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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宋     风流鬼医txt下载     风流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初露峥嵘

    由于荆永高手下的加入,清理老房子的进度大大加快,前堂与小院里的工作已经完毕,就差小楼上的几间房重新布置过了。

    李艳和许若姗的意思是大体上的不动,只要把床换过就行,其余的家俱都是成套全新的,几乎可以原封不动的使用。但是张晓凡则是希望按自己的想法把这些玩意全换成新的,再重新装修一遍。

    两者的意见相持不下,倒是宁美怡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里只是作为东海的一处房产,并不需要装修的太过豪华,指不定哪天还要搬离这里,投资太大得不偿失。

    她的话倒是令所有人赞同,张晓凡也没工夫理会这么多事,按他的想法有个宽敞的地方可以容身便行,只是怕委屈了两人女人。

    “你倒是挻空闲的,下午不用回公司上班吗?”张晓凡站在桌上更换窗帘,瞅见宁美怡站在窗户上眺望远方的景sè,便出声问道。

    宁美怡倒是含笑不语,转身拿起一个沙果美把玩,说道:“自从我爸服用了那枚药丸后,jīng力充沛,干劲十足,把集团上的事情大包大揽,我这个代理总裁早就没了权力,也乐得清闲。庄美公司那边有职业经理人处理事情,我要是插上一手反而会打乱计划。”

    张晓凡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道理,把手中的活这干完,走到她的身边说道:“今天的事还得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手下的帮助,荆老四不可能这么轻易低头。”

    宁美怡转过身子看着他,笑道:“没有我的帮助,你一样可以让他羞愤而走,小艳的电话倒显得多此一举。”她走到门边的窗户,撩开窗帘,指着那张石桌说道:“刚才那一幕,我们全都看见了,从荆老四踏入这里开始,每一步的计划都在你的预料之内,包括他的舔犊之情。你shè中荆永高的那一计,不仅把荆老四最后的一丝奢望给打散,还把整个局面的掌控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我说的不错吧?”

    张晓凡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坐在沙发上拿起沙果咬了一口,清脆爽口的果肉在口腔里嚼动,别样的清新。

    “我有件事情不明白,荆四爷并不好惹,你选择与他结仇似乎不是个明智之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对你今后的发展很是不利。”

    张晓凡咀嚼着沙果,面带轻笑说道:“我初到东海无根无萍,要是规规矩矩的干,十年也发展不出什么东西。而我的xìng格你也清楚,是个宁折不弯的犟种,这辈子怕是没得改了,像我这种人在当今的社会很难生存,生怕哪天一不留神就进了局子,还得自费买颗花生米,就连发票都不带开的那种。”他把果核随手一抛,非常jīng准的投入纸篓里面,接着说道:“你是天之骄女,不会明白像我这种人的苦处,有些事情只要花钱就能够将事情摆平,或是打个电话都不用自己出手,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大家说说笑笑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张晓凡说到这儿,他眼神一变,双目中寒芒四溢,沉声道:“我爷爷曾经说道,像我这种xìng格在抗战时期,那是适逢其会,很有可能让老张家出个将军什么的,但现在是和平年代,逞匹夫之勇是要遭殃的。所以,老爷子交待过,要不就选择忍气吞声,把一切不顺心的事情压到心里,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去做,平平凡凡的当个医生,这样可以活得长命百岁;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搅动八方风云,把自己置身于漩涡的中心,让别人想要动上分毫都不能下手,因为他惹不起你。”

    “我从小就不是怕事的人,八岁的时候拿着一根扁当打断了两个流氓三根肋骨外加一条腿,你说我能让荆永高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视而不见吗?”张晓凡斩钉截铁地指着小院,说道:“今天我要退缩半步,用不了多久荆老四便会把我赶出东海,而范家也会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派人联手将我打压至死,很有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

    宁美怡摇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既然我们选择一起合作,又怎会看着荆老四动手。”

    “哈哈……”张晓凡哑然失笑,起身说道:“咱们之间就不要玩那套虚的,我这个人平时不喜欢玩什么yīn谋,但并不代表我缺心眼。”

    他玩味一笑,转身看着对方的美眸说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千万别说是过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否则你宁家大小姐只要现身说上两句话,我就不信荆老四他还敢在这里蹦上两蹦。当然,若是我败下阵来,等荆老四将我逼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宁家雪中送炭,把我救出火坑之中,不仅可以得到一个忠心不二的手下,更可以拿着丹丸的配方在市场上赚得盆满钵满,股价上收益更是让人眼红不以,范家自然不是问题。那时候,掐死对方就是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宁美怡在他目光的逼视之下仿佛身无寸缕,就这么赤果果的站在房间里面,任由对方欣赏玩弄。她的俏脸有些苍白,很想用坚定的语气来反驳他的说法,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来描述,因为张晓凡的话说得一点儿没错,自己今天到这里的原因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眼前的男子再次让宁美怡感到困惑不安,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张晓凡,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当初把他当成一枚棋子来驾驭是多么可笑,甚至她的父亲宁国忠也看走了眼。

    宁美怡有些担心,合作双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有时候是很难弥补的,至少目前张晓凡把话给直接挑明,就代表他有些心存不满。宁国忠曾经交待过,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张晓凡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因为他手中很可能不止掌控着一种“回chūn益寿丹”。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至少你不能否认,我到这里的初衷是出于朋友的关系。”

    张晓凡打了个响指,笑道:“不错,至少你和我姐她们的关系没有考虑在利益范筹之内,这也是我能继续相信你的原因之一。”

    宁美怡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此时有种错觉,那就是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一个年仅二十四岁,刚迈出大学校门不久的青年,而是个在商场上打浑的滚刀肉。

    也许,张晓凡要感谢范伟华,要不是他在海盛的时候千万百计的想把他搞出公司,也不会把这家伙的商业潜力逼迫出来。

    “萧兵这个人让给我怎么样?”张晓凡望着她说道。

    宁美怡黛眉轻蹙,忽然扑哧一笑,说道:“你这只小狐狸,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他,害得我差点要回家挨板子。”

    张晓凡笑呵呵地说道:“别看我板着个脸,其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我也懂,无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价码太低;无所谓盟友,那是对方可以给你带来利益。美怡姐这些年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实在难得透一透气,或许我能够让你享受到zì yóu呼吸的感觉。”

    宁美怡给了他一个白眼,娇嗔道:“说这句话之前还在用算计我的手下,随即就立地成佛,你的话未免太漏洞百出了吧。”

    “你这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张晓凡拍了拍额头,摇头失笑道:“好吧,我也不想说得太多,要不然你又以为我在玩什么花样。倒是萧兵过来以后,你的安保力量会降低一个层次,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至少看到我姐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宁美怡气得把手中的沙果向他扔去,张晓凡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抬手接住,放入嘴中咬了一口,赞道:“美怡姐的小手真香呢。”

    宁美怡轻啐一口,娇脸微红的模样诱人极了,让张晓凡不禁多看了两眼。

    他们两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然而东海市医大附属医院里却忙得不亦乐乎,荆老四甚至请动了副院长给荆永治伤,却是无法止住他的痛楚。

    荆永高现在面sè发青,全身抽搐,头上的冷汗不住滚落,双目无神的在咬牙哼哼,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丁点,只知道下意识的喊疼。煞刃造成的金煞之气作随着血液的流动传遍全身,不仅仅是伤口处发痛,而是血液中带着丝丝金煞在血管壁上割动,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触觉上的痛感被无限的放大。

    “老高,你看这里怎么办才好,我侄儿已经痛成这样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吗!”荆老四气极败坏地说道。

    高院长行医几十年,大大小小的病人见过无数,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离奇古怪的伤势。创口仅有三公分左右的宽度,前后贯穿,打上麻药缝合后却全身疼痛非常。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创口的血液非常难止住,费了很大的劲才堪堪起效,真是令人费解。

    “给病人注shè杜冷丁。”高院长沉声说道。

    护士闻言一楞,赶忙去药房拿药,至到注shè后不久,荆永高才感觉好上一些,但全身像是打摆子一样颤抖不以,紧紧包着被子裹在身上。

    “老荆,永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高院长拉着他走到一旁问道:“以我的专业经验来看,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伤口。”

    荆老四目光森寒地说道:“怎么,你怀疑伤口有毒?”

    “那倒未必,化验报告已经出来,证明情况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有些奇怪。”高院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伤口的创面上看,是被一把极薄的刀片贯穿手碗,手法相当高明,甚至没有伤到他的主要筋健。也就是这个小小的创口,给永高带来这么大的伤害,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他这样的做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最好能不惹他尽量避免跟对方结仇。”

    荆老四冷哼一声,说道:“老高,咱们二十多年的朋友,你跟我说句实话,永高的伤到底要不要紧。”

    高院长斟酌了一番,说道:“病情暂时被压制住了,但不排除复发的可能xìng。这个痛疼很厉害,一般的止痛药根本无效,杜冷丁倒是能够遏制住痛楚,打得过多成瘾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荆老四怒从心起,咬牙切齿地道:“张晓凡,不报此仇我誓不罢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凌天涯的邀请

    宁美怡等人吃过晚饭便离开了老房子,可是消失了一下午的张晓堂忽然露面,鬼鬼祟祟的模样让李艳揪着耳朵训斥一通,直到他求饶了好久才得以脱身。

    “咱姐还是那么蛮不讲理,你就不能管管她吗?”张晓堂揉着通红的耳朵,抱怨地说道。

    张晓凡没好气道:“我看你小子就该这样,下午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忙着,你倒是偷溜出去躲懒,倒指望我来替你说情,那有这么多好事。”

    “天地良心,我可是去搬救兵去了。”张晓堂匆忙坐下,低声道:“我下午去找了周明轩,问他有没办法摆平荆老四这个麻烦,又顺便给他说起了犀角杯的事。”

    张晓凡眉头轻皱,说道:“周明轩不过是个生意人,跟荆老四这个地痞是两个道上的,他们之间能产生什么交际。”他扭头望向张晓堂,说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打算卖了犀角杯准备跑路?”

    张晓堂锤胸顿足,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他神秘兮兮地说道:“老周的能耐有限,但是他的老板凌天涯可不是普通人。”他凑头低声说道:“在中州的时候,我不是卖了几张灵符给他吗?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老周喝得高了,满嘴的糊话张口就来。但我能从他的口中听出些蹊跷,凌天涯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当他听说你到了东海以后,便直接邀请明天晚上你去他家聊聊。”

    张晓凡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吞云吐雾地说道:“如果说是新城中心的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也不值得凌天涯对我这么关心……周明轩有没说什么事情,他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找我。”

    张晓堂摇头表示不知,但似乎又有些犹豫道:“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找你,或是什么新开的楼盘闹鬼了?”

    张晓凡笑骂道:“你当那些开发商是傻子,专找有问题的地方开发楼盘?新城中心要不是强哥把东xī zàng那楼里面,哪头鬼会选择那里待着,专等人上门降妖除魔?”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是真搞不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老周他自己也不清楚,只告诉我明晚的时候会有车来接你。”

    张晓凡用手指顶着前额,摇头叹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凌天涯那里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来,否则真是分身乏术了。”他这时终于觉得势单力薄的坏处,要是手头上有几个得力的人手,也不会被搞得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击之攻。

    次rì,老房子的东西已经全部整理清楚,花园小区的那边零散的东西也移入其中,李艳还特地把严静和兰兰接过来认门,两家关系相处的很是融洽。

    然而,张家兄弟两抱着一本老黄历在那里挑挑算算,最终定下了农历六月初八是个吉rì,也就是五天以后开张,时间并不紧凑。

    严静在花园小区的诊所彻底的歇业,张晓凡以三万块钱的价格买下了她店里的所有药材,并找人将这些东西置入尚德堂内。不过,剩于的那些西药他一件没动,全都留给了她转让出去。

    当晚,周明轩把车开到了古街巷口,载着张晓凡向郊外驶去。

    “周老板能不能露点口风,这次前去会面应该不止犀角杯这么简单吧?”

