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阴云密布
方寒那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一扫,便见到了大黑那雄壮的身躯,眼中的目光一惊,好健壮的家伙。
“先坐下吃饭,等会儿再上路不迟。”方寒招呼身边的人道。
刘筱雨刚的目光没有望向别处,始终盯着向前的那两人猛看,那脸sè有点惨白,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方寒发现了她的异常,便悄声道:“筱雨,不用那么紧张,人跑不了,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其它的事情我来办。”
刘筱雨脸sè一红,便低头应是,忙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周围的摆设和环境。
然而,穿着半分裤的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腿上有毛绒绒的东西一扫一扫的,痒痒的挻难受。便伏下身子查看,忽见一只硕大的长毛巨犬正在舔着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啊……”女人尖叫声划过餐厅,即使方寒三人还有其余的所有人都望过来。
张晓凡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的看着方寒那边,见他们都下意识打开手包,把手伸了进去。而那两名身上带着死气的家伙,则是立即抱住手中的提包,探手入内,眼睛不住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这些人的动作尽露眼底,张晓凡微微一笑,也假装不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筱雨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忙赔礼道。
方寒出声解释道:“没事了没事了,这是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客人一听,便继续动作。
刘筱雨见张晓凡那含笑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大黑的出现差点没把她吓的尿裤子,这坏家伙还在取笑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坏蛋。筱雨冲他挥舞了下小拳头,琼鼻轻轻一哼,示威xìng的表情惹得张晓凡咧嘴直笑,更有觉得这丫头有趣。与方寒同来的两人坐在刘筱雨身旁,而方寒自己则是坐在了张晓凡的对面,也就是大黑的旁边不远处。
方寒随口道:“兄弟,你这只藏獒个头够大的,花了不少钱吧?”
张晓凡见对方搭话,便随口道:“还行,没花什么钱。”这是实话,要说花钱也就是三毛钱不到,救大黑那会儿用的九龙金阳丹的价,还有绷带的钱。
方寒玩味一笑道:“兄弟,瞧着挻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晓凡眼珠子一转,咧嘴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却记不起来了,可能是在路上遇见的吧。”他根本不担心被对方认出,这种事情只要没被当场抓住,事后都没啥事。再说了,推个油而以又不是杀人放火,担心什么。
方寒别有深意道:“养得起藏獒,却开着一辆普通的捷达,老弟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
张晓凡不禁瞥了一眼门口的车,门口除了一辆大巴之外,仅有三辆小车。一辆是猎豹吉普,属于方寒他们;一辆是丰田,属于另外两人;另外一辆就是白sè捷达,很好分辨。
“呵呵,我这人不讲究,而且特爱国,支持国产是必须的。”张晓凡胡诌道。说完这话,他发现对面的刘筱雨轻哼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充满着猜疑的神sè,就差没直说他在撒谎了。
方寒接着问道:“支持国产是不错,但是你这车也寒碜了些,不知道老弟怎么称呼,打算到哪儿去?”
张晓凡心中有些不满,微微压低声音道:“我说哥们,你该不会是jǐng察吧?”
方寒吃饭的动作噶然而止,讪笑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目标,见对方相隔甚远,并没有向自己这边瞧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张晓凡挪谕道:“听你的口气有些像电影里的jǐng察,他们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方式和方法。”
“我说老弟,你不是jǐng匪片看多了吧?算了算了,我不问了行吧。”方寒装出不满的表情,埋头苦干。同时,他心里疑惑的感觉大增,眼前的这个家伙绝不简单。当了这么多年的刑jǐng,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壮汉有问题,而且隐约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是给方寒心中带来了疑问。
张晓凡吃完了饭,便径直回到车上休息,心中考虑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帮jǐng察一定是跟踪带死气的两人,会不会和闹鬼的事情有关,要不然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他倒并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而是yīn阳鱼里的yīn气凝聚的实在过慢,远不如阳气那么强盛。《天书鬼箓》中记载,yīn魂可以用来修炼,还可以迅速壮大神魂,这里真有yīn魂聚集的话,那么事情倒是简单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两名疑犯直接转到服务区的宾馆里开了间房住了进去。等了会儿,方寒几人也进入宾馆。
张晓凡动了个心眼,喊来孟宇一起到前台讯问。
“丽丽,你就帮个忙,查查那两人的住宿记录行吗?”孟宇央求道。
前台里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与孟宇差不多的年纪,但两人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丽丽正浏览网页,连头都没抬,随口道:“查什么查,你又不是公安局的,公司有规定不经允许不得查阅客史记录。”
孟宇无奈的望着张晓凡,面带苦笑道:“这……”
张晓凡轻轻一笑,望着对方道:“你叫丽丽?”
“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看你印堂yīn晦,双目浑浊,神魂不稳的模样,怕是有冤魂缠身吧?”
丽丽脸sè大变,惊骇道:“你、你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张晓凡淡然一笑道:“我是谁你不用多问,我来问你,是否近rì神情恍惚不定,整rì间昏昏yù睡,这大热的天气反而口中不渴,时而遍体生寒,感觉周围yīn森森的,对是不对?”
丽丽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下巴都差点惊掉了下来,她都快吓哭了,一个劲的道:“对对对,您说的全对,我已经有好几天这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呀!”
张晓凡苦笑不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和尚,这事给闹的。
“你先别激动,我自然会帮你除去。现在你先查查那两人的记录,看他们先前是不是住过这里的酒店。”
丽丽忙不迭点头道:“好好好,我马上就查,马上……”
孟宇此时望向张晓凡的表情都震惊了,目露崇拜的眼神,赞道:“张哥,你太厉害了!”
张晓凡摆手道:“没什么,雕虫小技而以。”
其实,这个叫丽丽的女孩本就是寒邪入体,再加上这里空调温度又低,不感觉周围yīn气逼人这才有鬼了。
不一会儿,丽丽便道:“查到了,这两人一个叫王进,另一个叫谢明,两人在六月二号的时候曾经入住过,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她这一说,张晓凡就全明白了,点头道:“你再给我开一间单人房,最好离那两人的房间近一些。”
“好好,没问题。”丽丽很快就办妥了。
张晓凡正准备拿出身份证和钱的时候,丽丽媚笑道:“大师,不用这些,房间我已经帮您开好了,这登记和钱都不您出,只要给个护身符什么的就行。”
闻言,张晓凡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大师了,这变化也来的太快了吧。倒是这个免费入住的事情不错,至少省下了几天饭钱。可这个护身符又上哪里弄?
他灵机一动,便道:“这次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什么护身符,倒是你这邪气入体的毛病我可以帮你去除是真的。”
第十七章 魅影重重
酒店客房里,王进和谢明两人坐在床上抽着烟。
“大哥,你看那四个人是不是黑皮?”王进问道。
谢明冷笑道:“这还用说,领头的那个家伙叫方寒的就是东海市局刑jǐng大队长,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已经有不少兄弟栽到他手里。”
王进闻言大惊,坐起身来道:“那怎么办,黑皮都找上门来了,咱们还是快跑吧!”说完,立即翻身而起。
“给我坐下!”谢明怒声道:“看你这熊样,咋咋呼呼的能办成什么大事!”
王进一见对方发火,忙一屁股坐在床上,急声道:“大哥啊,不是兄弟我胆小,可是这黑皮都找上门来,咱们要不逃的话全都得进去……”
谢明斥道:“废话,这些东西还不用你来教我!”他冷静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黑皮已经找到到这里,又知道咱们的动向,为什么不出手直接抓咱俩?”
王进转念一想,说道:“或许在等其它的黑皮过来,好一举把咱俩拿下?”
“蠢货,你这个猪脑子,成天就知道玩女人,除了这个你还会干什么!”
王进讪笑道:“大、大哥,我这不是知道自己的本事,但我对大哥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这点我可以发毒誓!”他举起三只手指头,摆出一副忠义的架势来。
谢明点头承认道:“如果不是这样,我能成天带着你吗?”
“至于黑皮为什么跟在咱们屁股后头而没有动手,那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要是现在动手,最多告咱们一个私藏枪支弹药的罪名,没多久就可以出来,这罪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他们也瞧不上眼。如果咱们的货被这些家伙找到,到时候他们便可以用倒卖国家文物的罪名来起诉咱们,两罪并罚,这功劳可不小。”
王进这一听他分析,顿时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道:“原来是这样,吓得我半死。”
谢明沉声道:“只要咱们沉得住气,不让他们抓到把柄,谁也不能把咱们怎样!”
“大哥,那范云飞那边要货要的急,咱们要如果不按时交货的话,那么……”
“范云飞只是个小角sè,仗着自己家财颇丰,还他娘搞起古玩来了,若不是马三眼给他当掌眼,早他娘倾家荡产了。倒是他老子范曾林挻有能耐,不仅官面上能说得上话,就连道上的关系也不错。”
范曾林是海盛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也是丽人珠宝公司的总经理,资产高达数亿。同时,海盛集团的范伟华也是他的儿子,他让范伟华去海盛集团也是为了接近陈菲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范云飞那边暂时不去理他,倒是荆老四那里不能怠慢,这家伙可是咱们的老主顾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还可以向他周济周济。荆老四做人挻讲义气,耳目手下众多,在道上混得是风升水起的,这批货也是交到他的手上。”
荆老四,江湖人称四爷,在古玩界里堪称泰斗,几乎没有他玩不转的东西。无论是瓷器、书画、杂项、金石、古币、青铜器、玉石等等,四爷拿眼这么一瞅,就能断出个仈jiǔ不离十来。
这年头收藏挻热,荆四爷也靠这门眼力劲发了财,成了东海市里的名人。
王进和谢明两人在这里谈论着事情,张晓凡那边也没有闲着。
张晓凡运转功法,右手轻轻的搭在对方的天灵盖上,掌心劳宫穴正对应着百会,上丹田中的黯淡的yīn阳鱼一转,从掌心处吸出一股细微的邪气,随着他的经脉直通向印堂穴,用快的炼化纳为己用。
大约只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小姑娘感觉身子一轻,周身的yīn寒之气顿时消失不见,身上也恢复了正常的低温,暖暖的十分舒服。
张晓凡抽回右手,笑道:“这会儿感觉好些了吧?”
“嗯嗯,大师您真厉害!”
张晓凡微微有些得意,他不禁想到,就算不干医生,改行当一名驱邪的大师也不错。只是这行水挻深的,自己老家的弟弟张晓堂正在干这事,干这行懂不懂行先不说,手底下有没有料也不论,只是这个嘴一定要会侃,这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曾经,张晓堂不只一次的吹嘘过,他把一张生意招财符卖到了一万块钱,乐得他两三天没睡好。
随手再将孟宇身上的yīn邪之气去除,并告诫他们:“虽然你们身上的yīn气去除,但是自身的阳气还是受损颇多,最好是吃上几副中药扶阳,这样身体才不会留下病根。”
孟宇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吧,张哥,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中药我也吃过,效果还很一般啊。”
张晓凡轻轻一叹,中医到了这般地步,又能怪谁。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多言,直接拿了房卡上了楼。
……
夜晚,山里的气温不比市区,早上还三十多度左右的天气,到了晚间得盖上薄被。
“啾啾啾……”山里的小虫不住啼呜。由于是服务区,有不少人把车停在这里休息。
就在服务区尾部的楼道后头,两道身影偷偷滑下窗子,缩手缩脚的向yīn暗的角落走去。
两人窸窸窣窣一阵,连手电都没有打开,就这样摸黑前进,谁也搞不懂这两个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大哥,我做的暗记都在,没有人来过。”王进悄悄道。
谢明点头道:“动作利索点,等起出东西,咱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能再呆了。”
“瞧好吧。”王进拿出折叠工兵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飞快。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是下铲还是抛土,在王进的“专业”的掘进中,只有轻微的声响,就像是耗子打洞般。
“慢着!”谢明手持短铳双管猎枪,神情戒备。
王进也停下动作,jǐng惕的望向四周,这里只有前后两条道路。一条进来,一条通往山上,两侧分别是大楼与山壁,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王进慢慢来到他旁边,悄声道:“大哥,好像没人啊?”
谢明握着手中的猎枪,眼睛死死盯住山脚下的草丛边,目不转睛道:“我刚眼睛一晃,见到个残影,像是个女人。”
“会不是风吹草动?眼花了?”
大山里面看花了眼,这不奇怪,也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谢明却不这么认为,对于自己的双眼很有信心:“老二,你有没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进被他这么一说,有点疑神疑鬼的:“好像没有,我这人天生胆大,要不然也吃不上这碗饭。大哥,别不是那几个黑皮找上咱们了吧?”
谢明冷冷一笑道:“他们要有这能耐,早就把咱们一锅端了。别废话,趁现在没人赶紧把东西拿了撤。”
王进点头应了声,继续干起活来。没过几分钟时间,一个半米来深的坑洞出现在眼前。王进伏身拿出两个铁箱轻笑道:“老大,东西到手……”
“呼!”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周围吹来一阵透骨的寒风,让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谢明神sè有些惊恐不定,这阵怪风实在有点邪乎,好像能吹到心底里。虽说在倒斗的时候也碰见过这些事情,但那些毕竟是yīn宅,而这是服务区,人来人往的,怎么会出现这么档事?
王进见对方发楞,忙道:“大哥,咱们快走吧。”
谢明猛然一震,接过他手中的一个箱子道:“对,快走!”
