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发飙的蛇哥
这时,月光号已经驶到了公海上,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已经熟练地把场地整理清楚,许多在船上游玩或是闲逛的客人也向赌场方向走去。他们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想见识一番,并没有真正想去赌钱或是赢钱,哪怕是有也只是限定的金额,比如计划输三千元就退场之类的。
但是,他们往往都忽略了一点,不想赌的人会去试试水,抱着心理限额的人会有野心,在魔力般金钱的作用下,当初发下的誓言就如同厕所里的草纸般一文不值。
“哥几个给我听好了,咱们这次来是见见世面,不是为了要升官发财。”蛇哥站在层头的甲板上看着手下的弟兄,说道:“谁要是想去试试手气,我绝不拦着他,但你们玩归玩必须要有个限度。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输了裤子还敢伸手借钱玩的话,别怪老子不讲兄弟情面。”
他的嗓门很大,使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不少人见到他们个个身上穿着名牌,又露出一股痞气,都以为是社团里的骨干,上船来寻个乐子什么的。
蛇哥招呼着手下向赌场方向走去,心里想着刚才接到张晓凡电话的事。冲许三德问道:“你说老大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话似乎这船有些不太平?”
“刚才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好像是老大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否则也不会让咱们尽量待在屋里,尽量别出去玩儿。”刚才蛇哥接到电话的时候,许三德也在他边上。
蛇哥侧着脑袋嚷道:“我不相信,老大的能耐我还不清楚,谁能和他过招儿?随便三两下就把孙……那啥给放倒了,再大的事到他手上也不是个事儿……”
蛇哥跟许三德探讨着话题,走路也没怎么看,与刚走出舱门的干瘦男碰撞在了一起,两人差点都摔了一跤。幸好许三德跟小玲走在他的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大哥,你没事吧?”许三德急忙问道。
蛇哥顿足摆手道:“没事儿,小意思。”
干瘦男被粗手粗脚的蛇哥撞得生疼,无论是谁出门赌钱的时候被拦腰撞了一下,都会误以为晦气上身,所以他脸sèyīn沉得很,转过身子就喝骂道:“你眼瞎了,走路没长眼啊!”
蛇哥和他的手下一听就来了气,他们这次出来都规规矩矩的,平常和人闹什么矛盾。港岛的人普遍素质不错,他们也没惹是生非。谁想在月光号上遇见个二/逼,张口就来事,这要是再忍气吞生不成了熊包了。
许三德和那帮子弟兄们个个脸sè不善地涌上前去,想要教训对方一顿。谁知蛇哥来了劲,伸手把他们拦着,喊道:“都别动手,谁也别动!”
他见手下都看着自己,颇为自信地整了整身上新买的范思哲西服,说道:“咱们现在也是成功人士,不能让别人看咱的笑话。”他脸上挤出笑容冲干瘦男和气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你,应该没受什么伤吧?”
干瘦男起初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降头师和国内正统的道士不同,降头师致人于死地都是要靠法术来取胜,要是真打起架来倒霉的铁定是他自己。
可是,当干瘦男见到蛇哥毕恭毕敬的模样时,身上的傲气流露出来,冷哼道:“白痴。”说完,很恶心的吐了口浓痰在蛇哥蹭亮的皮鞋上,把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
蛇哥低头看着自己的新买的皮鞋上沾着浓浓的黄痰,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自从跟了张晓凡以后混得风升水起,走到哪儿别人都是笑脸相迎,谁知会在这里被人骂了白痴还被吐了口痰在鞋子上。
蛇哥脸上的横肉不迭抽搐着,指着干瘦男骂道:“给老子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许三德等人早就跃跃yù试,听到这话之后哪还有犹豫,直接扑上去兜头就是一顿爆锤,十几人围着过道“乒乒乓乓”的拳打脚踢,很快就将干瘦男干翻在地上不迭地哀嚎着,惹来不少游人侧目。
“打!给老子照死里打,看这狗/娘养的还敢嚣张,反了他还……”蛇哥不迭地喝骂着,可是当他见到周围有许多看到这一幕时,脑子忽然记起张晓凡的交代,让他在船上注意点,别惹出什么乱子。他心虚地左右瞄了瞄,看到干瘦男的房门并没有关严实,或许是刚才那一撞没来的急锁上。
“把这***拉房里教训!”
许三德等人机灵的很,听到这话后几个家伙按着干瘦男就进了屋。蛇哥见不少人瞧过来,便装模作样地喊道:“没事啦,咱们都认识的,大伙儿闹着玩的。”说完,就把舱门关上。
那些游客见到这一幕也没有放在心上,见到他们人多势众,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离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蛇哥刚走进房中,就把身上刚买的高档西服脱去,再把衬衫的袖口解开,喝道:“闪开点,让老子陪这家伙练练!他娘的,敢和老子扎刺,削不死你***。”
这才多久的工夫,干瘦男脸上都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不chéng rén样,鼻子歪在一旁,眼角上的鲜血不迭地流下,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但是他没有求饶,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都得死,我要……我要杀了你们!”
蛇哥一听这话就火了,拎起屋里的铁折椅照着脑袋就砸了下去。“梆”的一声脆响,干瘦男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撂倒在地上,蛇哥把椅子向边上一甩,拿着大脚板使劲地踹着他的肚子,口中骂骂咧咧地喊道:“让你给我装逼……让你吐我口水……让你没有素质……”
蛇哥边踹边喊,越打心中越恼火,重新捡起铁折椅又是一通暴砸,直到干瘦男动都不动一下才收手。“把这家伙带到厕所去清醒一下,让他长长见识……敢吐我口水,真他娘的活腻了。”他把鞋面在干瘦男的衣服上蹭了蹭,觉得干净了许多才收脚。
那些手下熟练的很,架着对方直接放抽水马桶里一通猛灌,待干瘦男手脚乱舞乱动的时候才收手。
干瘦男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捂着脑门晕晕乎乎的,好像刚才那凳子砸得不轻,可能都脑震荡了。
蛇哥气势汹汹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拿手拍着他的脸说道:“怎么着,你不服气?不服气的话咱们再起来练练?”
干瘦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怒气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将蛇哥身上的白衬衫印上了斑斑血迹,看上去特别的显眼。
蛇哥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疯狂的践踏着,先是被骂白痴,紧接着被吐了口水,这会儿把八千多的衬衫都喷得一塌糊涂,谁忍得下这口恶气。
周围的弟兄们也憋屈的不行,羞辱他们大哥就等于搞了自己,不由分说的上去接着爆打一顿,好些人都跳起来重重往下跺,蛇哥更是疯了似的拿脚去踹对方的老二。
唯独小玲在边上捂着眼睛,一个劲的喊道:“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别打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许三德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干瘦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由他们拳打脚踢都没有反应,他赶忙抬手制止他们的动作,探手在对方鼻下试了试,抬头说道:“大哥,他没气了……”
蛇哥他们原本就不是安善良民,在经历过海滩枪战和仓库交火之后,他们的心理素质也提升了许多。
“真挂了?”蛇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许三德跟张晓凡学过一些知识,他拿手机照了照干瘦男的瞳孔,肯定道:“真挂了,而且指定没救了。”
蛇哥琢磨了一会儿,挥手道:“把屋里的归置一下,再把这***沉海喂鱼,便宜他了。”
房间里被他们搞得零乱不堪,满地都是血渍,那些家俱也被沾了许多印子,也幸好这里没有用地毯,否则都甭想洗干净。
然而,就在他们整理的时候,有个家伙在干瘦男的行李中翻出了一个死人的头骨,顿时吓得不轻,随手甩在地上哇哇乱叫,把大伙儿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蛇哥光着膀子从浴室走出来问道。
“头、头……小孩的头!”那家伙指着墙角喊道。
蛇哥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枚常人拳头大小的头骨落在墙角边,微微泛白。
小玲吓得扑到男朋友的怀中瑟瑟发抖着,许三德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随即壮着胆子在干瘦男的尸身上一通摸索,在挎包中搜出对方的护照和一口小棺材。
这会儿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蛇哥。他们心里都清楚,背包里装着婴儿的头骨和棺材的准不是什么善茬,怕是遇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蛇哥也被骇得脸sè大变,一脚把许三德手中的小棺材踢得老远,喊道:“大家都别慌,镇定一些。咱们老大也在船上,只要他过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众人一想对啊,只要张晓凡在这儿,再大的事儿也不是问题,大伙儿刚刚提起的心也落回了肚子。
蛇哥赶紧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刚接通就抢先说道:“老大,你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我这里出了点事儿……”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角色扮演(上)
海上明亮的月光透过船舱的玻璃洒落在床上,将洁白的床单映成银sè。书桌上的台灯很亮,张晓凡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干瘦男留下的遗物,发黑的婴儿头骨、木柄鲨皮套的匕首、袖珍的小棺材、还有箱一百万美金的现钞。
他的手中干瘦男的手机翻查着通讯记录,看到里面的电话号码与短信,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蛇哥和许三德看得面面相觑,他们都搞不清楚张晓凡怎么会忽然笑起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老大,这事儿咱们没问题吧?”蛇哥有些提心吊胆地问道。
张晓凡扭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说道:“阿明,我发现你是员福将,误打误撞之下都能够解开眼前的危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你才是。”
蛇哥挠头讪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想惹事的,开始的时候还认为大家都是文明人,说话客客气气的。谁知道这家伙是个二货,不教训他一顿弟兄们也不答应啊。”他话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这家伙什么来头?”
张晓凡看着手下人全都竖起耳朵好奇的模样,便解释道:“在东南亚一带有种职业叫降头师,他们通过对方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毛发、指甲或是接触过的东西来施法害人,中招者往往身不觉时便已丧命。巧合的是,跟你们有冲突的家伙就是一名降头师,修练的法门就是药降与鬼降。”
他指着桌面上的那些奇怪的器物说道:“这枚婴孩的头骨和匕首都是属于他的随身法器,棺材是用来豢养小鬼的容器,名曰“降头养鬼”。降头师得先找一段木头,施法将木头雕成一口小棺材,再去寻找婴儿或者胎死腹中者为上品的坟墓,将尸体或者死者的头颅取走。他们用一种秘练的黄sè巫术蜡烛点燃,放在头颅的下巴燃烧,热量使脂肪化成尸油滴下,降头师立刻将预先备好的棺木拿出让尸油储存其中。”
“啊!”蛇哥和那些家伙全都惊骇得脸sè大变,傻楞地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许三德拉着小玲凉冷颤抖的手,问道:“老大,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怎么会……”
“你是想问他这么厉害,却为什么会被打得死去活来,最后一命呜呼?”
“对对对……”不仅是许三德,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迭地点头,他们都不明所以。
张晓凡拿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护照说道:“已经被你们扔到海里的这个家伙名叫郑山,他是马来西亚的华裔,我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学习的降头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脚拳功夫实在是有限的很。降头术源追溯到早期的时候是道教的一个旁支,其中许多符咒和役鬼之法与茅山法术近似,药降与蛊术相似,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自成流派。但是,道教的法术以修炼肉身为基础,引本源为己用,xìng命双修之下肉身的力量自然强大,武艺归属于必修之课。可降头术以术法为主,并不注重肉身的修炼,甚至抛去肉身主修灵魂,在降头术中有门绝活叫‘飞头降’,就是以灵魂出窍的法门致敌于死地。所以,你们能把郑山打死,也可以说是个巧合,换成另外一个境遇或是让他缓过劲来,死的必定是你们几个。”
蛇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苦着脸问道:“老大,那咱们现在没事了吧?”
张晓凡找来垃圾袋,把桌面上的玩意儿通通扫到里面,说道:“他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事儿。把这些东西扔了到海里去,别让人发现了。”
蛇哥点头答应,亲自拉过垃圾袋,悄悄地走到船尾用力地把袋子抛了出去,看到白sè的浪花把袋子吞噬了后才回到舱中。
这时,张晓凡正在给许三德那些手下人吩咐着事情,见到蛇哥进来便说道:“你来的正好,从现在开始就是郑山的仇人,是国内来的道术高手。”
“我?”蛇哥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头说道:“我是道术高手?老大,你没开玩笑吧,我哪会这些东西?”
张晓凡摆手说道:“不用你会,我会想法办法帮你唬过去的。”
“可是,演戏我不会啊?”蛇哥左右瞄了瞄,指着许三德说道:“老大,咱让小三子演吧,这小子机灵,演戏他准行。”
许三德差点没昏过去,恨不得扑上去咬蛇哥两口。
张晓凡摆手道:“不用搞那么多破事,你只要本sè出演自己的就行。记住,你还是你,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这次偶遇郑山,用道术将他杀死,抛尸海上。郑山临死之前得知他与叶盛龙之间的交易,于是便要挟叶盛龙,让他把这件事情交由你来完成,否则就把他的yīn谋诡计公诸于世。叶盛龙在这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反正,到时候你听我安排就是了。”
蛇哥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头大如斗,他这辈子电影看得不少,可是让他演戏还真难为了他。考虑了半天,心里还是觉得没底,吭吭哧哧地说道:“老大,你知道我文化水平低,干这个怕真演砸了……他叶家财大气粗的,叶盛龙手中的掌管着叶家不小的权力,这万一查到咱们的身份,那还不得穿帮啊?”
“我让你演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平时怎么干你还怎么干,说话的话气和做事的风格都不需要加以修饰,也不需要特意着重什么。你只要记住,郑山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次在月光号上碰见他就是他的死期。至于身份问题你更不用担心,大胆放心的叫叶盛龙去查,咱俩之间的关系没有几个人知道,相信叶盛龙能耐再大,也只能查到你在帝豪时当过老大,让他自己去瞎琢磨。”
蛇哥听到这番话后心里也有了底,考虑了一下或许真能行,就是怎么让叶盛龙相信自己是个高手有些难办。
张晓凡看出了他担心的事情,说道:“你在中州的酒店里曾经遇见过一个女鬼,她就是你这次的帮手。”
蛇哥忽然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赶忙道:“别啊,老大,她太吓人了,我怕没把叶盛龙给搞死,我自己先没命了……”那次的记忆是他心中最深的噩梦,状如贞子的女鬼披头散发的站在面前,双脚悬空,长发掩面,差点当场就被吓死。
张晓凡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香儿又不会把你吃了,挺多就是在边上助你一臂之力罢了。”他见蛇哥还是有些惊悚的模样,当即就把天眼符点燃,强行给这熊玩样开了眼。
蛇哥原先没整过这玩意儿,眼睛一热,泪水哗哗的向外冒,待他视线重新恢复的时候,便见到一个穿着古装,束着马尾辫的少女站在张晓凡身旁打量着自己。
叶香儿见到蛇哥之后也认出了他,起身蹦到他的面前,娇笑地挥手打招呼:“你好,我是叶香儿,咱们好久……”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蛇哥已经被吓躺到地上,时不时地打个冷颤。
……
叶盛龙此时正端着香槟酒,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父亲,还有人群中风度翩翩的大哥。他相信用不了两天时间,父亲叶祖明将会与世长辞,死在姓张的医生手上,而自己的大哥叶盛文也就是买凶杀人的罪魁祸首。到那时,他就能高举着复仇的旗帜将叶盛文和他的亲信全都干掉,叶家家主的名头也实至名归地戴在头上,没有任何人敢出言反对。
想到这儿叶盛龙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笑意,美滋滋地喝了口香槟,搂着娇美的女郎谈笑风声。
忽然,他的亲信吴孝天疾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凑头在他的耳边嘀咕一句,令叶盛龙脸sè大变。
“这是真的?”