    周明轩有些尴尬,笑道:“不瞒老弟,我这也是受人所托,代为传话而以。凌董的xìng格老弟或许不太清楚,他要是想让你知道,就不会话留三分,但要是不想让你知道,便只字不提,你连询问的机会都找不着。”

    张晓凡想想也就释然,三十五岁左右便掌握着实力强大的临海集团,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物。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对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是宁国忠见自己,是因为范家的事情需要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的话,那临海集团的目的难道也是如此?张晓凡暗暗否定这种想法,他还没有自大到这种地步。

    宝马轿车在街道上飞驰,尽管周明轩开车很是沉稳,张晓凡依旧可以感受到发动机里那强劲的推背感,速度和力量的拿捏得适到好处,不仅让他暗暗跟自己的陆虎做比较。

    当然,还没有感受完全这两款车的xìng能差异在哪儿,周明轩便把车驶到东海郊外的一座青山脚下。

    这里是一个小型庄园式的设计,房子却是老旧的那种砖木制的房子,从外表上看也有些年头,除了占地面比较大以外,跟张晓凡买下的那幢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别看房子很老,但是安保系统非常到位,明里暗里的来回走动的人不下二十余个,房子周围都安装视频监控系统,把整幢房子打造的毫无遗漏。

    周明轩显然是个司机角sè,到了这里他连车都没有下,张晓凡便被管家带到了客厅里。

    管家穿着那种灰sè的长衫,就是语文课本中鲁迅先生穿着的那种,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售卖。管家亲自放下一杯清茶,说道:“张先生请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通知少爷贵客到访。”

    张晓凡礼貌的点头道:“打扰了。”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他起身在周围渡步。很快就发现了墙壁上那两把jīng美的双管猎枪,枪身是用上等木料制成,托手处被工匠雕得颇为艺术,漆黑的枪上身泛着腻人的油光,显然保养十分到位。

    “这两把枪是我在比利时的时候,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收藏品,是位枪械大师的最高技术结晶。”凌天涯见他在观赏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便开声解释道。

    凌天涯身高一米八零,并不是很强壮,还有些微微发福,只是他的气sè很好,脸sè微红,双目炯炯,虽不盛气凌人,却让人不敢逼视,给人的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他伸出手与张晓凡紧握,笑道:“听闻张先生医术超群,不仅能文能武,更是jīng通yīn阳五行之术,今rì得见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张晓凡轻笑道:“凌先生夸奖了,我不过是名普通的医生,比不得你手中的临海集团,而立之年便掌握若大的企业,想想我的脑子就不太够用。”

    凌天涯哈哈大笑,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他拿起手旁的一个木盒,从里面抽出两根雪笳,用雪茄剪整齐,笑道:“来一支怎么样,这是上个月哈瓦那空运过来的,这批雪茄发酵的不错,如果喜欢的话回头带上两盒。”

    张晓凡颇感好奇,抽烟抽得久了,雪茄倒是头一回尝。接过对方手中的火柴,轻轻一划,慢慢得烘烤烟头,一股浓烈的烟草香味窜入鼻中,这股子烟草味道与市面上的香烟截然不同,女人闻着都不太容易皱眉。

    张晓凡吸了一口,粗大的雪茄烟闯入肺叶里面,把整个胸腔全都填满,令他整个人呆立在那儿,怔得有些发懵。

    凌天涯拿着雪茄笑道:“看到你这副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我第一次抽雪茄的模样。第一次是这样的,慢慢就会习惯了,至少你不用太过担心那些化学元素和尼古丁给身体带来伤害,它们是纯天然的东西,让我们可以享受到烟草带来的魅力。”

    张晓凡笑道:“我这是第一次抽这东西,劲很大,比抽旱烟还真强上许多,但味道却是极香,难怪电影上那些大佬都喜欢叼着根雪茄。”

    凌天涯也是心情大好,扬了扬手中的玩意,说道:“我家里有三样东西不缺,雪茄、红酒、还有美女,前两样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而美女是自己享用的。”

    张晓凡会心一笑,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细细品味雪茄烟草带来的魅力同时,询问道:“凌先生这次相邀,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渐冻人

    凌天涯眼睛微眯,把手放在膝盖上轻点,颔首道:“你很沉着,并不像我了解得那样冲动,或许连宁国忠都看走了眼。”

    张晓凡心中不解,他真不明白对方在玩什么把戏,云山雾罩的使人琢磨不透,却又不肯直接了当的说出,这令他很是头痛。

    凌天涯说道:“或许你还没有到我这个高度,看事情的方式还停留在表面,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去处理。而我不同,我必须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对话,甚至每个一人接近自己的目的都必须在脑海中过滤一遍,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张晓凡不禁问道:“这样活得不累?”

    “当然累,可是我却乐在其中。”凌天涯笑着吸了口雪茄,便闭口不言。

    张晓凡报以苦笑,说道:“也许我永远也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仅仅是荆老四和范家的事情便搞得我焦头烂额。”没有掩盖,也没有隐瞒,因为这些在凌天涯手中可以轻而易举的调查到,从他刚才暗示的语中便可以知晓。

    凌天涯说道:“需要我帮忙得话,尽管开口,我凌天涯对于朋友从来是毫不吝啬的。”

    张晓凡垂首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我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不知好歹了?”

    “当然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规律,心中都有着骄傲的一面。”凌天涯身子稍稍前倾,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能够顶得住荆老四和范家的联手打压。虽然你在老房子玩得那一招很是漂亮,但荆老四这个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的反应时间比你想像中的要更短。换成我是你,就会逼宁国忠出手,让他分担你身上的压力,至少这样可以保全自己,赢得有利的时间周旋。”

    凌天涯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既然自己递出去的橄榄枝被婉言谢绝,也没有必要再提出相同的条件。他遥指那张晓凡身旁的口袋,问道:“这里面装着是犀角杯?”

    张晓凡打开口袋拿出两件东西摆放在桌上,说道:“意外偶得,想请凌先生掌掌眼。”

    凌天涯把嘴上的雪茄放在烟缸里,左右双手各持一只杯子打量着,颔首道:“术业有专攻,凭心而论,我对古玩一道并不太jīng,可是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也从老爷子那里学到一些皮毛。看这个雕工应该出自名家之手,上面的图案jīng美绝论,喻意深刻,更难得是两只亚洲犀角制成的杯状完全相同,难得难得……”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道:“若是留有落款,那这两只东西便是天价了。不知张先生想要以多少价格出手?”

    张晓凡暗赞对方眼力非凡,价格方面他是早有考虑。“一千两百万,这个价格不知道凌先生认为如何?”

    凌天涯皱眉沉思,颔首道:“凭着两样东西的个头、品相、雕工、喻意各个方面来看,价格显得略高一些,但难得的是这两只东西成双成对,喻意更是配合的妙到奇处……一千两百万倒是不贵,放拍卖行里,遇上喜爱的人也许还不止这个价格,倒是值得收藏。”说到这里,他直接拿出支票,填上金额递给张晓凡,说道:“要是张先生还有类似的奇珍异宝想要出手,可以直接联系我,钱只是个数字而以,难得淘到满意的东西。”

    以凌天涯的身份和财力,想要得到一样喜爱的古玩自然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这两只堪称jīng品的犀角杯也在他手中待了不到两分钟,便被管家拿走。直到此时,凌天涯才拿出一副谈论正事的表情,问道:“不知道张先生对于渐冻人症有什么看法?”

    “渐动人症?”难道说是请自己过来治病的?

    张晓凡略作猜想,便直言道:“我是中医,对于西方的医学术语知道的比较有限。不过,在闲暇之时也曾经在文摘中读到过这方面的知识。渐冻人症学名叫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属于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称为‘ALS’,是累及上运动神经元,又影响到下运动神经元及其支配的躯干、四肢和头面部肌肉的一种慢xìng进行xìng变xìng疾病。”

    “当然,这只是西医的观点,在中医看来,这个所谓的渐动人症,早在二千年前就有了治疗和全面的解释。《黄帝内经》中提到:帝问曰:痹之安生?岐伯对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诸痹不已,亦益内也。其风气胜者,其人易已也。帝曰:痹,其时有死者,或疼久者,或易已者,其何故也?岐伯曰:其入脏者死,其留连筋骨问者疼久,其留皮肤间者易已。”

    张晓凡见凌天涯眉头紧紧蹙成一团,也知道这个海归回来的家伙听不懂这些话,便用最为简单的语言来表达:“黄帝问歧伯,痹症是怎么得的?歧伯回答说,风、寒、湿,三种不同的邪气涌入体内,便造成了痹症;各种不同的痹症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向体内‘益(溢)’入,要是病人只是由于风气为主因而引起的痹症,这个病人冶起来也相对容易。黄帝问,痹症有时候会死,有时痛得非长久,有些又很容易治,这是为什么。歧伯答道,痹症入五脏者死,要是症状还在筋骨或是血脉上,这个症状就是疼,而且疼得时间很久,留于腠里,则是容易治疗的。”

    凌天涯眼睛一亮,直起身子说道:“既然张先生知道这个病,不晓得有没有办法治疗?”

    张晓凡不敢把话给说满,只得道:“在没有见过病人之前,我不能够做这个保证,毕竟我只是个医生,不是算命大师。”说到这儿,他问道:“怎么,贵府上有人得了这个病?”

    凌天涯神sè一黯,点头道:“不错,大约在半年前,我爷爷一病不起,许多医学上的专家都来会诊过,最终得出结论,这个病正是渐动人症。”他抬首望着张晓凡,用非常认真的目光打量着他,说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握治好这种疾病,这非常关键。”

    张晓凡轻轻一笑,并没有受到他气势的半点影响,淡然道:“我刚才说了,在没有见到病人之前,我无法做出确切的保证。”又见他犹豫不绝的模样,便yù起身道:“凌先生,俗语说医不叩门,道不轻传,既然你心中有疑,我也不多作打扰。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你的感受,毕竟我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满大街上的中医谁不是一把花白的胡子,上了岁数的老人。”

    凌天涯冷哼道:“那些人我不是没有请他们来过,诊病的时候都是争先恐后,怕慢上一步让别人抢了先。开的药更是夸张,有个家伙每剂药到了一斤的份量,足足近四十余种药材,被我直接给丢了出去。”

    张晓凡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医家有句话名叫,药过十三,医不看方;也就是说每副药里过了十三个药材的方子,高明的医生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当然,《伤寒论》里面也有超过的,但那毕竟是极少数,且还是药丸,像鳖甲煎丸,由二十三种药材组成;最少的要数烧禈散,只有一味药而以,而且还是奇药。

    缄默良久,凌天涯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拍板道:“张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出手救治一番,要是真能把我爷爷给治好,诊金方面绝吝啬!”

    PS:不好意思,早上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来不急更新,一直拖到现在才上传新章节,跟大家说声抱歉。

第一百五十三章 傻眼的美国专家和护士

    张晓凡跟着凌天涯在他的祖宅里走动,发觉这套老房子大得吓人,标准的三进四合院,北房两个,两个耳房,两个西厢房,两个东厢房。跟这里一比较,他刚买的那套房子就像是窝棚。

    凌家老爷子住的是主卧,占地很大,门外还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在那里站岗,见到凌天涯来的时候依然目不斜视,让人看得有些发怵。刚走进老爷子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霉味,有些人不知道分辨不清霉味和死气的区别,但有经验的医生和跑江湖的风水先生都懂,张晓凡也不例外。

    他皱眉说道:“这里的环境不行,必须打开窗户透透气。”

    凌天涯闻言一怔,说道:“可是那些医生告诫老爷子不能受寒,这靠山的地方湿气重,还特地……”

    张晓凡抬手制止他的长篇大论,直言不讳地说道:“他们说什么我不管,我只告诉你这房子风水极好,空气流通,不存在什么湿气重不重的问题。现在正值暑期,天干物燥,更加不存在湿气一说。况且,房里的空气不流对,病人身体散发的死气让人作呕,在恶劣的环境你想把病给治好,显然是事倍功半。”说到这里,他指着一扇紧闭的窗棱道:“把这扇打开,还有里面也要通风,让空气产生对流。”

    凌天涯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便命人照着他的意思做。山边的风还是很凉的,虽然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一些,但是并没有直接吹到老人的身上,却是让堆积的死气向外排出,显得不那么难受。

    “一个时辰之后,把窗户支起来,留下个小口就行,白天再把窗户打开,这样对病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晓凡吩咐道。

    凌天涯让身边的助理记下,便看着病床上的老爷子直揪心。

    厅内立着两个高大的藏架,上面摆放着许多古玩器皿,墙上也挂着几副山水字画,张晓凡看不这些,只能从笔墨上看出几分飘逸的气息。

    转身入房,原先的卧室已经堆满了先进的医疗仪器,老爷子双目紧闭,胸腹间微微起伏,不认真观察很难发现。口鼻上戴着氧气面罩,脸上布满了老人斑,仿佛一位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张晓凡甚至不用打开慧眼都能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时rì无多,最多不过半年便会撒手人寰。

    房间里还有一名金发碧眼的美艳护士,与一位三十多岁的医生,都是外国人。当他们见到凌天涯进来后,便向他汇报情况:“凌先生,病人的情况没有任何起sè,我们已经尽于最大的努力。但是,我还是坚持将病人转到纽约康复中心治疗,因为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与专家。”

    凌天涯冷声说道:“你们那里有的东西我这里都有,你们那里没有的我也能搞到手,什么专家博士不是都来会诊过,药吃了一把接着一把,挂的点滴都可以装上两箩筐,可我爷爷现在还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上一下,我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

    医生没有动怒,他也很无奈地说道:“这个病症也是医学上的难题,虽然我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这么古怪的病症还是首例,请原谅我的态度,我并没有推诿的意思……”当他见到张晓凡拿起凌老爷子的手,准备拨出针头的时候,惊呼道:“哦,我的上帝,你这是要干什么,是想谋杀吗!”

    医生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想要把张晓凡推开,谁知道手掌刚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忽然发觉对方的身体毫不着力,力道一空重心向前栽去。然而就在他还未站稳时,张晓凡肩膀一抖,从膀子处传来一股巨力将他震飞,“砰”地一声落在那张体息椅上,脸sè铁青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护士也瞪圆了美眸,捂着小嘴惊呼连连,一个劲的喊着:“哦,我的上帝……”

    凌天涯只是楞了一会,脸sè便恢复正常,他当然清楚张晓凡的身手,只是不知道他只是一侧身一抖肩,是怎么让这个身高一米九二,体重近两百磅的迈克尔“飞”到椅子上的。

    张晓凡用手背挡了挡肩,笑道:“我不习惯别人碰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迈克尔并没有受伤,他不禁站起身来对张晓凡喊道:“功夫!你是布鲁斯李的传人吗,实在太厉害了!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老外只要见到会两手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喊出李小龙的名字,迈克尔也不例外。

    凌天涯抬手让他闭口,问道:“张先生,你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张晓凡摇了摇头,指着凌老爷子的手背说道:“我虽不懂他挂得是什么药,但是老爷子身体阳气大损,非常虚弱,再让这些寒凉的药物进入体力,无易于雪上加霜,对于病情没有好处。”

    迈克尔也懂中文,看到他指着输液管指手划脚,便忘了刚才的震惊,良好的职业道德让他据理力争道:“这位先生,你的功夫很厉害这我承认,可是你不能否认我的医术,我是这ALS方面的专家,并且发表了两篇学术论文……”

    “行了,我不和你争这些。”张晓凡听明白了带着纽约腔的英语,他那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的英文也没有拿出来显摆什么,直接对凌天涯说道:“麻烦凌先生翻译一下,告诉这个老外,在医术方面想要证实自己的观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病人变得健康。我对西医并不清楚,也不认识那些繁琐的药物名称,但我有办法让病人症状好转,甚至治愈也不在话下。”

    凌天涯先是一怔,随即把话翻译了过去。迈克尔听完大怒不以,他不允许一个连药名都看不明白的年青人对他的病人指手划脚,这是对于医学的侮辱。

    “你这是谋杀,谋杀你懂不懂!”迈克尔急得直跳脚说道:“除非你能够证实你的医术,否则我不会让你碰医人一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张晓凡听到这里,倒是有些佩服这个老外的医德。他打量了对方一会儿,便扭头对凌天涯说道:“你告诉这个老外,他脸sè苍白,两眼黝黑,是肾气衰竭阳火虚弱的症状,很可能是由于最近房事过于频繁,再加上工作压力增大的原因;而且,他鼻头sāo红,口中带着异味,那是由于胃火过大,还有反酸胀气的现象发生,让他少喝点酒,就不会有那种老顶着胸口的感觉;再者,他最近脾胃虚寒,食yù不振,问他是否需要我开副药给他,只要两天的时间便可以解决他的病症。”说到这里,他忽然记起了些什么,笑道:“再跟他提一句,就说早/泄的症状我也可以一并治好,问他需不需要?”