话音未落,两个身后传来一个yīn森恐怖的声音:“东西……留下……”
两人脖子猛得一僵,脚步向前迈出半步,以脚跟为基肩膀不动地转身一看,顿时脸sè骤变。
第十八章 猛鬼夜行
他们回过头来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见着,但是那个声音确确实实的在他们耳边萦绕着。
谢明铁青着脸,全身都在打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听到有什么声音吗?”
“什、什么声音?”王进战战兢兢道。
“东西……留下……”“留下……”“给我们留下……”“死……你们都得死……”
从四面八方不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是成千上万人的纳喊声一般。
“鬼鬼鬼鬼……”谢明上下牙关不迭打抖,脸上没有丝毫的血sè,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自以为胆大的王进,张大了嘴,两眼圆瞪,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眼睛一番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哐当!”谢明手中也是一软,连箱子和枪全都丢在了地上,人也瘫倒在地面。这时的他觉得王进是幸福的,恨恼为什么自己没有晕过去。
但是很快,一个破空而来的石子打中了他颈后的玉枕穴,头一侧直接昏厥过去。
张晓凡带着大黑,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唔……”大黑口中发出阵阵低吼,眼睛紧紧瞪着四周,身上的肌肉开始紧绷,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小点声,引来别人就不好了。”张晓凡安慰着它。
同时,他环视周围,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连方才谢明和王跃进方才听到的声音也没有对他起到任何影响。犬类对于鬼魂非常敏感,用科学的解释就是它们可以听到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还有对周围磁场变化的感知。
张晓凡则是洽好相反,这家伙阳气非常旺盛,以至一般的魂体都不敢靠近他数米之内。他眉头一皱,本以为可以见见那些所谓的yīn魂到底是什么样,却是失望之极。忽然他转念一想,《天书鬼箓》里面有一段语浮现于脑海。
“强者,则诸邪不侵,鬼怪辟。”
张晓凡自信一笑,双手小指与无名指互扣,结出符印,闭目口中默念符咒道:“yīn阳分明,两界不通,慧眼未开,一叶障目……助吾诛邪。”
话音一落,两眼猛睁。体内的yīn阳诀功法自行涌向双目,便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白sè的膜,黑sè的瞳孔宛如死鱼状,再没有任何的神彩。
这时,张晓凡的脸sè有些微变,眼中的世界不再是漆黑一片,仿佛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境域里面。身旁的大黑变成了一团火红sè的横样,身上还发出一股股升腾的热浪,自己身体也是如此,比起大黑来只多不少。环视周围,还能隐隐约约见到地面和楼层、山体的轮廓,并不太清晰。不仅如此,身旁数米之外,还站立着十数名黑sè气息的yīn魂,飘飘乎乎的,其中几名yīn魂脸上的五官和身型都较为清楚。
眼前的所有景象都被有些腾升的景象,又有些扭曲,仿佛是流动的气息而带起。
张晓凡并没有俱怕之心,反而有些恍然之sè,心道:原来所谓的阳气在慧眼之中是红sè,而yīn气是黑sè,难怪人们常说凡三魂未定者、晦气临身者可见鬼魅诸邪之躯,竟然是这样。
张晓凡沉声道:“你们不去轮回转世,逗留在阳间干什么,甚不闻yīn阳有别?”
这话一出,那些行踪飘乎,yīn气弱小的yīn鬼转瞬间飘开,再也不敢在周围游荡,场中仅留下四个yīn气较为浓重的yīn魂站在原地未动。
“你是何人,为何要管我等之事。”其中为首的yīn魂开口道。
“yīn阳本形同陌路,阳间的事还轮不到yīn魂来管,尔等若不自行退去,休怪我辣手无情。”张晓凡沉喝道。
“哈哈哈哈……”其中的三个yīn魂发出尖声的笑声,身影不住扭动,轻蔑的望着他。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敢出口狂言,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为首的这名yīn魂喝道:“给我把他撕了!”
闻言,身影靠前的两名yīn魂发出鬼啸之耳,挥动周围的yīn气向张晓凡涌来。很快,张晓凡只觉得身般的yīn风阵阵,宛如针刺一般,心中暗怒,既然你们想死,老子就成全你们。
他还没怎么动作,慧眼中火红sè的大黑犹如利箭般向前直shè而出,张大了嘴一口咬在对方的脖颈上。那只yīn魂的鬼体上一阵波动,发出刺耳的哀嚎声。火红的巨犬动作非常犀利,三两下便把对方嘶咬的支离破碎,yīn魂之躯变的若隐若现,仿佛和周围的灰白sè融为一体。
张晓凡见到这家伙如此勇猛,手也还挻痒的,从小打架打到大,这打鬼还是头一遭。
右脚一蹬,身形一矮,整个人就像猎豹捕食般窜出。另外一只yīn魂口中发出鬼啸,五指变幻为爪,向张晓凡狠狠抓下。
张晓凡在前冲的身影一晃,身影一矮,并不理会对方的鬼爪,两掌向对方的两肋下方猛然袭出。这招名为金石断柱,人的身躯就像是柱子一样圆柱状,如果对方是真人的话,被这招打实,肝脾俱碎,根本无力回天,可以说这招是不折不扣的杀招。张晓凡的杀招一至,掌中翻滚的气浪迸发而出。
然而,他却是觉得打到了空气,没有任何实质xìng的接触,力道用老,身体向前倾出。好在久练筋骨,对于这种劲力击空的事有着下意识的反应。
张晓凡顺势就地一滚,很快便起身戒备,发现这招的的确确是打中了对方,但是对方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鬼影有些飘忽不稳。
“啊……”yīn魂发出刺耳的鬼啸,他的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呼道:“你究竟是谁,怎能伤到我的yīn躯!”
“别和他废话,速速解决!”为首的yīn魂喝道。
然而,眼前的yīn魂面带惊惧之sè,哪里敢念战,身影一闪便想要出逃。
张晓凡虎吼一声:“哪里走!”一人一鬼相距不过丈许,双眼猛踏,虎步急跃而起,自上而下将其身势笼罩,右手成爪将其凝结的身躯透入。
丹田中的yīn阳诀立即运转,张晓凡在慧眼的观察下,yīn魂身上的鬼气顺着掌心劳宫穴的位置进入经脉,漩涡形成,yīn魂在右掌的强大吸力下无论怎样挣扎,始终没有能逃过散魂的命运。
“想不到吞噬yīn魂可以提升一个月的苦修,哈哈……”张晓凡得意一笑,目光转向最后一个yīn魂。大黑也吞噬了那只yīn魂,来到张晓凡的身旁,目光不善的望着对方。
在他们目光的注视下,为首的yīn魂惊怒交加,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如此轻松的就把两个得力的手下打得魂飞魄散,这太不合常理了。
“你们究竟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yīn魂怒声道。
张晓凡正在兴头上,怎会和他多言。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成指在空中快迅书写,脑海里的灵符浮现于眼前,一个火红带金的驱鬼灵符顿时立于空中。
为首的那名yīn魂神情骇然,颤声道:“虚、虚空凝符!你、你是……”
张晓凡没有打算留下这家伙,就在画完灵符的时候,手中法印一凝,暴喝道:“敕!”
“蓬!”一声闷响。
灵符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下,飞快的打中为首的那名yīn魂,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全身化为灰白之sè消失不见。
四鬼去三留一,剩下的女鬼瑟瑟发抖,仿佛很是惧怕他们两个。
忽然,对方双膝一软,跪下地上泣声道:“道长,求您饶过妾身吧,香儿命苦啊,求求您了。”
张晓凡意志很是坚定,沉声道:“先前我就让你们离去,是你自己选择留下的,怪不得我。”
香儿不住的磕头道:“道长,香儿是被逼无奈,如果不跟随王贵的身旁,那么妾身将要被他折磨数rì不止。”
“王贵?王贵是什么人?”张晓凡不解问道。
大黑低吼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张晓凡,后者摸了摸它的头道:“先不要动手,听听她有什么说法。”
第十九章 女鬼叶香儿
香儿跪下地上泣声道:“妾身原姓叶,是小莲子村的农户人家。由于家境困苦,弟妹又小,父母便让我嫁入大户王家做妾。怎知没过两年,王贵便身染重病,汤药无用之下呕血而亡。”
“呕血?”张晓凡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接着往下说。”
“后来,王妻便说我是丧门星,将我活活杖死在院里,而后便葬在了王贵的坟旁。”香儿声音越说越低,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张晓凡心也有点软下来。
“王妻把你打死,那她没有被官府抓起来吗?”张晓凡不解问道。
香儿摇头道:“我只是小妾,并不是王贵的原配,连平妻都不是,官府不会理会的。”
张晓凡叹道:“万恶的旧社会啊。”转念一想,便问道:“你们这些人到安济服务区干什么,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留恋?”
香儿轻声道:“王贵听说这里有宝物,于是妾身便陪同他们来到此处。”
张晓凡灵机一动,指着一旁散发出浓浓yīn气的两个箱子道:“是这里面的东西把你们引过来的吗?”
香儿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两个箱子。其中一口箱子里面的气息让我们很是迷恋,却不能进入。”
张晓凡思索之下,伏身打开其中的一口箱子,发现里面全是泛出yīn气的古玩,有摆件还有铜器和瓷器,让他眼睛一亮。见这些家伙上的yīn气和死气浓郁,便探手运功猛吸,没有过多久便将箱子里的yīn气吸食干净。
依法施为,另一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也被吸食一空。吸纳死物上的yīn气远没有直接吞噬yīn鬼来的痛快,两口箱子里的yīn气还不即先前yīn魂的三成。
翻找之下,这口箱子里面的还有着一个木盒,里面缓缓溢出丝丝白的气体,让张晓凡有些奇怪。
他伏身拿起木盒,问道:“就是这个东西让你们感觉亲近?”
香儿不住点头道:“就是这个盒子,可是妾身和王贵等人无论怎样都无法进入。”
张晓凡凝神一瞧,这个盒子四四方方,大约巴掌来小,拿在手中有些沉。在慧眼的观察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个玩意儿可以将气息隔绝在内,如不是盒子未能完全盖上,也不会露出其中的气息招来祸央。
打开盒子一瞧,露出一个青铜雕刻的戒指来。这个戒子造形古朴,jīng细的雕工琢成一个虎头的造型,从样式上看已经年代远久。这个虎头正在张嘴咆哮,形态逼真,特别是两双眼睛,在匠师巧夺天工的手艺下,仿佛真有股虎威凝结于戒内。
“鬼虎灵戒!”张晓凡猛然一喜,随即恍然道:“原来都是这个东西引来了yīn魂作祟。”
张晓凡斟酌一番,便挥手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说完,便将东西放回盒子里,准备顺走。又伏身挑选一样东西,便yù离开。
“道长……”叶香儿见他要走,急忙喊道。
张晓凡一楞,转身道:“你还没走啊?”
叶香儿摇头道:“我、我没有地方去。”
张晓凡闻言哭笑不得,这善心还不能随便乱发,女鬼没地方去还要自己收留她不成。
“那你怎么办,我倒是可以用往生咒送你再入轮回,花不了多长的时间。”佛道两家均有往生咒,其目地是一样的,佛家的往生咒张晓凡并不清楚,道家的往生咒正好《天书鬼箓》里面有记载。
叶香儿跪在地上不住抽泣道:“香儿不想轮回,香儿做人已经了无生趣,做鬼也被王贵折磨了两百余年之久。道长,求求您收留我吧,只要您能收留香儿,妾身愿奉您为主,做牛做马再所不惜。”
张晓凡闻言一怔,踌躇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戏谑道:“我看你不是想要我收留,而是你想进入这虎头戒指里面才是真,是不是这样?”
叶香儿也没有撒谎,直言道:“妾身的确有这个意思,但道长救香儿于水火之中,本就应该报恩于您的,就算永世侍奉于您身旁也无妨。”
“免了,我养大黑都快倾家荡产,再养你还不是得去卖血……”张晓凡颇有怨言道。
叶香儿急声道:“道长,香儿不用您花费jīng力豢养,香儿可以自行修炼的,只要进入这枚戒指里便可。如果您有需要的话,香儿也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张晓凡闻言有些心动,只是《天书鬼箓》里面有一种养鬼术的记载,这玩意儿有些邪门,并不太好养。相隔一段时rì,就必须以自身的jīng血喂食灵鬼,让他与自身保持心灵相通。这种有些邪门的术法让张晓凡产生了抵触的心理,每个月都想放一次血,乍一听下就和女人来那啥一样,感觉怪怪的。
可是,得到了“鬼虎灵戒”之后,他的心思便大为意动。
鬼虎灵戒是一门法器,《天书鬼箓》中也有记载,但只是寥寥数语,却有图片提供参考,张晓凡一眼就认出。原文上述:鬼虎戒,拟伥鬼,纳yīn魂,炼鬼于jīng,御于心。
这意思是说,这枚奇特的戒指,是以“为虎作伥”为理论制成。猛虎成jīng之后,便能够把吃掉的人,变成自己的奴役的鬼怪,称作为伥鬼,这种奇特的法术也是虎jīng独有的。而鬼虎灵戒正是利用这种原理,把灵鬼纳入其中,就是为了能很好的御使对方和制约对方的行为。
其实,得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张晓凡就有些心动,想要找只听话的yīn魂抓到这里面,至少不用每个月来上两刀。现在叶香儿自己情愿做为伥鬼,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张晓凡沉声道:“叶香儿,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不愿意进入轮回,投胎转世?”
