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眼
“完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五年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
楚琛(chēn)面若死灰,一股懊恼的情绪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五年前十六岁初中毕业的楚琛怀揣着两千块钱来京城打拼,凭着自己的所学、精明好学的头脑、小心谨慎的性格,又一点点的跟着古玩老鸟和前辈们学习经验,从一名原来青涩的山村少年,蜕变成一位潘家园小有眼力的古玩小贩。
这期间花费的精力和汗血,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古玩这行水太深,“地雷”也多,这期间楚琛不知吃了多少亏,打了多少次眼,不过这也正常,在这行里混,不打上几次眼哪能成长?
好在楚琛为人谨慎,人也不贪心,损失的都是一些小财。而且这期间,他眼力渐长,运气也不错,给他捡了几次大漏,五年下来除去生活所需,银行里还存了四十万。
只是这四十万血汗钱,就因为现在的这次打眼经历,一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现在2001年,京城朝阳*区的房价不过才四千多一点,这些钱楚琛原先是打算在离潘家园不远处买间二居室,毕竟他做古玩生意,在租住的地方多多少少总有些不便。
而且五年的京城生涯,对这座城市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再说他孤家寡人一个,能在京城安家落户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也是他心底最迫切的愿望。现在这样一来,凭他练地摊,不知何时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
这次打眼的经历其实并不复杂,在去年2000年4月,香港一位富豪所收藏的一对罕见的唐三彩陶马,在苏富比纽约拍卖会上,以一百五十多万美元的高价被一位犹太商人所购得。
正是这条消息引起了楚琛的注意,从而让他开始关注和痴迷起唐三彩来。
唐三彩是一种盛行于唐代的陶器,它是唐代低温彩釉陶器的总称,在同一器物上,以黄、绿、白或黄、绿、蓝、赭、黑等基本釉色同时交错使用,形成绚丽多彩的艺术效果,一般三彩较多,后来人们习惯地把这类陶器称为“唐三彩”。
唐三彩造型生动逼真、色泽艳丽而且富有生活气息,同艳若云彩的丝绸、美丽夺目的壁画、流光异彩的金银器,还有开放的社会一起,共同绘制成了一幅大唐文化的辉煌画面。
唐三彩不仅在艺术上有非常高的成就,而且在陶瓷工艺上也对后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绚丽斑斓的装饰手法打破了单色釉一统天下的局面,从单色釉发展到了三彩釉,为后世彩瓷的诞生打下了基础。
宋代以后各种各样的低温色釉和釉上彩瓷,大部分都是从唐三彩的基础之上发展而来的。
正是由于唐三彩有很高的艺术水平、独特的地位,而且它从一开始就出口海外,深色异国百姓的喜爱。从二十世纪初被重新发现之后,就倍受人们的关注,特别是最近二十年,随着国内、国际市场的开放,喜欢收藏唐三彩的人越来越多。
唐三彩用于随葬,作为冥器,因为它的胎质松脆,防水性能差,所以保存至今殊为不易,而且外国人对唐三彩的式样非常喜爱,使得在拍卖会上屡获高价。
比如1989年12月12日,国际苏富比拍卖行拍卖的一件唐三彩黑马在英国伦敦以374万英镑成交。而数万美金到数十万美金的成交价也比比皆是,极大的引燃了藏家们的收藏热情。
自从对唐三彩有所了解以来,楚琛就好似得了魔怔一般,老是幻想着自己能得到一件精美的唐三彩,不说看着养眼,还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经济价值。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改革开放取得了诸多成果,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因此相关的娱乐文化产业也兴旺了起来。有道是乱世黄金,盛世古玩,进入收藏这行的人是程几何上涨。
相应的,一些不法分子就盯上了这块宝地,真真是牛鬼蛇神,无所不有,许多做旧造假的高手充斥其中,既然唐三彩如此珍贵,那肯定也难逃他们那双贪婪的手。
由于唐三彩是低温陶瓷,其制作工艺不算复杂,制作原料随处可见,胎釉配方早已公开,仿造高手人才辈出,有的还是唐三彩研究的专家。
可以说一些高仿的作品,其中百分之九十九和真品一般,完全是以假乱真,只有百分之一较为特殊的特征,由于是千百年自然形成的,所以无法仿制。
就是这百分之一,一些高手造假的作品,如果不是经验特别丰富的前辈高手,也不一定能看的出来。
好在楚琛一贯谨慎,而且五年来的小贩生涯得来的经验也异常的丰富,期间虽然有诸多高仿地雷,还是被他小心翼翼的趟了过去。虽然如此,他心中梦想有一座精品唐三彩的心思却并没有磨灭,相反还变的更加的强烈。
三天前,一个可以让楚琛以捡漏的价格,买到一件精品唐三彩骆驼的机会就到了他的眼前。
向老,京城大学历史系的教授,长年和历史文物打交道,因此特别热爱古玩。退休后就经常来古玩街淘换各种物品,是古玩街的长客,基本上只要不刮风下雨,天天都会到古玩街巡视一番,用他的话来说,古玩就是我的第二春。
因为常年和历史文物打交道,所学扎实,向老虽然也打过眼,不过家中的藏品之中也不乏精品,其中就有一件精美的唐三彩骆驼。
本份经营,从不弄虚作假,这个生意经楚琛五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也是为何他年纪轻轻能在潘家园古玩街立足的根本原因。向老就是他那小摊的常客,而且也在他这里捡过几次漏,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起来,算是忘年交。
因此楚琛有幸也见过那件唐三彩骆驼。那是只双峰驼,通体以褐色釉为主,间施绿、白、黄诸色,深浅变化不同。
骆首微微上仰,前脚匍匐,后脚站立,嘴巴大张,好似在呼唤着什么,表情特别的丰富。它两峰之间搭挂着驮囊,而驮囊两边则挂着丝绸、水壶等物。
这件唐三彩骆驼,釉面包浆自然,开片细密均匀,而且也有返铅现象,和部分真品唐三彩一般也有一些褐、黑等色的杂质渗透入了釉面,虽然后脚有一些小残,不过观其整体表现,可以说是一件唐三彩中的精品之作。
楚琛第一眼见到之时,就看上了它,当时看到的时候,眼中就只有这只骆驼,完全可以用爱不释手来形容。当即他就询问向老可不可以匀给他,不过向老却是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肯,之后就给他讲了其中的缘由。
这只骆驼是向老去年去西安旅游的时候,在一处古玩商店里见到的,见到之时也和楚琛一般爱不释手,好说歹说才以四十二万的价格从掌柜那里匀到手。
只是回家之后,他把玩这只骆驼之时总觉得少了一些韵味,这让他心中一惊,立刻请了好几位圈中权威来掌眼,其中只有两位对这件唐三彩说不准,但这两位恰恰是其中影响力最为巨大的古玩界的前辈,他们分别是刘老和钱老。
刘老,本名刘志和,今年82岁,出生于古玩收藏世家,学识渊博,建国初期就开始为国家鉴定文物,曾任文化部的高官,古玩鉴定经验非常丰富,是古玩收藏界的泰山北斗。
钱老,本名钱致言,今年71岁,BJ收藏家协会会长,长期工作于国家博物馆,是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顾问,同样也是在古玩收藏方向颇具影响力。
这两位古玩界的前辈人物,虽然没有断定这件唐三彩是赝品,但也没有肯定是真品,他们的理由同样是这件唐三彩骆驼中缺少了一丝韵味,但其中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向老平时也是以藏养藏,但他有个脾气,如果自己的藏品不对,就是砸掉也不会交流给别人,现在他对这件唐三彩有了疑问,那肯定不会再卖出去了,因此就死活没有答应楚琛的要求。
楚琛听到这里心中非常感动,华夏自古以来都以童叟无欺,诚实可靠为一个人的品德标准,近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虽然人们的经济水平提高了,但是道德水平却没有跟的上经济的提升,反而有些下降。
像这件唐三彩,现在的藏家特别是一些新进的藏家,其中就有许多人就不会像向老那般介怀,只要其中的利益能让自己满意,不管东西的好坏有人接手就行,这种情况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长了造假者的气焰。
就像现在的楚琛一般,心中还是认为这件唐三彩一定是真品,没见刘老和钱老都没有说出在哪里有问题吗,至于感觉又怎么能够说的准呢?
这到也不是楚琛不尊重前辈,其实这是一位二十岁左右青年的正常心理,而且他认为这些年的小贩生涯,眼力也不差了,而且自己这些年都没吃过什么大亏,因此心中也就有些自大起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但喜欢一件东西,那就会喜欢的不得了,往往眼中都是这件东西的优点,现在的楚琛就是这样,对那件唐三彩骆驼一直念念不忘,做梦都想拥有它。
现在机会来了,向老的独子当年留学英国,而后就在那边定居,并娶妻生子了,之后他儿子一直想接他一同到英国生活,但向老一直没有答应。前些天他儿子又发话了,再不来那就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一来,向老想不答应都不成了。
不过老一辈的人物一般都心系国家,因此他就打算把自己的多年收藏在国内都给处理了,而且有一个条件,不准把他的藏品卖给外国人。
楚琛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激动万分,心想这下能把那件唐三彩匀给我了吧。于是他就对向老软磨硬泡,向老再三劝说之下还是没有打消他的念头,最后只得把这件唐三彩以四十二万的购买价匀给了他。
自从得了这件唐三彩骆驼,练地摊也没了心思,从骆驼到手到现在五十多个小时,楚琛除了吃饭睡觉,其它的时间都在把玩欣赏这件唐三彩,最后更是使用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赏骆驼的全身。只是这一看,却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个画面。(新书发布,求收藏和推荐!拜托各位书友了!)
第二章 异变
前文说过,这件唐三彩骆驼,驼嘴是张开的,而楚琛用放大镜仔细观赏时,就在驼嘴的上颚,看到了微乎其微的两个字“火泥”,这一下顿时让他傻了眼,惊的脸色一片雪白。
火泥,是一位民国年间的一位制假高手的名号,他本姓张,具体的名字已经无从考证,一般都叫他张火泥,以仿造各类陶瓷见长。
他仿造的作品非常的逼真,其仿造水平,古往今来不说第一,也在前几名之列,不要说楚琛只是小有眼力,许多陶瓷鉴定大师都打了眼。
张火泥的每一件作品,都会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刻上他的名号,两个字加起来都不到米粒大小,从这点上也可以看的出他的水平之高。
就像这只唐三彩骆驼,就刻在上颚之上,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那里会刻了字,再加上字又小,不用放大镜完全看不清楚,就更没有人会发现了。
而且这只骆驼仿造成功之后,又重新埋入了土里,现在出土的时间应该也没多长时间,算下来也有七八十年的入土时间,更增加了其鉴定的难度。
至于为何向老他们会对这件唐三彩有疑问,正是因为他们长年和古玩文物打交道,因此多多少少会对古玩文物上岁月的沉淀有所感应,就像这件唐三彩再如何逼真,那千百年的岁月沉淀总做不了假。
像刘老、钱老他们,只要一觉得这种感觉不对,心中就差不多定了性,之后就是从中找出其中的问题,只是这件唐三彩实在太逼真,两老短时间都没有找到有问题的地方,当然也就不能为其定性了。
毕竟鉴定古玩可容不得半点虚假,你要说一件东西不对,总要指出其中的问题吧,总不见得说我感觉这件东西不对,那是要闹大笑话的。
放大镜中“火泥”两个字,在楚琛眼中是多么的刺眼,三天之内至喜至悲,他此时的心情一落千丈,好似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整个人都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楚琛心如死灰,这一切要怪只能怪自己,真是验证了一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像刘老那般的人物,说出的话那肯定是有分量的,特别在古玩界,像他这样的前辈,哪会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如果打了眼,传到人们耳朵,对他的声誉影响非常大,就这般人物看不准的物件,能会没有一点问题吗?
自己却鬼迷心窍,自大的以为自己的眼力已经非常厉害了,难道眼力再好能比的过刘老、钱老他们的经验丰富不成?
当然说到底还是钱引起的祸端,自己虽然喜欢这件唐三彩,不过古玩界也有句话说过,看过既是拥有,等把玩了一段时间,肯定会出手,凭这件唐三彩的品相和神韵,到时百万以上还是可以轻松达到的。
若是自己不那么贪心,哪会有现在这个祸端?五年的积蓄就这样化为了乌有!
要说既然那么多人鉴定过后,都没发现这件唐三彩到底问题出在哪,转手出去应该也没问题,不过楚琛却万万不会这么想。
楚琛的养父从小就教育过他,做生意和做人都要童叟无欺,这样生意才能做的长久,而他从五年前来到京城打拼,也是如此身体力行的,正是如此,才能年纪轻轻的在古玩街立足。
如果楚琛不知道这件唐三彩有问题,那他还能心安理得的转手,但是现在既然知道是件赝品,那肯定不会再转手了,不然的话他心里的那关就过不去。
而且这件唐三彩势必只能砸在他的手里,因为它实在是太真了,如果以高仿售出,被别人用心的人买去,不知谁又要被害的家破人亡,那罪魁祸首不也有他的一份么。
想到这里,楚琛长叹一声,真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操起一边的二锅头就猛喝了起来,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个中滋味在心头”。
三瓶750毫升的二锅头猛喝了下去,就算是楚琛酒量再好,眼前的唐三彩骆驼都变成了好几个。
楚琛左手指着骆驼还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只听“砰”的一声,他就倒在了地上,只是倒之前,他的左手却把骆驼也带了一下,骆驼紧随其后一起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唐三彩骆驼从茶几上摔了下去,虽然茶几并不高,骆驼还是摔成了十几块,其中一块陶片划过了楚琛的手腕之处,正好划破了静脉,鲜血顿时一涌而出,瞬间就打湿了地板,那些陶片绝大部分都沾上了他的鲜血。
紧接着,一股淡白色的清光,从陶片上飘起,顺着鲜血,钻入了楚琛的手腕之中,而后像是时光倒流一般,涌出的鲜血,从地上又倒流回了他的手腕之中,而后伤口结疤脱离皮肤光滑如新。
除了那破碎的骆驼,整个过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莫斯科,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宣布:
“Thegamesofthe29thOlympiadin2008areawardedtothecityofBeijing!”
一瞬间,京城沸腾了,整座城市就像是欢乐的海洋,烟花璀璨,人们纷纷涌向走上街头,彻夜狂欢,今夜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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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楚琛随着生物钟醒了过来,他眯了眯眼睛,觉得整个头脑昏昏沉沉,那种胀胀痛痛的感觉,让他明白,昨晚的酒精还在摧残着他的神经。
他呻吟了一声,双手支撑着身体,想从地上爬起来,无意间就见到了那破碎成了十多块陶片的唐三彩骆驼。
“啊!我的宝贝!”
楚琛立刻扑到了那些陶片前,一边捡着陶片一边心疼,这件唐三彩虽然是件赝品,但他对其的喜爱之情却并没有多少减少,毕竟艺术水平摆在那里,有道是艺术没有真假之分,赝品中的精品也有其独到之处。
只是现在这件骆驼已经彻底的四分五裂了,能够修复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楚琛一阵颓然,盯着它看了好久,最后心中一声长叹,这样也好,断了自己的念想,省的触物伤情。
唉,多想无异,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醉酒,楚琛现在的肚子特别不舒服,他把那些陶片打扫在一边,顶着晕呼呼的脑袋换衣、洗漱,而后出门,准备去买点早饭垫垫肚子。
一走到外面,好似过节一般,街头巷尾打扮的特别喜庆,许多屋前都插着小红旗,整个城市的精气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楚琛心中纳闷,这是发生了什么喜事?跟相熟之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京城申办奥运成功了。
最近几天这申奥的话题就充斥了京城的街头巷尾,楚琛当然也和别人一起热烈的讨论过,只是这几天他完全沉迷在唐三彩的世界之中,这样的大事也就没时间再来注意了,昨天更是醉酒,于是错过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这个举国欢庆的消息也让楚琛精神一振,不过他心中却不光是为祖国喝彩,另外是高兴这申奥一成功,来京城办事旅游的人就会多起来,到时这古玩生意肯定比现在好的多,这样一来,说不定不用五年,他又可以在京城买房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小市民的心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楚琛刚刚打过眼,损失了四十万,现在还正是一穷二白的阶段,脑子里全是赚钱两字,这样的想法也就很正常了。
有了这个好消息,楚琛颓废的心又重新振奋了起来,匆匆的吃过早饭,就急急的往回赶,为了赚钱大计,他要对今后的日子好好的计划一番。
只是回去的路上他就遇到了房东张大妈,张大妈一把把他挡了下来。
“小琛啊,下个月就要八月份啦!”