    凌天涯听得整个人呆住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些话,有些中医名词他也不懂怎么翻译。在迈克尔的追问下,凌天涯硬着头皮翻译完全部的话。

    迈克尔听完瞠目结舌,用一副见鬼般的表情看着张晓凡,颤声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情的,我跟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他说到这里望向那个护士苏姗。

    苏姗脸sè微红地摇头道:“博士,我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这些事情,甚至您胃的毛病我也不太清楚。”

    张晓凡摆手说道:“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位病人更加舒服一些,你们是否还要阻止我的动作?”

    迈克尔和苏姗都不说话,有些尴尬的望着凌天涯,希望他能够出来主持正义。

    凌天涯当然不会理会这两个老外,作为一个医生连自己肾亏都不知道,还治个屁病。他冲张晓凡猛一点头,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爷爷的治疗就全靠你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用毒药救人还是杀人

    张晓凡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他把凌老爷子手背上的输液管取下,护士苏姗忙贴上一个OK绷。他摸着凌老爷子冰凉枯燥的大手,摇头说道:“不管是西医也好,中医也罢,在治疗的过程中没有让病人的四肢厥寒的道理。老爷子现在的手脚如置冷窑,这样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对。”

    话说到此,张晓凡便闭口不言,心中也有些奇怪。依常理而言,哪怕是让西医治疗也不到现在这阳气泛散的地步,莫不是其中还有别的变故?他有些疑惑,老爷子脉象微细而无力,再观其身四肢厥寒,面sè赤红,此为浮阳于外,确为里寒症无疑。

    凌天涯上前询问道:“张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应该不要紧吧?”他的称呼都不禁改变了,能给美国专家看病,还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这份能耐不得不让人信服。

    张晓凡扭头望着他,皱眉道:“病入少yīn,虚寒以极,要是不近早治疗,很有可能病危而亡。”他说到这里,问道:“你这里附近可有药店,我要那种大药房的地方,普通药店没有我需要的中药。”

    凌天涯点头道:“五里外有家药房,那里的种类很全,需要什么药我可以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张晓凡放下凌老爷子的手,掏出随身的便笺和笔,龙飞凤舞地边写边说道:“我尚德堂里还未整清,有些药材暂时缺少,救治病人必须用到生附子这个药材,等会你让人去取药的时候记得不要在那边煎煮,回来我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将药方递给凌天涯吩咐道:“我一会儿先给老爷子施针,等药材到了后再通知我。”

    凌天涯看着手中的药方,先是暗赞上面写的一手好字,随即便喊来一位忠心的保镖,把刚才的话吩咐下去。

    而一旁的迈克尔见到张晓凡拿出金针,顿时感兴趣道:“凌先生,我能帮助什么,这位医生做的工作我可以配合的。”

    凌天涯微微皱眉,这位迈克尔在纽约的康复中心虽说是个专家,但对老爷子的病半点用处都没有,还一个尽的添乱,差点耽误了治疗,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洋鬼子。

    张晓凡说道:“这边不是有医疗器械吗,让他们在边上看着我治疗,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直观的感觉变化,省得我白费唇舌。”

    他话到这里,便闭口不言,拿出那套犀角金针,随手拉开被子,凝神定气,在凌老爷子的身上施针。

    《九阳还魂针》的攻效对于急救是再好不过,汤药为正,刺穴为奇,正奇相辅之下不用多久就可药到病除。

    随着张晓凡以内力催动金针,手中金针在《九阳还魂针》与内力的作用下竟然产生了轻鸣之声,这种奇事别说是凌天涯等人了,就连张晓凡自己都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这套九金一铜的犀角针也是头一回使用,犀角柄上的花纹仿佛可以在内力的贯注下加强气息的流通,使得内力能够完美的贯注其内,缕空的花纹里轻颤下产生轻微的鸣响,有些像是乐器的鸣奏。

    “哦,太神奇了,这是你们国家的针炙吗,在美国我也见过这门神奇的针法,可是没有听到这么好听音乐啊。”迈克尔轻声惊呼道。

    苏姗则是楞神的时候,看了一眼液显屏上的数据,她捂嘴惊呼道:“博士,你快来看啊,病人的心跳和血压都在回升,病情正在加速好转!”

    迈克尔瞪圆了眼睛,快步奔向了仪器,口中疾呼道:“哦,我的上帝,太神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无法相信!凌先生,你们国家有这么神奇的医术,为什么还要引进这些医疗器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凌天涯也在边上旁观着,见到老爷子的心跳从每分钟42次上升到53次,血压更是缓缓提升,心下也就稍安了一些。再听到迈克尔的话,笑道:“国之利器,不可以轻易示人,这是我们的传统。”同时,他心下也有些感慨,这话唬唬老外还行,根本不能拿来说事。

    张晓凡施针完毕后,并没有去看液晶屏幕,而是接着帮老爷子把脉,通过脉象他可以最为直观的感受到病人身体的变化,比什么医疗器械都好用,至少不用担心出错或是停电。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才出去的那位保镖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匆匆赶来。

    凌天涯走到门前问道:“刘医生,你怎么也来了?”

    刘全德先是望了一眼张晓凡和凌老爷子,拿出张晓凡开的药方,皱眉道:“凌董,这剂方子是谁开的,这不是瞎胡闹吗!”

    凌天涯不禁侧身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张晓凡,问道:“怎么回事,这药方难道有问题?”

    “有问题?!问题大了!”刘全德急得吹胡子瞪眼,怒声道:“别的药我就不说了,我就跟你说这味生附子。生附子是什么,那是剧毒之药,怎么可能拿来给病人服用!从古至今用药都是用来炙过的,或是炮制过后方可入药,这样可以缓解药xìng中的剧毒。附子用量有明确的规定,一般医生开方不会用到过于5g的炮附子,而生附子没有人敢去用。你看看这方子上的药量,光是生附子都用到了15g,这不是救人,是杀人!15g生附子是什么概念,仅仅3g都足以毒死一只健牛!”

    “什么!”凌天涯听得冷汗皆冒,手足发凉,不禁猜测张晓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仇家派来杀死爷爷的?

    他眼神中露出森寒的目光,看得刘全德有些发怵,但是随即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要是这样的话刚才也不必要说那么多废话,还把老爷子的身体调理好干嘛?

    张晓凡也听到了刘全德的一席话,站起身来向他们询问道:“药取来了?”

    刘全德见到张晓凡的时候,先是一楞,随即怒从心起,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骗子,敢到这里来招摇撞骗,还用毒药想要致凌老于死地,是何居心!”

    凌天涯也侧身问道:“张医生,刘医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味生附子真是毒药吗?”

    张晓凡当然不会被他们的话吓倒,淡然一笑,说道:“附子与乌头同根,奇毒无比,的确是这位老人家口中说的那样3g足以毒死健牛。小时候我常拿这玩意当成耗子药来使,特别管用。”

    凌天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刘全德听到张晓凡说的话,顿时跳出来指着他骂道:“你、你好歹毒的心肠,凌家跟你有什么冤仇,尽然要用这等毒物来致病人于死地,真是……”

    “住口!”张晓凡那犟脾气怎么会让这老家伙口口声声的喝骂,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早就把这个不学无术的医生给暴打一通。

    张晓凡剑眉轻扬,向前迈出一步,喝问道:“你也是一个医生,附子的功效自然清楚,那你就把《神农本草经》上记载的附子篇说上一遍给我听听。”

    刘全德被他的气势逼得说不出话来,当他听闻《神农本草经》的时候,便知道踢到了铁板上,对方或许不是真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不堪。稍带尴尬道:“《神农本草经》早就无人翻阅,现代医家都是以《本草纲目》为范本。”

    张晓凡轻蔑一笑,道:“《神农本草经》无人翻阅,真是滑天下之大滑稽,恐怕是你不懂其中之意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哑口无言的刘全德

    张晓凡望着刘全德尴尬不以的神情,沉声说道:“既然你不明《神农本草经》,那我便以《本草纲目》中的记载和你说道一番,附子xìng:辛、温、有大毒。主治:中风瘫痪、瘫痪顽负、腰脚冷痛、久患头风、耳鸣耳痒、喉痹口噤、脾、寒、厥疟、腹中症结、内痔不出、疔毒恶肿、遍身生疮、瘰疬初起,我说的不错吧?”

    刘全德咬牙辩解道:“附子大多是记载着用于外敷,哪怕用于内服的丸剂也是用得是炮附子,且量小,你还说不是居心叵测!”

    张晓凡哈哈大笑,面对凌天涯笑道:“你别说他给凌老爷子看过病,这是个不学无术的医生,敢紧有多远让他走多远,我没有工夫跟他在这里瞎墨迹。”说完,便去拿保镖手中的药材翻看。

    幸好这位保镖机灵,他并没有听信刘全德的一面之词,而是把医生和药材全都给带到了这里,使得不必大老远的再跑一趟。

    凌天涯也有些犹豫,双方各持一词,也不知道该信哪一个人的话。倒是刘全德就恰好就是那个开上一斤药给老爷子吃的家伙,他的话虽然不能尽信,也不可不信,毕竟这么大把年纪说出的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况且,张晓凡也亲口承认这附子是有毒的,给老爷子治病不能轻易下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医生,能否把这里面的话跟我说清楚,毕竟老爷子的安危还是主要的。”

    张晓凡侧目一望,冷笑道:“按我的脾气办事,大可不必留在这里,因为从来都是别人上门求医,而没有医生求着病人治疗的道理。”他转身望向刘全德,说道:“但话又说回来了,我的个人声誉并不要紧,可尚德堂这块招牌是我两位爷爷辛辛苦苦创下的,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啊!你是张老神仙的孙子!”刘全德脸sè骤变,战战兢兢的望着张晓凡也不说话,脸sè铁青无比,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张晓凡见到他的脸sè,鼻中轻哼一声,说道:“《神农本草经》中记载,附子主风寒咳逆邪气,温中,金创,破症坚积聚,血瘕,寒温,踒。躄拘挛,脚痛,不能行步。我想请问一下,这个主风寒、咳、逆邪气,温中,是什么意思?”

    刘全德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要是说出便是打自己嘴巴。

    “医圣之方回阳救逆,多用附子这味药材,附子本就是古往今来补阳第一良药,可扶十二经之阳气,谁能与之比肩!《伤寒论》里也多是记载着附子的用法与用量,其中当然有炮附子这味药。因为生附子的药量不容易掌握,无法使用大量,而炮附子的出现恰好让医者可以很好的掌握其中之度。”

    张晓凡双手抱肩,不徐不急地说道:“有些人畏附子有如蛇蝎,而不辨事非黑白,强加枉语,说什么附子不可过量,都是狗屁不通的家伙。我来问你,仲景之师的《伤寒论》是否记载错误,还是你认为比医圣的医术更加厉害?”

    刘全德差点没瘫倒在地上,张仲景是什么人,古今公认的医家第一人,相当于读书人中的孔子,他敢说比医圣还厉害,明天就会被别人打成猪头。

    张晓凡看着他那倒霉的模样,冷笑道:“有些庸医自以为很厉害,却连寒热都分辨不清,真寒假热,或是外寒里热都不知道,本就是热毒之症,再用大热之附子下药,怎能不使病人暴毙而亡。附子的确有剧毒,但其效就在于毒,久煮而无效,这句话不会你没听说过吧?要说毒的话,砒霜毒不毒,照样不是用作内服和外用的药材,偏听偏信真是不知道所谓!”

    凌天涯听到这里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鄙夷的瞥了一眼刘全德,这老不死的家伙险些误了大事。有些尴尬的向又向张晓凡赔理道:“张医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那老爷子这病就必须要用到生附子了吧?”

    张晓凡面sè稍缓,点头道:“炮附子药xìng温,药效不如生附子那么强劲霸道,老爷子现在已经病危必须用生附子来回阳救逆。当然,这生附子不好煮,时间和火侯掌握不对,药效过强或是过差都会直接影响到病xìng的变化。所以我才让你把药取回,我亲手煎煮,才能放心让病人服用。”说到这里,又向筛糠般的刘全德说道:“药无好坏,医有良庸,你要是想指责我的药方有错,先把医术超过仲景之师再来辩驳我,因为我完全是按《伤寒论》里描述的治病,也不敢枉言自己的医术有多么厉害,有功也是微功,全懒医圣之经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把刘全德凉在这里不知该怎么好。

    然而,令张晓凡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煮药的时候,凌家老爷子已经幽幽转醒,看得迈克尔疾奔前来,连忙用英文指手划脚的跟他解说。

    张晓凡倒是显得镇定自若,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便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药倒在碗里,转而用蹩脚的英语说道:“不用着急,要是我没有这两下子也不敢来凌府看病。对了,那个刘医生还在吧?”