叶香儿苦叹道:“妾身做人已经够累了,做鬼都被人欺辱,实在厌倦了。只想跟在道长身旁,也是找个依靠。”她短短的两句话,道尽了辛酸与苦处,让张晓凡有些感慨。
“也罢。”
张晓凡心念一定,把鬼虎灵戒拿在手中,口中默念法诀,随后咬破食指,在虎头的眉心处一点。那滴鲜血很快被这虎头吸入,最让人惊讶的是,虎头上的“王”字被鲜血染成红sè。在开启慧眼的情况下,还可以看到字体上带着一股yīn阳二气镇守上方,凝而不散。
“叶香儿,你可以进来了。”
叶香儿闻言大喜,立即磕了三个头,娇声道:“奴婢叶香儿叩见主人!”
话音一落,叶香儿化为一道鬼雾没入鬼虎灵戒里。只见鬼虎灵戒中瞬间被黑sè的yīn气填满,四周淡淡的yīn气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进入其内,助其修炼。
张晓凡听到她的话后不禁纳闷,这话说的有股奴隶主的味道,让人心生异样。
完事之后,他没有再回房间里面,而是直接驾车离开了安济服务区,借着夜sè的掩护向中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方寒那边的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在外围jǐng戒的两人被张晓凡打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方寒还是在换班的时候发现的。
发现情况不妙,连谢明的房间都没有去,立即四下寻找谢明和王进的踪迹。于是,很快就发现了两个倒在了地上,还有两箱被挖掘出来的古玩器物。
四人都傻了眼,都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救醒了谢明和王进两人,他们口中都惊呼:“鬼,有鬼!好多的鬼!!”
“方队,你看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刑jǐng小陈道。
方寒斥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哪来的什么妖魔鬼怪。这两个家伙是做恶多端,自己吓成这样的。”
刘筱雨脸都吓青了,哆哆嗦嗦问道:“方队……那小陈和小林两人又是怎么昏倒的呢?”
方寒笑道:“这还不简单,他们是被人打昏过去。而这两个家伙……”他瞥了一眼神智不清的谢、王两人道:“或许也是那个人做下的手脚。”
第二十章 李艳
马不停蹄的张晓凡,一路踩着油门在高速公路上狂飙,把捷达开到130km/h,车身的尾部都开始飘动颤抖,已经到了极限。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回到了自己家里。
刚一进门,便见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漂亮姐姐李艳。
电视的柔弱光线照在侧卧的李艳身上,黑sè的真丝睡衣包裹下香肩祼露在外,浑圆的双峰被两手臂挤压暴起,两条修长的美腿宛如羊脂般细嫩光滑。完美的身材配上天使般的面孔,让人看了yù念横生。
这样的艳景张晓凡早就见过无数次,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轻轻的来到她的身旁,想要把她抱到床上休息。
可是没走两步,就见到李艳睁起那双美目望着他,幽怨道:“你终于肯回来了。”
张晓凡赔着笑道:“姐,我已经向你汇报过情况,说会晚一点到家吗?”
“臭小子,电话也不开,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李艳见到他,顿时心中的不满全都不见,柔声道:“晚饭吃了没,要不要帮你热热?”
张晓凡见到满桌子的菜还放在那儿,动都没动一下,心下微酸道:“你躺着休息,我自己来就好。”
李艳微嗔道:“知道心疼姐姐了,那你为什么毕业后连家都不回,整天和陈菲菲腻在一块。”
“这个……对不起,是我错了。”张晓凡垂首低眉道。
李艳幽幽一叹,猛然间,她双目圆瞪,见到了大黑的雄壮身躯,正在黑暗的光线下两只眼睛发出野兽般的绿芒。她惊呼道:“这、这是什么……”
张晓凡呵呵一笑道:“这是我养的狗,名叫大黑。”摸了摸大黑的头道:“这是我姐姐,认识一下。”
李艳忙跑去打开客厅的灯,见到大黑的全貌时不禁欣喜的喊道:“晓凡,你太棒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藏獒,这就给我带了一条回来!”
张晓凡嘴角抽搐,讪笑道:“我、我并不太清楚,我一直认为你喜欢黑背狼狗。”
“切,那玩意儿打架太差劲,还是藏獒给力。”李艳笑嬉嬉的,如同一个小女孩般蹦到大黑面前道:“大家伙,咱们握个手吧!”
说完,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想和它亲近。
大黑用狐疑的眼光抬头望了下张晓凡,后者笑道:“你把她当成我就行。”
大黑眯着眼,微笑的抬起右爪搭在对方的手上,那沉重有力的爪子,将点没把李艳带趴下。
“好厉害的藏獒!”李艳吃惊对方的力量的同时,还有不凡的智慧,吃惊道:“晓凡,你哪来这么多钱买它,你抢银行了?”
张晓凡没好气道:“我还真想抢来着,可没那个胆子。”他边说边去洗手热菜,又道:“你别看这家伙挻懂事的,它能把你给吃穷了,食量和猪没什么区别。”
大黑听到他诽谤自己,忍不住嗷了一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李艳眼里满是小星星,笑道:“大黑乖,这臭小子不会说话,不用理他。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大黑一听这话,顿时把粗壮的尾巴摇了起来,凑头腻歪在李艳怀中,把她逗得呵呵直笑。
“大黑真是聪明,什么话一听就懂。太酷了,要是带着大黑出去逛街,那不得惊碎一地的眼镜。”
张晓凡在弄着晚饭,他还真是什么都没吃,肚子里空空荡荡的。
听到这话苦笑道:“你可别想这么美,大黑虽然听话,可是也有自己的脾气,万一发起飚来只有我才拦得住。”
李艳细细一想,赞同道:“那也是,看它的体格实在太大,都快长成牛了。晓凡,你是怎么把它弄来的?看这毛发还有体态,少说得几百万吧?”
张晓凡呵呵一笑道:“这你就猜错了,大黑到我家里一分钱没花,是我救了它一命。”
于是,便把大黑和点点决战的事情简单说了,把点点换成是另一只藏獒,两败俱伤之下大黑被原主人遗弃,惹得李艳为大黑打抱不平。
张晓凡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便热好了饭菜,边吃边赞道:“姐,你的手艺还是这么的棒,以后谁娶了你还真有福气。”
“快吃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李艳娇嗔道。她的望着弟弟那胡吃海喝的形象,嘴角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很甜美。
李艳思绪纷飞,回忆起两人仅六七岁的时候。
那时,两人都很开心,心思也很纯真,只比张晓凡大上一岁的她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男同学不免会上来欺负她为乐。张晓凡常常动手把那些坏小子打的落花流水,让班上没有人敢去碰她一根手指头。
李艳很开心很快乐,她还记得,有次在老房子的天台上看星星,张晓凡曾说道:“姐,等你长大以后,我娶你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当时的李艳刮了刮脸,嗔道:“羞羞羞,哪有弟弟娶姐姐当新娘的啊。”
“为什么不行啊,爷爷都说了,你长大后就是我的新娘,找别人爷爷都不同意的。”
“哎呀,不行啦,我比你大耶,而且……而且你都没有诚意,电影里都演了,要当娶人当新娘得跪下来求婚的,还要有花。”李艳天真道。
张晓凡坐了起来,苦着脸道:“啊,结婚还要这么麻烦啊,我都不知道。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要你当我的新娘了,以后谁要我娶她,先问清楚要不要花。爷爷也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下跪,如果给老婆跪了,那还是爷们吗?”
年仅六岁的张晓凡很神气的拍了拍胸脯,模样牛极了。
李艳不满道:“晓凡,你又欺负我,你如果不娶我,我、我就告诉爷爷,让爷爷来教训你!”
“不娶不娶,我要找个不要花的,不要我下跪求婚的!”张晓凡拍了拍屁股,远远跑开道。
李艳气呼呼的起身,喊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我不,就不,你来追我呀……”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两人都长大了。
曾经的玩笑,张晓凡或许是记在了心里,或许是自己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慢慢的再也没有开这种玩笑。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变过,张晓凡对姐姐更加的好,却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的姐姐,丝毫没有别的想法。
与之相反,李艳从小到大心里都只有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男子,无论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在她的眼里全者是一个样,没有任何男人比自己弟弟优秀。
或许潜意识里,保护姐姐是头等大事,小学、中学、大学。两人都是在同个学校读的,李艳始终比他高上一届,可要是谁敢欺负李艳,他便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狠揍一通。也正因为如此,张晓凡成长的道路上,打架的次数根本计不清了,反正都是别人身上带伤,他自己屁事没有。
想到这儿,李艳笑了,笑得好开心好甜蜜。
张晓凡嘴里含着食物,见到自己姐姐傻笑,便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笑什么?”
李艳楞了楞,便嗔道:“我笑都不行呀,还得你批准!”
张晓凡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姐姐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早就习惯了。
吃完饭,他正想收拾碗筷的时候,李艳起身道:“你累了一天,还是我来吧,好好洗去洗个澡,瞧你那身味,都馊了。”
第二十一章 夜话追忆
张晓凡光着身板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发觉李艳早就躺在床上等他。见到这个情景,尴尬道:“姐,你不回自己屋里睡觉,又跑我这来干嘛?”
李艳正光着jīng致地小脚丫,一晃一晃地看着时尚杂志,那模样十分悠闲,脸上的睡意全消。见到他回到房里,便笑道:“洗了个澡,那身怪味也没了,香喷喷的。”
张晓凡坐在床边道:“姐,你不是总说要睡美容觉吗,怎么都快两点了还不睡?”
“还不是为了等你这臭小子。”李艳抬手打了他一下,娇笑道:“今晚姐姐陪你睡。”
张晓凡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摇头道:“不好,咱们都长大了,再睡一块儿像什么样子,被外人知道了要笑话咱们。”
“谁爱笑谁笑去,咱们又没碍着别人的事。再说了,咱俩小的时候不是天天睡在一块儿,那时你怎么不怕人家笑话?”
“那不一样,那时咱们还小……”张晓凡微微脸红道。
李艳呼的一声坐起身来,娇声道:“谁念初三的时候,趁爸妈不在家里,非得赖着和我睡的!还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本姑娘那珍贵的初吻都被你小子给破坏了。”
张晓凡大窘,脸sè通红,吭吭哧哧道:“那、那不是还不太懂事吗?”
李艳“啐”了一口道:“还不懂事,都会梦遗的小孩子你见过吗?最讨厌的就是你小子,那臭臭的内裤和我的小裤裤放在一起,还要人家帮你洗……”
“我求你了,这事咱就别再提了行不?”张晓凡恨不得找道地缝钻到地下去,告饶道:“姐,我特想你,今晚咱们就睡一块儿吧。”
李艳听到这话,笑嬉嬉道:“这还差不多。”拍了拍床,轻声道:“躺这来,让我抱着你睡。”
张晓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刚一躺下,李艳那高挑的娇躯便如八爪鱼般缠了上来,小手搭在他的胸前,枕着粗壮的手臂,那修长的美腿还放在对方小腹上,就如同抱大型公仔一般的睡姿。
李艳摆弄了好半天,总算找着了最舒服的姿势,梦呓般道:“晓凡,还是有你在身边踏实。”
张晓凡也轻轻搂了搂她,没有任何的歪念,轻声道:“你这些rì子过的还好吗?”
“不好,没有你的rì子,我感觉生命没有意义。从小到大咱们只分别过两次。第一次,是上大学的时候,第二次,是我毕业的时候。”李艳紧紧拥抱着身边的男子,仿佛不这般动作,下一秒他就会从自己的身旁溜走。
张晓凡轻轻一叹,别看李艳平时总咋咋呼呼的,那都是有他在身旁为她遮风挡雨,没有人知道表面上情格坚强的李艳,其实她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晓凡。”
“干嘛?”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很淘气,打碎了爷爷花瓶的事吗?”李艳闭着眼睛,轻声道。
张晓凡闻言一怔,笑道:“我怎么不记得,当时爷爷打得我屁股开花呢。”
李艳柔情道:“那时我才八岁,见到爷爷发怒的模样,我都吓傻了。我记得特别清楚,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差一点儿没软倒在地上。可是当爷爷怒气冲冲的跑出来责问的时候,你却挻身而出把整件事情揽在身上,爷爷打你小屁屁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
当年的那一幕,隐约间浮上两人的心头……
“爷爷,别打了,别打晓凡了,呜……”李艳一个劲的哭着,小脸上满是泪水。
张尘心把张晓凡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拍着他的小屁屁,怒声道:“艳儿,别为这小子求情,这是给他的教训。”
“啪啪啪……”
李艳死死拉住爷爷的手,泣不成声道:“爷爷,是我,我是打碎了花瓶,不关晓凡的事啊,是我……”
张尘心一楞,正要问清楚时候,张晓凡急声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明是我干的,不关我姐的事!”
“哟喝,你小子挻有骨气,是咱老张家的种。”张尘心气乐道。
张晓凡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平时他爷爷吼一嗓子,这家伙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得远远。这时,张晓凡见到爷爷这么说,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打吧,如果我吭上一声,我就是你孙子!”
张尘心闻言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怒喝道:“兔崽子,你就是不吭声,也照样是我孙子!”
