲在门槛上看着地上的蚂蚁,全神贯注的神情都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张晓凡悄悄地走上前去,把小丫头一把抱起转了个圈,惊得兰兰大呼小叫的。她回过头一看,顿时高兴地探出手来嬉笑道:“晓凡哥哥,你回来啦!太好了,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张晓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冲堂上看了一眼,问道:“你姐呢,怎么没见着她人?”
兰兰乖巧地说道:“姐姐还在做饭,上午的时候可忙了,又来了几个坏人捣蛋,被柳姐姐收拾了一顿。”
张晓凡诧异地问道:“有人来咱们堂上闹事?他们人在哪里?”
兰兰冲小院的方向一指,nǎi声nǎi气地说道:“就在院子里,柳姐姐让他们罚站,太阳底下晒着呢。”
张晓凡把兰兰往肩膀上一架,说道:“走,咱们去瞧瞧谁吃了豹子胆,敢到我的地方惹事生非,老子非拨下他的皮不可!”
几天不见的尚德堂还是老样子,长凳方桌依旧如故,只是在过道里加上张桌椅,应该就是那位姓柳的医生使用的。
新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笔洗里的水微浑,看样子是刚使用过不久。张晓凡不禁有些纳闷,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使用这些东西开方,难道是那个柳医生的弄来的玩意?
“兰兰,这张桌子是你柳姐姐的吗?”
“对呀,柳姐姐的毛笔字写的可漂亮了,我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厉害呢。”小丫头得意洋洋地说道:“柳姐姐说了,只要我乖乖听话,她就会教我写毛笔字,将来做个书法大家。”
张晓凡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乐道:“行,咱们兰兰做个书法大家,让晓堂哥哥帮你卖字画。”
兰兰听得咯咯直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张晓凡的脚步刚迈到院子里,就看到蛇哥和许三德两人狼狈不堪的站在葡萄藤架边上,被烈rì晒得汗流浃背。蛇哥的头发散乱,半边侧脸高高肿起,还带着个清晰的脚印,是被人用重腿扫到脸颊,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磨得一塌糊涂,黑sè的泥土印在浅sè的衬衫上,衣领的钮扣都被扯落了几枚,露出毛茸茸的胸口和青sè的纹身。
许三德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不过他的胸口上也同样挨了一脚,从脚印上能够看出是个女人。
他们在见到张晓凡后激动不以,那眼眶中饱含着泪花,就跟看到亲人没啥区别,张着嘴想要吐出声来,却没能够做到。
张晓凡的脸上也带着震惊,扭头问道:“兰兰,就是他们来捣乱的?”
兰兰不会撒谎,点着小脑袋说道:“嗯,就是这两个坏人,他们刚来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可是柳姐姐让他们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吵闹了起来。后来被柳姐姐教训了一顿,打得可惨了。”
张晓凡用玩味之sè看着两人,见蛇哥激动的浑身颤抖,许三德更是委屈的差点落泪,心想可能有些误会也说不定。他把兰兰放下,走上前去看了两眼,见他们的身上穴道被人用银针封住,手法也非同一般,很显然那个柳医生也是个内家好手。
张晓凡上前帮两人除去银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和人发生冲突?”
蛇哥倒地不起,两腿又酸又麻,差点就没有了知觉。闻言急忙辩解道:“老大,你可千万别听她们乱说,我蛇仔明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就是借我两胆也不敢在你的地盘上捣乱啊。”
张晓凡对于他们的秉xìng心知肚明,也知道事情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搀扶着两人到石凳那里坐下,拿出枚九龙金阳丹化水给他们服下,免得留下什么内伤。
待缓过劲来,蛇哥抱怨道:“老大,那姓柳的娘们是什么来头,我从没听你提起过,真是凶悍的要命。”
张晓凡说道:“我一个小时前刚回到的东海,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们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冲突?”
蛇哥揉着腿说道:“都是那娘们搞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我和三德子听说大澳的事情后,就急忙打电话给了解情况,想问老大您需不需要帮手。可打了好几天的电话,始终是关机。后来,三德子就找到大澳jǐng局的电话给拨了过去,咱们说是你的亲戚。对方告诉我们限令已经解除,我就和三德子过来尚德堂看看……”
张晓凡听到这里微微颔首,自从把电话捏碎后,原先的号码也没补上,就在大澳随便买了个号先凑合着用,联系不上自己是正常的。
“后来呢?”
“后来,我们见堂上很多病人,就以为是老大你回到东海,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谁知道看病的医生是个女的,还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就问她张医生回来没有,你猜她怎么着,她就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去排队,说是没工夫和我聊天。我瞅她那模样,就问另外那个抓药的女的,她倒是脾气挺好,说老大你已经出去了好些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蛇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算了算时间,昨天解除的限令,今天应该会到东海才对,所以就想在这院子里等上一会儿。谁知道刚走了没两步,那姓柳的娘们就拦在咱们的面前不让我过去,说是找人出去找,这里没有咱们要找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好声好气的跟她谈,说咱们是你的朋友,就在院子里坐会儿等。可是她说不行,这院子咱们不能进。我听得就冒火了,我说这大热天的,外面跟下火似的,院子里凉快些等人有什么不行,再说这院子是咱们老大买的,我们等上一会儿有什么不行。”
“当时我说着就拉着三德子走了进来,谁知道还没有走上两步,就被人给丢了出来,那拳脚就劈头盖脸的打上,把我俩给揍得不chéng rén样……”蛇哥忿忿不平地说道:“要不是那抓药的小妞说了两句好话,估计咱们都得被打死。”
许三德也不迭点头道:“老大,事情真是这样的,我可以做证。”
兰兰在边上听得稀奇,拉着张晓凡的手,nǎi声nǎi气地说道:“晓凡哥哥,他们真是你的朋友吗?可是他们是坏人啊?”
