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竹根雕作品
等大家一一鉴赏过后,傅立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诸位,这件婴戏纹大碗是在真品上做的旧吗?”
楚琛等人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这让傅立磊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是真品,那多少能够值点钱。
这时,元弘建有些气愤的说道:“也不知道做旧的人懂不懂古玩的价值,像这么一件精美的月白釉婴戏纹大碗,就算不不做旧,那也便宜不到哪去,现在这样,附加的价值并没高到哪去不说,还给东西造成了损伤,实在可恨!”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虽说做旧的手段很高超,但古玩表面的牛毛纹和包浆,到底是用的物理和化学两种手段做出来的,这肯定多少会对物品产生影响,那么无疑也会影响物品的价值。
陈德旺十分惋惜的说道:“说起来,这样的金代月白釉婴戏纹大碗确实比较少见,虽然用的是模印,但纹饰异常清晰,这么一做旧,至少会影响三分之一的价格。”
金代耀州窑月白釉瓷实际上萌芽于北宋晚期,成熟于金代,从目前考古发掘结果来看,只是在代表耀州窑最高水平的中心窑场烧造,在其他地方都未见烧造。
北宋末期初烧的月白釉釉色青中显白,到了金代,此种色釉的青色大大减弱,而白度明显增强。其上乘产品往往呈青白色,白中隐隐泛出青色。而此碗所展现出来,正是金代上乘产品的釉色特点。因此,大家都觉得非常可惜。
傅立磊听说这么一来要影响三分之一的价值。有些不可置信:“能影响这么多?”
赵学义说道:“这是肯定的,傅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行东西值不值钱。有一点因素很重要,那就是东西要自然,不能人为处理过,不然的话,东西的价值肯定要大打折扣的,我认为老陈说三分之一还说少了呢!”
傅立磊又问道:“那如果没做旧,这件东西的市场价值是多少?”
“差不多三万吧。”
凭白损失一万,而且还是至少要损失这么多,这让现在正当缺钱的傅立磊觉得万分肉痛。
过了半响。傅立磊小心翼翼的问道:“陈老,那这件东西您还要吗?”
陈德旺笑道:“既然东西是真的,那我拿下来也可以。”
“那价钱?”
“算两万五吧。”
“啊?”
傅立磊听到这个价格,相当的惊讶。其实,别说傅立磊了,其他人也都诧异陈德旺给出的价格,难道是他看傅立磊落了难,准备帮他一把?
陈德旺笑眯眯的说道:“小傅,别惊讶了。我出这个价可是带条件的。”
傅立磊回过神来,当即就明白陈德旺想要什么,他犹豫了好一会,才苦笑道:“行。那东西就转让给您吧。”
陈德旺见他答应相当高兴,说道:“小傅,别怪我趁人之危啊。你那件东西我可眼馋好久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件东西我也愿意花两万买下来。”
傅立磊摇了摇头:“陈老,我现在一屁股债。那东西早晚都得转让,还不如现在就转让给您,想必您老应该不会亏待我的。”
看到傅立磊目光之中的狡黠之色,陈德旺笑着说道:“行了,到时价钱方面肯定会让你满意的,你就放心好了。”
“那真是太谢谢了,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傅立磊就面带笑容的快步走进了里屋。
傅立磊离开的时候,他的老婆就给大家上了茶,随后,赵学义就开玩笑道:“我说老陈,你现在买东西怎么还带退货的?”
陈德旺笑道:“这是先前我就觉得这东西好像有些不对劲,就没付钱,和退货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以为我越活赵回去不成?”
“别人不可能,但你嘛……”赵学义意味深长的哈哈一笑。
陈德旺摇头失笑道:“不就是前年退了你一件东西嘛,你小子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再说了,那事也不怪我啊,你事先跟我说东西是真的,既然不对那我退货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赵学义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这家伙做事实在不地道,东西拿过去都快半年了才来退,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跟卖家解释,最后付了笔学费才退了货,你这老家伙到好,当时一点忙都不帮不说,现在居然还说风凉话,实在太不够朋友了!”
陈德旺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当时不是正好有事嘛。”
“哼!”赵学义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事,不行,你怎么也得给我点补偿吧,一会东西拿来了,咱们得公平竞争才行!”
陈德旺恍然道:“好哇,我刚才还在想你打在什么鬼主意呢!我告诉你,这事没门!”
赵学义笑嘻嘻的说道:“别介啊,好东西见者有份嘛!”
陈德旺拒绝道:“这事没得商量,这东西我可真眼馋好长时间,不过小傅一直没卖,我也没办法。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可别给我捣乱啊!大不了我把我收藏的一块乾隆年间的玉佩让给你,这总得了吧?”
“行,这事你可不能反悔啊!”赵学义见好见收,马上就答应了下来,随即他好奇的问道:“老陈,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让你这么惦记?”
“等小傅过来,你看过就知道了。”
陈德旺的话音刚落,傅立磊就小心的捧着三只盒子走了回来。
把盒子小心的放到桌上,傅立磊就打开了其中一只盒子,说道:“陈老,这就是那只南宋龙泉窑梅子青釉折沿盘。”
陈德旺闻言就迫不及待的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起来,只见此盘,型制古朴,施梅子青釉,釉面光滑圆润,釉水滋润,胎体结实,盘心以红釉简绘双鱼纹,纹饰精美,不可多得。
梅子青是龙泉窑于南宋时期创烧的品种。釉色浓翠莹润,如青梅色泽,故而得名。梅子青釉与粉青釉同被誉为“青瓷釉色与质地之美的顶峰”。其釉层厚而透明,釉质莹润,苍翠欲滴,色调可与翡翠媲美。梅子青品种存世极少,又多为仿古铜器和玉器造型的古雅之品,弥足珍贵。
在座除了傅立磊之外,都对瓷器相当喜爱,看到这么一件龙泉窑名品,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特别是接触古玩时间还不长的元弘建,看到这么珍贵的瓷器种类,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了。
大家都想上手鉴赏,但陈德旺居然拿出放大镜一点点观察,这让他们颇有些心焦,见此情形,傅立磊心中多少有些得意,连忙说道:“我还拿来两件竹根雕,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
说着,他把另外两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分别入着一件竹根雕卧牛,以及一只竹根雕螃蟹,两件东西都雕刻的栩栩如生,马上就吸引了楚琛等人的目光,当然也都起了兴趣,打过招呼后,就分别拿起东西看了起来。
竹根雕是竹刻家族中的一个支脉,它是以生长在泥底下的竹根为原料雕刻加工而成的手工艺术品,具有独特自然的制作工艺,质朴高雅的审美特征,更受文人士大夫的青睐,常作为高级礼品馈赠,供人赏玩。
据史料分析,竹根雕艺术最先出现于南齐,《南齐书.明僧绍传》中,曾有齐高祖赠竹如意给明僧绍的记载。然而,竹根雕真正兴盛时期是在明末清初,清中期达到高峰。
傅立磊拿出来的两件竹根雕都是清中期的作品,作品表现出来的雕刻技艺都非常的精湛。
其中那只螃蟹为写生之作,蟹似乎是从竹根直接化生而出,只见其双螯欲动,蟹眼圆浑,熠熠闪烁,八爪足尖,一一外露,雕刻极为生动写实,活脱一只雌性大闸蟹形象。
清代竹根圆雕写生之器,时有所见,以蟹为题材的竹根雕作品亦偶有传世,然而大都表现蟹的静态之姿,或以稻禾等它物衬垫蟹身,少有如此蟹般足爪伸张、双螯舞动。
而且,这只螃蟹工艺极端复杂,其眼部以硬木镶嵌,是以特别高凸有神,八足横行,天然竹根必然难以肖其形状,所以均分段拼接成形,由此可见作者的巧思和奇技,能够传世至今,极为珍贵。
看到楚琛拿着螃蟹,脸上露出的赞叹之色,傅立磊就笑着说道:“楚老师,这只螃蟹其实是只盖盒。”
“盖盒?”楚琛闻言微微有些惊讶,稍稍一打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只螃蟹的蟹身是以子母口相紧密扣合,蟹壳翻开即可见其内挖盒里,盖合之后丝毫不见缝边,可见工艺之精。
楚琛笑道:“傅老板,这件竹根雕螃蟹确实不错,可惜就是小了一些。”
就像楚琛说的那样,这只螃蟹长度不过十二厘米左右,虽然古玩不能以大小论价值,但东西太小无疑也会影响其价值。
傅立磊笑着说道:“小是小的点,不过再大上几公分,也许这东西就落不到我手里了。”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别看只是大上几厘米,但价值可至少要高上三分之一,或许还不止。
另外一座竹根雕卧牛,引颈前伸,瞳睛上翻。风格写实,刻划精妙。虽为动物写像,却意境悠远。可惜的是,此物有损伤,价值和螃蟹相比可就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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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青花料的问题
对于这两件竹根雕作品,楚琛都挺感兴趣的,不过此时他也不好意思独吞,就问了问其他人的意见。
吴叔不用说,赵学义和元弘建都表示自己不需要,其中赵学义是因为今天他已经有了收获,而元弘建则是对竹根雕作品并不太感兴趣。
于是,楚琛就和傅立磊谈了价钱,对方到也没狮子大开口,最后算是皆大欢喜。
等楚琛这边完成了交易,陈德旺在大家望眼欲穿之中,总算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大家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件东西价值不菲,仔细鉴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陈德旺看过之后,却眉头微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解,这让大家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件龙泉窑梅子青釉盘有问题?
此时的傅立磊,心里害怕的犹如十五个水桶打水那般七上八下,他急忙问道:“陈老,这东西难道有问题吗?”
陈德旺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小傅,你先别急,东西肯定是真品,我就是觉得包浆看起来有些问题。”
“什么?难道这东西又是用包浆液做的旧?”听陈德旺这么说,傅立磊脸色当即就变了,这如果又是用包浆液做的旧,价值要是再减少三分之一,他别说赚钱了,能不亏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吴叔有些迟疑道:“老陈,我觉得这包浆挺自然的,应该不是人工做的旧吧?”
陈德旺点头道:“我也认为这是自然形成的。只是先前看过包浆液之后,觉得这东西的包浆有点怪。”
大家听说是这么回事。就全都提起了兴趣,一一上手观察起来。
吴叔和赵学义观察过后。就轮到了楚琛,他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只见这只龙泉窑梅子青釉折沿盘造型轻盈秀美,胎质细腻致密。
这是由于南宋中期龙泉窑改进了胎土配方,在瓷石中掺入适量紫金土,使氧化铝和氧化铁的含量增加,提高了抗弯度,高温下不易变形,使胎坯变薄。克服了南宋早期“笨重粗厚”的缺点。
再说釉,南宋中期的龙泉窑还改进了釉料的配方,由原来的石灰釉变成石灰碱釉。石灰碱釉的特点是高温粘度大,不易流动,这样可使釉层施得更厚,使器物外观更为饱满。为了获得最佳效果,匠师们采取了多次素烧、多次施釉的复杂工艺,使釉层变得更加丰厚,色泽更加沉稳。
此器釉层较厚。釉面光亮,玻化程度高,釉面不开纹片,质莹如玉。同样也符合南宋中期龙泉窑梅子青釉的工艺特点。
另外,南宋中期龙泉窑器物修胎讲究,圈足修得很薄。在底足刮去细细一线的釉,烧成后出现朱红色一圈细线。俗称“朱砂底”,使青瓷显得特有韵味。
而此器足底露胎处呈紫色。正是朱砂底的典型特征。
除了上面三点之外,楚琛仔细观察了东西的纹饰和烧造工艺等方面,最后可以肯定这件龙泉窑梅子青釉折沿盘,确实是件南宋时期的真品,而且还是一件相当少见的珍品。
不过,就像陈德旺说的那样,这件器物的包浆看起来好像有些问题,楚琛仔细观察了一番,就心里有了数。
这段时间因为包浆液的关系,他基本就把精力放在包浆的研究上了,因此,眼前这只器物上的包浆问题,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接着,等元弘建观察之后,陈德旺就开口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对视了一眼,吴叔就看着楚琛,说道:“小琛,你先来吧。”
楚琛笑了笑,也推辞,就直接说道:“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一件出土文物,至于出土的时间,应该有好几十年了,但因为存放的原因,这才显得有些奇怪。”
“小琛,你这么判断是什么依据?”陈德旺好奇的问道,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楚琛,等着他给出答案。
“我这么认为是因为几个方面的原因。”
楚琛笑着解释道:“首先,我觉得这件东西原先埋的位置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比如说水土流失等原因,变成了浅埋,因此,它的表面也出现了氧化现象,但可能氧化的时间并不长,就造成了它达不到一般传世器的表现。”
“另外,瓷器出土后,包浆的形成也会受到各种方面的影响,比如说洗涤、搬运、藏放等方面。”
“比如说洗涤,有的东西出土之后靠近水源出来后没有几分钟就洗涤,有的刚搬回家就用高锰酸钾或84洗涤液等各种各样的化学药水泡过后洗涤。有些东西一泡就是几天到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很多东西的包浆就这样被全泡洗掉的。”
“还有,因为放置时间长短以及放置的位置不一样,器物的表象也不一样,有的放在通风的、透光的房屋,有放进透气或者不透气的地窖,干草堆里等等,都会影响包浆的形成,因此包浆的呈现都会不一样……”
听到这里,元弘建就说道:“楚老师,照您这么说,包浆的表面如此众多,那咱们平时应该怎么区分和辨别真伪呢?”
楚琛回道:“我刚才说的是包浆的呈现不一样,但它们有一点其实是相同的,那就是包浆都是自然形成,辨伪存真可以从这一点上切入,至于其它方面,我先前应该有跟你介绍过。”
元弘建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这时,陈德旺说道:“小琛,那你觉得这件东西的包浆到底有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楚琛笑道:“这当然有啊!”
“什么!”傅立磊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差点吓得跳起来。
楚琛笑道:“傅老板,您别激动,我说的是这只盘子被当初的主人,用不太科学的办法清洗过,从而对包浆造成了一些影响。”
听说是这么回事,傅立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赵学义笑嘻嘻的说道:“小琛,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可别只说一半啊,不然遇到心脏不好的,估计这会儿都得叫救护车了。”
“了解,了解……”
大家哈哈一笑,随后,楚琛就接着把他这么认为的原因,给大家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大家听了之后全都表示赞同。
在包浆方面没了疑问,陈德旺对这件难得的梅子青釉瓷器也就放心了,随后,他就和傅立磊到旁边讨价还价,最后以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完成了交易。
交易完成,大家就准备告辞,傅立磊问道:“楚老师,那我的那两件用包浆液做旧的东西现在怎么处理?”
楚琛回道:“您先放着吧。”
“好的。”傅立磊点了点头,随即有些犹豫的问道:“那这两件真品,将来不会被收缴吧?”
楚琛微微一愣,他刚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这些东西确实是那个团伙非法获得的,那按照现在的法律肯定会被收缴,但傅立磊对这事又不知情,如果就这么收缴了,无论换成是谁都不会同意的。
楚琛挠了挠头,说道:“算了,那件东西就卖给我吧,到时我来处理。陈老,您那件也让给我,如何?”
陈德旺笑道:“让给你到没什么,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楚琛回道:“我的私人博物馆不是正在筹备嘛,这两件东西到时就放在那里展出。”
陈德旺闻言正准备开口,傅立磊就连忙说道:“陈老,要不这样吧,这两件东西我都以成本价让给楚老师。”
楚琛笑道:“傅老板,您现在急等着钱用,这就不用了。”
傅立磊摆了摆手:“处理了这件龙泉窑我手上的钱已经不紧张了,您无论如何得答应!”