“啪啪啪……”清脆的响声传出。
虽然张尘心的力道很轻,也是做做样子罢了。但要知道,那不过是才刚满七岁的孩子,细皮嫩肉的那经得起张尘心的手劲。不一会儿,小屁屁立即红上一大片。可十几记屁股下去,张晓凡楞是没有哼过一声,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
事后,李艳哭了整整一晚。
张晓凡还趴在床上笑道:“姐姐,你别哭了,我没事的。爷爷给我敷的伤药挻有用,现在屁股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李艳边抹泪边泣道:“晓凡,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谁说的,姐姐怎么会没用,我张晓凡是男子汉,就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姐姐受苦受罪。”张晓凡毅然道,想要动上一动,后臀那裂开似的感觉令他脸上抽搐不停。
这件事情之后,姐弟俩的感情更好,李艳也主动去张尘心那里认错,谁知道张尘心哈哈大笑道:“傻丫头,我打那臭小子的时候就知道了真相,这事不怪你。”
李艳听到这话之后,都被气哭了:“爷爷是大坏蛋,干嘛打晓凡啊,干嘛要打晓凡,呜……是艳儿做错了,爷爷是坏蛋,呜……”
张尘心爱怜的把她抱在怀里,掏出手绢道:“傻丫头,我这是告诉他,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如果臭小子连保护自己媳妇的勇气都没有,那他就不佩当我张尘心的孙子。我揍他,那是爱护他,这些事情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当时年纪幼小的李艳便一直记在心里,等长大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爷爷教育晓凡真的很成功,曾经的那个小男孩,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两人都同时睁开眼,借着柔和的月光望向对方的眼眸,互视一笑。
“晓凡,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就告诉姐姐,我会离开你的视线,躲到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孤独终老。”
张晓凡咧嘴一笑道:“李艳同志,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一天将永远不会到来,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也是张晓凡的承诺。”
张哓蓝扑哧一笑,娇嗔道:“贫嘴。”
她闭上眼睛,满足的笑了,她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欺骗自己,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PS:傍晚还有一更,希望大家能够满意。
第二十二章 旖旎春光(三更送上)
清晨的阳光笼罩大地,明媚的天空上飘着朵朵云彩,鸟儿在树梢上放声歌唱。
中州的夏天很是凉爽,特别是靠山的这幢家属楼,夜晚的凉风余余吹过,使闷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凉。
微风轻拂洁白的窗帘,如同妙曼舞姿般的少女似的转动不停。
李艳卷缩成一团躺在温暖的怀中,背部被清风拂过,有些感到微寒,便向前拱了拱身体。
可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张晓凡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还早得很,今天难得大黑没有出现在房里,可以好好的睡个懒觉。
他咂了咂嘴,紧了紧怀中的佳人。
“嗯!”张晓凡忽然间双目圆睁,什么时候自己床上多了一个女人!他脑中登时jǐng醒,垂头一看,居然发现是自己的姐姐躺在怀里,好像昨晚并不是这样睡的。
两人如同一对恋人似的紧紧相拥,张晓凡将对方的娇躯拥入怀中,柔顺的卷发带着玫瑰的清香,还有处子的nǎi香全都窜处鼻中,不禁让张晓凡贪婪的多嗅上两口。
李艳睡觉很不老实,还有说梦话的习惯,手脚乱动这是常事,小时候他没少吃这个宝贝姐姐的亏。
二人四腿交叉,两条**交叉在他的粗壮的腿上,张晓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如丝般细滑的肌肤,还有下身传来坚硬的力量。是的,血气方刚的张晓凡每天早上的晨勃出现在此时,最为尴尬的是,下身正在怒张的家伙被李艳紧紧握着。
张晓凡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这样的情况令他措手不及,想要退开一些,以免姐姐起来让事情变的更为糟糕。
“别想偷我的东西,连门都没有!”李艳梦呓道。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小嘴咂了咂,手中的家伙握得更紧,天知道她在和谁抢什么东西。
张晓凡浑身一颤,在小手的作用下,他不免心生异常,倒抽一口冷气。
他并不担心别的事情,就害姐姐万一做梦这是棒棒冰,如果从中间一掰……后果不堪设想。
“姐啊姐,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姐姐……”张晓凡都快落泪了。
慢慢地探出手去想要把她的小手抽出,唯恐惊扰到对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张晓凡忽然发现了姐姐那真丝的睡衣里什么都没有穿,纤细的吊带早就滑落在耦臂上,露出大半个浑圆坚挻的玉/rǔ,还有令人迷醉的rǔ沟。在黑sè蕾丝边的衬托下,隐约可见粉嫩尖翘的樱桃,这香艳的美景那么的诱人,简直是让人喷血。
美绝人寰李艳,说是个人间尤物一点都不为过,曾经的东海校花让无数人痴迷和倾倒,陈菲菲的排名尚在她之后。因为李艳长样成熟,艳丽的容颜再加上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美得让人窒息。
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樱桃,心中如擂鼓般的激荡着,旖念在他的脑海产生,虽然他很想扭开头去,可是有一种别味的异样推动着他,让他yù罢不能。
李艳这时好像梦到了事情,口中轻呓一声,将脸蛋对准了他。
面对面,脸贴脸,长长的睫毛都已经碰到他的眼睛,鼻中的热气呼出,两人的距离就是这么近。
张晓凡的嘴不免触碰到她的香唇,下意识的轻舔一下,感觉甜甜的,有股苹果的清香。
“嘻嘻……”李艳轻轻一笑往后退了一些,似乎方才的触碰让她感到轻痒。很快,她又凑上前去索吻。
张晓凡见到她凑上来的香唇,两眼睁得像牛眼般大小,四唇相碰下他脑中轰然炸响。
自从十六岁那年偷吻过姐姐几回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也随着年纪的增大,这方面的sè心也渐渐掩盖起来,远不如当初那么冲动和大胆。
“嗯……”李艳鼻中发出轻吟声,动作很轻很柔,带着妩媚的神态让张晓凡慢慢的情动了。
张晓凡在她的挑逗下慢慢回应着,一股心悸的感觉,还有禁忌的异样在他心里产生,更加增添了莫名的情愫。
李艳在梦中也是同样的亲吻着他,梦中的世界里迷幻sè彩浓重,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早就心有所属的李艳终于得到了期盼以久的吻,这个吻有些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让她觉得活sè生香。
她开始情动,娇躯在温暖的怀抱中不住扭动,身下的cháo意让她感到羞涩难堪,心里却是满心欢喜。这个有sè心没sè胆的榆木疙瘩绝于开了窍,她感觉一只大手抚上美臂,粗糙的大手划过肤肌,那带着酥麻如电的刺激的感觉让心跳骤然加速。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粗壮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动一动的,很不老实。
李艳想要把那个坚硬的东西挪开,可是这个讨厌的家伙非常顽强,让她暗嗔不以。
现实中的张晓凡的大手正在慢慢侵略着对方的领地,从大腿到后臀,一直到那光滑的后背,凝如羊脂般的美肌手感一流。
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火热的激吻开始加骤,两舌都互相缠绕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就像两把干柴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可以将其点燃。
张晓凡yù望被彻底撩拨起来,他腰部一挻,翻身压在娇躯之上,大手从后背转到正面,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激情。
浑圆饱满的双峰在他的揉捏下不住变幻,李艳口中娇/喘连连,那动听的chūn吟声仿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晓凡……”情不自禁下,李艳梦呓声吟出,令yù罢不能的张晓凡心中一悸,整个人清醒过来。
张晓凡一惊,猛然翻身下床,见到chūncháo满面的李艳,愧疚心理大增,咬牙来到卫生间。
“哗哗……”面盆上的水龙头拧到最大,冰冷的水流冲在脑袋上,让沸腾的兽血迅速冷静。
望着水中的倒影,张晓凡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有点迷茫,他从小到大都把李艳当成自己的亲生姐姐,坦白来说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果在陈菲菲和李艳两人中选择一个活下去,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李艳。
可是,他有些过不了自己的心理的那关,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害怕两人一旦相爱结合,小时候的那种纯真的亲情再也不复存在,而那纯朴真实的感情又恰恰在他心中占据着最为重要的地位,甚至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长大chéng rén后的他慢慢选择疏远李艳,一厢情愿的把最为渴望的事情埋藏在心底的深处。
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一个火热的娇躯靠了上来,两只耦臂紧紧将他的虎躯搂住。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
“姐……”张晓凡轻轻叹道。
李艳闭着眼睛,娇声道:“不用道歉,也不要再说别的。姐姐可以等,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已经决定了,哪怕你到了天涯海角,姐姐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没有你的rì子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张晓凡笑了,他转过身去,望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缓缓道:“给我一点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做到,到时候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得到这个来之不易的承诺,李艳哭了。她是笑着哭了,紧紧的拥抱着爱人的身躯,呢喃道:“不用将来,此时此刻我已经感觉得到,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十三章 “憨厚”的张晓堂
开着李艳的宝马MINI,排量虽然和捷达一样,但是动力还有cāo控xìng完全两码事。纤细的身躯穿梭在双车道的马路上,显得十分流畅。
“晓凡,你真是太好了,这么漂亮的玉镯是哪里搞来的,得花不少钱吧?”李艳喜滋滋的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冰种的成sè再加上阳绿的sè彩,让人一明见到便欣喜非常。也难怪李艳一眼见到便十分喜欢,这种成sè在外面至少要卖三四百万。
张晓凡哪有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对她没什么隐瞒,省去了yīn鬼那段故事,其余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包括中饱私囊那段。
“啊,你怎么去拿冥器!”李艳尖叫道。
张晓凡忙道:“我的大小姐,这不是冥器,这是玉镯,你细细瞧瞧,上面哪有一丝一毫的yīn气。”
他这话说的奇怪,忽悠李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艳“啐”了一口,娇嗔道:“我又不是二爷爷,哪里会瞧得出来。”她眼珠子一转,扭头亲了对方一下,看张晓凡手抖了一下,便呵呵大笑起来。
“你那个小袋子里装得是什么?”李艳见到他身旁放着一个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挻多东西的。
张晓凡笑道:“这是带给爷爷二爷爷的礼物,至于你的我已经送了。”对于古玩的成sè和价值他并不清楚,可是光看那副手镯卖像便知道价值不菲。
要知道,这不是什么从商店或是古玩街里淘来的赝品,而是谢明和王进两人还没有转手脱赃的冥器,可能存在假货的可能xìng几乎等于零。
李艳眼睛一亮,喜道:“你到底拿了多少件啊,都给我瞧瞧!”
“没多少件,除了我手指上的这件,就剩这个玉镯了。”张晓凡如果不是怕她不高兴,也不会硬着头皮挑出一件玉镯出来。
李艳眼睛里泛出绿光,嗔怪道:“你个傻小子,整整两箱的东西,你就拿两样!还有这个什么铜虎头,你也拿着纯金的呀,铜才值多少钱?”
张晓凡无语了,开始还大惊小怪,现在倒是嫌弃自己拿的少了。
李艳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玉镯,怎么看怎么喜欢,随口问道:“对了,咱们要不要喊上晓堂一起去爷爷那边,现在才十点一刻,接了这家伙还可以到尚德堂吃顿中午饭。”
张晓凡灵机一动,他们三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小辈,如果说一起到爷爷家里看望老人,这样也能让二位爷爷高兴高兴。他想到这儿,方向盘一打,便向梨园那儿驰去。
梨园,是中州的一大特sè地区,这里不仅有着花鸟市场,还有着古玩等交易的地方,可以说是个休闲文化中心。
李艳高挑熟美的风情,加上张晓凡俊朗不凡的相貌,两人手捥着手走在街上,引来不少人赞称的目光。再加上大黑紧紧跟随在他们二人身侧,顿时成为梨园一景。
“晓堂还在这里瞎混?”张晓凡左右张望,似乎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堂弟的身影。
李艳笑道:“这臭小子还是那副德xìng,天天没个正形,坑蒙拐骗,弄虚作假那是常有的事儿。二爷爷只要见到他气便不打一处来,挨骂被打更是家常便饭。”
张晓凡恨声道:“该!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在一旁笑话我被爷爷罚,上学的时候更是仗着我的名声去调戏小姑娘,我都没找他算帐。”
李艳听到这儿,便轻哼一声,探手把他的腰上的软/肉扭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姐,我又怎么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以为我不知道,高中的时候你们两个半夜趴在吴老师家窗户看干什么?”李艳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张晓凡猛然一震,讪笑道:“呵、呵呵……那,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随即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晓堂第二天便和那些同学吹牛,全都说出来了。”李艳气呼呼道。
“这死胖子……”张晓凡咬牙切齿道。
走了没多久,他们两人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那儿,好像在讨价还价。这时候梨园人不多,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晨练回家,还有些悠闲的家伙没事干,在这里转上几圈看看有什么东西可淘的。
“我说兄弟,你这狗也卖太贵了,一条要两千块,你当是黑背啊。”一位年轻男子道。
一个胖乎乎的短发青年,穿得十分朴素,脚上穿着泛黄的板鞋,神情有些沮丧。他的身旁有两只幼小的黄毛小狗,一看便知道是街上那种土狗,似乎才两个月大小,正在舔着碗里的米汤。
“我家的大财和小财是纯种的田园犬,随便驯养一下便可以当成猎犬使唤,卖两千绝对不贵的。”胖子长相憨厚,说话非常诚恳,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我靠,土狗卖两千,你这不是扼人吗?”大家议论纷纷,都把这胖子当成傻子看。
张晓凡姐弟两见到这一幕,相识一笑。
“晓堂不卖符了?”