蛇哥和许三德听到这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自己明明把以前的习气改了不少,什么时候又成了坏人了。
张晓凡觉得有些奇怪,不免问道:“兰兰,他们不是坏人,是哥哥的朋友。”
兰兰歪着脑袋,把手放在嘴边说道:“可是,柳姐姐说他们是登徒子,要不是姐姐拦着,就要把他们丢到大街上去。”
“登徒子?”张晓凡冲蛇哥问道:“你是不是对别人说什么了?”
蛇哥吭哧了半天,有些尴尬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那娘们拦着不让进,就随口说了两句。”
“你骗人!”兰兰正义言辞地道:“你说柳姐姐模样长得挺周正,让她脾气别那么冲,要不然小心没有男人要她!他们还说就算有男的要也没用,柳姐姐迟早都是老大锅里的菜。晓凡哥哥,他们的老大是谁,长得是不是很凶啊?”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尚德堂的柳医生
张晓凡听到兰兰把真相说出来,也猜得**不离十,脸上带着玩味之sè说道:“行啊,我还成了欺男霸女的人物了,我说你们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蛇哥赔着笑道:“老大,我不就开个玩笑嘛,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凶悍!您瞧我这脸被他踢成什么模样……咦!好了,脸不痛了!”他不迭地拿手摸着脸,刚才还肿得向猪头似的,转眼间这肿全消了,跟个没事人似的。“老大,您太厉害了!这本事谁能比得上您,就跟三德子说的那样,是什么拉屎毒一份来着?”
张晓凡忙抬手制止道:“以后这些话尽量少说,你的马屁老子受用不起,每回都得让我心里起毛。”
这时,在厨房里忙活的严静出声喊兰兰吃饭,同时走出来一位气质优雅恬静的女人。如瀑般的长发随意披洒在肩上,弯弯的柳眉,清澈透亮的眼眸,朱红的薄唇轻抿,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想来应该是那位柳医生。她拿下身上的围裙,露出洁白的衬衫和黑sè的长裤,并不像别的女xìng那样jīng心打扮自己,而是十分随意地穿着,但依旧无法掩盖那股清新脱俗的味道。
兰兰答应了一声,严静和柳嫣然同时转头望来,她们都见到蛇哥和许三德坐在石凳上休息,身旁站着张晓凡在那儿望向自己这边。
严静欣喜地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多做几个菜帮你接风洗尘。”
张晓凡微笑回应道:“别忙了,我中午到的东海,已经回家吃过饭了。倒是你们忙了一个上午都饿坏了,赶紧去吃吧。”
严静瞥了一眼蛇哥他们,拉着张晓凡的手向旁边走上两步悄声道:“晓凡,这两人真是你的朋友?他们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你和他们打交道可要小心点,别让人给坑了。”她的话声音并不大,可还是让蛇哥他们听了个正着。
蛇哥和许三德本想反驳,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要是能把张晓凡给坑了,那太阳真就打西边出来。
张晓凡笑道:“静姐,他俩虽然外表给人感觉不是很妥,却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有许多事情还多亏了他们帮忙才得以顺利解决。当然,有时候他们行为鲁莽了些,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他扭头望向柳嫣然,说道:“这位应该就是柳医生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尚德堂多亏柳医生照顾,张晓凡感激不尽。不过,只为了两句玩笑话就出手伤人,这为免有些过份了吧?”
张晓凡是个护短的人,没理由看到姑娘家长得漂亮,就把手下人被打的事置之不理,这也未免寒了人心。蛇哥和许三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见到老大给自己撑腰,顿时来了劲,嚷嚷着要教训一下这个臭娘们。
严静见状忙劝解道:“晓凡,柳医生她并不知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赔礼道歉,就别再计较了行吗?”
张晓凡摇了摇头,这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个说法,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了。
柳嫣然脸sè平静如常,莲步轻移地向小院走来,目光打量着张晓凡说道:“常听人说尚德堂的张大夫医术高明,行事乖张却不失侠义,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他们仗势欺人,出言轻薄,我只是随手教训他们一顿,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如果张大夫硬要替他们出头也无可厚非,要怪只怪嫣然误信人言,来错了地方。”
张晓凡说道:“我听兰兰说过,他们只是说让你脾气别太大了,小心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好像并没有冒犯到你什么吧。我检查过他们身上的伤痕,也见到了你的刺穴针法,可以看出你习有内劲,造诣颇为不俗。而阿明和三德两人只是粗通拳脚功夫,按你的意思这应该也是仗势欺人吧?”