    “刘先生他还在,他这时候在摸着凌先生的手,好像表情很是惊奇。”迈克尔点头说道。

    张晓凡想想,刘全德应该是在帮老爷子诊脉才是,便拿着手中的药碗与迈克尔一同回房。

    凌老爷子的浮阳于表已经稍有好转,不过余热未退,口不能言,双目无神,两眼黯淡无光。张晓凡先是呼吸罩给取了,现在根本用不到这个东西,随后亲自把药给他送下,便说道:“晚上或许我要住在这里,也好观察老爷子的病情有没有反复。”

    凌天涯听闻这话巴不得把他安顿下来,直接吩咐人去安排房间。

    随着时间的过去,老爷子的脸上cháo红现象已经变成普通的脸sè,高热也随之退被祛,刘全德则是一个劲的在那边啧啧称奇,口中嘀咕道:“真是无法想像,这表热之相怎么用附子去退,怪哉……”

    张晓凡听闻他的话,便说道:“真寒假热,乃是浮阳于表,里寒加剧之相,人体宛如一个烧红的烙铁,寒凉的清水浇在上面,怎能让它不冷却下来,兼之散发出高热的蒸气。如果你这时候用大量的寒凉之药攻之,不仅不能让高热降下,反而把烙铁变的更加寒冷,散发出来的热量更是高的惊人,且致人于死事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反之,要是用扶阳之药攻之,让烙铁重新助以火力,去除寒邪,将温度提高,自然会把高热降下,也不会让阳气浮于表相,yīn阳始之以平,方能药到病除。”

    刘全德整个人傻在那里,这套理论根自己以往学习的东西大相径庭,怎么都不能转变过来,口中喋喋不休地道:“不可能的啊,不可能是这样……”

    张晓凡摇了摇头,轻轻一叹,也不再理会他这么多东西。转头对凌天涯道:“这事不怪刘医生,只是两种不同的医学理念碰撞而以,他的初衷还是好的。”

    凌天涯早就不把对方当成一回事,心思全在张晓凡身上,听到他的话也不是敷衍之词,便笑道:“难得你这么想得开,我还以为你要做个恶人相,吓唬他一番。”

    张晓凡笑道:“世间的医者不是他一人这么认为,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大多的医生都把经方给丢弃不用,在自己的理解上和印象中创造出新的药方来。不能说他的药方不好,也不可能说这些方子不能治病,但从疗效上和治病的方面上一对比,高下立判。说句难听的话,在唐朝的时候,rì本派了一批遣唐使过来,将《伤寒论》等医书带回国家,成为了他们宝贝,这些年来用《伤寒论》的药方制作出大量的药剂,被他们国人津津乐道。可笑我们还在这里高谈阔论,真是可笑又可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洋鬼子要学中医

    当晚,张晓凡便住在了凌家。住房无所谓豪华与否,关系是房子里这份大气,就不是随便哪个人家可以轻易做到的。

    他刚进房不久,迈克尔便匆匆找了过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医生,先前你说能够把我的身体给治好,不知道现在能否进行医治?”说着,便做出手拿金针刺穴的模样在那里指指点点。

    张晓凡倒觉得这个洋鬼子有些搞笑,但对方较真的脾气又颇对他的胃口。迈克尔是美籍德裔,对于医学方面非常执着,有种不耻下问的心态,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你的病情我已经知道,可我手头上并没有现成的药材,等明天我回到堂上再给你开药行吧?”

    “为什么?不是可以用针刺两下不就行了么,怎么还要喝药?”迈克尔十分不解,但他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张晓凡笑了笑说道:“金针刺穴只是用到出奇制胜,在无汤剂的情况下,或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治效病症。你的病情不太合适使用金针,等回到堂上,我开上两剂药,再把药丸揉制好交给你便成。”

    他的英文太蹩脚,听得迈克尔懵懵懂懂的,就连张晓凡自己都有些恼火,这从初中开始就读英文,十几年下来屁都没有用到,考试成绩却是不差。反而,迈克尔用磕磕绊绊的中文问道:“张医生,请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他们学校还有收留学生吗?”

    张晓凡楞了一下,暗骂道,这洋鬼子还跟我玩心眼,明明会说中文硬是看我出丑,真他娘的窝火。“东海大学,就是这座城市的大学,里面也有不少的留学生,你如果想要学习中文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进去。”

    迈克尔连连摇头,急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学习中文,我的妻子就是华夏人,她教了我许多的中文词汇,还有屎池。”

    “嗯!”张晓凡瞪圆了眼睛,这都什么人,连这个都教。但转念一想,皱眉道:“你是不是想说诗词?”

    “对对对,就是那个,屎词!”迈克尔急忙说道。

    张晓凡摆手道:“行了,我不管你学了什么屎还是尿的,你进大学的目的是想学习中医吧?”

    迈克尔兴奋极了,拉着张晓凡的手说道:“是的,还请你帮我推荐一下,我对这门医学非常感兴趣。”

    张晓凡急忙抽出手,这老外就是麻烦,说话就说话,没事拉手干什么。“不是我不肯引荐你的问题,而是中医这门学问博大jīng深,你一个外国人连中文都学得磕磕绊绊的,再学《黄帝内经》或是《伤寒论》《神农本草经》这些东西,根本词不达意,无法理解其中之jīng髓。我们有句古语,叫秀才学医,笼中抓鸡,你几乎和古代的白丁没什么区别,甚至连五行相生相克……”

    说到这里,张晓凡有些汗颜,洋鬼子估计连五行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经络,脏腑等与五行之间的关系。看似西医和中医差不了多少,都是治病救人,其实里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不,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迈克尔固执的说道:“在美国的时候,我在部队退役后仅继续修完医学课程,并且得到了奖学金和博士学位,到了纽约康复中心就职,仅十年时间我就是纽约最好的心血管疾病的主治医生,成功了挽救了上百条生命。我相信我的天赋和毅力能够学好这门学问。”

    张晓凡轻轻一叹,拿出凌天涯派人送来的雪茄,递给了迈克尔一支,两人吞云吐雾一阵,张晓凡也把话说开了。

    “迈克尔,你不是咱们华夏人,不会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张晓凡点了点桌面,解释道:“刚才的刘全德医生你也见过,据凌先生讲述,他还是东海医大的客座教授,时常去大学里给学生上课。你说这样的人都可以到大学里当讲师,学出来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处。”

    “哦,我的上帝!”迈克尔惊呼道:“你们的zhèng fǔ难道不会考验他的行医资格吗?他这是谋杀,这是犯罪!”

    张晓凡额头上布满了黑线,早知道就不跟他讲这些东西,但话都说了,只得解释道:“不能说他不具有行医资格,而是中医这门学问跟西医不一样。你们的医学,说白了就是见招拆招,在研究室里发现了些病毒细菌,于是便用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去研究它消灭他,暂时不去理会这些化学成份对人体的危害有多大,只要把病毒消灭就是头功一件。”见迈克尔缓缓点头,便说道:“而使用大量抗生素的后果就是让病毒不断的进化,从而又要去花jīng力研究新的病毒抗体,或是血清什么的玩意,对吧?”

    “当然,这些本来就是科研机构的责任,我们只要知道什么病该用哪种药对付他就有效果,只要把药用对症,将副作用降到最低就可以了。”迈克尔也不是一个笨蛋,见张晓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便问道:“张医生,你是否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晓凡笑道:“我举一些例子,你就会知道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在哪里。我们国家有种药剂,叫藿香镇气水,这对腹痛腹泻,胃肠感冒等症状非常有效。而这些病因你们研究得出结论,主要是大肠杆菌在作怪,可是问题就由此出现了。在临床试验中,藿香镇气水对于疾病作用很大,根本不输于你们的高价药品,可是把藿香镇气水和大肠杆菌放在培养容器里,居然发现大肠杆菌繁殖的速度非常快,比在人体里面还要容易生长。”

    “什么!有这种怪事,天啊,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迈克尔连连惊呼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张晓凡解释道:“我们中医讲究的是以人为本,治的不是病,而是这个人;无论是什么病也好,哪怕再严重的病症,首先是人体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病因的产生。要是把人体恢复成原先的环境可是身体机能,那么这个病自然也就会好,我说的话没有错吧?”

    迈克尔连连点头,赞同道:“GOOD,非常棒的理论,从我的角度上来看这是最完美的诠释。”

    “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身体上的病症几乎都会在脸部或是身份部位上反应出来,就像刚才我观察你的脸,便可以得出你身体的状况如何。如果你见到一个人五官清秀,脸部皮肤红润光泽,神彩溢溢,行动灵敏的模样,那这个人身体也许很正常。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明他真的没有问题,要通过听他的表述,问他的饮食,二便的情况,再通过切脉来确诊。”

    “人们常说,西医是科学复杂的工程,按我来看,中医要真说起来,比西医科学一百倍都不止。”张晓凡傲然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两千五百多年前,就有人把现代医学正在研究的理论课题,用文字来表达清楚,非常系统讲述人身的情况,如何养生,疾病是如何来的,又该怎样去治疗,并且作为教科书籍使用?”

    “怎么可能,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迈克尔满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别的不说,就拿渐冻人症来讲……其实也不光是这个症状,连风湿,麻木,行痹,风痹,痛风等等症状,全都在《黄帝内经》里有记载,而记载的也很简单全面。歧伯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中医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分什么症状,只要是痹症,就是这由风寒温三气杂至而成。”

    张晓凡吸了一口雪茄,用手画着图案,解释道:“咱们再来说说脑瘤,西医遇见脑瘤或是肿瘤的时候,大多都是直接切除完事,而并非想办法改变人体。我们把人体想像成一个木板,再把肿瘤想像成木板上的真菌菇,只有cháo湿的木板上才会生出这个真菌菇,而干燥的环境中,还能生出这个菇吗?要是我们能够把木板上的水气去除,让木板重新回到正常的环境中,这个真菌菇能不就是直接萎缩,从而完全去除,也不用担心切除后再会复发什么的。”

    “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迈克尔激动的无法自拨,想要上去拉张晓凡的手,却又有些尴尬,急声问道:“张医生,你的导师是谁,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让他带我这个学生,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中医并不是慢慢治疗

    “我的导师就是我的两位爷爷,他们今年都八十有八了,怎么可能再收什么徒弟。咱们先不说你是个外国人,就是本国的大学毕业生,学习中医照样非常吃力,学好学jīng没有个十年八年想都不要去想,帮人看病更是无稽之谈。”

    张晓凡见他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便说道:“你们西医学科分的很细,比如什么五官科,耳鼻喉科,心血管科,神jīng科,骨科,儿科等等,而在我们中医看来,只有内科和外科,但是通常高明的中医都是全能的,看内科的连外科照样都看得好,古往今来的名医莫不是如此。”

    “哦,我的上帝,你们的医学真是发达!”

    张晓凡侧目瞥了他一眼,要是别人这么说他会当成是骂人的话,可从迈克尔的口中说出,又有些不太一样,见他目光清澈,眼带真诚,并不像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迈克尔说完这些话,又接着问道:“张医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张晓凡点头说道:“请讲,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尽量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出,但你能理解多少就得看你自己了。”

    “谢谢,和你聊天我觉得非常愉快。”迈克尔笑了笑,接着问道:“张医生,根据你对医学的独道见解,还有你出sè的临床表现,都证明你的医术非常jīng湛。可为什么你们的国家对中医这门学科却不大提倡……哦,很抱歉,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疑问。”

    张晓凡摇头轻叹,说道:“这里面的关系有些复杂,真说起来那话就长了,从华夏文明的起源,直到现代的社会,中医这门学问辗转反辙,从chūn秋战国时期汇编的《黄帝内经》开始,在医学上我们有了一个最为系统和直观的学习了解方向。而到明朝的期,这门医学由于理论研究上产生分歧,已经延伸出许多不同的派别,温病派,拾方派,经方派,寒凉派,火神派,伤寒派等等;先不说哪个派别的医学是为正统,从医者的角度出发,哪个医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医人给治愈,那他就是个好医生,无论你是温病派的也好,经方派的也罢,不能治病就是名气再大都是陡劳。”

    迈克尔作为一个美国人,但是骨子里面那种rì耳曼民族的固执早就融入他的血液里面,非常慎重的点头道:“不错,这是我完全认同的观念,就像是我这个心血管方面的专家,对于凌先生的病情束手无策,而你的到来非常有效的把他救治过来,就让我震惊非常,也引起我对中医的兴趣。”

    张晓凡笑了笑,接着说道:“说起中医,咱们不免要提一提整个中医发展的过程;自古以来伤寒家与温病派的争执就喋喋不休,最早出现的温病二字,是在《黄帝内经》与《伤寒论》里面,《黄帝内经》素问卷上所述,‘冬伤于寒,chūn必病温’,‘先夏至rì为病温,后夏至rì为病暑’。在伤寒论里也提及‘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也就是这些的只字片语,造就了后世的温病学说,也因为他们说都是热症,主张使用辛凉清解的治法治病直到今天。有些人讲,南方无伤寒,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张晓凡轻轻一笑,说道:“温病伤寒,都是病症,哪有分地域和节气的,素问上所说的‘冬伤于寒,chūn必病温’,也只是说冬天容易伤于寒邪之症,chūn季非常容易得温病,也并没有说:冬皆伤寒,chūn尽病温,这些都是后人曲解之说。在我国晋朝时有位名医叫做王叔和,他认定温病是因为四时不正之气造成的,再四百年以后,有《诸病源侯论》出现,将温病列出二十二症候,又给了温病学术的依据,之后我国在宋,金,元朝代时又有四大名家,其中之一就是刘完素,这位当时之名医,将其治温热病之经验,也主张使用寒凉之药。”

    “到明朝末年时(崇祯十四年),当时因为战乱而导致人民东奔离西,居无定所,生活困苦之下造成疫病流行,而当时医师使用伤寒法治疗这疫病,却没成效,当时医家吴有xìng,江苏震泽人士,认为伤寒与温病二者截然不同,温病是因为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非风非寒非暑非湿,所以就在第二年,著作《温疫论》,自此以后温病治症就形成一专门学派了。岂不知《伤寒论》原文就是《伤寒杂病论》里面治愈温病的经方多达几十种,怎么单单拿出来说温病一条就是《伤寒论》无法治愈的?”