李艳笑道:“偶尔也卖,他卖符不在这里,梨园的东街是他的地盘。南街这里他一月来上一趟,赚上一笔直接就撤。”
“这死胖子倒挻机灵,还懂得玩游击战。”
他们面带微笑,远远的看着自己堂弟在糊弄人。其实,张晓堂这招不是什么高招,一般人绝不会上当,会上当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手里面的钱都多的很。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见到那两只正在争食的小狗忽然眼睛一亮,问道:“这两条狗是你的?”
张晓堂抬头茫然望着眼前的男子,点头道:“嗯,大叔,你要买吗?”
“狗是不错,多少钱一只?”
张晓堂呵呵一笑道:“不贵,都是好狗,两千一只。”
中年男子闻言一怔,眼珠子一转道:“两千一只是有些贵了,如果我买一只行不行?”
众人一惊,都扭头望向这位中年人,这满大街上都可以见到这种野狗,都不清楚他为什么非得上梨园买这两千一只的狗,是有病还是钱多烧的。
谁知道他想买,对方还不想卖。
张晓堂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不同意道:“不行,大财和小财不可以分开,要买就得两只一起买,我不单卖的。”
众人抱以苦笑,怪人怪事见过不少,像今天的事情还是头一遭遇到。
“喂,胖子,有人买你的狗赶紧卖了去,还费什么话,两千赶紧卖了,要我二十都不买你的土狗。”先前的那名青年讥讽道。
张晓堂不去理会他,只用饱含期待的目光望着中年人,希望他能把大财小财一起带走。
中年人沉思一番,讨价道:“三千,三千两只都给我。”
“不行,出门的时候我妈说了,少于四千谁都不卖。”张晓堂坚决道。
“三千五百块钱!我身上只有这么多现金,如果不卖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中年起身yù走。
这招是买方的杀招,一般来说像这种情况,卖家都会捥留住,差五百块钱没什么大不了的,两条不值钱的狗能卖三千五已经够可以了。但是,张晓堂还是不为所动,轻轻的抚摸着大财和小财,情神中怜惜之意流露于表。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妈不让我再养狗,我是绝不会卖它们的,所有必须是四千两只一起卖。”
作势yù走的中年男子见到招数不管用,也露出苦笑来,摇头道:“见过硬挻价的,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硬的。行,就依你。”说完,掏出自己随身的手包,数出一叠红sè的百元大钞,给胖子递过去。
“数数,四千块整。”
张明堂麻利的起身,接过来动作飞快的数起钱来,那速度简直可以媲美银行里的专业人员,没过几秒钟,在大家惊愕的眼神中把钱收入口袋,笑道:“大叔,你人真好。”
他把两条狗链递给对方,再捡起地上的空碗准备走人。
中年男子忙喊住他,笑道:“小兄弟,狗我买了,可是我担心这两个小家伙认生,这平时吃食用的碗可以不可以送我?”
胖子咧嘴一笑道:“不行,您不用担心,大财和小财不会那么娇气的。”他一说完,就打算走出人群。
“我这不是担心吗,小兄弟,你这碗也不值两钱,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直接给我得了。”中年男子不依不饶道。
张晓堂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对方一眼,挪谕道:“大叔,我是乡下人,你别忽悠我。”举起手中的瓷碗道:“这是乾隆时期的民窑红釉瓷jīng品,有人出到十五万我都没舍得卖,那能说不值两钱。”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人的都傻了眼,大家猛然一惊,扭头望向那个买了高价买了两条土狗的中年男子,见到他眼睛瞪得像个铃铛,一副见鬼的模样。
张晓堂晃晃悠悠的走出人群,那模样得意极了,哪有半分憨厚的神情。
“小子,这技术可以呀。”李艳捥着弟弟的手,走上前去笑道。
张晓堂猛得一惊,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两人,惊呼道:“大姐、晓凡,你们怎么来了?”
张晓凡笑道:“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如此jīng彩的一幕,要是二爷爷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用这招在梨园钓鱼,会不会拿出宝剑给你一个窟窿?”
“呵呵,你看你,咱们姐弟俩多久没见了,一见面就吓唬我。”胖子拍拍胸脯,喊道:“中午锦记饭庄,我请客!”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晓堂,晓堂……”
张晓堂扭着一瞧,顿时魂飞魄散,差点没软倒在地上。只见自己刚交上没一个月的女朋友洛敏,手捥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来。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个中年男子手中还牵着两条土狗,脸黑得与包公一样。
“晓堂,这就是我爸。”洛敏兴奋极了,捥着中年男子的手娇声道:“爸,这就是我说的晓堂,他对我可好了,中午我想让他上咱们家吃饭,您看行吗?”
张晓堂全身像打摆子似的,脸上带着比苦还难看的笑,抖声道:“伯伯伯……伯父,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呀……”
第二十四章 重回尚德堂
“哈哈哈……”张晓凡姐弟两捧腹大笑,都直不起腰来。
事后,张晓堂红着脸赔着笑把钱退了回去,直到这个时候洛敏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直接和张晓堂分了手,还踹了他一下。
张晓堂yù哭无泪,不仅没赚到一分钱,还倒贴了两条田园犬,也是就土狗。
“你们还是不是我亲戚,我都成了这样了,还笑的出来。”张晓堂垂头丧气埋怨道。
李艳抹了抹眼泪,伸出小手把他的耳朵揪起,嗔怒道:“死胖子,你还有理了,天天跑梨园来东骗西骗,就不能找份正经的工作干干!整天没个正形,不是卖盗版光盘就是卖什么鬼画符,现在都玩上了古董,越来越高档了啊!”
“姐、姐松手……耳朵要掉了,掉了……”张晓堂求饶道。
“说,东西哪来的!”李艳抢过瓷碗道。
“这、这是我爷爷的……”
李艳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头给他一个爆栗:“二爷爷的东西你也敢偷,你不怕他老人家拿剑戳死你呀!”
就在教训他的时候,周围的目光都望过来,不少人都指指点点,用好奇的眼神望向李艳。可想而知,穿着短裙丝袜,白sè衬衫,一身职场丽人打扮的美女,会在梨园这里动手训人,这可是道亮丽的风景线。
知道给别人围观后,张晓凡忙拉着他俩的手走出去,低声道:“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李艳见他拉着自己的手,顿时娇笑一声,捥着他的手臂扭着水蛇腰迈步向前。
车上,三人一犬稳稳当当的坐着,张晓堂紧挨着大黑,他见到这家伙的时候,浑身都在打哆嗦。从张晓凡口知道了他的来历,对于点点的厉害更是钦佩有佳,口中称赞不停。可是大黑一听这话,顿时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吓得张晓堂哇哇乱叫。
“行了,别嗷了,吓着大黑我就抽你。”李艳回过身来摸了摸它的头,见到大黑低眉顺眼的表情,便高兴极了。
张晓堂正想回嘴,可一见她手腕上的玉镯,惊呼道:“我靠,这、这是哪来的!!”
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让李艳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得意洋洋道:“是晓凡买给我的,怎么样,羡慕吧!”
“什么,是晓凡买的!”张晓堂口不择言道:“晓凡,你把菲菲给办了!”
这话一出,李艳首先跳了起来,怒道:“死胖子,你信不信我让大黑把你给阉了!”
张晓堂偷偷的瞥了眼大黑,见他的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裤裆,忙捂住道:“我信我信……可是,这玉镯的种水很棒,绿sè喜人,一看就是老物件。像这样的宝贝怎么着也得三四百万,晓凡哪来的钱买这个东西?”
“啊,三四百万!”李艳眼睛一亮,随即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张晓凡,一副嗔怪的模样。
张晓凡也是心中一惊,又用余光见到姐姐的表情后便道:“我当时就是随便一选……行了姐,别太贪心不足了。”
张晓堂见他们这般对话,嘿嘿一笑道:“姐,这是晓凡给你的定情信物,这回该满意了吧?”
李艳得意一笑道:“算是这小子会说话。”
这姐弟三人开玩笑一贯如此,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三人,感情特别的真,特别的要好。张晓凡和陈菲菲的事情,张胖子也已经知道,但关于这玉镯的来历还没弄清。很快,张晓凡就将事情再叙述一遍,听得对方傻了眼。
“两两……大箱的冥器!你就拿了这两样破东西?我靠,你这是败家啊!”张晓堂急忙道:“这镯子是好,可你把瓷器拿出来一件也好啊,如果是官窑的jīng品,一件都可以顶这镯好几样……”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那模样真是痛心疾首,最终叹了口道:“唉,为什么好事都没落在我身上,白白浪费了一笔横财呀。要换了是我,这回咱们可是发大了!”
李艳嗔怪道:“别贫了,你小子回家给我机灵点,别在爷爷和二爷爷面前露了口风,要是我这玉镯被二爷爷知道是冥器,你小子就可以直接抹脖子,都不用我来动手。”说完,忍不住抚摸起玉镯来,看这架势很是宝贝。
“放心吧,二爷爷不会发现的。”张晓凡自信满满道。
在送给出礼物之前,张晓凡还特地运功把玉镯里的死气和yīn气清除了一遍,使其看过去更加光亮,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也觉察不出半点痕迹来。
中州市的交通状况很一般,由于是在众山环抱的城市,发展空间较为有限,所有车道都普遍狭窄。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抬首能见的方,开车至少得走五分钟时间,这就是依山建城的特sè。
尚德堂位处中州市的北望山脚下,这里有一个刚开发的新城中心,交通和购物都非常便利,导致前来诊病的人是逐rì渐涨,忙得不可开交。
如果说现在西医大行其道,各个收费的价目不清,看病的费用也与rì俱增,许多人都不信任中医的话,那么在中州市绝不会发生。只要耳目灵便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提起尚德堂无一不是竖起大拇指夸奖。
远的咱们不提,就说这张尘心和张尘凡两人,都已是八十八岁的高龄,看过去就像是六十左右的老人,脸上红光满面气sè甚好。皮肤光滑丝腻,远比那些涂脂抹粉的中年妇女要润泽的多。不要怀疑,这就是中医的魅力所在,养生养生,光键还是在一个养字。
众所周知,中医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其中,以望诊为首,以切脉为末。在小时候语文书里有一篇课文,叫《扁鹊见蔡桓公》,这篇文章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望诊为什么会排在首位。
张尘心和张尘凡两位高龄医生不仅气sè红润,而且身强体健,龙行虎步不输于壮年小伙半分,以至于中州电视台办了一期养生专辑,特地请到了两位老人家讲解养生的秘诀。
这两位老人的存在,也是尚德堂的活字招牌,前来诊病的患者众多,早就把侯诊区的位置坐满。
张晓凡等人下车后,见到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咧嘴一笑便从侧门走入后堂。
后堂里是一个老院子,地下满是青石地板,一张圆型的石桌摆放在院落的绿荫之下,院落的一棵老树枝下还吊着两个木制的鸟笼,画眉的清脆叫声阵阵传来,让人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末的感觉。
“爷爷、爷爷……”张晓堂大大咧咧的喊叫着,风风火火的跑进院里瞅了一眼,转身挤眉弄眼道:“我先回屋把碗放回原处,否认让老爷子发现,那麻烦可就大了!”
李艳抿嘴一笑,挥手道:“去吧,小心点,二爷爷的耳根子灵着呢。”
“放心吧,就算让我爷爷逮着也没事,挻多就是抽两下屁股,他还真能拿剑给我两下不成!”张晓堂自信满满道。
恰在此时,一个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哈哈,老二啊,我说是晓凡他们回来了吧,你还偏不信,这回可是你输了。”
只见两个满头银发,长须白眉身穿唐装的老者步伐稳健的走来。这二人走路很有气势,看似如山似岳的压力扑面而来,又仿佛轻风拂面般让人心静不以。
李艳姐弟二人见到他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上前恭敬道:“爷爷好,二爷爷好!”
“好好,呵呵……”二老眉开眼笑的望着两人。
张晓堂则面如死灰,双手后背想要从旁溜走。
张尘凡虎目一瞪,喝道:“兔崽子,你又玩什么花样,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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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张氏兄弟
清静的院落里,rì光已经无法暴晒到这儿。在绿荫的遮掩下,张家祖孙四人正坐在石桌旁品着香茗吃着茶点,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
张晓凡放下茶杯,表情惬意地瞥了一眼张晓堂。只见张晓堂双手怀抱石球,两脚与肩同宽,面sè戚苦的望着他。张晓凡咧嘴一笑,心想:看你小子会笑我,这回终于轮到老子笑你了吧。
李艳扑哧一笑:“二爷爷,晓堂知道错了,这次就算了吧。”
“对对,爷爷啊,我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就忍得下心让我受这种苦吗?”张晓堂声泪俱下,从小到大还真没吃过什么苦的他,早就有些支撑不住。
张尘凡冷哼一声,冲着孙子道:“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就是太惯你,才会让你变成这样。你看看人家晓凡,现在大学毕业,已经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而你呢!”