柳嫣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事有不平,自然有人管之。内院本就是女眷住所,岂能让外人随意进出。他二人不听劝阻,强行进入,口无遮拦,以污言秽语对我羞辱,事关女子名节,怎能归属到仗势欺人?张大夫不问青红皂白,出口便要定嫣然的罪,这又是何道理?”
张晓凡听她说话有些奇怪,对方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古板,就像解放前那些文人酸客的话调。
严静地边上轻轻拉了下他的衣服,说道:“前几天晓堂回来后就搬了出去,好像是他在中州的女朋友过来看他。小艳怕房子空着没人照看,就让我和兰兰搬了过来,也让柳医生住到了小楼上。而且,是他们俩先推了柳医生一下,这才打起来的。”
张晓凡闻言扭头瞪了蛇哥他们一眼,臊得他们低首垂眉不语。
张晓凡轻咳一声,说道:“事情说开了也就是这样,阿明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也是有口无心,并不知道后院里都是女人。柳医生的反应也有些过激,冲那些话教训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但下手未免有些过重了。从客观的角度上看,双方都有行为不当的地方,事情都过去了谁也别再计较许多,如何?”他望向柳嫣然,想听听她的看法,毕竟是蛇哥等人先动的手,自己这边不占什么理。
柳嫣然十分平淡地说道:“如此甚好,我本就不yù与他们计较。刚才嫣然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张大夫见谅。”
张晓凡笑道:“客气,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再等下去饭菜都得凉了。”他让柳嫣然与严静等人先去吃饭,自己则是推搡着蛇哥和许三德两人到前堂的二楼叙话。
三人在茶桌旁坐下,看着小楼吃饭的柳嫣然,张晓凡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大,事情就这样算了?”蛇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张晓凡扭头瞥了他一眼,接了壶水,准备泡茶。“要不然怎么办,我把她也胖揍一顿?就事论事,也是你有错在先,就不应该先动手。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小子说话怎么老是怪腔怪腔的,什么叫都是我锅里的菜,敢情老子是干土匪的是吧?是个漂亮女人都得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
许三德说道:“可是咱们就想到小院里乘个凉,这没什么错吧?”
张晓凡拿出烟来分给两人,点着火说道:“我从小楼搬出去以后,这里就空了许多。现在这楼里就住着静姐她们三个女的,男人随便进来是有些不方便。好比你去小玲宿舍里找她,也不会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便乱闯吧?柳嫣然的身手并不简单,三五个大汉都不定能近得了她的身,就更别提你们俩个了,所以也别觉得败在女人的手下丢人,真要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回头去外边拜个名师勤学苦练,十年之后过来报仇雪恨。”
他抽了口烟,嘀咕道:“但话说回来,这个叫柳嫣然的反应也有些过激了,按理说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蛇哥抬头从窗户看了眼柳嫣然,悄声道:“怪的地方多了。老大,我和你说,你是没瞧见她看病时的作派,拿着毛笔在那边又写又画的,装逼装得一塌糊涂。还有她说话的语气,我听得都耳酸,他娘的什么玩样。”
张晓凡听得有些道理,临走的时候让静姐帮忙找个坐堂的医生,随即柳嫣然就出现了,行为举止都和外界有些格格不入,让人觉得十分神秘。他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师傅才会教出这么个徒弟,该不会是哪座大山里的隐世高人教出来的吧?
他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考虑这些事情,等会儿问问静姐再说。
张晓凡把滚烫的开火浇到茶具上,立时腾起一股茶香,再把从大澳带回的碧螺chūn拿出冲泡,顿时整个二楼都充满了香气,就连不会喝茶的蛇哥和许三德都称不绝口。
张晓凡捏着茶杯,问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蛇哥咧嘴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这尚德堂开张都两个多月了,咱们一回都没来过,过来认个门。还有就是哥几个在家闲得有些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他压低了声音,凑头问道:“老大,海盛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这件事情我已经妥托专业人士打理,兴许一个多月就能见分晓,该得的那份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在公司干得不顺心,又急于用钱,优先认购权可是在我手里。到时候合同上会注明这一条。”
蛇哥笑道:“没问题,反正这些钱都跟白拾的差不多,多点少点无所谓。老大,我常听人说,那些副总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真是这样吗?”