要说,他一个平民百姓,如果到时东西真要收缴肯定是保不住的,现在楚琛这么处理,无疑省去了他许多麻烦不说,还保住了他的钱,他当然得投桃报李,而且能和楚琛结个善缘,今后总归是有好处的。
见傅立磊执意如此,楚琛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德旺就表示想要看看这两件东西,但东西拿出来,他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那件仿明代万历青花昙花记之郊游点化人物故事瓶上。
过了片刻,陈德旺就皱着眉头说道:“这件青花瓶有点意思啊!”
“什么东西有意思?”赵学义问道。
陈德旺指着青花瓶,说道:“这只青花瓶的发色,和真正的回青料相比,在我眼里都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在场除了楚琛之外,其他人全都一怔,刚才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回过神来一想,他们惊讶之余,心里都非常忧虑。
连陈德旺这样经验丰富的老人,都觉得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那对新手而言,基本很难看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陈德旺又接着说道:“而且,你们看东西的胎釉和画工,不说百分之百和万历青花瓷一致,但同样也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什么时候,市场上又冒出来一位这么厉害的仿古瓷高手了?”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恰巧
陈德旺的这番话,那大家顿时沉默了下来。
这几年,随着古玩热的兴起,使得一些有钱的老板开始关注这一行,纷纷把古玩当作了一种投资渠道,这样一样,更加促进了古玩市场的繁荣,各地趁机纷纷开始兴建起了古玩城。
事实上,从表面上看古玩市场好像一片繁荣,市场不再仅仅是经营古玩,一些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兼具的当代艺术品也逐渐崭露头角,百花齐放。
但古玩由于特殊的历史性,数量极为有限,不能完全满足不断扩张的古玩城经营需求,而且古玩城数量过多也将给收藏市场带来不规范交易,造成市踌乱。
不过,有市场在调节,古玩城的数量过多到没什么,但一些仿品、劣品逐渐充斥市场,就比较严重了,特别越来越多的高仿,对古玩市场的危害就更高。
想想看,如果你是一位古玩爱好者,兴致勃勃的在市场上买下一件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得知了实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样一次两次还可以,如果超过了心理底线,对一些普通人来说,往往会让他们放弃古玩这一行。
因此,对于以古玩为业的楚琛等人来说,这些专门用来骗人的高仿,他们都抱着抵制的态度。
过了片刻,吴叔有些忧虑的说道:“这事咱们急也没用,还是告诉刘老,让他来解决吧。”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没办法。这种事情他们最多可以提供一些线索,至于其它就有心无力了。
接下来。楚琛直接让人给傅立磊转了帐,就驱车准备把大家一一送回去。
一路上大家聊着一些古玩方面的话题。当楚琛把元弘建送到小区门口时,陈德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还没说几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什么!他都这样了,还想去翻本!……哼!他到不怕那些债主把他砍了……不过,他就是想去翻本,也得有钱吧,他的钱哪来的?不会是你又给他了?……不是?他还藏着几件古玩?……我告诉你。你别想用咱们家的钱买!我是不会答应的!……好了!好了!先这样吧,等我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陈德旺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个败家子!”
吴叔问道:“老陈,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德旺摇头一叹道:“我家到没什么事情,就是我老伴的侄子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藏在我家。本来吧,我还想他能吸取教训,我托关系帮他把债给还了。今后找个正经行当老老实实的过就行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想着靠赌来翻本!”
听说是这么回事,吴叔就说道:“老陈,那你准备怎么办?”
陈德旺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们毕竟不是他的父母。根本没什么办法好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入了魔,不把那几件古玩的钱都输光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这时,正在开车的楚琛说道:“陈老。我到有个主意。”
陈德旺闻言连忙问道:“什么主意?”
楚琛笑道:“我觉得从古玩的价格入手比较好。”
“怎么说?”
楚琛笑呵呵的说道:“很简单,到时东西的价钱还是按市场价算。不过只给他一部分的钱,剩下的放您那就行了。”
陈德旺笑着摇了摇头:“小琛。你这个办法虽好,但我那侄子也不是傻瓜,他如果想卖那几件古玩,事先肯定会了解一下价钱的。”
楚琛哈哈一笑道:“那我暂时充当一下纨绔子弟吧。”
陈德旺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会影响你的声誉的。”
楚琛说道:“俗话说,三人成虎,但他一个人怎么翻的起风浪?”
赵学义笑道:“就是,到时老陈你私底下跟他说一下小琛的背景,吓吓他不就行了。”
楚琛接过话道:“陈老,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见陈德旺苦笑着摇了摇头了,他接着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除非您不想把那几样东西卖给我。”
陈德旺说道:“我是怕你吃亏……”
楚琛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咱们公平买卖,我有什么亏好吃的,您老不知道,为了让我的私人博物馆的藏品丰富起来,只要东西能够达到我的要求,我都是来者不拒的。”
见楚琛这么说,陈德旺也就不再拒绝了,心想今后一定要报答一下楚琛才行,不过,他马上又想起一件事情,皱着眉头说道:“其实,如果他把钱输光了,只要今后能够悔悟,那到也没关系,怕只怕他又问那些人错钱,那可是个无底洞!”
楚琛说道:“这事还是我来跟人打声招呼,到时保管没人敢借钱给他。”
陈德旺连忙感谢道:“小琛,这事实在太谢谢你了。”
楚琛微微一笑:“您老以前一直那么照顾我,帮个小忙实在算不上什么。”
陈德旺呵呵一笑,以前他之所以照顾楚琛,除了吴叔的因素,主要还是觉得楚琛品行好,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而且就算楚琛发迹了也都没变,这让他很是欣慰。
“那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吧。”
“好的……”
半个小时后,车里就只剩下楚琛和吴叔爷俩。
吴叔说道:“小琛,之前在傅立磊那里,我觉得你好像对那只青花瓶并不意外啊!”
楚琛点头道:“是的,其实那种回青料的配方我也知道。”
吴叔听楚琛这么说,大吃了一惊:“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楚琛嘿嘿一笑道:“顾功义您应该知道吧?”
吴叔点了点头,楚琛在瓷都的生意他非常了解,顾功义是谁他当然也知道。
“你不会是说,这个配方是顾功义给你的吧?”
“差不多吧。”楚琛笑了笑,就把笔记的事情给吴叔说了一遍,并言明在笔记上面,就有这个配方的记载。
吴叔听说是这么回事,就有些抱怨:“你呀,既然有张火泥的笔记,怎么也不知道给我研究一下!”
楚琛嘿嘿一笑,他总不能说,因为笔记上有藏宝图的线索,就下意识的把笔记的事情隐瞒了起来。于是,他连忙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接着连忙表示明天就把笔记交给吴叔。
吴叔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本笔记,说道:“别明天了,我现在就去拿。”
“那您干脆就住我那得了。”楚琛哈哈一笑。
“行。”
吴叔也不想让楚琛多跑,就答应了下来,接着,他说道:“照你这么说,你觉得那只青花瓶是不是顾功义制作的吗?”
楚琛在那只青花瓶上并没找到顾功义的独门标记,他摇了摇头:“等我回家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他做的,上面肯定是有他的标记的,但我没找到。”
吴叔皱了皱眉头:“那难道是那个张火泥的传人做的?但如果是他的话,他也很可能会留下标记吧?”
楚琛对此也不太肯定:“也许这东西是他刚开始制作的,也许那个团伙还有漏网之鱼,这两个可能性都挺高。”
楚琛觉得张火泥的传人既然连笔记交给了顾功义都没有吐露半分,那么他有徒弟并且没有被抓起来,那也非常有可能的。
吴叔想了想,就笑着说道:“那这事还是让刘老头疼去吧,咱们是管不了喽……”
…………
第二天,楚琛刚到古玩店处理了一会事情,就接到了陈德旺的电话。电话中,陈德旺给了楚琛一个茶馆的地址,让楚琛到那里汇合。
半个小时后,楚琛让左山驾车带着他来到那个茶馆门口,就看到陈德旺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双方打了声招呼,陈德旺就带着两人进了一个包厢。
此时房间里已经座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的仪表堂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此人是资深赌徒。
陈德旺给双方做了介绍,男子名叫贾德才,还真是人如其名。
楚琛傲慢的朝着贾德才点了点头,心里则暗笑了一声,昨天听到陈德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猜想,陈德旺的侄子很可能就是庞老虎说的那位,现在见了真人,发现还真就是这样,他也只能感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楚少,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贾德才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生生让他从斯文人变成了混混,这让站在旁边的陈德旺看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琛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好了,我时间不多,快把东西拿出来吧,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麻烦我帮你摆平了到没什么,不过你的东西可得好,不然有什么结果,你应该想的到吧!”
昨天后来楚琛想了想,觉得自己粗暴的把价钱压下来有些不妥,因为贾德才很可能会把损失转到陈德旺头上,于是,楚琛干脆就让人借给贾德才的钱的人打了招呼,钱和利息可以照算,但利息只能在法规之内。
其实,只要利息在法规之内,贾德才需要还的钱就至少能少一半还多,更何况那些人连利息都没敢要。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变数
当然,楚琛现在肯定不可能跟贾德才说,先前欠的钱,利息已经免掉了,不然他怎么完成预定的计划?
而对贾德才来说,楚琛能够帮忙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他已经非常满意了,不然如果等他把这几件古玩处理了再去还钱的话,可不光光是原先说好的那点利息就能解决的。
于是,贾德才连忙满脸堆笑的保证道:“楚少,您放心好了,这几样东西都是别人送我父亲的礼物,肯定不会有问题!”
“希望如此。”楚琛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示意贾德才把东西拿出来。
贾德才连忙从旁边拿起一只硕大的皮箱,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取上上面的密码锁,就把皮箱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四只大小不一的盒子,盒子四周则充满了泡沫海棉之类的填充物,应该是起到防震的作用。
接下来,贾德才把盒子从小大到一一放在楚琛面前并打了开来。
第一只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白玉匝。
匝本为古代盥洗时舀水用的器具,形状像瓢,最早出现于西周中期,流行于西周晚期和春秋时期。
此物由整块上好和阗玉料雕成,其形仿古代青铜匜的形制。窄边为流,宽边雕把,上部为口,前凸而后方,凸出部分即为流,中部为腹,亦无纹饰;器底承有三乳丁状器足。
其匜皈为兽吞式,皈上部雕兽首,为典型的仿古式匜杯。该器玉质上等。琢工高超,而且形制古雅。品相完美,属于清初宫廷匠师仿古玉雕之精品。
不过。此物玉质虽好,但也不过是普通的和阗玉而已,而且雕工也远远比不上清代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的手艺,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不过一两千。
第二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串带壶,此壶宽沿圆唇,直长颈。溜肩,鼓腹,敛胫,开有对称扁圆形的高圈足略向外撇。壶体腹下垂,重心低而稳。颈部附有对称双扁方形耳一对,及时装饰,也可派串绳结带之用。
此壶足脊露胎,胎质细腻、坚致,胎色铁红、艳丽。整器圆润光滑。修胎规整,技术精湛。而且通体只有十一、二厘米高,可算是一件小器大样,让楚琛看了颇为喜爱。
不过。这一点还不算什么,更让楚琛觉得难得的是,此器通体满施铁锈红釉。
铁锈花釉是一种高温铁质结晶釉。结晶釉是一种人工晶花釉,如果与色釉结合得当则具有特有的艺术效果。例如类似大自然中自然的“结晶”现象有各种各样的结晶类型。如花朵状、花簇状、云母状、菱形状、浮萍状及几何形状等等。
象菊花状的结晶,因它在各个方向上对光的反射能力不一样而使之具有立体感。看上去就犹如盛开的菊花那样生动艳丽。想象一样,如果将这种结晶釉的瓷砖镶嵌于室内的墙壁地面上,它在光线的照射下,会是怎样奇光异彩的美?
而如果在星形状的结晶配上天蓝色的色彩,其釉面就仿佛蔚蓝的天空中布满着星星。
所以说,不同的品种和器型若能选择适当的结晶釉(晶体的大小,形状、颜色)来装饰,它能收到一种人工彩饰所不及的艺术效果。
其实,远在宋代,我国就有了结晶釉的萌芽,当时有名的产品如“天目”、“星盏”,还有吉州窑出产的免毫,玳瑁飞油滴、鹧鸪斑等色釉微晶产品,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结晶釉产品。
像这只串带壶所用的铁绣花釉,也是结晶釉中的主要品种,只见其釉质晶莹,铁砂质感强烈;釉色鲜艳,颇为富贵高雅;釉层厚润,有磨砂的感觉。局部的铁锈斑痕迹,色彩、质感几可乱真,真是爽心悦目。
而且,从壶的胎、釉、工艺特征等方面,以及底部的“雍正年制”四字二行无圈框阳文刻款来看,此物应该正是一件清雍正时期的官窑真品。
而且结晶釉由于工艺条件复杂,产品稳定性不高,结晶的大小与出现的部位往律难以控制。因此,如此一件品相完美,工艺精湛的雍正官窑铁锈花釉可以说非常的难得,当然价值也不便宜,楚琛估计市场价值应该在十五万左右。
看到第三只盒子里的东西,楚琛马上就激动起来了,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对斗彩烛台。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楚琛直接把烛台拿了起来就使用上了异能,结果也让他相当的满意,那张藏宝图剩下的部分,确实藏在烛台之中。
陈德旺看到楚琛拿着烛台一动不动,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琛,怎么了?是这对烛台有问题吗?”
还没等楚琛回应,贾德才就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这对烛台可是我的父亲生日的时候,他的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送给他的,肯定不可能是假的!”
陈德旺非常感激楚琛能够帮这么大的忙,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楚琛买到赝品?于是,他瞪了贾德才一眼,边把一座烛台拿到手中鉴定,边说道:“谁告诉你送礼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东西可是楚少要的,更得仔细鉴定才行!”
贾德才听了陈德旺所言,当即不敢再说什么,他现在可是知道楚琛的身份,如果自己卖给楚琛的东西是假的,那后果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其实,对于楚琛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藏宝图剩下的部分,现在就算烛台是赝品,他都会花真品的价格把东西买下来。
现在陈德旺这么做虽然是好意,但对他来说,无疑会产生一些变数,比如陈德旺发现东西是赝品之后,不让他购买,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楚琛希望陈德旺看不出烛台是赝品,但就凭陈德旺几十年的经验和眼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陈德旺看过这对烛台后,摇头一叹道:“说实在的,制作这对烛台的人,确实是高手,但他显然没有做足功课,把雍正斗彩的一些特征,放到了乾隆斗彩上来了。”
楚琛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则想道,陈老这回可猜错了,不是张火泥没有做足功课,而是他故意如此制作的。当然,这一点也只有看过笔记的自己才会知道。
对于急需钱财的贾德才来说,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所希望,也难以相信的,说道:“姑夫,您看错了吧,这怎么会是假的呢?”
“难道这种问题我还能看错不成?”陈德旺冷哼了一声:“你看这对烛台,无论是彩色还是花纹,图案都较前更为精细,用彩较薄,色调显得非常柔和淡雅。还有这……”
陈德旺把原因解决了一遍,听得贾德才半信半疑,最后见楚琛也这么认为,他才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楚琛说道:“其实,我觉得这对烛台到也不是一无是处,而且应该是民国时期仿制的,买加去到当作摆设也挺好的。”
陈德旺见楚琛这么说,误以为楚琛是想帮他,想劝楚琛别买,但因为贾德才就在旁边,他如果这么讲,可能会让贾德才心生不满,于是并没有多说。但当他看到贾德才眼中闪过的狐疑之色时,顿时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眼前这一幕楚琛也发现了,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正是他刚才担心的变数,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讲讲道理,顺带用自己的身份稍稍威胁贾德才一下了,他说道:“贾先生,你不会是以为我和你姑夫窜通好了来骗你吧?”