说到这儿,张尘凡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去再给他两脚。
张晓堂硬气道:“我高中毕业就可以赚钱,那一年我赚了五万块,比晓凡还早上四年……”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尘凡发飙,直接拿起身旁带鞘的利剑,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两下。要知道,这剑鞘可不是平常之物,抽到屁股上那是钻心的痛,打得张晓堂是哇哇直叫,差点没把jǐng察喊来。
在座的人除了张尘心外,没有一个敢上去劝架的,这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曾经教训张晓堂的时候连他儿子孙子一块打,看得旁人头皮发麻。
“行了老二,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冲动,坐下歇歇。”张尘心笑眯眯道:“怎样,我当初训晓凡的时候你还说我太恨心,这回该知道了吧。老外那什么儿童保护法,搁咱们这就不管用,老子打儿子,爷爷打孙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古就有棍棒之下出孝子一说,不信你问问晓凡,我当初那么打他,现在这兔崽子还记恨我吗?”
张晓凡讪笑道:“不恨,不恨……呵呵。”
张尘心得意道:“看到没,这就是家法……”
见到自己大哥那显摆的模样,张尘凡更是气得要命,随手一个回身劈斩,劲力直透剑脊,整把剑发出轻微的颤抖,高频率颤劲产生嗡声,立显不俗的功力。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张晓堂立即哀嚎起来,屁股就火烧一样,让他疼得眼泪鼻涕直流。
张晓凡看得头皮发麻,这得多疼啊,可见二爷爷是下了重手,看来这小子今天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教训完孙子,张尘凡的脸sè缓了不少,拿起茶杯轻呷一口问道:“晓凡,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什么时候和艳儿完婚?”
张尘心也颔首道:“你小子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在外边玩也玩够了,那个什么陈菲菲分了也好,这样艳儿便可以进咱家的门。”
“爷爷……”李艳脸sè俏红,羞嗔道。
张尘心笑道:“干嘛,你还不愿意?”
“我、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帮吴婶做饭去。”说完,李艳便捂着羞红的脸,一路小跑进到厨房里。
“哈哈……”二老见她这么大的反应,也拂须大笑起来。
张晓凡更是尴尬无比,赶忙岔开话题,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递上前去道:“爷爷、二爷爷,这是我孝敬您二位的。”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旁痛得龇牙咧嘴的张晓堂失声喊道:“金丝楠木!看这模样是个老物件……”
张尘凡怒目一瞪,手按剑柄,对方立即闭口不言。
“晓凡,这盒子挻漂亮的,是哪来的?”张尘心用手一触,便感觉木制不同,的确是老金丝楠木无疑。
金丝楠木原为皇室专用,千年不腐,千年不变,属于顶级的木料。市面上的金丝楠木大多都是假货,多为水楠、普通楠木或者润楠制成,还有一些是黄金樟,真正的金丝楠木很少。
这个盒子也是装鬼虎灵戒的盒子,张晓凡便随手拿来装丹丸。
“这是孙儿意外偶得,放在手中也没有什么用处,便转手赠给爷爷和二爷爷,希望您二老能够喜欢。”
张尘心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拿起来一看,点头赞道:“不错,是个好东西……这是我孙子孝敬给我的,你小子抢什么抢!”
张尘凡手拿盒子,不屑道:“晓凡也是我孙子,没听刚才他说,是给咱们两个的。”
“好啊,你小子牛气了,敢和老子叫板……”
张家兄弟二人吹胡子瞪眼,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是旺盛十足,没有一丝老态。像这样的场景,张晓凡他们见得多了,只要一天不吵上两句,心里都不舒服。
张晓凡摇头苦笑道:“爷爷、二爷爷,这只是个盒子,里面还有更好的东西,千万别干买椟还珠的事。”
“嗯?”二人互视一眼,忙打开一瞧,咧嘴笑道:“原来是丸子。”
二人干了一辈子的医生,不说眼力非凡,可是一瞧之下便知眼前的药丸不是普通货sè。随手拿起一枚放在鼻前用手轻扇,嗅着气味皱眉道:“熟地、白芍、当归、土鳖虫、桃仁……这是什么丸,十几味药材揉制在一起,我方子怎么从未见过?”
张尘凡脸sè古怪道:“不对呀,这不是大蜜丸,其中的药xìng已经变了。似乎……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二人扭头异口同声问道:“这是什么丸子?”
张晓凡恭敬道:“回chūn益寿丹。”
“回chūn益寿丹?”二人面面相觑,张尘心疑声道:“是养心延龄益寿丹的变方?不对呀,这药材和药xìng完全不对,连药理也完全不同。”
张尘凡点头道:“依我之见,这药揉制的方法也不径相同,不仅把药效提高了数筹不止,还将其药xìng摇身一变,成为了另外一种变化。”
张晓凡有些震惊,两位爷爷真是奇人,只是轻嗅两下便猜个仈jiǔ不离十。在制做丹丸的时候,张晓凡可以感受到《yīn阳诀》将掌中的丹丸改变xìng质,yīn阳相济之下让人称奇,不仅可以更好的发挥出药xìng,还用残余的内劲带着药效走遍四肢百骸,深入脏腑之中。
“爷爷、二爷爷,您二老不如服下一丸试试,如果确实有用的话,孙儿的心也安稳些。”张晓凡笑道。
木盒里面装着四十枚回chūn益寿丹,足够二人服用。要知道,这也是张晓凡费尽力气揉制而成,足足花费了十来天的工夫。
二老相视一笑,连话都没有多问一句,直接拿起丹丸放入嘴里咀嚼。
然而,令他们震惊的是,这丹丸入口即化,古怪的药味随着津/液直入胃中,顿时升起一暖流达至周身各处穴道。两人只觉得周身气机充郁,气感犹为强烈,忙喊了一声:“晓凡,在一旁护法!”
说完,二人在石椅上手结印记,盘膝打坐,不到数秒的时间便入定下来。
张晓凡不敢大意,轻手轻脚的起身,对目瞪口呆的张晓堂摇了摇头,后者报之苦笑。
修练内功的时候讲究颇多,雷雨交加的时候不可;喧闹不定的环境不可;心境不平之时不可;如被人惊吓或是打扰,轻则气机混乱,大病一场,或是六神不稳心生癔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jīng神病。重则半身不遂,心脉不振而亡。
也因为如此,张晓堂满头大汗的抱着大石,身上都抖成筛糠,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下。张晓凡也紧盯四周,以防外人搅扰。
时间还没过五分钟,张尘心和张尘凡二人纷纷睁开双目长笑不止,笑声不大却有震撼人心的感觉。
“好!此丹功效非凡啊,说是灵丹妙药再恰当不过。”张尘凡拂须赞道。
张尘心也颔首笑道:“不错,真是不错。晓凡啊,你过来。”
张晓凡忙走上前去,问道:“爷爷、二爷爷你们感觉还好吧?”他虽然知道这丹丸功效不俗,自己也曾试过两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今rì见两位爷爷气sè如常,劲头十足,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便赶忙询问。
张尘心笑道:“好,再好不过了!有了这丹丸,我们这把老骨头活过百岁根本不是问题。”
第二十五章 男儿当自强
“晓凡,这chūn益寿丹是从何处得来?”张尘凡忙问道。
他只感觉年轻了十岁不止,周身的气劲变化明显,就连身体已松驰的肌肉开始恢复弹xìng,这显然是药效的作用。不仅如此,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回chūn益寿丹的作用实在很快,几乎是立竿见影,令人啧啧称奇。
张晓凡早就想到了托词,他说是东海市偶遇的奇人相赠,只是对方行踪飘忽不定,以后是否还能见到又是两说。
这话蒙得了别人可以,但想要忽悠张家二老那就差得远了。见过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这两个老家伙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的如电,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相视一笑。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能得到这般世间灵药已属不易,怎会在乎来龙去脉。抗战八年的时候,见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其后又治病救人,更是对生死二字看开了。
张晓凡见他们二人面sè古怪,忙道:“爷爷、二爷爷,你们不必担心,这些丹丸你们尽管服用,如有需要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张尘心呵呵笑道:“不必了,这些丹丸足够我们两个服用,如此庞大的药xìng这把老骨头也顶不了几次。”
张晓凡点了点头,回chūn益寿丹的药xìng十分强劲,按现在的说法那就是能让衰老的身体机能重新振奋,改善五脏六腑的情况。张尘心和张尘凡二人平时没有少吃化瘀活血等药,如今得到丹丸是锦上添花,多添了许多寿数。
祖孙几人聊的开心,没过多久李艳便喊道:“开饭了!”
“走,咱们先吃饭。”
三人起身yù向里屋走去,突然身旁传来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爷、爷爷……我、我我顶不住住……”
张尘凡扭过头去一看,只见张晓堂早就变了形,脸上表情都扭曲了,把石球放在腿上不住打摆子。
张家的规矩还是很严的,没有二老的命令,他张晓堂也不敢躲懒,更不敢把石球放在地上。见到他已经到了极限,再撑下去怕是要伤筋动骨,张尘凡轻哼一声,说道:“洗洗手先去吃饭,回头再和你算帐。”
说完,两手后背,龙行虎步般转身离去。
张晓堂闻言如蒙大赦,“哐啷”一声丢下石球,状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有股劫后重生的意味。
“晓晓……晓凡,拉拉……拉我一把,呼呼……”
张晓凡笑眯眯的走过去,伏身道:“小样,这滋味不错吧。”
“呼呼呼……”他都没力气说话了,连眼珠子都懒得转。
张家吃饭的时候很讲究,在张尘心和张尘凡没有坐下的时候,谁都不敢坐。同样,在他们二老没有动筷的时候,哪怕是再饿也得忍着,这就是规矩。
一顿饭吃下来,那是鸦雀无声,只有张晓堂在边上哼哼唧唧的,用调羹吃菜,连筷子都用不了。还是李艳这个做姐姐的心疼他,帮他夹了不少的菜,让他感动得不行。
饭后,张尘心问道:“晓凡,现在你也辞职了,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张晓凡正要谈论这事,便直言道:“爷爷,我想在东海市开设一间尚德堂分店,不知道您二老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两个老家伙哈哈大笑,拂须赞道:“我们老头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么说,您二位是同意了!”张晓凡大喜道。
“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当初我们就在考虑,是不是把尚德堂交给你来打理,不过你那些个师兄个个技艺不俗,都能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可以说这辈子都在尚德堂里坐诊,如果把尚德堂就这么交托予你,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终归会有怨言。”
张尘心缓声道:“后来,我和老二商量了一下,还是照老规矩办事。尚德堂这个招牌你可以使用,钱我们也有不少,但一分都不会给你,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来想办法。如何?”
张晓凡只是稍作考虑,便点头应下。
他是点头了,可是李艳却央求道:“爷爷,晓凡他没有钱的,你让他去哪里变出来嘛。”
张尘凡呵呵一笑道:“丫头,别想蒙我们哥俩,不说别的,就是你手上戴的东西,没有几百万根本拿不下来吧。”
李艳脸sè一红,羞嗔道:“二爷爷,这是晓凡他……”
“没关系,相信凭借我的实力,一定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天下。”张晓凡自信道。
他已经习惯了两位爷爷的手段,也明白二老的苦心,爹好娘好不如自强好。更何况得到了《天书鬼箓》,他就不信老天给他这么大的能力,还赚不回开设尚德堂的资金。
张尘凡点头赞道:“很好,有这种想法就非常不容易。晓凡,在家多待一阵子,等走的时候把这兔崽子也捎上,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张晓堂闻言一怔,随即狂喜道:“爷爷,您终于开窍啦!哎哟……别打!”
张尘凡怒喝道:“混帐东西,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王八羔子!”他抬手轻扇,劲风直扑张晓堂脑后,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差点没倒在地上。
“大哥,这回chūn益寿丹还真不错,药劲还在持续迸发,打人的劲好像都足了不少。”
张尘心踌躇片刻,颔首道:“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时候差不多了,都回屋睡会。午后晓堂到堂上帮帮手,别把技艺给生疏了。”
说完,二老便迈步走入屋内午休。
张晓堂还在不住揉着脑袋,愁眉苦脸道:“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每次回爷爷家总没好事。这说来也怪,老爷子的劲头真猛,看着没用什么力气,打得我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太厉害了。”
“谁让你小时不练功,整天在外面胡混,你要是有晓凡的身手,也不会让二爷爷打了!”李艳调侃道。
张晓堂用幽怨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嘀咕道:“姐,小时候是你拉着我玩,说晓凡傻乎乎的,整天就知道练功,一点都没意思。”
李艳嘻嘻一笑道:“那考验你的毅力,谁让你的意志力这么薄弱,不说了不说了,我去睡美容觉去。”扭头道:“大黑,咱们走,睡觉去。”
大黑吃饱喝足,听到她这声呼唤,便望向自己主人张晓凡,在得到答应后,屁颠屁颠的跑了没影。
待大家都走后,张晓堂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道:“晓凡,你老实告诉我手里有多少钱,够不够开间尚德堂的?”
张晓凡闻言一笑,也不说话,直接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我的老天爷,你这钱是咋赚的,来的太容易了吧?”
张晓凡笑骂道:“滚,你当老子是开银行的,只有两万!”
“两万?”张晓堂眨了眨眼,笑道:“你蒙我的吧,我又不要你的钱,再说我像那种骗钱的人吗?”
第二十六章 大客户的电话
张晓凡瞧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便拉着弟弟走到石桌旁坐下,轻声道:“我现在的确只有两万块钱,但是……”
“我靠,你不是吧,才两万块钱够开什么店,咱们尚德店光上回装修就花了二十来万。”张晓堂大讶,狐疑道:“晓凡,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陈菲菲还没和你断,这是障眼法吧?”