张晓凡差点没把茶喷到他的脸上,笑骂道:“你要是能把事给办妥了,就是把秘书娶回家去也没有人管你。但好歹你以后也是个高管人员,也得注意下分寸,别什么人的裙子都钻,这尺度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把握。”
蛇哥掐媚道:“这您尽管放心,只要那些娘们不愿意,我保证一根指头都不会碰她们,蒙头强上的事咱可不会干,不过这肉到嘴边……”他说到这里,悄悄地瞅了眼张晓凡,一副yù言又止的表情。
“我还是那句话,尺度自己把握,只要把手头上工作分派完成,你就是在公司里开舞会都没有人管你。”
蛇哥劲头很足,他早就想去看那些漂亮的制服美女,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干,光是看着丝袜美腿都是种享受。
张晓凡对许三德说道:“三德,最好有空去报考夜校,或是让小玲帮你安排进东大旁听,多充些电对将来没有坏处。你年纪轻,头脑灵活,当初是被生活所迫那是没法子的事儿,现在钱是不缺了,海盛的股份拿在手上也不是帮别人打工,说出去也不丢人。就别再惦记着以前的事,千万记得。”
许三德点头应是,说道:“我明白的,小玲也是这样说,将来的路是自己走的,我也不会回到原先的老路上。”
三人在楼上边泡茶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的两点多钟,病人也陆陆续续的到来。蛇哥和许三德也告辞离开,在路过楼下柳嫣然身边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瞥了她一眼,一副不屑与她计较的表情,趾高气扬地向外走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柳嫣然会使九阳还魂针
这会儿外头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不行,堂上的气温也不见得低到哪儿去,天花板上的两台吊扇转得呼呼直响。墙角那儿煮好的凉茶免费提供,让等侯的病人消暑降温的。
柳嫣然套起白大褂,细心地给病人瞧病,她的看病没有张晓凡那么迅速,但是胜在细致,她会问清了病情病因,再开方抓药,并且事无巨细地把医嘱交待给对方,看的张晓凡不迭点头。就在严静照方抓药的时候,张晓凡在楼道上瞥了眼方子,见上面的药方全都经方,而且是用毛笔写的繁体字,字体工整,飘逸十足,透着股灵秀之气,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写的。
有意思的是,这方子上的繁体字也就罢了,大多数人都能够看得懂,但是排序从上至下,从右至左,让人看得总有些怪怪的。再者,她的药方上的单位不是克,而是用两。中医书籍原文上剂量单位都是用两来计算。但是,在明代时,医家把汉代的计量单位给搞得大错特错,说出了“古一两,今一钱”,误导了中医几百的发展。
直到1981年我国考古发现汉代度量衡器“权”,并以此推算出古方剂量,解决了历史上古方剂量的一大疑案,对于汉代的《伤寒论》《金匮要略》等书籍有了很好的阐述。剂量问题是方剂治病的核心,没有特定的“量”,便不能突破特定的“质”。按古今度量衡折算法,汉代1两为今之15.625克,1斤为250克,则经方的实际剂量,当以原方折半计量为是。明代迄今,医家根据“古之一两,约今之一钱”判断,使用经方仅原方的五分之一,也就是3.125克(原一斤十六两),这又怎么能够快速治愈病症。
可话又得说回来,现在开的药量不需要像汉朝时下的那么重。在汉朝仲景时期,寒疫大流行极广,伤寒的特点就是发病急、传变速、极容易死人,故仲景立方剂量大,药简、力专、效宏,方能阻断病势传变症,快速挽救危亡。而今,视病情的轻重,病人的体质强弱而定,没有特别的定量。
张晓凡见到药方的剂量为两,便下楼问道:“静姐,你按方抓药的时候,是按什么剂量来抓的?”
严静正在忙着,听到他的话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后来问了柳医生,她说大约按5克来抓就是了,我看了方子,上面的量和你平时开的差不多,就少那么一两克左右,也就没在意太多。有什么问题吗?”
张晓凡见剂量没有问题,轻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见严静扭头忙活,也帮她一块儿抓药,并随口问道:“静姐,这柳医生是怎么来到咱们堂上的?”
严静没有他手脚那么麻利,能够边谈天边抓药,她唯恐把药搞乱了,也就停下手中的活,轻声道:“你临走的时候让我招个坐堂的医生,我就把招聘的广告发在网上,过来应聘的人挺多的,可大多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我就没敢收。后来柳医生来了,她没有拿任何的简历,而是直接把那些抓药病人的症状说明,并且当场开出药方,没有任何的犹豫。有些方子我在书上看过,的确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所以我就让她试试看。”
“试试?”张晓凡眨了眨眼,问道:“她没有行医执照?”