楚琛刚听到这句话还有些迷糊,等想明白了,顿时就有些焦头烂额之感,看着张大妈,他面带笑容的对她道:
“阿姨您放心好了,这几天我还有些事情,咱们下周五就重新签合同。”
张大妈听了笑咪咪的对他道:“呵呵,小琛,你也是老租户了,我还能对你不放心吗,只是你看最近房价又涨了,咱们的房租是不是也要涨一涨了,不过你放心,你是老租户,咱一个月只涨五十块。”
楚琛心中顿时一阵无语,这张大妈什么都好,就是对钱方面比较敏感,难听点就是见钱眼开。
不过想想也是,房价涨,租金肯定也要涨了。楚琛现在租的是一间一居室,离潘家园并不远,地理位置很好,而且在这里住了三年,也住惯了,换一个地方不说有没有这么好的房子,而且还需要重新适应环境,实在有些麻烦。
楚琛现在的房租是一千四百五十元一个月,涨五十元就是一千五,也是挺合理的,不过他们签合同是一年一签,还要加上三千的保证金,好在去年也有三千保证金,这笔费用可以免了,不过还是需要一万八。
原先还好说,现在一时间他哪有这么多钱?(新书发布,求收藏和推荐!拜托各位书友了!)
第三章 异能
楚琛心中叹了一口气,到时没办法,说不得只能把自己收藏的一件清中期仿万历青花五彩人物碗转手救急了。
楚琛心中这般想,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对张大妈道:“阿姨您说的对,房租的事情就照着您说的办。”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相互告别了。
楚琛回到了家中,猛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全身泛起了一种无力之感,刚刚申奥成功带来的好心情,被房租这件事情破坏的一干二净,这一万八千块钱一时去哪里找的到,难道又要去麻烦吴叔不成?
吴叔本名吴子平,今年刚好六十岁,在潘家园开了一间小小的古玩店,专门经营高古瓷器,他可以说是楚琛古玩生涯的领路人,讲起他们两人的关系,还要从楚琛的经历说起。
要说楚琛小时候也挺凄惨,他小时候有些木讷,一不小心五岁那年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之后和人贩子一起辗转到了燕省顺德山区。
不过那人贩子运气也挺衰的,原先谈好的一户人家突然爽约了,于是双方就发生了冲突,小楚琛就在混乱之中给逃脱了。
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怎么可能走的出山区?何况他对此地还人生地不熟。好在楚琛因为外公的关系,从小就锻炼身体,体质不错,流浪了四五天之后,被他的养父遇到,养父见其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家中。
楚琛的养父名叫刘国民,本身是京城大学历史系的一名讲师,因其家世原因,当年动乱期间,被打成走资派,而后被下放到此地劳动改造。
动乱结束几年后,虽然也平反了,不过他只是一名讲师而已,也没什么人脉,再加上动乱期间的遭遇,意志消沉,就没有再回去京城,在山区的一所小学中教书为生。
虽然当时楚琛的形象就像是个小叫花一般,不过还是依稀能看的出他的穿着,从这上面可以看的出他的出生不错。
见此刘国民差不多想到这小孩应该是被拐卖的,原本还想之后问他一些线索,然后到去报案,看能不能找的到他的父母。
不过没想到,楚琛到了他家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得了失忆症,而且当时公安也没有联网一说,报了案到最后也不了了之。刘国民也没有成过婚,于是就把楚琛收养了。
而楚琛现在这个名字,也是由他身上挂着的一个小锁片得来的。那个小锁片有两小成人拇指盖大小,由极品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前面刻有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后面则刻了楚琛两字。
也许是这锁片实在太小,再加上那人贩子不懂其中的价值,所以才没有拿走,也算留下了楚琛寻亲的线索。
可能是印了一句老话“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楚琛虽然失忆了,不过却突然间变的聪明伶俐。刘国民因为专业的关系,对古玩很有研究,之后几年楚琛就把养父古玩方面的本领学了四五分。
只是可惜的是,刘国民因为当年被批斗,身体很差,如果不是他会家传的太极拳,也许早就不行了,就算这样,到了楚琛十五岁的那年,还是过世了。
刘国民去世之前,留给了楚琛两千多块钱,还告诉他,让他去京城,当初他遇到楚琛的时候,就是京城口音,他的家应该就在京城,去了那也许有可能会找的到。
另外刘国民还给了他两封信,让他到京城就照着地址转交给对方,到时可以投奔他们。
一封是要交给刘国民的妹妹,因为当年的一些误会,两人之后就没了联系,不过两人之间那份亲情还是在的,对方看在他的面上应该会接受楚琛。
而另一封信就是交给吴子平,刘国民和吴子平两家应该说是世交,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感情可以说像是亲兄弟一般,而且吴子平家是古玩世家,这样一来,楚琛所学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等到楚琛料理了刘国民的后事,再等他年满十六岁之后,就出发去了京城。
不过等楚琛到了京城找到刘国民妹妹的地址时,屋主已经换了他人,而且现在的屋主和邻居都不知道原先那户人家去了哪里。
好在吴子平家的地址没有改变,当他听到楚琛的来意之后,即悲又喜,悲的是为刘国民的离世感到非常悲伤,没想到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已经阴阳相隔。喜的是为楚琛能来投奔他感到高兴,用他的话来说,老刘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而之后的生活中,也证明吴子平是打心眼里喜欢楚琛,平日里对他嘘寒问暖,又手把手的教他鉴定古玩的技巧,可以说是知无不言。
只是楚琛这人比较独立,再加上另外一些原因,心中就不愿在吴子平家生活,也不想在他的店里工作,就萌生了当古玩小贩的念头。
不过吴子平却并没有为这事生气,相反还指点楚琛如何拿货,又带他认识掏老宅子的掮客,这让他非常感动。而后几次打眼缺钱,也是吴子平借给他的钱,如此种种,几年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亲叔侄一般。
楚琛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麻烦过吴子平了,现在如果去问他借钱,都有些无脸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他一咬牙,算了,还是把那只五彩人物碗转手得了。
他从卧室拿出一只装瓷器的盒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准备再来好好欣赏一番,等转了手可就没机会了。
打开盒子,一只精美的五彩瓷碗就映入了眼帘。
此碗口径有14.5公分,碗敞口,弧腹,圈足。通体施泛青白釉,釉质莹润,口沿内外各饰一道青花玄纹,内口沿饰五彩花草纹,碗内心两道青花玄纹内绘五彩龙凤纹,碗外壁绘青花五彩人物纹。底落“大明万历年製”六字楷书委托款。
从它的包浆和一些其它的特征来看,这应该是一件清中期仿制的万历青花五彩人物碗。这只五彩人物碗品相完好,画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很好的承托出了此碗的意境,现在的市场价格应该在两至三万之间,
这只碗是根据吴子平的指导,楚琛生平第一次捡漏所得,当初买到手只花了两百块钱而已,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虽然价值并不是很高,但一直被他好好的收藏着。
看着这只五彩人物碗楚琛长叹一口气,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自己肯定不会选择把这件五彩人物碗转手,现在趁着还在自己手里,好好看看吧。
楚琛带着一丝沮丧的心情,用左手拿起了这只碗。
就在这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手中传了过来,楚琛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一丝气息从碗上被吸入了他的左手之中,这股气息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大热天吃了一根冰棍一般,全身舒爽,回味无穷。
等楚琛从这状态之中恢复过来后,立刻被这突兀的异样吓了一跳,吓的他差点把手中拿着的碗给扔了,心想这不会是遇到鬼了吧?还是刚才的异样都是幻觉?
楚琛想了想,虽然那种状态还不到半秒,但所有的感觉都一清二楚,绝对不是幻觉。他举起左手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左手还是左手,没成点金手。接着又把碗左看右瞧,同样一点问题都没发现。
楚琛心想,嘿!真是奇了怪了!
想了半天,楚琛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猜想是不是只有第一次接触才会有那种气流产生,既然如此那就找个东西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楚琛连忙来到客厅放着的几个箩筐处,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古玩,当然这些都是工艺品,这些都是他的吃饭家伙。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慢慢的拿起了一只瓷瓶,可是结果却异常失望,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后又换了数件瓷器,结果同样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
楚琛皱着眉头,迷惑的在客厅来回踱着步伐,难道刚才那种情况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不成?这般来来回回差不多一顿饭的工夫,突然间他猛的停的下来。
“对呀!自己刚才拿的都不过是工艺品,又不是真正的古玩,刚才的能力很有可能只会在真正的古玩上出现。”
想明白了,楚琛又犯了难,他现在身边又没有真正的古玩瓷器,没有这实验的对象那不是抓瞎了,看来只能到吴叔那去试试了。
想到这里,楚琛就兴冲冲的就准备前往吴叔的古玩店,刚走了几步,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呀,自己这别的古玩没有,但古代平常的铜钱总有的吧,虽然这玩意不值几个钱,但不得不承认也是古玩吧。
楚琛立刻又回到了箩筐边,验证之前,他心中默念着。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之后,楚琛也没有犹豫,直接从筐中拣起了一枚康熙通宝,顿时,一股比刚才微弱的多的气息,像刚才那般从铜钱上被吸入了他的左手之中,不过那股气息真的是太微弱了,要不是他集中了注意力,根本不可能注意的到。
第四章 验证
这种情况,让楚琛的情绪顿时就振奋了起来。
从康熙通宝的试验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他连忙又拿起了另一枚铜钱,这次是一枚咸淳元宝,虽然其中的气息还是一样的微弱,但仔细感受,时间却要比之前都要长一些。
从咸淳元宝上的试验上,楚琛得出了三个大致的结论。
首先那丝气息被吸入左手的时间长短,应该是以古玩的实际年限而来的,差不多五百年有半秒左右。当然这个结论只是以刚刚三次出现气息的情况得出的结论,可能还有些不准确,不过实际情况应该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只是以三次结论为依据,那是在咸淳元宝之后,虽然从铜钱上还能感受的到有那股气息,但好像已经饱了一般,并没有再被吸入到左手之中。
从这种情况可以看的出来,自己的这个异能(他心中是这么称呼的)是有限制的,应该是在一定时间内汇入左手的气息最多只有三股,至于气息的强度应该没有限制。
而这个一定时间,最大的可能是相隔一天,至于是以每次异能用完算起,还是以每天零点算起,就需要实验之后才能证实。还有一个问题,今天的异能没用完,可不可以积累到明天,这也要靠今后的实验才能得出结论。
虽然有次数的限制,不过却可以感觉到铜钱内也有气息存在,这点是相当有用的,因为这样一来,首先就可以证明是不是古玩,至于是否是老仿,还有价值几何,则就要靠自己的判断了。不过单单这个作用,就已经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最后那股气息的强弱,很有可能是代表着古玩价值的高低,关于这点就只能到吴叔那边再验证了,因为自己现在,除了那点铜钱还算古玩之外,其它的都已经在之前被处理了。
之前说过,楚琛原本有四十万的存款,身边还有几千块钱的流动资金用作采购所需,为了买到那件唐三彩骆驼,于是他就把身边稍微值点钱的玉器、古玩都给处理了,因为处理的比较着急,只得了两万块钱。
这也是为什么楚琛快五年的潘家园练地摊生涯,现在却只有古代铜钱这点并不值钱的古玩的原因。
楚琛经过刚才的验证,得出了上述的几点结论,让他有一种被聚宝盆砸到的感觉,他心中已经幻想着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古玩珍宝,正在向他招手。
什么房租,什么唐三彩,都见鬼去吧!
“哈哈!哈哈!”
楚琛一时间大笑不已,只是一边笑,一边却泪流满面。这几天大喜又大悲,接着又峰回路转,他的心神可一直都紧绷着。
从得到唐三彩的喜悦,到发现是件赝品,他的心神真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毕竟损失的都都是真金白银。接着他又是听到一喜一忧两个消息,而后又发现了异能,如果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可以的话,很有可能就变成精神病了。
就算不得精神病,这样的大起大落也有可能生场大病,现在楚琛这样发泄出来,也就为他免去了可能承受的病痛。而且这样一来,也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的提升,为他将来的古玩收藏生涯打下了一定的心理基础。
从发现异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楚琛现在感到身体是一阵的无力,估计是心神损耗过渡的现象,他随便吃了一碗泡面,就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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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这一觉睡的真是香甜,整个人神轻气爽,浑身充满了力气。
起来后,楚琛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漱,而是来到客厅摆放铜钱的地方,左手直接就拿起了一枚铜钱,不出意外,立刻就感到一股微弱的气息,而后迅速的被吸入进了手心之中。
这一幕让楚琛知道,昨天的异能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且也让他明白,吸收的次数应该是在每天的十二点刷新。
楚琛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就兴高采烈的准备去洗漱,不过走了几步,他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这样不行啊,如果每天的次数都像刚才那样,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古玩上,那不是太可惜了?这异能可不可以控制呢?”
想到这里,他立刻转过身,又来到那堆铜钱处,接着深吸一口气,左手伸向了另一枚铜钱,一边心中默念着:
“不要吸,不要吸。”
就这样,当他把一枚铜钱拿到手中之后,立刻感应到铜钱中的那股气息,而后当那股气息想要吸入手心之时,却只是起伏了一下,接着又回到了铜钱之中。
“成了!”
此时的楚琛高兴的就像是一件和尚的木鱼一般,合不拢嘴。异能可以控制,那可就太好了,这样三次宝贵的机会就可以用在自己认为比较珍贵的古玩上,淘到古玩珍品的机率可就能大大的增加。
之后楚琛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一直沉迷于对异能控制力的训练,而且还乐在其中,来来回回一点都没感觉乏味,这样训练了半天下来,感觉都已经差不多有些如臂指使的味道。
“嘟嘟……”卧室里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楚琛的训练,他连忙走了进去,也没看是哪位就接了起来。
“喂,是哪位?我是楚琛。”
“你这臭小子,听说你从向老那里买到了那件唐三彩,这几天连地摊都不过来练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一个有点沙哑又洪亮的嗓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这声音特别好认,楚琛一听就知道是吴叔的声音。
“是吴叔啊,我没事,这不是一直在研究那件唐三彩嘛。”听到手机里带着关心的语气的声音,楚琛心中就是一暖。
“哦!研究出个什么所以然没,我可是听说刘老和钱老都不看好啊,这样的大事,你小子怎么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嘿嘿,这不是当时急嘛,也就没来得及和您商量,吴叔您可千万别生气,至于那件唐三彩我还真研究出了个所以然来了,具体的我一会到您的店里再说吧。”
现在有了异能的底气,楚琛对这件唐三彩已经不在意了,说话中也没什么沮丧的神态。而且他还心中隐隐有个猜想,也许这异能就是这件唐三彩带来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唐三彩破碎之后,他就有了异能呢?