吴孝天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而且对方还是用郑山的电话打来的。”
叶盛龙铁青着脸,把身边的女人推开,咬牙道:“对方还有没有说别的事情?”
“具体的没有说,不过他要求您亲自过去谈判,好像……好像有笔交易想和咱们做。”
叶盛龙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让阿威带人过去把他们全都杀了,尸体扔进海里喂鱼!”
“可是……”吴孝天担心地说道:“他们连郑大师都可以干掉,阿威他们能不能把事办妥?”
叶盛龙拉着吴孝天走到窗口道:“你别管那么多,我早就知道郑山靠不住,什么大马高手都是扯蛋。你马上派人去给我调查一下这些家伙的来历,让阿威去仓库拿家伙,务必把人给我全都杀了,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听清楚了吗!”
吴孝天冷静地说道:“明白,我会把事情办妥的。”
叶盛龙额头上的青筋都突显起来,低声咒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晦气……”
然而,就在他暗恼的时候,大厅的角落中站着一位身穿露背晚礼物的混血女郎正在观察着他。女郎的身材高挑,长象妩媚成熟,淡蓝sè的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芒。
她抬手招过一人,低语一番,那名手下马上点头走出大厅,顺着吴孝天离开的方向跟随而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角色扮演(下)
首航庆典仪式参加的贵宾很多,厅里有名流绅士和影星,也有见到一些政要人员,多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席。
不知为什么,叶盛龙在吴孝天离开之后心里就慌得厉害,他觉得胸口很闷,似乎像是要透不过气来。他伸手拉了拉领花,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甲板上想要透口气。
叶盛龙心里十分清楚郑山的能耐,也知道蛇哥能把郑山干掉不是偶然的事,但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只能冒着风险除去对方,大不了想别的方法对付老家伙就是。可是他又很不甘心,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筹划一切,却被个不相干的人打算了部署,暗忖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叶盛龙站在甲板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吴孝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神sè有些慌乱地急声道:“老板,出事了!”
叶盛龙闻言一怔,问道:“干掉那家伙了?”
吴孝天额头上冒着冷汗,使劲地摇头说道:“没有……阿威他、他们落在了对方的手上。”
“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这帮家伙有什么用!”叶盛龙怒气冲冲地骂道。
吴孝天掏出手帕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问道:“怎么办?对方说咱们再不去谈判的话就要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
叶盛龙心中一凛,不由有些后怕起来,父亲歹毒的手段他最清楚不过,要被发现是他在搞鬼,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扭头吩咐道:“带我去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给办妥。”
……
普通舱的套房里挤着二十多人,使得本就不大的船舱显得更加拥挤。
“这郑山也是毛病挺多,放着好好的贵宾区不住,跑到这普通舱里来瞎搅和,这不是有病吗?”蛇哥拿着一把银sè的柯尔特手枪摆弄着,照着阿威的脑袋瞄了瞄,脸上乐开了花。
张晓凡拎着一个口袋,将剩余的枪枝装了进去,其中有着滑膛枪还有乌兹冲锋枪,这些都是月光号上的标配,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当他听到蛇哥抱怨的话后,说道:“叶盛龙不得不小心谨慎,贵宾区的每一名客人都有信息记录,如果郑山被人发现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许三德他们则是在阿威等人面前观察,好奇的捏捏这里,瞧瞧那儿,发觉对方真的像木头人似的动都不动,倒也有趣的很。
这时,船舱的大门被再次敲响。
众人闻声微惊,他们都避开舱门的位置,在蛇哥后边站立着。
叶香儿探头出舱看了一眼,说道:“公子,外头就只有两人。”
张晓凡点了点头,让手下人去开门,自己则是藏身在卧室里观察外头的动静。
叶盛龙和吴孝天两人迈步进门时,发现客厅里站满了人,十几个面sè不善的家伙站在厅里虎视眈眈,让人觉得有些压抑。他们的视线微侧,就看到阿威等人站在舱门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像是尊蜡像。阿威等人表情全都一致,双目圆瞪,表情骇然,身躯不迭地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滚落,似乎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叶盛龙和吴孝天俩人互相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慌乱之意,阿威几个的身手他们再清楚不过,手上拿着枪还被对方给制住,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而且他俩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阿威他们见到自己走进房间没有任何表示,哪怕是看上一眼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傻楞楞地望着前方,跟中了邪似的。
中邪!叶盛龙心中不禁骇然,该不会是惹上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
吴孝天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挤出笑容问道:“请问哪位是佘先生?”
蛇哥起初担心把事给搞砸了,手心里都在冒汗,实在没啥子底气。却没想事到临头时对方先虚了,顿时安定了下来。他把脚往茶几上一搁,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子说话?”
蛇哥把枪抬了抬,遥指叶盛龙质问道:“你就是叶家老三?”
叶盛龙虽然怕死,但好歹也是上流社会的常客,颇为镇定地答道:“不错,是我。不知道佘先生请我过来一叙,有何指教?”
“别他娘的和老子套交情,我有个屁指教!你小子胆够肥的,明知道老子让你过来谈事儿,还敢派人过来yīn我。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蛇哥戏谑的笑容让两人摸不着底,看对方的架式不像是什么高人,倒像那些社团里的混混,不由多看了两眼。
蛇哥见他们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暗忖果然唬不住他们,还得照老大说的办。“叶盛龙,别说老子没给过你机会,要是换成是别人我早就送他下去见阎王爷了,也懒得和他废那么多话。但你小子不同,家里钱多得就像是大米一样,弟兄们出来混图得无非是个钱字。你如果答应出点血,拿个千八百万出来摆平这事,我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可要是你小子不答应的话,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他话音未落,把手中的枪随手一抛,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在下落的时候反常地停留在空中纹丝不动,枪口正好对准叶盛龙的眉心处。
叶盛龙和吴孝天傻了眼,他们瞪圆了双眼,直楞楞地看着眼前浮空的枪枝,有些不知所措,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蛇哥见事成了,便笑道:“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盛龙咽了口唾沫,拿手在抢柄前方抓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东西,骇得手脚有些微凉地说道:“佘先生……这个玩笑有些开得太过了,什么事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嘛,没必要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蛇哥冷嗤道:“开玩笑?嘿嘿,老子从来不开玩笑,你要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只见刚才还停留在眉心的枪一阵轻响,子弹“哗啦”上了膛,击锤正处在于待击发状态,就连扳击都在缓慢地压实着。
“不!不要……”叶盛龙吓得脸都白了,在死亡的威胁下表现的非常不堪,匆匆忙忙地喊道:“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只要你不杀我就行!”
蛇哥脸上露出笑容,起身说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办事还是这么不靠谱。这鬼枪可是不长眼的,万一不小心走了火,伤着你叶少爷的金躯,大家都不好过。”
叶盛龙满脸是汗,长这么大还从没被顶上膛火的枪指着脑门,第一次觉得死亡是那么的恐怖,就连眉心都疼痒的厉害。
“两百万美金,全部都要现钞。我想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不多,是吧?”蛇哥脸上笑得跟花似的,可是在叶盛龙看来是那么的狰狞可怕。
“不多不多……”两百万美金对叶盛龙来说真得不多,他张口喊道:“阿天,去拿两百万美金给佘先生……哦不,是佘大师。”
“啊、啊?”吴孝天刚才被吓得魂魄离体,被叶盛龙喊了两嗓子才重新归位,边抹汗边问道:“老板,您喊我有事?”
叶盛龙真想把这家伙给剁碎了喂狗,他吼道:“你聋了啊,没听到我让你拿钱给佘大师吗!听清楚是两百万美金,少了一分钱我活劈了你!”
吴孝天抖得跟筛糠似的,就连眼镜片上的汗珠都不敢去擦,口中不停地答应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拿钱,那模样和被鬼撵没啥区别。
蛇哥重新坐在沙发上,心里得意得很,挥手说道:“行了,既然叶少爷都答应付钱,咱们也不能不讲信用。”他话刚说完,指着叶盛龙脑门上的手枪便轻飘飘地向后退去,关上了保险,重新落在了蛇哥的手上。
叶盛龙见致命的威胁不复存在,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似的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从没有感觉劫后余生的滋味是这么美好。
蛇哥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把他搀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并且倒了杯水给他。
叶盛龙顾不上说声谢谢,端起水杯就往嘴里灌,他猜得出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但在活命的前题条件下,一切都是空谈。待神魂初定,他的心思也活跃开来,讨好道:“晚辈孤陋寡闻,刚才冲撞了大师,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叶盛龙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自称晚辈,看得蛇哥那些手下脸上拼命忍着笑,憋得难受得很。
“什么晚辈前辈的,咱们出来混的没那么多讲究。你小子刚才挺带种的,被枪指着脑门还能站得稳,小子是个人物!”蛇哥拍了拍叶盛龙的肩膀,咧嘴夸奖道。
叶盛龙只得点头赔笑,他知道这些江湖上的人物不拘小节,没有那么多客套的礼路。
蛇哥摸着手中的枪,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别费那么大的劲打听我的来路,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东海的蛇仔明,道上的弟兄们抬举喊声蛇哥,说穿了就是不入流的混混。最近东海的风向有些不对路,老子被黑皮迫得走投无路,只能出来避避风头。不想出来玩两圈还能遇见当年的仇家,一时忍不住脾气就给干了,没给你吱会一声也是兄弟我做得不对。”
“哪里哪里,大师言重了,言重了。”叶盛龙心中不停的打鼓,听大师的语气还真像是内地的混混,难道说自己刚才眼花了?不会,绝对不是眼花,也不是什么障眼法,刚才那枪是实实在在的指着自己,不可能看走了眼。
他转念一想,很可能像书本上说的那样,江湖上奇人多隐于闹市或是深山之中,做官都可以,做社团大哥也不是不可能。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合作愉快
有位著名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当你认同某一种观点的时候,大脑的思维将会给予合理适当的调整,哪怕它美中不足,自己都会想方设法找出理由来弥补它的缺陷。”
叶盛龙的心里正是这样想的。
蛇哥表现的很痞,言谈举止与大师毫无关系,甚至和普通社团成员没有区别。可就是这样,叶盛龙却对此事深信不移,他心想很可能真正的大师就是不拘小节,脾气异于常人。
郑山的能耐叶盛龙亲眼见过,鬼降豢养的小鬼无法和yīn躯真身对比,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也就当叶香儿随手把阿威等人制住,拿起枪指着叶盛龙时,他便再没有过怀疑蛇哥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吴孝天神sè古怪地拎着箱子走了进来,先是瞥了蛇哥一眼,才伏身在叶盛龙耳边嘀咕道:“老板,我查到了对方的来历。”
叶盛龙颇于不奈的摆了摆手,夺过钱箱悄声道:“这事等会儿再说。”
可是吴孝天把钱箱拽着不松手,坚持道:“您还是听我一句,再付钱也不迟。”
叶盛龙差点没给他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平时挺机灵的人怎么关键时刻就婆妈了。他对蛇哥抱歉道:“大师,我这有点事情,您稍等片刻。”
蛇哥早有预料,把架子端的很足,微微颔首也没有露出不悦之sè。
吴孝天拉着叶盛龙来到舱门边上轻声道:“老板,咱们手下人查到佘明的来历,这小子是东海混混出身,并不是什么大师。两个月前,他机缘巧合坐上了滨海区老大的位置,现在又被内地jǐng察逼得走投无路,才跑到咱们地盘上胡混。”他说话的时候还偷偷瞥了蛇哥等人一眼,怕被他们听到。
叶盛龙咬牙道:“就为了这些事情?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要不知道情况的话能和他套交情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告诉你,这些事我刚才就已经知道了,人家大师是高人,你以为他真会在乎那些虚名,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他把钱箱夺了过来,jǐng告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马上停止调查一切有关大师的行动,记住是马上。”
吴孝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叶盛龙拿眼一瞪,有些微怒地低喝道。
吴孝天苦劝无果之下,只得退出屋子,去吩咐手下人做事。
叶盛龙转身的时候换成了笑脸,恭敬非常地把箱子放在茶几上,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师笑纳。”
蛇哥冲许三德使了个眼sè,后者心领神会的把箱子打开,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点了点头。
“既然叶少爷这么上道,那咱们就两清了,以后各不相欠。”
蛇哥起身走到阿威等人的面前,装模作样地念叨一番,在他们每个人脑门上都拍了一下。就在蛇哥拍完后,阿威等人随即倒在地上,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打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蛇哥拿到两百万美金后心里乐开了花,暗忖还是跟着老大爽,出来转上一圈又有钱进帐,干什么买卖都没黑吃黑来的赚钱,简直是无本万利啊。他见事情了结,起身便带着手下人准备离开,可是叶盛龙刚起了念头,怎么又能让他轻易离去。
“大师留步。”叶盛龙忙迎了上去,低声说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蛇哥不悦地冷声道:“怎么,你想反悔?”
叶盛龙吓了一跳,忙道:“不不……大师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您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蛇哥假意思索一番,扭头向许三德说道:“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
许三德点了点头,把郑山的那笔钱也带上,十几人鱼贯而出,倾刻间就走了干净。阿威等人也被叶盛龙给支开,客厅里就留下了他们两人在低声交谈着。
叶盛龙掏出烟来敬上一支,并且帮他把火点上,悄声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接替郑山继续完成任务。只要能让老头子无声无息的死去,我答应再给您五百万做为酬劳,怎么样?”
“五百万美金,价码开得不小啊。”蛇哥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那可是三千多万的华币,不能不让人吃惊。他表面上装成若无其事,按约定好的章法问道:“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把叶祖明给干了,在国外花五百万找个杀手应该不难。”
叶盛龙见他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证明还有机会,解释道:“老头子身边的安保很严,请杀手都未必能够将他干掉,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也难逃一死。用普通的降头和法术也不行,老不死的认识不少高人,他们在港澳地区很有名气,随便看上两眼就知道是谁做下的手脚。唯独郑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老头子中招,还查不出任何异样,缺点就是时间拖得比较长。”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望着蛇哥笑道:“晚辈知道,郑山这些计俩在您面前没什么看头,如果是大师能够出手助我登上叶家家主的宝座,价钱方面不成问题。”
蛇哥低头皱眉地吸了口烟,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对付叶祖明?”
叶盛龙闻言一喜,知道事情成了。他悄声道:“眼下有个天赐良机,用来对付老头子再合适不过。这老不死好像知道自己的时rì不多,于是到东海找来了个叫张晓凡的中医,听说医术很是了得,他想让这小子化解郑山的降头。可是,郑山下的降乃是数种恶降的混合降,哪有这么简单就能够化解的。到时候只需在张晓凡帮他治疗时动手,让老不死的意外死亡,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罪则推到大哥身上。”
蛇哥心中咯噔一下,暗忖好毒的计策,难怪老大说船上不安全,一切小心谨慎,原来在这里等着。“这个张晓凡我在东海也听过他的名头,好多看不好的病到他手上没几天就痊愈了,医术很厉害。而且他的身手也不简单,你确信对付的了他?”