严静红着脸摇了摇头,轻声道:“她说在出门的时候,行李和东西全丢了,也没有地方可住,我见她人挺单纯的,于是就把她收留了下来。”
张晓凡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静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见不得别人受苦,什么人都敢收留。再说了,这柳嫣然使得针法是配合内力制穴,又把蛇哥和许三德两人教训的全无反手之力,什么人偷技如此了得,能在她毫不知情之下得手,只怕这种人物全省都找不出几个。
张晓凡苦笑道:“算了,我想办法帮她把证件补齐,别找什么麻烦。”
严静点了点头,她似乎记起什么,说道:“对了,关于薪水的事情我还没来的及和她谈,我说你有事出去了,过几天就能回来。柳医生也没有说什么,她说只要能够渡rì就行,钱多钱少无所谓。”
张晓凡闻言一怔,他不禁看了眼柳嫣然,暗忖如果她不是别有用心的话,就是医术非常高明,因为真正医术高明的医生根本不缺钱。
这时,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位年轻女人,喊道:“医生,快、快点,我nǎinǎi快不行了……”
堂上众人闻言一惊,全都扭头望向来人,见她神sè惊慌失措,不住地喘着粗气,焦急万分。
张晓凡认得她,对方也是古街这边的人,名叫谢芳。他正想出声的时候,柳嫣然便起身抄起随身的小包,说道:“快带我去救人。”
谢芳没有见过柳嫣然,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忙点头道:“好,就在前街的铺子里,离这没多远。”
张晓凡见两人疾步离开,也对等侯的病人交待一番,说是自己很快回来,让大家稍安勿躁。
“人命关天,张医生就别客气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等的住。”
“是啊,陈大妈大家都认得,别真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张医生您就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街坊,哪有这么多客套。”
张晓凡见大伙儿都很上心,也没有多言,冲众人拱了拱手,便快步追了上去。
明琅古街的路还是青石路面,不是市里不给修缮,而是所有的商家都一致认为不用麻烦,这样才能保持古香古sè,最大的程度吸引顾客。但还别说,这青石板非常坚固,哪怕有什么地方损块的,也是用同样的砖石替换,所以古街也是东海的一景,就连这大热天的还是人cháo如初。
谢家店铺外挤满了人,围得是水泄不通,谢芳带着柳嫣然赶到的时候,费劲力气叫喊才让出条道,铺子里谢芳的父亲谢权生正揪着客人不放,双方争吵不休,老太太就倒在不地上不醒人事。
“你他娘的别想跑!今天我妈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活劈了你!”谢权生怒发冲冠地揪着对方的领口,双目通红地吼道。
对方是个戴眼镜的年青人,瞧模样不过二十七八,手上还拿着卷宣纸和笔盒,应该是店里的客人。“撒手,你给我撒手!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别毛手毛脚的行不行,别毛手毛脚的……”
这时,恰好谢芳带着柳嫣然进来,见到这一幕她忙上去劝解道:“爸,你先别管他了,***病要紧,我把尚德堂的医生请来了。”
整片古街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尚德堂的大名,张晓凡把死人救活的事也已经家喻户晓,谢权生听见女儿的话忙问道:“张医生在哪儿,快请他进来。”可是他左看右瞧都没见到张晓凡那高大的身影,只是有位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医生正蹲在地上检查病情。
“她是谁?你不是说把张医生请来了吗?”
谢芳满头大汗地说道:“我不是急昏头了吗,见到尚德堂有医生在那儿看病,我带了人就往回跑,哪注意这些……要不,我再去请一回?”
谢权生急声道:“还楞在那干嘛,你倒是快去啊!”
谢芳连气都没喘均,忙点头答应,匆忙之下转身就跑。可是刚回过头就撞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抬起头来一看,顿时欣喜若狂地喊道:“张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谢权生闻言扭头,脸上也露出喜sè,忙道:“哎呀,张医生你总算来了,麻烦你帮我妈看看,这被人一撞就倒地不起了……”
边上的年轻人不乐意了,急声辩解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撞过她了,是她自己走过来碰我的!”
谢权生大怒道:“你他娘的撞了人还有理了是吧!我今天要不抽你,老子就他娘的跟你姓!”
张晓凡忙拉住他的手,喝斥道:“你们还想不想救人!要是想病人平安无事的话都给我闭嘴,否则后果自负!”他说完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径直来到柳嫣然的身边。
柳嫣然黛眉轻蹙,神情凝重无比,手扣着老太太的脉门就没有松开过。她把完了脉,解开针囊道:“病者的脉象微细yù绝,迟滞严重,如以重剂四逆汤灌入腹中,当可保得一命,可眼下病者不便搬挪,且余时无多,恐汤药不及救治,只得用借阳针施为。”她扭头说道:“张大夫,嫣然功力浅薄,无力单独行此大针,还望张大夫助我一臂之力。”
张晓凡闻言一怔,疑声道:“你说的借阳针,可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针诀?”
柳嫣然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借阳针。我知张大夫心有疑虑,可眼下病者危在旦夕,无暇解释许多,望张大夫以医者仁心待之,如何?”
张晓凡沉声道:“我答应你,不过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第三百五十九章 借阳针
针炙分为针与炙,微针最早的时候是称为“砭石”,用“砭石”按摩穴位得气,而后在南方医者发明了金属的针,并在《黄帝内经》中有着详细的说明。
在行针时有几忌,气血大泄时不针,房事后不针,酒后不针。
行针伤气,所以用炙法来治疗,这也是正常的针炙治病的方法。可在《九阳还魂针》中却另辟奇径,以气行针,用医者自身的内力来宛救病人濒临死亡的xìng命,无论对方的情况能否适应,几乎都能起到针下还阳的功效。但有一点十分关键,那就是医者自身的内力修为高深与否直接关系到停针的时间长短,也就是说功力浅薄者无法救治重症病患,病者未醒,己身已损,等于为误人害己,得不偿失。
柳嫣然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她本着医者的仁心救人,毕竟年轻尚轻,功力再怎么高深也十分有限,不能与张晓凡和张家两个老爷子相提并论。
张晓凡起身对谢权生说道:“把铺子的门先关了,别让外人进来,没事的话也不要打扰我们。”
谢权生连忙答应,吩咐店里的伙计和女儿把关门了,不理会外人吵嚷,再把刚才的那个年青人抓到楼上去呆着,在老娘的病没有好前坚决不让他离开。
“借阳法”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针诀,顾名思义是借用天地之阳气以内息为引导入病者经络之中,通行血气达到救人还阳之功效,与四逆汤也是异曲同工。但这套针诀易在正午时分施展最为合适,午时阳气最为旺盛,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眼下午时己过,功效并不是那么强劲。
柳嫣然用的针也是金针,下针的时候全神贯注,捻提时也很熟练,在将六枝金针下妥后,轻捻颚下廉泉穴上的金针,脸sè微微苍白地说道:“张大夫,可以下最后一针了。”
张晓凡观察着她的手法,的确是《九阳还魂针》的法门,微微颔首,抽出针囊中的犀角金针,在陈大妈的百会穴刺入。
随着百会这一针的刺入,庞大的阳气也随之从百会上贯注入体,连带着将余下的六枚金针全部引动,每根金针都在微颤着,像是产生了一种共鸣。随着他在百会穴上那一针的提转捻插,穴位上的金针都在为之感应着气机,奇妙非常。
柳嫣然心中一惊,以气行针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她的父亲都望尘莫及。
张晓凡发动泥丸宫中的yīn阳鱼,注入生阳纳其死yīn,让本要停针许久的时间大大缩短,仅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病人就幽幽转醒,睁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飞快的起针,先是扶着几尽虚脱的柳嫣然坐在椅子上,再把陈大妈扶了起来问道:“您老觉得怎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大妈见到他后笑道:“是小张医生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我怎么就躺到地上了?”