“不是,不是!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相信你们啊!”贾德才连忙摇了摇头头,不过楚琛和陈德旺都是老江湖了,哪还看不出他口是心非。
楚琛呵呵一笑,说道:“贾先生,如果你不信的话,这对烛台你可以先让别人鉴定一下,咱们今后再交易。”
说话间,他看向贾德才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这让贾德才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对于贾德才来说,这对烛台代表的财富,显然不是现在急需钱的他能够抵御的了的,一时间他显得非常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东西按照民国时期仿品的价钱卖给楚琛?
见此情形,陈德旺火冒三丈,他向楚琛示了意,就把贾德才拉到一旁先是低声臭骂了一通,接着他压下心中的火气,说道:“小才,你觉得我至于为这点钱骗你吗?再说了,就算你不懂古玩鉴定,我刚才说的理由是真是假,你难道一点都听不出来?”
贾德才低着头不说话,心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假的说成是真的?”
陈德旺见贾德才这副模样,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贾德才估计也不会相信了,他暗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古玩市场问问吧。不过你现在拒绝了楚少,那其他东西你一定要打个折扣,至于原因你应该知道。”
陈德旺误以为楚琛只是想帮忙,就觉得这对烛台就算贾德才不卖也没关系,而且因此能够在价钱上给楚琛来点优惠,还是很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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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张瑞图的书法作品
包间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楚琛的耳力又比较好,就算陈德旺说话声音比较小,楚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最后,他暗自苦笑不已,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贾德才这个模样,估计是不想把东西卖给自己了,而且因为陈老的原因,自己又不太方便用强硬的手段,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好在,对楚琛来说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在贾德才纠结期间,他就又用上了异能,但因为烛台里面的那部分藏宝图是折叠起来存放的,有些字看不清楚,最终只辨识出了九成多的内容,这让他颇为遗憾。
好在,就算凭着这些内容,就已经能够找到宝藏的地点了,但想到张火泥喜欢折腾人的性格,楚琛还是想把烛台买下来才放心。至于办法,无非是让人盯着贾德才,看他把东西到底卖给了谁,然后从对方手里买下来。
当然,这是稳妥的办法,到时万一又出现什么意外,为了那枚传国玉玺,楚琛也不介意用上一些非常手段。
此时的贾德才内心很纠结,他昨天向朋友询问过了,如果这对烛台是真吕,那价值至少可以达到百万,当他听到这个价格时,差点没乐晕了,早知道这样,他根本不用躲起来,光是这对烛台的钱,用来还债就绰绰有余。
正因为如此,贾德才才会疑神疑鬼,明明在理智上已经相信陈德旺的这番话,却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而且更是连拒绝楚琛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都已经暂时忘记了。他觉得。万一东西是真品,到时大不了把跑到外地去。难道楚琛还能赶尽杀绝?
过了片刻,两人又走回了原位。贾德才满脸堆笑着说道:“楚少,这对烛台我有些看法……”
说话间,他看到楚琛的脸阴沉了下来,急忙说道:“楚少,您放心,其它东西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说完,贾德才连连给陈德旺使眼色,让他也帮忙说说好话。
陈德旺此时心里也很不高兴,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如果你要说这东西是高仿那还算了,但明明破绽百出,结果贾德才还是选择不相信,这让他想想都觉得颇为郁闷。
不过,贾德才毕竟是他的侄子,而且戏还要演下去,最后他只能打起精神,跟楚琛说了几句好话。
楚琛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陈老的面上,今天这事……哼!”
“楚少。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和我这样的小人物置气也不值得的嘛!”
楚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贾德才倍感压力,这时他才又想起楚琛的身份。开始胆战心惊起来。现在见楚琛放过了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点头哈腰的把最后一件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这是一幅书画作品。纸张使用的是绫,绫是一种织物表面具有斜向织纹的丝织物。质地轻薄,一般用于装裱字画。绫由于自身比较薄。无法直接书写,如果一定要在上面写画,需裱上一层背纸后才行。
因此,绫本的书法还是比较少见的,而且看上去已经发黄,说明这幅作品的年代不近,很可能比较珍贵。
看到贾德才不知轻重的想把卷轴展开,陈德旺连忙出言制止:“停!别毛手毛脚的,让我来!”
说话间,陈德旺就把贾德才拨拉到一边,戴上白手套,然后小心的把卷轴慢慢的展开。
打开卷轴,楚琛和陈德旺就有些心疼,因为这幅纸张上有为数不少的水渍,而且还有不少虫蛀的痕迹,等两人粗略的看过这幅书法作品的内容之后,那就不是心疼而是肉痛了。
“张瑞图的行书作品啊,怎么保存成这个样子啊!”
陈德旺说话时,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在颤抖,随即他转头对着贾德才怒视道:
“上面的蛀孔我就不说了,不过你到是说说看,这上面的水迹是怎么回事?”
贾德才讪讪一笑,说道:“是我上次不小心滴到的,应该没多大的影响吧。”
陈德旺冷笑一声:“嘿!说的到轻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疏忽,至少造成几万块钱的损失!”
他也不说贾德才的这番行为影响了作品的艺术价值,因为这话说给贾德才听完全是对牛谈琴,不过换成损失的是钱,特别是好几万块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然,贾德才听说居然有几万块钱的损失,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使劲咽了一下口水,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就这么几滴水,就少了几万块钱?”
“这可是张瑞图的行书作品,我还能骗你?”陈德旺鄙夷的看了贾德才一眼,越看心里越觉得厌恶。
要说,贾德才小的时候挺机灵挺讨陈德旺喜欢,再加上他们的名字就相差了一个字,陈德旺一直以为贾德才将来就算做不到真正的德才兼备,那也应该是位优秀的人才。
正因为如此,陈德旺从小对贾德才爱护有加,没想到,贾德才越大越没出息,到最后更是变成了一个滥赌鬼,让他无比失望。现在要不是陈德旺心里还抱着一份亲情,早就把贾德才赶出大门了。
贾德才哭丧着脸,问道:“难道这个张瑞图很有名?”
陈德旺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他和邢侗、米万钟、董其昌并称为晚明‘善书四大家’,你说有没有名?”
张瑞图为明晚期书画家,善画山水,其山水骨格苍劲,点染清逸,间作佛像,饶有意趣。论其渊源,则以元人为基调,略参宋人,并不限于北宋,粗笔方折则近乎南宋。
张瑞图画名高,书名尤著。特别擅长于行草,气魄宏大,笔势雄伟。其书法所呈现的节奏和结字,往往别开生面,给人百草丰茂之感,并以其独特的精神气质赋予作品极强的感染力。
不过,他的书法渊源历来鲜有论及之人,从其作品亦较难考析他究竟宗法何人,故清代秦祖永在《桐荫论画》中云:“瑞图书法奇逸,钟王之外,另辟蹊径。”
看到贾德才一脸迷糊的模样,陈德旺也明白他根本不知道上面说的三位到底有什么成就,他懒的再解释,就敷衍的说道:“唐伯虎你知道吧,张瑞图书法作品的价值,比唐伯虎的作品要低也低不到哪去。”
说完,他就拿出放大镜,开始鉴赏起来,而贾德才则呆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此幅张瑞图的书法作品为立轴,篇幅很大,长近三米,宽一米多,为一幅巨制之作,用笔乃是张瑞图书法大成时期的典型风格。
此诗为七言律诗,款识仅六字,这是张瑞图行草立轴的典型落款方式,突显了自我的表现,这种革新具有了晚明浪漫主义掀起的时代精神。
此作用笔最明显的特征是以偏侧之锋大翻大折,因而突出了横向的动态,一变历来行草书家以圆转取纵势的笔法,而以方笔险峻峭利取胜。在翻折中,尖刻的锋颖与锐利的方折尤为突出,加之紧密至不透风的横画排列,形成了折带摇荡的鲜明节律。
诚如明末倪后瞻对张瑞图的评价:“其书从二王草书体一变,斩方有折无转,一切圆体皆删削,望之即知为二水,然亦从结构处见之,笔法则未也。”
此作在章法上疏空行距,压紧字距,将横直的笔画密集在一起,纵横牵挚,形成行疏字紧,黑白对比十分强烈的风格特点。统观整幅作品,他那滔滔不绝之气势,率直自然之挥运,不拘常规之用笔,力矫积习,独标气骨,表现了其激越之情怀。
统观整幅作品,无疑是张瑞图的上乘之作,让楚琛和陈德旺看了之后,全都叹为观止,但纸张上已经影响到作品完整度的水迹和蛀孔,也让他们捶胸顿足,痛惜不已。
“哎!”
陈德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也只能让刘老亲自动手进行修补了,希望能够重现这幅作品完整时的风采吧!”
楚琛也表示希望如此,不过就凭这幅作品的损坏程度,两人都知道这基本是不太可能办到的事情。
“这个……这幅画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突然,旁边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两人回头一看,就看到贾德才带着媚笑和忐忑的表情凑了过来。
楚琛沉吟了一会,说道:“这幅画现在市场价值差不多在二十万左右吧。”
贾德才听了这个价格,惊呼道:“啊!不是说和唐伯虎的作品价值差不多吗?怎么就只值二十万啊!”
楚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知道唐伯虎的作品是什么价格吗?”
贾德才微微一愣,他对艺术品市场一窍不通,他不过是通过唐伯虎的名气来推算的,怎么可能会知道真正的价格?
过了半响,他嘀咕道:“这幅书法这么大,价钱肯定低不了吧。”
贾德才死要钱的模样,让陈德旺火冒三丈,说起话来也有些不客气了:“你耳朵有问题啊,我刚才说的是比唐伯虎的作品低不了多少钱,这和价值差不多是一码事吗?”
贾德才闻言撇了撇嘴:“那你刚才还说他是什么四大家,就凭这样的名气,他的东西能便宜的了吗?”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价值问题
陈德旺闻言哂然一笑,说道:“对,张瑞图在书法上的名气确实比较大,但我问问你,你知道书法的价格由哪些因素决定吗?”
自家知道自家事,这样的专业问题贾德才肯定不会知道的,因此,他直接摇了摇头。¢£¢£,
贾德才的言行都快让陈德旺没了耐心,不过楚琛的人情不得不还,他也只能耐心的解释道:“书法作品价值高低的标准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分别是书法的水准、作者的名气、年代、稀缺程度、作品的来源等等。”
贾德才听到这里,就嘀咕道:“这也太麻烦了吧!东西的价值凭名气的高低决定不就行了?”
名气是一个综合概念,它包括艺术作品的影响力、地位、个人魅力以及社会对其的认可度等等。靠艺术作品的影响力和社会认可度而支撑、积累起来的名气,这类艺术家的作品是依靠艺术创造性而获得的,往往市场具有较为长远的持久性。但
陈德旺冷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大家干脆比拼名气就行了,还要练什么书法?”
说起来,书法中确实有不少是靠地位或名人效应而达到的名气,例如各行各业的名人、官员、演艺界明星或是在专业协会担任重要领导职务,他(她)们中可能因个人爱好喜爱书法,但书法水平并不太好,甚至很差,却依然能在一段时期获得市场认可。
那是因为人们买他们的书法是看是他(她)们的名气或手中的权利。但一旦他(她)们退休或是地位下降、名气削弱后,其书法作品便一落千丈甚至无人问津了。
见贾德才尴尬的笑了笑,陈德旺接着说道:“咱们就说名气吧。张瑞图的书法能够在历代书家中独树一帜,他的书法水平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他为官的时候却投靠魏忠贤,时称‘魏家阁老’。最后被崇祯罢免,人品可以说极其不合格。”
贾德才说道:“这也没什么嘛,毕竟是明代那会的事情了。”
陈德旺说道:“一件书画作品之所以能够升值,受人追捧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作品为什么受追捧?无非是因为作品好,作者的名气高,但这个名气至少得是正面的,不然哪怕作品的艺术成就再高也会受到影响。”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是当官的。有人送你一幅张瑞图的作品,就算这幅作品价值四五十万,你心里会舒服吗?”
贾德才闻言刚想说有人给自己送钱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但再仔细一想,这张瑞图最后可是被崇祯罢免的,兆头不好。这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心里怎么可能舒服的起来?
我国自古以来均有“书如其人”之说,亦有“因人废书”之论,张瑞图畏于权势。投靠魏忠贤,在政治上是个失败者。然而,他的书法艺术成就却得到了后世公允的评价,这种事情在古往今来确实不多见。
但不可否认。张瑞图作品的价值,确实还是受到了他的名声影响,许多文人对他是魏忠贤党羽颇有微词。造成对他的书法同样有偏见,就后世得到了认可。有些文人还是会因为风骨,不喜他的作品。
而且。人嘛总是喜欢好的一面,就算有些著名的文人,自身的结局不太好,就像唐伯虎一生凄惨,但他至少保留了文人的风骨,但张瑞图可是大太监魏忠贤的党羽,而且这个帽子至死他都一直戴在头上。
这一点,对真正热爱书法的人来说,可以忽略,但对喜欢“兆头”的许多国人来说,至少在购买,或者拿来送礼的时候,还是要思量一下到底合不合适的。这无疑会影响了张瑞图作品的价值。
陈德旺见贾德才呐呐不言,又接着说道:“另外,影响书法价值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作品的品相和材质好不好。这幅书法作品保存成这个样子,二十万已经不少了!”
品相大家应该都知道,指的是作品本身的完好程度。材质是书法作品的载体如纸、墨、印章等。
众所周知,书法发展也伴随着材质的发展。书法最早是刻在甲骨、木片、竹片上的,之后有了帛、绢,再后来有了宣纸。墨也如是,从朱砂、松烟墨到后来各种特色的制墨,对书法作品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印章的发展历程也是波澜壮阔,钤印对书法作品的好坏也至关重要。
同等条件下,品相越好、材质越高的作品越值钱,反之就要打折扣。
皇帝的书法、圣旨在目前市场是价格颇高,除书法本身之外,还在于大家追慕皇帝的贵气和圣旨所承载重要的史料价值,同时书写的材质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所以,对书画收藏投资来说,对艺术品的保存和保管和材质的鉴别是也需要下工夫,否则也会严重影响你手中作品的价值。
当然,影响书法价值的也有其他一些偶然因素,例如买家对一些书法家的偏好、感情因素等等。因此,对于书法作品的价值需要多重考量,不能简单而定。
不过,这些事情,陈德旺也不会跟贾德才解释的那么详细,到不是说他不想解释,而是贾德才从始至终都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这种情况下,再详细的解释,也不过是多费口舌而已。
楚琛看到贾德才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一阵腻歪,贾德才也不想想,事先自己和陈德旺连他手里的古玩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窜通好了来骗他的钱?而且,自己如果真要那么做,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追债的人叫来不就行了?
早知道贾德才是这样的品性,就算陈德旺出面请求,楚琛都要考虑要不要帮忙打招呼。
现在贾德才完全掉到钱眼里去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楚琛也懒的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道:“贾先生,不知道这幅书法作品你还打算出售吗?”
贾德才满脸堆笑。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幅模样,他的选择不用说楚琛也能明白了,于是就指着另外两件东西,说道:“那行,这两件东西你准备多少钱转让给我?”