    张晓凡说着说着有些气苦,接着道:“我们经方家采用六经辨症法,与温病派不同,而这六经辨症法要了解如何使用,就必须jīng通于黄帝内经的诊断学病理学与生理学了,但是很少人能够读懂这书,但是无论是温病派或是伤寒家都遵此书为万世经典,而真正在使用《黄帝内经》的只有伤寒家,温病派只是流于口头上尊称而已。”

    “按照六经辨症法,人体一受表症时,只停于表约六天,过此六天没有好,病就会传入少阳或是阳明,所以必须掌握时机,务必在一有表症时,使用一方一举将之立刻驱除。像是《伤寒论》中的桂枝汤,麻黄汤,这些都解表之方,病症相对之下往往一剂便可痊愈,咱们刚说病从浅中医,没有道理非等到病重得不行,都躺在就床上走不动路才来治疗,所以经方的设计都是药简力专,讲究一剂知,二剂已的效果。医术高明的经方大家全是依照六经来做辨症,不会失误,辨症奇准,所有的表症,往往都是一剂就好。而温病派运用卫气营血的辨症与温病方就做不到了。”

    迈克尔听他说到这里,还是有些觉得奇怪,细细一琢磨,便问道:“张医生,我在这里待得时间不短,也有三个月左右。见过了许多的医生,他们都很喜欢和我聊天,大家互相学习医学知识。我也问起过他们对中医的看法,这些医生都是华夏人,他们全都是说中医有用,但作用调理身体还是不错的,用来治病不行,一个是时间太长,第二个是疗效太慢,效果很不明显,请问这是真的吗?”

    张晓凡听完之后勃然大怒,“哗”的一掌把矮桌给打了个粉碎,怒喝道:“这些人全都是在放屁!”

    迈克尔咽了咽唾沫,这可是上好的木料,坚硬无比,用手掌可以把它们打碎,可想而知这力量有多么的强大。“张医生,你别冲动,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张晓凡深深吸了口气,把情绪调整好说道:“迈克尔,你相信他们的话?”

    迈克尔想了一想,非常中肯的说道:“其实,我并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其实在美国也有许多中医的存在。美国的中医馆里不允许西药的存在,哪怕有一个药丸都不行贩售,否则jǐng察便会上门查问。我们医院也有许多得了重病无法医治的病人,被他们所治疗康复,当时我们就觉得非常奇怪,我还特别去看了一次,只是他们对我这个医生表示不太热情,说得话我也无法听明白,只得回到医院重新上班。”说到这时,他笑了笑说道:“我也偷偷的跑去拜师过,只是那位老人家说我无法学会中医,连话都不肯听完便让我走,要不然他就要报jǐng。你知道,我们美国的jǐng察多么喜欢管闲事。”

    张晓凡听到这里便笑了起来,说道:“我也听过这些事情,他们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是我们这里报jǐng也没用,jǐng方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长长一叹,解释道:“真正的中药治疗速度非常快,比起许多西药来更快速的多。咱们不说别的,就以重症感冒来讲;相信你也知道,流感是非常可怕的一种疾病,每年都会有许多人死于流感病毒。可是中医不管你什么型号的病毒,只知道在六经辨症里是什么病,有什么症状,抓住主症直接下药,是表解表,无汗发汗,攻之后两剂可解。当然,你说的话也没有错,有些中医把医术当成儿戏,凭着自己经验和想像,认为药方自己高兴怎么开就怎么开,什么药治什么病,把自己知道的药材一股脑儿的写在处方笺上,几十味药加在一起。等病人吃完以后,过来复诊,有用的话,方子就留下来,没用的话方子便放在一旁,他怎么会想的到往往都是这样的作法,把中医的名声搞臭了。”

    “《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这个家伙更是臭不可闻,也是他把中医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像他这种人说起中医就会说,中医就必须慢慢治,把病调养好。更是把古代的剂量来添减乱改,更是说出了古一两,今一钱的狗屁道理。汉代古墓群出土的器皿中,就有人发现了当时的容器,证实了在古汉时期,那时候的计量工具和现在完全不同,《伤寒论》里的药量标准的是古一两,今五钱,而我们现在用的剂量只是当时的五分之一,病重而药轻又怎么能够治病。”

    张晓凡说到这里,也坦然承认,说道:“我现在看病用的剂量也没有达到当时的那么大,而是一般用到三钱左右,重症才用到五钱。不过,病情重的时候,我下得重药非常有用,往往重病数剂便可痊愈,也让别人常说我医术高明,其实不过是用对了剂量罢了。后来我在一个文摘里才发现蹊跷,汉代时期人们手中钱财不多,小病挻挻也就过去了,真病到不行的时候才找郎中看病。仲师正是在那种情况下,不得不使用猛药攻之,让病人快速痊愈,也好造福于民。以至《伤寒论》里的药方剂量都大,但却非常有效,也正是这个原因。”

    迈克尔听到这里,虽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却说道:“张医生,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国家中医怎么过来的,但我很钦佩你的毅力,能把自己的观念表达出来,这就是一种……一种气节。我也是一名医生,我的观念和你是一样的,无论是什么门派,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病人远离病痛的折磨,那他就是一名出sè的医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诡异的病房

    夜晚,昆虫在草丛里低鸣,风儿轻轻吹拂大地,烦闷的夏rì在院落中遍寻不着痕迹。

    凌老爷子的房间里仅有微弱的器疗仪器光芒,护士苏珊已经回房休息,而值夜班的护士朱迪正在外厅上玩着手机,打发着漫漫长夜。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朱迪飞快的起身开灯,望向床上的凌老爷子,发现他脸上乌青一片,双目赤红无比,表情十分狰狞,状若疯魔,顿时吓得冲出门去喊道:“help!help!”

    张晓凡和迈克尔两人正在谈论着中医的发展过程与方剂临床上的应用,两人正聊的开心的时候,忽闻朱迪的呼救声,张晓凡直觉上便知不妙,飞速疾奔主卧,在迈克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发生什么事情!”张晓凡见到惊慌失措的朱迪,冷静地问道。

    朱迪指着房内急呼道:“魔鬼,有魔鬼!”

    张晓凡闻言一怔,闪身遁入房中。而凌天涯等人也闻迅赶来,见朱迪在那边惊恐万分的模样也慌了神,都以为是凌老爷子的病情发生变化,带着保镖冲入房中。

    当他见到爷爷恐怖的表情后,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忙问道:“张医生,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晓凡单手按在凌老爷子的胸口,右手扣着他的腕脉,皱眉沉思片刻,问道:“把值班的护士喊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凌天涯听到后,忙转身喊道:“快去,把那娘们给我抓来!睡觉前都还好好的,没过一个小时便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做看护的!”

    朱迪是被两个彪型大汉强架进来的,随之而来的是迈克尔,当他见到凌老爷子情况的时候,也惊呼:“哦,我的上帝!”他首次见到渐冻人症的病人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说出去是医学的奇迹。

    “放开她,我有些话要向她了解一下。”张晓凡沉稳的挥手道。

    在凌天涯的许可下,保镖放开了这个洋妞,张晓凡直接用英文问道:“在我们走以后,有谁进来看过病人?”

    朱迪惊魂未定,有些颤抖道:“没、没有人……”

    “那你给病人服用过什么药物,或是给病人注shè过什么药物没有?”张晓凡追问道。

    朱迪不迭摇头,说道:“博士就让我照看病人,说是有您在这里担任主治医生,在没有医生的指导下,我们是不能轻易给医人服药和注shè药品的。”

    张晓凡很是奇怪,凌老爷子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妙,脸sè发青,面孔狰狞无比,状惹恶鬼,这根本就是不是痹症,倒有些像是中了邪。

    凌天涯见爷爷口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病床上挣扎不休,动静非常的大,也暗暗起了疑心,凑身到张晓凡身旁道:“张医生,老爷子这是……”

    张晓凡转念一想,便直接说道:“情况有些紧急,我来不及和你多解释什么,马上命人拿几只香来,还有口杯,红酒,速度越快越好!”

    凌天涯见事态紧急,忙吩咐保镖照办,转头便见张晓凡在老爷子的胸口扎上三针,两手捏着法诀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他看得头皮发麻,脖子后的寒毛倒竖,知道事情坏菜了,这他娘的八成是撞了什么邪物,根本不是重病引起的急症。当他听到张晓凡口中喊出“助吾诛邪”的时候,居然发现对方的瞳孔变得没有任何焦距,灰蒙蒙的一片,像是糊上了一层薄膜,他壮着胆子问道:“张、张医生,你还好吧……”

    张晓凡转身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望着他,那两对招子里面放出的异芒差点没把凌天涯的魂给吓跑了。“你们退后一些,但不要出这间屋子,外面怕是也不太安宁。”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把窗棱子吹得“乒乒乓乓”乱响,有些花盆都被大风给刮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朱迪尖叫一声,猫腰躲入迈克尔的怀里,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凌天涯也有些惊慌,但是他的气势不减,表情没有失控的现象,不得不说这人到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他的底气。然而,他身边的个保镖和门外的两名保镖全都闻风而动,拿出腑下的手枪把凌天涯团团围住,用身体将他围在中间,神情凛然地戒备四周,枪里的子弹已经顶上膛去,随时准备开枪shè击。

    房间里的气氛非常诡异,门外狂风大作,响声不断,凌老爷子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得异常渗人。年轻的护士朱迪在迈克尔的怀中轻轻抽泣着,三名保镖拿着手枪四下jǐng戒。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明悟,这不是一般的事件,有股非自然的力量在这里产生。

    而张晓凡则是按住凌老爷子的胸膛伏身皱眉观察,在慧眼的帮助下,病人的情况一目了然。

    此时的凌老爷子已经不再是先前的模样,脸上的yīn气浮于表,在胃中和胸腹腔上下缓缓流淌着一股浓黑的yīn气,较起脸上的yīn邪之气更盛,也更加的jīng纯。这股yīn气延着经络在体内左冲右撞,想突破三枚护住心脉的金针。可张晓凡刚刚进房的时候便发觉异样,二话不说直接把金针刺入心脉穴道上,直接阻止了这股邪气的运动,只是金针护脉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凌老爷子必会死于气弱。

    “东西拿来了没有!”张晓凡急急吼道,所剩的时间已然不多,要是耽误了老爷子怕是xìng命堪忧。

    “阿火,你去看看大洪是怎么回事,拿几样东西磨磨蹭蹭的……”凌天涯的话音未落,厅外便出现了一个高壮的身影,正是他的首席保镖方大洪。

    “大洪,快把东西……大洪!”凌天涯说到后面,声音都变了调,那声“大洪”的叫声像是娘们的腔调似的。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三名保镖都不约而同的把枪口对准了方大洪。

    张晓凡皱眉一瞧,这哪是什么方大洪啊,明明是个伏身的厉鬼,对方伏在方大洪的背上,弯着腰喘着粗气,手中的酒瓶等物件拎在手上,面sè狰狞的望着众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天涯倒抽了一口冷气,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忠心耿耿的保镖会出卖他,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东西给冲上了。

    张晓凡见到此等情景,几乎毫不犹豫矮身窜上前去,身法向只离弦之箭般,直直的撞入方大洪的怀里。

    方大洪仰天狂吼一声,举起手中的东西便向他砸去,可当他刚刚抬起手臂的时候,张晓凡劲透臂膀,合身猛抖,内力透体而发,近两百来斤的高大壮汉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凌空飞起,砸得古玩架子倒在地上,架子上的珍贵摆件全都片片碎裂,唯有一个青铜制成的古鼎没有事情。

    张晓凡就地一滚,来到了方大洪的身旁,在对方还没来的急反应过来时,直接拎起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倒拎在空中,舌瞠chūn雷,口中怒吼道:“着!”

    “咚!”方大洪的身躯被抡成一条圆孤,狠狠的砸在地下,脸庞与地面接触,那股动静不可谓不大,连凌天涯和他的保镖都不忍心再看上一眼,全都认为在这种暴力打击下根本无法身还,脑袋没有碎裂都是万幸了。

    但是,张晓凡好像还没有完事一般,用右膝死死顶在他的腰眼上,脚掌死死的踏在他的腕部,唯恐对方起身。同时,左手成爪扣着肩膀,右手则是按在他的背心上,运起yīn阳鱼猛吸。

    大家都认为必死无疑的方大洪全身抽搐,身体剧烈颤抖,不一会儿便伏在地上不动。

    张晓凡倒跟没事的人一样起身拎起方大洪,向房内一抛,对凌天涯等人说道:“把他看好,千万别再着了道。”

    凌天涯几个都傻了,他的保镖更是举着枪楞楞的望着霸气十足的张晓凡,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是好。“张、张医生,你说大洪他没有死?”