“那行,我从外地刚拿了批货,现在刚刚回店里,正好来考考你的功课。”
“啊?吴叔你到外地去了?”
电话里,吴叔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臭小子,妄我平时这么关心你,居然连我去外地都不知道,真是伤心啊。”
楚琛有些尴尬,前段时间确实好像入了魔一般,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真是不应该,连忙抱歉道:“吴叔,真是对不起啊,前段时间可能是魔怔了,要不一会请您吃饭。”
“算了吧,吴叔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咱刚吃过饭,就不用请了。”
“那行,我吃过饭立刻就过来。”
结束通话之后,楚琛立刻洗漱、换衣,然后把唐三彩的陶片用报纸都包起来,放入一个方便袋中,拎着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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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吃过午饭后,楚琛三拐两拐的来到了吴叔的古玩店之前。
古玩店的门面朝西,店门之上有个匾,用隶书写着“瓷意斋”三个字,这间门面很小,门宽一米都不到,两个成年人都要侧着身体才能一起出入。
店门敞开着,在门口就可以看的到里面的布局,店铺的面积差不多有二十个平米,虽然小,但摆放着井井有条。
门口是摆着一张转角型的柜台,其它三面则都放着多层博古架,最下层是储物柜,里面放着的都是比较贵重的瓷器,上面几层则都放着各式各样的高仿瓷。
还有一些空地之上则放着几个小型的多层货物架,上面同样放着各色瓷器,这些瓷器同样也都是高仿瓷。
这些高仿瓷都是明码标价的,而且卖的时候也都会和客人说清楚,而储物柜中瓷器的价格,则要协商而定。
吴叔原本是故宫的鉴定专家,八十年代初就下海做起了古玩生意,这么多年来要说赚的钱也不少,至少可以换个大点的店面。
这是因为吴叔有个女儿名叫吴可,今年和楚琛一样都是二十一岁,从这点可以看出吴叔是老来得女,三十九岁才有了个女儿。
平时两口子对她非常宝贝,有什么要什么,不过学习方面也抓的紧,当初出生的时候,吴叔两口子就打算好了,将来一定要送女儿去国外留学,所以钱都存着给女儿存着。
吴可到也争气,学习非常好,再加上吴叔托人,十八岁那年考上了英国牛津大学,不过因为是私费,所以花销挺大,吴叔这么多年的积蓄也都花在了这上面,平时生活也很节省,所以他才没钱置换店铺。
不过吴叔对楚琛却很大方,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没二话,这点让楚琛很受感动。
当初楚琛执意一个人打拼,并从吴叔家搬出来,这方面也有很大的关系,看到这间小小的店面,他打定主意,等赚了钱之后,一定要给吴叔换换环境。
第五章 清仿三果纹碗
走进店里,楚琛就看到吴叔正在柜台后面,用两只手指在那一个一个的敲着键盘,非常笨拙的操作着一台老旧电脑,电脑旁边还放着一本电脑操作基础教程。
要说这台电脑还是吴叔四个月之前,花了两千块钱托朋友淘换来的一台旧电脑,听说中央处理器还是什么586,反正是一台老爷机。
当初吴叔得了这台电脑之后,还兴致勃勃把楚琛叫来献宝,楚琛虽然觉得挺稀奇,不过他对这东西不感兴趣,用他的话来说,钱花在什么地方不好,两千块钱就买了这台旧货。
“吴叔,又在鼓捣你这台电视机啦!”
吴叔闻言,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回道:“你小子,说过多少次了,这叫显示器,不叫电视机。你呀,也应该学学电脑,咱们这行就需要与时俱进。”
楚琛走到吴叔身后道:“嘿嘿,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再说学习不还有书本嘛,看书可比盯着这显示器舒服的多。”
吴叔回头看了楚琛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指着屏幕上一条新闻说道:“书能和电脑一样吗,你看,书里面有这样的行情消息吗?书里可以和别人交流吗?”
楚琛低头看了看,上面是一条拍卖消息,说的是京城的一次拍卖会中一件清中期的白玉三童洗,被拍卖了九十九万,页面上具体的照片和信息,到是一目了然。
“咦!这电脑上还可以查这样的消息呀?”
“当然了,不然你吴叔我怎么会花两千块钱,买这台电脑呢?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种叫论坛的地方,在上面藏家之间还能进行交流,这次我去拿货的地点就是一位藏友介绍的。”
楚琛听闻,一脸惊讶的道:“还有这种事情?不过对面的人也不认识,不会遇到骗子吧?”
吴叔带着一副英明神武的表情道:“你吴叔是谁,就凭我的火眼金睛,想骗我就有那么容易吗?”
楚琛听了无语的连连点头,现在的吴叔真有点像是王婆一般。
吴叔接着又道:“小琛,我跟你说,这电脑还是要学的,你家里不方便装宽带就到吴叔这里来。你看看吴叔我,自从有了电脑,可学会了很多东西,想想都觉得当初我买电脑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楚琛一脸坏笑的道:“吴叔,您可别吹了,当初好像是小可让您买的吧,吴婶还说当初您买电脑时那肉疼劲,像损失了一只汝窑的瓷器一般。”
吴叔一巴掌拍到楚琛的后脑上道:“臭小子,就知道揭我的短,白疼你了。”说完连自己都笑了出来。
接着他又笑咪咪的说道:“小琛啊,小可明年就能提前毕业回国了,要不要给你俩撮合撮合,我家小可可是又漂亮又温柔,将来绝对是位贤妻良母哦。”
楚琛听了浑身一哆嗦,想到吴可那男人婆的性格,漂亮到说的上,温柔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楚琛可没少被她少作弄,连连摆手道:
“吴叔,这个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刚刚才21岁,还早呢。”
吴叔呵呵一笑也没多说什么,知道年青人脸皮薄,说多了还反感,就转移了话题道:“随你了,反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地了啊,对了,你的唐三彩拿来没,快给我看看。”
楚琛笑呵呵的从袋中拿出了,用报纸包好的唐三彩陶片,放在了桌上。
吴叔见此,“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痛疼的看着那堆陶片道。
“啊,怎么??(cei四声)了啊!”
他见楚琛还笑容满面的就有点火了,用手指着他道:“亏你还笑的出来,说,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整整四十二万啊!”
楚琛就把前因后果说给了他听,然后把那处地方指了出来道:“事情都已经是这个结果了,笑着总比哭来的好,算是交了学费吧。”
吴叔拿着那块写着“火泥”两字的陶片,坐了下来,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琛,虽然张火泥烧造的赝品不好辨识,不过这事说到底还是你太贪心啊,你再看看这胎质,和我见过的真品还是稍稍有点差异的,当然这只是吴叔马后炮,如果不知道是赝品,这点差异还并不能确定一定是赝品。”
“你呀,以后千万要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特别是咱们这一行,年纪大,经验就丰富,不过你的心态要比我好,换作是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琛看着那点差异,因为没有见过真品,也看不出来,就先记在心里,而后边点头心中边想到,如果不是后来得到了异能,自己现在哪来这么好的心态。
接着吴叔又严肃的说道:“一方面要记住这次教训,一方面你也不要因噎废食,咱们古玩这行,讲究胆大心细,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你的学识的基础上。正好,我这次拿的货里面,有一件很具代表性,等下考考你的眼力。”
说完,吴叔从北面的储物柜之中,拿出了一只宣德釉里红三果纹碗,摆在柜台上之后,说道:“就是这只宣德釉里红三果纹碗,你说说看看,到底怎么样。”
鉴定的时候,楚琛的神色还是很凝重的,他拿起这只小碗,仔细观察起来。
在古玩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像瓷器这种易损的东西,不能从卖家之手直接交给买家之手,而是要卖家先把东西放在一边,买家再自己去拿。否则的话交接手时东西一旦摔坏,不好区分责任。
同样的,鉴定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要对古玩这方面有所了解的人,都会遵守这个规则,就算是楚琛和吴叔,情同叔侄,在这方面也会注意。
釉里红是明清官窑的名贵品种,虽创烧于元代,但因铜红釉在高温中极不稳定,故成功率低,直到明永宣时期才烧出呈色较正的釉里红,产品极少,明中期因多用工艺简便的矾红代替釉里红,竟至一度停烧,直到清初才逐步恢复。
小碗一到手,楚琛左手的异能就蠢蠢欲动,证明这只碗确实是件古玩,不过他并没有先吸收那股气息,而是想先自己凭自己的本事鉴定了再说。
这只宣德釉里红三果纹碗撇口,深弧壁,圈足,外壁画釉里红画有石榴、柿子、桃三种吉祥纹饰,代表多子多孙,事事如意,长寿健康之意。
此碗包浆厚重,釉里红发色纯正,色彩鲜明浓艳,足底写着“大清康熙年製”六字二行楷书款,看上去是康熙本朝的款识。
粗一看,此只釉里红三果纹碗,应该是康熙本朝仿明宣德釉里红的官仿精品。像此类釉里红三果纹碗在康熙、雍正时期皆有烧造,康熙本朝烧造的较为少见,如果真是一只康熙仿宣德釉里红三果纹碗,那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不过楚琛接着用放大镜仔细查看,还是看出其中的一些问题,而后再运用异能吸收了碗里的气息,更是验证了他的判断,于是他把手中的小碗小心的放在了柜台之上。
吴叔见此,问他道:“怎么样,看好了吧,看好就说说吧。”
楚琛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这是一只清康熙仿明宣德的釉里红三果纹碗,胎、釉、彩料等等细节,可以看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但是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可以看的出来,此碗并不是康熙本朝烧制的。”
吴叔听到这里,眼神一亮,说道:“哦!你仔细说说看。”
楚琛呵呵一笑,又拿起那只三果纹碗道:“吴叔您看,首先,这只三果纹碗,釉里红虽然发色到位了,但仔细看,还是能够看的出来,发色的并不是非常纯正,其中还是有些泛黑,如果是康熙年间烧造的,很少有可能会保存的下来。”
“其次您看这胎质,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精细处理,但相比康熙本朝来说,还是有些不足,胎体不够厚实、坚质和细腻,但还是要比清晚期的胎质好上许多。”
“接着再看这款识,虽然很像是官窑作品,但咱们用放大镜仔细看,可以看的出那个“製”字,并没有官窑那般工整。”
“最后再来看包浆,此碗的包浆虽然温润,但还没有到康熙年间那般厚重的程度,连乾隆年间的都比不上。”
“综上所述,这只仿明宣德的釉里红三果纹碗,应该是清中晚期民窑仿制的一件作品,而且烧造的人肯定是一位高手。虽然并不是康熙本朝的,但此碗品相还是相当的精美,相当具有收藏价值。”
楚琛能肯定的得出结论,也是因为异能的功劳,正是用异能吸收了三果纹碗中的那股气息,他的心中才有了底气。
“好,不错,这只三果纹碗的特点你都说出来了,判断的相当准确,小琛,看来你还是有努力学习的。”吴叔听到这里拍手叫好道。
楚琛听吴叔这么夸奖,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都是吴叔你教的好,不过我学的还不够,以后还要请吴叔多多指导。”(求些收藏和推荐!)
第六章 赵学义
吴叔笑着道:“你呀,不要谦虚,咱们这行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不过你说学的不够这句话还是正确的,不要说你,就是我也一样。中国上下五千年,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学到老都是学不完的。”
“今天你表现的这么好,我也有个奖励给你,下周二,我带你一起去晋省云中市掏老宅子,示过到时你记住要少说多看。”
一听有这好事,楚琛高兴的连声叫好。
这几年,虽然楚琛和吴叔或者别人一起掏过老宅子,但都是小打小闹,现在吴叔这么说,那一定是百年老宅,而且里面精品很多。虽然这种场面交易量肯定很大,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不过能见识到也是收藏生涯的一次不可多得的经验。
吴叔看他那高兴劲,笑道:“看你小子高兴那样,以前不带你去掏大宅子,也是因为你的学识不够,不要到时见了眼红,平时就容易打眼。既然现在你已经不算是理论派了,今后肯定会带着你的。”
楚琛一想也对,像古玩这行的新人,又是半吊子水平,如果时不时见到些大宗交易,不说眼红,眼热那是一定的。这样平时遇见一些高仿,头脑一热就跳了进去,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吴叔对楚琛的良苦用心。
吴叔接着问他道“对了,小琛你身边钱够不够用,要不要吴叔借给你点。”
楚琛当然不会照实说,就回道:“我身边还有点钱,够我过活了,吴叔您就放心好了,到时过不下来了,再来麻烦您。”
吴叔心头默算了一下,他也有点清楚楚琛的财务,估计应该差不多,就点点头道:“那行,没钱就跟我说,不然小心我不客气啊。”
“老吴,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有了回音没?”吴叔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心急火燎的喊声。
紧接着,一位四十岁多岁,穿着淡灰色半袖衬衫,胖乎乎的中年人,满头大汗的就冲进了店里,而后用他的大嗓门说道:“老吴,快快,先给我来点水,渴死我了。”
吴叔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道:“老赵,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每次来我店里都大喊大叫,我的瓷碗瓷瓶都要被你这大嗓门给震碎了。”
老赵,本名赵学义,他在潘家园有一间小小的店铺,但他同时也是潘家园一位很有名气的古玩掮客,信誉很好,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通过他找到自己心爱的古玩。
吴叔和赵学义是多年好友,瓷器方面的需求,他一般都先是问过吴叔,再找的别人。
赵学义“咕咚咕咚”的把一瓶矿泉水都喝了个精光,舒了一口气道。
“舒服,哎,老赵,我现在也学会修身养性了,平时也不会这么大嗓门,这不给那客人逼急了嘛。”
吴叔笑道:“哈哈,相信老赵你会修身养性,那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不过我到挺奇怪,现在还有谁能把你逼成这样?”
赵学义听了无语道:“你不相信就算了,那个把我逼成这样的人,还能是谁,那位老李家的刁蛮丫头呗。”
吴叔听了惊讶的道:“你是说李蓓蓓?她不是被他爸送去军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再说她又不是不认识我,怎么还要找你来买?”
赵学义笑道:“她说她在军队呆不惯,死皮着脸求着李老给安排转业了,现在成了市公安局的一名小警察。过几天不是李老生日了吗,她就来找我给张罗个三果纹碗,至于为什么不来找你,还不是她拉不下脸。”
吴叔想了想,就知道为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楚琛在一边听着奇怪的问道:“吴叔,那个李蓓蓓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她为什么会拉不下脸来吴叔您的店里?”
赵学义听了楚琛说话,一愣后说道:“咦,小琛是你啊!”
楚琛满头黑线的说道:“赵叔,您现在才看到我啊?”
赵学义哈哈笑着道:“失误,失误,刚才心急又光顾着和你吴叔说话了,还真没在意,你想知道李蓓蓓的事,就去问小可吧,她一定会好好回答你的。”
楚琛看他忍俊不禁的表情,也引起了他的好奇,难道吴可和李蓓蓓有什么纠葛不成,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问问。
“小琛,听说你把向老的那件唐三彩驼骆匀走了,什么时候给赵叔来长长眼?”
“喏,在这儿呢!”吴叔指着那堆陶片有些恼怒道。
虽然楚琛这次走眼遇到的是顶级的高仿,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吴叔还是恼怒楚琛事先没跟他商量一下。
楚琛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对不起吴叔的关心,因此脸色也有些尴尬。
赵学义马上走到柜台后面,一见那些陶片,同样也是惊道:“啊,怎么给??了啊!”
楚琛就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赵学义听他说完,掏出一件放大境,拿起关键的那块陶片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感叹:“这张火泥的手艺实在太厉害了,如果没有这两个字,换我也一样走眼。小琛你次走眼不丢脸,连交学费都算不上,毕竟也是民*国的仿品嘛。”
楚琛奇怪的问道:“赵叔,您难道没见过向老的这件唐三彩?”