张晓凡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陈大妈赶忙拉着他的手说道:“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多亏了你及时赶来,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得交待了。阿生,阿生……”
谢权生等人听到老娘的叫声后,匆忙地从楼上跑下,见到老娘已经平安无事,忙不迭称谢道:“太感谢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张晓凡指了指一旁的柳嫣然,说道:“不用谢我,应该谢的是柳医生,是她把令堂救醒的。”
柳嫣然此时脸sè苍白如纸,脸上额上满是汗珠滚落,神情萎靡,一副虚脱的模样,与先前刚来时判若两人。
谢权生等人扭头见到她的样子心中大讶,不知道怎么救人反倒把自己搞成这样,连忙询问有无大碍,并且交口称赞她的医术超群。
柳嫣然内力大失,已经昏昏yù睡,张晓凡看她情况不好,就掏出枚回chūn益寿丹给她服下,尽量让她元气加速复原。
张晓凡看着她喝下温水,便对谢权生说道:“陈大妈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毕竟年事已高,平时就不要让老人家在繁杂的环境中久待,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巧合,倒地后让匮乏的生机几yù断绝,差点就这样去了,一定要引以为戒。等会儿派人到堂上,我给你开些药膳,让老人滋补下身体。”
“好好,麻烦你了张医生,真不该怎么感谢才是。”谢权生忙转身向女儿吩咐了几句,后面走到柜上拿出两叠整齐的百元钞票递来。
张晓凡抬手拒绝道:“举手之劳罢了,咱们都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
谢权生是个孝子,陈大妈从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在他的眼里自己亲娘比什么都重要。他不管不顾地说道:“这些钱你必须得拿着,难道说我娘的命还不值这点钱?”他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到张晓凡手上,紧了紧他的大手,轻声道:“张医生,我看得出来救人经过不简单,那位柳医生都累成这副模样,差点儿就虚脱了,这些钱就当是给她补补身子,这你总该不会拒绝吧?”
张晓凡看了眼柳嫣然,心想谢权生的话也有道理,毕竟人并不是自己救的,只不过是顺手帮个小忙而以,就没有矫情,收下这份酬劳。
经过回chūn益寿丹的滋补,陈大妈和柳嫣然已经没什么大碍,气sè也恢复许多。柳嫣然走起路来还有些发飘,张晓凡搀扶着她的手臂,准备告辞离开。
谁想刚才的那个撞人的年青男子在边上看到陈大妈无恙,便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样,我说不关我事吧,明明就是老太婆撞了我,还把敢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告诉你们,想要碰瓷找个高明点的手段,小心我在网络上曝光你们的行为!”
谢家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摩拳擦掌,想要上去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恰在此时,台面上的算盘打着飞旋呼啸而过,划过十来米的距离,准准的砸在了青年的脸上,把他打的鼻梁和嘴角全都破裂,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谢家人轰然叫好,都觉得十分解气,就不知道是谁丢的算盘,他们回过头去,只见张晓凡扶着柳嫣然向外走去,好像根本没见到刚才发生什么情况。只有谢权生刚才站在张晓凡的身旁,他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心想,总听人说尚德堂的张医生功夫了得,还以为是别人吹牛夸大其词,没想到刚才他看都不看的随手一挥,算盘就像向了眼睛似的砸到这小子的脸上,要是不会工夫怕是没人相信。
大门外还等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没有选择离开,待两人出来后他们都围了过来,争着探头往里瞧个究竟,都想看看陈大妈被救醒了没有。
走在回去的路上,柳嫣然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说道:“先前你还教训我仗势欺人,那刚才的事又是怎么个说法?”
张晓凡扶着她的身子,鼻中传一阵阵清香,心情十分愉悦。“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教训一下,教教他怎么做人罢了。倒是你有些令我感到诧异,《九阳还魂针》在世间传人极少,据我所知也就我的两位爷爷会使,就连我大师兄都只懂皮毛之术。我刚才看你下针时动作熟练,在针法上造诣很深,并不像是初学乍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吧?”