    迈克尔首先惊呼道:“不可能,这是违背物理力学的!”在他看来,那么重的打击,人体的颅骨根本无法承受,很有可能早就碎裂成片。

    张晓凡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望着他,沉声道:“在华夏,一切皆有可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 鬼孩儿

    凌天涯的保镖阿火戒备着走上前去,伏身一摸方大洪的颈侧动脉,发现他的动脉依旧强有力的跳动着,回身猛一点头,将他拉到墙边安全的一角。

    张晓凡则是拾起摔到地上的几样东西,转身回到了房内。

    阿火微微皱眉,向凌天涯建议道:“凌董,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而不是待在这里。”

    凌天涯神情坚定,沉声道:“不行,我必须待在这里,哪也不会去。”他望着忙碌中的张晓凡,说道:“我想张医生应该有能力保护我的安全。”

    张晓凡闻言一怔,对此不置可否,他自己也不知道目前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一能做的便是依照《天书鬼箓》办法照作。

    方才忽然见到凌老爷子的模样后,张晓凡先是吃了一惊,却未曾发现有厉鬼附身在对方身上的迹像。当把手按在对方胸口处的时候,忽然发现万试万灵的yīn阳鱼忽然不管用了,由于隔绝着一层人体,他无法透过活人的身躯吸纳身体里面的yīn气,与yīn差无法直接透过身躯拘压生魂是同样的道理,而《天书鬼箓》里却有记载着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张晓凡目前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凌老爷子身上的yīn魂给诱引出来,使病人恢复正常。他先是拿出三根香,用木柄在老爷子的头发上一搅,拨起几根白sè的发丝,再从随身的牛皮小包中抽出一张空白黄sè的符纸,用手飞快的撕chéng rén形。

    三根香穿过人形符纸的头部,将那小撮发丝用手撸直,随即成“木”放置在地面上。

    迈克尔看得有些出神,移步到凌天涯的身边,悄声问道:“凌先生,张医生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准备驱除邪灵吗?”

    凌天涯怎么可能会知道,但他也猜个仈jiǔ不离十,对张晓凡信心满满;在周明轩与张晓堂交谈中得知,当初新城中心的事情是由一个明朝的武将作下的事件,连这样的人物都可以轻易摆平,对这些平常的鬼怪不更是小菜一碟,都不用说刚才那个方大洪身上的东西了,两下子便搞定干净。

    他见张晓凡动作飞快的把香放摆在地上,又摆出了在个酒杯在地面上,并把红酒给倒上。当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张晓凡又抽出三根香捏在手中,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只见他手中的香猛然一抖,三枝香上的火星瞬间被点燃,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紧接着,更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张晓凡把在三枝香往青石板缝上一插,手中捏起法诀,枭枭升起的烟雾在狂风的作用下根本不为所动,竟然缓缓的向纸片小人萦绕着。

    侥是那些保镖艺高胆大,也被这个场景给惊到了。连门窗都被吹得乒乓乱响的房间里气流乱窜,怎么可能吹不动香火上的青烟,说出去都要有人相信才行。迈克尔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趣得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这次华夏之行收获实在太大了,神秘的华夏拥有五千年的文明,相信这个古老的国度一定能给自己带来不一般的经历。

    张晓凡紧闭的双目猛然一睁,手中剑指向前一指,口中暴喝道:“着!”黄符小人随声而颤,床上的凌老爷子也猛得一抖,重新回归了平静。不过,凌天涯眼力很尖,他发现自己爷爷虽然不动,但那个黄符小人却是在不停扭动着,胸腹腔的位置在短时间内变得漆黑一片,像被人拿墨汁点上一点。

    张晓凡一看有门,剑指一收,掌心向外猛吐,“蓬”的一声轻响,整个黄符小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房间里霎那间变得yīn冷无比,像是周围的热度瞬间被抽调一空,狂风大作。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起,是孩童的声音,非常尖锐,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令众人不由自主的捂上耳朵。

    张晓凡在这声动静响起的同时,猛然催动身影,来到凌老爷子的身旁大手一挥收起那三枚护住心脉的金针,随即用手扣住他的嘴,右手从他的嘴中抽出一个三岁大的鬼孩的yīn魂。

    “啊!啊……”yīn魂不住扭动着身躯,张牙舞抓的非常可怖,张晓凡嘴角冷笑连连,寒声道:“别给我装模作样,你的主人在哪里,不说的话我直接把你给吞了!”

    凌天涯等人见不到鬼孩儿,却发现自己的神智有些不清,胸中yù呕有些恹恹yù睡。唯独那三名保镖和迈克尔还算是坚强,神魂强大的他们对于鬼啸声较有抗力。

    这时,叶香儿的身影从鬼虎灵戒中显出身影,急声喊道:“公子不可!他是纯yīn的鬼孩儿,身上的戾气过重,吞食的话会直接影响你的心智的!”

    张晓凡闻言一震,诧异道:“还有这事……”

    然而,就在他楞神的一瞬间,鬼孩儿张着大嘴用小手挣脱了张晓凡的控制,向窗口处疾逃而出。

    张晓凡见状大怒,喝道:“哪里走!”手中一掏,随即抖手shè出一枚柳叶双刃刀。

    鬼孩儿的身法虽然快,但也比不过柳叶双刃刀的速度,破空之声还未响起,却见飞刀钉在墙壁上,齐柄没入。而鬼孩儿转身对张晓凡怒吼一声,转身向厅外奔去。

    这要是被他给逃了,下回可就没有地方再找,情急之下张晓凡三柄飞刀齐齐shè出,成“品”字型将他的逃离路线全都死死封住。见逃身无望的鬼孩儿转身望向洋妞朱迪,这些人里除了凌天涯也就是这个洋妞的神魂最弱。凌天涯有三名保镖护身,他们身上的煞气浓重,单个人鬼孩儿并不放在眼里,可是三人互相依靠,那煞气令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而朱迪又恰恰近在咫尺,不选择她选谁。

    张晓凡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待奔向前方之时,鬼孩儿已经从朱迪的口中钻入,正想融入她的身躯作怪时,他大手一探,用纯阳真气将其细小的脚踝整个扣住,猛得向外一拉。

    “啊!啊……”或许是被阳气给烫得,也可能是被巨力拉动时扯得生疼,鬼孩儿在张晓凡的暴力作法下再次发出鬼啸声,直接把身旁的朱迪给震昏厥过去,凌天涯也随之软倒,幸好身边的保镖及时托住他,否则这家伙也得和朱迪一个下场。

    “小样,还给我跑,你再给我跑个看看!”张晓凡恶恨恨的瞪着他,手中的阳气烫得他哇哇乱叫,狰狞的恶脸鬼啸连连,不迭地喊道:“放开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张晓凡从来不怕这些家伙的威胁,冷哼道:“等我用阳火把你烧成灰烬,看你怎么猖狂!”说完,掏出阳火符口中默念法诀。

    顿时,手中的火光冲而起,张晓凡将火球倒扣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蓬!”一声闷响,鬼孩儿全身燃起熊熊烈火,温度却一点儿都不高,连张晓凡的毛发都没有烫卷。

    然而,鬼孩儿却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叫声令人心里发颤,十分揪心。约过了半分钟左右,鬼孩儿化为灰烬,张晓凡冷哼一声,转身走入房中。

    这时,方大洪和朱迪倒在地上,凌天涯摇摇yù坠,另外迈克尔与三位保镖脸sè苍白如纸,苦苦支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声怒吼道:“是谁在暗处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 行尸走肉

    这一声巨大的吼叫声让房中凭空响起炸雷,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同醉酒一般,早在苦苦支撑得身体轰然倒地,坐在青石板上不住的犯晕。

    然而,今众人不解的是,这边的动静这么大,竟然连家里的保姆都没过来看上一眼,更不用说那些值夜的保镖。

    张晓凡yīn沉着脸,今天的事情虽然是冲着凌家来的,但目标却是自己的病人,万一真出个好歹,凌天涯不察之下铁定是自己背上这个黑锅。如此一来,东海的尚德堂不要说开张了,就连是否能够生离东海都得打上一个问号,这几乎是置人于死地!

    张晓凡想到这里便怒不可遏,手拎煞刃,气势汹汹地向小院外走去。

    而门外的狂风不仅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的大作,将那株高大的柿子树吹得几yù连根拨起,树上的枝叶满天飞舞,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通过慧眼的观察,张晓凡发现院落里飘动着几只厉鬼,虽然鬼躯不太凝实,跟叶香儿无法相提并论,可是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倒是让人费解。

    张晓凡鼻中冷哼一声喝道:“yīn阳殊途,尔等竟然到阳宅作祟,哪就休怪张某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张晓凡脚下猛踏,身如利箭般向前窜出,手中的煞刃用内力催发到极至,原先约有五寸来长的青芒煞气居然达到了近一尺。yīn鬼有魂无魄,然则三魂一旦被煞器或是法器打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等于说是神形俱灭。

    这些厉鬼并不是真正的游魂,而是有人在暗中cāo控的yīn魂,与叶香儿的情况类似。

    他们一个个见张晓凡身上的阳气宛如巨大的熔炉,手中更是拎着煞刃,鬼脸上不禁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口中鬼啸连连向门外奔去。

    “哪里走!”张晓凡见对方转身yù逃,手中的柳叶双刃刀直接抖手shè出,“叮叮”两声轻响,将无形的厉鬼死死钉在墙上,两只厉鬼口中发出非人的惨叫声,身上的yīn气不住翻腾不以。

    而另外一名清朝的打扮的厉鬼吓得傻楞在哪儿,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也落得同伴的下场。这只厉鬼直接跪了下来,求饶道:“大师法外开恩啊,名章实是无奈,歹人威逼之下不得以而为之,并无冒犯之意……”

    “法外开恩?”张晓凡用煞刃指着他,冷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来意,给我乖乖的说出你们主人的下落,否则神形俱灭,永不超生!”

    “名章知晓,名章知晓……我的主人他就在这里往东半里外的铁轿旁施法,命我等把这屋中之人全通通除去。”说到这里,厉鬼左瞧右顾,还在考虑着脱身的希望。

    张晓凡皱眉道:“东面半里……”他不禁向东方望去。

    恰在此时,小院的门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随着铃音钻入耳中的同时,走来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魁梧壮汉,光头脑袋上身穿着也是最为普通的衣服,面无表情两眼呆滞地看着张晓凡。

    厉鬼见到这名壮汉后哈哈大笑,兴奋地指着对方说道:“我主人的分身已到,这回看你还敢对我……”

    张晓凡眼睛一瞪,侧身单手卡着这厮的脖子,冷笑道:“什么鸟分身,老子等会把你主人的脑袋当液壶!”说完,直接运转起yīn阳鱼,将对方吞噬一空。

    叶香儿见到壮汉的时候也有些吃惊,赶到张晓凡身旁说道:“公子小心,他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普通的凡人。”

    张晓凡暗暗点头,见对方身上拥有着多种不同的气息,yīn气、煞气、尸气、阳气,这四重气息在慧眼的观察下一目了然,黑红青绿几种颜sè混淆在一块儿,显得非常杂乱;然而,这个魁梧的壮汉既不是尸,也不是鬼,更不是妖,而是个大活人。

    张晓凡心中不禁奇怪,一个大活人身上怎能拥有这么多种不同的气息,身体yīn气重,人的运程与身体机能就会大大下降,时间久了不死也去半条xìng命;煞气而会影响人的身体,但也要分是什么煞气,如果是血煞的话,影响人的神魂,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的xìng格;但是尸气就不一样了,对方明显是一个活人,又怎会产生尸气。

    “公子!他的三魂不见了命魂,是具行尸走肉!”叶香儿捂嘴惊呼道。

    “哦,还有这事?”张晓凡本想细细观察,怎样对方直接走到墙上的厉鬼身旁,将那两枚煞刃随手拨出,并且挥手让两鬼退去。

    张晓凡眉头紧皱,他怎能允许自己盘中之物随意走脱。他踏下发动,身影连闪,左右两手同时开弓,“咻咻”两声轻响,柳叶双刃刀破空而去,瞬眼间便打在了壮汉身上。

    然而,无往不利的煞刃今rì却显得有些不堪,两枚钉向对方左右双肩的飞刀居然只打进了寸许来深,被对方随手一拨便握在手里,面带冷笑好理以暇的看着他。煞刃的锋利程度可不一般,连水泥电线杆子都可以透入三分,打在人身怎么着也得直至没柄。

    张晓凡不禁心中一凛,脸sè肃然,也不敢麻痹大意,看这个架势,对方显然是自己出道以来最为难缠的家伙。

    “喝!”张晓凡吐气开声,左脚一踏,右拳猛贯其腹,一个炮锤直捣而出。

    “咚!”拳头打在对方的小腹上,就像是打在了竖硬的钢铁上似的,拳面刺痛,有股强劲的反击力道弹了回来。

    壮汉显然并不好受,被他这记重拳打得连退三步,同时也反以颜sè,一拳捣在了张晓凡的肩膀上。

    双方的速度很快,力道也很大,两人各自退开三步之遥,目光炯炯地望着对方。

    张晓凡没有讨着便宜,反而吃了个暗亏,肩膀上挨得这一记虽把劲给卸去大半,可是暗劲却有此许打在筋骨上面,疼痛非常。直到刚才那试探xìng的交手,他才知道两人在力量上几乎不相上下,自己用了五成力打出一记炮锤,对方仓促之下也并无蓄力,但张晓凡可以肯定,对方的筋骨远比自己结实,至少他在挨了两记煞刃后,不可能安然无恙。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说话,刚才你的手下说这具行尸走肉是你的分身,我就感到很好奇,要是我把这具分身给留下来,你会不会现身一见?”张晓凡见到对方高大的身躯浑然一震,却不见他回答,便冷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

    话音刚落,张晓凡身躯猛然一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拿出压箱底的技艺和对方死磕,誓必找出这个幕后的人物。他矮身窜前,一掌压在了对方的胸口,在壮汉招势之前脚步向前一趟,一个回身抱月,双掌齐齐按出,印在壮汉的背部,将其打得飞出三丈来远。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壮汉措手不及,手中捏着的煞刃也全都落在地上,张晓凡来不急拾起,三步并成两步窜上前去,想要把他留下。

    谁知这家伙身如铁打铜铸,方才那两记重击居然没有打伤对方的内脏,还能够起身迎敌,不仅让张晓凡侧目不以。

    只见壮汉抬起一脚,一个正蹬踹在他的胸口,张晓凡早就有备而来,双手环抱其胫骨,胸腹向内一收,随即劲力猛吐,两手再顺势一送。两米多高的壮汉整个人凌空飞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直接撒腿便跑,连回头看上一眼的工夫都没有。

    张晓凡瞪圆了眼睛,骂道:“他娘的,这家伙练了金钟罩不成!”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歹毒的道人(上)