叶盛龙得意之下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说道:“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医生,月光号上的枪手大部份都是我安插的亲信,到时候乱局一起,数十条枪对着他开火,再能耐也得去见阎王爷……”
“哐当!”卧室里传来木板碎裂的声音。
“是谁!”叶盛龙闻声一惊,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掌心雷握在手里,起身窜进房中。
蛇哥也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张晓凡搞出来的动静,很可能是听到叶盛龙的话失手把东西打烂。蛇哥拿起桌上的大口径手枪,跟在叶盛龙身后,并且把保险打开暗暗地瞄准对方的后背,随时准备把他给干掉。
可是,叶盛龙冲进卧室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唯独电视墙上有个碗口大的窟窿。
蛇哥见到这一幕,胡诌道:“叶少不用担心,这是我身边的凶鬼在练习拳脚。”他话音刚落,背景墙上顿时“哐当”一声,再次出现个窟窿,与刚才的那个大小几乎无异。
叶盛龙心下一松,挤出笑容道:“大师真是奇人异士,能凶鬼都能招至麾下。”
蛇哥忙揽着他的肩膀向客厅走去,口中吹嘘道:“这有什么,她生前是个杀人魔头,见人就杀根本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也是无意间在野外遇到,跟她大战了三天三夜才把她给降伏……”他说到这儿,忽然闭口不言,神情古怪地看了叶盛龙身后一眼。
叶盛龙见他有些奇怪,便问道:“大师,你还好吧?”
蛇哥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他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希望叶少能够回答我个问题。”
“大师尽管开口。”叶盛龙正愁没机会巴结他,想都没想的说道。
蛇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身在大澳,怎么会知道东海的张晓凡?”
叶盛龙冷哼道:“还不是老八这娘们多嘴多舌,说什么张晓凡医术了得,能耐非凡,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说到这里便yīn侧侧地笑道:“也幸好她误打误撞之下把张晓凡和他老子骗到这里,否则咱们也没有这个机会下手。”
蛇哥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嘀咕道:“原来是这样……”他拍了拍大腿,说道:“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张晓凡帮叶祖明看病的时候你就通知我,一切包在我身上。不过,你的订金必须先打到我的帐户上,这事可能不含糊。”
叶盛龙大喜过望,忙道:“大师放心,我马上派人转财,两百万美金几分钟之内就可以电汇到你的户头,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蛇哥摸了摸脑门上的寸头,咧嘴笑道:“合作愉快!”
第三百二十章 叶婉儿
待叶盛龙离开之后,张晓凡也缓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老大,我演得还成吧?”蛇哥咧嘴笑道。
张晓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现在你就是叶盛龙手中的底牌,也是他取胜的法宝。接下来几天你平时怎样还是怎样,用不着刻意去改变什么。只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就好。”
蛇哥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说到这里,他悄声道:“老大,我说句话您别嫌我多嘴。这个叶老可不是一般的人,咱们要是把他给干挺了,只怕国内都没咱容身的地方,再跑路的话也只能去国外了。”
张晓凡神sè凝重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眼下各方的势力盘根错节,咱们无意间却被卷入这场是非恩怨之中,唯有挑起各方的势力争斗才有机会全身而退。”
蛇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我刚才听叶盛龙说什么老八,这个老八是谁,好像是个娘们?”
张晓凡说道:“老八就是叶婉儿,是个混血儿,长得什么模样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她曾经拿枪顶着自己脑门拒婚,可想而知脾气也是刚烈之人。但始终我搞不明白,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份?”
“混血儿?”蛇哥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老大,我在港岛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混血儿,那模样长得实在水灵,个子又高身材也棒,两个nǎi/子和车灯似的抖啊抖的,晃得我眼晕乎乎的。”
“你就这点出息,看女人就不能看点别的地方?”
蛇哥急忙道:“有啊,我还有看她们的眼睛,蓝汪汪的跟玻璃珠似的。”
“混血儿,蓝眼睛……”忽然,张晓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
夜已深,月光号上的灯火通明,歌声笑语连绵不绝的传出,宛如一片乐土。
张晓凡从普通舱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便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他见椅子上放着一套黑sè的晚礼服,xìng感的黑sè的小裤与丝袜随意地丢在礼服上,可以想象被衣裙包裹的妙曼身姿。
卓玉舒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娇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好事。
过了没有多久,杰西卡围着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香肩上,她正准备拿毛巾擦干秀发时就看到张晓凡坐在椅子上,用冷峻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啊,你吓了我一跳。”杰西卡拍了拍胸口,惊魂不定地嗔道:“你怎么进来的时候都不敲门的?”
张晓凡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继续看着她,目光很冷,锐利非常,看得杰西卡浑身都不自在。
“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考虑是现在杀了你,还是等你把事情告诉我后再杀了你。”
杰西卡先是一怔,随即“扑哧”一笑,嗔道:“不就是把你的床占去了吗,用得着这么吓唬人?”
“我从不吓唬人,叶婉儿小姐。”张晓凡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杰西卡眨了眨美目,轻叹道:“没想到半天的时间就被你给识破了身份,看来我演戏的天赋真的很失败。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萧兵调查出我的身份?”
张晓凡冷声道:“兵哥他从未见过你,在他的印象中你是位混华西混血的女人,而不是这副典型欧洲的面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你糊弄过去,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杰西卡就是叶婉儿。”
叶婉儿莞尔一笑,她继续动作擦拭着秀发,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就因为我隐瞒了身份你就决定要把我杀死,不问任何青红皂白?张晓凡,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找你没有恶意,目的只想救我的父亲,仅此而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张晓凡迎着她的目光说道。
“为什么不信,就因为我邀请到了张建国?你可以想想,他在月光号上的行为是否有受到限制,还是说我们是强行扣压了他?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邀请他上船,并且这次月光号在公海上还将有场黑市古玩交易,也可以说是特别举办的,就是为了把那两千万的货物送到博物馆,让他受到单位的表彰。”
张晓凡听到这话后忽然笑了起来,挪谕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见识一下叶家的慷慨。两千万的古董,的确价值不菲。”
叶婉儿走到他的面前坐下,轻声叹道:“你还是对我们抱有戒心,很可能是萧兵对叶家的了解让你产生误会。不错,我们叶家是个家族,每个大家族都存在着一个通病,那就是继承人的问题,这也是长期困扰我们的所在。但这个问题并不应该让你产生困惑,你只要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余的事根本用不着你去理会什么。”
“东海的凌家与我们是世交,你又是凌老太爷的救命恩人,要是你死了我们也会得罪了凌家,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不是双方想要见到的。但我们对你的了解十分有限,也不清楚你和我大哥与三哥之间是否存在什么交易,只是情非得以之下才将你父亲带到船上,我可以保证绝无恶意。”
不得不承认叶婉儿的口才很好,原本带着强迫xìng质的交易被她拿话轻描淡写的带过,用巧舌如簧来形容她再适当不过。但是,张晓凡心里清楚,这个女人远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清楚萧兵的身份,也知道张晓凡到大澳的目的何在,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脸上却毫无畏惧,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叶家风云突变,老大叶盛文限制着张建国的举动,便得张晓凡有些投鼠忌器;叶盛龙想用降头术把自家老子干挺了,幸好蛇哥意外把郑山杀死,否则还得费上一番手脚;叶婉儿看似文弱,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变数最大,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yīn谋,不得不防。
张晓凡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叶婉儿淡蓝sè的眼眸,美目中闪动着jīng光,似乎想要猜测他心底的答案。
“撇开你们答应我父亲的条件,我还需要一千万美金的酬劳,这就是我的条件。”
叶婉儿答应道:“没有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提这个事情。现在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
张晓凡把目光一转,随口道:“希望如此。”
叶婉儿在擦拭秀发的时候问道:“我父亲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医院都说他的身体十分健康。”
张晓凡摇了摇头,假装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很可能是练功出了偏差,经络脏腑出现异样所至。不过你不用担心太多,我既然答应你们,就绝不会放手不顾。明天上午我会给叶老做个仔细的检查,确定治疗方案后就可以着手进行。”
叶婉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种病需要多久能够恢复?”
张晓凡沉吟片刻,答道:“治疗只需三天时间,但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叶老年事已高,只能在事后尽量调养身体。”
叶婉儿缓缓点头,起身向浴室方向走去。
“等等,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张晓凡出声说道。
“什么事?”叶婉儿眨着美目有些不解,心想事情刚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张晓凡正sè道:“你和玉舒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告诉你关于我的情况?”
叶婉儿轻叹一声说道:“其实你不该怀疑她的,毕竟是我让她不要说出我的身份,找你治病的事玉舒也毫不知情。”她见张晓凡有些不信,便接着说道:“凌天涯是我的学长,在剑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前一段时间我和他通过电话,说起关于我父亲的病情,他就向我推荐了你。不过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决定亲自前往东海,一来是看望多年未见的老友,二来是了解你的底细。然而,我们刚巧接到了你的委托,于是父亲就安排与你同机回到大澳,也在机上向你提出了邀请。”
张晓凡闻言之后恍然,他现在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心中也放下一块大石。他见叶婉儿回到浴室,便起身走到床边将卓玉舒耳后的金针取下,望着她酣睡的浅笑,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
这时,叶婉儿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胸前的椒/rǔ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她神情自若地将椅子上的底/裤和晚礼服换上,并十分优雅的套上丝袜。穿戴整齐之后,叶婉儿向张晓凡挥了挥手,笑道:“既然你都清楚我的身份,那我留在这里也成了多余的障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
张晓凡望着妖jīng般妩媚的女人离开房间,眉头顿时皱成一团,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是心如蛇蝎,还是媚惑众生。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奸滑似鬼
次rì,张晓凡应邀来到叶老的房间诊病。
此时屋中聚集着不少的人,其中有着叶盛文、叶盛龙、叶婉儿,就连叶家的三代长孙叶海涛也在这里。
张晓凡为叶老细细把过脉相后说道:“脏腑过劳,可用五行金针滋养。五行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心属火,肝藏血以济心;脾属土,以心之阳气可以问脾;肺属金,脾运化水谷之jīng气可益肺;肾属水,肺气清肃则津气下行以滋肾;肝属木,肾藏jīng以滋养肝yīn之血。如此一来,五脏可自行调节,使脏腑之生气重新汇聚。”
叶家的众人对于五行和五脏的相生相克都不太了解,唯有叶老对国学颇有研究。他沉思良久,询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张晓凡说道:“如果不发生意外,最保守的治疗也有六成把握。”他说完之后,用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的脸庞,虽然他们表面上装出欣喜之sè,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异样却瞒不过张晓凡的双眼,就连叶婉儿都不例外。
张晓凡心中冷笑连连,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起身说道:“您的病属实热之症,脏腑火气过旺导致yīn/液不足,在夜晚时施针最为有利。现在将近午时,阳气过于旺盛,还是等晚上的时候我再过来一趟,您看怎样?”
叶老颔首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张医生再跑一趟。”他扭头吩咐道:“阿文,你替我送送张医生。”
叶盛文欣然答应,十分热情地领着张晓凡离开,就当走到舱口的时候,笑道:“说来还真是巧了,前些rì子我回州省去了一趟,看见博物馆中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心血来cháo就想捐些东西。于是,你们省里就派了张建国到了大澳接收货物,现在正好就在船上。”
张晓凡佯装诧异地道:“我爸也在船上?那还真是巧了,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在家里,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现在他人在哪里?”
叶盛文笑道:“就在楼下的客舱里休息,我领你过去。”
张晓凡摆手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叶先生亲自跑一趟,随便找个人带路就行。”
叶盛文随口道:“那可不行,你为了我父亲的事情这么辛苦,我身为人子也应该尽点心意。”他抬手说道:“这边请。”
由于叶盛文“盛情难却”,张晓凡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两人谈笑风声地通道方向行去。
电梯里,叶盛文问道:“张医生这么年轻,医术就如此高明,真是让人羡慕。不知道我父亲的病是否真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哦,我只是担心发生什么意外,而船上的医疗设施又不完善,要是耽误了病情那可就糟了。”
张晓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叶先生的意思是……”
叶盛文打了个哈哈,摆手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毕竟考虑周全没有坏处。”
这时,电梯的门打开,叶盛文领着张晓凡来到一间套房的门口,拿出房卡打开门抬手道:“张医生,请进。”
张晓凡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的摆设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扭头望着叶盛文说道:“叶先生,你不是想唱出空城计逗我开心吧?”
叶盛文笑道:“别着急,你跟我进来就知道了。”他扭头吩咐道:“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他的手下忠心耿耿地站在门口两侧,目光凛冽地打量着周围的举动。
待两人进入房间坐定后,叶盛文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为了老爷子的病情,我想要听实话,他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几分把握把这个病治好。”
张晓凡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盛文说道:“这你可以放心,他现在很安全,只不过呆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罢了。只要你把老爷子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等事情过后你们父子两就可以团聚,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张晓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焰,告诫自己千万要克制情绪,小不忍而乱大谋。他双目微闭,冷声道:“我要和他通个电话,确认安然无恙,否则一切免谈。”
“没有问题,这个要求很合理。”叶盛文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吩咐了一句就递给张晓凡。
“喂,我是张建国。”
张晓凡暗暗松了口气,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到情况并不复杂。他没有随意开口,而是别有深意地问道:“爸,你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这边没事,能吃能睡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还特地准备了一间豪华单间给我,条件非常不错。”张建国语气轻松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老家伙的病情没有变化吧,听说这次的病情有些棘手,你施针下药的时候可得谨慎。至于我这边用不着你cāo心,吃得好睡得好,我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张晓凡说道:“叶老的病你大可放心,我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子时的时候施针,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一次就可以把病情稳住,就算病情反复我也可以控制。”
张建国沉吟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他话刚说完,那边就已经收了线。
叶盛文接过电话,皱着眉头问道:“你真有把握把老爷子的病治好?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的小病,连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查不出问题。”
张晓凡不答反问道:“叶先生,你是希望我治好叶老的病,还是不希望我治好,请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咱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兜圈子。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叶老这次得的并不是病,而是中了降头术,这种降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保守估计只有六成把握。当然,前题条件是这个降头不发作,一但降头师施术控制,就是华佗亲临也难以挽回。”
叶盛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称赞道:“不愧是中州张老医生的高徒,叶某佩服之至。”
张晓凡问道:“叶先生似乎并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这事儿。”
“哈哈……”叶盛文拍着大腿笑道:“你猜的不错,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老爷子的病是怎么回事,也同样知道是谁搞得鬼名堂。老三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是为我做的嫁衣,只要老爷子魂归西天,我就有足够的证据将这牲畜钉死。就凭这种蠢材也想和我争家主的位置,真是痴心枉想。”
张晓凡闻言心中暗忖,这叶家的人jiān滑似鬼,明明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却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真难为他们。
叶盛文得意地笑罢之后,说道:“按我的猜测,你今晚帮老爷子施针的时候,他们暗中发动降头,尽管你医术高明也敌不过法术的厉害。老三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必定会把一切推到我的头上,而且还会指责是我让你这么干的,因为你的父亲现在受我管制。所以,不管任何人与你说过什么,对你有过怎样的承诺都没有用,你只有与我合作才有一丝生机。而且,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够救你。你想想看,老爷子一死,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你,大家第一时间都会认为是你把老爷子给害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是认命伏诛还是反抗到底?无论选择哪一条都是死路,只有我可以在时机成熟时将证据摊出,你再为我作证老爷子是中了降头死去。嘿嘿……我倒要看看老三怎么逃出我的掌心。”
张晓凡冷声道:“看来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与你合作。否则不仅我会死,就连我的朋友和亲人都得死,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无处藏身。我说的对吗,叶先生?”