“我障你个头!老子活得堂堂正正,就是他娘的穷死,也不会用娘们一分钱,这是原则问题!”他早清楚对方心里想得是什么,陈菲菲可是个千金女,手指缝里漏点金出来就够他过个大半年了。
张晓堂眼带不屑的神情,斜了一眼,怪声道:“少来,上高中那会儿谁穷到没钱买烟,还问咱姐要了三百块钱,事后连还的意思都没有。”
“那是咱姐,又不是外人,这有什么关系……别打岔,否则我可不陪你在这里瞎侃。”
闻言,张晓堂恬着脸笑道:“坐坐,呵呵……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急,怕激,和爷爷他们一个xìng子。对了,你刚要说什么来着。”
两人正在聊着起劲,突然张晓堂的电话响起,顿时乐道:“我这个月又有大项进帐了。”
“喂,周总您好……对,我是张晓堂。”
张晓凡见他的模样,便知道这家伙打得是什么主意,或许又有冤大头让他宰上一刀。
“行,没问题,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下午我还有事,要不晚上……那行,咱们晚上边吃边聊。”
张晓堂挂了电话,咧嘴一笑道:“这次的生意要是做成了,三五万绝对跑不了,嘿嘿……”
询问之下,张晓凡得知道对方的身份。此人名叫周明轩,是干建筑承包商的,最初的时候是一名小工,什么都不懂,硬是凭借着勤快的劲头还有敏锐的头脑边学边干,后来又几人合伙拿下了工程,自己出来单干。别看有些人工程款难要,最后还没什么钱赚,可是周明轩就是能让尾款顺利到手,这就是能耐。
周明轩做人办事都挻地道,让人感觉可以信任。他认识张晓堂也是一个偶然,当时他的手下把工程给办砸了,对方不仅没有把第二期工程款给他的意思,还要让他重新返工重来,如果真按甲方的意思来办,这里面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不仅工期不能按时完成,手下的工钱还有耗材配件这些少说也得七八百万。
谁知道路遇张晓堂,这家伙见周明轩行sè匆忙,神情慌张的模样,张口便道:“朋友,看你印堂yīn黑,似乎诸事不顺啊?”
周明轩顿足不前,转身一看,瞧见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胖子,不过这个胖子一身唐装打扮,布料上乘卖相不俗,长样还挻憨厚的。
“小兄弟,你认识我?”
张晓堂没有回答,而是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慢悠悠道:“我是来救你的。”
周明轩走南闯北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心想遇到了个骗子,话都没多说一句扭头便走。
“朋友,你是干工程的吧?”张明堂见对方反应过激,也没有留下谈话的意思,便出口直言。
周明轩微讶,疑声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是从你的面相上看出的,近年财星高照,应该得到贵人相助,事业蒸蒸rì上,可对否?”张晓堂莫测高深道。
周明轩心中的疑惑没有放下,接着问道:“你还能看出点什么事?”
张晓堂呵呵一笑道:“你别管我能看出什么,我只能说你近rì来诸事不顺,恐有破财之灾,可对?”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拿出一个红绳绑的符,交到对方手中道:“这张灵符你拿着应急,应该可以帮到你的忙。”
周明轩疑惑的接过,心下一笑,将灵符拿在手上晃了一晃,面带挪谕之sè问道:“这张灵符多少钱?”
“不用钱。”
“不用钱??”周明轩有些奇怪,对方要真是骗子的话,那他图得是什么?骗子可不是慈善基金会的人,最终的目地都是钱。
张晓堂接着递给他一张金sè名片,解释道:“我叫张晓堂,如果你拿着招财符可以帮你度过难关的话,只要请我吃顿酒就行。”
看着手中的名片,还有招财符,又抬头望向张晓堂那潇洒走远的身影,周明轩满头雾水,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张晓凡听到这里,心中大感疑惑,便问道:“这个招财符就是你常挂在嘴边,一万块一张卖出去的那次?”
“当然,就是这个家伙买我的符。”张晓堂得意极了,凑头道:“那个周明轩拿着招财符回到工地,甲方直接冲了上来,吓得周明轩差点都尿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来感谢他的。周明轩接的活只包工不包料,由于材料不合符标准,都是次货,幸好没有安装完成,万一检收之后发生点什么事故,甲方哭都没眼泪。当晚,周明轩就打电话找我喝酒,立刻掏出一万块现金硬塞给我,说不收就和我翻脸。”
张晓凡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怎么知道周明轩是搞工程的?”
“嘿嘿,这考校的都是眼力!”
张晓堂坏笑道:“我看他夹着一个手包,穿着夹克衫,皮鞋上落着薄薄的泥灰,并不像什么有钱人的打扮。可是腰上挂着一串钥匙,那是四个圈,奥迪!这年头,能有这副打扮再开好车的家伙,只能是做工程的料。所以……”
“所以你就放长线吊大鱼,周明轩解决了危机自然会认为是招财符起了作用,也会痛痛快快的把钱交到你手上,更会满心感激。万一他真没有挻过这关,你当时说‘应该可以帮到你的忙’,也没有把话说死,更何况你没有收人家的钱,就谈不上骗,对吧?”
张晓堂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咱兄弟,这脑瓜子就是好使,什么东西到你手里没两下就整明白了。”
“那这回周明轩找你又是干嘛,总不会找你买符吧?”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周明轩根本就是个人jīng,否则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发了家。这家伙找我是因为他的工地,他最近接了个工程,但是这工地挻邪门,好像是闹鬼了。”张晓堂神秘兮兮道。
“闹鬼?”张晓凡眼珠子一转,问道:“依你看这里面有几成把握?”
张晓堂沉思了一番,摸着下巴道:“这得看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有厉鬼作祟,我看还是趁早撤了为妙,但要是人为的把戏,那咱就把对方狠狠的胖揍一顿,赚点辛苦钱。咋样,晚上跟我一起去会会他?”
张晓凡听完这话,倒是有点心动。他当然不能和这家伙一起干忽悠的活,要是周明轩那里真要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随手帮他除去便是,还可以得到许些酬劳。
第二十七章 狂症病人
两人许久未见,于是便坐在石桌旁闲聊。
忽然,张晓凡听到前堂有人惊呼,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大感奇怪。
张晓堂看了看手表,讶道:“现在才一点多钟,还没到下午开门的时间,哪跑来的人?”
“走,咱们去看看,很可能是有人闹事。”张晓凡说完便向前堂快步行去。
“闹事?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咱这里闹事?”尚德堂救人无数,在中州市里那是有口皆碑,为人津津乐道,一般人绝不敢上门闹事,黑白两道都很给尚德堂面子。
张晓堂话还没说完,便见对方跑没了影,忙喊道:“晓凡,等等我……哎哟,我的屁股……”
张晓凡还没夸入前堂,便听到桌椅被砸的声音,还有男人和女人的怒骂声与尖叫声,他眉头一皱,便来到前堂。
“我cāo,什么鬼地方,有人没有,有人没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扯着喉咙吼道。
望着满地狼藉,张晓凡皱眉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店里的员工池万勇见到张晓凡过来,忙上前喊道:“晓凡,这家伙是个jīng神病,一进来便喊打喊杀的,你快阻止他,我都被他打了一个巴掌。”
由于午时十二点至下午一点半时间,是尚德堂休息的时候,并没有医生坐诊,但是有些挂号的病患会提早到来,周围堵满了人,有些是看病的人,还有些是周围的路人和邻居。
但是,张晓凡没有望向那名发狂的男子,而是见到了一个久别的身影,严静。
严静拎着一个小包,穿着T恤与牛仔裤,戴着一顶棒球帽,让人感觉有些俏皮和可爱,配合她娇好的身材更是令人眼睛一亮。但现在不是论交情的时候,那名男子烦燥不安的在堂中走来走去,双目刺红,拳头紧紧攥着,模样有些吓人。地下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在痛哭流涕,从长样上看有三分相似,应该是母子两才对。
“晓凡,这里怎么了?我靠,这砸场子啊!”张晓堂也撅着屁股跑来瞧热闹,场中混乱的情况,也看傻了眼。
“你呆在这里,我去看看。”
张晓凡说完便迈步向前,还没靠近对方的时候,耳中便听到了他口中拉风箱的喘息声,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仿佛真是癫狂的病人。
“他妈的,都死哪去了,没人……都没人,全都不理我,都不理我!!”壮汉一个劲的来回走动。
张晓凡有些诧异,见来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强力壮,面容端正,穿着白sè的紧身衣半分裤,脚穿绿sè运动鞋,整个人打理的一丝不苟,并不像是个疯子。
壮汉见张晓凡走上前来,便转身怒喝道:“你又是谁,啊!!”说完,抬手便来推他。
这家伙力气很大,壮硕的肌肉就像是个健美运动员一样,比起张晓凡来说只强不弱。
严静站在墙边见到这情景,惊呼道:“小心……”
张晓凡眉头一皱,侧身探手,握住对方的手掌转身一拧,同时脚下一别,壮汉整个人被他制服在地,随后张晓凡用膝盖顶住他的腰眼,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好!”众人见他轻而易举的制服了疯汉,都忍不住称赞起来。
“这人是谁呀,身手挻不错的。”
“他就是张尘心张神医的孙子,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
“啊,他就是张神医的孙子,我听说张神医的孙子医术挻厉害的,一般的病没两副药就可以看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病就是他看好的,那年他才十八岁,可厉害呢!”
严静也是美眸一亮,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确不俗。她急急忙忙地跑上前去问道:“晓凡,要不要我帮你报jǐng?”
张晓凡笑道:“不用。”
那名中年妇女哭着上前求饶道:“放开我儿子,放开他,他不是疯子,不是啊……”
张晓凡安慰道:“阿姨,不用着急,我知道您儿子不是疯子。”只是身上的壮汉很不安稳,口中狂啸连连惹得众人侧目不以。
张晓凡先将病人拉起来让他坐下,没想到对方还要挣扎,心中一怒五指探出,大拇指在他的两臂的肩髁穴用力一按,劲力顿时透穴而入,令其两臂酸麻难忍,再也无法用力。
“阿勇、晓堂,帮忙收拾一下,这里没事了。”张晓凡吩咐道。
严静躲在他的身后,偷偷瞄着眼前的壮汉,只见他这时神情萎迷,和刚才那发狂的症状完全不一样,感到十分惊讶,想来也是个jīng神病人吧。
张晓凡扭头对身旁的中年妇女道:“阿姨,我是尚德堂的医生,您儿子这毛病是怎么回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中年妇女哭述道:“我儿子平时都好好的,就是脾气挻急,前几天和女朋友分手,心情非常不好,又是抽烟又是酗酒的。谁知道前些rì子开始发疯,整天胡言乱语的,就像疯了一样。我带他去市里医院看,谁知道他动手打伤了医生,医生便说他是jīng神病。我……我儿子没有疯。”
她眼泪直流,看得人伤心不以。
这时,周围的人群开始嘀嘀咕咕起来,都在向壮汉望去。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妈轻声道:“这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给冲上了?”
“不知道,我看有点像。”
张晓凡知道了病因,便想让他吐出舌头看看,而对方极不配合,于是便反掌一扣两颊,膀子较劲,壮汉便嗷嗷直叫。只见对方舌头赤红,苔质厚腻泛黄,舌质干。接着便帮他诊脉,脉象洪有力,随口问道:“您儿子大小二便如何?”
中年妇女考虑了一下,答道:“小便很黄,他大便好像有五六天都没有拉了。”
张晓凡心中了然,从地上拾起处方笺,提笔飞快的写下药方。
“大夫,我儿子没什么大事吧?”中年妇女急声问道。
张晓凡摇头道:“没什么关系,最近让他少吃辛辣的东西,热的东西和酒也不要喝了。”扭头看了看对方的情况,问道:“阿姨,我看你儿子的这种情况比较严重,最好还是在这里服药一剂,等傍晚的时候再离开,或许会好上许多。”
“行,只要能看好我儿子,这都不是问题。”
此时张晓堂走过来,问道:“晓凡,她是谁?”
还没等张晓凡介绍,严静便笑道:“你好,我是严静,晓凡的朋友。”说完,便凑头看向处方笺上写着:大黄50g(余后下)厚朴62g枳实50g芒硝60g(分冲)。
张晓凡这副药开的剂量很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让这家伙发展下去怕是要伤到外人。
“阿勇,麻烦你,先抓一剂,现煎。”
池万勇笑道:“好咧。”
张晓凡忙完事情后,便问道:“静姐,你怎么会来中州,你家里的生意呢?”
严静笑道:“我妹妹放假,我答应带她回老家这里住上几天。”扭头向人群里喊道:“兰兰……”
只见人群中跑来一个背着粉红书包,理着齐眉瓜皮发的小妹妹,长得可爱极了。
“兰兰,这位是晓凡哥哥,这位是……”严静介绍道。
张晓堂一直盯着严静,口中都快流了下来,被张晓凡顶了一肘,忙道:“哦,我叫张晓堂,是晓凡的堂弟。”
严兰很是乖巧道:“晓凡哥哥好,晓堂哥哥好。”
张晓堂咧嘴一笑:“嗯,小兰妹妹好,今年几岁了?”