柳嫣然轻笑道:“东海一隅之地,又怎能知晓天下之事。既然你能够习得针法,就不许旁人习得?”
张晓凡闻言一怔,说道:“我记得刚才在救人前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救人,你告诉我是怎么学会针法,你不是想耍懒吧?”
柳嫣然捂嘴扑哧一笑,眼神中流露出狡黠的光芒,说道:“或许是张大夫误会了,我并未曾答应过你任何事情。”
张晓凡仔细一想,便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这女人的外表给骗了。柳嫣然长得清新脱俗,有种亲切的信任感,如果说她会骗人的话很少有人会相信,张晓凡也是先入为主,以为她会像严静和香儿那样的xìng格,谁知道她是头小狐狸。但他心里清楚,柳嫣然的来历绝不简单,刚才在给陈大妈下针的时候,她连问都不问就让张晓凡出手帮忙,表情是那么的笃定,显然是知道他会使《九阳还魂针》。
张晓凡也觉得奇怪,在还没有得到全套针谱的时候,就连两位老爷子都只会基础针诀“锁阳针”。但是,柳嫣然似乎早就练习过针诀中的第四篇“借阳针”。这就不仅产生了一个疑问,柳嫣然究竟师从何人,对方又是从哪里得到针谱的?《九阳还魂针》是老爷子的师恩,也就是张晓凡师祖家的传绝学,如果柳嫣然和他师祖有关的话,那两人真是关系非浅了。
脑海中不住思索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珍宝斋门口,这里曾经属于张晓凡的铺子,如今是史强和张晓堂两人经营。
透过明亮的玻璃,见到铺子里有人正在兜售着东西,好像是个玉镯,张晓堂正拿着镯子爱搭不理的,不迭地摇着胖乎乎的脑袋,似乎对价格很不满意。
柳嫣然不知他为什么停下,便好奇的往里面瞧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惊奇道:“那是我的镯子!”
第三六十章 定情信物
张晓堂此时正在铺子做着买卖,拿着镯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脸上带着不屑之sè道:“我说庞三,你从哪搞来的这玩样,别不是偷的吧?我可告诉你,咱这店也是正经路子,见不得光的货咱是不收的。”他说着便把镯子往前一递,似乎并不想做这笔买卖。
庞三赔着笑,把他的手挡了回去,轻声道:“张老板,咱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您这是什么地方我还能不清楚?这回东西不多,您好歹给个价就是了,多了我也不要,只要这个数。”他伸出个巴掌,翻了一番。
张晓堂当即把东西给搁柜子上,像是怕烫手似的,推搡着庞三道:“你出这个门向右拐,有个卖杂货的店,说不定程瞎子能够看上这玩样。”
“哥,您是我亲哥,我这不是急着用钱吗。”庞三没想走,跟胶水贴在地上似的,脸上的笑容半分没少,还添了许多皱褶。
张晓堂冷哼一声,拿手指点着台面道:“就这样的货sè你也敢狮子大开口,要我十万?你也不去外头打听打听,老子的外号叫铁公鸡,想从我的嘴里抠食,门都没有。”他拿起手旁的一把jīng美的石壶抿了口茶水,眼珠子一转说道:“庞三,咱俩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做生意凭的是诚信对吧?”
庞三赔着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那是,那是……”
张晓堂慢条斯理地道:“这镯子是个老物件不假,可是种水忒次,还有这上面搞了块乌了吧叽的,像个泥块子似的,把镯子的美感都破坏了,我敢打保票,咱们整条古街绝对没人给你开到五位数,我说的不差吧?”
庞三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把镯子向前推了推,悄声道:“您真是法眼如炬,可这是地地道道的老物件,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便宜吧?”
这时,张晓凡扶着柳嫣然走了进来,出声笑道:“原来是你,怎么不卖古尸,玩起玉器来了?”
庞三见到张晓凡后,吓得腿肚子都在转筋,差点没瘫倒在地上。上回在他家里打得是昏天地暗,还动了火器,就差没把整个家给拆了。张晓凡的凶悍和暴戾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始终挥之不去。
他的脸上硬挤出笑容,诚惶诚恐地道:“张、张兄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张晓凡把柳嫣然扶到椅子上坐下,走过来说道:“还行,我说你最近路子挺广的,这又是从哪搞来的货sè?”
庞三见张晓凡对镯子似乎有兴趣,忙从柜子上拿起,跟宝贝似的双手奉上,压低声音道:“正宗的老物件,刚从地里刨出来没多久的,还带着土味呢。不信你闻闻……”
张晓堂举起手中的石壶就想砸过去,喝道:“去你爹了个蛋,信不信老子给你开个瓢!”
庞三吓得举手就挡,忙道:“别别……”
张晓凡脸上带着玩味之sè,劝道:“有话好好说,让人看见影响不好。庞三,你说这是件老物件,还是刚刨出来的。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村那块地可没再出过什么好东西,这镯子我看八成是你从哪个摊子上低价购入的吧?”