叶盛文嘴角带着轻笑,说道:“有些时候妥协并不意味着认输,拳头收回来打出去的力量会更加的强大。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不要把成败看得太重。”他拍了拍张晓凡的肩膀,起身走到酒柜里倒了两杯威士忌,回身重新坐下。
张晓凡拿起酒来喝了一口,问道:“事后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除了与我无关的两千万的古董之外,似乎没有任何酬劳。”
叶盛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够满足你的尽管提。”他眼睛闪过一丝凶光,转瞬间就逝去。
张晓凡佯装考虑了一下,说道:“一千万美金,对于叶先生来说似乎并不太多。”
叶盛文笑道:“这个数目不大,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说到这时,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jǐng告道:“不过,你别忘了张建国的小命还捏在我手里,别想跟我耍什么花招。”
张晓凡嘴角带着浅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道:“放心,我的信誉一向很好。”
ps:昨天欠的一章今天补,工作太忙实在抱歉。
第三百二十二章 死亡名单
贵宾区的餐厅环境别致,设计风格简约明朗。通透明亮的落地玻璃,轻松悠扬的音乐,清爽的海风徐徐拂面,让人觉得在这里用餐是种享受。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挥金如土,赌桌上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在乎钱,玩起来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张晓堂顶着一双熊猫眼,神情依然振奋,正在大口大口地咽着生蚝,挥舞着叉子说道:“他们除了享受金钱的乐趣之外别无所求,要不就是和身边的美女一通激吻,庆祝幸运女神在他们边上。可我就不怎么幸运,一毛钱没有赚到不说,还差点倒贴进去不少。”
萧兵咽下新鲜的生鹿肉,喝了口红酒说道:“但我记得昨晚你房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叫喊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钟。”
张晓堂厚颜无耻地笑道:“那是因为我开始的时候赢了挺多,输钱的时候也不心疼,美女不找我还能找谁。”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昨天在赌场里我也不是没有收获。你们知道大洋马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又为什么很少人娶她们?”
张晓凡也停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厅拭了下嘴角,问道:“为什么?”
张晓堂低声说道:“大洋马远看的时候那是真漂亮,水水嫩嫩的看到就想去泡她。可是,只要和她们一上床你就会发现,那些白嫩的皮肤上长着许多金黄sè的毛,看得就让人倒味口。而且,这些娘们的胃口也大,在床上玩起来太疯,几乎是喂不饱的。你们想啊,要是娶了个大洋马回家,每天交公粮就不用说了,万一有事出差或是连续加班到深夜,家里的老婆那会耐得住寂寞,不得天天往家里领男人?”
听他把外国妞说的那么不堪,便引来两人低声笑骂,萧兵更是把娜塔莎拿来说事儿,吓得张晓堂脸sè铁青,哧吭半天也没有出声。
笑闹了会儿,萧兵也跟着打趣问道:“我记得你口语挺差的,平时也没有怎么练习,你是怎么把那两外国妞带回舱里的?”
张晓堂摆手道:“干那档子事用不着勾通,用眼神交流就好,接着就是肢体语音……嘿嘿,大家心中都有数。”
听到他的话,两人一阵摇头,也没打算接着探讨这个话题。
萧兵和张晓凡的食量很大,他们都吃了不下好几盘的鹿肉与生菜,再加上海鲜和红酒,把侍者都看得目瞪口呆。
待酒足饭饱后,张晓堂才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没见着你的两个大美人,是不是还在屋里睡觉?”
张晓凡说道:“杰西卡的真名叫叶婉儿,是叶家排行老八,她昨天晚上被我识破了身份,就离开了船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玉舒发现叶婉儿发来的短信,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就向我道了歉,说是不该隐瞒她的身份,现在应该是去找叶婉儿了。”
张晓堂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悄声问道:“叶祖明那老家伙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张晓凡冷笑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因为她们会趁你不备的时候在背后给你一下,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也就在昨天晚上,我在船上见到了我爸,他是被这些家伙诓骗上船的,现在被作为人质扣押在叶盛文手中。”
张晓堂震惊非常,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伯在这条船上,还、还被当chéng rén质扣押了,开什么玩笑?”这小子很怕张建国,每次只要对方虎目扫到他的身上,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什么时候见我开过玩笑?”张晓凡不答反问道。
张晓堂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可是大伯的身手那么厉害,枪法又准,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
“具体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不用担心,到时候会自己解决麻烦离开。不过……”张晓凡扭头望向萧兵,说道:“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一趟,动手之前我会把他的具体方位找出来,到时候就拜托了。”
萧兵点头说道:“放心,装备人员已经到位,随时可以展开行动。”
张晓凡听到这话后微微颔首,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除开张建国这个意外因素,其它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晓堂,你今晚就别出门了,最好呆在船舱里哪也不要去。”
张晓堂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同时,他心中也清楚两人有些事情不想让自己掺合进去。
坐了一会儿,张晓堂就先告辞离开,回屋补觉去了。
张晓凡和萧兵端着酒杯走到船头的甲板上享受着海风吹拂,阳光照耀。甲板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对年青的男女在那里用手机拍照,女孩的裙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隐约可见那洁白的小裤冰山一角。
张晓凡接过萧兵递来的烟,摸了摸兜了发现自己的打火机已被张建国随走,苦笑地接过萧兵递来的火。“说句实在话,我爸这个人挺不错的,有时候脾气虽然急了些,但还算是个好父亲。这次叶家不应该把他牵涉进来。”
萧兵可以觉察出张晓凡的怒火,因为他发怒的时候眉毛的尾端总会向上翘起,这就是他想要发火前的征兆。“事情搞清楚没有,你父亲是怎么到的船上?”
张晓凡依着栏杆说道:“是叶婉儿的主意,她告诉我这只是邀请作客,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愚蠢的谎言?”他深深地吸了口烟,接着说道:“昨天晚上,佘明在普通舱那边和人发生争执,失手把对方打死。事后他们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叶盛龙请来对付他父亲的降头师。于是,我就让他假扮成内地来的高手,暗中帮他唬住叶盛龙,并且取得他的信任,计划在今天晚上动手。”
萧兵说道:“你在东海下的这几手闲棋还真走对了,误打误撞之下把咱们最为头痛的事情化解。说起来,这个佘明也算是一员福将。”
张晓凡笑道:“起初我也觉得有些好笑,阿明这家伙平时咋咋呼呼的不干什么正事,却关键时候总拿得出手,办起事来也让人无可挑剔。我想拿下海盛,就把他带到公司里任职。你也懂得我这个人,平时在尚德堂里忙得不可开交,哪有什么jīng力去管理公司,只有快刀斩乱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摆平。”他提到海盛便想起一件事情,问道:“陈耀华来月光号的目的查清楚没有,他是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这边给出的答复是陈耀光想找人注资海盛,不过在持股比例上有些矛盾。国外的银行拥有专业的评估机构,他们在看过海盛的资料的确有些兴趣,但是陈耀华态度十分坚决,导致现在的局面很是尴尬。”萧兵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笑意,冲餐厅方向轻抬下颚,“说曹cāo,曹cāo到。”
张晓凡扭头望去,果然是陈耀华和钱森一行人走进餐厅。
往rì容光焕发的陈耀华脸上已露疲态,脸上短须未刮,脚步虚浮,就连头发都没有打上发胶,与以往那个jīng明果敢的陈耀华比较起来判若两人。
钱森等人的气sè也不太好,他们都担心这样下去海盛迟早得完蛋,而他们这些小股东也将一文不值。
唯独叶灵没心没肺地拿着一大盘食物坐在那儿吃喝着,但这娘们也懂得察言观sè,没有和他们几个老爷们坐在一桌,自己跑到边上看着帅哥就餐。
陈耀华刚坐做下没有多久,他就见到了张晓凡站在甲板上的身影,他带着惊讶地表情询问侍者,似乎在质疑俩人的身份。在他的眼里,哪怕是张晓凡攀上了凌家的高枝,也没有资格够被邀请到贵宾舱作客。
然而侍者的回答使得他们震惊非常,就连钱森都露出夸张的表情转身望过来。
张晓凡只是看了两眼,就转过身子不去理会这些家伙。他透过手中的水晶杯望着蔚蓝的天空,别有深意地说道:“你说明天这个时候,天空会不会还是这么晴朗?”
萧兵明白他话中的含意,平静如常地说道:“也许明天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谁又能预料的那么准确。这次的目标人数不少,我有些担心某些人会心痛,你怎么看待这事?”
“我没有见过死人还会心痛。”张晓凡扭头问道:“你见过吗?”
萧兵深深地看了看一眼,随即笑道:“你比我更适合干这一行,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是个错误。”
“我不过是说出你想说的话罢了,他既然做得了初一,也不怕咱们做十五,是是非非没有绝对。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选择了咱们cāo作死亡名单,却不想把自己也列入到名单之内。”张晓凡说完之后,把手中的酒杯随手一抛,殷红的酒水和漂亮的水晶杯划过空中落进海里。杯中的如血般的红酒很快就被海水同化,转瞬间消失不见。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吐气扬眉
俩人看着酒杯被卷进白sè的浪花中,刚才的谈话也到此为此,没有再选择继续话题,因为有不相干的人靠近他们身边。来人是陈耀华的特别助理吴芸,她穿着ol职业套装,迈着轻快的步伐向两人走来。
张晓凡是认识吴芸的,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工作能力很强,jīng明过人,对周围事物把握有种天生的敏锐,再繁琐复杂的工作到了她的手中都会有条不紊的做出安排,让老板的工作效率成倍提高。所以,陈耀华非常器重她,视她为心腹也不为过。
吴芸温宛如玉的笑容让人觉得亲切,说道:“张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去一趟,说是与您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萧兵瞥了一眼海盛集团的人,拍了拍张晓凡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张晓凡听到她的话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走到栏杆边上的桌旁说道:“我和你们的董事长不是很熟,有什么话让他过来和我谈。”
作为陈耀华身边的特别助理,吴芸当然知道张晓凡和陈菲菲的事,也知道他与陈耀华之间的恩怨。当初在公司的时候陈耀华和范伟华两人没有少给他穿小鞋。如今张晓凡鱼跃龙门,自然不会买他的帐,也根本没有必要理会陈耀华的邀请。
吴芸抱着职业xìng的微笑,说道:“张先生,或许董事长想要和您谈谈关于陈小姐的事情,这样的话还不能够打动您吗?”
张晓凡接过侍者递来的柠檬水,轻抿一口笑道:“吴小姐,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和我说话。相信你也听说过我的为人,对于善意的谎言我能够接受,但今天陈耀华找我绝不是为了菲菲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想要通过我向叶家财团谈判让他自己过来找我说,我就在这里坐着等。”
吴芸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笑道:“我明白,谢谢您的好意。”
“不用客气。”张晓凡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她们能让你觉得省心。
“吴小姐,请留步。”
吴芸转身的步伐还没有迈出去,便被他喊停,她转过身子问道:“张先生请说。”
张晓凡说道:“海盛眼下风雨飘摇,吴小姐这么jīng明能干,也应该要准备好退路才是。庄美公司正在筹划新品上市,公司重组之后各方面人手紧缺,我对你的能力还有职业cāo守深感钦佩,所以想替庄美代为邀请,不知道吴小姐有没有这个意向。”
吴芸有些想笑,她知道张晓凡这是在变相的示威。庄美集团属于新兴集团产业,在东海商业中名气不小,自从一个多月前公司重组,由宁氏和临海两个庞然大物注入资金,联手推广并对外发布两种新生代的保健品。东海电视台还对此事进行特别采访,省报市报连续几rì都可以看到新闻,可以说风头一时无两。
如果把海盛比喻成行将就木的老者,那么庄美就是十三岁的少年,别看他现在能力不大,可将来成就无法限量。
吴芸斟酌一番,说道:“谢谢张先生的举荐,我想我会考虑一下您的提议。”
张晓凡冲她笑了笑,就把头转向外侧,不去管海盛那边的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正在此时,下一层甲板上有位带着孩子玩耍的年青少妇走到张晓凡的下方,她身旁的小女孩只有四岁左右,长得十分娇小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身上穿着白sè的公主裙,宛如银铃般地笑声不住从她口中传出。
小女孩在跑动中见到地上的斜影,拿手搭起凉棚抬头看着张晓凡,见到他也在望着自己,便开心地笑道:“叔叔好!”
张晓凡听到这话顿时僵在那儿,才二十四岁的年纪就被小萝莉喊叔叔,换成谁都会怔上一怔。好在小萝莉的母亲上前说道:“妞妞,妈妈不是说过了吗,见到年轻人要喊哥哥,知道吗?”
妞妞甜甜一笑,奋力地点了点头,改声喊道:“哥哥好!”
张晓凡被两母女给逗乐了,正准备答话的时候,边上响起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几个月不见,你的架子还是那么大,让你过去坐坐就那么困难?”
张晓凡的好心情立刻消散,扭头看了一眼陈耀华,便冲底下的小女孩笑着挥了挥手。年青妈妈也见到了陈耀华的身影,很有涵养地点了点头,牵着孩子的手到另外的地方玩耍。
“原本我以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都属于很有素质的那类人,看来我的观点是错误的。”张晓凡看着对方微恼的模样,抬手招呼道:“请坐,别站着说话。”
陈耀华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脸sè羞恼非常,气呼呼地拉开椅子坐下,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叶家的人?”
张晓凡点头道:“不错,我目前是叶老的保健医生。”
陈耀华听到这话之后,眉头轻扬,好像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存在似的。“你帮我引荐一下叶老,只要十几分钟时间就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
张晓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要找叶老直接派人接触就是了,找我有什么用,我好像和你并不太熟。”
“你……”陈耀华被他拿话挤兑的不轻,要不是周围还有许多名流绅士,他几乎都要拍桌骂娘。
为了海盛的事情他连rì奔波,在大澳的时候就被拒之门外,和他谈论关于注资的项目负责人只是个部门经理,根本没有见到财团的核心人物。他经过多方打探,这才知道月光号首航庆典的事情,好不容易拿到邀请卡登船,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理睬向陈耀华这种小角sè,只是打个招呼便借故离开。
万念俱灰时,却不想张晓凡居然是叶老的保健医生,在船上的身份非同小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心念大动。按他的想法,张晓凡怎么样也会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帮衬一把,谁知道先是邀请被拒,现在还拿话顶着他下不了台,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耀华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公司的生死存亡就看这关能不能挺过去,他耐住xìng子说道:“只要你能够帮我代为引荐给叶老,事后的我必有重谢。”
“重谢?”张晓凡冷笑道:“海盛的情况我知道的很清楚,公司目前正在接受专案组的调查,许多范曾林负责的项目都被叫停,每天公司的损失都是以百万计算,你还有什么重谢可以拿得出来?”