这幅书法作品,虽然在张瑞图所有的书法作品中,算是一幅上乘之作,但并不是说楚琛找不到这样的作品,而且因为品相的关系。价值还要打几个折扣,这样的东西,他还真没什么好稀罕的,因此放弃的也干脆。
贾德才挠了挠头,先前陈德才告诉他其它东西要给楚琛优惠的时候,他就顺便问了玉匝和串带壶的价值,知道两件东西加在一起能值十五万多,但东西的价钱他是知道,到底优惠多少他就有些难以抉择了。
优惠的多了嘛。他舍不得,优惠的少了嘛,他又怕楚琛生气,左思右想。他都下不定决心。
楚琛等了半天,见贾德才还没决定下来,也不想再等了。就说道:“贾先生,这样吧。这两样东西十五万,你看如何?”
“行啊!行啊!”贾德才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喜滋滋的想,这个价钱可是楚琛说的,如果事后觉得贵,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陈德旺见贾德才答应的如此痛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难道贾德才认为楚琛帮他打招呼的人情,就只值一两千块?
楚琛看到陈德旺准备破口大骂,就摆了摆手表示没必要,随后说道:“行了,咱们签个协议吧!”
双方签订了协议,接着就到茶馆不远处的银行去转了帐,随后楚琛就直接告了辞。
看着楚琛直接坐车走了,陈德旺心里叹了口气,原本他们在电话里说好的,楚琛会在交易的款项中,拿出一部分用来处理贾德才的债务,这样一来,可以省下一部分钱放在他那里,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还给贾德才。
现在因为贾德才的表现,看来楚琛是不想再管这事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楚琛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这让他想想都觉得郁闷。
当然,楚琛这么决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老话说的好,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如果不是陈德旺在,就凭贾德才的表现,楚琛很可能连东西都不买就直接走人,并且还会打电话给那些放债人,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不过,就算他没这么做,但也让人传话给对方,让他们一定要收利息,而且利息只要在法规里面就行。不然贾德才听说不要利息,不感激他不说,指不定会怎么想!
陈德旺也知道这事说根到底还是贾德才的责任,别说楚琛了,就算是他自己也对贾德才的行为深感不耻。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亏自己还一直想办法帮忙解决他的问题,想想都替自己不值。
想到这,陈德旺看了贾德才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对贾德才他已经失望透顶。
见此情形,贾德才稍稍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去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朋友那把皮箱里的东西给处理掉,想着上百万的钞票正在向自己招手,他都快留口水了。
他都没考虑过万一和楚琛给出的结果一致应该怎么办,因为他觉得楚琛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要民国的仿品?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嘛!至于书法作品,他觉得自己可以卖给喜欢的人,价钱再怎么样也比二十万来的高。
贾德才想到钱的时候,算盘打得挺精,如果他在今天这件事情上能够精明一点,也就不会有之后几天的凄惨遭遇了。当然,这是后话,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吴叔的高兴事
车子驶出没一会,楚琛就接到了陈德旺的来电,电话里,陈德旺连连对楚琛表示歉意,楚琛则大方的表示没关系,毕竟这事也不是陈德旺想看到的,他可不会恶其余胥。
楚琛虽然表示没关系,但陈德旺心里还是觉得挺对不起楚琛,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楚琛根本不可能花十五万这个市场价把东西买下来,毕竟贾德才的东西属于急售,如果卖给别人,不打个对折已经不错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市场价买下来。
因此,陈德旺心里琢磨着,今后有机会有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楚琛才行。
挂了电话,楚琛又发了个信息给以前负责打探贾德才消息的人,让他们注意贾德才的行踪。接着,他见时间还早,就让左山带他去自己的四合院,看了看施工的进度,转了一圈总体还是挺满意的。
吃了午饭,左山留在四合院,楚琛就自个儿驾车回了古玩店。
到了那,楚琛发现吴叔不在,就问了下周文平,但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吴叔居然醉酒回家休息去了,这让他觉得非常好奇。
吴叔虽然也比较喜欢喝酒,但平时出门在外还是非常克制的,特别是在店的时候,就算喝酒也只会喝上一小盅,记忆中,楚琛从来没有见过吴叔在店里还会喝醉过,你说他能不觉得好奇吗?
随后,周文平就把事情的原因给楚琛讲了一遍,楚琛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吴叔做了这么多年古玩生意。和每个同行都能和和气气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古玩这个圈子说大还真不大。就说在京城古玩这行有些名气的古玩商人,不说都见过面吧。也基本都有所耳闻。
本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法,吴叔就算和某些古玩商人产生过纠纷,或者相互看不对眼,平时也不会表现的太过份。但吴叔对一位名叫任仕国的古玩商人却恨得咬牙切齿,双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有机会他们两个就要斗上一斗。
说起来,吴叔的脾气已经够好了,轻易都不会动气,可以说是京城古玩界的老好人。许多人都喜欢和他打交道,任仕国能把他气成这样,可见其为人是多么差劲。
任仕国此人在古玩这行起步也很早,八十年代末就开始摆地摊做生意了,他为人精明,善于把握机会,没几年就凭着捡了几次漏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古玩店。
其实,吴叔当时和任仕国还是好朋友。任仕国的好些东西都是卖给了吴叔,而且吴叔为人比较本分老实,他给任仕国的价钱都比较公道。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任仕国古玩店的商铺。还是吴叔帮忙谈下来的,两人交恶之后,这事就一直成了吴叔心里的一根刺。
自从任仕国开了古玩店之后。他就牛气起来了,做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谨小慎微。比如说,以前他称呼吴叔为吴老。自从开了古玩店,吴老就调了个个儿,成了老吴了。
这一点,对吴叔来说还算不得什么,但任仕国撬他的行,就让吴叔受不了。当然,任仕国也知道撬行这种事情容易被别人诟病,他平时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但有一次,他当着面,把吴叔已经谈好的价钱的清康熙五彩麻姑献寿大盘给撬了行,这把吴叔气得够呛。
而且,更让吴叔气得火冒三丈的是,在这之前的一个星期,任仕国卖给了他一件明末清初的黄花梨家具,居然是件“扒散头”的货色。
扒散头也称“爬山头”,是古玩修复用语。原用于评价修补过的老字画,在老家具行业特指修补过的老家具。多指对残损残缺的工艺品进行整修,或者是为了遮人眼目的修补。
“扒散头”有把散了的东西扒起来的含义,可见其在古玩行业中带有一种贬义,它与“修复”不同,修复是公开性的,而“扒散头”则常常是隐蔽的,为的是蒙人。
这件黄花梨家具,是吴叔的朋友托他收购的,本来吴叔因为自己在古典家具的鉴定上并不太精通,就没做肯定的答复,没想到任仕国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告诉吴叔自己手里有合适的东西,吴叔到也没多想就去看了。
在看的过程中,吴叔到不是没有发现不对,不过都被任仕国用理由解释过了,并保证这件家具一定是真品。
古玩买卖嘛,诚信最重要,一般人也不会把说过的话当放屁,于是,吴叔见任仕国能够保证东西是真品,他就把东西买了下来,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而且更让吴叔愤怒的是,他去找任仕国算帐的时候,对方却根本不承认当初他说过保真的话,逼的急了,他居然还让吴叔拿出他这么说的证据出来。
这事本来就是君子协定,吴叔哪能拿得出证据,他也只能吃了个哑巴亏,最后赔钱了事。
从这以后,吴叔和任仕国就对上了,这此年,双方之间爆发过无数次的冲突和暗战,两人因此而损失的钱加起来估计至少得十万以上。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任仕国贡献的,谁叫吴叔人品好,大家都愿意帮他呢?
不过,其实也正是因为吴叔人好,任仕国才敢这么对他,不然换了赵学义,早就给他下套了。
老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随着任仕国的人品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再加上这些年他经常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于是他也被越来越多的古玩商人排斥,最后,他只能守着他的古玩店苟延残喘。
大家都知道,古玩行有句老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任仕国的古玩店因为时不时还能做回生意。这些年来一直屹立不倒。
但随着古玩市场的蓬勃发展,任仕国眼看着周围许多古玩商都赚到了大钱。心里也有些急了,前一阵子。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位仿古瓷的高手,于是他就把脑筋动到了这上面,进了一批高仿瓷。
任仕国不是京城人,他原本打算卖掉这批高仿瓷就回老家开个古玩店,没想到事与愿违,有位买家发现了自己买的是高仿瓷,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到任仕国那里去闹。结果这件事情马上就传播开来,今天上午就有买家来他的店里要求退货,更有甚者报了警,说要让他去坐牢。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楚琛幸灾乐祸的问道:“那任仕国现在在哪里?”
周文平摇了摇头:“许多人都在找他,不过大家都没找到人影,据说是已经跑到外地去了,现在有些买家都到他家去堵门了,要不是看他家还住着老人。说不定家当都被搬空了。”
楚琛呵呵一笑,反正这事就算最终能够解决,任仕国也讨不了好,这样的事情。他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说话间,两人就见一位名叫王如洋的老顾客走了进来。
王如洋刚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就略显兴奋的说道:“你们知道吗?任仕国店里又出事了。”
两人都以为他说的是仿古瓷的事情。就都点了点头。
王如洋笑着说道:“要我说,任仕国也是活该。他要是零星的卖到也没什么,居然一次进了一百多件。现在到好,人躲起来不说,店都被搬空了。”
听到这里,楚琛就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店都被搬空了?”
“啊!你们不是知道吗?”王如洋闻言有些迷糊。
周文平说道:“我们还以为你说的是仿古瓷的事情呢,怎么又扯到古玩店了?”
“噢!”王如洋恍然,随后就兴奋的说道:“我说的是刚才有人砸开了任仕国古玩店的大门,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搬空了,连张小板凳都没放过。”
“难道没人管吗?”楚琛和周文平相当惊讶。
“就任仕国的人品有谁会管?”王如洋摊了摊手,说道:“我听说砸门的那人也有些背景,而且他买的东西是用来送礼的,结果送了件赝品,你说能不生气吗?”
楚琛闻言耸了耸肩膀,虽然他不喜欢事情做的这么出格,不过任仕国的所作所为也应了一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在任仕国的事情上发表了一下各自的看法,王如洋就拿出一个小巧的葫芦,放到楚琛跟前,说道:“楚老师,刚买了个手捻葫芦,能否麻烦您帮忙点评一下?”
“没问题。”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就把葫芦拿到了手中。
近年来,我国传统的“文玩葫芦”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古玩收藏等市场,越来越受到玩家们的青睐。由于葫芦的发音与“福禄”相近,有富贵长寿的吉祥寓意,自古以来,一直都是我国传统的吉祥物。在我国的传统建筑建筑中,葫芦造型也是经常出现的装饰元素,传统道教甚至把葫芦作为神圣的法器。
由于葫芦特有的吉祥寓意,于是随着古玩收藏的蓬勃发展,小巧可人的手捻葫芦,如今也越来越受到玩家们的追捧,一时间,文玩葫芦在老京城的玩乐圈子里逐渐开始占有一席之地。
市场的葫芦大致分为把玩葫芦、观赏葫芦、烙画葫芦、异形葫芦、鸣虫葫芦等等。
王如洋的这只葫芦,就是烙画葫芦,烙画葫芦顾名思义,上面的图案是被改造后的电烙铁灼(烫)上去的,所以仅有黑色。
上面的画主要分为:风景,人物,动物,古代神话,古代灵兽(如:龙,凤,麒麟,三脚乌鸦等)等一些吉祥图案。
这只葫芦的主题纹饰是福禄寿三仙,绘制的相当精致,楚琛用游标卡尺量了一下高度,通体在4.2厘米左右,应该说,这种高度的手捻葫芦虽然并不小见,但在需要用电烙铁绘画的烙画葫芦中,却并不多见。
想想看,要在4.2厘米的东西上作画,如果作者没有一手高超的技艺,想要绘制完成,而且还要体现出艺术价值,肯定非常困难。
楚琛把手中的葫芦欣赏了一番,笑道:“王先生,您选的这个烙画葫芦很不错。”
自个儿的东西能够得到楚琛的肯定,王如洋相当高兴,他向楚琛拱了拱手,说道:“还请楚老师指点。”
“那我说下自己的看法。”
楚琛解释道:“首先,您这只葫芦的壁厚而且润滑、光泽度好,这种葫芦随着时间的久远会自动变色。像这样的葫芦存世时间长,只要不摔是不会坏,能够长时间保存。”
“而且,这样的葫芦烙画效果也很好,烙迹也会随着时间的久远呈现铜色而百原来的黑色。而质地不好的葫芦壁薄易损,没有光泽不说,时间再久远也不会变色,烙上去的痕迹只是黑道道不会出现铜色烙迹……”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出发寻宝
说过葫芦的质地,楚琛又谈了一下判断烙画葫芦好坏的其它两个因素,葫芦烙画的技巧以及葫芦烙画的构图和内容。而在这两方面,王如洋的烙画葫芦也也都非常优秀。
听了楚琛的解释,王如洋相当的高兴,周文平在旁边就笑着问道:“老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手捻葫芦了?”
王如洋笑道:“我也是受我老丈人的影响,前段时间他看到朋友玩手捻葫芦,也买了几个玩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还让我也玩。不过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书画,对手捻葫芦一点都不懂,就一直没买过。”
“这只葫芦还是我刚才看完热闹过来的时候,正好在一个小摊上看到的,觉得不错价钱也便宜就买了下来。没想到能得到楚老师您的肯定,真是意外之喜!”
其实,王如洋之所以买下这只烙画葫芦,除了确实看它比较顺眼之外,另外主要也是因为他每回去老丈人那,老丈人总是问他有没有买手捻葫芦之类的问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干脆买一个充数,却没想到得到了楚琛的肯定,这让他非常惊喜。
许多人对古玩的喜爱,都是从自己得到一件不错的藏品开始的,此时的王如洋正是如此,而且他喜欢随缘,不经意买的手捻葫芦居然是件好5∧,≥.玩意,让他觉得自己今后收藏手捻葫芦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王如洋又问道:“楚老师,那如果是平常的手捻葫芦。我应该怎么选择呢?”
楚琛笑着回道:“手捻葫芦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巧”,当然也是越小越好。一般手捻葫芦都在8厘米以下。多数高度在46厘米,而精品手捻葫芦而是3到5厘米的大小。当然。个头的大小最好适合自己手掌,以手握舒适为好。”
“另外,一只漂亮小巧的葫芦拿在手里把玩,首先愉悦的是自己的心境。所以挑选手捻葫芦时,除了大小还要仔细观察葫芦的整体外观。这一点就有烙画葫芦的挑选差不多了,而且还要注意看有没有刮痕之类,表皮要干透。”
“手捻葫芦虽然不贵,但至少也要好几块钱一个,现在连菜都有人弄虚作假。更别说手捻葫芦了。因此,还有一点要特别注意,有些表皮过于白的葫芦有可能是药水浸泡过,所以,购买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
说到这,楚琛指着王如洋的那只葫芦,说道:“其实,您这只葫芦,有一点非常可惜。”
“哪一点?”王如洋连忙问道。
“手捻葫芦有别于鸣虫葫芦的最大特点就是天生带有‘龙头’。我说的龙头,就是葫芦上端的蔓藤,评判葫芦的品质好坏首先要有好的龙头。”
楚琛说道:“葫芦原本自然天成,独特的造型与生长的蔓蒂造就了栩栩如生别的趣味。所以挑选手捻葫芦时一定要有龙头,否则葫芦的价值会大打折扣。像您的这只葫芦,以前应该是有龙头的。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割掉了,这一点从痕迹上就能看的出来。”
“好在。您这只葫芦的绘画方面很不错,价值虽然有些影响。到也不是太大。”
听到这里,王如洋连忙把葫芦放到眼前一看,发现确实如楚琛说的那样,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如果也明白,这只葫芦便宜也是有便宜的道理的。
这时,周文平问道:“老王,这只葫芦你花了多少钱?”