庞三急声道:“我敢发誓,绝对不是假的,张老板可以作证,这真是个老物件。”
“东西是老物件不假,可是这种水太次,值不了几个钱。”张晓堂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晓凡暗中瞥了柳嫣然一眼,见她的目光从进店起始终盯着镯子不放,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开个价吧,只要合适这东西我要了。”
庞三眼睛一亮,伸出个巴掌道:“只要这个数,东西就归您了。”
张晓凡没有吭声,从兜里掏出一叠红票子丢在桌上,说道:“就这么多,嫌少可以找别处卖去。”
庞三瞅了眼桌上崭新的票子,脸上露出为难之sè道:“张兄弟,您看能不能再添点,您知道我家有个河东狮,我真怕回去不好交待。”
张晓堂在边上看着不乐意了,怪腔怪调地说道:“庞三,一万不少了,这东西顶到天就值个万八千的,能卖到这个价就该窝在被子里偷笑了。”
庞三想了想,长长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把钱一收,好像亏了多大一笔钱似的,神sè寂寥地向外走去。直到出了大门,他的脸上才重新换上笑容,摸着兜里的钱咧开了嘴。刚才找了不下五个地方,开价最高的也只给六千块钱,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个阔主,真是财运高照啊。
庞三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回头向珍宝斋瞅了眼,刚巧见到张晓凡把镯子递给个女的,就是进店那会儿进来的人。他轻咦一声,眯着眼睛打量着柳嫣然,越看越觉得眼熟。脑中灵光一闪,庞三转瞬间张大了嘴,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眼眶,身如筛糠般颤抖不停。
蓦然,他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猛地转身撤腿就跑,那拼命的架势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晓凡,这镯子很一般啊,怎么会看上它了?”张晓堂瞧见庞三走出大门,才轻声道:“这转上一手,顶多赚个万把块钱,你都身家过亿了,应该看不上这点钱吧?”
张晓凡笑了笑,转身把镯子随手递给柳嫣然,说道:“瞧瞧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是的话,让张老板再收了它。”
柳嫣然笑着地接过,并道了声谢谢,拿手抚摸着镯身,点头肯定道:“是我的镯子,真没有想到能够重新见到它,谢谢你张大夫。”
张晓凡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本来这笔钱就是你的,我只不过是转了一手而以。”
张晓堂在边上瞧的稀奇,柳嫣然他也见过两次面,就是宁宁来到东海,他搬家时见过,所以并不陌生。只是他不懂张晓凡今天中午才回到东海,两人关系怎会在短短几个小时里突飞猛进,都挽着手进铺子里来了。他扯了扯张晓凡的衣服,凑头道:“我说你真厉害啊,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张晓凡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张晓堂嬉笑地冲柳嫣然扬了扬眉毛,咧嘴乐道:“跟我就别装了,咱俩的关系用得着那么保密吗,我又不会和咱姐打小报告。咱说认真的,这泡妞的招数必须得教我两手,让我也过过瘾。”他掰着手指头数道:“你看啊,咱们在机场遇见的卓美女一个,那大洋马算上一个,后来香儿又跟你有了一腿,现在还没半天时间,堂上刚来的柳医生又被你给拿下了,全是祸水级别的美人,我说你是美女杀手啊?”
“滚蛋,杀你个大头鬼。”张晓凡笑骂着把刚才谢家的事情告诉给他知道,这才把误会解来。
张晓堂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事儿,起身倒了两杯茶给他们端上,被张晓凡给制止了:“我们就是路过这里,堂上还有许多病人等着,不方便多留。晚上有空的话到家里吃顿饭,把宁宁也带上,我有事和你说。”
“没问题,反正宁宁也去过你家,咱现在的目标就是挣座海景别墅,争取把山腰的那幢给买下来。”
张晓凡打趣道:“那幢房子我也看过了,环境和户型是挺不错的,价格也适中。如果你没在赌场输掉那四百万美金的话,把房子搞到手后还有富余的多。”
张晓堂闻言脸sè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那些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现在明白大赌伤身是啥意思,伤得不还是永远的身体。
柳嫣然经过休息一阵,先前服下的回chūn益寿丹的药力已经开始起效,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搀扶可以自己走回堂上。她不住轻抚着手上的镯子,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就连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当心,看着路走!”张晓凡瞧见前方转角处有辆车迎面驶来,然而柳嫣然浑然未觉的向前走去,忙拽了她一把,说道:“不就是个普通的镯子,用不着连命都搭进去吧?”
柳嫣然轻轻地说了声谢谢,随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去。
张晓凡见她神sè有黯然,心想这会不会是她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以至于勾起她的回忆。不过,柳嫣然不说,他也不会去问,随便打听别人的**不好。
待走到尚德堂的路口时,柳嫣然停下脚步,扭头说道:“刚才的事麻烦你了,花费的钱财我会如数奉还。”她握紧腕上的玉镯道:“这件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除了它我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张晓凡闻言一怔,笑道:“在谢家得到的两万块钱属于额外的收入,一人一半也是应该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嫣然在东海举目无亲,能够认识像张大夫这样的热心人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只是嫣然还有件事想张大夫,不知可否?”
张晓凡点头道:“请说,能帮得上忙的只管开口。”
柳嫣然低头看着玉镯,俏脸微红地说道:“这个镯子是嫣然夫家的信物,当年是我娘亲手交给我的,说是凭借此物就能找到他。我想请张大夫帮忙打听一下,谁能识得此镯,嫣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