陈耀华眼睛一瞪,喝斥道:“年轻人别太嚣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错,海盛的情况是不太理想,但是只是暂时的!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两百万,只要你能够安排我和叶老独处,这两百万就可以轻松赚到。”在他的眼里,对方也就只值两百万,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
张晓凡没有看他,而是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缓声道:“陈耀华,我和你认识应该有一年多了吧?从咱们第一次在酒店吃饭起,你就没有给过我一次好脸,不是横鼻子瞪眼,就是拍桌子骂娘,为了这事菲菲没有少给我赔理道歉,说这只是你一时生气不要放在心上。记得当时我还很大度的回答她没关系,我说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对会让你刮目相看,出人头地。”
他自嘲一笑,说道:“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兜里只剩下一百零九块钱,连买包黄鹤楼都不够,就这样进入了你的海盛集团,成为你陈耀华麾下的销售代表。虽然那时候的我很穷,但我没有向家里和菲菲要过一分钱,白天在公司上班,末了陪客户喝酒,隔三差五还会到吧酒客串一下服务员的角sè。可是我那样拼命的努力工作得到的又是什么,当我做到月销售额冠军的时候,你连一万五千块的优秀员工奖都要扣发我的,要不是菲菲跑到你办公室去胡闹一番,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情。”
张晓凡说到这儿摆了摆手道:“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再提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正因为你和范伟华两人把我排挤的无法生存,才会一怒之下离开公司,否则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张晓凡望着对方yīn晴不定的脸sè,脸上带着微笑起身道:“实话告诉你,叶老这次请我做他的保健医生,开出的价码是一千万美金。如果换算成华币就是六千多万……”他伏下身子,拍了拍陈耀华的肩膀,轻声道:“奉劝一句,那两百万你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说不定海盛破产清算以后你还能用得着。”
张晓凡看到不远处站着海盛公司的高管人员,把目光投向吴芸说道:“吴小姐,刚才我的提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在海盛工作实在没有什么前途可言,至少庄美集团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他说完之后,也不管边上那些呆若木鸡的海盛高管,便转身大度流星地离开。
吴芸怎么会想到这家伙忽然使上这么一计狠招,立刻把她的脸说得羞如红布,望着张晓凡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才能解气。
第三百二十四章 凶狠的人质
月光号停泊在公海上任由海浪拍击着,轮机舱此时已经停车,整艘船显得很是安静。
在船尾的休息舱门里传来笑闹声,几个穿着白sè衬衫男子,聚在一块儿在玩着大老二。他们全都配戴着腋下枪套,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身上的纹身。
他们四人座在椅子上,一个靠着柜子在边上看着。忽然船身微微晃动了一下,他被震得有些踉跄,顿时抱怨道:“那些家伙搞什么名堂,明明知道季风天气也不懂避开,非得把船停在这里。”
“你这是还没有习惯海上的生活,等在这里呆着几年就知道,这样的风浪已经是小儿科,根本用不着担心。一对queen……”
“一对king……pass是吧……方块2。”有位身材颇壮的光头佬丢出最后一张牌。
“靠!又输了。光哥,你的手气也太旺了吧?”
赢钱的是个光头佬,脑门上油光蹭亮的非常显眼,他咧着嘴嘿嘿直笑,说道:“你们去打听打听,我光头佬玩大老二是出了名的厉害,赢你们几个就是小儿科。”
另外一人把牌扣在桌上嚷道:“不玩了!呆在这都一天了,连根毛也没有赢过,真不知道老板搞什么名堂,非得让咱们看着这老鬼。”
光头佬手法干净利落的洗着牌,听见手下人抱怨,便随口说道:“你们知道这老鬼什么来头?”
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有个小年轻凑头问道:“光哥,你知道他的来路?”
光头佬脸上带着戏谑地笑容说道:“这老家伙只是一个考古学家,没什么多大的来头,我和老板去内地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不过,听他单位的人说,老家伙早年的时候也是个当兵的,还是个越战英雄来着,杀的人尸体能够堆成小山。”
几人听到这话都些呆楞,他们怎样都无法把考古学家和战争英雄联系在一起。教授不是呆在大学里教书,戴着瓶底厚的眼镜研究学问的吗?又怎么会跑到战场上杀人?
小年轻惊呼一声道:“他这么厉害,就咱们这点人看得住他吗?”
光头佬在他的脑门上用力一拍,低声喝道:“你不能小点声,把这老鬼给惹毛了有你小子好受的。刚才你没听到老板怎么吩咐的?他让咱们好好的看着,只要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别给自己找麻烦。”
另外一人凑头问道:“光哥,你说这大圈有这么厉害吗?”
光头佬手中分着牌,口中不停道:“厉害不厉害我是不懂,但是按我的经验来看,这老家伙很不一般。你们见到他的眼神了吧,胆子小的都不敢和他对着看,跟刀子似的锐得很。当年我在赤柱的时候,同仓有个外号叫杀人王的,听说背了好几条人命,那眼神也没有这么恐怖。跟他一比,那杀人王就是个渣,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他见手下人全都被唬住,便咧嘴笑道:“你们也别太担心,老家伙都五十多的人了,再厉害又能到哪里去。你们套里装着的可不是水枪,怕个球啊。”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也没有先前的那么尴尬。
忽然,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只见张建国光着膀子,腰上围着条浴巾,浑身上下湿漉漉地走出来道:“过来个人看看,这他娘的什么玩意,洗个澡还暴水头的!”
几人手中捏着牌,全都扭头看着张建国,一个个眼睛全都瞪圆了。谁也没有想到考古学家的身上不仅有着强壮的肌肉,魁梧的身板,还有条长约七寸的刀口横过胸膛直达小腹,就像只硕大的蜈蚣般狰狞爬行。
“楞在那里干球,会整的过来瞅上一眼!”张建国怒哼一声,骂骂咧咧地重新走回浴室。
光头佬想了想,指着手下两人说道:“小强、阿明,你们两个去里面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水管暴了就打电话让工程部上来修,没必要自己动手。”
小强也就是先前的那个小年轻,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光哥,咱直接打电话让人上来不行吗?”
光头佬给了他一个火锅,喝骂道:“看你那熊包样,他还能把你给吃了!你不是总说自己读过jǐng校,关键的时候就挺不起来?赶紧给我去看看,别在这里傻站着。”
小强脑子被打得晕晕乎乎的,好在阿明拉了下他,说道:“光哥的话你没听到啊,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他说完便解开枪套上的扣子,把枪拿在手上冲着屋里撸了撸嘴。
小强硬着头皮起身,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光头佬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咒骂道:“死仔,要不是看在虾哥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早他妈滚蛋了……咱们接着玩。”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仅有电视机的光线和浴室在亮着灯,张建国在浴室里刷着牙,嘴里满是牙膏泡泡。见两人进来,便侧着身指了指满满一池水的浴缸叫嚷道:“看到没有,就这样还是豪华套房,我瞧着比乡下招待所都破。”
阿明把枪放在腰间隐隐地指着张建国,冲着小强说道:“你进去看下是怎么回事。”
小强有些发怵的看着张建国,觉得他比jǐng校里的变态教官还凶狠,躲着他站在门口的身子,侧身挤进浴室一看。发现这里早就积水成灾,莲蓬头的管子哗哗地向外冒水,真的是水管暴裂。
“明哥……”
然而,就在小强回过头的一瞬间,只见张建国步伐飞快的向侧边一滑,手中的牙刷飞快递出,早已被磨尖的牙刷柄狠狠地刺入阿明的喉管,通过颈后穿出。
小强傻了眼,他匆忙之下解开枪套想要拨出枪来,却见阿明的身体被张建国拉拽下猛力一推,庞大的劲力带着身体的重量撞得小强整个人摔在浴缸里。
“哗……救,救命……”浴缸边上很滑,小强在喝了几口水后,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时,张建国走到他的身后,脸上露出凶狠地神sè,双手抓住他的头发,用膝盖顶着后背奋力一拉。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小强瞪大了眼睛,身子软倒在水中再也没有动过半下。
“呸!就这德xìng还想来守我,什么玩意儿……”张建国双目中带着凶光,捡起地上的枪,缓步走到卧室门前,探头见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纸牌上,压根就不知道同伴已经在浴室里被伏杀。张建国见机不可失,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手“砰!砰!”两枪,将两人的脑瓜子打爆。
光头佬和身旁的人距离很近,听到枪声瞬间懵了一下,待清醒过来已经被张建国拿枪顶着脑门。他忙举起双手急声道:“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你想走的话我绝不拦着你。”
张建国沉声道:“把套里的枪拿出来。记住是用两根手指头,多一根手指你的脑袋上就会多个窟窿。快点!”
“是是……”光头佬的头上满是冷汗,小心翼翼地夹出手枪丢在地上。
张建国抬脚把枪踢开,挥手拿枪柄在光头佬的太阳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他走到舱门旁拉开条缝瞄了瞄,见过道上没有人走动,外面风声阵阵,海浪的声音也不小,看来刚才的枪声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
光头佬被砸倒在地上,却没有晕去,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耳朵里嗡嗡直响。
张建国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问道:“叶盛文这***在哪里?”
光头佬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说道:“在、在楼上……”
张建国刚点着烟头,听到这话把枪柄照着他脸砸了下去,喝骂道:“废话,老子知道他在楼上,我问的是他具体位置!”
光头佬的鼻梁骨被打歪了,眼泪和鼻涕一股脑儿地流下,带着哭腔喊道:“可能在十楼的监控室里,也可能是在叶老的房间,具体的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砰!”张建国就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扣动了扳机。
他抽了口烟,冷哼道:“下辈子做个平民,这碗断头酒不是你们能够喝的。”
张建国回到房里穿戴整齐,把枪套和弹匣带在身上,照着镜子整了整衣领,潇洒地走了出房门。
也就在他离开后没有多久,过道上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全副武装手中拿着带消声器mp5冲锋枪,慢慢地靠近舱门。
来人正是准备解救张建国的萧兵和安德烈,两依着舱门左右两侧靠着墙。
萧兵冲安德烈点了点头,后者用手敲了敲房间,却发现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就觉得有些奇怪。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他们就在门锁上安放了炸药。
随着一声闷响,整个锁头不翼而飞,两人交替掩护突入房中,却发现光头佬和那些家伙的尸体。安德烈在浴室检查过小强和阿明的尸身后,走到客厅说道:“头,是行家做下的,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打斗痕迹。”
萧兵嗯了一声,按住耳上的通讯器说道:“人质安全,按原计划进行。”说完,他冲安德烈打了个手势说道:“咱们走。”
安德烈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咱们不管这事了?”
萧兵停下脚步,笑道:“人质都自行解决了麻烦,咱们还需要解求谁?”
第三百二十五章 乱战(上)
月光号的安保中心里可以观察到船舱的各个角落,左右两面墙上各有四十八个显示画面,左侧显示的是通道上的面画,在另外一面墙上显示的是赌场中的画面。
叶盛龙领着手下走了进来,张口就问道:“怎么样,张晓凡进到老头子房里了吗?”
工作人员时刻盯着屏幕,见到老板问话忙道:“刚刚进去,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一刻钟左右。”
叶盛龙满意地说道:“很好,你们干得很出sè,只要这次事情一完,每个人都会论功行赏。”他扭头道:“孝天,大师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再打个电话确认一遍,别关键时候出差错。”
吴孝天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对蛇哥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是老板的话他不能不听,只得走出去拨通电话:“阿威,你那边怎么样,情况一切顺利吧?”
阿威带着几名手下跟在蛇哥边上,听到上头这到这里,便答道:“应该没有问题……”
“什么叫应该,我必须得到确定的答复!”吴孝天yīn沉着脸说道:“你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稍有差池咱们的小命也都难保,你现在马上和大师确认一下细节。”
阿威尴尬地瞥了一眼蛇哥,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便捂着电话问道:“大师,我们老板问您准备好了没有?”
蛇哥的游戏正玩到关键时候,很不耐烦地应道:“吵什么吵,没见到老子在玩游戏吗!”
他身边的许三德上前揽着阿威的肩膀走到一旁,笑道:“我们老大玩游戏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烦他,你也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是不是叶先生那边等不急想要动手了?”
阿威捂着手机,额头上的冷汗不迭地冒出,借他两胆也不敢露出不满的情绪,上次就在这间船舱里被脏东西制住,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赔笑道:“三哥,麻烦你问问大师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老板还在等着他的答复。”
许三德这段时间经历过不少风浪,xìng格也被磨练的越发沉稳。他拍了拍阿威的肩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老大的脾气,只要时间一到自然会把事情办妥。这样,你现在回复你们老板,就说这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下手。”
“可是……”
许三德说道:“没什么可是的,我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
阿威瞥了一眼忘情于手机的蛇哥,心里凉嗖嗖的,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电话说道:“天哥,大师说没有问题,一切包在他的身上。”
吴孝天皱了皱眉,追问道:“他真这么说?”
阿威抬头看了一眼许三德,咬牙道:“是的,这边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动手。”
吴孝天沉吟片刻,挂了电话,回到叶盛龙的身旁说道:“老板,阿威说那边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动手。”
叶盛龙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双手握拳笑道:“过了今晚,再没有人可以控制我叶盛龙,我要让那些老不死的家伙瞧瞧,得罪我的下场有多么悲惨!哈哈……”
他癫狂的笑声令监控室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断,大家只是瞥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好像耳边的嗓音并不存在似的。良久之后,叶盛龙的情绪逐渐恢复过来,他抬手看着时间,直到指针走到十一点整的时候,立刻派人通知蛇哥那边动手,同时把目光汇聚在显示屏上。
这时,墙上的画面被他的手下放大,监控室里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画面上显示的是叶老房间外的大厅。大约过了一分多钟,门口的安保人员似乎被惊动了,全都掏出怀中的手枪汇聚在门口,用手推拧动门把,其中的保镖头子挥手让大家散开。只见他抬手扣动扳机把门锁打坏,紧接着用脚踹开大门,所有人蜂涌而入。
叶盛龙看得情不自禁地叫好,大声吩咐道:“马上通知所有人,把叶盛文和叶婉儿抓到这来,如有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是!”
他的手下全都行动,纷纷通过对讲机呼叫人手,并且连船上的自动武器都取出装备。叶盛龙的心现在安定了下来,他端坐在椅子上望着乱成一团的月光号,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蓦然,监控中心的画面一闪,众人眼前的所有画面全都变成蓝底白字,画面上呈现“no_video”的字样,大家都看傻了眼。
叶盛龙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墙上的画面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一通手忙脚乱,有些不失所措,他们纷纷查看机器上的接口设备。其中一人喊道:“老板,好像是视频信号被人给切断了……”
叶盛龙觉得有些不妙,在关键时刻视频信号被人切断,这就意味着自己手下变成了瞎子,除了料敌先机之外再没有别的优势。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挥手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船上的情况!”
同一时间,在通讯机房的小工作间里,娜塔莎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在cāo作着。她的身旁还放着三个液晶显示屏,显示的画面正是刚才丢失的那些监控。
“一号,这里是四号,信号已经掌握。”
“一号收到……四号,注意五号的行踪,如果有发现马上回报。”
“四号收到,完毕。”
……
张晓凡这时已经从窗户潜到贵宾区的下方,过道里只有一些被邀请上船的宾客在这里游荡着。他没有选择回到房间,而是跑到一处堆放杂物的储藏室里,从零乱不堪的拖把和扫帚中拉出个黑sè袋子。
这时,叶香儿从戒指出冒了出来,笑嬉嬉地说道:“公子,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这里好乱哦。”
张晓凡正想拉开袋口上的拉链,却被这丫头给吓了一跳,他长长地吁出口气,说道:“香儿,我不是让你出来的时候打声招呼吗?”