见到他的模样,小家伙有些怕怕的,因为这家伙刚才猥琐的样子被小家伙看见,心里顿时好感大降。
严静责备了一番,好奇问道:“晓凡,刚才那人得的是什么病,怎会变成那样?”
张晓凡侧目一瞧,便笑道:“看不出来你挻好学的嘛,见到什么事情都要问上一遍。”
严静有些羞涩,低声嗔道:“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俏丽的模样却让张晓堂十指大动,忙道:“晓凡,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教教人家。嘿嘿,美女,我家晓凡知道的挻多,我知道的也不少,要不问我也行……对了,你的电话多少,QQ号呢?有没有玩微信……”
第二十八章 张晓凡坐诊(上)
见严静姐妹两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张晓凡忙轻咳一声:“晓堂,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添乱。”
“不行,我也是尚德堂的一份子,应该尽到自己的义务……”
这时,张尘凡走了过来,见到他又在现宝,怒斥道:“小兔崽子,你跑前堂来干嘛?”
张晓堂闻言浑身一抖,颤声道:“爷爷,我、我没干嘛呀。”
“你小子很闲啊……去,把那些摆好的药给我碾碎了。记住,如果不成粉末,那你的屁股就给我小心点。”
张晓堂垂头丧气道:“是,爷爷。”
他乖乖的走到柜台后面,拿起东西便到一旁打粉,那模样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张尘心也来到前堂,见到东西碎了一地,便问即此事,张晓凡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不错,处理的很好。”张尘心颔首赞道。
严静一见两位老者,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忙跪下道:“张神医,求你收我为徒吧?”
这种场景,尚德堂里早就见怪不怪了,每年都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前来拜师,早就不再收徒的他们直接打发了回去。
张尘心忙抬手一托,严静只感一股大力随之而起,再也无法跪下,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老者。
“晓凡,这是你朋友?”
“嗯,在东海认识的,静姐学得也是中医,这次是回老家休假的。”
张尘心呵呵一笑道:“那你招呼一下,我就不多言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尘凡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便口道:“晓凡,别忘了小艳还在等你的答复。”
“二爷爷,不会忘的,您就放心吧。”张晓凡脸sè微红道。
严静茫然不知所措,呆立在那儿久久无语,还是张晓凡上前一拍,笑道:“静姐,你这玩是的突然袭击啊,原来回中州是办这事的。”
严静俏脸微红,轻声道:“晓凡,你看这……”
“哎,如果你要拜师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两位爷爷年事已高,早就没有jīng力再收徒弟。”
严静苦笑道:“我也猜到了一些,本想借回家的机会试上一试,没想到会是这样。”
张晓凡也知道她的情况,心下有些不忍道:“静姐,不如你先找些医书看看,不懂的就来问我,等有机会的时候再给你讲解一番如何?”
“真的!”严静闻言顿时惊呼,狂喜道:“不许骗人!”
张晓凡哭笑不得,要不是见她的长样成熟,还真以为是个刚成年的少女。
“放心,大丈夫一诺千金,也许今后咱们还可以合作也说不定。”张晓凡含笑望着她。
这时,尚德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有到了问诊的时间。
这里的医生年纪都不小,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全是二老的徒弟,见到张晓凡的时候也很热情。
张尘心和张尘凡两人一般很少坐诊看病,没有必要情况一般也不会出手。现在坐诊的医生有六个,最大的一位名叫曾全荣,年已六十有三,张晓凡喊他大师兄,看得严静惊呼不以。
几人只是一阵闲聊,便纷纷就坐,门口还有一堆病人等着排队。
“晓凡,能不能让我坐在一旁看看,我只看不打扰你,行吗?”严静热切道。
这么好的一个学习机会要是错过,那她会很失望的,父亲的遗愿还没有完成,想当初明叔明婶对他感谢的目光,便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张晓凡只是稍作思索,便点头道:“没有问题,但我也不是白帮忙,有个事情希望你能答应我。”
“谢谢!什么事包在我身上,你说就是。”严静笑嬉嬉道。
张晓凡也微笑道:“事情不急,等过两天再说也不迟。差点都忘了问,明叔的病怎样了?”
“好了,只吃了两剂药就痊愈了,第三剂吃完全好了,他还特地到诊所来感谢你。可惜……可惜你不在。”严静回忆起当初的事情,那羞人的棍子仿佛浮现在眼前,脸sè瞬时通红。
张晓凡也有点心猿意马,忙定了定心神,拿过一叠病历开始叫号。
严兰也是很懂事,没有玩闹的表现,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并没有打扰任何人。
张晓凡看病的速度很快,只见把脉的时候瞧一瞧对方的气sè还有舌质,问上两句话,便提笔开方,直接让对方去抓药。
严静看得啧啧称奇,这么快的速度能把病看好吗?好奇的她望向不远处的曾全荣,见那个老中医也是张晓凡的大师兄,几乎一般无二,也是这般速度。这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医术是多么浅薄。
这时,有一个年青人走上前来,他气sè不佳,神情萎靡不振,大热天还穿着外套。
张晓凡拿手一搭,便问道:“感觉如何?”
“冷,身上疼的厉害。”来人道:“昨天傍晚我去打篮球,出了一身大汗后回家洗了个冷水澡,空调一吹就成了这样。大夫,没什么关系吧?”
张晓凡笑道:“没什么关系,以后注意保暖,不要受寒。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嗯,有没有汗?”
“没,包在被子里都没捂出一滴汗来。”
看了对方的病况,心中也有了数。直接提笔疾书,问道:“药是在这里煎还是自己回家煎?”
“我哪会这些,还是在这煎好我回家吃得了。”
张晓凡吩咐道:“吃完药不能吹风,不能受寒,如果身上微微发汗便可以停药。没有发汗的话,时隔两个小时吃一次,直到发汗为止。”
年青点头道:“行,记得了。”
严静问道:“晓凡,他这是什么病啊?”
“太阳表症,无汗、恶寒、苔白、脉浮。”张晓凡随口道。
严静看着他写的处方:麻黄12g桂枝8g炙甘草4g杏仁12g。
张晓凡见她的模样,便解答道:“同是太阳经表症,有汗用桂枝,无汗用麻黄。因其无汗,体表水分较多,水多而热也多,就会对皮肤产生一定的压迫,所以才会周身疼痛。麻黄汤中配以桂枝发汗强,配之杏仁定喘,甘草缓和喘痛之急迫。但麻黄汤不能多服,出微汗即止,表症立解。”
待病人走后,张晓凡又喊了下一位病人,接着诊病。
严静垂首沉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接着旁诊学习。
第二十九章 张晓凡坐诊(下)
“咚咚咚……”张晓堂哭丧着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摏末,口中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李艳这时从里屋里走出来,身旁跟着大黑,标准的美女与野兽。睡饱的她见到张晓堂的动作顿时惊呼道:“臭小子,你别吓唬我,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着?”
“中个屁邪,还不是让爷爷给逼得……”张晓堂灵机一动,赶忙丢下手中的活,凑上前道:“姐,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晓凡还有个女朋友,现在都找到咱家里来了!”
“嗯?有这回事?”
“那可不!”张晓堂恬着脸,凑头道:“姐,你可千万不能手软了!你和晓凡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哪能让第三者插足对吧。晓凡这人不地道,咱们在家里盼着他回来,这小子倒在外面乱搞,这股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必须要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李艳和两个弟弟从小一块儿长大,对于这家伙的脾气再了解不过,只听得三两句话便起了疑心,纤手一探直接揪起他的耳朵嗔道:“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手下留情,耳朵要掉了!”张晓堂急忙喊到。
“我才不信晓凡是这种人,倒是你居心不良,说吧,我听着。”李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尚德堂里,张晓凡正在诊病,眼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咳得挻厉害,苦不堪言。
“医生,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病拖了挺久,中药西药都吃过,病没治好却……咳……越来越重,咳……”中年男子咳得实在厉害,一旁的人都远远避开,唯恐传染上。
现在的流行xìng感冒很猛,久治不愈的人也不在少数,张晓凡手搭在对方的脉上,对方的脉象弦而细滑,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厚厚的黄腻苔,舌红。
张晓凡微微皱眉,拿起他的病历问道:“口渴不渴?”
“渴,挻想喝水的,但喝了水胃又开始不舒服,浑身都难受的紧啊。”中年男子面sè戚苦道。
“有没怕冷的现象?”
“有点。”
张晓凡微微颔首,只听对方接着道:“我就是咳得厉害,嗓子干的难受,西医说是病毒xìng感冒,吊瓶也吊了,药也吃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看别的中医说是热感,开了一堆的清热解毒的药,屁都没用,病不仅没好还给我喘上了,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实在太难受了……”
严静在一旁轻声道:“怎么可能,这明显就是热症……”
张晓凡瞥了她一眼,随口道:“真寒假热。”
说完,提笔便写下了处方:麻黄12g芍药12g细辛12g干姜12g炙甘草12g桂枝12g五味子12g半夏20g石膏50g。
“我先开三剂给你,吃完如果病好就不用来了,要是还没有断根再来这里。”张晓凡把药方递给对方,解释道。
中年男子接过来一看,皱眉道:“医生,我这是热症,这干姜麻黄这些都是热药,会不会吃出毛病来?”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对方,一副你不懂医术的模样。
换成是别的医生,直接就让对方走人,连解释都不带解释的。
可是,张晓凡抱着耐心的态度,细细讲解道:“听你的话,对药材的药xìng也知道一些,但你的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说到这儿,他翻开病历用手指了指其中的药方:桑叶6g杏仁9g沙参12g象贝6g香豉6g栀皮6g梨皮6g。
“还有其它的温病药方里面,大多都是开得苦寒药,但吃了都没什么用处,反而阳气大伤痰饮加重,对吧?”
中年男子点头道:“对对,药苦的很,忒难吃,还有一些治热症的偏方我也买了不少,病是越吃越糟。”
张晓凡解释道:“你吃了这么多清热的药反而症状越来越重,已经很清楚的表明药不对症,寒热未能辨明。你的症状恶寒,饮水后胃脘不适,有寒饮内停,用苦寒的药清热化痰,可痰不但不去,人体阳气却是大伤让痰饮加重。痰饮一重,郁结于心,故出现心烦胸满的现象,对吧?”
中年男子不迭点头赞道:“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你这病因属外寒内饮兼有上热,以麻黄、芍药、炙甘草解表,其他的药物均为中祛饮药,五味子可镇咳,机理就在于其xìng其xìng收敛。半夏祛饮,细辛、干姜温中祛饮,里饮一去,麻桂解表的作用才可以得到施展。再用石膏去除你的热毒。”
这话一出,严静和中年男子都明白过来,后者道谢离去。
大师兄曾全荣也刚好看完一个病人,听到他的话呵呵一笑道:“晓凡,这姑娘是你的徒弟?”
张晓凡忙摇头道:“大师兄,静姐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什么徒弟,再说我这半吊子水平哪带得了什么徒弟,您就别笑话我了。”
严静心中一惊,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青年,叫六十左右的老者为大师兄,这样的事情还真挻少见的。
曾全荣眼角一瞥,笑道:“你小子可别乱来,艳儿可是在后头盯紧着。”
李艳和张晓凡两人的关系,早就在尚德堂里传开了,所有人都认为两个小家伙是天生一对,这样的说法也让大家认同。
听到这话,张晓凡猛然一回头,见到姐姐正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旁边还有一个张晓堂在偷瞄,那眼睛和狐狸一样狡猾,一看就是不是好东西。不用多说,八成就是这死胖子打的小报告,这种事情读书的时候没少发生过。
张晓凡忙起身抱歉,让病人先等等。
“姐,你怎么过来了?”
李艳嘟着小嘴,酸溜溜道:“就许你在这里泡妞,我都不能过来看看?”
张晓凡狠狠瞪了一眼堂弟,解释道:“我没泡妞,静姐是在东海认识的朋友,她自己也是开医馆的,这不是回中州老家,顺道过来看看……”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其中的关系,这才让对方的醋劲稍稍平息了下来。
张晓堂在边上嘿嘿笑道:“晓凡,我来教她医术,别看我平时不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惊天地泣鬼神……哎哟,姐,别打我的头,再打就傻了!”
“回后堂捣你的药去,否则我就告诉二爷爷,你又在瞎糊闹。”
张晓凡也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小子再敢诽谤老子,我就让你尝尝厉害!”
张晓堂把头一缩,悻悻道:“你们忙,我手上还有活,呵呵……”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严静见到这一幕,便起身过来道:“你好,我叫严静,是晓凡的朋友。”严兰也乖巧道:“姐姐好,我叫严兰,姐姐你真漂亮。”
或许出于同情心,也可能是同病相连,李艳知道这两姐妹父母双亡,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惨痛教训,心中也是一酸,蹲下身子轻声道:“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六岁了!”严兰甜甜地回答道。
张晓凡轻轻一叹:“姐,你看这事?”
李艳笑道:“没关系,你和小静去诊病,小兰我带她到后院玩会儿,孩子还小,身子骨弱,接触太多的病人没有好处。”
严静一听,满心欢喜道:“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你是晓凡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李艳牵着严兰,在路过张晓凡身旁的时候,悄声jǐng告道:“你小子给我注意点,要让我发现什么歪念,哼哼!”
说完,扭着xìng感的翘臀离开。
张晓凡苦笑道:“老姐的醋劲还是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