赵学义放下手中的唐三彩陶片,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向老那人的脾气,平时就挺不待见我们这类拉纤的,说我们身上都是铜臭,哪有机会从他那看到这件骆驼。可惜这件骆驼??了,不然多少能收回点本。”
楚琛回道:“赵叔,其实这骆驼就算没有??了,我也不会匀出去的,毕竟这件东西太真了。”
吴叔和赵学义听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都欣慰的点点头。
接着赵学义拍了拍楚琛的肩膀道:“好,就凭小琛你这种品德,赵叔我今后一定照顾照顾你。”
“哈,老赵,现在就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接着吴叔指着那只三果纹碗,说道:“小琛,你把你鉴定这只三果纹碗的结果,再给你赵叔说一遍。”
赵学义见此,也大感兴趣的说道:“好,我也来听听小琛的水平如何。”
楚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并不怯场,润了润喉咙后,口齿清晰的把刚才得出的那些结论又说了一遍。
赵学义听完,拍手叫好道:“不错,就凭这,后天掏宅子的事,赵叔答应你可以一起去了,老吴,你刚才说的是这事吧?”
“老赵,你反应挺快的嘛,这只三果纹碗,你看合不合适?”
赵学义拿起那仿宣德釉里红碗,眉飞色舞的道:“这只碗,虽然只是清中晚期仿康熙本朝的,但并不比康熙本朝的差多少,可以说品相一流,肯定合适。走,咱俩马上到我店里去,把那小姑奶奶快点打发走,再被她缠着我得减寿啊!”
“哈哈,老赵你也有今天啊。”吴叔笑着把碗用礼盒装好,吩咐楚琛在这里看店,而后拿起礼盒,就和赵学义一起出门了。
店里少了赵学义那个大嗓门,立刻就清静了起来。
楚琛回想起刚才异能运用时的感觉,确实也验证了之前得出的结论,吸收那股气息的时间代表着古玩的年限,气息的强弱也的确代表着古玩价值的大小,就像这只三果纹碗,虽然比之前的五彩人物碗的气息短,不过强度却大的多。
而且楚琛还发现了一个现象,现在他的神经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可能分辨的清楚,半秒时间的那点细微的差别。
今天还剩下最后一次异能机会,不过店里也没有特别贵重的瓷器,楚琛就把这次机会,用在了一件清中期民窑烧造的青花盘上,同样也验证了之前的判断。
此时他心中暗喜,有了如此异能,还怕遇不到捡漏的好事吗?
接下来楚琛就有些无所事事,他见一边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才那个新闻的页面,就有些感兴趣。
电脑楚琛以前也没接触过,吴叔虽然让他学,不过以前他对这东西也没兴趣,就一直没上心。好在电脑旁边还有一本计算机操作的基础教程,正好可以让他边学边操作,于是他就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不过楚琛却越看越是惊讶,他现在看书居然可以一目十行,而且关键的是,看过的东西都清晰的记在了脑子里。
没过多久,楚琛就把这本一百多页的书籍给看完了,再一回想,对照着书本,看过的内容的确都记住了,连标点符号都一个没错,完全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把书本合上,楚琛心中非常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未免也太神奇了吧!这肯定也是异能带来的好处。
现在的楚琛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有了这过目不忘的能力,对他来说那真是如虎添翼。虽然有了异能确实对古玩的鉴定有了很大的帮助,但毕竟每天除了那三次的机会之外,其它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
现在有了过目不忘之后,在古玩方面的学习就容易的多了,而且不光可以在瓷器上,像其它的玉器、书画等等方面,也可以猎足,而这样一来,今后捡漏的机会那肯定也会大大增加,如何能不让楚琛感到激动。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
楚琛一边哼着歌曲,一边照着书本上所说,开始操作起了那台老式电脑。(求收藏和推荐!)
第七章 意外之人
7月17日,星期二,今天是去晋省掏老宅子的日子,楚琛心情激动之下,早早的就起了床,穿戴整齐,买上早饭,边吃边溜达就到了吴叔的店门口。
昨天,楚琛除了锻炼身体还有吃饭之外,一整天都呆在了屋里,本来他是准备进货的,不过想着明天要去掏老宅,就没去,准备把钱留下来,说不定到时也用的到。
这一整天,楚琛把屋里的古玩资料都看了个遍,相比之前,他的古玩知识的储备量可是大增,只差一些实践了。可惜的是,大部分资料都是瓷器方面的,其它只有一些翡翠玉器的资料,不过这两方面,他现在还完全是理论派。
楚琛来到吴叔的店门口才六点刚过一些,不出意外,吴叔还没有到来,不过他也有店门的钥匙,到也不用在店门口干等。
进去之后,楚琛稍稍打扫了一下卫生,就打开电脑,浏览起网页来,现在他的操作已经很熟练了,完全看不出他学习电脑操作才三天不到。
那天吴叔回来时,看到楚琛在那熟练的操作,十分的诧异,还问他是不是早就偷偷过来学过了。楚琛就把自己一顿猛夸,什么聪明啊,天才啊之类,惹的吴叔羡慕嫉妒恨,上去就给了他几个糖炒栗子。
七点不到,吴叔也来到了店里,准备了一番之后他就带着楚琛到赵学义那边集合。
到了那里,赵学义和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者已经在那里了。
这位老者楚琛并不陌生,是潘家园一处大型古玩店“阅宝阁”的掌柜,朱大富,朱掌柜,和吴叔也是老朋友了。
其实古玩这行,说大也并不大,至少像潘家园这片地方,稍有名气的,大家都认识,而且古玩这行讲究的是人脉,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相互看不对眼的,一般都相处的比较好。
朱大富虽然看上去才五十多岁,不过这是因为他保养的好,而且本身也是位太极拳大师,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
吴叔和楚琛分别和他们打招呼之后,朱大富就笑容满面的对楚琛道:
“小琛,有个不情之请,听说你那件唐三彩走眼了,哎,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长长眼。”
朱大富对楚琛和颜悦色,也并不是因为有事相求。
前文说过,楚琛的养父有家传的太极拳,这也在楚琛小时候就传授给了他,这些年来,除了得到唐三彩的那几天,他一直勤练不辍,不说大师吧,太极拳的形、意、神方面已经有了相当的水准。
楚琛住的地方离朱大富并不远,在一次公园操练太极拳的时候,朱大富无意间就遇到了。
两人练的都是古法太极拳,以技击为主,这样一来,朱大富和别人之间交流起来就有些麻烦,现在一见到楚琛的技法,那是见猎心喜,等楚琛操练完之后,立刻就上前和他交流起来。
楚琛到也没什么门户之见,再说现在是科技时代,武术再厉害也比不上子弹。
武道势微,养父去世后,楚琛同样也没了交流对象,现在遇到朱大富,他同样也很欢喜。这样一来二去,两就成了忘年交,之后朱大富又知道楚琛是吴叔的侄子,因此更显亲热,不过相应的,楚琛就矮了一辈。
楚琛听了朱大富的话之后,双手一拍道:“朱叔,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过您见多识广,怎么也会对我那件唐三彩感兴趣。”
“我说小琛啊,不是让你别喊我朱叔嘛,让人听了好像我肥头大耳似的。”
朱大富哎了一声道:“还有,我也谈不上见多识广,只是比你多走几步而已,咱们这行现在作旧造假实在太厉害,让人防不胜防,张火泥可以算是他们的祖师爷,因此他的作品很有借鉴意义。”
现在科技发达,赝品确实多了很多,而且其中高仿更是数不甚数,一不小心就打了眼,因此古玩行中的人都会去研究那些做假的手段,这样也免的在相同的手法中交了学费。
楚琛点点头道:“那行,回来后,我就拿到您店里去。”
接着,赵学义对众人说道:“行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吴叔诧异的问道:“就咱们四个人吗?”
赵学义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一位咱们的老熟人赵总,不过他现在在晋阳,等咱们到了再会合。”
吴叔见楚琛迷糊的样子,知道他并不认识赵总,就为其介绍道:“惠特贸易的赵齐瑞赵总,身家十几亿的大老板,他也热爱古玩这行,不过一般都通过你赵叔拉纤。”
楚琛恍然,惠特贸易公司,京城非常有名的进出口公司,传闻其老板能量很大,没想到他也喜欢古玩。
四人来到一辆老式桑塔纳之前,朱大富笑着道:“我说小赵啊,你都几百万的身家了,怎么也不换辆好点的车。”
赵学义打开车门道:“您还别说,这车虽然旧了点,不过我还开习惯了,换了辆车,我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
三人听了都哈哈一笑,之前一起上了车就出发了。
车子开了一会,朱大富对着前面副驾驶座的楚琛道:“小琛,我觉得你的精气神和前些日子有了一些不一样了嘛,不会是突破了吧?”
楚琛闻言一愣,笑着道:“富叔,您的眼神可真好,我的确刚刚突破到了小周天。”
像楚琛他们练的古太极拳,一共有三个境界,分别为小周天,大周天还有先天。
说起来好像和小说里的武功一样,不过也没有小说中写的飞檐走壁,摘叶伤人那么玄乎,不过如果到了先天境界,轻松活过一百五十岁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就楚琛听他养父说,他这一门从清朝开始就没人突破到过先天境界,至于先天后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那就更是一无所知了。
楚琛这次突破小周天,说起来也莫名其妙,昨天他刚一练拳,就感觉体内的气息不一样了,正是突破到小周天的征兆。他一时即惊喜又疑惑,最后猜想很有可能也是受到异能的影响。
朱大富听了高兴的笑道:“行啊,小琛你也可以算是太极拳大师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初我突破到小周天都已经四十岁了,如果放到古代,你一定可以突破到先天境界。”
楚琛不好意思的连道不敢。
赵学义边开车边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小周天,难道真的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
朱大富呵呵笑道:“那怎么可能,如果像小说里那样,不就成超人了嘛,武道哪会像现在这样势微?不过到了小周天,不说至少能活到九十岁,八九个成年男子还是能对付的。”
赵学义听闻之后说道:“那也可以啦,比特种兵都厉害的多,特别是咱们这行,如果到哪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收货,被人‘碰瓷’设局,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了。”
古玩一行的水,实在太浑了,从古至今,像“碰瓷”这类的行当,都并不少见,因此交易的时候眼睛一定要擦亮些,不然一不就小心就可能着了道。像赵学义说的这种情况也并不罕见。
而后,赵学义边开车,边和大家介绍了一些掏宅子主家的情况。楚琛听过之后才明白,原来这次行程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掏宅子,不过主人因为年纪大了,想把自己多年的藏品给处理了,才联系上了赵学义,也就有了这次行程。
之后朱大富又和楚琛交流了一些拳法上的经验,而后大家说了一些古玩上的趣闻,车厢里就都安静了下来。
四个小时之后,他们找了个服务站随便用了点午饭,又接着赶路了。不过此时就换成了吴叔驾驶,毕竟四个小时连续开车,赵学义也非常疲惫。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云中市下面的一个叫作浅秀镇的地方,离之前的服务站已经不远了,这般过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和赵齐瑞相约的地点。
赵齐瑞的座驾是一辆奔驰,楚琛他们到了地方之后,赵学义就下车走到奔驰面前和他打了招呼,回头就又换他驾驶,一前一后的向目的地出发。
赵学义边开车边郁闷的说道:“真是晦气,这次赵总居然带着钱昌兴那棒槌。”
朱大富马上诧异的说道:“啊,赵总不是一直是让老董鉴定的吗,怎么这次换了钱老头?”
吴叔道:“这也正常,老董和钱昌兴关系不错,这次也许他有事,就让钱昌兴代他来了。”
这钱昌兴为什么让众人讨厌,楚琛到也知道一些其中的缘由。
要说这钱昌兴对古玩鉴定也有些水平,早些年凭着一些关系,进了故宫博物院,和吴叔一样做鉴定工作。
不过这人的品性不好,居然和别人做局,收购赝品,期间恰巧被吴叔发现了,虽然因为家人相求,免于牢狱之灾,不过工作肯定是干不下去了。而这样一来,他也就对吴叔怀恨在心。
那时正当是改革开放初期,钱昌兴就凭着所学,帮人鉴定或者拉纤。如果他老老实实,到现在不说大富大贵,小几百万还是有的,不过他却死性不改,又和别人一起做起了局。(求收藏和推荐!)
第八章 珍贵家具
刚开始还没事,不过正应了一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最终惹上了一位颇有权势的人物。不但进去了一年,而且还花了一大笔钱才最终了结,当时这件事情在古玩行影响很大。
钱昌兴出来后,就销声匿迹了,听说是去了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而且当了赵齐瑞的鉴定师。
赵学义有些埋怨道:“老董也真是,明明知道钱昌兴的品性,怎么还护着他。”
“哎!”朱大富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我知道,老董这也是没办法,他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而且动乱时期,钱昌兴的父亲还救过老董的命,你们说老董能拉的下脸来不管他吗?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一时间车厢内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两辆车一前一后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口。大家下车之后不是先打量四周,而是活动开了身体,实在是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好在两位老人身体不错,不然一般六七十岁的身体还真的吃不消。
赵齐瑞那边一共三人,其中司机充当他的保镖,楚琛一见那司机的精气神,就知道一定是个好手,虽然他没见过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不过那名司机应该差不了多少,从这点也可以看的出赵齐瑞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见赵齐瑞等人下了车,楚琛他们都上前去和他打招呼,这期间楚琛又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
赵齐瑞看上去有四十一二岁,身材魁梧,长的浓眉大眼,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练的气势,他一点都不像是亿万富翁那般养优处尊,而且为人看上去也挺亲切。
赵齐瑞和吴叔他们也都是老熟人了,一见面都热情的握手打着招呼,只是轮到楚琛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赵齐瑞微微一愣,而后赵齐瑞笑着问吴叔等人道。
“这位年青人是谁呀,长的挺精神的嘛,以前都没见到过。”
楚琛身高一米八三,长的同样是浓眉大眼,挺拔的鼻梁,因为常年练拳的关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给人一种气宇轩昂之感,再加上他经常笑呵呵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阳光青年,因此许多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
吴叔连忙回道:“赵总,这是我侄子,跟着我学了点瓷器方面的知识,今天一起过来长长见识,今后还要请赵总多多关照啊。”
楚琛连忙行了一礼道:“赵总好,我叫楚琛,今后还请赵总您多多关照。”
赵齐瑞听了眼神一亮,接着又黯淡了下来,而又笑着拍了拍楚琛的肩膀道:“行,小伙子挺不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帮忙。”
大家听了会心一笑,楚琛也笑着谢过赵齐瑞,不过心中却并不在意,他认为赵齐瑞不过是说说而已。
大家一时间其乐融融,不过其中也有一丝不和谐的画面,刚才说到的钱昌兴,从开始到现在就矜持的站在赵齐瑞的身边,看向吴叔等人的目光之中依稀带有一丝愤恨,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
钱昌兴本来就挺矮小,又长的有些贼头鼠脑,还留着山羊胡,本来楚琛就有些感观不好,此时心中对他的评价比刚刚听说时还低了一成,就算钱昌兴心中并不待见自己等人,但打声招呼做做样子总好吧。
现在赵齐瑞都在和吴叔等人有说有笑,你却站着不动,难道你比赵齐瑞的身份还高不成,就这样赵齐瑞不意见才怪,而事实也是如此,楚琛明显感觉到赵齐瑞对钱昌兴有了一丝不满和疏远。
之后,众人就朝那户人家走去,此时楚琛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这户人家是典型的晋商大院的风格,虽然不像那些特别大的院子那般上万平方米,但是千多平米还是有的,整个院墙看起来特别高大,好像一座城堡一般,看上去就知道防御性肯定极强。
赵学义上前敲了敲那户人家的大门,没一会就有一位老大爷开了门,老大爷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模样,不过穿戴的挺精神,走出门后就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刚才就感觉你们差不多要来了,请进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院子之后,楚琛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建筑秉承着晋商大院的特点,主要房屋都是单坡顶,院落是为东西窄、南北长的长方形,整个院子的布局就像是著名的乔家大院的简易版。
老大爷姓李,听赵学义说也是一位喜爱收藏的人物,早些年就和赵学义相熟,这次也是应李大爷的邀请,所以才有了这次行程。
李大爷请大家到客厅坐下,又给大家背上了茶水,就开口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先给你们说道说道,我的情况赵老弟也知道,玩了大半辈子的古玩,可惜的是儿子女儿都不是玩古玩的料,而且都移民国外去了。”
“我呢现在年纪也大了,我死后,他们早晚都要把这些古玩都给卖掉,既然这样我想想还是转手给古玩界的朋友,也省的被儿女们糟蹋。”
赵学义点了点头道:“李老,您的情况我也给朋友们说过,时间宝贵,咱们就先去看看物件吧。”
李大爷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就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储物室,楚琛走进一看,屋内并不像刚才想象的那般,根本没有琳琅满目的放着古玩。
见众人疑惑的神情,李大爷说道:“呵呵,抱歉了诸位,之前本地的几位藏友知道我的物件要转手,已经过来了一趟。”
“哎!”赵学义有些气愤的说道:“李老,您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我们辛辛苦苦的从京城过来,难道要捡别人剩下的不成?”