叶香儿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刚才明明喊了啊?”
张晓凡被这小丫头搞得哭笑不得,他把袋子里的手枪装入肩套里背上,再拿出霰弹枪把子弹上好。对于枪法差劲的张晓凡来说,这把八连发雷明顿霰弹枪无疑就是他杀敌的利器。
“哗啦!”子弹上膛,他紧了紧手中的家伙,说道:“香儿,今晚公子的小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叶香儿抿了抿小嘴,肯定地说道:“放心吧,有香儿在公子一定会没事的。”她低下头看到袋子里还有不少的武器,便拿起枝手枪显摆道:“公子,我会用这个,上回你教过我使的。”
张晓凡见她把枪对歪来歪去,还时不时地准着自己比划两下,赶忙拿下她手中的枪,劝解道:“我的好香儿,这子弹它认得你可不认得我,要是你的枪口偏上那么一点,很可能我都得去和你做伴了。你呀就乖乖的做好侦查工作,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完成。”
叶香儿吐了吐舌头,乖巧的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公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找我爸。”张晓凡把袋子背在肩膀上,说道:“他自己解决了看守跑了,我想应该是去找叶盛文算帐,咱们现在去助他一臂之力,想来兵哥能够自己解决麻烦。”
叶香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去救老爷。”
“老爷?”张晓凡闻言一怔,心想就他老子那模样还是什么老爷,真是让人有些无语。
两人刚来到舱外,就听见了枪响,张晓凡侧耳倾听,发觉是赌场方向传来的动静,马上迈开步伐狂奔而去。
眼下整艘月光号的乱相已现,到处都是仓惶逃窜的人群,狭窄的过道上人群蜂涌,尖叫连连,几乎无法让人通过。平时高高在上的绅士名流和影视明星,在生死存忘的关头暴露出人xìng丑陋的一面,互相推搡着奔跑,人高马大的男子奋力地推开前面阻拦着自己的家伙,女人则是握着手包高声尖叫,有些美女的晚礼服上肩带已经脱落,晃着半边nǎi/子就这样跑动,她们却毫无查觉。
张晓凡侧避开长廊上的那些客人,等他们过去之后才重新前进。在他们眼前的是个“t”字路口,枪声来源的方向是在左侧,叶香儿站在交汇的路口左盼右顾着,她小手指着通道的右侧高声喊道:“公子,那边过来两个人,穿着黑衣服,手上都拿着枪!”
张晓凡脸上露出狞笑,端起霰弹枪缓缓地向前靠去,就在墙角出现人影的时候,他扣动手中的扳击,厚重的肩膀剧震一下,同时迅速拉动枪机,再次shè击。
“咚!咚!”两声枪响之后,那两个穿着西装的枪手被霰弹强大的动能撞得飞出老远,胸口中迸发出一股血雾,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香儿高兴地喊道:“公子真棒,打得实在太准了!”
张晓凡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拿着这玩意儿瞎子也能打中人。不过,这种军用霰弹枪的威力还真是不俗,而且减震的效果也挺不错的,就是动静太大,把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张晓凡来到长廊的尽头,身子靠在墙壁上问道:“香儿,安全吗?”
叶香儿左右看了看,说道:“现在这边没人了,我去前面看看。”
张晓凡听到这话,直接飞身狂奔,几乎和叶香儿飘行的速度相彷。
就当他来到过道zhōng yāng的时候,就听到了密集的交火声,有手枪还有霰弹枪的声音,乍一听起来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似的热闹。
第三百二十六章 乱战(中)
张晓凡来到赌场的门口探头一瞧,顿时看得目瞪口呆,地上已经躺着四具尸体,全是胸口要害中枪。他老子张建国一人一枪藏身在角落掩体后,把对方的五个家伙压制得不敢露头,只能将手探出赌台盲目的开枪。
场中还有个二百磅左右的大胖子,双膝跪在地上拿着霰弹枪放着冷枪,那准头就甭提了,基本是打在墙上,连敌人的毛都没碰着一下,这个家伙正是张晓堂。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身晚礼服,连领花都给系上,头发抹着油光发亮。只是他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火力压制需要大量的弹药倾泄,张建国的手枪shè速不高,但是jīng准异常,那些枪手显然被他给打怕了。赌台上的木屑纷飞,弹着点几乎都在他们脑袋的左右。
张晓凡见到这样的场景,连忙解下背上的袋子,吼道:“爸,接着!”
张建国听到动静怔了一下,就看到自家小子抛过来个大黑袋,沉甸甸的落在自己的身旁。他这会儿手中的弹药已经不多,刚从战场上拾到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见到儿子拿着霰枪弹过来支援便挥手向下一压,喊道:“伏低姿态,找掩体!”
张晓凡刚才已经把场上的情况摸了个大概,他见场中没有人关注自己这边,用低姿快速的穿插,迂回到对方的侧翼照着小圆桌后的一个枪手扣动了扳击。
“咚!”枪响桌碎,碗口大的洞炸得木屑纷飞。藏身在桌后的枪手在近距离被霰枪弹打中脑袋,大半边脸都被削去,脑浆和血水喷得墙壁上到处都是。
那些枪手看到对方这边来了增援,心理承受的压力已经崩溃,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是张建国刚把冲锋枪搞到手中怎么能让他们从容逃脱。他把折叠枪托一放,端着枪就窜了出去。乌兹的瞄准基线很短,在近距离shè击的jīng度很高,加上每分钟高达1500发的shè速,凶猛的火力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打懵了。
张晓凡掩护着他老子,双方火力形成交叉,顿时把那些枪手给搞得狼狈非常。
蓦然,一个枪手受不了这种死亡的压力,拿着霰弹枪站起身来,想要来个同归于尽。张建国调转枪口直接两发点shè把他给shè杀,胸口致命的两枪靠得很近,显示出jīng准的枪法。
张晓凡见前行的阻碍被扫除,对方又被火力压制得极惨,他便从左翼窜出去手中的扳击连扣,只是粗略一看就把弹幕就把对方的身子笼罩,一枪把两个紧挨着的家伙打得皮开肉绽,不chéng rén形,另一个家伙身中两枪被打得飞出老远,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场中的枪手仅剩一人,对方拿着枪举起手,高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把枪往边上一丢,脸sè煞白地左看右顾说道:“别杀我。”
张建国端着枪走到他的面前,喝问道:“叶盛文在哪里!”
那人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
张建国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扣动扳击“砰!砰!”两枪把他撂倒,让他和那些死去的家伙做伴。
父子两人重新见面,谁都没有开口,而是在更换弹匣和装填子弹。
张晓堂倒是探出头来瞄了一眼,问道:“都挂了?”
张晓凡见到这家伙出现也觉得奇怪,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吗?”
“还是不是那两洋妞瞎折腾,非得让我带她们来赌上两把。我看时间还早,想来应该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玩玩。谁知道会是这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瞄着钱柜方向,那里还放着不少的现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张晓堂想要干什么。
张建国换完弹匣把枪机一拉,说道:“你们两个免崽子,一个成天惹事生非,一个跑到赌场里学人家赌钱,还玩起洋妞来了,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也给突突了才罢休!”
“大伯,您消消气,我这不是什么也没干吗?她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沟通方面都存在着障碍……”张晓堂恬着脸笑道。
“去你娘的蛋,老子进来闹事的时候,你小子还把手伸到那娘们的裤裆里掏着,我怎么没瞧见有什么障碍。”张建国眼睛一瞪,顿时把张晓堂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张晓凡这个时候不得不救上一把,轻咳一声说道:“爸,你是怎么自己出来的,我还让人去解救你来着。”
张建国看了儿子一眼,说道:“用不着,那些看守都是新兵蛋/子,两三下就解决的货sè。”他指了指赌场后门的方向说道:“这里可以通向尾部,我想叶盛文应该是躲在了普通舱的某个地方。”
“他不在贵宾区里?”张晓凡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家伙应该在上层才对啊,怎么会跑到底下呆着去了。
忽然,在外围jǐng戒的叶香儿穿过墙壁,大声喊道:“公子,走廊那边来了好多的人,他们手里也都拿着枪。”
张晓凡闻言一惊,急声道:“有批枪手过来了,很可能是叶盛龙的手下,咱们快走。”说完便拉了两人一把,发动身法向前疾奔而出。
张晓堂惊魂未定之下气喘吁吁地喊道:“你们别把那么快啊,等等我……”
一通奔行,有叶香儿在前方探路,倒也有惊无险,偶尔遇到零星的抵抗都被张晓凡轰杀成渣,几乎没有阻碍的来到船尾。
三人脚步刚停了下一会儿,张晓堂还弯着腰喘着粗气,叶香儿便现身说道:“公子,他们又追上来了!”
张晓凡暗恼这些家伙和吊死鬼似的跟在后头,便想要给他们来个狠的。他紧了紧手中的霰弹枪,说道:“后头又大批的枪手过来,你们先走一步,我在这里阻敌。”
张建国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后头来人还有他们的人数?”
张晓凡猫着腰,探出半个头去观察过道上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来不急解释太多,你们先走,我负责断后。”
“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还断后,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闪开!”张建国拿着枪打碎块玻璃,蹲下身子利用过道上的灯光反shè观察着情况。
这时,过道上奔行过来七八个人,脚步声略显凌乱。张建国扭头说道:“你们俩守在右翼,这边的家伙交给我。”
张晓凡点了点头,拉着张晓堂便窜到另一侧通道。叶香儿此时有些好奇,她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张建国,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香儿,你看看那边有没有人过来。”
叶香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直接穿行过墙壁,不一会儿就窜了回来,说道:“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没到咱们这边来。”她说完又指了指张建国,问道:“公子,他是老爷吗?”
张晓凡好笑地说道:“你以后叫伯父就是了,别总老爷老爷的叫,要是让我爸知道了可会生气的。”
叶香儿害羞地低下头,有些忸怩地说道:“可是,这样叫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叫老爷会被人以为我家是地主老财。”张晓凡见这丫头总是这样,拿话点明了。
张晓堂见他举动怪异,又听到他喊“香儿”,便拉了拉他的衣服问道:“是不是你那个漂亮丫鬟?”
张晓凡刚想答话,就听到另一侧那边响起了冲锋枪声音。乌兹冲锋枪的shè速太高,如果连续shè击的话仅
张建国原先没有用过这种枪型,但是在刚才的交火中也只是熟悉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想到shè速会是这么高,仅两秒钟都不到就打光一个弹匣。他马上重新装弹,探出手去凭着感觉用三发点shè接连扣动扳击,很快又打光了二十发的弹匣。
把最后一个弹匣换上,张建国看都不看走道的情况,直接跑到另一侧和张晓凡等人会合。他用船尾的货物当成掩体,枪口对着来敌的方向问道:“你们这边有什么动静?”
张晓凡看着叶香儿,用手冲着那过道那边指了指,后者心令神会地穿过货物,飘然地行到那边一瞧,喊道:“公子,他们还剩两个人,就待在墙这边!”
有叶香儿做侦察兵再好用不过,张晓凡对他老子说道:“爸,你那边剩下两个家伙,要不要我过去帮你解决掉他们?”
张建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几次都料敌先机,还真看不出儿子能耐不浅。他怪腔怪调地说道:“你小子没事吧,什么时候和晓堂一样改行当神棍了?”
张晓堂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忽然,叶香儿轻疑一声,望着通道的尽头看了一会儿,便飘到张晓凡的身旁说道:“公子,萧先生过来了。”
“兵哥过来了?”张晓凡没想到萧兵会赶过来支援自己,似乎叶盛龙那边还没有搞定。
张建国看儿子傻乎乎地对着空气说话,便出声问道:“你小子搞什么名堂,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乱战(下)
事先萧兵制定的作战计划是由娜塔莎接管对方的指挥中心,干扰敌方的通讯频率;萧兵和安德烈把张建国救出之后会合海茵茨一起把叶盛龙和他的手下击毙。但是由于张建国解决看守逃脱,叶盛龙手下的那些枪手战斗力又过于薄弱,萧兵临时决定改变作战计划,兵分两路,由娜塔莎协助安德烈与海茵茨两人攻击安保中心,他自己去寻找张晓凡合兵干掉叶盛文。
这样做虽然会把有限的战斗力削弱,但是叶盛文那边事情起了新的变化,不得不让队长做出新的决断。
萧兵在过道的时候,便用jīng准的点shè将两名枪手击毙,并且把那些被跳弹打伤未死的家伙补了枪。
张晓凡吹了声哨子,在与萧兵会合之后,介绍道:“爸,这是我朋友萧兵,上回没有来的急和你说明情况,这次的行动也是由他指挥的。”
萧兵很正式的向张建国立正敬礼,但是老兵痞张建国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这身装备好像挺不懒的。”
萧兵笑道:“我这边还有晓凡的一套装备,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去。”他解下身后的背囊递给张建国。随即向张晓凡说道:“局势起了变化,根据娜塔莎截获的最新情报,叶盛文在普通舱里招集了眼镜蛇佣兵团的人手,兵力约在半个排左右,他们事先混在普通舱的人上船,眼下正向贵宾区赶来。”
张晓凡有些微讶,说道:“没想到咱们玩的花招对方也同样使得顺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盛文好jīng到的算计。咱们现在怎么办?”
萧兵从怀中掏出月光号的分布图,用手指着图上解说道:“眼下还是由四号作为眼睛,据她所说已经有部份视频信号被中断,唯有贵宾区的几路视频还能正常接收。二号和三号正全力猛攻叶盛龙的安保中心……”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预计可在十分钟之内解决战斗。我们目前要做的是把敌人阻截在这两个点上,不能让他们接近目标。在二号三号得手后,他们会通过船部的侧舷进入普通舱,进行斩首。”
张晓凡看到图上标注着b、d两点,这是通往贵宾区上层的两个要道。电梯机房在战斗打响前已经被海茵茨摧毁,想要进到上层只能通过这两点。
张建国听到这任务布置之后,便脱下了外套,穿上战术背心,摆弄了一下mp5突击步枪后说道:“你们俩守住b点,我和晓堂去d点解决对方。”“哗啦!”子弹上膛,他举起枪来感觉一下,发现瞄具和他先前用过的完全不一样。
萧兵见他望见自己,便解释道:“这是红点瞄具,在镜中可视,弹着点就在红点上。”
张建国把手中的mp5晃了晃,说道:“高科技玩意就是先进,老子打战那会儿还没使过这家伙。你们刚才说的眼镜蛇佣兵团是什么人?”
“眼镜蛇佣兵团是越南成立的一个佣兵团,总人数约在一个连队左右。”萧兵拿手冲张晓凡一指,说道:“前不久的时候,他们的副团长和三名jīng英被晓凡给干掉了。”
张建国瞥了一眼自家小子,冷声道:“回头再和你小子算帐!”