“这个数。”王如洋比划了一下。
楚琛笑道:“还是挺便宜的,遇到喜欢的人,高个两三倍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之所以能够高这么多,也是因为基数低。
王如洋连连摆了摆手,笑道:“这只葫芦我准备收藏起来,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难得第一次出手,就买到了一件小极品,非常具有纪念意义,而且王如洋也不缺几百上千块钱,他当然不会把葫芦出售了。
聊了一会手捻葫芦,王如洋笑容可掬的说道:“楚老师,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请您以专家的身份,参加一个小聚会。”
“什么聚会?”楚琛问道。
王如洋笑道:“就是我和几位藏友之间办的一个小聚会,期间估计会有一些交易,所以就想请您去帮忙点评一下。”
楚琛说道:“王先生,您收藏的主类是书画,我在这方面不是很精通啊!”
王如洋笑吟吟的说道:“楚老师,您实在太谦虚了,上次您去京城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时候,我正巧也在,您对那同幅字画的点评,我可是相当的佩服的。”
楚琛闻言笑了笑,那次电视台请的那位书画鉴定专家,也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下午就一直拉肚子,于是就让他客串了一下。
王如洋接着说道:“而且,那天我们也请了区老的高徒鲁传雄鲁老师,到时您主要负责瓷器这一块就行了。”
楚琛点了点头,去参加这样的聚会,一来可以开开眼界,另外也是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他答应下来到也不无不可,不过有件事情他还得确认一下。
于是,他问道:“王先生,我明天要出趟远门,估计要一个星期到十天才会回来,如果时间不凑巧的话,请恕我不能参加了。”
前文说过,虽然那份剩余的藏宝图上的信息,楚琛并没有完全识别出来,不过他已经能够凭此知道宝藏埋藏的地点了。为免夜长梦多,楚琛就决定尽快去那里一趟,争取把宝藏找出来。
王如洋闻言连忙说道:“我们的聚会安排在七月十三号,不知道您那天有没有时间?”
楚琛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什么事情,要不这样吧,如果有事的话,我会提前几天打电话给您的。”
“好的好的,那我们到时恭候您的大驾了。”王如洋笑容满面的把他们聚会的时间和地点跟楚琛说了一遍。
…………
第二天吃了午饭,楚琛和左山两人就拿着行李一起去了机场。而吴可则因为想要尽快把自己学到的理论知识转化为实践经验,这次她并没有一同前往。
藏宝图所在的位置,位于荆楚的硖州山区,靠近传说中野人经常出没的位置。
下了飞机,楚琛和左山就在机场坐出租车前往早就预定好了的宾馆。
出租车司机也是能说会道之人,也许觉得楚琛和左山是来旅游的,就是一顿神侃。因为职业的关系,楚琛对此并不在意,趁此期间,他也正好通过司机,对峡州这个城市多了几分了解。
本来峡州在楚琛的印象里应该是个不大的城市,顶多也就一个中小型城市那么大吧。不过通过司机的讲解,再加上沿途的见闻,他才发现自己小看峡州了,具体多大他不知道,不过感觉粗略把城市逛上一圈,没一两天恐怕不行。
而且,经过司机的介绍,楚琛才知道,峡州原来是在荆楚除了江城以外最大的城市了,而且当地人还有一种说法,江城早晚会直.辖,到那个时候荆楚省会非峡州莫属,虽然楚琛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但起码反映了峡州在荆楚的地位。
到宾馆安顿好行李后,楚琛见时间还早,就和左山说,到江边去游玩一番,正好也可以领略一下峡州的风情。
从宾馆到岸边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现在正是宜昌峡州的季节不冷不热,到了傍晚江边上的公园是最理想的散步地点,看着静静流淌的江水,享受着徐徐的江风,想想都觉得相当惬意。当然这样的好地方也是情侣们的首选,成功追求的概率一定很高。
与江边公园一条马路之隔却是另一番景象,大排档林立,楚琛他们在江边逛了没一会,就看到那边已经是高朋满座,而且听说即使到了深夜那里也是生意兴隆。
逛的饿了,两人就过去一起加入了品尝美食的行列。这里虽然是大排档,可吃的却不简单,是峡州最有特色的江中淝鱼、小龙虾以及鸭头等等。美景、美食相伴,真是神仙般的生活,难怪峡州能够成为全国知名的宜居城市。
稍稍领略了一番峡州的风情,第二天,楚琛和左山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装备,坐车前往目的地附近的一个小山村,然后再徒步前往宝藏的所在地。
出于保密的缘故,楚琛一直都没说这次峡州之行的目的,左山也一直没问。
不过随时时间的退役,左山心里也越来越好奇,等到下了车,发现这里不过是过普通的小山村,而且三面环山,周围也没什么游玩的地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就问道:“楚少,咱们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事啊?”
楚琛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忍的住不问呢。”
左山挠着头,嘿嘿一笑。
和左山接触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楚琛完全可以肯定,左山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带左山过来,不然的话,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到峡州来,也不愿意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于是,楚琛笑着说道:“左山,你相不相信我得了一幅藏宝图?”(想知道《鉴宝人生》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en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令人失望的宝藏
左山闻言一怔,他还真没想到楚琛给出的是这样的理由。
说到“宝藏”二字,很多人可能马上就会浮想联翩。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的确有资本令人想入非非。而这也是许多武侠的主要剧情,比如说金庸的《雪山飞狐》以及梁羽生的《萍踪侠影》。
要说,华夏地大物博,自古以来宝藏的传说更是多数不清楚,藏宝图更是比比皆是,但真能够根据传说或者藏宝图找出宝藏的,左山以前还真没听说有人成功过。
不过,一般来说也没人会把自己找到宝藏的事情,搞的路人皆知,因此,有人根据藏宝图找到了宝藏却秘而不宣也是有可能。
况且,左山还想到,峡州这座城市确实有地方埋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藏,这个地方就是三峡。
众所周知,三峡航道险滩重重,从峡州至山城660公里的航道,落差达120米,主要碍航险滩就达139处,触礁沉船的事故层出不穷。
这段航道中,某些地段处处是急流,处处是险滩,在历史上也以航道曲折、怪石林立、滩多水急、行舟惊险而闻名。
正是由于三峡航道的重重险滩,使这里几千年来沉船无数,在这些沉没的船只中,许多都蕴藏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珍贵文物。
比如说,著名的银窝滩,就是因为古时候,南来北往的富贵人家,乘船过此,经常发生船翻人亡、葬身鱼腹的事故,所带金银财宝就坠于滩下水中。故而得名。
但由于水流湍急,十分危险,再加上资金、技术的限制,这些沉在水底的文物宝藏一直未能得到发掘,以致越积越多。成为一笔巨额财富。
据说,上世纪70年代就有人在那儿捡到过财物。那年冬天,长江在进入枯水季节后,大量的鱼被堵在青滩锁住了航道,归州的渔业.部门便派了3个人疏鱼,住在了村民柳老汉家。因为早上缺生火做饭的木柴,那3人便到江边拾木。
期间有个人突然在江水中摔了一跤,其他2人赶忙过去搀扶时,硬生生从水下搬起一个大“方砖”,那“方砖”黑糊糊的。足有一尺见方,后来知道这东西是铅做的,可能是船上的机械装置,但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大的银锭,以及银元宝和个头小一点的金锭,还摸着了些铜钱,原本是一串串的,可是一捞起来。绳子就立即断开了。
一直以来,江底有无尽宝藏的传闻,因为这次的事情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但是慑于水险。只有少数胆大的人去打捞,也没有大的收获。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里,左山就猜想,楚琛获得的藏宝图,上面记载的是不是就是这些宝藏,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他们面前的可是山区,和沉船宝藏根本没什么关系啊。难道是有人打捞出了宝藏,然后埋在这里的?
想到这。左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道:“楚少,咱们来这边到底是找的什么宝藏啊?是不是传说中的沉船宝藏?”
楚琛闻言也是一愣,哈哈一笑道:“左哥,不是藏在峡州的都是沉船宝藏,至于咱们要找的是什么宝藏,我先卖个关子,咱们先把宝藏的地点找到了再说。”
见楚琛这么说,左山也只能把心中的好奇按了下去,问道:“楚少,那咱们现在往哪个方向走?”
“等一下……”
说着,楚琛拿出一张他照着藏宝图画的简易地图,展开之后,就仔细对照起来。
左山好奇的凑过来观察了片刻,发现藏宝图中描绘的地形,与这里的情况,至少有七八成的相似度。考虑到藏宝图线条的简陋与失真程度,这已经是极高的比例了。他估计藏宝图上记载的地方,应该差不多就是这里。
“走,咱们先去打听一下情况。”楚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走向了不远处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
两人找了一位老汉询问了一下情况,发现确实如藏宝图画的一样,以前旁边的那座山上确实有一处小庙,不过因为年久失修,早就已经坍塌了。
坍塌不坍塌对楚琛来说没什么关系,他只要能够确认藏宝图是正确的就行了。
告辞了老汉,楚琛和左山就向藏宝图上标注的宝藏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老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地图上的那个位置看起来不远,但走出来却差点要了楚琛和左山的老命了。
到那里根本没路不说,路上更是灌木杂草众生,再加上现在已经快七月份了,山中毒虫之类的不少,一路下来,光是毒蛇他们都遇到七八条之多。
这也正是楚琛事先没有告诉吴可,这次来峡州是来寻宝的原。,不然吴可肯定会因为好奇一同前来。到时,走这么多山路,她体力吃不消不说,万一被毒虫或者毒蛇伤着,那就不得了了。
这样,两人走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最终才来到一处小山坳之中。
“这……楚少,宝藏真的埋在这里?”左山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目瞪口呆的问道。
楚琛也是一脸苦笑,说道:“地图上就是标的这里,应该不会错吧。”
两人之所以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这里发生过泥石流,只见山坳之中有近半的地方,都被巨石和泥土掩埋起来。这个样子,如果宝藏正好埋在巨石和泥土下面,没有一台挖掘机,根本难以操作。
真要靠楚琛和左山两个人用手挖,就算挖上三五个月的时间,都别指望能够挖出宝藏来。
而且,就凭他们步行到这里的困难程度,要把挖掘机开进来,除了开山也只有用直升机空运了。
此情此景,让楚琛郁闷不已,心道:“这张火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找个山洞,居然会把宝藏藏在这么空旷的地方,难道他就是不想让人把宝藏找到?还是说,这张藏宝图其实是假的,是张火泥开的一个玩笑?”
楚琛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随后说道:“不管有没有宝藏,咱们既然来了,总归要寻找一下。”
不过,他们并没有马上就行动,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就算两人的体力再好,总还是有些疲惫,于是两人先坐下来,喝点水吃点干粮,休息了二十多分钟,才出发前往山坳中央,也就是地图中标注着宝藏的位置。
在此期间,楚琛就放开了异能,边走边查探周围有没有宝藏,结果走到快要靠近山坳中央的地方,他才感应到了地底下埋藏的宝藏。
不过,楚琛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地底下的宝藏并不是他想要的传国玉玺,而是几个金银元宝,这让他当即就有些愣住了,这几个金银元宝虽然值钱,但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而且凭他的经济实力,也不差几个金银元宝。
“难道自己就这么倒霉,没有识别出的那一成不到的字,真的就是宝藏最关键的线索?还是说张火泥根本没有得到过传国玉玺,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杜撰的,自己千里迢迢来一趟峡州,最终只能带几个金银元宝回去?”
虽说,楚琛得到这幅藏宝图并没有花多大的精力,但明明写的是传国玉玺,最后却只是普通的金银元宝,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想想都觉得极其失望。
看到楚琛皱着眉头站着不动,左山就问道:“楚少,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楚琛当然不能说因为发现了地底下的宝藏,所以非常失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道:“嗯,有线索了,我觉得那个巨石旁边不远处,应该就是埋藏宝藏的地点。”
说着,楚琛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块巨石。
左山顺着楚琛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觉得印象之中好像确实是那个地方,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色,就提议天色渐晚,他们应该先把帐篷搭起来,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进行挖宝工作。
楚琛先前做的准备工作还是比较充分的,帐篷什么的野营工具他都提前准备好了,事先左山对此还有些奇怪,心想楚琛难道是准备到野外去游玩?没想到野外是野外,不过不是游玩而是寻宝。
左山毕竟是曾经的兵王,野营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再加上楚琛的动手能力也很强,两人合作,没一会就搭建了一处临时住所。另外,在野外特别是山区,夜晚特别要防备毒虫野兽之类的危险,这一点,左山同样也考虑到了。
说起来,以前楚琛并没有在野外过过夜,如果在平时,他心里多少会有些新奇的感觉,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宝藏的事情,也就顾不着这些了。
一夜无事,楚琛一早起来锻炼了一下身体之后,就在山坳周围转了一圈,他跟左山说这么做是因为想要多找点线索,以防万一昨天说的地方没有宝藏,实际是他用异能把周围山壁里的情况都探测了一下。
结果让楚琛觉得非常失望,除了昨天找到的那点金银元宝之外,他探查过的地方都空空如野,别说什么传国玉玺了,就算是铜钱都没找到一枚。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意外的补偿
楚琛把周围方圆五六百平米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发现除了泥石之外,就只有一些灌木杂草根,还有一些甲虫之类的东西,别说是宝藏了,连只老鼠都没找到。
“难道自己被张火泥忽悠了?”
对于这个结果,楚琛心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如果宝藏里面是其他东西他到不会这样,但张火泥说宝藏里面藏的是传国玉玺,他就不能不在乎了。但偏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难道关键的信息真得在自己没识别出的几个字里面?”
楚琛一边走向营地,一边如是想着,不过最终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这几个字是断续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组合成有用的信息,当然,也有可能张火泥故意如此,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不是藏宝图的问题,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张火泥就只放了几个金银元宝在这,至于什么传国玉玺,都是他杜撰出来的。而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藏宝图还有关键的信息没被他找到。
就凭楚琛对张火泥的了解,可以说,这两种可能性都非常大,既然如此,楚琛肯定先考虑的是第二种情况,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没被他找到。
“对了!差点忘记还有那三件东西了!”
楚琛双手一拍,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两只山水人物瓶,和一只笔筒,张火泥可是说过,这三样东西在寻找宝藏的过程中可以起到关键的作用。
但先前他对这三件东西。也仔细研究过了,而且主要研究三件东西图案上那个人物手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中还缺少了什么关键的线索。还是他没找到正确的方法,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因为那块剩余的藏宝图已经标注了宝藏的地点,楚琛也就没有研究这些瓶瓶罐罐,现在想想,真正宝藏的线索,可能还要落在这上面。
但难点又来了,除非他能够找到正确的办法,或者发现其它的线索,不然还是没辙。好在他这次来的时候,也把这三件瓷器都拿过来了。现在正存在酒店的保险箱里,不然就这么回京,他多少会觉得有些郁闷。
“嗯,先把那些金银元宝挖出来再说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
如是想着,楚琛就走回了营地,此时左山已经把帐篷等野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人吃了一顿营养丰富的简单的早饭之后,就拿出工具开始做业。
左山问道:“左哥。咱们从什么地方开始挖?”
楚琛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番,随后指着稍偏一点,却又不会影响挖宝的位置,说道:“咱们就从这里开始挖吧。一会如果挖不到,咱们就回去。”
左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是的。我觉得今天的空气潮湿,有可能要下雨。咱们还是动作快点比较好,不然这里还是有些危险的。”
“真的?”