李大爷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道:“赵老弟,你先别生气呀,好货我都给你们留着呢,保管你们各各有收获。”
说完就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方桌之前,指了指这张桌子和旁边的两张扶手椅道:“你们先看看这三件,等我再拿些宝贝出来。”
等李大爷走了,大家立刻开始打量起这桌子和椅子来。
首先说这张桌子,这张桌子大概宽一米六左右,深五十公分左右,高度差不多有八十公分,一眼看上去,桌子上的木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非常美丽,而且还可以清楚的看到自然形成的“鬼脸儿”纹,这些正是HaiN黄花梨的基本特征。
再看桌子表面包浆的厚重,可以知道这件黄花梨桌应该有些年头了。
朱大富拿出了一块手绢把桌子擦了擦,拿出放大镜就仔细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对大家说道:“不错,这应该是件HaiN黄花梨桌,观其包浆以及做工,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作品,很有收藏价值。”
大家应该都没什么疑问,都点头称是,只有钱昌兴一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让楚琛看着很不舒服,之后干脆就不去看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之后,再看椅子,粗略一看之下两张椅子都是紫檀木打制的五屏式扶手椅。
紫檀家具是一种由紫檀为原料、结合艺术与个性的古典精品家具。紫檀家具历来在中国等级名份是比较高的,明、清两代只有皇帝才能使用。
紫檀木是极为名贵的木材,因其生长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成材大料极难得到,且木质坚硬,致密,适于雕刻各种精美的花纹。用紫檀制作的器物经打蜡磨光不需漆油,表面就呈现出缎子般的光泽。
紫檀木的纹理纤细浮动,变化无穷,尤其是它的色调深沉,显得稳重大方而美观,故被视为木中极品,十檀九空,最大的紫檀木直径仅为二十公分左右,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说法。
紫檀木,都是皇家才有力量到南洋采办。各国进贡,也进贡给皇帝,民间根本就得不到。后来地方上也有紫檀木,但其也是属于地方王公贵族们使用的。
因此一件做工精致的旧紫檀家具,是非常的难得的,现在却有两张精美的紫檀五屏式扶手椅展现在眼前,不得不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两张紫檀五屏式扶手椅,相差无几,靠背及扶手用整板拼成厚独板,呈五屏风式。扶手曲线优美,搭脑采用书卷式大幅度向后背。靠背板双面高浮雕“福庆有余”图案,扶手亦双面高浮雕变形拐子龙纹。
座面板材平装,用材毫不吝惜,做工精雕细琢,观其包浆做工等特点,应该为乾隆时期的广作家具。
广作是指GD地区为主所生产的家具,特点是用料不吝惜,不将就。
广作家具讲求木性一致,决不掺杂其它种类木材,工匠们挑选最佳木料制作。为使优美的纹理得以表现,广作家具,不饰油漆,木质完全裸露。
清朝时期,宫廷内的家具都是由GD的老师傅做出来的,而且直到现在,只有GD的老师傅手里个技艺才是最传统最正宗的工艺。
而这两张五屏式扶手椅观其品相,无疑就是广作之中的精品,非常具有代表意义,都是不可多得之物。
第九章 意外发现
这两张椅子光看做工,就能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却还需要验证一下,是否确实为紫檀打造。
道先是要观其色泽和纹理,我们知道紫檀家具表面材色成高贵的紫红色或紫黑色,纹理不乱,花纹极少或接近于没有纹理与花纹,金星金丝或细密的S型卷曲牛毛纹可见。
如果用60—100倍的放大镜可见其管孔内充满金色的紫檀素,犹如星空万里,星光闪烁。
虽然这两张椅子都是清乾隆时期的作品,不过从品相可以看的出各代主人都将其保存的还算不错,虽然表面已经有一点点灰白色,不过依稀还能看的出前面所说的特点。
再有紫檀家具的纤丝如绒的卷曲纹及细腻光滑如肌肤的手感是别的木材不可能替代的,因此基本可以得出两张五屏式扶手椅都为紫檀打制。
这样一来,不管是梨花木桌和紫檀五屏式扶手椅都可谓是价值不菲,何况三件家具正好组成了一套,那价值又要上升许多。
这时,李大爷抱着两只一大一小的锦盒回来了,他笑着对大家道:“怎么样,我这套家具大家喜欢吗?”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东西是非常好,不过李大爷也不会分开卖,这就有点难办了。
这时赵齐瑞咳嗽了一声,面带笑容的对其他人道:“别管我,我这次来对家具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你们之间讨论吧。”
话音刚落,众人之间的气氛顿时一松,接下来就好办了,赵学义是拉纤的,不用考虑,而吴叔虽然喜欢,不过首先不说他一时凑不到那么多钱,而他本身是搞瓷器的,和别人相争就少了一丝底气。
因此毫无意外的,这套家具就归于朱大富了。
不过期间楚琛也见到了一个插曲,刚才赵齐瑞说完之后,他身边的钱昌兴看上去也有购买的意向,结果被赵齐瑞眼神一瞪,就欲言即止了。
之后钱昌兴却有些忿忿不平,虽然那表情一闪即逝,不过赵齐瑞到底是大公司的老总,眼神老辣,还是被他看到了眼中,之后看向钱昌兴的目光就更加的不满。不过这点,钱昌兴却好像没有意识到。
楚琛心中冷笑道:“这钱昌兴还真是个蠢货,太自以为事,难怪会被吴叔他们讨厌。”
之后,趁着他们谈价的时候,楚琛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此间屋室,应该是李大爷专门用来存放古玩的地方,打扫的非常干净,不过现在除了刚才的三件家具之外,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应该是之前李大爷说的,被其他的藏家给匀走了。
目光扫过一边的墙角时,楚琛发现,那里居然还摆着一座佛像,让他有些好奇。不过因为那里灯光有些黯淡,楚琛站在原地有些看不清楚,于是就走到那里近距离观察起来。
不过一看之下,楚琛觉得非常失望,这尊佛像高度大约四十公分不到,是人们常见的佛坐莲台的造型,通体是用普通的樟木雕刻,雕工也很是普通,观其包浆和雕刻手法,应该是一件清末民初物件,难怪会放在这边的墙角。
不过既然看了,那就看个彻底,当楚琛想把佛像转个身的时候,心神一动。原来是他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了,佛像体内居然有两股气息。
一股不用说,应该是佛像本身的,还有一股气息,不禁让楚琛产生了遐想,难道是这佛像里面藏有东西不成?
想到这里,楚琛也不犹豫,立刻就运转了异能,果然,有两股气息被吸入了左手之中,一股气息短,而且很微弱,一股气息长,并且非常强烈,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感受到的气息中,最为强大的。
这顿时就让楚琛的精神为之一振,开始仔细查看起这尊佛像,只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这也正常,如果这么容易看的出来,那也不会还放在此地了。
不过此时一边的价格已经快谈好了,被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可能会猜出这座佛像有问题,因此不得不加快行动,如果还找不到问题,只能先把佛像先得到手再说了。
也许是运气眷顾,马上楚琛用放大境,就在佛像和莲台的结合部,看到了一条非常细小,肉眼基本察觉不了的细缝,这应该就是问题的所在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抱起这件佛像就走向了众人。
此时,朱大富已经和李大爷谈好的价钱,最终,朱大富以四十五万的价格,得到了这套珍贵的家具,这个价格双方应该都很满意,从两人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的出来。
楚琛把佛像放在地上之后,摸着后脑勺,面带憨笑的对李大爷道:“李老,我母亲信佛,平时我也没钱给她请一尊好一点的佛像,这次在您这正好看到这么一尊,想来她应该会喜欢,能否让我请回去,尽尽孝心?”
大家先是一愣,特别是吴叔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目光,而赵齐瑞更是显的有些失望,而后大家开始打量起这尊佛像来。只见这尊佛像用料应该是普通樟木,雕工也是普通,好在是清末的物件,也算是一件老物,一般人家供奉到是不错。
李大爷看了看佛像,又看了看楚琛,而后说道:“这件佛像啊,还是我爷爷当年得到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看着楚琛,不过楚琛脸上还是一副憨厚的笑容,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顿时心中有些失望,心想自己应该是多虑了。
于是他又笑着道:“不过我们家现在也没人信佛了,既然你那么有孝心,那就让你请回去吧。”
楚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刚才李大爷盯着他的那会,他紧张的差点把情绪显现在了脸上,好在最后他控制住了。压下激动的心情,楚琛憨笑间带着一丝感激谢过李大爷,最后以一千元的价格得到了这尊佛像。
这时,一边的钱昌兴却鄙夷的说道:“吴子平,你侄子品味很低啊,连这么普通的佛像都会要,是不是根本没见市面啊,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尊。”
此言一出,在场气氛顿时尴尬无比,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一丝怒意。
楚琛等人不用说,原先对他的感观就不好。首先这番话就得罪了李大爷,他刚说过,这尊佛像是他爷爷得到的,你这样一说,那不是说他爷爷就没品味吗?这如何不让李大爷生气!
而赵齐瑞则是气钱昌兴说话不分场合,你自己和对方不对付,换个场合随便你较量,可是现在你是我赵齐瑞请的鉴定师傅,代表着我的立场,你这样说话,不是凭白无故的给我惹事吗?
钱昌兴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马上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有问题,心中也是一阵懊恼,怎么几年不见吴子平,就有些沉不住心中的火气了,这吴子平是不是和自己八字不合啊,真是晦气。
见此情形,钱昌兴脸色尴尬的退到了一边。
赵齐瑞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对李大爷道:“呵呵,李老,您这两只盒子里的都是什么宝贝,怎么样,让我们开开眼吧?”
李老面带笑容的寒暄了几句,打开盒子,大家一看,立刻发出惊叹之声。
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盒子,小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只斗彩碗。
斗彩又称逗彩,是釉下青花和釉上彩色相结合的一种瓷器装饰手法。斗彩瓷于明代成化时期,由JDZ窑创烧。其以纹饰新颖,色彩淡雅而名重于世,是我国陶瓷工艺史上的重大成就。
它是将釉下青花和釉上五彩相结合,一同装饰于同一件瓷器面上,形成釉下青花与釉上五彩相互争奇斗艳的艺术表现力,非常具有艺术观赏性。
这只斗彩碗,内口沿与外口沿分别以青花绘梵文与云龙戏珠边饰,碗心与外壁绘斗彩荷塘鸳鸯纹,准确的名称应该叫做斗彩荷塘鸳鸯纹卧足碗。
观其包浆、胎质、画工、釉色等方面应该是一件,清康熙时期仿明代斗彩瓷的一只斗彩碗。
而那只大的锦盒里,却是一支精美绝伦的白玉八吉祥纹如意,正是此支如意,引起了大家的惊叹。
如意,是我国古代一种象徵祥端的器物,由古代的痒痒挠演化而来。最早的如意,柄端作手指之形,以示手所不能至,搔之可如意,故称如意。后来逐渐演化成记事的“笏”(也叫朝笏),最后才向纯粹陈设珍玩演化,成了现在的如意。
这支如意长四十公分左右,取整块和田白玉雕琢而成,体量巨大,玉质莹润,造型柔婉曲转,雕琢精湛,打磨抛光精到,为一件难得的珍品。
如意首为灵芝型,边缘起线随形而就。内中浅浮雕寿字当中,周边宝伞、莲花、盘肠、金鱼四宝围绕。
如意柄部穹起之处开光内有白盖、宝瓶、法螺三宝,柄尾开光内有**及蝙蝠。柄部正背面相间云纹,飘洒肆意。此件如意雕琢纹饰清晰明暸,吉祥寓意俱现,乃是宫廷用器之风范。(求收藏和推荐!)
第十章 宣德青花罐
如意首的四宝,加上柄部的三宝,还有柄尾的**,正是八吉祥,此为XZ藏传佛教八宝,象征佛教威力的八种物象。明清瓷器之上多以八吉祥为饰,而体现在玉如意之上,实属罕见。
此件如意料罕巨匹,精工细琢,皇家气质彰显无遗,观其包浆,雕工等特点,应该是一件清代乾隆时期的精品之作。最为难得的是,这支如意品相完好,一点磕碰都没有,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不得不让人发自肺腑的赞叹一声。
赵齐瑞见在场众人对此都没有疑问,感叹道:“好一支玉如意!”
而后他对大家拱了拱手说道:“麻烦各位把这件宝贝让给我吧,在下先行谢过了。”
话说成这样,大家这个面子当然会给赵齐瑞,再说在场有能力购买这支如意的,只有朱大富和赵齐瑞两人,而朱大富之前已经得了一套家具,现在肯定不会再争了。
赵齐瑞谢过之后,转身对李大爷道:“李老,我是真心喜欢这支如意,麻烦您开个实在价吧。”
李大爷见此,心中高兴,沉思了一会道:“既然这位先生真的喜欢,那我也不矫情,就两百万匀给您吧。”
两百万,如果在拍卖会上,这种品相的玉如意当然可能不止这些,不过正常买卖还是有些贵了,不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李大爷开的价格虽然不算是漫天要价,只是价钱还是要还的。
赵齐瑞想了想说道:“李老,这支玉如意上拍卖会可能还要多些,不过来去也不会太大,这样,我出个实在价,一百六十万,您看行不行?”
李大爷沉思良久,一百六十万到也还可以,不过钱没有谁会嫌多,于是他提价道:“一百六十万有点低啊,一百八十万吧怎么样?”
赵齐瑞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拿个折中价,一百七十万,行不行?”
李大爷思考了片刻,点点头:“行,就按您说的办。”
接下来,那只斗彩荷塘鸳鸯纹卧足碗,不出意外的被吴叔以六万五千块钱的价格匀走,一时间大家是皆大欢喜。
此时,赵学义对李大爷开口道:“李老,您这么多年的收藏,还有没有好的宝贝让我们开开眼?”
李大爷不好意识的笑了笑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有几件精品,我都匀给了好友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要说有一眼(艺术价值较高)的物件,我这到还有一件,只是请了几位师傅掌眼,却有些争议,诸位还要看吗?”