张晓凡拿手肘顶了下萧兵,怪他把自己的老底抖露出来,回家还指不定怎么被老子教训。
在前往预定地点的时候,四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张晓堂和张建国一组,张晓凡和萧兵一组,双方在上层的时候分开。
张晓堂脸sè铁青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张建国的后头,轻声道:“大伯,你看就咱俩能顶得住对方吗?那可是眼镜蛇,听这名字就挺吓人的。”
张建国轻嘘一声,拉着这小子便靠在墙上,见到转角处的茶sè装饰玻璃印出通道的景象,有个身穿黑sè作战服的家伙正在向这边靠近。他把张晓堂向下一拉,两人蹲在墙根处不动。
张建国轻声道:“别听那家伙瞎扯,什么眼镜蛇都他娘的唬人的玩意,看我把他们宰了熬汤!”说完,他向转角处飞快一卧,卧倒shè击几乎同时进行。“扑!扑!扑!”三发jīng准点shè,对方中弹后立刻倒地不起。
张建国轻咦了一声,觉得手上的家伙还挺不错的,动静轻不说,枪的后作力都很小。他依旧保持着shè击势态,右手手掌向前一切,吩咐道:“去,把那家伙给我弄过来。”
张晓堂吓得浑身一颤,哆嗦道:“大伯……”
“去啊,你小子怕个卵,老子在这边掩护你!”
张晓堂无奈之下,只得连滚带爬地跑到对方身边,把手中的霰弹枪放在边上,用力地拖着尸体向后退去。待他把尸体拖到安全地方的时候,他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道:“大伯,这家伙忒沉了,我这二百来斤都差点拖不动他。”
张建国把对方手中的ak-47换下,再把对方身上的战术背心解下,掂了掂手中的枪笑道:“你从小就知道偷jiān耍滑,老爷子让你练功非得去打鸟,这会儿累也是自找的。”他把身上的武器和弹药全都丢给张晓堂,说道:“拿着这玩意儿,见到有人靠近就冲他招呼。”
张晓堂拿着枪问道:“大伯,你把家伙给了我,自个儿用什么?”
张建国把ak-47的弹匣卸下查看了一下,说道:“我还是用这个顺手,皮实耐cāo。”他说完便掏出颗手雷溜了出去,把霰弹枪放在过道的正zhōng yāng压着手雷,慢慢地把插销拨了。
……
同层的另外一边,张晓凡和萧兵两人守在餐厅里,四周昏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张晓凡用手碰了碰对方,问道:“叶盛文怎么会把眼镜蛇的家伙找来,这小子真和那边有联系?”
“你以为呢?依我看事情还真像你当初分析的那样,双方狼狈为jiān。不过话又说回来,范云飞的网撒得够大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萧兵戴着夜视仪四周打量着动静。
张晓凡沉吟片刻,说道:“可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的收获也不小,斩断了他的双脚,再想有什么大动作那就不可能了。就算威尔士那边想保下他,也没有那么简单,必须把这小子逼得走投无路,才能将他挖出来干掉!”
萧兵说道:“你老子知道这事吗?我怕你把事情跟他一说,他非得拿棍子砸你不可。”
“再说吧,就算是打断腿也得把这帮兔崽子先宰了。”
这时,外面的狂风大作,海浪剧烈的拍击将整艘船打得左右不住地摇晃着,外面电闪雷鸣像是要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叶香儿在甲板上转着圈,侦察着外边的动静。
忽然,甲板的上栏杆上抛上来几杆飞虎爪,她探头一瞧,便见到下边有了动静,就连通道的两侧也有人上来。
“公子,楼梯两边都来了人,这里也有三个想要从下面爬上来!”
她的喊声很大,张晓凡听到她的示jǐng后马上把情况告诉了萧兵。
只见萧兵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引爆器,说道:“蹲下,把嘴巴使劲张大了!”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引爆器就被按下。
“轰!轰!”两声剧响,那动静将上中下三层的玻璃窗户全都震得碎成粉末。c4的爆炸不像电影里那样加了汽油,没有火光只有硝烟,震得藏身在吧台中的俩个家伙直接躺在地上,柜子上的酒瓶碎裂开来,淋的他们满头满身都是。
足足过了五六秒的时候他们才缓过劲来,耳朵里嗡嗡直响,就连站都站不稳。
张晓凡冲着萧兵吼道:“你他娘的放了多少炸药!”
萧兵晃动着脑袋问道:“什么?”
“我问你放了多少炸药!”
萧兵看他口形知道是问炸药的事,喊道:“c4!我没有没放置太多的量!”
张晓凡没听他鬼扯,没多少炸药爆炸的威力怎会这么夸张,他运足目力一扫。餐厅里这会儿满地狼藉,碎裂的玻璃铺洒得到处都是,那些卡坐和隔断都被爆炸的气浪给掀翻,通道两边的楼梯彻底的不见了踪影,小臂粗的钢管扭得和麻花似的拦在过道上。
“我草!你不怕把咱俩也一块儿炸死是吧!”张晓凡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其实,他们两人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把嗓子吼哑了都没有用。两边爆炸半径仅距离十七八米,要不是吧台是浇筑在地面上的,这两家伙准得被气浪给掀飞了。
就是这一下子报销了七八个人,两人知道对方剩下的家伙也不多了,除开保护叶盛文必要的人手,对方能够动用的仅余不到十人左右。
萧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餐厅后方,便向后快速移动退去。
叶香儿此时飘到张晓凡的面前,指着甲板的方向大声地说着话,奈何他也听不见,只看到她拿手比划着位置和竖起三根手指头,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张晓凡临走的探头一瞧,只见层头的甲板上露出几个手扣着绳索,向餐厅丢出三枚圆溜溜的东西,在天空中划过完美的轨迹落到了大厅里。
第三百二十八章 子弹不长眼
普通区的货舱里,叶盛文领着他的心腹手下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他在舱里来回渡步,不停地抽着烟,就连手上的烟头烧到过滤嘴都毫不知情。而他儿子叶海涛却有别有心思,目光却时不时地盯着卓玉舒和叶婉儿的胸部,脸上露出yín/荡的笑容。
“大哥,你收手吧,这样下去绝不会有好结果的!”叶婉儿神sè凛然地说道。
叶盛文把烟头向地上一丢,冷哼道:“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仗着老东西对你的信任就敢对我这样说话。我告诉你老八,现在老家伙死了,老三也得完蛋,要不是看在咱们兄妹一场老子现在就崩了你,送你下去和老家伙做伴去!”
他身旁站着几个眼镜蛇佣兵团的人,其中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家伙叫阮志元,是眼镜佣兵团的副团长。他神sè不善地倾听着通讯器里的报告,狐疑看了一眼叶盛文说道:“你的情报是否准确,叶盛龙身边真没有其它的人?”
“情报绝对可靠,老三身边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们跟职业佣兵比起来差得太多……”
“混蛋!”阮志元吼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手下损失惨重,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战死八人!”
叶盛文心中一惊,他知道阮志元这次带了二十三人过来,按道理说应该稳cāo胜券才是,怎么可能死伤近半,怕不是事情出了蹊跷?
叶海涛说道:“会不会是老头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的保镖可不是善茬,有些是从内地和国外招来的好手。”
阮志元冷哼道:“我手下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对付那些保镖根本不是问题,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他抄起货柜上的自动步枪,带领着手下人亲自上阵。
……
张建国这边打得是热火朝天,设下的诡雷也并没有被敌人触发,反而被对方的一枚手雷逼得逃出通道,搞得身上灰头土脸的。当两人来到后厨的时候,张建国把冰柜用力掀翻在地上当成掩体,透过桌案中的缝隙冲着来敌通道上连续扣动扳击,凶狠而又jīng准的点shè压制得对方不敢冒头。转角处的砖泥被打得飞溅不以,楞是被子弹削成了圆角。
“哒!哒!哒!哒……”一个弹匣将近的时候,张建国单手拿着枪匣切下空匣,迅速完成换弹,火力依旧不停,对方刚想依着墙角探头,却被两发点shè打得眼珠子爆开。
张建国喊道:“拿手雷招呼他们!”
张晓堂连忙应诺,拎起个手雷奋力一掷,落在通道尽头,却等了老半天都没有响。
张建国也是一怔,暗忖这么巧遇上个哑雷?他又怎么会想得到张晓堂这傻蛋没拉环就把手雷扔了出去,能响雷才有鬼了。但也就是他这楞神的工夫,对方窜出两人,ak-47喷吐出凶悍的火力,打得厨房里到处都是“乒乒乓乓”乱响,张建国没有在这里死挺着,推搡着侄儿向后面溜走。
在路过电闸的时候,张建国把那些空开全都关下,又端着枪将他们轰得稀烂。
现在,后厨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那些安全出口的标志发出丁点儿亮芒。
张建国指着里间堆放食材的地方,轻声道:“你把自个儿藏好了,没有我喊你千万别出声。”
“行……你自己当心点。”
“滚犊子,老子还用不着你来cāo这份闲心。”张建国左右看了看,掂着脚就摸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越南仔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他们互相配合谨慎搜索着对方的藏身之所。他们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对手绝不是一般的人,那jīng准的枪法和对战术的熟悉根本就是职业军人。
后厨的地方不大,但是隔间不少,他们仔细地检查每个地方,不放过任何死角,稍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一通火力覆盖。忽然,对方其中的一个矮个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在瞅见立式冰柜边上露出一截枪管,正好被弱光照见。
矮个子当即立断地对着冰柜就是一通扫shè,ak-47的强大穿透力顿时把两层柜子打了个对穿,将墙上的石屑都激得飞溅起来。那把自动步枪也随着弹雨的覆盖被打得落在地上。
矮个子飞快换弹,冲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掩护自己,慎之又慎地上前查看。可就当他缓步来到冰柜边上的时候,却发现原先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件满是弹孔的厨子衣服,上面还有个挂衣架的吸盘,哪有半个人影。
他感到头皮有些发麻,有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呃!”一道寒芒闪过,矮个子的脖颈上多了把厨刀,尖口那种,从颈侧的刺入另一侧穿出,顿时软倒在地上抽搐着。
他的同伴见到这一幕后立刻猫腰回身,下意识的用枪柄扫过身后,他见到眼前人影一晃,自身的腹部被股巨力袭到,撞倒在后身的台面上。
张建国脸上带着狰狞的神sè,手中的倒握着另一柄尖头菜刀向对方走去。
敌人或许是看到他没有携带武器,手中只有一柄菜刀,心中的暴虐之气涌上心头,手掌从手枪套上拿开,抽出腿上的战术匕首,腰部一挺,起身正刺张建国的小腹。
张建国眼中凶芒一闪,侧身避开的同时刀锋划过敌人的手腕动脉。“唰!”的一刀,腕口处的筋肉和脉管被利刃划破,紧接张建国顺势向右侧一拉。
“唔!”敌人的匕首落在地上,双手捂着满是鲜血的脖子,强大的血压将血水喷出他的指缝,随着手臂滴在地上。他的眼睛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张建国,多少次枪林弹雨都闯了过来,却没想过会死在了一把普通的尖头菜刀上。
张建国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下去的时候记得,杀你的人叫张建国!”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尖刀凶狠地从对方的天灵盖刺入,刀锋直至没柄。
张建国拿脚踢开尸身,拾起地上的自动步枪。忽然,外头响起了两股剧烈的爆炸声,震得他立足不稳,赶忙靠着墙猫蹲下。他听得出那不是手雷的动静,而是军用炸药的爆破声。
没过多久,他刚以为动静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了三声连环爆炸,暗忖这场战斗还挺激烈的,顺着声音寻去,只听见不远处响起“扑扑扑……”带着消音器的mp5枪声,还有霰弹枪那特有的震音。
张建国瞧了一眼,对方有着三人,却分散在餐厅的废墟对着这边开火。他想了想,便到后厨的窗户外边看了一眼,外头刚好有条排水槽可以下脚,只要跨过十来米的水槽,穿过边上的花圃,就可以进到餐厅的外侧。
张晓凡蹲在墙体的后边,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头发上都落满了灰尘。他口中骂骂咧咧地从萧兵身上摘下两枚手雷,放在身边的叶香儿手里,喊道:“你悄悄溜过去,把这东西放在他们的脚边上!不要让人发现了!”说完,便把拉环给拨了。
叶香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跑到对方的身后小心里把手雷放下,就站在边上看戏。
“轰!轰!”两声剧响过后,张晓凡见到爆炸的气浪将两掀得老早,有个家伙腿都给炸断了,剩下的那人也没有好过,被弹片消过脑门,一根断裂的管子深深地插到脑袋里,跟被箭shè中了似的。
萧兵挥了挥身前的硝烟,喊道:“你这丫头还真有点能耐,有她帮忙还真挺不错的!”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张晓凡揉着耳朵,刚才那爆炸还没有缓过劲来。
萧兵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东西,看来这c4还是少用为妙,要不真把耳朵给炸聋了。
忽然,张晓凡见到叶香儿指着侧舷那边喊着什么,他直接调转枪口窜了出去,冲着来敌的方向就扣动了扳击。
“咚!”的一声,花圃上的花瓣四下纷飞,那些枝枝叶叶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上的栅栏和泥土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叶香儿大惊失sè,在张晓凡想要再次shè击的时候赶忙拦在他的面前,大声地叫唤着什么,却没想到他耳朵嗡嗡直响,几乎听不到声音。
也幸好张建国身手了得,眼角见到有人窜出的时候就猫腰藏在水泥墙后边,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虽然落得满身是泥,但身上什么事情都没有,霰弹枪的声音和步枪完全不同,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儿子打的,心中忿忿不平的想要揍兔崽子一顿,可他也知道,战场上误伤己方人员的机率有多大。
“爸!你没事吧!”张晓凡明白过来后,赶紧跑过来把自家老子扶了进来,在他身边摸了一遍,喊道:“有没有伤着哪里?”
“吼什么吼!老子还没死,你嗷个屁啊!小兔崽子敢打老子的黑枪,胆肥了啊!”张建国见儿子嗓门跟打雷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这时,萧兵的通讯器上传来动静,他大声叫嚷着让对方大点声,好半晌后才说道:“叶盛龙那边拿下了,可是他们无法下到普通舱,被眼镜蛇的人堵在安保中心。情况紧急,我和娜塔莎必须赶去增援,叶盛文那边交给你们没有问题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讨债
叶盛龙被击毙是件好事,但阮志元带着手下把安德烈两人堵在安保中心,萧兵必须要做出决断。张建国听到他的话想都没想,直接就把事情给应承了,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张家父子二人联手快速通过侧舷通道,下到了普通舱的区域,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连船上的赌客都没有见着几个。当然也有乘机混水摸鱼的家伙,蛇哥和他的手下就在其中。
蛇哥带着手下正在赌场里捞钱,他们干得也挺凶的,十几个人硬是拿着枪把对方荷官和安保人员给扣了,门口就有两人在放着哨,看来他们组织这种事经验也很丰富。
张建国本想把这两个家伙撂倒,却被儿子拦了下来。“爸,先别开枪,这些人我认识。”本想跟父亲去干掉叶盛文,没想到半道上遇见了混水摸鱼的蛇哥,这下子脸上可有光了。
张晓凡径直走上前去问道:“你们站这里干吗?阿明他人呢?”