楚琛闻言一怔。这里可发生过泥石流,如果真下雨,而且雨量比较大的话,那还确实挺危险的,而且就算没有泥石流,这里可是山区,下了雨行走也很不方便。
“可能性很大。”左山说道。
左山可是熟悉山林环境的兵王,他说可能性很大,那就代表不下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楚琛连忙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开挖吧!”
接下来,两人就是一阵近乎疯狂的挖掘,左山不用说,挖坑之类的活计他并不陌生,因为有着娴熟的技巧,效率非常高。而楚琛从小也做惯了农活,再加上他的力气可比左山大多了,要不是他控制着速度,他一个人就能有现在他们两人加起来的速度。
这样,两人以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挖了一个直径有两米多,深有三米左右的大坑,不过却连宝藏的影子还没发现。
一般而言,埋藏宝藏的人数肯定不会多,而且也不太可能把宝藏埋到五六米深的位置,这可是有两层楼的高度了,就算埋宝藏的那人不考虑埋时候的工作量,也要考虑把宝藏取出来时的工作量吧?
再说了,万一遇到流石流之类的地质灾害,埋的这么深,难不成还不准备取出来了?
左山打量了一挖出来的泥土,并没有发现这里受过泥石流之类地质灾害的影响,就打算说出心中的想法,不过正在这里,只听见“碰”的一声,楚琛的铲子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有东西!”
楚琛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接着连忙就用挖子去除刚才碰到的东西周围的泥土,而左山也同样过来帮忙。
没一会,一只小箱子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这只箱子个头不大,长宽高分别为30、20、20厘米,材质应该是樟木,经过这么多年埋藏,看起来腐蚀已经有些严重了。
见此情形,左山有些意外的说道:“嘿!还真有宝藏啊!不过这么大能放什么呢?”
楚琛呵呵一笑,别看箱子小,因为里面放的是金银元宝的关系,重量可不轻。当然,这事不能跟左山直说,他说道:“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两人的目光就放到了箱子上的一把小锁上,这是一把铁锁,锈迹斑斑,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楚琛用戴着手套的手试了试,结果轻轻一扭,就把锁扭掉了。
楚琛暗自皱了皱眉头,因为这让他想到,如果真正的宝藏也就这么埋在地里,会腐蚀成什么样子呢?而且那只箱子还是机关箱,万一因为腐蚀触动了机关箱内部的自毁装置,那就不得了。
不过,就算楚琛再怎么担心,结局也不会改变,因此这个念头只是从他的脑海中一闪即过,随即他就在左山好奇的神色中,把箱子打了开来,而里面放着的东西,就是他先前看到的那几个金银元宝。
“就这么几个元宝啊!”左山表情显得有些失望。
楚琛虽然也挺失望的,不过因为早就调整好了心情,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了,他笑着说道:“那你觉得箱子里面应该放的是什么?”
“怎么着,也得放些珠宝或者古玩嘛!”
左山嘀咕了一句,不过他想想也觉得这事挺正常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许多人的眼中,金银都是财富的象征,宝藏一般也都是金银珠宝,这个小箱子里面放上几个金银元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左山之所以觉得失望,只是觉得金银对作为亿万富翁的楚琛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根本没有珠宝或者古玩来得实在。
楚琛微微一笑,就朝箱子里的金银元宝看了过去,不过这一看,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之前他由于失望,因此在使用异能的时候,并没有对箱子里的金银元宝太过关注,现在才发现,这些金银元宝其实都是元宝型的金银铤,也就是金银锭一样的物件。
这些金银铤品相都相当完美,而且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从铭文上判断,这些居然都是南宋时期制作的。
要知道,自古以来,黄金材质的货币,虽采取货币形制,但却很少成为商业交易的媒介,通常情况下,必须将其兑换为市场流通货币后,方可实施交易,系我国金器中最为珍贵的特殊类型,当然,现在也是如此使用的。
自战国时期楚国爰金开始,其后汉金饼、马蹄金,唐代金饼、金铤等黄金货币,即受政.府严格掌控、由宫廷赏赐,为皇权至上之体现。而就黄金货币之成色而言,于南宋时期达到巅峰。
南宋时期,对金银的打造和买卖的管理相当严格。据记载,当时的金铤主要用于兑换钞引,赋税,赏赐,上供、军费、国费开支等,最初系官府征召民间工匠到文思院冶铸。由于文思院的工匠工钱较低,手艺高超的工匠往往不肯前去就雇。
于是,在南宋淳熙年间,改由临安的“百姓作匠”或“金银铺户”承揽金银的打造,并规定支应官府差役的金银工匠,要有一定数量的财产和两名金银铺主做担保,以防作弊,并负责赔偿责任。
庆元年间还规定今后上贡金银须刻上金银铺名、工匠字号、成色等,这样既可保证质量,又可提高黄金货币信誉,稳定金融市场。据数据记载,在南宋中后期,一两黄金约等价24000枚铜钱,可见价值之高昂。
箱子里的金铤不多,就只有三个,三个金铤全都线条优美,金色灿烂,把手沉稳。铤正面中间处戳印制作者以及重量等铭文。
这三个金铤,其中一个为十五两,另外两个都是十两,宋制一市斤为640克,一市斤有16两,所以宋代的一亮为今天的40克。简单计算一下,就知道这三枚金铤大致的重量。
虽说宋代那会的黄金肯定达不到纯金的地步,但这样的金铤比较稀少,又是文物,以市场价值来算,肯定要比现在的千足金贵。而箱子中银铤的价值,同样也是如此。
楚琛觉得,这对他来说也算是意外的补偿吧。
第一千零二十章 偶遇乔庆泰
左山看到楚琛惊讶的神色,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听了楚琛的解释,他才明白原来这些金银元宝叫做金银铤,算是难得的古董,价值不能以市场上的金银价格来计算。
这让左山啧啧称奇之余,觉得这才正常,不然两人千里迢迢来一趟峡州,却只带回几个普通的金银元宝,他都觉得实在浪费楚琛的时间。
先前左山说过,今天很有可能会下雨,于是接下来两人连忙收拾了一下行李,把金银铤都放到背包里收好,而那只箱子因为腐蚀的有些严重,楚琛直接就扔进了坑里,随后他们就急冲冲的走了。
不过,楚琛可能没想到,他们因为省事而没有埋起来的大坑,在几个月后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而且因为丢在坑里的箱子,让发现这里的村民认为有人在这里挖出了宝藏。
这位村民性格直爽,心里藏不住事,回去之后就把这事宣扬了出去。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知道了宝藏的消息,纷纷前来寻宝,一时间宝藏的消息满天飞。
有些人更是随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就开挖,结果把周围的山都挖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直到政.府对此事进行了管控,事情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好在,那会楚琛已经把真正的宝藏找到并取走了,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楚琛可不知道因为这事后来会引发出这样的后果,他和左山出了山,直接就去路边拦了辆车。回到他们之前预定的宾馆。
换了身衣服,又出去享用了一顿美食。楚琛就带着左山回到房间,接着就把那对山水人物瓶以及笔筒拿了出来。
看到这三件东西。左山就惊咦的说道:“咦,楚少,这上面的景色,怎么和藏宝图上的差不多啊?”
楚琛点头道:“对,这三样东西上的图案,很可能关系着真正宝藏的线索。”
“什么?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刚才发现的,其实还并不是真正的宝藏?”
左山听楚琛这么说,脸上就露出了万分惊讶的神色。那些金银铤已经非常珍贵了,那真正的宝藏得是什么样的珍宝?
“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这样的,但至于到底是不是,我就不能肯定了。”
楚琛摇了摇头,接着就关于宝藏的信息,跟左山说了一遍,当然,为了保护自己拥有异能的秘密。他对信息进行了一些修饰。
但就算这样,左山还是听得目瞪口呆,这到不是他觉得楚琛得到藏宝图的经过有些神奇,而是最终的宝藏居然是传国玉玺这样的至宝。
“楚少。真的是传国玉玺?”左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
楚琛微微一笑:“张火泥确实说的是传国玉玺了,但这到底是不是他杜撰的,那就只有找到宝藏之后才能确认了。”
对于左山的反应。楚琛觉得很正常,毕竟传国玉玺对国人来说。可不单单是价值连城,已经是一种民族的象征了。能够让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重见天日。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左山很快就平复了心神,他砸吧了一下嘴,说道:“这事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别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是啊!”楚琛微微一叹,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来寻找,不然我就算到死也会觉得遗憾的。”
左山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三天,楚琛和左山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早晨锻炼身体,就一直呆在房间绞尽脑汁的想从三件东西上找到相关的线索。
但有句老话叫做好事多磨,很可能就像楚琛之前想的那样,他们还缺少重要的线索,因此三天下来,猜测的地点到有好几个,但却根本不能确定。
也许有朋友要说,既然如此,那干脆那几个地点都去挖一遍不就行了?这么做到也不是不行,但先不说这么做要多少工作量,关键的是,楚琛觉得这几个地点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能够找到宝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是,第四天一早,楚琛就对已经死了不少脑细胞的左山说,今天还是出门散散心轻松一下吧,说不定期间会突然产生灵感。
说实在的,作为曾经的兵王,脑子虽然要灵活,但相比之下,左山还是觉得体力活他更擅长一些,因此,这三天的线索找下来,让他已经开始头疼了,现在听了楚琛的提议,他就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就一起坐电梯,准备去餐厅吃早饭。
电梯刚下了一层,电梯门就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老者以及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双方刚一碰面,楚琛和老者都微微一愣,因为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金陵遇到的,江城古玩界的老前辈乔庆泰。
“乔老好!”
楚琛连忙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乔庆泰回应了一句,就惊讶的问道:“咦,小楚,你什么时候来峡州的?”
楚琛笑着回道:“有几天了,您老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到的。”
乔庆泰接着说道:“小楚,你这就有些不对啦,既然来峡州怎么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啊!”
楚琛挠了挠头,笑道:“我本来是准备回去的时候再去江城拜访您一下,没想到您老也会来峡州。”
这时,电梯到了餐厅所在楼层,乔庆泰他们也是去吃早饭,于是双方一起走了出去。
大家点了一些合自己口味的食物,随后,正当乔庆泰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就见中年男子抢先说道:“乔老,您是不是先帮我们介绍一下啊?”
“看我。把这事都忘了。”乔庆泰哈哈一笑,随后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原来,中年男子是他的一位朋友的儿子。名叫韩雨宋,他同样也是古玩界人士,而且还在本地古玩协会担当着理事一值。
楚琛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而韩雨宋听说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楚琛,相当高兴的连道久仰,说早就想要认识楚琛,却一直没有相应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尽地主之宜云云。
双方寒暄了一会,乔庆泰就问道:“小楚。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
楚琛当然不能据实回答,就说道:“已经差不多了,您老有什么事情要我办吗?”
乔庆泰闻言点头道:“还别说,我确实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什么事?”楚琛问道。
“这里人多耳杂,一会再说吧。”乔庆泰低声说道。
“行……”
大家就一边聊着古玩方面的话题,一边吃完了早饭,随后就一起来到乔庆泰的房间。
请大家入了座,乔庆泰就叹了口气,说道:“小楚。我是为了一件流传到市场上的国宝而来的。”
虽然乔庆泰只是说了短短这一句话,但楚琛还是马上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峡及其周边地区,历来是我国历史上南北文化长期碰撞与融合的区域,也是长江东西部文化的交汇地带。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千古之谜,比如悬棺、栈道、野人等等。
正是这些难以拆解的千古之谜。激发了众多的考古专家和学者前来探秘。泥沙俱下,随之而来的文物贩子以及不法分子却贪婪地盯上了这块宝地。将一双双黑手伸向埋藏在这片土地下的诸多国宝文物。
要说,在这片土地上的遗址和墓地真是数不胜数。远的如旧新石器时代,近的如汉唐宋等等。这些遗址和墓地都珍藏着具有重大文化价值的古代艺术品。
但这些凝聚着华夏五千年灿烂辉煌的古文明的文物,即将随着库区的建设被深深地淹没在大水之下,因此,它蕴藏的价值逐渐凸现出来,也让文物界的目光聚集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种情况,虽然对这片土地的文物保护起到了促进作用,但同样的,也让一些不法分子因为利益关系把一些文物走私到了国外,其中不乏一些国宝级的文物。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在米国举办的一场文化节上,有人将一具精美绝伦的汉代青铜理鎏摇钱树以250万美金出售给了一位亿万富翁,这是当时有史以来单件售价最高的华夏文物。
这具摇钱树的面世,令全世界的历史学家、文物工作者唏嘘不已。
有学者在她发表的文章中,是这么写的:这具汉代的摇钱树树头镶满了象征再生的仙、蝉及其他不朽之物,每一枝尾挂有海蓝色的浅油盆,油盆四周镶着花形图案,或许是象征太阳,或许与于孔雀(凤凰)向四周放射的尾屏图案有联系。
它在表现美与欢乐方面简洁明了,树底有两条交错的巨龙坐镇,树顶有美丽的孔雀(凤凰)望风。这件艺术品之绝美在于它的完整性与其所呈现的美丽,实为华夏之国宝。
这具摇钱树的面世,让当时的国内文物界一片哗然,国宝从何处来?怎样流浪到国外去的呢?何时又是它的归期?
而当办案人员寻找相关的线索时,又有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说,在国外又发现了三棵同样也是在这片土地上出土的鎏金摇钱树。
想到这一切,楚琛心里就颇为愤怒,但又深深的无奈,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这种事情他就算是想管,又能管得了几件呢?当然,如果事情正好被他碰上,那他肯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让国宝不要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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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韩雨宋的古玩(上)
楚琛说道:“乔老,您想让我做什么?就算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也会尽力帮您协调的。女凤免费抢先看”
“要是咱们社会上多几个像小楚你这样人,咱们国家的文物流失情况就会好许多喽!”
见楚琛如此表态,乔庆泰感慨了一句,随后他笑着说道:“小楚,其实我要你帮的忙也容易,我事先得到消息,那件国宝会在明天的一场黑市上出现,作为压轴的拍品。我的任务就是把国宝先拍下来。”
“本来,我是想让小韩安排人带我去的,对方也是位老板,不过身家对那件国宝来说有些单薄,万一拍下来,我担心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你,那这一点就没问题了。”
“行,这事简单,到时咱们一起去就行了。”
楚琛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至于乔庆泰他们知道了国宝的消息,怎么没有直接把这伙人抓捕起来,他问都没问。
道理显而易见,对方既然敢把这样的消息传出来,肯定早就有了应对的手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估计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把国宝买到手,最后就算让那伙人逃掉了,也不至于让国宝走私到国外去。不然真要让国宝走私去了国外,那追回的难度大家应该都能想的到。
乔庆泰简单的说了一下到时要注意的事项,就笑着说道:“小楚,今天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楚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原本就打算外出游玩。
旁边的韩雨宋闻言连忙说道:“楚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到本人的小店去,指导一下啊?”
乔庆泰笑道:“小韩,你这脑子转的够快的啊。”
韩雨宋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楚老师难得来一趟峡州吗?”
“信你才怪!”乔庆泰笑骂了一句,说道:“这小子为了给他的古玩店增加名气,根本不放过一丝机会。我每次过来他都让我给他题字,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店里挂的还是我最早题的那幅,其它的也不知道是被他给卖掉了还是怎么。”
韩雨宋连连摆手道:“乔叔,您这么说就埋汰我了,那些字我可都精心保存起来。做为传家宝传下去呢,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把您的字拿来卖钱啊!而且如果我真那么做,我爸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至于店里一直挂您的那幅字,不也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吗?字多了。那也降低您的身价嘛。”
乔庆泰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什么书法家,有什么身价不身价的。”
“乔叔,那是您太谦虚了,不信您问问楚老师,您的书法水平怎么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面问小楚,他会说我的书法差?”