李大爷这样一说,众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纷纷表示要开开眼。
过了五分钟左右,李大爷抱着一件青花罐走了进来,刚到门口的时候,众人就被他怀中的青花罐深深吸引住了,当他把青花罐放在桌子上之时,大家看到这件青花罐的全貌,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转头看向了李大爷。
李大爷好像已经事先知道了众人的反应,笑容满面的说道:“此罐,高22.4公分,直径28公分,正是一件明宣德年间的青花缠枝花纹罐。”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钱昌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李老,可不可心上手。”
他见李老点头之后,就戴上手套,拿起青花罐小心的看了起来,最后又使用放大镜细看了一番,放下后兴奋的说道:“这件青花罐,明明是一件开门到代的一眼货啊,李老你之前请的师傅是不是有问题啊?”
这句话虽然肯定了这件青花罐的价值,但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李大爷听了直皱眉,赵齐瑞干脆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之后吴叔等人都一一上前鉴赏,赵学义看完之后觉得没有问题,不过吴叔和朱大富看完之后,眼神之中却带着一点疑惑。
最后,楚琛带上手套,也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只青花罐来。
手套也是古玩行中一种常备的工具,我们知道很多古董都是很珍贵和娇气的,人的手上有细菌有水分,不利于古董的保存,带上手套就起到一种保护作用。
而且楚琛戴的这种手套之上,还有细小的乳*胶颗粒,能够起到防滑的作用,免的把古玩失手打碎。
青花罐一上手,楚琛心中就不禁一声赞叹。
青花瓷又称白地青花瓷,常简称青花,是中国瓷器的主流品种之一,属釉下彩瓷。
青花瓷是用含氧化钴的钴矿为原料,在陶瓷坯体上描绘纹饰,再罩上一层透明釉,经高温还原焰一次烧成。钴料烧成后呈蓝色,具有着色力强、发色鲜艳、烧成率高、呈色稳定的特点。
原始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则出现在元代JDZ的湖田窑,明代青花成为瓷器的主流。清康熙时发展到了顶峰。
而其中明代宣德年间烧造的青花瓷,以古朴典雅的造型,晶莹艳丽的蓝色,多姿多彩的纹饰而著称于世,其烧造技术达到了中国青花瓷的巅峰。
明王世性《广志绎》载“本朝以宣(宣德)成(成化)二窑为佳,宣窑以青花胜,成窑以五彩。”
《JDZ陶录》评价宣窑瓷器有“诸料悉精,青花最贵”之说,其艺术成就被称为“开一代未有之奇。”
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记有“宣窑之美为有明一代冠,不但宣红,宣黄彪炳叶已也,即青花、五彩各器并发明极多,咸为后代所祖……。”
这些评价,都在述说着宣德御窑瓷艺方面登峰造极的成就。
此件青花罐,内壁光素无饰,颈饰折枝花,肩及近底处饰莲瓣纹,腹部主题图案为牡丹、茶花、莲花、菊花等缠枝花卉,线条流畅自如,形态妍美怡人。
罐腹所绘缠枝花卉纹,又称为“万寿藤”,因其结构连绵不断,寓有“生生不息”之意。构图疏朗自然,留白得当,避免了缠枝纹饰常见繁密局促之弊病,笔触细腻,虽见工致却不落于媚弱,在浓淡相抹中独显宣青之豪迈气概。
胎釉温润,宝光内蕴,真有一种历数百年而风采依旧之感,与秾美苍妍之青花相得益彰,是为佳瓷之品格。底足中心施白釉,青花双圈内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两行楷书款,朴拙苍健,古意盎然。
从这件青花罐上就可以体现出,前贤评价之高并不为虚言,也可以判断出,此罐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应该是一件开门到代的明宣德青花缠枝花纹罐,而且还是一件精品。
但是结合刚才李大爷所说,还有吴叔和朱大富那疑惑的眼神,楚琛猜想其中应该有内情,于是他果断的祭出了异能这件神器。
而使用异能之后,楚琛心中是万分惊讶,此件青花罐居然是件高防,而且还是一件民国时期的高仿,这不得不让他产生了一丝猜想。而后,他拿出放大镜又里里外外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顿时就有了数。
楚琛小心的把青花罐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朝着吴叔他们轻轻的摇了摇头。
“哈!”
一边的钱昌兴怪笑了一声,而后一脸不屑的说道:“年轻人不要自大,明明是一件大开门的青花罐,居然会说它不真,吴子平,我看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再学个十年八年的吧,免的出来献丑。”
楚琛听了这话,心中就有些恼怒,说道:“真的就是真的,不真就是不真,我可不像某人一样,明明老眼昏花,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钱昌兴也不生气,哈哈一笑,一脸不屑的说道:“行,你既然说不真,那你就把不真的地方指出来给大家看看。”
楚琛环顾了一下四周,给了吴叔他们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后对李大爷说道:“李老,不介意我说道一下吧?”
李大爷摇了摇头,说道:“肯定不介意,说实在的,这件青花罐的问题已经困扰了我二十多年了,我还巴不得你把谜底早点揭开呢。”
楚琛点点头,而后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说道:“这件青花罐,想必大家已经仔细看过了,器型优美,纹饰画得十分规矩,线条流畅,纹路清晰,有一气呵成之感,而且包浆厚重,从这几点上看,是一件宣德年间的真品。”
“我们知道但宣德青花,胎质精密细腻、洁白坚硬,但是你们请看,用放大镜可以看出,此件青花罐胎质却是白中带着一丝微黄。”
此时钱昌兴插嘴道:“这么一点点微黄,不过是你鸡蛋里面挑骨头,能证明什么?真是笑话!”
楚琛看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我有说完吗?”
钱昌兴嘲笑道:“行,你接着说,看你有何高见。”
楚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再说这青料,大家都知道,青花用料有进口、国产两种,而从宫中传世品来看,以进口料描绘为主。这种进口青料来自波斯,叫苏麻离青。”
“用这种青料烧出的瓷器呈色黑蓝,深沉浓艳,有着自然晕散的艺术效果,料色熔融在釉中,好似深入胎骨一样,特别浓色处出现银黑色结晶斑点,在一定光线下有锡光色,而且呈三角形结晶,用手抚摸釉面凹凸不平。”
第十一章 自取其辱
楚琛接着说道:“我们先看这件青花罐的色,清晰而通透是够了,但在绚丽浓艳上是不是有些淡了?再看这晕散自然吗,是不是稍稍有些呆板,而釉面的手感也有些光滑,很少有那种凹凸不平的感觉。”
“我们再说气泡,真正的苏麻离青,在放大镜下面,其气泡的分布多呈大小不一、间距不一的星状,而这件青花罐上面的气泡,不太像是这形状的气泡吧?”
此时钱昌兴在一边,又开始嘲笑道:“我承认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这些和真品差别实在太少,也许是当初烧制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呢?怎么就能证明这件青花罐不真,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当然了吧!嘿,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说完他还摇了摇头,还表现出一副扼腕叹息的夸张表情。
楚琛见此,也不理他,笑了笑说道:“钱先生,你年纪都这么大,怎么还不知道尊重他人,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对,之前的几点的确是似是而非,那你们再看这处地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疑惑了吧!”
说完,楚琛扶着青花罐,口向下,程一定角度倾斜着,而后让众人用放大镜看自己指的一处内颈壁处。众人看过之后,纷纷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意,原来那处地方刻有极其微小的两个字“火泥”。
之前楚琛用异能判断出此件青花罐,为民国时期的高防,顿时就让他想到了张火泥,而后他就根据张火泥的习惯,果然在青花罐的内壁颈部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找到了这处标记。
钱昌兴见到这处暗记之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的吼道:“你早就知道这处标记,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楚琛面带笑容的说道:“钱先生,这好像是你之前说要把不真的地方都说出来的吧,再说刚才好像都是你在不断的打断我吧,怎么现在又怨起我来了?”
“你!”
“够了!”赵齐瑞怒喝了一声。
钱昌兴见赵齐瑞发火,想起了他所处的位置,立刻就缄口不言,不过他看向楚琛的眼神之中,却尽是怨毒之色。
赵齐瑞转头,面带笑容的对楚琛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楚老弟年纪轻轻,眼力就这么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楚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赵总真是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在张火泥身上打过眼,才能看的出来,不然哪比的在诸位前辈。”
“嘿,我说呢,原来是打过眼啊!”钱昌兴又在一边不屑的说道。
大家顿时一阵无语,没想到这钱昌兴居然脸皮这么厚,都到这地步了,还说的出这种话,一副输不起的小人模样,连赵齐瑞都不想再说他了。
此时,朱大富抚摸着青花罐对李大爷道:“李老,这件青花罐能不能匀给我?”
李大爷先是一愣,而后直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件青花罐是我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转手的,就算我将来死了,我也要把这件青花罐带到下面去。”
大家听了此言,全都面面相觑,这青花罐如果是真品,当作宝贝那还好说,怎么赝品老大爷还如此模样?
李大爷见众人一副疑惑的样子,面带悲伤的说起了这件青花罐的故事。
当初李大爷遇到这件青花罐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有一次他在一位藏友的家里,见到了此罐,当时就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得到它,而后花了大功夫,许了大价钱最终才说服了这位藏友。
李大爷虽然说服了藏友,但并没有说服他的夫人,这件青花罐价值不菲,买下来的话,要花光家里的所有积蓄,他夫人当然不肯了,毕竟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要养活,不过李大爷当时却一意孤行,偷偷的就把这件青花罐给买了下来。
要说这事到此也就差不多完了,最多就夫妻间吵吵架,或者夫人闹着回娘家。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月后,李大爷的夫人就得了急重病,需要花一大笔钱来治疗,而此时,李大爷家里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当时的李大爷还不像现在这样,家中藏品无数,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最后只得准备把那只青花罐卖掉筹钱,不过原先的那位藏友却已经搬家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那人知道这件青花罐是件赝品,于是给他下了个套。
而后李大爷几经辗转,才找到了一位买家,不过那人请的师傅一看,也看出了之前楚琛所说的问题,这样有了疑问,这件青花罐当然就出不了手了。李大爷无法之下,只得想把房子卖掉,不过却已经晚了。
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李大爷没有想到先把房子卖掉?要知道当初不过刚刚改革开放,就算他的房子很大,又能值几个钱?而且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在当时还属于农村的地方买间房子吧。
再有那时的人,家庭观念很重,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没有谁在还有办法的情况下,会想到把自己的房子卖掉救急。
李大爷讲完这些,不禁泪流满面,大家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收藏界就是这样,当一个人贪心过甚的时候,那他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像李大爷这样还好些,至少房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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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行和李大爷转帐之后,赵齐瑞因为在晋省还有事情,就准备和大家告辞。
临走之前,赵齐瑞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楚琛,笑容满面的说道:“楚老弟,以后要常联系哦。”
楚琛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名片,又赶忙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赵齐瑞道:“一定,一定,赵总以后有什么在下力所能及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齐瑞微笑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和吴叔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朝自己的车走去,不过走到车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对一边的钱昌兴道:
“钱师傅,这次真是麻烦您了,劳务费方面我会交给董师傅的,只是接下来我要去的地方有些不便,就只有麻烦你自己回去了,放心,车马费我会给你报销的。”说完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钱昌兴站在原地,脸上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而后看了楚琛他们一眼,“哼”的一声怒哼,把手一甩,匆匆的走了。
赵学义一副想笑的模样,摇着头道:“看来赵总对他是忍到了极限,可惜这次连老董都被连累了,赵总以前可是一直称呼他为董老。”
大家一阵沉默,心中都为老董不值,真有些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感慨。
之后,赵学义又拍了拍楚琛的肩膀说道:“行啊,小琛这是入了赵总的法眼了,不然他也不会把名片给你,以后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
楚琛连连摆手,直呼是运气。
朱大富笑着说道:“没有实力,就算再多的运气,看不出来的还是一样,小琛,你这也算是出师了,不过富叔在这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咱该表扬的地方就要接受,不过可不兴骄傲自满,要记得古玩这行水实在是很深啊!”
楚琛此时有一种全身冒冷汗的感觉,刚才自己的确因为大家的夸奖有些沾沾自喜了,这让他想到了之前要买唐三彩时的心态,朱大富的言语,有如一桶冷水把他从头浇到尾,让他瞬间清醒了起来。
虽然自己现在有了异能,比别人有了先天的优势,不过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学识,淘到价值比较高的古玩就需要靠运气了。异能的使用是有限制的,之前鉴定青花罐之后,自己试验过,异能是不能叠加的,因此每天的的次数就只有三次。
楚琛朝朱大富鞠了个躬道:“谢谢富叔的教诲。”
吴叔他们见此都高兴的笑了起来,朱大富笑容满面的道:“好了,好了,别这么严肃,只要你能听的进就好。”
赵学义因为对此地熟悉,就负责给家具安排了托运,之后大家就驾车开始返回京城。
晚上十点,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大家总算疲惫的回到潘家园,不过中途他们都没有吃饭,现在正是饥肠辘辘,于是把今天的收获放好之后,就找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包间里,点完了菜,朱大富喝了一口茶说道:“可把咱这老骨头累散架了,下次远地方还是坐飞机舒服点。”
“可不是,到底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的精力了。”
吴叔感慨了一句,又转头道:“对了,小琛,你那件佛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可知道我那老兄一辈子都没结过婚。”
他见赵学义两人有些迷糊,解释道:“小琛是我那老兄的养子。”
两人恍然,而后纷纷转头看向楚琛。
楚琛呵呵笑道:“我还以为吴叔您不会问呢?”
吴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吴叔还没马大哈到这地步,之前不问只是不想在路上分心。”
楚琛嘿嘿讪笑道:“还是吴叔心细,那件佛像不简单,应该是内有乾坤。”
大家听楚琛这么一说,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吴叔之前在车上没有过问的原因,不然长途跋涉,着急之下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了事故。
第十二章 子冈牌
楚琛见大家这般心急的模样就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再说吧,在这地方也没办法弄。”
大家一想也对,于是匆匆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吴叔的店里。
楚琛抱起刚才放在一边的佛像,把它放在柜台上,用抹布把佛像轻轻的擦拭了一遍,而后给大家指出了那条缝隙的位置,众人纷纷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无不惊叹其工艺的精湛,居然做到如此的严丝合缝。
吴叔把放大镜放下之后,对楚琛说道:“小琛,你的确观察的很仔细,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楚琛现在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异能才发现的异常,于是把之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是无意间发现这尊佛像的,当初第一眼看到时心中也有些失望,不过再一想,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之前听赵叔说过,李老家以前不但是晋商,还是书香门第,而且对古玩也有所涉足,应该不会请这么一尊雕工普通的佛像吧。”
“就算当初家中有人信佛请回了这尊佛像,那怎么一点香火印记都没有?所以我猜测,这尊佛像应该另有隐情,于是我才找到了这条缝隙。”
真实的情况其实也和楚琛说的差不多,当初李大爷的爷爷,请人做了这尊佛像后,还没等他说出其中的秘密,就突然中风去世了。
后来李大爷也猜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过也许是运气使然,到了今天,那条缝隙他都没发现,凭白便宜了楚琛。
吴叔听完,欣慰的说道:“行,有理有据,所以说捡漏也是件技术活,小琛你要记住,咱们古玩这行,就要多动脑,善动脑,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去伪存真。好了,咱们现在来看看,这佛像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吴叔拿出一把三四寸长的刮刀,然后在那条缝隙上轻轻的刮着,等刮出了缝隙的头尾处,又开始在横向的位置轻轻的刮着,如此大约刮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缝隙表面的掩饰层就被挂掉了。
此时佛像的背部可以清楚的看到,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的木板。可是大家见过之后却傻了眼,因为缝隙非常的细小,就算是拿一根细针都不一定插的进去,如何能把这块嵌入的木板拿出来?