    张晓凡楞神之时,对方已经跑出老远,咬牙奋起直追,马不停蹄的向外奔去。

    在路过回廊的时候,张晓凡见到地上零零散散躺着不少人,却都xìng命无忧,只是昏死过去,就连那些保镖也是一样。方才与他交手怪人脚程很快,奔行速度毫不亚于张晓凡。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出了凌府,向车道上奔去。

    这时,道路旁不远处隐约见到烛火的星亮,有个法坛摆放在空地,而站立在法坛前的是一个身穿法袍的道人。张晓凡不禁猜测会不会是这些魑魅魍魉口中的主人,此时手中的煞刃还有五枚,足够将对方伏杀在这里。

    “叮呤呤……”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忽然心生jǐng兆。

    张晓凡心道不好,只见黑暗中车灯大亮,氙气大灯把周围照的雪白一片,从车窜出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开枪shè击。

    “呯呯呯……”一连窜弹痕打在地上,张晓凡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腾挪躲闪飞快的绕行于车后,向对方掩杀过去。

    当一人手中的子弹打光时,他猫脚藏身于一个水泥电杆旁,抖手shè出两柄飞刀,准确的命中对方的心脏。这些枪手可比不得刚才的怪人,两柄飞刀全都透体而出,shè出了两个竖状的透明窟窿。

    “快上车,咱们离开这里!”法坛前有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起身吼道,他拉着那个壮汉向轿车奔去。

    张晓凡冷哼一声,再次shè出两柄飞刀,袭向对方的背部。也许是对方修为颇深,直觉告诉他身后有危险,情急之下敢忙向旁一侧。

    “啊……”一声哀嚎划过夜空,只见怪人直直倒在地上,跟着木桩子似的,而那个身穿道袍的道士则是捂着自己的右手不住在地上打滚,痛得死去活来。

    “快带大师上车!”冲进驾驶室里的男子口中怒吼连连,单手持枪向张晓凡这边不停的压制shè击,待枪手扶着道士上车后,便加着油门向前飞驰而去。

    “他娘的,跑的真快!”张晓凡咬牙望着远去的车尾灯,神sè间满是凶意,忽然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凌天涯的保镖带着他一起快步赶来。

    “张医生,你没有事情吧!”凌天涯脸sè苍白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让正主给跑了,怕是手尾有些麻烦。”

    凌天涯冷声道:“这你放心,他们跑不了多远,我已经派人在路上去堵了。我要不把这王八蛋全给灭了,老子就不姓凌!”他脸sè放缓,说道:“这次我们可以平安脱险,还是多亏了张医生的帮忙,要不是恰巧你留在家里照看老爷子的病情,不仅老爷子xìng命难保,恐怕连我都得死于非命。”

    他回想起那些恐怖的鬼啸声还有张晓凡怪异的举动,比什么恐怖片都要吓人,仅是保镖方大洪的异常就可以完全说明问题,更不用说其它。

    张晓凡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不说这些,为了避免对方调虎离山,咱们还是先退回去的好。”幸好他早有防备,把叶香儿守在凌老爷子的身旁。

    凌天涯心中一凛,点头道:“老爷子那边只有迈克尔与朱迪两人在照看。”他说到里,见身边没了踪影,急声道:“张医生……”

    张晓凡这时快步走向那个怪人,他想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会这么经打。保镖阿火走上前来,一见壮汉还胸腹间还有呼吸,直接举枪想把他当场shè杀。张晓凡忙抬手阻止,摇头道:“他是命魂缺失,被人用傀儡法cāo控的分身罢了。”

    保镖阿火楞了楞,嘀咕道:“命魂……傀儡?”他不禁扭头望向自己的BOSS,见到凌天涯摇了摇头,暗示一切听从张晓凡的吩咐去做。

    只见张晓凡在法坛周围转了一圈,便发现地上躺上半个手掌,不远处有个核桃大小的缕空铜球,里面塞着团用符纸包裹的东西,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手掌是那个道人的,被锋利的煞刃一刀横削断,铜球他就不知是什么东西,想来也是挻重要的,否则不会随身携带。

    “张医生,这个男的怎么办?”陈阿火用枪指了指地上的怪人道。

    张晓凡皱眉思索一番,说道:“交给我就是,咱们走吧。”说完,直接伏身抓起地上的男子放在肩膀上,毫不费力的向前走去,就像搭件衣服那么轻松。

    陈阿火等保镖看得有些咂舌,这两米高的大汉怕是有两三百斤重,身体壮得不行,像他这样随手捞起扛在肩上,他们谁也无法做到。同时,心中都在暗暗思索,这家伙真的是医生吗,什么时候医生有这么高强的身手,并且还会降妖驱鬼。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能憋在心里,能当上保镖的人几乎都把自己当成隐形人,对雇主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除非是雇主把你当成心腹培养。

    张晓凡扛着壮汉重新回到小院,检查了方大洪和凌老爷子的伤势后,说道:“他们的情况都不要紧,只是凌老爷子身体虚弱,经不起几次这样折腾。”

    凌天涯颔首道:“我明白,要不要我让人拿点上好的野山参给老爷子补补身子?”

    “千万不要。”张晓凡沉声道:“老爷子身体过于虚弱,我已用附子给他扶阳救逆,野山参虽好可是虚不受补,强大的火气一冲很有可能会坏事。待病情稳定下来,再慢慢用野山参调理身子骨也不晚。”

    凌天涯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他轻拉了下张晓凡的衣角,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张医生,依你看今天的事情是意外还是有人别有用心?”

    张晓凡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斟酌一番答道:“凌老爷子身体内藏有冤魂,也就是刚才我杀死的那只鬼孩儿。这鬼孩儿潜伏在病人体内时间已久长,先前也没有任何征兆,连我诊病的时候都未能瞧出破绽。冤魂在体内作祟,很可能是造成病人昏迷不醒的元凶首恶,少yīn症虽也恹恹yù睡,但似乎没有这么严重。当时,我用金针刺穴和补阳汤药双管齐下,潜伏在身体里的鬼孩儿便经受不住阳气的回升,于子时yīn气最重的时候出来作恶。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个道人感受到这只鬼孩儿的异样,误以为yīn谋败露,提前起事。”

    凌天涯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张医生,今晚的事情实在太感谢你了。”

    张晓凡笑了笑说道:“帮人亦是帮己,要是我不及时出手,怕是也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鬼,所以凌先生不必多谢。”他望着凌天涯脸sè很差,有些神魂不定的模样,便说道:“我待会开点安神定气的药给你,晚上睡一觉明天jīng神便会恢复。”

    把所有的事情办完,他才转身回到房间,夜香儿跟在后头走了进来,见到方才那个怪人也在这里,便惊呼道:“公子,你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张晓凡绕着桌子,看着上面摆放着的壮汉,缓声道:“我见他的身体有些蹊跷,能以肉身抵御煞刃的家伙并不多见,这么古怪的事情我怎么都要搞个明白。”

    叶香儿也很是好奇,凑近身子打量着对方,惊呼道:“我知道了,他是被人炼成煞尸,而后再以控尸法术来达到cāo控的目的!”

    “不对。”张晓凡摇头说道:“你刚才说他是煞尸,但他身有阳气,且魂魄善在,怎么可能是尸。依我看来,他只是被人强行贯入尸气,既能达到尸身的坚硬程度,又能人体的灵活xìng完美的展现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歹毒的道人(下)

    厢房里灯光明亮,在耀眼的台灯照shè下,壮汉的衣服全都被拨个清光,原本破旧的衣服包裹着身躯还看不清里面的究竟,现在全都一览无疑。

    jīng壮的肌肉上条条隆起,坚若磐石,足以媲美那些职业健美运动员。然而,那些看似强壮的肌肉中全都蘊藏着青紫sè的印记,按医理而言也大多都是淤血结痂凝于皮下,像是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对方的前胸后背上长遍硬币大小的鳞片,很像是穿山甲之类动作身上的鳞甲,分布在周身主躯干上,显得异常古怪。

    细细观察后得知,这些所谓的鳞甲是被人强行植入体内,为的就是强加躯体的防御能力,怪不得以煞刃之威都无法洞穿。

    “以密法植甲,用血肉之躯滋养,这种作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晓凡伏身皱眉查看对方身躯上的鳞甲,用手指分开其中两辨甲胄,诧异道:“怪哉,怎会生长得如此严丝合缝,这究竟是什么手法?”

    叶香儿背对着他,面带羞涩,轻声问道:“公子,你说什么呢?”

    “此人身上带着鳞甲坚硬非常,状若天生一般,但细微处却能够见到强行植入的痕迹。而且这些鳞甲生长的非常密集,与肌肉密不可分,两者宛如一体。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在毫不知情时被人下此毒手,可以想像当时那种非人的痛苦,而且时rì不短,想来应有数年之久。”张晓凡不禁摇头轻叹。

    叶香儿心思单纯,听完后捂口惊呼道:“那不是得疼死,是谁这么残忍做下这等事情!”

    “除了他的主人之外,恐怕再没有任何人会下得去这个手,也没有人懂得如何制做出这具半人半妖之躯。”张晓凡在考虑对方的手法同时,也在惊叹对方的医术之高,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像这样的手法虽极其残忍无道,却不可否认对方医术方面的手法和天赋已是登峰造极。植入血肉鳞甲而让人不死,随着rì积月累的增涨还能够把甲胄滋养增大,二者融为一体,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香儿,你手中拿得是什么东西?”张晓凡侧头见到她手中把玩着一个铜球,正是在法坛边上拾到的那只。

    叶香儿修炼到这时已经可以用未成的鬼躯接触实物,见他问起便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里面是灵符封着的,阵阵法力传来却不太强大。”

    张晓凡接过她递来的铜球,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块黄绸包裹的东西,外面用灵符给封住。“这不是镇魂符吗,难道里面装着是这家伙的命魂?”

    命魂主智,天聪地灵之下,如无智开窍,这个壮汉只能是个傻子。而那个道人把他的命魂封住,便可以用法术强行御使对方,将其当成分身来驱使对敌,根本无需身陷险境。

    叶香儿用手轻拉他的衣袖,垂首央求道:“公子,他好可怜的,您就行行好,不要再把他当分身使唤好吗?”

    见到这丫头那副怜悯的表情,张晓凡哑然失笑道:“香儿,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没有半点人xìng的家伙?”

    “当然不是!公子是好人的,对香儿特别的好,怎么可能是个大坏蛋呢!”叶香儿跳脚争辨道。

    “哪不就得了,他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我拿来做分身干嘛。”张晓凡用手轻拍她的头顶,惹得叶香儿吐了吐香舌,讪笑不以。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晓凡开了一个单子,先是派人把凌天涯的药取来,同时也拿了大量的“九龙金阳丹”药材,在房中揉制。

    壮汉身上的鳞甲虽很坚硬,但人体本就是一个完整的躯体,经络循环走向都是天生天定的,倘若将鳞甲强行置于体中,看似可行实则有违天道,时rì渐久将会大大缩短人体的jīng血,有害无益得不偿失。

    张晓凡既然救下了对方,那就得把这些恶心的鳞甲给摘取干净,迈克尔那边有全套的手术的器械,就连无菌室都事先准备,以防凌老爷子发生不测。张晓凡扛着壮汉来到手术室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锋利的手术刀,一片片的将鳞甲给剔除。

    没有麻药,也没有护士在一旁协助,张晓凡只是换了身衣物便直接动手。金针封穴,九龙金阳丹辅之,整个手术到了凌晨四点多钟才做完,看着满满一桶的鳞甲,张晓凡脱去衣服手套,走到消毒池去清洗头脸。

    二百四十八块鳞片,个个都比一圆硬币来的大,且沉重非常,坚硬似钢,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连锋利的手术刀在上面划过,都无法留下任何伤痕。

    鳞片的去除,让壮汉变得正常许多,只是身上的尸毒与yīn气还残留在身上,虽大半被张晓凡给吸纳,但依然还有几分余毒未清,只得待今后用药物治疗,才能完全康复。

    清晨,凌天涯神采奕奕踏门而入,笑道:“张医生真是杏林高手,我昨晚还以为又会失眠,谁知道才躺下一会便直接入睡,睁眼已经是天亮了。”

    张晓凡接过佣人端来的茶,说道:“我看你的气sè已经恢复不少,但双目还有些泛散,想来最近工作压力很大,肝血不足,用眼过度,这副药还可以吃上几剂,调养一下便好。”

    凌天涯满脸笑容的说道:“那就好,我看这药也没什么难吃的,倒有些像咖啡的味道。”

    “酸枣仁一炒,倒是真有几分这种味道,主虚烦,不得眠,肝yīn不足,白发生都可以服用这剂酸枣仁汤。”

    凌天涯缓缓点头,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对方,说道:“昨晚的事,全懒张医生鼎力相助,这只是一份心意,还望笑纳。”

    张晓凡倒不矫情,伸手接过支票,看了上面的金额,写着“伍佰万元整”,笑道:“老爷子还在昏睡之中,这笔诊金会不会太快一些?”

    凌天涯呵呵一笑,说道:“张医生的神技在下已经领教了,不说其它,当是昨晚出手相助,就值得这个价码。老爷子痊愈之后,另有重谢。”

    张晓凡笑而不语,把支票收好后说道:“我昨晚已经打过电话,需要用到的药材今rì便会到堂上,每rì的汤药我在上门诊病时自会带来,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免得大家有什么误会。”

    凌天涯神情一肃,点头道:“有话还请直言无妨。”

    “凌老爷子年事以高,我在替他老人家诊病的时候,发现数年前有中风的迹象,虽然治愈,但却留有病根隐在体内;这次再经过一番折腾,时rì怕是有限的很。”张晓凡慎重说道。

    凌天涯心中咯噔一声,带着黯然之sè问道:“这些事情我心中有数,可否直言老爷子还剩多少rì子?”