楚琛笑道:“乔老,您确实太谦虚了,我师傅提起您的书法。可是都大加称赞过的。”
韩雨宋哈哈一笑道:“您看看,我没说错吧……”
说笑了一会,大家就一起坐车来到峡州众多古玩市场其中的一个。这个古玩市场位于一条南北向的小巷里。小巷两边大约有40家店面,其中一半是以瓷器玉器为主,石头也是一个大项,估计有十多家,杂项有四五家,专门经营玉器的一两家。
韩雨宋的古玩店就是经营杂项的其中一家。店面不大不小,楚琛他们随着韩雨宋走进店铺的时候。就见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正在跟一位中年男子介绍着博古架上的古玩。
中年男子看了看楚琛等人,就又接着指点着一只青花瓶让年轻人帮忙介绍。从他问的话来看。此人很可能是个新手,而且应该没来过这里几次,不来也不至于连老板都不认识。
韩雨宋只是向年轻人点头示了下意,就带着三人向里面的会客室走去。
这时,就听中年男子开口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何绍基的书法作品?”
年轻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就看向了韩雨宋,店里到是有一幅何绍基的书法作品,但价钱可不便宜,根本不是他一个打工的能决定的了的。
韩雨宋也听到了中年男子所言,于是就向其他人道了声歉,随后走到中年男子跟前,问道:“这位先生,您想要何绍基的书法作品?”
中年男子稍稍打量了一下韩雨宋,点头道:“是的,你是这家店的店家?”
韩雨宋点了点头:“何绍基的书法作品本店确实有一幅,但有件事情我得事先跟您说明白,这幅作品的价钱可不低。”
中年男子闻言挥了挥手,大气的说道:“只要东西我能看的中,价钱完全好商量。”
“行!那您里面请!”
说完,中年男子就同样被韩雨宋请进了会客室,等年轻店员给大家都准备好了茶水,韩雨宋就拿着一只书画锦盒走了回来,他把锦盒放到旁边一张长桌上,就邀请大家一起观赏。
何绍基是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其为人十分勤奋,他自己说:“余学书四十余年,溯源篆分。楷法则由北朝求篆分入真楷之绪。”
何绍基早年由颜真卿,欧阳通入手,上追秦汉篆隶。他临写汉碑极为专精,《张迁碑》,《礼器碑》等竟临写了一百多遍,不求形似,全出己意。进而“草、篆、分、行熔为一炉,神龙变化,不可测已。”至今存临本仍然不少。
他中年潜心北碑,用异于常人的回腕法写出了个性极强的字。
何绍基曰:“如写字用中峰然,一笔到底,四面都有,安得不厚?安得不韵?安得不雄浑?安得不淡远?这事切要握笔时提得起丹田工,高著眼光,盘曲纵送,自运神明,方得此气。当真圆,大难,大难!”
由此可见其对中峰的高度重视和深刻理解。而这也造就了他将各体书熔铸古人,自成一家的书法风格,被世人所称道。
眼前的书法作品,是一幅立轴水墨行书七言联,纸张用的是洒金笺。
洒金笺其实就是古代制作宣纸时,为了美观之类的原因,会在纸上用胶粉加上金银粉或金银箔,制成后会在彩色粉蜡笺上看见点点金银粉或块块金银箔形成,称“洒金银五色蜡笺”,也就是“洒金笺”。
除了纸张比较特别之外,这幅行书作品可谓是率意而书,纯熟而不落油滑轻薄之习,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何绍基的行书特点。
书法看上去不但吸取了金石碑刻中跌宕圆润的意态,而且融会了颜真卿书法裏沉雄磅礴的气势,形成他那既具跌宕欹侧,又含遒劲丰腴的书法韵致。
就像清代一位文人评介的那样,“由于恣肆中见逸气,往往一行之中,忽而似壮士斗力,筋骨涌现,忽又如衔杯勒马,意态超然,非精究四体,熟谙八法,无以领会其妙也。”
从中就可以看出何绍基行书中蕴含的气魄。
“好!”
眼前虽然只是一幅七言对联,但从笔法的老道和其中蕴含的意境来看,应该是一幅何绍基晚年行书作品中的精品之作,让喜爱书法的乔庆泰看到最后,忍不住大声赞叹了出来。
说实在的,乔庆泰此时也非常渴望能够把这幅对联收入囊中,但先来后到是古玩这行大家都非常重视的规矩,哪怕他和何绍基的关系再好,也不能打破这样的惯例。
看到乔庆泰眼热的模样,韩雨宋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刚才说的时候没多考虑一下。不过他这么做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原因则是由于这幅对联他拿到手的价格贵了一些,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而言,估计得要再升值三四年才能保本。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并不怎么懂行的新人,才能让他尽快以保本的价格出手。
但事已至此,为了自己的声誉韩雨宋也只能把生意先谈了再说,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矛盾,一方面嘛,他又不想让乔庆泰失望,一方面他又想尽快以保本的价格出手,这让他觉得很纠结。
不过,韩雨宋再怎么纠结,生意还是要谈的,于是他把中年男子带到一边,两人开始讨价还价起来,不过这个过程却并不顺利,那中年男子虽说喜欢这幅作品,但价格却压的很低,别说能够保本了,就算是正常的市场价格都达不到。
这让韩雨宋很是恼火,看着中年男子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钱先生,刚才那个价格无论如何不能再低了。”
“那肯定不行!”中年男子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韩雨宋刚才说的价格,已经比他的进货价格稍稍低了一些,再低的话,他还不如把这幅对联转让给乔庆泰还能赚一个人情,既然中年男子不同意,那他也表示这交易谈不下去了。
中年男子耸了耸肩膀,也没多说什么,就告辞离开了。
等中年男子离开后,乔庆泰就说道:“小韩,这人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给的价格太高了吧?”韩雨宋呵呵一笑,就算他给的价格已经有些亏本了,但确实要比现在的市场价格高上一些,对方觉得不满意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奇怪的人
乔庆泰听了韩雨宋所言,就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来峡州的次数不多,但韩雨宋平时做生意的口碑他还是知道的,一般情况下,就算是珍品古玩,韩雨宋开出的价格,也还是挺公道的,这让他当即就以为韩雨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的原因。
“小韩,你这么做不会是因为想要照顾我吧?”
韩雨宋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的,主要是这幅对联其实是我朋友抵债抵给我的,价格有些贵,因此我给出的价格就贵了一些。”
乔庆泰闻言有些好奇,问道:“小韩,我看你平时对钱财方面挺小心的嘛,怎么还有人会欠你的钱还不出来?”
韩雨宋苦笑道:“我这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了吧……”
原来,韩雨宋有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名叫许璠,此人也是位古玩商,在另外峡州的另外一个古玩市场开着一家小型古玩店。
许璠因为经济和渠道有限,因此有些时候会从韩雨宋这里“活拿”。
“活拿”指的是一名古玩商人从另一古玩商人手里拿走一件商品,当时不付款,这叫“活拿”。
“活拿”的规矩是价位讲好了,只能多卖钱,不能少卖,即必须保底。言必有信。价位比买断要高,一般说,不在给活拿的人付手续费或跑道费,但活拿的人可以在低价上加价,叫“戴帽儿”,多卖归活拿的人。原货主不问。
韩雨宋和许璠都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两人合作的时间也有四五年了。而且许璠在韩雨宋这里“活拿”,每次一般都只取一件。期间也从来没出过问题。
有一天,许璠突然急急忙忙的跑来,说是有老板急需精品古玩,问韩雨宋“活拿”了两件加起来价值将近六十万的古玩。考虑到大家合作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许璠为人比较细心,一般不会被骗,韩雨宋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问。
但结果却出乎韩雨宋的意料,这一次许璠被人做局。谋了财不说,差点被害了命。
韩雨宋讲到这里,就停下来喝了几口茶,这时大家的好奇心都提了起来,乔庆泰连忙说道:“小韩,别卖关子了,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雨宋笑了笑,正准备接着讲述时,就见一位将近五十岁。头发却已经半白的男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韩雨宋指着男子,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还是听他自己说吧。”
许璠对这番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脸疑惑的问道:“要我说什么?”
韩雨宋说道:“就是你前段时间被人做局的事喽。”
许璠挠了挠头,苦笑道:“说真的,这事对我来说就是个噩梦。我真不愿意再提起了。”
韩雨宋给许璠倒了杯茶,说道:“老许。我觉得你还不如自己敞开心扉,大大方方的说。解开了心结,事情也就过去了。不然,你现在越怕提起,自己受的影响就越大,到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许璠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我还真有这样的趋势了。不过,我说之前,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这几位朋友啊?”
“这是当然了……”
韩雨宋笑着给双方做了下介绍,许璠听说眼前这一老一少,居然就是乔庆泰和楚琛,惊讶了片刻,就开始激动起来,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寒暄了一会,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的许璠,就把当初自己被人做局的事情,跟大家娓娓道来。
今年三月的一天,许璠的古玩店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这人有着黑褐色的皮肤,消瘦如弓的身架,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位整天面朝黄土的农民。男子隔三差五向许璠出售一些古玩,而开出的价格总是远低于古玩的实际价值。
面对送上门的“冤大头”,许璠不禁暗自窃喜:天上掉馅饼,这个男子的钱太好赚了。
时间久了,许璠便与男子成了朋友,知道他叫田大壮,是晋省的一位铲子,认识不少喜欢玩古玩的老板,因为现在三峡文物比较吃香,这才经常来峡州淘宝。而他之所以把东西卖给许璠,不过是想赚个路费而已。
许璠对此并没多少怀疑,因为田大壮卖给他的东西虽然便宜,但都是比较普通的货色,很可能确实是像田大壮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赚个路费。
这样一来二去的,某一天,田大壮就热情地为许璠搭线,要给他介绍一个想买古玩的大老板,说对方眼界高,出手也阔绰,但这位老板不要三峡文物,不然这桩生意他就自己做了。
许璠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再加上田大壮把交易的地点放在本地一家特别有名的饭店,他都没怎么多想,就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交易当天,许璠提着装有古玩的手提式保险箱来到酒店早已预订好了包间。
很快,田大壮就带了一位衣装得体,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走进了包间,年轻男子跟许璠说老板临时有事,就由他这个助理全权代理。
饭桌上,年轻男子拍胸脯表示:“只要货好,价钱不是问题。”
没多久,双方便很爽快的谈好了价格。
生意谈成了,年轻男子就说,钱等吃了饭再付吧。许璠心想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就没拒绝。
但酒一喝许璠没过多久就醉了不说,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
说到这里,许璠还显得有些后怕:“当时医生跟我说,那伙人下的麻醉药分量非常重,要不是我体质还行,很可能再也醒不来了。也算是我福大命大,钱丢了可以再赚,命丢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说,和陌生人见面,真得当心啊,万一对方心思不正,搞不好就人财两失了。”
大家点头称是,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社会上好人还是多数,但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遇到和钱有关的事情,可不能马虎对待,不然一不小心就得遭殃。
乔庆泰开口说道:“小许,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不说你和那个田大壮交往到底深不深,出门在外谈生意,尤其身上又带了贵重物品,最好还是要带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乔老您说的对。”许璠惭愧的说道:“我当时就是心太大,太不小心,不过说到底,我还是被田大壮之前丢给我的馅饼砸晕了。”
“所以说,咱们做古玩生意的,还是切忌贪图小利。”
楚琛感慨了一句,接着问道:“那现在这几个人找没找到呢?”
“我前天去打听,还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许璠叹了口气,这都快一个月了,案子都还没什么进展,估计就算最终破了案,他的东西也都拿不回来了。
韩雨宋安慰他道:“老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你会时来运转,发大财呢?”
许璠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发大财就算了,我能把你的钱还清,再赚点养老钱就已经可以了。”
韩雨宋说道:“老许,不跟你说了嘛,你先前欠我的,已经都抵债抵清了。”
“那是你这么认为,我可不承认。”
许璠拒绝的很干脆,随后便从衣服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盒子,放到桌上并打开。
只见盒子里面摆放着一件高度只有六七厘米的玉熊,此器造型生动,憨态可掬。熊的一后爪跪地,另一后爪曲踞,整体呈蹲坐状。熊首向前探,双耳耸起,小圆眼直视,张口露牙,前爪撑膝。面部的鬃毛刻划清晰,皮毛则以通体的短曲线表现。
这时,许璠说道:“大家看看这件熊形玉镇纸怎么样,我认为应该是汉代的,不知道对不对。”
说完,他就对大家做了个请势。
大家也没客气,一一上手仔细观察。
轮到楚琛时,他发现此器造型古拙,雕工精湛,形象写意,聊聊数刀,刀刀见功,刻画生动富有灵气,可见工艺非凡。
从刀法和玉质来看,楚琛认为这确实是一件汉代的玉镇纸,更进一步来说,应该是东汉时期的风格。
汉代镇纸本身流传至今的就已非常之少,且多为铜质,玉质镇纸流传因其资源的匮乏、开采的不易、易损等原因留存至今的可谓少之又少。因此,这件玉熊镇纸实属难得,非常珍贵。
大家讨论了片刻,一致认为这应该是一件东汉时期的玉熊镇纸,这让许璠相当高兴,连说自己看来真的是时来运转了。
韩雨宋听他这么说,感到有些好奇,问道:“老许,这东西你哪得来的?”
许璠嘿嘿一笑道:“是昨天下午有人到我店里出售的,价钱也不贵。”
韩雨宋闻言就笑着说道:“老许,你不会又是遇到骗子了吧?”
许璠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教训都不吸取吧?再说了,卖我东西的那人,不是刚才才从你这出去吗?”
“你说的是谁?”大家都一脸的诧异。
许璠有些惊讶的说道:“刚才那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啊,难道他不是来出售古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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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韩雨宋的古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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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许璠的这番话,大家不禁都面面相觑。
过了半响,韩雨宋回过神来,说道:“那人是来买东西不是卖东西的,老许,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许璠对这个回答也非常意外,他摇了摇头:“又不是几年前遇到的我会认错,况且,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还和他打个招呼呢!”
听许璠这么说,大家对此人的行为就有些看不懂,难道这人是为了买何绍基的书画作品,才把这件东汉时期的玉熊镇纸给便宜出售的?
韩雨宋想了想,就问了个比较关键的问题:“那他把玉熊出售给你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何绍基的作品?”
“没有。”许璠直接摇了摇头、
“那有些不对吧,如果他确实是为了购买古玩而卖掉这件镇纸,他怎么不知道问一下你呢?”韩雨宋觉得这人的行为实在不符合常理。
这时,楚琛说道:“这人不会是手里正好有何绍基的作品想要出售,怕吃亏所以先来打听一下价格的吧?”
大家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乔庆泰有些恍然的说道:“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何绍基的东西,但刚才看这幅作品的时候,却一点喜欢的意思都没表现出来,我估计小楚说的可能性应该非常大。”
韩雨宋皱了皱眉头。虽然在做生意的过程中,碰到打听行情的人也是难免的。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特别还是在刚才费了那么多口舌的情况下。
不过。做古玩生意这么多年,这种事情韩雨宋遇到了不少,很过他就把心中那丝不适一扫而空,笑着说道:“这事不去管他了,老许,这只玉熊镇纸你有没有出手的打算啊?”
见许璠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他接着笑骂道:“你这家伙是想眼馋我是吧?”