大家此时都面面相觑,又不能硬来,万一把里面的宝贝给弄块了可得不偿失了,颇有如入宝山空手回之感。
楚琛见此,不死心的又拿出放大镜对着缝隙看了起来,到了此时,束手待毙却不是他的性格,当他看到右边离底部一寸的位置时,突然间发现了一处不同。
“咦!”
楚琛轻咦一声,拿起一边的刮刀,对着那里轻轻的刮了起来,没一会就刮出了一个小孔,这个小孔离缝隙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也许刚才吴叔多刮了一些,也就没有之前的无奈了。
赵学义见此,兴奋的说道:“有了,有了,这应该就是机关。”
吴叔连忙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根差不多大小的针,楚琛接过,轻轻的朝小孔刺了进去,没一会就遇到了一丝阻力,而且稍一用力,只听“卟”的一声轻响,那块木板就被弹了出来,落入了楚琛的手中。
赵学义见此感慨道:“真是神乎其技啊,没想到当时的机关居然能做的如此精致,可惜这个手艺差不多应该是失传了。”
这种机关确实不同凡响,是华夏古代一种非常复杂的掩藏手法,不说会制作的,连知道的人都非常有限,它有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肚中堂”。
现在这个肚中堂还算是简单的,还有一种更加复杂的,其小孔就是一把锁,要有相应型制的针才能打的开,而且里面还有破坏装置,如果硬来,里面的物件会被自毁。
拿开木板之后,里面塞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这层棉花,是为了避免使里面的藏品产生声响,把棉花清理出来后,里面放着有两个锦囊。
其中一个锦囊里面感觉有两样物件,楚琛把锦囊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物件小心的倒了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两枚金锭。
朱大富拿过两枚金锭仔细观察了一番,金锭上镌有“辛”、“天”、“裘天宝”、“足赤”及双喜字样,非常的精美,他笑着说道:“行啊,两枚清末民初的一两金锭,品相精美,光这两样东西,就赚了十几倍了。”
说完,朱大富把两枚金锭递给吴叔他们观看,两人看过之后也都高兴的点了点头。
楚琛此时也非常高兴,这样一来,房租的大半就有了着落了,只是他心中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异能对金锭没有反应呢?想不明白,他就准备打开另外那个锦囊,此时他对这个锦囊可是充满了期待,要知道里面的那股气息可是非常充足啊。
这个锦囊摸上去有些软绵绵的,楚琛小心的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最先看到的还是一层棉花,去掉棉花,一块异常精美的玉牌就静静的躺在了上面。
“让我看看!”
朱大富心急火撩的凑上前,小心的把玉牌拿到手里,拿出放大镜就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块高度为五公分左右的玉牌,观其雕工手法,应该是一件子冈牌。
子冈也叫作子刚,姓陆,江南“吴门”人,是明嘉靖、万历年间活跃于苏*州的著名玉雕艺术家,也是中国玉雕史上最负盛名的艺术大师。
子刚玉雕一改明代玉器陈腐俗气,以精美的玉料,高超的玉雕技法,将印章、书法、绘画艺术融入到玉雕艺术中去,把中国玉雕工艺提高到一个新的艺术境界。
陆子刚一生创作了众多精美绝伦或者巧夺天工玉雕作品,其中光是一件玉簪就“价一值五十六金”,而其创作的玉牌子,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子刚制玉挂件,形若方形或长方形,宽厚敦实,犹如牌子,故简称为“子冈(刚)牌”。子冈牌的特殊魅力,体现在别开生面的形态上,精美的玉质上,精细的雕工于一体的艺术风范,领略到陆子刚玉雕的艺术风采。
子冈牌艺冠群玉之上,价格高于常玉,一经面世,立即受到朝野上下,特别是文人墨客的喜爱,常常供不应求,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摹仿之风,不仅明代有人暗中悄悄地仿,甚至清代、民国都争相效仿。
当今苏*州、扬*州不少玉肆还仍在仿制子冈牌,仍有不小的市场,仍有不少人对子刚牌情有独钟,可见子冈牌影响的深远。明以后有子刚款而非陆子刚制的玉牌子,称为“子刚款牌”,以别于陆子刚亲手制作的“子冈牌”。
而朱大富手中的这件子冈牌,就是一件子刚款牌。
这块玉牌呈长方形,上端穿孔,孔端两面刻划相同的夔龙纹,正面浅浮雕风景人物,一位玉面书生正在竹下吟风弄月,给人一种“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之感。另一面则刻有诗文,并刻有名款。
观整块玉牌,琢玉技艺高超卓绝,刻工精细,淡雅清新,刻画的人物活灵活现,背面诗文飘逸灵动,刀代笔却能雕琢出笔墨意趣,虽不及子刚,但亦相差不远矣。
此玉牌玉质极佳,为非常稀有的羊脂白玉籽料,晶莹洁白,细腻滋润,整个玉质近于无瑕,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
朱大富爱不释手的把玉牌交给赵学义后,感慨的说道:“这块子冈牌,观其包浆等特点,应该是一件乾隆年间作品,从它的玉质,雕工来说,应该就是为乾隆精心雕琢的一件精品。”
“这块子冈牌,不说其玉质,就论雕工,是我到现在为止,除了陆子冈本人之外,是我看到的雕工之中最好的。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件子冈牌的玉质,居然是无暇级的羊脂白玉,更显其珍贵,实在是一件万分难得的精品啊。”
大家轮流鉴赏过这块子冈牌之后,无不惊叹其的精美,虽然玉牌因为多年没有把玩的关系,感觉有些生涩,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只要再精心盘玩一些时间,就能恢复其应有的光彩。
此时,朱大富有些媚笑的对楚琛道:“小琛,打个商量,这块子冈牌就让给富叔怎么样?”
楚琛还没来的及回答,赵学义就抢先道:“老朱,你这不厚道啊,今天你都得了一套家具了,这子冈牌当然要轮到我了。”
朱大富怒目道:“滚犊子,你今天轻松赚了十万都不止,还要跟我抢,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丫也不知道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美德。”
赵学义嘿嘿笑道:“遇到自己中意的宝贝,哪管的了那么多。”
朱大富抱拳央求道:“老赵,行行好,就让给我吧,要不改明儿我的藏品中随你挑两件?”
赵学义心动的道:“真的?什么都能选?”
朱大富一脸肉痛的道:“这个么咱们到时再商量,只要不超过三十个(万)就行。”
第十三章 五十万
赵学义笑吟吟的说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啊,到时可不准反悔。”
“那肯定的,你还不相信老朱我的信誉?”
朱大富说完又转头对楚琛说道:“小琛行行好,五十万,这块子冈牌让给我,怎么样?”
楚琛一听五十万,不禁就呆住了,原先知道这块玉牌值钱,没想到居然这么值钱,不但把之前的亏空给弥补了回来,还赚了十万!原先还打算再辛苦几年才能买房,就这样居然轻松有了买房钱,不禁让他感到如坠梦中。
朱大富一看楚琛没有答应,顿时就急了道:“小琛,是不是嫌富叔出的钱少了,价钱咱们好商量。”
楚琛听到这里,连忙对朱大富道:“不是,不是,我是惊讶这块子冈牌居然这么值钱。”
朱大富听闻楚琛所说,手摸了一把虚汗道:“这么精美的子冈牌,玉质又好,五十万肯定值,说起来富叔我还赚了便宜,如果上拍卖会,这块玉牌肯定不止这点价钱。”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道:“五十万已经够多了,拍卖会的事情又做不得准的。”
“哈,那小琛你这是答应匀给我了?”朱大富高兴的说道。
“这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毕竟是足足五十万啊,就算是在拍卖会能多些,不过还要佣金,税收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不说钱能多多少,麻烦却多了许多,楚琛还是感觉把五十万放在袋里安心一些。
朱大富眉开眼笑的说道:“好!那咱们现在就签协议。”
吴叔在一边笑道:“我说老朱,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银行还能开门吗?”
赵学义听吴叔说完,也笑了起来。
朱大富尴尬的说道:“也是哦,这样只能等明天再说了。”说完他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块子冈牌。
楚琛见此就说道:“富叔您既然这么喜欢,这块子冈牌今天您就带回去吧。”
朱大富闻言一愣,顿时又荣光焕发的说道:“真的!小琛你就这么放心我?”
楚琛笑着道:“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相信富叔您?”
“小琛你既然这么说,富叔我也就不矫情了,不过还是要留个字据,不然不合规矩。”
说完朱大富就找了一张纸,写上字据后交给楚琛,而后就眉开眼笑的拿起子冈牌,温柔的抚摸了起来,那样子好像手里就是自己的媳妇一般。
大家看到朱大富的这般模样,都是会心一笑,也让楚琛想起了当初他得到那件唐三彩时的情形,和富叔现在的模样是多么的相像。
吴叔指着桌子上的金条问道:“小琛,这两根金条你准备怎么处理。”
楚琛把金条拿在手中看了看道:“这两根金条挺精美的,我准备自己留着做纪念。”
见此,赵学义在一边打了个哈欠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那咱们就散了吧。”
大家一看,都十一点多了,再加上赶了一天的路,也都很疲惫,于是纷纷告辞。
走之前,吴叔对楚琛说道:“这尊佛像先放在我这,我准备拿去给刘老看一下,到底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财富,看看能不能把这门技艺还原了。”
“行,没问题。”
楚琛答应后又腆着脸道:“吴叔,什么时候让我也去拜见一下刘老,我对他可是崇拜的紧。”
吴叔哈哈一笑道:“行,这次去我就探探刘老的口风,不过要想见刘老可是要先通过他的考验哦!”
楚琛惊讶道:“啊!见刘老还有考验啊,难不难啊?”
吴叔说道:“你以为见刘老这么容易啊,至于难不难,就要看刘老的意思了,题都是他出题的,不过应该不出古玩鉴定的范围。”
吴叔见楚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摇了摇头,心想,刘老出的题会那么容易吗,不过年轻人摔打摔打也好,总比真正吃亏要强。
不过如果他知道楚琛有异能,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楚琛回到家之后,拿出金条左看右瞧,不禁欢呼雀跃不已,没想到这样轻松的就有钱了,真是想都不敢想,兴奋之下,不禁把左手是一阵猛亲。
洗完澡后,楚琛一跃而起扑到了床上,席梦思床的柔软舒适,不禁让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一整天奔波劳累的身体,瞬间就缓解了许多。
楚琛翻过身来,双手抱头,想着今后的打算。首先他想到的就是这五十万应该怎么花,要不也和之前想的那样,先买房?不过瞬间,他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既然有了异能,还担心赚不到钱吗?想想今天这么容易就赚了五十万,那百万,千万,甚至是亿万离自己还会远吗?
这样与其花四,五十万买间二居室,还不如等过段时间买间大点的房子,说不定到时自己都能买的起别墅了,也许还可能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四合院,不过四合院动辄成百上千万,到时舍不舍的买那就另说了。
回过头来,楚琛又想起了关于异能的问题。这异能什么都好,就是每天只能吸收三次那种气息,实在太不方便了,虽然说人贵在知足,但也应该对未来有所展望是不?
还有那股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金条中又没有呢?难不成这金条是假的不成?这应该不可能,吴叔他们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也许是其中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自己没想到吧。
而且那股气息应该对身体是有帮助的,不但改变了自己的记忆力,拳法同样也得到了突破,而且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强壮了许多,感觉那股气息好像是万金油一般,既然如此那就叫它灵能吧。
不知道灵能持续的吸收下去,还会让自己的身体得到怎么样的变化,还有会不会到一定时间提升异能的次数,想想真是充满的期待。
想着想着,楚琛就瞌睡起来,渐渐的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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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琛吃完早饭,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房东张大妈。
张大妈一把把楚琛拉到一边,对他道:“小琛啊,听说你上次走眼了?”
楚琛先是一愣,而后说道:“阿姨,没想到您的消息挺灵通的啊,哦,您是不是怕我没钱签合同啊?”
“怎么会?”
张大妈一脸正经的说道,不过她转头又问道:“那咱们星期五签合同没问题吧?”
楚琛无语的说道:“肯定没问题,如果您不放心,咱们下午就签。”
张大妈笑容满面的道:“不放心谁,也不能不放心小琛不是,不过既然小琛你这么说,我再不答应不就辜负了你的好意么。”
楚琛听完,真有些哭笑不得,真不愧是有着铁公鸡倾向的张大妈,不过他念头一转,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对张大妈道:
“那好,咱们下午就重新签约,不过还有件事情想麻烦阿姨。”
张大妈一脸警惕的道:“什么事情,如果是房租的事情,咱们之前可都谈好了,可不能再改主意了。”
楚琛见此,真有一队乌鸦从脑门飞过的感觉,苦笑道:“阿姨,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我想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宽带开通一下,放心,工本费,材料费都我出,而且宽带费用我也交齐一年的。”
张大妈想了想,这事不错啊,就算将来楚琛不租了,那宽带也在那里,到时只要续费就能使用了,不错,这事能干,于是她一拍大腿道:
“嘿,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事简单,咱们下午签好约,直接就去办。”
之后,楚琛和张大妈约好了下午签约的地点,就相互告别了。
楚琛回到家之后,就给吴叔打了个电话,麻烦他问问电脑的事情。既然要装宽带,总要有台电脑的,不过现在电脑这么贵,动辄上万元,他自己又不懂,如果没有熟人,不要到时候被奸商宰上一刀,买了台样子货,花了冤枉钱。
等时间到了九点,楚琛就把唐三彩陶片带上,准备前往朱大富的店铺。
朱大富的阅宝阁就要比吴叔的店铺大了许多,光是下面就大了一倍都不止,而且还有二楼,当然二楼放着的都是比较珍贵的古玩。
阅宝阁同样也不像吴叔那般只做瓷器生意,只要是好的古玩,阅宝阁都收,当然也有侧重的项目,那就是朱大富的爱好“玉器”,正因为朱大富特别喜爱玉器,所以昨天才表现的那般神态。
走进店里,正面和左边,分别放着两个大型的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各类精美玉钸、手镯之类,有几位年青男女正隔着柜台在和售货人员讨论着玉器。
而右边靠近大门的地方,则放着一个转角型的接待柜,结合收银所用,右边最里面,则是一道木质楼梯,通向二楼。
其它的地方,则合理的摆放着几个博古柜,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古玩,楚琛同样也看到有几位中年人和老者在那慢慢的观赏着,同样的,也有一位售货员站在一边,如果他们有需要,就上前为其服务。
第十四章 茶道(上)
楚琛进来后,就对接待柜里面,一位三十多岁颇有风韵的少妇问道:
“欣姐,富叔在吗?”