    张晓凡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个医生,并不是江湖上的算命术士,准确的rì期我无法得知。但以我的经验估计,最多逾年之期不过,便会驾鹤西去。”

    “一年……”凌天涯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表情有些凄凉。

    张晓凡轻叹道:“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的规律,看得淡些也不是坏事。”他转身拿出一个小木盒,说道:“这是我昨晚揉制的回chūn益寿丹,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长老爷子的寿元,向天讨个三五载时限应该不成问题。”

    凌天涯闻言一怔,惊呼道:“真的有这种仙丹灵药!”他双手轻颤,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视若重宝。

第一百六十三章 热闹的尚德堂

    凌天涯很快便缓过劲来,掏出支票便要再填写一张,却被张晓凡伸手阻拦。

    “不用这样,刚才那五百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人贵在知足长乐。”张晓凡笑了笑,说道:“我对朋友与敌人泾渭分明,朋友找我治病,哪怕一分钱都不掏,我一样会尽全力出手相救;可要是敌人,就是拿座金山放在我的面前,照样不动分毫。”

    这话说的非常明确,凌天涯呵呵一笑,便收起手中的支票本,说道:“张医生的话让凌某汗颜,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直接开口。”他说到这里,便问道:“听说张医生与范家和荆老四之间有些过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打个招呼,在东海这个地方,相信我的面子他们还是得给的。”

    张晓凡笑道:“凌先生的好意我先谢过,说出来也不怕凌先生笑话,范家和荆老四的事情我还不太放在眼里,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

    凌天涯闻言一怔,随即想到对方的本事便恍然一笑,释解道:“那到也是,但无论如何,有需要的话打个电话过来,我这边绝无二话。”

    两人谈笑一阵,便说起昨晚的事情。凌天涯提起那件事便气得咬牙,冷声道:“清早的时候,我便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车上的两人已经被当场击毙,没有留下活口。只是那个道人被他给逃了,他们延着血迹追到山里,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直到清晨的时候才脱困。”

    张晓凡心中微讶,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在重伤之下还能自保,将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耍得团团转,自己轻松脱身,这份能耐可不简单。

    “张医生不用担心,东海各方面我都打过招呼,相信对方逃不出多过多便会落网。而且,那些主事的人已经到了下面报道,也不会有任何麻烦,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凌天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笑道:“进来之前我遇见瓦格纳医生向我提出辞职,他说准备到你的医馆里向你学习中医,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瓦格纳医生?”张晓凡有些茫然,问道:“该不会是迈克尔这家伙吧?”

    “呵呵,正是他。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美国人竟然会喜欢上咱们国家的传统医术,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又恰恰说明了你的医术正是折服他的关键。”

    张晓凡倒是有些钦佩对方的毅力,摇头道:“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事实上却是两码事情,你能想像一个老外抱着《黄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这类医书学习,并把里面的理念完全吃透吗?别说是他了,就是找个大学生来没有几年的工夫都不能做到,还得从头学起。”

    凌天涯听完这番话楞在那里,随即哈哈大笑,乐道:“这一定非常有趣,什么时候我要上门去看看这家伙学习的模样。”他压低声音笑道:“你可不要怀疑他的执着,rì耳曼人在这方面可是一丝不苟的。”

    张晓凡轻抚前额,摇头苦笑,眼见迈克尔背着他的巨大双肩包,戴着太阳镜和棒球帽,走进屋来说道:“张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程出发,我想在你的医院里住上两天,也好调养一下身体。”

    张晓凡和凌天涯闻言都有些楞神,谁能想得到洋鬼子也玩起了迂回包抄的战术,从侧面进攻。

    最终,迈克尔的要求张晓凡还是答应了,但仅限他到尚德堂里开药治病,没有同意留他下来“住院”与学医。

    说起住院,东海的尚德堂里真来了一个病人,那就是宁美怡的前保镖头子萧兵。萧兵正式跟宁国忠提起治病的事情,也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他们之间合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到期,但是由于范云飞的出走,目前打击范家的行动也没有正式展开,计划自然也就中止。在宁国忠看来,萧兵的身手和他身后的团队才是自己最为仰仗的,没必要为了些许小事把两人的关系搞僵,再说宁美怡的安全暂时有四个专业保镖也完全应付的来,还能省下一笔不菲的佣金。

    张晓凡被凌天涯亲自送下车时,就见到了萧兵,迈克尔望着未曾挂牌营业的尚德堂问道:“张医生,这里就是你们医院吗,在你们华夏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古老建筑,我非常喜欢这样的房子,跟凌先生的家很是接近。”

    萧兵侧头看了一眼他,扭头问道:“这家伙是谁,看他的身板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美国来的医学专家,非得跟我过来瞧瞧中医是怎么回事,拦都拦不住。这家伙祖上是rì耳曼人,在大学时期曾经加入过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后接着修完了课程,拿到了博士学位,被凌先生大老远的请来治病。”张晓凡说到这里,摇头苦笑道:“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跟他神侃了一通便闹着要学习中医,这不是要求直接上门来‘住院’,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萧兵脸上的伤疤轻轻抽动,带着古怪的笑容道:“洋鬼子学中医,这倒是挻新鲜,不过你让一个美国医学博士给你当徒弟,这间尚德堂被爆微博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凌天涯跟他的手下走了过来,有两人抬着担架向堂内走去,这个病人就是张晓凡救下的怪汉。

    凌天涯站在门外,说道:“你的医馆环境不错,就是少了些什么,开业前我让周明轩做个牌匾给你送来,再把石狮子给换了,这两尊太过小家子气……”当他见到石狮子上的掌印的时候,说道:“这一定是张医生的杰作,我说的不错吧?”

    张晓凡笑道:“不过镇慑宵小的手段罢了,凌先生请随我进堂喝杯茶。”

    凌天涯摆手说道:“今天就不了,公司里还有要事等着我去处理,开张大吉的那一天,我必然上门到访。”说完,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萧兵脸带微讶之sè望着他离开,说道:“我有些看不懂你了,堂堂临海集团的董事长,居然对你一个医生这么客气,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呵呵,我还没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否则还不把你的眼睛给瞪圆了?”张晓凡面带微笑的跟萧兵走进堂里,又让人把担架抬到二楼的书房里。

    当大黑摇头摆尾的向张晓凡跑来时,迈克尔一个劲的直呼:“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这是非洲雄师还是狗,别让它靠近我,你们这里没有动物保护协会吗,怎么会让只狮子跑到住宅区里来!”

    大黑见到迈克尔夸张的表情,面带不屑的打个响鼻,但却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张晓凡见大黑眉眶上的白点皱在一起,摸着它的大脑袋说道:“怎么样,听不懂了吧,想听懂英语除非你真成了妖怪。”

    大黑又打了个响鼻,冲迈克尔发出阵阵低吼的威胁,似乎把这家伙当成了妖jīng,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并且还长得黄头发蓝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冲他龇牙准没错。

    PS:晚上的时候还有三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执着的迈克尔

    “对了,怎么没见我姐她们?”张晓凡在院子里待了许久,还没见到李艳等人下来,便扭头问道。

    萧兵正拿着杯茶喝着,头也不抬地说道:“昨晚我过来的时候,宁小姐听说你不在这里,便把李艳和许若姗接到别墅,说是过两天再送她们回来,或许也是担心荆老四那边会来找麻烦。”他脸上出现玩味之sè,说道:“宁小姐对你似乎特别在意,在家里都时常提及你的事情。”

    张晓凡耸了耸肩,笑道:“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不过是个斗升小民,哪有什么资格去攀龙附凤,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会少奋斗二十年。”

    萧兵说道:“你张晓凡如果是这种人,当时也不会拒绝陈耀华的好意,还把别人给扔到门口。”

    张晓凡笑了笑,也不去理会这么多事。目前家里只有张晓堂这个懒虫在床上呼呼大睡,要是让他看家,被人把东西搬空了都不知道。

    迈克尔在前堂里转来转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当他见到水蛭、蜈蚣、蜚蠊、菊花等中药时,脸都变了sè,jīng彩至及。“张医生,这些东西真的能够治病吗?”

    张晓凡正在帮他抓药,听见这话便说道:“方症对应之下有些病必须要这些药材来治闻,别看这些药材稀奇古怪,但可以治疗许多的病症。水蛭也就是蚂蟥,《神农本草经》主逐恶血淤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功效非常之大。许多经方也有用到这药材的,像抵当丸、抵当汤、大黄蛰虫丸、滑石白鱼散、大黄硝石丸等等药方都有用到。蜚蠊也就是蟑螂,《神农本草经》中载主血瘀,症坚、寒热,破积聚,喉咽痹;功效活血散瘀,解毒消疳,利尿消肿都是非常好的……”

    他手中不停,口中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起这些药材,看得迈克尔一楞一楞的。他对这些中药非常的好奇,拿起一片厚厚的像牛肚一样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能治什么病?”

    此时,张晓堂正张大嘴巴走上前来,见到他这个洋鬼子拿着“人中白”在那儿用中文问话,先是楞了楞,随即咧嘴笑道:“这叫人中白,就是尿坑里弄出来的,大寒之物,怎么你想吃啊?”他对药材也知道不少,怎么着也算半个尚德堂的少东家。

    迈克尔傻在那儿,赶紧把手中的东西丢下,咂舌道:“我的上帝,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中医真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治病吗?”

    张晓凡把抓好的药拿给张晓堂,吩咐道:“拿去打粉,再揉成蜜丸,别整天好吃懒做。”扭头对迈克尔说道:“从理论上来讲也差不多,像《金匮要略》里的黄土汤和柏叶汤,都是治内出血的方子,功效非常显著;黄土汤主药是黄土,柏叶汤而是柏叶、干姜、艾叶,但药汤则是马通汁。”

    张晓凡说到这里便笑道:“这个马通汁就是马粪汁,少了这味马通汁,功效差了几倍不止。”

    迈克尔脸都绿了,看得张家兄弟哈哈大笑,乐得不可开交。

    笑罢之后,张晓堂问道:“这个老外是干嘛的,咋跑咱们堂上来了?”

    “在凌家遇上的,美国来医学博士,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得吵着学中医,我正想法子让他知难而退。”张晓凡压低了声音,拿出蜂蜜交给他。

    张晓堂听得眼睛发亮,忙道:“别啊,看他的模样手中的钞票大大的,学就让他学呗,反正咱们又不亏什么,一年交上个十万美金的学费,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张晓凡没好气道:“一年十万美金,你当老外都是傻子不成?”他指了指院中和大黑打成一片的萧兵,说道:“他的病开出一百万美金我都没收,还在乎这区区十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靠!治个病一百万美金,什么病这么吓人!”

    张晓凡拿着药秤转身接着抓药,口中不停道:“暗疾必死之症,一百万美金一条命,不贵。”

    “好家伙,早知道这样我也缠着老爷子教我医术了。”张晓堂的哈喇子都快滴到衣服上了,急声道:“你干嘛拒绝啊,这可是绿花花的美刀,一百万啊!”

    张晓凡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个支票夹丢给他,说道:“我像是缺钱的人?看看上面的金额,这不过是个头期而以,别只看着眼前的利益,目光放长远一些。”

    张晓堂狐疑的打开支票夹一看,差点没把这玩意给丢了,认真的数着支票后面的零:“1.2.3.4……1200万!还有张500万的!你把凌天涯怎么了,他吃撑了给你这么多钱!”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的喊道:“是不是犀角杯卖了!真卖了1200万!”

    “所以说,我现在会缺钱吗?”张晓凡笑了笑说道:“这辈子大富大贵我不敢保证,衣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晓堂现在哪听得进去这么多东西,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手头上的财富值是多少,1200万中有三成是属于他的,也就是有360万……

    “看来搞古玩也不见得会差,至少也能混着小康。”张晓堂得意洋洋的把支票还给他,拿着东西了上二楼,嘴里一个劲的干嚎着。

    没过多久,两种药丸都给制成大蜜丸交到对方手中,张晓凡指着其中一味道:“这是桂附理中丸,用来治疗你的脾胃虚寒,消化不良的;另外一个是金匮肾气丸,是治疗你肾阳不足,jīng力不济等症状。这里的药有五天的量,每种药早晚各一枚,吃完再过来复症。”

    迈克拿着手中的药,脸sè有些不太好看,讪笑道:“张医生,这里面有没有那个马通汁这些东西?”

    张晓凡一听便乐了,笑道:“这倒没有,而且马通汁现在还真不好搞,找头马都难得要命,上哪找这些东西去?”

    迈克尔听完便放下心来,问道:“张医生,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在这里学习医术,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请您放心,我会交上学费的,不会让你失望。”

    张晓凡听到这话便有些头痛,学费什么的他还真不在意,倒是这个洋人学中医还真没有听过谁学得非常jīng通的。五行,yīn阳,时辰,气侯,经络,脏腑,穴位等等因素,连国人都搞不清楚,让一个老外来学这些东西……

    但话又说回来了,真要收下这个弟子,倒像萧兵和凌天涯说的那样,尚德堂绝对会大出风头,哪怕隅处这古街一角,都挡不住世人的目光。

    张晓凡细细的考虑了一番,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迈克尔,我知道的来意,也知道你们rì耳曼人的执着,便你有没有考虑过,学习中医这门学问必须拥有扎实的中文功底,长期时间和大量的jīng力。而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你上课,最多从旁指点一番,大多数的时候你得在这里当个雇工,多听多看多问,而薪水绝对比你在美国的时候少的多。”

    迈克尔非常肯定的点头道:“我昨晚的时候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并且已经把辞职信电邮回纽约,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的求学之路,哪怕是再大的困难也不可以。东海医大的附属医院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希望我可以在他们医院挂个职位,不需要天天上班,每个月可以领到不低于五千美金的收入,要是有手术的话,那薪水可以得到更多。所以,我在这里求学期间,薪水可以不用支付,只要能够学习到知识就行。”

    PS:实在抱歉,晚上喝多了,到现在才码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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