两人见张晓凡过来起初挺兴奋的,不过想起自己大哥吩咐的事情就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大哥……大哥在里面呢。”
张晓凡眉头轻皱,说道:“不是让你们呆在船舱不要乱动,你们拿着枪跑赌场里干什么来了?”
“这……”两人互相一眼,谁都没敢应声,都垂下头有些难为情。
张晓凡见他们两人不想开口,便向赌场里面走去,还没进到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动作快点,保险库打不开就算他娘的,咱们赶紧撤!”
张晓凡探头一瞧,好家伙,蛇哥还真是干这事的料,趁火打劫玩得是门清的很,就连脑袋上都套着女人的丝袜,那德xìng和银行劫匪几乎一模一样。这家伙挥舞着手里的枪站在牌桌大声呼喝着,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许三德他们拎着几个旅行包跑了出来,见到走道上的张晓凡都傻了眼,一个个被丝袜束得变形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蛇哥赶来的时候也惊得瞠目结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都不明白自己老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等他们动完手才赶来。
张晓凡见他们这副德xìng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咬着牙挥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蛇哥一干人也没有矫情,直接脚底抹油溜了,没一会儿就跑到一间事先预备好的房间里猫着。
刚把门给关上,蛇哥就恬着脸道:“老大,您看这……这弟兄们也闲着也是闲着,就、就合计着去溜溜,也没打算拿多少。”
张晓凡拿枪口撩开旅行包的口袋,发现里面英镑、美钞、欧元、等等各式各样的钱多得很,很可能这票干得不小,换成华币得有三四百万左右。看着挺多,但是按人头分下来只就是二三十万的事儿,根本不值得。
“行啊,省心省力的事情不做,跑到这干无本的买卖,你们还真给我长脸了!”张晓凡在房里转了一圈,看着低着脑袋的蛇哥,拿枪口轻轻敲了两下他的脑袋,斥道:“你缺钱了?从叶盛龙那搞来的五百万美金还没有捂热,现在又提着脑袋让弟兄们干这档子事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要不是咱们在上面打得热火朝天,你们今天小命全都得玩完,我还得帮你们超度来着。看你们拿得是什么,这才多少钱,连买辆好点的意大利跑车都不够,一个个都吃撑了没事干啊!”
蛇哥挠着头,吭哧半天终于说道:“其实……我们本来是想到贵宾区那里干上一票的,那里的钱可不少。可没想到上面打得跟过年似的,也没敢上去。所以……就到这里溜溜,能拾多少是多少……”
张晓凡倒是被他给气乐了,冷哼道:“叶盛龙的手下呢?”
蛇哥忙指着窗外说道:“都被咱给做了,尸体丢海里喂了鱼。”
张晓凡点了点头,吩咐道:“把枪给我都扔海里,钱也别留着,马上给大家伙分掉。这事很快就会结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记住了吗?”
众人见老大没有追究,还让大伙儿分钱,哪会有不知趣的人,都咧着嘴没命的点头。
待从船舱里出来,走在过道的楼梯上,张建国冷声道:“你小子行啊,还给老子当起流氓头子,刚才那几个混子喊你老大是怎么回事?”
张晓凡听到这话,只得硬着头皮道:“爸,这事说来话长,但我可以保证绝没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现在也已经改邪归正了,早就不是道上的混混,有三个人准备跟我干公司去,以后也是副总级别的高管……”
张建国瞪珠子一瞪,怒斥道:“你以为老子是傻的,什么鸟公司的副总会拿枪抢/劫。兔崽子我可告诉你,等这件事完了我非抽你一顿不可,要不然老子就咽不下这口鸟气!”
张晓凡在他老子面前只能认怂,反正打上几下又不痛不痒的,全当是放松就是。
在下到货舱的时候,张晓凡轻声问道:“爸,你认识这路?”
“昨晚刚来过,其中有几样东西是叶盛文准备捐的。”张建国的手向下压了压,放轻脚步走到前头,发现在货舱里的确有着不少人,目标叶盛文也在里面。但是,周围也有着人在jǐng戒着,由于他们都是枪手xìng质的人员,与职业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那些明哨象征意义的居多,还不如放两条狗好使。
张建国把枪递给儿子,掏出摸来的战术匕首悄悄地潜了上去,跟在个枪手的后头走上两步,蓦然上前以左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嘴向身子一靠,对方下意识就把右手扣住他的左手想要掰开。张建国手中的匕首从他的右肋部凶狠地插入,对方只是蹬了两下腿,就直接咽了气。
张晓凡瞧见自家老子杀人和杀鸡似的,心里也有些发毛,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两人轮流在拨除了四个明哨,潜入到货舱边上的时候,忽然开火,把对方打得全都傻了。特别是张建国一梭子扫shè,直接把聚在那边的五个枪手全都扫倒,还随手一发点shè将叶盛文的肩膀打得对穿,手中的枪也自然掉在地上。
张晓凡手中霰弹枪在近距离也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只要看到人几乎都不用瞄准,大概到位就扣动扳击,中枪者无一不是倒飞而出,瞬间身上几十发弹丸入肉,就像是被几十人同时集火击中似的,身子早就被打成了筛子。他自己则是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叶香儿的料敌先机,对方根本没有机会打中他。
叶海涛惊得和兔子似的,哆哆嗦嗦地指着枪指在卓玉舒的脑门上,颤声道:“别别……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她……我真会杀了她的!”
张建国看到这小子咋咋呼呼的,手臂伸得老长,跟人质还距离有半米多,那不跟靶子似的好打。他二话不说,起接调转枪口把叶海涛给爆了头。
卓玉舒被叶海涛的红白之物喷得满头满脸都是,脸上还带着豆腐花般的玩意儿,她颤抖着身子拿手一抹脸,高声尖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张晓凡只向这边瞥了一眼,便接着清扫残敌,很快父子两就把货舱中的剩下的枪手全都干掉,没有一人漏网。
“叶总,咱们又见面了。”张建国当手持枪,从容地拿出烟来点上一枝。
叶盛文圆胖的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手臂上的枪伤痛得可以要他的老命,就连那尸骨未寒的儿子都没来得急看上一眼,就求饶道:“张、张先生,别开枪……你、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只要别杀我。”
叶婉儿被胶带绑着,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便默不作声,也不理会对方的求饶。张晓凡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帮她和卓玉舒解开束缚,便回到父亲身边打量着周围。
“张晓凡,玉舒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看看?”
张晓凡的反应和以往截然不同,他冷声说道:“你照看着她便是,等她醒了我还有些话要问你们。”
叶婉儿脸上带着不解的神sè,茫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晓凡说道:“你不明白的话可以问你怀中的朋友,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张建国转过身子看了两女一眼,冲儿子问道:“怎么回事?”
“在东海的时候惹了些仇家,没完没了的和我过不过去,现在更是把你都牵涉进来。做戏做了这么多天我也感觉累了,该是了结的时候。”
张建国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盛文身上。“叶总,还记得你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让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亲自上门向你讨债。”
“不、不要……我答应你,给你很多的钱,让你一辈子都享用不尽!”叶盛文拖着受伤的手臂向后爬去,神情惊恐非常。
张建国看了一眼手中的烟头,狠狠地吸了一口便随手抛下,同时端起枪来一枪把叶盛文的头打得爆开。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货舱里,还余音未尽。
第三百三十章 原来是这样
叶婉儿看到自己的大哥被脑壳爆开,忽然有股失落的心态油然而升,她平时对这个哥哥一向漠不关心,但终归是同父异母,骨子里的血源是相同的。她闭着眼睛把头撇向一旁,不想见到那极惨的一幕。
“叶婉儿,咱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上一算?”张建国拎着枪走到她面前。
叶婉儿闻言娇躯轻颤,试着平静如常地语气说道:“你要是想开枪杀我的话,那就动手吧,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她想要假装镇定,可是以抖的嘴唇与额头上的汗数出卖了她。
张建国晚上杀了不少人,嗜血的气息压的叶婉儿几乎透不过气来。张建国只是看了她一眼,端起枪就照着叶婉儿的头扣动了扳机。灼热的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高转旋转的弹头削断了数十根金sè发丝,飘落在地面,空气中还弥漫着焦臭味道。
枪响的时候,叶婉儿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慢慢地软倒在地上,手脚没有一丝的力气,觉得身体的热量也在逐渐消散,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怎么样,尝到死亡的滋味了吧。现在的你,还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张建国的话让叶婉儿重新“活”了过来,她从没有觉得活在世上是这么美好,喜极而泣之下大声地哭喊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张家父子两人见到叶婉儿的异常举动,也有些意外,两个大老爷们把一丫头给整哭了,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张建国恶狠狠看着自家小子,骂道:“你现在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则老子拨了你的皮!”
张晓凡知道他的面子挂不住,忙把父亲拉到边上低声道:“爸,就是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脸谱道人说起。在停尸间的时候,张晓凡把脸谱道人的分身打伤,对方在自杀之前曾经放下狠话,令张晓凡一直记在心里。他隐约间有种预感,当时的那句话并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肯定,就像是早知道事情将要发生似的。张晓凡不禁猜测,会不会是有什么yīn谋正在酝酿,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段rì子里,张晓凡时刻提防着对方暗中下手,把大黑派到两女身边保护着,自己则是也在暗中观察周围的举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就连惹事的人都没见着。直到萧兵联系赌场忙活钱的事,却被告知有笔业务要他们佣兵团接手,而且对方指明道姓的要求张晓凡参加。这时,张晓凡知道等待自己的戏码来了。
张晓凡和萧兵两人碰头一合计,觉得这事儿很可能是个设好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往里面钻。叶家财雄势大,关是手下的职业枪手就有百余人,如果真在大澳设下了局让他们往里边跳,那真是九死一生。可话又说回来,从来只有千rì足贼,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虽说躲在东海范云飞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但那种窝囊样根本就不是张晓凡的xìng格。
最终萧兵接受了这个任务,得知这次的任务就是治好叶祖明的病,还有在月光号上保护他的安全,无论是谁想要对他不利,格杀勿论。
于是,萧兵派出安德烈等人先行一步,早他们一天到大澳等待,并且托旅行社买到月光号的普通船票。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晓堂这家伙意外得知两人要去大澳,非得跟着过来见识一下大澳的风情。两人言辞拒绝了他,却不料他托关系很快办好了手续,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一同跟随。
在东海机场,他们见到了卓玉舒,那时候张晓凡和萧兵就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萧兵在暗中用ipad照下了对方的面貌,并且发到娜塔莎的邮箱里,找借口离开上卫生间就是通知娜塔莎详细调查。
还有一件事令两人颇为惊讶,那就是叶祖明的贸然出现,使得两人重新估计了这次任务的艰巨。叶祖明是什么人,刀山火海里打滚的人物。当他发现张晓凡身边多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便把他单喊到头等舱谈话,把病情告诉了对方。叶祖明一生谨慎,在让保镖离开后,他便把事情的详情叙述了一遍,又让他知道了月光号的存在。
当时,张晓凡猜测会不会是范云飞或是脸谱道人与叶祖明有关系,随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要知道叶祖明在大澳可是很有身份的人,哪怕是在港岛也颇有威望,不可能和范云飞这样的人有什么牵连。于是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卓玉舒身上。
在酒店的时候,张晓凡见到了化名为杰西卡的叶婉儿,当时他与萧兵都没有这个杰西卡的资料,就连娜塔莎也找不到名叫杰西卡的女孩。但是,娜塔莎在资料库中找到了关于卓玉舒的情报。根据资料显示,卓玉舒在美担任行政助理的时候,曾经在伦敦工作过半年的时间,而恰恰在这半年里,范云飞也正好在英国攻读他的博士学位。
有了这个重要的发现,张晓凡大胆的假设两人在伦敦发生了某些故事,这才导致卓玉舒的婚姻破裂,被范云飞派到宁美怡的身旁潜伏着,而且没有任何异样。马延芳曾经说过,范云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地下情人,一个是盛世拍卖的谢云娜,而另外一个谁也不知道,就连她都以为是对方长期逗留国外。张晓凡推测,卓玉舒很可能就是范云飞的第三个秘密情人。
张晓凡与萧兵起初还担心露出破绽,让卓玉舒看出什么蹊跷。没想到张晓堂这家伙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毫不知情的他让卓玉舒极为放心,没有觉察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也让整件事情表现的越发自然。
就在将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jīng楚的时候,张晓凡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张建国也在船上。得知详情,张晓凡彻底被叶家的作法激怒,在船舱里就想把叶婉儿当场击杀。好在叶婉儿天生伶牙俐齿,用三寸不烂之舌救了自己一条xìng命。通过与叶婉儿的谈话,张晓凡已经知晓她与范云飞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因为卓玉舒与叶婉儿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想要成为好友,那只能是痴人梦呓。
张晓凡把发生经过详细的描述一遍,说道:“至于后面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说。”
张建国听得有些玄乎,别有深意地看着儿子道:“你在东海又是佣兵又是黑帮的,还跟什么邪门歪道扯上关系,我说你小子是挺能折腾的啊。”
张晓凡硬着头皮说道:“爸,我在佣兵团里就干个队医,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没干过;黑帮那是为民除害……”
“滚犊子!你就是中州一害,要除得先把你给除了!”张建国冷哼一声,问道:“你小子黑吃黑,吞了多少?”
张晓凡尴尬道:“没多少……也就一亿多。”
“多少!”张建国差点没把眼珠给瞪出来,他和妻子省吃俭用也就帮家里存了套房子的首期,还给儿子和女儿攒了些结婚用的钱,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过七十来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却及不上儿子到东海瞎折腾,这让他情何以堪。
张建国把拳着捏得噼啪直响,咬牙道:“你小子真行啊!”
“爸,您别激动,我这不是已经坦白从宽了吗?而且,我在东海买了套海景别墅,前阵子还和我姐商量把您和妈一起接过来住段时间。如果你们喜欢的话,也可以在边上再买上一套,全当是孝敬你们的。怎么样?”张晓凡看到老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便拿出弹衣炮弹进攻。
张建国眼睛一瞪,说道:“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别和老子玩这套,我不稀罕这些玩意儿。”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拿手摸着下巴,眯起眼睛说道:“不过,你现在还没结婚,留这那么多钱在身边也不太合适……”
张晓凡低声道:“爸,这次帮叶祖明看病得了一千万美金,我瞧着这事您也有份参与,应当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
张建国把脑袋一歪,不屑道:“老子忙里忙外,把这些家伙全都突突了,才分我这一半?”他把拇指和食指这么一比划,掐出个“7”字。
张晓凡脸上都开始抽搐起来,暗忖这老爹心也太狠了,一家伙就要走了七百万美金。
“怎么着,不乐意?反正我是无所谓,到时候我告诉老爷子,就说他宝贝孙子打着尚德堂的名号在外头杀人放火,为非作歹,就连刘文龙都给干掉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张晓凡急声道:“爸,我是你亲儿子!”
“废你娘的话!这用得着你来提醒老子!就一句话,干不干吧?”张建国那凶狠的劲头一上来,谁都拿他没辙。
张晓凡还能说什么,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要知道,萧兵的佣兵团接下这趟活儿才得五百万美金的酬劳,张建国动动嘴皮子就要去了七百万,比他们佣兵团的总收入还高出一大截。他不去干劫道的真是屈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