那位少妇抬起头来,见是楚琛,就笑道:“是小琛啊,我爸在楼上呢,他让你来了就上去找他。”
“那行,欣姐您忙吧,我这就上楼去。”楚琛和欣姐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去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被分成了大小二间,小一点的用来放置古玩,毕竟一家古玩店,真正的古玩精品,并不会太多,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也够用了。
大的房间差不多三十平米左右,是专门用来待客的场所。其实这样分开来也有一个好处,像和朋友一起喝茶聊天,这茶水的水气虽然微乎其微,不过古玩可是娇气的很,就算是一点点水气积累起来的量,还是可能会带来一定的伤害。
楚琛来到二楼,只见朱大富和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那谈笑生风,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一边还放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正烧着水,应该是准备品茶。
朱大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门口楚琛,向他招手道:“有道是来的早,不如来有巧,来,我来先为你们介绍一下。”
说完,朱大富就开始为两人介绍。
“这位年轻人,是我的侄子,楚琛,别看他年纪小,对瓷器的鉴定还是很有一套的,宋师傅,你有什么这方面的需要,尽管找他帮忙。”
楚琛连忙和那位中年人握了握手,又和他交换了名片,而后,朱大富又为其介绍那位中年人道:
“小琛,这位是宋骏,宋师傅,他可是宜*兴非常有名气的一位,制作紫砂壶的大师,不但如此,他还是一位茶道大师,接下来咱们的口福可要拜托他了。”
楚琛恭维的说道:“幸会,幸会。”
宋骏连忙摆手道不敢当。
此时,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朱大富就开口道:“难得宋师傅来到京城,下面还请宋师傅为我们介绍一下品茶的门道,怎么样?”说完就拍起手来。
楚琛同样也拍手连声叫好。
宋骏见盛情难却,于是就道:“那行,我就为大家说道说道。咱们先来说说什么是茶道,这茶道,其实就是品赏茶的美感之道,所以归根结低,还是要说到品茶上来。”
“明代许次纾曾在《茶疏》中说:‘茶滋于水,水藉于器,汤成于火,四者相湏,缺一则废。’,所以说,这品茶最重要的三项就是水,茶叶,还有茶具。”
“先说水,最好的应该是新鲜的天然山泉水,咱们这次用的就是朱老托人带来的玉泉水,当年精于茶道的乾隆皇帝可是亲自调查,并钦定玉泉水为“天下第一泉”,并撰写《玉泉山天下第一泉记》,今天咱们也来尝尝这天下第一泉的滋味。”
“其次是茶叶,这次咱们使用的是浓香型极品安溪铁观音,口感是茗香溢口,回味隽永,此茶最好是用鸡汤泉来泡,滋味最好,当然咱们现在没那个条件,再说咱们这玉泉水可是顶级山泉水,泡出来的茶水应该另具一番独特风味。”
“再说茶具,其实按古代茶道来说,一共有27种茶具之多,咱们现在当然也没这个条件,其实不说备不备的齐这些茶具,咱们平时品茶交友也没必要真的像古人一般,只要意境到了就足够了。”
说完这三个方面,宋骏也备好了茶具,然后开始一边泡茶,一边介绍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次他演示的是壶盅双杯泡法。
先是赏茶,宋骏双手捧取茶样罐,左手拿罐,右手开盖,用茶匙取此茶叶放入赏茶盘中。如果是在茶庄,此时就有助泡从主泡右侧走至左侧,端起茶盘,送给宾客赏茶,然后将空茶盘端回放在原处,之后退至后场。
赏完茶叶之后,宋骏右手提开水壶直注开水于泡茶壶中,而后一系列复杂却又赏心悦目的操作之后,右手提起茶壶,手腕上提使手与手臂呈九十度,手心朝向自己,将壶中开水倒入品茗杯中,这个步骤称为“温壶”。
温壶过后,宋骏把茶叶置入到紫砂壶内,粗大点的茶叶置于茶壶水孔的一边,细碎的放在壶把一侧,以防止细碎茶叶冲泡后堵住水孔。
茶叶量一般为茶壶容量的一半左右,宋骏又提醒他们,如果没有饮用乌龙茶的习惯,那就以淡茶合适些,茶叶量只需壶容量的三分之一左右就行了。
不过这点视茶的紧结程度而定,紧结程度高的可以少放一些,反之则可以略多一些,碎茶多的就应该少放一些。
接下来,宋骏右手提开水壶沿茶壶口回转冲入壶中开水,左手加盖,右手立即提壶(动作同温壶最后一步)将水倒入茶盅中,目的使茶叶湿润并提高温度,使香、味能更好地发挥,这个步骤就叫做温润泡。
这步之后,楚琛就已经闻到铁观音的那股醇厚的茶香了,那纯正的香气,不禁让他有些垂涎欲滴,不过功夫茶就是要享受这样的过程,欣赏其中的韵味,这样一会喝起茶来才更有味道。
接着,宋骏右手提开水壶回转冲入开水至壶口沿,左手盖上茶壶盖,之后静置一分钟就可以品茶了,这是第一泡。
而这一分钟,宋骏也没有嫌着,用刚才茶盅里面温润泡的水,再用温壶的手把,把茶盅、闻香杯还有品茗杯都温润了一遍。
一分钟后茶泡好了,宋骏把茶汤全部倒入茶盅,接着手持茶盅再倒入闻香杯之中,并留下一点带有茶渣的底水弃之不用。
最后,宋骏将品茗杯复在闻香杯中,右手心朝上,用食指、中指夹住闻香杯两侧,拇指抵住品茗杯的杯底,向左侧转动手腕,使手掌朝下,将品茗杯的杯底放在茶托上,端茶托放入左侧中茶盘中。这样,整个演示就完成了。
宋骏把两杯茶分别递给了朱大富和楚琛,做了个请势之后,大家纷纷开始品起茶来。
楚琛按刚才宋骏所说,用拇指、食指夹住闻香杯两侧,旋转闻香杯边并向上提,使茶汤都流入品茗杯中,双手合掌捧住闻香杯搓动数下,而后举手到鼻前,将拇指处分开一条缝,用力吸嗅杯底香气。
顿时一股纯正的香气直达肺腑,头脑为之一清,同时楚琛回想起之前宋骏的泡茶动作,更加显的赏心悦目,那动作清灵之中带着一丝男子特有的刚强,真是别具一番意境。
紧接着香气开始产生了变化,清香之中又带有一丝粟香,让楚琛有如置身在万千成熟的粟林一般,顿时是一阵心旷神怡。
而且这次的茶叶不愧为极品铁观音,杯底留香时间非常长,楚琛反复搓、嗅了数次,依然能体会到那种美妙的香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回味永留心间。
茶香都如此出人意料,更何况是茶汤!这茶汤程金黄色,有如一块琥珀置于楚琛的面前,让他都有些不忍心喝掉。
有道是茶分三口品,一口为喝,二口为饮,三口才称之为品。
楚琛小心的啜了一小口茶汤,一入口就是一股醇厚甘滑的味道,用舌尖细细品尝,一开始是苦味,过了一会就品出了甜味。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刚来京城的那番岁月,虽然辛苦,但过的非常充实,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接着楚琛又喝下了第二口,这一口是用舌身品尝茶汤的涩味,那苦涩的味道不禁让他联想起小时候不愉快的时光。
那时的楚琛,经常被人骂是野孩子,其他孩子都有妈妈,而自己却没有,再长大点,才知道自己都不是父亲亲生的。
那一段时间自己过的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助,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怨恨父母为什么不来找他,期间整整一年都没去上学,后来如果不是有养父的悉心教导,自己的性格可能会走入极端吧。
第三口茶汤,是用舌根尝茶汤的苦味,回过味来又带有些甘甜。这多么像之前得到唐三彩的那段时光,悔恨、惊喜、消沉、振奋,种种情绪,不正是像这口茶一般苦尽甘来吗。
三口茶喝完,楚琛心中不禁大喝一声好,真是那“茶味人生随意过,淡泊知足苦后甘。”
一泡喝完,接着是第二泡和第三泡,泡茶的步骤和第一泡一样,只是置茶的时间多了一些而已,而茶汤同样也是醇厚甘滑,音韵显现,只是比之前稍稍再清淡一些,不过却别有一番风味。
细细品完三泡茶后,朱大富开口道:“小琛,这功夫茶喝了感受如何?”
楚琛不禁感叹道:“富叔,宋师傅这功夫茶真是绝了,真是茶好,茶艺更好,我到今天才知道何为品茶,让我真是心旷神怡,受益良多啊。”
朱大富闻言摸着胡子笑道:“有道是‘流华净肌骨,疏沦涤心原’,今天宋师傅真是给我们好好的上了一课。”
宋骏连忙摆手道不敢当:“我这不过是拾人牙慧,没有朱老您的上等茶叶,极品山泉水,我也泡不出如此好茶来。”
第十五章 茶道(下)
楚琛在一边笑着道:“要我说今天这茶、水、器、艺,无一不精,我今天也是赶巧了,托了您两位的福,才能喝到这香如兰桂,味如甘霖的好茶。”
听完楚琛所说,朱大富和宋骏两人不禁相视而笑,都道合该如此。
“好,小琛说的对,这茶、水、器、艺的确是缺一不可,现在吴叔就考考你,从咱们这次品茶中你有什么感想?”
楚琛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富叔,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品茶,我对茶道了解的并不深,不过都是些从书上看到的知识,下面如果我说错了,两位可别见怪啊。”
他见朱大富两人鼓励的眼神,就接着说下去道:
“宋徽宗赵佶在《大观茶论》中就提出,饮茶要讲究“采择之精,制作之工,品第之胜,烹点之妙”,同时还要求“祛襟涤滞,致清导和”,“中澹间洁,韵高致静”,这宋徽宗的这几句话,我们可以看出品茶需要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要求。”
“其中物质方面有水、器皿、还有环境。咱们先说这环境,古人言道,品茶最好的环境就是清山秀水,小桥亭榭,琴棋书画,幽居雅室,当然这是理想的品茗环境,一般人也达不到这个要求,不过总的来说,只要环境安静优美就可以了。”
“富叔这里的环境也就不用多说了,可以用三个词来形容,清静自然,古朴典雅,别具匠心,每一次来到富叔这里,都不禁让我烦恼顿消,心旷神怡,用作品茶之场所,当然就没有问题了。”
“宜茶之水有三个要求,一是“清”水质无色、透明,无沉淀物;二是“甘”,指的是甘、冷,或甘、冽。水一入口,舌尖顷刻便会有甜滋滋的感觉,颇有回味;三是“洁”就是干净清爽,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无污染。”
“满足这三个要求,就是泡茶的好水,咱们这次泡茶所用的水是“天下第一泉”中的玉泉水,这水也不愧它的名号,完全把茶叶的醇厚甘滑,音韵显现给体现了出来,真是茗香溢口,回味隽永。”
“俗话说:“水为茶之母,壶是茶之父”,刚才我一进来,就被这套茶具深深的吸引住了,光是这些白如玉,薄如纸的茶杯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更何况这重中之重的紫砂壶。”
“我对紫砂壶了解的不是太多,观其式样,这应该是一把调砂笠帽壶,总体造型简练浑朴,而且赋予刚强于巧丽之中,展现出了制作人高超的制作技艺,而且此壶还带有一丝火气,不会是宋师傅刚刚带过来的作品吧?”
两人也没有急于告诉楚琛答案,只是微笑着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明代杨慎曾说过:“君作茶歌如作史,不独品茶兼品士。”这句话就点出了品茶的意境,而同是明人的张源,在《茶录》中说道“独啜曰神,二客曰胜,三四曰趣。”,这“神、胜、趣”同样也突出了茶道的精神方面。”
“当然,环境不同,人不同,从茶中领悟的精神也是不同,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我而言,我觉得品茶如品人生,“三口方知味,三番才动心”,三口茶,让我体会到人生之甜蜜,人生之苦涩,最后那一口回味正是苦尽甘来。”
“最后再说这茶艺,为什么放到最后说,一方面我对茶艺是一窍不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茶艺在整个品茶过程种,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我认为茶艺就是茶道中物质和精神的桥梁。”
“简单的说,没有宋师傅高超的茶艺,茶道物质也就无法体现出它应胡的本质,而茶道精神的体悟也就无从谈起。”
“以上这些,就是我的一些拙见,有什么不到位或者错误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
说完这段见解,楚琛松了一口气,这些可都是他绞尽脑汁想起来的,如果他们不满意,也就没办法了。
朱大富微笑着点头道:“小琛你说的挺到位,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品茶啊,就算一些经常品茶的人可能都得不出你的一些见解,看来你对茶道还是很有悟性的。”
楚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可不当富叔你如此夸奖,不过这次品茶之后,我对茶道倒是的确感兴趣了,觉得经常品茶能够静心品性,说不得,以后还要向宋师傅多多请教。”
宋骏笑着点头道:“没关系,不过请教不敢当,咱们可以相互探讨,说实在的,现在的年经人对茶道感兴趣的不多了,都静不下心来,觉得太麻烦。”
朱大富听闻之后,也点头道:“的确啊,现在的人越来越急功近利了,满脑子以金钱为目标,不要说茶道,就说琴、棋、书、画,又有多少年轻人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里面?”
“我觉得吧,这一方面是因为毅力不足,同时也是因为现在生活压力大的关系,能轻松谁不愿意轻松啊,但是没办法,总要先满足生活所需吧,就说这房价,今年和去年比,就涨了好多了。”同为年青人当然要为青年人解释一下。
朱大富有些嗔笑道:“臭小子,你是说富叔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吧?”
“没有,没有,我哪敢这么说,我只是说这现在一些人的习惯,也是因为大环境所引起的,而且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并不在少数。”楚琛连忙摆手道。
“好了,好了,莫谈国事,咱们再来说说这把紫砂壶,就这么看,小琛你老实说,这把壶怎么样?”
楚琛仔细的再把桌子上的紫砂壶打量了一遍,考虑了片刻说道:“从内心里说,这把紫砂壶还是挺好的,“泥、形、工、款、功”,虽然款我没看到,不过其它四个方面,可以说非常精湛,是一把非常不错的紫砂壶。”
楚琛话刚说完,宋骏就急忙说道:“朱老,怎么样,楚琛也觉得这把壶不错,您就答应我吧。”
见此,楚琛都迷糊了,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于是宋骏就开口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宋骏的制壶手艺是祖传的,当年学自时大彬一脉,不过时光消逝,这家传的手艺一代代传下来时,却有些东西失传了,这也是古代手艺传承的一种弊端。
到了宋骏这一代,他就想把一些失传的手艺给复原起来,想法虽好,却苦于自己没有一件时大彬的作品拿来参考。偶然间,他从朋友那里知道朱大富有一件时大彬的真品,于是就来求朱大富能否把壶转给他。
时大彬的真品得来不易,朱大富也对它十分喜爱,当然就不肯转手了。不过宋骏毅力惊人,可以说是锲而不舍,几次三番下来,朱大富也被其诚心所打动。
虽然如此,朱大富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于是就让他按照那件真品的造型制作一把,如果他觉得满意了,就把真品转给他。
要说这样的难度的确不小,不过宋骏不愧为一位制壶大师,前两次虽然没让朱大富满意,不过却也非常的有神韵,让他挺佩服宋骏和本事的。
今天是宋骏第三次带着他的作品前来,这一次朱大富看了到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于是就对宋骏说,一会我有位侄子前来,如果他觉得好,就把时大彬的真品转给他。
楚琛听了其中的缘由,不禁就觉得有些尴尬,朱大富明明是不太舍得把藏品转手,现在这样一来,也就没了不转手的理由了,让他真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朱大富见此笑道:“小琛,你还以为富叔会生你的气不成,其实之前宋师傅带着这把壶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躲不过了,至于带上你,也不过是因为心中确实有些不舍。”
宋骏见朱大富不舍的神情,于是就道:“朱老,要不这样,这把壶算是我租的,等我研究了一段时间,再来还给您。”
朱大富笑着摆了摆手:“我也想清楚了,那把壶在我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件藏品,有时候数月都不见天日,而且我也并不精于茶道,这样在你那里能发挥的作用要多的多,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把那把壶给拿出来。”
过了一会之后,朱大富小心的捧着一个锦盒走了回来,并放在了桌子上,刚才那点时间,楚琛和宋骏两人,已经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收拾干净了。
打开锦盒,一把和则才相同造型的调砂笠帽壶,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朱大富示意可以上手观赏,宋骏就道:“楚琛,你先观赏吧,我之前已经观赏过好多次了。”
楚琛闻言也不客气,带上手套,小心的拿出盒中的紫砂壶就开始观察起来。
时大彬,明万年间宜*兴人,说起紫砂壶,没有人会不提起时大彬的“时壶”,他是继供春之后,知名度最大,影响力也最大的制壶大师。后人提起他的作品,无不赞不绝口,更有人将他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