许璠哈哈一笑,把放有玉熊的盒子推到韩雨宋面前,说道:“这东西是你的。眼馋的也是我啊!”
韩雨宋一怔,马上就明白了许璠的意思,皱着眉头说道:“老许,你这么说就太没意思了……”
他话刚说到这,许璠马上就摆了摆手,说道:“老韩,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啊,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如果这东西你不收,那我心里一直会过意不去的。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收下!”
看到许璠郑重的神色。韩雨宋推辞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点头道:“行。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两件换两件。你可别再提这事情啦,不然我准跟你急!”
如果以市场价值而言。许璠知道自己补偿的这两件古玩比不了当初的那两件,但和韩雨宋收购的价格相比可能差不多了。因此,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今后的日子还长着,总有机会补偿韩雨宋的这份人情。
“小韩,你们的事情既然谈好了,那咱们来说说这幅对联吧。”
乔庆泰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可得说明白,你不能做亏本买卖,另外也别给我什么成本价,不然我宁可不要。”
如果是之前,不亏本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在赚钱的情况下,给乔庆泰一个满意的价格,不过现在有了这只玉熊,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于是韩雨宋就给了一个比市场价略低的价格,并且拍着胸口保证,这个价钱他现在已经赚了钱了。
乔庆泰满意的把对联小心的收起来,笑着说道:“小韩,你既然请小楚过来,应该不会就是让他过来喝茶,或者让他帮你题字吧?”
听说要题字,楚琛连连摆手道:“我的字比较普通,就不献丑了。”
想要练好字,虽然经过勤奋练习多少有些效果,但如果没有天赋还是会事倍功半,特别是一些没有天赋的,就算练的再多,字写的还是不好,许多人就是因此而放弃了书法的爱好。
楚琛就是在写字方面没有天赋的人。他小的时候,养父就天天逼他练字,但练了七八年,还只能说他的字不难看,就连离三流的书法家都还有一段距离,这严重打击了楚琛练字的积极性,等他去京城之后,毛笔字一天都没练过。
韩雨宋闻言就笑着让楚琛不要谦虚,但楚琛万般推辞,正因为他没写字的天赋,他的字虽说不难看,但如果和乔庆泰这样的书法高手比起来,那就如同繁星比皓月了,这丑他还是不献的好。
见楚琛死活不同意题字,韩雨宋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但这种事情不能硬逼,因此,他并没有强求。接下来,他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去拿了两件古玩回来。
“乔叔,楚老师,这两件东西我一直判断不出真伪,还请您二位指点一下。”
韩雨宋笑着把一件红斑洗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此器器型为板沿、浅身、圈足。器内、外,底足满施天青釉;盘内外、底足大块紫红斑点缀其间,红、蓝相互辉映,斑驳绚烂。
器物制作形制规整,简洁质朴。通体满本玫瑰紫釉,十分少见,釉色灿烂,宛若朝霞,自然流淌,瑰丽莫测。釉中红斑蜿蜒曲折几条不规则的纹路,为烧窑时釉面聚积流动之痕迹,却在不经意间为釉面增添了几分自然美韵。
但可惜的是,这件红斑洗不知何时裂成了两半,被人用锔钉修补了起来,让人看了觉得颇为遗憾。
这件红斑洗的特征非常明显,乔庆泰见了激动的说道::“小韩。这应该是宋钧窑吧?”
韩雨宋呵呵一笑道:“我到是想他是真品,但这件东西我还有几点疑惑之处。”
乔庆泰戴上手套正准备上手观察。闻言就连忙问道:“什么疑惑?”
“等您看过之后再说着,免得影响您的判断。”韩雨宋笑着卖了个关子。
乔庆泰对此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就拿起东西仔细观察起来。
正在乔庆泰鉴定的时候,韩雨宋就又拿出一只青釉莲瓣纹罐,让楚琛帮忙鉴定一下真伪。
“楚老师,这是晋代的洪州窑青釉莲瓣纹罐,对这个窑口的东西我比较陌生,还请您帮忙看一看。”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拿出工具观察起来。
说到洪州窑青瓷,大家或许早已从唐代陆羽《茶经》的论述中知其一二。《茶经》载:“……洪州瓷褐。茶色黑,悉(皆)不宜茶。”
洪州窑址位于赣鄱的洪城,窑址连绵20余公里,烧造时间从东汉至晚唐五代历经800余载,这在我国古瓷窑址中是极为罕见的。
洪州窑青瓷之美,虽不如宋汝、官、哥器雍容富态,定瓷之精雕细刻以及钧瓷的彩艳华丽,但她那纯朴古拙的造型、如玉似翠的釉色以及变幻莫测的冰裂纹,总是让人充满遐思。其釉色主要为青绿釉和黄褐釉两类。
像眼前这只青釉罐。器身就是施的青黄色玻璃质地釉,聚釉处有玻璃质感,并开有蝉翅般的细小纹片,看上去确实如同洪州窑青瓷精品的釉色表现。
另外。此器直口圆腹平底,肩有六系,分双系与单系对列。呈中心对称横向排列。肩、腹各以弦纹分隔,腹上下饰有覆、仰莲瓣纹。中间刻划卷曲连接花卉纹。从器形和纹饰来看,也都符合晋代洪州窑的特征。
不过。仔细观察下来,楚琛却微微皱了皱眉。这一点,正好被韩雨宋看到了,他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楚老师,是不是这件东西有问题?”
既然是乔庆泰的晚辈,而且韩雨宋为人看起来也不错,楚琛就实话实说了,他委婉的说道:“确实有些不到代。”
听楚琛这么说,乔庆泰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了过来。
韩雨宋连忙作揖道:“楚老师,还请您指点一下迷津。”
“不用这么客气。”
楚琛摆了摆手,说道:“我说几点吧,首先,以您这件东西的釉色来看,确实仿的比较到位,但色泽和真品真比,还是偏青绿了一些,而且开片不自然,纹理附胎紧,不似真品开片呈鱼鳞状由内往外拱起。”
“另外,如果是真品的话,胎质有青灰、灰白、灰黄几类。底部处理一般为平切,只作粗略处理,过渡自然,且大多有弧形弦纹。胎质特干燥。胎中肉眼可见颗粒状间隙。有的器物底足亦粘有颗粒状土渣。”
“但您这件器物,应该采用的是高龄瓷土,胎质湿腻、坚致,给人以一种‘硬’的感觉,如果您熟悉洪州窑的器物,用手掂一下,就能感觉出比真品分量要重。”
说到这,楚琛就指着青釉罐肩部的系,说道:“真品系手工制作,造型古拙、自然,尤其瓶、壶的系、颈、口沿等部位,处理干脆,随意而不失其整体结构比例之恰当。但这件器物上的系虽然看上去也是手工制作的,但处理的比较随意,根本达不到真品那种感觉……”
接下来,楚琛又指出了几个和真品不同的地方,听得韩雨宋扶着额头,苦笑不已。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是真品的东西,居然有如此多的破绽,他觉得下次如果没有懂行的朋友陪同,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的好。(我的《鉴宝人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ps:抱歉!发现第一千零二十一章的章节名错了,应该是韩雨宋,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更多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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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洪州窑青釉莲瓣纹罐是赝品这个结果,韩雨宋虽然觉得有些郁闷,不过在现在的古玩市场上,像洪州窑这样不属于主流窑口的瓷器,价格还是挺便宜的。因此,他马上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另外那件钧窑洗的身上。
“乔叔,这件东西到底怎么样啊?”
看到韩雨宋有些焦急的神色,乔庆泰并没有直接回答,说道:“小韩,你刚才说觉得有地方不对劲,现在你总能说了吧?”
韩雨宋说道:“主要是我觉得这件东西缺少了一点韵味,还有手感方面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不过,我对钧窑的研究并不深,也不知道这两种感觉到底对不对。”
“你说的这两点应该是正确的。”
乔庆泰点了点头,又问道:“小韩,当初你买的时候,把它断在哪个年代?”
韩雨宋回道:“我觉得是北宋钧窑。”
乔庆泰说道:“其实,鉴定宋钧瓷官窑产品的真伪,有一个前提你应该要清楚,那就是宋代那会设立官窑生产钧瓷是专供御用的,严禁民间使用,凡是烧坏的一律砸碎深埋。”
“70年代那会,对钧窑的遗址进行发掘的时候,钧瓷官窑产品一件完整的都未得到,由此可知官钧的使用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它在当时不可能流散在民间。所以现在我们在市面上接触到宋官钧瓷器。就应该在东西很可能是赝品的前提下,再来鉴定东西的真伪。一旦发现有一个疑点,就应该立马放弃。”
韩雨宋闻言苦笑道:“关键是当初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一排锔钉上了。便认为这件东西没问题。等拿回来才发现了这件东西好像有问题。”
楚琛把器物上的不排锔钉打量了一番,说道:“这排锔钉体形粗大宽厚,微微生锈,确实都是明代的真品,而且锔瓷的工艺很高超,再加上整体仿制的非常到位,确实容易让人觉得它是真品。”
我国是瓷器的故乡,而且许多瓷器非常珍贵,自然就有锔补修复瓷器这一行当。这项技术起初于何时已无法考证。最早见于宋代张择瑞德巨型手卷《清明上河图》中的一处锔匠做活的一幕。
不过,可别觉得锔瓷就好像用现在的钉书机一样把瓷器钉起来,实际它可是个技术活,因为瓷器的硬度很大,必须要用金刚钻才钻得了孔,因此民间有“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所以,想要补的好,首先。打孔的师傅手要拿的很稳、很准,绝对不能打穿;其二是孔要非常对称,不能有一点偏差;其三是“锔子”的大小要计算很准确,否则。做好后盘子会漏水。当然,工具也要精良。
使用锔钉锔过的残器伤况虽然十分明显,但牢固耐用。而且如果是手艺好的师傅修补的。虽然对瓷器的品相会有些影响,但也会产生一种别样的美。这样的瓷器在市场上虽然比不过完整器,但价格也不至于一落千丈。
这样的东西。当然也很受藏家们的喜欢。
像韩雨宋的这件钧窑瓷器,锔补的技术就表现的非常好,光是这一排锔钉看上去就非常的赏心悦目。
再加上这些锔钉又都是明代的真品,仿品制作的又能够以假乱真,这样就容易造成一个错觉,让人以为东西流传到明代,因为意外损坏,原主人找了个技术高超的工匠锔补的。
韩雨宋点头道:“是啊,我当时就在想,东西是宋代的,在明代锔补的,而且从锔钉的锈迹等方面来看,锔补的时间应该是在明晚期左右,那这件东西肯定是传承有序了,所以我都没怎么多看,就把东西买了下来。”
听到这里,许璠就啧啧的说道:“这就是新瓷老锔了吧?这种造假方法,我以前只在新闻中看到过,现实中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过,用这种方法,花的钱和功夫想来都不少吧?”
新瓷老锔是近来年出现的一种造假方法,收藏界第一次发现这种手法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一件青花瓷瓶被认定为元代器皿,在国外拍出300万元rmb的高价。当时专家看到锔子钉是明代的,便认为这个瓶子的朝代没有问题。后来经过仔细探访,才发现是仿制者的一种手法。
韩雨宋苦笑道:“花费多又怎么样,就是这些锔钉的数量,就算加上功夫钱,撑死三千不得了了,我当时买的时候可花了三万,这明显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
许璠笑眯眯的说道:“哦,三万块钱,对老韩你来说,那不是小意思嘛!”
“我就算比你有钱,那也还到不了拿三万当作三百的地步!”
朝雨宋没好气的瞪了许璠一眼,随后请教道:“请教两位,这件钧窑瓷器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啊?”
乔庆泰看着楚琛笑道:“小楚,你是瓷器方面的专家,这个问题还是你来说吧。”
看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楚琛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件仿钧窑瓷器已经仿的非常逼真了,‘蚯蚓走泥纹’都仿的惟妙惟肖,应该说逼真程度很高,非常容易迷惑人。”
“不过,古瓷由于存在时代差异给人的感觉总是存在一种古拙之美,再加上古瓷由于是按着当时的审美观点和习俗而做,看着虽然陌生,但是看着还是非常舒服的。但是新仿之物,就像这件东西,因为是新时代的人制作的,在这方面就有所欠缺,这一点。可能就是韩大哥您感觉有些不对的原因吧。”
韩雨宋听了这番话,连连点头。表示很可能就是如此。
楚琛接着说道:“另外,您觉得手感不对。可能是因为做旧引起的。一般来说,瓷器做旧去贼光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兽皮等工具在钧瓷表面反复摩擦,还有一种是用放入含有酸性等带有腐蚀性的溶液中浸泡,不过,这两种方法对瓷器都有损伤。”
“于是,作伪者就采用含有油类的软布之类的手段进行抛打,同样可以使釉面产生出柔润的效果,但无论怎么样。这种作伪方法制作出来的瓷器,手感都达不到自然形成的效果。”
韩雨宋恍然道:“哦,也就是说,这件东西就是用这种方法做的旧?”
楚琛摇了摇头:“远不止如此,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用现在最新的做旧方法,包浆液做的旧。”
“什么?真是包浆液做的旧?!”
乔庆泰闻言大吃了一惊,他毕竟是江城古玩界的领军人物,前一段时间关于包浆液的风波他也听说过。而且还组织过几位专家进行排查,不过并没有找到这种用新方法做旧的瓷器,因此心里也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一件用这种方法制作的赝品。这不禁让他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确实是包浆液制作的。”
楚琛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到韩雨宋和许璠一脸疑惑的模样,他又把整件事情跟他们解释了一下。随后问道:“韩大哥,不知道这件东西是您从哪里得来的?”
韩雨宋说道:“其实两件东西。我都是在一次下乡掏宅子的过程中,从一位老人那买到的。老人说。这两件东西都不是祖传的,而是在当年大集体的时候,上头组织大家修路,在忙完之后就给大家发米肉,还有脸盆、盘子之类东西。这两件东西就是当时发的。”
韩雨宋说的事情到是挺正常的,毕竟当初打土豪什么的时候,有些古玩之类的东西就充公了,再加上当时国家一穷二白,物资严重匮乏,像一些工程的工资用物资来代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在那个时候,老百姓最关心的就是衣食住行,才不管什么古董不古董的,能够用就行了。因此,古董在这个过程中流传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乔庆泰听了这话,就笑道:“小韩,你也是古玩界的老人了,怎么还信这种事情啊。其他就别说了,你也不想想,这只罐子还能腌腌咸菜什么的,这么一点大的洗能干嘛?放几颗花生米?”
“这不是当初没多想嘛,觉得东西还可以,就买下来了。”
韩雨宋讪讪一笑,连忙岔过了话,对楚琛说道:“楚老师,地址我一会写给您,不过我现在想想,那老头说东西来源的时候,像是在照着稿子念,很可能他也只是被人雇佣的。”
楚琛点头感谢,表示自己会注意的。接下来,他又接着刚才的话题,把那件仿钧窑洗的错误之处指了出来,不过这件东西确实不愧为以假乱真的器物,以楚琛现在的眼力,也不过找到两点细微的不足之处。
这让韩雨宋听了唏嘘不已,苦笑道:“现在的高仿越做越逼真了,对你们这样的专家来说还不算什么,但对我这样的人,伤杀力就太大了。看来,以后我也只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乔庆泰嘿嘿一笑道:“那是你心太大,不听我和你父亲的劝。咱们学的是哪个类别,就买哪个类别的东西,别老是心猿意马,一直想着捡漏,这样到最后,往往吃亏的还是自己。”(我的《鉴宝人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